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每逢大事有静气
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走到许昂身边，对他说道：“师弟，老师让我给你带句话，适可而止。”
一声师弟已经表明了男子的身份，他与许昂一样，都是王伦的学生。并且这样的师生关系还与普通的师生关系不一样，他与王伦的关系要较大多数学生更亲近。
古时就有入室弟子一说，到了新时代其也依旧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让其表面看来没有那么明显。
“劳烦老师关心，有劳师兄带话。”
对于自家人许昂的态度自是与对待近先生不一样，他收起了那让人难受的压迫感，笑容和煦，整个人温和且没有攻击性。
那师兄很喜欢许昂这样的态度。
将自己人和其他人区别对待，这样才对嘛。不要什么都讲究一视同仁，有些人他不配。
近先生看到那师兄，连忙问好：“李主任好。”
还是个主任，看起来这位师兄混得还行，只不知他这主任管的是哪方面，有没有实权。
许昂心里在想着。
那李姓师兄点点头，算是对近先生做的应答，然后他就拉着许昂走了，丝毫没有多理睬近先生的意思。把那近先生看得眼皮直跳，心里直呼不妙。
别看北平的官很多，主任之类一抓一大把，要知道就如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人与狗的差距还要大一样，主任与主任之间的差距同样也是天差地别。
很不凑巧的是，那位李主任就属于主任中手里有权的那一小撮之列，他手里的权力不一定能让你发财，但他要是跟你过不去，绝对能把你卡得欲仙欲死。
毕竟，监督用钱的监察会在某些领域与军队里的宪兵也没区别。
“师弟，老师说了，今天的事差不多就这样，好歹也是学校的迎新会，喜庆的日子还是欢快多些的好。”
李姓师兄的话许昂听得明白，今天就这样，明天后天以及大后天怎样，你看着办就是。反正那群蛀虫跑不了，不急在这一时。
等他拉着许昂快走回到许昂的座位，他又对许昂说：“师兄就送你到这里，有机会的话我们几个师兄与你聚一聚。”
当然，那得有机会才行，不然以他们的身份私下里与许昂接触实在有些打眼。若是被有心人放大和针对，少不得会传出某监会高层与富商过从甚密之类的传言，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好的师兄。”
没有更多时间进一步拉近关系许昂也不会感觉多可惜，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人脉关系存在。对于占绝大多数的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校友是一个不错的人脉途径，甚至可能是他们出了社会后性价比最高的途径。那些觉得没必要上学时把自己累得跟狗似得的刻苦攻读只为去读名校，上顶尖高校的人到了社会上闯荡时大多都会后悔。
你上学的那几年不把自己累成狗，出了校门的后几十年就得被别人当成狗使唤。什么福报九九六，超人零零七，什么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之类的事，你哪一个能逃得掉，说是塞个全家桶给你也不为过。
许昂之所以不觉得可惜，除了他实力强，要说人脉他自己就是人脉之外，还因为当他进入这个学校，成了王伦的学生后，这条人脉就在那里了，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消失。
等许昂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等他坐下，有一个小妹妹在喊他：“哥哥，给你吃。”
晓晓举着半颗大白兔要递给他，至于那不见了的半颗，自然是进了这个小妹妹的嘴巴。
看了看妹妹手里的大白兔，只见大白兔那断口处并不整齐，许昂就问晓晓：“你都吃了一半了让哥哥怎么吃。”
晓晓眨巴眨巴眼，脆生生的道：“妹妹喂你吃。”
我是这个意思吗？
许昂伸手去捏她的小脸蛋，晓晓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头，命令许昂：“张嘴。”
“啊。”
刚把嘴张开，半块奶糖就被塞进了嘴里，许昂也没嫌弃它被晓狗子咬过，任它在嘴里慢慢融化。
晓晓见了咯咯直笑，手脚并用的就着大人们的大腿爬了过去，一骨碌钻进许昂怀里，只留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
她自己进去了还不算，她还招呼自己的小姐妹：“小清子快来。”
眼巴巴看着的小清子更不可能客气，晓晓一招呼她第一时间跟上。
两个小妹妹挤在许昂怀里，又很熟练的把许昂的外套扣上，将她们的小身子裹在里面。
“哥哥怀里好暖和呀。”
小清子的小脑袋贴着许昂蹭了蹭，这个小妹妹太小只了，即使许昂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她的小脑袋也只是勉强能碰到许昂的胸膛。
见她们动来动去，许昂不得不出言提醒：“哥哥身上穿了磁悬浮设备，别被蹭伤了。”
本来他是要小妹妹们不要去触碰，没想到他不提醒还好，说了之后这两个小妹妹反而故意把自己的小脸蛋往上面蹭。
“硬硬的，凉凉的，好好玩。”
“哎嘿嘿。”
两个傻孩子。
许昂用下巴去蹭她们的额头，逗得这两个小妹妹一会儿连连躲闪，一会儿又主动贴上来与他顶牛，兄妹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你说迎新会接下来的流程？
许昂没怎么注意，反正不外乎是老一套，说它是流程还真就是流程。与其把精力放在那上面，还不如多逗小妹妹们笑一笑。
他如此表现倒是让台上不少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人对他的评价高了几分。
那李姓师兄更是暗暗点头：想要做大事就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有了点小成就便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换了其他人在人前显圣，即便不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也会有自得之色，我这师弟却淡然自若，心态远非常人可及。只看他这份心态，便可知他的成功绝非偶然，看来是得认真与他结交一番，让我们的关系不只是普通的师兄弟。
李姓师兄做此想，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许昂正与晓晓和小清子玩得开心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凑了上来。
“许总你好，又见面了哈。”
许昂抬眼一看，这不是陈金发又会是谁。
第九百四十七章 有个干女儿就是好
“我道是谁，原来是陈总。”
看了陈金发一眼，许昂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他，继续逗弄怀里的晓晓和小清子。
不是许昂故意给陈金发脸色看，实在是这家伙做事让许昂瞧不上他。
之前在港岛的半山豪宅时，陈金发是有份参与许昂对这次亚洲金融风暴的布局。那时包船王家的公子因为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也吃不准未来的风云变化，选择了先行离去，当时陈金发就在现场。
这家伙明明是许昂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他也选择了留下来，就说明他是选择要参与进来的。
当时他表现得还不错，许昂也确实给了他部分任务以提高他的参与度，可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陈金发却神隐了。
人港岛的霍刚和胡冰都履行了承诺，在金融风暴爆发后有所行动，你陈金发作为内地人居然打起了退堂鼓，你让许昂怎么看他。
亏得许昂没对这家伙寄予厚望，即便他不参与也不会影响到许昂的计划，不然岂不是要被这猪队友给坑死。
有了这件事在，许昂对陈金发态度冷淡实是再正常不过。
错非许昂知道西方财团掀起的金融风暴还要持续一年之久，他实在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分散力量，加上陈金发背后也是有人的，许昂不想弄得举世皆敌，他早就着手对付陈金发了。
我没去找你麻烦，你反而主动送上门来，真当我不敢捶你？
陈金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够地道，但他是谁，他可是纵横商海多年的陈金发，是国内最先身家破亿的那一批先富之一。要是没个足够厚的脸皮，就算有人挺他，他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许昂不想搭理自己不要紧，自己主动点就是了。
陈金发信奉的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删不来就我，我不会去就山？
他嘿嘿笑着，主动找话题：“多可爱的小妹妹，晓晓，我们又见面了，还记不记得陈叔叔？”
晓晓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无视陈金发的笑脸把目光移开了。
晓狗子虽然在哥哥眼里傻乎乎的不够聪明，但她的傻只是相对的，相对于哥哥的傻并不意味着她真傻。再说小孩子的直觉要比大人敏锐得多，晓晓能感觉得到，哥哥并不喜欢那个叔叔。
既然哥哥不喜欢，那妹妹也不会喜欢。
这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陈金发见晓晓不理自己，他并没有放弃。只见他从身边拉过一人，将她推了出来：“茜茜你不是很喜欢晓晓妹妹吗，之前在家还嚷嚷着要找晓晓妹妹玩，怎么看到晓晓妹妹了又不知道打招呼了？”
一旁的刘小丽反应过来，用手轻轻推了女儿一把，半是责怪半是提醒：“茜茜你这样丫头，怎么不知道叫人？”
无缘无故被大人推出来的安茜茜心里有点小委屈，明明她没说过想晓晓妹妹之类的话，干爹为什么要那么说自己，连妈妈都在责怪自己。
哼，不开心。
心里委屈归委屈，在家长的示意下安茜茜也不得不顺着他们的话说：“晓晓妹妹，小清子妹妹，还有思思妹妹，你们好呀。”
晓晓和小清子记得安茜茜，这个小姐姐她们有印象，因为她长得漂亮，很讨她们喜欢。只是她们发现哥哥并不喜欢安茜茜家的大人，所以两个小妹妹没有吭声。
只有思思没有察觉大人间的微妙气氛，还在开心的冲安茜茜招手：“茜茜你好呀，你要吃酒心糖吗？”
柳若曦好想给思思的小屁屁一记二指禅。
我的傻妹妹哟，你白长那么大了，居然还没人小清子聪明。没见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吗，人晓晓和小清子都没说话，你搭哪门子腔。
思思都说话了，晓晓觉得自己应该给思宝宝面子，于是也挥挥小手：“茜茜姐姐你好呀。”
作为晓晓的忠实跟班，小清子也不再矜持，她学着晓晓的动作挥手：“好呀，你好呀，我们大家都好呀。”
唉。
许昂默默叹了口气，小妹妹们都主动打破僵局了，他这个哥哥也不能让局面一直僵下去。于是他把晓晓和小清子放下：“去和茜茜玩吧。”
两个小妹妹手牵着手跑去思思那里拿了一颗酒心糖你咬一点点，我嘬一小口的分享着，而思思把最后一颗酒心糖给了安茜茜。
“茜茜你吃，可好吃啦。”
安茜茜先是看了看刘小丽，见妈妈点头同意了这才放心的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配上那圆圆的小脸蛋，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拍了拍身边腾出来的座位，许昂招呼陈金发：“陈总不要客气，快来坐着说话。”
陈金发见干女儿破冰战术有效，心里松了口气。
有个漂亮可爱的干女儿就是好，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行动上可没半点不好意思，一屁股就坐了过去。
刘小丽见没人给自己腾坐也不尴尬，她走过几步到了安茜茜身后，一面看顾女儿，一面又寻找话题与方淑英搭话。
唐璐虽然也坐得近，可刘小丽心里清楚，这位主看不上自己。要不是女儿茜茜的父亲还有几分薄面，唐璐根本不会搭理她们母女。
