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女配不恶毒(4)
宁笙想了想,觉得对方毕竟是男主,不能得罪死了,上个世界被男主派人追杀得只剩一口气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宁笙眼珠一转,赶忙跑上去,叫住何年。
“何年。”
“怎么?”何年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稍微侧过点头。
宁笙想到之前柳漫漫做过的骚扰他的事,打算现在给他道个歉,争取他的原谅,这样应该就不会被他报复了吧。
“何年,我想向你道歉。”宁笙走到何年面前,低眉顺眼地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打扰你学习的事情,现在我向你郑重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宁笙朝何年深深地鞠了一躬。
宁笙这下可把何年整不会了。
他愣了愣,问:“你特地跑来找我道歉的?”
“啊?”宁笙看他样子知道他误会了,笑道:“不是,这不凑巧碰到你了嘛。”
“是吗?”何年明显不信,因为他觉得柳漫漫可能换了方式来讨好他,叫那什么,欲擒故纵。
对,欲擒故纵。
宁笙举起手发誓,“何年,我真心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打扰你,一定和你保持距离。”
何年冷笑一声,“柳漫漫,原以为你没什么脑子,没想到学会耍花招了。”
“花招,什么花招?”宁笙没明白,道个歉能有什么花招。
宁笙的表情有些呆萌,大眼睛,高鼻梁,唇角微翘,魅惑和清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她是只涉世未深刚从山中出来的狐狸。
何年被宁笙这副模样晃了一下心神,他很快提醒自己,不能被她的模样欺骗。
之前柳漫漫穿性感艳丽的衣服,化精致浓烈的妆,他不仅不会被她迷惑住,还觉得厌恶。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身简单的休闲打扮,干净干净露出本来的面目,反而不自觉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何年撇开眼,警告说:“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我不会喜欢你,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宁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对,说的没错,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你了,更不会求你和我在一起。”
对方这么配合,何年一下没话说了。
他看到前面的车,反应过来自己明明要出去办事,怎么莫名其妙下车来和她说这些。
真是脑子抽了风了。
何年心情不爽地大步走开,打开车门,一脸冷峻地坐上车。
司机问:“少爷,走吗?”
“走!”
宁笙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一溜烟跑没影,感叹道:“不愧是小说男主,阴晴不定,莫名其妙。”
“宿主,目标人物出现了。”小圆突然提醒。
宁笙一下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四处张望。
“目标人物,哪里?哪里?”
“正在往这边移动。”小圆答。
“嗯?”宁笙微眯起眼睛,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短袖T恤的男生正从别墅区的林荫道中走出。
“是他?”宁笙问。
“是的。”
宁笙嘿嘿笑了两声,可算让她等到了。
宁笙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出来,心想着要怎么搭讪才比较礼貌而不尴尬。
男生越走越近,宁笙看到男生似曾相识的清冷眉眼,忍不住伸手拉住男生的衣角。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司邈突然被路边的女生拉着衣服搭讪,神色不耐地说:“松开。”
宁笙自知自己唐突了,赶忙松了手。
她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司邈没有理会宁笙的话,冷酷地提了提自己肩头的包,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宁笙才不管那么多,她的任务是保护他,在这之前她得想办法和他混熟才是。
宁笙笑嘻嘻跟上去,说:“同学,你是不是要下山?这条道来往的都是私家车,出租很少会来这里,打车的话也要等好久。不仅如此,专门叫车到这里来接,价格比在市里面贵多了。”
司邈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宁笙。
“怎么了?同学,要不要一起拼车下山?我这里有一个出租的电话,可以叫他来接我们。”宁笙继续套近乎。
司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宁笙愣住了,被这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用一种厌弃的神色盯着,宁笙心里突然堵得慌。
她站在原地,看着司邈冷漠地转过身,继续往山下走,于是恹恹地跟在他身后,不再上去搭讪。
她突然想起了方清词,方清词也有一双清冷好看的眼睛,但方清词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小圆,你真的不知道方清词最后怎么样了吗?”宁笙又问。
小圆:“宿主,上个任务结束这么久了,你就别问了。合格的任务者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任务中,也不会在任务结束后被小世界的人和事影响情绪。”
宁笙听小圆这么一说,振作起精神,“你说的对,我是任务者,不能带情绪。”
这条山道有三公里,宁笙跟着司邈走了近半个小时,宁笙庆幸自己没有按照原主的衣着打扮来,否则穿细高跟走不了几步她就得脱鞋打赤脚走。
司邈下山后在路边随意拦了一辆车,宁笙叫车跟在他身后。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跑了几圈,最终停在一个酒吧门口。
此时夜幕降临,司邈付了车钱走进一家喧闹的酒吧。
宁笙紧随其后跟进去,见司邈坐在吧台冷冷清清地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她隔着司邈两个座,要了一杯果汁,百无聊赖地忍受酒吧中的喧嚣。
宁笙长相明艳,但衣着打扮清纯干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刚坐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来搭讪,宁笙全都冷脸拒绝。
最后一个穿着花衬衫染着红头发的精神小伙走到宁笙面前,给她喊了一杯酒,痞里痞气地往宁笙前面一推:“美女,认识一下。”
“没空。”宁笙再次移了座位。
精神小伙端着酒往宁笙旁边移了移,“我看你这不是挺有空的吗?怎么,不给哥哥面子?”
宁笙站起身,看了看那边孤零零呆坐着的司邈,说:“我有伴了,你走开。”
“哟,有伴了啊,谁啊,一起认识一下呗。”
精神小伙见宁笙要走,抓住她的手,调笑道:“妹妹去哪儿啊?来了怎么都要喝一杯吧。”
宁笙见司邈站起身来,往他们这边走,以为他会英雄救美,没想到司邈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推开酒吧的门就要离开。
眼见着司邈出了酒吧,宁笙一把挥开精神小伙的手,生气地警告道:“别招惹我。”
宁笙急匆匆推门出去。
精神小伙的同伴在一旁问:“厉少,追不?”
厉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叹道:“带劲。打听一下那丫头是谁。”
十七、女配不恶毒(5)
宁笙追着司邈跑到一条昏暗的小巷,刚进巷子就被人抓着手抵到墙上。
“跟踪我?”
透过昏暗的光线,宁笙看清对面是她要找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狡辩,“我没跟踪你。”
司邈一只手按着宁笙的肩膀,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
“说实话。”
司邈的手稍稍用力,宁笙感受到压迫。
“你放开我。”宁笙好言相商,她不是打不过他,只是他是目标人物,自己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司邈再问。
宁笙无奈妥协:“好吧,我承认自己跟了你一会儿,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认识一下你。”
司邈的眼神变得危险,他卡住宁笙脖子的手慢慢往上移,手掌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动物。
“这么不自爱?”司邈声音低沉,蕴含着嘲讽的情绪。
宁笙被司邈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别碰我,放开我。”
司邈的手摸到她的额头,缓缓下移,用手指描绘她眉毛的形状。
他轻佻地说:“不是想认识我吗?你觉得要怎么认识比较好呢?”
宁笙被司邈的行为搞得发毛,她在脑海里问小圆:“我能打他吗?”
小圆说:“宿主,你的任务是保护目标人物好好活着……”
小圆话还没说完,宁笙道:“我知道了。”
活着是吧,她保证不打死他。
宁笙神色一变,抬腿一顶,抓起司邈的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司邈眨眼间被宁笙像米袋一样摔到地上,巷子中传出一声闷响。
宁笙拍了拍手,心情大好地说:“我觉得这样认识比较好。”
司邈被宁笙摔懵了,他躺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宁笙见司邈没有动静,以为把人给摔坏了,忙蹲下身扶他。
“对不起,我没想动手的,是你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还摸我脸占我便宜。你有没有摔伤?我都收了力了,你不会这么不禁摔吧。”
“你收了力了?”司邈抽着冷气被宁笙扶起来。
“是啊。”宁笙叭叭道:“我要用全力,你非得断几根骨头才行。”
司邈揉着自己的肩膀,从地上捡起背包,心里的抑郁被宁笙这一摔摔走了大半。
他觉得自己可能把她想偏了。
司邈收起刚才那副轻佻的模样,恢复正常的样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跟着我?”
宁笙半真半假地胡诌道:“我是柳漫漫,A大学生,以前在学校见过你一次,你肯定不记得了,这不看你长得帅嘛,就想认识一下。”
司邈被她摔得骨头疼,没好气地说:“你就这么认识人的?跟踪、摔人,还有什么?”
宁笙不服气道:“在别墅外我和你说话你理我了吗?刚刚你不占我便宜我会摔你?”
“所以是我的错了?”
“你肯定做的不对啊。”宁笙理直气壮。
“你搭话我就要理?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一个女生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跑,你让人怎么想?”
“不管你怎么想,我们现在算认识了吧。”宁笙的眼睛星光闪闪。
“不认识,别跟着我。”司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走出巷子。
“你要去哪里啊?”宁笙锲而不舍地追上去。
“你听不懂人话吗?叫你别跟着我,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赶紧回去,晚上闲逛不安全。”司邈难得好心地提醒她。
宁笙灵机一动,跳到司邈面前,说:“是啊,不安全,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你有病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当你保镖。”宁笙说。
“真的有病。”司邈拦住一辆出租,迅速地上车。
宁笙眼疾手快,紧跟着坐上车。
司邈见她上车,快速打开另一侧车门下去,宁笙也跟着下车。
出租车师傅问:“你们打不打车?”
宁笙和司邈异口同声:“不打。”
出租车师傅啐了一口:“有病!”
司邈抓了抓头发,眼神凶恶地盯着宁笙:“你是哪里来的疯子,帅的人多的去了,你跟别人去!”
“我不,我就跟你。”宁笙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
司邈深吸一口气,移了移自己的鸭舌帽,猛地转身就跑。
司邈跑得飞快,宁笙跟着追了一会儿,最终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宁笙扶着路灯,用手给自己扇风,看到司邈跑到街道那头,转个弯就没影了,放弃了追他的心思。
“累死我了。”宁笙没力气再追,蹲在路边叹气,“有必要跑那么快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司邈拐过街角跑了一会儿,见身后没人追来,渐渐停下脚步。
“女疯子。”司邈感叹道。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宁笙追来,心里产生一点担心。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司邈自言自语,“我管那个疯子做什么,她有那摔人的本事不可能出事。”
最终,他抓了抓头发,掉头往回走。
“算了,回去看一下,万一她遇上车祸啥的,我就帮她叫个救护车。”
司邈虽然决定回头看看,但口中还是不停吐槽。
“莫名其妙,简直一个神经病。”
“疯人院跑出来的吧,见人长得帅就跟着追?真不要脸。”
“女人都这样吗?只图外表,不考虑现实?”
“一个两个全都脑子有问题。”
司邈想到自己的身世,渐渐停下脚步。
“这样的女人我何必管她,吃点苦头才知道长记性。”
他心一横,停在路边叫了一辆车去酒店住下。
宁笙有系统定位,在路边等着司邈位置稳定后,才叫了一辆车跟过去。
宁笙的想法很简单,先和他交换一下姓名。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名字啊。
从陌生人到熟人的第一步,就是从获得对方的称呼开始。
宁笙在司邈办理入住的酒店订了一间房住下,这间房恰好就在司邈的隔壁。
第二天一早,司邈起身出去吃早餐,打开门就看到宁笙从隔壁屋走出来。
宁笙笑眼弯弯,朝他挥手招呼道:“嗨,好巧啊!”
