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节、悍战
第三百一十六节、悍战
转提膝，这个招式让林介航始料未及。
毕竟林介航还是保留了很多的。
在刚刚的下拨肘，林介航可是放了慢动作的。
林介航也担心自己会不会用力太大而打伤郑凯。
所以很多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肘击上了。
及时收力，也是老兵对新兵的疼爱。
一张一弛，一呼一吸，是能够控制的。
毕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了。
力道控制不了，紧张，愤怒，那都是新人，作为老人，那是游刃有余的。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郑凯竟然能够在这个间隙里使出自己的力量。
而且是别人意想不到的时候。
郑凯此时都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在这个情景下，竟然还能想到攻击，这个能力，不是一帮人能有的。
林介航虽然被郑凯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
但林介航完全没有生气。
反而有点笑了。
很高兴的样子。
欣慰，欣慰个锤子，谁要这个欣慰？
包括郑凯的班长连光浩都很意外。
一直以来，连光浩从来没有想到郑凯会有着这样一个战斗力。
郑凯是高中毕业，之后就来当兵，新兵三个月，在三个月之后就开始集训。
可以这么说，若说谁最了解郑凯，那一定是连光浩了。
高中毕业平平无奇。
新兵三个月，郑凯特别显眼，很多人都在关注着。
参加集训，不止郑凯一个人，同时参加的还有昌羽以及其他单位的众人。
在连光浩的意识里，郑凯只是训练成绩好，经常给自己加训。
并没有经过系统的武术训练。
至于郑凯平时练习的都是简单的招式。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就是郑凯经常找教导队的班副们一起玩耍。
但是经常一起玩耍的人能够练就一声能力吗？
这个问题在任何人哪里都会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玩，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是增长见识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进步？
所以在大家喊着郑凯名字的时候，连光浩是不舒服的。
感觉是在找麻烦。
而连光浩看到郑凯被欺负的时候，也是挺身而出，立马维护。
就是因为连光浩没有感觉郑凯有多么厉害。
而此时，看着郑凯的表现，连光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郑凯的训练就很突出。
新兵的时候，体能，技能，理论，各种东西学的都快。
集训的时候，不可能不快。
难道别人是单个学位毕业，郑凯是多学位毕业？
看这种情况应该是了。
班长连光浩的状态变了。
不再像之前怒气样子，而是变的柔和了。
变的不仅仅是连光浩，还有臧其运。
这个家伙变的抑郁了。
之前和郑凯交手的时候，臧其运没有感觉郑凯有多厉害。
感觉自己和郑凯完全就是半斤八两，要知道大家都是同时当兵的。
新兵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郑凯一直在臧其运的前面，但是臧其运可不认为郑凯比自己强。
要知道臧其运可是比郑凯又高又壮的。
新兵三个月之后，郑凯参加了集训，这一段时间，两个人是分开的。
但是相互之间的了解中，臧其运的了解是，郑凯是练脑子的，脑子的运算速度快，体能能进步？不退步就不错了。
但郑凯集训归来之后，在接触中，臧其运意识到，郑凯即使是练脑子的，体能依然没有落下。
但即使没有落下，臧其运依然不觉得郑凯能比自己强多少，毕竟时间摆在这里了。
而且之前的交手中，臧其运能够感受到自己和郑凯之间不相伯仲。
一直以为郑凯的名次就是自己的名次。
第一场郑凯胜利了，纯属对手对手大意了。
臧其运可不会以为郑凯有那个实力。
第二场郑凯又胜利了。
臧其运感觉是对手分心了，郑凯走运而已。
但是这个第三场，臧其运的感观变了。
这哪里是走运？
这明显是逆流而上。
遇强则强！
之前渣渣呜呜的臧其运，此刻变了。
开始思考了。
其实这个变化也不大。
毕竟思考的模式没有变化。
还是那个模式。
想的不是如何共同进步，而是如何超过郑凯。
思维局限住了。
以郑凯为目标，以郑凯为对手。
虽然在一定范围里，能够促进自己成长，但从长远角度来说的话，难免有点不足了。
郑凯算什么？
郑凯的能力算什么？
在漫长的人生中，每个人不过是偶然的缘分。
有目标是好事。
有的时候，也没有必要想那么远。
至少目前来说的话，这种情况对臧其运来说是好的。
而且一段时间以内都是好的。
至少臧其运的目标郑凯一直在努力。
一直会不断的成长，只要郑凯进步，臧其运自然也会进步。
相对而言比较淡定的还属于刘爱南。
没什么变化。
一切似乎都在刘爱南的预料之中。
不管郑凯如何的发挥，都没有影响到刘爱南情绪脾气。
懂的都懂，遇强则强，一个人有多少战斗力，更多的时候是看对手有多强。
一吕二赵三典韦（吕布、赵云、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关羽、马超、张飞），黄许孙太两夏侯（黄忠、许储、孙策、太史慈、夏侯敦、夏侯渊），二张徐庞甘周魏（张辽、张颌、徐晃、庞德、甘宁、周泰、魏延），神枪张锈与文颜（张锈、文丑、颜良），虽勇无奈命太悲。三国二十四名将，打末邓艾与姜维。
若是没有对手映衬，哪里会有这个排名?
对，若是没有遇到这些对手，如何体现自己成长了？
郑凯和林介航还在对战。
这次对战不似任何影视资料。
现实中，两个人相互全力拼杀。
又相互留手。
点到为止，止不了。
拳拳到肉，肉疼不伤筋骨。
此战为奠基之战，是林介航为郑凯奠基。
也是郑凯自己为自己奠基。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赤忠者无夸夸之言。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出自孙子兵法，此时还不是谈论这个时候。
此时的郑凯正在用全力和林介航对战。
犹如佐助大战一打七。
相爱相杀。
此时郑凯和林介航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这两个人的粗气并不是很明显。
气血逆流，胸腔不作变化，两个人的腹部都在疯狂的鼓动。
是的，两个人都在进行腹式呼吸。
再仔细看的时候，一定能够看到两个人的血管都是暴起的。
一静一动，一呼一吸之间。
两个人都在酝酿着。
力气最快的速度恢复个人的体力。
同时也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这两件事情，做起来比较简单。
恢复，这个事情对于年轻人来说本来就是最原始的本能。
寻找对方的破绽也简单，那是因为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破绽。
两个人无区别。
一个师父教的，破不了招了，属于是。
稍微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就是两个人的侧重点不一样。
郑凯侧重于想着用什么招式打败林介航。
而林介航侧重于想着用什么方式破解郑凯的招式。
瞬时反应，提前判断。
两个的差距虽然很明显。
但是这个战斗却显的两个人不相上下。
拖拖拉拉不是郑凯的习惯。
直接上，才是郑凯的风格。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道理好像是这样。
但是对于近身战，更多的是爆发出力量。
郑凯迅速靠近林介航，使出了寸劲。
暴跳而起，使出正顶膝。
林介航迅速右格挡，同时使出了大擒拿，迅速抱住郑凯的腿。
与其说是抱住郑凯的腿，不如说是使出了推碑手，一手肘击打击在郑凯的胸膛上。
面对这个攻击，郑凯没有闪躲。
用胸膛硬生生的接住。
同时郑凯使出了迎面托掌。
郑凯一掌托飞林介航的下巴。
同时郑凯也被一个肘击打飞。
被击飞的两人，双双后退几步。
伴随着两个人的呼吸，此刻两个人都在咳嗽着。
郑凯胸部受到肘击，胸腔气压紊乱，气血逆流，浅浅的咳着。
而林介航下巴被托掌一击，也是疼痛难忍。
咳嗽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咳嗽而已。
第三百一十七节、礼成
第三百一十七节、礼成
闷声咳嗽，这种事情不多见。
这是受到重击才会发生的细节。
感受自己受到的伤害，真感觉自己刚刚下手轻了。
应该更快一点，那样就不会受到攻击了。
显然这个想法是林介航的。
刚刚林介航若是下手再快一点，压根就没有郑凯的事情了。
可惜，即使再快又如何？
再快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个间隙对于郑凯来说够用了。
虽然此刻郑凯感觉胸中疼痛，但郑凯并没有胆怯。
相反，郑凯反而更加勇武。
仅此而已。
这点疼痛算什么？
刚刚那一击托掌用的好！
稍微有点欠缺就是没有进行防守。
结结实实的承受这一击，郑凯相当不好受。
反观林介航受到一掌，似乎和没事人一样。
这个就不能比较，人比人气死人。
这句话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真是这样。
但能怎么办？
只能凉拌，实力摆在面前。
君子协定了属于是，既不能弄死对手，又不能放过对手。
其实这些东西，不是郑凯考虑的，这只是郑凯个人给自己找的理由而已。
接下里两个人那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相互之间左手正格挡，破解对手直冲拳。
右手格挡推臂，同时还伴随转身肘。
你来我往，那是一点都含糊。
主要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能大意了。
遇强则强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若是一般人遇到强者，那会止步不前。
随时结束战斗。
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是对战，但也是奠基之战，传承之战，相爱相杀之战。
那是非常要注意的。
不仅仅要激发对方的实力，还要激发对方的潜力。
郑凯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力量。
若不是一直以来自己很努力的训练自己，此刻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林介航若不是参加教导队的集训，在教导队训练中激发了一些潜质，此刻也挺不住。
属于什么？
这属于什么？
相互提升，相互助长对方的气焰。
你高鞭腿，我交错手格挡。
同时伴随使出的大摆拳。
面对大摆拳，摇闪下潜直接破解。
你来我往，似乎成为了常态。
扫堂腿，这个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却在实战中不断的使用。
这个招式实在是太常用了。
主要还是因为，感觉这个有用。
毕竟对于保持距离的时候，腿的长度远远是大于手臂的长度的。
而且腿部的力量也比手臂的力量要打。
虽然有这些优势，但也存在一些劣势。
那就是太耗体能了。
不是一般的耗体能。
什么百米冲刺，什么三公里，在此刻都是那么的简单。
擂台比武，不仅仅是一时半会的爆发。
还有持久的输出。
每一招每一式都需要体能支撑。
到了后期，高扫腿的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基本没有了。
什么倒挂金钩那些动作，也没有了。
不是那些动作没有攻击力，主要就是这些动作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在喘着粗气。
战斗到这个状态已经非常的焦灼了。
此刻这个世界，好像和安静。
没有那些鼓舞，也没有那些喧嚣。
比赛的情况，也没有人进行转播，也没有人进行解说。
此时的两个人若是还用鞭腿，那就非常不明智了。
到了后期，一寸长就变成了一寸险了。
一击鞭腿，很容易被擒拿。
抱腿后甩，失去重心，倒地，那都是轻微的反击。
若是进行抱腿砸肘，那可是结结实实的棒槌。
轻则肌肉疼痛，重则可能当场失去战斗力。
还有踩腿上顶膝，这些动作也只能算是唬人的了。
没有什么用了。
大家都是熟人了。
早就熟练这些套路了，面对顶膝，不用管之前的攻击，稍微按手防御，顺势抱腿下拉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在前期，爆发力满满的时候，这些技能，这些招式那是爆发力惊人，一招一式满是惊雷，到了后期，这些招式，都是花架子，即使不防御，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防御？
也是看谁的。
有没有承受这个痛楚的经历，有没有对这个结果的判断，都是要有经验的，别傻不拉几的任别人发挥。
谁知道，这些招式不是最后爆发一击？
谁也不知道，哪一招是最后一击。
或许是这一招，也或许是下一招。
“停！”
林介航喊停了。
这是给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好好的怎么就停了？
“我认输。”
林介航说出了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
按照事情的发展，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然而此刻竟然发生了。
谁也不知道哪一招是最后一招，或许是这一招，也或许可能是下一招，也可能是上一招。
此刻郑凯和林介航的比试结束了。
不知道在哪一招结束的。
一时间，大家都恍惚了。
此时的众人都在想着怎么出招。
下一招应该出哪一招，要制服对手应该用什么策略，可想了半天好像是无用功一般。
而且刚刚最后一招是什么，谁也没有在意。
毕竟这个时候，大家想的都是：“这是什么情况？”
对啊，这是什么情况？
好好的怎么就认输了？
作为军人有认输这个概念吗？
作为军人能有认输这个概念吗？
显然不能够啊！
去过教导队的人，不会有这个想法。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
“班副？怎么了？”
郑凯试着问道。
说实在的，在林介航说认输的那一刻，郑凯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
但，也就在那一瞬间，郑凯就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班副，你这么强，怎么会输呢。”
“你别逼逼，我说输了就是输了。”
相比较郑凯而言，林介航非常直接。
没有任何虚伪，也没有任何不快。
“这场比赛，郑凯胜。”
裁判也不含糊，直接宣布了结果。
之后，就没有裁判的事情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紧张的比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这就赢了？
郑凯怎么感觉哪里有问题呢？
赢了？赢在哪里了？
各方面也没有占据什么优势啊？
而且各方面还有劣势。
怎么就赢了？
“今年指挥班出人才啊！”
刘爱南感叹了一句。
接着众人开始离场。
离场也仅仅是散开一点点，毕竟比赛还有后面的事情。
各人心思各不同。
要知道，这场比赛，从头到尾可都是很激烈的。
按照一般情况下，最后不发生点什么都是非常不合理的。
就这么结束了，很多人也是略微有点失望的。