好歹唐家与茜茜的父亲也能扯上点关系，算是唐璐家里的长辈与安家是故交，她刘小丽靠着女儿也能让对方不至于直接赶她走。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没女儿的面子大，在很多时候都要靠女儿才能勉强与一些人搭上话，刘小丽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当初茜茜只有四五岁的时候陈金发第一次见茜茜后就收她做干女儿，怕不只是看茜茜聪明可爱那么简单。
只是自己靠着陈金发在离婚后还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刘小丽也就不愿深想。
刚一坐下，陈金发就“先发制人”。
“许总，我知道我放了你的鸽子，这事是我做得差了。要打要骂我都认罚，你想怎么样姓陈的绝对没二话。”
许昂瞥他一眼，暗骂：老油子。
第九百四十八章 小姐妹的友谊要崩
奸臣要奸，忠臣就得比奸臣更奸，不然怎么斗得过那些奸臣。
遇上陈金发这样的老油子就得比他更油，否则你很难斗得过他。
许昂摆摆手，示意陈金发：“金融市场随时都在变化，能随机应变是每个成功商人必备的品质，陈总不需要在意。”
你说的是让我不要在意，但我关心的是你在不在意。
陈金发满脸堆笑：“虽然许总你那么说，但这事确实是我的不是。你是大人有大量的揭过去了，我不能没脸没皮的当没这回事。要不然这样，许总若是有空，我替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怎么样？”
这家伙会那么好心？
许昂不这么认为。
他在想：陈金发来请罪是假，想介绍对方来认识自己，与自己搭上线才是真。
估计这家伙想赚一笔中介费。
他什么时候搞起了掮客的勾当？
一眼识破陈金发的把戏，许昂并没有揭穿，而是顺着他的话接道：“不知陈总是要给我介绍什么样的朋友？”
“是几个国外的朋友。”指了指外宾那一块，陈金发道，“看到那几个印泥人了吗，他们中的一位是我最近刚认识的，在印泥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许昂眉头一挑：“你说的不会是苏比安托吧。”
陈金发讶然。
“你们认识？那这老外还托我……咳咳！”
“当然不认识。”许昂摇头，“哈托的女婿，我哪敢认识他啊。”
听听这语气，满满的嘲讽，毫不掩饰的敌意，这还是生意人？
陈金发搞不懂许昂是怎么了，要说许昂不认识苏比安托，那也就罢了，问题是许昂知道苏比安托的身份，他还这样的态度，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对方还是对印泥市场毫无兴趣。
陈金发拿不太准。
他就不明白了，与苏比安托搭上关系那么好的事许昂怎么就没兴趣，要知道人苏比安托的岳父可是哈托，有了对方的支持在印泥那样的国家做生意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今的世界经济都是与政治挂钩的，没有完全纯粹的商人，那样的商人做不大。陈总你若是只盯着经济，不注意政治上的风险，很容易吃大亏的。”
看在大家都是华夏人的份上，许昂还是提醒了陈金发一句。
后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至于他能不能真的听进去，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许昂没功夫去管。
大家都是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陈金发若真行差踏错，他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只不过陈金发自己作死他死也就死了，安茜茜这小姑娘被连累到了可不好。
想了想，许昂突然一把将正在与晓晓她们聊天的安茜茜拎到自己这里，让正迷糊的小姑娘坐在自己腿上。
晓晓见哥哥突然抓人，好奇的问：“哥哥你做什么？”
许昂只问那安茜茜：“茜茜，高不高兴见到我？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安茜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这个哥哥讨厌死了，你问话就问话，为什么要捏我的脸。
哎呀，你还往外扯。
捏着安茜茜圆圆的小脸蛋朝外扯了扯，在小姑娘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松开手指，随后又用手揉着这小娘的圆脸蛋，许昂一面感慨：这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真好。嘴里还在说：“茜茜真可爱，每次看到你都想欺负一下。”
因为我可爱你就要欺负我，这是什么逻辑？
安茜茜好委屈。
长得可爱怎么了，为什么长得可爱就要被欺负，你这人坏得很。
“哥哥，你不要欺负人呀。”
晓晓拍拍许昂的小腿，奶声奶气的劝哥哥善良。
“欺负人是不对的。”
思思也在说。
只有小清子小声嘀咕：“哥哥你要欺负就欺负我叭，我的小脸蛋给你捏，你放了茜茜姐姐好不好。”
将双手放在安茜茜肩上，帮这个小姑娘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倒，许昂对安茜茜循循善诱：“茜茜，我要告诉你的是，若是有人欺负你这个小妹妹，你就去欺负他的妹妹。”
晓晓：“？？？”
小清子：“！！！”
关我们什么事呀，为什么要让茜茜姐姐来欺负我们？
晓晓和小清子想要抗议，指责哥哥这样做是不对的，可这时候听了许昂话的安茜茜下意识的看了她们一眼，吓得这两个小妹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蛋。
晓晓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很慌。
“我们是好朋友呀，茜茜姐姐不要听坏蛋哥哥的话。”
晓晓试图让安茜茜明白，她们都是小妹妹，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让安茜茜清醒一点。
但安茜茜眼珠子转了转，她明白找许昂报仇，将被掐的小脸蛋掐回来完全不现实，自己想要找补就得捡能欺负的软柿子。而现场唯二能让她拿捏的只有两个，那就是晓晓和小清子。
于是安茜茜伸出手，她一手一个小朋友，捏了捏两个小妹妹的小耳朵。那手指轻搓着她们的耳垂，玩得不亦乐乎。
晓晓和小清子气呼呼的瞪着她。
安茜茜，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你这个叛徒。
几个小妹妹之间刚建立的友谊一下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许总，你这……”
陈金发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话还没说完，许昂就打断他：“陈总，之前遇上你领着茜茜去港岛找机会，不知有多少收获？”
提到这个陈金发就来气。
“收获倒是有一些，但与我的预期相差太远。港圈的那些人不地道，想要我投资，从我这拿钱，却只给我一些边角料。适合茜茜的角色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一些的，我作为大投资人连要个配角他们都推三阻四，但凡镜头稍微多一点的角色他们都想着让自己人上，忒不是东西。”
都说有钱是大爷，陈金发在港岛却没得到这样的待遇，与港圈的那些公司接触过之后，他发现对方只拿自己当凯子，内心里全没瞧得上自己。
又或者说，此时的港圈湾圈恨不能把内地同行贬到地里去，陈金发在这些人身上全没感受到尊重。
作为纵横内地商界的大商人，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是忍不了，一怒之下陈金发就带着安茜茜和刘小丽母女回了内地。
第九百四十九章 要人
他的遭遇许昂一点也不奇怪，甚至于觉得那些都还是轻的。
此时港圈还只是刚显露颓势，港岛自身得市场还能养活他们不少人，所以与内地演员的矛盾还没到最激烈的时候。
真正激烈的时候是港岛的市场彻底没落，连带着湾圈也不行了，于是这两个圈子的人只能到内地来找饭吃。
他们的到来必然要拿走本属于内地同行的机会，加上他们心态上还很别扭，属于那种既要依托你的资金和市场，还想要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通俗点来说就是心态没摆正，于是双方的冲突逐渐激化，最终发生了借戏殴打小白龙事件。
这次事件的爆发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必然，是双方矛盾积累的结果。
它也正式把双方的矛盾给摆到了台面上。
内地的同行如道明叔葛老师等自然是力挺王白龙，港圈的看到事情闹大了，让内地同行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忙不迭的让两位打人者出来道歉，请求王白龙的原谅。
然而，等到事情的风波稍一过去，他们又开始整幺蛾子，流传出是王白龙调戏女工作人员，两位青年演员看不顺眼这才在第二天借戏殴打王白龙至重伤的话语。
最终他们的这番操作惹来了真正的麻烦，两位打人者中的一位被内地封杀，另一位虽然因为家里的关系得到公司力保，后续在内地的资源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等到镇关西的私人珍藏照大曝光之后，总局那嫌这些人是事精，对他们不怎么待见，资本也认为他们那的青年演员风险大，开始抛弃他们，他们才知道着急。
恰好在这个时候某湾圈艺人犯了事，资本便试着给内地青年演员一个机会，而小白也不负众望，在作妖计这部电影里担当男主也让电影票房大卖，让所有人看到内地演员当主角也能有好的票房，使得大家开始增多给内地的演员机会，一个新的格局出现。
随着内地演员不断的证明自己，那种花着内地的资金却让内地演员给港圈湾圈的小生小花们作配，还要被对方瞧不起的局面才彻底改变。
那时，港圈湾圈真正没落的时代也随之降临。
说到作妖计，许昂认真的打量起安茜茜来。
虽说这姑娘的演技在大众的认知里与二指禅有差距，但作妖计这部电影的话貌似安茜茜也能胜任。
当然，想要演得出彩，也得导演多费心。
“茜茜，你这小姑娘还需要多调教。”
许昂的喃喃自语把陈金发吓了一跳。
魂淡，你想做什么，你给我住手。
放开那个女孩，有种冲我……算了，还是不要冲我来。
自家干女儿人被一个男人说要多调教，陈金发的第一反应是不乐意。
养了那么多年的小白菜，谁乐意让别的猪给拱了。
可等他回过神来后，陈金发又做了难。
为了这事与许昂交恶值不值得，他需要权衡一下。
容我三思。
陈金发在心里想着。
他的犹豫和迟疑被刘小丽看在眼里，后者既是愤怒，又是悲哀。
愤怒是对许昂的。
我女儿还没成年呢，你怎么能这样。
悲哀是对自己的。
没有足够的能力撑出一片来为女儿遮风挡雨，身为人母她不禁悲从中来。
可愤怒如何，悲哀又如何，她都只能憋在心里，谁让她处于绝对弱势呢。
“你小子说得什么胡话。”
方淑英举手要打，许昂连忙解释：“妈你想哪去了，我是说茜茜的演技还不够好，需要更多的训练和打磨。”
原来是这个意思。
方淑英收回了手，陈金发和刘小丽也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唐璐的一个提议让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要训练茜茜的演技，交给我就好。正好我今年没有多少工作安排，时间上很宽裕。而且你不是有一部精心准备的大戏要拍么，让茜茜参与进去，正好边教边实践。”
许昂奇道：“你要把茜茜带在身边？”
“怎么，你有意见？”
许昂忙把头摇：“没有。”
唐璐道：“我去郡王府看过，正院修得最早，现在已经可以住人了。你那新家房间多，让茜茜住我隔壁。刘姨，你没意见吧，我这可是为茜茜好，其他人想学我还懒得费那心思。”
刘小丽很想说自己有意见。
我的女儿，我都还没同意，你就给安排上了，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仔细一想，唐璐还真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姑娘可看不上她。
这种看不上不只是身份，更因为她与陈金发不清不楚的关系。
陈金发是个怎样的人唐璐就算没去调查过，也听过不少传言，安茜茜若是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对出落得越发水灵的小姑娘可不是好事。