十八、女配不恶毒(6)
司邈打开门就看到昨天追他到半夜的女生,吓得立马退回房间关上门。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脑袋,怀疑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了。
司邈再次打开门,白皙、高挑、笑意盈盈的女生依旧在他面前。
宁笙好奇地看着他,问:“你刚刚怎么了?”
司邈的怒气值瞬间被点满。
“你这个疯子!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宁笙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司邈会这么生气。
她低头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好,像变态跟踪狂似的。
“对不起啊,是我考虑不周。”
对面的女孩一脸真诚的道歉,司邈厉声警告道:“记住,离我远点,再跟着我,我对你不客气。”
司邈“嘭”地一声关上门,大步流星去按了电梯,等电梯到来的时候,司邈还转头用眼神警告她。
宁笙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沮丧。
她好像把目标人物得罪了,他不让她跟,以后要是他遇到危险,她该怎么救他呢?
司邈进电梯前见宁笙垂头丧气地站着没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疯子!”司邈低骂了一声。
宁笙回房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回学校。
果然接近目标人物的事不能心急,一着急就坏事了。
司邈随便吃了点东西去大堂办理退房。
这种随意出卖客户隐私的酒店,他不准备继续住了。
司邈以为宁笙专门打听了他的房间号故意订到他隔壁,哪里知道这完全是一个巧合。
宁笙只根据小圆的提示定位到司邈所在的酒店,原本想的是休息一晚,第二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同他见面,哪知道第二天一开门就和司邈碰上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两人房间是相邻的。
司邈办理退房之前把酒店经理找来问话。
他是这个酒店的金卡会员,经理对他十分恭敬。
司邈提出了他们对客户隐私保密不周的事,酒店经理立马把昨晚值班的工作人员叫来训话,工作人员坚决否认自己泄露客户隐私的事。
经理调了监控,发现宁笙进到酒店后从头至尾都没打听过司邈的事,只是随意地让工作人员给她开个好点的房间休息一晚。
司邈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向工作人员道了歉,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补偿了工作人员一笔小费。
司邈想起早上开门的时候宁笙说的话,“好巧啊”,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住在他隔壁吧。
宁笙埋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浮现在司邈脑海中,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太容易失控了。
表哥司家阳的电话打过来。
司邈抿了抿嘴,接通电话。
“喂。”
“司邈,和姑姑吵架了?”司家阳问。
“怎么,她找你抱怨了?”
“哪儿能呢?我去你家找你,见姑姑没去公司,眼睛通红地呆在家,看样子哭了很久。你们这是吵什么了,我极少见到姑姑那个样子。”
司邈叹了口气,眼睛蒙上一层阴影。
“没什么,你知道我和她没什么好吵的。”
司家阳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大概猜到一些,多半是和司邈的生父有关。
没有人知道司邈的亲生父亲是谁,司邈的母亲司筠这么多年一直守口如瓶,从来没有提起过。
当年司筠未婚先孕,男方不知是谁,司家长辈无论怎么说她都不把孩子打掉,宁愿和司家决裂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司家以司筠为耻,把司筠赶出家门。
司筠也很硬气,一个人出去生了孩子,办了公司,成为一个独立女强人。
司家阳的父亲司铭城对自己的妹妹很照顾,司筠搬出司家后,司铭城经常暗中接济司筠,即使司筠和司家决裂,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依旧很好。
所以,他们的后代,司家昆、司家阳和司邈也走得很近。
不过司邈也就小时候同司筠闹过生父的事,长大后就不提了,现在怎么又闹起来了?
司家阳知道这是母子两人的心结,他不好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下周我哥回来会办一个酒宴,你要来吗?”
“宴会我就不去了,等家昆哥忙完了,找个时间我们私下聚聚。”
“行吧。”司家阳知道司邈介意自己的身世,不愿意出现在大众面前,没有勉强。
“你现在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司家阳问。
司邈想了想,招了辆车说:“我回学校了,暂时不回去了。”
顿了顿,司邈喉头滚动了一下,说:“我妈那里,你帮我给她说一声,你让她,唉,你让她注意身体。”
“我想她更愿意你亲口给她说。”
“不了,免得又吵起来。就这样吧,挂了。”
“小伙子,走哪儿呢?”司机问。
“A大。”
司机按下记表器,启动车子,朝着A大方向行驶。
司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疲惫地闭上眼睛。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何志轩,何氏集团董事长,这个极有可能是他生父的人。
司邈想不明白,自己母亲好好一个司家大小姐不当,为了一个野男人和家庭决裂,遭受人的非议和白眼,甘愿当个单亲妈妈。
哪怕那个男人可能是事业有成的何志轩,也不值得司筠牺牲这么多啊。
她执意生下他,难道她没考虑过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会怎么长大吗?
虽然司筠没有承认那个人是何志轩,但当司邈发现有这么一个具体的人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是不是何志轩,他都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父亲,从前觉得渴望,现在觉得可笑的角色。
他18岁了,已经不需要父亲了。
说起来,何志轩的儿子何年和他还是同班同学。
这个世界真是小啊。
司邈回到学校销了假,之前发现生父线索的时候,他脑子很乱,想着出国找个地方平复情绪。
经过和司筠的争吵,被尾随的女生过肩摔,住酒店闹了误会等一系列事情后,他的情绪意外地得到缓解,心想着还是好好上课吧。
人啊,还是要对自己负责才是。
离家出走?司邈回到学校后想到自己的行为觉得幼稚又可笑,他原以为自己早就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结果这么点事就闹情绪。
真是太傻了。
十九、女配不恶毒(7)
司邈回学校不久,宁笙在他班上安排的眼线王正给宁笙发了消息。
“女神,司邈回学校了。”
宁笙心头一喜,回道:“谢谢王同学,我知道了。”
司邈回了学校,他们相遇的机会就多了,可是该怎么补救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获取他的信任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时候,周晓芳的电话打进来,宁笙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接起电话。
“妈。”
“漫漫啊,有件事你要放在心上。我听说司家下周会办一个酒宴,到时候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参加,何家肯定会去的,你加把劲,争取一下看能不能从何年那边弄到入场券,这种重要场合都是机遇,要好好把握。”
宁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敷衍道:“知道了。”
“欸,别这么懒散,要重视,时间不多了,这几天你加把劲啊。”
宁笙突然觉得柳漫漫好可怜,摊上这样的妈,不走歪才怪。
她嗯嗯敷衍了几句,把电话挂掉。
刚从床上睡醒爬起来的肖琴琴问:“漫漫,谁给你打电话了?”
“我妈。”
肖琴琴又问:“你妈说什么了?”
“让我吃好、穿好、休息好。”
肖琴琴不信,以往柳漫漫的妈妈打电话来总会告诉她一些小道消息,柳漫漫听到她妈说的那些小道消息总忍不住向她炫耀,她也因此知道不少有钱人的事。
“不可能吧,阿姨就只说了这些?”
宁笙眉头一挑,“怎么,你不信的话自己去问,我把电话给你,要不你去当她女儿。”
肖琴琴讪笑道:“开什么玩笑呢,我就随口一问。”
“嗯。”宁笙不想在寝室呆着,准备换个地方透透气。
“对了,漫漫,你昨晚没回来吧。”肖琴琴打开衣柜拿起几件衣服比了又比,嘴不得闲地说:“你昨晚去哪儿呢?和谁在一起啊?”
宁笙扯出一抹笑,答:“回家了呀,你不知道我家就在A市吗?”
“真的?那你妈怎么又给你打电话。”
宁笙有点火大,“你稍等啊,我把周晓芳女士的电话发给你,你这么关心我,自己和她说去。”
宁笙吧嗒吧嗒把电话号码发过去,拿起包就出了寝室。
肖琴琴看到桌上手机弹出的消息,扁了扁嘴道:“我要你妈电话做什么,不过随便问问,用得着这样吗?脾气真臭。”
宁笙没想好去哪里,只是受不了肖琴琴问东问西,问得她心里恶心。
她背着小包在学校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来到篮球场。
球场上高大帅气的男孩子们尽情地挥洒汗水,场外活泼美丽的女孩们加油助威。
宁笙默默感叹道:这才是青春校园啊,多阳光多有活力啊。
宁笙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球场上一个熟悉的人——何年。
真是见了鬼,随便走走都能碰到男主。
宁笙立马起身准备换个地方。
走得太急,一转身把后面的人撞倒在地。
宁笙赶忙把人拉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我没事。”
被撞倒的女生是童小婵,她抽出自己的手,和宁笙保持距离。
她从来没见过柳漫漫这么有礼貌,更不知道柳漫漫还会道歉。
童小婵看了一眼球场上的人,心想柳漫漫这副假惺惺的模样肯定是为了在何年面前装样子。
宁笙更是傻眼了,随便一撞都能撞到女主。
她露出更加善意的微笑,再次向童小婵道歉。
“童小婵同学,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身后有人,对不住啊。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真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球场上的人中场休息,何年去拿毛巾擦汗,一眼就看到宁笙和童小婵。
他见童小婵低着头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瞬间想到当初柳漫漫欺负童小婵的场景。
何年大步走过去,问:“柳漫漫,你在做什么?”
宁笙回过头,“没做什么啊,我不小心撞到人,正在道歉呢。”
“你不小心?”何年语调上扬,明显怀疑她是故意撞人的。
童小婵垂着眼眸,低低的说:“是我没注意漫漫同学转身。”
宁笙不想和男女主多呆,连连点头道:“那什么,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宁笙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何年看到她匆忙离开的背影,问:“她跑什么?”
童小婵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真的有事吧。”
何年嗤笑道:“她能有什么事,刚才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童小婵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没想到何年还记得她被柳漫漫欺负过,心里非常感动,不过刚才确实是不小心撞到的,她不打算说谎。
童小婵对何年说:“没有,她道了歉了。”
童小婵乖巧含泪的模样让何年以为她在委曲求全,叹了口气道:“没必要为那种人说好话,别总是忍气吞声。好了,我去打球了。”
何年的话在童小婵的耳朵里开出了花,她听出了他话中的关心之意,默默地把这份关心藏进心里,化成肥料滋养心底的种子。
宁笙干脆去了图书馆,她想着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看书总不会出意外吧。
她在书架随意找了本书,看到本层很多座位都有人了,就去上面一层楼找空座。
好不容易看到个空座坐下,对面占座的人打水回来。
水杯放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宁笙抬起头,看到司邈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糟了,她还没想好对策又遇到目标人物了。
宁笙慌慌张张站起来,身后的板凳差点摔倒。
宁笙忙把板凳稳住,解释道:“我没跟踪你。”
司邈见宁笙手足无措的模样,想到自己早上对她说的重话,没再说什么。
他沉着脸在宁笙对面坐下,旁若无人地开始看书。
宁笙不想再刷负分,轻手轻脚拿起书,把板凳恢复原位,悄悄离开这里。
司邈抬起头,看到宁笙害怕他误会而悄然离开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二十、女配不恶毒(8)
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很玄乎。
一开始,宁笙恨不得立马见到目标人物,自从自己套近乎失败还在对方心里留下坏印象后,宁笙想躲一段时间再去套近乎都不行。
因为自从在酒店被司邈警告后,她随便走哪儿都能见到司邈。
图书馆、咖啡厅、自习教室,甚至上下课都能在走廊碰到。
现在不用司邈怀疑她,她自己都觉得这偶遇的频率高到离谱,她不被当成变态才怪。
一开始的眼线王正,宁笙早就给他说不用告诉她司邈的情况了。
她现在一看到司邈两个字,脑袋里面就浮现出司邈看她的怪异神情,就觉得很不自在。
她是来保护目标人物的没错,但不代表她愿意被目标人物当成变态来看啊。
终于又一次公共课下课,宁笙一眼看到从隔壁教室走出来的司邈,条件反射地背过身。
然而这次,宁笙被司邈拍了肩膀。
宁笙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跟踪你。”
跟在宁笙后面出来的肖琴琴见到一个清俊潇洒的大帅哥正在和宁笙搭话,扭腰走过去笑道:“漫漫,这是你朋友啊?你说跟踪谁?是何年吗?”
