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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的春野桃全文阅读

作者:破空雷牙     火影的春野桃txt下载     火影的春野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2 猜测

    宇智波灭族这样的木叶大事件她不可能忘记,但要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是记不得了,只知道宇智波鼬似乎和三代达成了某种交易屠了全族留下了佐助,去晓做卧底。

    桃对宇智波鼬的印象平平,对宇智波一族更没有过多的感情,她为数不多的感情全贡献了她周边的亲友,很难分出另外的感情去为宇智波的覆灭感到悲哀。

    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宇智波灭族案发生前,尽量地远离宇智波佐助。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现在还敬仰父亲爱母亲将兄长当成他的目标的宇智波佐助。

    现在他的人生里只有修行,超越兄长,获得父亲认可。他一心扑在这上面,出类拔萃的天赋让他傲视众人,骄傲到傲慢,而这傲慢又算是一种无忧的单纯。

    “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事物展现给你,当你为之动容之际再毫不留情地将它摧毁在你的面前。”

    黑绝悠悠地说道,它的声音依旧虚弱:“你不想见到佐助,是因为不想看见美好的东西在眼前被毁灭,那为何不尝试去做出改变呢,在你心中,他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这可不像是黑绝你会说出的话。”桃感触的同时反驳了黑绝,“我不是鸣人和小樱,与佐助之间没有那么深的羁绊。贸然插手宇智波的事一定会被三代和团藏盯上,届时对我的调查和监视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紧密,说不定还会让井野的父亲来查我的脑子,可不像现在这样,外面只有个吉野在上方盯着我了。”

    是的,没错,现在在窗外,来自暗部的吉野正在监视着她。

    不过这对她来说正好,她正愁不知道如何接近他,这正好给了她机会。

    虽然俊夫的要求是杀了吉野,但是桃得在确定了吉野没有任何能对春野家不利的后手后才会准备下杀手。

    她现在需要知道,吉野手上是否还有她不知道的关于春野兆和芽吹的秘密和证据。

    为什么春野兆和芽吹要在全村戒严时铤而走险进货月见草,他们和吉野达成了什么交易?仅仅是因为自己被团藏推下悬崖而产生的怨恨吗?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京云是根部成员,是团藏的属下,所以处理月见草是合乎逻辑的,发现月见草的用处后偷留一部分下来给俊夫用也是合理的。

    这里面有问题的就是吉野了,他是暗部成员,不仅参与这件事,还和春野兆搭上线,也就是说三代也是参与这件事的……

    桃想到这突然一个激灵。

    漫画是漫画,现实是现实。现实就是木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火之意志的狂热拥护者,他们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隐瞒、欺骗,甚至是背叛他们的上级。

    京云敢让俊夫假死再回到木叶还放在了团藏的眼皮子底下,就说明他肯定对团藏不是忠诚的。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他在团藏和亲情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吉野呢,为什么他就必须忠于三代?不,应该说他一定不忠于三代!

    桃一下子想到了吉野的假死和假扮的黑衣人,又想到了火之国地下实验室和实验里的俊夫的气息。

    他在替其他人卖命干活,或是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她向来不擅长这种推理,大大的脑袋里充满了杂乱无厘头的线索,她只有用笨办法一根根抽出来再将它们拼接在一起。

    【火之国的地下实验室,吉野曾经带着俊夫去过,而吉野就是卡卡西他们一直要抓的黑衣人。】

    她隐身时听闻那些忍者说过,那可能是大蛇丸的实验室,所以没想到吉野,但现在又一想,如果是大蛇丸的话,为什么俊夫也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是团藏和大蛇丸交易中京云特意带俊夫去偷点月见草和柱间细胞用吗?

    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基于以上,她做出了这般猜测,不过为什么来自暗部的吉野会去搞这些实验呢,对此桃有个想法,不过她需要人验证。

    “叮咚……”

    “今天的值日生别忘了放学后拖地。”

    铃声响,教室里的同学纷纷冲出去觅食,伊鲁卡的话被淹没在大家的笑声中,桃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她慢悠悠地出门,看到了黑板上的值日表挑了挑眉。

    今天不巧,是她自己。

    不过在找人前,她需要把外面的吉野支开一会。

    她先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菠萝包和牛奶,小卖部的婆婆看她依旧慈眉善目,管她叫若叶,她常常管桃叫作若叶,桃也不反驳,只是沉默着买了午餐。

    “给,拿着吃。”

    她快要走的时候小卖部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冒着热气的鳗鱼烧不由分说地塞到桃的手里。

    “婆婆,这个我……”她想还给婆婆,可是婆婆笑着给她挡了回来,嘴里还念叨着,“知道若叶你喜欢吃红豆味的,这次让老板加了好多红豆。”

    事已至此,桃只能收回了手,然后又在婆婆这买了一袋面包牛奶,婆婆乐呵呵地收了钱,还让她趁热吃。

    桃回到班上,大部分同学这时还没回来,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佐助坐在前面望风景,雏田坐在后排偷瞄着鸣人,而鸣人则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桃走过去把面包和牛奶放到他桌子上,鸣人抬头,那双湛蓝的眼睛扫了眼桌子上的面包和桌子前的她,又把头埋进胳膊里:“拿走,我不饿。”

    他似乎天生就带有那种喜剧人天赋,刚说完肚子就发出咕咕声,传到了空旷教室的各处,连在一旁替他担忧的雏田都没忍住需要用手捂住嘴。

    “呵。”这是前排宇智波佐助的笑。

    “你这家伙笑什么啊,有本事和本大爷决斗啊!”

    午餐不能让鸣人动起来,但佐助一笑就让他像炸毛的小狐狸一样跳了起来。

    当然,回应他的只有佐助的后脑勺。

    他激动过后,才意识到小桃还在,他看向她,她站在桌前盯着他,她不爱笑,脸总是下意识绷着,看着严肃生人勿近。

    他想说的有很多,想问问她伤怎么样、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一切最后都化作一句别扭的“谢谢你”。

    桃是不知道鸣人千回百转的心思,她指了指黑板:“今天我值日,但是我的胳膊不好动弹,所以看在请你吃午餐的份上,今天放学鸣人你记得打扫卫生哦。”

    多买一份午餐,既还了婆婆的鳗鱼烧人情,又让鸣人有了午餐今晚还有人替她打扫卫生,怎么能不算一箭三雕呢?

    至于请鸣人吃午餐刷未来火影的好感,桃没想过,她还没富到这个程度,况且她信奉的是等价交换。

    只有双方保持同一层次的价值这段友谊才会有维持的基础,让日后的七代目和一个可能身体差到都当不了忍者最后托关系当文员的忍者靠着学生期间那几次的投喂一直保存着友谊是不现实的。

    那样的结局走向也只会是她在某天抢完打折商品的街上与忙政事的七代目火影擦肩而过,他看着她的脸想起了她是谁,双方匆匆打了招呼回忆了几句学生时期的往事然后各办各的事情。

    “你向来悲观。”桃下台阶时黑绝评价,她摇头,“跟你学的,我不是悲观,我只是比较现实。”

    “你要是现实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黑绝一针见血地说,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我们确实一样,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我们是十足的理想主义者,但当事情与他人产生了联系时,我们又变成了冷酷的现实主义者。”

    “对自己极度自信的同时又对他人的不可靠极度的自信。”

    桃对黑绝的说法一阵恶寒:“请你别把我和你这滩黑泥混作一谈,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还算个人。”

    “真的吗,我不信。”黑绝一点都不在意桃对它展现出的厌恶。

    “喂,春野桃。”桃经过窗边时佐助喊住了他,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她肩膀的绷带上,“你的伤…还有多久痊愈?”

    “一个月吧。”佐助关心的是受伤的桃是否能继续与他修炼对战,桃也不会主动说些其他事情,“这次伤得比较重,大概一个月伤口才会好起来。”

    佐沉默了:“嗯,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战。”

    下午的实训时光过的很快,贵智和鸢这两个摸鱼大师因为旁边有桃,在她极具压迫力的气场下,两人只能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完成了下午的任务,日落西山之时已经累的背对背靠着坐在地上了。

    与之相反的是桃一点汗都没有,仿佛这一下午的训练对她来说只是一次简短热身。

    下了课,她快步进卫生间,随后一只白鸽从厕所的窗台飞了出来,飞向了不远处的教学楼,它飞进一间空教室。

    一只吃草的小白兔察觉到动静竖起耳朵抬起头,用红瞳盯着来访的鸽子,喂它的主人也跳下讲台:“找我什么事?”

    一阵风吹过,窗帘飘动,鸽子变成了春野桃,她看着俊夫直接问道:“你告诉我,吉野是不是曾经在大蛇丸手下干过?”

313 卡卡西的发现

    俊夫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当年吉野是大蛇丸研究所的实验员,不过是三代安插在他那的眼线罢了。”

    “后来大蛇丸叛逃,吉野作为曾经在实验室呆过的人也受到了一段时间的监视,直到几年前发现了月见草的用途才被三代再次调入暗部。”

    桃对于俊夫给的答案有些惊讶:“月见草是吉野发现的?”

    “嗯。”俊夫提到吉野脸上划过嫌弃,“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和你很像,明明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却妄图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总是一副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的幼稚样子,只不过他比你老,会装一点。”

    “所以你想看我们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是吧。”桃冷声道。

    俊夫被戳破了小心思也不生气,他眯着眼摆了摆手:“怎么能这么说呢,小桃。吉野那家伙手上可是掌握着你父亲犯罪的证据哦,现在是他想靠着这个来继续威胁你们春野一族哦,杀了他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体内的查克拉随着时间流逝正在变少,桃转过身侧脸:“你说得对,不过我想京云老师要是知道他的孩子想要杀了他曾经的队友该是什么反应呢?”

    此话一出,俊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桃再度变回鸽子飞回了厕所的窗台,随后背着书包的桃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不生气?”黑绝问。

    “当然不。”桃摇摇头,“那家伙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我探究我找他的原因,我很忙,没时间中他的计。”

    不仅她没有被他拖住,反倒是他被她套出了话,要知道,问题的答案可以是一句话、一张图甚至一个表情。

    俊夫最后的表情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京云和吉野的关系很好并且京云根本就不知道俊夫想要杀了吉野,他甚至在知道这条消息后会阻止他杀了吉野。

    那么要跟京云说吗?答案肯定是否,俊夫的垃圾话很多,但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吉野对她的威胁很大,他手上有春野兆的证据,她必须要杀了他。

    至于只找到证据就作罢,那根本就不算真正的解决问题。但凡吉野露了马脚被卡卡西发现他隐藏的黑衣人身份,等待他的就是审讯室,山中亥一的家族秘术能把他的大脑里的藏着的东西都搜刮出来,到时候春野兆做的事还是暴露在阳光之下。

    死人比活人好用,桃想起这句话叹了口气,现在哪怕俊夫不对她使用激将法,她都要想办法杀了吉野。

    杀一个有着特别上忍实力的忍者,对于这个年纪实力只有下忍到中忍水平的她来说有点痴人说梦。

    可桃在经历了和秀一长时间的斯巴达训练后,深知实力的强弱绝不是任务能否成功的绝对性因素。

    该在什么时间点怎么杀死吉野还能全身而退,是她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

    “喂,小桃。”来人打断了她的思考。

    她抬头,是鸣人,他衣服上沾了灰,应该是刚打扫完跑出来的。

    “打扫好了吗?”桃随口问道。

    “嗯”

    “行,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没功夫和鸣人交谈。

    最后是鸣人忍不住了,在桃与他擦肩而过后转身问:“呐,小桃,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吗的说?”

    桃停下脚步。

    问鸣人,问鸣人什么?问这段时间九尾又和他说了自己什么坏话,还是问为什么他最终决定留下?

    “我要说的当时就依旧说过了,鸣人。”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

    “哪怕我做了另外一种选择?”鸣人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居然蓄满了泪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桃会这样坐视他做出任何选择,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她不喊他留下,真正的朋友怎么可能看着另一个朋友离开而无动于衷的说。

    “所以她根本就没把你当朋友。”九尾此时还在明晃晃地拱火,“她救你只是因为她怕你受伤影响了木叶,她只在乎木叶…”

    “你闭嘴,就你这只臭狐狸话多!”

    可惜它不仅拱火没成功,还被鸣人骂了一句,九尾气也上来了,哼了一声甩了句“你就等着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吧”就气哼哼地把毛茸茸的身体窝成一团将脑袋埋了进去睡觉。

    桃被鸣人这一出搞得不知所措,她手伸进口袋里掏出纸递鸣人:“你好好的哭什么,我哪里不把你当朋友了?”

    她想和鸣人说正是因为把他当朋友,当个有自己思想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九尾人柱力,所以会支持他做的任何决定,因为这是他的决意,她作为朋友能做的就是支持。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觉得鸣人还太小,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桃现在又有点后悔,她不该和鸣人说这些的。

    “你似乎很擅长把别人弄哭。”黑绝这时候出来看热闹了,不过桃没功夫管,因为在鸣人离开后,银发忍者从树上跳了下来。

    虽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但桃还是不自觉把脸撇过去。

    ………

    “不尊重规则的人被称为废物,抛弃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是!”

    卡卡西睁开眼,看到的是公寓的天花板,他坐起身,热汗从他的后背冒出再蒸发。月光被厚重的黑帘牢牢地挡在窗外无法照射进昏暗的房间。

    他早已习惯黑暗,或是说在夜晚只有将自己包裹于黑暗之中,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开始这样。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梦见曾经,每当他没有任务闲下来时,脑子就闪回记忆的片段,他需要不停地做任务来麻痹大脑。

    很显然,他直到现在都被困在过去。

    卡卡西知道不能放任这种空洞感吞噬自己,他站起来。公寓里的布置他一清二楚,及时屋里一片黑他仍准确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打开台灯,一本厚厚的档案袋静静地躺在桌上,等着人翻阅。

    这是至今为止所有对木叶进行自杀式爆炸袭击的人员身份线索,他需要从这里面找出隐藏的线索。

    翻看档案之间,卡卡西又想到了下午的事。不知道春野桃那个小丫头和鸣人说了什么,把人家给弄哭了。

    鸣人长大至今受过的鄙视和排挤很多,但卡卡西还从没见过他能被谁说哭过,从这角度想她倒是做到了连三代都做不到的事。

    卡卡西想到找她时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脑袋就一阵疼。他就没见过比那个孩子还要轴的,长得挺可爱性格却那么固执,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我也不知道鸣人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可能他最近的压力有点大,卡卡西前辈可以多关心关心他。”

    她侧过脸不去看他,但话却说得飞快。卡卡西只能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然后继续他的任务。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卡卡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春野桃的时候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她就固执得不行,拿着板砖把欺负她的孩子脑袋都快砸开瓢,家长过来双方又吵起来要不是他拦住她,她还想再捡起板砖打一场。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

    最后她妈妈过来了摁着她头让她道歉,她也是说什么也不道歉,被她妈妈一边打一边哭但就是死咬着牙关坚持不道歉。

    过程中那个和她一起玩的黑发小女孩被她妈妈拉回家了,最后那个起初把他和凯喊过来的小女孩也没了踪影……

    卡卡西的呼吸慢了半拍,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记起了什么。

    他连忙打开抽屉拿出金田的个人档案,飞速浏览起他的家庭成员信息,忍者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尤其是暗部的忍者,他们在记忆力方面远超常人,卡卡西也不例外。

    当他翻到了贴有金田家属照片的一页时,他的动作瞬然停了下来。

    卡卡西盯了很久方才叹了口气:“一直想谢谢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原来你叫若叶啊,真是个好名字呢。”

    他看向若叶的信息介绍。

    若叶,木叶四八年生,出生同年母亲在九尾之乱中丧生。

    早产儿,长期身体孱弱,医院医生判断活不过五岁。

    四岁时突发哮喘,送到医院时已无力回天,死于木叶五二年三月六月。

    短短三行字,概括了这个孩子短暂的一生,卡卡西合上档案,久久不语。

    现在他们手上有两大任务,第一是查明近期的爆炸案;第二是追查初代细胞的人体实验案。

    侦查组有不少人认为这两起都是同一个人做的,甚至有人猜测是叛逃的大蛇丸对木叶的报复,但卡卡西一直都认为这是两条不同的线。

    他抽出一张纸,按照事发日期将木叶五十二年以来所有与初代细胞有关的事件一一排序写了下来。

    木叶五十二年三月,失去天葬的团藏与大蛇丸于森林密谈。

    同年三月,大蛇丸的实验室再次被查。

    木叶五十五年上半年,鸣人逃课遇见被注射过初代细胞的敌忍。

    下半年,在火之国的地下实验室遇见实验体拓真;几个月后根部的豹与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拓真在木叶森林相遇战斗殒命。

    木叶五六年,鸣人出走再次遇上注射过初代细胞的敌忍。

    卡卡西一口气列完了近些年他在初代细胞实验体案上做出的所有结论。

    这些案子的总结乍一看很正常,但合在一起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似乎藏着什么。

    他的脑袋又开始疼起来,为了接下来的工作,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

314 幻影

    她似乎真的把鸣人惹生气了,周二一上午鸣人都没有来,她下课拉了拉伊鲁卡的衣角问他,伊鲁卡告诉她鸣人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小桃你的伤没有事吧。”伊鲁卡看向她的肩膀,“这次的期末不行的话不用逞强直接退出就好。”

    “放心吧,伊鲁卡老师,我没有问题的。”桃点点头,听到鸣人没问题后她心里松了口气。

    她回到教室,却发现雏田来到了她的位置上,正在等待着她。

    桃喜欢独行,雏田的心思也基本鸣人身上,仔细想来她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她深知雏田想问什么,在对方开口前道:“他没事,今天只是不想来了。”

    雏田先是心事被戳破红了脸小声地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什么抬起头想和她说但又犹豫住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桃有些胸闷。

    “昨天雏田你也在场吧?”桃闷闷道。

    雏田捏着衣角:“嗯,对不起……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没关系,话讲出来就是要给人听的。”桃撇撇嘴,又快速看了低头的雏田一眼收回视线,“你也是想来说……我昨天做的过分了吗?”

