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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拾贰     西游上下五千年txt下载     西游上下五千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厢情悦垂柳前,灵宝天尊点大难

    祁亲王就这么在门中看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陆秉文才离去。

    祁玉儿见陆秉文离去,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她久居天玄皇宫多年,未曾见过如此志同道合且又有趣之人。

    公主正欲回房,忽的听对面房间门口叫到:“公主,你半夜不睡,在院中作甚?”

    九公主见是祁亲王,有些心虚,只是道:“没什么事,皇叔早点休息吧,玉儿先睡了。”

    “站住!”祁亲王皱着眉头:“九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祁亲王虽然平日里称祁玉儿一声公主殿下,但他可是天玄皇帝的亲弟弟,祁玉儿的亲皇叔,若真是到了事上,那些皇子公主没有一个不怕祁亲王的。

    祁亲王那多年杀伐的眼神,让人看一眼就感觉恐惧。

    九公主脸色一苦,噘着嘴俏生生走到皇叔身前:“皇叔有何吩咐……”

    “吩咐?”祁亲王一瞪眼:“你穿成这样,深更半夜和陆秉文幽会,当我没看见?平日里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一国公主的端庄典雅哪里去了?”

    祁玉儿喃喃低语:“玉儿只是看那人有趣,就和他多说了几句嘛……什么幽会不幽会的,说的这么难听。”

    “你!”祁亲王气闷至极,对这九公主,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是沉着气道:“九儿,你不是不知道,你父皇这几年有什么打算,你这个时候不能和圣东的人走的太近,尤其是皇室!明白吗!”

    “好……玉儿明白了。”祁玉儿小声嘟囔着:“皇叔息怒,玉儿先告退了。”

    说罢,祁玉儿,抽身便走,快步入了房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祁亲王长叹一声,回房准备笔墨,奋笔疾书,上写道:“皇兄,圣东三皇子觊觎玉儿才色,玉儿又春心荡漾,恐节外生枝,皇弟打算先将她送回天玄。”

    写完,祁亲王唤亲信进来,收了密信,用信鸽送去了天玄。

    第二天,萧皇后又邀请众国使臣齐聚披香殿欣赏歌舞,三皇子陆秉文在座上不断的看向祁玉儿,祁玉儿也是微笑点头。

    这一切都被祁亲王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只等天玄皇帝回信。

    当天下午,酒宴结束,三皇子陆秉文再也忍不住,去了后宫寻他母后,跪在萧皇后身前道:“母后,儿子有一事相求。”

    萧皇后自然是极其宠溺这个独子,忙扶起他来:“皇儿有何事,快快道来,母后为你做主。”

    陆秉文道:“母后,皇儿想去天玄国提亲。”

    “提亲?”萧皇后当下便全都明白了:“我儿是看上了那个天玄九公主了吧?”

    陆秉文点点头:“正是,玉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才貌双绝,世上再无能与比肩者,皇儿我日夜思念,还请母后成全。”

    说罢,又再跪下。

    就在此时,宫门外一声长喝:“皇上驾到。”

    萧皇后与陆秉文忙出殿门迎接,将陆光绪迎进殿中,萧明珠把儿子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陆光绪。

    陆光绪闻言笑道:“好事好事。既然皇儿有此要求,便择吉日去天玄提亲吧。一来是成了皇儿美事,二来嘛,这天玄一直野心勃勃,将天玄公主娶来,也好当个人质,使之不敢轻举妄动。”

    萧皇后点点头:“陛下圣明。”

    陆秉文见父皇母后都同意此事,大喜不已:“多谢父皇,多谢母后。”

    陆光绪看着儿子这么高兴,自己也是心中开怀,道:“皇儿,先别急着谢朕。各国使臣还要在圣东呆上五天,这五天内,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尤其是明天有个各国使臣的传盏宴,每传一盏杯便要出一对联,你可要好好在九公主面前表现。”

    “是,皇儿明白。”陆秉文连连点头。

    当天夜里,陆光绪与萧明珠同寝,二人不觉已然睡熟。

    梦中,陆光绪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竟然缓缓飞起,越飞越高,穿过九霄云外,看见无数天女仙官,看见无数神宫天阙,最后竟然再一座宏伟宝殿前停下。

    “这里是?”陆光绪惊讶万分,抬头看那宫门上,正写着:“弥罗宫”三个字。

    “弥罗宫!”陆光绪大喜:“这可是灵宝天尊的道场,我,竟然再上清天弥罗宫!”

    东胜神州崇道尚道,陆光绪自然是信奉三清,如今见自己竟然就在三清之一的灵宝天尊道场前,心中欣喜若狂。

    正在此时,宫门里走出一个仙女,正是空蝉。

    空蝉见陆光绪正在宫门前叩头,便喝道:“那个磕头的,不要磕了,跟我进来,天尊召你。”

    “天尊召我!”陆光绪忙爬起身来,跟着空蝉进了弥罗宫,穿过层层宝阁,条条玉路,来到殿中,果见正有一位得道圣人、慈悲教主,正高坐蒲团之上,身在亿万祥瑞之中。

    陆光绪肯定一眼便看出了那人正是灵宝天尊,慌得不住跪拜:“小人拜见天尊,拜见天尊。”

    灵宝天尊开金口问:“下面跪拜的,可是东胜神州圣东国皇帝陆光绪?”

    “正是小人,正是。”陆光绪忙恭敬回到。

    “陆光绪,本尊知你一直敬天礼地,供奉三清,心怀诚挚,故此不忍心见你圣东国遭了大难,特来指点于你。”

    “什么!”陆光绪悚惧:“我国遭大难!”

    灵宝天尊道:“今日我正在宫中,掐指算出你国中有一位三皇子意欲娶天玄九公主,本尊说的可对?”

    陆光绪点点头:“天尊说的正是。”

    “这一桩亲事,便是圣东的祸根,若是成了亲,圣东灭国就不远了。”

    陆光绪悚惧,瘫倒在地:“这……这……”

    灵宝天尊道:“圣东素来供奉三清,吾是不忍见你灭国而置之不理,故此来点拨你。记住,绝不可成此门亲事。”

    说罢,灵宝天尊一挥手,陆光绪被推下上清天,掉落云头。

    “啊!”陆光绪忽的被吓醒,猛然坐起在床上,惊得一旁萧皇后也醒来问他:“陛下,怎么了?”

    陆光绪大口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咬牙道:“灵宝天尊点拨我,秉文的亲事绝不能成,否则有灭国大难!”

    “什么!”萧明珠也吓了一跳:“陛下可当真?”

    陆光绪使劲点点头:“没错,绝不能成!”

第一百八十五章 棒打鸳鸯无奈何,金童玉女落神州

    陆光绪与萧明珠一夜无眠,翻来覆去不知该如何与皇儿交代,天色刚亮,陆光绪便与萧明珠双双起床,在御膳前思前想后,始终拿不出个定计。

    正值三位皇儿来寝宫给父皇母后请安,陆光绪打发了大皇子与二公主,单独留下了陆秉文,欲开口,但却不知改怎么说。

    陆秉文何尝看不出父皇母后有些心事,便问:“父皇,可是有话吩咐皇儿?”

    陆光绪狠了狠心,道:“秉文,今天你不能去参加传盏宴,好好呆在这里吧。”说罢,挥手离去。

    陆秉文浑身一颤,不知为何。萧明珠劝道:“皇儿,先听你父皇的话,等宴会散了,母后再来与你解释。”萧明珠说完也关了寝宫大门离去,又吩咐守卫绝不能放陆秉文出来。

    陆秉文虽然委屈,虽然不解,但他没有冲动,只是在思索,昨天还答应自己提亲的父皇母后,为何今日忽的不让自己去参宴了?难不成仅仅一夜的功夫,就让他们二人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夜长梦多,夜长梦多……

    到底是为何?

    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秉文透过窗户看着陆光绪二人远去的龙辇,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道佳人在宴会上看不到自己,会不会有些失落?

    再看那华苑中,祁玉儿一大早便梳洗打扮,兴致勃勃,她也期待再与那满腹经纶的三皇子相见,今天正是传盏宴,玉儿公主也想与陆秉文切磋一下。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九公主想想前天晚上陆秉文那吟诗作对的潇洒与自信,便不禁面露笑容。

    祁玉儿正在房间内擦脂抹粉,门外便有丫鬟送进饭菜。

    “嗯?”祁玉儿看桌上饭菜:“前日不都是与皇叔一起吃吗,怎么这次给我送进来了?”

    正疑惑间,只听得房门外祁亲王喊道:“公主殿下,今天你就不要去参加宴会了,明日一大早,我便送你回天玄。”

    “什么!”祁玉儿一惊,刚想跑出房间,却见房间门已经被反锁,透过窗户,祁玉儿问皇叔:“父皇派我俩来参加萧皇后寿辰,皇叔私自遣我回国,是否有欺君之嫌?”

    祁亲王一瞪眼:“你这丫头少拿你父皇来压我,你父皇亲自下旨,将你遣返回国,这下还有何话说?”说罢,祁亲王手一挥,一条一寸长的小竹筒扔进了九公主房中。

    公主接住竹筒,抽出纸条,果然是父皇手迹,下旨将自己遣返回国。

    “唉。”九公主摇了摇头叹道:“国外遇良人,本欲蝶双飞,奈何碰罗刹,狠心打鸳鸯。”

    祁亲王怎能听不见九公主所言,一撇嘴,嘀咕:“这个臭丫头,骂我是罗刹。”又吩咐亲信护卫:“你们给我看好九公主,若她迈出房门半步,一人三十军棍!”

    “遵命!”

    祁亲王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离去,去那披香殿参加传盏宴去了。

    再看那东胜神州临海处,海上正有两个人影飞来,这二人正是奉道奉真。

    他二人被那孙悟空带去西牛贺洲降妖,之后才向东胜神州赶来。

    一东一西两座大洲之间隔着重洋大海,这一对金童玉女飞了足足有个把月才看到了神州的影子,喜极而泣。

    终于到了。

    近一个月没有吃饭,二人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随手捡了几片树叶,用了个障眼法,变成银票,在酒楼大吃一顿之后,打听天玄国的位置,又费了两日功夫这才到了天玄国。

    在国中随便找了座山,二人先落下根脚。

    “奉道,你说咱们下一步要干嘛?”奉真儿挠挠头:“帝君只让咱来天玄国历劫,可怎么历劫呢?劫在哪呢?”

    “真儿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奉真儿撇撇嘴:“傻瓜,我修行的是静字门,只要寻个清净之所便可。你可是动字门,需要采阴补阳的,别总是傻傻的楞在这里。”

    “采阴补阳。”奉道脸色一红:“我这十五六岁的孩童之身……”

    “够了够了。”奉真儿笑嘻嘻道:“勉强可以。”

    奉道忽的笑道:“真儿你想什么呢,帝君给我的法宝,不是白给的。”

    “法宝?”奉真儿奇怪问:“你这落魄镜不就是杀人之物吗,怎么?还能助你修行动功?”

    奉道伸手拿出铜镜,笑道:“我这落魄镜是正反两面,正面为落魄镜,反面叫落阴镜。”

    “落阴镜?”

