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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随缘小屋     金田贵媳txt下载     金田贵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9章 京里来人

    你眼望我眼,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一时大厅里奇静无比!

    安安等着,她要看看这官夫人是不是真的敢打着官夫人这招牌开口要好处,拿方子!这个世界不会真的这么的腐败吧!这贪污什么的都敢拿到这明面上来了?

    只要她敢,安安一定想方法将这"官"拉下马!

    佛都有火,可况是人!作为一个当地的官,不为百姓谋福利,而是看着百姓的荷包拿好处,这样的官,多一个都是百姓的不幸!

    子奕看着这一切,刚刚开口说购买的时候,子奕已经老大不高兴了,不说自己有没有靠山,就说这两人上门购别人的生财工具,这已经让人讨厌了!

    "夫人来城里多久了?"安安笑笑的开口问。

    "五天!"

    "五天了,夫人一定清楚这城里有些什么人吧!"

    "小小一个平城,这还能有些什么人!"妇人一个看不起这城的模样。

    安安的话,是提醒这妇人,这城里有着她不能得失的人,但是看这样子,她还真自以为是得很。一点也不将平城里的人放在眼里?还是她家老爷的后抬很硬,连杨家,吴家,林家三大家都不怕?

    有不将这三家放眼里?有那些人家?只有一家!

    皇家!

    不会吧?

    这是皇亲?

    "敢问大人贵姓?"安安犹豫了一下。

    子奕看到安安突然转了一个方向,也立刻转心思,想着为什么。

    "呵,本夫人的夫家?你也配问?"妇人得瑟的翘起了下巴。

    给脸不要脸,"子奕,请两人夫人进神楼上香,让两位夫人了解了解,我家的历史,不然会说我们不懂礼!"

    "你说什么,什么两位夫人,我还未嫁的,你的狗眼看什么的,看清楚,本姑娘还未嫁!"少女叫嚣着。

    "是!"与子奕回答同时响起的还有少女的话,但是安安直接忽略掉。

    子奕叫来了下人,向着两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少女涨红着脸,就是不肯走,妇人也看着子奕与安安,她也不愿意走。

    门人曾老头快步引着人向着大厅走来,远远的安安与子奕就看到是杨震,杨震身后还有一个身体矮圆的男子。

    男子三十多岁,一身稠面的金银钱绣服,身形很是圆润,手上带着两个大大的板子,两手作护在肚前,让人一眼就看到那两个戴着板子,竖起的大母指。

    "子奕,家安!"杨震向着两人行了一礼,"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府衙大人!他来带回他的夫人与千金!"

    子奕与安安向着杨震行了一礼,"杨伯伯好!"。

    "见过府衙大人!"接着又向那男子行礼。

    "免礼,免礼。"

    "大人,那方子买不成,他家不肯!"妇人向着男子撒着娇,摇着腰。满头的金银叮当的响着。

    安安与子奕都眯了一下眼,这大人是知道的,也表示这大人不是一个好官!

    "放肆!还不跟我回去!"男子瞪了眼两人,喝诉道。

    "那方子怎么办!"

    "本官还有事,在此别过!"男子不离妇人,向着子奕行了一礼,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妇人与千金跟上的脚步声,他转过身,"还不跟上!"

    "但是...。"妇人还想说什么,但是见着情况,收了口,跟上了男子的脚步。少女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子奕,一脸的不舍。

    看着这三人离开,安安转了方向看着杨震。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唉——"杨震叹了一口气,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喝了一口丫环送上的茶,"你觉得有什么人家,连杨家,林家都不用给面子的?"杨震一点也没有将吴放在眼内。

    "风家?一定不是,他或多或少总得给点脸子林家,在脸子上,他也不敢得失我杨家!家安,平时你总是那么的聪明,你来说说,会是那一家!"杨震拿过一件糕点,咬了一口。吞了之后慢慢的问。

    子奕皱起了眉,刚刚他可是想过了,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就在前面的神楼里供着!"神楼在四面楼那一堆建筑里比这大厅来得前。

    "那个苏氏,她的妹妹嫁给了宁王作侧妃,这方子其实就是宁王想要的,她只是想给宁王做事而已!"

    "等等,我家的糖果屋与其他行业相比,赚钱得并不多,何况,你家也加了入来了,他还要这方子,有钱赚么?"

    "这个就是我要说的,宁王并不是看中了这一行的生意,而是糖这东西,是小孩特别喜欢的,宁王的儿子这段时间特别喜欢这一个,...!"

    "啊,到铺子买不是更好?自己做?天黑都没得吃啊?"

    "你要知道,上位的人说一句,下位自然就然有人出力去做的了!刚刚在铺子,也是京里来的人,也是要为宁皇完成这事的!"

    "我晕啊,一个两个就是没脑子的,出点钱,让京里的铺子每天专门做他们喜欢的,那小人儿还怕没有得吃!"安安抚了一下头。

    "有了方子,送上了,省心很多!"

    "真的省心?"子奕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看着杨震说了四个字。

    品味着这四个字,杨震笑了笑,"上位的人不用自己做,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当然省心了!"

    安安点头,同意。

    "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将方子送上,还是拒绝!"安安看着杨震。

    "我已经送信到京里,让铺子送各式的糖到王府了,看看宁王的意思,他真的想要这方子,我们为有给就是了!"

    安安点点头,同意了,没理由为了一方子,得罪一个王爷的。

    送走了杨震,安安有点头痛,突然想起,这样的热闹怎么不见江何氏出来见客?

    "母亲呢?"

    子奕伸手拉过安安向着大厅旁边的房间走去。

    只见江何氏一脸头痛的坐在那里。

    "母亲,你没事吧?"

    "有点晕,你俩我回房!"

    "请了大夫没有?"

    "不用了,先扶我回房!"

    安安突然觉得江何氏有点问题,怎么会晕,还坚持要回房,也不请大夫。

    俩人扶着江何氏到了江何氏的房间。

    吩咐人下去煮汤与煮药——什么安神汤与宁神茶之类的东西,可是家家必备的。

    见下人都离开。

    江何氏靠在床背,小声的说,"那两人都是来自京里的!"

    短短的几个字,安安与子奕都听出了一点什么。

    "母亲与她们见过面?"

    江何氏点点头。

    "苏氏,由于妹妹是嫁了宁王,虽然她家老爷的官司并不大,但是她却常常跟着她妹妹出席京中妇人的聚会的!"

    虽然安安与子奕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江何氏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这世界大小了,这样都见着了京中闺阁妇人?

    "她可是出名的,很多的事情,王妃不能出面,不想出面,全都由她出面,所以,我们,京里的贵人们都说她是王妃的代言人!一般的聚会,就是多么的不喜,都会请她,不然,经她的嘴巴一传,就会成了不给面子王妃的!"

    好厉害的一个女人!

    安安少少的感叹了一翻。

    "等等,好像有点问题?"子奕说。

    "有什么问题?"江何氏问,"母亲没有头晕,不过是听着是她,就不想出去见人了。家中的下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谁是别人派来的,就说有点晕,顺道坐在那里听听她来我们家是为那一般!"江何氏连忙解释,怕子奕担心她的身体,记挂着。

    "子奕晓得!"子奕拍了拍江何氏的手,让江何氏安心。

    "子奕是说,为什么那个苏氏会到这里来?"

    子奕点点头。

    "不是为了方子吗?"江何氏不明白。

    "如果这个苏氏真的是王妃代言,也就是王妃离不开她,又怎会让她离开京城,到这里来?"安安说着她想到的。

    子奕点了点头,代言可就是离开不身的,那能到平城这么一个地方来?

    江何氏看看子奕,又看看安安。她想不通当中的细节。

    "我们让人查一查,这当中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子奕点头。

    两人小心的安慰了一翻江何氏,让她安心的好好休息。

    第二天,子奕到糖果铺子上巡视,在铺子前看着生意交待伙计们要注意点的时候。

    昨天那个少女还是一身的金银首饰,笑眯眯的站到子奕的面前,"江公子有礼!"

    "姑娘有礼!"子奕看了一眼少女,无奈的回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开铺面。

    "喂,你先别人,我是客人,我要买东西!"少女向着子奕叫道。

    子奕向着旁边一个伙计招了招手,"招呼客人!"说着,转身不理少女,快步进了里间。

    少女瞪着伙计,"叫你们的说事人出来!"

    "请问姑娘要点什么糖?每一个规格我们有一位说事人来招呼的!"这糖果铺子的伙计可是很会看眉头的,何况铺子里还有规定,一般。女客由女伙计招呼,男客由男伙计招呼,而东家竟然让自己招呼这姑娘,伙计可是知道这姑娘一定有问题,他得好好的给当家挡一挡。

第300章 杨震之威

    "最高规格!"少女一个趾高气扬的吩咐。

    "是,请等一等!"伙计进了里间找着杨拾二将刚刚他看到的,他想的都加盐加醋地说了一翻。杨拾二笑了笑,想了想,向着伙计交待了两句,自己带着笑出了里间。

    杨拾二笑着,一脸和蔼的向着少女行礼,"小人是本店的掌柜,只要货物的总价在一万两以下,小人都可以说了算,请问姑娘需要购买多少?"

    少女愕然了一下,一万两?很快她就镇静了下来,先让人出来了,其他的到时再说好了。到时不买,这些人又能拿自己如何。

    "让你们东家出来,本姑娘定的货不只一万两!"

    "那请姑娘稍等,东家很快就来了!"杨拾二一点也介意少女那张口就说,摆着好脸色的应对着。

    像是认同杨拾二的话一般。

    "谁人要见本东家!"杨震笑着进了铺子。

    少女一看,竟然是杨震,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她不乐意了。

    "我要找的人不是他,是另外那一个,刚刚进去的那一个!"少女指着里间。

    杨震笑了笑,"本人就是这铺子的东家,姑娘想要购买多少货物,本东家都有说事权!"杨震笑笑应着,刚刚在路上,伙房已经给他说了,有姑娘在铺子里闹事,就像昨天一样。

    杨震一听,心里立时不高兴,这些人什么时候才会闹到头。

    进了铺子一看,竟然是昨天到过江家的那一位姑娘,杨震的气更是给顶着了,新来不知道规矩,杨震还是会给机会的,但是昨天已经闹过一次了,今天又再来,这,还让不让铺子做生意了,让不让自己好过!

    见着少女说什么不是这一个,他已经断定这少女并不是要买糖,只是来捣乱的!

    "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代别人说话!"少女身着杨震大叫着,一点也不顾身份。

    在里间的子奕皱着眉,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解决这事,人家可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震笑了笑,"来人,将这闹事的给我扔出去!"杨拾二愕然了一下。招呼过几个女的伙计,没有将少女扔出去,但是去将少女慢慢的逼到了铺子的门外了。

    少女见自己已经给逼出了铺子,跺着脚,不依,还想要回到铺子里。见不成,开口在那里骂了起来,"我是府衙大人的千金,你敢赶我,我让我爹爹将这破铺子封了,不让你在这平城里做生意。"

    本来已经不高兴的杨城听到这少女在那里大放言词,杨震扬起了一个阴深的笑容,敢在平城着不让我做生意?

    你可是第一人!

    "你们给我听着,不准做她的生意,谁敢卖东西给她,就是落我脸子!"杨震收起了笑,向着杨拾二吩咐。

    杨拾二愕然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向着杨震恭敬的,"是,老爷,小人这就交待下去!"

    杨震不再理那少女,转身也进了里间。

    子奕看着杨震进入,尴尬的叫了一声,"杨伯伯!"

    "哦,子奕也在啊!"

    "那个,真的不做她的生意?会不会出事?"子奕觉得杨震这命令下得有点大。

    "没事,在平城,还没有谁敢说不让我做生意的!不说这个,泡个茶给伯伯喝,给那死丫头气得的点渴了。"

    子奕见杨震说要喝茶,连忙在安安的百宝箱子里找了一包茶,取出陆离套式茶具,泡茶给杨震喝。

    看着那漂亮的一层层开花的茶,杨震心情大好,"今天运情还不错,能喝到家安的私藏!"

    这茶因为不容易做,安安也很少做,招呼人就更少了,杨震也只喝过几回而已。

    "今天麻烦了杨伯伯,这茶,是伯伯应该喝的!"说着递过一杯金黄色的茶水。

    "不说那烦心事,我听说,家安又做了新酒,我什么时候有得喝?"