安家好歹也与唐璐家的长辈有点交情，没遇上也就罢了，遇上了唐璐顺手的话也不介意管上一管。
璐璐姐姐要教我学表演？
安茜茜先是一喜，随后她又一忧：妈妈和干爹能同意吗？
她拿眼看向刘小丽，却见后者正冲她使眼色，让她拒绝掉。
刘小丽想着自己说不唐璐可以不理会，但安茜茜这个当事人不愿意唐璐总不可能强求。
确实，如果安茜茜自己说不愿意，唐璐不会再强求。
机会给过你了，你自己不抓住，那未来如何也怪不得谁。
可刘小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许昂，刘小丽的小动作如何逃得过许昂的眼睛。在安茜茜的不字将要出口时，许昂的靠近安茜茜脖子的两根拇指微微一动，指尖貌似无意的擦过小姑娘的颈部，安茜茜只觉两侧有力道击打在身上，那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卡住了自己附近肌肉的伸缩。在它们的干扰下，她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看来茜茜不反对。”
许昂哈哈一笑，把安茜茜交给唐璐。
“小茜茜是真心想走艺术这条路，你可得好好教。”
唐璐不知道许昂用了什么手段让安茜茜没吭声，她也没去深究，拉着安茜茜的手就走：“茜茜跟姐姐走，姐姐帮你安排。”
没想到女儿会违背自己的刘小丽愣了愣，等她想到要跟上去的时候，一个魁梧的女汉子拦下了她。
张琼对她说：“唐小姐只是带那孩子去登记一下，好让我们的安防做出相应的调整。这事还请你相信我们的专业，女士你坐在这里等着就好。”
刘小丽退了两步，茫然无措的看向陈金发。
后者一脸郁闷，他还什么都没做成呢，怎么就感觉要丢一个干女儿。
第九百五十章 投了就等着被零元购吧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金发不是周公瑾，所以他陪的不是夫人而是一个女儿，并且那女儿还是干的。
用眼色止住了焦急的刘小丽，示意后者不要乱了分寸。陈金发毕竟与刘小丽不同，他遇事没那么慌张。安茜茜不是物品，而是一个人，即便唐璐现在把她带走，也不可能不让人家母女相见。别看现在安茜茜是被带走了，后面完全可以找个机会让刘小丽把安茜茜叫回来。
你许昂和唐璐不是说带安茜茜拍戏吗，这拍戏总归有个时限，两个月，三个月，或者半年，再长点一年，总会拍完。
拍戏的时候你们可以把她留在身边，拍完戏了人家母亲要接孩子到身边，你们还能强留不成。
再者说了，拍戏的时候刘小丽也可以跟着去，总不能不让母亲照顾未成年的女儿吧。
想得到这些的陈金发很快恢复镇静。
要说唯一让他担心的事还得数安茜茜本身，这小姑娘一直都在刘小丽的管教下，对刘小丽是言听计从，属于听妈妈话的乖宝宝，还是乖得不能再乖的那种。可为什么之前这姑娘听唐璐要带她走却不吭声，不会是叛逆期的缘故吧。
陈金发觉得很有可能。
越是乖宝宝，她的叛逆期越要小心对待，不然你不会猜到孩子能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来。
“陈总，想什么呢？”
许昂问陈金发。
后者脸上堆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惆怅，似是在感慨：“茜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单独外出，我也是担心。”
你担心？
许昂不信他的鬼话。
要说刘小丽担心安茜茜，那许昂信，但陈金发的话，这家伙担心的不是安茜茜的安全，而是觉着自己养了十年的小白菜不能便宜了别人。
算算时间，再有个三五年安茜茜可就成年了。
国内的干爹梗为什么被那多人拿来打趣，最后流行起来，你陈金发有多大贡献自己心里没点比数？
“茜茜没有经过专业的演技训练，也没有让人认可的作品，就这么贸贸然的进入演艺圈，纵然有你陈总帮忙想要参与大制作也很难。她若真想在这个行当里有所发展，得下苦功夫用心学。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是璐璐本人的出道作《藏龙卧虎》，她为了玉娇龙这个角色付出的也是不少。单是为了动作戏她就受了不少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常事。”
唐璐都这样了，你觉得安茜茜能轻轻松松就成功？
这话许昂虽然没说出来，可他的意思很明显，陈金发不可能听不懂。
见许昂这么说，还拿唐璐来举例，陈金发也不敢在这方面置喙。
也亏得现在还不是资本操控行业的时代，演员此时靠的是专业能力而不是腆着一张脸，否则许昂这例子还真没有说服力。
“说说印泥人吧。”许昂问陈金发，“苏比安托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对印泥人不感兴趣的嘛。
心里的疑问并不影响陈金发的应答：“受金融风暴的影响，印泥国内的经济形势也没比暹罗人好多少。暹罗的经济是已经崩溃了，印泥的经济则是在完全崩溃的边缘。为了挽救印泥经济的糟糕局势，苏比安托最近在国内可一直在拉投资，光是我知道的他就找了好几个，只是大家都没答应他。说来这个印泥人也是有韧性，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他一点都不气馁，这次又想到在你这里试试。”
“都拒绝了？”
“你确定？”
许昂瞥了陈金发一眼，这一眼蕴含着多重意思。
我看你就不像是会拒绝的人。
以印泥那情况，你能拒绝搭上他们官方势力在某个行业做垄断生意的诱惑？
你不是那样的人。
陈金发嘿黑笑着，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尴尬。
诚然，就如许昂想的那样，垄断的诱惑陈金发确实拒绝不了，并且国内的不少商人与他一样，只是大家对印泥还不够了解，加上其国内经济一片混乱，所以都选择了稳一手。
按许昂的意思是想直接拒绝。
去印泥投资，开什么玩笑。
今年我投多少钱，明年哈托发动当地土著来一次大规模的零元购，我投的钱不全打了水漂？
苏比安托为什么被拒绝了还不断找华夏商人拉投资，这家伙打的就不是好主意。他是能骗到一个是一个，拉一个过去就等于抢了一个。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别人的财富变成自己的，换了许昂他也积极。
“印泥那边我记得在港岛的时候我分析过，你也敢投？”
许昂不得不佩服陈金发的勇气，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头够铁，又或者是对许昂的话一点不相信。
陈金发有他自己的想法：“你说过米国人要教训印泥等国，让他们为自己国内的货币政策付出代价，这不是已经在教训了吗？你看暹罗，印泥他们几个搞小团体，在内部只流通自己的货币，减弱美金对其国内经济影响的国家，现在不都被弄出了经济危机，国内经济形势一团糟。他们都这样了，米国人总不能更过分吧。再要下去这些国家说不得会有政变，我想这也不是米国人想要看到的，毕竟那里的执政者都属于亲美派。”
许昂听出来了，陈金发是有侥幸心理，他高估了老米的下限，对西方财团的本质认识不够。
不过这不是根本，陈金发之所以会这么想，归根究底还是自身学识不够。
但凡懂点经济学，但凡知识层面高一点，他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
暹罗，印泥他们几个南洋小国在内部搞自己的货币流通，仅仅只是减弱美金对其经济影响那么简单？
别逗了，让他们这么玩下去接着就该是去美金化了。
米国能当世界老大是靠什么来维持？
那可不是简单的军事强大，而是美金体系。
美金作为国际通用货币，这才是老米的底气，也是维持其庞大军费开支和各项费用的支柱。当世界各国都需要用美金做结算货币时，老米就可以让全世界为他们的支出买单，美联储的印钞机才能把纸变成钱，用钱换来财富。
一旦有人试图挑战美金体系，这就是在动老米的命根子，老米不把它往死里弄才怪。
在你国家弄一个金融风暴，让你经济危机，你以为就完事了？
真要那么轻松放过，以后效仿者还不知会有多少，到时老米还不疲于应付。
若是暹罗这种上了老米战车几十年且又不是带头挑事的国家，陈金发这样想也算对，换做印泥就大错特错了。对于带头挑事的家伙，华尔街的那群犹大们会把它往死里坑。
只是，这些家伙在坑哈托的时候捎带上南洋的华人让许昂很不爽。
所以许昂决定做点事。
第九百五十一章 利令智昏
“你与印泥人谈好了？”
许昂问陈金发。
后者的回答很谨慎：“有那么一点意向。”
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对陈金发的这种谨慎，许昂看不上眼。
一件轻易就能被人看出来的事你还试图去隐藏，愚不可及。除了让人小看你之外，不会有任何用处。
心里在鄙视，面上许昂一点没露。
他对陈金发说：“你去告诉苏比安托，印泥的环境和现在的糟糕局面让我有很多顾虑，如果他们确实有诚意，那他们就该有所行动。”
陈金发问：“你指的是？”
“他们那里东一块这个部落的地方，西一片那个部族的领地，一个屁大点的地方都能被划分为好几个地盘，那样的地方也想拉投资，搞笑吧。”
许昂一副对印泥看不上眼的模样，他的语气不耐烦，话说得也很不客气。
“现代社会不是封建王朝，更不是氏族部落时期，那么落后的社会制度你让我怎么放心把钱投进去？”
陈金发无语。
那是人印泥的国情，你许昂一个华夏人关心那么多干嘛。
你管他印泥是不是氏族部落，只要能在那里赚到钱，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只要能与哈托家族搭上关系，要拿到某项行业的特权简直不要太容易。就如现在南洋的那些华裔，他们中的大家族有几个不是靠着特权坐地收租，每年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人家收钱收得那么容易，你不眼馋？
比起你搞高科技，这样挣钱不简单多了。
至于说什么科技才是强国之本，那是在别人的国家，又不是在国内，谁操那份闲心。
“那你想让印泥人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让他们抄作业。”
许昂对陈金发道：“有我们华夏的成功例子摆在这里，他们就不能学学我们，也在地图上画一个圈？”
啊这！
陈金发不确定的问：“你是说搞特区？印泥人玩得明白嘛，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许昂却道：“他们玩不来才好，这样我们能操作的空间才够多。你去跟苏比安托说，如果他能促成这件事，我不但保证给他拉去百亿美金做启动资金，等运行成功后还许他半成利。”
百亿……还美金！
陈金发为之咋舌。
他知道许昂有钱，也了解过外界对许昂财富的估值，清楚许昂的财富达到了百亿这个量级。但有百亿身家与能拉到百亿资金，那是两个概念。
陈金发是个商人，他平时打交道的也是商人，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别看个个身家不菲，实际你要让他们拿出百万现金来都有很多人做不到，千万都能要了他们大部分人的老命，更别说亿级了。
我的个乖乖，这姓许的小子如果不是吹牛，那他得多有钱！
通过许昂的一句话陈金发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哪怕他之前就尽量把许昂往高了估。
见陈金发迟迟没有反应，许昂问他：“怎么，陈总不信？”
“不，不，不，我信。”
陈金发忙道：“只给半成的话，会不会太少？”
“半成不少了，毕竟哈托那里我们还得给一份，印泥官方我们也得给，除掉这些我们自己拿到可不多。我们出了那么多钱，冒的风险可不小，最后赚到的还未必有印泥人多，要不是想到哈托是位有力的统治者，与他的家族合作这单项目有利可图，我可不会承担这风险。”
仔细想想，陈金发觉得许昂说得也有道理。
以当地土人的贪婪，他们绝对会拿走很多，许昂这里既出钱还要担风险，他提出的条件苛刻也是应该。
“陈总你得明白，现在是印泥人需要我们，不是我们需要他们。他们想要我去投资，不先展露诚意怎么行。如果他们办不到，又或者不愿意，我无所谓的。这个世界对资本来说赚钱的机会那么多，我不是非要与他们合作。”
合作就得弄明白谁是主，谁是次，先分清楚主次最重要。
许昂看透了哈托家族的意图，他不愁苏比安托会不答应。别看他的条件很过分，为了诓到华夏商人的钱，苏比安托不会拒绝。
印泥人就是来诓人的，他们一开始就在做局，说的都是谎言，给的承诺也不可能兑现。既然是不会兑现的承诺，苏比安托答应下来自是毫无压力。