    “不错,只要我用铜镜照过女子的画影图形,便可催动宝镜,取她元阴。”奉道笑道:“怎么样?厉害吧。”

    奉真儿嘟着嘴摇摇头:“不怎么样,这样岂不是少了很多意思……”

    奉道乐呵呵一笑,忽的抬手用落阴镜照了照奉真儿,奉真儿只觉得浑身一软,感觉一下被抽走了什么东西。

    “你……你干什么!”奉真儿大惊。

    奉道忙道:“别急别急,你看我宝镜里。”

    奉真儿忙看去,只见那镜子里竟然有一个赤/身/裸/体的自己,独自一人在镜中躺着,一动不动。

    “喂!你干嘛!”奉真儿俏脸通红,忙捂住镜子,不让奉道看镜中的自己。

    奉道笑着推开奉真儿的手:“真儿你别生气,我演示给你看,你先看着。”

    说罢,奉道口中年年有词,手一指落阴镜,那镜子里竟然也多了一个奉道,镜中的奉道一丝不挂,缓缓走向奉真儿,将奉真儿抱在怀中。

    镜子外的奉真儿真身也忽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抱着自己一般,吓的小丫头连连道:“我明白了明白了,你赶紧把我放出来。”

    奉道答应,再念动法诀,镜中奉真儿消失不见。

    再看奉真儿,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回来了一般,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后怕道:“好厉害的落阴镜。”

    奉道摇摇头:“可惜美中不足,这落阴镜只能收女子元阴,却不能杀人,就算在镜中杀了那人,也只是坏了她元阴,不会杀死她。”

    “真贪心,你有落魄镜杀人,还有落阴镜修行,着已经很好了。”奉真儿一撅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扭住了奉道的耳朵。

    奉道疼的吱呀怪叫:“真儿你干什么……疼!”

    奉真儿红着脸,气鼓鼓道:“以后你要敢拿这镜子偷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玄皇帝恼崇恩,金童玉女下凡尘

    奉道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奉真儿小丫头面红耳赤:“喂!不许笑了。”

    “不笑不笑。”奉道忽的指着山下:“真儿你看那儿。”

    原来这山也不高,名唤清灵山,正是在一条官道旁。

    过了清灵山便是太行山,太行山上有一道观,供奉的乃是崇恩圣帝,名唤敕建圣帝观,乃是天玄皇帝祁川亲自下令修建,凡是皇家上香求福,都来敕建圣帝观。

    官道上,正有龙辇香车前行,一路皇家守卫护持,两边锦旗番飞,宝幢凛凛,玉辂、金辂、象辂、革辂和木辂车前方开路,还有有玉辇、礼辇、步辇随行,御伞,红盖,宝灯,等等一切仪仗,浩浩荡荡。

    轻步辇前面有十名佩刀大臣导路,后有俩名佩刀护卫,护卫后跟着是豹尾班侍卫,其中执枪者十人、佩仪刀者十人、佩弓箭者十人。

    整个队伍排开数百米,慢慢在官道上行走,向太行山行去。

    “这么大排场,乃是皇帝出巡吧。”奉真儿砸吧砸吧嘴:“走,跟过去看看。”说罢,奉真儿拉起奉道,二人隐在山中,跟着天玄皇帝仪仗队一同入了太行山。

    到了太行山脚下,这一对金童玉女才发现,原来此山上有一座敕建圣帝观,想来这皇帝是来拜崇恩圣帝的。

    “奉道你还记得以前帝君曾经问过咱们,说他要向东胜神州传教。”

    奉道点点头:“记得,当时你还说东胜神州乃是道教根本,有崇恩圣帝镇守,玄门教很难传进来。”

    奉真儿神色严肃:“莫不是帝君让咱们来神州,乃是因为此事?”

    奉道一拍脑袋:“很有可能。”

    “走,跟我来!”奉真儿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也合该这金童玉女撞了天数,一开始便歪打正着,碰上皇帝出巡,猜到了李道真让他们来此的目的。若不是孙大圣拖着他们去西牛贺洲降妖,耽误了许多时日,这二人也不一定刚到神州就碰上皇帝出巡。

    一众仪仗停在太行山脚下,观中的大小道士早就在此恭候多时。

    天玄皇帝下了龙辇,带着两三个亲信大臣与当朝太子在众位道长的带领下上山。皇帝先行,后边就有带刀护卫左右站岗,一路保护。

    天玄皇帝祁川带人一路前行,来到观中,进了圣帝殿。

    殿**奉的正是东方崇恩圣帝金身法相,金身高一丈三尺五寸,通体鎏金,衣冠尽是金丝缝制,熠熠生辉,可见圣帝在东胜神州万民心中的地位。

    祁川跪在蒲团之上,合掌祈祷,太子等一干大臣恭敬跪在殿外等候。

    只见祁川在神像前低声道:“圣帝,我天玄供奉了你二百年了,不知享用了我国多少香火,我也年年派人不远万里去崇恩岛送去供奉,如今朕有求与你,想必你也得帮朕。”

    说罢祁川拿起供桌上的圣笅,心中暗想:“圣帝,朕谋划已久,欲要合纵连横,扩张疆土,再不愿屈居圣东之下。圣帝国国主陆光绪昏庸无能,膝下人丁凋零,正是我天玄的大好时机,不知圣帝可否帮朕!”

    说罢,祁川将圣笅掷出!

    这圣笅乃是一个杯,杯中装有两块月牙形的木片,名叫“爻”,乃是与神明沟通的宝物。

    爻有阴阳之分,正面为阳,反面为阴。

    若二爻落地,一正一反,便是阴阳相济之相,阴阳遇而万物生,乃是天道,证明神明答应了你的心愿,此乃上签。

    若二爻落地,都是反面,乃是老阴之相,老而不生,阴而不化,但阴为坤,为地,生发万物,尚可有一线生机,说明你所求之事凶吉参半,凶大于吉,神明不是很想答应你。

    若二爻落地,皆是正面,便是老阳,有死无生,说明神明根本不想帮你,更不愿答应你。

    连掷三次,而后便可知道神明的态度。

    “啪啪!”二爻应声落地,看得祁川眉头一皱,正是老阳之相。

    祁川又虔诚祷告一番,再掷。

    “啪啪!”二爻落地,祁川眉头愈紧,仍是老阳之相。

    祁川深深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又掷一次,二爻落地,仍为老阳之相。

    崇恩圣帝三次都干脆的拒绝了祁川的心愿。

    祁川脸色难看,默默捡起地上二爻,握在手中,只听得“咔嚓咔嚓”的暗响,祁川将手中二爻捏了个稀碎,扔在地上,站起身来看着圣像冷笑:

    “好一个崇恩圣帝,朕十三年来苦心经营,只等今日。如今虔诚来求你,却三掷三阳,好好好,好一个崇恩圣帝!好啊!”

    说罢,祁川大袖一挥,转身怒喝:“来人,砸了圣像,封了道观,道士处死,摆驾回宫!”

    门外道士本与其他大臣有说有笑,忽的听此言,吓的尿了裤子瘫倒在地。

    其余大臣也是大惊失色,太子爷忙进殿问父皇:“父皇息怒,不可冲动。”

    太子瞥见了地上那碎裂的二爻,便也猜了个大概,再劝道:“卜卦不如意乃是正常,父皇也不必当真。”

    祁川紧闭双眼,负手站在殿门:“我天玄供奉他近二百年,如今连续三次老阳之相,这种白眼狼,不供也罢!朕不信没有他的保佑,我天玄就成不了大事!”

    太子忙拱手劝道:“父皇息怒。我东胜神州人人敬道,崇恩圣帝又是我神州的守护神,若贸然如此,传了出去,不仅让别国暗自猜忌,更会让我天玄百姓心中惶恐,恐怕父皇会失了民心呐。”

    祁川心中那怒火渐渐被压了下去,听着太子的意见,心中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叹道:“难道朕苦心经营十三载,就这么白费了?”

    “不白费,不白费。”忽的一声清脆的女孩儿的声音从空中传下。

    祁川与太子,和众位大臣忙向空中望去,只见空中一对金童玉女踏着祥云而来,落在殿前,对祁川打了个稽首道:“陛下,贫道有礼了。”

    祁川见是两个仙童,也不敢怠慢,微微躬身道:“二位仙童光临,不知有何事指教?”

    奉真儿道:“贫道正是为助陛下成就大业而来。”

    “哦?”祁川一喜,忙问:“此话怎讲?”

    奉真儿嘴角一翘:“不知陛下可曾听过‘道门死,玄教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落魄镜七日取命,苦鸳鸯华苑诉情

    “道门死,玄教立?”祁川觉得有些耳熟。

    一旁太子忙提醒:“父皇,可还记得数日前,曾有女娲娘娘法相在我神州现身,撒下无数白莲。”

    “朕记得了!”祁川道:“不知二位仙童是哪里来的?”

    奉真儿道:“我等正是玄门教主女娲娘娘门下,俱芦大帝座下金童玉女,特来助你。”

    “女娲娘娘门下的!”祁川大喜:“连女娲娘娘都助我,这小小崇恩圣帝算什么!”随后祁川也不再管这圣帝观,忙将奉道奉真儿请进宫内,奉为上宾,又特意为二位仙童修了一座娲皇殿。

    奉道奉真刚入住天玄皇宫,当天晚上,便有夜游神来娲皇殿内见他们二人。

    奉真儿将夜游神请进殿内,夜游神自言乃是奉俱芦大帝之命,有消息传达;二人大喜,忙问:“不知帝君他有何吩咐?”

    夜游神道:“大帝曾吩咐过小神,当二位仙童入住皇宫之后,便来告诉二位,先在此静观其变即可,剩下的大帝他自有安排。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必有变故,你俩随机应变。”

    “原来如此。”奉真儿正愁不知道方向,如今听了夜游神此话,算是吃了颗定心丸:“既如此,多谢夜游神了。”

    夜游神连连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小仙子客气了,小神告辞。”

    第二天一早,祁川便亲自拜访娲皇殿,求教二位仙童接下来该怎么做。

    奉真儿与奉道盘坐在蒲团之上,还真有个得道仙人的样子,祁川客客气气的坐在对面,问:“不知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如何助我成事?”

    奉真儿假模假样,掐指算道:“贫道掐指算来,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圣东必有变故,那时,便是天玄与圣东开战的最好机会!我玄门教定会全力相助,助陛下成就伟业。”

    祁川见奉真儿说的如此肯定,便问:“那不知朕在开战前这一段时间内,还要做什么吗?”

    奉真儿摇摇头:“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你只需安定后方即可。”

    “不瞒仙童,朕正有此忧虑,担心与圣东开战时,被接壤的小国趁虚而入。”

    奉真儿微微一笑:“那就先打到他们爬不起来。”

    祁川眼睛一亮:“不知小仙子有何妙计?”

    奉真儿道:“假如那些小国的元帅将领统统死光了,他们还拿什么打?”

    “这……”祁川倒吸一口凉气。

    奉真儿看了一眼奉道,奉道会意,拿出落魄镜,手一指,落魄镜镜面上飞出十个如镜面一般大小的虚影,飞到了祁川手中。

    祁川惊讶万分,看着手中十面镜子,看向奉道。

    奉道笑道:“陛下,将这十面镜子分发给镇守边疆的将军们,让他们用镜子照敌方将帅,只要照得脸面,那人必死。”

    祁川大喜,紧紧盯着手中十个镜子,这十个镜子,便是十条敌方将帅的生命!

    “多谢仙童,多谢仙童,朕这就去办。”

    临走时,奉真儿不忘嘱托:“暂时绝不可与圣东国有摩擦,切记,切记,不然大事休矣。”

    “朕谨记在心,谨记在心。”祁川捧着镜子出了娲皇殿。

    在早朝之时,祁川将宝镜之事告诉了众位大臣,众臣不信者居多,祁川遂将宝镜分发给诸位将军,送去了边疆。

    半个月后,在一日早朝上,忽有八百里加急来报:“起奏陛下,边疆来报,那宝镜根本不管用,敌方将军一个没死。”

    “什么!”

    满朝文武大惊失色,祁川更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包裹内,十面镜子被悉数送回,镜子里还有十个人的样貌影子。

    “只照了人家影子?这有什么用?”

    “那俩仙童是骗子吧?”

    “陛下,咱们上当了!”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祁川面色难看,喝道:“安静!”

    就在此时,金銮殿外走进了奉道,只见奉道朝祁川唱个大喏:“陛下,镜子可送回来了?”