司邈眉头微蹙,看向宁笙的表情带着审视。
对啊,这个柳漫漫不就是之前经常到教室堵何年的女孩吗?
她现在穿衣打扮变了,他几乎没把她和之前那个人联系起来。
宁笙瞪了一眼肖琴琴:“别胡说八道,我早就不追何年了。”
“是吗?”何年走到旁边,嘲讽道:“也不知道是谁阴魂不散,在哪儿都能看到。”
宁笙一巴掌捂着额头,何年和司邈一个班,她上下课遇到司邈,大概率就会遇到何年,不过她的注意力在司邈身上,把何年给忽视了。
“课程和教室安排成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都尽量躲着了。”宁笙气鼓鼓地说。
“躲什么?”司邈问。
司邈就是见到宁笙每次看到他都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溜走,这让他很郁闷,他有那么吓人吗?看见他就躲。
这不又碰上了,他打算上来问一问。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宁笙拉着司邈的手往外走,“换个地方说话。”
于是在何年和一众人的注视下,宁笙头也不回地拉着司邈离开了。
人群小声议论:“看吧,柳漫漫果然移情别恋了。”
“柳漫漫眼光可以啊,看上的一个比一个帅。”
何年咬了咬后牙槽,心里暗骂道: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无知肤浅不专一的庸俗女人。
“何年,你没事吧?”童小婵见何年脸色不太好,上前关心道。
“我能有什么事?”何年一身冷意地朝着宁笙和司邈消失的方向走去。
司邈看着宁笙拉着他的手,嘴角勾笑道:“去哪儿?什么话要背着人说?”
宁笙把他拉到一个空教室,松开手,一脸认真地说:“司邈,我不是变态,这段时间碰到你全是意外。”
“所以呢?”司邈漫不经意地问。
“所以?”宁笙想了想,说:“所以你别用那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噗!”司邈被宁笙的话逗乐了,“我什么时候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你了?”
“你有。”宁笙肯定道。
司邈两手一摊,“你说有就有吧。所以你拉我到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啊,不是你拍我肩膀的吗?”宁笙摇摇头,“我以为你有事情要说,就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不然你喜欢被人当猴子看啊?”
“你还挺逗。”司邈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成心跟踪我,不是变态的话,就不用做贼心虚见到我就躲。放心,你要是行得端坐得正,我就不会报警。”
宁笙嘟囔道:“我还不是怕你误会,你以为我喜欢在你面前转啊,走哪儿都见到你我也很郁闷好吧。”
“怎么,你不是觉得我帅想认识我吗?现在看到我郁闷了?”
宁笙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被人当跟踪狂试试,看你郁不郁闷。”
司邈眉毛一挑,“你敢说你没跟踪?”
“没有!”宁笙在司邈凌厉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心虚地说:“只有在青山别墅那天跟了你一小段路,之后真的没有了。”
“一小段路?”司邈没有纠着宁笙的措辞不放,双手抱胸,斜靠着墙,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不记得告诉过你。”
“你长这么帅,打听你名字还不容易。”宁笙谄媚一笑。
“花痴。”司邈吐槽了一句继续问:“你说你没跟踪我,那王正怎么回事?听说你让他汇报我的行踪。”
“之前不是想认识你嘛,结果你请假了不在学校,我就让他帮我留意一下,不过后来我不让他发了,真的,我这儿还有聊天记录,你看看。”
宁笙拿出手机调出聊天记录,凑到司邈面前给他看。
司邈轻轻扫了一眼,发现王正确实没给她发什么,两人只有几句简单对话,宁笙就不让王正监视了。
司邈个子高,宁笙担心司邈看不到,挨他很近地举起手机。
司邈似乎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不是香水的味道,像是浑然天成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清香。
他垂下眼眸,看到宁笙弯弯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以及纤细白皙的脖子。
司邈的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偏开头,不甚在意地说,“知道了,你没跟踪。”
“所以啊,你别把我想得这么猥琐,我可是很正派的人。”
司邈往旁边移了一步,“你那天去青山别墅做什么?”
宁笙眨巴眨巴眼睛,卖萌道:“可不可以不说啊?”
“呵!”司邈不置可否,不过那副样子完全是“肯定没好事”的神态。
宁笙不喜欢他用这种眼神看她,拍了司邈一巴掌,“还不是因为你!”
司邈被宁笙拍得后退了一步,怔愣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去青山别墅关我什么事?”
“我去找你啊。”宁笙笑嘻嘻说道:“有小道消息说你住在那附近,我就想着去那里找你,结果保安把我拦着不让我进去。”
司邈沉下脸,“谁告诉我住那里的?”
“就、小道消息嘛。”宁笙低下头,“有人在那里见你进出过。”
司邈扫了宁笙一眼,“你就这么想认识我?”
宁笙狂点头。
“就因为我这张脸?”
“是、是吧。”
“长得帅的你都这样贴上去?”
宁笙收敛起笑容,没有说话。
司邈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软了口气道:“女孩子要自爱一点,看人不能只看脸,要对自己负责。”
宁笙严肃地看着他,“我没有不自爱。”
“那你还……”司邈没把话说尽,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我不过想和你交个朋友,对你没有别的想法。”宁笙一本正经地说。
“谁交朋友是这么交的?还说你没别的想法?”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交?”宁笙有些生气,“我们之前不是不认识嘛,没有人主动怎么认识?都不认识怎么做朋友?”
司邈被宁笙的话问住了,她那副咄咄逼人模样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干嘛这么想和我做朋友?”
“看你帅啊。”
“还说你对我没想法!”
“找帅的人做朋友看着养眼不行啊?”
宁笙说得理直气壮,司邈竟然无言以对。
“你可真是个女疯子。”司邈感叹道。
宁笙不依不饶,“你才疯子,就问你一句,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司邈无力地挥了挥手,“随便你。”
宁笙笑颜如花,“我这么漂亮的人和你做朋友,你不亏。”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
二十一、女配不恶毒(9)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司邈和宁笙和解了。
宁笙为了缓和关系,大方地请司邈到学校外面吃了一顿大餐。
虽然默认了做朋友,也吃过一顿饭,但司邈对宁笙依然充满疑虑。
“你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回校路上,司邈又问。
“你说说,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司邈看着她那张干净明艳的笑脸,把头扭到一边,“这谁知道?”
“你防备心还挺重。”宁笙感慨道。
“像你这种能把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过肩摔的女生,我不敢不防备。”
宁笙抿嘴一笑,跑到他面前,正对着他说:“司邈,我有一个想法。”
司邈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她。
“你快问我有什么想法。”
“幼稚。”司邈撇了下嘴,“好吧,你有什么想法?”
“你聘请我当你保镖吧。我的能力保护你绰绰有余。”宁笙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司邈伸手把宁笙往旁边一拨,懒懒地说:“挡道了。”
宁笙不死心,恢复和他并排走的样子,侧头劝道:“考虑一下呗,美女保镖,入股不亏。”
司邈转过身细细端详了宁笙一会儿,好奇道:“你说你好好一个人,怎么说话做事和傻子一样呢?”
宁笙瞪了他一眼,回怼道:“那你呢?也就不说话的时候是个人样。”
宁笙怼完就怂了,她嘿嘿一笑,往前跑。
司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笑了起来,“傻子。”
宁笙刚跑了几步,被一个戴着耳钉的男人拦住。
“柳漫漫。”戴耳钉的男人叫住她。
宁笙往后退了一步,“你谁呀?”
曾经在酒吧碰见过的红发小伙从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上下来,若是不看他骚包的造型,只看他脸的话,倒是个大帅哥的样子。
宁笙轻皱眉头,转身欲走。
红发小伙闪身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柳漫漫同学,我叫厉豪,江扬集团董事长厉文江是我爹,认识一下呗。”厉豪朝宁笙伸出手。
宁笙往后一仰,被快步赶上的司邈拉到身后挡住。
司邈道:“她不需要认识你。”
厉豪收回手,吊儿郎当地说:“哟,我说是谁呢,司家的私生子啊,没爹的家伙也想英雄救美?”
宁笙看到司邈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被他拉着手往旁边走。
厉豪手一挥,两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他们去路。
“这就想走啊?”厉豪笑道:“漫漫小姐还没说话呢,你说对吧,柳漫漫小姐。”
宁笙冷声道:“我不认识你,没什么好说的。”
“嘿,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厉豪嬉皮笑脸的说,“我可打听清楚了,千秀服饰是你们家的吧,令尊最近好像很想参加司家的酒宴,到处找人打听入场券的事呢。”
宁笙感觉到司邈拉她的手变得使劲起来,她冷声道:“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司邈,我们走。”
“我说柳漫漫,你是不是傻,虽然他姓司,但入场券的事他可搞不定,他早就被司家踢出去了,你找错人了,本少爷我……”
宁笙见司邈紧抿双唇一副隐忍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
她甩开司邈的手,在他怔愣的时候回身冲上去给了厉豪一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别把人想得都和你一样恶臭!”
厉豪不防柳漫漫这么泼辣,知道他的身份还敢打他,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下脸过,就算对方是女人,他也不想放过。
厉豪怒喝道:“臭婊子,敢打老子,老子要你好看!把她抓起来!”
厉豪一声令下,两个保镖加那个戴耳钉的男人立马围上来。
司邈见形势不对,赶忙护在宁笙面前。
宁笙活动了一下手腕,把司邈推到一边:“别碍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保镖。”
对面三人看宁笙一个姑娘家,不觉得她有反抗的力气,只有一个保镖伸手抓她,其他两个人都把目光对准冲上来想保护宁笙的司邈身上。
哪知道宁笙把司邈往后边一推,一个回旋踢把一个高大的保镖瞬间踢倒在地。
这太让人意外了!
尤其是厉豪那边的几个人完全不能忍啊!
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和还没出手的两个人一拥而上,然后一个、两个、三个被宁笙三两下踹翻在地上。
三个人不服气,再次冲上去,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三个大男人躺在地上龇牙咧嘴,而宁笙美美地站在旁边像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宁笙看向厉豪。
厉豪脸色大变,眼神变得惊恐。
这哪里是一朵娇花,完全一朵霸王食人花啊!