    “唉?”雏田抬头,那双纯白的眼睛里净茫然,“当然不、不是的。”

    她着急反驳,说话都有些结巴:“我不觉得小桃做的过分,只是觉得你和鸣人君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雏田说完见桃点头以为她又要走了,立马又开口道:“那、那个小桃……”

    “还有什么事吗,雏田?”

    桃有点意外雏田喊住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只见她红着脸对手指:“就是……我前几天抽到了一乐拉面的双人券,想问问小桃你今晚你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

    “今晚吗,当然可以。”

    雏田难得的邀请,桃没有拒绝的理由。

    “若叶又来啦?”小卖部婆婆笑眯眯道,“刚才没吃饱吗,看看想吃什么?”

    桃和小樱长得很像,小卖部婆婆也经常把小樱错认成若叶,桃挑了盒金枪鱼寿司,婆婆又给她塞了瓶牛奶,说是对身体好,桃只好默默接受,然后偷偷把钱放在小卖部摊上的夹层里,婆婆收拾摊子时就看得见。

    她拿着寿司和牛奶来到天台,结果刚坐下,身后就有人靠近了,她扭头,来的人居然是卡卡西。

    他来做什么?

    桃有点疑惑,她将寿司盒递过去:“吃吗,卡卡西前辈?”

    卡卡西今天没有穿暗部的紧身衣,他套了件绿马甲,整个人精神状态慵懒萎靡,一点都没有执行任务时的干净利落。

    “我还没堕落到要很小孩子抢吃的程度。”他摇头,桃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黑。

    “卡卡西前辈昨晚又熬夜了吗?”既然卡卡西发话,桃自然不客气地吞了个寿司,寿司鲜脆爽口,很对得起它美丽的价格。

    “是啊,大人的世界可是很辛苦的哟。不过你也迟早也会经历这些。”

    卡卡西又佛又废还有点毒舌,桃却不讨厌,她甚至觉得这样的卡卡西总比穿上紧身衣矜矜业业的暗部要明亮鲜活多了。

    “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桃问道。

    “有些关于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有些疑问,想问问你。”卡卡西双手搭在天台上望着远处的操场。

    “不需要我再去一趟审讯室吗?”桃又吃了一枚寿司,觉得口渴又打开牛奶。

    “当然不用,只是一些小问题。”卡卡西直起腰翻身靠在边沿,桃则直接坐在了边上,双腿在空中轻晃,只要再往前倾一点她就能因为重心不稳而掉下去。

    “你当时在追上鸣人后跟鸣人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最后打消逃离村子的想法。”

    伊比喜也问过她这些问题,桃把和伊比喜讲的答案又和卡卡西复述了一遍,据实相告,卡卡西听了频频点头,她说完还点评了一句:“怪不得鸣人能被你气哭。”

    “我说过了,这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桃不厌其烦地又认真解释了一遍。

    “嗯。”回答她的是敷衍大师卡卡西。

    不过卡卡西的下一句确实让她吃惊。

    “你知道伊比喜在审讯你的时候其实鸣人就在门后面吗?”

    桃在惊讶片刻后就恢复了平静:“现在知道了,没什么感觉吧。”

    “你不会担心因为说错话而失去你的朋友吗?”卡卡西问道。

    “我担心失去的东西还有很多。”桃说道,“我还有很多想要的,我的精力不可能只放在一件事上。”

    “嗯。”卡卡西点头,“说完这件事,我们接下来聊聊你的事吧。”

    “我的?”桃顿时背后冒气冷汗,她看向卡卡西,“我能有什么事?”

    ………

    热腾腾的豚骨拉面被摆在面前,升腾的水蒸气湿润了她的脸,桃才有了丝真实感,她重重地搓搓脸,直到把脸搓红才罢休。

    正值下班潮,一乐拉面坐满了食客,桃右边坐了位忍者,左边则是雏田,她挑了根面条,但下嘴太急被烫了嘶哈着顺手拿起右手边大麦茶吨吨吨地灌下去直至空杯,然后随手放到一边不去管它。

    “没事吧,小桃?”雏田投来目光,桃觉得吃面被烫着了太过丢人,谎称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一乐拉面面多料足,但今天忘记跟大叔说不要西红柿,碗里的西红柿让她吃得极慢,旁边的人都吃完走了她才吃了几口。

    “最近过得很开心……”雏田忽然小声地说,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父亲说我的柔拳有很大的进步,这是他第一次夸我……宁次哥哥对我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厌恶比以前少很多……”

    桃注意到她手上贴的创口贴和多出的老茧,她看着雏田拿起手边的水杯呡了口水,可能是挑面时汤汁溅了进去,水有点咸:“很棒,这都是雏田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你的付出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嗯!”雏田笑着点头。

    “请问还要续面吗?”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消极手打大叔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这次的双人券上写的是无限续面汤,从她们谈话到现在,已经是雏田续的第三碗面了。

    菖蒲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扭了下父亲的腰,在他叫出声前又捂住了他的嘴:“对待客人怎么能这副样子呢,很失礼耶爸爸!”

    随后转头又温柔地对小桃她们笑道:“嘛,小桃和雏田酱随便吃哦,不够直接说,还可以再添哦。”

    雏田如梦初醒,连忙红着脸摇摇手:“够了够了,抱歉,今天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吃的就有点多……”

    一乐拉面虽然有点小贵但是量都是很足的,哪怕是小碗也比她的脸大,桃低头看了看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面条陷入了沉思。

    “看来你的食量和你的查克拉量一样少。”黑绝感慨,它知道怎么说能扎她心。

    挥手和雏田分别,桃看着雏田的背影有些恍惚,她此时再次意识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雏田并不只漫画里表现的那样柔弱害羞暗恋鸣人。

    她喜欢鸣人,但她不仅仅会喜欢鸣人,她会因为交不到朋友而孤独,会为了她这个朋友而帮她一起隐瞒真相,会为了父亲的期许和身份的责任私下里默默努力,会因为家人的承认关心而开心,还会主动跑过来和自己分享她的喜悦。

    桃甚至觉得,雏田一直默默暗恋着鸣人除了喜欢他外,还是她解决孤独的方式,或者说她需要用暗恋这件事来成为自己向阳往上走的动力。

    “真好啊……”她笑了。

    不过没笑多久就被近处的吵闹打断了。

    一个硕大的身影从对面的居酒屋飞了出来,桃眼疾手快躲了过去,那道身影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满身酒气的忍者倒吸着凉气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居酒屋内又走出一人,桃有些意外。

    那是秀一。虽然秀一对她的训练可以说是斯巴达地狱模式,但是他在外面永远都是和和气气的,修介总说秀一这样是会被欺负的,让他像他一样强硬一些。

    这是桃第一次看见表情这么冷酷的秀一,除了训练和有人找他说话外,他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将人丢出去的秀一也没有学到修介的骂街精髓,他只是扫了眼被他丢在地上的忍者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下次再打扰我就杀了你”,随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桃看得出来秀一在压抑自己的暴戾,她现在没事找他自然不会凑上去触他霉头,只跟街上的吃瓜群众一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可恶,那个混蛋,一定是他故意给我挖坑,害我失职被三代目大人责罚!”他嘟囔摇摇晃晃,“明明以前结界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什么到我手上就各种出问题,肯定是他们那群家伙搞的鬼!”

    他的声音传到了桃的耳朵里,桃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前段日子接替秀一的结界师,不过他现在焦头烂额,应该是工作出了问题。

    桃若有所思的转身准备回家。

    但就在此时,意外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先是脑袋一阵眩晕让她走路开始摇晃,为了不跌倒她只能停下脚步,同时耳边传来尖锐的嘶鸣攻击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此刻街道的喧嚣声无限放大被塞入她的耳朵里,桃下意识地捂耳闭睛。

    等到嘶鸣声不再那么刺耳时她才缓缓放开耳朵睁眼。

    然后她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原本一眼望去极具烟火气的喧嚣街道变成了寂静的河流,鲜活吵闹的木叶村民被飘在河上的一具具无声尸体所取代,天上的红月照耀着一切,红光给一切都染上了虚幻和诡异。

    她感觉自己的视野变高了身上的负重增大了,茫然地低头望去,原本轻薄干净的衬衫变成了厚重坚实的盔甲,上面遍布血污,几乎要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桃又举起双手,空无一物的小手此刻变成了一双大一些的手,右手还握着一把带血的武士刀。

    此时突然凭空出现一名身披铠甲的忍者挥刀向她,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控制着武士刀朝来人刺去——

    “小桃?”

    手腕被抓住,耳边的嘶鸣再次被放大,桃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眼前的场景又一次的切换,桃恍惚地顺着抓住自己手腕的主人看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又转头看向眼前,那名醉醺醺的忍者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她的面前,而她右手握住苦无高高抬起,如果不是卡卡西抓住了她的手腕,苦无此时应该会扎穿他的喉咙。

    理智再次占领了高低,眼前的景象还是重影,但桃还是能感觉到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总算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

    手松开,苦无掉在地上发出叮咚一声,卡卡西也松开了手,桃后退了几步她看出卡卡西想说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功夫应付他了,她现在只想待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地说出这一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重心不稳跌倒地上磕破了膝盖,但她毫不在乎,爬起来继续奔跑,跑出了这条街,冲进了自己常去修行的森林里,胡乱挑了棵树洞钻了进去抱住自己。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和心跳。

    “为什么要逃?”黑绝不解地问,“那个醉鬼看你站在路中央想要把你踢走,你只是做了自卫反击,不过是差点杀了他罢了,为什么要自乱阵脚?”

    桃深吸口气:“昨天因为你的事我的精神方才有点恍惚,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有些忘了,你能和我说下吗?”

    她说到这,黑绝冷笑了声:“我和你说过,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伤害我就是在伤害你自己。不过你的反应倒是挺快,居然能那么利落地将他绊倒,要不是那个讨厌的卡卡西挡路他早就死在了你的苦无下。”

    它说句桃的心就沉一分。她现在不确定,黑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刚才陷入了某种幻境里。

    桃主观上不认为这是黑绝干的,它比任何人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进入幻境。

    但如果不是黑绝的话,那究竟是……

    她开始回忆起今天从早上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在记忆播放到一乐拉面那段时,她忽然愣住了。

    晚餐她一共喝了两次水。

    但她记起来了,她第一次分明把水喝光了,为什么第二次拿起杯子里面还会有水?

    杯子里的水是谁给她加的,有什么目的、那真的是水吗?

    桃捂住了脑袋,她头痛欲裂,但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黑绝,无论它知道与否。

    她再次闭上眼睛,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那轮红月也不是刚才街上发生的一切,而是那张早已埋在了雪地里的豹形面具,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冰冷空洞,任由着她打量注视。

    “你在看什么?”

    头顶传来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风掺着雪呼呼地刮,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她蹲着没有抬头:“我在看他,你看,原来这就是生命在尽头时的样子吗?”

    她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却只看见了灰蒙蒙的天空和,哪有什么人影,身后只有一串来自自身的脚印。

    她再回首,那具静悄悄躺在雪地里的面具忍者也失去了踪影。

    桃站起身向四周望去,周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她有些惊慌,大声喊道:“有人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雪。

    ………

    卡卡西望着桃远去的背影捡起她掉落的苦无,这跟苦无上遍布划痕,看样子用了很多年,他将苦无收起以便日后还给她。

    “前辈……”

    他转身,发现带着鼠面具的吉野站在了自己身后:“目标突然做出了反常行为,需要向上汇报吗?”

    “暂时不需要。”卡卡西揉了揉眉心,“今晚不需要在监视她,让她一个人静静,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

    “啊啊啊,一趟任务归来,钱包仍然空空如也。”

    信子泄愤地咬住章鱼小丸子,却忘记了这是刚出锅的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右京扶额:“你这家伙在吃之前就不能动一动脑子吗。还有我们这次完成的可是C级任务耶,赏金足足有四万两呢!”

    一说这个信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四万两是所有任务赏金,不是给我们每个人的钱。”

    她伸出手指算:“你看,我们这次护卫富商的任务是两个小队一起做的,所以奖金得对半分,咱们小队只能分到两万两,两万俩带队老师再分走一半,剩下的咱们小队三人分,一个人也才能拿到三千多两。”

    信子欲哭无泪地拿出账单:“但是你看啊,这次我光任务前准备就花了快两千两,任务期间要保护那个大叔扔出去的手里剑和苦无根本没时间去捡。跟山贼战斗受了伤回来还要去医院看病开药这又是一笔开销。”

    右京难得没有反驳信子的话。

    两人如游魂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物质的贫穷让他们对街道上议论的什么刚才一小孩险些杀死成年忍者的八卦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好穷啊,说好的当了中忍就可以开始变得有钱呢,什么时候我才能暴富啊?”

    信子精神萎靡道:“早知道出任务又累钱又少,我就应该学学和子,跟老师拉拉关系毕业了直接转职进入行政处摸鱼。”

    “暴富是不可能的。”右京拆了根棒棒糖,“往好处想,咱们现在已经是中忍了,再攒几个任务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申请去做B级任务了。B级任务的奖金可是C级任务的三倍呢。”

    他们正聊着天,却不想遇上了话中人。

    和子带着围巾一脸诧异地望着面前的两人,三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信子看了眼沉默下来的右京,知道他跟和子应该有话要说,捧着章鱼小丸子先走了,路过和子时还有意地重重呵了一声。

    现在就剩下了和子还有右京,和子拎了拎围巾:“有什么事吗,右京同学?”

    “你倒是挺念旧,一条围巾戴了四年都不知道扔。”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和子似乎没听懂他的嘲讽,依旧平静道。

    她这些年都是这样,无论面对信子的怒火还是右京的挖苦,她都是这样沉默着接受一切,从不多言。

    很显然她的态度又激怒了右京:“你这些年就从来都没有后悔吗和子,你这个冷血势利的家伙。”

    他越说越激动:“明明当初我们三人约好要进同一个班,为了这个目标我和信子费了多大的功夫,结果你却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就因为我们来自孤儿院没办法给你提供帮助吗?”

    “既然看不起我们的话,为什么当初又要和我们在一起玩呢?”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右京。”和子低眉,右京的激动似乎丝毫没有干扰她,“我现在有了工作,你们也成为了中忍有了新的…伙伴,这不是挺好的吗?”

    右京被她气得不再多言冷着脸与她擦肩而过,和子提了提围巾继续往医院走去,一只手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忍不住回头:“我都说过了,我们早已经……”

    她话没说完,因为拉住她的根本不是右京,而是银发面罩忍者,他在木叶很有名,和子知道他,旗木卡卡西。

    “这位小姐你现在有空吗?”他礼貌地询问,“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和子淡然提提围巾摇摇头:“对不起,无可奉告。”

    ………

    “你是谁?”

    面前的小女孩警惕地盯着她,她坐在沙坑里,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此时的她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小野兽,浑身上下充满了攻击性。

    “我是若叶。”奶奶说过,想要交朋友就要先说出自己的姓名,若叶是个乖孩子,她认为奶奶说得都是对的。

    她环顾四周见就她一人便问道:“那天和你一起玩的女孩子呢,她没来吗?”

    小女孩低下头闷声道:“她已经很久都没来了,可能已经有了其他玩具了吧,你可能要失望了,去别的地方找找她吧。”

    若叶从来都是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因此她在观察人方面是出色的,她敏锐感觉到了面前小女孩说这话的冷硬和一丝失落。

    于是她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提起裙子缓缓坐在沙子上,阳谷把沙子晒得暖洋洋的,坐上去很舒服:“我们堆个雪人吧!”