与一个不会履行的承诺相比，许昂答应的百亿美金的投资才是印泥人真正在意的东西。
百亿美金，在这个年代那是一笔足以让人疯狂的财富。
即便这个数目不可能是一次性的打到账上，可足够巨大的基数下，光是前期的费用也足以让人为之疯狂。
“那我就这么回复印泥人？”
说完，陈金发见许昂点头，他道了声失陪，起身寻人去了。
作为掮客，若是能促成这件事，陈金发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大，赶得上他好几年的辛苦经营，由不得他不抓紧。
看着陈金发远去的背影，许昂面上毫无波动，他只在心里感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的话一点没说错。
利令智昏，说的就是现在的陈金发。
转过头，许昂对刘小丽说：“让璐璐先带带茜茜，教她一些最基本的技巧，等我手边的事忙完了就会拍新戏，到时刘阿姨你若是有时间可以跟组照顾茜茜。新戏的事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后就可以开拍，剧组是我早让佳佳安排好了人手的。”
有了许昂这话，刘小丽的心安稳了不少。
她没陈金发看得通透，还以为唐璐是对她不满，想要把安茜茜从她身边带走。
可她不想想，她是安茜茜的监护人，又是安茜茜的母亲，唐璐就算对她有所不满，也不可能不让安茜茜见她。
又不是自己家的事，唐璐能帮一把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帮了别人还会落得一身埋怨的冤大头。
“哥哥抱。”
晓晓张开手，冲许昂要抱抱。
等许昂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这个小妹妹不等坐好就问许昂：“茜茜姐姐要住我们家，跟我们一起玩吗？”
许昂点头：“对呀。”
“那能让茜茜姐姐跟我们一起住吗？”
晓晓比划着：“我们有大树，有房子给茜茜姐姐住。”
“那你得去问你璐璐姐姐和茜茜姐姐，要她们答应才行。”
“好叭。”晓晓扭着小身子，“哥哥你放妹妹下去，妹妹要去找大仙女。”
这是一只利用完了哥哥就跑的晓狗子。
第九百五十二章 适当的展示一下实力
古话说曲终人散，其实终的是这首曲，散的是因这首曲聚集的人。对人来说你这首曲子终了，他们完全可以去听另一首。
许昂他们就是如此。
学校举行的迎新大会结束，对新生们来说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于许昂而言则是另一场聚会的开始。
他对曹福耀和刘希望发出邀请：“曹总，刘总，一起吃个便饭？”
这是三人之前就约定好的事，曹福耀和刘希望很爽快的接受了邀请。
只是，这饭是要吃，但在哪里吃还不一定。
曹福耀提议：“之前大会上听暹罗人说你向他们进行了抵押贷款，从他们那借了二三十亿美金？我也曾听过这个传闻，不过我没信。哪有私人收藏可以抵押到那么多钱的，那得是多值钱藏品，现在我才发现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然我们就去你放收藏品的附近找个地方先吃饭，吃完了我们正好开开眼界。”
刘希望在一旁附和：“曹总这个提议好啊，许总你看是否方便？”
光是抵押贷款都能贷出二三十亿美金来，就算这笔贷款能通过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猫腻，那用作抵押的物品也绝对价值连城。刘希望估算自己的身家，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竟连许昂的收藏品都买不起，他心中既有不服，也有好奇。
这小年轻哪怕再能赚钱，也不能赚钱跟玩似的吧，钱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那可是二三十亿美金，换成华夏币得两三百个亿。许昂收藏了什么东西竟那么值钱，就算它的实际价值以最低的二十亿美金计，也足以生造出一个内地首富来。
要说一个人的收藏品可以值那么多钱，刘希望持怀疑态度。
当然，这也就是许昂为华夏人并且还是内地人的缘故，若这事发生在欧米人富豪身上，刘希望反倒会多信几分。
此时国人的不自信于细节等方面显露无疑。
他们要看，许昂也不会吝啬。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怕被别人知道。
至于说传扬出去后有专家找上门来劝交公之类的事，许昂有的是办法应付。若真得交一点，那些占据八九成数量的普通款到时候给上一批也就完事。反正那些普通款没太大价值，量又大到即使许昂家里把它们当日常的餐具用，一天摔一套也得摔个二三十年。
“两位愿意帮我品鉴一二，我求之不得。”
得了许昂的吩咐，车队出了校园后就朝韶年苑驶去。
等车队到了地方，下了车后许昂才发现自己疏忽了。
原来跟着来的不只是曹福耀和刘希望，还有赵金聪，洪斌等人。
除了这些企业家外，郑佳佳以及与许昂相熟的江文江武也紧随而至。
算了算人数，已有两位数，加上大家的随行人员，队伍算得上庞大。许昂见状当即叫过李科，吩咐了后者一番。
好在韶年苑地方够宽敞，即便跟来的人多也不会显得拥挤。
“来，诸位这边请。”
作为主人，许昂为大家引路。他一面走，一面说：“东西太多，我新家那还没投入使用，东西暂时就放这了。本来打算放离故宫近的一处宅子，后来发现那里的安保不是太方便做，所以还是决定放在这里。”
离故宫太近有好处，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的地方就在于你放那么多人在左近太打眼，会惹来没必要的问询，徒添麻烦，可不安排好安保你自己又不可能放心。从李三如那买的四合院，许昂打算以后再有了可以收藏的东西再一点点的添进去，这批宋瓷还是不那么做的好。
没办法，谁叫它们数量太多呢。
哪怕除开占了数量八九成之多的普通款，余下的精品以及传世之作加起来也以千计。
整个韶年苑里只有那两栋小木楼不够和谐，其他地方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偏它俩是西式，想不显眼都不行。
曹福耀他们一进院子，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两栋大别扭，又见许昂领着他们朝那行去，曹福耀便道：“这是西方那的移动房吧，应该说米式小别墅对不对，我记得米国那里这种房子多。”
“还是曹总见多识广。”
许昂赞了一句。
他来到第一栋木楼的门口，将门打开之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进。”
曹福耀与刘希望一路走一路看，听着许昂的解说不时点点头。他们两人一个对这方面研究并不多，另一个则还没到培养这方面兴趣的时候，所以情绪上并不如何波动。
对刘希望来说，这一次的参观只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文化人的品味确实不一样。这些瓶瓶罐罐，碗盏瓢盆，看起来精美又易碎的物什可真够贵的，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卖一辈子饲料很可能到老了都买不起。
看来人还是得有点爱好，开发些副业才行。
刘希望心里想着：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只盯着一个行当做个老实本分的商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还不如人小年轻捣鼓一两年赚到的财富多。
然而，要捣鼓副业也不是想得那么容易。
什么行业赚钱，要如何做才能玩得转，那都是学问。不要做副业没赚到钱，反而亏了老本才是。
刘希望眼珠子一转，论到赚钱，自己身边不就有一位厉害的人物吗。要是能与许昂搭伙的话，应该是有搞头的。
很快，许昂就感觉到刘希望对自己变得热忱了不少。
适当的展示一下实力果然有效果。
许昂颇为满意。
他不知道，这还只是刘希望和曹福耀这里，除了这位两位老总外，其他人那里的效果，尤其是江文江武等一众真正识货人处，这满满两木楼的精品起步传世珍品也不在少数的宋瓷，那才叫让人震撼。
有人站在进门处，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眼睛如同生了根般落在一对一人高的大瓷瓶上，脸上写满了震惊，嘴里兀自喃喃念叨：“我的天，这对瓶子要是拿港岛的拍卖行去，成交价不上亿我把头割下来给大家当球踢。”
光进门时摆在门旁的一对瓶子就至少上亿！
听得这话，后续原本想跟进的人脚步为之一滞。
一对瓶子就上亿，那木楼里这么多东西又值多少钱？
本来毫无压力的想要跟着去饱饱眼福，看看许昂收藏品的人犹豫了。跟进去吧，木楼里的东西绝对价值连城，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任何一个，把他们全家卖了都未必陪得起。不跟进去吧，他们那颗好奇的心如何按捺得住。
好难啊！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
大人们在犯难，小孩子却不会。
晓晓与小清子小手牵着小小手，运用自己够小只的优势，从大人间的空隙钻进了木楼。两个小妹妹迈开小短腿，脚步不见丝毫放缓，一路朝着哥哥追过去。
第九百五十三章 会抢答的小妹妹
“哥哥，你等一下。”
“等等妹妹呀。”
两个小妹妹边跑边喊，就她们那小短腿，如果她们不先叫住许昂，还真未必追得上。
哪怕许昂领着曹福耀和刘希望在前面走得很慢。
听到小妹妹的呼唤，许昂第一时间停下脚步，他等晓晓和小清子追上来才蹲下问她们：“怎么就你们跟着来了，妈妈她们呢？”
问晓晓和小清子的同时，许昂还伸手帮她们理了理头发。
这两个小妹妹跑得急，又在大人中钻来钻去，本来扎得好好的头发都散乱了，好好的两个萌娃子变成了披头散发的小疯子。
晓晓喘着粗气，小胸膛一鼓一鼓的，额头还微微见汗，明显跑得累了。不过与她身边的小清子一比，她又显得好很多。
小清子比晓晓还要小只，这个许昂家里最小的小妹妹为了能跟上晓晓的步伐，头发跑乱了不说，裙子也歪歪扭扭，就连鞋子都在大人堆里钻的时候跑掉了一只，连带着袜子也不见了踪影。
好在那时候她们已经进了小木楼，不然这个天光着一只小脚丫在外面跑肯定会受凉。
许昂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先替晓晓整理好头发，再把小清子抱在怀里，捉着这个小妹妹的脚，晃着她光光的小脚丫，问她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跟着妈妈和璐璐姐姐她们不好吗？”
晓晓和小清子都在摇头。
“妈妈和璐璐姐姐她们去了那里，都不跟哥哥走。”
“妹妹要跟哥哥在一起。”
两个小妹妹齐齐指向一个方向，许昂知道那个方向是哪里。
除了杨小米和赵小呆住的那一进四合院，还会是哪里。
说起来这俩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这日子按说她们是能提前安排到场的，结果许昂直到散会了也没看到她们。
许昂就在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把她们绊住了。就算她们工作忙到疏忽了今天的事，郑佳佳那里也不会不提醒她们。连赵金聪和江文江武他们都能到场，许昂可不信这两姑娘会不来。
不过这些疑问暂时许昂还没时间去找人解答，他准备等到曹福耀和刘希望这里的事办完后才去过问。
让许昂没想到的是，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过问，答案就已经有了。
只听晓晓告诉他：“璐璐姐姐和妈妈去找小米姐姐和小呆姐姐了，连思宝宝和茜宝宝都被带走咧。”
这么说的话杨小米和赵小呆就在隔壁的四合院，如此看来她们今天并不是被工作上的事绊住了，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她们？
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
许昂这里正疑惑，他没有看到当听到晓晓说的话后，曹福耀和刘希望都忍不住神色微动。
做到他们这步的企业家，谁还没听过大老板与女明星的故事？
在国内成功商人的这个圈子里，如这等事并非个例，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若是要追根溯源的话，这种风气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古时候有钱有势者捧个角，那叫风雅，到了现代社会，它不过是换了一张皮，改个说辞而已。名字上听着不一样，实则还是那回事。