    "酒已经做好了,不过安安说,这酒先摆一阵子,看看会不会变质,她怕,送了给人,人家一喝却是坏的,那就不好了!"

    "哦,这酒很特别?"

    "比之前的好一点点吧!"子奕也不太懂,这话是酒娘说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聊茶,聊聊酒,聊聊铺子,生意,一上午就过去了。

    外面的少女听到杨震的交待,她扯了一下嘴,一脸的不在乎,这小小的糖果铺子不做自己的生意,难度不会到另外一家,又不是什么金银首饰铺了,得瑟个什么劲!

    对于少女来说,如果杨震这铺子是做首饰的,她还会紧张一下的,因为少女觉得没有首饰,日子就会过不下去的,但也只是紧张一下而已,因为她觉得这里的首饰一定没有京里的好看,要买好看的首饰,一定得回京里,想要走在潮流的尖端,一定得用京里的!

    少女见自己进入不了铺子,在铺子外等又太显眼,她带着丫环,坐上轿子,回家去了,顺道的还逛了一下首饰铺子,选了两枝簪子。

    杨拾二见少女走了,他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将铺子里的伙计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铺子里看铺,一部分,四出去传播杨震刚刚的命令。

    本来杨震这话也只是针对少女,也只是让自己的铺子,自己的人,不做少女的生意而已。

    但是传着,传着,消息开始变了味,变成了不做府衙大人一家的生意。

    吴家下面的人收到消息,主事之人只拿着后半句话作执行指标,"谁敢卖东西给她,就是落我脸子!"向上回复,也就得这半句,吴老爷子摸着胡子,笑了笑。

    在平城谁敢落杨震面?

    咱们得给杨家面子!

    于是吴家吩咐下面的人,不做府衙的生意,梁家,见状,也跟随,风家也是。

    四大家动手了,下面的人家,也就立刻行动了,就连一些衙差,也找着各种的理由请假,不上工!或是上工也不到府衙大人面前报道!

    这或者就是上位之人动一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就会行动,于是一夜之后,整个平城,所有人都避着府衙里的人,不但是不做生意,更是传着府衙里有着病,一种传染病,近者——死。

    那府衙大人起床,吃过早点,就到衙里办公,但是却找遍整个衙门都没有一个衙差,找师爷问,师爷不知,几经打探,回复着是衙里有疫病,所以衙差不敢上差。

    这听到府衙一头雾水,昨天还好好的,才一个晚上,就疫病?这是怎么一回来。

    这时,下人回来报,家里下人外出,没有一家商铺愿意做自己的生意,还避着家里的人。

    府衙听到一阵心慌,这是为什么?他作了这么多年的官,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找来了人,让人送信到四大家,让四大家派人来议事。

    他得了解情况。

    半天过去,下人回报,四大家,家主不是不在城里,就是不在家里。

    府衙开始怕了。

    连忙派人查探,但是却没有一点结果。他可是新来平城的,在平城没有人脉,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是平城里的人,这一会得罪的更是杨家,各家都避着他,消息当然也就没有了。

    他连忙回想到平城里,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最后,他连江家的事也怀疑上了,但是想来想去他否决了。他知道这江家没有这一份能力。

    一连几天过去了,想无可想的府衙已经不到衙里办公了,而是在家里等,等消息!等死!

    看着正在发脾气的女儿,正嚷着,说要吃什么武状元的酱鸭,文状元的蒸鱼!看着妻子正在小声的安慰,向自己抱怨,让自己想办法。

    看着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家中已经出事的女儿与妻子,突然,府衙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的家里人做错了事?找到了家里人问了一翻,由他的女儿身边的小丫环嘴里,知道他的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威吓杨震,说要不让杨震地平城里做生意。

    府衙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平城,平城是什么地方,皇后的娘家所在,也是镇国大将军杨天的养老之地,更是当今慈善之家的杨家所在之地。

    杨天助先皇镇作乱之人,平天下,有今之禹皇朝,而后杨天在朝上风光数十年,现在将门,将军多是当时有功之人之后,杨天的部下。杨天年老,返乡,在平城养老,后杨家女作皇后,杨家积善,名满天下。如果要说天下是皇帝的,那平城就是杨家的!这一点也不为过,可是自己的女儿却说不让杨家在平城做生意!

    府衙死死的看着那还在自鸣得意的女儿,看着那还沾沾自喜,觉得女儿做得很对的妻子。府衙知道自己的一辈子就毁在这两女人的手里了。

    当初要到这平城来,也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京里做错事,有失名声,而到平城来避风头,躲风声的,现在到好,看来得死在这里了!

    府衙还没有感叹多久,他接到了一纸的调令。

    很快,府衙一家就离开了平城,新的大人很快也就上任了。

    旧府衙去那里了?安安不知道,不过看着这新府衙,安安一阵阵的无言。

    她觉得杨震与林睿一定是公私不分的下了本的,要自己人来平城坐这府衙之位。

第301章 蝗祸

    新任的府衙是谁?

    是林言!

    给林言办过洗尘宴。

    在席上,杨震与林睿,林言喝得非常高兴,吃着安安精心制作的一席菜,有酒阁的特色菜,海参与星光虫。炖海参,星光虫汤,炒星光虫,酿星交虫,还有作为喝酒的最佳配菜,蟛蜞酱配炸星光虫。喝着新出的酒。说着近段时间城里的事,当然,也提到了平城的一夜罢卖。

    杨震也是在旧府衙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传得变了味。

    虽然杨震不怕出事,但是觉得自个惹了麻烦,他就向杨霆说了说事情的经过,总不要让总是在外的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杨霆却笑着与杨震着。

    "杨家在平城还是有点地位!"那语气不是骂杨震,而是自豪,也是在称赞杨震,表现出杨家之风。

    林睿笑着与安安,子奕说,"看看,你杨伯伯生意都做到这份上了!"林睿这是惊叹这杨家的能力,知道是一会事,见着了又是一会事,何况这一次可是在这城里发生的真事,虽然没有经历,但是想想还是觉得震撼!

    不要说这样大的平城,就是一个小小的乡下地方,谁有能力用一句话就停了一家人所有的日用?

    这杨家在平城,真的到了皇帝的水平了!

    安安吐了一下舌头,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生意越大,死得越快!

    "杨伯伯就是厉害!我可是很佩服的!不过我并不羡慕,量力而为就行,吃多少穿多少,这个是有定数的,赚太多,容易惹人眼红。"安安知足的说着。

    在场的都满意安安一句,量力而行!

    林言点头同意,如果这是男孩,或者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杨震点头,这小丫头永远知道自己的位置。

    林睿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孙女!

    子奕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有太多的事要努力,只有努力好了,这个家才能守得了,也只有自己努力,别人才不会敢上门。

    只有努力,好日子才能保着。

    一顿开心的饭菜后,各人都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林言是府衙大人,当然就是住府衙官宅了,林睿当然是跟着儿子住了,于是安安也住到了府衙的官宅里。

    春耕过后,杨震将他得到的消息与安安说了,京里送了几次糖给宁王府,可能天天吃的关系,那小主子已经没有之前的那样喜欢了,宁王见着每天都送糖,才知道下面的人做了什么。

    他入了一趟皇宫,向皇后道谢!皇后是杨家的人,向皇后道谢比向杨家道谢更有诚意。

    并交待下去,他不想要什么糖果方子了!

    这表示这次糖果方子的事,告一段落了!

    知道没事了,总是让人松一口气的!

    安安练习着嬷嬷交待下来的功课——行走。

    步不过尺,鞋不出裙!挺胸收腹,腰正肩平,眼看正前,目不斜视...

    林睿怒冲冲的冲入后宅,看到的正是安安走道的这一边不慢不紧的走到另外一边,两嬷嬷满意点着头,脸露赞赏的笑容。

    听到声音,安安优雅的转身,看向来人,上身不动,下身微蹲,向着林睿行礼,"爷爷好!"

    安安没有先转头看来人,而是整个人转动,这一份得体,动作没有因为突然来人而有一点慌乱,嬷嬷很是满意。齐齐向林睿行礼。

    林睿黑着脸挥手,"退下!"

    两嬷嬷见状,恭向再行一礼,转身一挥手带着一群丫环退了下去。

    "有事?"安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训练完人就觉得特别的口渴。

    林睿看了看安安,良久,"蝗祸!"

    安安抬头看着林睿,面着有着浓浓的震惊,"可靠?"

    "在方南!正向着我们这里而来!"

    "多久了?预计还有多久到?"

    "三天了,快则一天,慢则三天!有法子么?"林睿面上有着希冀。

    安安低头咬牙,自己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看过相关的书,最多就是在电视上听过报道而已,记得好像是某一年,某大国出现了,当时的政府不但派人工作人员身穿保护服,到处喷药,还派飞机在高空撒药,听说,很快就控制了。

    现代的农药用得这么的广泛,蝗祸这东西还真的很少发生。

    "平时出现这事的时候都用什么方法?"

    林睿摇头,"没有什么方法的!这事又不能预先准备,数量太多,就是让人捕捉也捉不了多少!"

    现在刚过春耕,田里的苗子正长得茂盛,如果经了蝗祸,就是想补种也是赶不及的,秋天就不要想有收成了。冬天的时候没有粮食,会出现饥荒的!这可是一件很大的事!

    安安摇了摇头,"一定要让人去捕捉,能捉多少就捉多少!"

    "但是...!"怎样捉?那东西可是会飞的,人追得了么?

    "让全部人,不论老嫩大小,全体都去捉,总能捉不少!"

    "我这就让人出通知!"林睿点点头,也是,总比什么也不做好。

    "等一下!"安安拦了拦林睿,"组织人员用网捕杀,让各家将鸡鸭鹅放到田里备着,在作物的附近点燃火把,一排排的应该有点用,库里有钱吧?"

    "有钱如何?"

    "下令,捉一斤奖十文,全民动员,我相信,应该能捉不少,作物保得多少是多少!"

    林睿眼前一亮,也是有钱的,人总是积极。

    "让干爹立刻安排,然后找人配药,这也得做!让师爷们都聚到一起,想法子,想到的有奖!"

    林睿点头。转身出去安排,安安找来了嬷嬷,告诉她俩,田里出事了,她得换衣。

    两嫲嫲知道换衣,也就穿男装,这个时候,安安可以不理任何规矩!两人立刻准备。

    安安趁着这一点空闲时候,写了信,让小竹送给子奕,让他好好处理自己的田地。

    带上两护卫与小玉,安安向着衙里而去。

    衙里已经围了好几人了,林睿,林言,师爷们,还有捕快,公差...

    林言正在下着各种的命令。

    坐到一旁等着。

    小叶子脚步冲冲的走了大堂,见大人们都在议事,见着安安坐到一边,就将信交给了安安,然后离开。

    看着信。安安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信里面写着好几种方法,都是用来杀蝗的!

    烟熏,夜里火诱,辣椒水,石灰水,还有一些杀虫的方子。

    安安招过两待命的衙差,让他们去准备药物。

    不怕备多了就怕备少了。

    林言与林睿已经处理好了。

    林言要到外面看看情况,林睿也是要去的,看见了安安,三人相互点点头,一起出发了。

    大街之上,人心浮动,蝗祸的风声已经传开了,做事的没有精神,三三两两的讨论着,走路的心不在焉,满怀心事的样子,往日的热闹情况变了味一样。

    更有人开始拿着米袋子要买米。人心惶惶!

    马车向着城外驶去。

    天气闷热,没有一点风,看着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看着情况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让人捉来了一些蝗虫,试着用各种的方法杀。

    看着烟熏是有效但是得大量的烟,烟还得保持一定的浓度。

    用什么辣椒水,也行,不过总是喷不中,石灰水也有一点效,但是比辣椒水差多了,各种的药汁,药粉也有用,但是得大遍大遍有散。

    看着衙差门的试验,安安拿过一过喷药的喷管子——用竹子做的,将一根竹子打通其中的一些关节,留下最后一个,在这一个关节上打了上洞,然后用小一号的竹子在作蕊,等管子里有水的时候,一推水就会喷出来了,就像啪啪筒一样。

    看到关节上只有一个洞,安安想了一下,请人做了一个有很多小孔的。

    试了一下,孔子小了,喷出来的水就会像雾一样的散开。

    效率比之前的更好。林言与林睿齐点头,这丫头的脑子就是好使!