    小女孩似乎很不习惯她这样的自来熟,过了好久才僵硬地回答:“嗯,不过我没堆过,不会。”

    “没事,我也不会。”若叶笑道,“我们可以一起学着堆。”

    “可是……雪人不是应该冬天下雪的时候堆吗,现在堆雪人感觉怪怪的耶。”

    若叶刚想说话就感到喉咙一阵瘙痒,她开始剧烈咳嗽,咳的嗓子都生疼,一边的小女孩搁那干着急。

    她咳得太重,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魂都要咳出来一样。而就在此时,一只小手顺着她的背轻轻抚摸,另一只将一张面纸递到她的面前。

    过了一会,若叶的咳嗽终于停了下来,她将满是血的纸团捏在手心里,仰头向来人道谢:“谢谢你,小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的记性很好,已经从前些天的那场对话中知道了这个粉发小女孩儿名字。

    “你知道我?”小桃很好奇,在她眼里自己似乎从未与她产生过交集,不过若叶也不打算告诉她。

    奶奶说过,保持适当的神秘感会提高交到朋友的概率,她觉得奶奶说得很有道理。

    “玩沙子吗?”若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一起玩吧,小桃。”

    小桃很听话地坐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坐到若叶身边而是选择坐到了那个黑发小女孩身边:“你的脸现在还疼吗,你妈妈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这么对你,你可是女孩子耶,最近几天我爸爸妈妈不给我出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来……”

    若叶有些不开心,她觉得事情有些超出她的掌控,然而她最喜欢在她控制范围内的事情。

    她以为利用自己的虚弱可以让大家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可这个小桃却像是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咳血,坐在对面那孩子的身边一直喋喋不休地讲着她回家后的事。

    可在不开心的同时,若叶又有些期待,奶奶说过,不可控不正是交往的魅力吗?

315 春日

    桃从树洞里钻出来时天空已经泛白,她曾经有过在外修炼过夜的先例,不怕家人会担心,昨晚的幻境历历在目,过分的真实感让她现在都恍惚于自己是否处于真实世界。

    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拿起地上的书包背起朝着学校走去,那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打。

    六月是个活泼又不失温柔的月份,它带来了焕发的生命力又用微风和旭阳使人沉醉其中。如果没有意外,伊鲁卡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内批改学生们的作业或者书写教案,写累了就会看看窗外操场上玩耍的学生,再不免职业病发作观察班级里每个孩子的状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跟同事聚餐,被酒馆里的美女灌了好几杯酒,出来走路都是晕乎乎的,还被路过的鸣人看见管他叫好色变态酒鬼,好不容易回家一觉到天亮,顶着黑眼圈头重脚轻来到学校,就接到了通知,把他那点醉意彻底惊醒了。

    他们班的春野桃差点当街杀人。

    于是下了课他就把小桃喊到了办公室,但是真要问点什么的时候伊鲁卡却卡壳了,对面的小桃也保持沉默。

    大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有半小时,路过的低年级学生出了门还悄悄跟同伴问他们是不是在玩木头人游戏。

    伊鲁卡有着充足的对付问题学生的经验,遇到顽皮的需要严厉教导,遇到内向的会温柔鼓励,不仅如此,他还会结合学生的家庭情况具体分析。

    但面前的小桃却让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思来想去良久,吐了口气看向等待他的小桃:“小桃,能告诉老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桃歪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有人跟伊鲁卡老师说过了吧。”

    伊鲁卡摇头:“那是他们说的,可他们并不是当事人。”

    他看着小桃缓缓道:“你是当事人,比起他们,我更愿意相信我学生的阐述。”

    桃双手背到身后捏住衣边:“当时…我从一乐拉面出来,准备走时看见一名忍者从居酒屋里被扔了出来,刚转身回去脑袋就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嘶鸣,我就捂上眼睛。”

    她慢慢和伊鲁卡叙述着她的第一视角:“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被扔出来的忍者一脸怒气地看着我向我走来。”

    讲到这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这样就让我想到了前几天的那名敌忍,想到了自己差点被他的苦无刺破心脏。所以当时……我有点应激了,把他看成了那名敌忍,直接将他绊倒,想也不想就掏出苦无想要在他杀了我之前杀了他。”

    伊鲁卡语塞,又是一阵沉默,他让小桃先回去休息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

    桃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一天,再也没有人来找过她问话,就连周二一直缠着她的卡卡西也不见了踪影,知道放学时,伊鲁卡喊住她,跟她说她这种情况在新手忍者经常出现,不要要太过害怕,说着还给她个假条。

    “我帮你请了明天的假。”他半蹲着与小桃平视,“木叶医院的心理课很不错,很多在任务中患上严重心理问题的忍者都会去治疗,效果很好,小桃明天也去看看吧。”

    知道伊鲁卡是好意,桃也需要一个向外证明自己正常的证据。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去了木叶医院,挂了心理科的号。

    心理科射在二楼,桃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等着叫号,周围坐着的有忍者、有老人还有家庭主妇,大家捏着号牌,面色晦暗,如蒙上了一层暗纱。

    心理科在二楼的尽头,几乎是木叶医院最安静的地方,这里的天花板灰蒙蒙的像是阴云,灯光暗淡,一点也看不到阳光,能让人感到数不尽的压抑。

    “下一个,三十一号。”

    不久就排到了桃,她最近2号心理室,见到了心理医生。

    “川平医生?”桃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川平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心脏科的医生吗,原来木叶的医生居然还要兼职。

    见到桃川平也有些意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桃,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桃坐下,一脸无奈:“没办法,昨晚有个酒鬼想要攻击我,把我吓应激了,我差点杀了他,伊鲁卡老师觉得我还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想我来看看心理医生。”

    她抬眼:“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心脏科的医生吗?”

    川平捋了捋头发,这一捋直接把自己高耸的发际线显了出来,让桃在心里感叹医生的不容易。

    “你忘了吗,我同时还兼职医院的心理医生。”他摁下圆珠笔,“毕竟多一份工作就多一份收入,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谈话吧。”

    “嗯。”桃点点头,她也不觉得川平医生能谈出什么花来。

    他抬头瞧了一眼桃:“我见你的时候你眼下总是乌黑,晚上经常睡不好吗?”

    “是的,有时候会做噩梦。”

    川平在他的白板上写写画画:“看来小桃你的心理压力过大呀,过度焦虑、紧张、压力过大可能导致噩梦。”

    “小桃你的睡眠障碍应该早就有了吧,能记得清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桃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入学后一年吧,突然就开始做噩梦了。”

    “平时有在夜间观看惊悚影片的习惯吗?惊悚片可能对大脑产生刺激导致晚上做噩梦。”

    桃想起了自己苦练幻术那段时间自残式晚上看鬼片,不过她觉得应该关系不大:“有段时间会看,但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看惊悚片了。”

    川平推了推眼镜:“那么小桃你现在有焦虑的感觉吗?”

    桃身体一顿缓缓地点头:“有的。”

    “是什么程度的焦虑呢?”他翘起二郎腿,把板子放在右腿上,“有到一天不训练就难受不自在的程度吗?”

    “有一点吧,以前会觉得这一天被浪费掉了。”桃低头玩手指。

    “有给自己规划出休闲时段吗?”

    “会的,每周都会有休息的时间段。”

    “休息时有什么爱好呢,喜欢做些什么?”川平又问。

    “嗯……”她眯起眼,“喜欢画画还有看书,有时候会穿着漂亮的小裙子逛街。”

    “好的,这些都是独立的爱好,最近有过和他人一起处理的事情吗?”

    “修炼对战。”

    她的答案让川平捏了捏眉间:“除了修炼和对战呢?”

    桃下意识就想到了那次雪夜里和俊夫合力杀死根部的豹,嘴上却说:“找朋友占卜算不算?”

    天天前几天刚给她占卜过。

    “额,好吧。”川平有些无奈,“跳过休息的问题,小桃能告诉我你焦虑的原因吗?”

    对此问题桃是有准备的:“我今天二年级,再过四年就要毕业出任务了。”

    “这为什么会让你感到焦虑呢?”川平翻了一页。

    “因为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她认真道,“忍者本身就是一份极其危险的职业,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我必须要努力让自己变强,我觉得我多修行一次我日后就多一分生存和选择的机会。”

    “小桃真的很早熟呢,比同龄的孩子想得要多,促使你产生这种想法的契机是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是因为我看过漫画。】

    “因为本身并没有什么安全感吧,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你的不安全感又是来自于哪里,和你曾经的经历是否有因果关系呢?”

    那段不堪的回忆再次袭上心头,好像有人给自己的心脏泼了一盆凉水,桃感觉心拔凉拔凉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然没有。”她平静地否定了川平的猜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它不会再影响到我的状态。”

    “嗯,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吧。”川平合上记录本,桃看向时钟,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辛苦医生了。”她起身开门,却不料撞见了故人。

    那是她学前班的班主任,雀。

    比起上次的匆匆而过,这次桃有了机会好好看看她,她气色看起来比当时要好多了,温和又极具亲和力,一点也看不出两年前的抑郁和阴沉。

    “啊,是小桃啊。”雀眼前一亮,“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桃的身体有点僵硬,她用力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嗯,好久不见呢,老师。”

    ………

    “你的鳗鱼烧好了哦,小姑娘,小心烫。”

    桃接过鳗鱼烧慢悠悠地走在街上,一顿心理谈话,成功让她的心理状况变得更加糟糕,她都能猜的到今晚又要做噩梦了。

    原来川平医生也是雀老师的心理医生吗吗,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这一点。

    “你没有发现你的心态已经比曾经好很多了吗,小桃?”黑绝这家伙难得会安慰她,“我记得上次你看见这个女人可是发了一晚上的疯呢,这次只是做噩梦,确实是有很大的进步呀。”

    “那我是不是还要为此感到开心?”桃皮笑肉不笑。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原本以她的食量一份鳗鱼烧就够了,但上午的谈话很费精神,哪怕吃掉一份鳗鱼烧饥饿感还是没有消失,桃只能继续觅食。

    “她身上没有那些通缉犯的味道。”帕克吸了吸鼻子,两只肉爪子夹住杯子吸着里面的葡萄汁,卡卡西蹲在路灯注视着游荡的春野桃。

    小桃还是昨晚的衣服,裤子还沾的灰,她穿的是常见的中分运动裤,裸露的小麦色皮肤上没有伤疤,她的恢复力一向很好。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六,桃这几天碍于有人监视无法修行,只好专心研究起修介给她的卷轴和咒印相关知识。

    这段日子她的封印术有了不小的进步,她的精神虽然萎靡不振,但与之相反的是她的精神力却一直在增长,可惜她的查克拉还是没有涨一点。

    如今她已经能在一小时内画出四方符咒用于阵法,而且精神力还有盈余。

    目前的封缚法阵需消耗她10点查克拉,每维持一分钟就需要消耗1点查克拉,而且对方的力量越强她需要消耗得越多。

    桃在一次画符时突然想到,她能否在封缚法阵中加入幻术呢?

    封缚法阵压制的只是目标的力量,限制他们的行动,而不涉及查克拉的封锁。万一有个力大的或者身怀秘术的忍者不用结印就可以使用忍术,那么情况就会变得恶劣,桃需要想办法进一步限制法阵之中人的行动。

    幻术攻击是一种尝试,她夜间翻阅修介给她的卷轴,上面就简略介绍过有种方法可以将幻术融于咒印之中,在激发咒印的同时也能一并使幻术作用于其中。

    桃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与之相关的文献记载,她将这份卷轴带上,今天打算直接去问修介。

    由于她的“伤势”,她不能放开了和秀一对战,但只是一些体术的切磋还是可以。

    秀一今天下手还是跟往常一样不留情面,桃偏头躲开了一记重拳,缠着白色绷带的拳头直接打进了墙里陷进去。

    她趁着秀一出拳直接抬腿朝他踹去,结果脚被秀一的另一只手抓住。

    “切。”桃皱了皱眉。

    秀一面无表情地手臂发力将她直接甩到空中,桃调动身体的肌肉在空中翻滚几圈平稳落地。

    “小桃你刚才太过心急了。”

    脱离战斗状态的秀一是温和秀雅的,他温柔却直白地指出了她这次切磋中的缺点:“你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踢到我,应该立刻翻滚与我拉开距离再次寻找新机会。”

    “饭好啦。”修介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的猪肉价格真是贵的离谱,今天都得给我把肉吃完才能走。”

    桌子上两菜一汤,一道西红柿炒鸡蛋一到红烧肉还有碗味增汤。

    修介斜眼看见桃一脸狰狞的表情毫不在意地挖鼻孔:“嘛,小桃你又不是经常来这吃饭,我这个老人家怎么会记得你不吃什么菜。”

316 咒印

    “听说你把老头子新任命的结界师打了?”修介喝了口味增汤,“那可是猿飞一族的人哟。”

    桃用筷子沾了点味增汤下,先是凑近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舌头快速扫过汤汁,味增汤独有的怪味从味蕾散开,她的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是的。”秀一点点头,丝毫没因为前几天的打人有任何的愧疚或激愤,在他看来这和出门倒垃圾没有任何区别,“他打扰到我喝酒了,我觉得他像只苍蝇很烦人。”

    她又挖了一勺西红柿炒鸡蛋,小心翼翼挑出碗里的西红柿,然后心满意足地将鸡蛋吃掉

    修介眼皮跳了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早就让你揍他了,那小子结界术半瓶子水平却嚣张得不行,那老头子也是老糊涂了,为了猿飞一族居然选了那种草包上去,活该现在结界出问题。”

    桃又夹了块红烧肉,虽然修介嘴巴毒脾气差,但是烧的红烧肉却很好吃,她舔了舔嘴角又夹了一块。

    秀一并没有跟着修介一起骂名结界师,反而客观地分析起来:“他的水平并不差,有高级结界师的水准了,但还不够。他的咒印结构化程度太低,没办法承担那么大的工程量。”

    修介早已习惯秀一的性格,不满地撇撇嘴然后眼疾手快地打掉了桃伸过来的筷子:“让你们今天把肉全吃完没让你一个人全吃了,还有不喜欢吃西红柿就挑鸡蛋吃,不要夹了西红柿又不吃浪费粮食!”

    “哦。”桃收回筷子学着修介撇撇嘴。

    饭后秀一就回去了,用修介的话来说不让他一个人待着他浑身难受。

    桃洗完盘子也拿出卷轴向修介请教她的问题,修介叼了根牙签眯着眼看着卷轴上的内容,又看了眼面前的桃。

    “我给你的卷轴你都看完了?”

    “嗯。”桃老实地点点头,“把那些基础的背下了,看这些卷轴就容易了很多。”

    她指了指卷轴上的内容:“我想在封缚法阵里加入幻术的咒印,可是这个卷轴上并没有详细的做法,所以想来问问您。”

    修介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平时都不休息的吗小桃?”

    不等桃回答,他又问道:“这个难度有点高,学起来有点麻烦,你确定要学?”

    “嗯。”桃坚定地点头,她现在没法剧烈运动多学点总是没问题的,毕竟暗部从不会监视修介家,这应该是三代目和修介之间的某种约定吧。

    “行吧。”修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个讲起来比较麻烦,我去拿个白板。”

    修介说得没有错,这确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属于基础咒印的进阶结构化。

    他花了八个小时,白昼讲到了黑夜,茶杯倒了十来次水,擦了二十来次大白板才把这种咒印结构化的原理讲明白,桃的笔记已经记了快一百页。

    等到最后一个问题讲完,桃只觉得脑袋胀胀的下一秒就能爆炸。修介和秀一很像,他们都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讲起来哗啦啦,板书写得飞快唾沫星子横飞,也根本不管桃能不能听懂。

    桃只能边听边记,时刻紧绷神经跟着修介的节奏,同时手上还不能停下来,遇到不懂得地方还要先标记搁置,笔尖和白纸都快擦出火星子,等修介讲完她才发现她的胳膊已经硬得动弹不得。

    桃保证,如果不是她精神力高、体能好再加上有十几年做学生的经验,她绝对跟不上修介的速度,早早就放弃了。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修介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早点回去,明天我有事出去,有什么问题下周日再来找我。”

    “好的,辛苦师父了。”

    桃帮修介把拿出来的白板再放回去时才发现白板上居然贴了好几张粉色可爱的贴画,应该贴了有很长时间,贴画已经泛黄,黏性退去,在她的轻轻触碰下就脱落落叶般飘到了地板上。

    从客厅过来的修介看了说道:“这白板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小时候彩子学习不好,老师讲了遍都听不懂,回家我得在白板上再说遍给她听。”

    桃听了触电般将手收回:“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贴纸弄掉的……”

    “这有什么。”修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弯腰把泛黄僵硬的贴纸捡起啦,用从客厅拿过来的胶水又把贴纸重新粘在白板上。

    “但那丫头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就喜欢买这种幼稚的贴画在家里到处贴。”

    “小桃你如果不碰我根本就发现不了它们会掉,真等我哪日意识到,它们估计也都掉光再也找不到了。”

    修介将白板上的贴画一个个撕下来又用胶水粘回去,把白板放回原处拍了拍手。

    ………

    夜晚,火影楼的灯还亮着,三代看着窗外的夜景抽着烟,卡卡西半跪着将最近的调查结果悉数报告给他。

    “在初代细胞案件中,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两名流浪忍者应该是通过潜藏在木叶的内应顺利进入木叶意图劫走鸣人。”

    “其中一名内应的身份初步锁定在油漆店老板金田的身上,忍犬在他身上闻到了那名已死亡的流浪忍者气味,暗部在他家店的油漆桶内发现了微量的迷魂香。”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已经派了两名的暗部日夜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异动会及时向您汇报。”

    “木叶爆破案根据在外调查的暗部汇报,曾有一名黑衣人分别在岩隐村和云隐村的武器商人那订购过五百张新型引爆符,现在已与双方达成交易,对方会在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通知我们。”

    “黑衣人了解村子里的布局和巡视时间段,初步初步判定为木叶里的人。”

    卡卡西用简练的语言向三代说明了目前的调查进步以及接下来的措施,三代肯定地点点头,看卡卡西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他是自来也的徒孙,是水门的弟子,父亲又是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天赋卓绝聪颖过人,又拥有拷贝忍者的称号,按道理来说如此身份与实力都应当被当做未来的火影来培养。

    但是猿飞日斩这么多年都没有提拔他的意思,相反地,他将他调到自己的身边当成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让他替自己解决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暗。

    这些年,不少人都有过异议。年轻的同期忍者认为他太过冷酷丝毫不考虑卡卡西已经失去了所有重要之人;那些大家族觉得他是为了猿飞一族的利益牢牢把持着火影的位置;火之国的官员则认为常年的执政令他极度贪权,不愿意放弃任何手中的权柄;就连团藏也跟他暗示过,想把卡卡西拉到根部。

    “你太优柔寡断了日斩。”曾经的队友用遗憾的眼神看着他摇头,“如果你想将他培养成未来的火影你应该让他在阳光下行走,如果你不想让卡卡西被寄予希望,你应该将他放到根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没人知道猿飞日斩究竟是怎么想的,早年的一腔热血被阴谋利益侵蚀了多少,又剩下了多少,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卡卡西越是优秀,猿飞日斩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他看着沉默寡言,但日斩明白,他至今都坚守着同伴的信念忍道,他在带着他们一起活着。

    旗木茂树因为救人而放弃任务最后被流言逼杀;宇智波带土临死前将队友琳托付给卡卡西,但是后来,卡卡西为了村子亲手杀死了仅剩的队友。

    猿飞日斩至今都无法确认,一直都认为父亲无错但又为了村子牺牲了同伴的卡卡西,再遇到这种两难的局面,他是否会依旧坚定的选择村子?

