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章 窥探
大小姐和二小姐有矛盾，有心些的人都能感觉出来。这方嬷嬷，更是，自小就在二人之间挑唆，她可不止一次听到了。
现在还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谁信呢。
方嬷嬷的就知道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走，去我那坐坐。”方嬷嬷拉着林嬷嬷。林嬷嬷半推半就的就跟着去了。
舍了些银子，方嬷嬷将想知道的都问到手了。
她想到这几日小姐一人郁郁寡欢的，她问小姐又遮遮掩掩的。但她知道定然是因为二小姐。
所以，探听到这么大的消息，赶紧到了魏谨菲跟前。
“小姐，小姐。”她将人都赶了出去，拉着魏谨菲将她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嬷嬷，是真的吗？魏谨然真的如此奇怪？？”魏谨菲拉着方嬷嬷的手问道，她的手还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吓的。
“是的。我说呢，以前看到我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现在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魏谨菲嘟囔道。
魏谨菲想清楚后，拉住方嬷嬷的手道：“嬷嬷，自从她第一次落水后就变得怪怪的。你说她落水晕了过去，真能能学会游水吗？”
“不能。”哪有那么容易呢，“小姐你不是说是伍家那浪荡子救了她吗？”
“可惜了，当日小姐你也落水了，不然可以把这事往外传一传，让她嫁给伍家那浪荡子算了。”方嬷嬷脸上的表情带着恨，又带着快意，让魏谨菲仿佛看到了自己。
“嬷嬷，嬷嬷，你也是这样想的吗？你会帮我吗？”
“我的傻小姐，我不帮你，我帮谁。我可是在夫人灵前发过誓的。”可惜了，魏谨然的出生让她对方淑佳的承诺成了空。
方嬷嬷人称方福家的，是魏谨菲的乳娘，从小就支持魏谨菲和魏谨然对着干。
因为在她眼里，魏谨然就是为了抢魏谨菲和两个公子的东西出生的。
当日，她家小姐（魏谨菲亲娘方淑佳）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几个小的孤苦无依，所以选择了自己的庶妹方淑秀。
当日方淑秀可是在榻前答应过三年之内不会有孩子的。
那样的她才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二个小公子和小小姐。等她生出的孩子长大，大公子早就能支应门庭，这事魏世宗也是知道的。
可惜，新婚没过多久方淑秀竟然就怀了孩子。
谁能想到会那么凑巧呢？有人说方淑秀是命好。方嬷嬷后来才知道方淑秀偷偷的服过药。方嬷嬷想，也亏她敢吃，不怕生出个怪胎来。
当时方淑秀无助的跪在魏老夫人面前，泪涟涟的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可惜肚子里是她的亲骨肉呀，他已经来了自己怎么下得了手。
不说魏老夫人是个礼佛的，哪家会逼着嫡妻拿到腹中的孩子，又不是野种。
魏老夫人发了话，谁能再说当日的约定。死人总是比不过活人的。魏世宗虽然觉得愧对方淑佳，也只能经常耳提面命的要求方淑秀不能亏待前妻的三个儿女。
“可惜了，她算计来算计去生下了的却是一个女儿。”方嬷嬷想。魏思安隔了那么久出生，还是个不学无术。
魏谨菲知道她的方嬷嬷是个忠心的，但是她推魏谨然落水的事情却谁也没有告诉。她准备那事就烂在肚子里了。
林嬷嬷可以背叛，方嬷嬷怎么就不能背叛呢。
魏谨菲道：“原先我以为二妹是怪我那日没有拉住她，才到处污蔑我，到处和我作对呢。没想到如此怪异。”
“突然会游水不说，竟然还会拉弓射箭了？还有，她不仅对着我阴阳怪气的，对母亲竟然也没有先前亲近了，还有三弟，自从醒来就爱搭不理了。你说为什么？”
方嬷嬷意味深长地道：“自然是怕人发现她的怪异之处。”
“是的。定然是这样。嬷嬷，一会我去清竹园探探，会会我们魏家的神箭手。”魏谨菲道。
她要揭穿魏谨然，让大家都发现她藏起来的秘密。她要让魏谨然被送回浔阳，被关到家庙中去，一辈子凄凄惨惨。
“走。”魏谨菲道。
“小姐，这事还是让老奴去吧。万一她狠起来，伤了小姐。”
“她不敢的，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魏谨菲带着玉簪来到清竹园，清竹园院门紧闭。
“没听到有人吗？也不知道开门。”林嬷嬷坐在一旁磕着瓜子喝着茶，骂着正在洒扫的小丫头。
小丫头急急的赶过去，开了门：“大小姐。”
林嬷嬷一看是魏谨菲，就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了。
“大小姐？”
“嬷嬷倒是舒坦。”林嬷嬷给了消息，她也是给了银子的，再说这个样子，还让小丫头伺候着了，她是看不上的。
以前的魏谨然就是这么一个人，虽远着林嬷嬷，却也不怎么管院子里的事，什么时候学会笼络人心了？最近二哥都时不时的向着她了。
“二妹呢？”
“小姐在后头呢，老奴给大小姐引路。”
魏谨菲道：“不用，我自己去。玉簪你在这守着。”
人多万一打草惊蛇呢？她可是来瞧神箭手的。
“是。”
魏谨菲蹑手蹑脚的来到小院后头，发现方嬷嬷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魏谨然可以说是箭无虚发，虽然近了些，但是箭箭都能命中。魏谨菲看到突然打了冷颤。
“这样狠辣的人，我真的要和她作对吗？”魏谨菲突然有点害怕。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将魏谨然得罪了。就算自己愿意放弃，或许魏谨然也不会罢手了。
“对，她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估计是没有时间找我麻烦了。”
魏谨菲正准备转身，却发现魏谨然握着弓走了过来。
“大姐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
林嬷嬷刚偷听不久，魏谨菲就来了，魏谨然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魏谨菲笑道：“不过是来看看二妹在此做什么？没想到二妹正忙着呢。也无什么事。”
“是么？大姐既然无事就请回吧。”
魏谨然以为魏谨菲确认后会去方淑秀处禀报，没想到却迟迟没有动静。
046章 流言起
“小姐，她们……”
魏谨然摇了摇头道：“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担心。”
如果魏谨菲真有什么阴谋，到时候还回去就是了。
魏谨这边继续练箭，方嬷嬷和魏谨菲在密谋。
首先，魏谨然的怪异之处被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开始只是几个人之间偷偷的讨论。接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真真假假掺和着，但凡发现一点相似之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也让人深信不疑。因为未被证实的事情，可以说是埋得太深了，未被发现而已。
后来又有人有意无意之间说，园子里的荷花池旁曾经淹死过人。
连魏思安都听到了风声。他还跑到清竹园。
“二姐。听说你射箭比大哥还厉害？”
虽然经过几次事，让魏谨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并没有那么无可救药。但是魏谨然也不太兜揽他。
魏谨然想，魏思安已经不小了，如果他真的不愿，自己再看着也无用。
没想到，魏思安反倒有事没事往她前头晃晃。
“没有的事。”确实是没有的事。虽然练了一段时日，她的箭法也能达到一般的水平，但是要和魏思明比，还远着呢。
“你听谁说的？”魏谨然问。
魏谨菲找人传话自然是该瞒着的地方死命的瞒着的。
“我听下人说的，她们都说二姐的箭术很厉害。”魏思安听到魏谨然否认，有些泄气。
他以为魏谨然喜欢摆弄弓，他过来把自己的二姐一夸，二人的关系就会回到最初。
没想到魏谨然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嗯。知道了。无事就忙你的去吧。”
看到魏思安依依不舍的离开，九环也劝道：“小姐。以前三少爷还小。我看三少爷他已经懂了。”
“我已经不怪他了。只是我却也不想在他身上付出更多了。”
自己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原来他不愿意领情也罢，现在愿意了也罢，做好自己就好。
魏谨然并没有特意去猜测魏谨菲想做什么，图穷匕现，到了那日自然会见分晓。
不几日，方淑秀突然人懒懒的，请了大夫来把脉，说并无事，估计是累着了。
接着，魏谨然的怪异之处就传到了方淑秀的耳旁。
“夫人。这几日院子总有小丫头嚼舌根。我训斥了一顿，流言不但未曾压下去，反倒越演越烈。”
“她们都说些什么？”方淑秀问道。
“说，说是二小姐那日落水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突然会水不说，现在还在园子里练上箭了。那箭法可不比大公子差。夫人，这人突然之间就能如此吗？”
“是么？”方淑秀沉思道，“红娟，可是有人让你带话？”
“夫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您还不了解吗？我是您的眼，您的耳，丫头们怎么传我就怎么告诉夫人。
不过，二小姐自从落水后确实有些怪怪的，只是没有她们说的那么邪乎罢了。”
其实方淑秀自己也觉得她这女儿自从落水后变了个模样。
和自己不亲了不说，还会和自己抬杠了。
所以，身旁有人议论她并没有发怒，反倒将信将疑起来。
“扶我起来，出去走走。”方淑秀伸出手，红娟马上扶住她。
这日，伍朝鸿在魏思贤院外随便一走，就三次遇到丫鬟婆子坐一起嚼舌根的。
伍朝鸿进了屋，一把扯过魏思贤手中的书，道，“你们家都闹翻了天了，你还看得下书？”
魏思贤抢回了书，还未翻来，又被伍朝鸿抢了回去：“就你这性子，考上状元也无用，当官可不是死读书就有用的。”
魏思贤只好看着伍朝鸿无奈的道：“让你无事出去逛逛，你不听，见天往我家跑。说吧，我们家人怎么惹你了？都开始学人姑娘家告状了。”
伍朝鸿笑道：“有人惹我了，我还需要和你告状？公子哥儿我打得，丫鬟婆子我还打不得了？说你家出事了，你还不信。我是那种无事找事的人吗？”
魏思贤无奈道：“家里的事自有母亲处理。母亲需要我做什么自然会来寻我。”
自己一个男子怎么能插手内院的事。就算是父亲在，也是不管内院的事的。
再说了，有母亲在，他贸贸然插手会引起误会。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里的事情都管不好，给你一地你能治好？？你以为那官印能自主断案？”
“说吧。我们家怎么翻天了。”魏思贤想，伍朝鸿不读四书五经，但是歪理却很多，自己要说过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日他不问，伍朝鸿也会想办法磨到他过问的。
“你妹妹都被鬼附身了。要不除了去，你全家都要遭殃了，这还不是翻了天了？”
“何人如此污蔑？”魏思贤气愤道，又问，“说的是大妹还是二妹？”
伍朝鸿笑道：“你觉得她们说的会是谁？”
魏思贤瞪了伍朝鸿一眼，道：“人在哪？”
伍朝鸿拉住他，道：“如此气势汹汹的，人家怎能说真话。跟我来。”
“跟着你偷鸡摸狗？”
伍朝鸿嘲笑道：“这事你没干过？当年是谁说偷的鸡特别香的。”
