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克总的关注
她从未想过，居然有人在梦中睡觉。
克莱曼婷盯着小萝莉的睡颜，在想一件事。
在游戏中睡觉，会发生什么事？
会进入下一层梦境吗？
橙星的游戏舱的动作机制说白了就是对玩家的大脑进行影响，让玩家们在脑中玩游戏。
游戏舱通过检测玩家的脑波信号，将数据上传到服务器，再传回本地，通过游戏舱影响玩家的大脑，从而达到虚拟游戏互联的效果。
玩虚拟游戏前，需要游戏舱对玩家进行催眠，进入奇特的睡眠状态，能够高效的玩游戏。
在游戏中深度睡眠，其实还是游戏舱对玩家影响，使大脑进行快速又高效的深度睡眠，所以还是在第一层。
在深度睡眠时进入梦境世界，可以把梦境世界当作第二层。
那么在梦境世界中继续入眠，岂不是进入第三层了。
第三层梦境会有什么东西？
克莱曼婷试着躺下来，闭上眼睛睡觉。
躺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睡着。
她不气馁，继续闭眼睛睡。
半个钟过去了，脑子一团乱麻，意识活跃度过高，根本睡不着。
但是照理说，她游了近四个小时，身体已经快累死了。
如果是在现实中，看见一张床早就趴上去睡着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睡着。
克莱曼婷琢磨了一下，她本身就在梦境中了，若想进入下一层梦境，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也是这时，小萝莉醒了。
小萝莉睁开眼睛，便看见蓝色长发的鱼人克莱曼婷，惊喜道：
“大姐姐！”
“你回来辣！”
“我啊，我早就回来了。”克莱曼婷笑了笑，又问道：“呐，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梦？”
“梦……”小萝莉听到梦，点了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告诉姐姐，你梦见了什么？”克莱曼婷好奇道。
“唔，我梦见了一座村庄，梦见了爸爸和妈妈，不过大家都不在了，没有人陪我玩了。”小萝莉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沮丧，充满负面情绪。
“是恶梦啊，那就不要想起它了。”克莱曼婷用鱼掌手摸了摸小萝莉的后背，安抚她的悲伤。
安抚了一会儿，小萝莉的情绪也悄悄回暖。
“我在梦中好像有名字。”小萝莉抬起头，小声道：“叫小桃子。”
“这什么名啊，这是你的小名吧。”克莱曼婷听了，扑哧一笑。
在橙星，起名字比较随意，但不代表人家会随便起名字。
像小桃子这种称呼，更像“外号”、“称号”、“小名”这一类。
“我真就叫小桃子，没有别的名字。”小桃子也很苦恼。
“那你跟我说说，那你梦里那个村庄怎么回事，不过要是难受就不用说了。”克莱曼婷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克莱曼婷以为小萝莉被第三层梦境经历的事影响了，认为小萝莉的真记忆还没有恢复。
小桃子“嗯”一声，用糯糯的声音讲述山庄里的故事。
“那天，有八位侦探来到我们村子，说是要调查孩子失踪的迷团，然后我就把最近发生的怪事都告诉她们了，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怪声，我刚好想尿尿，就走出去看了一下……”
小桃子说话断断续续的，有时候讲到一半，忘记一部分梦里看见的事，只能转成模糊的说辞，快速略过自己记不清的部分。
克莱曼婷表示理解，任谁做梦，都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若是梦里的事记得很清楚，就是传说中的清醒梦了。
说起来，克莱曼婷每次从梦境世界中苏醒，都记得梦境中的事，心神上的劳累感也会带入现实身体。
从这个角度看，第二层梦境本身也是清醒梦。
那为什么小萝莉却想不起第三层梦境的事，真是奇事。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
克总正在通感玩家们视角，四处巡察有趣的事。
克莱曼婷的表现令克蒙很惊讶，这是第一只成功潜入深海的鱼类玩家。
然而她的鱼人结构并不能承受深海重压，很快便败下阵来，这让克蒙稍稍惋惜。
但因为克莱曼婷是第一位进入深海的玩家，克蒙稍稍多关注了一段时间。
一路看到游回陆地，又看见一位睡觉的小萝莉。
克莱曼婷有模有样的学习小萝莉，躺下来想睡觉，但是克蒙注意到她身上的情绪十分活跃。
有长时间游泳带来的超级疲惫感，也有大脑皮层的激动情绪。
无法入眠的她引起了克蒙的注意，为什么她无法入眠，身边的小萝莉就能睡着。
于是克蒙开始通感这位小萝莉，想要代入她的身份视角，感知对方的情绪，观看对方的梦。
不通感不要紧，一通感，克蒙就感受到层层阻碍。
对方与自身的联系很淡，克蒙用强大的通感技能不断捕捉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并将那种感觉进一步通感，找到源头。
嗯……有黑色幽灵使徒的联系，有玩家的气息，黑色幽灵不是直系，玩家信徒才是直属联系。
除了这层淡淡的联系，还有一层联系与“传播梦境”有关。
克蒙感受一会儿，弄通一件事。
这只小萝莉是被“传播梦境”召过来的，且与玩家信徒有关。
若没有以上两种联系，难以进行通感。
而小萝莉原来所在的世界，却是另一个遥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遥远到虚无飘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在某种原因作用下，它又得以存在。
这种道不明的因素正是克蒙通感路上的绊脚石，阻止祂进一步通感真相。
身为邪神，居然有祂通感不到的东西。
关注，必须关注！
第107章 不在同一个游戏
几小时前，橙星。
刘思婷的双手已离开键盘，电脑亮着屏幕，停留在房间里，游戏中的角色继续目视小萝莉睡觉。
科研总院已经派人到刘思婷的闭关场所，接管了电脑的控制权，进行严密的监控。
刘思婷也在心理医生的高明话术下，道出心中的计划。
传播恶梦内容，是为了让游戏中的小萝莉成为新信徒。
既然梦境世界没有信徒传教，但她相信，天空中路过的伟大存在会让她变成信徒一员。
关键的一点是，橙星人无法控制小萝莉的自由！
这款游戏是单机游戏，玩家可以通过语音和动作对NPC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扰。
想过分的限制人身自由，只有剧情支持才能完成。
若是剧情不支持，玩家无法捆绑小萝莉。
所以橙星官方派人控制刘思婷的角色，让她一直呆在小萝莉的房间里，保持时间相对静止。
橙星的时间管理大师称，只要主角不走出房间，就不会触发下一段剧情，从而实现时间永恒的BUG，怎么用都用不完。
刘思婷回来后，她的角色还在房间里盯着小萝莉睡觉，时间线没有任何变动。
对于这种卡BUG的方法，刘思婷表示无语。
“我们可以玩电脑吗？”另外七位克苏鲁信徒玩家坐在电脑椅前很久了，他们也想玩游戏，想要解闷。
橙星高层交流了一会儿，原电脑留下不能动，保证时间BUG不出错。
为了让这帮邪信徒别捣乱，特别又搬了八台新电脑过来，让刘思婷八人再开一场新的侦探游戏。
这两小时内，原电脑中的小萝莉时不时翻一下身子，踢一踢被子，像个正常萝莉睡觉的样子。
这一切的动作都在程序的框架设计内，没有超出原有框架。
小萝莉突然闷哼一声，眼皮动了动，即将惊醒。
人工智能高度关注，接着橙星高层都放下手头工作，紧密关注。
但是没过多久，小萝莉又恢复平静，没有苏醒，虚惊一场。
“大家别看了，游戏设定的时间程序决不会被改变，除非游戏发生异变。”老院长说了一声，让大家镇定。
目前还没有意外发生，万事皆顺。
不过第二小时结束后，小萝莉又一次发出闷哼。
她的眼皮翻了翻，不再沉睡，缓缓睁开宝石色泽的剔透眼睛！
人工智能通过人脸图像识别系统发现小萝莉睁眼，立马上报高层。
高层接到警报，急忙切镜头查看。
看见小萝莉睁开了眼睛，众人倒吸一口气。
“主角没有走出房间，理论上小萝莉和主角的时间线应该一直处于被封锁的状态。”
“但是小萝莉苏醒了，程序设定好的时间规则被打破！”
别的不说，就冲小萝莉苏醒这一点，就惊掉一地眼球。
这是百年前的单机游戏啊，人工智能程度又不高，只要是定死的模板，程序决不会跳出框架运行。
但是小萝莉NPC打破了时间定律，在主角的注视中苏醒。
“你是？”小萝莉刚醒，便发出了疑问。
NPC主动发声，让橙星人的心悬到嗓子眼。
“快，呼叫刘思婷回归！”
刘思婷被紧急叫回，她就在隔壁室和同伴玩侦探游戏。
听到上头说小萝莉醒了，她丢下鼠标，冲回隔壁房。
七位同伴也放下鼠标，回去吃瓜。
这么一大口瓜，不吃不是人啊。
刘思婷回来了，看着屏幕里的小萝莉，发现对方的眼神似乎更加真切了。
不过这仅仅是感觉上的变化，视觉上没有太多的变化。
刘思婷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变得敏锐，自从内心开始信仰克苏鲁后就是这样了。
“你好，我是刘思婷。”刘思婷压抑内心的激动，对话筒道。
屏幕中的小萝莉却在环顾四周，走走停停，然后如梦初醒般，甜甜叫一声道：“刘思婷姐姐。”
“嗯。”刘思婷应了一声，却看见小萝莉主动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外，她看见小萝莉又是略微迷茫的样子。
不过很快，她的表情便流露出回忆之色。
刘思婷暗中观察她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对方有了人性，而不是之前的无感情的机器。
“你进入梦里了吗？”刘思婷激动问道。
小萝莉疑惑，听不懂刘思婷的意思。
刘思婷再说回梦境的故事，她摇了摇头。
“不过，我好像看见另一位姐姐，长得好奇怪。”
听到这话，刘思婷又升起了希望。
仔细询问下，小萝莉又说不清那位奇怪姐姐的样子。
至于经历，只记得一片蓝色的海洋。
信息少得可怜，但是证据表明小萝莉有可能异常化了。
为了测试小萝莉是否为异常数据，官方决定重演狗头人禁锢的方法，让小萝莉捆绑玩家，测试禁锢时间BUG。
如果禁锢时间没有限制，小萝莉肯定是异常数据。