    他想得过于深入不小心被烟呛着,猛烈咳嗽了几声,这刚让他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年迈衰老,摆手止住卡卡西上前,他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么鸣人呢,鸣人现在如何?”

    虽然不知道三代忽然间怎么了,但卡卡西还是尽责汇报:“据观察鸣人现在还会和九尾进行沟通,虽然经常可能因为沟通不畅而生气发怒。”

    “嗯。”三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被囚禁了百年的九尾对人类的仇恨不可小觑,一定要提防鸣人被它带入歧途。”

    “对了。”他想到了什么,“我听说鸣人被那个小丫头气哭了?”

    卡卡西没想到这个都传到三代耳朵里了:“嗯,是的。”

    话题不再沉重,三代的表情也轻松了很多,他开玩笑般地问:“鸣人那小子是不是喜欢人家?”

    卡卡西愣住,他这一刻冒犯地认为三代居然也挺八卦的,不过暗部的专业素养让他仍正经回答:“应该不是,鸣人可能只是把她当成了……”

    “呐,九喇嘛。”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漂亮,穿着睡衣的鸣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坐起身来:“你觉得我对小桃的感情是喜欢吗?”

    九尾摇着大尾巴挑眼:“你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想这种无聊的问题吗?”

    它打了个哈欠:“当然不是,你在和她说话时你的心跳速度十分正常,跟那些同性讲话时一样的节奏;反倒是和那个宽额头的丫头说话时心跳会加速。”

    “那为什么我会因为小桃的话伤心呢?”他用小手摸上自己的心脏。

    九尾不擅长思考这种事,它回想起自己还没被封印前在世间经历过的事,最后给出了答案:“在自然界,刚出生被遗弃的幼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这时候如果有足够强大又愿意提供庇护的野兽出现,幼崽就会对成年野兽展示出依恋。”

    它用大大的脑袋总结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总而言之就是,鸣人你可能潜意识里一直把她当成了你的庇护者,在意识到她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在乎你后缺乏安全感。”

317 质问

    鸣人和九尾的交流对木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用好的话可以实现第一个可控尾兽,使火之国再次于五大国中脱颖而出;但如果鸣人与木叶离心,那木叶的实力这会大打折扣甚至会波及到自身的安危,哪怕他们拥有继承了忍者之神遁术的天藏。

    三代必须要想办法能掌控鸣人,因此他派了拥有赤子之心的伊鲁卡教导他,期待伊鲁卡能将火之意志的种子埋进鸣人的心里;当发现小桃能够影响鸣人的情绪时又试图用她让鸣人产生羁绊。

    卡卡西能理解三代,现在的村子无法再承受一次九尾之乱了。

    “但是你仍然将那个孩子摘了出来。”

    忍者学校教室简陋宽大,教室里只有三人,幼年的卡卡西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左手边脸上印着紫色花纹的琳撑着脸歪头说道。

    卡卡西冷静地解释:“因为鸣人对小桃的感情,根本不是像三代想得那样。他对小桃的依恋来自于他幻想中的小桃自身的强大优秀,他依恋的是他的想象,一旦他发现小桃可能不像他想象中的强大优秀,他的依恋就将被打破。”

    “而且小桃她一心只有修行,她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她很有自我并不是喜欢注视着别人的孩子,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三代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得到解释的琳表情有些了然,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原来在卡卡西眼里,我只是崇拜你的力量聪慧,并不是真正喜欢你。”

    她问道:“那么在你眼中,我到底喜欢谁呢?”

    卡卡西忍不住转脸:“那当然是……”

    他话音未落,原坐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为什么呢,卡卡西?”带着护目镜的带土盘腿坐在他右手边的桌子上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个小丫头呢?”

    “她涉及了大部分与初代细胞案有关的事件,出现一次可能是偶然,但牵扯那么多起其中必定有问题,我需要从她身上找到线索,所以才会……”

    他没说完带土就打断了他的话。

    “可你晚上向三代目汇报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能够像三代说出她的问题,但哪怕最后三代主动提及了她,卡卡西你都没有说出口,这是为什么呢?”

    带土凑近了看他,三勾玉的写轮眼闪烁着红光:“如果真觉得她有问题,禀告三代加派人手监视她才是最佳的选择吧。”

    卡卡西被问住了,他沉默时宇智波带土摆了摆手:“嘛,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们吧,卡卡西。”

    说完他就凭空消失了,就像琳一样。

    “别走,带土!”卡卡西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起身喝下一杯凉水心神才逐渐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梦到儿时的那间课堂还有琳与带土。他清楚的知道梦中的琳和带土都代表着自己的潜意识,他的理性在反复提醒他,他已经有点偏离自己的职责。

    卡卡西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淋湿自己的银发,感受着冰凉的水缓缓打湿自己的头发和面容,他高频跳动的心脏也不再横冲直撞。

    他来到桌前翻开笔记本,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名字上。

    ………

    “可恶,那个抠搜的家伙,既然又以公徇私扣押我们的奖金!”

    信子气不过狠狠锤了捶桌子,不过身为医疗忍者的她并不擅长体术也没有怪力,只能一怒之下拳头红了一下,然后手疼地拿起啤酒又是一大口。

    对桌的同伴也煞有其事地点头:“这次老师确实有些过分,可任务难度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那可是护卫大臣啊!”信子崩溃道,“原本以为只是护送的大臣姬妾没想到是假扮成姬妾的火之国大臣,B级任务硬生生被提高到A级任务,危险系数一下子上了一个档次。”

    右京自从上次和和子吵过后整个人就有点无精打采,他看了眼满桌的空易拉罐摆摆手:“嘛,想开点。虽然我们受了伤,但至少我们活着回来了呀,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信子一听更难受了:“可我们这次真的亏的好多,花钱买的忍具权扔出去打水漂了,攒着的忍术卷轴也用光了,结果连一千两的辛苦费都没有,还要被老师劈头盖脸骂一顿,就没见过比我们还要惨的。”

    她越说越生气:“像我们这种平民忍者,任务失败几次人生就会破产。”

    右京难得没有反驳信子的话,因为他知道她所说的都是真话。

    没有家势资源,他们只能靠着学校里教的那些忍术体术战斗,没有足够的天赋,幻术这种根本就是半吊子水平没法拿出手。

    拿着学校教的三身术顺利毕业就被分班安排任务。宝贵的资源不能被浪费,像他们这种实力普通成绩又不好的学生只会被分配给一般的中忍。

    他们人群里流传着一句话,选老师就跟投胎一样,选到个厉害的日后做任务拿奖金升中忍都不用愁了,但要是选到个弱还有个性的老师,那就真的是很窒息了。

    不仅帮不了他们什么,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摸索,出任务还会摸鱼划水最后分一半的奖金。说不定还会有异想天开的点子。

    例如他们打听到的隔壁班的老师,不知从哪听来艰苦的修行能够激发人的潜力,就让他们整日在瀑布下打坐再与熊搏斗。

    一名没有任何资源的平民忍者的理想升职途径是忍校毕业,分班开始接任务积累经验赚钱,用赚到的奖金买忍术卷轴买忍具提升自己,再去接着做任务赚奖金,实现正向循环。

    忍者任务前的采购是必要的,在他们这种层次,精锐的武器是能够弥补战力上的略微差距,因此为了提升忍者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每一次采购物资都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平民忍者最大的弱点就是抗风险能力太差,例如一次投入大量时间金钱的任务最后失败,不仅一身伤之前的投资也全部打了水漂,直接资产归零。

    没钱了就没法买新装备,没有好的新装备任务的成功率就会有所降低,受伤的概率也会随之提高。

    这是信子她们的困境,也是大部分平民忍者的困境,而且她们也算运气好的,几年前稀里糊涂阴差阳错成为了中忍,可以开始接取B级任务。

    “为什么不让我们接啊!”信子再次仰天长啸,“那可是A级任务啊,我到现在都没有做过一次A级任务,它的赏金可足足有一百万倆耶。”

    她身体前倾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队友:“你们就不心动吗,现在只有我们发现了大名的真实身份,要刺杀他的人到现在还认为她只是普通的歌姬,只要能顺利把他护送到田之国,我们就能拿到这一百万!”

    “信子,这真的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办不到……”她对面的队友无奈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烧烤店,留下她和右京四目相对。

    “我们可以以自组小队的名义前去接任务。”信子幽幽地说道。

    自组小队,也就是自由组成的小队,并非村里安排的三人加老师配置的标准小队。

    右京习惯了信子的神经质;“办不到的啦,信子。就算我同意,咱们也至少需要一位上忍带队才有资格接取,哪来的上忍会来带我们两个中忍……”

    他话没说话,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穿着绿马甲的银发忍者忽然坐了下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两人看清来人差点惊讶地跳起来。

    “旗木卡卡西前辈?!”醉酒的信子终于清醒一点了。

    ………

    周日对于忍者来说也是休息日,哪怕接取任务他们也都会尽量避开周日。

    因此,周日也是一周里最为热闹的一天,商家甚至每到周日都会提早点起床就为了多做一会生意,和子也因此能在花店里买到一束百合花。

    起床、做饭、去医院看母亲、办公室工作、下班去医院、回家。

    这是和子的日常,可以称得上枯燥无味,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得抑郁,因此经常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例如走在交错排列的石砖上时她总是会挑着灰色格子走;猜测巡视的护士姐姐今天用的是什么颜色的夹子;观察路边的花草是否漂亮,期待下一期的电影会是什么题材好看与否等等,这些乐子总能给她灰暗的生活提供一丝光亮。

    百合花开放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柔美的香气中,和子就是在这真芬香中走进了母亲的病房。

    “工作怎么样?”母亲关心地问道。

    加班很严重,而且还没有加班费。

    “工作感觉很棒,办公室的前辈们都很友善,我遇到不会的都会主动教我。”

    她温柔地笑道。

    和母亲说了会话后和子一如既往前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母亲今天的身体状况,但却在转角看见了上次见到的人。

    旗木卡卡西。如果可以,和子希望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

    她提了提自己的围巾警惕地盯着他:“卡卡西前辈,你来这里做什么?”

    卡卡西依旧是那天的答案,和子冷下脸:“抱歉,无可奉告。”

    她走过卡卡西,却听对方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话,然后停住了脚。

    “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两年前你将不可能出现在木叶的云芝拿到他面前,请求她医治你的母亲。”

    卡卡西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他转过身看着面前面色有些发白带着黑色围巾的女孩真诚道:“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318 和子上

    “你想问什么?”和子双臂搭在天台的围栏上,她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我先说好,不是所有的问题我都答得出来。”

    卡卡西递给她一罐汽水,她毫不犹豫地结果打开然后喝了一口,冰爽的气泡呛到她的嗓子眼,和子剧烈咳嗽了几声。

    这里是医院的天台,能够俯瞰北街的全景,很多伤患中午都会来这里休息近距离体验尘世的喧嚣,这地方卡卡西不陌生,很多年前他也在这里看过整条街。

    “可以把那件事完整的告诉我吗?”卡卡西问,“我想要知道整个过程。”

    和子看了眼他:“我以为暗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卡卡西摇摇头:“根部是暗部的延伸,但是根部保持自我独立,暗部也不会过问根部的行动。”

    和子脸色这才有些变化:“所以你们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要是三代目真的不知道的话,怎么会放弃追究这件事?”

    卡卡西拉开盖子发出嘶啦声:“因为当时没有目击证人作证是团藏把小桃推下去的,也没人能证明团藏确实与大蛇丸密会,这一切都是大家根据线索推测出来的。”

    唯一的亲历者小桃从医院出来后彻底失忆完全丧失了那段记忆直到三年后才想起。

    “那么为什么现在又来找到我?”和子偏头,“已经过去很久,哪怕现在找到了目击证人,三代也不可能为小桃主持公道,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卡卡西前辈?”

    “算了。”和子不等卡卡西开口自言自语道,“卡卡西前辈既然已经查到我曾经做伪证的事情没有直接禀告三代而是来找我,应该是想来找我问是谁指使我去做这个不在场证明的吧?”

    和子的忍术和体术都不好,但她的脑子转的很快,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她很快就猜出了卡卡西来找她的目的。

    “是的。”卡卡西供认不讳,“我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如果你提供了人员名单,我可以保证将关于你的部分隐藏起来,毕竟你本身也不是最重要的一环。”

    “不是最重要的一环吗……”和子不在意地笑笑然后又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前辈希望我从哪里开始说起?”

    ………

    和子自打记事起,母亲就在咳嗽,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在一次任务中丧命。

    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礼物是一条围巾,她一直带着那条围巾直到再也戴不上,多年的经历让她喜欢上了脖子上裹着东西的感觉,空荡荡的反而会让她不适应。

    她是靠着舅舅一家的接济长大的,她曾很多次看过舅妈给母亲厚厚的信封让她安心治病,因此和子从那时候起就知道以后要想办法报答舅舅和舅妈的照顾。

    她的想法很好,可是现实却很骨感。她的天赋并不好,是以候补生的身份挤进忍校的,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虽然她都有很努力地在学,但她的成绩都不算好,甚至能算得上倒数。

    她曾坐在小马扎上惴惴不安地告诉母亲自己不及格的成绩,害怕撞见母亲失望的眼神,但她所害怕的都没有成真。母亲从来都不会责怪她,她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说她相信和子已经尽力了,只要尽力了就好,这些东西不需要强求。

    她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第三分别是右京和信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野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他们三个连牛羊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牛马,那更得聚在一起抱团取暖了,渐渐地也成了朋友。

    虽然成绩不好总被找家长,但和子的心态却很好,因为她在学校有好朋友,家里有两个胖墩墩的小表妹,一点都不觉得焦虑。

    两个表妹脑门圆一些的叫做小樱,脑袋圆一些的叫做小桃。小樱比较内向,看见陌生人就喜欢往爸爸妈妈怀里钻,小桃就比较外向,看见陌生人不仅不害怕还会伸手让人家抱她特别会撒娇,和子小时候可喜欢带着小桃玩了。

    嗷,这并不是她不喜欢小樱,只是比起她小樱更愿意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小桃就比较随意,只要有人陪着她玩她都乐意。

    当然,她的学校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总有几个无聊透顶的家伙想过来霸凌她们这些吊车尾,不过和子并不怕她们,她和信子右京会设计各种各样的小机关予以回击。

    她们只是学习不好,又不是没脑子。和子一直坚信着,人类于其他动物最显著的区别不是体内有没有查克拉,而是会不会使用工具。

    她们设计的小机关巧合地被当年班主任看在了眼里,这让她们信心大增。

    森林里河边,三个孩子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心中是对美好未来的无限遐想。

    “我就说我们的设计一定会大获成功!”信子是北街裁缝的女儿,这次设计的忍具就是她动手做的,“说不定咱们三年中忍五年高忍的梦伸手够够就能实现呢。”

    “你靠点谱吧信子。”右京说,他的父亲是一名铁匠,在这个蒸汽工厂逐步取代打手工的时代,打铁匠的日子并不好过“先从忍校毕业再说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三身术到现在一个都不会,你拿什么去毕业?”