曹福耀心想：本以为许昂你个浓眉大眼的与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还是没能脱了俗套。
当然，这是别人的私生活，只要大节不亏，曹福耀才不会在意。
刘希望则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眼神。
漂亮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丝毫不亚于俊男对女人的吸引力。
男女之间有如磁铁，彼此吸引，最后不就那点事？
国门开放之后很多事都与国际接轨，国内的风气受到西方某些风气的影响实属正常。
有点小钱的老板是与秘书之间有说不得的故事，更有钱的则是周旋在女明星之间，这不奇怪。
比起港岛那些的富豪来，特别是有着女星收割机之称的大雄哥，许昂与赵小呆和杨小米这点事实在太小儿科了。
刘希望自忖，如果他在许昂这个年纪有许昂那么多财富，他照样把持不住。
人不风流枉少年。
古人早就给后辈留出了理由。
有古人的教诲在前，后辈小子不照做岂不是太对不起先辈的教诲？
许昂都不知道晓晓短短的一句话竟让刘希望想了这么多，他用手揉了揉小清子光光的小脚丫，把这个小妹妹有些变凉的小脚丫揉热乎了，才在小清子呵呵的傻笑中接过张琼递来的鞋袜，为这个小妹妹重新穿上。
“晓晓，以后不准带着妹妹这样了，知不知道这样会着凉？要是小清子着凉了，她就得打针，那么长的针头扎在小清子身上，你做姐姐的不心疼？”
许昂叮嘱晓晓，以后疯跑的时候也要多顾着妹妹，不能只看前不顾后。
如果许昂直接责怪自己，晓狗子未必会服气。
她是想跟哥哥在一起才跑来的，都累了一身汗呢，哥哥怎么能责怪她。
但牵扯到了她的小清子妹妹，晓晓非但没生气，还很自责。
她主动向小清子道歉：“小清子妹妹，对不起。”
小清子一把抱住晓晓，嘟起小嘴巴在晓晓脸上吧唧两口，继续呵呵傻笑。
晓晓摸摸自己被亲的小脸蛋，飞快的还了她一口，同样的对小清子回以傻笑。
“晓晓姐姐。”
“小清子妹妹。”
两个傻孩子互相唤着。
许昂看她们那傻乎乎的样，双手一抄，把这两个傻孩子抱在怀里后才起身。
被哥哥抱了起来，晓晓和小清子也不再互相抱着，她们松开彼此，一人一只小手绕过许昂的脖子，又在碰触到之后把彼此的手拉住。
至于她们空出的那只手，则开始在许昂脸上东摸摸，西戳戳。
对许昂这个哥哥，她们可是很稀罕的。
许昂瞪眼吓唬她们：“你们要再调皮哥哥就要……”
“打屁屁！”
不等许昂说完，两个小妹妹就异口同声的抢答。
哥哥也就那点套路，早被妹妹识破啦！
除了用打屁屁威胁妹妹，哥哥还能有别的招？
“咯咯咯……”
“哈哈哈……”
抢答完后两个小妹妹得意的笑着，笑到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似是被小妹妹的开心传染，曹福耀乐呵呵的道：“你们兄妹感情很好，真不错。”
刘希望也想起了自家的后辈，羡慕道：“家和万事兴啊。”
他们这样倒把许昂弄得不好意思。
“曹总，刘总，小妹妹淘气，让你们见笑了。我已经让人去准备，等大家品鉴完这些藏品，我们就在院子里吃。”
第九百五十四章 键盘没电了是我大意了
韶年苑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作为许昂用来放置藏品的所在，它很少迎来客人。
不过今天不一样。
这里不仅来了客人，并且客人的数量还不少。
一张大号的八仙桌摆在了院里，这是主要席位。余下的都摆在了它附近，算作次席。
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许昂对曹福耀和刘希望他们说道：“诸位请入座。”
至于许昂为什么用的单手，自然是他的另一手腾不出空来。
一个小妹妹赖在许昂怀里，她的一只小手抓着许昂的衣服，另一只小手则努力伸长，想要去摸许昂的脸。无奈她的小短手不争气，只能摸到许昂的脖子，怎么也够不着许昂的脸。
要说小清子也是够执着，虽然一直在失败，她却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整个人不哭也不闹，就不停的尝试，尝试，再尝试。若是换成晓晓，这只晓狗子早就拍拍哥哥，让哥哥把托着她的手臂放高点。
无视了在场的其他大人，小清子把这当成了好玩的游戏，小手伸着，小脸蛋在哥哥身上蹭着，坐在哥哥手臂上的小屁屁还不时扭两下，自顾自的玩了个不亦乐乎。
在小清子简单的世界里，在场的其他人都不重要，只有哥哥才重要。只要能黏着哥哥，她才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
大人们说大人们的事，与小孩子无关。
“哥哥！”
晓晓的声音由远及近，这只晓狗子从两进四合院连接的小门处跑了回来。看她那欢快的小模样，许昂就知道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果不其然，晓晓喜滋滋的跑到许昂身边，得意的说：“茜茜姐姐同意啦，她要跟妹妹住大树。”
许昂点了下她的小鼻子：“那是树屋。”
顾不得用小手拍开哥哥的手指，晓晓耸耸小鼻子，问许昂：“哥哥吃饭饭了吗，好香呀！”
那陆续正被人送进来摆上桌的菜飘散出阵阵香味，让小妹妹馋得都快流口水了。
见这个小妹妹眼里只有吃的，不可能再听进其他事情，许昂只能吩咐她：“去叫妈妈她们来吃饭。”
“好哦，吃饭啰，吃饭饭啰……”
“妈妈你们快来吃饭饭。”
得了哥哥的吩咐，晓晓忙跑去叫方淑英她们，这只晓狗子眼里只有食物，竟然连小清子都给忘了。没被叫上的小清子也不去提醒她，兀自腻歪在许昂怀里，经晓晓这么一打岔后她也不试图去摸许昂的脸，而是张开双臂，整个人趴在哥哥身上，小身子贴着许昂，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用小脸蛋不时在许昂身上蹭一下，活脱脱一只摊开晒毛的小萌物。
她这样就算瞎子也看得出她有多黏许昂。
要如何分辨一个人对小孩子好不好，那就看小孩子有多黏他。
高晓君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多了好几分喜悦。
她其实早就知道许昂一家对小清子很好，也见过小清子黏着许昂和方淑英的场景，但这并不妨碍她每次看到小清子笑容时心中的欢喜。
自家女儿过得开心，做母亲的当然会为此高兴。
小清子正开心着，突觉有人把自己从许昂怀里抱走，急得她忙睁开眼睛，当看到抱自己的人是高晓君后，她又开心唤着：“妈妈。”
“诶。”
高晓君应着，又忍不住在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亲。
“咔咔咔……咯咯……”
先是单独黏了哥哥一会儿，后又被妈妈疼爱，小清子欢喜得笑声都变了形。
这一对不经常见面的母女其乐融融，许昂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待见到吃得差不多了，许昂便对曹福耀说道：“曹总，果子公司的代工厂开工在即，那么大的工厂需要的材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这里正在招供应商，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把这些都交给国内来做。然而我了解一遍国内的相关产品后，发现能达到要求的实在太少。”
别看曹福耀的脸上没像其他商人那样写着精明二字，实际上他这人心里比其他人都敞亮。许昂的话一说，他这里一听，立刻就明白许昂的意思。
他对许昂说道：“电脑的配件我不是做这一行的，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知道电脑屏幕需要玻璃。如果只是在玻璃这一项上，我能提供的产品质量绝对不比米国人自己做的差。”
这话许昂信。
就因为曹福耀的玻璃好，当他的产品进入米国市场后抢了老米本地企业的生意，老米还曾经对他的企业进行做制裁。而曹福耀这人也是够刚，完全不带服软的，也不花钱买平安，直接就与老米打官司。
这年头敢如他那样的在国内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毕竟这时代的国人在发现国内与西方发达国家差距甚大后很多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自卑心理，面对米国人时还没交锋就觉矮了对方一头。
更神奇的是，曹福耀还刚赢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可就不只是靠骨气了，还得有实力。
以米国人的德性，没两把刷子他们根本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但凡他们能拿捏你，那群华尔街的犹大们会把你骨头里的最后一滴油都给榨干，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被他们寄生的昂撒匪帮。
“玻璃这一块就拜托曹总了。”
许昂又对王冬生道：“王总，你和曹总还得多多亲近才是。”
京冬方的液晶显示屏也需要用到玻璃，王冬生可不得与曹福耀打好关系么。
赵金聪见许昂悄悄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懂事的他端着酒杯就走过来，拉着两人凑一块谈天说地。他与曹福耀之前就认识，这人自身又善于钻营，见人说人话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有他在中间撮合，本就有心结交的王冬生与曹福耀很快就变得熟络。
曹福耀要合作，刘希望许昂也不会冷落。
在某种程度上，许昂更重视与刘希望的合作。
他对刘希望说道：“我不知道我得到的信息准不准，单说近些年来，我国的本土猪由于出肉不多，肉质也不如进口猪符合当下国人的口味，国内的猪肉市场正被进口猪蚕食。刘总，相信你对这一行了解得比我多，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刘希望心道一句：来了。
许昂邀请他果然是有心要与他合作，只是许昂明明是玩高科技产业的，怎么就盯上了又脏又土的养猪行业呢？
刘希望不理解。
第九百五十五章 养猪不土
“养猪土？”
许昂表示：“我可不这么想。”
很多人一想到养猪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农村里搭的猪棚，陈旧的木头，乱糟糟的猪食槽内尽是干涸的或是半干的不明物体，猪圈内猪活动的地方很多猪的排泄物，弄得整个环境臭气熏天。
在国人的印象中猪被打上了刻板的印象，这个印象就是蠢笨。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以智商而论，猪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也知道讲卫生，甚至于它们的智商并不逊色于人类小孩，比绝大多数动物都要聪明。
猪圈里之所以又脏又臭，不过是环境所限。
试想一下，若是把人圈禁在那里狭小的范围，人的吃喝拉撒都在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所以不是猪不爱干净，委实是条件不允许。
“猪是这样的吗？”
刘希望愕然。
要不是说话的是许昂，要不是看许昂一本正经，刘希望绝对会认为对方在忽悠自己。
猪聪明，还爱干净，这与人们的固有认知不一样，说是截然相反也不为过。
好吧，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刘希望才不管猪到底聪不聪明，爱不爱干净，他只想知道许昂怎么就看上养猪这个国内大多数商人都不会去做的行当。
好好的玩你的高科技不好吗？
“刘总，我说过了，养猪不是土，恰恰相反，它的科技含量相当高。”
许昂哭笑不得。
刘希望的这种下意识反应也是绝大多数国人的认知，都认为不就是养猪嘛，活又脏，人也累，哪来的高科技。
“如果只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个人养殖，比如农村里一家人养一两只大肥猪，那自然不需要多少技术。让孩子们没事的时候背个背篓去田间野地割猪草，到城镇里里收潲水，这些都可以喂猪。等到养个一年，猪长大了或是自己吃，或是卖掉，用作改善生活之用，在农村很常见。”