魏思贤：“……”
年少无知的事就不要拿来说了。
伍朝鸿在魏思贤家混了这么久，这里早就摸熟了，拉着魏思贤蹲在后头偷听。
两婆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聊道：“难怪我说最近这家里怎么老出事呢？原来是这样。”
“想想也是，这一切不就是从二小姐落水后开始的吗？这二小姐也是邪乎，自从醒来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最是蠢笨的，现在却学什么一学就会。”
“是呢？一件接一件的。竟然有心气学厨艺了。还有，还有，哪有落水了除了晕几日，什么事都没有的。大冬日的，也未有发热。听说大白日的也得泡在水中才舒坦”
“是呢，大小姐接连遭了几次殃，二小姐不都在一旁吗？现在轮到夫人了。”
“是的，夫人最近也病了，脸色都不好，还强撑着。”
047章 清竹园的闹剧
“是呀，说不定过不久就轮到二公子，三公子了。”
“要是老爷和大公子也被她连累了，那……”
前一句话魏思贤也就忍了，这句话真是其心可诛了。
魏思贤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从后来走出来，大喝道：“我看是快要轮到你们了？谁让你们在这嚼舌根的。”
伍朝鸿觉得魏思贤实在是太仁慈了，如果有人敢这么诅咒他，他父亲，兄长。他绝不会这样处理。
“二……二公子，饶命。这事不是我们说的，大家都这么说。”二人吓到，赶紧跪下求饶。
魏思贤那个气呀，却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想伍朝鸿说得不错，光读书有什么用，这两个叼奴被自己抓到，还口口声声觉得自己无错，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罚。
伍朝鸿走上前，两脚就将人踹了个脸着地：“人家说，所以你们也说？连自己老爷都编排上了。你们魏将军可是在战场上为你们拼命挣富贵呢。怎么？想攀高枝了。”
“二公子……我们没有。”这背主可是比嚼舌根的罪名大多了。
“说，是谁让你们说的？”
伍朝鸿却拉着魏思贤道：“在这审能审出什么劲？不过是一个攀咬一个罢了。”
抓一些小跳蚤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家事是你母亲处理吗？把人带过去。
“问问她怎么回事。”伍朝鸿心里想。当家主母，家里都传遍了，怎么会不知情。
“好。”魏思贤正要叫自己小厮，却听伍朝鸿叫来了金子，一人提溜着俩个，就出发了。
走到半路，拉人一问，说夫人已经往清竹园去了。
魏思贤又赶往清竹园，一路上的人看到魏思贤，看到被拎着的两个婆子，大家都止了声。待几人走后，又偷偷议论起来。
清竹园内，闹闹哄哄的。伍朝鸿接过二人，对金子道：“你在这守着，探头探脑的都打出去。”
“听声音，你母亲也在里面呢，要不要找人知会下老夫人。”伍朝鸿道。
“嗯。”魏思贤指了个人，让去禀报老夫人。
伍朝鸿抬腿就要进，却被魏思贤拦住了。
“这里……要么你在外头守着。”这毕竟是魏谨然的院落。
“这里怎么了？里面的人还少么？再说了，我不进去，谁帮衬你。”
“……”
魏思贤推开门，伍朝鸿跟在后面。院内两方对峙，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少的一方也着实少了，七巧和九环都被拘了起来。就魏谨然一人孤军奋战。
另一边，方淑秀指挥着婆子。
而魏谨然却半点不拒，上来一人就一脚蹬开，十分威武。
魏谨然却觉得还是差了些。这面对自家人，又不能用拿着弓箭直接乱射。早知如此，她应该学鞭子的，谁上来就一鞭子的。
“都给我抓住她，抓住她。”魏谨菲在一旁兴奋的叫着。
而方淑秀却在一旁泪涟涟的道：“言姐儿，你真的要这样和母亲对着干吗？真的要这样伤我的心？”
方淑秀拿着帕子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母亲？你都不认我了，说我是那野鬼附身了，我还能怎么伤你呀？”魏谨然又踹开一婆子道。
“你，你这孩子……大师在这呢？先让大师给瞧瞧。你只是被迷了心窍，才会做出怪异的事。言姐儿，你连母亲都不信了？”
魏谨然讥笑道：“信。怎么不信？我信你说的先让人瞧瞧。只是大师都上门了，瞧不出什么来，自砸招牌不说，还没银子收。所以，定然是要做做法收了我的吧？”
“大师先说说看，是泼黑狗血，还是拿火烧？”魏谨然看着旁边站的和尚道。
“无量天尊，此人道行不浅，二小姐被迷了心，是听不进去夫人的话的。”和尚说完，就快速的转动着念珠，念起经文来。
“言姐儿，不准对大师无礼。”方淑秀训斥道。
魏谨然无语望天，到底是谁被迷了心窍呀。
魏谨菲却在一旁劝道：“母亲，快找人抓住她。”
一些婆子有什么用，怎么不找些护院来呢？
魏谨菲瞅见旁边一膀大腰圆的婆子，指着她道：“快上。”
伍朝鸿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他将手上的二人一推，二人直直就撞上了魏谨菲。魏谨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往魏谨然跟前扑过去。
魏谨然也不腿软，管她扑上来的是谁，一脚就踹到魏谨菲肚子上，魏谨菲捂住肚子，一屁股就坐到地上。
魏谨然最近日日关起门来练习，那脚可不轻。魏谨菲疼得哇哇大哭起来。
“言姐儿，你连姐姐都敢打？”方淑秀怒骂道。
“她连妹妹都敢杀，我这算得了什么？”魏谨菲推她落水，现在又整出这么一出，自己为何还要留情。
“二小姐她已经被迷了心窍，大家千万别手软。”方嬷嬷在一旁怂恿道。
魏思贤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走上前喝道：“都闭嘴。”
魏谨然早就看到了魏思贤，还有一旁的伍朝鸿。
方淑秀被自己的继子这么一吼，有些下不来台。
“二哥儿怎么来了？”
方淑秀带着人来清竹院，除了魏谨菲，并未通知他人。
魏思贤：”祖父的冥寿到了。听闻母亲请了师傅来念经，所以过来看看。
只是，母亲这是大悲寺的师傅，还是慈济寺的师傅，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跑到二妹的院子里来了？”
魏老太爷的冥寿还早着呢，魏思贤这么说，只是找个和尚上门的由头罢了。
不懂规矩的伍朝鸿摸了摸鼻子，觉得魏思贤是连他一起骂了。
“这师傅是……”
方淑秀看了看方嬷嬷。
方嬷嬷道：“大师傅是伽罗山的师傅，云游到此，经过府外，看出……”方嬷嬷说到这，故意看了魏谨然一眼，做出战战兢兢不敢说的样子。
“所以，刚好遇到嬷嬷了？”
“这……不是。”方嬷嬷怎么会那么傻自己出面。只是刚才一急，说得有点多了。
魏思贤：“母亲，那伽罗山你可知在哪？祖母可说过祖父的事只请慈济寺的师傅的。”
048章 事败
方淑秀头疼地道：“二哥儿，这次的事。哎，你看看你二妹，你知不知道她竟然在练箭。她什么时候会射箭了？”
“母亲。二妹她自小就会射箭。只是因你不许，二妹才偷偷的练。这事我是知道的。”
“二哥，你骗人。”哭哭啼啼的魏谨菲还站了起来，拉着魏思贤喊道。
魏思贤确实骗人了，魏谨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开托，给了魏思贤一个感激的表情，还挑衅的看着魏谨菲一眼。
魏思贤瞪了魏谨菲一眼，又看着魏谨然摇了摇头。
他这个二妹，这个时候还不服软。这性子也太烈了，这么点小事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魏谨然也知道魏思贤的意思。但是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带着和尚上门抓鬼，她怎么忍得住？
魏谨然不说话了。
“二妹的箭法还是大哥教的，不信母亲去信问问。前阵子，有女子在京郊竟然碰到劫匪，还好被人救了。”
“我就想着二妹也喜欢，让她练练也好护着自己。那弓是我替二妹寻的。母亲，你可信我？”
方淑秀不信，但是她必须说信，因为这话是魏思贤说的。她只好点点头。
“二妹过来。”魏思贤招招手，“给母亲赔个不是。”
魏谨然只好和方淑秀赔不是，方淑秀也落了泪，说自己不应该受小人挑唆。
小人魏谨菲却不依了，抓住魏思贤又打又踢，哭诉道：“二哥，你到底是谁的二哥呀？”
“他是你们俩的二哥，是我魏家的二哥儿。”
院门又被推开，魏老夫人被人扶着进来。
魏老夫人进来后却望向那和尚，道：“大师在哪处挂单？”
“云间寺。”
“云游至此？”
“云游到此！”
“二哥儿，找人送送大师。”
魏思贤点点头，这和尚坑蒙拐骗是毋庸置疑的。至于谁指使的可以审问下人，真要把人拘这，容易将事情闹大。
但是该封口还是要封口的。魏思贤真想唤人，伍朝鸿却唤了金子，道：“好好送送大师。”
伍朝鸿想继续呆着，却也被下了逐客令。
“其他人都退下吧。伍家二哥儿，今日之事还望代为隐瞒。”
说着，魏老夫人就要给伍朝鸿施礼。
伍朝鸿赶紧扶着道：“老夫人。你这是……放心吧。其实我不是嘴碎的人。”
伍朝鸿不好意思道。
魏老夫人笑了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闲杂人等伍朝鸿也被请了出去。
院内除了五人，连贴心丫鬟也未留。门口被魏老夫人带来的嬷嬷守着。
“坐，都坐。”
魏老夫人坐下，看着众人叹了口气。
“我们温家呀。当年也曾鼎盛过，但现在看看，也没什么人了？”
“祸起萧墙罢了。庶子庶女一大堆。天天斗，天天抢。真的是个针头线脑都要抢。何必呢？”
“托身在大家族，不愁吃不愁穿，有什么好抢的？真要不知足，怎么不想着自己去创一番事业，那样谁也抢不走。”
“我只想着这庶子庶女容易心大。”所以，魏世宗虽有几个妾，但是魏家几个哥儿姐儿都是嫡出。
“没想到呀……”魏老夫人叹道。
“他是谁二哥？他是你二哥，也是言姐儿的二哥，更是三哥儿的二哥。以后我不想再听这诛心的话。”
魏老夫人看着魏谨菲道。
魏谨菲嘟着嘴，想解释，魏老夫人却摆摆手不想听。
“孤魂野鬼附身，亏你们想得出来。自己的女儿变成野鬼了，那你是什么？世宗又成什么了？你是想毁了他的前途吗？你糊涂呀。”
魏老夫人指着方淑秀道。现在被自己的婆母当着儿女面前一训，方淑秀觉得自己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尽了。
“母亲。这事……这事……”这事怎么说呢？
“自从言姐儿落水后，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弟弟不管了，和我也不再亲近。整日关在院里，奇奇怪怪的，突然又会这又会那的。”
“好了。所以呢？所以你就不管不顾，也不问问我，就把一个野和尚带进家里来？”
“母亲，大师他掐指一算，就说中了我们家的事。”方淑秀道。
“这事，他们还小不懂，你还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不愿意深想罢了。魏老夫人就那样盯着方淑秀，盯得她都不敢抬头。
“二哥儿不错。你弟弟还小，你父亲和大哥儿又不在，这个家就靠你撑着了。”魏老夫人道。
“祖母。”
魏老夫人摆摆手，让魏思贤不用说了。
“念姐儿，言姐儿，你们俩过来。”
魏谨然和魏谨菲赶紧上前。魏老夫人看了看魏谨然，又看了看魏谨菲道：“念姐儿。你大了，心也大了，祖母也管不了你了。”
“不……不是。祖母。”魏谨菲赶紧跪下，“我并无错。”
“你无错？那你就告诉祖母那所谓的大师是不是你安排的？”
魏老夫人看着一旁的方嬷嬷，她紧张的看着魏谨菲，一直示意魏谨菲否认。
“祖母，二妹她终日神神叨叨的事实。你不信她有问题？却怀疑我。”魏谨菲不可置信的看着方老夫人。
魏谨然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祖母今日是真的来气了，训完魏谨菲估计是要训自己了。