    信子气道:“你这家伙怎么总喜欢扫我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连血都晕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我这叫尊重客观事实!”

    两人在自己的头顶吵得不可开交,和子却怡然自得,她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张开,视线透过指间,仿佛两支手指轻松夹住了月亮。

    “喂,和子!”

    二人同时回首大喊:“你到底帮谁?!”

    和子笑嘻嘻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她今晚穿了件背带裤,风吹过,脖子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月光下的她轻盈又活泼:“呐,信子、右京,我们毕业了在一个班吧!”

    她的话让争吵的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信子先开口道:“我也很想大家一个班,可是这种事情不是由学校来决定的吗?”

    “我们可以和学校申请啊。”和子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在学校就是朋友了,早就有了默契,日后做任务配合度肯定会比其他小队更高;而且我们三个成绩那么差,哪怕被分配到其他班也是吊车尾的存在可能会影响到班的内部团结,所以把我们三个分成一个班才会做明智的选择!”

    和子兴冲冲地把这个想法跟京云老师说了,老师也善解人意地答应了,不过还没等她高兴,京云老师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们三人得完全掌握三身术,最后考核都得考一遍。

    和子觉得老师在为难她们,还是她们三身术都掌握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班上的吊车尾呢,但信子和右京不那么想,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修炼自己的三身术,狂热的激情感染了和子。

    那段修行的时光很累,但确实和子最快乐的日子,这种快乐在一天上学的午后被窗外忽然出现的舅妈打断了。

    舅妈给了她母亲的病历报告,和子这才意识到母亲的病有多严重,原来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自己面前强撑为自己提供一段温馨无虑的童年,直到再也撑不住,大厦轰然倒塌。

    那一夜守在母亲床边的和子长大了,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认识到自己肩上所要担负的责任,意识到爸爸不在了,家里要靠自己来照顾妈妈了。

    和子谢绝了舅妈的帮忙,自己一个人默默负担起照顾母亲的职业,做饭、洗碗、拖地、送饭,挂号、配药,除了这些,和子还需要修炼她的三身术,巨大的压力使她开始焦头烂额。

    然后她的振作并没有使母亲的病情好转,反而还严重了,医生说母亲的病需要一味药材,但这种药材长在雷之国境内,订购的话需要半年才能运到。

    有一天放学后,她再也没忍住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发泄这阵子的压力,哭到嗓子哑了才收住眼泪,转身就发现了原来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京云老师。

    和子很喜欢京云老师,他长得很漂亮,在课堂上很凶但却是位私下很温柔,班上很多同学都喜欢这样的京云老师。

    老师给她擦了擦眼泪问她是不是生活里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她竹筒倒豆子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倾诉给了老师。

    但她从来没把母亲的事告诉信子和右京,他们只知道她有一个很疼自己的妈妈。和子觉得他们三人都很累,她没必要和他们两说,说出来又没法解决只能途添他们的烦恼。

    和子从那时起就开始学会了藏事。

    来找她玩的小桃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小孩子的善良让她每次来医院都会关切地问一句:“阿姨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过了几个月,母亲的身体有了一丝丝的好转。在母亲的要求下,和子带着母亲回到了她们的家。舅妈带着小桃来看她们,母亲要和舅妈说话,让她先带着小桃出去玩。

    北边的结界正在整修扩展被围栏围了起来,好奇心大发的小桃想要去那探险,和子的心思全在母亲身上,随口答应了小桃。

    这也是她最后悔的一天。

319 和子下

    “小桃,别乱跑。”和子算着医院的账单,心不在焉地喊了一嘴,但在前面冲着跑着的春野桃哪里听得进去。

    三月还有些凉,脖子上的围巾刚她抵御凉风,和子抬头看了眼身处的树林。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巍峨耸立,它们见证了木叶的诞生和成长。

    古树在森林的中心,巍峨而立,树干粗壮而结实,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它们的枝条蜿蜒曲折,仿佛一条条古老的龙在舞动。每一条枝条都拥有它自己的故事,它们在风中低语,诉说着那些久远的历史。树叶绿得如同翡翠,闪烁着生命的活力。它们在阳光下摇曳生姿,仿佛在跳动着一首优雅的舞曲。

    树冠宽大而茂密,像一把巨大的绿色伞盖,为下面的生物提供遮荫。在树冠上,鸟儿们欢快地歌唱,松鼠们跳跃着嬉戏,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和谐的森林交响曲。

    同时它们的树根深深扎入大地,仿佛在向大地母亲诉说着它的存在。树根与大地相连,吸收着大自然的精华,使树更加茂盛。在岁月的流转中,它见证了森林的变迁,它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成为森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和子从没有出过村,她很难想象有什么地方的自然森林能比木叶的更美。

    自然的温馨让她焦躁的心有了些许平静,不过这点平静在她看到小桃已经像只毛毛虫爬到两米高的树干时戛然而止。

    未满四岁的春野桃至今从未接受过任何忍术训练,春野兆舅舅对两个孩子的培养特点就是顺其自然,他认为小孩子就应该去做小孩子的事,玩闹嬉戏睡觉,至于修行这种事情自然是等到她们开学再说。

    因此在和子眼里,小桃和普通的小孩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脆弱一些。别看前阵子那块板砖差点把欺负她的孩子脑袋开瓢了,回家后就开始眩晕呕吐发烧,舅舅舅妈大半夜把她送到医院挂了三天水才从好起来。

    不过她这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到家的第二天就继续跑去沙坑玩了,一点心理阴影也没,舅妈说她有点呆,舅舅夸她心大。

    不管小桃是如何心大莽撞,和子也不可能陪着她闹,她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把还在扭动着想要往上爬的大号毛毛虫拽了下来。

    “为什么拦着我?”小桃撇撇嘴有点闹脾气,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森林里玩了。

    “你看你身上那么多灰,上午肯定玩疯了吧,下午省点力气,晚上回去还有好吃的呢。”和子戳了戳小桃裙子上的灰尘污渍。

    桃抓起一片布料,看到上面的灰尘小大人一样边叹气边摇头,用电视剧忍者嘉禾里的台词回答和子:“这没有办法,如果想要获得胜利,那么就必须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和决心。”

    “说点我能听得懂的。”和子戳了戳她的小脸蛋。

    氛围被无情地戳破,桃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和朋友玩捉迷藏,为了让她找不到我,我躲到了沙坑里面。”

    她说完似突然想起什么,竖起肥嘟嘟的食指放到嘴边认真道:“和子姐姐一定要帮我守住秘密,我上午和妈妈说的是我不小心摔倒沾了灰,妈妈要知道我把自己埋沙坑里一定会骂我的!”

    和子很想告诉她,凭她这一身的沙子,舅妈肯定早就猜到了,但她不忍心破坏小桃此时的好心情小,只好沉默点头。

    “嘿。”小孩很好哄,下一秒就笑了,“我们去玩躲猫猫吧,和子姐姐。我上午还没玩够。”

    提到这她表情有点愤慨:“就是之前一直和我玩的那个女孩子,我们说好轮流做鬼,我去做鬼她不出十分钟就找到我了,但她做鬼是我去找她却找到中午还没找到。喊她名字也不答应我,哪里都找不到她。”

    桃低头盯着自己的小皮鞋尖尖:“我还没找到她,妈妈就来了。我问妈妈有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妈妈说她被她妈妈喊回家了,让我先回去。”

    “这不是很正常吗。”和揉揉她的脑袋,“到中午了也该回去吃午饭了。”

    春野桃抬头:“可是她的妈妈根本不会喊她回去吃饭,她一定会打她!”

    她坚定地说:“上次我们一起玩,她妈妈过来这么话都没说直接扇了她一巴掌,真的很过分,她妈妈就是个坏人!”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和子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还想不想玩捉迷藏了,你想玩我们就直接回去……”

    “玩!”她急吼吼地打断了和子的话,在她开口前抢先道,“我先当鬼,和子姐姐蒙上眼睛哦,一分钟后才能睁开。”

    “嗯。”和子半蹲着闭上眼,任由小桃踮着脚给自己系上黑带。

    “一、二、三……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四十五……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和子数了六十下站起身,在忍校学习的六年还是有点用处,她轻松地利用了声音和气息辨别出小桃所在的方向。

    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双手象征性地伸向前比划了一下:“小桃呢,你在哪,能出声告诉我嘛?”

    她的右前方传来了声音,但和子能分辨的出来,这是石头被扔远落到地面的动静。而在右前方发出声音的同时,她的左耳听到了左手边细微的动静,那是鞋子踩到草木发出的咔嚓声。

    和子假意朝右边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小桃你在这里吗”,但是精神却时刻关注左手边的动静,等到目标再次移动距离她只有一米时猛地回头,把人捞到怀里。

    被抓到的小桃有点懵,她看了看地又看了看抱着她的和子,过了半晌才开口:“姐姐你是不是作弊的?”

    她有些不甘心,提起手上的小皮鞋:“为了不出声我特意把鞋子脱了,还扔了石头干扰你,为什么姐姐你还能抓到我?”

    “等小桃你上了忍校就知道了。”和子卖了个关子。

    她们玩了好久,直到天色渐暗,和子还是准确地逮住了乱跑的小桃。

    小桃不服气地摘下她的眼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这次我来抓你!”

    然而小桃抓人并不想和子那样轻松,过程中别说是抓人了,自己都好几次被树藤绊倒,还要靠着和子的提示避开这些障碍物。

    “前面有一棵树,小心不要撞…嘶…”和子还没有提示完,小桃就撞上树干,整个人捂着额头后退几步跌坐在上。

    小桃为数不多的优点大概就是不爱哭,脑门红了一小片揉了揉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没事人似的继续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她的裤子口袋里收了枚紫色的小苦无,跌跤时总会划伤她的皮肤,和子跟她提出很多次让她来保管都被小桃拒绝了。

    “不可以,这是妈妈送给我的礼物!”

    见桃如此坚持,和子也不再要求。

    和子以前只和小桃玩过捉迷藏,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小桃玩躲猫猫,这玩不玩不要紧,一玩她才发现,小桃不仅敏感性太差,声源定位能力极弱,和子在后面喊她她能跑到前面在抓人。

    这对于忍者来说可是致命的弱点,根据声音动静辨别目标的方向是忍者的必修课,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以后执行任务会有很大的危险,和子决定回去和舅妈提一下这件事,让她带小桃去医院看看。

    正在和子思索时,小桃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跌跌撞撞地向前面跑去,等和子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了小桃的人影。

    “小桃?”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只好向着森林深处走去,和子想着这片森林没有人也没有野兽,桃也不会跑丢,走起来也没那么急。

    然后她就为她的想当然付出了代价。

    “咦,小桃人呢?”她走到了森林的最深处,长时间不见小桃的踪影让和子的心开始慌起来,她刚想喊小桃的名字,余光瞥见的景象让她身体猛地顿住。

    身体快脑子一步蹲下藏好,等和子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后脸刷地一下白了下来。

    和子躲在一颗巨石后,天上的月光照下,将她的影子融进了巨石里。

    她颤抖着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转身缓缓探出头,和子的视力极好,看清了距离她两百米外悬崖边正在交流的两个人。

    那是团藏和已经叛逃的大蛇丸。

    确定自己没看错的和子后背都被冷汗打湿,脑子里冒出了一串问题。

    为什么叛逃的大蛇丸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团藏大人会和大蛇丸密会?

    还有小桃!小桃到底在哪里?

    和子一想到现在小桃还在森林里乱逛,心瞬间掉进了冰窟里。

    不行,她需要尽快找到小桃带她离开这里!

    和子从来没和团藏大人接触过,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现在和大蛇丸说话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可能是瞒着三代私会大蛇丸,如果被他发现,极有可能被他灭口再伪装成自然死亡!

    离开这里,一定要逃离这里!

    然而她的运气很差劲,刚下定决心就听见原处低沉沙哑的响起。

    “刚才老夫怎么听到了动静,你去看一下,如果发现窃听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直接处理掉吧。”

    “是。”和子又听到了一声毫无感情的回答,然后便是缓缓向她这走来的脚步声。

    肾上腺素在此时大量分泌,和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的距离是这样近,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只能颤抖着身体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忍者的脚步声像是走在她的心上,死亡也在一步步地逼近她,和子如同等待审判的罪犯此时只能祈祷着奇迹能够发现,这名忍者不会发现自己。

    和子期盼的棋子到最后也没出现,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高大的影子逐渐与她的影子平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黑色暗部服,抬眼看见的一张画着花纹图案的白色面具,面具后的那双祖母绿眼睛正注视着和子。

    她的血液几乎就在那一刻凝固,两只眼睛瞪的大大地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审判。

    一秒、两秒、三秒。

    面具忍者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又看向远处的树林,然后缓缓转身向回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和子期间一直保持着紧绷状态,不敢动弹,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茫然地像个木头人被定格在原地。

    春风吹过,吹活了她的心,也吹干了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她向忍者最后朝着的森林方向看去。

    一轮圆月之下,红眼的乌鸦栖息在枝头,静静地注视着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团藏大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可能是飞窜的禽类引起的动静。”

    “嗯……那就好。”

    两人的话让和子悬着的心终于重重放下,劫后余生的她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想大口喘气但害怕再次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能强逼着自己小口呼吸。

    而就和子刚刚放松不久,一道清脆的童音又让她的心掉进了冰窟窿里。

    声音不仅她听见了,密会的团藏和大蛇丸也听见了。

    “姐姐你在哪里?”蒙着面罩的小桃跌跌撞撞地从森林里走出来朝着悬崖走来,她每走一步都极度小心,双手也会挡在前摸索障碍物了,膝盖在数次的摔倒中早磕破皮。

    “哦呀,这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孩子?”大蛇丸仔细大量一番后失去了兴趣,“看起来笨笨的,一点都没有培养的价值呢,木叶的人还是交由团藏大人来处理吧…嘶……”

    团藏看了眼还在往这里走的春野桃,粉色的头发昭示着她的身份:“啊,原来是春野一族的孩子,不过可惜了啊……”

    他用着冰冷的语调说出遗憾的话,就像捧读的演员,团藏偏头看向身旁的忍者:“我和大蛇丸的事情已经谈完,剩下的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好的,团藏大人。”

    忍者向团藏鞠了一躬,注视着团藏和大蛇丸从另一侧缓缓离开,他们的步伐不快,忍者将面前的孩子处理完了他们的身影还留在悬崖边。

    和子骨气仅剩的勇气翻身露出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形,当看见小桃正一步步地走向悬崖边时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不过还好她走了一半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姐姐你说句话,你在这里吗?”

    和子期待着小桃在无人回应后按照原路返回,但现实却比她想得残酷。

    根部的忍者调整了声带,居然发出了她的声音:“我在这里哟,小桃,快过来!”

    不是的!和子在心里疯狂得呐喊。

    那不是我小桃,它在用我的声音骗你!

    和子想出声,但是濒临死亡的体验让她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求生的本能将她死死地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啊!总算找到你啦!”

    小桃的脸上总算出现了喜色,她张开手臂蹦蹦跳跳地向她以为的“和子”扑去。

    面具忍者就这样注视着像他扑来的孩子,然后在她即将碰到她衣角时忽然侧身躲过她的触碰。

    小桃的身体因为惯性继续朝着前方倒去,而这次,她前面的不是遍布杂草的土地,而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小桃!”

    和子沙哑着嗓子用尽全力喊出了她的名字,她想叫住她,可惜为时已晚。

    随着面具忍者的轻轻一推,向她奔来的小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摔下了悬崖。

    和子感到自己的心似乎碎了一块。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哪怕眼睁睁地看着小桃被推下山崖她也只能心惊胆战地等待所有能决定她生死的人离开后才连滚带爬地下山去搜寻小桃。

    悬崖下面是一条河流,岸边铺满了稀碎坚硬的小石子,和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小桃掉下去的地点,湿滑的石子路让她重心不稳,常跑几步就会栽倒,锋利的碎石会割破她的手臂,但和子像失去痛觉般,只知道再站起来继续奔跑。

    “拜托了、拜托了……”她边跑嘴里边喃喃着自说自话。

    悬崖的正下方有一块大石头,和子就是在石头边找到了浑身是血的小桃,她激动地跪倒在她身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可她从头到脚都是血,和子已经无法判断她哪里受伤或是说,她哪里是没有受伤。

    “拜托了拜托了……求求你……活下去……”

    她近乎虔诚地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放在了小桃的鼻下。

    晚风吹过,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的指腹,和子不争气地再次流下眼泪。

    接下来的事情她的记忆已经模糊,和子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失去意识的小桃送到医院,又是如何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然后等待的。

    她记得当时的医院很嘈杂,当晚有很多病危的病人,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有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在和病房里的主治医生争吵。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

    “患者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真的无法再……请节哀。”

    “医生,隔壁房间的患者已经失去心跳了;还有那个刚送到医院的孩子……”

    “庸医,你们这群庸医!”