    祁川沉声道:“仙童,镜子是回来了,可敌方将帅一个都没死。”

    奉道接过镜子,转身就走,便走边道:“七日后子时,全死。”说罢,迈出了金銮殿门槛,潇洒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祁川负手站在龙台上,深呼一口气:“再等七日!”

    眨眼七日已过,第八天早朝之时,边疆捷报:“启奏陛下,大捷!边疆小国敌方十位将帅忽的一夜暴毙,撤军三百里,再无心与我天玄僵持,我国后方安矣!”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金銮殿上一片寂静。

    忽的,“啪啪啪!”

    祁川抚掌大笑:“好,好好。天助我也!女娲娘娘佑我天玄,特派仙童下世,真是好啊!来人,摆驾娲皇殿,朕要亲自去谢二位仙童。”

    正在此时,又有飞鸽传书来报:“陛下,祁亲王从圣东传来密信。”

    祁川看了密信,不住的摇头:“这丫头……在这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节外生枝,将九公主遣返回国吧。”

    说罢,祁川写了密旨,送去圣东,之后便摆驾娲皇殿去见奉道奉真。

    再说那圣东国皇宫内。

    今日正是萧皇后寿宴第三日,乃是在披香殿上的传盏宴。

    披香殿上各国使臣推杯换盏,吟诗作对,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有个别有心人发现,为何圣东三皇子与天玄九公主都不在?这二人都是出了名的大才,缺席了此次传盏宴岂不是可惜?

    众人却是不知,非是二人不愿参加,而是不允许他们参加。

    晶玉华苑厢房内。

    九公主祁玉儿正坐在桌前,手托香腮,脑海里都是那位三皇子的影子。

    忽的,她使劲晃了晃小脑袋,想要将陆秉文的身影从脑海中晃出去。自己父皇祁川谋划造反已经十数年了,自己与圣东皇子的姻缘是不可能的,她心中也明白。

    只是情在心头,凡人哪能控制得住自己?

    虽知不可为,但还是忍不住的思念。

    正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一阵阵的敲门声。

    “谁!”九公主谨慎低喝。

    紧接着,门外竟然响起了陆秉文的声音:“玉儿公主,你在里面吗?我是秉文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苦情鸳鸯终情苦,巫山云雨同共度

    “秉文!”九公主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俏脸一红,忙起身走到门前,二人隔着门,相互询问。

    “玉儿公主,你稍等,我这就把你救出来。”

    祁玉儿忙问:“三皇子,我皇叔的护卫呢?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没有没有。”陆秉文忙道:“我用迷药把他们弄晕了,一天之后就能醒来,你放心。”

    祁玉儿这才安下心来。

    只听得门外咔嚓一声响,门锁被陆秉文砸断,房门一开,二人相见,都不由得一抹红霞。也并无言语,二人心有灵犀,并肩走出了华苑。

    一路行走,二人走到了御花园中。

    “这御花园可真美啊。”陆秉文看着假山溪水,看着花花草草,不由得叹道。

    俗话说风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看风景的人。

    此话果然不假。

    陆秉文从小在皇宫内长大,御花园他也不知来了多少次了,还头回听他说风景美。

    祁玉儿微微一笑:“皇子殿下,你怎么会来找我?”

    陆秉文摇头苦笑:“我被父皇关在母后的寝宫,我一心想在传盏宴上见到公主,便骗了下人,逃出了寝宫,去披香殿外偷看,但却没发现公主,只看到了祁亲王。于是我便猜可能是公主身体不适,故此没来参加。但来到华苑中,却不曾想你竟然被软禁在此,我便找人弄了点迷药,迷晕了护卫,救公主出来。”

    祁玉儿越听越糊涂:“怎么你也被关了起来?”

    “唉,”陆秉文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何父皇母后会如此反常。昨日还答应我要向公主提亲,不曾想今天却……”

    “你说什么?”祁玉儿浑身一颤,满脸通红:“提亲?”

    陆秉文见说漏嘴,干脆不再隐瞒,一把将祁玉儿拥入怀中,感受着玉体带来的温柔。

    祁玉儿全身酥麻无比,再也没了力气,闭上了双眼,享受着陆秉文的胸怀。

    “玉儿公主,嫁给我吧。”

    祁玉儿眼中含泪,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摇头,再点点头。

    陆秉文见她如此,便问:“玉儿公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祁玉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二人各怀心事,一直在皇宫内四处游玩,直至傍晚,二人都是饥肠辘辘,陆秉文遂带着祁玉儿去了他的寝宫,又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些吃的。

    祁玉儿被陆秉文带进寝宫,倒是有些羞涩,但见了墙上的山水名画,桌上的瓷器古籍之后,便放下了羞涩,只是不住的赞叹:

    “这是李柏大师的手迹!”

    “这是逍遥散人的手迹!”

    “这是五百年前脩国的遗迹吧!”

    陆秉文看着祁玉儿如此高兴,道:“既然公主喜欢,就都送给公主了。”

    “不可不可。”祁玉儿连连摇头:“这些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太珍贵了。况且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能要。不过三皇子的品味真的是让玉儿佩服不已。”

    陆秉文微微一笑:“让公主佩服的,恐怕还在后面。”

    说着,陆秉文一拍手,门外宫女各个手托木盘,陆陆续续的端上菜肴,不多不少,正好九个菜。

    祁玉儿见这九味菜肴,大喜,一眼便认出了中间那雕凤的大菜:“这……这是断崖大师的杰作,你们把断崖大师请进皇宫了?”

    陆秉文微笑点头。

    祁玉儿惊叹道:“三年前我父皇曾经请断崖大师烧菜,正是烧的这道九凤献瑞。父皇想把断崖大师留在宫中,不过大师他拒绝了,却不曾想竟然被你们圣东留住了。”

    “不知公主可会品酒?”

    “酒?”祁玉儿一愣:“到时喝过,但不是很精通。”

    陆秉文微微一笑,再一拍手,又有宫女送进来九壶酒;陆秉文亲自倒酒,每种酒都倒了一盅,笑道:“公主可能尝出这九种美酒,都是叫什么名字?”

    祁玉儿心中感觉有趣,便伸玉手随便拿了一盅:“我试一下。”

    品一丝美酒在舌尖,祁玉儿微微一笑:“殿下,这是冰雕兰,我曾经喝过一次,记忆犹新。”

    “哦?”公主确定这是冰雕兰?”

    “当然。”祁玉儿万分肯定:“这就是冰雕兰。”

    陆秉文胸有成竹:“那公主再把酒倒进这九凤之中试试?”

    公主这才发现,原来那道九凤献瑞的镂雕上,凤凰背上正有一个小孔。祁玉儿遂端起酒杯将美酒倒进了小孔之中。

    不料那酒刚被倒进小孔,竟然从凤凰的嘴里流了出来,正好落进凤嘴之下的一个玉杯里。

    “公主再尝尝,这酒可是冰雕兰?”陆秉文端起玉杯,递给祁玉儿。

    祁玉儿大奇,接过玉杯,抿一小口,忽的大惊:“怎么变成雪兰了?”

    陆秉文抚掌大笑:“公主可继续试一下,这九壶美酒,各个不同。这就是断崖大师的新作——醉美人。”

    祁玉儿好奇至极,又挨个试了一遍,果然每种都不一样。

    酒过三巡,二人脸上都是带着红晕,身上又有些热,头脑也开始晕晕乎乎。

    忽的,九公主竟然抽泣起来,看得陆秉文一阵心疼,上前搂住祁玉儿,二人依偎坐在床边。

    “公主,何事让你伤心?”

    祁玉儿呜呜咽咽道:“明日我便要回国了,恐再也见不到皇子殿下。”

    “回国!”陆秉文大惊:“这是为何?母后寿宴还有四日才结束,为何公主要提前回国?”

    “只因你我那日夜里相谈,被皇叔撞见,告诉了父皇。我父皇不愿让我与你有什么纠缠,便下旨遣返我回国。”

    陆秉文脸色一变:“我父皇和母后想来定是也不会同意你我之事了……”

    “秉文,怎么办……我……我再不想和你分开了!”

    陆秉文一咬牙:“公主放心,你先回国,我定会去天玄寻你,你愿意为了我放弃荣华富贵吗?”

    “你是说……”祁玉儿大惊失色:“要私奔!不行不行,圣东未定太子,以目前来看,你父皇十有**是要立你当太子,你万不可冲动。”

    陆秉文神色坚毅:“没有公主,我要这天下有何用!只要公主答应,我陆秉文舍了天下,也要去寻得公主,共度白头。”

    祁玉儿含泪点头:“生死共渡,一生无悔。”

    “公主……”

    “殿下……”

    二人情到深处,心中火热,倒在了床上。寝宫内一片旖旎。

第一百八十九章 苦情人有缘无份,祁亲王转驾回国

    披香殿中传盏宴直到半夜才结束,各国使臣醉意甚浓,殿内一片欢乐。

    宴会结束,众人都陆续离开。

    祁亲王虽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极大,只是微微有些发晕,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之下,缓缓回了晶玉华苑。

    陆光绪与萧明珠也摆驾回宫,二人行至寝宫,见宫门大开。

    萧皇后忙问下人:“三皇子呢?”

    守门的太监忙道:“娘娘,殿下他不是奉陛下旨意去参加传盏宴了吗?”

    “混账!”萧皇后怒喝:“你们没长脑子吗!”

    陆光绪缓缓而来,问清楚了情况,微微摇头:“搜吧。”

    一声令下,数百禁军在整个皇宫内开始搜查,不一会儿便在三皇子寝宫内找到了人,此时的三皇子与九公主共赴巫山之后,正在床上温存,忽的听门外禁军敲门,这才赶紧与祁玉儿穿好了衣服。

    不多时,陆光绪与萧明珠齐至,看着皇儿寝宫内的菜肴,美酒,又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萧皇后上前两步,掀开被子,里面正藏着一片被染红了的床单。

    “唉……”萧明珠无奈摇头:“来人,去请天玄国祁亲王来一趟吧。”

    晶玉华苑中。

    祁亲王见院中亲信护卫竟然都倒在了地上,顿时大惊,酒劲也都消散,挨个检查之后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被迷倒了,并无性命之忧。

    “那丫头恐怕是逃走了。”祁亲王摇摇头,走到厢房门口,果见锁都被砸开,推门一看,房内空空如也。

    “来人,去禀告圣东皇帝,就说我天玄公主在皇宫内迷路了,让他帮我找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来了一对禁军,其中一位将领道:“祁亲王,陛下和娘娘请王爷去三皇子寝宫一趟。”

    祁亲王心中忽的“咯噔”一下,忙问:“是不是公主在那?”

    “正是。”

    祁亲王面色一沉,遂跟禁军去了三皇子寝宫。

    刚进宫门便远远望见陆秉文和祁玉儿并肩站在房内忐忑不安,陆光绪和萧明珠脸色难看的坐在桌前。

    祁亲王心中越来越不安,大步流星进了房中,先给皇帝和皇后打了招呼,这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光绪面色为难,尴尬一笑:“这个……祁亲王,是我们秉文对不住你们天玄了……”

    祁亲王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扫视着房内的一切,直到看到床上那凌乱的被褥和一片殷红之后,忽的瞳孔一缩,走到陆秉文和祁玉儿身前,就这么看着二人。

    二人被王爷看得冷汗直流,低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突然!

    “啪!”祁亲王一巴掌抽在陆秉文脸上,将陆秉文抽翻在地,晕了过去。

    萧皇后被吓了一跳,见自己心爱的儿子竟然被打,就要起身呵斥,却被陆光绪忙将她的手按在桌上,冲他摇头,低声道:“不可冲动。”

    萧皇后见皇帝如此,便强忍着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祁玉儿也被吓了一跳,忙就要去扶陆秉文,却被祁亲王一把拉住,又转过身对陆光绪和萧明珠道:“陛下,娘娘,恕本王失礼,恐不能再参加娘娘宴会了,明日便起身回天玄。”

    说罢,拉着祁玉儿转身就走。

    祁玉儿含泪一直回头望着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陆秉文,低声喃喃:“秉文,你一定要来找我。”

    等到祁亲王离开,萧皇后忙命人请御医前来,还不住的埋怨:“这祁亲王太过分,竟然当着陛下和哀家的面就敢打秉文!”