七位克苏鲁信徒重新联网，进入之前的联网游戏。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他们玩的是单机游戏，联网侦查也是建立在同一个任务点才能实现。
此刻，小萝莉已经苏醒。
其余七人连接进去，却发现他们进不了小萝莉的房间。
“玩家刘思婷正在进行安慰任务中，不可进入。”
实际情况是刘思婷本人已经走出房间，陪着小萝莉到处逛，找父母，找邻居，找村里熟悉的人和事物，同时也想起了小伙伴被抓死，也想起那场血腥献祭，欢快的脸蛋渐渐蒙上阴霾。
“怎么回事，刘思婷已经走出房间了啊，怎么看不见她的人。”七人叫道。
刘思婷闻言看一眼他们的电脑屏幕，一重灵感乍现，道：“这已经是两个游戏了，我们不在同一个游戏中。”
此言一出，橙星的研究员们又炸了。
第108章 调查的后续
人物数据异常，人物出现BUG，另外七位玩家中断连接后无法再进入刘思婷所处的游戏。
橙星人运用大量的数据去分析，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如果电子数据能够入梦异化，那么全球的人工智能都有可能遭殃。
他们不得不这样想，要知道小桃子只是一百年前的NPC，本质上是代码组成的程序，连程序都能做梦，那么完善的人工智能呢？
细思极恐！
无形的恐慌在人群蔓延开来，他们变得疑神疑鬼。
……
克蒙并不知道橙星那边发生的事情，目前祂在关注小萝莉的后续。
小萝莉长时间没有喝淡水，已经出现口干舌燥感，天气本来就炎热，不喝掉水不行。
克蒙想了想，每天都是晴天，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梦境世界是个封闭的世界，气候调节能力差。
之前克蒙用扭曲梦境的力量建立规则，使整个梦境世界的气温环境每隔一段时间重置。
热量积累也就消失了，都逆转回原有的环境中。
这也是梦境世界的平均气温没有积累到五十度以上的原因，它一直在循环重置，而玩家难以察觉变化，陆地上的东西基本不会损坏，有损坏也会自动补回来。
“下回弄个多种天气。”克蒙想道。
克蒙仍在尝试通感小萝莉的视角，一直没有摸清她的门路。
下一秒，克蒙突然醒了。
看了看窗外，阳光溢了出来，云层漫上一层金色的光。
拿出手机看时间，都早上十点了，睡得够沉。
这回没有新信徒送祭品，不过上次搬回来的打印机还没有做测评视频，暂时不急。
克蒙先打电话给罗队长，嘟嘟过后，十秒后才接通电话。
“喂，阿蒙啊。”
克蒙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疲惫感，看来队长刚睡下来啊。
昨晚应该奋战了很久，毕竟那是影流成员在搞邪恶献祭，不重视不行。
克蒙又因为精力流失过多，不得不回家休息，所以后续没有继续熬夜，罗队和别的调查团队共同主持局面。
“队长你先休息吧，先不打扰你了。”
“现在雷主任管这事，你有事就找他，嗯，我先睡了。”罗队长挂掉电话。
雷主任是测试科主任，A级成员，克蒙上次测试三叉戟时，雷主任也在场。
克蒙当即打电话给雷主任，了解昨晚的事况。
“两个男人都没有影子，他们身上的影子已经离开了，这是影流成员留下的弃子。”
“目前调查局已用特殊物品朝全城散播圣光，你如果有精力下床，可以上街找一找影流成员走行留下的污渍，记得带灵视眼镜。”雷主任建议道。
在雷主任心中，克蒙怕是精力全失了。
毕竟昨晚克蒙用骨哨与死人对话几分钟，一看就是真男人，阳气非常旺，不然怎么撑那么久。
再旺盛，也顶不住一件吸取精气的特殊物品一直吸啊，所以雷主任下意识认为克蒙下不了床了。
“好的。”克蒙应了下来，旋即又编了个理由：“这次醒来，我又得到一个强化液体，直接喝了。”
雷主任：“？？？”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可以下床了，身体很强壮。”克蒙说道。
“行吧……”雷主任真的是醉了。
克蒙还真是一个移动的宝库，每天一件宝藏啊。
“你没事就好，不过以后你还是要小心点，大脸猫的副作用查清楚了吗，小心别被坑了。”雷主任提点一句，心里有点酸，匆匆结束话题。
任谁听到克蒙这样，每天一个新东西，都会崩溃吧。
克蒙穿上常服，戴上灵视墨镜。
墨镜这玩意在克蒙手中没什么关键性作用，不过这一次戴墨镜看窗外，便看见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膜附着在城市街道与屋子墙壁上。
不过屋内的金光比较少，这有可能与金光照亮的范围有关，照不到地方就没有金光。
克蒙用围巾拍了拍汤圆，汤圆被拍进围巾中。
戴上口罩，到楼下便利店买两份早餐。
楼下，只有陈太太一人坐店，店门口的煎饼果子摊还摆在那儿。
“咦，墨墨去哪了？”克蒙问道。
“高二开学了。”陈太太见克蒙点了两个油条和两杯豆浆，当即帮他包装起来。
陈太太看了看克蒙，欲言又止道：“新闻上说，你是官方科普人员，是真的吗？”
很显然，陈太太也关注了官方的大动作。
神秘事物入侵现实，给普通人的生活带来太大的震憾。
现实中的超自然犯罪不多，大家不太相信，这得益于调查局封锁消息的手段，导致民众们一直活在锦鲤洲很安全的世界观中。
克蒙点了点头，默认了。
“原来如此。”陈太太恍然道。
如此一来，女儿曾经说的那些怪事，也是真的。
想想就一阵后怕，陈太太不由地露出感激之色。
克蒙转身离开了店铺，戴着墨镜寻找有可能存在的影子污渍。
在墨镜视角中，街道上一片金光，圣洁又纯净。
过往的人群也蒙上一层淡淡的白光，克蒙隐约能感觉到人性的存在。
找了一圈，克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
为什么要每条街亲自搜，用通感办法不行吗？
别人的通感能力也许做不到直接窥视异常人员的踪迹，但满灵知的克蒙说不定可以。
再说了，昨晚吹响骨哨，他与死人对话，有了一层生死交流的联系，不用白不用。
第109章 勤奋的打印机
克蒙转回自家，坐上自己的汽车，拿出骨哨，轻轻摩挲。
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在脑子不断脑补那两个死的模样。
不对，那不是它们原来的模样，克蒙要追踪的是影流成员，不是死尸。
克蒙转而将注意力投到骨哨身上，通过手指皮肤接触，捕捉那道可能存在的联系。
脑中不断回想两位活死人的说话，试图从语气中勾勒出对方的原始样貌。
克蒙坐在汽车里闭目沉思良久，十分钟后，才隐约从骨哨上感受到两条淡淡的联系。
太淡了，要不是有生死交流这一层联系，克蒙根本找不到切入点。
好在这一条切入点能用，克蒙当即用丰厚的经验感知对方的环境。
克蒙看见阴暗的卧室，床垫是黑红风的鹅绒大床，窗户布置了厚重的加层窗帘，地面铺了白玉石砖。
画面是看见了，但是克蒙也说不清是哪，他连窗帘都遮住了。
克蒙打通雷主任的电话，说出自己的通感结果。
雷主任沉默了三秒，似乎他也没有想到直接用克蒙追凶，毕竟他这边已经亲自通感一遍，没有找到线索。
随后雷主任派专业画师来克蒙家，由克蒙口述内容，然后由专业人士将克蒙看见的画面还原出来。
画出内容后，再由专业人士通过光影信息、家具材料、布局等东西分析对方的所在地。
之后的事就由专业人士来做了，克蒙可以暂时休息一阵子，或者到调查局做打印机的测评。
克蒙的测评任务还没完成呢，粉丝都开始催了，克蒙也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开车到调查局做测评。
骨哨也可以顺便做测试，一举两得。
来到地下测评室，一座小房间内，身穿白大褂的测试员正在为打印机做测试。
房间里布满调高清高速摄像机，不需要克蒙带相机，官方会将所拍的素材交给克蒙处理，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嗡嗡嗡。
打字机在厅里疯狂打印，一张张白纸从打印机里喷吐而出。
测试员做出请的手势，由克蒙做测评。
克蒙要发到网上做科普，所以还是本人出镜做测评比较好。
克蒙先查看测试员已经做出来的针对性测试，有了参考后，再对镜头说段开场台词，然后开始测评。
“如大家所见，图书馆的打印机成精了，所以图书馆馆长托我测试一下，看看它能在一天内打印多少张纸。”
克蒙指向地面一堆纸，比划了一下，回忆测试员的数据，然后报了一个数据：“虽然没有一天时间，不过它的生产时间是恒定的，所以大约一天生产2.88万张白纸。”
“与其说它是打印机，造纸机更符合它的定位，因为它不需要纸张原料，主动生产做功。”
克蒙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打开打印机盖子，查看油墨等物。
“油墨都是满的，它没有用油墨打印。”
“另外一提，它不需要充电，不过我们给它插上充电插头会怎么样？”克蒙绕到打印机的背后，拾起了充电插头。
这类测试都已经被测试员做过，没有危险。
插上插头，打印机继续打印。
打印机的面板出现数字，显示它正处于工作状态。
克蒙起身，又做了一些小测试，均是测试员做过的安全测试。
随后，克蒙让测试员暂时避嫌，他要用一级事物做测评了。
测试员走出测试室外，闭上门。
克蒙在摄像头面前拍了拍围巾，大脸猫落地，一脸停止思考的模样。
先从围巾中拍了一包小鱼干，喂一条小鱼干后，再对视大脸猫的眼睛。
大脸猫的判定是身边有奇怪的东西，辐射范围无法穿透楼层，也不能离克蒙太远，故而调查局里许多东西克蒙都不知道详情。
不一会儿，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勤奋的打印机”
“每三秒钟出一张纸。”
“纸料来源本地的树林。”
“树木材质不同，纸也不同，功能也不同。”
“打印机取材完全随机”
克蒙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新获得的奇怪知识，发现这玩意不是废物，作用还蛮大的。
按照奇怪知识猫的解释，用奇怪的树木做材料，能够生产不寻常的纸张。
虽然无法人为控制，但是对于整个国家而言，打印机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了。
批量生产，生成物有功能性！
这和生产灵视的眼镜奇怪物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调查局的档案中，称这类物品为生产型物品。
克蒙知道，像这类核心功能是不能公开的，所以只能测一下表面的能力，比如无限造白纸啥的，不公开它的深层功能。