    “这位家属,请你先冷静下……”

    楼层太过喧嚣,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和子浑浑噩噩地离开医院,她现在闭眼就是满脑子的小桃浑身是血的模样、坐在楼道椅上哭泣的舅妈还有安慰完舅妈在楼道里独自强撑着消化情绪的舅舅。

    愧疚在她的心理蔓延,和子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胆子是如此之小,不仅在危机时刻因为怕死而选择缩在角落,还仅仅害怕被责怪不敢告诉他们自己的见死不救。

    【真卑劣啊,这样的我】

    她在心里痛骂着自己。

    “我回来了……妈妈!”

    和子一进家门就傻眼了,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她颤抖着向后退去。

    母亲没有看出她的害怕,还笑着跟她招手:“还愣着干什么,和子。京云老师难得来一次家访,快给人家倒点茶。”

    怕母亲的病情加重,小桃的事情舅舅并没有告诉母亲,和子怕脏衣服被看出破绽,在外面早早地换好新衣服再回的家。

    她僵硬地给京云端茶倒水。

    “谢谢和子。”京云笑得如沐春风,和子却不敢与他那双祖母绿的双眼对视。

    在几个小时前,这双会微笑的漂亮眼睛用看死人的目光扫过他;这温柔磁性的声带模仿成她的声音把小桃引到了悬崖边,并用这双灵活修长的手亲手将她推下悬崖。

    京云,教了她六年的班主任,团藏的部下,亲手杀了小桃的刽子手。

    和子只能面无表情,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面前的京云。

    她坐下,母亲说起了话;“你的成绩打小就不好,出去做任务我不放心,你父亲就是在任务里丧命的,我不想我女儿再离开我。京云老师来呢,是想跟你说,他有一个战友现在在行政部当主任,现在部门招人,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实习?”

    “啊,这个啊。”和子为难地看着母亲,“妈妈,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好好想想。”

    母亲看向京云,京云从善如流:“当然可以,部门的招新到三月底才结束。”

    京云又坐了一会终于起身准备离开,母亲让她出去送送老师,和子披上外套。

    出了门,和子就卡壳了,在她的想象里,她总是做事果决伶俐,从不拖泥带水。然而想象与现实间的差距很大,大到直到快把京云送到学校门口了,她才有勇气开口:

    “今晚的那个面具忍者就是老师您吧。”

    京云看向她:“我以为你会问一些更有营养的问题,和子,这种简单的问题我想你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的语气温柔,但言辞依旧犀利,像一把吧利剑,撕开了和子拼命想复原的假象,向她展示真实而又残酷的世界。

    “老师……为什么要杀了小桃?”和子边走边问,“你知道的,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眼睛也蒙上了根本看不到也听不清团藏大人……”

    “因为那是团藏大人的命令。”京云冷冷地打断了和子的话,“大人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他的因素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因此当他看到那个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将她解决掉。”

    “我来自根部,是团藏大人的刀。团藏大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和子停下脚步:“那我呢?既然老师那样尊崇团藏大人,为什么要放过我?”

    京云回过头:“因为你没有被发现。”

    ………

    和子将喝完的易拉罐捏扁准确投入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就像你想得那样,我和老师达成了约定,他帮我进了行政部又把母亲急需的药材给了我,我则负责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听完和子的叙述,卡卡西陷入了沉默:“现在小桃她知道吗,当年将她推下去的就是京云?”

    “应该不知道吧。”和子搓搓脸,“好了,卡卡西前辈,我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该我提出条件了。”

    “除了庇护你还想要什么?”卡卡西冷静地问道,“希望你的要求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

    “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子笑着摆摆手,“医生跟我说,妈妈她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卡卡西猛地看向身边的和子,这个尚未满十八岁的少女望着璀璨星空,“我想在我妈妈去世后离开木叶。平民、流浪忍者、或者间谍,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待在木叶。”

320 双生上

    桃从修介家回来的当晚就一头钻进了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她就是普通脑袋做不到过目不忘,如果不复习她保证第二天一觉醒来就会忘光光。

    如果不是窗户的敲击她是不会这么快从笔记中正挣脱出来,桃抬头,就看见一只小兔子在窗台外和它大眼瞪小眼,它从毛线织成的小包里拿出一小卷纸条,放在了桃的窗台上,然后摇着尾巴又跳进了丛林里。

    桃打开窗台捡起小兔子留下来的纸条,打开是印象深刻的狗爬字,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没头没尾。

    【不要相信你的家庭医生。】

    桃皱起眉头,她不认为俊夫冒着层层危险给她送信就为开玩笑,他没有那么闲。

    她顺着这条逻辑继续想下去,川平是她的家庭医生,从医生的职业来说他与俊夫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俊夫特意点出他肯定不是因为他医生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一些别的身份……

    可是川平能有什么身份是需要她注意小心的呢,家庭医生?心理医生还是心脏科主治医生?

    从川平这想不出来,桃索性换个角度,从俊夫这里开始思考,他的交际圈更小更容易突破。

    俊夫现在金蝉脱壳,全村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有她、京云和吉野……

    桃想到了一个激灵想到了件事,木叶忍校毕业分班都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要是医疗忍者。好像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京云和吉野的另一位队友是谁。

    年龄医疗忍术都能对的上,桃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一切只等明日前去证实。

    但如果假设是真的话,川平确实是京云和吉野的队友,那么俊夫为什么要让自己不要相信他?

    嗯……俊夫特意提醒了自己川平有问题,说明他本身跟川平就不是紧密的利益团体;同时他又要求自己杀了吉野,说明他既和川平有矛盾也和吉野有矛盾。

    那吉野和川平之间呢,他们是利益同盟吗还是各自为政,还有一直沉默的京云有是什么态度呢?

    桃觉得需要搞清楚这几个人的利益关系,这让她头疼,同时又很开心俊夫主动送来一个雷,减少了她日后被坑的概率。

    ………

    “还来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一条毛巾丢到了她的脸上,她连忙跑到摊位前,接过菜刀和石头,熟练地开始刮鱼鳞,没半分钟就刮好,装进袋子里递给来买鱼的阿姨。

    但这似乎还不能让妈妈满意,她看她的眼神依旧不满:“干事怎么就不能勤快点呢,都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店都要倒闭啦!”

    她低着头继续刮鱼鳞,她知道只要她忍不住反驳,等待她的就是妈妈的怒火和数不尽的斥责。

    来店内的视线让她不想回头。

    她看着砧板上的鱼,青鱼泛着腥味瞪着大大的鱼目望着天空,她也跟着望向天空。

    现在正是吃海鲜的好季节,店里的生意每晚都十分火爆。上菜、洗碗、擦桌子拖地……她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拖完地最后一个客人又醉醺醺地吐在店里,她只能心里用知道的罪恶的话咒骂着客人然后老老实实地拿起拖把屏住呼吸再把地拖一遍。

    等店里打了样她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阁楼躺下,阁楼有一个小木窗,她躺下时就可以通过这个正正方方的小木窗看到外面的星空,看天是她最喜欢的消遣方式。

    星空浩瀚宽阔,她看久了就会觉得自己坐在云做的游泳圈里,醉醺醺地飘在星空里,将星星抓在手里把玩。

    想到这她浑身又有了动力,爬起来掀开一块松动的木板,将藏在里面的存钱罐取了出来,又把枕头底下今天挣的小费一枚一枚地存入猪猪存钱罐中,然后再将存钱罐放回原处,安心地爬上席子闭眼。

    她有一个梦想,以后她要成为中忍,以做任务的名义去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和风景游玩,玩到年纪大了,就将自己这些年游玩经历和旅途中遇到的故事写成书。

    不过她这个梦想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母亲的眼里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街坊的同龄孩子总会笑她家是卖鱼的身上有股臭臭的鱼腥味,她只有穿过长长的主街,来到木叶的另一端才能找到喘息的空间。

    那个小小的沙坑就是她的安全空间,在这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一起玩的孩子也不会在意她身上的鱼腥味,又或是在她奔跑的过程中被风吹散了。

    “呐,所以我们今天也玩沙子吗?”小桃打破了沙坑的平静,她有些不耐烦地鼓起腮帮子,“我们已经连续玩了五天沙子。”

    “可是不玩沙子的话我们玩什么呢?”回应小桃的是最近加入她们的女孩,她的名字是若叶,“踢球吗?我的身体受不了那么剧烈的运动,我们玩些运动量不大的吧。”

    她见小桃和若叶都陷入了沉默,害怕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就这么不在一起玩了,她下意识道:“要不我们去捉鱼吧?”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刚想当做这么都没说过小桃和若叶就已经把目光转向她了,眼里的好奇把她架在火上烤。

    “捉鱼?听起来还挺有趣的?”桃眼睛一亮,然后马上又暗了下去小“可是我不会吐鱼刺,吃不了鱼。”

    “我会吃鱼,但是我不能沾水。”若叶说道。

    “嗯?”眼神无光的小桃又突然恢复了元气,“那我们可以这样,我去河里捉鱼,你来烤鱼,若叶来吃鱼!”

    “就这么说定了!”小桃一拍手就把今天的计划定下来了,但定下来后才后知后觉,转脸问她,“对了,我们该去哪里捕鱼来着,东部森林的那条小溪吗?”

    “当然不是了!”她反驳道,“那里根本就没有好鱼,想吃美味的鱼的话当然要去最下游捕!”

    最后还是她领着她们两个来到了木叶最下游的小溪,这里河床窄水位低,是最容易捕鱼的地方。

    小桃和若叶似乎是第一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两人就像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都要看看

    ,让她觉得她是老师正带着两个学生春游。

    她指挥着小桃从远处捡来地上的枯树枝,又让若叶挑些合适的鹅暖石铺在岸边围城一圈,再将枯树枝对称小堆生活。

    “哦!”小桃和若叶一脸惊奇拍手鼓掌,“居然真的能生火!好厉害!”

    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这没什么,你们练多了也会了。”

    她说完边准备下河捕鱼,小桃一看两眼放光,连忙爬起来脱掉小皮鞋加入了捕鱼小分队。

    小桃的加入说不上是如虎添翼也可以算得上害群之马,她性子太急,总是直直地往下捞,每每都让鱼跑掉,她们半小时也没叉中一条鱼。

    “嘛,小桃,要不你先上来坐坐吧。”岸上的若叶看出来她有些累,想让小桃先上去别给她拖后腿,但她很聪明,直说让小桃爬上来休息。

    结果被小桃拒绝了,就似乎和这条河里的鱼犟上了,死活要捞到一条鱼才肯罢休。

    “嘛,放弃吧小桃。”半小时也捞不上鱼的她有些烦躁,她下意识说道,“有你在鱼是不会被捞上来的。”

    她说完就后悔了,急忙看向小桃的表情,只见她双腿扎开上半身微倾,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眼睛死死地盯着河里那条青鱼,聚精会神的小桃并没有听见她的话。

    她在感到精神放松时心情却沉了下午。

    【还来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干事怎么就不能勤快点呢,都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店都要倒闭啦!】

    她不知为何想起了母亲骂自己时的话,她正是因为受不了母亲整日的谩骂和挑刺才产生了想离家出走周游世界的念头。

    但现在,明明是她和小桃一起捕鱼,鱼抓不上来明明她们都有问题,但她却下意识将全部的责任都提推给小桃。

    她低下头,水面照出了她的脸,她这才发现,原来她长得和妈妈那么像。

    “噗通!”这是人掉水里的声音。

    “小桃。”在岸上的若叶惊讶地捂住嘴巴,她顺着声源看去,小桃既然直接跳到了水里。

    这里的水位不高,只到她们的膝盖,所以她才放心带小桃和若叶来这。

    但没想到这么浅的水位,小桃都能直接扑进水里。她像条泥鳅一样在水里折腾噗通,她走过去拉住小桃衣领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但不想,连带着一起出水面的不止小桃。

    “你们看,是大鱼!”

    桃抱着手里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鱼笑道,笑得太大呛了口咸水瞬间又成了苦瓜脸。

    山谷里的鸟在叽叽喳喳,太阳移到了最高点,空气清新的河道慢慢升起了炊烟。

    “阿嚏!”桃吸了吸鼻子,身体缩成一团坐在火堆前烤火取暖,若叶将她湿透的衣服拧干晒在刚做好的晾衣架上。

    “这个还你。”

    她将紫色的袖珍手里剑还给小桃,手里的鱼已经被解剖,不能吃的内脏都掏了出来,剩下的成串放到火上烤就可以了。

    “莫,小桃你太莽撞啦,没必要为了捉鱼还把自己弄湿。”若叶摇头道。

    小桃没有反驳若叶的话只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小桃这家伙属于左耳进右耳出,完全都不会听别人在说些什么。

    她叹口气把烤熟的青鱼递给小桃:“这条鱼没刺,你吃这条。”

    “真的吗?”小桃瞬间变成星星眼,“能从那么多种鱼里面挑出没有刺的鱼把它们捞上来,你可真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她和从未想过捕鱼杀鱼这种让她感到枯燥无聊的差事能让人崇拜夸赞。

    “真的呢。”若叶小尝了口,“烤得鱼真的很好吃呢,你家里是开烤鱼店的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她浑身一僵,沉默许久才慢慢点头:“是的,家里有做海鲜烧烤,我经常帮忙所以会一点点。”

    “海鲜烧烤吗?”小桃来了兴趣,“你家店在哪,你的鱼烤得那么好吃,我可以下次去你们家吃吗……嗯,付钱的那种!”

    “还有我!”若叶也加入进来。

    对友人们的期待她头摇着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的,我在店里一般都负责杀鱼刮鱼鳞,烤鱼那么其他叔叔负责的,而且……”

    说到这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店里的鱼很多……所以身上会有很重的鱼腥味,非常不好闻……难闻,可能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哈?”若叶吃了口鱼呆了一秒,“这有什么关系,我爸爸是开油漆店的,虽然我家店的油漆都是无危害的,但是每次进店都能闻到股刺鼻的油漆味,我就在那长大,根本不会介意什么怪味道啦。”

    “嗯嗯,我也是。”桃也在一旁附和“我抓到壮壮准备偷偷在沙坑里尿尿,所以现在什么怪味道都能接受了。”

    原本温馨的气氛被桃这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打破,若叶没忍住开始干呕起来,她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强忍反胃问道。

    桃挖了挖鼻孔:“嗯,就是今天早上啊,我来沙坑玩,发现壮壮居然想往沙坑里尿尿,然后我阻止了他还把他狠狠骂了一顿,他被我吓得哭着跑了。”

    “但是虽然今天阻止了壮壮,但我不确定他前几天有没有这么干过,所以我这才不想玩沙坑想换个别的玩。”

    “这种事你不早说,还有,不要当着别人吃饭的面挖鼻孔啊混蛋!呕!”若叶还是没忍住,把吃得全都吐了出来,“不行,我回家一定要洗澡!”

    她就更直接了,直接学小桃跳到水里游了一圈慢悠悠地上岸。

    她们离开河岸时小桃频频回头看。

    “怎么了,小桃?”若叶停下脚步询问。

    桃摇摇头:“没什么,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我们。”

    “应该是你的错觉吧。”她看了眼平静的湖面,“这里在修结界,山上都挂了禁止入内的警告牌,应该没人会过来。”

    下午她们成功捕捉壮壮,在她们的严刑逼供下,壮壮保证自己昨天只是尿急又找不到厕所才那么做,之前绝对没有干过,用他最爱的玩具超人保证,她们这才放过他。

    晚上她顶着星星回到家,结果刚一到家,就发现母亲坐在客厅等着自己了,原本舒畅的心情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她最后被母亲狠狠打了一顿,因为她没听她的话留在家里帮忙而是出去疯玩。

    她早已习惯,被打完了洗个澡爬上阁楼望着星星,她的心情依旧挺好。

    不过这种好心情维持到第二天就烟消云散。

    “你还给我!”她死死地拽着母亲的手不让她走,但她的激烈反抗并没有任何用。

    “啪!”一个巴掌甩上了她的脸。

    猪猪存钱罐被母亲强硬夺走,她捂着脸咬唇不作声。

    “你胆子倒是变大了,居然敢偷店里的钱,你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母亲严词厉色道。

    她看向母亲身后的小身影,知道了母亲闯入阁楼的原因,她也不多做辩解,任凭母亲的打骂直到她气消了离开阁楼。

    母亲离开了,留下了她和一个和她同岁相同模样的小女孩。

    她拖着全是伤的身体站了起来:“为什么要和妈妈说谎,那些钱是你偷的不是我,亚美。”

    亚美义正言辞道:“钱不能给你存着,你的钱存多了就会想着跑了。”

    她不再说话,亚美却像个机关枪,小嘴叭叭个不停:“妈妈只是脾气比较急躁,你好好哄哄她她就变好了,你不要总想着和妈妈硬碰硬。”

    “好的,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她揉了揉脑袋,似乎受不了叽叽喳喳的亚美。

    她的话成功让亚美像个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每次总是这样,一副不愿意见到我的样子,我可是你的同胞妹妹!”

    “我让你不要再霸凌那些孩子你有听过我的话吗?”她不耐烦地问道,“领你去道歉还死活不肯去,最后都是我替你给人家赔礼道歉。”

    “那是他们活该!”亚美牙尖嘴利地辩驳,“是他们先嘲笑我们身上的鱼腥味,不然我也不会攻击她们。”

    “可是嘲笑你的是那一个孩子,你却把他们所有人都打了。”她道,“不仅如此,你还拉帮结派,那些弱小的孩子只要不肯服你就会被你霸凌,难道这些还不过分吗?”