过程过去了，结果发生了。
过程也看到了，结果自然也就被接受了。
这个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有点不合常理一般。
“你比我强。”
林介航开始解释着。
“班副，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哪里比你强？”
郑凯也是不会说话。
这么直接，算是伤口撒盐吗？
“你练习格斗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半年。”
“而我要练到你这个地步，三年五年都不一定能做到。”
“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
这话说的郑凯已经找不到什么语言来接话了。
郑凯确实是这样，满打满算，也就半年。
而且这段时间里，郑凯还要学习其他的技能。
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要学习的东西可多了。
尤其郑凯还不是这个专业的。
郑凯是指挥兵。
新兵三个月能学的东西都是基础的东西。
体能，技能，那些东西都是皮毛。
而集训，又是专业技能的强化。
都是当方面的提升。
面对这个单独的格斗技能，郑凯能够有这个水平，那是非常罕见的。
不能用罕见这个词的，是绝无仅有的。
一直以来郑凯都是努力拼尽全力的去做任何事情。
认真的学习，认真的贯彻落实每一项技能。
一天二十四小时，平均下来，郑凯的睡眠每天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半年下来，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个谁也不知道。
毕竟没有人去试过，也很少有人能够看到。
“今天和你说的，就是要杀死路上的佛，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之前我能教给你的，我都教了，在今天看来，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各项技能，基本可以熟练运用了。”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很没有道理啊？
郑凯自己感觉好像啥也没有学到一样。
欠缺的东西太多，怎么在别人的眼中，那是啥都会了？
“班副，是不是言过其实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郑凯说了一句实话。
“我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很多东西，你确实还有欠缺，所以，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至于其他的兵器的运用，那是你个人的发展，今天的格斗我给你打满分，因为所有的人当中，没有人超过你。不是打不过你，而是这个成长速度，没有人能和你相提并论。”
“而且……”
第三百一十八节、再遇高手
第三百一十八节、再遇高手
“而且我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
“怎么说？”
郑凯表示很疑惑。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看到了你走上了我走过的路，我不希望你的成就止步于此，我希望你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你是指挥班的，指挥班出过天才，我希望你不要沉沦了下去，今天我给你铺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们。”
我们？
这个词让郑凯受宠若惊。
显然，这个事情，不是单个人的事情。
郑凯还在沉思着。
在思考这些话的意义。
只是没有多少时间给郑凯思考了。
“行了，我们的比赛打的有点长了。别人早就结束了，早就开始等待下一场比赛了。”
“这么快？我怎么感觉我们才刚刚开始？”
“确实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希望你能够出彩，加油，我就在边上给你加油了。”
林介航说完就走了。
在场上留下了郑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也没有多久。
因为下一个对手登场了。
时间很紧张。
主要是这一天过的就很快。
节奏太快了。
从早上开始，一天的生活都到了这个时候，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天的生活内容竟然有这么多的细节。
“搞不懂，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上来的家伙，对郑凯好像很不友好。
听这个话就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郑凯绝对是不会说话。
说的话，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郑凯本想着谦虚一下的。
但听到那种话，自觉不自觉的就说出了不高兴。
“运气？谁还相信运气。”
这话说的，这不是自我矛盾吗？
刚刚还说郑凯运气好，转过头就说不相信运气。
哪有这样的？
“我可不感觉自己有什么好的运气。”
“那你的哪一场比赛赢的不是靠运气？”
“班长说的是，我好像都是靠运气赢的。”
“要不是你班副让着你，你能站在这里？”
“要不是你班副让着你，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绝对就是你的班副，不过有话说话，你的班副确实对你好。”
“不仅仅是班副对我好，这里的每个人对我都很好。”
郑凯说着一句大实话。
也确实是这样。
自从到了部队，谁都非常好。
从进入部队的第一天，班长很热情的和自己交流。
班副很热心的帮助自己，战友们又是那么的相互帮助。
后来编入作战单位，班长对自己那更是没的说。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
自己得到机会成长是一个机缘，认识这么一群人更是机缘。
“我想知道，你是从几岁开始练武的。”
怎么这么多人关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老是有人问，有意思吗？
“当兵之后的事情吧。”
郑凯看着好像很随意的说着。
“当兵之后的事情？你还是新兵啊，当兵这么点时间，别人能教你什么？”
“什么都教吧。”
对于这个问题，郑凯也是有话说话，简单直接。
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刚刚林介航和你说了很多话，我都听到了，他又在装逼。”
“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东西。简单的事情非要搞的那么玄乎干什么。”
“班长有什么高见？”
“克敌制胜！拳头就是硬道理！”
“那不一样啊班长，我们是现代化军队了，热武器时代了。”
“说的什么话，说的好像我们只会拳脚功夫一样。”
“班长不要误会。”
“我毕业于武校，为了练就一身硬功夫，从小就开始接受抗击打训练了。”
“班长好机缘，我是在教导队被锤炼的，他们那群人对我可凶了。”
“你一个新兵去过教导队？”
“这个不用惊讶吧，班长，去过教导队的新兵也不少。”
“你们连队没有老兵了？让你们新兵去，你们能抗住那种训练节奏？”
“看你的样子，刚刚从学校毕业吧。”
“是的班长，以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没道理啊，我以前接受训练的时候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肉体碰撞才练出来的，你这个新兵怎么可能？而且教导队里没有新兵啊。”
“管他有没有呢，总之我去过，去过而已。”
“没听说有新兵去的啊，难道是专门安排过去的？”
“唉，班长你别说，一般人最好还是不要在新兵阶段去，实在是累啊。”
“确实是，那种强度的训练，真的不是喊着坚持就能坚持下来的。”
“当时我为了向钢铁之躯发起冲锋，那在队友不近人情的狂轰滥炸下一直咬牙坚持，别提有多刺激了。”
“唉，班长你都不知道，班副们折磨我可猛了，当时，我都被卷成麻花了，全身没有一处不被折磨的。”
“这有什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当时，我为了练挨打，那鞭腿直接就是对着木偶人，对着沙包，那是一个劲的狂轰滥炸。”
“那班长。”
郑凯犹豫了一下，一些话差点脱口而出。
“没错，钢筋铁骨。”
这位班长很热心啊，一个个说话都是这么着急吗？
完全不给别人说完话的机会。
“对方比自己高一截，我就攻他下盘，面对比我壮比我高的，基本没有比我敏捷的。多少次的比武，早就经验满满了。”
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了？
这让我如何的接话啊？
完全接不上去啊？
这是要自己放弃比赛，现在投降认输？
好在自己不比他高，也不比他壮。
郑凯心里正在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班长说了。
“你这么点个子，经得住吗？”
操！
这是经得住经不住的事情吗？
我怀疑你在埋汰人。
不用怀疑，就是在埋汰人。
从对方的眼里，郑凯看出了懈怠，看到了不屑。
又没有拿郑凯当一回事。
一个个都这么傲气吗？
有没有同台竞技的尊重？
好歹，我也是你的对手啊。
好歹，我也是从第一场打到这一场的。
“小胳膊小腿的，现在俯卧撑能做多少个？”
“不知道啊，班长，从我新兵结束之后，基本没有计数了。”
“也是啊，现在都是按时训练了。新兵考核的时候，一分钟做了多少个？”
“一分钟做了两百多个吧。”
“你就吹吧，从来没有见过，你知道一分钟是什么概念吗？六十秒，二百多个，那一秒钟要做多少个？”
“四五个吧。”
郑凯轻飘飘的说着。
这是凡尔赛了。
绝对是凡尔赛。
这怎么可能呢？
“那就不能诚实一点，我新兵的时候，两分钟也就做一百四十个，仰卧起坐也就一百一个。单杠一练习六十个。”
“班长，你比我厉害，上次我考核的时候，单杠一练习也就三四十个。”
“这个我是相信的，一般新兵顶尖水平也就这样的，但你说俯卧撑一分钟两百多个怎么可能？你觉得合理吗？”
“不合理，所以考官给我登记的是一百八十个。”
这种事情，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怎么可能忘掉呢？
刚刚走出校园的大门，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在意考核的分数的。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有谁不会多在意自己的分数，一分上下可就是千军万马。
“肯定不标准，单杠一练习三四十个，俯卧撑怎么可能两百多个，明显不合理，要是有这个力量，怎么可能相差这么大？”
“对对对，可能当时考试的时候姿势不标准。”
对于这个事情，郑凯也不想和别人争辩什么，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数字不过是为了衡量参考而已。
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
“上次比我，我单杠二练习六十五个，第二名。”
“第一名我知道是谁。”
不是这话说完，郑凯就感觉不合适了。
这怎么感觉都不合适。
提什么第一名啊。
有什么好提的，这不是和别人抬杠吗？
又不是自己第一名。
“好像也是我们营的。”
班长到对谁是第一没有什么感觉。
“对，是我们班副。”
“我有印象，又瘦又黑的，他的体型完全就是为单杠而生，太适合玩单杠了。”
“单杠小王子的称号。”
“还有这个称号？你们真会玩，非要给我起个散打王。”
……
你看我口型，你看我口型。
郑凯在心里默默的骂着。
第三百一十九节、高手姓高
第三百一十九节、高手姓高
“班长好厉害啊。”
郑凯实在找不到什么词了。
也确实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词了。
但就这个词也确实不像什么。
总感觉有点阴阳怪气的。
“郑凯，你好好搞，把高猛搞下去。”
这谁啊？
谁在瞎咧咧，我郑凯有这个本事？
能不能不要给我拉仇恨。
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
你是嫌我还不够乱吗？
郑凯转头看向声音的出处，不为别的，只为了送出去白眼。
“高班长，你不要有意见啊，他们不懂事瞎说的。”
“习惯了，不是你认识我？”
“班长，刚刚他不是喊了吗，喊你高猛班长。”
“挺有眼力的，你的功夫都是他们教的？”
“那肯定啊，高班长，我到部队之后才开始练习技能的，以前一直在上学。”
“你的比赛我没有看，但是林介航的比赛我是都看了。”
“……”
这？
什么意思？
刚刚就是我郑某人和林介航在打啊。
“刚刚就是我和林介航一起比赛的啊。”
“我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没有什么意外肯定对战林介航，但是没有想到林介航最后竟然承让了。”
“不是林介航打不过我，是班副让着我的。”
“这谁都知道。”
“那什么意思？”
郑凯表示有点疑惑了。
不仅仅是郑凯，还有这位高猛班长也很疑惑。
按照道理来讲都不会客气的，尤其是遇到军龄比自己低的，那更不会客气，不然还有什么脸面？
同样的，军龄比自己低太多的话，那就另外说了。
“我说他怎么认输了，我还一直疑惑，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郑凯疑惑越来越深了，本来林介航说的话让郑凯有点明白了一点。
但是高猛班长说的话怎么就让人不理解了。
“班长，能说说吗？”
郑凯试着寻找一下答案。
毕竟别人好像都懂了，而自己这个局中人好像没有懂，似乎不通畅，总感觉哪里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悟到的。
“刚刚我看了你们两个人的比赛，从头到尾，我还在想着你又是从哪家武术传承过来的，没有想到你压根就没有这个经历。”
郑凯：“……”
郑凯想说，你们都在打什么哑谜？
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云里雾里的。
一会说你的比赛没有看，一会说从头看到尾。
这是郑凯的局限性。
总是在言语上，是逻辑在言语上，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主要是郑凯的认知就这个水平。
对于郑凯来说，郑凯只会认为这么绕的话题，你让人没有办法接啊。
“班长，我刚刚打的都是这段时间学的，有点凌乱，都是胡乱出招的。”
对于不知道怎么接的话题，那就谦逊的抛一块砖头。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这是随机应变。”
这？
郑凯听到这个话，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个评语着实有点高了。
“不都是这样吗？”
“对，都是这样，他们有没有教过你什么？”
……
这天还能聊吗？
你们都这样吗？
还要我怎么接？
郑凯表示，这天没法聊了。
什么叫他们有没有教过你什么？
谁能解释解释。
真是不可言传吗？
“我的技能都是他们教的啊。”
郑凯弱弱的说着。
“我是说，他们有没有教你一些基础的。”
这？
这不是废话吗？
废话吗？
