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介入调查
蓝星，鲸鱼市外郊的一片小山地，一辆黑色小汽车驶进山地中，林间山鸟鸣叫，爬行动物一晃而过，昆虫的噪音与汽车的轰鸣声争锋。
克蒙下了汽车，把摄影器材和折叠桌、纸箱子搬到一片平整的草地上。
作为一个开箱测评视频，开箱的仪式感相当重要。
可惜狗头人没什么审美感，连送两次都是附赠盆子，若是能精美包装一下就更好了。
克蒙把巨力手套放进纸箱子中，亲手粘上胶带，封住纸箱口子。
等到一切就位后，克蒙在摄像头面前，念开场白道：
“大家好我是克蒙，今天收到了来自鳄洲朋友寄来的奇怪物品快递，据说戴上这个手套可以拿起很重的物品，我今天就来帮大家测评看看，看它是不是真的。”
克蒙在摄像头面前拆开纸箱，从纸箱里掏出一件黑色破旧的圆钉皮质手套。
在镜头，他表演了什么叫做自动吸附功能，手指刚伸进手套的口子，手套自动吸附到他右手掌，贴合每一寸肌肤。
在镜头前来回翻转手掌，让巨力手套的形象尽量完整地展现给观众看。
拍完物品展示环节，到了实际应用环节。
克蒙走到自家汽车前，弯下腰，单手轻握汽车底盘某部位，向上抬起。
入手很沉，感受到明显的阻力。
他的汽车起码有两千六百斤，而他的体重一百四十斤，对于一米八身高的男生而言，算是正常体重了。
使用巨力手套后，单手能举2800斤的重物。
事实证明克蒙确实能举起自家的汽车。
呼的一下，汽车的车头就被克蒙举到肩膀的高度。
不过因为怕捏碎汽车底盘，克蒙的动作很轻缓。
克蒙把汽车放下，走到镜头前兴奋地介绍巨力手套的作用。
“用这个手套可以举起自身体重20倍的物品，事实证明鳄洲朋友送来的东西是真的……”
克蒙满脸高兴的介绍，丝毫不怀疑这是假的。
观众们想看的也是这种夸张的效果，正常人一般不会相信真有人能够单手举汽车。
拍完视频素材后，克蒙坐车回到自己家。
剪片子，上传B站。
瞄一眼自己的宠物开箱测评视频，播放量上升到四万，传播速度很快。
视频审核需要时间，克蒙在这期间便开始写写画画。
他在稿纸上画了一个八角星魔法阵的阵图，阵图的样式正是狗头人和猫脸人画的魔法图案。
两者的魔法阵同出一源，应该是黑色幽灵使徒教导的召唤知识，故而召唤阵的图案样式也是同出一脉。
在纸上画完魔法阵图案后，克蒙眨了眨眼睛，感觉也就那样吧，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对了，召唤阵需要时空石粉末，光是会画图，没有半点用处。
召唤克总需要穿梭时空的力量，唯有时空石才有跨界的力量。
而时空石粉末应该是稀有物，尽管克蒙不是那边的玩家，不清楚时空石粉末的物价多少，想来也没有多少家信徒能够轻松举办献祭仪式。
……
橙星。
一帮专家已看完整个视频，视频结尾停在皮甲刺客玩家目视天空，被强制弹出游戏的画面。
在这祭祀过程的画面里，天空中没有出现任何东西，夜晚黑漆漆的。
但是根据三位玩家和狗头人小怪的反馈，小怪在害怕某个恐怖的东西，玩家在观看某个长相恐怖的东西。
视频没有把那个长相恐怖的东西录进来，有可能是游戏出BUG了，导致玩家所见内容与游戏舱系统录制内容出现偏差。
“我需要游戏公司负责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视频录制功能不是把玩家视角所见的画面都录下来？”一位研究员措词严厉道。
游戏公司负责人满头大汗，他也没有想到，这款游戏居然出现了如此严重的BUG。
“具体原因我们的工程师正在查找。”负责人拖延时间道。
他光顾着赶过来挨骂了，而寻找BUG原因的工作当然是由他背后的团队去做，目前游戏负责人的任务是尽量拖时间，得到专业的报告再向智械市研究所长禀告来龙去脉。
“这是非常严重的游戏事故，橙星科研总院对此高度重视，如果三名玩家真的大脑受创，你的游戏就不能再开了。”智械市所长说道。
橙星科研总院是该星球上最高级别科研机构，涉及星际航天重工，一旦大佬过问，封杀一款虚拟现实游戏并不费力。
然而历史上，从未有过虚拟现实游戏发生安全问题，故而也没有虚拟游戏被封杀。
今天或有可能诞生第一家被橙星科研总院封杀的虚拟游戏。
游戏公司负责人听到科研总院高度重视，连忙划了一下光屏，果然看见总院在媒体上公布三名玩家发生事故的报道，目前原因正在调查当中，
“所长，我公司游戏即刻停机维护，不找到原因，不会开放，请放心吧。”负责人发消息给游戏公司那边，停机维护。
虚拟游戏停机维护这项操作在橙星从来没发生过，毕竟橙星的全球网络过于发达，大量更新内容只需要一瞬间就能下载完毕，所以《世界》游戏公司成为近几十年来，第一位停机维护的虚拟游戏公司。
不一会儿，医院方发来三份最新的体检报告。
“三位病人身体各方面数值均处于正常范围，没有异常，非常健康。”
他们的大脑受伤了吗，脑波状态如何？”
“大脑没有任何物理层次创伤，病人脑波符合深度睡眠状态，这是强效镇定剂的作用。”
研究员们听到三位玩家身体没事，松了一口气。
游戏公司负责人听到医院的最新消息，紧绷的肌肉也不由地松驰下来。
玩家脑子没事，他公司的虚拟游戏还是安全的，没有被封杀的风险。
“病人苏醒后，立刻对其进行询问。”
“那两位主动强制下线的女玩家过来，我们需要当面询问一些细节。”所长对智脑说道。
“收到。”
与此同时，智械市的两处少女风闺房中，两名女孩不一而同收到了研究所所长发来的调查邀请。
第17章 手套测评出炉
晚上，克蒙新测评视频通过了审核。
由于上部视频带来的红利，克蒙已经建立粉丝群。
此刻的克蒙正在粉丝群里水群，分享一则关于网课的有趣视频。
粉丝们发现群主水群不更新，嚷道：“今天更新呢，克总？”
“快了快了，我看一下过审没。”克蒙回复道。
“什么视频，又是奇怪的测评吗。”
“群主，你下一期测评什么？”
粉丝们询问的时候，克蒙登B站看了一眼，后台的视频过审核。
切回Q群里，克蒙把视频转发出来，回复道：“这次对一件手套进行测评。”
“手套？手套有什么好测的，难道是金子做的手套？”群友大胖子迷茫道。
“咳，不是金子做的，你看了就知道了。”克蒙卖了个关子，不说手套功能。
群友大胖子心里好奇，点击分享链接看视频。
“大胖子”是蓝星上一位B站鬼畜视频爱好者，不经意间在某个扩列群看见别人转发的Mur猫视频，于是点了进去。
因为视频中UP主一本正经的样子过于好笑，大脸猫的表情又非常魔性，他从视频里得到了笑点，开始关注这位萌新UP主。
“我看看，你又更了什么视频。”
大胖子看了一眼标题，标题名叫：“【开箱测评】巨力手套”
标题名沿用前部视频风格，前标题圈定内容，后边标题内容每字隔一个空格。
看见这种沙雕风的标题，群友大胖子就知道这是一部搞笑风格的视频。
点击播放，一段轻快的BGM上演，先把气氛炒热了。
克蒙在镜头中露相，装模作样地向网友介绍自己有一个狗头人朋友，他的朋友在枯燥的沙漠捡到一个奇怪的手套，快递寄给他，托克蒙测试手套的能力。
大胖子听着这儿，已经能猜到后边的测评应该很另类，不然没有必要介绍什么狗头人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诸类此类的东西往往是他本人，并不是真有一个朋友送手套给他。
“醒醒，你没有朋友！”
“你说的那位朋友就是我，快点把它寄回来吧，滑稽。”
“前方高能！高能！”
三条弹幕克蒙头上飘过。
只见克蒙拿出一件破旧的黑色手套，手指刚伸进手套口，手套如同有生命般活了过来，咬住克蒙的手掌，表面迅速液化，仅用一秒钟时间便完美贴合在克蒙的右手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
“熟悉的节奏，不愧是你。”
“我就知道，这不是正常的手套，UP主坦白吧，是不是把我藏在沙漠豪宅的手套偷过来了，滑稽。”
瞬间戴手套的瞬间，数条弹幕飘了过去。
这部视频虽然是刚发布不到半个小时，但已流量导入，只要是视频中蕴含槽点的段落，都有弹幕飘过。
有些人是从上部视频引流过来的，有的人看见自己关注的UP主更新了立马点了进来，大胖子则是在群里获知的消息。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UP主液化式穿手套的视觉特效，相比上次大脸猫的测评，这期的沙雕风格味道不减，值得期待。
克蒙穿好手套后，臭美地炫耀了手套正反面样式，然后走到一辆黑色汽车旁边。
“这个手套可以增幅力量，我那位狗头朋友说，可以举起二十倍体重的物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本人不太信。”克蒙一本正经说道。
“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相信他能举起二十倍体重物品才有鬼吧。”
“这里有汽车，不是真想举起来吧？”
“应该不会，我猜是摆设。”
“UP主什么风格大家不懂吗，淦就完事了，奥利给！”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一条条弹幕穿过克蒙的身体，克蒙微微弯腰，右手摸汽车底盘，呼的一下，汽车被抬起来了！
抬起来了！
坐在电脑前的观众看见这夸张的一幕，表情由期待脸转成了惊讶脸。
大胖子的嘴巴张成“O”状，这也太那夸张了吧，非人类般的臂力。
特效，绝对是电脑制作的特效！
克蒙抬起起汽车的车头，看上去动作很慢，但是他确实把汽车的车头抬起来了！
一个重量超过一吨的物体，竟被单臂抬起到肩膀的高度。
“Ohhhhhhhh！”
“宁就是绿巨人转世吗？”
“我人都要裂开了！”
“汽车：敲里吗，敲里吗，听到了吗，放我下来！”
“保险杠：当时我怕极了，我以为他要杠我，没想到他是想抬底盘。”
数条弹幕飞驰而过，大胖子本身处于惊讶状态。
看见弹幕后，他被弹幕整笑了。
虽然单臂抬起一辆汽车很不真实，但是夸张的搞笑风格确实UP主整出来了，配合沙雕网友的弹幕一起食用，非常搞笑。
抬完汽车后，视频中的克蒙又用右手捏石头，演示巨力手套的恐怖力量。
演示完毕后，大胖子心满意足地给了点赞硬币收藏一串三连。
回到克蒙的粉丝群里，群里比刚才更热闹了，全是在讨论克蒙新测评视频的粉丝。
“克总，你的新视频看完了，还有吗，再更一个。”
“再更一个，让爷再白嫖一次。”
克蒙在群里发话：“五万收藏更一次。”
群主发话后，粉丝们都有了新的动力。
“五万收藏有点难啊，这辈子怕是看不见了。”
“群主太菜了，只有这点粉丝，大家可怜一下，给个三连，顺便转发一下。”
粉丝们看了一眼克蒙在B站的账号粉丝量，目前才涨到几百个粉丝，想要五万收藏非常难。
若是一个视频有五万收藏量，那么它的实际观看人数必然是十几万人次了，也可能是二十万人次以上，总之克蒙提的要求还蛮高。
不过人嘛，还是得谈点梦想，说不定努力一下，就有了呢。
前部视频的热度还没有降，到晚上已经涨到八万播放量，有火起来的潜力，新视频可以蹭上部视频的热度。
在粉丝们转发宣传的时候，夜色已深，克蒙看了一会儿视频，便钻进被窝里睡觉。
大毛狗抖了抖身体，听到主人熟睡声，它也卷成一团，守在克蒙身边睡觉。
第18章 潜意识里的诡异祭祀
橙星。
研究所的调查室。