现在但凡她做出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定然会被祖母马上点名臭骂。
“呵。我日日礼佛，竟然会连个野鬼在眼前晃都不知晓。慈济寺的大师看不出什么来，一个云游的和尚却一眼就瞧出我内院之事。他这可是国师之才呀。
还有那荷花池，那可是你世宗让人挖的。孤魂野鬼，附身报复？报复谁？”
方淑秀一想到这也呆住了，这……
“哪来的鬼？心中有鬼罢了。”
魏老夫人看着魏谨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本要将你送回老家去，但这年纪却不适合了。说出去变成我魏家姑娘无徳。”
“在我念心苑收拾出一间来，让方福家陪着，希望佛祖能听到你的忏悔。”
“祖母……”魏谨菲突然没了气力，一屁股坐到地上。
“母亲，过些日子，我父亲他做寿……”方淑秀求情道。
049章 处置刁奴
“毕竟及笄了，该出门的还是要去的。有合意的人也带给我看看，还是给念姐儿挑个家里事少，规矩少的吧。”
魏谨然想：“事少，规矩少，多好的人家呀。”
后又转念一想，这么说方家定然不合适了。看着魏谨菲那煞白的脸，魏谨然更加快意。
为了表哥要害自己亲妹妹，不顾多年亲情。又把手伸到外头，置魏家与不顾。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表哥也够不着了。
魏谨然很想问她：“值不值得？”
魏谨然觉得这事比禁足之事，妙多了。
魏谨菲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哭，她转头看着魏谨然，眼里快喷出火来。
但是她想到种种情景，还是忍了下来。
魏谨菲低头不语，魏老夫人以为她受教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方福家的。好好劝劝念姐儿。你的心也收一收。要是被撵回方家，你也无脸。”
这是魏老夫人对她的警告，方嬷嬷赶紧上前拉住魏谨菲。
魏老夫人又转过头看着魏谨然。
“言姐儿。”
“祖母。”魏谨然赶紧跪下听训。
魏老夫人，叹道：“哎，一笔写不出两个魏字。你可有怨？”
“无。”
魏谨然不敢说有怨。魏谨菲做了错事，魏老夫人可以教训教训再原谅她。
但是一个对家人，对家族有怨的子第，家族怎么可能留着生祸患。她要说有怨，估计比魏谨菲还惨。
魏谨菲想要的姻缘，已经被搅黄了。她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也推了她。
几次交手，魏谨菲都没讨到好。魏谨然准备等她再伸手，狠狠的还回去。
毕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不想自己主动出手被祖母知道，看到祖母失望的眼神。
但是顺势而为，无奈反击就不一样了。
“忍了。”魏谨然想。
“嗯。你是个乖孩子。”魏老夫人欣慰的道。
“祖母，我虽无怨却有几件事要求祖母。”
自己受了委屈，确实是应该利用比次机会好好的为自己谋些什么了。
“哦？你说说看。”魏老夫人眯着眼。
“祖母。大姐糊涂，自家姐妹只要她改了我就不计较了。”魏谨然看着魏谨菲嫣然一笑。
魏谨菲突然有股冲动想上去撕了魏谨然的脸，却被方嬷嬷拦住了。
魏老夫人摇了摇头，准备将魏谨菲多关些时日。
“但，我院中之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呢？祖母，七巧和九环可是忠心的。”
魏谨然看着站在方淑秀后头，一开始就袖手旁观的林嬷嬷，笑了笑。
“嗯。继续说。”
“祖母。林嬷嬷她整日偷奸耍滑的，孙女儿念着她从小将我带大，也就忍了。就当我报答她自小照顾的恩情。但，此次背主孙女无法饶恕。”
魏老夫人拍了拍她道：“傻孩子，你是主，她是仆，哪有恩情可言。既然伺候得不好，撵到庄子上也就是了。哪有让主子忍着的道理。”
“老夫人，老夫人。我在魏家伺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这次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听夫人的吩咐呀。还有，还有老姐姐，你可得为我说说话呀。”
林嬷嬷一听，赶紧跪下磕头。她求了好多人，却一句也没有求魏谨然。
她扯到谁，谁就赶紧避开。
更不要说方嬷嬷了。此次事是她张罗的，虽然她没有亲自出面，但是魏老夫人似乎并不想要证据，她都无法辩驳。
连小姐都罚了，她如果不是自己小姐（魏谨菲娘亲）临终前托付之人，魏老夫人不想扯破脸，估计她早就被撵出去了。
方嬷嬷看着林嬷嬷，突然心生一计。
她上前跪在魏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此次事情着实不怪小姐。是老奴糊涂。那日，林嬷嬷她过来与老奴闲聊。她告诉老奴二小姐有些怪异。开始老奴与小姐也是不信的。”
“小姐还去看望了二小姐。发现二小姐正在练箭。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二小姐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那日老奴在外遇到了那假和尚，她说得头头是道的，也是老奴糊涂，信以为真。老夫人，要罚就罚老奴吧，此事和小姐并无关系。”
“哈哈，当日是谁拉着我问我……”
方嬷嬷正要上前撕烂林嬷嬷的嘴。却见魏老夫人道：“堵住她的嘴。”
方嬷嬷一听，就知道魏老夫人的选择了。自己的孙女自然得是好的，坏的都是奴才，隐瞒，挑唆。
方嬷嬷低下头，神色松了下来。
“念姐儿被人挑唆，本就有错。先前定的不会再改。”
“你们几个，去，去搜搜。”魏老夫人指了两人，又指了指林嬷嬷。
林嬷嬷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泄了气。水至清则无鱼，主子们也是知道的。平日要用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等不想用，要拿把柄时，那是一拿一个准。
林嬷嬷知道大势已去，不再挣扎，直直的跪在魏老夫人跟前。
从林嬷嬷屋内搜出的东西还真不少。
“哼。灌了药撵庄子上去。”
事情处理完，魏老夫人看了看方淑秀，方淑秀的脸火烧火燎的，都抬不起头。
魏老夫人却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慈悲的。这么大的家总是有缺漏的地方。以后遇到这事，直接打发了就是了。不用讲什么情面。”
“是。”
“言姐儿，祖母再给你派个经年的嬷嬷？”
“祖母。孙女儿想自己挑，可好？”不是自己挑的人，老在一旁拖后腿，她不喜欢。
“好。”这点要求魏老夫人还是会答应的。
“祖母。我学箭的事情瞒着您，瞒着母亲确实不对。但是，我真的喜欢。”
“二哥？你帮我求求情。二哥！”魏思贤一直站在后头，看着自己的祖母雷厉风行，又是打又是拉就把一件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才发觉自己一直埋头苦读，确实是有些死读书了。
“伍朝鸿那小子骂我骂得不冤。”魏思贤想。
魏谨然突然唤他，他还未反应过来。
魏思贤：“啊。是呢。那弓还是我给二妹寻的。我记得当年福安公主就是个骑射的好手。二妹在家中玩玩也不是错。”
“是是。祖母，我是不敢和公主比的，就在家练练。”
050章 各怀心思
“哎，练就练吧，但莫要好勇斗狠。”
“是，祖母，我一定乖乖的，什么都听主母的。”魏谨然讨好道。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会发现和林奕要求她发布任务时，十分的相似。
处理了个刁奴，众人又和和乐乐的。
魏谨菲被拉着给魏谨然赔了罪。方嬷嬷更是跪在魏谨然面前，忏悔。
魏谨然只能说原谅。
方淑秀拉着魏谨然道：“都是母亲不好，忽略了你。那刁奴你该早早的和母亲说的。”
二人又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了一番。但是魏谨然知道，事情并未解决。只是暂时息事宁人罢了。
闹剧散场。方淑秀回到院内静静的沉思。
魏老夫人说得对，无论魏谨然怎么样，也不能说是被荷花池中的鬼附了身。因为那里不能有鬼。
今日看魏谨然虽然和往日不同，但也不是什么鬼神之事。
“真的是像二哥儿所说的。天赋异禀？”福安公主那可是开朝之初惊才绝艳的人物。
方淑秀不再去想，魏谨然和她离心就离心吧。自己是她母亲，她还能怎么样？
不一会，就有人禀报魏谨然过来了。
“嗯。”
方淑秀看了看魏谨然，她面上一副淡然，看不出什么。
方淑秀却更不放心了。魏谨然年末才十四，现在就是个人精了吗？
“言姐儿，怎么不在屋中歇着。有事让婆子说一声就是了。”
方淑秀的关心，魏谨然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方淑秀不想见她。
魏谨然笑道：“母亲，外祖的寿辰快到了。我想出去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寿礼。”
方淑秀一听，心中就来气。她父亲寿辰也没有几日了，这丫头现在寿礼还未备好？
这丢的可是她方淑秀的脸面。
但是今日事情一闹，大家明里暗里都说她苛刻，才会被一个刁奴挑唆。
方淑秀不得不应。
“那去吧。多带些人。也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缺的。银子可够？”
“不够的。”魏谨然笑着说。她看到方淑秀脸上一僵，故意道。
方淑秀只好道：“红娟，给二小姐取二十两银子来。”
二十两可是魏谨然四个月的月例。魏谨然觉得以后无事还是得多到自己母亲眼前晃悠晃悠。
方淑秀看着魏谨然的笑，突然觉得，对自己这个女儿，她以前的方法似乎用错了。
而魏谨菲回到伶香园，马上让丫鬟们收拾起来搬到念心苑。
“小姐此次都是嬷嬷的错。没有将老夫人考虑进去。”
魏谨菲却气愤地道：“这事说到底还是得怪我那好二哥。如果他不来，事情早就落定了，也不会惊动祖母。嬷嬷，你说他真是我的亲二哥吗？母亲她要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吧。”
说到这里，魏谨菲竟然落起泪来。她又将那泪水拭去，咬着牙道：“还有那伍朝鸿，日日往魏家跑，就像个破落户一样。还管到我们家来了。”
“不过，这次事也可以看出来。无论我做了什么，祖母也只能禁我的足了。哼，我不在乎。”
禁了足，不是还得让她去外祖家。
自己已经及笄，祖母再狠，能禁自己多久。
只要她和表哥她和表哥定了亲，那就是方家人了。到时候祖母要禁足都难。
方嬷嬷道：“小姐能这样想就对了。说到底也只有老夫人（方老夫人）才是真正疼你的。无事时，你应该去方家多走动走动，在老夫人面前尽尽孝，老夫人自然更疼你一些。”
魏谨菲点点头，她也喜欢去外祖家。但是出门总得找个由头才是。
“嬷嬷，有些话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可别笑话我。”魏谨菲突然羞涩道。
“小姐和老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方嬷嬷叹道。
“我的心思嬷嬷是知道的。祖母说的什么规矩少的人家我不稀罕。没有规矩不就是个破落户吗？我是一心一意想陪着外祖母的。嬷嬷你要帮我。”
方嬷嬷叹道：“我的傻小姐，我不帮你帮谁。放心吧。最近我冷眼旁观，老夫人那么疼你，是有这个意思的。方大夫人估计是怕小姐嫁过去她不能摆婆母的谱，所以一直反对。小姐这些日子多顺着她也就是了。”
“而魏府这边。只要方家同意了，有夫人周旋，老爷那再让老夫人去个信，也没有不应的道理。”
魏谨菲也是这么想的。她点点头。