    试了一翻。

    "干爹,我们这样等了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让人员都到前方,这样才能减少到这里的虫子!"

    林言点点头。他下令立刻向城里征集人员,向南方出发,准备灭虫。

    坐上了回城的马车,安安拿着笔,写划了一阵子,交给了林睿,林睿看了一眼,向着安安笑了。

    "你啊,总会想到这不一样的!"

    纸上写着,蝗虫X大吃法。

    油炸蝗虫香酥惹味,下酒一流,蝗虫汤鲜,治咳,炒蝗虫嫩,似鲜虾,酱炒蝗虫,甘,作小吃。烤蝗虫,有肉香,甘脆可口,炖蝗虫汤,润补!

    纸上还写了各种的制作方法。

    安安笑了笑。

    "想多几种,作一个蝗虫宴如何?"

    安安听到林睿的建议,这个不错。

    点头同意。

    进了城。让马车直奔酒阁,向着负责采购食材的人下令,准备蝗虫盛宴。主料,个头大而健康的蝗虫!

    下人得令,虽然愕然,但还是立刻带着人向乡下地方而去。

    向着酒阁子的掌柜张卿交待,酒阁停业三天,全体人员到南方捕蝗。

    张卿愕然,虽然他也知道即将会有蝗祸到这里,但是这停业却是没有想到的。

第302章 蝗

    "只有保住了粮食,人们才有富足之钱,有富足之钱,我们才会有生意!这一次蝗祸不解,冬天就会有饥荒,我不想做朱门生意,见路上死骨!"

    张卿听着就是一笑,这东家就是不错,心地好啊,自己没有跟错人啊!

    立刻向下吩咐,让伙计向着各家订了席的人家通知,就说我们酒阁子要为国家出力,捕蝗去了~!

    在酒阁子停留了一会,安安让人再一次备了马车。她要向南方出发,她要去看蝗过之地。让人到江家与林家报告了自己的去向。安安出发了。

    在城门处与返程的林言相遇,林睿已经出发到南方,最前线的地方了。林言是这一地方官,有事没事,他都不可以善自离开平城,巡视什么的当然可以,但是却要向上写报告。现在蝗祸,他要离开,到前线也是可以,但是他走了,平城这里就会成了空城,刚好林睿在,林睿可是可以在全国跑的,于是林言坐镇平城,林睿到前线。

    林言知道安安也要到南方,他拦着,怕安安出事。在他的心里,就算安安多聪,多能干,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不适合到前线的!

    安安笑笑,不会有事,只是去看看,并不深入。并一再表示,看过情况,可以制定新的方案,最少,要将祸事的情况降到最低!

    林言明白,这是实情,也知道拦不着,于是派了两衙差跟着,任务,保护安安的安全。

    如果是其他人,这两衙差一定不愿意,但是农家出的他们,对于安安,他们立刻表示一定拼死,因为这女娃,(十三岁的安安就是穿着男装也很容易让人看出是女的。)不但是他们最敬爱的林睿最喜欢的干孙女,还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女娃不是去游玩,是去想办法的解决这虫蝗祸的。(在衙里,在田里,在这城门,安安的表现都很好,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安安出法子的,作试验)。

    马车在跑上一路逛奔,一直向南,夜里车夫与护卫换岗,偶尔在田间休息,第二天的下午,到了一个镇上。

    看到全民佳兵的盛况。大人小孩都手拿着袋子,罐子,各式的能装蝗的东西,走着跑着。

    城里,对于来蝗这一事,只是人心惶惶,在蝗没有到之前,不见得在多恐慌!

    但是在镇上,在村里,蝗,可就不是小事了!有蝗祸,表示今年将会失收,失收表示饿肚子,饿肚子表示会死人,这可是天大的一件事。

    灭蝗,对于镇民与村民本来已经是一件大事了,何况现在听说一斤蝗,衙里将会以两文钱收购(经过商议,由十文改为两文一斤),好的粮食也才三四文一斤,杂粮一二文一斤,这表示一斤的蝗等于一斤的粮了,这钱得赚,不赚,农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他们于是将所在能动用的人都动用了,也不怕收不到钱,因为已经出了公示了。

    这就更让这些镇民与村民倾全力了。捉了蝗,自己的田保着了,今年不用饿肚,还将会有额外的收入。于是田头,地里,草地上,到处都是人。

    老的,嫩的,男的,女的,全都出动。几岁大的娃娃也出动了,捉蝗不需要多大的力量,伸手灵动,看得准就行。

    蝗未到这里,但是这里就已经将蝗的数量开始减少了。

    安安让车夫将车停在一个小坡之上,看着田间的人们。

    希望蝗不到这里。

    但是安安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南边的天边黑了一片。

    安安在袖子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放于面前拉了两下,置于眼前。

    那黑的并不是云。是蝗,前且正快速的身着这边的田间而来。

    蝗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一时之间,刚刚还在田间的人人走的走,散的散,害怕那一大片。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看上去就很恐怖。

    这时,田头出现了另外的一群人,身穿蓑衣,头戴草帽,手里举着火把,火把冒着浓浓的黑烟,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点燃的。像一条长长的巨龙,向着那黑压压的慢慢地涌过去。

    人龙之后,又是一队身穿蓑衣的,也同样戴着帽子,远远的看着,还见他们都挽着一个桶子,手里拿着喷管子。

    然后田头突然冒出一堆堆的火堆,浓浓的烟开始散开。

    黑压压的蝗虫队伍开始靠近,身穿蓑衣,头戴帽子,手里着用大杆子撑起了网子,布片子的人不断的涌现。

    这时一群很特别的人出现了,他们手上或多或少拿着绳子,绳子上或是绑着鸡,或是绑着鸭。也向着蝗而出发。

    "火把与火堆里都加了药!"其中一衙差为安安解释!

    安安点头,应该是这样!

    蝗的队伍靠近了,密密麻麻的,发出了嗡嗡,吱吱的声音。马匹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车夫连忙安慰!

    连马也感到不安。何况是人,安安的手臂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心里很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意识却让自己多等一会,等一会可能就会看到结果。

    "小姐,进马车吧!"护卫觉得安安这样站着太危险了,劝到。

    "再等一会。"

    浓烟在蝗队中肆虐,只有冲进烟里的蝗都吩咐向下掉。喷管子纷纷举起喷杀,放下入药。蝗跟着不断的掉落。

    网子队伍过,蝗的队伍明显变得稀少了很多。

    "立刻让人到田里,将落下的蝗捉到火堆里烧。"安安看到那些掉下来的竟然有再一次起飞的能力,它们也在挣扎,也在拼命!

    其中一个衙差向着另外一人点了点头,他飞快的向着田的那一边跑去,他要到那充满着蝗的地方。

    剩下的那一名衙差,手紧握着挂腰上的刀把子,一脸紧张的看着那奔蝗而去的同伴,他知道,没有一点保护冲进去,是有危险的,受伤还是死忙?他不确定,但是心跟着他的同伴,他希望同伴能够平安归来。

    命一定要保着。

    看人越跑越远,蝗越来越近。剩下的那一名衙差咬了咬牙,"小姐,应该离开了!"

    "好!"安安很顺从,上了马车。

    "到镇上!"

    车夫赶着车,立刻向着镇上逛奔。

    蝗在安安的马车后面,快速接近。

    "小姐!"坐在车外面的衙差叫到。

    "什么事?"

    衙差撩起了帘子,让安安看看前面的情况,是一群妇人,还有老人。他们用帕子,布,捂着脸,手执着扫帚,树枝,向着蝗的方向而去——打蝗。

    这已经是最后的能用的方法了。

    "我们是不是也下车,出一分力?"安安问。

    衙差没有出声,护卫没有出声,小玉没有出声,但是车夫停下了车。护卫飞快的到一旁的树上砍了几枝叶子浓密的枝丫。

    于是安安一行人加入了到打蝗的行列。

    吱吱,嗡嗡,啪打,嘶嘶各种的声音混杂。

    蝗,过了安安他们,还继续向着北面飞。

    但是很明显,数量已经少了很多,看上去那黑云不再是黑得见不到尽头。

    安安伸手抓了抓脸,脸有点点痒。小玉见状立刻阻止,"不要抓,这是应该是给蝗撞伤的!"说着给安安整理着衣服与头发,将一只掉在安安肩膀上的蝗拿下,放地上一脚跺死。

    听了小玉的话,安安忍着痒,放下了手,给小玉挽起一掇掉了下来的头发,在她头上捡下两只蝗掉下的脚,两人相看着笑了起来。

    车夫将受惊的马稳住了。

    衙差与护卫相视而笑,虽然大家的样子都很狼狈,但是心情很好。

    "给后面的人说说,这有效!你去报告,我到前面看看情况。"安安向衙差指着马车。

    衙差点点头,向着两护卫恭身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安安向着田里而去。

    没有看到蝗过寸草不留的情况,但是菜叶子没了大半,禾苗子只剩下苗杆,树没有了小半的叶,情况惨不忍睹!

    田里的人还有捉着蝗,他们要将留在田间的蝗尽可能的捉尽。

    放鸡与放鸭的人很是忙碌,既要看顾鸡,鸭,又要将地上的蝗装到袋子或罐子里。鸡掉了不少的毛,鸡脖子上的馕鼓鼓的,应该吃了不少,看来虽然饱餐了一顿,但也是经过它自己的努力的。

    一股肉的香气有空中弥漫着。烧蝗的味道!

    偶尔一声鸡鸣,鸭叫,人的相互打招呼,让这田间充满了人情味。

    几个小童围着火堆,烧着蝗,吃着这辛劳后的奖励。

    损失虽然惨重,但是还有剩下。

    今年虽然会很苦,饥荒虽然会出现,但是应该不会死人!粮应该还有一些可收。

    看过情况,安安用走的向着小镇而去。

    镇上,见着林睿正在指挥着镇民处理着各种后事,令了命的人快速的向着目标而去。

    让人到北面的城镇作准备,让现在还没有出现蝗事的地方作防范,给在蝗祸中受伤的人,安排治疗,让衙差收蝗,发钱,安排人烧蝗,安排种子,让死了作物的农民开始补种,让人到受灾严重的地方察看实况,让没有受灾的给予受灾的帮助,...

第303章 蝗过之后

    林睿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车夫送完衙差回镇上就想去接安安,但是镇上人来人往,正乱着,马受了点惊也受了点伤,不太愿意走。

    于是车夫就在镇门的地方找了点草让马吃,还给马上了点药,防止伤口化脓。

    安安找了间客栈,简易的梳洗了一翻,给伤口上过药,等护卫找到了自己的马车与车夫,问过,问题不太,可以上路的。

    问过车夫,知道往镇上的衙差没事,现在正在林睿跟前做事,也在这里等待他的同伴。

    在一铺子里拿来了纸笔,写了一些东西让护卫交到那正在待命的衙差,让他交给林睿。安安坐上了马车,向着平安镇出发。

    得去看看自己的田,看过这才会安心。

    安安走后不久,林睿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正在歇一歇的时候,那衙差拿着一纸信送到了林睿面前。

    上面写着:

    干爷爷,做事也得注意身体,心情放松,事情的处理才会更好!我看过田里的情况,已经控制着了,问题并不严重,今年能顺利渡过的,你的心应该要放下来了!

    记按时休息,准时吃饭,人才会有力气工作的!

    灾后的处理,你已经着人处理了,我看过没有要补充的,下面有几点,是那个平时防范的,现在想到了就写与给你了。

    一在冬天,特别是暖冬,对土地要进行深翻,这样会让蝗卵深埋土里,不能孵化而死亡。

    二土地闲时,及时铲草,并烧成草木灰,一是破坏其产卵场所,二是提高肥力。

    三土地闲置的时候(或收成后,整地前),让鸡,鸭在其中上放养,让其找食,可减少虫数量,并可促进产蛋品质,及数量。

    四夏季,有条件的让土地进行翻身及爆晒,同也可减少虫害。

    以上的事情,干爷爷,你慢慢有空的时候才让人处理,镇上的地,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查看!