好像不是，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好像都是废话。
“肯定有啊。”
但郑凯说过之后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自己的回答肯定也不是班长想要的回答。
“我有点不理解班长的意思了，班长的意思是？”
郑凯接连说出了自己的话。
“比如说八打八不打。”
“这个有说的，第一天他们就教我了。”
“哦？说说。”
“不打太阳为首，不打两耳煽风，不打正中咽喉，不打中心两臂，不打两肋太极，不打两肾对心，不打手擒双眼。他们先教我的就是八不打，让我时刻要牢记。”
“你说的估计没有几个能知道。”
“这个不是硬道理吗？”
郑凯这就疑惑了，别人对自己这么要求的，怎么就没有几个知道了？
“拳无意意无意，无意之中是其意。”
听到这个，郑凯眉头一皱。
这句话太熟悉了。
这是武术造诣。
秘诀，非常深奥的秘诀。
“他们还教了你什么？”
“他们什么都教了。”
对于这个问题，郑凯是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答案。
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生活中，相互之间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全力相授？这种情况在以前还是很少的。”
这？
难道自己走大运了？
难道他们有藏私？
不对啊？
有这个必要吗？
没有这个必要啊。
有什么藏的？
看着林介航的样子，恨不得自己再学一点东西来显摆一下。
一个个的，谁不是想显的主自己突出一点？
同一期来的，谁会说自己造诣不够？
而且，这个时候，教给别人，别人就一定能学会？
显然不太可能。
有些东西即使告诉了别人，别人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就像某些人给郑凯讲的那些深奥的东西，即使讲了，郑凯又能理解多少？
理解了，又能学会多少？
“遇见对手是很少的，能够培养一个对手，那才叫精彩。”
郑凯不知道怎么冒出来了这句话。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触过，或者听到过。
或许是之前有人嘀咕过，或许是有人谈论过。
这句话不是郑凯这个阶段能够体会的。
郑凯没有什么体会，别人有啊。
“老话讲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如果是富家子弟学习，他不以此为生，对师父没有竞争没有生存的危机压力。要是普通人学习，他勤奋、悟性又高，打算以此为生，对师傅的职业生存会有压力，所以师父出于自保，再加上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感情交流、达到师徒如父子那种关系，就不会把自己特别压手的绝技传给人。再有就是师父自身学习不是太精湛，他以此作为一个虚晃、拖延。”
“也确实是这样。”
少言寡语的郑凯，似乎要开启了忽悠模式。
但郑凯没有这个机会。
“但是战友不一样，我们恨不能立马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们，你看看你们这些新兵现在是什么样子，什么都要去教，去指引，烦死了。”
“单位不出人才，你以为是我们不教真的。”
“是你们基础不牢，拳术自古秘传，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任务，每天都会有公差，说实在的认真投在武术中的样子很少，现代了，很多东西没有什么作用了，尤其是热武器时代，很多的设备都要熟练运用，而且经常要执行任务，这个情况下，想要让你们这些新兵有所造诣，还是太勉为其难了。”
班长说的话，对于郑凯来说是新的状况。
毕竟一直以来，郑凯还没有感受到部队的真实生活。
郑凯只是在这里训练了。
并没有参与部队的事物。
新兵三个月，训练的是基础。
演习参与过，战备演练过，拉练这些事情虽然都有，但都太简单了。
相比于郑凯心目中的部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三个月的集训，又是专业技能的提升。
这个时间段，对于郑凯来说完全和想象中的部队不一样。
班长说的部队生活，其实是常态话的样子。
郑凯经历的生活只是部队的冰山一角。
“你还学习了哪些？”
这问题怎么就那么难回答呢……
第三百二十节、和我们没有关系
第三百二十节、和我们没有关系
“学了很多，会了不多。”
郑凯还是和班长有点距离的。
虽然班长班长的叫着，但是并没有当做班长。
有班长的称呼，却不会班长待之。
班长虽只有两个字，却有多种呼法。
士官一般都称呼为班长。
管你是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
不认识的士官称呼为班长是尊称。
认识的士官称为班长，那就有意思了。
定然有事。
自己的直属领导称呼班长，那绝对是感情。
“谦虚了，看你打的挺六的。”
“班副谦让的。”
“之前两场说来听听。”
额？
郑凯一愣，什么情况？
比赛不打了？
怎么聊起来了？
而且这个思维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刚刚还在聊着学会了什么。
怎么一转话锋就聊着比赛了？
我是不是走神了？
错过了什么？
“哦，之前的两场啊。”
“第一场遇到一个冠军。”
“什么冠军，连一个新兵都打不过还冠军，丢什么人。”
不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要这样啊。
你们这样，让我很没有满足感啊。
打败一个冠军和打败常人能是一样的感觉吗？
“他遇到我之后有点大意了，被我一招擒拿给废了。”
既然这么说，郑凯也就有点大放厥词的样子了。
一招擒拿，说的好像很简单一样。
要知道当时郑凯可是顶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哦，是你啊，这个我知道，下手够狠的啊。”
“还以为你被禁赛了。”
“没有。”
“那第二场呢?”
“第二场打的比较艰辛，被折磨的不要不要的。”
“什么不要不要的，要搞的对手不要不要的，知道吗？”
“谨记班长教诲。”
听到这个话，郑凯的回复也是简单到惜字如金了。
“第三场你就遇到了林介航？”
“是的。”
“林介航这个小新兵蛋子，我还以为他会下狠手了，没有想到竟然对你这么认真。”
小新兵蛋子？
这？
“我班副对我很好的。”
“看出来了，他都教了你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班长，总之什么都教吧，什么虎爪，什么擒拿，什么咏春，什么太极，好像什么都教。”
“他有这么厉害吗？耍两招我看看。”
“什么？”
“太极啊。”
“退步展臂，是这个吗？”
说着郑凯开始演示起来。
“继续。”
“提膝托掌。”
郑凯真的开始展示了……
竟然没有反驳。
也没有感觉不合适。
要知道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可是比武的擂台。
“双掌下按。”
“提膝振臂。”
“马步冲拳。”
“顶心肘。”
“缠丝手。”
“马步横托。”
“可以可以，很稳，刚刚你说的俯卧撑一分钟能做两百多个？”
“差不多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再测，应该没有什么变化。”
“你们聊什么呢？还比不比试了？”
郑凯和高班长正在聊天，谁曾想竟然有人插进来。
但谁都没有发火。
因为这个话是组织值班员说的。
“怎么了？人家刚刚打过一场，不让人休息一下啊。”
“快点的，后面还有一场，抓抓紧，要回去吃饭了。”
不说不知道，一说才意识到，今天要过去了。
忙忙碌碌的，到了晚上了。
“行了，知道了，你那边看一下，什么时候结束，我们这边很快的。”
……
郑凯怎么感觉自己被耍了。
完全没有被对手放在眼里啊。
要知道，一直以来郑凯从来就没有被人当一回事。
第一场，被无视。
第二场，被蔑视。
第三场，被照顾。
这一场，竟然……
“快？有多快？”
“你那边结束，我这边就能结束。”
高班长和值班员杠起来了？？？
“哦，那边结束了，就剩你们了。”
“谁晋级了？”
“都没有晋级，双双淘汰。”
唉？？？
郑凯一下就纳闷了，这么说的话，第五场就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第四场就是最后一场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都淘汰了？竟然没有一个晋级，这两个家伙，真是的，就陪他们玩了。”
“那你们还打不打？”
“打什么？有必要吗？这第一第二还有人争吗？”
“既然组织了，那就要有结果，总要有个排名啊，不然都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今天的比武不就是因为那两个人挑起来的吗？他们两个这个结果还不行吗？”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快点的。”
“你会八大杀招吗？”
面对组织者的提问，高班长显然没有当一回事，反而对着郑凯说着。
“你是说这个吗？”
郑凯说着的同时，开始演示起来了。
起势
倒肘
起肘
沉肘
挂锤
顶心肘
转身肘
后顶肘
收势
“你来一个连贯动作。”
郑凯没有犹豫直接开始了连贯动作。
“不错，不错，第一名是你的了。”
这？？？
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郑凯完全不敢相信。
这就第一名了？
是不是太草率了？
“好，第一名，炮连新兵，郑凯！”
值班员说完就走了。
这？？？
怎么总感觉还缺点什么呢。
是什么呢？
是理由。
对，是成为第一名的理由。
怎么就成了第一名？
第一名有什么待遇？
不对啊，这个氛围不对啊。
别人第一名都是有欢呼的。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么安静。
郑凯那是一点喜悦都没有。
比武，比了一个寂寞。
什么玩意？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走了，走了。回去吃饭了。”
？？？
这？
怎么感觉不得劲呢？
没劲。
没意义。
就被打几顿就成了第一名？
那全身的汗水算什么？
那还在隐隐发作的疼痛算什么？
“想什么呢？”
“这场比武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为了缓解刚刚那两个家伙的。”
？？？
郑凯表示自己好像有点疑惑，又好像理解了。
毕竟开军人大会，哪里有比武更有意义。
“班长。”
郑凯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对手承让的理由。
只是郑凯只说出了这个两个字。
“你比我勇，在我是新兵的时候，我也想过上场比武的，可是我没有像你这样，能够真的上场。”
……
郑凯还想说什么来着。
自己当时虽然也是想着要参加的，可是并没有付出行动。
是因为大家呼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才犹犹豫豫的迈出这一步的。
“以后好好加油，作为第一名，以后你的小日子不好过，会有很多对手，所以，抓紧强化自己，希望下次见面能够赤膊不让。”
“向班长学习。”
不知道如何表达的郑凯，喊着这句话。
不自觉的用部队里的方式了。
第三百二十一节、第一名的福利
第三百二十一节、第一名的福利
“什么？你说什么？”
教导员很惊讶的质问着。
毕竟这种结果实在是让人费解。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精英，怎么就让郑凯夺得第一了？
“第一名是新兵。”
值班员重复着刚刚说的话。
好像是强调什么一般。
“妈了个巴斯，一个个的都练狗身上去了，竟然败给了一个新兵。”
很多时候，并不是结果让人生气，而是过程。
“不是。”
值班员似乎还想要解释什么。
“什么不是？”
教导员好像想到了什么，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最后一场没有打。”
“没打，你报什么第一名？”
搞了半天，就这？
教导员的态度好像不是因为参赛人员，反而好像是对着值班员的。
“人家承让了呀。”
“又在敷衍，第一名叫什么？”
“郑凯，炮连的。”
“这个炮连搞什么啊，这个新兵这么猛的吗？”
“没看出来，不过下手是真狠，完全不要命。”
“真拿比武不当一回事，把称号给新兵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脸。”
“宣传材料整理一下，今年拳王就给这新兵。”
“郑凯，新兵，有意思。”
郑凯还不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出名了。
营部的事情，郑凯没有怎么注意，毕竟此刻郑凯正在集合。
“不错啊，竟然拿了一个第一名。”
在集合地点，指导员又露出了那舒适的笑容。
这个笑容，郑凯见过了很多次。
在新兵的时候，郑凯在枪械分解结合比武中取得第二名成绩的时候被表扬过。
在新老兵合练的时候，指导员看着郑凯笑过。
在郑凯编入作战单位的时候，指导员笑过。
在轮训队，指导员笑过。
在教导队，指导员笑过。
在集训结束归来的时候，指导员也是微笑的。
而此时，指导员依然是微笑的。
相比较班长连光浩的表情，指导员的表情别提有多亲切了。
“不管做什么都要体现出我们炮连的气势。”
“今天炊事班给郑凯加两个鸡蛋，早上一个，现在一个。”
提到这个，郑凯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是鸡蛋，但这不仅仅是鸡蛋。
这是一种荣誉。
说到荣誉，对于此时的郑凯来说有点不合适。
因为郑凯还没有这种荣誉感。
以连为家的意识更多的还是停留在口号上。
那种连队的荣誉感，还真的不是很强。
有，也只是一点点。
毕竟一直以来，郑凯还没有以自己的专业能力参加单位的作战合练。
对于单位，只是有情。
战友之情是有的，至于袍泽之情，那还真的谈不上。
一起扛枪，一起站岗，一起经历一些事情，这些还没有发生。
“今天指挥班第一个打饭，你们一排最后一个打饭，尤其是你们一班，搞什么呀。”
“基础体能到现在还这个样子，你们还能做尖刀班吗？啊！”
“连光浩。”
“到！”
“你们指挥班作为尖刀班，就这么定了。”
怎么就成了尖刀班了？
其实郑凯还不知道，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毕竟作为一名新兵怎么可能知道单位作训计划以及作战安排呢？
“明天的外出名额，指挥班两个。剩下的平均分，八个名额每个单位两个。”
其实关于这个东西，有必要讲一下的。
一般情况下，部队是没有外出的。
因为一般情况下，部队不是在作战就是在作训，不是在作训就是在准备作训。
很少有外出的。
有外出的时候也是分名额的。
一般一个连级单位也就十个名额。
一个连又分为几个小单位，作战班排一排二排三排，连部指挥班炊事班统称为连部。
三个排加连部一共四个单位。
八个名额落实下来也就两个名额每个单位。
这么多班级这么多人，如何安排，这有其他的安排。
方法很多，这里只说一点，就是郑凯的名额。
靠能力。
毕竟特别努力的人总会有一些特殊的福利。
而这些名额并不是不可变通的。
相互之间也是可以协调的。
至于怎么协调，以后会有的。
目前来说的话，郑凯是太美了。
美滋滋的。
外出名额对于别人来说，那是稀罕东西。
而在郑凯这里不是。
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切都不是稀罕物。
这不仅仅是郑凯专有，这种事情对任何人都一样。
这个世界所有的资源都会往努力的人身上靠。
就像集训一样。
参加集训的人都知道，为什么不是所有人，而是部分人。
那就是资源的合理利用。