两位年轻的女孩脸上表情略微紧张，身穿粉色的短袖，清凉的短裤，两双小白腿不安分地夹紧。
“当初我们退出游戏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出事了。”玩家“白牛奶”摇了摇头说道。
另一位妹子也摇头道：“我是临时组队的人，不认识现实中的他们。”
调查员点了点头，问了一些事情，大致询问她们在禁锢期间有没有感到异常体感之类的。
因为调查员发现，玩家录视频时，说到自己调整游戏体感为零，结果玩家表现的样子还是很冷，如同身置负三十度环境那样。
令调查员困惑的是，系统视频所录内容中，环境并没有暴风雪，也没有出现降温形式的环境变化，而他们身上的状态栏，也没有显现出“受寒”等负面BUFF。
调查员所见的负面增益状态只有两个BUFF，那就是“禁锢”和“中毒”。
当时玩家在诡异的狗头人山村抬头望黑夜，而录像中黑夜里什么也没有。
游戏公司的人目前怀疑三位玩家精神不正常，产生了五感类型的幻觉，因此触发游戏舱脑波异常警报。
人在精神不正常时，不许进入游戏舱玩游戏。
游戏舱无法扫描对方的大脑，本质上是用脑波进行游戏，不需要插脑部电极，故而玩家的脑波一旦异常，就会触发警报机制。
“没有异常体感，我当时没注意这种事情。”女玩家摇头否认道。
“不过那个禁锢时间真的是相当长，那不是隐藏剧情开端吗？”
调查员摇头，“抱歉，我不负责游戏剧情开发，我只能说，狗头人NPC所做所为不在游戏公司计划内，它们是自发的智能思考行为，当时所他们占用的计算资源也没有超出预设上限。”
简单来讲，就是狗头人NPC们的智能都相当一位普通级的家用人工智能，能够进行自主思考。
问完两名女玩家后，调查员更新两位女玩家的档案，写着“暂无异常”。
当晚，三位玩家苏醒了。
研究所派出了大脑专家研究员调查他们的精神状态。
三位玩家苏醒的时候，看见一群身穿研究服的人围在病床边，吓了一跳。
“不用担心，我们是智械市研究所的人员，专为调查你们在游戏中遭遇而来。”大脑专家在询问的时候，也密切地查看三人的脑波情况。
皮甲刺客玩家王清听到对方的内容，模糊的大脑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我，好像不记得了。”王清揉了揉脑袋说道。
“失忆吗？唔，应该是大脑遭遇巨大精神刺激后，生成失忆症……”大脑专家冷静分析道。
其他的两位玩家也差不多，都不记得自己在游戏里玩了什么，那段记忆实在想不起来了。
如果硬想，头脑会有剧烈的阵痛，让人痛不欲生，放弃思考。
大脑专家看见这样的状况，心里也有点急。
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个事故只能以“玩家精神异常导致游戏舱发出警报”为题目结束。
很快，有人收到最新的命令：“所长说了，以治人为目的，在治疗精神创伤过程中稍微了解一下。”
大脑专家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治疗精神创伤，可以用温和催眠手段引出对方潜意识，利用潜意识反过来治疗病人的心理状态。
医生们决定好疗法后，向三位病人公开原因，让病人对自身状态知情。
三人了解到自己有记忆断层，有可能遭遇不明精神创伤，目前研究所对失忆症有一套安全的高成功率疗法，可以尝试治疗。
三位病人相信研究所的实力，它不仅仅是研究工业技术，其他技术都有很深的研究。
签署治疗同意书，三人在当夜凌晨来到智械市研究所。
前面提过，玩家身体非常健康，不需要躺床休息，精神状态没有异常，因为大脑自主封锁那段记忆，三人跟没事人似的，想不起自己昨天在游戏里干了什么。
皮甲刺客玩家王清进入一间封闭的密室，密室里摆放了一些非常美的风景照，田园春光无限，鼻子也闻到了一些花花草草的香味，还有一位长相可爱又温婉的女医生坐在那儿，温和地看着他，请他入座。
王清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不自觉舒缓下来。
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跟女医生聊天说地，没有谈失忆症，也没有谈游戏，两人如同朋友那样，和谐自然的交流。
说着说着，王清感觉意识有点沉了，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大脑思考变慢。
女医生开始主动牵引话题，拿出一个轻便的画板，放在王清桌面前，让他在纸面上画出一些东西。
到底要画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下意识地听从对方的要求，用手随便画画。
而在女医生眼中，以及监控摄像头眼中，那幅画从空白无物转变为简单涂写画作。
他画得有点慢，手根据潜意识而动，渐渐勾勒出无数黑色小人在山村跪俯的背景。
其中有五个火柴人与黑色小人身上的画风不一样，黑色小人是戴帽无脸者，而火柴人的头有眼睛、嘴巴、鼻子和耳朵，代表的是五位玩家。
画风朦胧不清，如同小儿涂鸦，并不是画画大师之作，但是大家都能看出画作上表达的意思。
那是玩家失忆时的画面，也是最令他大脑印象深刻的一幕，也是冲击力最大的一幕。
画完山村与黑色小人后，王清开始画一座水井，疑似魔法阵的弧圈。
倏地，他的手掌猛然用力，在水井上方的空白处疯狂抖动，凌乱又疯狂的线条如闪电一样，划破了纸张！
这时监控仪滴滴响动。
“警告！病人心跳升至每分钟150次！”
“警告！脑波变化过于剧烈！病人情绪过于激动紧张！”
女医生额头开始冒汗，看一眼对方未画完的画作，咬了咬牙，只能中止治疗。
啪！
她打了一个响指。
响指如同意识回归的开关，发疯的王清听到响指，脑子如一颗雷炸响，当即醒了。
他手上画画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道：“啊，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说完后，他感觉氛围不太对劲，下意识低头，看见一幅小儿涂鸦式的山村祭祀画作。
“这是什么？”
“我为什么拿着一支笔？”
皮甲刺客玩家王清一头雾水，看着这幅难看的画作，不知为何，有种陌名的熟悉感。
他眨了眨眼睛，画作里火柴人好像活了过来，动了动头部，朝他看了一眼。
可是等到他再看手上画作，火柴人并没有看他，而是仰头看向水井上空杂乱无章的线条团。
应该是他看花眼了。
第19章 新的献祭即将到来
永恒的海水在城中游动，围绕悬浮拉莱城上空的巨石柱而转，偶尔发出奇怪的震动声。
拉莱耶处，暴动的海鲜在城里四处战斗，日以继夜的争斗。
克蒙已经看了无数次，这次同样要看上几个小时。
若是正常人，估计会无聊到发疯。
但克总并没有到发疯的临界点，他用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些发疯的海鲜。
这帮海鲜因为头脑已陷入疯狂，神智疯狂，脑神智回路错乱，对外界的反应非常迟顿。
但克蒙想杀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克总没法移动触手进行物理层次的打击，但精神类技有很多。
“操控恐惧！”
技能发动后，终日活在恐惧的疯狂海鲜，一下子顿住了身体。
大脑被某个极端恐怖的存在注视着，身体不再由它的身体所控，而是由某位看不清楚面貌的神控制。
克蒙两眼一闪，控制一头水蝎释放技能，射出两道红色的射线，瞬间击中一头紫色皮肤的疯狂的蓝色海马。
海马瞬间融化，融解成一团不明的紫色物质。
克蒙连续试了几次技能，每次都是一击必杀，这个小家伙的技能伤害居然这么强？
大家不都是999级吗，怎么会被同级生物碾压？
克蒙注视着这只被祂操作恐惧的紫水晶外表的水蝎，头上飘过“999级”字样。
999级应该是封顶的等级了，克蒙猜测。
克蒙身上没有等级数值，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也许终极BOSS不需要所谓的等级限制吧。
为了避免杀光海鲜，他仅测试十次便停止攻击。
没有海鲜，拉莱耶太过单调无聊，克总虽然不怕疯，但是无聊是最大的天敌。
“看看能操作它跑多远。”克总心道。
克蒙心念一动，操作对方的恐惧，给予必须前进的命令，不然自杀谢罪。
水晶蝎子怕极了，原本它已经疯了，对外界的恐怖知觉下降到冰点，没想到恐怖再临，疯狂情绪被压制至冰点，全身上下只有恐怖情绪。
水晶蝎子向前疯狂的逃跑，移动速度比陷入疯狂时的它更快，不到一分钟就溜出了巨大的拉莱城。
而克蒙对水晶蝎子的控制感也降低了，似乎拉莱耶城边缘有一层巨大的结界封印，削弱了祂的能力。
再过一会儿，操控权已经淡如丝线，随时可以挣断。
克总不信邪，再控一个发疯海鲜向外冲。
嗖的一下，红色龙虾出城后消失控制权，不知道游哪里去了，反正不可能回来受苦。
克总目光一动，再控一位海鲜出城，结局没有变化，出城不久便会失去控制。
“没意思啊，我控制的生物只要出了城就失控。”
克蒙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一成不变的拉莱耶，BOSS的生活真的是太无聊了。
也是这时，黑色斗篷幽灵从拉莱耶城外游了过来。
它谦卑地低下头，向克蒙低声汇报最近的传教成果。
新传教八个小山村，目前狂热信徒地总共十六处。
目前只有狗头人山村还有一点时空石粉末存料，但不足以举办下一次献祭。
其他山村较穷，仍在筹集时空石粉末。
有一个好消息，墓穴鬼村即将筹足第一份。
随后，谦卑的幽灵使徒报告道，它们发现一处大型人类聚居城镇。
里面有许多智慧人类，智慧程度比小山村高得多，像这种高智慧人士，手里往往有珍贵的东西，有可能对克总有帮助。
目前幽灵使徒们正在计划渗透这一座充满冒险者的城市，不过半天前所有人类冒险者消失，不知去向。
幽灵使徒心里很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幽灵使徒认为，这座城全体冒险者被献祭给了神，故而使徒紧急跑了回来。
献祭给克苏鲁，和献祭给其他神明，是截然不同的仪式，现场一定会留下强烈的仪式感。
但是他们没有感受到仪式感，这是一种新型献祭，他们必须禀报给伟大的主，让它知晓这一切。
幽灵使徒禀报完毕后，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克总的回复。
它原地等着，享受折磨灵魂的目光注视，在痛苦中自我兴奋。
长达十几分钟后，身上腐朽暗沉的气息又浓厚一分，这才缓缓躬身后退，继续调查全城冒险家失踪一事。
克总注视着幽灵使徒的离去，脸部肌肉没有任何颤动，可祂的心理活动并不平静。
“玩家全体失踪？”
“游戏维护了吧。”
“我为什么没收到游戏维护消息，难道是我在沉睡时的原因，所以我正好错过系统公告？”
克总在心理胡思乱想着，耳边却传来了模糊的召唤声。
是新的献祭者！
按照幽灵使徒所言，墓穴鬼村即将举办献祭。
这次会送来什么呢？
听他们村子的名字，不像是中立NPC小怪的样子。
有可能是邪恶派系的NPC村子？