    “谁叫他们那么弱小又那么懦弱”亚美露出厌恶的神色,“弱小想要生存要么服从规则,要么拉帮结派对抗规则。”

    “他们实力又差性格又懦弱,这样愚蠢的人天生就是为了给我找乐子用的!”

    她不想再听亚美的歪理邪说了:“你出去吧,不要来烦我了。”

    “我出去了你想找谁进来,找春野桃还是找若叶?”亚美气呼呼地问,语气中掺杂了一点委屈,“你总是这样,别人家都是帮自己的血亲,只有你永远帮的都是别人!”

    “那是因为都是你犯的错!”她再也忍不住了冲亚美吼了句。

    亚美哭着跑下了阁楼,重重地关上门,将她留在了阁楼里。

    …………

    “那个,已经准备好了吗?”

    “唉,该埋上的地方全部都埋上了,只要引燃一张,整个木叶都会化为片火海。”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真的不在意木叶的死活。”

    “彼此,答应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和小哥说过啦,小哥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等他忙完这阵子就可以啦。”

    “说话能正常点吗,这样听得怪恶心的。”

    “嘤嘤嘤,好吧。”

    …………

    “队长!”

    天藏直接敲响了卡卡西家的门,开门的卡卡西还穿着常服,见天藏神色紧迫的模样,睡眼惺忪的他立马切换到任务状态。

    “出了什么问题吗,天藏?”卡卡西立马换上暗部服装,这代表着三天假期的从第一天开始就胎死腹中。

    “审讯部那里汇报说,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若苦出现了异常,请求您前往查勘。”

    “嗯,走吧。”卡卡西点点头。

    身处暗部多年,卡卡西直面过许多黑暗,复杂的经历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格。

    对于审讯部所说的异常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直到真正见到了若苦本人,他才理解了审讯部口中的异常。

    牢里的若苦浑身血污,这是前阵子拷打审讯留下的痕迹,他盘腿坐在冷硬的石板上,曾经的胆怯神经质一扫而空,取代的是平静和好奇。

    【这不是若苦。】

    在看到牢里囚犯的第一眼,卡卡西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是谁?”他谨慎地问道。

    卡卡西博览多闻,甚至忍界有许多功能各异的秘术能够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

    “我是谁?”若苦歪头重复了一遍卡卡西的问题,“我也记不得了呢。”

    他又开口道:“我只记得我要找一个人,但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若苦的面色平淡,就仿佛他和卡卡西不是在灰暗血腥的审讯室交流,而是在平静安宁的森林里交谈。

    他看向监狱外的卡卡西:“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看见若苦突然上前,卡卡西两边的暗部都摆出了战斗姿势护卫在他身边。

    卡卡西摆了摆手,不退反进来到了牢笼前:“你想要我帮你找人总要告诉我他的特点吧?”

    “特点吗?”若苦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答道,“他是个豪爽的人,个性温和宽厚,但内在异常强势。”

    他说到这忽然又皱眉,自顾自地摇头:“不对不对,他现在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自卑敏感又多疑的,但内在也是十分坚定,只要他下定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意志……”

    他话没说完,突然表情一变,带给人压迫感的气场瞬间消失,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怯懦恐惧的忍者。

    他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什么事,猛地向前冲去想要拉住卡卡西的衣服,却被他侧身躲开,涕泗横流的他感受着体内生命力的快速流逝嚎叫着:“快救我!快救我!我还不想死,你、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我都能告诉你们,无论是……唔……”

    目睹着这场聚变的两名暗部将卡卡西护在身后,卡卡西眼瞧着扒在栏杆上伸出手想抓他的若苦是如何从脖颈开始蔓延出细细的绿丝,绿丝汲取着他的查克拉顺着他的身体野蛮生长,最终突破肌肤、血管、甚至眼球,在沿着他的外表皮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座颜色枯黄的树人,树人呈诡异的缠绕状,似乎想将宿主牢牢地与自己缠绕在一起,永不分离。

321 倒影

    周日的商业街要比寻常热闹许多,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在木叶生活久的人都知道,街道越是喧嚣火热,那么审讯部越是清冷寂静,所以当遛弯到东森林外围的凉太看见一群绿马甲忍者聚集在审讯部门门口时不免惊讶。

    负责监控的面具忍者发现了他,高大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将凉太的视线与审讯部隔开。

    “闲杂人等,请立即撤退。”

    他的声音冰冷且不容拒绝,仿佛凉太在上前一步他就会立刻动手。

    凉太后退几步,一口气将热乎乎的红豆汤喝完,嘀嘀咕咕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啊呀,冷冰冰的家伙,真的是,这么些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风吹来,他有点冷,两只手踹进袖兜里,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转身回去。

    街上的村民不知道审讯部发生了什么,同样,由特殊材料建成的审讯部十分坚实,不管是墙壁还是地板都能抵挡引爆符的爆破和完全隔绝外界的声音。

    内部也只有一些门窗墙是由普通的材料组成,不过那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审讯室内的惨叫能够毫无保留地传入嫌疑人的耳朵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此时此刻,审讯部的外围已经充斥着忍者,绿马甲的忍者守着各处过道拐角,藏在暗处的暗部静静地观察着一切,杜绝一切意外因素的发生。

    审讯部的中心,也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内,此刻正站着位于木叶权力巅峰的人物,三代目。事情之严重让他听到那一串关键字后便匆匆赶到了审讯部。

    三代在忍界沉浮几十余年,他见过纯粹的光,也看过极致的恶。因此在看到这具血肉已经被绿丝所取代的躯体或者说塑像时,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冷静干脆处理已经发生的事:

    “在他产生异变前暗部和审讯部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吗?”

    他摸了摸口袋,但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事发突然,他的烟斗遗忘在了桌上。

    他的语气沉稳平静,但压得半跪的卡卡西和伊比喜无法解释。

    最后还是伊比喜硬着头皮开口:“犯人若苦属于重点监管对象,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员对他进行监察,直到事发前并无检查出任何异常。”

    三代听着伊比喜的解释忽然身体前倾凑近了那座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雕塑。

    “三代目大人——”

    他的举动惊到了众人,卡卡西出声想要阻止三代的举动,身体先他一步挡在了三代和若苦的躯干之间。

    他低着头:“失礼了三代目大人,只是现在若苦异变的具体原因我们还没调查清楚,它此时是否具有危险性暂时还未知晓,您是木叶的火影,您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三代听了卡卡西的话收回了手:“此事事关重大,从目前已有的情报来看已经有人已经掌握了部分初代细胞的移植技术并在继续研究,你们势必要找到此人,决不能让此人落到其他人手中,无论用任何办法!”

    “是,三代目大人!”众人齐声回复。

    三代在这待了不久便离开了,暗部和审讯部的人员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调查。

    “报告,并没有从此物中看到任何查克拉流动的迹象。”

    这是来自日向一族的忍者用白眼仔细检查过此物后得的结论。

    “我的虫子也并未感觉到木人体内的查克拉流动。”

    这是戴着墨镜的油女一族的暗部给出的报告,黑色的虫子遍布整具躯体。

    他们用了不同的感知型忍者从各种感官角度进行了侦查,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这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干。

    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医疗小组进场,他们戴着口罩和手套,将缓慢木人抬起,意图平放在铺好的白布上。

    可随着他们的提起,新线索便出现了。

    “卡卡西队长,你看!”

    原本只是想将木人移动位置,但在抬起它的瞬间,木头底部与坚硬的地板之间却拉出了数道根须,它们长在底部密密麻麻,似乎想要扎紧地板里穿过坚硬的材料将自己深埋进肥沃的土壤里。

    但是很可惜,宿主微薄的查克拉和生命力无法支撑它们突破这层阻碍,只能半途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枯萎。

    忍者的工作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小意外而被打乱,尸体被顺利地搬到了白布上,医疗小组当场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反着冷光的银色手术刀刺下,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在刺入硬挺的木头。医疗忍者只能将查克拉附着在手中加强力量才保证了手术刀的勉强工作。

    一刀剖开,尸体内部果然早已被完全侵蚀,肉全都被浸成了生机的绿色,唯有被绿色细丝缠绕折断裹成粉末的白骨在证明这曾是具人类的躯干。

    “这是完全被取代了啊……”

    说话的是吉野,作为研究人员的他带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站在卡卡西的身边,望着面前的解剖尸体呢喃,随机俯首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我只记得我要找一个人,但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他是个豪爽的人,个性温和宽厚,但内在异常强势。】

    【不对不对,他现在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自卑敏感又多疑的,但内在也是十分坚定,只要他下定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意志。】

    自从三代走后,卡卡西的脑袋里就开始自动回放他与“若苦”的对话,不,那不是若苦,那是——

    “很神奇吧,卡卡西前辈。”吉野的话打断了卡卡西的思考,他盯着医疗忍者的解剖感慨道,“初代细胞,在改造人体的同时,居然还能影响宿主产生第二个人格。”

    卡卡西没有回他的话,吉野仍在自说自话:“真强大啊,不愧是忍者之神,初代目,其意志居然可以影响几十年后的人们,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来说。”

    “初代目已经离世多年,现在存在的,不过是一些妄图掌控木遁的人们用血肉编制的名为初代目意志的倒影。”卡卡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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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谈话

    卡卡西这边的波折春野桃并不知道,周日的她没有了修介家的掩护,还得装作受伤的模样,不能进行修行,只好检查一番自己的装备,结果发现自己的存货居然不多了。

    “五十枚手里剑再加十五枚苦无,一共是八千两,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可以送你一次塔罗占卜哦!”

    天天的小算盘打得霹雳作响,颗颗都无情敲打在桃的心上,这段日子攒的钱还没捂热又要没了,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我还以为天天你会说看在我们的朋友的份上给我打八折呢。”桃幽幽地掏出钱。

    天天抽过她捏在手里的票子笑嘻嘻:“嘛,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我也是为我们的友谊着想啦,毕竟只有清晰的经济关系才能巩固我们的友谊。”

    她吐了吐舌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牌:“铛铛!小女巫天天登场,有缘之人啊,请迎接你的命运。”

    桃没多想直接在牌堆上拿了三张牌,就当陪天天玩。

    “真是个不走心的有缘之人。”天天撇撇嘴,依次翻开这三张牌,然后眉头皱在了一块,从柜子下拿出一本泛黄的砖头书开始翻阅。

    桃只想让她快点翻完,修介给她的卷轴还有些不理解的地方,还想回去再看看。

    过了许久,天天抬起头:“嗯,这个卦象显示小桃你这个月有血光之灾呢!”

    “哦?”桃揉了揉眼睛,“那女巫小姐,我该怎么才样才能避开这些灾祸呢?”

    天天皱眉,严肃地低下头:“你等等嗷,我正在给你看……哦,找到了!”

    “探索通向真相,真相隐藏死亡。啧,让我想想这句话该怎么解……”

    桃带着空间卷轴出来时已是正午,手腕上还带着粉色水晶手串。

    “探索通向真相,真想隐藏死亡。编写那句话的人类还真是有趣呢。”

    比起黑绝的兴趣,桃的反应显然要平常得多:“这有什么?一句好奇害死猫就能说明白的事偏要故弄玄虚。”

    “你就不怕那个小丫头的占卜成真吗?”黑绝笑道。

    “我那么拼命地修炼不正是为了那一天做准备吗?”桃打了个哈欠,“别说这些了,师父给的卷轴我还有几个地方看不懂,回去你再教教我。”

    “可是我昨晚刚教过你,春野桃。”黑绝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一下,它最讨厌两种人,没脑子的人和愚笨的人。

    “可是真的很难理解啊。”桃揉揉眼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忍校学生。”

    “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忍校学生,那么你现在应该听我的话而不是见缝插针地反驳我,毕竟普通的忍校学生胆子可不会像你那么大。”黑绝笑道,“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哦,小桃。”

    “嘛,这个就不用黑绝你费心啦。”

    能让黑绝不开心的桃此时心情十分不错,不过这样的心情在持续到她前往书屋时灰飞烟灭。

    自来也新发售的亲热天堂被抢购一空,书架上只剩下残存的书签,一想到自己买的系列书就要缺了一本,强迫症令她浑身难受,一旁的修介剔着牙:“我说啊,小桃,这种大人看的书小孩子是不能看的哦。”

    桃转过头,一向爱骂人不爱社交的修介会出现在凉太的店铺里,着实有些罕见:“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周日,凉太那家伙去火之城针灸了,要明天才能回来,让我先帮他看着店,里面的书随我看。”

    “针灸?”忍者出村的理由有很多,但大多都是以做任务为理由,桃第一次听见做针灸的。

    “是啊。”修介放下牙签,“那家伙前些年不是在此任务里受伤了吗,虽然被医院诊断以后无法在凝炼查克拉可以拿一大笔钱做个普通村民,但是每年这时候他的左手就会发疼,去了医院也不管用,为此他苦恼了好久。”

    “前不久他突然找上我,说找到了火之城里一家著名的中医馆可以针灸治疗查克拉凝炼的问题,这就义无反顾地去受骗了。”

    “果然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年纪大了都会开始信这种保健养生吗……”桃揉了揉鼻子,“连医院都说没有用还要……”

    修介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相信医院的话呢?”

    桃理所当然:“我们可是忍者,木叶医院建立数十年接受的患者那么多肯定有经验和技术,他们都说没有用那面向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开的中医馆怎么可能有用?”

    修介望向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但却平静:“可是医院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构,真正治疗病人的不是机构,而是这个机构里的人,是人的话就会有犯错的时候也会有误诊的时候,初出茅庐的菜鸟医生和行医多年思维固化的经验主义老医生也会出错。”

    “可是……”桃据理力争,“就算医生会出错,但面向那些普通人的小诊所更不靠谱吧,我们是忍者,经脉里流动着查克拉,跟那些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是的,我们是忍者。”修介并没有因为桃的反驳而生气,他点点头,“可正是因为我们是忍者,我们才更了解忍者和普通人间有着多大的力量差距,那是哪怕用手枪和汽车都无法弥补的。”

    “我们的反应力是常人的数倍,可以轻松地避开子弹;我们的体力充沛,哪怕连忍校的孩子都能够轻松超过开着最大码的汽车,我们天生就比他们更加的优秀……但是啊,小桃,我们保持着这种优势的倚仗是查克拉。”

    他看着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对于一个经脉受损无法凝炼查克拉的人来说,从那一刻起他的忍者身份已经被剥离,他不再是个忍者,只是个普通人。他的反应不再灵活,他的身躯不再强壮,他的精力不再充沛,人是很难去接受这种落差的小桃。”

    桃握紧拳头摇头:“如果是因为落差导致的心理问题的话,那凉太先生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去那种小诊所,那样只会让他的身体越看越差。”

    修介盯了她看好一会忽然笑了:“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很理性聪明的思维逻辑,小桃你说得很对很有道理。”

    风吹过,吹起了她的头发,桃的眼里便是茫然,再回神时,修介已经离开,但他的话却久久不曾散去。

    “可我们是忍者,也是人。”

323 审问

    作为三代大人的心腹,木叶的拷贝忍者,卡卡西见识过许多事,也处理过很多危机,抗压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但他似乎忘了,他似乎是个人。

    “忍者不能将后背留给敌人”,这是忍者口口相传的话,卡卡西自是将这点贯彻得很好,因此哪怕意识还没有苏醒,在周围半径感觉到有人靠近时,身体肌肉就开始紧绷强制将他唤醒。

    “前辈?”

    也是同时,熟悉带着犹豫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边响起。

    也不知身体还是声音先一步将他唤醒。

    刚睁开眼看见的模糊的重影再短暂的几秒后清晰成像,吉野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啊,果然是年纪大了吗,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卡卡西揉着眉心感慨。

    吉野看着面前的木叶天才技师,不由发笑:“卡卡西前辈的冷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呢。”

    “检验报告怎么样了?”卡卡西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吉野翻开专业医忍出具的报告:“死者若苦,年龄39岁,患有先天不治疾病,但体内癌细胞被一种力量压制吸收转化。”

    虽然报告为了严谨性没有具体指出,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力量。

    吉野说完又翻一页:“除此之外,她们还发现,尸体内存在不止两种基因,且所有基因的表达都被一种强大的基因阻断,包括若苦本身的基因。”

    听到吉野最后一句话,卡卡西停下了揉眉心,他眉头皱起。

    吉野看到他桌上堆满的材料文件:“话说卡卡西前辈,对金田的调查有新的线索吗,他是木叶目前知道的唯一接触过那两名敌忍的村民。”

    “我已经让天藏把他带过来了。”卡卡西点头。

    三代已经催过他,他现在必须要拿出一些线索,而突破口就是疑似和流浪忍者有过交流的金田。

    卡卡西夹着一袋资料来到审讯室门口,天藏已经站在门外等待了,他见到了几天不见的卡卡西,也自然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

    “卡卡西前辈,你这几天都没有睡觉吗?”天藏有些担忧。

    “这不重要。”卡卡西看向门内,“人现在在里面吗?”