这个道理在之前有讲过。
也有点像教育分流。
合适或者不合适，总归是这样的。
这也算是一种激励方式吧。
而一直没有外出过的郑凯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激动了。
毕竟郑凯真的有事需要出去。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部队里治病都是免费的。
这个事，没有当过兵的人也知道。
在部队里治病确实是免费的。
只是经历过的人和没有经历过的人理解感受不一样罢了。
郑凯的脚伤一直是郑凯的一个心病。
在部队里治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且这种问题不仅仅郑凯一个人有，这是大部分都有。
曾经拼尽全力的人都会有这个脚伤。
没有得过脚伤的人，肯定是没有拼尽全力。
就像没有退过几层皮的人，肯定不算是经历过海训的。
脚伤，不管别人怎么对待，郑凯就想着恢复好。
毕竟带着脚伤始终是一种痛苦。
十个外出名额，平均下来，郑凯可以支配四个。
别人平均之后是减少，郑凯平均之后是变多。
无他，就是因为有这个能力。
主要是此次连部的几个人都是班长老兵了，也就郑凯和昌羽两个新兵。
对于这个郑凯还是非常了解的。
作为指挥班战士，对这个非常熟悉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连部通讯员，文书，卫生员，士官长，司务长，炊事班长，炊事员，指挥班长，不用细数一目了然。
作战班排，几个班长，几个副班长，几个作战岗位，这些也是一目了然。
按照一般人来说的话，很少有对这些了如指掌的，了如指掌的人一般都是军官，副连长，连长啥的。
郑凯是一个列外。
指挥嘛，不了解自己团队如何安排？
不了解自己所在位置如何相处？
这些东西都是深思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这些都不需要去了解。
毕竟指挥班出身的人也不仅仅是郑凯一个。
多了去了。
哪年没有两个。
这些都是小事。
对于军旅生活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外出名额而已。
虽是稀罕物，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郑凯也要不了这么多。
只要一个就可以了。
这里只是说一下，作为努力活着的人来说，很多资源会向着努力的人靠近。
越努力越幸运。
只是这次外出，对于郑凯来说确实又是难忘的记忆。
第三百二十二节、第一次外出
第三百二十二节、第一次外出
“外出的时候手机都带着了吗？”
值班员对着几个要外出的人说着。
“班长，怎么还要手机啊？”
郑凯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难免有点局促了。
毕竟当兵之前，郑凯就把手机放家里了。
显然，这个事情不是事情。
“早就取了，给你准备好了。”
连光浩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功能机。
相比以前使用的智能机，感觉还是这个靠谱。
该有的功能完全有。
“连值台的电话知道吧。”
“知道。”
“出去之后听老兵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兵一起，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回来，这里的班长都可以。”
“你便装呢。”
“我没有便装，没事，我等会就有了。”
这是郑凯第二次找别人借衣服穿了。
谁能想到这个事情。
之前新兵的时候，因为上网的事情，就要着便装，郑凯就借过一圈。
这第二次，早就有经验了。
带着班长的嘱托。
带着战友们的信任。
郑凯出发了。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团门岗。
一般来说的话，每个人到了这里就上车走了。
毕竟时间宝贵。
一次外出也就四个小时。
早上七点半开始，到中午十一点半归队。
四个小时，四个小时，能干什么呢？
若是在训练，这四个小时能够玩出花来。
但这个外出，实在是有点那个啥了。
不少人都直接打车走了。
郑凯没有。
毕竟这是郑凯第一次外出。
很多东西还是要注意的。
有老兵带着。
没有老兵带怎么行？
人生地不熟的，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
要知道，这个地方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从家乡到这个第二故乡，一直生活在军营里，第一次外出，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
那条路通向哪里？
而且这团门口可不是客运中心，小汽车也不是招手就有。
而且这里的军人可没有随便乱花钱的习惯。
打车，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有公交车的。
“记住，这个公交车只有两班车从这里过。早上的第一班和中午的最后一班。”
“这个发车时间都是根据我们外出时间来的。”
老兵和郑凯讲解着。
这种事情，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因为，谁会想着这个事情？
“嗯。”
郑凯认真的回复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这里大家不要以为坐公交车慢，这是最有性价比的出行方式。
比打车的话也就慢几分钟。
这几分钟对于绝大多数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总有人会打车走。
至于干什么去了，这里就不说了。
各有体会。
公交车准时出发，从营区要经过不少地方。
之前说过，这个地方有老百姓的，老百姓也是会出行的。
而且部队里不仅仅有军人，还有家属，这些人都是需要公交车
的。
所以等待的过程也不要着急。
“你要是有什么急事也可以打车，这里车最好不要打，新兵最好不要打车，因为你们外出要去的地方都在这公交线路上，商场，银行，医院，车站，坐公交不会迷路，而且你们第一次外出必须做公交车，这是最好的经验，也是最保险的。”
坐不坐公交车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去讨论。
完全看对这个城市熟悉不熟悉。
熟悉的人无所谓的。
问题是，在这里的军人有多少对这个城市熟悉的？
五湖四海，边疆内陆，走到这里的人都是缘分，对于外出这件事就不要讲究这么多了。
坐公交车很正确。
这里关于免票不免票的事情，大家也就不要在意了。
其实军人外出的次数没有几次。
军旅生涯能外出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有的时候还是专车接送。
像《士兵突击》里许三多，整部剧里就没有几次外出。
至于休假的时候外出，那更不用坐这些车了。
谁都是立刻回到故乡。
而且来回的路费也是报销的。
至于其中的细节就不详细写了，其中各有意义。
坐公交车而已，无非就是一两块钱。
对于走出团门岗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或许陌生。
但对于郑凯来说绝对是不陌生的。
而且相当熟悉。
至于某些人说有导航，至于导航这件事，要是郑凯用了，这绝对是侮辱。
郑凯自己就是活地图。
只要把各个公交线路补充到脑子里的地图上，压根就是导游级别存在。
迷路这种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会发生，对于郑凯来说根本不会。
第一次外出不知道大家都干了什么，有没有什么计划。
估计很多人都没有。
郑凯有。
有很详细的计划。
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当兵这么长时间了，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即使当兵了，也是要准备便装的，很多时候都是要用到的。
比如即使当兵了，也还是个人，也会有一些小嗜好，比如零食，比如特产，比如各地的特色。
在外出之前，郑凯就制定了计划。
第一要治好自己的脚伤。
第二要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第三把钱汇回去。
当兵之前不知道，对部队里一无所知，当兵之后就能感受到这里的生活习惯已经生活氛围。
第四帮战友带一些东西。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要知道外出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来回的路上需要时间。
从山沟子里出来，到繁华的街道，再从繁华的街道回到山沟子里去，这都是要时间的。
“车来了。”
不用提醒也知道车来了。
这么一条路，这么明显，公交车那么不一样。
此时的郑凯和别人交流不多。
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主要是相互之间不是很熟悉。
虽然说当兵这么长时间了。
同单位的人对于郑凯来说还真的不算熟悉。
“去哪里？”
听到这个，郑凯很意外。
郑凯认真的和司机对视了一眼，确定是和自己说话。
一时间郑凯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郑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进进出出也有很多回了。
但是听到军营以外的人用普通话交流还真的是第一次。
郑凯本要直接说出来自己要去的地方的。
但郑凯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老兵。
外出这件事，虽然郑凯有自己的计划。
但在外出之前，和其他人也交流了不少。
别人交代的东西多了，郑凯也变的有点迟钝了。
或者说，郑凯此时有点无主了。
“去商场。”
老兵直接的说着。
这让郑凯就有点失算了。
毕竟郑凯的第一站不是这个地方。
要知道外出做什么事情，肯定是要用钱的。
所以在郑凯的计划中，第一站是银行。
首先要取钱。
不管是治病，还是购物，肯定是要有钱。
但第一次外出，郑凯显然是更依赖老兵的。
老兵说去商场，说不定银行就在商场边上，郑凯这么想着。
面对司机师傅的提问，郑凯也就默认了地址。
第三百二十三节、让人惊讶的操作
第三百二十三节、让人惊讶的操作
不知道大家的第一次外出都做了什么。
但郑凯的第一次外出记忆绝对是难忘的。
难忘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经历，还有别人的经历。
坐着公交车，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郑凯没有什么惊讶的。
毕竟这些路，郑凯早就熟悉了。
或许这些路郑凯比老兵还要熟悉。
职业习惯了属于是。
人在地上走，心在图中游。
“前面就是商场了。”
司机师傅很友善的提醒着。
显然这位司机师傅也是热心人。
要知道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可能是郑凯的新兵特征太明显了。
当过兵和没有当过兵的完全不一样。
新兵和老兵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一般人看来分不清，但天天看，一眼就能区别出来。
老兵带着郑凯顺利下车。
要知道今天外出的人很多，本单位的一起外出好几个。
但和郑凯一起的也就这么一位老兵。
主要就是因为只有郑凯这么一位新兵。
其他的新兵早就外出过了。
而且这位老兵是郑凯的新兵班长马远松班里的。
所以中间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感情。
“我在这里上网，你有什么事，你先去忙，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
还可以这样？
郑凯有点惊奇了。
要知道，我们这些军人是有很多限制的。
上网这件事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可不算小事。
要处处小心的。
大家都知道的，上网是要身份证的。
刻板呆板的人或许不会想着这些事。
比如郑凯，就不会想着上网这件事。
毕竟新兵的时候见识过网络的危害。
曲建龙的泄密，马帅的间谍案可都是在不久前。
所以郑凯还是有点排斥的，毕竟此时上网的危险比较大。
而且也没有什么乐趣。
虽然很多人喜欢玩网络游戏，也喜欢浏览晚上的信息。
但对于郑凯来说，这些都是不好的东西。
在部队里，郑凯有看不完书籍，有学不完的技能。
现实中的东西完全让郑凯感觉时间不够用，怎么可能会在网络上投入时间。
但进入网吧，郑凯还是有点好奇的。
想看看上网能有什么好玩的。
毕竟相比较而言，郑凯和大家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能够相互了解，对于郑凯来说也是增进相互之间感情的方式。
但不得不说，现实还是比较不堪的。
网吧的这些人都有点不堪入目。
今天是周末，很多人迷迷糊糊的。
上网的人迷迷糊糊的。
半寐半醒，好似在睡觉。
但这网吧的环境真的不适合睡觉。
吵吵闹闹谈不上，烟雾环绕也谈不上。
可能在部队里的时间长了，好的环境呆久了，看着外面的世界有点不喜。
部队里每个人都是精神抖擞，荷尔蒙爆棚，看着外面的人就有点像行尸走肉。
迷迷瞪瞪，两眼无神，四肢无力，软绵绵的。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
感觉很不好。
这确实是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说部队里充满了阳光，那么这里充满的是瘴气。
部队里的人接受阳光的洗礼，茁壮的成长。
这里的人被侵蚀，萎靡的活着。
这话说的有点不贴切，也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一时半会还找不到那种形容词。
也是不一样的世界吧。
和醉生梦死，纸迷金醉不一样的地方。
像是被荼毒的少年。
毕竟这里的人可没有年纪大的人。
郑凯若不是当兵的话，估计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主要是区别太明显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是的。
若是没有对比，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的。
至少要比酒吧KTV要好。
至少不像某些人纸迷金醉，也不像某些人醉生梦死。
而且郑凯多少有点怜悯的感觉。
辜负了大好箐箐岁月。
这些都是常见的场景，并没有激起郑凯有什么反应。
主要是老兵的操作实在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老兵打开电脑，竟然在看动画片。
没错就是在看动画片。
不像某些电脑上显示的网络游戏。
也不像某些电脑上显示的长腿光屁股。
这位老兵竟然在看小鲤鱼历险记。
我……
尼玛……
争取到的外出名额，也就几个小时。
你竟然在这里看动画片。
还以为你会和家人视频聊天啥的，你竟然看动画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竟然在看小鲤鱼历险记。
“记住时间，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的，老兵，那我去忙了。”