克蒙认真倾听耳边的迷喃声，声音近了，画面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克总的思绪恍惚，意识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看见极远处一座阴森洞穴，身穿黑袍的人身陷湿土里，高举双手，歌颂祂的神名。
“啊，伟大的克苏鲁……拉莱耶的沉睡之神……旧日支配者啊！”
第20章 蜜汁
墓穴鬼不是正常人类之躯，他们半个身体插在土里，瘦骨如柴的他们喜欢住在湿润的泥土里。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有许多所谓的冒险者攻击村子，他们不得不爬出土外，与冒险者战斗。
每一次死亡，灵魂会回归村中祭坛，再重新构建身体，借尸复活，但是前世的记忆不会保留下来。
于是乎，村子里许多死了很多墓穴鬼，又复活很多墓穴鬼。
那批没有死过的墓穴鬼，纷纷感受到冒险者带来的威胁。
死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记忆不会带进复活祭坛。
所以老一辈的墓穴鬼集结起来，留那些复活的青壮年在家受苦，他们则到外界收集时空石粉末。
终于，墓穴鬼在今天完成一次伟大的召唤仪式。
一座漆黑色的水潭上方，雾气向上飘舞，凝结成一团难以描述的雾气团。
压抑的氛围，直接盖过了洞穴的阴森气氛。
感受到无形的力量钻进身体，主持献祭仪式的老鬼把头磕在水潭边缘，高举手中的藤篮。
由植物藤条编的篮子内，盛放一团黑褐色的不明液体。
老鬼一边举着藤复，一边祈祷道：“伟大的克苏鲁啊，我们山村正在面临冒险者频繁入侵的危机，请赐予我们保留灵魂记忆的能力！”
老鬼一边说着，心里却想着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太难做到了。
但是神明是无所不能的，他坚信着这一点。
如果克苏鲁不回应，那就是他们的祭品不够珍贵，不够资格。
“这是村里珍藏一百年的蜜汁！”
“恳请您收下奴仆的献祭！”
他把藤篮放在水潭上，不可名状的雾气包裹藤篮，不一会儿，藤篮的身影消失无踪。
而克总也听到对方的请求。
想要保留灵魂记忆？
要求太高了吧，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信徒保留灵魂的记忆？
克蒙翻看自己的技能栏，一个个查看。
保留灵魂记忆，应该是灵魂系技能。
身为一名邪神，在操控灵魂方面也是颇有心得的。
“我看看，都有什么灵魂技能。”克蒙心道。
献祭现场那边，所有墓穴鬼听到难以分辨的杂音，贯入脑袋，头痛欲裂，隐隐出现了幻觉。
不一会儿，克蒙找到一个灵魂系技能，名叫收割灵魂。
“收割灵魂：收割对方灵魂，存入异次元空间当中，可以作为幽灵使徒的制作原料之一。（只有对方死亡时可用）”
克蒙悟了，这个技能是制作幽灵使徒的步骤之一。
那么要不要收割对方的灵魂呢？
克蒙看见一群墓穴鬼瑟瑟发抖的样子，送来的祭品也不是血腥邪恶物品，算了算了，勉强放过他们一把。
他懒得再往下找，随手开启群体随机增益魔法。
嗡。
无形的波纹从水潭扩散而出，一些墓穴鬼身体爆裂而亡，有的墓穴鬼长出了树枝，有的变成了巨型怪物。
也有原地化成一团圣光冉冉升起，轰的一声，金色光雨于空中爆散，光雨如箭，洒满大半个墓穴。
绝大部分墓穴鬼都中招了，血量值瞬间爆扣五分之四，有的光箭产生了暴击伤害，瞬间去世。
但也有的家伙很幸运，向上连升数级成为精英怪，多了“长老”的头衔，意气风发。
克蒙看见这样的画面，非常满意地结束了本次献祭仪式。
别人要求什么，就答应做什么，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克蒙作为一名大BOSS，自然不用顾及太多，直接用随机增益魔法回复它们的祈祷，保证绝对随机性，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过段时间后，克蒙睁开眼睛，看见地板上果然多了一个藤篮。
藤篮全身漆黑色，如同迷一样，给人云里雾里的感觉，好像它不是藤条做的，而是由水做的篮子。
篮子里装着黑褐色的蜜汁，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一样感觉很迷。
大毛狗也醒了，在床上顶克蒙。
大毛狗的体形又变大了，现在肩高起码一米左右，巨型犬体型。
不过饭量没有增加，依旧是喂一根小鱼干。
大毛狗发出呜咽的声音，太委屈了，主人明明手里有一整袋小鱼干，居然只给一点点。
喂完狗子后，又喂猫，喂猫的同时，注视着大脸猫的眼睛。
十五秒后。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克蒙神色恍惚，终于知道墓穴鬼山村送的东西为何物。
“蜜汁”
“每一个被涂上蜜汁的东西，都会变成迷之存在，让人脑补迷之背景。此外，它不改变任何材质，也不增加实力。”
藤篮目前就是一个蜜汁存在，让克蒙产生一种迷之背景的即视感，明明是木藤条做的，却让克蒙联想到一团水流编成的藤条。
果然是非常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拍成视频后，观众们是否产生这种蜜汁背景的即视感。
为了测试效果，克蒙决定待会拿陈墨墨当视频试验者，询问她是否有迷一样的感觉。
克蒙戴上手套，把藤篮搬到侧卧，架设摄像头。
随后克蒙拿来一个根牙刷，把刷子的毛发部位伸进黑褐色的蜜汁当中，悬停浸泡两秒，再伸出来，牙刷毛发部位已全部染上黑褐色。
数秒后，黑褐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毛刷颜色很快变回白色。
克蒙看着白色的刷毛，产生了迷之即视感。
仿佛他手上拿的牙刷是由现代化工与纯天然石头材料结合的全新工艺品。
这种迷之即视感不断侵蚀着他的思想，想要扭曲他的观念，让他认为这根牙刷的刷毛是石头做的东西，而牙刷本体感官不变。
不过克蒙知道，那是假的，刷毛的材质不是石头做的。
十几秒钟后，克蒙恢复正常，不再认为牙刷的刷毛是石头做的，同时也不再认为藤篮是水做的。
“您成功抵御了精神干扰，抗性+0.1”
系统传来一声提示，显示克蒙的抗性值增加到2.1。
“咦，原来抗性可以增加啊。”克蒙第一次知道抗性可以通过非任务渠道获得。
也因为系统的通报，克蒙破解了“蜜汁”的迷之运作机制。
“蜜汁”通过精神干扰影响观察者的大脑，从而让大脑自动脑补一种设定很迷的物品背景。
第21章 迷之即视感
克蒙回到房间，把今天的收获记进小本本里。
“抵御负面影响可增加抗性”
还有黑色幽灵带来的消息，他自己摸索的情报。
“召唤不同的神明，仪式感不一样。”
“玩家集体下线，游戏依旧在运转，他们的服务器不需要停机维护吗？”
“拉莱耶城市边缘疑似有结界。”
记完后，克蒙看了一眼自家的视频播放量。
猫咪测评已经上升到10万播放量，而手套测评升至四千播放量。
楼下，又一次传来噗嗤噗嗤的消毒声音。
克蒙站到窗边，陈太太她一如既往地做消毒工作。
克蒙转身把测试专用的视频剪成十秒钟，然后登QQ向陈墨墨发送弹窗。
“在？”
“在啊，是要早餐吗？”墨墨回了一句。
“对，顺便请你看个视频。”克蒙打字道。
墨墨回了一句没问题，两分钟后，房门响起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克蒙先把大毛狗锁屋里，再开门接收对方送来的早餐。
“视频呢？”
陈墨墨晃了晃头，眼睛盯着他背后，没看见小毛狗。
“发你账号上了。”克蒙说道。
妹子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当场播放克蒙发来的视频。
视频很短，只有十秒钟时间，开头就是克蒙把牙刷放进黑褐色液体中浸泡两秒的画面。
等他拿出来时，牙刷已经染上黑褐色。
等到黑褐色自然消失，视频已推进到第五秒阶段。
往后五秒钟，克蒙在镜头面前全方位展示牙刷主体和牙刷的毛发。
“怎么样，看了后有什么感觉。”
由于是随便剪辑，克蒙也没有配背景音乐，视频显得有点干，并不是很好看。
不过陈墨墨不觉得无聊，她的目光如同被粘住一样，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直盯到到视频结束才回过神。
“我感觉，这牙刷的毛发好像是石头做的，好奇怪的感觉。”陈墨墨喃喃道。
克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吩咐道：“那你拿回去给你妈妈看看，问她感受如何，我新视频就计划做这个，要根据你们的反馈再细调一下视频效果。”
“OK，我帮你问一下。”陈墨墨面带疑惑之色走下去了。
克蒙回到卧室，一边吃早餐，一边等陈墨墨的最新消息。
大毛狗蹲在旁边，明亮的眼睛盯着克蒙手中的煎饼果子，发出了想吃的呜咽音。
“你看大脸猫多乖，从来没求过小鱼干。”克蒙拍了拍大毛狗的狗头。
大毛石化了，不想说话。
一楼便利店。
陈墨墨回到店里，她的妈妈坐在收银台前发呆。
“妈，给你看个视频。”
陈墨墨说着就把手机屏幕放在了老妈桌前。
陈太太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眼睛恢复神采，看向手机屏幕。
屏幕里，一开篇就是迷一样的黑褐色液体，一根白色的牙刷插入黑色液体中，静置两秒。
随后，牙刷被拔出来，白色的毛表面粘了黑褐色的液体。
十秒钟的视频很短，陈太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直到视频结束，她用手拉进度条，从头再看一遍。
如此往复看了四回，陈太太皱眉道：“这是哪里的视频？”
“就是阿蒙哥的新视频啊，不过他还没有做好，现在正在取材。”
陈墨墨坐在椅子上，双手高举，两条白细的腿在桌下打直，嘴巴发出长长的伸懒腰声。
“这根牙刷的刷毛，看着像石头做的。”陈太太喃喃道，似想起什么，立马起身到某货架处。
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根白毛牙刷走过来。
陈墨墨咦了一声，妈妈手上的牙刷和视频中克蒙所用的牙刷，不论是牌子还是造型都如出一辄。
但是妈妈手里的牙刷，跟视频里的牙刷是截然不同的观感，一边是现代日用化工品，另一边是石头与化工的迷之结合体，很迷。
“克总这次拍的视频，很不一般啊。”陈太太坐了下来，把牙刷放在手机屏幕前，两者进行细致的对比。
不论怎么看，两只牙刷的样貌都是一致的，但是手里的牙刷给人一种很迷的感觉。
陈墨墨把妈妈的所见所闻发给克蒙，克蒙解释道：“这支视频我运用了心理学手法，无论是环境光影，还是暗示物都是精心设计的结果，所以造成了一种认知错觉，误以为它是石头做的，不用担心，那只是错觉……”
陈墨墨看着阿蒙哥的回复，感觉好高级的样子。
“妈，你看到没有，人家阿蒙哥精心设计过，用到了心理学暗示手法。”陈墨墨把克蒙的回复亮给老妈看。
陈太太嗯一声，不太在意克蒙的回复，她的眼睛只盯着视频看。
窗外，太阳破开云层，天光涌入小店，照亮便利店室内。