这样的女人还撩什么!放下狠话跑啊!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惹了我你跑不了!”
“我等着呢,再来啊,我还没使力呢。”宁笙轻蔑一笑,看着这几人急匆匆驾车逃跑,在他们后面喊道。
见那几人跑了,宁笙收起脸上的笑,甩了甩手,回身看在她身后呆若木鸡的司邈。
她上前邀功:“我是不是很厉害,当你保镖不亏吧。”
司邈伸出一个“尔康手”,僵硬地转过身,“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好啊。”宁笙乐滋滋地跟在他身后,任由他沉默不语。
司邈回身看宁笙,欲言又止,转过身继续走,走了一会儿,又回身看着她欲言又止。
如此几次,宁笙不耐烦了,问:“有什么你就直说呗。”
“厉豪是个混人,你打了他,他肯定还会来找茬。”司邈说。
“再打回去就是了,不对,法治社会,到时候我报警抓他。”宁笙突然想起来这是现代社会,不是江湖世界。
司邈无奈地看了宁笙一眼,“刚才他说的话你没听到?他调查了你的家庭底细,你家是做生意的吧,他在这上面搞点事,你家庭都会受到影响。”
宁笙沉默起来。
司邈叹了口气说,“你给你家人说一下,让他们注意点。要是他真找你们麻烦,有事情你给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不用,我自己惹出的事我会解决。”宁笙摇摇头,不想给司邈添麻烦。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说,今天这事是因我而起,你也是……”司邈垂下眸子,“你也是帮我出气才动了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宁笙想起之前厉豪说的话,什么“私生子”“没爹”“被司家踢出去”,她虽然不清楚司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些话语中她能猜到一些。
司邈在她心中的形象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可怜,她要好好保护这个嘴硬心软的小可怜。
“司邈,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宁笙见司邈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改口道:“真要有什么事,我一定告诉你。”
司邈这才缓和了脸色。
这一茬说完,宁笙立马扬眉问道:“司邈,你觉得我刚才表现怎么样,厉不厉害?”
司邈想起宁笙刚才简单粗暴干净利落地把三个壮汉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憋着笑,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他边笑边朝宁笙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你厉害!”
二十二、女配不恶毒(10)
厉豪那边的动作是真的快,宁笙第二天就接到周晓芳女士的电话。
周晓芳的语气带着欣喜,问宁笙:“漫漫,你是怎么和江扬集团的公子认识的?他说要带你参加司家的宴会,还给了我们邀请函。”
宁笙一听就知道厉豪此举有诈,告诉周晓芳道:“我昨天把他打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接那个邀请函,他肯定埋着陷阱等你们去钻呢。”
周晓芳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自己有没有打错,确认是给自己女儿柳漫漫打的电话后,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可能没听清。”
宁笙重复了一遍,说:“昨天我在学校外面碰到厉豪,他对我不轨,我打了他一巴掌,顺便把他带的人一起打了。他扬言要报复我,这不,你们就收到邀请函了。”
“柳漫漫!”周晓芳女士炸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江扬集团的少爷,江扬集团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打江扬集团的少爷!你马上回来,立刻、马上回来,我们去赔礼道歉,一定要把这件事补救好。”
宁笙沉默了一下,想着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事,那就回去陪他们走一趟吧,正要答应,周晓芳女士又说话了。
“不对呀,你打了他,他还给我们邀请函,还说要你做他女伴出席宴会。”周晓芳女士心思开始活络。
“肯定是要整我们啊,你以为他是受虐狂啊。”宁笙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对方不安好心。
周晓芳女士可不这么想,她说:“说不定有可能。他们那种豪门公子,平时都是被人捧着,突然遇到一个逆着他来的,并且你长得美,随我,说不准他觉得新奇反而对你产生了兴趣呢。漫漫啊,我觉得这事得好好考虑。”
宁笙无语了,“考虑什么啊,你偶像剧看多了吧,他肯定是要整我们,你们最好注意点,别贪小便宜,更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
“你懂什么懂!我是你妈,你听我的,我比你见识得多。”周晓芳在屋中来回踱步,然后下定决心道:“漫漫,你马上回来,他明天会派人来家里接你出席宴会。到时候我和你爸也一起去。”
宁笙一脸疑惑,“你是不是没听到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厉豪要整我们呢,你还自投罗网。”
“嗨呀,你懂什么。厉豪给我们的是司家酒宴的邀请函,去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就算是江扬集团的公子也不可能在司家酒宴上搞什么鬼啊。如果我们能在酒宴搭上线,你爸的公司起飞不是分分钟的事。难道你不想成为豪门千金,阔家太太?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白给你操心了,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着想。”
周晓芳越想越兴奋,她不是不知道宁笙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利益诱人,比起已知的风险,她更愿意往未知的机遇上面去幻想。
说着说着,她感觉自己明天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人人艳羡的豪门太太,或者豪门太太的丈母娘了。
宁笙叹了口气,好言相劝:“妈,这件事你和爸好好商量,好好考虑一下。厉豪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有点臭钱的流氓混混,他能安什么好心?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一场空。”
周晓芳被宁笙泼冷水,皱着眉应道:“我当然会和你爸好好商量,你别管那么多,我们还会害了你吗?”
天上掉馅饼的事虽然会冲昏人的头脑,但周晓芳他们不是傻子,肯定会好好思量一番。
挂了电话,宁笙把这件事告诉了司邈。
司邈叫她出来见一面。
他们约在校外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两人靠窗坐着,窗外是一排青绿的法国梧桐。
“你叫我出来做什么?”宁笙问。
“你想参加司家酒宴?”司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不想啊。是周、我妈他们想去。”
“我有邀请函,如果你想去的话……”
“别!”宁笙知道司邈被司家踢出来了,她可不想为了周晓芳他们的贪欲害司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受苦。
宁笙道:“我对那些酒宴没兴趣,我也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硬跑去凑热闹不是让人笑话吗?”
听到宁笙这么说,司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她是那种投机取巧的拜金女人。
看样子,她不是。
司邈笑道:“你爸妈他们不是想去吗?你不给他们谋点福利?”
宁笙冷笑一声,“有多大能耐吃多大蛋糕,我都知道的道理他们还不明白?如果真不明白,那蛋糕迟早变成刀子。”
司邈有些诧异宁笙能说出这样的话。
昨天分别后,他找人查了一下柳漫漫的家庭情况,大致了解了柳漫漫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没想到投机倒把钻营取巧的父母会养出这么一个头脑清醒三观正的女儿。
不对,柳漫漫以前也不像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啊。
她以前给他的印象好像是一个打扮妖艳虚伪做作的势力女。
不知从什么时候,这种印象变了。
好像从他在青山别墅外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没有化夸张的妆,没有穿性感暴露的衣服,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完全没有认出她就是那个经常到教室围堵何年的柳漫漫。
之后的接触中,司邈发现她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娇是真娇,媚是真媚,但娇中带着憨气,媚中带着匪气,像一个矛盾体,让人忍不住想探究。
“你怎么不说话?”宁笙问。
司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拿出两张邀请函,说:“我这里有两张邀请函,你可以把它们给你父母,如果他们想要的话。”
宁笙弯着嘴,心疼地看着司邈,“司邈,你受苦了。你没必要为了我家这点破事去求司家的人。”
司邈莫名其妙,他就随便给司家阳说了一声,不需要费劲就能拿到啊。
这么多年,司家早就接受司筠做的事和他的存在了,不过司家那边和司筠都拉不下脸,就没有明面上和好罢了。
司邈用手指点了一下宁笙的额头:“你脑补什么呢?我没求人。”
“真的?”宁笙睁着一双清纯勾人的眼睛眼巴巴看着他。
司邈内心划过一丝暖流,嘴角带笑,“真的,别瞎想。”
“那好吧,我就把这两张邀请函给他们,让他们别接厉豪的,去不去,要做什么我不管。”
二十三、女配不恶毒(11)
宁笙把邀请函送回了柳家,只说是从朋友那里求来的,让他们别和厉豪扯上关系。
周晓芳女士没问出送邀请函的朋友是谁,但她心里依旧很高兴,她家女儿能结识随便弄出两张邀请函的朋友,这是好事啊。
周晓芳女士猜测那个人是何年,一直问她和何年的进展。
宁笙认真地告诉她:“何年不喜欢我,我和他没可能。”
“不是何年能是谁?你倒说说还有谁比何年家世更好的?你们年纪相当,郎才女貌,人家又是高材生,不像圈子里那些人乱搞,你不把他争取到手,你还想找谁?”
周晓芳虽然虚荣势力贪财无脑,但她还不至于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去攀附糟老头子。
周晓芳喋喋不休非要弄个究竟,宁笙疲于应对,睁眼说瞎话。
“好吧,是何年送的邀请函,他被我缠烦了,让我离他远点,用这邀请函打发我呢。你就别瞎想了,人家豪门公子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们这种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宁笙不想多呆,说学校有事要回学校去,离开之前再三强调,别着了厉豪的道,也劝他们慎重考虑要不要去那个酒宴,毕竟人家都没邀请,强赶着混进去可能会出问题。
“我们有邀请函,有邀请函怎么能说是混呢?这叫正大光明。”周晓芳拿着邀请函来回细看,名字的地方专门空着,就是为了让受邀方添加临时人员姓名的。
“算了,我劝不了你们。我回学校了。”宁笙急匆匆要走。
“你学习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学校能有什么事?”不过周晓芳没有强留宁笙,她想着何年既然能送出邀请函,说明他对漫漫还是有几分心思的。
周晓芳眉开眼笑道:“回去吧,去给何年道个谢,说有时间到家里吃饭,朋友之间要常走动,一回生二回熟嘛,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机会都是主动创造的,把握好度,知道不?”
宁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柳家,回到学校才松了一口气。
司家酒宴这天,柳强和周晓芳还是去了。
不过他们婉拒了厉豪的邀请,毕竟厉豪虽然是江扬集团的少爷,但他纨绔子弟的名声他们有所耳闻,又听宁笙说她打了他一巴掌,当有更好的选择时,他们自然会和厉豪保持距离。
柳家夫妇心中的更好选择自然是能送宁笙邀请函的何氏集团的继承人何年了。
到了宴会上,他们格格不入地四处攀谈,寻找商机。
看到何年落单的时候,他们主动上前同何年套近乎。
“何少爷,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柳强主动搭话。
“谬赞了。”何年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
周晓芳以为他不知都他们是谁,笑道:“何年啊,我们是漫漫的父母,这次能参加酒宴多亏了你的邀请函,怎么漫漫没和你一起来呀?”
何年神色一凛,问:“什么邀请函?”
“就是这场酒宴的邀请函啊……漫漫说是你给她的。”
“柳漫漫?”何年双眼微眯。
“是啊是啊,你和漫漫不是朋友嘛,怎么,你、这邀请函不是你送的?”