走出网吧，郑凯竟然忘了问地址。
这？？？
这叫什么事。
看动画片，也真有闲情逸致。
郑凯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都是谜之操作之一。
以后还有更迷人的操作。
这些事情就过去了，就不要在想着这些事情了。
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老乡，问一下，银行怎么走？”
对于不知道的路，完全可以问。
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也在嘴上。
“你是军人吧。”
“怎么看出来的？”
面对热心的老乡，郑凯说了一句傻傻的话。
这不是太明显了。
这满身的气质，这张嘴就来的话术。
“一看你就是军人，银行在那边。”
顺着老乡指引的方向，郑凯看到了一家银行。
郑凯瞬间就尴尬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就在眼前。
骑马找马了属于是。
真是过度关心，关心过头了。
其实不然。
“啊，就在眼面前啊。”
“不是这个，你们军人要去的银行不是这个。”
对对对，郑凯突然意识到，这个银行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虽然都是银行，但各家银行的名字不一样。
办理业务也是不一样的。
而且跨行办理业务的时候会收手续费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办。
所以确保事情顺利，最好还是精准办事。
“你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第二个路口转过去就是了。”
“第二个路口吗？”
“对，邮政银行就在那里。”
“好的，谢谢老乡。”
“不客气。”
福建人说话就是好听。
这老乡也不是一般人啊。
说的家乡话，还是挺标准的，带着地方口音别有一番感觉。
两个路口要是一般人的话，估计会打车。
但是对于军人来说，没有必要。
其实，郑凯应该打车的。
毕竟郑凯的时间真的不多。
但要郑凯打车，这事情压根就不可能。
两个路口而已。
郑凯迅速展开行动。
只是到了银行之后，又发生了让郑凯意外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四节、偶遇连长
第三百二十四节、偶遇连长
银行这个地方，真是一个让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在生活中处处和银行有联系。
陌生的是，在生活中处处又不接触银行。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和银行接触的地方真的不多。
来到银行，郑凯很规矩的取票。
这是一般流程。
排队办理业务，没有什么毛病。
“小伙子，你不用排队。”
郑凯正在排队，后面的师傅善意的提醒着郑凯。
郑凯一回头，看着后面的师傅。
心理嘀咕着，不排队？
怎么能不排队？
什么时候不用排队了？
郑凯表露出了疑惑。
同时银行的保安也过来了。
“你到那边办理就行了。”
师傅说着还指着那边的服务窗口。
还没有等郑凯反应过来，保安就说话了。
“你是军人吧。”
“是。”
“那边窗口专门为你们服务的。”
保安说着就从郑凯手里拿过了小票。
还有这待遇？
一直以来郑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经过大家的提醒，才发现，原来自己有这个待遇。
“谢谢。”
既然有专门为军人服务的窗口，郑凯也就没有必要占用大家的资源了，再排队，那不是给后面的人添堵吗。
就当郑凯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连长好。”
这种事情我估计绝对没有几个人遇到过。
新兵外出，竟然遇到了连长。
而且还是去同一个地方。
而且绝大部分新兵绝对不会和连长一起同行。
“哟，郑凯啊。”
连长和郑凯一样，也是规矩中人。
连长也去取小票了。
“连长，不用取小票的。”
郑凯连忙提醒到。
保安也过来了。
“你们直接到那个军人窗口就行了。”
“你们这些新兵出来就立马取钱，你们钱够用吗。”
连长说的这句话怎么就让郑凯接不了呢……
完全没有办法接。
一般来说的话，新兵的钱真的不够用。
不是说新兵用钱的地方多。
而是新兵用钱没有概念。
从生活习惯中就能看出来。
还没有入营，在火车上的时候，不少人就把钱给霍差不多了。
到了新兵营的时候，再经常买零食。
零食听着好像要不了多少钱。
但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知道，不知不觉就用完了。
零食这种东西，三五块钱压根就没有什么感觉。
吃零食吃的过瘾最起码得几十起步。
新兵三个月过后，还有多少钱？
日常训练中，在给自己打打牙祭，细水长流是一个道理，积少成多也是一个道理。
所以一般新兵都没有什么钱。
郑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探讨。
因为此时此刻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连长，你先去吧。”
郑凯是不自觉的。
窗口就一个，遇到连长，郑凯还没有那么不开眼的抢在连长前面。
而且就两个人，有什么好急的？
主要是郑凯自己遇到连长不自觉的避了。
有点像血脉压制。
连长即使脱下军装换上便装，那气场还是有的。
提到气场，这里就补充一点吧。
一般人如何提升自己的气场。
气场还是有很多作用的。
说浅显一点是血脉压制，就像牧羊犬进入羊群，羊群会不自觉的让出路。
而人的气场也有很多作用。
这里就不说什么作用了，就说怎么提升吧。
怎么培养气场，在部队我们早就练就了。
但是对于没有当过兵的人，也有几点方法提升。
一，告别自己的小动作，小动作尽量全部去掉。
摸鼻子，摸后脑勺的全部不要有。
二，习惯性的挺胸抬头，注意自己的姿态。
三，看别人的眼神要专注，坚定，自信。
另外在平时也要注意。
收起苦瓜脸，不要把不高兴挂在脸上。
待人接物不要刻薄。
顺应自然规律。越是顺应自然规律气场就越大，做事也就越顺利。
或许这些似乎是纸上谈兵，只是想象，但是要是一直保持这个姿态，也就升华了。
改变的时候，或许是在自己的不经意间。
古语不是有一句复读诗书气自华嘛。
改变是一个过程，不要苛于求成。
自然，一定要自然。
这几点是最基本的，若是有兴趣的，大家可以自己去深入的探讨，这些不是三两句就能搞出来的，这是要配合实践以及训练的。
遇到自己的连长，我想应该没有哪位新兵能够泰然处之的。
不跑就算坚强了。
更别说交流了。
尤其是部队这个特殊的群体了。
“你去。”
连长看了一眼郑凯，在思考着。
我有这么腐败吗？
我怎么可能会乱插队？
你去，这简单的两个字，在郑凯听来，多少有点像命令的意思了。
不当兵不知道，当了兵肯定知道部队的作风的。
插队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的。
而且军人这个群体，那是礼貌规矩非常到位的。
郑凯谦让，那是礼貌。
连长决定，那是规矩。
连长即使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可能，也不会去做插队这种事。
短期来说的话，会取得一定的优势，会快一点。
但是稍微多说一点，插队这种事情就是不文明的事情。
除非有什么非常特殊情况，否则就不要想着插队这种便捷的不文明举动。
而且连长有必要和新兵争吗？
没必要，关心还关心不过来，怎么会做这种不文明的事情。
虽然这么说，但郑凯真的不自在。
郑凯排在连长的前面，那是真的不自在。
但郑凯也是真的听话。
赶紧到窗口办理业务。
递交了存折，递交了士兵证。
郑凯的存在是新的。
密码还是初始密码。
相信很多人的存折都是初始密码。
郑凯的存折一直都是初始密码。
没有必要改。
这里给大家一个建议，改一下。
生活经历，总有那么几个不要脸的人会做出不要脸的事情。
虽说影响不大，但是恶心。
这个不多说。
郑凯迅速的取出了钱。
没有什么思考，很直接的。
要知道后面站着顶头上司，办起事来多少有点局促的。
取出三千块钱，郑凯迅速退到边上。
“没看出来啊，能有这么多钱。”
“嘿嘿，连长，我是第一次外出。”
那个时候新兵的津贴是五百多一个月。
每个月一号，一个月津贴准时到账。
先领薪水再干活。
所以郑凯有六个月的津贴。
简单的思索，连长就明白了。
新兵三个月，在集训三个月，自然就是这个结果了。
取出这些钱之后，郑凯安静的坐到边上。
并没有急着离开银行。
毕竟还有其他的业务要办理。
郑凯只是赶紧的退到边上，让连长先办理业务，不然，自己办理业务真的很不自在。
看着手中的小本本，以及一打钞票，郑凯陷入了思考。
钞票用一打来形容，太不贴切了。
一小叠更准确一点。
半年六个月，三千块新钞真的只有一点点。
要知道在当兵之前，郑凯是有工作的。
每个月大几千，一个月的薪水比手中的要丰厚两倍由余。
可能是这六个月过的比较快，所以薪水比较少吧。
但要说其中的辛酸不会比任何一项工作轻松。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路？
看着周围的人，有谁说半年的全部积蓄只有三千块钱？
同时在这里也问一下，有没有谁半年没有用存折里一毛钱的。
第三百二十五节、价值方向
第三百二十五节、价值方向
人是会变的。
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思想。
忙碌的世界在正常的运转着。
此时的郑凯很安静。
宛如一尊雕像。
板正的坐在椅子上。
给任何人看到都能看出来是一名军人。
或许是有连长在，也或许是这么长时间的军旅生活让郑凯不自觉的保持了这种姿态。
端坐在椅子上，身体挺直，姿态端正。
手中的东西安静的陈放在双腿上。
虽然是在银行的大厅。
但是郑凯的双眼似乎看到了几个世界。
值不值得，这是每个人都会思考的问题。
都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到了这个时候，郑凯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
若不当兵，郑凯的生活样子或许是这样的。
高中毕业。
凭着肯吃苦，不怕吃苦的精神。
在厂里兢兢业业的打螺丝。
凭着自己肯干的劲头学习一门手艺。
在这种转态下努力的干着。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郑凯可以一直拿着七千到八千的工资。
用一年的时间去攒钱，改善生活条件。
活在世俗的世界里，买房买车，简单算一下需要积攒几年付个首付。
至于结婚，各种支出不用怀疑，肯定还要积攒几年。
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积攒，之后的生活是进行不下去的。
要知道自己的处境。
父亲早逝，母亲苦苦支撑。
高中毕业本就是一无所有。
再怎么勤劳，再怎么努力，也只会是这个结果。
高中毕业的郑凯已经是二十岁了。
一个月七八千，买房买车的首付最起码要攒三年，这还是在艰苦节约下才能完成的目标。
结婚呢？
彩礼，对象那边说不要，自己这边难道就不给？
显然是要准备的，不仅仅要准备彩礼，还有礼品，婚礼，等一系列东西，谁能逃过？
避免不了。
即使没有天价彩礼，也不能寒酸。
这又要攒几年。
几年过后，自己多大了？
若不是当兵，自己的生活中，还一辈子带着遗憾。
这是既定的现实。
再怎么努力，个人也只是提升生活质量。
在短暂的人生中，弱冠到而立再到不惑。
是没有什么发展的。
现在当兵了，很多东西接触过，所以对之前的样子，能很清楚的看到。
二十弱冠之年，郑凯可以学习的东西，不多。
这个归根于生活环境。
家庭教育局限于这里。
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
至于升职，明显的这是要有一定的管理能力。
管理能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专业水准。
这些在没有当兵之前，郑凯是学不到的。
没有地方可以学到。
没有管理能力，如何升职？
以后想要自己创业，那都是有了原始积累之后的事情。
按照之前的状态，完成原始积累，那真是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省下来的。
而且即使有了原始积累就能有创业的能力吗？
显然不可能的。
高中毕业的郑凯，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教育压弯了脊骨。
缺少自信。
缺少魄力。
缺少承担事情的勇气。
即使有机会，郑凯也不一定能够抓住。
这些都是现实。
若是以前，郑凯意识不到。
但是在部队这些时间，郑凯意识到了。
尤其是郑凯参与的训练。
指挥兵集训。
何为指挥？
指挥员的正确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
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
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查，和对于各种侦查材料的连贯起来的思索。
指挥关系包括隶属关系，配属关系，支援保障关系和协同关系等。
进攻的战斗要则是，集中优势力量，击敌要害部位，联合纵深攻击，灵活运用战法迅猛速决歼敌。
协同战斗指挥的基本方式是以集中指挥为主，并与分散指挥相结合，以按级指挥为主，并与越级指挥相结合。
若不是当兵怎么可能会学习到这种东西？
若不是当兵，郑凯如何挺起自己的脊骨？
若不是当兵，郑凯怎么会有勇气，怎么会有魄力。
怎么能够顺利的完成步入社会的第一课？
若不是当兵，此时的郑凯估计还是一个心理上的矮子。
遇到一点小事都会紧张半天的家伙。
因为激动，体检这个小事都能心跳加速。
哪里会有承担所有事情的勇气？
面对困难早就垮掉了。
或许郑凯当兵，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理想目标，或许还有一点就是逃避吧。
面对现实中的各种事情，当兵也是一个很好的逃避理由。
可能是无助，也可能是渴望改变。
所以一直以来郑凯都是非常的努力。
拼尽全力的努力。
甚至是向死而生的努力。
但随着能力的不断的提高。
此刻的郑凯能处理很多事情。
面对很多问题，也不再是茫然无措。
而是有方法，有能力。
卧久者行必远
，
伏久者飞必高；
鱼乘于水，
鸟乘于风，
你我乘于时。
器不利，可借；
术不精，可练
；
法不强，可学
；
道不通，可悟
；
时不逢，可等
；
命由天定，运由己作
；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活人要有活人的精气，郑凯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因为当兵而带来的气运的变化。
至少目前来看的话，自己走在任何地方是不会有人欺负的。
可以这么说，没有当兵之前，他人若是欺负郑凯，一拳打在郑凯的身上，郑凯可能会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要以为郑凯很大度，也不要以为郑凯有格局。
那是因为之前的郑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
面对他人的拳头只能默默的承受。
就连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勇气都没有。
同归于尽，心里敢想，嘴上也敢喊，但是行动上真的敢做吗？
真的有勇气去做吗？
或许到最后也只会安慰自己说不值得，算了。
忍一时会风平浪静，确实是，但退一步只会越想越亏。