克蒙用毛巾拍了拍大脸猫，将大脸猫收回围巾里，一丝丝寒冷溢出，让克蒙感受到吹空调的凉爽。
储物围巾在夏天就是一个移动的空调，储点东西就能当空调使了。
这份寒冷会随着时间减弱，不过只要存东西，寒冷又会加回来。
取出东西后，寒冷并不会减少，理论上他可以取物储物无限套娃，一直刷到绝对零点为止。
但克蒙不想明知作死还作死，绝对零点不是普通人能坚持的事。
克蒙打电话向雷主任通报了打印机的隐藏功能，雷主任听了，大喜过望。
不过听到克蒙说，纸料来源自本地树木，雷主任敏锐地意识到打印机的风险。
取材自树木没问题，但是照打印机的速度打印下去，鲸鱼市的树林压根不够它用，迟早被它薅光。
“谢了，这波情报很重要，我们会立刻对全市的树木进行统计。”雷主任郑重道。
随后，调查局开始对鲸鱼市的的树林进行统计，查看鲸鱼市有多少树木消失了。
之后，克蒙开始测试骨哨的作用。
这玩意其实不太方便测试，功能偏向死灵系，尸体什么的还得由医院那边运大体老师过来。
不过该有的测试，还是不能少。
骨哨的测试进行的很快，它的功能比较单一，克蒙在吹一波哨后，大体老师从福尔马林中苏醒，起身，刺鼻的臭味弥漫。
测试员在一旁感受，用第六感感受自身的精力是否会被吸取。结果是没有明显影响，副作用只针对使用者。
第110章 打印机测评发布
当晚，克蒙回到家。
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刚下车，便发现一群人在便利店前围成一群，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克蒙先戴上墨镜看一眼，没有看见污绩。
这大晚上的，地表的金光已经消散，暗部提亮，便利店灯光亮部变暗，视觉怪怪的。
摘了眼镜走近人群，发现陈墨墨也在人群中，她穿了一身黄色的短T恤，蓝色牛仔裤，因为不够高，一双小短腿踮起脚尖看里面。
他叫了一声陈墨墨，马尾少女回头，挤出人群。
“怎么回事啊，大家都聚在那里。”
“门前的树消失了，大家都担心附近是不是有特殊物品诞生。”陈墨墨忧心道。
若没有官方科普，大家都不会往那里想。
有的时候，不提前发现端倪，等到事态爆发了，可能造成更多人死亡。
不过也有的时候，不知情是福。
总之特殊科普这事有好有坏，不是蒙在鼓里就一定是对的，上头讨论了那么久，最终决定公开常识，让大家警惕这类事件，相关知识则是有选择公开。
“我们正在报警呢，拍照片给警方。”陈墨墨翻出手机，用的是软件报警渠道，可以上传图片、视频。
调查局的响应也非常及时，克蒙看见陈墨墨手机上的信息，显示着“疑似与某特殊物有关，请各位市民远离现场，暂无较大生命风险，但不建议停留。”
眼前这帮群众接到信息后，也纷纷散开了，各回各家。
没人后，克蒙才看见原地多了一块裂痕空洞，看那形状，正好是大树扎根的地方。
“估计是打印机的副作用。”克蒙心道。
打印机的评级还没出来，不过看它的作用范围，辐射全城的林木体系绝对不成问题。
若让它继续打印下去，全城的树木都会消失！
真是可怕的东西。
不过克蒙想了想，这玩意这么强，搬到敌国森林，可以直接打击敌国的森林环境。
这个战争思路……着实有点可怕。
再细想一下，连打印机都那么牛逼了，那么调查局的0级事物该有多强？
毁灭蓝星？
讲道理，不敢想象。
若没有正义感物品支撑调查局，蓝星恐怕早就灭亡了，人类文明在强大的特殊物品面前如沙粒般微不足道，太脆弱了。
“别担心，暂时没有风险。”克蒙安慰道。
陈墨墨点点头，回便利店做作业，神色略微不安，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克蒙回到楼上，拿出一盒移动硬盘。
插入电脑中，盘符出现了。
H盘。
876.13GB。
这次的打印机只是纯粹的印纸，没有花里胡哨的素材，所以影片材料内容不多。
克蒙剪了剪视频，将打印机做成新一期测评素材。
按回车键渲染视频，等待期间，克蒙上网翻了翻本地新闻。
“鲸鱼新闻：本地园林木凭空消失三百零六株，谁是小偷？”
“震惊，街道一树木凭空消失，疑似树木成精跑路了！”
“鲸鱼分局：辟谣，不是树木成精，请各位市民匆惊慌！”
滴嘟滴嘟。
翻新闻的时候，楼下来响起警车声。
克蒙站在窗边往下看，看见警察们封锁屋前的树基座，请目击证人做笔录，现场拍摄取证。
在这忙碌的行动中，暂时还没有出现大伤亡事故。
克蒙看向远方夜空，想起了影流那帮人搞的献祭。
那个献祭图案绝不是献给克苏鲁，克蒙不知道那道图案指向谁。
又或者影流成员根本不懂献祭，图案是他们臆想出来的。
想罢，克蒙拍了拍围巾，将一块人影石头拍了出来。
抽出一缸蚂蚁饲养箱，汤圆用狗毛抓出一只又大又圆又黑的蚂蚁。
抓影手一抓一甩，再重复一套，女导师的影子被扔回蚂蚁身上。
米静云的影子静止时间太久了，刚入蚂蚁之躯，还有点不适应。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略微有活跃起来。
“这个图案有什么含义？”克蒙画了图案给她看，图案正是两位影流成员画的献祭图案。
米静云抖了抖身子，似乎是知道什么，克蒙用手戳了戳蚂蚁，让她动起来。
她横竖地写，写得很慢，写的过程中身体一直颤抖，最终只写三个字：
“不可说。”
再三逼问，也没有新的答案，克蒙又将她扔回去当石头。
这时，视频渲染完毕了。
克蒙导出视频，又等了一会儿。
上传B站后，没想到视频直接通过审核，连停顿的间隙都没有。
先过再审？
克蒙暗暗猜测，这可能是调查局官方科普的身份光环，省掉了复杂的审核前置流程，先过再审。
视频过审后，他在群里@全体成员。
“@全体成员，新测评已出。”
“这么勤快？我以为一周一更呢。”
“这次我看谁还敢说UP主拍片用特效吗，兄弟们走起！”
“冲冲冲!”
克蒙的视频一更新，播放量蹭蹭蹭上涨。
网友们点开克蒙新视频，看见一行标题：“【开箱测评】打印机！”
打印机三字各加空格，标题风格一如既往B站沙雕化。
点开视频，便看见克蒙坐在一间背景全白的房间，桌面上放置一个精美的箱子，还没开箱，箱子便传出嗡隆隆的声音。
“来了来了！”
“什么声音，打印机这就开始工作了？”
克蒙给箱子来个360度无死角视角，显示箱子没有外接电源。
“如大家所见，图书馆老馆长的打印机成精了，每天都在打印，办公室里堆满了纸，无法处理，所以寄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处理它。”克蒙没有废话，直接拿剪刀拆开纸箱，镜头移过去，看见纸箱中堆满了白纸。
沿切线把纸箱完全切开，满满的白纸飘落，露出白色的打印机。
它外形和普通打印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打出来的纸却一刻不停，很快铺满了一小部分地面
“神器啊，可以取代造纸厂了！”
“确定不是剪辑？”
“我寻思着，不会真有人以为是假的吧？”
第111章 关注异常
“我们插一下这个插头，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这波啊，这波我看过，UP主被电死，全剧终。”
“前面的，这是要笑死我吗，哈哈。”
镜头中，克蒙佩戴绝缘手套，将插头插在插座上。
再回打印机，打印机的显示屏上出现正在工作的文字状态。
将插头拔了，打印机依旧在打印，没有受到插头的任何影响。
“如大家所见，它脱离了电能的需求，自动生成纸张。”
克蒙从出纸口捡了一张纸，放在镜头前，让观众们仔细打量。
录这个镜头时，克蒙还没有拿出大脸猫看打印机的属性。
这里有误导的倾向，不过后来剪辑的时候，克蒙没删除这段。
主要是它的副作用涉及到核心秘密，没有必要解释打印机是否需要原材料。
迷惑一手，让大家信以为真。
反正看视频的人无法拥有打印机，不需要知道真正的秘密。
克蒙是科普UP主，科普的意义是让大家关注到世界上有许多特殊物品。
不重要的信息，或者保密的信息就不必泄露了。
点到即止，是克蒙对特殊测评行业的稳健理解。
“如果你家的打印机也成精了，请拨打调查局热线电话，做安全性评估。”
“如果是不危险的东西，大家可以选择保留。不过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没能力自保的民众，我建议谨慎选择。”克蒙照常说完一段宣传语，结束了本次的测评。
屏幕慢慢黑了下去，观众们意犹未尽。
“就这？”
“测试能再长一点吗，每次都只有三四分钟，太短了，难受。”
“为什么感觉这一期的沙雕程度下降了？”
“懂了，这就回去买台打印机，不成精我拆了它。”
……
播放量猛增，克蒙看着这期视频的增量，未知任务一定可以轻松完成。
再看自己的B站账号，因为官方名单的关系，克蒙已一跃成为大UP主，拥有一百五十万粉。
若不是官方名单里有上百人名单，使关注人群分流，克蒙的关注人数只会更多。
不过没有关系，克蒙相信凭着时间推移，任务奖励会越来越丰厚，抗性越叠越高。
夜深了。
克蒙准备睡觉，吩咐汤圆守家，准备把无名咸鱼搬出来，放在卧室里当防守物品。
临睡前，克蒙又桌前画了张图案。
那张图案是影流成员献祭时画的图案，克蒙本人曾尝试对这块图案进行通感，结果是没有任何警示。
仿佛它是一个死物，不携带任何隐秘信息。
但是克蒙不信邪，决定在梦里用克总身份通感该图案。
克蒙连续画了几遍，画熟练了，然后把纸烧掉，再上床入睡。
闭上眼睛一会儿，克蒙渐渐入睡，梦回深海拉莱耶。
在拉莱耶，海水寂静，黑暗是这儿永恒的主题。
克蒙忽视那帮疯掉的海鲜，集中精力，将通感凝聚到心中想象的图案。
那是一张扭曲的符号，它并不复杂，有三条竖向曲线，然后大圆圈兜底，中间则由一根横线穿过。
但横线并不笔直，而是如同流星般划过，拖拽一条长而细的尾翼。
克蒙简称它为三曲流星图案。
克总的力量十分强大，以邪神的位格进行通感，能够通感到人类之躯无法通感的隐秘信息。
随着想象加深，那面图像符号也变得十分清晰。
不过这张图案与克蒙的联系并不深，也就见过一次面，联系过于平淡。
邪神虽然很厉害，但是在联系极其浅的情况下，也难以获得有效信息。
最终克蒙看见一闪而逝的画面，只有一秒钟，时间很短。
那是一间密室，两名男人在地上画下图案。
画图案时，《鲸鱼县游记》还没有染上血色。
就这？
克蒙有点迷了，没想到以邪神的身份也只能通感到这点东西。
这个图案应该是具有某种意义，从两蚂蚁的态度、和影流成员献祭仪式来看，这图案的背后不简单。
它具有隐秘属性，脑中又一个念头闪过，克蒙有点悟了。
可惜，因为克蒙与该图案的关系太淡了，关系不够深，通感也无法加深。