    “已经坐里面半小时了。”天藏看了眼门,“嫌疑人的态度糟糕,对询问极度抗拒,一直处于沉默状态,哪怕是伊比喜来也无法让他开口。”

    “嗯,我进去试试。”卡卡西向天藏嘱咐道,“无论我进去后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天藏疑惑片刻,最终还是无条件相信面前的卡卡西。

    得到天藏的保证,卡卡西深呼一口气,握紧门把手转动,进入了这间封闭压抑的房间,金田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胸抖着腿,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面前的卡卡西。

    “哦呀,是大名鼎鼎的卡卡西啊,居然能惊动您这样的大人物还真是意想不到。”

    卡卡西丝毫不理会金田的挑衅,他拉开椅子坐下,从文件里拿出他准备了三个日夜的厚厚一打材料。

    “哇,你小子是把我的生平全都调查了个干净了吗。”金田揉了揉鼻子,“不会连我小时候偷看过几次女澡堂被殴打的记录也有吧?”

    卡卡西没有接他的话,他边翻着材料边说:“这间房间是布置了结界完全隔音的,里面的人外面的人是无法听到的。”

    “怎么,打算严刑逼供了吗?”金田看了眼卡卡西面前的资料,“那还整这个花架子干什么?”

    “这倒不是,是怕金田先生您待会过于激动闹出太大动静来。”

    卡卡西翻完资料抬眼看向面前这个脸上写满了拒绝回答一切的男人,如何用残暴的手段逼硬骨头开头并不是卡卡西的特长,那是伊比喜擅长的事情。

    “你放弃吧,小子。”金田扣了扣耳朵,“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说得什么流浪忍者。木叶人那么多,他用伪装的身份撞我一下我也能沾上他的气味…”

    “我现在想问的并不是这些。”卡卡西摇头打断了金田的话,他随手拿起张报告。

    沙哑低沉的青年男子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内,阴暗的灯光让他的半边脸隐匿于阴暗之间。

    “比起金田先生您的生平,我更想了解您的女儿若叶的死亡前后所发生的事情。”

    “咚!”

    审讯室隔音但不隔震,如涟漪传来的震感让天藏望向门内,但考虑到卡卡西进去前的叮嘱和两人实力间的差距,天藏还是选择坚守在外面不让人进去。

    ………

    若叶一直觉得自己新交的两个朋友有点怪怪的,明明只是普通的游戏却偏偏能玩成这辈子最后一场比赛的架势。

    她盘腿坐在地上,太阳把水泥地烤得热乎乎的,若叶只能坐在树荫下,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做裁判。

    操场上,两个小身影一前一后地奔跑,一粉一黑,当她们跑过若叶时,若叶会高高举起手报圈:“还有最后一圈啦,你们加油嗷,就快跑完啦!”

    她看着越跑越远的身影,越来越看不懂她们了,为什么非要比出个输赢呢,跑那么快肯定会伤害身体健康,肌肉长时间大量运动第二天肯定会肌肉溶解,慢慢跑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从小被奶奶养在家里,若叶三天两头发烧生病挂水,因此将健康视为第一目标的若叶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她们要什么拼。

    赢了又有什么用呢,又没有什么奖励,小狗打架是为了人扔给它们的狗骨头,但是她们赢了什么都没有。

    嗷,除了她答应的明天带过来的巧克力和草莓味的饼干。

    若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刻薄,也一点都不在意这场比赛似乎是由她先自己提出来的。

    两人最后一圈跑得极慢,最后黑发的小孩跑到一半实在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剩粉发的小孩捂着肚子艰难地向前挪去。

    “恭喜小桃!是你赢了呢!”若叶收起小心思很捧场得鼓掌。

    最后若叶约定明天带两袋饼干来,以奖励两人今天的汗水,并以此得到了两人诸如“啊啊啊,若叶最好了”之类的话。

    怀着将两人耍得团团转的小得意感,若叶乐滋滋地回到了家。

    半夜,她确定奶奶睡着后,悄咪咪地来到客厅,来到奶奶经常坐着打毛线的桌椅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月光下,一盒崭新的饼干盒出现在她的眼前。

    印象里奶奶喜欢吃甜食,但是因为患有高血糖所以爸爸把奶奶家的所有甜食都收起来了,若叶曾不止一次看见奶奶偷偷打开这个盒子。

    她判定,这是奶奶偷藏的零食。

    抱歉了奶奶,她就拿几片就行!

    若叶心里说着抱歉然后轻轻地将饼干盒举起,她纤细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饼干盒高高举起。

    过程太顺利,动作太轻盈,若叶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放下手中的饼干盒费力将它打开。

    迎接她的并不是饼干的香味,而是五颜六色杂乱的针线。

    第二天,若叶打算用编了一晚上的理由去面对两人时却发现两人都没来,一个和小桃长得七分像的小孩在约定地点等她。

    “你就是若叶吧。”她抓了抓脸,“桃桃昨天晚上走不动路了,妈妈抱她去医院,医生说她运动过量肌肉溶解,这几天得住院不能来找你们玩了。”

324 宣告

    面对着面目狰狞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的金田,卡卡西的神情还是和说话前那般平静。

    “请冷静一下,金田先生。”他开口安抚,“我曾见过若叶,她是个可爱机灵的孩子,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再次和她联系。”

    不似传统审讯人员般残暴粗鲁;却也没有以绝对的优势带来的隐藏在淡然之下的蔑视,他的背部离开靠背,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的肢体语言拿捏的精妙,往后一点是轻视,往前一分是压迫。显然,他的做法很成功,并没有让对面的金田扑向他。

    刺耳的椅子拖拉声在三分钟的紧绷氛围后响起打破这种凝固的局面。

    审讯室内氛围紧绷,似乎一丝火星就能将其点燃,卡卡西看着退回去的金田,翻开资料:“调查显示,您的妻子在九尾之乱中遇难,女儿若叶出生起就身患重病,是这样的吗?”

    金田摇了摇头:“既然都知道了,就不用问这些了吧长官。”

    “您的女儿在出生后就跟着奶奶生活,您似乎和您的女儿关系并不太好?”

    “好什么好?”金田眼底尽是厌烦,“她母亲就是为了保护她才牺牲的,我不把她丢出去就算负责了!”

    “那么若叶平时有什么朋友吗?”

    “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

    新的一周对桃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按部就班的早起、晨练、上课、修炼、放学还有……

    桃站在黑板前,手里拿着抹布,飞来的暗器砸中她的脑袋,落在地上,印刻了前几枚暗器的命运。

    她踩着椅子准备擦黑板的上角,背对着罪魁祸首:“再砸待会我就过来揍你。”

    身后没了纸张的摩擦声,不过随后这些纸张又被粗暴地揉成一团。

    她的后脑勺又被人砸了一下。

    桃耐心擦好黑板,这是她作为值日生的最后一项工作。跳下凳子擦去上面的脚印,她这才有功夫关注那个麻烦制造源。

    “什么事?”

    她说着弯腰捡起木地板上的两架纸飞机和一团纸球,顺带拿了讲台上的一捆胶带,走向始作俑者。

    鸣人双手撑着脑袋:“我不找你玩,你就真没跟我说过话,这算什么朋友的说。”

    桃望去,鸣人的面色正常,情绪也不像往日那般激动:“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消气。”

    “哎呀,难道不是你最近太忙了所以都把他忘了吗。”黑绝装作惊讶。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挑刺,黑绝?”桃观察鸣人的表情边对黑绝说。

    “什么叫挑刺?”它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像是在质疑逼问,不过下一秒,还以为会开始和她吵的黑绝又换了副面孔,抽抽搭搭,带着委屈,“我只不过是把你没说出的下半句话补全罢了。”

    她暂时不想和这个发癫黑泥理论,因为鸣人开口了:“呐,小桃,我以后一定会打败你的!”

    鸣人抬眼看着她,满脸的坚定,已然把她当成继宇智波佐助后的另一个目标。

    他这一开口给桃惊得不轻,她不知道九尾跟鸣人说了什么让这小子做出这样的话。

    她何德何能。

    当然,在窗外还有暗部监视的情况,她也不会失智到问他九尾又跟他说了什么。

    桃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鸣人的话。

    见面对的孩子不再开口,才升出一股勇往无前的英勇气概的鸣人有点忍不了现在的气氛,他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角:“你倒是说句话的说!”

    “不许撒娇!

    桃扶额,果然,现在还不能把鸣人当成以后的鸣人看。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呢?”她在鸣人前位坐下,侧着身把玩着手中的胶带。

    学校的教室采用的是统一的阶梯教室,而且设计偏高年级的学生,十岁不到的孩子坐着脚尖总会离地面有段距离。

    鸣人摇晃着小腿,趴在桌子上:“因为……小桃很强。”

    “我很强所以呢。”桃不解,“难道鸣人你看到比你强大的人都想要打败她吗?”

    “当然不是。”鸣人揉揉鼻子,“嘛,我说了小桃你也不会懂啦,还是不要问了的说!”

    “行吧,那我不问。”桃有点后悔刚才坐了下来,还以为鸣人有什么长篇大论。

    她起身走到鸣人面前,夕阳从窗外透进来,鸣人抬头就见桃站在面前,她食指转着胶带圈,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下,小动物的本能让鸣人察觉到了一丝威胁。

    “你、你想干什么?”他身体往后挪了挪。

    “撕啦。”刺耳的胶带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响起。

    “做什么?”桃望着瑟瑟发抖的鸣人,“当然是霸凌你咯。”

    ………

    桃出校门时心情很好,她转脸跟同行者打招呼:“那我们明天见咯,鸣人君。”

    脸上被黏上纸团的鸣人浑身一个激灵:“别那么叫我的说!”

    桃朝他挥挥手,离开了学校。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从小巷的一端出现了一个人。

    是卡卡西。

    他穿着绿马甲,靠在墙上,像是等人等了很久,桃脑袋有点痛,但还是走了过去。

    “卡卡西前辈。”

    卡卡西说有些事要找她聊聊,两人去了中华料理店。

    身穿旗袍的服务员记着菜单:“四喜丸子、辣子鸡还有清蒸鱼,这就给您做,请您耐心等待一会儿。”

    卡卡西有些无奈,他本打算带小桃去一乐拉面,但她死活不去,说什么一直吃都吃腻了,烤肉店又觉得油多不想吃,最终转了一圈才进了这家中华料理馆。

    “所以卡卡西前辈找我,是有什么事想问呢?”桃晃着腿问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呢,鸣人、还是那天的敌忍?”

    “都不是。”卡卡西摇头,这时候点的三道菜上来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桃也有点饿了,直接提筷子开吃。她不会吐刺,卡卡西不喜辣,她们的菜因此没有什么冲突。

    吃饭时卡卡西一直在观察对面的孩子,脑子里满是金田的话。

325 问话

    【听说那丫头当时交了几个朋友,经常会出去找她们玩,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

    【其中有一个粉头发的小女孩,就是会和九尾小子玩的那个怪丫头。】

    【在一起玩什么?这我怎么知道?】

    桃喜欢吃辣,但又不是能吃辣的,每逢辣菜,都要备一杯冰水。

    卡卡西不开口,她就闷头吃饭,一道辣子鸡她吃了一小半,喊服务员上了五次冰水,嘴巴又麻又疼,肿成香肠嘴。

    饭点到了,座位都满了,人群的喧嚣声让她的脑子更乱了。

    “咕咚咕咚咕咚。”

    “呼……”将最后一口冰水喝完,桃才感觉好点,抬眼发现对面的卡卡西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秋刀鱼。

    此时的他把面罩摘下来,露出下半张脸,如漫画里那般,他的眼角边有颗美人痣,嘴角处有道伤疤,看起来确实很好看。

    至少前来上冰水的女孩们都偷瞄了他好几眼,现在还站在不远处视线往这里瞟。

    “怎么了,小桃?”察觉到桃的视线,卡卡西抬起头。

    桃放下筷子,毫不客气指出:“和卡卡西前辈这种木叶明星一起吃饭压力真的有点大呢,尤其是没戴面罩的前辈。”

    卡卡西恍惚一会,随即笑了:“在小桃看来,不带面罩的我有那么好看吗?”

    “那当然咯。”桃不假思索道,“毕竟……”

    【毕竟我可在漫画里看过你的脸呢。】

    未说出的话被她用米饭吞了下去。

    卡卡西也没接着问她,只是单单注视着她,桃再抬起头时,脸上丝毫不见刚才放松的神情,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银发忍者,过了几秒身体重重地靠在沙发垫上,仰着脑袋:“想从我这知道什么,卡卡西前辈?”

    对面的卡卡西放下筷子双手结印。瞬间,桃眼前的场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拥挤喧闹的餐厅陡然冷清下来,在不远处偷瞄她们的青春女孩子们变成了在柜台后打哈欠的胖阿姨,而卡卡西的下半张脸上依旧是黑色的面罩,自始至终从没摘下。

    “如果不是卡卡西前辈的那一句,我恐怕到现在也不会察觉到异常。”

    眼角的伤疤变成了嘴角的伤疤还有点菜时的清蒸鱼变成了秋刀鱼,都说明了她中了幻术。

    事已至此,实力和地位上的绝对差距,桃只能憋下心里的那点不爽:“话说卡卡西前辈还真的很喜欢吃秋刀鱼。”

    连幻术里都是秋刀鱼的模样。

    “如果我没有识破前辈你的幻术,大概会被你把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套出来吧。”

    卡卡西恢复了懒散的模样,毫不犹豫地点头:“毕竟教了你那么久的幻术,要是连这种皮毛都看不出来,小桃你以后还是别当忍者了吧。”

    很慵懒、很直白也很刻薄,一点都不像漫画开篇那种佛系的模样。

    【人类的脾气随着年龄的增大可能会减少,你印象里的旗木卡卡西那时都26了。】

    黑绝对于曾经阻碍它的人类总是那么刻薄恶毒,有段时间甚至跟她吵架后无能狂怒到连路过的狗都要骂一句“只会向人类摇尾的可怜东西”。

    “在鸣人绑架案中,暗部查出了在内部协助敌忍作案的嫌疑人,就是北街上的油漆店店长金田。”

    卡卡西开门见山。

    桃被这条信息震惊到了,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油漆店店长居然真的会勾结敌忍。

    她缓缓道:“我记得他是学校小卖部的婆婆的儿子,那个婆婆还有轻微的认知障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妻女的死亡都和九尾之乱有关。”卡卡西解释,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春野桃的神情,“他的妻子死于九尾之乱,孩子从小身体不好,几年前病逝。”

    “那找我的原因是?”桃真的有点懵,她和金田的交集还没鸣人和他的多,除了学校里的小卖部老婆婆……

    卡卡西没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起了其他事:“小桃,你还记得你四岁前发生的事情吗?”

    他的话让桃身体一僵:“记得一点吧……不过也只有些模糊印象了。”

    卡卡西无视她表现出的抗拒,开门见山:“你在上学前班前,除了小樱,还交过什么朋友吗?”

    那时候还没发现后面的那些事,没遭过霸凌的她还开朗活泼。

    “交过吧。”桃抓抓脑袋,“好像有点印象,曾经和两个孩子一起玩过。”

    “两个小女孩吗?”

    “是的呢……所以卡卡西老师你的意思是,和我玩的孩子里,其中就有一个是小卖部婆婆的孙女若叶?”

    卡卡西用手掌撑着脑袋:“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她经常生病。”经卡卡西这么一说,部分记忆在脑海里被激活,她努力地回忆曾经,“嗷,她有次说要给我带饼干当做奖励,但是第二天却爽约了,因为那个饼干盒子早就被她奶奶用来装针线了。”

    “除此之外呢?”

    “没了,只记得这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桃擦擦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毕竟我的伤还没有好。”

    出了料理店,桃和卡卡西告别,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演武场,用完好的左手开始练起手里剑。

    她的力气比寻常人大得多,再配上动态视力,能保证90%以上的精准率。

    桃练了一会,几十米远木桩上已插满了小巧的手里剑,锋利的刀刃深入木身,几乎大半个手里剑都要挤进去,而木桩上早已遍布了深浅不一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而裂成几片。

    她将最后一片手里剑扔向木桩,然后转头看向蹲在路灯下打哈欠的俊夫:“有事快说。”

    “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事,卡卡西为什么会找上你?”他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我对你的那些破事不感兴趣,但你要是让那家伙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关于我的事,我可不保证会做些什么。”

    桃很少讨厌一个人,但面前的俊夫就是一个:“寻常事让你的兔子传信就好,你专门来找我应该不是来找我说垃圾话的吧?”

    俊夫并不好相处,但他不是没脑子,按平时他这时已经开始说正事了。

    但他今晚似乎并没想桃想象中的那么有脑子,哪怕是隐形眼镜也挡不住瞳孔中散出的丝丝红光,他竟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

    桃今晚本就憋屈,也不想忍了,直接对着他的脸挥出拳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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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的春野桃介绍:
论有着一颗少女心的憨批如何进化成头铁的金刚芭比
又名:一心想当法师的我最后当了坦克火影的春野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火影的春野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火影的春野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