柳强和周晓芳看何年的反应有些迷糊了。
何年看到周晓芳的时候大概猜出了他们是柳漫漫的父母,因为柳漫漫和她妈长得有七分像。
不过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周晓芳身上,何年看到的竟然是曾经对他死缠烂打的柳漫漫的影子,本能地有些反感。
他还纳闷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人家主动上来找他道谢,说邀请函是他送的,柳漫漫转交的。
可笑,他怎么会给柳漫漫邀请函,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
“我和她不熟,没送过邀请函。”何年冷漠说道。
“不是你那是谁呀?”周晓芳自言自语。
柳强扯了一下周晓芳的胳膊,向何年陪笑道:“何少爷,可能是场误会,打扰了打扰了。”
柳强拉着周晓芳的胳膊想退到一边,何年叫住他们:“等等,你们给柳漫漫打个电话。”
“打电话?”柳强问。
“嗯。”何年双手插兜,一脸闲适地看着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问问她邀请函是怎么回事。”何年说。
“现在?”
“现在。”
柳强看了一下周晓芳,声音带着怒气道:“还不快打。”
周晓芳拿出手机,刚要拨通被何年制止住。
何年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拨号框,说:“用这个打。”
周晓芳愣了一下,心思百转,笑道:“好的好的。”
于是周晓芳用何年的手机给宁笙拨了一个电话。
此时的宁笙正和司邈在图书馆看书,她见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直接挂断了。
“怎么不接?”司邈见宁笙挂断手机问。
“多半是诈骗或者推销的电话,以前注册过乱七八糟的会员,总有推销电话打进来。”宁笙说。
而司家酒宴上,周晓芳一脸尴尬地看向何年,“她挂断了。”
何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要不用我的手机打吧。”周晓芳提议道。
“不用了。”何年抽回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年离开后,柳强悄声问周晓芳,“怎么回事,不是说邀请函是何年送的吗?”
周晓芳也纳闷,说:“我哪儿知道这丫头搞什么鬼,不过看何年那样,我们漫漫有戏。”
“哼,能有什么戏,这么久了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
周晓芳眼尾一勾,意味深长笑道:“之前没有,现在不是有了吗?”
不一会儿,一个高壮的老板走到他们旁边和他们搭话:“听说柳老板是做服装生意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柳强见终于有人和他搭话了,他立马来了精神,递上名片说道:“我是千秀服饰的柳强,这位老板贵姓啊?”
“免贵姓王,我是做高端定制服装生意的,最近有个项目……”
远处,穿着高定礼服,顶着红头发的厉豪摇着杯中的酒嘲讽地看向正在和人攀谈的柳强。
“哼,不给你们吃点好果子还真以为我A城小霸王是好惹的。”厉豪咬牙切齿地说。
二十四、女配不恶毒(12)
宁笙跟着司邈从图书馆出来,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校园里面亮起了黄澄澄的路灯。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保护他不遭受意外。
原书中男女主同学会上,有同学提起他们共同的同学司邈死于车祸,所以宁笙不能让书中的剧情发生。
现在他们已经有些交情了,宁笙可以大胆地提醒他。
“司邈,你平时都坐什么车?”
“有什么车就坐什么车。”
“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交通安全。”
司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脑袋里面又在想什么?”
宁笙嘿嘿一笑道:“我刚才看到一个数据,全国每年道路交通事故死亡人数有近10万人,A市就有五千多人。司邈,你还是多留点心。”
司邈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在咒我?你觉得我会出车祸?”
宁笙揉了揉额头,“我当然是关心你了,怎么可能咒你。”
“我可谢谢你,你还是别关心我了,听起来晦气。”
宁笙幽幽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地说:“唉,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司邈无语地看着她,吐槽道:“二傻子。”
这时候宁笙和司邈的电话同时响起。
司邈的电话显示的是司家阳,宁笙的则是一个陌生号码。
宁笙掐断了这个电话,心想:“我还是重新办张卡算了,每天乱七八糟的推销也太多了。”
司邈正在和司家阳通话。
司家阳:“司邈,你那邀请函给谁了?”
司邈:“一个朋友,怎么了?”
司家阳捏了捏鼻梁,“你什么时候结识的这种朋友?拿着名片在酒宴上到处发,有好几个人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司邈看了一眼旁边的宁笙,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
“怎么了?”宁笙问。
司家阳耳朵尖,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一下来了精神,“司邈,你和谁在一起呢?”
司邈没管司家阳,点了静音对宁笙说:“你爸妈去酒宴了,拿着名片到处发。”
宁笙好笑道:“别管他们。”
旋即,她有些不安,问:“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早知道就不给他们邀请函了。”
“你不给,厉豪那边也会想办法给的。”司邈说。
“司邈,怎么不说话?和朋友在一起吗?”司家阳肯定自己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了。
司邈继续通话,“邀请函的事别管了,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悄悄让人提醒一下他们就行了。”
司家阳听出了别样的意思,笑道:“司邈,你老实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别瞎想。”
“好,我不瞎想,星期天有时间吗?水云庄聚聚?”
“可以。”司邈答应道。
“行,那星期天见,把那女孩也带上吧。”司家阳说完快速挂断电话。
司家阳挂完电话还意犹未尽道:“小样儿,别想骗我。”
司邈听到“嘟嘟”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宁笙这边又响起那个陌生的号码,她这一次接了起来,开口道:“喂,我不买产品,不办业务,不冲会员,没有资金需求,别给我打了好吗?”
“柳漫漫。”何年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宁笙愣住了,“你、你是谁啊?”
何年咬牙切齿道:“何年,送你邀请函的那位。”
这么说周晓芳他们在宴会上碰到了何年,还把邀请函的事给他说了。
宁笙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感,她吐了吐舌头,底气不足地说:“原来是你啊。”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没有吧。”
司邈见宁笙一脸心虚中气不足的模样,问:“出什么事了?”
何年皱了下眉头,问:“你和司邈在一起?”
“是啊,你有事找他?”
何年冷笑一声,他知道邀请函是谁送的了,冷声问:“为什么说是我送的邀请函?”
“我就随口一说,毕竟你名气比较大。”
“呵,随口一说。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是司邈送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冒用了你的名义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行啊,我等着你的赔礼道歉。”何年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司邈见宁笙电话打完,问:“什么事?”
宁笙有气无力地说:“我告诉爸妈邀请函是何年送的,现在露馅了,何年打电话质问我,我得想办法给他道歉。”
司邈面色一冷,“怎么,我的名字说不出口?”
宁笙连忙摆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要是知道是你,多半会来缠你的。”
司邈面色缓和了一些,“为什么要说是何年?”
“嗨,我之前不是追过他嘛,家里面的人知道,我也懒得应付他们问东问西,就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字。”
司邈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样子你爸妈对何年挺满意。”
宁笙附和道:“肯定满意啊,长得帅又有钱,能不满意吗?”
司邈神情一滞,嘲讽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宁笙的话截住。
“可是你满意人家,人家能满意你?”宁笙说,“他们就是想太多了。”
“难道你就没想?”司邈不以为然。
“有什么可想的,我不可能对何年有想法,我巴不得离他远点。”
“呵,也不知道是谁围堵我们班,成天献殷勤。”
“那是以前那个脑子不清醒的柳漫漫,不是现在的我。”
司邈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被路灯的光亮拉得细细长长。
“柳漫漫,为什么你转变这么大,我总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
宁笙打哈哈道:“你觉得我现在不好吗?”
司邈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口莫名慌乱了一下,他没有说话。
宁笙说:“以前那个不是本来的我。”
司邈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现在这个你就挺好,别变了。”
司邈的声音难得温柔,他好看的轮廓被昏黄的路灯晕染,明暗交织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像望不见底的深渊,让宁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司邈松开他的手,恢复了懒散的姿态,他双手插兜,侧头问:“星期天有时间吗?”
“有啊。”宁笙点头。
“聘你当我一天保镖。”司邈嘴角勾笑道。
“好啊,你开我多少工钱?”
“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顿饭吧。”宁笙狡黠一笑,“现在就把工钱预支了。”
司邈哈哈笑道:“走吧,哥带你吃饭。”
二十五、女配不恶毒(13)
星期天,司邈把宁笙带到水云庄。
宁笙还是平常的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的装束,脸上化了一个淡妆,身上背着一个双肩小包。
头发扎在身后,露出轮廓分明的白皙脸庞,闲适放松的打扮,饱满的精气神,符合一个低调的美女保镖的形象。
司邈穿的也很随意,舒适透气的纯色T恤,休闲五分运动短裤,黑色条纹帆布鞋,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
两人站在一起,无论身形打扮,还是漂亮帅气的容貌,都称得上一句“绝配”。
他们一同出行,哪里像雇主和保镖,明明像一对外出游玩的小情侣。
水云庄是A城一个高级休闲山庄,属于司家产业,里面有吃有玩有喝有住,还有天然温泉池。
平时没事的时候,司家几个兄弟会到这里放松小聚。
司邈带着宁笙出现在司家昆、司家阳两兄弟面前的时候,对面两人眼前一亮。
司家阳挑眉问道:“哟,这美女是谁呀?”
司邈懒懒地说:“保镖。”
“保镖?”司家阳明显不信,“哪里找的这么漂亮的美女保镖,我怎么就找不到呢。”
司邈笑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司邈向宁笙介绍道:“这两位是我表哥,左边这位是司家昆,右边这位是司家阳。”
宁笙乖巧地打招呼道:“家昆哥好,家阳哥好。”
司家昆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虽然他们通过宁笙的长相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千秀服饰柳强的女儿,但还是要问一下的。
“我叫柳漫漫,你们也可以叫我漫漫。”宁笙回道。
“柳小姐,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怎么说你是他保镖?”司家阳把话题转到宁笙身上。
宁笙看了司邈一眼,司邈看着她,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宁笙笑道:“我们一个学校的,经常碰到就熟了。至于保镖嘛,我还真是。”
司家阳哈哈笑了起来,“你们可真会玩,角色扮演啊。”
司邈嘴角上扬,对司家阳说:“家阳哥要不要试试?”
司家阳愣住了,“试什么?”
宁笙意会到,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试一下身手。”
司家阳是学过跆拳道的,他来了兴趣,“怎么,柳小姐也学过?什么段位?”
宁笙笑了笑,“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算不上什么段位。”
司家阳摆摆手,“算了,我可不想欺负小姑娘。”
司邈激道:“怎么,家阳哥怕了?”
司家昆在旁边看戏,见司邈一再怂恿司家阳,也起了兴趣,对司家阳说:“说不准你真输给小姑娘呢。”
司家阳知道他们故意激他,但他也想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舒展了一下筋骨,说:“行吧,随便比划两下。”
他们在餐厅独立包间里面,地形较宽,地上有长毛绒地毯。
这里面只有他们四人,就算拉扯摔倒了也不会丢脸。
司邈在宁笙旁边耳语了一句:“别伤着我哥。”然后退到一边和司家昆一起看戏。
司家阳和宁笙面对面站着,两人半天没有动静。
司家阳觉得对面是女孩子,不能主动进攻,等着她出手。
宁笙觉得自己一上去就把人掀翻可能有点下人面子,等着司家阳过来随机应变过两招再掀翻。
司家昆等了半天,打着哈欠道:“你们是在用念力切磋吗?”