    你可爱的孙女家安字。

    还有,刚刚蝗过的时候有一位衙差大哥冲进了蝗区,给那里的人作了通知,你给我将人找回来,好好的安置,这一位给你送信的大哥,刚刚也给你送信了吧,这两人都是干爹派来护送我来的,现在我将人交给你了。回城里见,我备着好吃的等你回来!

    林睿看着安安的留字,笑了,伸手拍了拍那衙差,"我现在给你一个差事,领人到田里看看,记录损失情况,好给我回报,我得好好的安排,你顺道找找你的同伴,如果没事,就与你一起工作,有事,立刻给我将人送回来,知道吗?"

    "是,大人!"衙差恭敬的行礼。这样的大人就是好,这既然不忘公也不漏私。

    林睿带着笑,向着县衙而去,他得与县大人商议,其他后继情况。

    安安坐着马车,向着自己的田的方向不断前进沿途看到或多或少遭到蝗破坏的作物。

    本来绿油油的一片,现在满目苍凉,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难过。

    心情差,人的情绪当然就是低落了,没精打彩的坐在车里,发着呆。

    小玉知道安安心情不好,也没有说话,只是细心的给安安披衣上药——安安脸上有两小块地方给蝗擦伤了,得细细处理,不然会留疤的!

    护卫向着小玉递了一个消息进来,小玉掀了掀帘子,"小姐,这里好像没有受灾!"

    安安听着了,猛的一抬头,入目是满田的翠绿,葱葱郁郁的,菜没有缺叶子,禾苗不是只剩下杆儿,树上不但叶子齐全,有些树上还开着点点小花,还是一片田院绿景。

    "停车!"安安叫着。不待车停下来,她就跳了下车,向着那正在田里工作的农民跑去。

    "大叔!请问,这里没有蝗吗?"

    "蝗?有啊!"田里正在干活的大叔,听到马车的声音,停下里手里的工作,张望了一下,见着一个身穿青色锦衣的小公子,疯似的向着他奔来。顺口就答着了。

    见小哥子不信,还手一伸,捉了一只蝗递到安安的面前。

    面对突如其来,出现在面前的蝗,安安退了两步,吞了口口沫,这东西见多的总觉得很恐怖!

    "我是说,蝗群,蝗的大队没有到这里?"

    "哦,你是说蝗祸?县大人一早通知我们,让我们做准备,但是这两天过了,还没有见踪影!"说着,将蝗放进那挂在腰间的小箩子里,(这东西好吃还可赚钱,当然得收起来了,)末了还指了指田头那一堆草垛子。

    安安点点头,也是做了准备的,但是蝗却没有行经这里。

    安安笑着向大叔道谢,上回车上,继续向着平安镇出发,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坐在马车里,还带着傻傻的笑。

    蝗虽然可怕,就像是阵雨一样,只是一时,一个地方的,处理好了,还是可以过的!

    马车断续咕咕的向着前。

    在村子,镇子上过了两晚,终于到了平安镇的边界了。

    安安没有让马车进镇,而是直奔田里。

    田上的情况很好,不像在经过蝗祸。

    下车找了人问了一下情况。

    蝗是来过,不过数量不多,镇民村民齐心合力,作战了一翻,也就是保着了田里的作物。

    安安巡着,到了新田的田头,看着谷子,麦子,长势很不错。

    刚要招人来问,陈列就跑着已经到安安跟前了。

    "东家!"陈列满脸的笑容。那是一种满足的笑。

    "情况如何?"

    陈列没有说话,傻子的笑着。

    "怎么了?说话啊!"

    "鸭子出大功了!"

    "啊?"

    "那天大东家赶了回来,让我们做这样那样的准备,才做了一半,蝗就来了,东家手上的纸写了什么放鸡鸭的,东家也就将塘子里的鸭子都放了出来了。那个情况,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鸭子不是不大会飞的吗?可是那一天,鸭子全都张着翅,追着蝗,那个情况,让在准备的人都看呆了。你想想,大鸭子,小鸭子,一共三四百只,全都展翅狂追,那个情形,真的很,唔,夸张!后来我们才知道怕,让鸭子这么追着万一走失了怎么办,不过好在,蝗过了之后,虎子一叫,鸭子都回来了,一只不失,不然,这就罪过了!"

    "怎么会这样?"

    "东家猜猜?"陈列的脸上有着得意,安安看着,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安安摇头,在蝗祸最重的地方,也见着人放鸭子,放鸡,虽然也有扑腾,但是没有陈列说的那么夸张啊!

    "虎子只想着要出蝗祸,跟着大伙准备,转着转着,忘记了喂鸭子!"陈列见安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开答案了。

    小玉卟的一下笑了出声。

    "错有错着!"安安听了也是一笑,看鸭子饿成这个样子,怕是少喂了不只一顿了吧!

    "就是,鸭子吃得那一个欢快,蛋也下多了。我们也出力了,这田也就保着了,大东家说让我们这几天也多多的看看,见蝗还是得捉,你看看,现在虎子每一天都将鸭子放到田里,对了,东家,这鸭子都不吃这苗子呢?"陈列像是有重大发现似的。

    "这,...!"安安想了一下,现代可是有什么鸭子田间养殖的,这鸭子听说还可以卖个贵价。"是啊,鸭子是不吃苗子的,但是记着,如果到了抽穗的时候,这鸭子就不可以再放了,鸭子吃穗的!"

    陈列听着,连忙记了起来。

    与陈列一起看过田的情况,还好,只有少数的苗叶子给吃了,但是问题并不严重。时不时见着几只鸭子,顶着个圆润的身子在田间摇摇晃晃走着,时不时,喝点水,戳个螺子,戳下虫子,那感觉既好笑,又窝心!

    到了镇上歇了一晚,与方威聊了一会天,知道镇子里其他人的情况。虽然有点损失,但是问题不大。

    安安回村子里去了。

    越往村子,安安的心情却慢慢的变得沉重。

    镇上在蝗,那村子难度会没有?

    但是镇上有鸭子,村子里却没有!

    这...

    村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入目。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小坡田前。

    车一定,安安看着田边的草,却迈不开脚,她很怕,上到小坡看到的会是一片光秃秃的慌地。

    "安安!"是子奕的声音。他在田里巡着见到有马车靠近,他就知道是安安来了,连忙就向着这一边来了。

    "啊,地怎样了?"安安怯怯的开口。

    "没事,放心,这田的情况很好!"子奕看出了安安的胆怯,连忙安慰,挽着安安向着小坡走去。

    入目一切正常。

    "这里怎么会没事?"

    "不知道,不过我猜,可能与这地,与村子是包在山中间的,蝗没有越过山,所以...!"

    安安听着,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突然,"会不会只是迟一点才到?"

    "不怕我已经让人做着准备了,而且,就是真的来了,我们也不怕,就是比较担心村民的田!"

    "为什么?"安安疑惑。

    子奕点了一下安安的额头,"脸怎么了!红一块的!"

    "为什么?"安安还在追问。

第304章 梁冠

    "你啊,关心则乱,我们今年没有种多少粮,都只是种药,种花,其中很多东西刚收成了,现在地上可是空了很大一片啊!"站到了田头。还真是,应该长着的,还长得很不错,但是却有大半的地是空的,正在翻着,晒着。

    "脸是怎么了?"到子奕追问了。

    "给蝗撞伤的!"

    "给蝗撞伤?"蝗才多大一个,竟然撞伤人了?

    "你没有见过,铺天盖地都是蝗,那个情况...算了,还是不要说!"安安抚着手臂,不愿意回想当时的情况。

    "你到前线去了?"子奕见状,也不追问其他,他知道,自己应该知的由别人嘴里他也能知道。

    "我担心嘛,就去看了看!"

    "下次,这样的事,你留下来应对,我到前线!"子奕向着安安下令。

    "还有下次?不要了吧!"安安哀嚎。

    "回家吧,这几天累着了吧!"

    "嗯,我想家里的床了!"

    "回去先不要睡,得处理了伤口才能歇,不然不好痊愈!"

    "是知道!你很啰嗦!"知道自己的田没有一点损失,安安的心情大好,小跳着欢快的脚步向着家里走去。

    ...

    蝗过之后。

    平城虽然受了一点灾,但是依然繁荣。

    在平城的南边。受灾最严重,林言与林睿立时作了按排,将大量的种子运到当地,让农民补种,还在全县的范围内,派人查找有没有插秧时剩下的苗子,偶尔会有将苗子留下,如果发现田里的状况就会用地苗子补种。虽然不多,但是也可给其一些受灾不严重的补一补苗子。

    那严重的,林言下令上他们改种菜或其他,并作了记录,向朝庭上报,可以在年末的时候得到税收的优惠。

    林言很忙,林睿也很忙。

    安安与子奕里到城里,也忙了起来。

    安安写了十菜一汤,作了一个蝗宴。

    蜜汁烤蝗,酱炸蝗上蝗,盐焗蝗,蝗子酱,蛋蒸蝗酱,鲜海参炒蝗子,秘制蝗上树,五香蝗子沙鲜蔬,香煎肉蝗,蝗肉焖五花腩,星光蝗虫汤!

    海参虽然十有十菜一汤,足够一桌,但是蝗这东西,不知道是经过蝗灾,人们的收里的阴影,还是对于蝗这东西,不太喜欢,每一次,都只是叫其中的一两个,并没有整桌的吃用。

    虽然是这样,这蝗还是酒阁带来一份不错的收入。

    没有多入,林睿进京述蝗祸。

    林言也忙着向上回复。

    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消息,六月十八,开乡试。方南与关彻要应该考了。

    乡试,是在平城里考的,如果他们通过了,也就是举人老爷,然后就是等朝庭开恩科,那个时候就可以进京赶考,做官老爷了。

    收到消息,江何氏与安安,子奕说了一下,给两人送上了一套文房四宝,让两人好好的应考。

    方关氏也特意给两人作照顾,让他们放心。

    六月十四,子奕让人驾着马车到村里接了方南父母,关彻父母到城里,方西与方北不甘寂寞也向先生请假,跟了过来,说是感受考场气氛。

    十七日晚,方家一家,关家一家,围在一起吃了一餐很丰富的晚饭。各人早早的歇了。

    第二天,两人进场。一早,一家大小全都到了考场外送他俩进场。

    子奕拍着两人的肩膀,"平常心,不需要紧张!你俩行的!"

    方南与关彻相看了一眼,很是鄙视的瞄着子奕,意思是说,你又考,还在那说风凉话。

    子奕看懂了两人的眼神,很是难得的笑了笑。

    这或者就是兄弟,大家都懂,知道大家心里所想,方南与关彻都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向着考场而去。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回头了,关彻看的是他的父母。方南也是,但是末了,眼光却在安安身上停了一下。

    考院的大门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关上了。方陈氏与关何氏(关彻娘)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那大门之后,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两人的丈夫安慰这只是考试,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哭的!

    方陈氏看着方行,"只有觉得我家方南长大了,我这是高兴!"

    关何氏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在两作娘的高兴的哭泣中,一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乡试要考三天,当然不可能站在考院门前等了,于是大家都回家,或是回铺子去了。

    安安与子奕到了铺子里,看着生意,想着有什么新款的东西。

    陆离派人来请了安安与子奕去,说有新东西完工。

    安安与子奕立刻坐上马车,向着陆离大院而去。

    就在两人离开铺子之后,江何氏见没有事做,到了糖果屋总店看账目。

    账目看完了,带着面纱的江何氏,在梅娘的陪同下,向着铺子外走去。

    而在这一个时刻,铺子外正走进一贵妇。

    一身石榴色的丝绸,配蓝色半臂上绣金边百蝶穿花。头戴金线梁冠,配宝石钿儿,两侧插金簪。梁冠上翡翠作绿叶,黄宝石作花蕊,花瓣是白玉。戴着浅绿色面纱。

    铺子足够的宽趟,不要说进出各走一人,就是同时进出各两人还是有空余位置的。本来江何氏是直出的,并不打量妇人,但是妇人进入,她还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在打量铺内装饰。铺子外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头饰上,光线一折射,让江何氏眼一花,也就很清楚的看到了进入的妇人了。

    江何氏的目光停留在妇人那一个梁冠上,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妇人感觉到有人注目,向着江何氏友好的点点头。

    虽然江何氏身上的衣服不是丝也不是绸,只是锦布,头上也没有金器,宝石。看着人的目光也很灼热,但是妇人却却觉得江何氏身上在着一股贵气,一股大家之气。何况江何氏只是看着她的首饰,这可是让女人自鸣得意的开心事。

    江何氏木然的向着妇人回点头,正要越过妇人离去。

    薄薄的面纱是遮不住容颜的,就在江何氏要向外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一样让江何氏一震的东西。强自保持镇定,江何氏加快了脚步向着门外而去。

    妇人在伙计的引领之下正要进入贵宾房——只要穿得高贵,不购物也会被请进贵宾房的。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只剩下背影的江何氏,一丝的疑惑在妇人的心头闪过。

    上了马车,江何氏下令,立刻回家,找两小主回家!