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悄然拉长，如同新生植物成长的模样，舒展枝叶，野蛮生长。
二楼，克蒙房间。
克蒙收到了两人的反馈后，可以肯定一件事。
蜜汁的作用能力可以通过视频画面传播给观察者，若是把蜜汁当作新测评素材，视频效果一定比巨力手套更好。
说不定观众见了，传播度更广，然后让播放量更高。
不过这里也引发另一个问题，效果过于强大。
巨力手套以及奇怪猫咪都能用视频特效手段制作出来，但“蜜汁”带来的迷之效果却很难用特效解释，它的迷之即视感突破了画面的界限，直击观看者的心灵。
克蒙坐在自家的椅子上，思考着要不要把蜜汁当作新测评素材。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梳理“蜜汁”视频所蕴含的风险与机遇。
风险与机遇是相对的。
在克蒙看来，系统任务奖励“抓影手”应该不是随便给的技能，而是真的有可能用得上。
如果真的用得上，自己所处的蓝星也不安全，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涌动，风险来自暗处的敌人，它们有可能是不法份子，也可能是非人类生物。
若是有危险生物，估计国家方面也会有特殊部门应对这种东西。
出“蜜汁”视频，很有可能被也许存在的特殊部门发现，与国家合作也是一种机遇。
当然，也可能有被管制的风险，这需要克蒙仔细考虑一下，不能冲动地出视频。
第22章 重新开服
网络上，克蒙的奇怪猫咪测评视频传播度持续上涨。
它极为真实，却又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中，因此传播者进来后，第一反应都是震惊，然后是被奇怪的风格所吸引。
被吸引过后，众人开始关注这一位名叫“Blue海洋OvO”的B站UP主。
最新的视频赫然是一只巨力手套的测评，以单臂之躯抬起汽车的车头，虽然没有梗元素加持，但因为拍摄效果同样很逼真，它也在网络中大肆传开来了。
“牛逼，车头被抬起来了。”
“请问各位神仙，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盲猜一下，先用千斤顶把车头抬起来，然后把千斤顶P掉，完美解决。”
“把车头放下的动作也很逼真啊，真的是用千斤顶吗？”
“可以做出来，只不过需要花时间。”
众多网友们被视频真实度圈粉，分享给群友们观看。
新一轮网友看完后，又宣传给别人。
两部视频以极为迅猛的速度，飞快地传播着。
……
在另一个星球上，橙星智械市研究所的人完成“三名玩家脑波警报”的研究报告。
“可以确定的是，游戏里发生未知的BUG，导致三位玩家刺激过盛，大脑为了保护身体选择失忆，”
“证据是三位玩家不一而同地画出相同的邪恶祭祀现场，这表明在那段时间里，游戏中的狗头人山村确实发生了祭祀行为。”
“但是我们无法还原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游戏录像没有把水井上方的东西录进来，游戏代码同样没有对应的对象。我们有理论认为，那段时间某个人工智能系统发生异变，脱离游戏主脑的控制。我们需要警惕这个变异的人工智能，它有可能突破核心代码的限制……”
智械市研究员总结完毕后，游戏公司的代表举手发言：“既然是变异人工智能搞鬼，原因也找出来了，《世界》游戏能开服了吗？”
“可以开服。”研究员顿了顿，解释道：“我们将会派出专项调查员利用虚拟游戏《世界》钓鱼执法，勾引变异人工智能出现。”
研究员说完，又坐了下来。
会议室内，谈话的声音一起多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钓鱼执法的细节方案。
工程师们神采弈弈，这是人类首次发现变异人工智能存在的可能性。
他们已经动用数座城市的联合运算力把三位玩家游戏舱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可能隐藏的异常代码。
人工智能是逻辑思考模式，底层代码是最核心的逻辑，它不会对玩家进行恶意伤害行为。
而三名玩家在献祭时期所经历的事，很显然已经超脱了第一条核心逻辑：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人类科学家们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多人决定让《世界》重新开服，布下陷阱捕捉它！
如果放任不管，人类无法想象未来的它会成长到什么样子。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官方不会禁止玩家登陆，游戏一如既往的正常运行，让对方不起疑。
而三名玩家是否能重归游戏，大脑专家和心理学专家纷纷强调，患者不能回归虚拟游戏《世界》。
“三位玩家具有潜藏的心理创伤，虽然因为失忆症，想不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但只要再次受到相似刺激，必然遭遇更大的心理创伤。”
“再加上那个有可能存在的异常人工智能，我们有理由保护三位公民的人身安全，不能让这三位公民再次进入虚拟游戏《世界》。”
一场报告总结完毕，三位玩家也收到了官方发过来的总结报告。
“什么，我不能登陆虚拟游戏《世界》？”皮甲刺客王清感到不可思议，“我不同意，那是我的号，我凭什么不能进？”
“非常抱歉，您进入游戏极有可能再次遭遇创伤，游戏公司已经封禁您进入《世界》的权限，请您选择其他虚拟游戏。”游戏官方的智脑抱歉道，“为了补偿您的损失，虚拟游戏协会给您定制了网游畅玩包，您可以畅玩除了《世界》以外的所有游戏。”
王清看着官方的回复，嘴巴张了张，“有这么严重吗？”
另外两名男性玩家，同样也收到封禁通知，以及畅游补偿大礼包。
曾经当过他们队友的两名女玩家没有被禁，她们依旧可以登陆《世界》。
也是这日，《世界》停机维护完毕，全体玩家可以重新进入游戏。
女玩家白牛奶早就等着这一天到来，虽说其他虚拟游戏也好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世界》这个游戏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许多技能释放时非常玄妙，不是单纯的光影与声音的结合体。
像其他虚拟游戏，虽说明面上打出百分百真实体验感的牌子，但是释放技能时，无非是用光影画面以及声音变化来营造酷炫的感觉，实际上身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世界》不一样，它的优化与众不同，释放水魔法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仿佛变成水做的，有水流过身体，非常奇妙。
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反正比其他游戏厉害得多。
她穿着一条小白裤，躺在柔软的游戏舱中，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欢迎回来”
“您的角色已复活”
“等级-1”
眼前划过一弹淡色字幕，玩家白牛奶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位于新手村的复活祭坛。
这是该游戏的设定之一，死亡后在复活祭坛复活。
也许这个世界存在着复活术那样的技能，但是游戏刚开服不久，玩家等级低，没有人拥有那样的技能。
所以玩家死亡后，都只能在复活祭坛复活，每次复活必定掉一个等级，且装备随机遗失一件装备。
白牛奶打开自己空间背包，背包为空，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全部被狗头人掏空了。
想到这儿，白牛奶就咬牙切齿，那帮可恶的狗头人，一定要斩了它们！
“上线了？”好友“甜味弥漫”发来消息。
“是啊，你在哪，我们一起练级，然后去狗头人村找场子。”“白牛奶”愤愤道。
“我也要找回场子，你知道吗，我所有装备都落在狗头人山村了，气死我了！”
“我不也是那样，背包里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两位女玩家说起狗头人山村，眼睛仿佛能冒火，气得不得了。
第23章 无限轮回的海水梦境
巨大的狗头人行走山间，一步一步踏地，震动的声音传遍整个小山。
他身高五米，比玩家高了不少，手中拿着巨大的权杖，目绽红光，头上顶着狗头人祭司的字样。
他是狗头人山村里的幸存者，自上次完成献祭后，村子里有一半的人活下来。
其他人要么疾病发作而死，要么是爆炸，要么其他的死法。
而活下来的狗头人，全部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但这份力量并不是永恒的，所以狗头人们决定在强大的时间内把周边的冒险者杀光。
祭司背后有大量的狗头人跟过来，有的狗头人长出黑色骨质皮肤，有的长出了翅膀，千奇百怪。
这时，一群玩家从新手村里走了出来，在野外刷怪练级。
地面震动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惊动一批玩家。
“白牛奶”回头，看见巨型狗头人带着一帮奇形怪状的狗头人跑了过来。
看着那头上飘过的字样，白牛奶立刻想到那天傍晚，她被狗头人超长禁锢的过程。
其余玩家则是满脸惊喜：
“我去，怎么有那么大的狗头人？”
“这是野外BOSS吗，体形好大！”
“走走走，一起上他！”
玩家都不怕死，背后就是新手村，死了可以在新手村复活。
掉级是小事，他们等级低，随时能练回来，而攻略BOSS获得的奖励丰厚，得到一件BOSS装备就赚翻了。
除了现场的“白牛奶”和“甜味弥漫”知道那群狗头人不一般，其他人都不知道狗头人身上有超长BUG。
两位妹子互视一眼，选择后退，不跟其他玩家扑上去打架。
巨形狗头人无所畏惧，挥起权杖爆头迎击，砰，三千多点伤害！
肉坦玩家直接去世。
啪，又死一个。
啪，再死一个玩家。
他一杖一个小朋友，嘴角上翘，发出怪异的笑声。
背后的狗头人群嗷嗷地跑过来，大显身手，乱魔乱舞。
飞在天空的狗头人横掠而过，用一发普通攻击带走一名玩家。
玩家们没有怂，虽然他们死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他们人多啊，公共频道里也不断有人刷屏，声称野外BOSS来临。
玩家私聊好友，拉帮结派，哗啦啦的，新手村里的人都跑过来。
其他练级区的玩家也慕名而来，没有一个人怂。
只要亮出血条，神来了都杀给你看，这就是玩家们的理念。
两位女玩家看见那么多人涌上去，死了一批又一批，依然不敢上去动狗头人。
一来是她们身上装备近无，伤害太低。二来是心理有阴影，不想被暴打或者禁锢。
这一晚，玩家们都在野外征战。
狗头人里出了两个会治疗的怪物，一直帮狗头人群体加血，让狗头人族与玩家血战数个小时不落下风。