“嬷嬷说得对。不过，表哥他……二妹她，人小鬼大，表哥那么好，她早就起了心思。一直在与我作对。”
“小姐。二小姐她还差着年岁呢，你何必担心。再说了，老夫人看中谁也不会看中她的。老夫人不同意，她除非做妾，不然怎么进得了门。”
魏谨菲突然反应过来，以前是自己想岔了，以为表哥对魏谨然另眼相看，魏谨然就有机会。
真是当局者迷。
“嬷嬷说得对。嬷嬷我应该早早和你商议的。嬷嬷，还有，那日表哥带了个女子出门。你帮我去查查。”魏谨菲紧紧地握着方嬷嬷的手。
“女子？小姐回来怎么没有说？”最近都忙着魏谨然的事了，魏谨菲一直怕魏谨然找她麻烦，自然想先将魏谨然解决了。
“我想着这事和嬷嬷说，嬷嬷也帮不上什么忙。表哥他也真是的，对谁都那么好，自然被人缠上了。”
“那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位表姐和五表哥都未到。”
方嬷嬷让魏谨菲将事情的经过和她细细的说了，道：“小姐放心吧。那女子定然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表少爷也是一时新鲜罢了。”
哪有千金小姐，一个人，连丫鬟都不带就和其它男子出门的。
“嬷嬷说的是真的？”魏谨菲听到这突然一阵欣喜。那日那王小姐穿着也就那么回事。不出挑也不算寒碜。
现在有些人家，为了标榜清廉也时常这样穿。所以魏谨菲并无法分辨出来。
如果不是大家闺秀，和表哥就不可能了。魏谨菲突然庆幸自己当时未动手。当然她是不会把事情归功于是魏谨然拦着她的。
051章 书味斋相遇
再说魏谨然这头，寿礼还未准备好，确实是她的失误。
自从冬日落水后，一事接着一事，她都忘记数日子了。
还好，佛经是早早就抄好了。只是还未装订成册而已。
《地藏菩萨本愿经》、《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这些都是当日她怀着虔诚之意抄写的。还反复抄了好几份，挑了里头那最好的。
没了林嬷嬷，魏谨然觉得轻松多了。带着七巧九环，选了两个护院，魏谨然来到“书味斋”。
此书斋的掌柜是个女子，人很爽利。
书斋虽不大，但胜在清幽，私密性也不错。
书斋后还有一个个小隔间，可以供客人坐着好好的看看书。特别适合魏谨然这样的女子。
魏谨然是此地的常客，以前她的话本都是此处淘的。偷偷摸摸的也未被人发现过。
魏谨然将经文交给来人，自己拿了话本就在小间中看了起来。
“咯吱～”门从外开了，魏谨然正纳闷今日的速度怎么如此快呢，一抬头，却看到伍朝鸿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你……”魏谨然要叫却又止住了，她瞪了伍朝鸿一眼，用眼神示意七巧出去守着。
七巧出了门，九环上前一步，站在二人的中间。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魏谨然问着，赶紧将话本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在门口看到你家马车了。”伍朝鸿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屋的。”这书味斋可从未透露过客人的消息。如此的话，她以后还怎么敢来。
“这是我家的产业。”伍朝鸿自己坐在魏谨然的对面，拿着杯子倒了茶。
他道，“你放心吧，这因打听的人是我，掌柜的才透露的，换了其他人自然打听不出什么来。”
伍朝鸿看了眼魏谨然藏书的地方，什么也没说。
“你个不爱看书的竟然开书斋？”魏谨然奇怪地问道。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大哥不在，自然由我看着。”伍朝鸿道。
涉及到先人，魏谨然自然不好再调侃了。
“哦，这挺好的，伯母真是雅致。……很好，很好。”
伍朝鸿看着魏谨然绞尽脑子想词的样子，觉得十分的顺眼。
哈哈大笑道：“我见你平日里夸人不是张口就来的吗？怎么换成我就那么难呢？”
魏谨然瞪了他一眼，想这有什么好笑的。那是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好让人夸的。
看伍朝鸿笑个不停，心里那个气呀。
“哼，因为我是个实在人。别笑了，有何事寻我？快说呀。”
“嗯～嗯～”，伍朝鸿清清嗓子道，“今日那和尚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看着伍朝鸿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魏谨然就特别想看他吃瘪。
“还能是谁，我大姐伙同方嬷嬷折腾的事呗。”
魏谨然说到这又叹着气道。
“我那母亲估计是真觉得我这亲生女儿不贴心，不懂事，不听话，又不能成全她的名声，所以就借坡下驴整治我一顿吧。”
伍朝鸿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但看着魏谨然蔫蔫的样子，又有些不忍。
所以逗趣道：“哎，原来你早知道了呀。看来这次我是做白工了。
”你不知道我和金子可是跟了他一路，不能远又不能近。后来发现一直跟下去也不是事，就找了个僻静处将人抓住准备打一顿。
没想到那和尚看着道貌岸然的样子，却是个怂的，我还未下手，就吓得尿裤子了。想他当时还念什么无量天尊样子还以为有点道行呢，没想到那么不经吓。
早知如此，我还跟一路做什么，亏大了。”
魏谨然想到那样子还真笑了起来。
伍朝鸿又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这要去找你二哥邀功，他是不是也不付账了？”
魏谨然想了想，摸出一块银锭子，不好意思道：“你别去寻我二哥了。”
毕竟魏谨菲是她同胞妹妹，他夹在二人之间已经很为难了。把这事拿他面前说，不是在他伤口撒盐吗？
伍朝鸿看着魏谨然给的银锭，拿起颠了颠，自嘲道：“我终于知道以后我应该做什么营生了，可以给人跑跑腿。来钱也快。”
魏谨然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是把伍朝鸿惹毛了。
她赶紧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还我。谁不知道你银子多，我日日就领个月例的哪有资格同情你了。”
伍朝鸿看她想赔礼，却一副仍要嘴硬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好笑。平日里她也天天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自己也没怎么生气。
他人也曾变着法子嘲讽自己，为什么今日自己如此却会生气呢。
伍朝鸿甩了甩头，作势拿起银锭要丢她。魏谨然下意识的躲闪，结果发现伍朝鸿笑嘻嘻的看着她。
“哼。”魏谨然还未说完话，伍朝鸿却真的把银锭拋过来。
“收回去，爷再无能难道还要一小姑娘养着？不过，你刚才的反应还真是不错。今日我看你踹人的身手也还行。什么时候练的？”
“没有。瞎说什么？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平日里不是吃酒就是吃肉的，自然比不过我的。”魏谨然躲躲闪闪的道。
伍朝鸿知道魏谨然有小秘密，也不揭穿。
“那弓使得怎么样？”伍朝鸿问。
“挺好的。多谢了。不过在家这弓实在不好使。就像今日，我要真拿弓对着她们，估计祖母就得把我绑起来了。”魏谨然惆怅的道。
“嗯，也是，要么给你寻根鞭子。”伍朝鸿建议道。
“真的。”魏谨然都快蹦了起来，又羞赧的坐下，不好意思道，“真的吗？如果寻到，我让二哥给你兑银子。”
伍朝鸿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想，她都拿脚踹人了，谁还不知道谁呀，现在装也来不及了。
魏谨然看着伍朝鸿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心中编排自己了。
和伍朝鸿在屋中呆着，魏谨然觉得整个房间都热了起来，拿起小帕子扇了扇。
“能别挥了吗？挥得我头晕。”伍朝鸿道。
他拿出折扇递过去，“用这个。平日少熏点香，快熏死我了。”
052章 争执
“猪鼻子也没如此差劲的，我哪熏香了？”
魏谨然心里气得不回嘴不行了。
本来最近对伍朝鸿都有所改观了，毕竟人家帮了她几次，她都不好意思再嘲讽伍朝鸿了。
可是，伍朝鸿的嘴是真气人，魏谨然有时候会想自己一个人憋着气还不如大家一起有个伴。
“事情说完了，没事赶紧走吧。这要被人知道了，毁我名声。”魏谨然道。
“你还有名声可言？”
“我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没有名声了？”魏谨然觉得她现在要有鞭子就得挥到伍朝鸿脸上。
“对了，上次落水后，大姐她还明里暗里说是你救了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你记得那事别说漏了。”
“想将你嫁给个浪荡子呗。这要换了个青年才俊，她捂着还来不及呢？”伍朝鸿心想。
想到这他也觉得今日的天确实很闷，他一把抢过魏谨然手中的折扇，噗呲噗呲的扇了扇。
“你说你姐妹二人也真是的。那日还有人传是我救了你大姐呢。”伍朝鸿道。
魏谨然惊讶的问：“那怎么后来没听人传呢？”
如果外面真有人这么传，估计魏谨菲也没时间搭理她了吧。
伍朝鸿听到这就来气。什么叫外面无人传呢？
她是想外面怎么传，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伍朝鸿“砰”的一下站起来，还狠狠的踹了一旁的方凳一脚。
“啪”，方凳碎了。
魏谨然愣住了，伍朝鸿自己也愣住了。
“你……你……”魏谨然语无伦次起来。
“小姐。”九环赶紧上前护住魏谨然，她那样子看着伍朝鸿，让伍朝鸿觉得自己就是个暴徒。
他也知道无意之间将人吓到了，伍朝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砰”的推开门，伍朝鸿满脸通红，摔着门就出去了。
“这，……九环，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魏谨然真是又气又委屈。这人怎么突然发狂了。
刚开始还好好的，自己骂她猪鼻子也没见伍朝鸿怎么的。反倒是后来好好的，又发起脾气来。
九环想了想，道：“小姐。以后和伍公子还是远着些，怪吓人的。”
魏谨然却反过来安慰道：“无事。他气极了不也只能踹个凳子。只是不知道原来他力气如此大呀。”
魏谨然突然有些羡慕伍朝鸿那一脚。
魏谨然重新坐下，托着腮道：“哎。人家努力就是上进，我努力就是折腾。”
也不知道伍朝鸿发了脾气之后，那鞭子的事还做不做数了。
“你说他是不是恨上我了？”魏谨然忧愁道。
后来又想，虽然自己平日里老嘲笑他，伍朝鸿嘴上也是不饶人的，他却从未往心里去。
刚看他的样子，也很懊恼，似乎也很意外。难道真的是发了狂自己控制不住？
七巧看到怒气冲冲的伍朝鸿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进来。
“小姐。”还好，魏谨然无事。
二人将隔间收拾一番，书斋的掌柜就进来了。
“魏姑娘，这是您要佛经，您看是否满意。”
其实魏谨然就没有提什么要求，自然不会不满意的。
“还有这个，姑娘要的书。”掌柜的拿出一布包，递给魏谨然。
“我没要书呀。”魏谨然道，但她还是打开看了看，里面还真是几本时兴的话本。
魏谨然平日里，会让九环偷偷过来买些话本子。最近事多，又要练箭，就把这事忘了。
“这个……”魏谨然想，这定然是伍朝鸿给的。
“是赔礼吗？”魏谨然突然又有些生气，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一句话不说，就拿些话本赔礼又有何用？