    马车开动了,一路向着江家进发,江何氏没有发一言,整个车程的气氛显得异常的寂静。

    在陆离大院看着新出品的安安与子奕,两人纷纷给新品提出了建议,让陆璃修改修改!

    三人还在讨论着这新品还有那里需要改进,改了的结果会如何如何,这时家里来人了。请安安与子奕回家。

    问是什么事!

    来人说夫人请两位立刻回去,没有说是什么事!

    两人很奇怪江何氏很少会不说是何事就让两人回去的!安安与子奕相看了一眼,既然有事,那就回去吧!陆离的事,迟一点再商议。

    向着陆璃交待了两句,两人也向着江家而行。

    江家。

    江何氏的房间。

    行礼,问好。江何氏一言不发,像是没有看到这般,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表示。

    她的目光很像是看着面前的人与物,但是却对于来人的举动没有一点反应。

    安安上前拉了江何氏一把,"母亲!"

    小声的叫着。生怕吓着江何氏。

    没有反应。

    "母亲!"声音加大。

    江何氏像是突然发现安安似的,慢慢地回头,慢半拍的说,"回来了!"

    "母亲,你怎么了?"安安与子奕齐问。江何氏的样子让他们很担心。

    "过来,母亲与你们说个事!"江何氏招呼过子奕,让安安与她坐到同一椅子上。

    子奕见状,拉过凳子,坐到江何氏的身边。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你们母亲我十四岁,我跟着我母亲到了一金饰铺子里选购首饰。满铺子的首饰,我看得眼都花了,簪子一盆盆的被人来搬上来,又一盆盆的端下去,手链子,项链都镶着着少见硕大的珍珠宝石。臂钏,花冠,每一个都很漂亮!"江何氏沉醉在记忆当中。

    "东西选了很多,有白玉梳子,碧玉簪,紫玉头花,...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我十五岁及竿而准备的。选好了,母亲带着我要回家了,我们没有走贵宾通道,我母亲知道我想到处看看,于是我们穿过大堂。大堂上,一个掌柜正与一人讨论着一个东西,他们站的位置就在我与母亲必经之路的旁边。那东西是一个梁冠,翡翠作绿叶,黄宝石作花蕊,花瓣是白玉。三朵花,一层一层的散开着,我看呆了,那梁冠实在是很漂亮。我拉过母亲,想让她给我将冠子买下!"

    "母亲也看到了,招呼过一伙记,问了一下,那梁冠完原并不是铺子里的东西,是那男子拿来修的,但是铺子里没有男子想要的其中一种宝石,掌柜正与其商议着可否换一种!"

第305章 熟人

    "当时我很着急,我开口让伙计去问那梁冠卖不卖?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开口的,我应该在一旁等候,等母亲让人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开口了!或者这就叫做缘分吧!"

    安安与子奕对望了一眼,这男是什么人?

    子奕一点模糊的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或者是不记得母亲有这一梁冠,知道有这一男子的存在。

    安安却在下一刻笑了,那男子如果不是子奕的父亲,那就一定是江何氏的初恋,这可是八点剧场的重要情节,转了转脑子,那人一定是江何氏的丈夫,子奕的父亲,在这个时代,女子讲究闺誉,如果是情人,江何氏一定不会向作为晚辈的自己与子奕说的。

    江何氏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我看着伙计去问,看着男子摇头,看着母亲表示没有法子了,我知道,那梁冠是与我无缘的了,我很失望,心情变得很差,那天是如何家到家中的,我不记得,我只记得,在那一天之后,一连好几天,我都会想起那梁冠!做事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安安很是小人,母亲想的不是梁冠吧,应该是拿着梁冠的男子,子奕的父亲才对!

    "及竿礼之后,母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新科状元!一系列的忙碌,我嫁了!新婚的第二天,我到婆婆跟前敬茶,我再一次看到那梁冠,它正戴在我婆婆的头上,那一刻我再一次看呆了!在场的人见着我失态,子奕的父亲问我,怎么了,我傻傻的,说,'我见过那梁冠!';然后我成了全场的焦点(新妇本就是全场的焦点)!——那梁冠是江家每一代当家主母的信物!在后来,我成了当家之后,那梁冠也传到了我手中!"

    安安与子奕已经听出了,这就是江何氏的爱情故事。两人都笑眯眯的等着江何氏就下去。

    "子奕还记得吗?那个母亲平时都不怎么戴,但是却常常拿来看的冠子吗?"

    子奕认真的想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印象在子奕的脑里出现了,——'花花,花花。一个小孩拿着一个头冠在那里摇晃着,还时不时拿到嘴里咬上一口';

    "那个花花头冠?"子奕看着江何氏。

    "子奕也记得!"江何氏很高兴,儿子与他有着共同的记忆。笑着摸着子奕的头。"就是那个花花头冠,你两岁之前,都很喜欢拿着那头冠玩,不过你越大,力气也越大,我怕你将上面的宝石咬下来,就不给你玩了,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时候你没有了花冠,不理我好几天呢?"

    子奕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这么小谁记得自己的糗事,不过难得听到江何氏与自己说小时候,子奕很开心,脸上带着笑的。

    "母亲,子奕一定记得,不过是糗事,就说不记得了!"安安在一旁扇风着。

    子奕没有反驳,只在那里淡淡的笑着。江何氏也笑笑的,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

    "今天,我再见着那梁冠了..."轻快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静。

    安安与子奕齐看着江何氏。

    "我在铺子里看到了,它正戴在一个妇人的头上。"

    安安低下了头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家传的东西怎会戴别人的头上了?是子奕父亲变心了,另娶他人了,所以那梁冠就换主人了?还是其他?家中大难,所以卖了...等等。重点是梁冠是怎样由江何氏手里失去的。

    子奕看着江何氏难过的样子,捉着江何氏的手安慰着。

    "母亲,出事的时候,那一天是子奕生日,你有没有戴那梁冠?"安安小心的问。

    江何氏摇摇头,神情很是失落,"没有,那一天本来应该要戴的,不过之前孺(子奕父亲)过生辰,或是家中有重大事都戴着,那一次,我就没有戴了,或者戴了,出事的时候,我就会将它戴在身边,或者现在还留在身边,不,或者我已经将其丢失,或者变卖了!"江何氏越说声音越低,有如弦似泣。

    "哦,那你觉得在子奕父亲离开的时候,他会不会将梁冠戴在身边,或都说够不够时间,或者他知不知道梁冠放在那里?"安安再问。

    "梁冠放在那里,子奕父亲是知道的,够不够时间?这我不知道,当时很乱,真的很乱!"

    "母亲,我们应该朝好的方向想,当时太乱了,伯父走得急了,没有将梁冠拿走,于是朝里的人或是抄了入库,或是将之据为已有,所以你今天就看到它戴在一个妇人头上了!所以不是伯父另娶他人了!"安安安慰江何氏。

    江何氏看着安安,伸手摸摸安安的头,神色好了一点,"安安长大了,会安慰母亲了,不过母亲并不是担心孺再娶而将梁冠给那再娶之人戴,只是今天突然见着了,那个自己最喜爱的梁冠的时候,我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东西正戴在别人的头上。"

    安安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江何氏担心丈夫再娶,承受不了呢?但是回心一想,那梁冠却是代表着江何氏幸福的日子,现在日子虽然不错,但是与以前相比,那感觉一定是差天共地的!

    "我让人探探,看能不能将梁冠购回来!"子奕说。

    "这个可以吗?"江何氏有着一丝的期盼。

    "子奕不敢保证,只能试试!"

    "慢着,不能,你不能去,那妇人是京里来的!"江何氏急急的阻止。

    "哦?"安安与子奕同时疑惑了一下。

    "我认得,那妇人,是那一家我没有记起,但是那妇人我是认识的,但是在那里见过,我却想不起!"

    安安与子奕相看了一眼,心里一同想到,又是京里人?

    这平城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京里人?

    先是林睿,然后是旧府衙,旧府衙夫人与千金,还有杨震说什么替宁王做事的人,然后林言也来了,这一会还有妇人,也是来自京里?

    "母亲,子奕晓得,但是还是要让人探探,不然有事我们不知道,那就麻烦了,子奕会小心的!"

    江何氏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文状元的里居,天字一号房,一妇人坐在桌想着事,她想着刚刚在糖果屋里见到的一个人,那感觉让她很迷茫!

    感觉很熟悉,但是是谁,却记起不起,那人不是第一次见,那气度,那姿态,那风姿,那感觉,无一不是熟悉的,但是是谁?名字,称呼却叫不出口。

    妇人,一个身穿锦布的妇人,自己认识这样的人?不会,京里的人很少穿锦布,现在都只穿丝,穿缎,穿绫,那才是大气,才现身份,京里人没事不会掉自己身价的。这穿锦的女人是与自己一样,只是路经平城,还是住在平城的?

    路经的,那是谁就更难想了,住在平城?自己有认识的人在平城吗?妇人摇了摇头,没有!

    这一次如果不是丈夫要到外地上任,自己跟着!又怎会经过这小小的平城?

    那人为何会给自己那样的熟悉,自己有那里见过她?妇人有点头痛。

    "夫人,还没有休息?"一个男子的声音。

    "大人回来了?"

    "唔!"

    "见本地府衙的事顺利吗?"

    "还不错,这里的府衙是谁,你知道吗?竟然是大司农的儿子,文渊阁学士,音律天才,上一届文状元曹轩之师傅——林言!"男子用一串词来形容林言的身份。

    "你说,就是我儿想拜师但是由于他要外派,所以错过了的林言,林大人?"

    "对!"

    "那,找我儿来,就在这里拜师,这也是缘分是不是?"

    "这,我刚探听过林大人的口风了,他很忙,并不想收徒!"

    "那是他不知道我儿的好,当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收的!"妇人已经开始想像自己的儿子拜师之后,中状元,然后做大官,成大禹名流千古的模样了。

    "但是...!"男子犹豫。

    "行了,这事你就不用理了,我们在这里多留几天,我会让我儿拜上这名师的!"妇人自信满满的说着,她已经将刚刚那让她烦恼的事抛到九宵云外了。

    当天晚上,安安留在江家陪着江何氏,与江何氏说着近些日子的学习情况,听得江何氏一阵的欢喜!

    安安在心里感叹,你听着就开心,我可是学得边指甲都裂了——这指甲是在安安练琴的时候不小心给琴弦划裂的!不是天天练习练裂的。

    但是安安对着每一天重复又重复的练习,练习,自我感觉已经麻木了,开始讨厌了!——人的劣根性!

    说了嬷嬷的赞自己进步,又说是林言的也赞自己练得不错。

    听着这些,江何氏的心情大好!

    晚饭竟然吃多了半碗!

    第二天,安安见江何氏没事,就离开了江家,回到林家继续学习了——在江何氏期许的目光下,不然安安是不会自动回去的!

    一进林家大门,下人的禀报说有客。问是什么人,下人回报着是什么程夫人!