这事只能以后再通感。
忽略那个图案后，克蒙再一次捕捉那位小女孩的场所。
这回小女孩已不在海边，而是来到靠近海边的营地，营地有几位刚抵达的玩家，在此扎营驻塞。
克莱曼婷也在营地中，正在拿野果喂小桃子。
她的登陆时间隔了几小时，回来后发现小桃子饿晕在海边，原定的潜水计划只能搁浅，先照顾小女孩的肚子。
也因为这事，她发现小女孩貌似无法下线，也就是在梦里苏醒。
小桃子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睡觉，这让克莱曼婷忍不住往NPC方面猜测。
莫非这个小女孩就是梦境世界里的原住民吗？
克莱曼婷想到这点，心思变得火热起来。
虽然没法立即潜入深海寻找深海巨兽，但是原住民对于橙星人的吸引力更大。
克莱曼婷通过不断的询问，将小桃子做梦内容所有细节都问出来。
落后的村庄，逼仄的山头，人民从事原始生产活动。
知道这些东西，然后呢？
没然后了，克莱曼婷找不到突破口。
克蒙也通过克莱曼婷的情绪知道小桃子做梦内容。
“山村？侦探？小孩被献祭？”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克蒙对此没有印象，连小桃口所说的村庄名字都没听过。
这绝对不是梦境世界的东西，因为梦境里的一切基础都经克蒙意志创造而成，剩下的东西是玩家们的集体智慧。
目前玩家们还没有形成以村落为主的家庭关系，也没有侦探这种人物。
再加上克蒙从小桃子身上感受到“传播梦境”这层羁绊，克蒙悟了。
应该是某位玩家传播到橙星的落后村庄，然后小萝莉进入了梦境，其间发现BUG，导致她无法回归现实，在梦中做梦。
然而克蒙知道橙星已开发出虚拟游戏，科技发展十分发达，研发出了核聚变科技，应该不会有贫困村庄这种东西吧。
将此选项划掉，克蒙想到另一种可能。
第112章 沙雕与铃铛
时间悄悄流逝。
克蒙暗中观察，终于等到小桃子睡觉的时刻。
以小桃子睡觉为契机，克蒙发动了入侵梦境技能。
先回顾入侵梦境技能发动的方法之一，用通感指引方向，然后定向入侵。
也就是说，这一步可以绕开联合梦境世界，直接入侵小桃子的梦境，避免梦境世界橙星人陷入恐慌。
但问题还是来了。
使用技能后，有种不明因素让克蒙的无法进一步通感，入侵梦境的技能首次被中断。
没辄了，只能亲自入侵联合梦境。
一个念头飞过去，克蒙的意志降临梦境世界。
恐怖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压境，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都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战栗。
克蒙无视那些凡人，目光直接看向海边营地，直视小萝莉的脸蛋。
小萝莉原本在做梦，但是她被克蒙盯上了。
难以言状的恐怖在心头升起，但是下一瞬，恐怖存在又退出梦境世界。
但是小萝莉还是惊醒了，醒来后大口大口的呼吸，大脑在战栗，身体也在颤抖。
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那一瞬间，世界都塞满了不可名状的东西，浑身难受。
克莱曼婷也在战栗，但是她的战栗感没有小桃子那么严重。
身边的小萝莉却一直抖个不停，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深海拉莱耶。
克蒙点到即止，没有用过长的时间留在梦境世界。
仅仅一刹那的注视，小桃子已经和克苏鲁建立起非常深的联系。
要知道这可是邪神的注视啊。
哪怕只是一道目光，联系也深得可怕。
克蒙敢保证，小萝莉只要再做梦，大概能够与小萝莉建立联系，然后看看她在做什么梦。
如果有可能，可以把那个世界也扭曲成联合梦境的一部分，打通梦与梦的通行界限。
在此前克蒙便做过类似的事情，将一个个玩家的梦境联通，组成前所未有的联通梦境。
可惜的是小萝莉被祂看一眼后，状态非常差劲，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
若是这时候有一本理性抄本帮助她稳住情绪，应该能迅速恢复状态。
现实是没有那样的东西，她只能自己抗。
好在，小桃子的思维模式天生就和大家不太一样。
几小时后，她恢复了正常，不再战栗。
可惜的是，克蒙的苏醒期也快来了。
在即将苏醒的前夕，耳边响起了模糊的迷喃声。
是信徒在献祭！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新信徒献祭了。
克蒙眨了眨眼睛，看见一片黄色大荒漠。
荒漠中，一群黑袍戴着鸟嘴面具，聚在绿洲水潭旁，挖了一个小池，水池周边用时空石粉末铺上粉末。
蜡烛、香料，件件皆在。
克蒙搞不明白，在荒漠生活的怪物从哪个渠道搞来了蜡烛、香料、黑袍、面具这几种东西。
算了，毕竟那是个游戏世界，有不合理之处也是正常的。
也是克蒙降临的时候，怪物们歌颂克总的神名，随后向克苏鲁献上一份祭品。
那是一只白色羽毛的沙雕，闭着眼睛，好像在装死，但是身体不停的颤抖。
随着它的颤抖进行，羽毛间不断抖落沙子。
沙雕的鸟喙含着一个铃铛，随着抖动，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叮叮声。
“伟大的克苏鲁……我们沙雕一族……期待您的苏醒。”
黑袍怪物发出怪异的叫声，举起了宽大的袍面。
不像人手，反而像翅膀。
正如他们所言，他们是沙雕一族，形态像鹰，但比鹰大。
沙雕一族的需求比较纯正，就是纯粹的希望克苏鲁解封苏醒，改变世界，让信徒们在混乱中永远快乐、自由的生活。
这一前提是，克苏鲁苏醒解封。
克蒙感受到了他们的意志，这是真正的狂热信徒，回报可以拖到苏醒期支付，在此之前，他们不奢求任何奖励。
既然他们不要奖励，那克蒙也不给奖励了。
邪神的技能大部分都没好下场，克蒙不想寒了这帮沙雕信徒的心。
年轻的小沙雕被投入充满迷雾的水中，咕噜一下冒泡，消失不见。
克蒙悄然退去，献祭现场的氛围却还没有回归正常，所有沙雕原地等候，直到现场不再寒冷。
另一侧，克蒙主动通感自己的身体，通过看自己的脸，让意识主动苏醒。
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只瑟瑟发抖的沙雕立在地板上，眼睛死死地闭着，一刻也不敢睁开。
嘴巴叼着的铃铛被抖动所摇晃，发出“叮叮”的声音。
听着这叮叮声，克蒙内心升起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危机不知从哪来，但是内心就是有点慌。
“叮叮叮——”
铃铛不停摇晃，危机感一层接一层。
白毛沙雕的羽毛不断地落沙子，让地板堆起一面小沙。
汤圆早已滚了过来，全身毛发紧绷成针，随时有可能暴揍沙雕一顿。
而沙雕一无所觉，还在颤抖。
隐约的，克蒙从它身上感受到了惊弓之鸟的情绪，害怕邪神吃掉它。
第113章 治理沙雕
克蒙拍了拍脖子处的围巾，唤出大脸猫。
哪怕睡觉时他也戴围巾，为了舒服会解开几圈。
克蒙注视大脸猫的眼睛，用余光瞄那头沙雕。
有汤圆盯着沙雕，他不必太慌张。
论反应速度，肯定是宠物比他更快。
铃铛发出钉钉的响声，让克蒙心里的危机感挥之不去。
危机感来得莫名其妙，克蒙也不知道危机源自何处。
十五秒过去，克蒙获得了奇怪的知识。
“沙雕”
“生长在沙漠的罕见雕类，别的鸟掉毛，它们掉沙子。平时总是在清理翅膀缝里的沙子，抖动时会有沙子掉落。”
“沙雕一族精通沙雕语，即使不懂鸟语也能听懂它们的沙雕音。”
克蒙看向沙雕的脚，脚下已堆起一层薄薄的沙子。
沙子制造者？
总感觉工地需要它，免费制造沙子，环保又清洁。
随后是另一份奇怪知识。
“叮叮铃铛”
“一个小铃铛，每次摇动时都会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听到者会产生危机感，听得越久，声音越响，危机感越重。”
“叮叮铃铛产生的危机感有上限，无法晋升为恐惧感。”
获得新知识后，克蒙终于知道危机感从何而来。
钉钉铃铛可以发出“叮叮”的声音，凡是听到叮叮声的生物都会生成一层危机感。
危机感可以不断叠加，不过铃铛只能叠加到临近恐惧感的界限。
叮叮铃铛在某些时候可以吓退一些人或物，作用还不错。
克蒙想了想，把大脸猫拍回围巾。
然后给汤圆打手语，汤圆悟了，用金色毛发扭结成手的形状，将沙雕嘴里的铃铛抢走。
叮叮叮叮。
铃铛的声音大响，危机感加重。
没了铃铛，沙雕还是不敢睁眼，身体抖得更激烈了，害怕的情绪加重一分。
可见邪神的地位在沙雕心里是何等的可怕，连睁眼都不敢。
它恨不得把两只眼睛都挖掉，避免直视邪神。
也因为抖动加剧，羽毛缝里抖落更多的沙子。
克蒙用围巾将铃铛拍进储物空间，叮叮声消失，危机感也消失无踪。
小沙雕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是它还是不敢睁眼。
“醒醒，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了。”克蒙戴上了巨力手套，坐在床上直视它。
汤圆依旧保持紧绷状态，面对异常生物，要保持基本的警惕。
沙雕听到克蒙的话，沙子又一次抖落下来。
“睁开你的眼睛。”克蒙再一次说道。
沙雕连忙抬起翅膀，将头埋进翅膀里，根本不敢看。
不过这个动作暴露了它能听懂人话。
“汤圆，掰开它的翅膀。”
汤圆得令，滚动身体直接往沙雕身上碾，然后用狗毛将翅膀掰开，再用细微的狗毛掰开沙雕的眼睛。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沙雕更害怕了，身体颤抖到极致，张开鸟嘴发出吖吖的声音，像个被强的小媳妇。
不过因为睁开眼睛，沙雕也终于看见眼前的东西是一团金毛圆球。
然后它的头被强行摆正，克蒙的脸也映入沙雕的眼帘。
小沙雕本以为会是非常可怕的脸，非常恐怖的环境。
但是眼前的情况是什么鬼，温暖的阳光，白净的墙壁，以及一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人，长着一副冒险者的脸皮。
“吖？吖？”沙雕发出了古怪的发音。
小小的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
这是邪神？
小沙雕口吐雕语，克蒙不会雕语，但是确实听懂它的沙雕语。
它全身白毛，像雪地里的生物，圣洁又纯净。