掌柜的看魏谨然在犹豫，笑着道：“银子已经付了，姑娘收好就是。”
魏谨然想了想也就收下了，别到时候伍朝鸿又说自己瞧不起他，乱发一通脾气。
“多谢掌柜了。”
掌柜的却道：“魏姑娘不用客气。我会将话转达二公子的。”
带着两个丫鬟还有一堆话本子回到清竹园，魏谨然就拿着话本子看了起来。
魏谨菲被关了，林嬷嬷被撵了，练箭之事又过了明路了，不用偷偷摸摸了，这院子里她要做些什么，再也没人管得着了。
第二日，方淑秀身旁的余嬷嬷就领了一堆婆子来到清竹园。
“二小姐。夫人吩咐让我带人过来给二小姐瞧瞧。”
魏谨然看着眼前的一堆婆子，问道：“原先都是做什么的？”
“二小姐。这几位一直在府中领着差事。规矩什么的都是极好的。着几位是庄子上送上来的。这几位是牙婆荐上来的。进了府还得先学学规矩。”
方淑秀估计是怕魏谨然挑刺，一次给备全了。
魏谨然道：“竟然在府中领着差事，自然是极好的。我就不和各处抢人了。”
魏谨然绕过前两排。看向最后。一妇人年二十五六，收拾得挺齐整的。但看那手却是吃过不少苦的。
“这位婶子以前是做什么的？”魏谨然道。
那人赶紧行了个礼，那礼估计是刚学的，有些变扭。
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小姐，小妇人家原先是个猎户，也有几亩地，平日干干农活，上山采个药补贴补贴家用。”
魏谨然点点头：“厨艺怎么样？”
院里的小厨房已经弄好了，魏谨然想将其利用上。
那妇人道：“家常小菜还是拿得出手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无人了。小妇人是自卖，就想找个栖身之所。”
魏谨然又将其余几人问了一遍。
最后，她还是对最初的妇人最是满意。
魏谨然正要定下她，旁边的妇人却嘟囔道：“她是个克夫的。”
但是她的话却让众人都听到了。
那妇人想解释，却咬着唇住了嘴。
“余嬷嬷，克夫是怎么回事？”魏谨然问。
“这……”她找人牙子也是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有细细打听。谁知道这个二小姐偏选了这么一个人。
“你来说。”余嬷嬷指着旁边的妇人，那人就把她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魏谨然又对着先前的妇人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053章 方家之行
那妇人上前几步，跪在魏谨然面前道：“小妇人刘青乔。因为家穷从小就给人做了童养媳。我那夫从小就不好。成亲后，没拖几年也就去了。”
“夫家卖了我。是个猎户，平日就好喝一口，去年喝醉了酒，摔了一跤，也去了。前头的几个孩子也被他叔家接了去。婆家不愿养着我。我想着这么被人卖来卖去的，还不如自己挑个好人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魏谨然一看这青乔就是个乐观向上的。不然吃了这么多苦，不自怨自艾不说，还有那个清澈的眸子也是罕见。
“那就你吧。名也不用改了，就叫青乔吧。”
余嬷嬷赶紧上前拦：“二小姐这，二小姐还是换个人选吧。”
魏谨然却笑道：“余嬷嬷，人家就算克夫，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病恹恹，一个酒鬼，这刘青乔要说哪不好，只是命不好罢了。
这样的世道，她们这些大家小姐还有过得不如意的，更不用说刘青乔这样的女子了。
魏谨然是真的看上她了，看上她那股韧劲，而不只是同情。
看刘青乔的样子她也不需要同情，而是要一个可以容得下她的所在。
余嬷嬷突然不知道反驳。
而刘青乔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她是真的不介意的。
“二小姐。你要愿意要我，从此之后，我定一心一意伺候你。”
“就她吧。如果余嬷嬷拿不定主意可以找人问问母亲。”
方淑秀听了禀报，道：“随她意吧。”
刘青乔进府后并没有马上去伺候魏谨然，而是先带下去学了规矩。
第二日，请完安，魏思安就亦步亦趋的跟着魏谨然来到清竹院。
“怎么了？”魏谨然看着他东看西瞧的，问道。
“二姐。祖母答应你学箭了？”
“嗯。”这事昨日瞒着，但是也是有人知道的。她大显神威的事情估计也有不少人知道。
这一路上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畏惧。
她如果是个男子，或许会有人敬着，可惜她是女子，大家眼里除了畏惧，还有不认同。
“我也想学，二姐教我吧。”魏思安看着魏谨然祈求道。
“和我学什么劲，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你要真的想学，找母亲去，让她给你找个正经的师傅。你要只是想玩玩，就让张叔给你指个人。”
魏谨然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教导魏思安。毕竟她的学习她方法是投机取巧的。
而魏思安以前也不是没练过，只是吃不得苦。
魏思安失望的看着自己二姐的拒绝。
“听人说二姐昨日可威风了。二姐是真的不愿教我吗？二姐现在是不愿要我了吗？”
魏思安平日里就是个皮猴子，又不爱听人劝，没想到今日却撇了个嘴，说自己不要他了。
魏谨然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什么要不要的？我这自己瞎练的，如何教得了你。再说了你这也是一时兴起，连上学堂的苦都吃不得，何况习武呢？到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两头都不成得不偿失。”
到时候母亲不会怪他，定然是要怪自己带坏了弟弟的。
“你要真想学，先找二哥替你寻张弓，找张叔给你指个人，教教你。如果真能坚持住，就请个武师傅。”
“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一事无成是会被人笑话的。”魏谨然劝道。或许真是以前小，现在懂事了吧。
魏谨然想起林曦，还有她的弟弟林奕，二人成日吵吵嚷嚷的，但感情确实不错。
她也有弟弟，也希望魏思安能成为像林奕那样是个热血，阳光的人。
魏谨然摸了摸魏思安的头，魏思安突然抱住了魏谨然，把她吓了一跳。
魏谨然感觉身前的衣襟有些湿漉漉的，她想拉开看看魏思安，魏思安却一直埋着头。
过了一会，魏思安哑着嗓子道：“二姐说的一事无成，是和伍二哥那样吗？”
魏谨然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以前是曾经那样寒碜过伍朝鸿的。但是她已经改了呀，没想到这样的糗事还被自己的弟弟提起。
而且伍朝鸿那哪是一事无成呢。一脚就能踹碎木凳的，魏谨然想他也能一脚踹断自己的腿吧。
“瞎说什么？二哥听到了定然要训你了。你伍二哥他呀，他只是看着一事无成。你要不好好学定然连他都不如。”魏谨然解释道。
魏思安不懂什么叫看着一事无成，他道：“如果我好好学，二姐就愿意理我了。”
魏谨然道：“我现在也理你。不然怎么在这和你唠叨半天了。我只是不想管你罢了。”
不过，你要愿意重新学好。我还是愿意多理你一些的。”
魏思安突然开心起来：“那我这就找二哥去。二姐放心吧。”
魏思安说风就是雨，拔腿就要跑。魏谨然赶紧拦住他。
“你练归练，不准逃学，功课也不能落了。不然母亲该训我了。”
“二姐放心吧。”
魏谨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放心。小孩子没有定性，而魏思安似乎比一般人更不懂事些。
思安。或许父亲母亲也只希望他安安稳稳的。
不日，方外祖父的寿辰就要到了。
魏谨菲早几日就过去了，是方老夫人特意派人过来接的。魏老夫人什么也没说就放人了。
魏谨然和魏思贤，魏思安提前了一日和方淑秀一起过去。
“刘嫂子，我带着七巧和九环。你这几日什么也不用做。守着院子就好。”
刘青乔学了规矩刚上岗，就碰到魏谨然要外出。
她并不觉得魏谨然没有带上她是看不上她。就像她说的，只是想找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小姐放心吧。”青乔找了跟木棍，往门前一站，“就算夫人要进也进不去。”
七巧和九环呵呵的笑，魏谨然却突然发现这刘嫂子也是个明白人。才来不几日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也是一个女子，那样的命运，还能想方设法自卖也是个明白人。
宁文琴跟着方淑秀伺候。魏谨然并不想往方淑秀面前凑，就自己坐了一辆马车。
进了方家，给长辈了磕头，平辈见了礼，魏谨然就被引到沁心苑。
054章 排挤
方府为了低调，方家三舅家除了方芝玉就未曾回来。
所以方芝玉一人就住到了沁心苑中。
正院三间房，方芝玉，魏谨菲和魏谨然自然是刚好的。
可惜方芝兰，来插了一脚，等魏谨然到时已经无处落脚。
“谨然表妹，许久未见表妹，我想和她亲近亲近。西厢已经收拾妥当了，要不你住那去？”方芝兰笑着道。
“要不，……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方芝兰又假意推脱了下，人却并未站起来。
魏谨菲却拉着方芝兰：“二妹，这日子人多，大家都挤一挤就是了。要是你不乐意我舅母说去，给你换个院子？”
魏谨然看着都收拾妥当的屋子，笑着说：“芝兰表姐就住这吧。我住西厢挺好的，清静。”
魏谨然又对魏谨菲说道：“大姐可千万别去找大舅母。这个时候大舅母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们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她。太不知礼了。”
魏谨然脸上带着笑，但魏谨菲却从那笑中看出了魏谨然的嘲讽。
其实如果方家安排了厢房，魏谨然并不会计较。荒郊野外她都睡过，更不用说头顶还有一片瓦。因为那离奇的经历，魏谨然对一些外在条件并不计较。
但是屋内的几人明显是故意排挤她。
方芝玉倒是时不时抬起头对自己歉意的笑笑，魏谨然却并不领情。
经过几次事，魏谨然也知道现在的方芝玉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了。
而方芝云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向跟着方芝兰，却从来不出声。让魏谨然经常会忽略了方芝云的存在。
魏谨然不知道方芝云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庶女因为出身原因不能和嫡女比。但是她也是方家的女儿，只要安守本分，自然也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
而魏谨菲的话，明显是想给魏谨然挖坑了。不说她跑大舅妈那会会怎么说，就算自己真的被薄待了，这个时候闹出来，就是不懂礼数。
“七巧，九环，去收拾收拾。”魏谨然让两丫鬟去收拾，自己却不走了，她一屁股做到了魏谨菲和方芝兰中间，将魏谨菲挤开。
“芝兰表姐，你这脸上怎么有一小黑点？这是……”魏谨然伸手在方芝兰脸上一点，方芝兰就哇哇大叫起来，“快，快给我拿镜子，给我拿镜子。”
魏谨然又凑上前，细细的看了下，歉意的笑道：“芝兰表姐莫怪，原来是我看错了。”
但她又将方芝兰的脸上上下下瞧了个遍，狡黠一笑，却呡着嘴什么也不说。
方芝兰的心就被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等拿到了镜子她左看右看虽然脸上什么也没有，但是却一直觉得怪怪的。
“二姐也是，这额头的粉擦得有点厚了。”魏谨然作势要拿着手绢去擦拭，魏谨菲赶紧捂住躲开。