两位妹子跑到别的练级区，把掉落的等级刷回来，也补回一身普通装备。
当她们溜回野战区时看战斗时，天色已晚，狗头人族还在和玩家征战，大量的玩家被暴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比起前几小时，场上爆了一地装备，那是玩家们死亡时掉落的装备。
现在玩家们看见那一地的装备，都不想打BOSS了，纷纷转型捡垃圾，捡得不亦乐乎。
狗头人也发现大部分玩家行为诡异，躲着他们捡装备，不打他们，于是狗头人把装备都捡了起来，放在一堆。
没错，他们把装备捡了起来，统统放在一堆，派人守着，不让玩家捡。
有玩家想钻空子，被一棍子敲死。
玩家合计着，以团队合作的模式，五人引怪，两人偷。
但是狗头人直接识破他们的计谋，打不到人就不追，坚决死守防御圈，不放人进来。
玩家直接懵了，没见过会捡装备还懂防偷的NPC。
“这尼玛成精了吧，会捡装备，又会防偷，连拉仇恨都拉不出来。”
“日，这智能太高端了，为什么低级区也有这么智能的怪？”
在虚拟游戏界，NPC越智能，其背后所占用的计算资源愈多，所以高智能NPC往往用在高级区域。
然而与其他游戏不同的是，这里的NPC居然可以捡装备。
不可思议！
玩家震惊，但是两位早已经体验过的女玩家对此见怪不怪了。
“打得真久啊。”
“好困。”
两位女玩家玩了几小时，竟然有些困了。
自从虚拟游戏出现，人们可以整天在虚拟舱中睡觉，也可以选择在虚拟游戏中睡觉。
游戏舱有助眠功能，在游戏世界深度睡眠三小时，相当于正常人八小时的睡眠效果，极大延长玩家们在虚拟游戏中进行游戏的时间。
两人回到新手村里的自家宅院，关上门，没有房主赐予的权限，谁也进不来。
“白牛奶”盖上被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虚拟舱助眠模块检测到玩家睡觉的信号，开始释放助眠脑波，影响玩家的大脑，释放快速深度睡眠信号。
不一会儿，白牛奶妹子睡熟。
倏地，她听到了波涛的声音。
身体传来被水浸泡的湿感，头顶传来阳光直射的炎热感，双腿有着非常明显的水流阻力。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一望无尽的蓝色大海。
对于一名橙星人民，没看见过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她很惊讶。
泡在海水里，没等她意识过来，一口大浪扑了过来，嘴巴吞了一口充满咸味的海水。
“啊！”
她没入海水，双手挣扎，但是挣扎无法改变她沉入海水的事实，海水咕噜噜地灌入嘴里，无法呼吸。
眼球瞪大，望着泛着光的蓝色海平面越来越远，一些体形壮硕的海洋生物游了过来，张大嘴巴一口咬了过来。
死亡的痛苦，钻心裂肺。
“啊，啊啊，不要！”
“白牛奶”睁开眼睛，嘴巴没有海水，她立马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两手慌张地伸向天空，蓝色海水再一次冲击她的身体，又一口海水扑进嘴巴。
“咕噜——”
她挣扎过度，再次看着无穷的海水淹没她，脑子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头鲨鱼又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啊！”
“白牛奶”再一次惊醒。
周边还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海水涌动，蕴含巨大的危机。
这一次，白牛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只要在海里死亡，就会重生到海上。
她闭紧嘴巴，屏住呼吸，没有先前两次那么糟糕，但是她并不会游泳，终究难逃被淹没的结局。
咕噜咕噜。
第四次重生，白牛奶再一次睁开眼睛。
蓝色的海水一望无尽，天空整洁如洗过一样，明亮的太阳高高挂着，释放灼热的阳光。
白牛奶再一次沉入了海底，被海水淹没，她不能呼吸，海洋生物吞食时也会产生撕裂般的痛苦。
她不是硬核游戏玩家，在海水梦境重生第七次时，才想起此前的她正在游戏里睡觉。
为什么在游戏里睡觉会梦见那么可怕的事情？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妹子用意念呼叫游戏系统，想把退出游戏的按钮找出来，可是虚拟系统没有出现。
无论她怎么叫，都无法改变她被困在蓝色大海的事实。
与此同时，另一位女玩家“甜味弥漫”也被困于蓝色海洋中，无限轮回，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第24章 心有余悸
克蒙拍完“蜜汁”视频素材，不过他没有把视频上传到B站。
当晚再次入睡，克总看着拉莱耶的海鲜发呆，今天没有献祭仪式。
不过克总有莫名的感知，似乎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正在经历由祂修改的梦境。
克蒙努力捕捉着这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不一会儿，思绪飘忽，窥见了一个模糊的梦境。
不，是两个梦境。
两个梦境都是蓝色的海洋，太阳高高悬挂，释放着永恒的光和热。
两个梦境里各有一名女玩家浮在海面，不一会儿吃水沉没，要么窒息而死，要么被凶猛的海洋动物吞掉，死状极其惨烈。
克蒙本身也不是邪恶之人，成为克总并非他本意，折磨无辜玩家似乎太过分了。
毕竟现在的她们没有威胁到克蒙。
“怎么才能解除梦境？”克蒙在心里思索，试图操控梦境走向，让两位妹子不要那么痛苦。
克蒙启用扭曲梦境技能，系统弹出不可用状态，因为祂没有入侵人家的梦境，目前只是进行跨界通感。
克蒙扫一眼自己的技能，在被动技能里找到通感技能说明。
“通感，是一种高明的感知手段，通过某物与自身的联系，冥冥中感知对向的信息，联系越紧密，成功率越高，感知到的画面清晰度愈高。”
而这两位妹子身处克蒙修改的梦境，两者的联系自然是非常紧密，克蒙又是大BOSS，直接感知到两人受苦的画面。
克蒙明白原理后，通过通感技能，入侵对方的梦境。
入侵之后，克蒙能够看见更加清晰的画面，不再是蒙上一层斑点灰的画面。
也因为克蒙的入侵，两个梦境上空，天空大变，乌云密布，形成一团难以描述的雾团。
还没有抬头看天空，在海洋里重生的妹子已感受到精神层次的压力。
十几次的死亡，让两人精神衰退到极点，上方又出现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两人根本不敢抬头看上面。
克蒙没有打算说话，邪神的话自带杀伤力，位格太低的人听不清祂在说什么，就如同当时的狗头人那样差点发疯。
扭曲梦境！
上一次扭曲梦境，花光一名玩家的精神力创造梦境。
传播给其余四人，之后克蒙没有再修改过。
这次克蒙能感觉到两位妹子精神疲惫的同时，也在为祂提供新的可用的精神力，祂可以利用这些新精神力继续改造梦境。
克蒙在脑子里脑补一条大鲸鱼，大鲸鱼体内胃部一块肉层石化，变成水泥地面。
钢筋混凝土建筑拔地而起，一片农田出现在城市郊外。
绿色嫩芽从土里长出，快速生长，枝干扩展变得更加粗壮，不一会儿便成长树木。
一株株绿芽，以同样的形式快速生长，向外蔓延。
不一会儿，建筑周边变成森林。
有森林，还得有野生动物，不然人没有肉食来源。
下一秒，森林里的泥土中钻出了许多野生动物。
一口水井在农田旁钻出来，可以源源不断地井中提取外界海水，至于提纯海水的方法，克总相信这些玩家的智商，应该能自行处理。
克总扫视大鲸鱼内部，目视农田，让大农田长满各式蔬菜。
随后他给大鲸鱼下达简单的命令，搜寻落水遇难者，用巨大的嘴巴吞掉遇难者，让他们在肚子里安全的生活。
这场梦境以人为本，若是做梦人精神崩溃，梦境也会自行崩溃，或者被外力强制唤醒。
克蒙悄然退去，祂不适合待在这里，光是窥视就已经让低级生物难以承受，继续待下去只会加重对方的精神负担。
克总离开后，海水梦境恢复正常。
两位妹子再度重生，巨大的死亡痛苦，快让她们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没有虚拟游戏系统列表，一切如真实现实那样，一度让俩人以为自己穿越异世界了。
但是穿越异世界也就算了，偏偏还无限复活。
这太整人心态了，她们本就不是硬核玩家，这样来回折腾十几次，人都快崩溃了。
当她们在相同的梦境看见海面翻涌上升到天际，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际倒灌下来，两眼一黑。
无穷的海水带着她们一起倒灌入黑色的巨口，随波逐流，不知道未来将会抵达何处。
也是这时，梦醒了。
“深度睡眠已结束，您休息了三小时零分零秒。”
玩家“白牛奶”疲惫地睁开眼睛，看见游戏世界里的天花板，那行系统字幕是如此的亲切。
“我，回来了？”
白牛奶说话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涣散的目光才重新拥有焦距。
没有漫天包裹的海水，没有噬人的大鲨鱼，也没有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的恐怖感，这里什么危险也没有。
这一刻，她无比喜欢安全感，没有什么比安全更舒服的事。
大脑稍微有点清醒后，她一刻也不想待在游戏里，立刻滑出系统列表，点击退出键。
“您正在退出……”
眼前的光黑了下来，她的意识回归现实。
与此同时，另一个妹子甜味弥漫也做出同样的操作，选择回到现实，一刻也不想待。
对于她们而言，那个真实游戏是个超级大坑，再也不想回到那里。
然而两人并不知道，克总的恶梦是可以传播的。
第25章 圆滚滚的大毛
一夜无事，今天没有人举办献祭仪式，克蒙家里没有新增祭品。
起床后，克蒙看见一团超大毛团，比前天还大一圈。
“大毛？”克蒙叫道。
“汪！”
大毛狗应了一声。
现在还能叫它大毛狗吗，克蒙认为大毛球反而是最适合它的称呼。
大毛球此刻通体浑圆，茂盛的狗毛起码有几十厘米长，眼睛被埋进毛发内部，嘴巴也被狗毛遮住。
那四条腿不用说了，本来就短，毛发变长后连腿都遮住，毛发直接压到地板上。
尾巴什么的也别想有了，它也被毛发遮在里面。
克蒙高度怀疑这不是犬类动物，而是一个变异物种，事实也证明它确实不是正常犬，是如假包换的异界游戏生物。
“要不，新的测评视频测大毛？”克蒙下床拍了拍大毛球的头，拍到一团柔软的毛发，很柔顺。
“汪？”毛球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克蒙先去喂大脸猫，用筷子把小鱼干放进它嘴里，小鱼干消失不见。
大毛球发出了饿的呜咽声，在克蒙身后滚来滚去。
“你这么多毛，怎么吃？”克蒙露出怀疑之色，把一条小鱼干抛到地上。
毛球在克蒙眼前翻滚，小鱼干被压进毛发里，狗滚过去后，小鱼干消失不见。