因为羽毛很白，抖落的黄沙变得非常显眼，羽毛缝隙里全是沙子，永远也抖不完的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后要在这里生活，要遵循当代社会的规则，不要闹事，否则拔光毛拿去煲汤。”克蒙一上来先定个基调，免得沙雕闹事。
这个沙雕没有汤圆那种认主仪式，所以在忠诚度上肯定不及汤圆，要好好调教小沙雕才行。
小沙雕自然也听到了克蒙的话。
不过老实说，小沙雕听不懂克蒙的话。
之前把头埋进翅膀的动作是它下意识的行为，缩起脖子，它看不见外面，邪神也看不见它。
自欺欺雕，这就是小沙雕的保命思路。
此刻看见了克蒙的脸，小沙雕的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
糟糕，看见邪神真容了！
活不下去了。
而且刚刚还发出了疑问句，这一刻小沙雕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体不断颤抖，沙子从羽缝间抖落。
克蒙看着地板上的沙子越堆越多，心情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有点不爽。
沙子多了，他还得亲自清扫，真麻烦啊。
小沙雕不知道克蒙心中所想，看见克蒙的脸色微沉，它的心也咯噔一下。
“吖吖！”
沙雕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它认命了。
在小沙雕的心中，克蒙绝对是邪神。
至于克蒙身上没有强烈的恐怖气场，小沙雕理解成邪神将邪神气场都隐藏起来了，故而看上去人畜无害。
若是惹恼了邪神，绝对翻脸不认雕，眨眼就宰了它。
克蒙看见沙雕抖得更厉害，沙子哗啦啦地从羽缝中落下。
看着满地的沙子，克蒙陷入沉思。
要怎么调教才能让小沙雕停止颤抖。
有了！
无名咸鱼！
克蒙看向房间里的无名咸鱼，此刻无名咸鱼摆放在桌面上，沙雕正好背对无名咸鱼闭眼睛等死，没有看见咸鱼。
几秒后，汤圆把无名咸鱼捡了过来，轻轻拍打沙雕的脸。
小沙雕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脸长在了咸鱼的身上，感到莫名惊悚。
也是这时，它的身体终于停止颤抖，不再抖落沙子。
第114章 80点抗性
沙雕停止抖动，全心神都被无名咸鱼的咸鱼面所吸引，迷失了自己的脸。
克蒙也悄悄瞄一眼无名咸鱼的鱼鳞，测试自己的30点抗性能否顶住无名咸鱼的精神干扰。
仅仅看了一眼，克蒙看见自己的脸印在了无名咸鱼的鱼鳞上。
莫名的惊悚感在心中升起，克蒙试图活动自己的身体，身体异常僵硬，难以活动。
30点抗性也不经用啊，无名咸鱼还是强。
不过克蒙比以前更强了，强制移开目光，不再注视无名咸鱼，压力骤然减轻。
脖子略微能动一下，缓缓扭动头部。
一分钟后，克蒙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再认为自己的脸长在鱼的身上。
身体的知觉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而沙雕依旧在盯无名咸鱼，可见汤圆的精神抗性真的是很高啊，比沙雕高了很多倍。
毕竟汤圆是精英怪，原本的设定是小BOSS门前的守关犬，各方面的属性强度都很高。
克蒙拿扫把清理地板上的沙子，装了半桶垃圾桶。
这份量真是惊人，才一会儿就抖了那么多沙子。
如果每天每夜都在抖，抖个几千年，克蒙怀疑游戏世界那片沙漠的沙子就是它们抖出来的地界。
下楼在陈太太那儿买两份早餐，上楼喂汤圆，顺便给大脸猫喂根小鱼干。
看着小鱼干那圆润的鱼头轻轻钻入猫嘴巴，毫无阻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克蒙看着发呆的大脸猫，思维跳跃，想到一个绝妙的处理办法。
大脸猫能吃沙子吗？
克蒙回头看一眼表情呆滞的沙雕，现在没有抖沙子，但是一旦活过来，肯定还会再抖沙子。
克蒙一边想着，又喂了一根小鱼干递进猫嘴巴。
猫嘴巴很小巧，不大，凡是肉质食物进入它的嘴巴都会消失。
克蒙的筷子进入它的嘴巴没有消失，理论上沙子也不会消失。
但克蒙还是想尝试一下，不尝试又怎么知道呢。
这沙子不是普通沙子，而是从沙雕身上抖落的沙子，沙子的成分可能和普通沙子不一样。
克蒙抱着幻想，拿来一根银色汤匙，盛一点沙子。
汤圆用狗毛拔开大脸猫的嘴巴，将嘴巴口撑到最大化。
汤匙伸入大脸猫的嘴巴中，又取出来，黄色的沙子仍旧留在汤匙上。
克蒙把汤匙上的沙子倒回垃圾桶，又撕了一点鱼干肉放在汤匙上，伸入大脸猫嘴巴内，鱼肉瞬间消失。
测试的结论是大脸猫不吃沙雕抖落的沙子。
“有点挑食啊你。”克蒙拍了拍大脸猫的头，脑海中又响起了喵的叫声。
好久不拍猫了，听到猫叫声，克蒙愣了一下，然后再拍了拍。
“喵~”
拍了一会儿猫咪，克蒙又拍围巾，把叮叮铃铛拿出来。
叮叮铃铛是半透明的蓝色，有水晶质感，放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十分漂亮。
摇了摇铃铛，它发出了“叮叮”的声音。
“叮叮！”
心头升起莫名的危机警示感，但说不清危机缘自何处。
明明铃铛就在克蒙手中，就在他眼前，却察觉不到危机感来源方向，可见叮叮铃铛的隐蔽功能做得很好。
汤圆的毛发也动了动，略微绷紧，感受到危机感。
沙雕的意识已经迷失了自己的脸，身体没有动弹迹象。
克蒙将铃铛收起来，上网查看自己的测评视频。
大猫脸测评已经升至六百万播放，火得一塌糊涂。
而最新的打印机测评则升至两百万播放，顺利完成了未知任务的要求。
点击领取奖励，克蒙的抗性升到了80点！
克蒙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只能再看一眼无名咸鱼做测试。
再一次看见自己的脸印在鱼身上，不过这一次，克蒙的身体终于不是无法动弹的状态。
克蒙使出全身的力气，如同背负两百斤的重物，向前踏出了一步。
如果强制挪开目光，压力可以减到最轻，迅速恢复正常。
80点抗性好强！
而这只是精神抗性的表现，物理抗性还没有测试过。
克蒙到厨房拿一个小小的水果刀，面露犹豫之色。
不需要怕，轻轻刺一个伤口而已，补个创可贴即可。
想罢，克蒙对小指头轻轻刺一毫米。
刀尖入肉，传来明显的阻滞感。
锋利的刀尖本应穿刺皮肤，但是克蒙能感受到身体有莫名的力量流经手指头，阻止了刀尖刺破皮肤。
再使点劲，刀柄传来的阻碍感更强了，刀尖无法破开皮肤的防御。
这时候，克蒙用的力气还是正常人的力气，没有佩戴巨力手套。
他将刀口对向掌背，轻轻划一刀，像个没事人一样。
手指捏紧刀柄，再加大力度，使出了切西瓜的力气。
但手臂的皮肤有莫名的力量阻止刀身切入，手臂依旧没有伤口。
测到这里，克蒙暂时没法测了。
戴巨力手套是不可能戴的，万一斩断了手，那就亏大了，没必要冒险。
知道80点抗性的强大后，克蒙感觉自己距离“叠最厚甲”的梦想又靠近一点。
拉开任务列表，因为人气变化，测评任务的要求提高到两百万观众。
奖励也相应提高，困难任务的奖励升至50点抗性。
未知难度任务则消失了，目前暂时没有可选的未知难度任务出现。
第115章 沙雕测试
“所以……你的房间里多了一只带铃铛的沙雕？”
手机里，传来了罗队长的声音。
起初罗队长以为克蒙在说奇怪的东西，看到照片后，才知道克蒙没开玩笑，那真是一只沙雕。
当然，它是一只白色羽毛的沙雕，即使放在动物界也是一名颜值顶尖的秀儿。
不一会儿，克蒙带着沙雕来到调查局做详细的测试。
顺便的，他也将无名咸鱼带过来了。
由于东西有点多，雷主任特地划三只测试团队分批测试。
铃铛测试环节极快，毕竟这个玩意没有攻击性，只是纯粹的增加危机感，很快就测完了叮叮铃铛的声音范围，以及声音穿透力。
白毛沙雕被测试员抽了一点血，进行验血工作。
随后，克蒙拿走无名咸鱼，沙雕过了一分钟才慢慢恢复知觉。
沙雕刚苏醒，便看见一群白大褂专员围观它。
它浑身一震，翅膀不受控制的颤抖，羽毛间抖落大量的黄沙。
在沙雕的心目中，克蒙是邪神，而这里有一群邪神！
心脏怦然加速到极点，大脑充血，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不动了？”
“异常状态？”
“克蒙，这是怎么回事？”
克蒙走了过来，看见晕倒的沙雕，拍了拍它的头，将它拍醒。
“它胆子有点小，心理承受力差。”克蒙把沙雕扶正，再退到一旁。
测试员点了点头，取走沙雕抖落的黄沙进行物质成分检测。
“它能听懂人话吗？”
“大概懂。”克蒙也不太确定。
克蒙对沙雕说过很多话，但是这家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有的时候感觉它懂的，但有时候又明显没听懂。
测试员们互视一眼，那只能拿特殊物品让它听懂了。
不一会儿，测试员拿来一件特殊物品，是一件黑色的头戴式耳机。
“这是？”克蒙问道。
“这个玩意原本是一位考生的锦鲤语水平考试听力耳机，后来变成了特殊物品，只要戴上听力耳机，就会听到锦鲤语考试内容，大概听两小时，可以学会标准的锦鲤语。”测试员道。
“这么厉害。”克蒙讶然。
调查局的好东西还真多，连让人学通用语的道具都有了。
“不过它是雕，能发出人类的语言音吗？”
“克先生，这是特殊物品，无法用现阶段的科学理论解释它怎么实现功能。”测试员摇头，然后给闭眼等死的沙雕戴上了耳机。
以防万一，测试员让克蒙用无名咸鱼给它做定身。
拿咸鱼做定身时，部分测试员直视鱼鳞，做进一步的测试。
测试员原地愣在地上，中招速度快到一毫秒级别。
汤圆现身，用身躯挡住咸鱼的一面，随后克蒙拿出理性抄本，放在他们眼前晃一晃。
在理性抄本的作用下，他们很快恢复正常，根据自身的感受写评价。
“这条鱼的能力非常诡异。”
“控制系，诡异侧物品。”
“多人目视鱼鳞情况下，依旧能群体控制，功能性强大。”
“反应时间为零，一旦看见无法避免，除非身上携带免控型物品……”
测试员们心有余悸，并不敢再看无名咸鱼的鱼身。
在调查局，大家都是人，正常人的身体强度怎么样，他们大概也是那样。
只有一些拥有强身健体物品的人才会比正常人强大，但是那样的人太少了，极为稀少。
两小时后，克蒙摘掉听力耳机，戴在头上听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了锦鲤语考试内容。
可惜耳机太小，汤圆戴不上，不然它也有机会学会锦鲤语。
将无名咸鱼收进储物围巾中，拍了拍沙雕的头，沙雕过了好久才回过神。
看见克蒙就在旁边，它连忙吖吖大叫，抖了抖翅膀，不敢看人。