    安安一阵愕然,有客?这林家竟然有客?而且还是与自己说?这可真是奇事!一般有男客,只会向林睿与林言回报,有女客,就只会向周氏回报,一般都与安安没什么关系。

第306章 上流社会

    其实,到了林家住了这么久,女客,除了杨震他们的夫人们,就没有什么女客上门的了。而那些夫人都是已婚之人,安安出现在就是为了道声好,问过安,收份礼之外,剩下的就是陪坐了。妇人聊的话题安安是插不上嘴的,安安喜欢的,妇人们又不太喜欢,这个情况周氏是知道的,所以一般没有特别的情况,周氏都不会让安安出来难受的。

    慢慢的迈步,向着大厅前进。周氏正与一妇人坐在一起聊着天。

    下人通报了。

    厅中的人停止了说话,看着正在进入的安安。安安也趁机打量这程夫人,二十多岁,瓜子口脸,眉收得弯弯的,让整个看上去未语先笑,很是和蔼。一身鹅黄色绫子,绣着绕丝藤蝶戏牡丹花。头插着一套百花金步摇,耳上是两朵盛开的花环子。

    周氏笑着,向安安点头,"这位是程夫人,她家的大人要到平城的南边任职,途经这里,来拜会你父亲的!"安安向着程夫人见礼。

    "这是我家老爷刚收的女儿,叫家安,很得我家老爷子喜爱!"周氏这是让程夫人不要少看这个穿得一般的丫头。安安也是一身的锦衣,月牙色,配深黄背子,上面绣着连枝丁香小花,还是两个包包头,配着一串珍珠环子,环子中间的珍珠是紫色的,颗粒足有小指大。可以说,安安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两粒紫珍珠了。紫珍珠是稀少的,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两粒。这两粒是周氏送给安安的,她知道林睿喜欢安安,于是也将安安放到了心上,了解安安的喜好,总会照顾一二,像是有好东西,总不忘记安安的一份。

    这一会,她就让安安来收一份见面礼了,让安安多认识一下官夫人,虽然不熟,但是见过面,留个印像,还是有必要,有好处的!

    程夫人笑着,避了避,"多标志的一个可人儿,年轻就是好,穿什么都好看,来,这是程伯母给你的见脸礼!"说着递过一个荷包。安安看着周氏,周氏点头,安安接过,向着程夫人行礼道谢!程氏看着这个有礼的小丫头,脸上一片和蔼,她可是来与林家打好关系的!见着安安一身衣服的用料普通,本来是有点看不起的,但是当看到紫珍珠的时候却知道,人家不是穷,只是今天刚好如此穿或者喜欢如此穿而已。于是立刻送上了见面礼。这还是备着的礼中最好的一份。

    "打开看看,看看可喜欢?"

    安安再一次看着周氏。

    周氏点头。

    安安小心的将荷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两粒红宝石,每一粒都在小指甲大,安安心里响起了一名词——鸽子蛋。

    安安再一次看着周氏,这礼也太重了。

    周氏也愕然,这程氏所求怕不少,见面礼也送这么大一份,"程夫人,这礼,也太大了吧?"

    "不大,不大,我家老爷,老家那一边就产这东西,这东西在那里可是便宜货,一般我都用来作见面礼,送给年轻小姑娘,这东西太艳了,我老了,戴着太夸了!"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是...!"周氏还要推。她也怕收了礼,给林言带来麻烦、

    程夫人笑着着,"我又不是送给你,你就不要推了,那多见外啊!我啊,可是与小家安一见如顾,收下,收下,不然我可不高兴了!如果不是林大人刚好调升,说不定我家儿子已经拜在大人门下,那可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说那么多作什么!收下!见面礼而已!"程夫人也听出了周氏的为难与疑惑,连忙点了一下自己的目的!也表示了,事成,后面还有大礼。当然这只是潜台词!

    周氏听明了,笑了笑,"夫人可是知道规矩?"

    林言收弟子的规矩,有二点,一,是过三关,由琴棋书画,诗词字中选三项,只要有一项得林言认可,其他的也要不太差!那就算过了,二是看人品,如果有着不好名声,或言行举止轻挑浮臊等,都不行。偶尔还得看林睿的心情!心情好,收入所谓的挂名弟子,也是常事,挂名,不算正式,只有当这挂名的达到一定的程度才有机会转为正式!

    虽然到现在为止,林言收弟子并不多,但是正因为林言会收挂名弟子,所以很多人都找上林言会碰碰运的!林言的挂名弟子可不少,但是这一个只是与林言拉上一点关系,会得到一个林言指点的机会,但是这样的指点的次数却不会太多!当然,这个是由林言自己定的!

    周氏点点头,她可是很相信自己儿子一定能过的。条件也是打听好的。

    周氏笑笑,"那好,那好,安安过来谢谢程夫人!"

    安安依然,上前行礼。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有钱,送礼,送两个红宝石,还是鸽子蛋大的!"谢谢程伯母!"

    "好好,这才是嘛!来坐下来,与伯母聊聊天!"

    "是!"于是安安无奈的坐下作陪,这就是收礼的代价。

    心里想着,周氏平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收礼的?丈着林言的名声,乱收,这样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着周氏与程夫人说着京里流行的衣饰,贵人们的最新喜爱。安安脸带笑的听足了全程。用足精力去了解那一个自己的未知的世界,为好奇,也为生意!

    就在安安觉得脸部开始僵硬,精神不集中的时候,林言回来了。

    安安听到回报,——林言进去更衣了。

    向着周氏与程夫人行了一礼,她找林言打小报告去了。

    见着林言,将礼与周氏与程夫人的对话照样学了一遍,还加了自己的感受。安安才不理林言的表情,说完了,放下鸽子蛋,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安安问心觉得这是为林言好,大儒怎么可能败坏门风!

    晚饭之后,林言叫着了安安。

    "过来,我想,我们有必要聊一聊!"

    安安奇怪的看着林言与周氏,奇怪的感觉在安安的心里不断的涌现,林言已经将自己说的话告诉周氏了,周氏不认,反过来洗衣了林言的脑,安安很是阴暗的想着,看着笑笑的两夫妻,安安觉得这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两夫妻...这夫妻不会想一起动手将自己熔了,好毁尸来迹。毁灭收贿的证据?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朋友,同道,那就是敌人了。

    安安对于林言刚来,那时候的不认同还是很深蒂固的,觉得林言就是少气,就是针对自己。

    "家安,你是做生意的,对于人情来往,你应该是熟悉的,你是我新收的女儿,如果不在家,那还说得过去,在家,有今天程夫人这一样官夫人来到,你是有必要到前面来见礼的,夫人让你收下这礼,你觉得是夫人做得不对?那你就错了,见脸礼不可推,推就是失礼,长辈赐不可推,推亦为失礼,今天的程夫人,她可是占了两样,这礼,你应该收,何况夫人已经问过她,知道规矩否?她表示知道,那就表示这礼虽然有示好的成份,但是我们还是会公平公正处理!"

    林言一口气说了很多,安安目瞪口呆的。是这样的吗?不是,一定是林言被洗脑了,——廉洁的公益广告已经深入安安的脑海里,觉得大儒怎么可以收下重礼。

    周氏没错,是我错了?安安疑惑。头不自觉得的摇了摇。

    周氏笑笑的,"我知道安安是担心爹爹,是不是?如果你是在京里,那这样的见面礼,或多或少,你都会见到,所以不太用大惊的,以后有客人,我都会让人叫你出来,你也是时候学一学这贵人之间的应对了!"

    听到周氏的说词,安安再一次不明白,收鸽子蛋哦?还算小礼吗?不算受贿?还是京里已经繁荣到了鸽子蛋遍地的情况了?

    心思一转,听到周氏说要让自己学这贵人之间的相处,再一次愕然的张了一张口,公报私仇!这就是让自己难过,就是看不得自己开心。

    唉!这家,自己还能呆下去吗?安安有点自怨,垂头丧气的。。

    两人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安安这一个呆呆的很是苦恼的样子很是可爱。

    周氏笑着拿着白天那个荷包,走到安安的身边,捉起安安的手,将荷包放在安安的手上。"这礼是送给你的,你就收下,看是做成耳环,还是其他?"

    这是在收买我了?安安脑里出现这一名词——先硬后软,安安连林言与周氏的下一步行动都想好了。

    "干娘也很不喜欢与那些贵人聊这有的没有,但是人与人总要相处,也总要与外面的人来往,所以每一次有人上门,干娘总得打起精神与这些人相处好,干娘的母亲说,这就是生活!所以安安就是多不喜,也要好好的学一学,不然以后嫁人了,不但帮不了夫家的忙,还会让贵人们看不起,那有事的时候,又会有谁能为你助力呢?"

    安安看着有点不吃人间烟火的周氏,听到她口中的话,这算不算心底话,算不算母女之间的知心话。

    人真的要这样?安安疑惑。

    下一刻,安安瞄了一下周氏,——这是在恐吓?

    但是一想,江何氏也让自己学做闺秀,然后结识闺秀,在闺秀界站稳脚步,虽然现在自己还没的一个闺秀朋友!

    安安有点动摇,难道这就是上流社会?

第307章 弟子

    就在似懂非懂之间,安安生硬的应下了林言与周氏。但是眉头还是皱起的表示着她的不满意。

    看着安安那个不认为自己有问题的,而在懊恼的模样。

    "呵呵!"林言笑了,"你回去问问你母亲,她应该知道一点,这可是京里习惯!"

    安安满头乌云,这就是腐败的开始,唉!

    周氏可能也知道安安一时半刻不会接受,也不说什么,只是和蔼的笑笑。

    在安安回房之后。

    "你说,家安会不会生我的气?"周氏担心的问。

    "一定会!"林言还在笑!

    "那怎么办?"周氏紧张地看着林言。

    "我看何氏是懂这些的,先看看何氏懂到什么程度,如果还行,很快丫头就与你亲了,如果不行,你就受点气吧!"

    "看来唯有这样了!"周氏失望。

    "你忍着点,过了这些日子,等她明白了,以后,你就省心了!"

    "也是,老爷子就是好眼光!"

    "唔,丫头的行为举止就是差点,你有时间就给她纠正一下!慢慢的,咱家闺女就能在人前展示了!"

    "你很自豪哦?"周氏瞄着林言。

    林言一脸当然的神色!

    "你知道吗?她前几天上蝗祸的镇上去了!不要说了,就是我,看到那漫天的蝗也会腿软,她倒好,不但看了,还出力了,现在酒阁子还办起了蝗宴!这丫头的脑子里都不知道是怎样想的,洪峰与赵赞都服了!"

    "你是由京里任上就在你手下的洪峰与赵赞,都服了家安?"周氏连忙问。

    "丫头说要到前头看看,我就让这两人保护她了,那气魄,可是连很多男儿都比不上!不但出谋划策,还亲自动手,见着那个场面一点也不怯(怯了,不过顶硬上的)镇静非常。这都是我后来听说回来的!"

    "那这两天,你还不高兴?"周氏疑惑,既然安安表现那样的好,林言这几天却不大言笑,看总让人觉得他很不高兴。

    "如果他是男子,国家将会得一人才!"

    周氏点了点头,林言是觉得安安这样的性格作为一个女子可惜了。但是安安是女子,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其实你收下子奕作弟子,那家安的主意,还不是一样的能为国家效力!"

    "哼!不说了,早点睡吧!"林言一改好说话的态度。

    周氏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她可是知道林言一直都觉得安安不太放他在心里的,一开始如是——说不让林言教,还说子奕不孝学不学无所谓,然后有事也很少问林言主意。

    这个疙瘩让林言不高兴了很久。周氏也清楚,这一会看着林言别扭,不由得由心里笑了出来。

    突然周氏看着安安离开的方向,死不低头的样子还真的点像!这两父女!

    周氏笑得更欢了。

    第二天,安安拿着那两个宝石回了江家。

    与江何氏说起了昨天程夫人与周氏的总总,最后还说了林言竟然同意周氏的做法。

    安安细细的说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江何氏拿着两个宝石,看得出神。

    "你知道那程夫人,闺名叫什么吗?"

    "不知道,干娘没有说!有问题吗?"

    "这种送礼的方式,京里时常都会出现,不过用得最多的,是京中的暴发户,就是那些新上位有钱人家,他们为了表示自己有家底,通常送礼都会比较重手,这程夫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由送礼还能看到出身?"安安一脸的好奇。

    "京里的贵人,一般是指三代,或三代以上,都在京里有着重要的位置或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没有这样的家世,有京里就只能算是暴发户,好听叫新贵,叫一朝得志,鱼跃龙门,但是这样的人家,经历,礼节都与有着深厚底蕴的贵人家是没得比的。而贵人,送礼,一般送的不但名贵,还会是适合身分的像征,见面礼,一般都是小玩意,没有谁会见面就送重礼的,这表示咱们亲近,是同等,送了重礼,一般就将自己的身分降低了,有着讨好的意味。当然求人做事,那礼还是不能轻的!"