克蒙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论一个多毛生物如何在嘴巴都是毛的时候吃掉一条七厘米长度的小鱼干？
讲道理，几乎做不到。
一堆毛发堵在嘴巴前，只要吃东西就会吃到狗毛。
克蒙惊呆了。
“你这个家伙，怎么吃的，再给我演示一遍。”克蒙说着，又抛一枚小鱼干。
大毛球滚了过去，像车轮子碾过去一样，但小鱼干没有被压扁，而是消失不见。
克蒙不信邪了，这次拿筷子夹一条小鱼干，悬在手上，不放地板。
大毛球滚了过来，在克蒙身边顿住。
由于面前的人是是主人，它自然不能直接碾他脸上吃小鱼干，于是克蒙看见了大毛球吃小鱼干的真相。
只见那金黄色的毛发如同活了过来，几根金色毛发缠绕小鱼干，拖拽进毛发内，送入重重包围的嘴巴中。
克蒙悟了，原来如此，大毛球的毛发是可以自由控制的。
它身为精英怪，拥有一项狗毛化针的技能，只不过用多了会秃。
此外，它的巨型化技能也解锁了，克蒙决定去测试一下它的技能。
“今天测你的技能，听话就有小鱼干。”克蒙拍了拍大毛球。
大毛球左右滚动，非常开心的样子。
看着这通体浑圆的毛球，克蒙拿了一个尺子过来量它的身高。
身高一米二，不知道未来还会长高吗。
决定测技能后，克蒙开始琢磨测试场地。
毛球的技能有巨型化，噬咬回血，梨花暴雨针。
巨型化和梨花暴雨针都需要大场地测试，克蒙想到郊外山地，没人，场地又大，是最佳测试场所。
克蒙先叫一份早餐，陈墨墨把早餐送了上来，好奇地询问：“阿蒙哥，你新视频怎么还不发布？”
上次告诉她是新视频正在录，陈墨墨一直在期待正片放出，她看见昨天没有新视频，特意在送早餐问了一下。
“那部视频制作难度太高了，没那么快。”
克蒙继续拉扯心理学牛皮，“像这种涉及到心理学暗示手法的东西，要琢磨很多次才能做出类似的误导效果。”
陈墨墨似懂非懂的点头，又看一眼克蒙背后，“你那只小狗呢，我想摸摸它。”
“它啊，我送人了，在家里太闹腾。”
狗子不方便给她看，它已经长大成一米二的样子，像个巨型的毛绒圆球布偶。
想到毛绒玩具，克蒙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看，把它当成新买的毛绒布偶就行了，前提是狗子不能动，一动就露馅了。
陈墨墨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撇了撇嘴巴，闷闷不乐地走下楼。
克蒙回到卧室，一边吃早餐，一边告诫大毛球：“以后就叫你毛球了，遇见外人的时候，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活动，对了，你觉得我起的名字怎么样？”
大毛球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好像是不满意。
“难听吗，我觉得还好吧。”
克蒙看一眼金黄毛发的毛绒物，试图寻找更好的名称。
金闪闪？
唔，虽然是它的毛发和金色搭边，但是叫金闪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动漫角色，不不，得换一个。
克蒙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不如发个动态，看网友们怎么看。
用摄像机把狗子的最新照拍成照片，然后发布到B站账号的动态里，图片配文字道：
“收到一个来自鳄洲朋友送来的礼物，一个超级大的毛绒玩偶，我想给它取个名字，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动态刚发布，还没有沙雕网友出现，克蒙暂时把手机息屏。
“走，测评去。”克蒙拍了拍大毛球的圆头。
入手极为柔软，没有动物体温带来的温暖感，狗子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精英怪，各方面的表现都和正常犬科动物不一样。
大毛球圆滚滚的，直接滚了过去。
到房门处，它的身体稍微卡了一下。
主卧门宽度约九十厘米，直径一米二的它已经超出房门的宽度限制。
好在狗子身上的毛并不是钢针，稍微使点劲挤一挤，噗的一声响，它成功挤出卧室。
“汪汪。”狗子发出欢快的叫声。
大毛球跟在克蒙背后一路滚动，完全舍弃传统犬类四肢走路的方式，像个长毛的保龄球似的。
走到玄关的正门，毛球如同刚才那样被卡在门框上。
玄关正门的房门宽度比内室门更宽，它稍微动了动身子，噗的声响，迅速挤出门框，毫不费力。
克蒙带着毛球下楼，到一楼直接抱起大毛球，把它当成毛绒玩偶那样，免得别人看见毛球会自我滚动。
这条楼梯通向侧门，不直接连通便利店，故而便利店那边的人看不见克蒙抱一块大毛球下楼。
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打开车门，克蒙看着这狭窄的车门，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大毛球。
“我要硬塞了啊。”克蒙说道。
说罢，他把大毛球推进车门。
毛球蠕动一二，嗖的一下自行钻进车门，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克蒙硬塞进后排座位。
随后，克蒙上楼把无人机、摄像机器材等物搬到车子上。
第26章 测试大毛的技能
荒郊野外，草木葱笼，虫鸣在林间肆意的响动。
克蒙把车停在鲸鱼市东郊的一片山林中，这儿已经没有车子能开进的地方，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
打开车门，大毛球自行挤到车子外，在草地滚来滚去，沾了一身的泥灰。
“你这个家伙，能不能悠着点，别把自己弄赃了。”克蒙看着金色的毛发沾上泥灰，整个人都不好了。
养狗怕什么，就怕这家伙到处乱滚，滚出一身灰尘回家，把地板踩赃了。
此刻，大毛球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狗的天性，到处滚，到处嗨。
不一会儿，金色的毛发不再那么明亮洁净。
克蒙教育道：“大毛，你知道天底下最好的宠物狗是什么样子吗，它们会洁身自好，有教育，懂礼貌，会体贴主人的心情，思主人所思。”
大毛球听到这话，停了下来，开始反思狗生。
狗的一生，是怎么样的。
最好的宠物狗又是怎么样的，其实大毛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它也没有见过其他狗，它只是一个新生儿，见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
狗子的小脑袋转了起来，越想越想不通。
最后索性不想了，又开始撒欢性地滚动。
“汪汪！”大毛发出了欢快的滚动声。
滚动是它难以改变的移动方式，四条腿走路太过于别扭，无穷的毛发挡着它，唯有滚动法才是最适合它的走路模式。
当然，滚动的时候难免沾上一身的灰尘。
克蒙让它停了下来，既然无法教育它当一名安静的宠物狗，那只能引导它做技术转型。
“你的毛发不是可以自由操控吗，每次滚动完毕后，自动抖掉你毛上的灰尘、赃物、杂物和虫子，可以做到吗？”克蒙顿了顿，“如果你不清理身上灰尘，减一顿晚餐。”
大毛听到减晚餐，立马全身抖动，哗啦啦的，一层灰从它的毛发里抖了出来。
头顶的灰尘也通过毛发律动，一齐带到底部的毛发，然后抛洒出去。
大毛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如士兵一样，井然有序。
大毛狗瞬间又变回了金色光泽毛球玩偶，全身上下每一寸都非常干净。
看见狗子那么懂事，而且成功地进行技术转型，他露出愕然之色。
他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不愧是精英怪。
两分钟后，克蒙在一处高坡顶部布置摄像机，打开无人机，操控它起飞，巡视这片山林里是否有人。
以克蒙为圆心，无人机快速巡视一圈，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大型动物，这里只有小动物和植物。
大毛球来到下坡低地，听到克蒙大喊一声：“巨型化！”
大毛球汪的一声大叫，身体膨胀，从一米二迅速长高到两米，三米，四米，五米！
这个时候，大毛球终于不再是圆滚滚的一团，而是四脚着地的巨型犬。
身体变大了，它的毛发也跟着变长，通体金毛，两颗铜铃大眼绽放着金光淡光，看上去很凶的样子。
大毛根据克蒙的指示，朝一颗数米高的树林一巴掌挥去，树木传来咚的巨响。
树叶剧烈抖动，枝干中段寸寸崩断，两秒后，树木上半截向一侧歪过去，慢慢倒落。
很强。
这一巴掌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能抵挡的力量。
测完力气后，克蒙又让大毛施放一遍暴雨梨花针。
大毛依次照做，原地单腿站立，两前腿互抱，右腿半抬起，巨大毛绒尾巴随身旋转，嗖嗖的，旋转速度飞快，不到五秒钟时间，就转出类似双锥体的高速转影。
金色的细针从大毛身上飙射而出，唰唰的，将周围刺了个遍。
克蒙没有亲自用眼睛看，而是用无人机的镜头查看大毛测试技能的现场。
金色的针雨，几乎覆盖了一整圈树丛。
等到大毛停止旋转，克蒙亲自走到下坡，能够看见草丛、树木身上扎着的针，它们正在反射太阳光，有些刺眼。
大毛还没有变回原样，它也满脸好奇地打量自己的破坏现场，并露出迷之骄傲的表情。
但是克蒙指了指它的身体：“你的毛发量少了多少？”
这话一出，大毛直接傻了。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毛发，原本是非常茂盛的毛发体，现在竟有些稀疏了，毛发没有刚才那么多，整体缩水近一成。
“呜呜。”狗子发出了委屈的声音，它再也不想使用梨花暴雨针了，没想到用一次就甩掉十分之一的毛发。
“没事，你还能长回来。”克蒙乐呵呵地笑了，狗子这一招可真是绝了，狗毛作针，每一针插入的深度都非常深。
前面提过，狗子的毛发已经长到几十厘米长，而巨型化的它，最长的狗毛甚至超过了一米，最短的也有二三十厘米。
克蒙看见一株大树的树干身上，狗头插进树皮中，只有末端露出一点绷直的狗毛针。
走到树干背后，狗毛的尖端已经刺穿了树干，尖端没出的距离一共有三十厘米。
穿透力极其恐怖，和热武器枪械相比，大毛可以称作为动物兵器了。
若是遇见有人抢劫什么，倒霉的人只会是不法份子，不可能是狗子。
“你能把这些毛都吸收回身体里吗？”克蒙问道。
这些狗毛遗留在外面非常不好，万一被人见了，有可能被当作短视频的奇闻怪事素材，放在网上吸引猎奇向网友的关注。
大毛汪的一声，变回毛球状，原地翻滚。
每滚过一片草地、树林旁，插在植物、泥土、石头身上的狗毛针倒会消失不见。
克蒙知道，那是大毛吃掉了自己的毛发。
“甩毛脱发，又自己吃回去，事后还能长出来，妙啊。”克蒙找到了测评素材的闪光点。
大毛狗莫名地颤抖一下，它的主人似乎在想着某种非常可怕的事情。
第27章 影子
克蒙再三强调晚上有大餐，狗子才同意进行第二次测试，也是最后一次测试行为，以后若不是紧急情况，它都不打算用这招技能。