“但那只是在个人的小规模，甚至都不叫规模的养殖上合适，如果把角度拔高一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昂问刘希望：“刘总你应该知道国外，尤其是米国的进口猪吧。这些舶来品为什么能在我们国内迅速抢占市场，挤压本土猪的空间，原因无外乎它们成长周期短，我们需要喂一两年的生猪，老米三个月就能完成，并且这个时间还在随着老米的不断研究而缩短。”
“要只是生长周期短也就罢了，国外的猪出肉还多，并且口感还不比我们的土猪差多少，你说气人不气人。与这样的对手竞争，我们本土的养殖户能竞争得过？”
“外国的猪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优势，原因就在于他们花了重金在这方面的研究上。经过多年的研究，如今他们从猪种，到猪的生长周期，再到大规模养殖经验，以及养殖成本等方面，都有了一套成熟的系统。别看现在国内还是土猪与进口猪两分天下，我敢断言，如果不奋起直追，用不了几年我们国人要吃猪肉就得花重金去国外引进种猪。毕竟，国内对猪肉的消费需求太大了，以我们现有的土猪养殖能力完全无法满足人们的需求。”
“西方那些财团是什么德性，一旦被他们拿捏住了我们，他们不卡我们的脖子才怪。到时候引进种猪得花重金不说，还得被他们提一些额外的条件，要是等到那时我们才醒悟，才知道追赶，付出的代价就太沉重，而且时间上花费得也必然更久。”
许昂这么一说到把刘希望给说愣了。
养个猪而已居然也能关系到国家大事，这可真是民生无小事。
他沉吟片刻，思索着许昂的话，半晌后才一脸也凝重的点头：“你说得对，这事确实值得重视。”
说着，他又感慨道：“还是年轻人脑子活，看得清楚，你不说透我这老家伙还真没想到。”
感慨中又有些埋怨，这埋怨刘希望不是对许昂，也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他们家的后辈。
老子我要管那么多事，没功夫深想也还说得过去，家里的那些小兔崽子整日里都说给我帮忙，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看不出来，你们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
怕不是都在争权夺利上，就等着老子两腿一蹬好继承家产了吧。
都是欠收拾的东西。
“你想怎么做？”
刘希望问许昂。
“这事别人做不了，还得靠刘总你帮忙才行。”许昂道出自己的想法，“刘总在这方面人脉广，你能不能帮忙传个讯，让下面的分销商收集各村各地擅长养猪的人家。要是能组织人手向他们取经，学习他们的养殖经验，再进行归纳整理，那是再好不过。当然，我也知道人家的绝活是他们吃饭的本事，我也不白要他们的，只要是有效的我都会给与相应的经济补偿。”
说是经济补偿其实就是花钱买。
虽说国内因为传统的风气使然，都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很多东西宁愿带进棺材里也不愿意教给其他人，但许昂给钱啊。
老乡，家里的土房该修了吧，不然一到下雨天就成了水帘洞。这样的房子你住着也不舒服，就不想换成大瓦房？
你家小儿子大孙子也该取媳妇来吧，彩礼够吗，有三转一响吗？
没有？
那你家传宗接代的大业还要不要继续了，就问你需要钱不要？
可不能断了香火啊，老乡。
贫穷过的许昂深知一个道理：“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
这时代大家都穷，可人的某些刚性需求却不会因为你穷就不存在，许昂相信只要奖励给的够多，不愁没人用绝活换钱。
“不瞒刘总，我准备效仿米国，在国内兴建大型的生猪养殖基地。第一批基地准备先在川蜀，云贵这样的养猪大省，要是有成效，再将其规模扩大，在这件事上还要刘总你多多帮衬。”
刘希望总算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
许昂若建大型生猪养殖基地，养猪所需要饲料就得有足够大的公司来承接，而这正是刘希望的主业所在。
第九百五十六章 他急了
不就是建养殖基地养点猪嘛，用得着扯那么多？
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许昂和刘希望说话的时候也没避着他人，两人的对话自是被人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一开始的时候，其他人还一愣一愣的。
养个猪而已，许昂都能扯到国家层面，这叫什么？
这就叫格局。
这就是高度。
让人不得不服。
一旁的听客中就有人在想：难怪自己不如许昂，难怪许昂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业做那么大，果然不是一般的能说会道。瞧瞧刘希望，多少也算个老江湖了，还不是被许昂说得拍着胸脯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说你刘希望卖饲料就卖饲料，客户要饲料你卖给他就完事了呗，参合其他的事你累不累。
这人正觉得刘希望傻，却听许昂叫了他的名字：“史总，巨人最近的情况如何？”
没错，这人就是巨人集团的史巨人。
大柱子一个激灵，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吐槽模式，他整理着思绪的同时嘴里还飞快的答道：“还得多亏了您的援手之德，公司这才渡过难关。现在公司内部该整肃的也整肃了，该退场也退场了，正在重回正轨中。”
提到公司史巨人就很惬意。
以前公司里掣肘他的那些元老和投资方，都被他借着公司出现破产危机的机会给请走了。这些人以为巨人公司因为花了太多钱修大厦，导致资金链断裂，就要完蛋了。在史巨人做了一场戏，表演一场输红眼的赌徒以及公司创始人不甘心公司破产，破釜沉舟的要与公司共存亡，以至于想方设法的弄到了一笔钱用来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时，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为了避免手里的股票变成废纸，都选择了拿钱走人。
没有了这些老家伙和投资方限制自己的权，还要分公司的钱，史巨人心情大畅。
要不是选择拿钱走人的投资方和元老数量比自己预计得要少很多，史巨人的心情会更愉快。
谁让在他与许昂的约定中，许昂做他的天使，出钱出主意帮他的公司起死回生，他则必须拿出一定的股份回报许昂呢。
“公司的新产品也快上市了吧，广告做好了没？”
许昂随口问了一句。
这可挠到了史巨人的痒处，他得意的说道：“产品已经在铺货了，毕竟它严格说来只是换了个包装，不费多少功夫。倒是那广告花了不少钱，不过为了效果足够好，投放面足够广，一定的付出是必须的。许总，你就瞧好吧，年底绝对巨人会回馈你足够多的回报。”
“那我拭目以待。”
嘴上说这么说，许昂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他是在心里为国内的观众默哀：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老白姓的无脑轰炸将成为你们往后一二十年的噩梦。
好吧，说是噩梦未免太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悄悄完成了绝对控股的企业，要不然……余音绕梁，十年不绝？
赚钱我来，挨骂你去，就这么回事。
一想到以后那对史巨人铺天盖地的吐槽，许昂就暗戳戳的乐呵。
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说起来这算不算是国内商界一起成功的偷换概念？
把老黄金变个名字变成了老白金，再让其摇身一变成了保健品，换汤不换药的同时提高了售价不说，还扩大了受众，单从商业角度其不可谓不经典。
也正是靠着老白金的成功，史巨人才成功的从破产老板咸鱼翻身，又变回了企业家。
不过这一次史巨人的成功没柳忠猎的事，也更不是他借此向其他人宣扬他的五岳商会有多厉害，多牛气的成功案列。
没有了巨人集团这个样品房，柳忠猎也就完不成进化到教父的蜕变。
提起柳忠猎就不能不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洪斌。
要说洪斌此人，他的名气在外界似乎不够响亮，很多人知道小马哥大老王，也知道李度娘，乃至于接受了柳忠猎资助并受其影响混一个圈的杰克马和雷布斯，也知道不混圈只专心做产业的任华为，霸气的董小姐，甚至于他们知道蹲号子的牟大佬和黄国美，但他们就是不知道洪斌。
其实洪斌这个人能力绝对不差，不然当初他在连响任职的时候也不可能威胁到身为总裁的老柳，逼得老柳不守江湖规矩。
洪斌：“江湖恩怨你居然带军队来！！！”
公司内部的事务，你柳忠猎竟然利用人脉关系把我弄进去，没你这么办事的。
我不就是不认同你的做法，逼你一宫么，你是不是玩不起。
“柳忠猎的事要做起来没那么容易……”许昂组织了下语言，对洪斌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能做得那么直，不然办不了他。”
洪斌缓缓打出一个“？”来。
他手里的东西还有许昂查出来的东西，说是铁证不带半点夸张，就这还办不了柳老八？
不能吧。
“洪斌你就是吃了太直的亏。”
曹福耀在一旁出言道。
这位大佬也是个不怕事的，其他人遇上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哪怕看不顺眼也不会多嘴，免得引火烧身，他却会直言不讳。
“曹总看出来了啊。”
许昂冲曹福耀竖起了大拇指，国内商界曹福耀是独一份，因为他什么话都敢说，还不藏着掖着。
就比如他与大老王在某峰会上，他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大老王，搞得坐在他身旁的大老王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那场面真个叫人替大老王感到尴尬，笑死个人。
洪斌急道：“两位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最讨厌谜语人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非要绕得人一头雾水，吊足人胃口才行。
“嘿，他急了，他急了。”
许昂指着洪斌，笑着对曹福耀说道：“曹总你看看，洪总这性子他能与老柳家斗嘛，那家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所以大家要互相帮衬。”
曹福耀说这话似是无意，却也似有心。
互相帮衬之语出自他们之口的话，那可就不能当一句玩笑听了。
众人陷入了沉思。
第九百五十七章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本来我还在想，年轻人经历得少，对一些事情不够了解，导致做事太绝对，总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世界非黑即白。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你原来什么都清楚。”
其他人的沉默并没有影响到曹福耀。
他这么一说倒把洪斌给整得更迷茫了。
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话锋一下又变成商业互吹了，曹福耀你思维这样跳跃我跟不上啊。
到底是自己人，许昂看洪斌还一脸困惑，曹福耀又没有细说的意思，只能把替人解惑的重担担起来。
他对洪斌说道：“洪总知道严世蕃这个人吧？”
洪斌试探着答道：“严嵩儿子的那个严世蕃？”
“对，就是这人。”
许昂应是。
这让洪斌更为迷惑，好好的扯严世蕃干嘛，难道说柳连响家祖上与严世蕃有亲？
即便是有亲，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与现在的事没关联的吧。
许昂对他说：“那洪总可知严世蕃是怎么死的？”
尽管不解，洪斌还是答道：“是他老子严嵩被扳倒，严世蕃也被下狱，然后被审问后认罪伏法，最终丢了性命。”
“差不多是这样，但过程呢？”
许昂说道：“有些时候结果没有过程重要，因为过程如果发生了差错，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过程？
洪斌茫然。
就严嵩父子掌权那么多年，树敌那么多，身为他儿子的严世蕃被打入大牢后遭到审问，过程不就那样？