    安安想了想,也是,见面礼,送得重了,虽然显得送的人有钱,如果收的人没有同样的家底,这让就会让人分了层了,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收礼的心里总会的所防备,觉得送礼的人有所求。

    送礼是一门学问,合适才是最重要!

    安安点了点头。

    "以后多跟你干娘学,她在这方面应该很会做人,你干爹可是有很多人求的!"

    "是,母亲!"

    这样看来周氏不是想找自己麻烦,而是真的想让自己多见多学。不过,这些东西,虚情假意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还是与婶婶(方陈氏)她们相处最好。乡下人家,直来直去,没有太多虚礼。

    "安安你让人留意一下那个程夫人,觉得,她就是那天我在铺子里,见到的那一个戴梁冠的,由京里来的妇人。"江何氏看在看着那两宝石。

    "好的,我会多多注意。"

    "这两宝石你想做什么首饰,耳环还是簪子,或是其他?"

    "这个我耳朵小,做耳环会不会很夸张?"

    江何氏比了比,点了点头。

    "母亲,不如做两件饰品,你一件,我一件,好不好?"安安想用一粒宝石让江何氏开心,——见江何氏看得很入迷。

    宝石的光芒总是迷人眼的。

    "你有心了,母亲年纪大了,这颜色大艳了,戴着并不适合,让母亲想想,做什么东西才让我家的安安戴着变得更漂亮。"江何氏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母亲..."安安撒娇的叫了一声。

    江何氏笑了笑,看了看安安,"安安长大了,要学会给自己装扮,要像个大姑娘一般,知道嘛?"

    很是难得,安安竟然点了点头。"母亲也很喜欢宝石?喜欢什么颜色?"

    江何氏听懂了,安安以为她也喜欢宝石了,摇了摇头,"母亲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平时放着,也不太戴,不过是刚刚看到这个,想起了以前,母亲也有过一盒子的,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透明的,母指般大,一盒子放在那里,迷得人的眼都争不开。"

    原来江何氏是见着这两个宝石又想起了当年了。

    "母亲,安安以后努力赚钱,给母亲买上一盒子,不,要两盒子,都是大大个的!"安安保证似的靠了靠江何氏。

    江何氏拍拍安安的手,"不用,你有心就好了,不用买的!钱你留着,母亲老了,不需要这东西了。"

    "母亲!"安安再叫了一声。

    "有空就多多的留家里,这就是最好的了!"江何氏笑着对安安说。

    看着这个江何氏,安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一般,什么时候,她会让自己多多留家,而不是没必要就不外出?

    安安不知道,江何氏在安安过契了之后,常常一个人对着这一大屋子,觉得倍儿寂寞,她开始想常常想念安安在身边相伴的日子,也想到了,安安不向外跑这家,又如何的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那个拘着安安的想法也就慢慢的变了!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方南与关彻出了考场,人都瘦了一圈,接了回去后,直接就睡了一天,吃过饭,清洁一翻,就给他们夫子叫了过去,给他们理卷子去了。后来说,夫子评他们都考得不错,问题应该不大。

    成绩要等一个月后才知道。

    这一天,林言叫着了正要往外的安安——到陆离铺子看新品。

    "后天,我这里将会举行弟子试,你到时在家里给你娘照看一点!"

    "弟子试?"

    "怎么了?"

    "要收什么人?"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试!"

    "任何一个人?"

    "有问题?"

    "我有两朋友,可不可以叫他们来?"

    "什么人?"

    "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吗?"

    "唔?"声音听着有点不高兴。

    "村子里的伙伴!"

    "都来吧!过时不候!"

    "是,干爹!"应完了,行了一礼,安安继续按着原本的行程,向外出发了。

    看着安安那端庄向外走去,林言皱着眉,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女子也是可以的!

    不过回头想了一下,师父与父女,那一个更亲,好像是父女!但是,父女却很少有教导与交流——女儿一般都是母亲教导的。

    林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办公去了。

    安安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南与关彻,问他们要不要去。

    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问一下夫子。尊师可是很重要的。

    关彻也是。

    在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静了下来。

    安安看了一个全场,有方东,方南,方西,方北四兄弟,关彻,子奕,还有小叶七个男子都是学习的年龄,虽然方东已经是江家的一名管事,但是却不碍他学习的心。这两年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有机会,应该也是想一试的。

    安安很是镇定的说,"有兴趣的都可以一试,不限年龄,也不限学识!想去谁都可以!"

    安安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更加的沉默了。

第308章 林言收弟子(1)

    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一张张的桌子整齐的排列着,每一张桌子角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子,旁边是一个笔架子,架子上挂着几枝笔,墨,砚放在笔架旁边。中间是是一叠白纸。看样子这就是一考桌。

    看到大门前用绳子拦着,各式人物正在那里张望。有好奇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的,有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来看热闹的,想要参与到其中的,有陪人来的,...

    一个家丁拿着一本子,坐到了门前的桌子前,摆开架子,"要入内应试的,在这里登记。"说着在桌子边上摆出一个小巧的牌子,写着应试登记处。

    安安正绕着林家大宅,府衙住所的前院,看着下人布置,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家丁看来是个熟门的。以前一定不少干这样的事情。

    外面的人讨论开了。

    "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那人语气讨好。

    "咱府衙大人收门生。"

    "哦?咱府衙大人很厉害?"问的人一脸不知。

    "当然厉害了,连这你都不知,你来这里做什么?"回答的人一面自豪。

    安安听着看了看那讨论的人。

    只见那知道的鄙视了一下那不知的,大声的说起了林言的丰功伟绩。

    接下来就是对林言的一翻歌功颂德。

    安安摇头,走回内堂。眼不见为干净,一个堂堂的府衙大人收门生,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让全城注目?这是夸大自己的能力,宣传自己的名声?还是目无朝庭,公开与朝庭抢人才啊?安安看着这派头,不由得摇了摇头。大儒?不是应该低调做人的吗?安安不住的摇头,她觉得林言有点沽名钓誉!

    安安在内堂喝了一会茶,觉得外面已经静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去看看有些什么人不应试,林言又收了些什么人!

    刚走到内堂与外堂分隔的门子,守门的丫头就立刻给安安行礼,这是周氏的安排,省得让人闯错地方。

    点点头,越过走道,过了花厅与大厅,在到院子的门边,守门的家丁也连忙行起礼。

    安安免了他礼,问起了情况,这一个位置可是能看到情况的。

    "回小姐,开始考试了,第一条题目是"人生""。

    "人生?"这是考什么?对人生的看法?还是问什么是人生?

    由院子门前面院子里看,一列四个,五列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了。二十个应考的?这数目还真不少。

    门外小声的噪吵着,安安迈着小步由院子边绕了过去,眼光余光看到林言原来就坐在正前的位置上看着应试之人作答。在院子的一角大在的字写着人生二字。

    门外。

    原来有人来迟了,他正与登记着争吵着要入内,登记的家丁正努力与他解释,让他少声一点不要让影响应试之人,说着一下还有第二轮第三轮,一定会让他考的。

    但是那迟来的,却张大嗓门,大叫着他要入去,一点也不理家丁。家丁正急得满头大汗,连连伸着手,要捂着那人的嘴,但是那人动来动去,家丁一直捂不上。四周的人都在看着热闹。

    安安回头看了看坐在那监考的林言,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与坐在他右边的周氏下着棋,喝着茶。

    唉!安安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忍不着,看不过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这人是来应试的,但是迟了,小人让他考第二场,他不愿意。"家丁连忙说着这情况。

    那人看了看安安,眼神轻挑,但是听着家丁叫安安小姐,他还有点眼色,立刻向着安安施了一礼,"小姐有礼,小生是来自邻城的王阁,对先生仰慕已久,但是这小人却阻止小生入内。"

    安安则了则身,让王阁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有位吗?里面还有位置吗?没有了吧,按规矩来,不想等那就离开!"说着安安看了一眼家丁,"如果再在人在这里闹事,噪吵,一律取消资格。"

    "是小姐!"家丁立刻应了安安的话。

    王阁听了,不可置信的瞪着安安。他不相信安安这样对待他一个出名的学子。王阁在邻城可是很出名的学子。

    不要说是邻城了,就是是平城本城的,安安也不一定会认识,就是认识了也一定不会给面子,谁让安安对林言这一种选弟子的作为已经产生了不满了。

    安安在王阁瞪大的眼光中,转身,走向前面一个空着的位置,那位置是周氏留给安安的,在林言的左边。

    王阁看着安安越过众多考生,坐到位置上,端茶,喝茶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无名火立时起了几丈,心里立刻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考上,然后用自己出色的表现来让安安低头。

    端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那坐在场中的人低头认真写着答案——哦,原来监考是这样的感觉的。高高在上,有着浓浓的优越感!看着低头应试之人,那感觉是多么的良好!安安想起了自己经历过无数次的大考与小考,有很多次,她都会一边考试,一边想像自己如果不是坐在下面应考,而是坐在上面监考,那会多好,那感觉一定很棒!这一会,托林言的福,终于有机会亲身感受了。

    高高在上的,目光掠过一个个的考生,有人已经长编大论的写了好几张纸了,但是却只写了几个字,正托着头苦思着。

    安安的目光停留了一下,虽然那几人都低着头,但是安安认得是方东,方南,方西,方北,关彻,还有子奕,连小叶都坐到了当中。小玉知道也看出了是那几人,但是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全都在了?

    小玉轻轻的拉了一下安安的衣袖,轻声的说,"小姐,我听说,这试,女孩子也可以考的,是不是?"

    这事安安没有听过,愕然的看了一下小玉,目光停在正举着棋子,想着应该下那的林言。

    谣言,这一定是谣言吧?安安也不肯定。

    林言下了一子,"是的,女子也可以考,中了,会成为你干娘的弟子,学习琴棋书画,还有女子应该学的一切事情,如果想学其他,也可以找我!"

    安安以慢动作的转过头,看着小玉,这林言听到了自己与小玉的对话,还回答了?刚刚外面那么的吵得那样的大声那样的厉害却没有听到?这林言是先择性的去听东西的?还是有心而为之?

    安安一个我听错了吧的样子看着小玉,小玉笑笑,"小姐,你要考吗?"

    六个字,小玉打了安安入地狱,刚刚没有听错,这林言真的回答了。这样的小声,他也听到了。

    安安无言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考,"小玉想考?"

    "小玉才刚学了一点字,不考,为什么小姐不想考?"小玉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想考,问着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林言的声音。

    安安没有出声,不过由心里鄙视了林言一下,让我去考,考得好,有脸子的是你林言,说你有一个多好多好的女儿,考不好,丢脸的可是我许家安,哼,我才不会让自己做这样的蠢事,何况自己要学,难度干娘会不教,你这林言也敢不教?

    安安与江何氏说了一通之后,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周氏作为自己干娘的身分,因为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安安看得出,周氏虽然没有与自己怎样的亲厚,但是很多事情都会照看着自己。但是林言,安安还是很排斥,所以对两人的称呼也是不同的。

    林言听不到安安出声,回头看了看安安,见她正喝着茶,一脸的不满。

    林言摇了摇头,这样看来,这丫头是不会下场考的了。

    收起了目光,林言继续下棋。

    有应试之人已经作答完毕了,站了起来,——门外看热门的人立刻一阵哇然。

    在哇然声中,一家丁快步走向那人,接过卷子,招呼着应试之人向前。那人一面得意之色的站到了林言的位置前面的台阶上。恭敬的向着林言施了一礼,嘴角翘翘的看着林言。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深蓝色煅子长服,束同色腰带,让整个人修长笔直。脸上有着浓浓的得意之色——他是第一个交卷之人,这一身份让他觉得自豪,卷子他自觉答得很好。

    林言转身坐正,接过卷子,看了一遍,然后目光将应试之人高头到脚看了一遍,"中上!"林言给出一个评语。

    少年站得更直,脸意更浓。

    门外又是一阵的哇然。赞叹着这人的成绩很不错。隐隐的,安安听到了这人一定会给选上的评语。

    "你请回吧!你不适合作我弟子!"就在众人哇然的时候,林言再一次开口,竟然是让这人回去。

    "什么?"