司家阳朝宁笙伸出手,说:“我让你两招,你上吧。”
宁笙腼腆一笑,“这不好吧。”
“嗨,我不能真欺负女孩子吧。”司家阳说。
宁笙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是别让我,使出全力吧。”
司家阳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狂,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和蔼,被小姑娘轻视了。
其实司家阳也才二十三岁,只比司邈和柳漫漫大五岁,因为已经毕业离开校园,他看还在学校上学的司邈他们总觉得他们是小孩。
“来来来,速战速决。”司家阳轻松地说道。
宁笙脚尖一点,离弦的箭似的冲上去,扫腿、扭身、擒拿手,脚尖一踢,司家阳被宁笙反手扣住制服在地上。
司家昆倏地站起来,怀疑自己看错了。
司家阳脑袋都是懵的。
他现在只有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只有司邈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宁笙松开司家阳的手,乖乖巧巧站在一边,软糯糯地说:“家阳哥,我就说让你使全力嘛。”
司家阳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到宁笙一脸无辜又无害的样子,有些怀疑人生。
司家昆难得看到自己弟弟这副样子,也没心没肺跟着笑了起来。
司邈说:“这下你相信她是我保镖了吧。”
司家阳心有余悸地坐下,默默倒了一杯水喝。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司家阳现在的状态和司邈那晚被宁笙过肩摔,以及看到她把厉豪的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一样,太过震惊,怀疑人生,只想静静。
司家昆问宁笙:“漫漫小姐要不要考虑换一个雇主。”
宁笙笑道:“可以考虑。”
司家阳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考虑什么啊,直接当我师父得了,我出价肯定比司邈高。”
司邈双眸似星辰,看向宁笙问:“你想换雇主吗?”
宁笙拍了拍手,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对着司邈说:“我虽然很衷心,但也要看你这个雇主的诚意。”
司家阳一脸酸了牙的样子,“你们别打情骂俏了,司邈,你这小女朋友可真不得了,你自个儿保重。”
司邈心里一慌,面色发烫,别扭地想要否认。
结果宁笙比他反应快,她义正言辞解释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司邈的心瞬间冷下来,淡淡地说:“嗯,别误会,只是普通朋友。”
司家阳和司家昆默默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这两人还没捅破窗户纸啊。
普通朋友会主动要邀请函?普通朋友会带来见他们?
普通朋友,谁信啊?
司家阳打圆场道:“行,漫漫小姐既然是司邈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也不和你客气,以后就叫你漫漫吧。”
宁笙点点头:“嗯,可以的。”
司家昆和司家阳私下都是很随和的人,宁笙和他们相处没什么压力,在山庄玩了一天,离开的时候还加了联系方式。
司邈见宁笙和两个表哥相谈甚欢,玩的时候兴致都不太高。
宁笙发现了他情绪不佳,回去的路上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好得很。”
“是吗?”宁笙怀疑地瞄了他一眼。
司邈突然开启一个问题,他问宁笙:“你觉得我两个表哥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觉得他们也挺关心你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宁笙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
“他们长得怎么样?”
“都很帅啊,家昆哥文质彬彬,家阳哥阳光开朗,都是不错的人。”
“哼。”司邈轻哼一声,靠着车座后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好奇怪哦。”宁笙说,“我夸你哥,你还一脸臭样。”
二十六、女配不恶毒(14)
宁笙穿越来的这个阶段属于原剧情前期,男女主的关系发展还没怎么开始,离目标人物的出事时间还早,所以宁笙这段时间没什么心理负担,基本上都在很悠闲地享受大学生活。
原书中,男女主是同班同学,女主勤工俭学,一边学习一边找各种兼职,然后做这些兼职的时候总会无意中和男主遇上。
在这过程中总有一些意外事件发生,这些意外事件便成了男女主关系进展的助推器,让他们更加了解对方、理解对方、爱上对方。
往往这些助攻事件中少不了男配、女配、炮灰。
作为这个故事前期的头号恶毒女配,宁笙完全没有按照原书剧情走,她既没有死皮赖脸缠上男主,也没有没事找事欺负女主。
可是男女主和女配之间莫名有种吸引力,就算有心避免也总会莫名其妙相遇。
这不,宁笙在咖啡馆喝杯咖啡都能遇上女主,还被她不小心洒了半杯咖啡在身上。
童小婵惊慌失措,快要急哭了,这是她刚刚找的一份兼职,才上三天班就把咖啡泼到客人身上,客人还是高中时期一直欺负她的柳漫漫。
宁笙看到童小婵快要哭出来的焦急模样,淡定地用纸巾擦了擦,软声安慰她:“没事,不过是个意外,你去忙吧。”
童小婵带着哭腔:“可是我把你衣服弄脏了,你换下来我帮你洗吧。”
“不用,我回去换了就是。”她穿的是一条连衣裙,哪儿有多余的衣服换啊,不可能让她脱了裸奔吧。
“我给你擦擦。”童小婵拿着纸巾要往宁笙胸口抹。
宁笙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咖啡馆老板上来赔礼道歉,“这位小姐对不住,她是新来的,没想到这么笨手笨脚,为表歉意,‘唐和’赠您两张免单券,您可以在这里消费任一单品或套餐。”
宁笙看到老板递上来的赠券,心想着不要白不要,就收下了。
宁笙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连衣裙,现在胸口下方一大块污渍,咖啡汁顺着往下流,形成一大片刺眼的痕迹。
咖啡是喝不成了,宁笙没说什么,直接离开,准备回去换条裙子。
没走多久,童小婵哭着追出来。
“柳漫漫!”童小婵叫住她。
“怎么了?”
童小婵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哭泣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咖啡洒你身上的。”
“嗯,你不是故意的。”宁笙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只想快点回去换衣服,现在身上的污迹都起块了。
“柳漫漫。”童小婵拉住她,眼睛通红地看着她。
“你还有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给老板说一下,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童小婵说出了自己请求。
原来宁笙刚离开,咖啡馆的老板就把童小婵解雇了。
“我和那老板又不熟,我说有什么用。”
“你原谅我,让老板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童小婵哀求道。
宁笙无语,老板招聘员工有自己的考量标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说的话能起什么作用。
本着不得罪世界主角的想法,宁笙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我跟你回去,但是我不保证自己的话有用。”
童小婵眼睛一亮,感激地看着她。
宁笙回到咖啡馆,找到咖啡馆老板,说:“童小婵不是故意弄洒咖啡的,这件事就是个意外,她也不容易,老板还是不要责怪她了。”
咖啡馆老板看到童小婵把一身污渍的宁笙带回来的时候就不悦地皱起眉头,本来泼了客人咖啡就不对,现在还把人拉回来为她求工作,客人没怪她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这样道德绑架别人。
咖啡馆老板之所以解雇童小婵不仅仅是因为她泼了客人咖啡,还因为这几天的观察,她确实不适合做这类工作。
笨手笨脚的,不是他想要的员工。
咖啡馆老板老板说:“我也没有责怪她,像这种让客人脏着衣服为她求情的员工,不符合我这个小店的招人需求。”
童小婵伸手抓着老板哭泣:“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做的,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那什么,我走了。”宁笙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宁笙终于回寝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而童小婵最终也没能求下这份工作。
童小婵在路边哭泣的时候,何年出现了。
他见童小婵哭得可怜,上去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童小婵把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洒到柳漫漫身上,因此丢了工作的事给何年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柳漫漫和童小婵遇到一起,何年总觉得童小婵是被柳漫漫欺负的一方。
何年一想到邀请函的事,柳漫漫说赔礼道歉,这都过去几天了都没见她有什么表示,更是一股气冒上头。
他对哭得像只小兔子的童小婵说:“兼职的事不要着急,我可以给你介绍两个,至于柳漫漫那边,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童小婵听到后,心里的种子开出了花。
何年竟然会为她做这么多,她欣喜、感动,又有些自卑。
何年多好一个人啊,她只能仰望他,想要触碰又不敢伸出手。
童小婵完全陶醉在何年对她的温柔里,忽略了何年说的去向柳漫漫讨公道的话。
何年把童小婵送回宿舍楼下,看着她进去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柳漫漫的电话。
宁笙没有存何年的电话,她不觉得自己会和何年有什么交集,就算有不可避免的交集,他们私下也完全没有联系的可能和必要。
她正躺在床上玩一款消除游戏,电话突然响起,她见号码有些熟悉就接了起来。
“喂,谁呀?”
宁笙懒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何年愣了一下,怒道:“柳漫漫,你竟然没存我的电话!”
宁笙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狐疑道:“你打电话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存我的电话?”何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宁笙觉得好笑:“我存你电话干嘛,我和你又没什么好联系的。”
何年瞬间觉得心塞,他沉声道:“我在你寝室楼下,你最好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宁笙无语,这是什么中二霸总语录,她没有起身的想法,“你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想下去。”
二十七、女配不恶毒(15)
何年磨了磨牙齿,“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了?”
宁笙想了想,“什么啊?”
“邀、请、函。”何年一字一顿地说。
宁笙一拍脑袋,讨好地笑道:“何年啊,你吃饭了没?我请你吃饭吧。”
何年冷哼一声,“下来,三分钟。”
宁笙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下床。
宁笙穿了一条一字肩碎花收腰连衣裙,披散着乌黑细密的长发,款款走出宿舍。
她瓷白的面庞,清晰的轮廓,娇嫩的双唇,以及婀娜的身姿,无不让看到她的人呼吸一滞。
偏偏她美而不妖,媚而不自知,一双眼睛干净清透,表情清纯无辜,性格又调皮任性带着点恶劣,简直是个惑人的妖精。
“我下来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当作赔礼道歉好不好?”宁笙说。
何年冷漠转身,见宁笙没有动静,瞪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走啊。”
于是宁笙跟着何年去到一家高档餐厅,两人面对面坐下点了菜。
宁笙无聊地拿出手机准备玩游戏,何年不满地说:“这就是你赔礼道歉的态度?”
宁笙赶忙收起手机,微笑着看着他:“这不是还没上菜嘛。”
“童小婵工作丢了你知不知道?”何年问。
宁笙“咦”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心想剧情的力量真强大,她都这么不招惹他们了,男主还是为了女主找她兴师问罪,况且童小婵丢了工作和她关系真不大啊,她自认为自己言行态度非常友好和善了。
她还为此报废了一条裙子呢。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笙有点懵逼,她张了张嘴,问:“说什么?真可惜?真可怜?”
“你害她丢了工作难道就一点都不自责?她是个非常刻苦又认真的女孩,并且她家庭情况似乎不太好,一边学习一边打几份工,现在你害她失去了一份工作,就不想着弥补一下?”
宁笙越听越不对劲,她眉头蹙在一起,问:“她怎么给你说的?”
何年愣住了。
“她不小心洒了咖啡在你身上……”何年想了想,当时没问童小婵细节,看童小婵哭得可怜自然而然认为柳漫漫做了什么才导致她丢了工作。
何年揣测道:“你敢说你没做什么,没抓着她闹?”
宁笙深吸一口气,忍住起身走人的冲动,扯出一抹笑,解释道:“第一,她把咖啡洒我身上,是她工作失职;第二,我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已经离开了咖啡馆,她哭着把我拉回去让我帮她给老板说情,我为她求了情;第三,我不是咖啡馆的老板或者股东,我求情没用,老板要不要这个员工是老板和她的事,与我无关。”
何年见宁笙有理有条地称述,明白自己可能误会她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不仅没有欺负童小婵,还帮童小婵求了情,可是童小婵为什么没告诉他这些,只说是把咖啡洒在柳漫漫身上才丢了工作呢?