这次测试，克蒙让狗子甩狗毛的时候，主动操控身上的狗毛，集中一个方向抛射一百枚狗毛，不能抛多，也不能减少，精准控制，就如同抖灰尘那样。
嗖嗖嗖，金色的闪光雨飞向很远的地方。
他步行前往射击的方向，在一千米外的地方，看见闪闪发亮的金色细针插在树木、石头和草地上。
和近距离的杀伤现场相比较，狗毛针的穿透力只减弱三成左右。
这证明狗毛针还能射得更远，不过准度就很难说了，狗毛针飞行期间受到风阻，会有误差。
等到狗子把一百枚狗毛针回收进肚子，克蒙回去开车离开现场。
毛球身上的狗毛甩出去后，并不能立刻长回来，克蒙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天长回来。
回到家后，狗子开始期待克蒙所说的大餐。
十份鸡排肉，它从来没吃过，不知道好吃吗。
当外卖员拎着十份鸡排肉上门时，狗子身处卧室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
主人诚不欺我，毛球发出开心的汪汪声。
克蒙把九份鸡排肉放地板上，自己只吃一包，一边吃一边看自己录的视频。
相比前些天，奇怪猫咪的测评数据疯涨，原因是它被官方推荐，曝光量大涨，目前已经涨到三十万播放量。
克蒙的手套测评视频跟着沾光，毕竟这两个视频都是不正经的测评视频，主攻沙雕向，认真你就输了。
目前手套测评视频的数据升到七万播放量，克蒙看了一眼系统的真实数据，真实观看人数有五万八千人。
快了，抓影手技能即将到手。
刷完视频后，克蒙翻出自己的动态消息，一则是给狗子起名的动态，已有一些粉丝在底下回复。
“书友20**09”：“这还不容易，叫‘狗毛’怎么样，多么形象？”
“流云丛叶”：“毛球就很不错，既体现毛又体现圆。”
“天门候”：“叫‘海飞丝’如何？”
“空白”：“团子。”
“藏宏扬”：“汤圆？”
“御坂桃莉”：“两两相结，大毛球如何？”
“lhuti”：“叫大球吧。”
克蒙把动态翻给狗子看，“瞧，这是大家给出的名字，你喜欢哪个？”
狗子汪的一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都是什么东西，看不懂。
狗子不懂蓝星文字，但只要克蒙念出来，狗子就能用两者之间的紧密联系，通感主人所表达的意思。
一根长长的金色狗毛指向手机屏幕的“海飞丝”三字，克蒙念海飞丝三字，它悟了。
一种洗发用品，清洁专用，用了之后再加水冲洗，香喷喷的。
随后它又指向汤圆二字，克蒙继续念。
汪！
狗子又懂了。
原来汤圆是一种小巧玲珑的食物，圆圆的，白白的，里面包含着馅，有甜馅，也有咸味的馅。
“汪汪。”狗子发出了想要吃的声音。
克蒙拍了一巴掌给它，净想着吃。
一口气念完所有词，狗子在地面上来回翻滚，思考狗生。
晚上九点半，楼下便利店。
陈墨墨刷着房东发出来的动态，咦了一声。
好大的毛绒圆球，阿蒙哥什么时候有兴致买毛绒布偶了？
“坐在它身上一定很舒服。”陈墨墨给克蒙点了个赞，顺便私信问他道：“哪买的，送我一个呗。”
“家里，没地方放。”背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我就随便问问，又不是……”陈墨墨下意识回头，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她身后空空如也，妈妈不在她的背后，背后是售货架。
“妈？”陈墨墨喊了一声。
便利店里，没有人回应陈墨墨的声音。
陈墨墨迷了，刚才是幻听吗，为什么听到妈妈的声音。
“妈，你在哪里？”陈墨墨又大声喊了一句。
便利店内，还是那么清冷。
陈墨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十点钟准备关门。
每天晚上关门前，母女俩都会清扫地面，拖一遍店面地板再关门，妈妈她有可能在便利店的洗手间浸拖把。
陈墨墨走到洗手间，门没有关，灯也开着。
走入洗手间，看见老妈倒在地上。
“妈！”陈墨墨走上前摇了摇她妈妈，没摇醒。
在陈墨墨背后，也就是洗手间门口，一道影子从外面拐入洗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陈太太脚边，成为陈太太的影子。
转瞬之间，陈太太有了影子。
太太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挡了一下头顶的灯光，灯光太晃眼。
陈墨墨盯着地面，不知道是不是看走眼，好像看见一道黑影飞过来。
她盯着妈妈的影子，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
陈墨墨向妈妈抱怨道：“累就休息一下，别把身体拖垮了。”
“我只是……”陈太太说了一半，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说了，直接起身。
身上衣服有点湿了，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提前关门。
清扫，拖地，期间偶尔有顾客来买东西，发现店家准备打烊，不由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么早就关门了？”一位男顾客问道。
“也不早了，以前都是十点开始清扫，现在提前半个钟。”陈太太笑道。
等到最后一位顾客离开，二人用拖把清理顾客踩赃的地面，再关掉一楼总电源，关门上锁。
两人坐上小电瓶车，缓缓离开便利店。
陈墨墨坐在后座，回头看便利店，店面处于黑暗当中，只有二楼克蒙的房间释放清冷的灯光。
第28章 上门投诉
橙星。
从那场无限轮回的梦境中苏醒后，“白牛奶”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睁眼闭眼，都能想起被海水淹没的痛苦。
那些凶猛的海洋动物，也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恶梦。
她神色憔悴，坐在椅子上，就呆呆地坐在那儿，瞭望天际。
叮咚。
“门外有一位客人拜访，主人。”
“白牛奶”听到家政机器人温和的女声，点了点头，“谁？”
“是甜小姐。”机器人说道。
不一会儿，两位神色憔悴的妹子在阳台处坐了下来，让身体处在阳光的照射中，让心里稍微暖和一些。
“你也做了那个梦？”“白牛奶”顿了顿，说话很慢，她以前说话没有那么慢，但是经历那场可怕的梦境后，她的精神状态很差，说话完全没有力气。
“海水，无穷无尽的海水，我梦见我掉进了海水里，然后每死一次就复活一次。”坐在桌子对面的甜小姐试图回想那种可怕的记忆，每说一句，就感到非常恶心，因为那样会让她想起死亡时发生的事情。
白小姐听到对方也梦见了那个梦，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自己不是孤独一人的畅快感。
但畅快感只是一瞬间，转而她更悲观了。
两个人都遇见那个梦，说明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既然发生了一次，有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我们为什么会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明明只是在游戏中睡觉而已。”白牛奶皱眉道。
“被困在海上，没有退出键，气死人了。”两人越说越带劲，找到心灵上的共鸣点。
“一起投诉游戏公司吧，畅玩包不能弥补我们的精神损失，我们需要更大的赔偿！”甜小姐很愤怒，任谁遇见这种疯狂的事情，都会愤怒。
愤怒的同时，她也感到非常害怕。
游戏公司为什么要那样做，这么折磨人的梦境，不可能通过官方的审核。
想到这一点，她意识到自己的逻辑误区，游戏公司不会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
理智回归，愤怒消退。甜小姐深深皱眉，意识到这件事绝不简单。
像那样的梦境，绝对不可能通过审核。
橙星发展至今，相关的法律极为完备，不允许任何机构侵害合法公民的人身安全。
强大的人工智能时刻监控着全球，没有人能在人工智能的眼皮底下做违法的事情，更何况是睡眠舱这种智能度拉满的东西，想做手脚施加恐怖梦境难如上青天。
两人聊了一会儿，决定不走游戏公司官方投诉渠道，而是直接联系研究所的研究员。
研究员比游戏公司那些人好用多了，而两人在前天正好去过智械市的研究所，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一会儿，两人亲自来到研究所，禀报轮回梦境的事，希望研究员上报总部，把这件事原委调查清楚，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有诚意的补偿。
负责虚拟游戏领域的研究员亲自接见两位妹子，在接见室倾听两位妹子的投诉内容，首先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在这么科学的世界，有谁敢做这样的事情？
以轮回为主题的虚拟游戏不是没有，但是游戏公司肯定会设置退出方法，不会故意强留玩家受虐。
人工智能的监控比人还强大无数倍，在网络中，没有人能绕过主脑的监管。
两位女玩家把睡眠舱自带的精神状态检定数据发给对方，研究员半信半疑，依旧没有全然相信。
两份检定数据只证明两人有精神衰弱，需要优质的睡眠休息，不能受到过度的惊吓，也不推荐玩恐怖类的虚拟游戏，目前医疗智脑推荐二人玩休闲类虚拟游戏。
光凭这份不太严重的精神状态检定，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是一种长期处于紧张和压力下造成的结果，只要多多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但是智械所研究员考虑到最近有可能存在的变异人工智能，说不定是它的搞的鬼，姑且相信一下对方所说的轮回梦境。
“这样吧，你俩把做恶梦的内容都说出来，我做一下记录，然后派人进《世界》里试一下，能不能还原你们做恶梦的过程，至于补偿，我们这边会根据事故严重性，重新评定补偿力度。”
两位妹子没有多想，把做恶梦前自己在干什么，恶梦中自己遇见什么，都说了出来。
研究员亲自倾听对方的恶梦内容，听到了蓝色的海洋，隐藏在海洋下的凶猛动物，死亡后复活，还有可怕的怪物在天空路过等。
研究员听得津津有味，这份轮回梦境听起来挺壮阔的，但是说来说去就那几样的东西，在虚拟游戏研究员面前，反而有点寒酸了。
他初步估算，建模场景应该不大，应该是只有海洋这一个场景，模型资源反复利用。
水下动物建模也不难，天空也没有巨型浮空城等设施，只有一盏太阳。
按照橙星的科技水平来看，这样的设计让入门级的虚拟游戏工程师来做就行了，人负责设计，人工智能负责完善、扩展。
“两位的投诉，我们研究所接了，请静候查证。”研究员公式化地回复道。
两位妹子一口气把心中的恶气倾吐出来后，整个人都感觉舒坦许多，离开研究所，步伐比此前更加轻快。