    陆光绪哈哈笑道:“明珠,是我们秉文占了大便宜,让人家长辈出出气也无可厚非,你就不要再抱怨了,人家天玄公主丢的可是一辈子的贞洁,咱们秉文挨这一巴掌,值了。”

    “可是!”萧皇后还要再说什么,但看着陆光绪那乐呵呵的样子,便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陆光绪捋着胡子笑道:“咱们光绪还真有一手,认识人家才两天,竟然就……哈哈,颇有朕当年的风范,想当年,咱们也不过见过一两次面……”

    “行了行了。”萧皇后面色一红:“陛下,不要再提当年了。千万不要忘记灵宝天尊的话,不管怎么样,秉文和那天玄公主绝对不能成亲。”

    “这点朕当然不会忘记。行了,咱们走吧,让秉文好好休息一会儿,毕竟累了一天了。”

    随后,皇帝与皇后离开了三皇子寝宫,寝宫内只有几个丫鬟伺候。

    床上,陆秉文已然醒来,脸上也被御医涂了药。虽然脸上不疼了,但他心中却疼的厉害,方才父皇和母后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都听进耳中。

    “灵宝天尊,原来是你!”陆秉文躺在床上,泪水慢慢划落:“是你害的我和玉儿,为什么?为什么?”

    晶玉华苑中,祁玉儿被锁在屋内,不住的落泪,一直到天明,祁亲王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收拾行李,一大早便离开了皇宫,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一行人马出了皇宫,出了圣东都城,一直向天玄行去。

    祁亲王骑在马上,在最前方。他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更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皇兄。

    一趟祝寿,竟然把公主的贞洁丢了。

    这么荒唐的事情,让祁亲王怎么开口对皇帝说?

    此时的祁亲王真希望回国的路越长越好。

    可路再长,也有走到终点的时候;一个半月以后,祁亲王队伍终于回到了天玄都城。

    他此次回来实在太过突然,当他带公主进宫面圣之时,诸位大臣在金銮殿见到这位王爷,都大为惊讶。

    祁川高坐皇位,也有些奇怪,问:“皇弟,不是说只将玉儿遣返吗?怎么你也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祁玉儿面无表情,跪在殿上。祁亲王道:“皇兄,确有变故,退朝之后再容皇弟慢慢禀报。”

    祁川看着祁玉儿一直低着头,想必应是那叔侄俩闹矛盾了,便笑道:“好,等退朝之后你来御书房一趟。”

    “遵旨。”

    “玉儿,也跟你皇叔一起来。”

    祁玉儿低声道:“是,父皇。”

    临近中午,早朝散。

    御书房内,祁川看着祁亲王和祁玉儿,纳闷道:“到底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祁亲王实在张不开嘴,只是道:“皇兄……这……唉……”

    祁亲王素来杀伐果断,带天玄军队无往不利,实乃一代名帅,但此时却如此扭扭捏捏,把祁川看得一乐,笑道:“皇弟,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怎么像个女流?”

第一百九十章 三打胎儿胎不落,道玄争锋埋大祸

    “皇兄……”祁亲王开口,又止住。

    祁玉儿面无表情:“父皇,玉儿在圣东失了身子。”

    祁亲王见祁玉儿竟然自己说了出来,只是咬牙长叹。

    祁川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玉儿,你说什么?”

    祁玉儿跪下道:“父皇,玉儿不孝,与圣东三皇子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望父皇能成全玉儿和……”

    “啪!”

    祁玉儿话还没说完,被祁川一巴掌抽在俏脸上:“混账东西!”祁玉儿瘫在地上,不敢再多说,只是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太让朕失望了。”祁川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祁亲王将祁玉儿扶起,摇头道:“玉儿,好自为之。”说罢,也转身离去。

    御书房顶琉璃瓦上,奉道奉真二人正坐在屋脊。

    “真儿,这个祁玉儿便是当年帝君在月老那里选的人吧?”

    奉真儿点点头:“正是,帝君当年选的正是祁玉儿,陆秉文,还有一个孟海川。现在就差孟海川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奉道问。

    奉真儿笑道:“顺其自然,等孟海川出现。”

    三日后。

    祁川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门外忽的有宫女求见,跪拜道:“陛下,九公主她……九公主她身体不适,便叫御医去看病,没想到却……却被诊出喜脉了!”

    “咔嚓!”

    祁川手中毛笔断成了两截,二话不说直接摆驾祁玉儿寝宫。

    进了寝宫,见祁玉儿脸色苍白坐在桌前,一旁站着三个御医,都浑身冷汗。

    “怎么回事?”祁川冷喝道:“谁来给朕说说怎么回事?”

    一旁御医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九公主已有身孕近两个月了。”

    “打胎!赶紧打胎!”祁川皱眉大喝。

    祁玉儿慌忙起身:“不能打!父皇,不能打!”

    “你说什么?”祁川怒极:“你再说一次?”

    祁玉儿壮起胆子:“父皇,不要杀我的孩子,求你了。”

    祁川再不看祁玉儿一眼,闭上双眼低喝:“来人,给公主拿药!”

    祁玉儿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不一会儿便有宫女端着打胎药进门而来,对祁玉儿道:“公主殿下,请喝了吧。”

    祁玉儿只是摇头,往角落里缩。

    一旁御医也劝道:“九公主,还是喝了吧,陛下也是为了你好。”

    祁玉儿泪珠不断的掉,蜷缩在墙角只知道摇头。

    祁川背着身子站在门前,怒喝:“啰嗦什么!给朕灌!”

    宫女们只能上前拉住祁玉儿,又有御医捏住九公主的嘴,端起药来望嘴里灌下。

    “呜呜……”

    祁玉儿拼命挣扎,不住的摇头,一碗药有半碗都洒在了脸上,但还是有半碗被灌进了嘴里,顺着喉咙入腹。

    灌完了打胎药,祁川拂袖而去,一众御医宫女也都匆匆离去只留满身狼藉的九公主蜷缩在角落里抱头痛苦。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一日后,又有御医来报祁川:“陛下,那打胎药没有效果,九公主并没有落胎。”

    “什么!”祁川怒喝:“再喝一次。”

    一日后。

    御医再来报:“陛下,九公主还是没有落胎。”

    祁川大惊失色:“这是为何?再让她喝。”

    三日后,御医又来:“陛下,九公主……九公主她的胎……还在!”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祁川心中害怕,忙去娲皇宫求助奉道奉真,硬着头皮将这点家中丑事全都告诉了二位,奉道奉真遂跟祁川一起去了九公主寝宫。

    刚到宫门口,奉道奉真便停住了脚步。

    祁川忙问:“二位仙童为何停下?那混账正在宫中。”

    奉真儿指着空中一片云,对祁川道:“陛下,你看那云。”

    祁川顺势抬头看向天空那片白云:“小仙子,那云有何不妥?”

    奉真儿笑道:“那云中藏着一位神将,那神将乃是崇恩圣帝座下仙官,就是他保住了九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祁川大惊失色:“他为何要这么做?”

    奉真儿道:“因为陛下不信崇恩圣帝,圣帝他为了报复陛下,特意想保住那孩子,将来那孩子便是颠覆天玄的祸根!”

    “好一个狠心的崇恩圣帝!”祁川悚惧:“还请仙子帮忙打掉那孩子,朕感激不尽。”

    奉真儿摇摇头道:“那孩子不能打掉。”

    祁川大惊:“这是为何?”

    “我们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奉真儿笑道:“昨夜女娲娘娘托梦给我,如今我已然有了完全之计。”

    祁川闻言忙问:“不知仙子有何妙计?”

    “再过三个月,科举便要开始。这一届的新科状元名叫孟海川,到时陛下可将公主下嫁给这个孟海川。只要有孟海川在,万事无忧。”

    “那孩子?”

    “孩子便让九公主生下来吧,到时也可说是孟海川的孩子,不损皇家名声。”

    祁川还是有些不放心,再问:“方才仙子说那孩子是颠覆我天玄国的祸根,如果让他降生,恐怕……”

    奉真儿哈哈一笑:“陛下不用担心,女娲娘娘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孩子是祸根,不过是他圣东国的祸根。一切有我玄门教,陛下大可安心。”

    “好好好。”祁川欣喜不已:“既然如此,朕定会按照女娲娘娘法旨办事。”

    “既然如此,贫道就先回娲皇殿了。”说罢,奉道奉真二人也不再进公主寝宫,转身又回了娲皇殿。

    祁川目送二位离去,踏步进了九公主寝宫。

    只是他刚进门,空中那白云便被风吹散了,里面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什么仙官。

    九公主正坐在床上,玉手轻轻**着小腹。

    现在的祁玉儿哪有先前的姿色,只见她面容蜡黄,头发蓬乱,眼窝深陷,让人看了心中难受。

    “皇上驾到!”

    宦官一声长喝。祁玉儿忙出门迎驾,祁川进门扶起女儿,叹口气道:“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又是何苦呢?”

    九公主低头不言不语。

    “转过年来,三个月后便是科举,朕会将你嫁给新科状元,给你一个归宿,孩子也准许你生下来,至于那圣东三皇子,你就不要再想了。”

    说罢,祁川转身离去。

    祁玉儿没有说话,但她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这三个月便是给陆秉文最后的时间。若陆秉文还是没有来寻自己,那自己只能自杀!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祁玉儿进退两难,小鼍龙修行太浅

    但祁玉儿转念一想,若自杀了,岂不是又白白连累的腹中孩儿?

    俗话说一女不侍二夫,将来父皇若真将自己嫁给了新科状元,自己身怀六甲再嫁新夫,不但愧对陆秉文,更无颜面对新科状元,将来自己的孩子降生,更难以给自己的孩子交代。

    祁玉儿左右为难,想到伤心处,不由得又垂下泪来。

    苍天,何苦如此折磨一个女儿家!

    自从祁玉儿从圣东回来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也不梳妆,更不打扮,形容枯槁,面色蜡黄,日渐消瘦。

    想想以前那意气风发,有勇有谋的才女九公主;再看看如今心灰意冷,不成人样的苦女子,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造化弄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东胜神州暂且不题,再看那远在西牛贺洲黑水河。河中中有一个妖怪,名唤小鼍龙,正是当年泾河龙王之第九子。

    自从泾河龙王被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和俱芦大帝三人联手坑杀之后,泾河龙王九子尽皆走了下坡路:

    在天为玉帝守擎天华表的敬仲龙被借机治罪;统御四渎的小黄龙、青背龙、小骊龙和赤髯尨的被革职查办;在天界神宫镇脊的稳兽龙因擅离职守被斩首;砥居太岳的蜃龙被罚压在太岳之下。

    唯有徒劳龙与小鼍龙逃过一劫。

    只因那徒劳龙在西天佛祖处司钟,玉帝也管不到,他才逃过一劫。至于那小鼍龙,却是因为他无官职在身,与母亲寄居在西海龙王家中,故此玉帝也无理由找他麻烦。

    自从泾河龙王被处死,龙妹彻底与其他三个哥哥决裂,只能带着小儿子投奔西海龙王,整日以泪洗面,没几年便死了。

    西海龙王因感觉愧对妹妹一家,故此格外疼爱外甥小鼍龙,再加上妹妹刚刚去世,就更加的宠溺小鼍龙。

    但偏偏西海龙太子摩昂见不得父王对别人好,醋意甚浓。

    当年西海龙王喜欢玉龙,摩昂便看不过去,与玉龙不和,如今更是处处排挤小鼍龙。

    姑姑还在世时,摩昂不敢太过放肆,但如今姑姑死了,他变本加厉,时时刻刻与小鼍龙作对。

    小鼍龙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泾河龙王的死因,渐渐的,他似乎摸到了一只通天的黑手。这个黑手的主人,他似乎根本惹不起。

    那人便是观音菩萨。

    小鼍龙发现,自己需要动手了。

    而唯一的突破口,便是观音菩萨派去西天取经的唐僧。

    他想在唐僧口中问出当年的真相。

    而现在摩昂太子处处找自己麻烦,小鼍龙便借机与舅舅西海龙王说想要搬出去住,一来是躲避表哥的骚扰,二来则是建立些功绩。

    西海龙王自然是极为欣喜,夸赞道:“小鼍龙长大了。”

    但如今西海领域之内,各班各处都无空缺,小鼍龙便道:“舅舅,我想去那黑水河。”

    西海龙王明白了自己外甥的意思,便默许了。

    小鼍龙离了西海,去黑水河赶走了河神,强占了河水水府,在此安居。他要来黑水河不为别的,正是因为黑水河是唐僧的必经之路。

    这是他抓唐僧的最好机会。

    河神被赶走,不服,因这西牛贺洲水族乃是受西海龙王管辖,故此他去西海告状。但西海龙王却不受理,打发河神回去。

    河神无奈,想去天界告状,告他西海龙王袒护亲侄,但他官微位小,上不得天界,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小鼍龙离了西海,在黑水河拉拢了一干河妖,日夜等待唐僧的到来。

    唐僧师徒过了钻头号山,终于来到了黑水河。小鼍龙用计将唐僧抓走,绑在府中,想从他口中问出当年的真相,奈何唐僧一问三不知,气的小鼍龙咬牙切齿。

    “你若不说,我便吃了你!”