在一瞬间，洪斌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种他知道的残酷刑讯的名字，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明白许昂那么问不是想要从他嘴里听到这些，答案也不可能是刑讯。
既然不是刑讯，那又是什么？
见洪斌没有回答，许昂为他解释道：“严世蕃被下狱之后并没有遭什么罪，之所以会如此，并非那些审问他的官员有多仁慈，而是他非常的配合。想要彻底扳倒他们父子的大臣来问，都不用动刑，严世蕃自己就主动把曾犯下的罪给招了出来。不仅如此，一些本来算不到他身上的罪名，他也主动加在了自己身上，这样就导致他的罪名比审问者想要的多得多，罪名越多严世蕃的罪也就越重。那些想要扳倒他们父子的官员见严世蕃主动认怂，还这么配合，大喜之下也就没再为难于他。”
洪斌听迷糊了：“别人想要扳倒他们父子，并想用审问出的罪证要了他们父子的命，严世蕃不但不想法子推脱，反而主动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他没毛病吧。”
“这就是严世蕃高明的地方。”
许昂赞道。
曹福耀也说：“古人很聪明，千万别小瞧古人的智慧。”
洪斌这下是真弄不懂了。
不只是他，旁听的众人中也大多皱起了眉，有听没有懂。
许昂接着道：“严世蕃和他老子严嵩是皇帝的宠臣，这是他父子叱咤朝堂最根本的倚仗。作为宠臣，他们替谁办事？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他们所做的事受的是谁的意？”
洪斌貌似有些懂了，他脱口而出：“是皇帝。”
“可不就是皇帝嘛。”
许昂见洪斌若有所悟，心道：老洪虽然在这方面的触觉不敏锐，但到底是个聪明人，只要有人点拨一下他不是想不到。或许，这也是他之前没能斗过柳忠猎却还能保全自身的原因，他的心思虽然没放在与人斗上，但聪明人总会下意识的为自己留下后路。
“严嵩父子是替皇帝办事，他们领会的是圣意，是依照嘉靖帝的意思办事，严世蕃的罪状越多，罪名越大，嘉靖帝的面上就越不好看。”
许昂挑了挑眉，说道：“你难道要说是皇帝错了？是皇帝做了糊涂事？把这样的罪状递上去，嘉靖的脸还要不要了？这种抽上峰脸的行为，你觉得上峰会满意，会认？”
当然不可能满意。
至于认，那就更不可能了。
国人自古以来就好面子，尤其是上位者。想让他们认错，那比登天还难。
登天现代社会还可以坐飞机，让上位者认错，呵呵。
“连响的股份改制，公改私是在检查组的监督下进行，改制后的股份比例也有审计组审核过，在他们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定下的方案。洪总，你手里的那些东西如果放到明面上，被人公之于众，那会是什么局面？”
“啊这……”
洪斌无言。
柳忠猎这事与严世蕃案是何等相似，还真应了那句话：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很多情况你以为只有现代才会发生，实际上古人早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许昂感慨，“看似不同的两件事，实则剥开面上那层皮，你就会发现它们没差别。”
“那要怎么办？”
洪斌急了。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没有说出许昂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时保证能弄倒柳忠猎小团伙的话。
“洪总不要着急，你看那严世蕃，最后不也被杀了。”
洪斌急，许昂不急，他示意洪斌稳住心态。
“张居正如何杀的严世蕃，我们抄作业就行了。古人都能轻松破局的事，我们后人要是有前辈的正确示范打底还能搞砸，那我们就该去学校重走九年义务教育路。洪总你的那些东西要交，但不能明着交，闹得人尽皆知反而是在帮对手，甚至于你若摆到明面上，你的对手还可能在后面煽风点火，让它出现在更多人的视线内。”
曾在柳忠猎手里吃过一次大亏的洪斌认同这话，对柳老八这种没有底线的家伙，你永远也不能期望他有任何一丝道德。
为了达到目的，这家伙真就不择手段。
“我们知道他在说谎，他也知道他在说谎，但他依然选择了说谎。这，便是社会，便是成年人的世界。”
许昂一探手，抓住了一只因为好奇悄悄跑到附近的晓狗子，在这个小妹妹徒劳的挣扎中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
“我们学张居正，把严世蕃的认罪书按下，呈报给嘉靖帝的认罪状是听起来唬人，实则并不具体的大方向错误，你再看上面会不会让他们滚蛋。”
这样能行吗？
洪斌有点没信心，但他看到曹福耀对许昂举起了酒杯，还有那赵金聪和刘希望也那么做的时候，他心里便没那么多嘀咕。
这几位老江湖都认可许昂的办法，想来可行。
可这时洪斌又想到一件事，令他的心悬在半空。
第九百五十八章 港岛也不是法外之地
洪斌道出了自己的担心：“许总，我们不能只把目光盯在柳忠猎身上，其实柳家还有一位厉害的人物，他或许比柳忠猎更可怕。”
“你说的是柳大状吧。”
许昂承认：“确实，老柳比他儿子更心计更深。我甚至都在怀疑柳忠猎之所以会有今天，都是他老爹在后面出。”
“许总你知道柳大状就好，这个人确实很厉害。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公司创立之后不只科院出了钱，倪老也拿了自己的积蓄帮助公司。而且倪老不只出了财力，还出了人力。公司当年之所以能立得住，都是靠着倪老的研究成果。许总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作为汉卡的发明者，倪老却能被轻易的挤出局？”
洪斌自问自答：“那是因为专利并不在倪老名下。一开始老柳说是为了节约成本，请自己的父亲来帮忙处理法律方面的事情。那时候大家都还在为公司能不能活下来奔走，都没想太多，就算有人觉得不妥，也在看到公司的财政未必宽裕后选择了能省则省。倪老这人是纯粹的科研工作者，心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更不可能去怀疑什么。”
许昂一挑眉：“所以，当两人产生分歧的时候，倪老才发现自己在公司内除了一个研究人员的身份外，一点实权都没有。就连自己领着人每日每夜的心血之作，最终的所有人也不是自己。等于老柳一家子利用了大家的信任以及国人在法律意识方面的淡薄，早早的就做了个局。”
“基本上就是这样。”
洪斌刚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响。
他循声看去，只见史巨人正拍着桌子，脸有怒色：“太混账了。算计自己人，真不是个东西。”
自古以来，无论中外，最最让人痛恨的不是敌人，而是背叛者。
那些算计自己人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被大家鄙视和痛恨。
没有谁会喜欢背后捅刀子的家伙，哪怕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史巨人恨恨的道：“不瞒大家说，我老史在结交许总前也是五岳商会的成员。先前我的公司遭遇破产危机，我求遍了朋友都没有得到帮助，很多人还将我拒之门外。四处碰壁的我都在怀疑自己以前看错了人，结交的每一个真朋友。直到许总帮了我，不但让我回购了公司不少股份，还续上了公司的资金链，让公司摆脱破产清算的危险，这才有传言到我耳朵里，说是有人给我的几位好友打了招呼，说是让他们等待时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帮到我。本来我还有所怀疑，但现在我信了。”
帮人怎么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是在对方求帮助后立马伸手拉他一把？
答案是：不是。
想要利益最大化，你就得先等对方陷入深深的绝望，等他落到谷底的时候你再伸手把他拉上来，这样他才会对你感激涕零，也才能记住你的恩惠。
如果将这种情况放在商界，对方在你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必须得以你马首是瞻，否则他就是忘恩负义，名声臭大街，不会有多少人跟这种人玩。
曹福耀调笑道：“老柳是想借机把你拿捏住，谁让你这个巨人之前风头那么盛。”
下面的人风头盛，做老大的会感觉到什么？
自然是威胁。
曹福耀要告诉史巨人的是，你风头太盛威胁到了商会老大，商会老大虽然出于聚拢人心的目的不可能直接按死你，却会用别的方法让你永远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许昂灵机一动，问史巨人：“史总你转变经营策略，拼着公司资金链断裂也要强修大厦，这想法是怎么产生的，有没有受别人的影响，或者说蛊惑。”
“这……”
史巨人没有作答。
他只在心里仔细回忆。
看史巨人那样，许昂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华夏有个成语叫疑邻盗斧，人的心中一旦被种上怀疑的种子，他人原本正常的行为在他看来就会显得可疑。这种可疑的程度会随着他本就跑偏的思想越跑越远，让他越看对方怀疑心就越重，于是愈发肯定对方就是盗斧者。
看史巨人沉默半天，眉头越皱越紧，赵金聪主动来劝他：“史总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有些人不值得的，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还得是赵金聪，这话说得，直接就给柳忠猎扣上锅。
受聘于许昂之前，赵金聪在体制内可干了不少年头，久经考验的他最是会察言观色。见许昂有意把史巨人拉拢到自己阵营，他当然要使使劲。
至于说真相如何，赵金聪认为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面要什么结果你就让事情最终形成什么结果。
老赵，你可以的。
隐秘的给了赵金聪一个赞许的眼神，许昂又对洪斌道：“洪总，你如果是担心柳大状来搅局的话，那大可不必。你说是吧，老罗。”
衣装革履的罗诚听许昂叫自己的名字，他正了正领带，扶了扶新换上没多久的平光金丝眼镜，起身说道：“诸位老总，我叫罗诚，负责一家律所的管理，要是有法律方面的问题我都可以向诸位提供服务。”
江文江武看到罗诚，心里都在想：就冲你那人模狗样的气质，给你个斯文败类的角色都不需要演技，你本色演出就够了。
说着，罗诚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对洪斌说道：“关于洪总的担心，我想说完全没有必要。现在是法治社会，每个人都要守法，哪怕是律师也一样。柳大状之前在处理连响的专利方面的操作存在适当的地方，我已经召集了国内相关方面的专业律师组成了律师团，不日即将对他提起诉讼。”
想要对付魔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魔法去打败魔法。
柳大状不是喜欢在法律方面坑人吗，那就让国内的精英律师们组团去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港岛也不是法外之地，做律师的若是同样也有被法律制裁的一天。
罗诚推了推金丝眼镜，心中有豪情涌现：长江后浪推前浪，柳大状，且看我这个后浪如何把你拍死在沙滩上。
第九百五十九章 迎难而上
客人终是客人，再热闹的宴席也会有散场的那一刻。
送走曹福耀和刘希望等人后，四合院里剩下的只有许昂一家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在许昂心里她们都是自家人。
老杨也不例外。
先前许昂还在疑惑，杨小米和赵小呆今天为什么没去北平大学看他在迎新大会的表现，明明她们今天没有工作，不需要跑外面去接商演，也没有剧组需要进。
当他看到老杨的那一刻，许昂大概猜到了原因。
这原因其实也不复杂，它简单到一句话就能说清楚。
“我和小呆早上刚出门就被我们家老杨碰上了。”
杨小米解释道。
她还吐了吐舌头，表示实在太巧，运气这种事她也没办法。
为了避免老杨发现她和许昂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被老杨看出点什么来，杨小米的行程并没有对老杨说。
在老杨的印象里自家女儿此时还在外地工作。