越想越亏又能有什么作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人暴躁，自己也跟着暴躁？
别人粗鲁，自己也跟着粗鲁？
显然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
所以当兵以前的郑凯不是郑凯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何改变？
没有方法！
这是局限性，每天三点一线的学生时代，想的最多的就是获取书本上的知识。
后来两点一线的生活，想的更多是是如何打更多的螺丝用来获取报酬。
但生活远远不止这些！
有看得见的样子，也有看不见的样子。
过去的样子，现在的样子，以后的样子。
过去的样子已经过去，很明显不是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
现在的样子，显然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
不求改变，保持现有的生活状态，更不是自己接受的生活样子。
一直以来郑凯都想改变以前的生活状态。
只是没有方法和渠道而已。
所以选择当兵这条路是郑凯唯一的选择。
而从当兵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在部队里，郑凯重新捡回了自信。
重新树立了自己的价值观。
也重新挺起了脊梁。
更重要的是，郑凯学会了很多东西。
现在若是还有人敢向自己挥拳，郑凯是会笑的。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郑凯都不屑于去做，那属于低能！
他骂我，我骂他，那是无格局的表现，格局是什么？
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一种能力。
是掌控别人掌控不了的一种腕力。
遇到别人张嘴就来，对于郑凯来说，不屑计较的话，也就放过去了。
想要计较的话，那这个家伙或许就会万劫不复。
别人想要挥舞拳头朝向自己的时候，可能郑凯已经把四十米的大刀砍在了敌人的脑袋上。
法治社会了，法律是保护弱者的。
法律是一把双刃剑，没错，大家都懂，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拿的起来的。
敢于挑战我，那他就得考虑他自己能够承受多少的伤害。
敢于亮剑！
有能力亮剑！
手中握着利剑，和有剑不用是两回事！
挺起了弯曲的脊梁，是当兵最大的收获！
至于其中学会的能力，那是术！
道路是正确的。
而且在当兵中学到的价值观，那更是宏伟的！
为绝大部分人谋利益，以人为本。
坚持科学发展观，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情的发展。
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辩证法去看待事情，很多事情的本质很明显的就浮现在了眼前。
有人向自己挥舞拳头，必然有其思量，而这一切都将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说不定这个家伙挥舞的拳头还是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能力的变化，也是眼界的提升。
别空谈什么格局，那都是说书的。
没有能力的格局都是安慰自己的。
谁都知道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统筹兼顾：虽然简单的几个字，在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听到，但说到感受到，不走上一层是体会不到的。
尤其是经历了指挥员训练，这些东西感受就更深刻了。
这不仅仅是提升自己，还有提升自己所在的团队。
这就是能力的提升。
也是当兵之后最直接体现的质的变化！
第三百二十六节、你是什么病？
第三百二十六节、你是什么病？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些人。
没有什么变化。
短短一瞬间，郑凯的脑海里思绪变得更加清明。
不当兵也就像没有当兵之前的许三多那样差不多，呆板的认真的做一些事情，不一样的或许会多一些成才那样的机灵。
能力水平也就那样了。
但当兵到了目前为止，郑凯的变化那是非常清晰具体的。
所以当兵这条路是非常真确的！
端正的郑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是郑凯的样子！
瞬间，郑凯的气场就打开了！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难怪说道士要下山历练，原来走出原来的环境到了新的环境里会有新的感悟。
只是连长啥时候走的？
连长这个家伙也真是的，也不打声招呼。
郑凯默默的走到服务窗口。
是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无卡无折存取款。
这是郑凯给自己提前安排的事情。
在当兵之前，郑凯的工资收入都是存起来的。
以备不时之需，对未来的不确定，对未知事物提前准备的东西，目前来看还是有点作用的。
尽管没有什么作用，到了部队，对于其他新兵来说或许会处处用钱，但对于勤俭节约的郑凯来说，压根就没有用钱的地方。
而且郑凯遇到的班长也确实相当过分关心。
可能是郑凯的身世，也可能是郑凯的作风，确实让班长动了不少恻隐之心。
班长买过很多东西给同班战友，很多战备物资，班长也是同时准备的，而且都是自掏腰包，这种班长很常见。
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
对于别人的帮衬我们可以不接受，但是一定要领情。
这其中是有情分的。
一直以来，在班长的带领下，郑凯属实没有花过钱。
几位战友也属实没有必要花钱。
部队里什么都有，按照我们这种穷人子弟生活习惯，哪里还会花钱，没有。
不抽烟，不吃零食，衣食住行部队统统有安排。
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对于别人那是口号，对于我们这些人那是落实到位的行动标准。
无卡无折存款没有什么难的，只是无卡无折取款有点小麻烦。
不仅仅是手续费的问题，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
好在也不是不能解决。
“喂，妈。”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郑凯拨通了久违的电话。
“唉，儿子。”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总感觉老妈是不是太高兴了。
也确实是。
多久没打电话了。
“喂，妈，我今天外出了。”
“是回来了吗？”
“不是，义务兵哪里有回家的，我是外出，在部队外面。”
“奥。”
“我刚刚把津贴存回去了，存到我以前用的卡里了。”
“存起来干嘛，你在那边不用钱吗？”
每个人关心的问题是不一样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郑凯走到哪里，母亲最担心的还是郑凯有没有吃饱穿暖。
“我在部队挺好的，不需要用钱，我把钱存在卡里，卡就在家里，用到钱的地方你就用，家里有什么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你放心，家里挺好的，不用你担心。”
“嗯，我知道，对自己好点，别舍不得吃，今天周末有没有休息啊。”
“嗯，休息了，今天正好，我把地拾掇一下，准备落秧的。”
落秧，在老家就是准备稻谷秧苗的意思。
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快。
走出家乡的时候，家乡还是万物萧条的秋冬季节。
而此时已经是春夏时节。
听到母亲的话，画面已经在郑凯的面前展现了。
母亲一人，何其辛苦。
然而只能这样。
又有谁能帮忙呢？
没有。
其实，又需要谁帮忙呢？
不需要。
困难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本想多说两句话，但一看时间，似乎不多了，回去再聊吧，外出时间有限，先把正事给做了。
“妈，别太劳累，天热了就回去歇歇，我这边还有事，我先忙了。”
“嗯，有事你先忙。”
“别忘了，我说的银行卡的事。”
“行了，我知道了。唉，你对象那边联系了没。”
“我等会联系。”
对象，简直就是母亲最关心的事情。
相比较其他的事情，简直就没有什么事情比对象重要。
可是郑凯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两年内不会有什么进展。
义务兵，那是义务，每位公民的义务，不可推卸的职责。
“喂。”
“喂，忙啥呢。”
郑凯也绝对是直男中的一枚。
聊天，聊啥呀。
无非就是干啥，吃了没。
“今天周末，好不容易有的周末出来逛逛。”
“奥，去哪了？”
……
这郑凯绝对是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想到什么直接说，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寒山寺。”
“枫桥夜泊，姑苏城外，夜半钟声。”
“对呀，对呀。可以啊，你还知道这个。”
“一直听闻，不曾见识过。”
“我今天在这里买了一个手串，可好看了。”
“发个图片我看看。”
那个时代微信刚刚开始，还没有普及开来，彩信还是有的。
“好看吧，三百多呢。”
“哦，我今天外出了，刚刚取了津贴，你知道我的，不怎么花钱，我等会把这个月的津贴打给你吧。”
“那好啊，正好我也没钱了。栓Q啊。”
不多时，郑凯就走到了刚刚看到的银行。
也算是刚刚好，恰巧。
给对象转了五百块钱。
整整一个月的津贴。
虽然不多，但还是希望有点用处的。
自己穷点没关系的，让别人跟着自己受苦多少有点不合适。
“行了，你玩吧，我这边还有事，外出时间有限，我先忙了。”
“嗯，挂了。”
“好。”
能够看到军人在路上如此打电话，也确实少见。
非常少见。
下一站，医院。
想做什么就赶紧做，似乎时间也不是不够用。
毕竟此时也才九点多。
再说上医院能要多长时间。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也不用做手术，挂水，郑凯这么想着。
绕过两条街，郑凯来到了县医院。
一个县城里最让人信任的医院应该也就是县医院了。
看着眼前的建筑，似乎不仅仅是建筑，更是一个修复站。
汽车坏了，有修理所，坦克坏了，有工程师，就是这么简单。
郑凯此时的心态和早上刚刚出门的心态略微有点不一样了。
早上出门，心里或多或少会有点新兵的呆板。
此时的郑凯经过刚刚的思考，目光变的更加坚毅了。
要好好在部队里学习。
不断的磨炼自己的各项能力。
不仅仅是直接能够体现个人成长的体能，还有软实力。
除了个人战斗技能，还有各种内在的涵养气质。
当兵仅仅学会打枪打炮那可不行，还要学会在以后生活中需要的东西。
比如血性，比如魄力，比如千里一线的指挥能力。
进可以扫清障碍，守可维持稳定发展。
武可上马拓疆土，文可提笔安天下。
这不再是幻想，而是落实到具体细节的能力。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进个医院都让郑凯能够如此兴奋，也没谁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只是治病。
但对于郑凯来说，那是修复。
治好脚伤，重回巅峰！
若是脚伤治好，还有谁能超越自己？
若是脚伤治好，自己的实力将会再次提升！
提升不仅仅是脚伤，还有那微微的心理障碍。
“同志，你好，我是来治病的。”
这？
郑凯是不是变的有点厉害了？
走到引导台，说这句话，怎么看都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尽管穿着的是这个时代的衣服，用的也是这个时代的物品。
但是说这个话，怎么感觉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小姐姐也是一愣。
同志？
你好？
治病？
谁不是治病的？
“那你要先挂号。”
小姐姐也是认真的说着。
“怎么挂号，不是，到哪里挂号？”
郑凯说的两句话，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你是什么病？”
第三百二十七节、超时了
第三百二十七节、超时了
“你是什么病？”
这话要是在其他地方多少有点不合适。
放在这里，没有什么问题。
“脚伤。”
郑凯思考了一下，说着。
好像也只能这么说。
其他的又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有。
“哦，那你挂外科。”
“好的，谢谢。”
简单直接，这就是军人的作风。
郑凯大步向着外科窗口走去。
拿着一张磁卡，开始了今天的治病路程。
顺着指引，郑凯来到了外科门诊。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治疗。
没有想到，经过交谈之后，发现这不是简单的治疗。
外科还治不了。
按照大夫的建议，郑凯再次来到挂号的地方，换个号。
挂骨科。
然后再去找骨科大夫。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直接。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絮絮叨叨，但郑凯没有。
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郑凯还是懂的。
经过了解，骨科大夫给郑凯开了一张单子，缴费拍片。
手里有钱做事就是不慌，压根就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
来到CT室，排队上号。
只是在这里让郑凯意识到时间可能不够了。
CT出结果要半个小时。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
等CT出结果，再诊断，进行治疗，这几个小时可能真的不够。
而且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是的，今天外出可不仅仅只有治病，还要买衣服。
总不能每次外出，需要穿便装的时候都找别人借衣服吧。
没有这个道理啊，也不方便啊。
好在还有时间。
抓抓紧，时间应该是够用的。
郑凯迅速走出医院，开始去逛商场。
说是逛商场其实就是逛街。
商场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回去逛呢。
距离几何，一眼就很清楚，到了里面再各种逛，时间真的不够用。
而且还要买战友们需要的东西，压根就不在商场内部，所以郑凯可没有进入商场里面，而是在购物街进行选购。
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
在郑凯的意识里感觉一个个穿的都挺现代化的，郑凯的这身衣服实在是有点不合适。
索性就在购物街进行购物了。
至于购物这件事，对于郑凯来说好像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又好像不算什么事情。
困难，那是因为郑凯只想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于看到的东西基本是和自己无关的东西。
如何在整个街上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说起来一点都不难。
无非就是上衣，裤子，鞋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活，郑凯的心态变了。