    唐僧吓的颤颤巍巍,但实在不知,也无话可说。

    小鼍龙见唐僧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便思忖道:“既然他不知道真相,我便吃了他吧。这唐僧乃是西天的长生肉,吃他肉能延年益寿,有此好东西不如叫舅舅一起来吃,舅舅待我不薄,我也该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于是他便写了请帖,派人去西海请舅舅前来。

    岂不知,这一帖,却引来了麻烦。

    那孙大圣派二位师弟下河去救师傅,正岸边等待。因他不识水性,下河必须要念避水咒才可,但这实在麻烦,打起架了束手束脚,便干脆派了二位师弟下河去救人。

    你道那孙悟空为何当年抢金箍棒时耀武扬威,现在反而不敢下水?

    只因当年孙大圣是在龙宫之内,龙宫内有避水珠避水,宫内无水,孙大圣方才敢那般蛮横。

    但现在那妖怪定然不会放孙悟空进门,只能在河中打斗,大圣他便不敢再下水。

    正等待之时,孙大圣截了一小妖的请帖,见这小鼍龙原来是西海龙王的外甥,大喜,忙去西海龙王那里问罪。

    西海龙王见此,暗叹麻烦上门,只可怜那外甥不知深浅。

    这西天取经乃是玉帝和佛祖联手,道祖都无法阻止,岂是他小鼍龙能惹得起的?

    于是摩昂主动请缨,跟着孙大圣来黑水河降服小鼍龙。

    那摩昂来到岸边,见了已经化身为白马的玉龙三太子,大惊失色:“这……他还没死?”

    玉龙三太子冷眼看了一眼摩昂,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吃草。

    随后摩昂将小鼍龙抓上岸来,训斥表弟:“你这孽畜,你自己惹祸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牵连我父王!若玉帝怪罪下来,谁又能担待的起!”

    “玉帝?”小鼍龙被绑在地上,哈哈大笑:“玉帝,观音,你们好啊!”

    孙大圣跳上前去,嘿嘿笑道:“我知你的目的,可惜你修行太浅,无法窥得天机,还是先回去修行几年再来吧。这次我看在西海龙王的面上不杀你,你走吧。”

    小鼍龙若有所思,缓缓低下了头。

    但那摩昂忙道:“大圣,若留下此妖,必为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第一百九十二章 俱芦大帝救鼍龙,东胜神州暗流涌

    小鼍龙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孙大圣闻得摩昂此言,也是面色古怪看了他一眼。

    猪八戒忍不住道:“我说你这太子,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弟。少不更事,犯个错也是正常,我猴哥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都说要放他了,你怎么还全然不顾亲情,竟出言要打死他?”

    “我……”摩昂一时语塞。

    那小鼍龙冷笑:“他巴不得要我死哩!”

    摩昂拱手对大圣道:“大圣,小鼍龙狼子野心,留下他来恐后患无穷,定会涂炭生灵,不如尽早除之!”

    孙大圣瞥了眼摩昂太子,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劳烦太子带小鼍龙回西海,让老龙王处置吧。”

    摩昂见此,也只能提着小鼍龙驾云西去。

    八戒望着空中那二人的身影,摇摇头道:“哥哥,那摩昂不是个东西,恐半路会对小鼍龙动手啊。”

    孙悟空嘿嘿一笑:“他动不动手也不干我的事了,反正我话已经说到了,给足了老龙王面子,那老龙也怪不得我了。”

    八戒嘀咕道:“只怕是那摩昂动手,回头将脏水泼到你身上,到时你有口难辩。”

    此话犹如当头棒喝,孙大圣一惊,忙吩咐:“二位贤弟去水府救人,我去看看那摩昂。”说罢,一个筋斗跳上云去。

    再看那云路中。

    摩昂太子左手拿着一杆银枪,右手提着被五花大绑的小鼍龙,冷笑道:“孽障,你也有今天!”

    小鼍龙虎落平阳,脸色铁青,也不答话。

    摩昂太子心中考量:“万没想到以那猴子的个性,竟然会放了这个小鼍龙。不如我在半路中把他打死,回去就说是孙大圣一棒打死了小鼍龙,我极力求情也没能拦下;如此一来想必父王不会怪我。”

    想到此处,摩昂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中的银枪,暗道:“枪头与铁棒不同,若给父王看了尸体,定会生疑,不如我把银枪倒过来,用枪杆砸死小鼍龙!”

    如此一番思量,摩昂太子趁小鼍龙不备,将银枪倒过来,举枪杆就朝小鼍龙天灵盖砸去!

    孙大圣正跟在云后,万万没想到这摩昂突然动手,再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只见九霄之外忽的祥光一闪,摩昂手中的小鼍龙眨眼间就被祥光吸走,消失不见。

    摩昂与孙大圣俱是大惊!

    “摩昂太子,吾乃北方俱芦大帝,这小鼍龙生性顽劣,我欲将他收入门下好生教导,请你回西海替我给龙王说一声,告辞。”

    空中清音回荡,直至消失。

    “竟然是俱芦大帝!”摩昂暗恨错过了机会,但绝不敢违抗俱芦大帝,只是朝北方拱手道:“恭送大帝。”

    孙大圣听见小鼍龙被李道真救走,也暗自松了口气:“这李道真小童子还真帮了我大忙。”

    小鼍龙的死活,孙悟空并不在乎,但他绝对不愿替摩昂背了黑锅,还得罪了西海龙王。

    如今见小鼍龙得救,悟空含笑离开,又去保唐僧西去。

    摩昂太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回西海向父王禀告。

    北俱芦洲五丈原俱芦山俱芦宫。

    李道真踏混元尺而回,玄门教众门人忙恭迎帝君。

    李道真回了养心殿,盘坐在蒲团上,挥手将小鼍龙从须弥芥子扇中放出,手一指,解了小鼍龙身上的绳子。

    “这是哪里?”小鼍龙大惊,四处看去,又见蒲团上那有一位大仙,便恭敬问道:“敢问上仙,为何救我,这里又是哪里?”

    李道真微微一笑:“这里是俱芦宫。”

    “俱芦宫!”小鼍龙大惊,忙行礼道:“小鼍龙拜见俱芦大帝。”

    李道真点点头:“你可知我为何救你?”

    小鼍龙摇摇头:“大帝救我必有目的,不如坦诚相告,小鼍龙也好弄个明白。”

    “我知道你对泾河龙王之死甚是怨恨,想弄清背后真相。我便是为了帮你,才救下你。”

    “帮我?”小鼍龙冷笑:“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大帝也不会白白帮我,不妨开门见山,我与大帝公平交易,各取所得。”

    小鼍龙这一番话听得李道真哈哈大笑:“好一个狡猾的小鼍龙!不错,我救你,正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事成之后,我保你正果金身,更会将你父亲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害你父亲的仇人。”

    “大帝此言当真!”小鼍龙大喜。

    李道真朝天竖起三指,各代表三清天尊,道:“我李道真起誓,句句当真,字字不假,若有反悔,甘受腰斩!”

    “好好好!”小鼍龙狂喜:“大帝既有此诚心,我小鼍龙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完成大帝的吩咐!只求大帝在我临死前将真相告诉我。”

    李道真摇头微笑:“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你且宽心,这是个美差。”

    “美差?”小鼍龙笑道:“大帝请吩咐。”

    李道真一字一句慎重嘱托道:“你去东胜神州天玄国中莲花江里住下,约莫四五个月之后,江上便会漂来一个婴儿,遇水不沉。你可救他上来,给他吃了这颗仙丹,再教他修行,以后如何,我自会再吩咐你。”

    小鼍龙接过仙丹,谨慎收好,拜李道真:“大帝放心,我这就动身!”

    李道真再嘱咐道:“切记不可用真身示人,你须变化做一个老道士,也不可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

    “小龙明白!”

    说罢,小鼍龙拱手告辞,出了俱芦宫,直接变作一个七旬老道,踏云离了俱芦山,朝东胜神州飞去。

    李道真见小鼍龙离去,又去了娲皇殿,见了女娲娘娘:“娘娘,又得麻烦你去东胜神州一趟了。”

    女娲看了一眼李道真:“不是给你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了,叫我女娲便可。”

    李道真面露苦涩:“这……这有失礼数。”

    “那我不去了。”

    “好好好,女娲,麻烦你再去一趟。”

    女娲暗喜,点点头:“好,我自有分寸,交给我吧,东胜神州的百姓对我十分信任。”

    李道真哈哈一笑:“不止是神州,凡界四大部洲百姓,最崇敬的都是你这位大地之母,这是连三清玉帝都无法比拟的。”

    女娲撇嘴:“所以你就把玄门教主的头衔挂在我身上了?”

    李道真尴尬一笑:“师出有名,才好办事,哈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女娲娘娘夜托梦,道门玄教大小乘

    东胜神州天玄国后宫。

    九公主祁玉儿在宫中苦等陆秉文,但就是不见有任何音讯,佳人整日愁苦,夜夜难眠。

    说来也怪,这一晚,九公主正坐在床上发愣,不一会儿便有些困意,渐渐睡去。

    梦中,九公主见空中有一位圣人显现,那圣人正是女娲娘娘。

    祁玉儿怎能不认识女娲娘娘,慌得她跪拜不止,苦苦哀求,希望这位慈悲的教主能就她脱离苦海,让她和陆秉文有情人终成眷属。

    女娲娘娘见这位形容枯槁的公主,心中不忍,开口道:“吾此来,正为解救你而来。”

    祁玉儿大喜过望,忙道:“求娘娘为小女指点迷津。”

    女娲娘娘垂慈嘱托:“祁玉儿,这一劫乃是你命中注定,天意使然。若能扛过去,将来自然就会和陆秉文相聚,双宿双飞。”

    “和秉文再相聚!”祁玉儿欣喜若狂,含泪问:“娘娘,我何时才能和秉文再相聚?”

    女娲娘娘道:“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有情人终成眷属。”

    “少则三月,多则一年!”祁玉儿低头不住的念叨着,浑身颤抖。

    “但是,有一祸根恐让你和陆秉文不得善终。”女娲娘娘话锋一转,惊得祁玉儿玉体一抖。

    “祸根?什么祸根!”