那里是上次被油溅到起水泡之处。虽然已经好了，但魏谨菲每次总感觉那块皮肤颜色不一，所以她十分在意那处。
每次出门都得细细的遮掩。
魏谨然这是故意在专挑人的痛脚踩了。
“芝玉表姐。”魏谨然又转头笑道。
“谨然表妹，我脸上怎么了？”方芝玉看着魏谨然，促狭的问道。
“芝玉表姐这脸上擦的什么粉？白里透红的？”
方芝玉跟着父亲在任上，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和这些京都的小姐们自然不一样。看着也稳重些。
方芝玉笑道：“谨然表妹的嘴真甜。我这脸上擦的是天然粉。娘胎里带来的。”
魏谨然也陪着笑了笑，觉得把人都气了一圈，开始舒坦。其实想想也就那样，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就像个祖母说的一样，针头线脑都要抢，抢来抢去不还是自家的。
稍微坐了一会，魏谨然起身道：“我先去看看两个丫头收拾得怎么样了。”
魏谨然准备无事就关在屋里不出门，也省得徒惹事端。
魏谨然觉得刚刚那一通只是对方芝兰和魏谨菲小小的报复，但是二人却恨得牙痒痒的。
“谨然表妹真是的，我也是想和你们聚一聚，才搬过来的。她说什么不在意，刚刚，刚刚却……”方芝兰嘤嘤的哭诉道。
“五妹别哭了。谨然表妹她只是开个小玩笑。”方芝玉道。
“她故意吓我。”方芝兰不依，“不行，你们得帮我。”
魏谨菲听到这个突然眼睛一亮，道：“我们也吓吓她。”
“好。”二人一拍即合。
方芝兰看着方芝云道：“六妹，可要去告状？”
“我……我不敢。”方芝云支支吾吾道。她只是个庶女，一直都是个小跟班。
“四姐，你是疼我还是疼她？”方芝兰又嘟着嘴问道。
方芝玉无奈的笑笑，用手点着方芝兰的眉心道：“自然是最疼你。不过可不要做得太过。”
“放心吧。”
方芝兰和魏谨菲商议了半天。魏谨然并不知道。
她看着两个丫鬟收拾的屋子，一点归属感也没有。
“客居，客居。”魏谨然突然想到诗中所云。
魏谨然将七巧和九环叫到跟前道：“这几日，你二人……九环你细致些。你呆在屋里，看好了。我不在，谁也不让进。七巧你跟着我，记得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是。”魏谨然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遗漏，就拿出笔墨练起字来。
在方家，她又不好拿着弓箭到处乱射的。也只有这练字即能消磨时间，又符合大家小姐的身份。
魏谨然练了一会，就听到院内响起了笑声。还有男子的声音。
七巧探出头，看了看。
“似乎是表少爷们来了。小姐，我们……”
“不去。”魏谨然道。
魏谨然以前和方启元这个表哥关系还是不错的。她这个外祖家这群同辈也就方启元对她和对魏谨菲能做到一视同仁了。
方启元善诗文，也经常会去找魏思贤，所以魏谨然和他也很聊得进去。
但是，人再好再随和，也无法改变他是个蓝颜祸水的事实。
魏谨然觉得为了自己好，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以免魏谨菲又突然发起疯来。
055章 比寿礼
魏谨然并未清静多久，就听到院子里喧闹起来，一群人呼啦啦的往魏谨然这来了。
“谨然表妹。”方启元的话音刚落，门就推了进来。
方启元身后来跟着一群人。魏谨菲姐妹几个就不用说了。还有自己的二哥和三弟，方启荣。
魏谨然和众人一一见了礼。众人一一坐下。
而方启元却走到桌案前，欣赏起魏谨然的字来。
“谨然表妹这字，真是妙笔生花，字字如珠如玉。”
魏谨然只好谦逊的道谢。
方启元的笑如冬日的暖阳，看得魏谨菲都痴了，但是他嘴里的话，却是对着魏谨然说的，听得魏谨菲的心都碎了。
“人说字如其人，夸魏谨然字如珠如玉，不就是说她人如珠如玉吗？”表哥为什么每次看到魏谨然都要夸她呢，魏谨菲心里不能不妒忌。
魏谨菲故意道：“表哥说的是，二妹她实在是多才多艺。不仅字写得好，箭法也不差。哦，二妹她腿上功夫也不错，一个人可以对付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呢。”
魏思贤瞪着魏谨菲警告她莫乱说话，但是魏谨菲装作未看见，魏思贤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与她。
众位姐妹都捂着嘴惊讶的看着魏谨然。而方启元也吓了一跳。在他眼里女子温柔似水，就算发发小脾气也只是水里的小浪花，更显得灵动。
但是和婆子争斗就有些粗俗了。魏谨菲看着方启元脸上不认同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魏谨然却不在意他们怎么看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她也不乐意成为魏谨菲的踏脚石。
魏谨然无所谓的道：“大姐说错了。我那日不是五六个婆子，是五六个婆子，还有大姐呢。”
“当时大姐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我……”
魏谨菲怎么能让魏谨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赶紧上前想捂修魏谨然的嘴。没想到这狭窄得屋子，站了这许多人，魏谨然却能来去自如，魏谨菲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诺，就是这样，当时我一害怕一脚就踹到大姐的小肚上。大姐她呀……”
魏谨然正要继续说，她刚退到魏思贤身旁，就被魏思贤抓住了。魏思贤向她摇了摇头。魏谨然只好住了嘴。
但是众人已经能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这时，方芝玉却呵呵的笑起来，道：“听着好有趣。也不知两位表妹在玩什么呢。”
魏谨然笑着说：“就是如今日这般，大姐一直抓不住我，一直输呢。”
方芝玉又道：“确实有趣。”
众人笑笑就把此事揭过。又谈论起其它来。
方芝兰却一反常态，拉着魏谨然一直问她准备了什么寿礼。
魏谨然只好借口自己的寿礼并无特色不好献丑。
方芝兰却不依，让人捧出自己的寿礼，竟然是一件成衣。如果这是方芝兰自己做的，那确实令人惊叹了。
魏谨菲和方芝玉也顺势将自己的寿礼捧了出来。
魏谨菲的寿礼准备的是一个小桌屏，紫檀木为底，嵌着她的绣品，既不失贵重，又能体现自己的心意。
方芝玉的寿礼就中规中矩了，她做的就是鞋袜，但细节之处却可以看出非常的用心。
几人的聚会突然变成了攀比的大会，被迫鉴赏了她人的寿礼，魏谨然想藏也藏不住了。
“九环。”魏谨然道。
九环拿出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寿礼，是一本魏谨然自己手抄得经文，看着还挺厚实，可想是抄了很久。
书封是紫檀色，看着端庄大气，还镶着银丝边。
魏谨然什么也没有说，让众人看了一眼，就让九环收了起来。
魏谨菲一直往九环的方向望去，魏谨然也未在意。
午后，魏谨然还未歇下，魏谨菲几人又登门了。
“二妹。”
“大姐？”魏谨然看着她，问道，“大姐有事？”
“几位姐妹说想去园里逛逛，二妹一起吧。”
以前魏谨菲也是这样，不管二人怎么吵，人前还是笑盈盈的邀请她这个，邀请她那个。
魏谨然如果拒绝就是还记恨着她。魏谨然碍于面子，只得妥协。
“今日也不知怎的，有些疲了。我就不去了。姐妹们玩得尽兴才是。”魏谨然道。
方芝兰却走上前摇着魏谨然的衣袖，道：“谨然表妹。你要不去，母亲又要训斥我，说没有好好招待你。”
“你要乏了，就在一旁坐着，吃着瓜果点心也好。”
魏谨然又看了看方芝玉，看她一副也要上前劝的样子，也就点了点头。
“那我一会就在旁坐着，看姐妹们游玩。你们可不能不依。”
几人出了门去，也只有七巧跟着，九环留在屋内。
魏谨菲看着方芝兰，方芝兰却笑着摇了摇头。
来到园里，几人提议说扑蝶。小姐们自然是在一旁看着的。
魏谨然说自己乏了，自然不能说七巧也乏了。
七巧一个人怎么能比得上人家两个，自然是输了。魏谨然也不介意。
扑了一会，丫鬟们也大汗淋漓了。
魏谨菲又提议要比赛。方芝兰却不依：“不行。我这环儿丫头，心倒细，但这扑蝶可不行。”
方芝兰想了想，道：“环儿，你去将红袖叫过来。”
“是。”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坐在一旁歇息。
没想到，过了不久九环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
魏谨然看到九环也很惊讶。她可是交代过让九环呆在屋内的。
九环看到魏谨然惊讶的眼神也很茫然。
“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是……是一个叫环儿的姐姐，说小姐您寻我。”当时那环儿急急忙忙的，话又说不清楚，她也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魏谨然正想让九环再回去。方芝玉却笑道：“五妹的丫头确实心善。还想着谨然表妹就带了一个丫头的事呢。现在好了，谨然表妹，你要输了也没法赖皮了。”
众人也笑了起来，魏谨然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红袖和环儿，知道就算有什么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魏谨然和九环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众人又笑闹了起来。魏谨然却一直在想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056章 补救
大家玩累了，又笑闹了一阵，才散了场。
一回到房内，魏谨然就吩咐道：“赶紧看看，房内丢了什么？或者多了什么？”
几人联合起来把自己支开，看到九环呆在屋内，又想着法将她引开，定然是想在此做些动作。
“小姐，寿礼丢了。”九环找了一圈，就发现装寿礼的地方被动过了。她的心像落入冰窟里一样。
“小姐，这怎么办才好？”九环“嗵”的一下就跪到地上。
“小姐，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小姐，这不能全怪九环，这是那些人太阴险，眼皮子浅，连本佛经都要偷。”
魏谨然却道：“人要的自然不是一本佛经，不过是要我出丑罢了。”原来先前什么比寿礼是在这等着她呢。
“小姐，我这就去找他们去。让她们还回来。”九环哭着就要冲出去。七巧也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都给我回来。”魏谨然喝道，“闹起来要有用，我早闹了。再说了一本经书而已，她们拿了自然早烧了。现在估计连灰都找不到了。我们有什么证据呢？就因为环儿叫的你？芝玉表姐不是说了吗，人那是心善。”
“小姐，难道这事就这样了吗？就算寿礼拿不回来，我们也没必要把这事帮她们捂着。”七巧气愤的道。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七巧，你个傻丫头。这事，在我们眼里是天大的事，在大人们眼里什么也不是。
舅舅他们盯着荣华富贵，舅母她们成日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每日过手的银子成百上千俩的，会在意我这么一本佛经。
再说了，舅母她们成日想着家族的颜面呀，这节骨眼上谁闹就是谁不知礼数。”
魏谨然想起这些事情就索然无味。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每日不用为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烦心。