“吊起这个铁块，看一下你的载重能力。”克蒙没理会它，直接发出吊物的命令。
在克蒙旁边，有一块篮子，里面放了固定重量的铁块，篮子上有铁链绑着。
白毛沙雕听懂了克蒙的话，它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听懂邪神之语。
扇了扇翅膀，用爪子抓住铁链环，展翅起飞，篮子被吊上了天。
篮子的净重七百克，几颗铁块的重量累计五千克。
沙雕抓着篮子飞上天，很轻松的样子。
在一群“邪神”的要求下，它接连换了几个篮子，到特制型重物。
最终的测试结果是沙雕能抓住总重量一吨的重物，即两千斤。
从科学角度分析，老鹰能够抓起一百斤的生物，而这头沙雕的载重能力已经超出正常动物的上限。
测试员们在评价上写道：“沙雕有超凡力量加持。”
随后是视力测试，听力测试。
一道道测试详细至极，将沙雕的综合能力都展现出来。
最终沙雕被定义为六级事物，比汤圆还低一个等级。
理由是沙雕的攻击能力不如汤圆强大，汤圆的梨花暴雨针堪比热武器射击，而沙雕没有攻击技能，它只会抖沙子，此外爪子的力气很大，也就这点优点。
至于白毛沙雕精通的沙雕语，他们没有测出有用的信息，不是加分项。
下午时分，克蒙便带着无名咸鱼、沙雕、汤圆和叮叮铃铛回家。
回到家，沙雕又在房间里颤抖了，沙子哗啦啦的流。
在沙雕心里，这个世界充满了疯狂。
没有看见疯狂，一定是被隐藏起来了。
它与族群里的沙雕不一样，族里的沙雕很傻很疯，想生活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中，它却喜欢宁静、平和的世界。
因为它与族群里的沙雕格格不入，恰巧黑色幽灵路过，它被族群拿来当作祭品了。
第116章 正义的理念
“朋友送了我一头沙雕，给大家看看沙雕长什么样。”克蒙在B站发布动态，顺便配了一张图。
图片里，有一只白色毛发的沙雕，洁白的羽毛有黄沙流落，形成细小的瀑流，看上去怪怪的，好像刚从沙漠里走出来，带了一身的沙子。
下一期视频克蒙心里有着落了，要么用蜜汁视频，要么用沙雕当测试素材。
沙雕的亮点在于它可以不停地抖沙子，可以一直抖个不停。
过一分钟后，克蒙再看自己的动态栏，评论数已然过百。
“夜已长梦丶”：“哇，新宠物好漂亮。”
“木秀兰香OvO”“这就是科普测评UP主吗，爱了爱了。”
“喷如死者”：“我见过黄色的沙雕，为什么UP主的沙雕是白色的，求解？”
“天道天地剑圣”：“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证据。”
评论区逐渐火热，白色沙雕的图片被网友们制成表情包，配上沙雕的文字，在粉丝群里不断放毒。
一张是简约线条的大鸟，另一张是克蒙放出的白色沙雕图，配上文字极致色彩。
还有一些表情包则是粗加工手法，原图底下加条白底边，配一行文字。
克蒙津津有味地察看粉丝们的表情包功底，顺便拿手机拿到沙雕跟前，让它看一眼。
“看，别人把你做成表情包了。”
沙雕已经学会锦鲤语，看图识字没有任何问题。
它小心翼翼的，往克蒙手机屏幕瞄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感觉出大事了。
沙雕发现自己的模样被困在奇怪的金属物品里，哦不对，那是叫手机的玩意。
沙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学会的语言知识，明白了手机为何物。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
“吖吖。”沙雕口吐雕语，发出了祈求的声音，希望主人不要把它关在手机里。
在沙雕的心里，它不是邪神，即使学会邪神之语的内容，也不能用邪神的语言说话，那是对邪神大不敬。
没有那个位格，就不要作死。
沙雕在心里疯狂的自我脑补，认为这样是对的。
克蒙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沙雕，怀疑这厮没有学会怎么说话，不然怎么还在用雕语说话。
吃过晚饭后，罗队长突然发消息。
“好消息，调查局的人已经抓住了那两个影流成员，现在它们的本体还在别人的影子里沉睡，你立大功了。”罗队长欣喜道。
克蒙听到这消息，也感到很高兴。
影子生物一旦换主，一般都会陷入沉睡。
除非更换的身体没有影子，才能消除副作用，而那两位影流成员找不到那样的身体，目前正处于沉睡期。
调查局的人能够通过灵视眼镜看见影流成员流下的污渍，只要脚印污渍连接那个人，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被寄生的人。
克蒙带上家里的东西，立马前往调查局查看那两名被寄生的人类。
两位影流成员被关在特殊的房间，房间内放置了光明系的物品，室内充满亮光。
那件光系物品是一盏现代化的灯台，它的插头连接插座，持续用电，释放明净的亮光。
在亮光的作用下，两人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他们被锁在椅子上，两腿两手都被椅子锁住。
在亮光的持续照亮下，两位男人身下的影子出现扭曲的涟漪。
涟漪越大，两人的叫声也越大，好像身体被硬生生撕开一层皮。
“影流成员都是影子生物，通过寄生形式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只有用特定的物品照它们，才能将寄生影子分离，保留原影子。”
“分离的过程中阵痛无法避免，只能受苦了。”罗队长站在窗外替克蒙科普道。
克蒙点了点头，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影流成员的分离手续竟是这样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己有抓影手，可以抓取影子，比调查局的方法方便多了。
雷主任也在一旁补充道：“一般来讲，寄生越久的人，越不好分离，因为原主的意识已经被影子过度侵蚀，哪怕用特定物品分离出寄生影子，原主也是后半生痴愚的下场。”
“只有越早发现，越早分离，才能保证原主的意识清醒。”
克蒙听在心里，想到了陈墨墨母女俩。
“那影流成员最少寄生多少天才能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克蒙问道。
雷主任不假思索道：“没有确定的期限，不过根据我们与影流对抗的经验，一般寄生半年时间就会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资历较深的影流成员可以缩短侵蚀的时间，同时对原主的侵蚀伤害也比新人更强大。”
“如果发现自己经常昏昏欲睡，那就得警醒了，最好先来调查局做检查。”
“被影流成员寄生的人一旦进入调查局的地界，头上一样会冒黑烟，那就预示着他的正义与我们调查局定义的正义不是同一个路子，这时候我们需要排查这个人有没有问题，是理念变化问题，还是被寄生了。”
这一晚上，克蒙从雷主任那儿知道了一些影流的小知识，以及重新定义了正义判定。
原来头上冒黑烟不单指正义，还能细化成正义理念上的分岐。
理论分岐与大，黑烟越黑越浓。
克蒙有点好奇，特殊事务调查局对正义二字的具体定义是什么。
对此，雷主任笑笑不语，不作解释。
罗队长则小声解释：“这是调查局的核心机密，你还是别打听了，总之不乱想就不会冒黑烟。”
一小时后。
克蒙看见审问室里的两人分离出四道影子，两道原影，两道寄生影。
两人的额头颗颗青筋冒起，手掌握紧成拳，豆大的汗液从身上滑落。
第117章 分娩感
隔离室里的两人实在受不了，大声喊道：“我不做了，太痛苦了，放了我吧！”
“挺住，不要让他的意志左右你的人生，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你的老婆，他们在等你归来……”雷主任点击发声键，对话筒说道。
听到雷主任的发言，两位受害者又找回了动力。
这两个男人都是成家立业的人，家庭幸福美满，不想离幸福而去。
为了抗争影子，两人咬牙坚持。
汗水冒出，浑身湿透。
分裂到最关键的时刻，两人的嘴巴都叫出了怪异的尖啸声。
不过隔离室的隔音功能好，隔离室外的人听得不真切，只有音箱在响。
工作人员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提前把声音外放功能关了，只让抵抗能力较强的人戴耳机监听。
克蒙在窗外看着，就觉得很痛。
隐约的，克蒙想到一个词汇——分娩。
分离影子的过程就如同将体内的另一个生命分娩出来，分娩的途中伴随着难以描述的阵痛。
克蒙在想着，为什么不给他们两人配备毛巾咬着，免得咬坏舌头。
克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罗队长，罗队长瞄了他一眼，“有道理。”
这把克蒙呛到了，敢情罗队长也没想到啊。
罗队长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们鲸鱼市分局第二次遇见影流案件，影流成员不是那么好抓的，我们分离影子的经验不多。”
不一会儿，有人送了两根扭紧的毛巾给两位男人。
两位受害者咬着毛巾，终于不再嚎叫，而是死死地咬住毛巾。
一滴滴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流下来，连克蒙看了，也忍不住为他们捏把汗。
如果由克蒙来做，两手同时抓取就能取出两道影子，比调查局人员方便多了。
但是克蒙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得考虑一下抓影手的影响力。
现在调查局有成熟的分离办法，虽然痛苦了点，却是行之有效的分离法。
克蒙是将两个影子同时抓出来，原主的影子也会克蒙抓出来，身体会处于无影子的状态，过程和官方不一样，有可能对原主产生看不见的影响。
克蒙聚精会神察看台灯之光分离影子的过程，看见一道影子不断拉长，身上长出了许多触手的模样。
另一道影子没有明显的变化，依旧在咬毛巾，和原主的姿势一模一样。
几分钟后，受害人脚下的影子连接点突然断开了。
在克蒙的感受中，受害者身上变得更加干净了。
明明是全身大汗的人，却给克蒙一种更干净的感觉，调查局的分离法果然和他的分离法不一样。
两条腿本来有四条腿的影子，此刻只剩下两条腿的影子。
另两条腿的寄生影子被灯光排斥到角落，无处逃离。