审美也变了。
社会小青年穿的衣服，已经不是郑凯能接受的了。
那些运动服装，宽松的衣服压根就不在郑凯考虑范围。
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买衣服会买什么样的款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但到了郑凯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
郑凯选择了一条黑色的裤子。
一件白色衬衫。
一双黑色皮鞋。
有点像电视里领导人的装束。
福建的气候是比较炎热的，所以也不需要买什么厚重的衣服。
此时的郑凯还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段时间，自己变高了。
买的衣服175的已经有点小了。
要知道郑凯在六个月之前体检的时候，净身高是172
而在部队体检的时候净身高是169
而此刻穿着175的衣服，竟然显的有点小。
况且郑凯又不胖，标准的身高体重。
鞋子250，四十码的鞋子很好找。
总共下来花费四五百。
这个购物，不得不说，真不适合郑凯。
一双鞋子两百多，在合理范围。
一条裤子几十块钱，也在合理范围。
一件衬衫几十块钱，也不算高价。
说起来这些衣服也算是路边货了。
和那些几千几万没有办法比。
也没有办法和那些品牌相比。
但就这些价格，对于郑凯来说也算是高消费了。
若不是时间紧，当兵当傻了，郑凯还会在讨价还价啥的。
可惜，没有。
换好服装，郑凯就算是完成了这项事情。
抓紧进行下一项工作。
下一项工作才是最耗时的。
给战友们带吃的。
零食，在部队里有小卖部。
但有些东西，在部队里是没有的。
比如，武大郎烧饼。
比如，麻辣鸭脖。
再比如，肉夹馍。
烧饼这个东西，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
但在单位里，也算是特殊的存在了。
这武大郎烧饼，可不是现成的拿起付钱就可以的。
这个要现场制作的。
而且，还不仅仅是郑凯一个人要买。
还有不少人在买。
当兵的没有什么嗜好。
这个武大郎烧饼，算是其中一个吧。
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就成了必须品。
看着小摊老板忙碌的样子，上下飞舞。
“也是军人吧。”
“也就你们这些人喜欢吃烧饼，我们这里以米为主食。”
小摊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忙碌着。
这要是有城管清理街道，我估计得有一大群人吃不上烧饼。
“老板，给我做五个。”
“五个什么？烧饼？”
“是的，老板，五个烧饼，你这里还有其他的吗？”
郑凯这问的，属实是张嘴就来，小摊上这么多东西，还需要问吗？
“还有肉夹馍。烤串，炸串，卤煮。”
人间烟火。
绝对是。
“再加两个肉夹馍。”
“好的，我现在给你做。”
中国文化里，有几个词，绝对是和字面意思不一样的。
一个就是现在。
说的是现在，指不定啥时候了。
一个是等会，指不定等到啥时候了。
还有就是在路上了，指不定还没出门呢。
我就在你面前，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么多份都在急着要，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上午的尾声了。
很多人的假期到点了。
多少人开始急促了。
郑凯就是其中之一。
等着武大郎烧饼，肉夹馍，看着老板这么忙上忙下的，都不好意思催促了。
等到做好，都半个小时了。
若是在平常周末，这到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消遣放松。
但此时，郑凯的时间非常宝贵。
看着时间，郑凯知道肯定不够用了。
赶紧拿出手机。
开始按照预定方案进行安排。
“喂，郑凯。”
“喂，班长。”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班长，我可能要超时了。”
“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来得及啊。”
“我在医院了，治疗脚伤，医生让排CT的，到现在还没有出结果，等出了结果，回去的话估计会迟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等会给连长指导员打电话报告一下。”
“好的，今天我遇到连长了。”
“你和连长在一起吗？”
“没，我在医院。”
“哦，你跟指导员报告一下。”
“好的。”
部队里一是一，二是二，说几点就是几点。
说六点进攻，那就是六点进攻。
但是到了外面，总会有特殊情况。
而特殊情况下，一般都会有特殊的处理方式。
除了班长要知道什么原因，连队值班室也要知道。
不仅仅连队值班室，还有营值班室。
休假，销假都是有规定的。
同时还要同志团门岗。
这些都是要通知的。
总不能没有规矩。
虽然有特殊情况，但也要在规矩之内。
“喂。”
“喂，指导员，我是郑凯。”
“你个小新兵怎么回事。”
指导员好像很生气一般。
“指导员，我这边医院还没有出结果，我也很着急。”
“你不会偷偷跑了吧。”
指导员笑着开着玩笑。
“不会，我拿到结果就回去。”
郑凯属实是不会开玩笑。
“行了，我知道了，你班长已经和我说了。”
效率这么快的吗？
这才几秒？
刚刚和班长挂断电话，这边指导员就知道了，这效率属实快啊。
班长为郑凯的事，那也太上心了。
“在外面注意安全。”
“是，指导员。”
挂断电话，郑凯安心的直达医院CT室，顺利拿到自己的CT。
若是不治病，肯定不会超时。
但能不治病吗？
等到下次治病，那要到什么时候？
规矩，死板，一定按照规定来，那肯定做不成这件事。
适当的越矩，也不是大罪，只要自己能够承受住后果，可以适当的承担一点。
好在也不是不可行。
超时，最好还是不要有。
第三百二十八节、治病方子
第三百二十八节、治病方子
骨膜炎，当过兵的人应该都熟悉。
不熟悉的话，说明当的来一个假兵。
郑凯拿着CT迅速到了骨科。
时间不等人。
医生看着片子。
很确定的开始了治疗。
郑凯，21岁.男.关节炎（病）右脚Rp:
1安络通片0.21g×24×2盒
17.1/盒口服、3次/天2片/次
2）骨质宁搽剂：100ml.1瓶
24.99/瓶外用.3~5次/天
3).尼美舒利分散片：50mg.28片
0.48/片口服.2次/天.2片次
4).甲钴胺片(信).0.5mg21片
0.57/片3次/.1粒/次
5）.泮托拉唑钠肠溶胶囊.40mg×7欣刚
29.99/盒1次/天1片/次
总114.64元连江县医院处方；
这个处方就给大家备用吧。
做好事不留名。
去过教导队的人基本都会用上。
效果特别好。
郑凯急匆匆的就拿着东西走了。
出了医院的门，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是的，郑凯没有详细问问这些药物是否要忌嘴啥的。
时间来不及了。
要迟到了。
出了县医院的门，郑凯迅速跑向公交车站台。
要往回赶，最安全的方式，还得是做公交车。
这次外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
幸不辱命。
提着大包小包的郑凯，急促的等着公交车。
干着急。
只能是干着急。
着急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郑凯都开始想着，公交车会不会没有了。
毕竟路上的人确实非常少了。
稀少的行人有一个人却非常明显。
一位小姑娘蹲在地上。
目测十多岁。
干净清爽那种学生。
背着书包。
蹲在服装店门口。
脸是看不见的，完全埋在怀里。
面前写着一些字。
大致意思是没有吃饭，恳求好心人能够施舍一点。
郑凯也在考虑是不是骗子。
但郑凯还是给了一个肉夹馍。
自己过的一地鸡毛，却不忍心看人间疾苦。
若是成年人，郑凯肯定不会给的。
成年人做什么混不到吃的？
这家伙给郑凯的感觉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
青春期的学生多少有点怪脾气。
都是经过这个年纪的，郑凯好像能懂这种感觉一样。
郑凯能给对方一个肉夹馍，估计还是因为此时的郑凯感觉却是有点饿了。
要知道，此时已经到中午了。
从早上到现在，郑凯来来回回的走了多少路，穿过了多少条街，饥饿感还是有一点的。
看着眼前瘦弱的姑娘，郑凯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管她是不是骗子，无非就是一个肉夹馍而已。
给了，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给的话，估计郑凯会记一辈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给武大郎烧饼，而是给了肉夹馍。
那是因为武大郎烧饼有点少，不够大家分的。
这么多人，关系好的战友那么多，都想着武大郎烧饼，肉夹馍只是附带的。
给别人一个，还是可以的。
姑娘拿着肉夹馍，低着头，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估计是不好意思。
擦掉了地上的字，开始吃东西了。
卧槽？
怎么连一句谢谢也没有？
服装店里的老板出来看了看，擦了擦之后又进去了。
还别说，这姑娘还挺像某个人的。
和非主流那帮家伙有几分像，但又有很明显的区别。
应该是学生，不是骗子。
郑凯这么安慰着自己。
其实本来这件事，是可以忽略的。
但谁都没有想到，买的东西竟然不够！
买这么多的烧饼和肉夹馍竟然不够分的……
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自然也就会想起过程中分出去的那个。
其实在部队里，也不是说每个都能够有资格给别人带东西的。
怎么说呢，有的人不招人待见，就像成才给大伙烟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领情一样。
坐上公交车，郑凯开始了回程。
第一次外出就此结束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坐上了回程的车就算结束了。
其实要说结束，那还得是销假的那一刻。
只不过这个销假不太明显。
早上出发的时候，老兵告诉了郑凯，这条线路的公交车进出团机关的班次只有四次，上午两次，一次出，一次进，下午两次，也是一次出，一次进。
由于郑凯迟到了，所以也就被放在很远的地方了。
并没有进入军事禁区。
要回到军事禁区还得走上一段路。
等到回到连里的时候，别人已经吃过饭了。
这一天的，郑凯着实走了不少的路。
别以为郑凯是带着烧饼回来的，就会有吃的。
若是其他人带着食物，或许会有。
但郑凯可没有这个情况。
一个个的太热情了。
都吃过饭了，还要烧饼。
吃烧饼和吃饭那是两回事。
吃饭放在一个胃里，吃烧饼放在另外一个胃里。
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谁说是现在吃？
同班的班长连光浩，郑凯给带了。
昌羽给带了。
老乡臧其运给带了。
借衣服的郑展清给带了。
卫生员给带了。
等等。
一大圈下来虽然没有人抢，但到最后竟然不够了。
要知道此时的郑凯可还没吃饭呢。
换好衣服，简单的清洗一下。
这一趟外出就画上句号。
自此以后也就只有回忆的份了。
“郑凯。”
“臧其运，怎么了？”
“走，出去转转。”
看着臧其运的表情，郑凯就知道老乡又准备了不少惊喜。
“走走走。”
“你带的烧饼是不是被分完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不够。”
“我看你买了这么多，没有想到你竟然不够分，还好，我的没吃，给你留着了。”
“这么好？”
“老乡，我能骗你吗。”
“也是。”
说着，郑凯和臧其运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器械场。
这个器械场也算是文化交流中心了。
出了臧其运，还有其他人。
陈昶武也在。
“来了，快点，就等你了。”
“知道你没吃饭，给你留了鸡腿，辣条，还有饮料。”
“卧槽，你们是一如既往的奢侈啊。”
“知道你不抽烟，烟就不给你了。”
“这个烧饼我就笑纳了。”
“你也不亏，臧其运也有表示的。”
“老表，你做事不地道啊，这不是我准备的吗。”
“恁，什么你准备，我准备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都不抽烟吧，我也不抽，烟我就收起来了。”
陈昶武很有东道主的样子。
拿着臧其运准备的物资，任意的进行着安排。
午后的时光，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
此时的战友们要么在收拾东西。
要么准备睡觉。
能够拉着郑凯一起聊天的，这两货确实准备了不少东西。
“听说你去医院了。”
陈昶武的消息还是有点灵通的。
“这不是新兵训练的时候留下的脚伤吗，卫生员什么水平你们不知道吗？”
“确实，指望他，截肢了都不一定能好。”
臧其运也上来了。
“过分了啊，他的水平小毛病不用治，大毛病治不了。”
看来卫生员的能力在大家的面前那是有目共睹啊。
这话不是我说的啊，大军，我只是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
那几年，多少人被你治的鬼哭狼嚎的，你应该是有数的。
第三百二十九节、跳个伞回来
第三百二十九节、跳个伞回来
“不要这么说卫生员，卫生员还是很敬业的。”
郑凯的维护，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的词了。
“不聊这个话题了，我给你们带的东西，你们都拿到了没。”
“回来之后我就开始整理东西了，等我回头的时候东西已经没有了。”
郑凯试着转移话题。
“我看到了，所以才叫你过来的。”
“呐，烧饼给你。”
“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多拿了？”
面对陈昶武的操作，郑凯有点疑惑。
“我还没有那么下三滥，我让你带，不代表我要吃，我只是想看看。”
“你这是什么逻辑？”
“逻辑就是你都没吃，我们好意思吃吗？”
“臧其运你倒是挺仗义。”
“恁，你以为。”
“不是我们仗义，是你回来的太迟了，我们都吃过饭了，这种垃圾食品，我本来就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是谁要带的，还在三提醒的。”
“你们都吃不吃啊，赶紧的，马上午休了，赶紧把这些消灭掉。”
“臧其运，你急什么，你就不能稳重一点。”
说到稳重，我们三个人之间，陈昶武绝逼是最稳重的。
有的时候，压根就让人感觉缺点人情味。
除了训练成绩不怎么样，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缺点了。
这话说的，到位了。
当兵的训练成绩不怎么样，还有什么优点？
“稳重，我很稳重了，你看你吃的辣条。”
“嘻哈，卧槽，这辣条真辣。”
“你吃啊，郑凯，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在犹豫，等会就被某些不要脸的人吃完了。”
“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买零食了？我可是很少吃零食的。”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准备了。”
不对啊。
按照一般的逻辑，那不是应该说那就不要吃了吗。
怎么说不要，还硬要准备？
说不要，那是真的不要吗？
说不喜欢，那是真的不喜欢吗？
显然有待商榷的。
毕竟这些零食吃到嘴里那还是真香的。
“昨天的比武，着实让我给你捏了一把汗。”
谁能知道陈昶武在想什么。
怎么就提到了昨天的比武了?