何年想了一想,童小婵说的也是事实,她确实把咖啡洒在柳漫漫身上,她也确实丢了工作,不过她隐藏了很多信息,导致他听起来这两者之间是因果关系,更让人以为柳漫漫是罪魁祸首。
何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你说的是真的?真没欺负她?”
其实他基本相信了宁笙说的话,不过他一时间拉不下脸,没话找话说。
宁笙冷笑一声,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
她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心里骂着男女主真是天生一对,脑回路都不正常。
何年见宁笙好像生气了,他摸了摸鼻子,找台阶下,“可能我没有把事情问清楚,误会你了。”
宁笙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假装没有听到。
何年又说:“我会给童小婵介绍合适的工作。”
宁笙心想:关我屁事。
何年见宁笙还不理他,“这顿饭我请吧,我刚才不应该质问你。”
其实何年是这家餐厅的记名客户,报下名字就行了,餐厅每个季度会结一次账,会从专门的卡上扣钱。
何年带她到这里本就不打算让她掏钱。
他只是找个借口和她吃顿饭而已,至于为什么想和她吃饭,他暂时还没往这方面细想。
宁笙抬起头,阻止道:“可别,说好是我赔礼道歉请客的,这顿饭我来请,请了就把邀请函的事情揭过了。”
“那下顿我请,我刚才误会了你,我该向你赔礼道歉。”
“大可不必,我没生气,真的。”宁笙怕他不信,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可不想一顿两顿扯不清,男主有毒,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何年有些气闷,他看出了她想和他撇清关系,不想和他有牵连。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服务员端菜上桌。
宁笙眼睛往前一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近餐厅。
来人是司邈,他也看到了她,以及坐她对面的何年。
“没良心的。”司邈嘀咕了一声,大步朝宁笙走去。
何年见宁笙表情激动起来,回头一看,看到司邈走了过来。
“你叫他来的?”何年脸黑了下来。
“不是。”宁笙冷冷否认,然后热情地朝司邈招手,“司邈,你也来吃饭啊?”
司邈走到他们旁边,散漫地说:“方便加一个座吗?”
宁笙看了一眼何年,对司邈说:“我这正赔礼道歉呢,要不下次?”
“怎么,你惹着他了?”
何年就在旁边,两人把他当空气似的交谈起来。
“就是邀请函的事,之前冒用了他的名义嘛。”
司邈轻轻扫了一眼何年,笑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我这个赠送邀请函的都没让你请。”
何年优雅地靠着沙发,双手打开放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柳漫漫主动提出请我吃饭,我总不能拒绝她的好意吧。”
司邈把宁笙往旁边提了提,挪出空位,顺势在她旁边坐下,笑道:“既然是邀请函的事,就一并请了吧。”
宁笙看向何年,问:“何年,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你请不起饭,要一次性把人情全还了?”何年眼神锐利地看向她。
司邈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宁笙的小脑袋,“算了,我不能让你为难,晚上约吧。”
司邈说完潇洒地离开,把宁笙看得一愣一愣的。
宁笙有些怀疑司邈突然解锁了什么技能,怎么有一股茶味。
何年气得要吐血,见宁笙看着司邈离开的方向发呆,没好气地说:“柳漫漫,你就这么不情愿和我吃饭?”
宁笙回过神,“没有啊。吃吧,菜都上齐了。”
可想而知,这一顿饭吃得并不愉快,但是宁笙觉得自己了却了一件事,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付钱的时候,餐厅老板说已经记账了,不用付钱。
宁笙很不高兴,坚持要把这个帐从何年名下抹去,硬是缠着刷了自己的卡。
何年觉得自己就是欠了她的,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人都要气炸了。
何年甩手离开,宁笙则被在包间谈事的司邈叫了回去。
二十八、女配不恶毒(16)
原来司邈和司家阳约好了在这里谈事情,他刚才说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纯属逗他们玩。
司邈他们谈的事和宁笙有关,准确来说和柳漫漫的父母有关。
柳强和周晓芳在司家酒宴上结识了一个王姓老板,那个人确实是做高级服装定制生意的,不过他是厉家的人,被厉豪指使着给柳强他们下套呢。
厉豪想着把柳家的服装公司搞垮,柳漫漫自然会哭着求他放过她,那时候他再一雪前耻,把那天受到的侮辱全都讨回来。
可以说,厉豪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二世祖。
司家阳在当天宴会上就对柳强夫妇起了关注,毕竟他们是拿着司邈给出去的邀请函来的。
后来见过柳漫漫,发现柳漫漫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这个表弟对柳漫漫也不一般,于是在发现柳家情况有异后,找司邈出来谈一谈自己发现的事。
司家阳查这些纯粹是看在司邈的面子上,看在司邈对柳漫漫有几分上心的意思上。
柳漫漫进来后,司家阳把厉豪搞的小动作说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王老板打着开发新项目的旗号拉柳强入股。
高风险,高回报。
稍微谨慎点的人都会思量再三把项目考核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投资,而做这个局的是厉家的人,江扬集团家大业大势力范围也大,哄骗一个小公司老板再简单不过了。
偏偏柳强和周晓芳又是一个野心勃勃喜欢投机的人,稍微被王老板一忽悠就入了套。
司家阳想着他们是柳漫漫的父母,就把这件事告诉司邈,让他转告柳漫漫,给她提个醒。
更多的他不会插手,毕竟司家和厉家是两个大家族,有许多利益上的牵扯,而柳强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柳漫漫现在顶多不过是司邈的朋友,就算她是司邈的女朋友,他们司家也不会无脑地出钱使力进行维护。
毕竟有些人不值得这样做,即便柳漫漫这人没什么坏心思,但她的父母就不好说了。
宁笙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她其实对这对父母也很头疼。
司邈和司家阳都看着她,她向司家阳道了谢。
“谢谢家阳哥,我会转告他们的。”
司邈犹豫了一下,问:“你能劝住他们?”
宁笙摇摇头,“我尽量劝吧,至少让他们别把老底赔光了,只要能留个房子吃得起饭都不算事。”
司家阳惊讶了一下,“漫漫,你要求就这么低?”
“那不然呢?他们这样的性格,早晚吃大亏,这次运气好还有你们帮忙提醒,不然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怀疑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司家阳见宁笙一脸淡定,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总觉得她和自己的家庭很疏离。
司邈看向宁笙,见她怔愣一下,安慰道:“要有什么事你及时给我说。”
宁笙还在想司家阳的那句话,“不是亲生的”,她有些疑惑地问:“亲生的应该是哪样的?”
司家阳和司邈都被问住了。
司家阳见司邈面色沉了下来,可能又想起自己的身世,于是笑道:“哎呀,我就开个玩笑,每个人家庭情况不一样,哪有固定模式。”
“这样啊。”宁笙低下头,也陷入沉思。
司家阳见宁笙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确定问道:“漫漫,你该不会真怀疑自己……嗯,不是亲生的吧?”
宁笙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就凭长相我就不会怀疑啊。”
“是啊,你和你妈妈长得像,任谁见了都知道你们是一家人。”司家阳说。
宁笙浅笑了一下,没有搭话。
她确实不是周晓芳的女儿,她只是借用了周晓芳女儿的身体。
宁笙沉默的原因是,她在源星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她也确实不清楚真正的父母子女之间的相处该是哪样。
源星虽然是个能量充足,高度发达的星球,但这个星球也有不那么光鲜美好的一面,也有贫富之分,有生存差异。
她在匮乏区长大,这里居住的都是能力不强的源星人,他们被社会淘汰,蜗居在星球一角,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勉强维持温饱。
她是被这个区域的好心人轮流抚养长大,也在应对这个区域的风险中锻炼出敏锐的逃生第六感。
幸亏源星实行知识全面普及政策,无论是哪个区域的人到了适当年龄都必须接受“智慧系统”的培训考核。
她凭着自身努力,脚踏实地认真完成学业,并在每次考核中争取好名次,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智慧系统”的认可,并得到进一步深造的机会。
她是少有的从匮乏区通过考试走出去的人。
在完成晋升期的学习后,她终于有机会在能量区应聘相对好一些的工作了。
她觉得自己运气好,霉运在她的小时候用光了,所以才能这么侥幸地通过时空管理局的面试和考验,成功拿到这一份薪资待遇都让人眼红的好工作。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人是谁,也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家庭温暖,但她并不埋怨,也不自怜,也就在司家阳说起“亲生父母”这样话题的时候她突然闪过一丝遗憾。
遗憾自己情感的缺失,在这些方面还有太多的懵懂无知。
司家阳把事情传达到了,三个人吃了饭,主要是司家阳和司邈吃,宁笙才和何年吃了没多久。
之后,司家阳开车回公司。
司邈和宁笙一起回学校。
司邈看到宁笙无精打采,说:“你家里的事我不好插手,但是这件事演变成这样我有责任,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宁笙摇摇头,“司邈,我不想管他们的事。我会把事情告诉他们,风险告诉他们,厉豪他们设下的陷阱告诉他们,然后我就不想管他们做什么了。听也好,不听也罢,我觉得他们自己做事自己负责,没什么可说的。”
司邈沉默着没有说话。
宁笙眼睛带着朦胧雾气,她迷茫地望着司邈,“司邈,我这样是不是一个不顾亲情的人?”
司邈看到宁笙怀疑自己又懵懂不安的表情,蓦地心抽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她眼里读到了悲伤,一种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悲伤。
司邈牵起她的手,把她纤细柔软的手捧在自己手心。
“别这样想,你做的很好了,人是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司邈的手温度很高,她觉得这个温度通过她的手掌传到她的心里,又上升到她脸上。
“司邈,你的手好烫啊。”宁笙红着脸说。
司邈一下松开宁笙的手,也红了脸。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想占你便宜。”
宁笙看到他羞涩的样子,抿嘴笑了起来,“放心,不会叫你负责的。”
司邈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二十九、女配不恶毒(17)
宁笙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柳强和周晓芳,劝诫他们做好准备,尽量收紧资金,别把家底都投出去了。
柳强和周晓芳他们听到宁笙的消息不仅没有感激,反而很愤怒。
他们已经投了大部分钱到这个项目,并且比起宁笙捕风捉影的消息,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宁笙告诉他们的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他们至少留了点家底。
然后事情的发展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柳强他们不听劝,最终资金被套牢,公司周转不灵几近破产,而有厉豪从中作梗,他们办不下贷款,没有人愿意周济他们。
新项目就是个骗局,千秀服饰别说一飞冲天,柳强想卷钱跑路都卷不出几分钱来。
就算柳强还有一些家底,但他看不上这点资产,他做过顶级富豪的美梦,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厉豪派人传话了,他说要柳漫漫亲自向他道歉,如果柳漫漫态度良好,他便放他们一马,不仅如此,那个新项目不是不可能变成实际项目。
这个歉要怎么个道法,厉豪没有明说,但他给了一个酒店房号。
柳强和周晓芳不是没有纠结,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真按照厉豪说的那样做,他们无异于卖女求财了。
短暂的纠结后,他们还是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宁笙。
周晓芳的意思是,事情因她而起,她给自己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灾难,就应该由她去平息。
周晓芳还想说些粉饰太平的好话,被宁笙打断:“我知道了,你们把地址发我,我去解决。”
宁笙说的干脆利落,既不哭也不埋怨,周晓芳反而升起了一阵愧疚感。
周晓芳哭了,她说:“要不我劝劝你爸爸,我们还有点钱,大不了重头再来。”
宁笙沉默良久,说:“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
一个小时后,宁笙收到周晓芳发来的酒店住址。
她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原主柳漫漫遇到这样的事,她是什么反应呢?