    女娲娘娘手掐法印,一指祁玉儿的小腹,道:“那祸根正是你肚中孩儿。”

    “什么!我的孩子!”祁玉儿目瞪口呆,不住的摇头:“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娘娘,娘娘,我的孩子怎么会是祸根呢!娘娘明察啊!”

    女娲娘娘摇摇头:“吾知你初为人母,难以接受。但天道如此,谁也不可更改,你怀中乃是一天煞孤星,将生下来,不仅会害的你家破人亡,更会祸国殃民。”

    祁玉儿虽然不信,但大地之母女娲娘娘怎么会骗自己?

    忽的,她想起之前三次被灌打胎药,但胎儿不掉的事情。当时还以为是有神明暗中保佑,但现在看来……莫不是真是天煞孤星!

    女娲娘娘见祁玉儿满头冷汗,知她已经信了三分,便又道:“吾知你不忍心,也不愿相信。你可将孩子生下来,天煞孤星天生六耳,你到时一看便知。”

    “天生六耳?”祁玉儿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

    “不错,你若见孩儿天生六耳,必然就相信我的话了。他必定会克死你们夫妻,搅得天下鸡犬不宁。你可将孩子扔进莲花江中淹死,如此便可让你们夫妻长久,让国家安泰。”

    祁玉儿呆呆得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娘娘指点。届时生下孩子,若是正常,我会好生养活;但若天生六耳,我也必然会遵娘娘吩咐,将他淹死。”

    女娲娘娘点点头,再嘱托道:“好好修养,等待有情人。”

    说罢,女娲闪身不见。

    祁玉儿从梦中醒来,长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小腹:“孩子啊孩子,你到底是不是天生六耳?”

    一夜无眠。

    自第二天七,祁玉儿再也不像以前一般堕落幽怨,而是一改往昔,再看不见脸上的忧愁,看不见身上的枯槁,再度恢复了精神,重燃了希望。

    白天描眉打鬓,读书写作,一日三餐颇为讲究,晚上也按时睡觉。

    如此生活一眨眼便又过去了两个月,公主的姿色也已然被养回了大半,只是身怀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有些臃肿,不过若仔细穿着,好好打扮,披上凤袍,还是看不出来。

    这一日,正是腊月二十三,乃是改岁节的开始,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

    按照以往的惯例,腊月二十三皇帝举行封宝大典,将玉玺封存,直至来年正月初。

    天玄皇帝祁川也不例外,在隆恩殿中举行封宝大典,满朝文武俱来参加。只是今年的封宝大典多了两个人,那便是奉道奉真儿。

    这一对金童玉女坐在上座,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得到仙人模样。

    满朝文武也早就领略过这一对仙童的法力,故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有这二人在,我天玄无忧矣。

    一系列繁杂的仪式之后,祁川将玉玺交给钦天监封存,随后便有丞相出班启奏:

    “陛下,按照旧规,请陛下移驾圣帝天坛,祭拜崇恩圣帝,保佑我天玄来年风调雨顺。”

    祁川闻言,道:“朕正要说此事。从今年开始,我天玄不再供奉崇恩圣帝,改信玄门教。”

    “什么!”众臣闻言,大惊失色,当即便有骠骑将军奏道:“陛下,万万不可,我东胜神州素来崇道,供奉崇恩圣帝,如今陛下忽然改变信仰,恐会引起他国不满,招致百姓怀疑。”

    顿时众臣齐喝:“请陛下三思。”

    祁川哈哈大笑:“太子,你来说吧。”

    “是,父皇。”太子点头,对众臣道:“诸位大人,你们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天降异象,女娲娘娘降世撒下白莲,上书“道门死,玄教立”?”

    众大臣闻言,都点点头。

    太子又道:“当年天柱崩塌,天塌地陷,是女娲娘娘救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这位大地之母心怀天下苍生,每到苍生有难之时便现身相救。如今娘娘再下世,撒白莲,就是为了救我们。”

    众大臣面面相觑,开始思量太子的话。

    太子趁热打铁:“众位大臣!女娲娘娘亲自给我们指点‘道门死,玄教立,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以前崇奉的道教气数已尽,现在是玄教大盛之时!”

    当时有大臣问:“太子殿下,这道门就是玄教,玄门也就是道教,二者本为一体,何来的区别?”

    “错!”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彻大殿,只见奉真儿起身道:“玄门教乃是女娲娘娘开创的新道统,正是来接替道教的,其中的分别,就如佛教中的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这道教就是小乘,而玄门教便是大乘!故此有大玄小道之称。”

    “女娲娘娘的道统!大选小道?”

    诸位大臣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不错!”太子继续道:“道教已然走向末路,我等更应该弃暗投明。你们可知前几个月,父皇去圣帝观祈求崇恩圣帝保我天玄风调雨顺,结果如何?那崇恩圣帝竟然给了我父皇三个老阳之相!”

    “什么!”

    “全是老阳!”

    “这……三个老阳!”

    满朝文武瞬间大惊失色。

第一百九十四章 孟海川连中三元,九公主下嫁状元

    祁川叹了口气:“不错,太子说的一点不错。那崇恩圣帝给了朕三个老阳之相。”

    连皇帝陛下都亲口承认,众臣也不得不信。

    太子又道:“这道门都不佑我天玄,我们为何要再供奉他?如今女娲娘娘亲自传教,指点苍生,正是弃暗投明的好机会,你们可知朝上坐着的二位仙童是何来历?他们正是女娲娘娘派来保佑我天玄的!”

    众臣闻言恍然大悟,顿时齐喝:

    “吾等愿奉玄门教。”

    祁川满意点点头,开金口道:“朕宣布,从今天开始,拆除全国所有圣帝观,立玄门教为天玄国教,封二位仙童为国师。”

    满朝文武齐喝:

    “陛下圣明。”

    祁川又道:“右相何在?”

    右丞相忙道:“微臣在。”

    “将太子方才在朝上所说之言整理成册,在民间发放;再派人混迹再百姓之中,宣扬女娲娘娘与玄门教,贬低道教,务必安抚民心。”

    丞相躬身领旨:“微臣遵旨。”

    紧接着,祁川大袖一挥,意气风发,起身朗声道:“摆驾女娲坛,供神,祭天!”

    天玄皇宫的大典如火如荼,再看那远在天玄国偏远小城的一个村子中。

    一位十几岁的青年正与家中老母辞别。

    这青年粗布麻衣,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名为孟江,字海川,天玄阜阳人,自由苦读诗书,愿将来能高中状元,出人头地。

    那老母将孟海川送出院子,依依不舍:“我儿,今天才腊月二十三,非要现在就走吗?不能等过了年再去?”

    孟海川握着老娘的手:“娘,这科举不是儿戏,晚了就耽误了。阜阳离国都太远,儿子估计得有近半个多月的路程,来不及过年了。”

    原来天玄国的科举正是定在每年的正月三十,孟海川在路上就要将近走个二十天,到了国都之后再找地方修整个十天左右,就马上去贡院考试。

    因他早就考取了举人,故此此次去国都是参加会试,只要会试能过,接下来便是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决出名次,第一甲前三名便是状元,榜眼,探花。

    “唉。”老娘依依不舍,但为了儿子的前途,也只能让他走:“儿啊,这一路万万要小心,进了都城之后啊,也要低调做人,别惹事。”

    孟海川微微一笑:“我知道,娘,你回屋吧,外边冷,自己注意身体,我考完就马上回来,粮食都给你放在后屋了,银子在床头的木盒里,有什么事就找邻居帮忙,别自己逞强。”

    “哎,为娘的知道。”

    这老妇已经年近七旬,也是老来得子,五十岁才生了孟海川,对儿子自然是格外疼爱。自从三年前孟海川父亲去世,家中便只剩下这一对母子相依为命。

    母子二人分别,孟海川踏上了赶考的路,一路风餐露宿,又赶上大雪,直到正月二十五才到了天玄国都。

    只有五天的时间,孟海川匆忙找了间便宜的客栈,又打听好了贡院的位置,这才安下心来。

    孟海川这五天内也不再怎么复习,只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心情,只要正常发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通过会试,考取贡士之名。

    不过在这五天内,孟海川也不断听人说天玄国立玄门教为国教,举国供奉女娲娘娘,又说道教气数已尽等等传言。

    “道教也弄出大乘和小乘了?”孟海川摇摇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好好考试。”

    眨眼间便到了会试的日期,孟海川准备好了干粮和水,进了贡院,足足九天七夜,出门之后虽然身心俱疲,但心情大好。

    等到宣布名次之时,不出孟海川所料,自己的名字果然在榜,而且还是第一名,称为会元。

    一同考试的几位考生也都恭喜:“以后要叫你孟会元了!恭喜恭喜。”

    孟海川也大喜:“几位不知,当初我参加乡试考取举人功名时,也是第一名,考了个解元。”

    其他考生大奇,忙惊叹道:“如此说来,孟兄这次难道要连中三元!就再考一个状元给大伙瞧瞧?哈哈。”

    “哈哈。”孟海川忙拱手:“多谢诸位的抬举海川,海川借各位吉言了!多谢多谢。”

    十日之后,殿试开始,孟海川随着其他一众贡士都十分紧张的进了皇宫。

    在殿中,所有考生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抬头看祁川,只听到皇帝的声音和问题。

    孟海川的汗湿透了衣衫。

    半日之后,殿试在一片紧张之中结束,所有考生都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客栈中,只等发榜。

    榜文为金榜,中了前三甲,自己的名字便会被写在榜上,被称为金榜题名。而第一甲的前三名便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能不能中个好名次,就看这次了。

    七天后,皇宫外张贴金榜。

    那金榜瞬间便被一众考生围住,孟海川当然也在其中,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正在榜首!

    状元!

    孟海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真的连中三元!

    按照旧规,三日后,状元,榜眼和探花被召进皇宫面圣。

    三位人中龙凤跟着主考官进了金銮殿,甚是拘谨,满朝文武的目光都在这三人身上。

    尤其是孟海川这个状元,一大半的目光都在悄悄看着他,看得他身体不住的发颤。

    祁川例行公事一般问了些话,最后笑问孟海川:“状元郎,可曾成家否?”

    孟海川忙跪倒在地:“回禀万岁,小人不曾成家。”

    “哈哈。”祁川哈哈一笑:“不用跪,起来说话。”

    “多谢陛下。”孟海川忙又爬起来。

    祁川再问:“既然不曾成家,朕便赐你一桩婚事如何?朕便将公主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嗡!”

    孟海川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结结巴巴:“小……小……小人,愿……愿意,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一旁榜眼和探花也是脸色一变,既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被馅饼砸晕了的孟海川。

    满朝文武大臣都是议论纷纷:公主下嫁给状元,在天玄国还是头一遭吧?

    虽说状元是很了不起的名次,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堂堂一国公主嫁给状元,是不是有些太委屈公主了?

    有多少王孙贵胄想迎娶公主都求不到,但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状元捡了便宜?

    简直有些荒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新科状元入洞房,一杯美酒到天亮

    祁川见孟海川答应了亲事,大喜,抚掌大笑:“好好好,朕宣布,明日便完婚,完婚之后你带着公主去江宁上任,当个知府吧。”

    驸马爷去当知府!

    荒唐事一桩又一桩,看得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由得纳闷:

    皇帝陛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祁川素来文治武功,乃是一代明君,众人无所不知,今日忽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不禁惹得众大臣猜疑:难道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连孟海川也愣住了,他还从来没听过堂堂驸马爷竟然去县城上任的。

    随后祁川将九公主祁玉儿叫上殿来,站在龙台之上。

    只见祁玉儿穿皮花貂缠丝袍,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头带凤钗玉珠簪,把自己扮得明媚动人。脸上也早就恢复了红润与细腻,让大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沉鱼落雁的大才女九公主。

    众臣见九公主上殿,忙行礼:“拜见公主殿下。”

    “公主?”孟海川始终不敢直视龙台,只是低着头:“是将来要嫁给我的公主吗?不会是因为丑的嫁不出去才赏赐给我吧?”