“还你给我捏了一把汗，我都流了一身汗。”
提到昨天的比武，郑凯依然还没有缓过来。
一时半会还真的缓不过来。
虽然疼痛感消失了，但那种感觉依然还在。
“老表，你不是参加指挥班集训吗。”
“是啊。”
“听他们说，指挥班集训就训练计算速度，训练脑子的，怎么你回来之后，什么都提升了。”
“什么什么都提升了？”
“装什么装，提升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卧槽，好几个月呢，新兵三个月我就提升了很多好吧，编入作战单位，再不提升，以后还怎么活？那不是被你们给超越了。”
“唉，我是超越不了你们了，你没看你们跑步，我都是被保障的吗。”
和郑凯臧其运相比，陈昶武就是一个另类。
准确的说，郑凯和臧其运更像是一类人。
都是努力向前冲的类型。
而陈昶武是属于那种躺平的一类人。
在集体训练中，郑凯和臧其运属于会给自己增加负重的人。
而陈昶武属于那种不掉队就行的那种。
这三个人能够走到一起，除了老乡一词，更多的就是纯粹一词了。
陈昶武的有点是思想有深度。
对于很多问题，那种思考的角度，视角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而是也是旁人所左右不了的。
郑凯的思考深度，也是因为当兵之后认识陈昶武开始慢慢转变的。
臧其运依然还是以前的臧其运。
除了体能增强了有点兵味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
三人之中郑凯的变化是最大的。
陈昶武的思维模式在之前就基本定型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若是有什么变化，也仅仅是对外部世界的认知产生了变化。
对于部队生活环境的陌生变为稍微熟悉。
看着臧其运的样子，多少还是有点让人着急的。
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虽说不出什么不好，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像这三个人也能体现这个群体的样子了。
但好像又代表不了这个群体的水平。
陈昶武属于另类。
郑凯属于另类。
臧其运好像也属于另类。
仔细想一下，好像谁都是另类。
每个人都不同。
从新兵开始，一个和郑凯一个班的，谁不是特别的存在？
杨杰，最壮实的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受不了部队生活而离开的人。
曲建龙，朴实努力的人，能够有泄密这种经历的人，少见。
韩兴壮，瘦小精明的傻缺，时不时的偷奸耍滑。
杨尚平，喜欢问为什么总爱钻各种牛角尖，到现在的少言寡语。
四大金刚中的郑展清，臧其运代表了这群新兵的最高战斗力。
而半路出家的小黑周俊凡也算是后起之秀了，能够胜任三炮手这个岗位确实少见。
而郑凯自入营开始，每天都全力的训练着，从一开始第一个跑吐到现在独领风骚，其中的状态经历都是另类。
并不能代表整个新兵群体。
相比较其他班级的新兵，这个新兵四班简直就是奇形怪状。
这话也不对，若说奇形怪状，其他班的可都有。
少数民族的马尔吉结实如牛。
娘娘腔腔的施志凯跑步如风。
拥有专属外号的戴炎爬。
还有一直跑步的赵森。
多了去了，要说这些战友，谁能代表这群新兵样子，或许一个都没有。
又或许谁都可以代表。
细细区分，各有形态。
此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了兵味。
不管是谁，拉出来，都会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家伙是兵。
今年这批新兵和以往的兵都不一样，和以后的兵也非常不一样。
主要是这群人的战斗力普遍比较高。
可以这么说，这群新兵的战斗力不亚于老兵的战斗力。
发生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非常少的。
一般非常努力的人都非常高傲。
一般特别努力的人都不合群。
而郑凯非常特别努力，但又非常合群。
郑凯带动了整个四班的战斗力。
四班呢，有牵扯了整个单位的战斗力。
一般人看着别人努力，通常状态下是以看客的姿态面对的。
而能够以参与者姿态卷进去的，必然是有特殊原因的。
就连陈昶武这种躺平的人，都能被裹挟着前进，更何况其他人呢。
三个人就着一桌子零食，聊了不少。
相互鼓励，相互加油。
共同进步是主旋律。
彼此照顾是战友情。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休的时候。
相互之间好像说了不少话，又好像没有说什么话。
过后，只知道，相互之间感情更浓厚了。
对于生活也更加有激情了。
不因为别的东西，只是因为在成长的路上不孤单。
午休即将到来，三个人也开始各回各家。
和郑凯一起进入房间的还有一个家伙，背着背囊，卷着铺盖卷，黄脸盆尤其显眼。
“这谁的东西啊？”
这个家伙进门第一句话是啥不知道，但这句话特别刺耳。
刺的是郑凯的耳。
因为他是对着郑凯的床铺说的。
士官。
这是郑凯的判断。
“……”
郑凯刚刚想说话，还没有来得及说是自己的，这个家伙就继续说着。
“怎么跳个伞回来，床铺也没有了。”
这位士官火气很大啊。
“李加伟，你叫什么叫。”
班长连光浩发话了。
第三百三十节、床位之争
第三百三十节、床位之争
班长一个嗓门，大家直接安静了。
连光浩基本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郑凯的床铺和昌羽的床铺是上下层。
作为同班的战士，这么安排还是比价方便的。
毕竟有些东西，有些物品是和大家不一样的。
分开的话，总会让人感觉不合适。
要知道部队里，那可是有极致的强迫症的。
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标准。
尤其是连光浩的性格。
那绝对是非常有标准的。
就这么说吧，部队的规章制度是约束大家的。
连光浩的标准是无情的极致的执行规章制度。
统一，对于大范围来说可能有点难度。
但对于三个人的小集体，那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牙刷颜色不一样？
别动，不用你们操心，连光浩能自掏腰包把三只牙刷统一到完全一致。
什么软的硬的，什么红的黄的，什么个人爱好习惯，就一个标准。
统一！
别人的牙膏或许会有不同种类。
在我们这个班，不存在。
大家对于这些东西，可以说不讲究中带着讲究。
不讲究的意思是都可以。
同时又非常讲究。
用什么样的牙膏不讲究，什么去渍的，什么去火的，什么清爽的，什么美白的都可以。
人多的时候，统一不了。
但这三个人统一不了吗？
有一个上火，那就全部用去火的。
两个人包容一个人，这种事情是非常容易的。
所以说军人家庭少有离婚的，就在这里，相互包容，你包容不了我，那我就包容你。
就连洗衣粉，那都是搞一样的。
不要理解错了，不是品牌一样，而是连其中的分量都一样。
肥皂，洗发水，沐浴露，全部给搞一样的。
都一样·用。
对，就是都·一样用。
都可以，那就都·可以。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被分开，那多少有点强迫症被迫了。
虽然可以容许，但最好还是不要。
李加伟想要已经被郑凯占据的床铺，显然让连光浩有点不舒服了。
床铺一分，那就意味着物品也要分开。
可以落实到极致的现象，被影响，多少有点那种得意之作被毁掉的心情。
“这床铺是我的。”
李加伟很严肃的说着。
显然这个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
但，这个房间里可不是没有空床铺。
还有其他的床铺。
其实关于这个床铺的事情，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就像吃席的时候，那种座位安排。
也像开会的时候那种位置安排。
要说上席下席，很多人会嗤之以鼻，传统礼仪老古董了，很多人不遵守，也不懂。
但开会的时候，也没有看谁造次。
在家里不讲礼仪的造次，让家人包容。
到了外面，那是一点能力炸毛都不敢，好脾气都给外人了，暴脾气都留给了亲人，这种人还不少。
不然，谁见过主席台上的领导座位嘻嘻哈哈堂而皇之的说都一样？
在部队里，虽然都是在这个房间里，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对一些固定位置有点特殊情感的。
也有点像私人空间私人领域一般。
换个地方，好像没有什么难度，但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只有那些亲身经历的人会有深层次的感受吧。
换个床位，也不是不行，主要还是能不动的话那就更好。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的。
“小伙子，现在不是你的了。”
显然连光浩已经把这个床位当做自己班的领地了。
显然此时的郑凯还没有意识到那么多。
郑凯还是有点低调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哪里睡不是睡？
换床位这件事，对于郑凯来说太稀松平常了。
当兵这才几个月，换了多少个地方，细细来说的话，郑凯自己都不知道。
但要说让郑凯和其他人一起的话，还真有点不合适。
毕竟生活习惯，目前来说的话，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都有动静，更别说作息不统一带来的动静了。
能不影响其他人就不要影响其他人，这是郑凯对自己的要求。
要知道，一直以来，郑凯都是有夜训的习惯的。
夜里学习，夜里训练，也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成为了一种习惯。
就这种习惯，谁和郑凯一起，谁可能就会被打扰。
虽然郑凯一直极力避免着。
也没有人会提出过有什么影响，但郑凯得从根本上最大程度的避免这种可能的发生。
此时的郑凯夜里不训练了，都在看书。
从集训回来之后，基本就和专业训练错开了，但这个夜里延时休息这种作息习惯是保留了。
所以从内心来说，郑凯还是不想调换位置的。
但郑凯此时只是新兵，太低调了，连自己的想法都不会在这个场合表述。
所以这个事情，也就成了班长连光浩和士官李加伟的事情了。
郑凯不换，可以继续之前的生活节奏，心理好一点。
郑凯要换，对于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
而李加伟就一个想法，只要这个位置！
连光浩的想法，最好是不给。
这事怎么就成了这样。
现场的情况是不是这样的：当事人没有任何意见，两方的辩护律师在竭尽全力。
要知道此时此刻这张床，这个铺上面摆放的可是郑凯的物品。
从现实角度来说，郑凯会站在班长的立场上。
这是一定的。
即使班长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郑凯也毅然决然的力挺班长。
这或许就是忠诚吧。
而面对李加伟，郑凯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让给李加伟也好，从内心来说，郑凯是尊重李加伟的，同样是集训归来，多少还是有点共情的。
而且李加伟参加的是跳伞集训。
这更加让郑凯尊重了。
强者总是会让人无意识的敬重。
显然，在这里不管郑凯怎么想，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除非郑凯能有过激的举动，或者强硬的姿态。
显然，郑凯也是没有这些的。
至于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那完全是看其他人了。
面对连光浩的姿态，李加伟显然是要刷一波存在感的。
“放屁，之前是我的，现在依然是我的，不要以为你早回来几天，你就能占着我的床位。”
看似是床位的小事。
其实，这关乎到的是东风压到西风，还是西风压到东风。
更不要以为这是连光浩和李加伟的事。
就这么点地方。
发生什么稀奇事，立马就能让一群人了解并分析。
这也算平平无奇的生活中一点小波澜。
为什么桃花源记里的人好客？
不就是因为平淡的生活中闯进了新鲜事。
这件事很快就扩散了。
不对，不是很快扩散的。
是立马就扩散的。
周末，即将午休，大家都在自己的床位附近。
出了这么一个事，想不扩散都难。
若是新兵的矛盾，那不会有这种效应。
新兵的矛盾不会出班排。
连光浩和李加伟虽然话不多，也不是吵吵闹闹的，但影响大啊。
“我们三排被分开住也就算了，怎么你们指挥班连我们床位也要分开。”
事件升级了。
排长参与进来了。
说这个话，绝对是把事件升级了。
“怎么回事。”
指导员一句话定场。
“连光浩把我床铺给占了。”
李加伟先声夺人。
“连光浩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指导员的气场还是很强的。
威压也很强。
什么都不用做，简单的说两句话，都让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连光浩也没有再说话。
毕竟这个事情，也不算什么事情。
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不至于。
“这么多床铺不够你住的，还怎么了。”
这话虽说给李加伟听的，同时也是给大家听的。
小事化了原则，郑凯默默的搬着东西。
看着李加伟的样子，着实有点小孩子脾性。
最后好像是李加伟胜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不见得吧。
这反而体现出了每个人的状态。
大家都是同龄人，相比较而言，连光浩对于这件事处理，显得有魄力，也显得稳重，识大体，知轻重。
李加伟反而显得幼稚，不成熟。
这也是为什么连光浩能够当班长，李加伟只能是副班长。
这件事给郑凯的思考是，有的时候，得到就一定好吗？
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同时舍了一些东西，也必然会得到一些东西。
争那些没有必要的东西，有意义吗？
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