第29章 梦的开始
两妹子离开研究所后，相继分开，各回各家。
回到家里，她在社交账号的个人说说里发布今天做恶梦的日常动态。
“太可怕了，没想到在《世界》这个游戏里睡觉竟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
不一会儿，底下便有人问道：“牛奶，做了什么梦啊？”
“我在游戏里睡觉，梦见自己掉进蓝色大海，一直死一直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恨死这个《世界》游戏公司了！”
“不可以退出吗？”
“我也想退出啊，但是人家根本没有弄退出键，现在我已经上报给当地研究所了，他们会好好调查这家游戏公司，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白牛奶”在动态里回复道。
不一会儿，认识她的朋友，都在底下发言，安慰白小姐。
也有的玩家私信白牛奶妹子，想了解详细的经过。
毕竟这种无法退出虚拟游戏的事情太过于虚幻，不真实，现实里没有公司能绕过人工智能的监管。
白牛奶妹子收到一些好友和部分玩家的私聊，她本人的情绪本来就有点愤怒，心中有股闷气，不发泄出去就不爽快。
正好，她借此机会和那些好奇的朋友、网友们倾吐心中的郁闷，把梦境里发生的可怕的事情一遍遍说出来。
在说故事的时候，她顺便黑一把《世界》游戏公司，怀疑这家公司已经开始走上反人类的道路，让大家不要玩那款游戏，切记要小心再小心。
有人听了，好奇地跑去玩《世界》，这是一款新出的游戏，玩的人还不是很多。
目前橙星的虚拟游戏市场已经固化，新游戏很难出头，毕竟在内容含量方面，老牌游戏已创作几十年，不断更新，几十年的内容差距是新游戏比不上的，世界观非常之大。
也有人不信，觉得白小姐故意编故事吸取眼球。
有一部分亲友相信她，不打算碰《世界》。
不过也有一些亲友觉得她玩游戏玩傻了，怎么可能没有退出键。
白牛奶发布的这条动态也只是在朋友圈里传播，知道的人也不多，《世界》游戏没有受到冲击，继续稳如泰山的运行着。
而智械所的研究员也在这时进入《世界》，准备测试白天两妹子所说的游戏睡眠遇见恐怖梦境的事。
研究员李慎睁开眼睛，身处新手村起始点。
他没有做新手任务，也不睡觉，而是先跑到新手村郊外，看一群人攻略狗头人族。
他们研究所的人早就注意到了新手村效外的战斗，狗头人族居然和玩家斗了整整一天一夜。
游戏公司的人现在被拉来鞭尸，为什么一个新手村附近的山村小怪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它们的战斗力几乎是二三十级的水平了。
要命的，那两个负责加血的狗头人好像不需要回魔似的，一直为同伴群体加血，导致玩家久攻不下。
现在狗头人有点乏了，打了那么久都没有消灭完冒险者，他们想退回狗头人山村。
但是玩家不想放他们走，哪怕掉级也无所谓，用人数硬拖住狗头人。
狗头人的加血能力很强，等级也高出新手村一大截，不过玩家们相信，只要顶级团队把等级练起来，迟早能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头人给消灭了。
“很有问题啊这帮狗头人。”研究员李慎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下。
游戏公司的人试图在后台修改这帮狗头人的身体数据，因为它们被莫名的加强了，拥有不该有的实力。
但是游戏公司的工程师表示，对狗头人的数据进行篡改后，后台的数据已经回归正常，但是游戏世界的狗头人还是这么牛逼，没有半点削弱的样子。
研究所的人因此开始重点关注狗头人，实时检测它的运行代码，然而工程师的人找不到异常代码，仿佛游戏里发生的事情，与服务器上运行的游戏不是同一款游戏。
这不是李慎要管的事情，他现在要测试在《世界》睡觉是否引发恐怖轮回梦境的问题，若是没有退出键，那真是很严重的事情。
回到新手村自带的小屋，躺在床上点击深度睡眠的按钮。
“预定深度睡眠三小时”
一行字幕浮现，又缓缓消失。
随着字幕消失，研究员也合上眼睛，意识变得昏昏沉沉，耳边仿佛传来了海水的波涛声。
奇怪，哪来的海水声？
李慎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睁开眼睛，看见了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尽。
上下律动的波涛汹涌澎湃，稍微不小心，就有一大波浪扑打过来。
蓝色海水，深度睡眠。
李慎瞬间清醒了，这里很有可能是白小姐所说的轮回梦境。
研究员被拍了一脸海水，被海流冲击进海水内。
但是他没有慌张，主动用游泳方式引导身体浮上海面，呼吸。
和两位女玩家不一样，他会游泳，也在其他游戏里游过大海，这点小困难不算什么。
“退出键，退出键，系统系统，系统去哪了？”李慎一边飘浮，一边试图呼出系统面板。
结果游戏舱系统好像听不到李慎的脑波，一直没有弹出系统界面，他没有办法退出游戏。
这一刻，李慎感觉事态不妙。
在虚拟游戏里深度睡眠，却没有退出界面，这意味着他在海上飘荡，一直飘到机器主动唤醒他为止。
这时，海水下方，一条大鲨鱼游了过来。
“啊！”
研究员第一次经历了被生吞的痛苦。
非人般的剧痛侵占全身，痛感非常强烈，这种痛苦已经超出虚拟游戏体感设置的上限值。
海底深处，一头巨大的鲸鱼睁开眼睛，缓缓地游向海面，准备捕捉落难的玩家。
第30章 黑色幽灵再临
海底深处，拉莱耶城中央，有一座章鱼头胖身双蝠翼的石质雕像。
雕像长相怪异，但它没有任何生命波动，只有沉闷的威压笼罩全场。
999级的海鲜们属性强大，早已适应这种沉闷压力，并不觉得有多可怕。
但是雕像突然睁开眼睛后，一瞬之间全变了，了无生机的死物突然间蕴含海量的生命力量。
不可名状的迷雾笼罩着它，令海鲜们看不清雕像的样子。
恐怖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推过来，动作变得缓慢。
克蒙睁开眼睛，看着绿色巨石堆砌成的拉莱耶城，内心平静，自认为自己的目光没有恶意。
但是在拉莱耶的新访客眼中，拉莱耶城中央突然多了一双非常可怕的眼睛，深入脑骨的恶意侵占每一条神经。
承受不住的海鲜陷入疯狂，神智不清，意志迷失在混乱当中。
有一些脆弱的海鲜，脑子爆掉了。
克蒙看着拉莱耶恢复旧时的秩序，内心半晌无言。
枯燥的克总日常又要开启了么，克总心想。
这时，拉莱耶城中，一只腐朽暗沉的幽灵从角落里飞出来。
它在克苏鲁意识沉睡时候就来了，可惜那时候克总还没有苏醒。
古神封印非常强大，锁住很多致命力量，沉睡的克总几乎与雕像无异。
但克总太强了，一旦苏醒，可怕的力量也随祂一起苏醒，古神只能限制和削弱祂，无法叫祂屈服。
现在克总醒了，幽灵使徒感受到熟悉的压力，当即飞过来向克总汇报最近的收获。
克蒙定了定神，仔细倾听对方的进度报告。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瑟瑟发抖的样子，有种职场新人向顶头上司汇报的即视感。
黑色幽灵向祂汇报，冒险者们全都回来了。
起初黑色幽灵是惊疑不定的，不敢确定他们是献祭失败归来，还是别的原因归来。
它们对此进行了周密的调查，通过蛊惑、强迫或折磨等手段，从极少一部分冒险者口中知道他们集体失踪的原因。
原因竟然是某个高维度的游戏规则限定着他们的人身自由，游戏维护者宣布停机维护，他们都得无条件听从，离开那儿，直到游戏再次开启，他们才能通过特殊通道传送回冒险者城镇。
黑色幽灵它们的知识量有限，难以理解冒险者口中所说的东西，他们只好理解成：
有某个未知神明操控着冒险者的人身自由，集体失踪、集体出现都与那个未知存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祂的信徒数量大到难以置信。
所以接下来若是还要渗透那个城镇，等于在未知神明的领域侵占祂的信徒，势必会受到未知神明的关注。
黑色幽灵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眼红那么多冒险者资源，他们聪明又狡诈，全然不知道死字怎么死，还可以在城镇祭坛不断复活，保留前世的记忆，虽然不强，但都是板上钉钉的潜力股，现在派不上用场，但在未来几十年，必然能帮上克总，献出有用祭品。
一边是害怕未知神明的关注，未知的存在总是不可预测的，祂有可能比克总弱，也可能与古神相当，能够封印伟大的克苏鲁。
因此，黑色幽灵抛出了今天最重要的议题，它希望克总能够指明方向。
黑色幽灵知道，克总被封印，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它可以操控恐惧，在精神层次暗示它，告诉它。
克蒙盯着它那剧烈发抖的身影，内心泛起了波动。
“玩家竟然可以向NPC透露虚拟游戏的事情。”
“NPC果然无法理解玩家的话，只能用神明说代替游戏维护论。”
“侵占未知神明的信徒？他们就是游戏玩家，背后没有神明。”
克总没有犹豫，或者说根本不需要犹豫。
玩家是比NPC更好的信徒资源，现在等级低，没有好东西，但等级高了，必然有好东西。
这样的送分题摆在面前，怎么可能不要呢。
克蒙凝视着黑色幽灵，用操控恐惧的力量，瞬间控制它的身躯。
黑色幽灵因此全身颤抖，感受到了莫大的意志压遍全身，恐惧令它屈服，令它不敢生出任何违反命令的念头。
不一会儿，意识里有一团模糊不清，又让人精神崩溃的声音响起。
它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大致上体会到伟大存在所想表达的意志——渗透！
黑色幽灵悟了，伟大的克苏鲁决定向这位拥有庞大信徒基数的未知神明发起冲击，占领祂的信徒。
如潮水般的恐惧悄然消退，黑色幽灵的本体意志不再被压制，但祂曾经留下的余威，仍一遍又一遍地冲击它的身体，使其腐朽的气息越发深沉。
不一会儿，谦卑的使徒吃力地离开拉莱耶。
克总一直注视它消失，祂发现这些黑色幽灵相当喜欢受虐，喜欢疯狂。
半晌无言。
神智不清的海鲜在城中打斗，疯狂的杀戮。
克总有点无聊，不想看它们打架，祂已经看腻了，不如找点事做。
从降临拉莱耶那刻起，他便隐约感知到某个地方正在开启轮回梦境。
但因为黑色幽灵的到来，克蒙并没有急着探查遥远的梦境。
现在没有黑色幽灵，拉莱耶又陷入无休止的枯燥日常，克蒙凝神倾听，捕捉那种感觉。
那是很多条模糊的联系，并不如“白牛奶”、“甜味弥漫”两人的联系那般强烈。
克蒙努力捕捉十几分钟，终于通感到遥远地方发生的梦境画面。
那是一片钢筋水泥土建筑群，一个男人浑身湿透地站在路中央，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
又一片钢筋水泥土建筑群，一个妇女在街上大喊大叫，问有没有人。
还有几处梦境，分别出现森林、农田、山区的画面。
这次克蒙感知到许多梦境，并不只有一个人做梦，是一群人在做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