影子生物在外游动时不怕太阳光，但是灯台不一样，它是特殊物品，灯光具有消灭黑暗的力量，影子生物受不了，不敢接近。
越是接近台灯，受到的伤害也越大，影子根本没有路逃。
两人的影子完成分离后，两人双双倒倒在桌面上，桌面上全是汗。
工作人员赶紧入内，将两人搬走。
两影子被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克蒙看了一眼晕倒的两位男人，脚下有影子。
他仔细感受一下。
唔，原味，应该是原装正品。
不一会儿，众人开始审问影子。
影流生物在游离外界时，可以发出原主的声音。
没有寄生物时，则会发出原来的声音。
克蒙没有参加审问，而是在窗外看大佬们做审问。
看着大佬们审问，克蒙想起自家的人影石头。
那两个玩意明明可以分离时说话，但是却没有对他说话。
是抓影手的特性让她们无法说话，还是故意没说话。
回去要好好审问她们。
“你们在向谁发起献祭？”审问员点击话筒键，问道。
“我们不会告诉你的！”两道影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道。
他们没有发音带，但是声音确实传了过来，如同耳边有人在说话。
审问员打着光，将灯光的焦点对准角落，两人立马发出嗷嗷大叫的声音，过一会儿才挪开灯光对焦点，用余光照两影子。
“老实点，快回答。”审问员催问道。
“不说，死也不说！”两个影子硬气道。
审问员逼问一会儿，又换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将《鲸鱼县游记》染上血液，污染它有什么目的？”
“嘿嘿，这个我们也不能说。”两道影子嘿嘿一笑，声音阴测测的。
审问员再度打灯，把灯光中心点打在角落。
“啊啊啊！”两影子又发出嚎叫声。
审讯室外，克蒙看了一脸无语。
“怎么样，知道影流成员的脸皮有多厚了吧。”罗原道。
“像他们这样死都不回答，我们还怎么获得影流组织的情报，调查局应该有审讯类的特殊工具吧。”克蒙先是点头，又猜测调查局有后手没使出来。
“确实有审讯类的特殊物品，不过副作用比较奇葩。”罗队长点头道。
“有多奇葩？”
“嗯，大概就是很奇葩的东西。”罗队长表情奇怪，不好说。
“用那件物品时，正常情况下能不看就不看。”罗原摇头道。
“保密级别的1级事物？”克蒙的表情有了变化。
“不不，它不是一级事物，只是一件六级事物，只不过副作用比较奇葩。”
“怎么个奇葩法？”
“那是件红色的头巾，戴上它就会跳舞，画面比较羞耻，看见跳舞的人，会放下心里的防御。”罗原说到这儿，不想往下说了。
克蒙不知道那是什么，在脑中不断脑补，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跳舞？
红色头巾？
不一会儿，审讯陷入了困局。
影流成员一如既往的嘴硬，死不开口。
拿灯光照死影子生物的事件不是没发生过，但那不是本地的案例，而是发生在章鱼市的案例。
章鱼市是鲸鱼市的邻居城市，论城市的规模，章鱼市更大。
“没办法，只能用那件物品了。”审讯员脸色不好道。
“这次谁来跳舞？”审讯员看向同伴，同伴脸色变了变，摇头。
审讯员看向摄像头，监控室里的人见了，不自觉地别开目光，不敢直视。
克蒙看了众人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没有人愿意戴。
“抽签吧，抽签最公平了，从审讯团队里抽，不为难别组的人。”审讯员说道。
听到抽签，审讯团队每个人脸色微变，但又松一口气。
抽签确实是最公平的办法了。
第118章 自由之舞
克蒙不擅长语言方面的审讯，不负责审讯工作。
本来这事他可以站在一边吃瓜，但他又是该事件中联系最深的调查员，即使不会审，坐在监控室的大佬也可以用对讲机指示克蒙做审讯工作，故而他被划为审讯团队一员。
调查员的灵性知觉高，抽签不一定是公平的方式，因为灵知高的人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中了”或“没中”。
但鲸鱼市分局有一件抽签物，可以屏蔽灵性知觉，抽签者无法感知是否“抽中”，保证抽签的公平性。
罗队长也加入审讯名单中，他的话术挺好的，同时也是该事件直接接触人。
一分钟后，有人带来抽签筒，抽签筒里有许多木签，其中红签有十个，白木签有九十只。
罗原先数了一遍参与审讯的人，有些人是不用审讯的，但因为亲自参与这事，都被划进来了。
他对抽签筒说明道：“抽签人共有十三位，取一根红签。”
抽签筒的功能是先对他说明抽签方法，然后再抽签，暂无副作用。
不是所有特殊物都有代价，抽签筒或许有代价，但目前还没有人发现它的副作用，在档案资料上，测试员的评价是疑似无副作用。
“来抽吧。”罗原合上盖子，摇了摇木签筒，再打开木筒盖。
十二人或快或慢，都在数秒内捏住自己想捏的木签。
克蒙先是对木签筒感应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从它身上感受到异常的信息源。
特殊物品自身往往会散发出一些信息，它有可能是混乱无序的，需要人用大脑整理，感知，细化。
但是木签筒没有这类感觉，它像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有点迷。
克蒙随意捏住一根木签，没有多想，全凭随机。
“好了，看看自己的木签是什么颜色。”罗原说道。
不一会儿，克蒙拿出木签。
是白色签，不是轮到他跳舞。
“啊！又是我！”参加审讯的狄平抓狂，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倒霉，竟然第二次抽中红签。
狄平是位D级人员，是那晚上前来支援现场的人。
事后克蒙回去休息，也是狄平带队。
狄平看着手中的红签，又看看别人手中的正常木签，叹了一口气。
其余队友憋住笑容，安慰道：“狄平加油！”
“放心吧，没有人看监控，我保证。”
“谁敢看监控，我去揍死他。”
“就算没有人看监控，还是得录成视频做档案记录。”狄队长沮丧道。
队友们忍着笑，拍着肩膀走了。
监控室的各位人员互视一眼，部分人员退离监控室，只有少数人留在监控室继续做监控。
监控室不能没人，这是基本原则。
当然，平时也没有这么忙，几个人足够了。
另一边，狄队长坐在审讯室敲桌面，小腿不安分地抖动，等别人送审讯物。
他的内心一片焦灼，新人或许不知道他内心是何等的复杂，但调查局的老人一定知道他的心态是怎样的。
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又煎熬。
“狄队长，审讯物送来了。”
一位年轻妹子捧着一个密封的盒子走过来，她是局里的新人，是位F级人员。
SABCDEF，她处于最底层，还处于学习理论阶段，知道的东西不多。
手中捧的物品是六级事物，名叫自由之舞头巾。
从她了解的信息来看，戴上头巾者，会脱掉杂物，留着一条裤衩原地起舞，非常自由。
看见自由之舞的人，也会不自觉放下心防，一起舞蹈。
在这个时候，被审讯者有问必答。
不过自由的头巾对大脑功能紊乱，精神活动异常者不起作用。
影子状态的他们没有大脑等物，但是对于自由之舞头巾而言，意识才是真我，身体是虚幻又不真实的东西。
只要意识不混乱，便能跳起自由的舞蹈。
狄队长已经看穿两个影子的本质，它们的意识本质上还是清醒的。
只要意识清醒，不愚昧，便能与他跳起自由之舞。
狄队长从妹子手中接过盒子，妹子看向他，小声问句：“我能留下看看吗？”
声音很好听，如春风拂过。
“不可以。”狄队长断然拒绝，毫不犹豫。
留男生还好说，若女生也一起跳，场面无法正常描述。
F级妹子满脸遗憾，用幽怨的小目光看着年仅27岁的狄队长，缓缓后退，离开审讯间，顺手关上门。
狄队长拉上窗帘，耳机立马传来雷主任的声音：“情况如何？”
“没有危险。”
“有风险就上报。”
“明白。”
狄队长打开黑色盒子，看见一条红色的圆帽。
圆帽不大，但是很有弹性，稍稍用力拉大，帽子便扩大一圈。
这玩意是自适应大小，跟克蒙那件巨力手套的穿戴特性差不多，自动适应宿主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角落里两只态度强硬的影子，问道：“再问一句，你们污染鲸鱼县游记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污染鲸鱼市？”
审讯组的人做审讯，并不是什么都没想到。
《鲸鱼县游记》他们看过了，是一件描述几十年前鲸鱼县风貌的游记。
结合献祭仪式的观感，对方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污染整座鲸鱼市。
“不说，有种你让我们开口！”
“有什么卑鄙手段尽管使出来！”
两位影子极其嚣张，哪怕看见狄队长拿出一件红色的头巾，依旧死鸭子嘴硬，倔强。
狄队长小声碎碎念，轻声骂道脏话，然后戴上红色圆帽。
这一刻，他的眼神变了。
他解开衬衫、腰带、牛仔裤，帅气的一甩。
僵硬的脸不再严肃，而是勾起了嘴角，露出蜜汁笑容。
两个影子被耀眼的台灯照耀着，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
狄平在两道影子面前自由起舞，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两个影子本来不会改变内心的想法，但不知为何，封闭的内心似乎打开了一道心扉。
耀眼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两影子不自觉扭动身体，不再挤在角落里，而是分开到左右两侧，慢慢起舞。
台灯不紧不慢地释放温暖的白光，照亮狄平的影子。
墙壁上，三道人影共同起舞。
监控室。
几位老监控员看着此情此景，互视一眼。
一人十分默契地拿出手机，点开音乐软件，切换一首DJ版爱河。
“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第119章 白砂糖
克蒙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顺便向罗队长了解打印机的事。
“打印机在几天前就开始打印了，那些树也是在那时陆续消失。”
罗队长向克蒙解释了图书馆复工的问题，图书馆复工的时间比大家想象的要晚，故而当时没有人在里面上班。
两位保安中，有问题的保安替同事守岗，所以同事也乐得清闲，没有上班。
