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这一击已经是彻底地达到了结丹的境界，此时此刻的每一瞬间牧夜的脑海都在疯狂地思绪。
他只有一个问题，战还是退？
但留给他的时间实在太少，幻象一击不中，立马便再次抬手，而且这次还是两只。
牧夜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股气息已然强烈到了极致，但他绝不愿坐以待毙。
所以牧夜再次面对着幻象，体内悲情之果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悲之意境赫然从他的体内奔涌而出。
牧夜本不愿暴露，但此刻却已经由不得他了。
擂台外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股悲伤之意，埋藏在心中的伤感完全不受控制地涌现而出。
金辉去过乱焚谷，所以他的脸色也是猛然色变。
“竟然是你？不！不对！良？”
金辉纵然知道牧夜还感悟了悲之意境，此刻看着以良的身躯使出意境的牧夜也不免感到疑惑不解。
毕竟他很难想到牧夜会夺舍到良的身上，最重要的是伤莺表现的还十分自然。
幽柔并未亲自感受过悲之意境，但牧夜有另外一个意境的事情她也是清楚，此刻她落着泪珠，和金辉一样感到万分迷茫。
而傅念则愣了一愣，湿润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便收了起来。
丰余则不停地抹着眼泪，脸上除了悲伤却只有震撼，显然他并不知道太多关于牧夜的事情，现在只是因为牧夜释放出来两个意境而感到了震惊。
至于林辛他知道有些瞒不住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心中暗暗叹息。
还有伤莺同样面露悲伤，但若是仔细端详，还会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失落。
晴林儿或许也不知牧夜的事情，眼睛忽然瞪得极大，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虽然悲之意境还无法影响到她这个结丹强者，但是牧夜能够施展两个意境却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当真后生可畏啊！”
全场最为镇定的依然还是花香香，不过她的表情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似乎有些不满。
牧夜不惜暴露而释放的悲之意境已经是属于他最为强大的力量了，他确信哪怕是一般结丹修士也休想抵挡。
但幻象却是不同，它的恐之意境和牧夜的悲之意境似乎有一种相合之力。
在牧夜彻底释放了悲之意境之时，幻象也立马放下手臂，将恐之意境也爆发了出来。
两股意境再次碰撞，而这次已经不像上次那般神秘，而是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中。
两股意境的碰撞并无声息，但是却不断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恐惧和悲伤，一左一右，像两只无形的凶兽，在每个人的心里疯狂地搏斗起来。
这种感觉虽然奇妙，但却也极为难受，因为没有谁曾经让这两种感情同时存在，这实在太过矛盾。
擂台上的牧夜倒是松了口气，既然幻象依然选择只和他用意境对抗，那他便不需要担心因为境界的原因而落入下风。
不过刚刚牧夜多少也十分吃惊，幻象明明只有筑基巅峰的修为，是如何爆发出结丹境界的力量呢？
要知道他可是身负五行灵根，体内所承载的灵气和他能够操控的几乎算是此境之巅。
但就算如此，和一般刚刚踏入结丹境界的修士相比依然还相差数倍。
“不愧是远古最强的筑基！！”
牧夜心中暗暗敬佩，但他的进攻却丝毫没有松懈。
因为刚刚自己的悲情之果吞噬了幻象部分的意境，所以此刻再战，牧夜已然在第一时间占得上风。
但这次有所不同的便是他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释放意境，这对他来说压力比之前还要大上十数倍。
他仅仅支撑了三十秒，双眼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惚，释放意境实在太过消耗精神了。
但哪怕如此，牧夜依然咬牙切齿，死命地支撑着，他从小没有锻炼出多少本事，唯有意志他还尚且有些自信。
并且现在他还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所以哪怕耗尽一切他都会坚持到最后。
虽然他一时也不知道他这么拼命究竟为了什么，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他要战胜这幻象，他要开启这远古的秘境。
牧夜的拼命也好似激起了幻象的战意，它的身躯开始出现了疯狂的扭曲，恐之意境再是爆发，牧夜的压力猛然加大了数倍。
不过几息间牧夜的口鼻便溢出了鲜红，浑身都开始震颤起来。
见此，所有人都知道牧夜是真的拼命了。
金辉也已经顾不得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上前一步呐喊道：“加油啊！！道友若是能胜，我愿将十亿灵石奉上以谢道友！”
金辉此言一出幽柔也立马开口：“在下也是！”
两人一开口就是二十亿灵石，哪怕已经极为富裕的林辛也有些受不了了，冲着牧夜大叫道：“钱啊！！钱啊！！好多好多的钱！！”
林辛的话让牧夜险些笑出来，差点卸力，牧夜气的用那双已经变成血色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辛。
林辛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立马干笑两声，随即便给牧夜呐喊助威起来。
站在林辛一旁的丰余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心中默默算着自己究竟要多久才能赚到这么多的灵石。
但是一算，眼神立马便黯淡了下来，他暗叹了一声，闭上双眼，心中继续为牧夜祈祷。
傅念则冷哼了一声，脸上似乎有些矛盾，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晴林儿倒是对这笔钱没有丝毫兴趣，如果能让牧夜加把劲，她还愿意再出五十亿，虽然肯定不是她自己的。
但她看了看擂台上的情况，估算着牧夜应该还需要再支撑三十息。
但此刻的牧夜几乎已经临近极限了，脑袋剧烈地疼痛，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全身上下更是传来了无数的刺痛。
三十息，他难以支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