宁笙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
宁笙把原剧情翻出来再看了一遍,原书中厉豪也是一个反派,不过书中他看上了童小婵。
童小婵被他威逼利诱各种恐吓都没有屈服,每每关键时候还总被男主或者男配遇到,最后厉豪在男主和男配的联合打压下得到一个凄惨下场,他倚仗的江扬集团也被男主收购,厉家被搞得没有翻身的余地。
现在厉豪把目标对准了她这个恶毒女配,宁笙不觉得自己有童小婵那样的好运气,并且她也不想麻烦别人解决这样的事。
宁笙不是真的柳漫漫,她不仅有武功,还掌握了比这个世界高出太多倍的源星科技。
她本来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任务者,尊重任务世界的大环境设定。
现在,她生气了,她准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宁笙拿出搁置在柜子里的电脑。
通电、开机、开干!
宁笙轻哼一声:“我的技术虽然在源星是中等水平,但在这里,我是King。”
宁笙认真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快速飞走,速度太快,都快舞出残影了。
屏幕上快速闪现各种代码,像科幻电影里面出现的画面。
忙活了一个下午,半个晚上,宁笙终于收集好证据,设定好程序。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摸肚子,饿了。
她把电脑收起来,放柜子里锁好。
同寝室的肖琴琴颤颤地问:“漫漫,你刚才在做什么啊?”
肖琴琴回寝室看到宁笙坐在书桌边玩电脑,她本来不以为意,轻轻瞅了一眼,瞬间被宁笙的操作惊呆了。
那手速,那满屏代码,那专注的气场,肖琴琴虽然看不懂,但她就是被震撼到了。
肖琴琴看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叫了她两声都没有答应,她觉得自己再叫下去,柳漫漫肯定会把电脑砸向她的脑袋,因为她莫名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气。
终于,柳漫漫像是完工了,肖琴琴这才敢开口询问。
宁笙轻描淡写地胡诌:“哦,学编程呢。”
肖琴琴:“编程是这样学的?我觉得你这编程很高端啊。”
“是啊,高端的编程自然有高端的学法。”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肖琴琴继续追问。
宁笙道:“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你先把什么是C语言搞懂再说吧。”
宁笙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宿舍还没关门,吃饭去。
她抓起小包就往外走。
肖琴琴在后面问:“漫漫,你去哪儿呢?约会吗?”
宁笙头也不回,“是的,约会。”
肖琴琴“呸”了一声,小声道:“就知道勾引男人。”
宁笙没听到肖琴琴说的,就算听到她也不会在意,毕竟她和肖琴琴从头至尾都不是一路人。
无所谓肖琴琴怎么说,只要不给她找麻烦就行。
宁笙到学校外面的小摊点了份炒饭吃。
刚坐下没多久,司邈的电话打过来。
“睡了吗?”司邈问。
“没呢,我在外面吃饭呢。”
“在哪儿,我来找你。”
宁笙报了地址:“南校门外面的炒饭摊上,你要不要来一份,这家挺好吃的。”
司邈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你看着点一份吧。”
司邈有些心疼宁笙,从他接到的消息来看,他以为宁笙因为家里的情况,只能省吃俭用吃炒饭了。
如果宁笙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定然会抓着他的衣领咆哮:“炒饭做错了了什么,你这么看不起它!”
司邈找到宁笙,见她坐在路边将一碗炒饭吃得津津有味,都快心疼哭了。
司邈走过去,拉起宁笙的手:“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宁笙一脸懵懂地看着他:“这也挺好吃的,我刚给你点了一份,你不吃吗?”
宁笙抽回自己的手,稳坐不动继续吃,边吃边问:“你找我什么事啊?”
老板把炒饭端上来放在桌上,问:“是这位帅哥要的炒饭吧?”
“是的,你放这儿吧。”宁笙招呼司邈道:“站着做什么,炒饭好了,可以吃了。”
司邈叹了口气,坐在宁笙对面,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沉默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你不饿吗?”宁笙问。
司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在嘴里。
“怎么样?”宁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司邈细细咀嚼,慢条斯理咽下后,回道:“真香。”
三十、女配不恶毒(18)
炒饭摊上。
宁笙问司邈:“你还没说找我做什么呢。”
司邈拿出一张卡,递给宁笙:“你收着,密码是你电话后六位。”
“你干什么?怎么突然给我卡?”宁笙没有收。
“你家现在资金链断了,这里面有点钱,可以缓和一下你家的情况。”
宁笙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他:“你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厉豪正在搞事呢,他卡着你家公司想让你去找他求情。”
“我知道啊,没事,你不用管。”
“厉豪是个畜生,他对你不安好心。”
“我不怕,我有办法对付他。”
“这是你怕不怕的问题吗?你一个小女生能有什么办法?”
宁笙扒完最后一口饭,狡黠一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司邈非要把卡给宁笙,宁笙推脱不得,只好暂时收下。
她不准备用司邈的钱,柳强和周晓芳他们这样的人是用钱喂不饱的。
柳家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只想着出卖女儿解决问题,他们想要轻松钱,想着天上掉馅饼,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第二天一早,周晓芳女士打电话过来。
宁笙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周晓芳着急地说:“我发给你的地址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过去?”
宁笙瞌睡醒了大半,嘲讽道:“哟,您这么着急啊?”
周晓芳有些气短,她缓和口气对宁笙哭诉道,“漫漫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妈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你爸公司都快倒闭了,上游好几个款项等着付,下游等着我们这边出货,我们这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啊。”
宁笙起身下床,漫不经心地说,“哦,不是还有还有两套别墅吗?平时闲置的车你们卖了吗?”
周晓芳骂道:“你真是要我们倾家荡产啊,要不是你在外面闯了祸,牵连到我们,我们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不是给你们提过醒了?让你们别去酒宴,让你们防着厉豪,让你们别投太多钱,你们不听我的呀。”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养了你十八年,好吃好喝给你供着,你除了给家里添麻烦还会做什么……”周晓芳气急败坏开始骂人了。
宁笙说:“我下午两点过去。”
周晓芳一下顿住了,她软下声音又开始哭,“漫漫啊,妈对不起你啊……”
宁笙懒得听,直接挂断电话。
她在心里感叹,周晓芳女士不去演戏可惜了,说哭就哭,说骂就骂,应对自如。
宁笙两点准时出现在厉豪指定的酒店门口,她这次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扎了个高马尾,斗志昂扬朝气蓬勃的样子像是要参加什么运动项目。
宁笙刚到酒店,就有人上前为她带路。
她一身轻松地跟着那人来到一个总统套房内。
厉豪吊儿郎当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他的身后站了两个高壮的保镖,另有两个保镖在宁笙进门之后就左右两侧站在宁笙旁边。
除此之外,房中还有三个不知姓名的公子哥,每个人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这些人全都用看好戏的眼光看着宁笙。
厉豪得意地笑道:“柳漫漫,你不是挺硬气吗?怎么这么听话过来了?”
宁笙淡定回道:“那我走?”
厉豪站起身,端起桌边的一杯酒,“你觉得来了还走得了?”
“行吧,我不走。”
厉豪走到柳漫漫面前摇了摇红酒杯,说:“当初爷请你喝酒你不喝,现在你还敢不喝吗?”
这杯酒显然是加了料的。
宁笙勾起一抹甜美的笑:“不喝。”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厉豪面色一横,下令道:“给我按住她。”
宁笙早有准备,她一个闪身退到两个保镖身后,左右开弓扣住两个保镖的穴道,瞬间放倒两个保镖。
厉豪显然防着她的身手,这次竟然搞来了枪,他拉开保险杠对准宁笙,狰狞骂道:“还敢狂?信不信我废了你的腿!”
那三个公子哥和他们怀里的女人都愣住了,他们一是没想到宁笙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二是没想到厉豪竟然要动枪。
宁笙面色一冷,问:“厉豪,你是想杀人?”
厉豪笑道:“爷怎么会杀人?只要你乖乖喝了这杯酒,好好听爷的话,一切都好说。”
宁笙无奈叹息道:“你拿来吧。”
厉豪一手举枪一手端着酒杯,他走了两步停下,叫后面的保镖把酒杯递过去。
宁笙接过酒杯,看了一眼厉豪,慢悠悠地说:“厉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生气,我生气了就会做出不太理智的事情。”
厉豪一脸淫笑,“好啊,我就喜欢看美女做不理智的事情。”
宁笙眼神瞬间凌厉。
酒杯运用暗劲砸向厉豪的手腕,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踢飞了厉豪手中的枪,而厉豪无意中触碰到扳机直接打穿了房中的一个摄像头。
宁笙不再留手,像一个嗜血的修罗,直接踢断厉豪的两条腿,扯烂他的衣服绑住他的手,塞住他的嘴,让他叫都叫不出声。
宁笙没放过屋中任何一个人,四个保镖、三个美女被她点了睡穴,三个公子哥则只是被定了身。
厉豪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只想杀了眼前这个疯女人。
三个公子哥则觉得自己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她一个娇嫩的美女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他们为什么不能动?他们是被点穴了吗?世界上真的有点穴功夫?
除此之外,他们三人还觉得自己不该来凑热闹,现在好了,变成待宰的羔羊。
宁笙把人制服后,稍稍调息了一下,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拳脚,毕竟这个身体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突然爆发战斗还是有点跟不上。
幸好,这些人都是战五渣。
而她,就算用的是柳漫漫的身体,战力和他们比起来也至少高出一万点。
宁笙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
她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上,像个专业杀手清除自己在这屋中留下的痕迹。
厉豪痛得麻木也不叫了,他只是越来越心惊,开始后悔自己招惹到一个疯子,他以为宁笙要杀人灭口了。
宁笙看这四个人的表情,巧笑嫣然,“别怕,我是个很正派的人,不会随便取人性命。”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笑,再这么一说,有个戴大金链子的公子哥直接尿了裤子。
他们所有人一致认为宁笙就是个武力值爆棚的精神病!
宁笙清除了自己存在的痕迹,拿出手机黑掉酒店的摄像。
她的手法很高级,不是直接删除某段时间的录像,而是只删除有她的影像,并且她设定好了程序,等出了酒店,她手机一点,她的影像全部消失。
“好了。”宁笙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
她看了看脚下的厉豪,用一种温柔的口气说:“你不是喜欢看美女做不理智的事吗?已经开始了。”
厉豪在地上狂扭狂叫,因为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宁笙转头对三个公子哥说:“给你们免费上一课,不用客气。”
宁笙一身轻松地走出去,关上房门之前还给屋中的人留了一句:“好好做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