可惜，男子有男子的斗场，女子有女子的斗场，这围起的院落就是女子的斗场。
而且，她现在再厌恶，过不了几年，她也会投身其中。
逼不得已，身不由己，或许有一天也会甘之如饴。
她不就是这样吗？一开始和魏谨菲勾心斗角，现在再加上方芝兰，方芝玉，有一天会遇到更多需要斗的人。
“还是男子好，至少争夺的东西上档次些。”
看着两个丫头垂头丧气的，魏谨然道：“好了。我们先想想办法，弄个寿礼吧。不然明日，我可就丢人了。”
她们不就是想自己明日丢丑吗？那自己就更不能让她们如愿了。
“可惜了，现在在方家进出不便。而且，就我那点积蓄买的东西估计都比不上大姐那桌屏的托呢。”魏谨然道。
七巧眼珠子一转，道：“小姐，要么我们再弄一本佛经吧。反正到时候方老太爷又不会将那经文拿出来一一传阅。”
魏谨然想了想，对七巧赞赏道：“七巧，你这脑子是时灵时不灵，还好有事的时候都挺灵光的。”
七巧才不在意魏谨然的调侃，道：“小姐，我这就回去拿经文，一定让掌柜的赶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这是方家，七巧拿不到对牌无法出门。而且，她对方家并不熟悉，想混出去再混进来也很艰难。
“要么找二公子帮忙？”九环道。
这是个方法，但是魏谨然却摇了摇头。
“不妥。二哥住在外院，并不方便。”主要是魏谨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要是夫人愿意帮忙就好了。”七巧叹了口气道。
魏谨然笑了笑，想，她要把这事告诉母亲，母亲估计会怪她多事吧，走哪哪不消停。
“还是我去吧。我从后院那树上爬出去。七巧你和我换换衣服。”
魏谨然以前特意研究过那棵树，但是那时候的她无能为力。现在嘛，魏谨然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小姐，不行，这太冒险了，还是我去吧。我要是被抓住了，我就跑，这几日方府人多，谁能知道我是谁？
就算认出来了，我就说我家里人病了，我急着回去看看。老太爷过寿这大好的日子，还能拦着我？”七巧道。
九环也一起劝道：“小姐，就让七巧去吧。凭七巧的能耐一定能混出去的。”
有时候有些地方，她们这些丫鬟更方便一些。而且七巧被发现，总比魏谨然被人发现好。
反正二人就坚决不会让魏谨然出去的，万一丢了，两人是真不用活了。
“好，快去快回。真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差你办事。”如果方家真的要大闹，那她就说寿礼丢了，方家出了贼，大家一起闹吧。只要不是自己闹出来的，谁能怪到她头上。
“记住，到时候书封换个颜色。”
“是。”
魏谨然在屋内等待，直到九环回来，说七巧已经混了出去，魏谨然才放心下来。
而沁心苑，魏谨菲几人却一直在等着魏谨然屋内乱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动静？”魏谨菲都探头看了几次了，“难道她还未发现？”
“我们要不要去提醒她？”方芝兰问。
魏谨菲：“不用。没发现更好。到时候慌乱之间发现，拿不出礼物来不是更好？”
方芝兰却皱着眉想：“但是，明日是祖父的寿辰。如果到时候魏谨然不管不顾闹出来是不是不好。”
“是的。谨菲表妹，此事不妥。”方芝玉道。
教训魏谨然可以，但是损了方家的颜面，做为方家的姑娘自然是不许的。
“两位表姐担心什么？我们盯着呢，她怎么闹得起来。再说了，她呆在这还能闹到外院去？”
“而且，那佛经早就供奉佛主了。今日刚比过寿礼了，她东西就丢了，我们去提醒。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是我们干的吗？”
方芝玉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早知如此，她当时就该假意训斥二人，再闹一闹提前离开，将此地让给二人，让她们去折腾的。
听魏谨菲说魏谨然那日大闹的事，她觉得魏谨然也是个狠的，这事吃了亏，她能善罢甘休？
方芝玉是真的后悔了。
057章 窃贼
魏谨然在屋内焦急的等着，还派九环去后门继续等着接应，结果七巧却从前边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这么快？还是……”这点时间就算七巧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从书味斋赶回来的。
“小姐。妥当了。我们……”七巧探出头将院子扫视了一遍，关上门，轻轻的对魏谨然说道。
“我从后门出去，跑了两条街，正想找辆马车，就碰到了伍二公子。”
“我没敢将事情告诉他。但是伍二公子说如果我不说，他就来找二少爷问个明白。我只好说寿礼出了问题。”
七巧说到这，还偷偷看了魏谨然一眼，看到魏谨然并没有不开心，才继续道：“取了佛经，伍二公子让把事情交给他去办，就找人给我送回来了。”
“我是跟着云裳阁的大掌柜进来的。”
“小姐，这事……”
“无事。虽然上次闹得不愉快，他也没必要用这事整我。只是，他有没有说怎么把寿礼交给我。明日就是外祖父寿辰，万一迟了……”魏谨然看着七巧询问道。
“小姐，我……伍二公子并未明说。”七巧羞愧的低下头。
“算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就破罐子破摔吧。
“七巧，伺候笔墨。”魏谨然准备临时默出一本经文来。只是仓促之间自然会有疏漏，没有装裱，又显得寒碜。
夜已深。
七巧执着灯，九环挡着光，以免被人发现了。
“你们俩先睡吧。”魏谨然甩了甩胳膊，道。真是一直练箭都没有这么累。
“要么九环先歇着，明日总不能我们三人都迷迷糊糊的。”其实，魏谨然并没有多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九环想了想也是，明日人多，如果她和七巧都迷迷糊糊的，容易出事。
魏谨然又写了一个时辰，子时就快到了，看着已经趴在桌上，不小心睡着了的七巧，魏谨然揉了揉眼，又继续执起笔。
“咚，咚。”有东西在拍打窗棂。轻重节奏都控制得很好。
魏谨然心里一惊，她四处看看，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武器，伸手拿起桌上的镇纸，悄悄的靠近。
“是我。”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魏谨然并没有分辨出来。
魏谨然一手轻轻开窗，一手高高举起镇纸，准备等人爬进来，狠狠给他一下。
“是我。伍朝鸿。”外面的人道。
魏谨然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才听了出来。她赶紧打开窗，伍朝鸿跳了进来。
伍朝鸿看了看房内，“呼”的一下吹熄了灯。
“你……”魏谨然不解。
“灯亮着，不是告诉别人你房内藏着个男子吗？”伍朝鸿指了指窗道。
“你刚才……？”魏谨然才恍然大悟。自己偷偷的靠近，伍朝鸿是怎么知道的，原来是影子出卖了她。
说着，他摸出一本佛经递给魏谨然。魏谨然随意看了看，就收了起来。
伍朝鸿问：“你怎么还拿着个镇纸？我给你的匕首呢？”
“我到外祖家怎么可能带着那个？”魏谨然道。
“你可知，有人是死在自己床上的。”伍朝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且你外祖家的守卫实在是……”
文臣呀，文臣。
“你是怎么进来的？”魏谨然看了看漆黑的夜，问。
看伍朝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魏谨然眼珠子咕噜一转，道：“狗洞？”
伍朝鸿正要反驳，却听魏谨然神神秘秘的问：“那洞在哪？”
伍朝鸿笑着问：“怎么？你想爬？”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个洞罢了，谁都可以走。人吃肉，狗不也吃肉吗？”
伍朝鸿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阔达了？”
伍朝鸿指着眼前的字道：“怎么连夜抄佛经？想蒙混过关？你说你怎么如此没用，次次都是吃亏那个？”
魏谨然想说，自己也不是次次吃亏，至少房家那次，她就觉得自己就做得很好。
但是这次，确实憋屈了。被排挤就算了，还吃了个哑巴亏，憋得自己胸闷。
她也想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想了想，在方家却无法实施。
因为她没有帮手，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呀。
伍朝鸿看着魏谨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也不甘心。
“你，跟我来。”伍朝鸿道，“我带你去毁了她们的寿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是不是更解气了。”伍朝鸿道。
魏谨然听伍朝鸿这么说，就像寻到知音一样，可惜不行。
她们的东西放的隐蔽，锁在柜子中。钥匙由丫鬟贴身放着，当时就是那叫环儿的丫头拿出钥匙取的寿礼。
“几个小丫头，还没法治了？跟我来。”
伍朝鸿已经率先打开窗跳了出去。
魏谨然只好跟着跳出去。她学着伍朝鸿的动作，轻轻松松的就跃了出去，让伍朝鸿伸出的手，尴尬的放在那里。
“身手不错。”伍朝鸿只好夸道。
魏谨然看着在前引路的伍朝鸿，觉得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魏谨然都快认不出他了。
今日，他竟然穿着一身夜行衣，走路就像猫儿似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魏谨然跟着他有些紧张，担心被人抓住，又有些兴奋。
“原来自己内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吗？”魏谨然想。
伍朝鸿来到窗棂下，小心翼翼的摆弄了一阵，道：“好了。”
“她们？”
“晕了。”
“我们怎么进去？”魏谨然问。
“稍等。”伍朝鸿四周转了转，道，“运气不错。”
竟然有扇窗未关。伍朝鸿还借机教育道：“窗一定得关。我先进。”
“不一会，门偷偷开了一条缝。”
魏谨然挤了进去。
“钥匙在谁身上？”
魏谨然在环儿身上摸了摸手，摸出钥匙来。
魏谨然拿着钥匙就要开门，却发现伍朝鸿拿出一块棉布，包裹住。
“别留下手印。”
魏谨然好奇的问：“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伍朝鸿无奈道：“别忘了你是在做贼。”
现在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好奇心。
伍朝鸿想，他就知道这丫头平日是假正经，不然怎么跟着自己做这事，却一点都看不出紧张呢。
魏谨然偷偷笑了笑。
“是不是这个？”伍朝鸿道。
“是。”
“怎么处理？”
058章 拜寿
“我想想。”魏谨然一会就想出了好主意。光毁了寿礼有什么意思，她就想好好看看，三人联合着对付自己，如果出了事，还能不能一心一意。
“这样……这样……”魏谨然道。
魏谨然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伍朝鸿却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
他道：“行。你先在外头躲着等我。”
魏谨然等了一会，就见伍朝鸿就从窗子跃了出来。
“走。”
他将魏谨然送了回去，看着魏谨然进了屋才放心地道：“我走了。”
“呃，你……”魏谨然叫住他，又不知道问什么。
伍朝鸿又退回来，无奈的道：“有事不能明日问吗？我这样子，要被人发现了就是个采花贼，你不要名声了？”