    正当孟海川战战兢兢之时,只听得龙台上,一声温柔如丝绸的声音传来:“这位便是状元郎吧?”

    孟海川浑身一酥,心中惊叹:“这公主的声音简直如天籁一般!”

    “小人孟海川,正是今年的状元。”孟海川答话时,便不由得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龙台上公主。

    只见那九公主生的貌美如花,俏脸白里透红,花貂袍中透出贵气;但龙台毕竟距离大殿有些距离,孟海川也只是微微一瞥,并没有看出什么蹊跷,心中对公主只有一个印象:声貌双绝。

    “好。”祁玉儿点点头,直接离去。

    祁川看着祁玉儿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道:“驸马,今日留在宫中,明日完婚。”

    “遵旨。”孟海川狂喜。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与榜眼探花都尽皆离去,孟海川则是留在了宫中,在一处偏殿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宫女来为孟海川更衣打扮。

    之后便带着孟海川绕都城游行,再进皇宫内迎娶公主,二人进入喜堂,按照婚嫁旧规完成了仪式。

    孟海川自然是飘飘欲仙,闻着身边公主的体香,心中不住的感叹:“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快哉,快哉!”

    只是他看向公主时,感觉公主有些臃肿,心中倒也不在乎:那日在金銮殿上,这九公主就穿的那么厚,这婚袍之内想必也穿了不少吧,大概是身子弱,怕冷?

    随后公主被扶进后房,前厅中孟海川战战兢兢与皇帝、嫔妃、太子、皇子、公主还有一干文武大臣陪酒,直直后半夜,这才醉醺醺的入洞房。

    入得洞房,孟海川步履蹒跚,关好了房门,迷迷糊糊的对坐在床边的公主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海川来了。”

    祁玉儿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孟海川摇头晃脑:“咦?我自幼知礼,只道是公主嫁人之时有个同房丫头侍寝,怎么没有看到?哈哈。”

    祁玉儿自己掀了蒙头喜帕,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道:“还惦记着齐人之福?”

    “不敢不敢。”孟海川晃晃悠悠:“小生有公主一人足矣,哈哈。来来来,还是早些安息了吧。”说着,孟海川倒身便扑向公主。

    祁玉儿身怀五个月身孕,行动不便,被孟海川一下便扑到在床上,压在身下。

    孟海川醉意甚浓,被祁玉儿凸起的小腹顶着,也丝毫没有感觉出异样,只是急于圆房:“公主,你好美。”

    祁玉儿用手撑着孟海川的腰,让他尽量不要压到自己的肚子,忙道:“驸马且慢,就寝之前先与我喝一杯交杯酒如何?”

    “交杯酒?”孟海川乐呵呵道:“好好好,就依公主之言。”

    说着,孟海川踉跄爬起身来,走到桌前,从玉壶中倒了两杯酒。祁玉儿也慢慢起身,来到桌前,二人各自端起一杯酒,互挽胳膊,喝交杯酒。

    只是祁玉儿把酒杯停在嘴前并未喝下,而孟海川却一杯酒下肚。

    “公……公主,来吧,让小生伺候你就寝,哈哈。”孟海川摇摇晃晃就要拉着公主向床边走去,走到半路忽的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公主把晕倒在地的孟海川拉到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默默道:“状元郎,得罪了。”之后,祁玉儿便独自坐在桌前,心中想的全是陆秉文。

    要是陆秉文再不来,明日自己就要跟着孟海川去江宁了。

    祁玉儿心中很明白,父皇这是不打算再见到自己了,他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自己身怀有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等明天孟海川清醒了,自然就会发现。到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位状元郎?

    他又会对自己什么态度?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迷茫。

    祁玉儿心思杂乱,一夜无眠,直至凌晨,见孟海川好似醒了,忙拿过花貂棉袍披在身上,将身体裹住。

    “公主……公主……”孟海川念念叨叨,坐了起来。

    “你醒了。”祁玉儿依旧面无表情。

    孟海川猛地一拍脑袋,悔恨不已:“昨夜不胜酒力,竟然睡了过去,这……”

    “驸马,公主接旨!”

    正在此时,门外一声长喝。

    孟海川与祁玉儿忙去门外接旨,原来正是祁川的调遣文书,派孟海川去江宁上任,又给他们俩准备了两个护卫,两个丫鬟,一辆马车,一些盘缠。

    堂堂一国公主,随侍的就四个仆人一辆马车。

    寒酸至极!

    这一切的一切,祁玉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往昔疼爱自己的父皇,如今怕是已经厌恶自己了。

    孟海川见这可怜的阵仗,简直颠覆了自己所学,不由得心中纳闷:“难道书上说的都是错的?皇族出宫原来也如平常人一样,没有什么豪华阵仗。”

    于是,孟海川和祁玉儿二人各怀心事,上了马车,就这么静悄悄的出了皇宫。

    这一场闹剧,终于要收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夫妻夜渡长江险,路遇强人性命忧

    二人默默离了皇宫,又默默出了都城。因孟海川家中还有老母,便想着回家去接着母亲一起去江宁,因此又辗转了十天。

    这十天内二人都在赶路,故此也到没有再提及行房之事。只是祁玉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孟海川也早就发现了端倪,只是他却并没有明说。

    这位新科状元带着公主回到阜阳,却见老母已然去世,心中悲痛万分,带着老母的灵位一起上路,去长江坐船,江对岸便是江宁县。

    一对新人带着四个随从来到江岸之时,已然天黑,二人找了一艘不大不小的客船渡江。

    说来也怪,这客船之上并无客人,只有六个船夫。

    夫妻二人进了船舱,并肩坐下,孟海川不住的朝祁玉儿肚子瞥。

    祁玉儿自然是发觉了孟海川的异样,但她仍是默默无声,不敢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当做没看见,等孟海川主动问自己吧。

    但那孟海川哪敢多问,知道其中有猫腻,但绝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若自己质问公主为何未婚先孕,将事情闹大,传扬出去,到时皇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自己定是人头不保!

    此时的孟海川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大的馅饼忽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来这个馅饼是发霉的臭馅。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等孩子生出来吧。”孟海川心中苦叹:“好歹我也娶了个公主过门,也值了。”说到此处,又看了身边公主一眼。

    若不看肚子,只看俏脸,还是让孟海川心中发痒,手不禁搭在了公主肩上,将公主搂入怀中。

    公主心中有愧,这点小动作也便由了孟海川,并没有反抗。

    “唉。”孟海川还是忍不住看向公主的肚子,心中感慨:“若是有个同房丫头该多好,也可解燃眉之急。”

    客船不觉间已然到了长江正中,孟海川与祁玉儿正相互依靠着打盹,甲板上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将他们惊醒。

    “什么声音?”二人正纳闷间,只见舱门被打开,七八个人拿刀带枪,一拥而入。

    孟海川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你……你们要干嘛!我可是当朝驸马爷!”

    而一旁的祁玉儿见来人,已然是泪眼婆娑。

    “驸马爷!”为首的一人咬牙切齿,手握宝剑:“宰的就是你这个驸马爷!来人,把仆人都杀了,将这个驸马爷绑起来!”

    身后一人忙笑道:“殿下,有两个丫鬟还是留给我们兄弟吧,我们兄弟在军中已经两年没有开荤了。”

    为首的点点头:“好,就依你。”

    身后七八人大喜:“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随后,这一伙人将两个护卫杀死抛尸入江,将两个丫鬟绑好抬入后舱,又把孟海川五花大绑。

    在这过程中,祁玉儿始终泪花带雨,坐在船舱中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个为首的强人。

    “孩子是谁的?”那为首的强人问公主。

    公主终于再也忍不住,在孟海川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起身扑进了那强人怀中,呜咽道:“秉文,你为何才来!”

    原来这强人正是圣东国三皇子陆秉文!

    陆秉文强忍着心中激动,只是问:“孩子是谁的?”

    “原来孩子是你的……”被绑在船柱上的孟海川恍然大悟,不住的苦叹。

    陆秉文听此言,这才安下心来,紧紧保住祁玉儿:“玉儿,你受苦了。”

    祁玉儿只是哭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二人相拥良久,这才分开。

    接下来便轮到孟海川了。那陆秉文慢慢走到孟海川身前,似笑非笑:“你就是驸马爷?占我妻儿!好啊。我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秉文,万万不可!”祁玉儿大惊,忙道:“这都是父皇的旨意,不干他的事,况且他也并没有碰过我,你且息怒。”

    “息怒?”陆秉文气急而笑:“我堂堂圣东皇子的女人,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成亲!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若还活在世上,我寝食难安!”

    随后,陆秉文不顾祁玉儿劝阻,活活将孟海川打死,又将他尸体抛入江中。

    祁玉儿虽然不忍心,但也无可奈何:“秉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秉文消了气,道:“我是从圣东边疆逃出来的。我主动向父皇请求去边疆战场上历练,随后找机会带了几个兄弟逃了出来,如今我带着你,却没法再回圣东了。”

    “那你有何打算?”

    “打算?”陆秉文拿着孟海川上任的公文,笑道:“从此以后,我就是孟海川,咱们去江宁双宿双栖,岂不是快哉?”

    祁玉儿点头依言,二人坐船过江,去了江宁,陆秉文顺利上任,从此二人过起了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陆秉文堂堂皇子,处理起这县城小事自然是绰绰有余。

    但他也不求升职,也不想降职,只是老实本分,无功无过,一直稳稳当当的呆在知府的位置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祁玉儿看着肚子越来越大,不由得开始忧虑:若孩子生下来真是六耳,那自己该怎么办?秉文他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不如现在就将女娲娘娘托梦的事情告诉秉文!

    如此定了心思,祁玉儿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陆秉文,谁知陆秉文一听是女娲娘娘托梦,全然无半点怀疑,只是吩咐祁玉儿,一定要按照女娲娘娘的嘱托处理。

    一眨眼便是四个月过去了。

    这天清晨,陆秉文夫妻二人起床,祁玉儿忽的感觉腹痛不止,慌得陆秉文忙请来稳婆,一番折腾之后,母女平安。

    祁玉儿身子虚弱,但也顾不得其他,只是问稳婆:“孩子呢,孩子给我。”

    稳婆面色奇怪至极,结结巴巴道:“夫……夫人,孩子好像有些奇怪。”

    祁玉儿心中一突,忙勉强坐起身子,起身看去,只见稳婆抱着的孩子,正有六耳!

    “真是六耳!”祁玉儿悲痛万分,仰天长叹,昏死过去。

    门外陆秉文听到声音,忙推门进来看。稳婆道:“大人,是个千金,但好像有些奇异。”

    陆秉文也猜到了大概,抱过女儿,只见这孩子一边三只耳朵,犹如莲花瓣一般;两侧共六只耳朵,像是六朵莲花瓣。

    “唉……”陆秉文摇头:“果然是六耳,天煞孤星。”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公主生女名陆耳,西游东劫成默契

    陆秉文虽然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女娲娘娘亲自托梦告诫,那可是万万不能不信的事情。

    等祁玉儿醒来之后,陆秉文将孩子抱过来,坐在床边:“玉儿,这孩子……”

    祁玉儿面色苍白,只是不住的摇头。

    “唉,”陆秉文一声长叹:“虽是天煞孤星,但这一世她总是我们的孩子,就给她起个名字吧。”

    “名字?”祁玉儿脑中嗡嗡作响:“还是你起一个吧,我心乱如麻。”

    陆秉文叹道:“既然是六耳,干脆就叫她陆耳吧,陆就是六,如此正好。”

    “陆耳,陆耳……”祁玉儿念叨着:“秉文,将她养到满月再说吧,好吗?”