以前杨小米不火的时候，这丫头是东奔西跑的求人给她机会，那时做父母的老杨夫妻为杨小米的将来发愁。现在杨小米火了，依旧是整日东奔西走，有多到数不清的工作机会供她挑选，此时的老杨夫妻又开始为女儿的身体发愁。
连轴转的长时间工作，对身体是极为沉重的负担，老杨夫妻担心杨小米受不了。总不能先是拼命工作，不停的商演接戏，连睡觉都在路上，而且还是利用碎片时间断断续续的休息。一直到身体出了问题，生了病才停下来吧。
那得把人当成什么了。
人又不是牲口，就算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可惜老杨不知道，他以为的不可能在后世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大背景下会成为常态。
那样的工作强度明星能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还算是好的了，绝大多数社畜们工作强度高拿到薪金还少得可怜，这才叫悲催。
老杨觉得自己在工作上帮不了女儿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巡逻下许昂放置收藏品的四合院，只要自己多去逛一逛，多刷一刷脸，四合院的安保人员总会有把自己认真负责工作态度的消息传到许昂耳朵里的一天。
如此一来，许昂就能知道自己对他的事很上心，想来对自家女儿也会多照顾一二。
华夏的父母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自己的孩子着想，以图帮上孩子的忙，让自家孩子能过得更好。
然而，这种付出和心意在老杨看到杨小米从四合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先是化为了惊讶，再又变成了疑惑，最后成了被欺骗的愤怒。
“杨小米，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愤怒的老杨拎着杨小米的耳朵，把刚迈出四合院大门的她又给堵了回去。
别看被堵回去的只有杨小米，老杨家父女的事与赵小呆无关。可在这种情况下，赵小呆不可能独自离开。
于是，两姑娘刚一出门就被老杨给截住了。
“还不是都怪你瞒着老杨，你看把老杨给气得。”
许昂冲杨小米眨眨眼，惹得杨小米嗔怪的跺着脚。
这事能怪我？
杨小米可不背这口锅。
“要不是某人在隔壁的院子放了那么值钱的东西，老杨又怎么会没事在这附近瞎转悠。真要说起来，这事该怪你才对。”
这小妞牙尖嘴利，妥妥的甩锅小能手。
许昂无奈的笑笑。
分明是你自己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老杨撞了个正着，最后居然成了我的错，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女人。
好吧，许昂承认，自己不该试图与杨小米讲道理，尤其是在需要人背锅的时候。
“别说没用的，老杨的事怎么解决？”
在老杨看不到的角度，杨小米的手指悄悄的戳着许昂，这姑娘自己的事自己不敢去平，却把许昂给推了出去。
许昂能怎么办？
除了迎难而上他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平时享受，到了有事的时候缩在后面。
揉了揉脸，许昂主动上去与老杨搭话：“杨叔，之前有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要招待，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没事，我理解。”
嘴里说这么说，老杨心里可谓感慨万千。
想想两年前自己与许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许昂一家三人还住小县城的破旧筒子楼呢。当时许昂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去也没差多少。
两年过去了，再看看许昂。
住的是京城私人大院，往来者皆是豪商显贵。
而他老杨，两年前是什么样，两年后的今天还是什么样。
这么一对比，老杨都想要抽自己两耳光，骂自己把年岁活到狗身上去了。
也亏得自家女儿争气，事业与两年前那个圈中小透明不可同日而语，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老杨才能找到点安慰。
我老杨虽然自己不行，但我后人行，那比什么都厉害。你许昂……嗯，算了，不跟你比。
“小米，没事的时候回家多陪陪你妈。”
在外人面前老杨很给杨小米面子，并没有谈其他事，只嘱咐杨小米多回家看看。
当然，回家之会如何那又是另一番光景。
方淑英说道：“老杨大哥，小米这姑娘机灵乖巧，有这么个好女儿你真有福气。”
大人间寻常的客套之语落在小孩子耳中却又另一番解读。
晓晓嘟起小嘴巴，妈妈为什么不夸她，她是妈妈的女儿呀，妈妈有她也是福气呢。
小清子从高晓君怀里探出小脑袋，一双眼睛看着方淑英眨啊眨。
察觉到两个小妹妹的目光，方淑英好笑的摸摸她们的脑袋，表扬她们：“你们也是妈妈的福气。”
得到了表扬，小清子心满意足的朝后一仰，在高晓君怀里偷笑。晓晓的脸上笑容绽放，她举着双手在方淑英身边一蹦一蹦：“妈妈抱我，我是你的福气呀。”
呵，这狗子。
许昂鄙视她。
被夸就笑逐颜开，你也太好哄了吧，要是换成你哥我，没有五块钱这事过不去。
见老杨要走，他还在上班时间，有工作要继续做，许昂忙对他讲：“杨叔，这里的东西我最近几天会讲它们搬走，你以后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巡查了。”
杨小米和赵小呆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再次上演，许昂觉着还是别让老杨把这里当做重点看护区的好。
第九百六十一章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近十月的天亮得比夏天可晚了不少，临到八点左右天色方才大亮。
晓晓揉揉眼睛，扭扭小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左右望望，看到小清子和思思还在睡，又打了个呵欠往后一躺，四仰八叉的重新睡倒。
狗子家族行动要一致，思宝宝和小清子都没起，晓宝宝没有特立独行的必要。
重新躺倒的晓晓是想要再睡个回笼觉，然而一阵香味飘来，撩动着她的嗅觉神经。
小鼻子耸了耸，那香味让晓晓差点没把口水馋出来。
好吃的！
某个小妹妹眼睛一亮，呼的一下又坐了起来，她飞快的溜下床，光着小脚丫朝门口跑了两步后又停住。
就这样出去被哥哥看到了会说她是小疯子，还可能要打她的屁屁。如果没被哥哥看到，而是遇上妈妈的话，情况会更糟糕。
“哼！”
小孩子为什么要被大人管，好想长大啊。
强忍着食物的香气诱惑，晓晓跑进了洗漱间。
屋里的动静被人听到，张琼轻轻推开门，看到床上的三个小家伙变成了两个，又见洗漱间的门开着，她这才放轻手脚走了进去。
小妹妹们睡着的时候她不会来打扰，但只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醒来，负责看顾她们的张琼就会第一时间来看着她们。
对于小孩子来说，世界存在着太多危险，大人一个没留意她们就可能受伤，许昂可不想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家的小妹妹身上。张琼得了他的吩咐，自是看顾得紧。
没过几分钟，洗漱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大一小两个小妹妹。她们一个揉着眼睛，另一个则用小手在小脸蛋上抹来抹去。
前者是思思，后者是小清子。
许昂曾经说过不让她们揉眼睛，以免把眼睛揉伤。晓晓和思思都没能很好的遵守，她们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揉下眼睛，只有小清子牢记哥哥的话，哪怕刚睡醒的时候她也只会抹小脸蛋。
论到对许昂说的话的上心程度，年纪最小的小清子反倒是三个小妹妹中执行得最好的那个。
“叽里咕噜噜噜……”
晓晓一边刷牙，一边说话，至于她说的内容张琼听不懂，神奇的是小清子和思思却能完全听懂。
这两个后起床的小妹妹进了洗漱间后没有先洗脸，而是径直拿起自己的牙膏和牙刷，与晓晓一起刷牙。
说是刷牙，其实是三个小孩子在比赛谁吐的泡泡最多。
见她们玩了两三分钟都不见停，张琼就对她们说：“你们不赶快的话就吃不上老板做的早饭了。”
晓晓歪着小脑袋看张琼，嘴里吐出一串牙膏沫：“哥哥？”
小清子哇的一声惊呼：“哥哥做的饭饭！”
思思陷入了沉思：许昂哥哥做的早饭能吃吗？
没等她去深究这个问题，晓晓和小清子就宣布今天的吐泡泡比赛结束，然后她们就开始了正经洗漱。
所以，刚才她们的洗漱不正经？
思思见状，也不再多想，跟着她们一起刷牙洗脸。
很快，三个干净清爽的小妹妹就出现了。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安茜茜站在门口朝内望：“思思，你们起来了吗？”
虽然都是小妹妹，安茜茜却与晓晓她们不一样。
从年龄上来说她要大很多，加上她与晓晓她们还不熟，是以在睡觉的时候安茜茜不像思思那样与晓晓和小清子一起，而是自己单独住了一个房间。
“茜茜你好呀。”
思思对安茜茜招手，她本想示意安茜茜进屋来，没想到晓晓和小清子拉着她的手朝门外跑去。
“思宝宝，我们去吃哥哥做的饭饭。”
路过门口的时候晓晓没忘把安茜茜捎带上。
“茜宝宝你快来。”
茜宝宝？
安茜茜很想问：茜宝宝有多欠？
对于吃哥哥做的饭饭一事，两个小家伙已是急不可待。哥哥上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她们的小脑袋瓜不记得了，可她们没忘了哥哥做的翻糖有多好吃。
哥哥做的糖糖很好吃，那他做的饭饭一定也非常好吃。
没有什么逻辑，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在两个小家伙心中自己的哥哥最厉害。
许昂哥哥会做饭？
安茜茜惊讶不已。
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在这小姑娘的心中许昂与会做饭扯不上边。看许昂那高大魁梧的体型，还有她曾听干爹陈金发与妈妈刘小丽聊天时说起的许昂比陈金发还有钱，安茜茜自动把许昂从下得厨房的名单中排除掉了。
那么有钱的人会自己做饭？
不可能吧。
犹记得自己的干爹陈金发，安茜茜做了他十年的干女儿，可不曾见陈金发做过饭。便是连自己的妈妈刘小丽，做饭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在今天之前安茜茜还从没有过自己做饭这一选项，没想到在许昂家待的第一天就给她带来了这样的改变。
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如何。
刘小丽不在身边，安茜茜内心有忐忑，也有期待。
此时的她有如一只常年被人养在笼子里的小鸟，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想要接触更多的人和事，一颗心也多次跃跃欲试。然而当机会真正来临时，被去除束缚，从鸟笼子里出来的她却迟疑着不敢迈出去，更别提振翅高飞。
若是没有人引导，这样的安茜茜只会印证一句话：犹豫就会败北。
原时空中她本可以发展得很好，可惜她没能勇敢的对刘小丽说不，使得本来天胡开局的她事业远没有达到其应有的高度。
就安茜茜这条件，配上她出道初期的发展，若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刘小丽左右，而偏生刘小丽自身能力和眼光都不怎么样，以至于生生耽误了安茜茜的事业，安茜茜不可能巅峰也就止步于一线。
“茜宝宝，你快点呀，你长那么长的腿。”
晓晓一边跑，一边催促落在后面的安茜茜。
茜宝宝白长那么长的腿了，跑得比小孩子还慢，连小清子都跑得比她快。
“吃饭饭都不积极，茜宝宝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哦。”
思思也在帮腔。
也就小清子没有说话。
在不熟的人面前，小清子很害羞，话也很少。
再说小清子此时一心记挂着哥哥做的饭饭，她才没功夫理会其他的人和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尤其吃的还是哥哥做的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