所以打印机在七天内消耗的树林量已经算出来了，一共360颗树。
克蒙上次是心算，这次用手机的计算器功能重新算了一次。
20*60*24=28800。
日产量2.88万张，年产一千万张。
有人做了数据，从一个国家的体量出发，这一台打印机消耗量并不大，无法对国家造成实质性短期影响，完全能容下它。
不过放在城市里，它是绿化树的灾难。
所以这台打印机已被运到了沙漠，在沙漠地区，刚打印一会儿，便停机罢工，不再打印。
不过一旦移出沙漠地区，它又会开始打印。
沙漠地区的绿洲树都会因此消失，但是恰巧，沙漠地区封印点有绿化树的特殊物品，每日造树，与打印机形成绝配一对，无限循环，变成永动机。
至于每日造树的副作用，罗队长也不太清楚，那玩意不在鲸鱼市，难以打听。
这时，审讯室的窗帘被拉开了。
室内，是穿戴整齐的狄姓调查员，他面容严肃，好像什么时候也没发生。
他离开了审讯室，相关人员入内，调整灯光，保证两影子被关在里面。
罗队长上前和狄平聊天，问他聊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审到关键情报。
狄平板着臭脸，说道：“大家去看调查档案吧，审问的记录已经写进去本期档案里了。”
这意思是已经完成审讯，不过人家这会儿也没有心情跟大家分享审讯成功的喜悦。
毕竟那不是很愉快的事。
克蒙没能看见现场热舞，不知道那是什么舞蹈，有点遗憾。
回头，克蒙局里查看本期的调查档案，终于知道对方的献祭目标是谁。
向伟大的影之主作献祭，不过影之主并没有回应献祭仪式，所以献祭失败了。
《鲸鱼县游记》本身已是一本特殊物，代表的是鲸鱼县整块地的生态。
它被染上血污，使得鲸鱼县地域会发生血光之灾。
目前调查局的人正在用特殊物品为《鲸鱼县游记》消灾，净化。
结束当晚的审讯，时间也有点晚了。
克蒙回到自家房间，整理今日的收获。
拿出久违的笔记本，克蒙翻了翻，在新的一页写字道：
“影流成员在向影之主献祭，影流组织终极头目疑可能是邪神？”
克蒙再画了一次献祭人家的献祭图案，尝试对通感。
他在审讯室外亲眼见到两位影子，他们是献祭仪式发起人，联系应该稍稍加深了一点。
这一次，克蒙隐约看见了什么。
极其模糊画面浮现，是献祭仪式的房间，污上血污的《鲸鱼县游记》被摆放在献祭仪式正中央，两位男人已然倒上，身下的影子出体，从缝隙游到阳台外。
画面到此终止。
这看见了跟没看见似的，现在犯人都已经找到了，意义何在。
嗯，等下？
克蒙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图案，静静地凝视两秒钟。
两秒后，他将这一页撕了，还用打火机烧掉。
“真是疯了，如果对方真是邪神，我一旦通感成功，死的只会是我。”克蒙一阵后怕。
起初没想到，现在突然想到这一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克蒙并没有通感图案背后的真相。
有的时候，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种幸福。
克蒙在现实里并不是邪神，没有克苏鲁那一身变态的数据，通感邪神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大概率是接受大量的混乱知识，然后疯掉。
嗯，等下。
好像也不是死路一条，刚才是第二层想法，现在他想到了第三层想法。
在第三层假设中，只要他没有当场猝死，哪怕成为一名疯子，能睡觉就行。
克蒙会在梦里成为克苏鲁，拥有邪神的位格。
任何的疯狂，在祂的领域中都不是事。
克蒙深吸一口气，合上笔记本。
还好有入梦技能做保底，不然在这个充满神秘的世界里生活，真的很危险。
克蒙看向了屋子里的沙雕，沙雕显得很乖巧，不敢坑声，小心翼翼的。
“给你起个名字吧，起什么好呢？”克蒙顿住，在脑子里思考名字。
汤圆有话要说，汪汪两连叫。
“汪汪！”
就叫白色汤圆，应景。
克蒙踢了踢毛球，拒绝汤圆的起名建议。
想了一会儿，克蒙没到好主意，于是向网友求助。
“问，家里有一只沙雕，如何给它取名呢？”
克蒙配上一张图。
目前克蒙的粉丝们很活跃，不一会儿便在评论区打上建议。
“玉与鱼遇雨”：“要不叫白砂糖？汤圆加糖才好吃。”
“无语and崩溃”：“白给。”
“NOThanKyou”：“既然有汤圆，不如叫砂糖。”
“海总狼叔汤甜心”：“不如沙包。”
“醉梦伊人归”：“叫狗蛋吧，多带劲啊。”
克蒙扫了一眼，又给沙雕看一眼。
“你觉得如何？”
小沙雕不敢言，只小声的吖吖叫。
全凭主人心意。
好吧，既然白毛沙雕如此佛系，那克蒙也不纠结了。
狗蛋、白给什么的，克蒙不会取的，他知道对方在说笑，所以他也不在意。
沙包也是如此。
你见过沙包大的沙雕吗？
等等，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看了看白毛沙雕，身高约六十厘米。
沙包有两种，一种是投掷型玩具，另一种是拳击沙袋。
拳击或踢腿时，大沙包是健身好伴侣。
但克蒙选择否定，最终把目光锁定在砂糖，或者是白砂糖两个称呼身上。
白毛沙雕的羽毛是白色，白砂糖多了一个白字做形容词，描述得更准确。
“以后就叫你白砂糖吧，吃汤圆时加点白砂糖，很应景。”克蒙拍了拍大白雕的头，温和笑道。
白砂糖迷茫中，不知道是啥，但是不一会儿，它便想起了白砂糖的含义。
白砂糖，颜色洁白无瑕，非常甜，烹调常用物，吃东西时也可以加糖。
白砂糖以为主人要煮了它，下意识抖了抖身体，黄沙哗啦啦地从羽毛缝里抖落。
第120章 扫地是件细活
抖沙子这一点非常不好，地板上又堆上一层薄薄的黄沙，不扫就碍眼。
于是乎，克蒙对白砂糖说出了久违的人话：“会扫地吗？”
白砂糖迷茫一秒钟，旋即悟了。
不过，扫地需要的扫把在哪里？
“嗯，懂锦鲤语就是方便，汤圆你来教它怎么扫地。”克蒙见到白砂糖的表情，就知道她悟了。
他倒是乐得清闲，直接把任务承包给汤圆。
汤圆高兴地汪了一声，滚动身体挤出卧室，带白砂糖拿扫把。
白砂糖振动翅膀轻轻飞翔，白色羽毛哗啦啦的，沙如雨下，撒了一地的黄沙。
白砂糖从卧室门里飞到过道，飞到客厅，在厨房取扫把。
回头一看，一路黄沙铺到它的脚下。
白砂糖当时就怕极了，主人的语气它是知道的，不喜欢它抖沙子。
但是越害怕，羽毛抖落的沙子就越多。
汤圆在一旁汪了一声，寻思着这沙雕怎么不动手呢。
没有手，只有翅膀，所以不好操控吗？
汤圆想到这点，突然感觉自己好有用啊。
狗毛可以扭结成一条手臂，像人类那样扫地。
白砂糖做不到这一点，它的羽毛太短，即使懂精细化操控，也做不到汤圆那样细致。
“汪！”
你还是滚一边去吧，让我来扫。
汤圆的本意是好的，打算承包扫地工作，奈何白砂糖听不懂狗语，自我脑补起来。
在白砂糖耳中，那是邪神麾下的头号忠犬怒了，在催促它赶紧干活，不要愣着。
白砂糖赶紧用翅膀握扫把，不过扫把杆太细，又脆，这小翅膀一扫，就把扫把杆拍到厨房另一头。
啪嗒，扫把杆落地，传来碎断声。
白砂糖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翅膀，又看向脆弱的扫把杆。
汤圆滚了过去，用扭结的狗毛轻松地捡起半根扫把，亲自为白砂糖演示如何才能做好扫地这一件细活。
哗哗哗。
黄色的沙子被汤圆三下五除扫入垃圾铲，速度又快稳，力度刚好合适，没有黄沙冲出垃圾铲。
汤圆在滚动时，全身毛发都在抖动，将身上的灰尘、黄沙抖落。
断了半截的扫把柄也被金色狗毛交替握紧，保持扫地的角度不失控，随心所欲。
白砂糖看呆了，这么脆弱的物件居然在汤圆的操控下驱如臂使。
这就是邪神麾下眷属的实力吗？
强大的力量上可摧毁一切，下可操控一件脆弱不堪的物品。
它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得反思一下。
不反思的话，白砂糖已经脑补到自己的下场。
煮一碗汤圆，顺便把它炖了，放进汤圆锅里当配料。
不一会儿，汤圆独自扫完卧室里的黄沙，引得克蒙看一眼，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但这一眼吓得白砂糖神魂出体，事后在厨房里向汤圆请教如何扫地的技艺。
就这样，一雕一狗在厨房里练习扫地。
白砂糖是天生的垃圾制作机，抖一抖就能产生垃圾。
然后它用翅膀轻轻卷住扫把柄，用极小的力度扫黄沙，盛进垃圾桶。
晚间十一点多，克蒙刷了一会儿视频，躺在床上合眼睛，快速入眠。
汤圆听到动静，主动结束教导模式，带沙雕返回卧室。
……
咕噜咕噜。
睁开眼睛，是那永恒不变的拉莱耶。
绿油油的巨石砖面，异乎寻常的几何造型建筑坐落在远处，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克蒙睁开眼睛，看见了今日上演的深海话剧《海星与魔物珊瑚》。
这是今天的新主角，曾经的水母、螃蟹、水晶蝎什么的，都成为昨日的尸体。
这两位是从万千疯子中脱颖而出的王者，身上的伤势一直维持在一个点，多出来的伤势会自我修复。
断掉的珊瑚或海星臂，都会迅速地长回来。
超速回血，克蒙看着它们争斗，脑中有了这四字的灵感。
当两个超速回血的血牛相遇，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一直在打。
克蒙不知道它们超速回血是否消耗蓝条，以999级来看，估计不需要吧。
看了一会儿，克蒙不看了，
说白了还是肉搏战，打来打去都是那一套。
还是看梦境玩家们搞到哪一步有趣，克蒙正想着，眼前便出现梦境世界里的场景。
世界树工程，玩家们上窜下跳，继续铺树基。
通感目标转移到通天塔区域的玩家，通天塔已经堆到了三百米高度。
这个高度已经很高了，站在高处的玩家俯视四周，看见了一望无尽的森林，有几座大山横亘极远处，但更远的地方却非常朦胧，那是人类视线极限，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有科学家在梦境世界做出了一项伟大的证明——世界是方的，不是圆的。
在橙星的梦境论坛上，便有人发了这一道帖子。
“我做了一个科学实验，成功证明梦境世界是方的。”
浏览量破亿，回帖量在短时间激增到百万级别。
“6666！”
“人才啊，我怎么没想到。”
“梦里有点迷啊，物理规则大部分对得上，但是有的地方无法用物理学解释。”
“实验我看了，不太严谨，不如把它梦境世界当成一个平行宇宙更合适，不应该用星球论判断它的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