    “也好,就先养到满月吧。”陆秉文道:“我知你不忍心,但女娲娘娘亲自托梦,可不是儿戏,不要因为一时不忍而害了咱们一辈子。”

    “嗯,玉儿知道了。”祁玉儿无力的点点头。

    不知觉间一个月过去。

    江宁县外,长江支流莲花江边,陆秉文夫妻抱着孩子双双站在江边。

    “玉儿,扔吧。”陆秉文沉声道。

    祁玉儿点点头,蹲下身子,刚要放在江面上,忽的有缩回手来,抱着孩子不住的哭:“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陆秉文无奈摇摇头,从祁玉儿怀中接过孩子,一咬牙,扔进了莲花江中。

    “不!”祁玉儿娇躯一颤。

    “玉儿!”陆秉文一把抱住祁玉儿:“玉儿,冷静!”

    就在此时,夫妻二人看向江中,瞬间目瞪口呆。只见那小女婴落在江中,竟然不沉,而是一直漂着向下游而去。

    “这……”夫妻二人不知是喜是忧:“唉,听天由命吧。”

    再看那女婴陆耳一直顺游而下,到了下游,被江边的一个道士伸手抱起。

    那老道正是小鼍龙所变,在此等候多时,今日终于见了这江中不沉的女婴,又见她乃是六耳,不由得啧啧称奇,遂后将女婴抱回道观中。

    这道观不大,就小鼍龙一人而已,放下女婴,在襁褓里塞着一封书信,书信写道:

    “罪母玉儿,生女陆耳;天煞孤星,抛入江中。”

    小鼍龙看着这秀气的笔迹,暗暗道:“原来叫做陆耳。”随后,小鼍龙又欲给女婴吃了李道真给自己的丹药,奈何女婴太小,根本咽不下,小鼍龙无奈,只能等女婴长大点之后再说。

    再看那三十三天离恨天兜率宫。

    银童子进了丹房,拜见道祖:“道祖,门外有一仙将,自称崇恩圣帝使者,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吧。”老君正摆弄一葫金丹。

    那仙将进了丹房,跪拜道祖:“小仙拜见道祖。”

    老君放下葫芦,问:“崇恩圣帝有什么事?”

    那仙将道:“启奏道祖,我东胜神州以圣东国为尊,但下属有四大臣国。那玄门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四大臣国之首的天玄国将玄门教立为国教,不再奉道教。”

    “还有吗?”老君又问。

    仙将道:“那玄门教宣称他们乃是大乘,道教乃是小乘;就如同佛教的大小乘之分。”

    老君再问:“还有吗?”

    仙将被老君问的浑身发颤,道:“道祖,俱芦大帝座下的那一对金童玉女也再天玄国,被封为国师,只是如今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老君点点头:“回去告诉崇恩圣帝,我这边也会牵制李道真,不过只能牵制住一时,让圣帝他在这一段时间内做好准备。”

    “谨遵道祖法旨。”仙将领命而去。

    “童儿。”老君吩咐银童子:“去南海一趟,告诉菩萨,让唐僧师徒改一下方向,务必要路过车迟国。”

    银童子忙道:“道祖,若菩萨问起来,我改怎么说?”

    老君又再嘱托银童子一番,银童子点头领命直飞南海而去。

    那珞珈山之上,木叉与龙女守在菩萨身边,见守山大神熊罴怪来报:“菩萨,太上老君身边童子求见。”

    菩萨遂吩咐熊罴怪将银童子请进来紫竹林。

    银童子见观音,打个稽首道:“菩萨,道祖命我前来,有要事相商。”

    菩萨端坐莲台,客气问:“不知道祖何事?”

    银童子道:“那东胜神州已然有分裂之势,道祖特请菩萨帮忙。”

    “哦?”观音菩萨大惊:“东胜神州乃道家根本,固若金汤,何故有分裂之势?”

    银童子按老君吩咐,说道:“如今西游已经势不可挡,那俱芦大帝趁佛祖策划西游之机,也欲在神州掀起大劫。东西两洲同时发难,道祖难以顾暇,故此特请菩萨帮忙,拖住李道真,让神州大劫慢些到来。”

    菩萨点点头,慎重问:“要贫僧如何帮忙?”

    银童子道:“道祖请菩萨让取经人偏一下路线,务必经过车迟国。那车迟国中有俱芦大帝的三个记名弟子,弟子遭难,俱芦大帝定然不能不管,如此便可拖住李道真,暂缓神州之劫。”

    “这……”菩萨为难道:“童子有所不知,佛祖也早就想借李道真之手拖住老君,他们两个一东一西,暗中形成默契,若我擅自改变路线,让取经人去车迟国对付李道真的弟子,佛祖定然不肯答应,弄不好还会暴露我和道祖的关系。”

    银童子早就有老君的交代,笑道:“菩萨多虑了,那车迟国三人是李道真弟子的事情,连佛祖也不知道。而且那三人在车迟国供奉的是三清,不是俱芦大帝。你若改变取经路线,佛祖也不会想到是和李道真有关,只会当你是为了削弱我道门之势。”

    “原来如此。”观音菩萨恍悟:“还是道祖想的周全,贫僧这就去办。”

    “既如此,我便告辞了。”银童子随即回三十三天去了。

    话说那西牛贺洲车迟国。

    几年来了三个道士,能呼风唤雨,国王遂奉他们为国师。

    这三人正是当年李道真在小茅山上救下的虎力,鹿力,羊力。因虎力跟李道真学了五雷天心正法,故此能呼风唤雨。

    那车迟国的和尚只吃干饭却什么也不会,车迟国大旱也不会求雨,故此国王恼了和尚,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都赏赐给三位国师当奴隶。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围魏救赵老君计,崇恩圣帝得喘息

    三位国师因为李道真的传授,过上了如今的好日子,心中感恩,便欲给李道真建一座道观供奉,但当年李道真并未给他们三个留下名号,这三人无法,只能供奉三清,以表达心中感恩。

    他们依然记得,当年李道真临走时说过,若将来有缘,会来找他们。

    于是这兄弟三人便安心在车迟国当起了国师,等待着自己的师尊来寻。

    这一晚,兄弟三人刚刚入睡,便听得徒弟来报,说三清殿中有声响,慌得三人忙起身去三清殿。

    进殿之后却发现满地狼藉,贡品被吃的七七八八,正恼怒之间,忽的听上方三清神像竟然开口说话了!

    兄弟三人大喜!

    想必是诚心感动了三清天尊,竟然下凡了。

    于是兄弟三人忙求三清赐些仙丹神水。等到喝了神水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尿!

    那三清神像现了原型,一个是毛脸候子,一个是猪头,一个是蓝脸夜叉。虎力三人大怒,欲要抓住贼人,却被那三人逃走。

    今晚三清观中的声响早就惊动了此间土地神,土地神遂报给了值日功曹,值日功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上天面圣,见了玉皇。

    玉帝正在凌霄殿中,与文武群仙共商三界风水之事,见值日功曹来报,便宣他进来,值日功曹道:

    “启奏陛下,唐僧师徒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行走,而是向西北偏,去了车迟国。”

    “车迟国?”玉帝皱眉。

    “正是,”值日功曹道:“陛下,那车迟国中有三位国师,都是修炼有成的妖仙,而且会玄门正法,小仙故此特来启奏陛下。”

    “三个妖仙?哪三个?”玉帝问。

    值日功曹道:“乃是三个道士,一个是虎力,一个是鹿力,一个是羊力。”

    玉帝脸色奇怪:“怎么竟然是他们三个。”

    这三人会五雷正法,当年李道真借虎力的五雷法檄文暗中联系玉帝,玉帝也知道这三人和李道真有莫大的关系,如今如来佛祖怎么会让唐僧师徒去车迟国?

    这三人和李道真关系匪浅,如来佛祖可能不知,但是玉帝却是心知肚明。

    “诸位爱卿,”玉帝问:“你们有何高见?”

    满朝文武谁都不敢多说,只是垂头闭目,一副老神自在。

    玉帝正尴尬时,忙有太白金星出班启奏道:“陛下,老臣有一言。”

    玉帝大喜:“金星有何高见?”

    李长庚道:“现在正是如来佛祖西游,俱芦大帝东劫;一东一西同时进行,已然形成默契,牵制得道祖难以兼顾;按说如来佛祖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派取经人找俱芦大帝的麻烦。”

    “不错。”玉帝点点头:“这也正是朕所奇怪的事情。西游东劫让道祖应对不暇,佛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盟友出手。”

    “但是佛祖确实是对俱芦大帝出手了。”太白金星道:“陛下,佛祖不是糊涂之人。从他被老君流放昆仑,到现在成为佛教之主,佛祖他步步为营,哪里有半分疏漏?”

    玉帝听得直点头:“老星说得有理。”

    太白金星继续道:“但现在佛祖对自己的盟友出手,定然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其中,因为这个原因,佛祖不得不出手。”

    “那金星的意思是?”

    “陛下,老臣的意思,便是静观其变,这件事情我们天庭不宜插手,让佛祖和帝君他们两个去解决吧。”

    玉帝斟酌片刻,道:“金星说的有理,那朕就静观其变吧。”

    “陛下,”太白金星道:“俱芦大帝在西牛贺洲的眼线不多,我们可派人去北俱芦洲提醒他一下,万万不可因为此事让佛祖和大帝的关系闹僵。”

    玉帝又点头:“好好,长庚星想的周全,如此,你便派人前去北俱芦洲报个信吧。”

    北俱芦洲五丈原俱芦山。

    李道真接了信使的书信,这才想起自己当年还真是有三个记名弟子,于是便动身飞向西牛贺洲去寻那三人。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让这三人去东胜神州可有大用。

    当李道真离开了俱芦宫之后,忽的恍悟,哈哈大笑:“道祖啊道祖,好一招围魏救赵。此乃阳谋,但我也不得不中计,弟子有难,为师不能不管呐。”

    那小鼍龙在道观中养育这陆耳,也在等待李道真给他下一步计划,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李道真派人传消息。

    小鼍龙无奈,只能继续等下去。他却不知,此时的李道真,正在西牛贺洲车迟国。

    崇恩圣帝也趁着李道真无暇进展神州杀劫,忙排兵布阵,召回各处神将,严阵以待。为应对将来的神州杀劫做好万全准备。

    李道真飞到车迟国中,正见唐僧和虎力大仙赌斗求雨。

    李道真思忖道:“神州杀劫之上,必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绝不能是银样蜡头枪,我正好借孙悟空之手考验他们三人,若他们三人表现的让我满意,我自然会带他们去东胜神州。若他们只是虚有其表,那不救也罢。”

    如此一番打算,李道真便施展普化元功,变作一朵白云飘在空中。

    那虎力大仙施展五雷正法,烧了文书,奏上天庭求雨。

    仙官将文书带进凌霄殿启奏玉帝:“陛下,这虎力大仙正和孙悟空赌斗,发了文书,是否还给虎力降雨?”

    玉帝道:“这五雷法是真的,便应他要求,给他降雨。”

    那仙官忙道:“可孙大圣也在那里,恐会惹得大圣不悦。”

    玉帝一皱眉:“不消管那猴子,只管降雨。”

    “遵旨。”仙官随即领了降雨文书,找了一众天神,去了车迟国准备降雨。

    孙大圣见这虎力大仙的五雷法果然是玄门正宗,心中暗自思忖:“这虎精莫不是道祖门下?若真杀了,会不会引得道祖来找我麻烦……”

    一旁猪八戒岂能看不出孙悟空的心思,便笑道:“哥啊,人人都说你是个杀伐果决的好汉,怎么如今倒像个女流?”

    孙大圣也不恼怒,嘿嘿笑道:“呆子,你懂什么?”

    猪八戒摇头晃脑:“我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昨夜咱们连三清神像都送进茅坑了,还怕太上老君怎的?你再不管那虎力,这雨就要降下来了。”

    好大圣,一点即通,嘿嘿一笑,元神出窍去了空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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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上下五千年介绍:

李道真本为先天精灵,被天界一仙人点化,又蒙道祖召见,开启了一段西游探秘之旅。
西游上下五千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西游上下五千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西游上下五千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