魏谨然“噗嗤”一笑，道：“谁知道你翻的是哪间屋子？”
看着伍朝鸿快要动怒，她又道：“明日你还来吗？”
“自然。我也得来贺寿的呀。”伍朝鸿道。
伍家武将，方家文臣。魏谨然是因为这是她外祖家。而伍朝鸿的继母和方家大舅母似乎是拐着弯的亲戚。
二人称得上是姐妹。以前也不曾走动过，但郭敏珍嫁到魏家后就开始走动了。花花轿子人人抬。所以每次方家有事，都能看到伍朝鸿。
“那你快走，快走。”魏谨然催促道。
伍朝鸿也不计较，很快消失在夜里。
魏谨然转过身，对着趴在桌上的七巧，道：“醒了？”
七巧赶紧起身道：“嗯。伍二公子进来之后才醒的。”
但是她又不敢起身，只好继续装睡。看到魏谨然出去还吓了一跳。一直在屋内担心。还好魏谨然回来了。
魏谨然道：“他是来送寿礼的。”
魏谨然将东西拿出来，交给七巧放好。
“是。”七巧又道：“小姐，那这字？”
“收起来吧，万一以后还有用呢？”魏谨然想。
看到七巧一阵紧张，魏谨然又笑道：“放心吧，事情已经妥当了。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
“对了。明日我们早些起，一早就去拜寿去，让她们几个在此折腾吧。”
“好。”七巧想到那情形也笑了起来。
第二日，魏谨然几人早早就收拾好，一听到正房有动静，魏谨然就带着七巧和九环离开了。
离去时还用把大锁锁住了西厢的门。
时辰还早，魏谨然带着两位丫鬟一路慢慢悠悠的闲逛，四处转了转才去往正院。
方老太爷和方老夫人还在用饭。方大夫人和方二夫人在一旁伺候着，小辈们还未到。
魏谨然就在院外站着，反正在哪不是站。
“是谨然呀？让她进来吧。”方老太爷用过饭，就让人将魏谨然唤了进来。
“来得这么早，可用过饭？”
魏谨然恭敬的回道：“用过了。”
“嗯。”
不一会方家人就陆陆续续过来了。
方家儿女众多，亲朋不少。虽有方三舅这样未归的，但屋内也是十分的拥挤。
时辰快到了，方老太爷坐在上头，看着众人点点头。
方淑秀寻了一圈却未看到魏谨菲。看到站在一旁的魏谨然愣了一下，问道：“你大姐呢？”
方家二舅母也在寻自己的女儿，心里着急。她给一旁的婆子使了个颜色，让她去看看。
人差不多到齐了，方老夫人却发现自己的两个孙女，还有自己最疼的魏谨菲未到。
这样的时候，几人未至十分的显眼。连方老太爷都有些不愉。
“母亲。我出门时几位姐姐已经起了。”魏谨然轻声道。
她看了看窗外，一副忧心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偷着乐呢？
哼，看来现在那三人现在为了寿礼的事，是焦头烂额了。
听到这话的人却对魏谨菲三人编排上了。魏谨然都出门了，三人才起，难怪现在还未至呢。
“好了。开始吧。”方老太爷脸色不好，方家自然不会因为几个丫头误了吉时。
方时辰一到，众人开始拜寿，献礼。
轮到孙辈时，先男丁，才轮到姑娘们。
魏谨菲，方芝玉和方芝兰三人未至，显得很突兀，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
魏谨然却似乎什么也未发现似的。大大方方的拜了寿，拿出自己抄写的佛经递了上去。
魏思贤，方启元几个看了看那佛经，都有些诧异。
方老太爷随手翻了翻，点头道：“嗯。这字不错，你有心了。”
魏谨然腼腆一笑，也就退下了。
拜寿完毕，魏谨菲，方芝兰，方芝玉三人才急匆匆的赶来，眼眶都红红的，似乎哭过一样。
方老太爷，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重新坐了下来。
魏谨然看了看在心中赞道：这才是上位者的气度呀。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她准备要向自己外祖父学学。
魏谨菲三人拜了寿，拿出的寿礼也不是原先那一份了。
方启元和魏思贤几个再傻也知道她们是寿礼出了问题了。
三人拿出的寿礼，笔墨纸砚之类的，价值是不差，但是方老太爷却兴致缺缺，让身旁的人直接收下了。
家里这些小辈，寿礼比的就是个心意。贵重却是不合适的。
拜完寿，众人开始忙碌起来。飞来阁已经布置妥当了。客人们一个个迎了进来。
方芝玉，方芝兰今日丢了人却要摆出一副笑脸来迎接各家小娘子们，心里不知多委屈了。
闲不住的小姑娘坐了一会，就三三两两的约着逛园子去了。
魏谨然就清闲了，她准备今日就跟着自己的母亲，嫂子，哪也不去。
范玉梅的亲事已经说定了。所以范玉梅今日并没有来。
其实，就算范玉梅亲事未定，范夫人也不会让她来了。
旁边的夫人看到如此安静的跟着母亲的魏谨然，都得夸赞一番。
伍家夫人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她每夸一句，伍慈英就会瞪魏谨然一眼。
“魏二姐姐，带我四处走走吧。”魏慈英声音娇滴滴的，手上的力度却不小，她拉着魏谨然就要把她拽起来。但是魏谨然却纹丝不动。
这些小娘子娇滴滴的，乖乖坐一旁，夫人们也会夸奖几句，但是她们真要一直坐着，她们有些话就不好聊了。
所以，夫人们也劝道：“去吧，去吧。花骨朵的年纪哪坐得住。”
方淑秀自然得开口：“谨然，带着你方家妹妹逛逛。”
魏谨然只好起身。
059章 英雄救美
而另一边，伍朝鸿一直想问魏思贤他几个妹妹的事情。
魏谨然拜寿可还顺利。魏谨菲几个有没有出丑。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就会露馅。毕竟魏谨菲才是那个更亲的。
看不到魏谨然，伍朝鸿感觉百无聊赖。
“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有人问道。这话要是是魏思贤问自然是调侃，但是换了个和伍朝鸿有间隙的自然就是想挑事了。
方启元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哈哈，这做贼也得做个雅贼才是。”
“是呢，采花贼，偷香窃玉的。”有人附和道。
伍朝鸿却笑了笑，直起身，道：“你就英雄救美，我就变成采花贼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是方老太爷的寿辰，不好惹事，所以都纷纷转移话题说起方启元英雄救美的事情来了。
那日，房老爷子的赏花宴，方启元被自己母亲支到庄子上去。
没想到半路上，看到几个拿大刀的劫匪，围着一辆马车。马车内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一听就是女子。
方启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上前大喝一声，说要报了官府，那几人才急急逃窜。
马车中的女子自然要感谢一番，伍朝鸿本就是怜香惜玉的，看那女子泪涟涟被吓坏了，却又倔强的要给他行礼，自然是要将人护送回家的。
这事被人知道，自然是一方“美谈”了。
不说京郊哪来的劫匪，就这劫道看着也十分儿戏。
那女子一大早出现在京郊的路上，一赶马车的老仆，一婆子，一丫鬟，一看也不是多显贵的人家。
其实她也只是一小官的庶女而已。这人就是那日的王小姐了。
这事，众人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定然是谁排的一出戏——英雄救美。
方启元平日的性子就是怜香惜玉的，众人自然以为是方启元自导自演，而那女子及其家人自然也是如此认为的。能攀上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谁还不乐意了。
但，其实这事和方启元还真无关。那出戏是周普成安排的。但是方启元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自然就撤了。
周普成可是把方启元恨上了。他觉得方启元和自己是一路货色，不过是会念几首歪诗，人就成了风流才子？
所以，他不动声色的退了，又把此事捅了出来，让方启元担了这英雄救美的名声。
众人一阵调侃，越说反倒有些荤素不忌起来。
伍朝鸿撇撇嘴，道：“我出去走走。”
魏思贤也起身拉着自己弟弟赶紧离开。
看着魏思安懵懵懂懂的样子，伍朝鸿一把揽过他道：“走，你伍大哥带你玩去。”
魏思安却喃喃道：“不是伍二哥吗？”
伍朝鸿正要在魏思贤身上找补，却听魏思贤道：“那不是你妹妹吗？”
伍朝鸿抬头一望，却看到了魏谨然。
他“啪”的一下打开折扇，摇了摇道：“过去看看你那二妹，是不是欺负我们伍家姑娘了。”
“二哥，你过来干嘛？”伍慈英道。
伍朝鸿用扇柄敲了敲她的头道：“怕你被欺负了。”
魏谨然一听这话就觉得伍朝鸿是个眼瘸的，谁能欺负得了伍慈英去。
魏思安却道：“二姐，大姐呢？”
魏谨然：“大姐陪着表姐们一起待客呢。你要找大姐，往桃花林走。”
“没，我就是问问。二姐，这几日我都很乖，都有好好学箭。到时候我们比一比。”
“箭”？伍慈英一下子就想到当日那张弓。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不知什么时候越过魏思贤站到了魏谨然身旁。
她想当场质问，伍慈芳拉了拉她，她又忍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听着。
几人聊着，魏思安看到远处有人放风筝就跑了过去，伍慈英拉着伍慈芳也说要玩。
魏思贤只好道：“我去看着。”
伍朝鸿看了看四周并无人注意这边，对着魏谨然道：“去树荫下站着别晒黑了。”
树荫下就剩下伍朝鸿和魏谨然了。
伍朝鸿赶紧凑近道：“那事怎么样了？”
魏谨然看了看四周，上次她和范玉梅的事，是被吓到了。
“无事，这四周空旷，哪里能躲人。”
魏谨然才道：“无事。今早，三位姐姐来晚了。送的墨砚之类的。”
就连方芝玉也没有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呵，自食其果罢了。”伍朝鸿讥笑道。
魏谨然又接着问：“昨日，昨日那些你从哪学的？”
“话本上写着呢。”
魏谨然瞪圆了眼：“这，你也看？”
“你想哪去了？和你看的自然是不同的。我能看那些哭哭啼啼的东西吗？就准你偷偷看，就不许我偷偷看？””
魏谨然却想，做为一个书斋的少东家，真是幸福。想看话本也不用像她那样偷偷摸摸的。
她又想，看伍朝鸿最近的样子，他也不是个没本事，却终日无所事事的，为什么不好好找个事情做呢。
她张了张嘴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伍朝鸿看她一副纠结的样子，问道。
魏谨然低着头，睫毛一眨一眨的就像两只灵动的蝴蝶。
“怎么了？”伍朝鸿又问了一次。
“你挺厉害的。为什么不找个事好好做。”其实这种话魏谨然说过很多次。
为什么不读书，为什么不像他大哥那样习武。为什么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不管魏谨然的语气怎么样，但是初衷是好的。伍朝鸿知道。
所以虽然魏谨然的话不好听，他也很少和她一般见识。
反倒是看到这个姑娘风风火火的折腾，会推她一把。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来。
昨日看她翻窗的身手着实不错。伍朝鸿想，所以，折腾也是能折腾出结果的吧。
“自己要不要也折腾折腾，吓吓他那继母呢。”伍朝鸿想着那样的情景。
“我呀，也没多厉害，也就会这些了。再说，我懒。”伍朝鸿突然变了一副样子，懒散的站着。
“哼！”魏谨然想，“不说就算。”
经过许多事，魏谨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小娘子，她才不会信伍朝鸿的说辞呢。
明明以前比她还不如的，突然之间就换了个模样，魏谨然想自己又没有嫉妒他，为何要隐瞒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