    小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林言没有再说话,向着来人挥了一挥手。一个家丁上前,恭身请着少年离开。

    少年没有移步,"为什么?"他不服。

    "空洞,内容与理解不够!"林言给出了评语。

    少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家丁已经不容他再请教了,将少年请了出去。

第309章 林言收弟子(2)

    看到林言请少年离开,门外又一次哇然了起来,好听的说少年很不错,是林言要求高而已,不好听的是不自量力,还要来考,这就是来丢人的。

    安安再一次鄙视了一下林言,如果少年的文章真的无懈可击还需要拜你林言为师?

    就在安安鄙视的时候又有人交卷了,而刚刚空出来人位置,门外的家丁已经带人坐下了,也重新为他点上了新的香。

    林言接过家丁送上来的新的卷子,将看过的卷放到了左手边的桌子上。

    安安看着那放在自己的脸前的卷子,瞄了瞄林言见他正看得聚精会神,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卷子上。

    "想看就拿起来看,你这样很失礼!"林言一心二用的说了一句。

    听着林言的话,安安扁了扁嘴,很想说我稀罕啊!

    但是想着林言的评语,"空洞,内容与理解不够!"

    安安很是好奇,还是拿起了卷。

    少年写的人生的理想,做官,为朝庭效力,为国出力。

    安安看着,是有一点太过理想主意了,全都是向上的期望与希望,并没有如何做,由那里开始做。的确是空洞了一点。

    在林言又评下一句,"上等,偏下,请回吧,你需要更多的努力!"

    应考之人,又是一翻请教。

    得到林言一句,"这真的是你的人生?你就只想过这样的人生?"的一个问句。

    应试人给林言请离了考场。时间慢慢的过去,交卷的卷,点评的点评,在院子中应考的人数始终是二十人。

    方东交卷了,林言看过,"中中!眼界放开一点,人生会更好!你做得很不错!"

    方东向林言恭身行礼,就离开了。

    安安取过方东的卷子,看了一遍,上面写着的是一个故事,一个得人恩果千年记,点滴之恩将以涌泉水相报。

    安安看了一眼林言。看着方东离开的背,一下子,觉得他好像背着很多东西。

    方南交卷。

    林言评价,"上中,要将这努力的过程的心态端正,无愧于心是最重要的!"方南应道,"小子记着。"并看了安安一眼。

    "音律,棋艺,书法,画画,作诗,写词这六项中选一到三项来考下一关!"

    方南认真的想了一下,"小子先作诗一项!"

    "好!"林言招过一家丁,到院子的一旁,那里也摆着几张桌椅,纸笔墨。不过却没有香炉。

    安安看了一眼方南,他是第一个进入第二关的。经过这两年在城里的学习,方南整个人充满自信,一身的长袍让他多了几分书卷气,一份睿智的感觉在他身上漫着。

    又是几个学子交了卷,在林言一阵阵的,"中下,中,下下,上中!"之声让人离开了试场。

    安安看着林言,见他竟然连上中的也说不适合,评点两句就让人离开,扁了一下嘴,真不知道他要选怎样的人。

    方西交卷了。

    "上!少了一份大气!放开心里所想,活出自己的精彩,这才是你自己的人生!"

    方西似懂非懂的离场了,安安拿过卷看了看,——写得很好,有条理,说着方西自己的努力,要应试,考秀才,做举人,当官!

    "那里少了大气?"安安问林言。

    "在他的字里行间里有着浓浓的替补的意味!"

    林言一说,安安像是看明白了,方西这是在想着如果方南考不上,那他就将是方家的替补之人?又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太过压抑,活得并不精彩。

    第一批应该的人时间已经到,家丁将剩下的人的卷子都收了起来,等着林言评价。

    一个又一个。到了关彻。

    "中上。不适合!"一句言语就将关彻送了下去。

    小叶。

    "中下!不适合!"小叶笑得很开心,向着林言恭身行了一礼,对着安安与小玉笑了一个自豪的,下去了

    方北。

    "呵呵!"林言笑了起来,"中上,不,上上!"

    安安听到了连忙由卷子中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方北。方北今年十三岁,长得已经有一米六了,在同龄人中这身高算很不错,自小开始的胖胖的身形竟然还跟着他,经常于田间走动,晒得有点黑,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壮实,这小子长得好,是个干活的人。

    这小子咋时候开始有文彩了?安安疑惑,一直听说,有文彩,学习好的是方西,方西刚才才得了一个上,但是林言觉得方西不够大气,让他好好的改一改。

    听到这词的人包括正在应考的,门外看热闹的全都静了下来,看着方北。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太显眼了,还是站久了不自在,方北有点点不好意思。向着安安笑了笑。

    "祝你早日完成这一志愿!"林言道。

    方北笑笑,很是恭敬,"谢谢大人,来日方长,小子并不心急!"

    "好,六大项,你选那一项?"

    方北笑笑,"小子都不太会,最好的字已经写在答卷上了!"说完还伸手指了指林言手上的卷子。

    "那你就得回去了!"林言很好相处的说。

    "是,谢大人赐教!"说完就跟了家丁下去了,啊,这方北是这放弃拜林言为师的机会了,安安接过了卷下,一看,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好在自己没有喝着茶,不然一定狂喷,失礼啊!

    方北的大作,是一编他的宏图伟愿——吃。方北将吃作为他的人生,也是他的努力的方向与目标。他要努力赚钱,努力学习,为的就吃遍所有的美吃,而现在他也正朝着这一个目标前进。文章很有条理,先写了自己的目标,也写了如何实现。举体如何操作也写得很详细。

    这吃是方北的志愿,方陈氏说是由他吃安安煮的东西那一段时间开始的,安安并不相信,但是这几年,每一年见着方北,他都是满脸笑容的,生活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文章之所以好,是因为这是方北发自内心所写,林言感受到了,所以觉得好。并不是他的文笔好,用词华丽,而是那一种感觉好!

    十三岁,作为一下乡下小子,音律是没有得学的(村间的夫子一般不教,只有到了城里才会学习),棋,画就是会,也不会下功夫研究,书法,不过就是为了做功课,而时不时练习一下,写得不难看也上不了大雅之堂,诗词也就是功课,能背全了自己学的就不错了,还说自己写?

    方北没有信心,也知道自己写不好。

    这么多项一计算,字就是练得最多,夫子称赞最多的。

    但是这字,还真的放入不了林言的眼。

    到子奕了。

    林言看着卷,子奕对着安安尴尬的抿了一下嘴。

    "我没有听你说要来考的?"安安问。

    "我本来没有想来的,不过大家说,来让伯父给评价一下,认识一下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了,以后的方向什么的都有好处理,所以我就跟来了!"

    原来他们几个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安安点点头。

    林言放下了子奕卷子,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子奕,良久,"中!"

    听到这一评价,安安很明显看到子奕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请问大人,小子有何处不足!"态度恭敬有礼。

    林言没有出声,还在看着子奕。

    时间静静的过着,后面等着的学子中有人不满的动着身,移着脚,想要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次良久的等待,"你下去吧!"林言没回答子奕的问题,而是让人将子奕请了下去,再过了一会,林言转头对安安说,"你也下去考!"

    安安刚要伸手取子奕的卷子,听到林言的话愕然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不去。

    气氛沉静了下来,"下去!"一种命令的语气。

    安安瞪着林言,周氏拉了一下林言的衣,想要让他冷静。

    安安看了一眼周氏,只见周氏也在看她,并向安安点着头,让安安下去应试。

    "我看完子奕这文章就下去!"

    林言拿起了下一份的试卷,看了起来。

    安安看起了子奕的卷子,上写着要兴家。

    看完了全文,主意就是写子奕要兴家,如何兴,怎样兴!安安抓了抓头,不懂林言这什么突然会这样。

    带位的家丁一早就在那候着,空了位置等安安了。

    扁着嘴,安安跟了家丁下去,小玉也跟了,她笑笑的与家丁说,她也想考,家丁笑笑的指了一个位置给小玉。下去登记了。

    小玉跟在安安的身边,学了很多字,识了很多的道理,听了子奕说,要看看自己的水平,她见子奕考,安安考,小叶也考,也就跃跃欲试了。

    坐在位置,一家丁为安安点上了一香。香烟缈缈,随着微风左右摇摇的飘起。

    林言坐在上位,看着卷子。一个个的学子如流水一般而过。

    人生,看着那大大的题目,安安愕然的想着,自己的人生是怎样?以前的人生是开开心心的生活,享受生活,向外做工,回家避风,向母亲撒骄,梦想,就是每一天都要开心。来到这里,人生就是不再挨饿,不给人踏踩,赚钱,让自己好好的生存!

第310章 林言收弟子(3)

    没错,人生就是生存!不想死就得努力!

    人生?这就是现在家安的人生!

    摇了摇头,任何时候的许家安都不想过这一种不自由的人生,许家安的人生应该是自由自在,每天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过着喜欢的日子,而不是在权力与金钱之间挣扎。

    写意!自由!安逸!这才是许家安的人生!

    安安想了很久,在纸上写着,人生就是生存,人生就是衣吃住行,人生就是人情世故,人生就是过好每一天,人生就是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人生就是...

    相别于别人的长遍大论,安安的卷子上只有寥寥几十字。

    写完了,安安就站了起来,交卷了,

    回到上位,拿起没有看完的卷子,继续看了起来。

    林言没有优先看安安的卷子,而是安序而下。

    方南那一边的桌子上已经有四个人在答着他们所选了!

    这时门外一阵的骚动,安安见着了门外的人,是那程夫人。一身绿色的缎子,用金银钱线着万字图,一头的金钗,宝石,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她带着两少年,站在门前,正与家丁有礼的说着,骚动的原因是看热闹的人见突然出现了贵夫人,一身的金光,让那些出身不是很好的讨论了起来,出身不错的,知道这夫人是贵人,自己得失不了,稍稍的避着,这避着当然也会让某些人所站在位置变得不好,或是人与人之间有着推碰,站得好好的当然不想让出位,给撞了的当然也会出声,门前一片乱状——门口就只那那么一点固定的大小,不会因为某人来人,他就会变得大一点。

    周氏叫过身边的小丫环,请了程夫人进门,两人相互见了礼,说了几句,在周氏的带领下,林言与程夫人点了点头,算了应了礼,安安在位置上起来向着程夫人施了一礼。程夫人点头应礼。

    程夫人让她带来的少年向着林言行礼,大礼,很是恭敬。

    安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两少年,大的,十四五岁,中等个子,一身蓝色绸子长袍,配以绣金腰带,头戴金冠,五冠还算端正,脸上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小的那一个十二岁左右,与大的那一个样子很是相像,应该是两兄弟。同样装扮,不过就是衣服的颜色不一样而已。小的一身枣红。

    脸上的少了几分嚣张多了两分跳皮!

    周氏让人摆了椅桌在她的下首,请了程夫人上坐。

    门外的人又是一阵的议论。

    议论着夫人是什么身份,竟然会有坐次。

    小玉也考完了,交了卷子,带着笑的走到安安的身后,小声的说,"小姐,我写完了!"能够写完是一件让小玉兴奋的事,那个兴奋劲让安安觉得小玉考了一个好成绩。

    考试继续。

    跟在程夫人身后的少年很快给安排上了坐位,考试去了。一家丁送上了一纸给林言,安安看到,那是方南的卷子,林言看了,"日后,考上了,可到林家来找我,拜于我门下,作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记名弟子,林言有很多,这些人严格来说是不算林言的弟子,他们过节会给林言送礼,林言有喜事也会给这些人作一个通知,但是平时并不作指点,也不大来往,有事,有问题,求上门,林言一般会指点一二。这门外弟子总比外人多一点好处!京中大儒名下,都会有着这样的人。

    但是如果这些人在某一方面有什么突出的能力,那就有可能成为入门弟子。

    方东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有作为门内的可能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的向林言行了一礼,"谢先生!"

    "好!回去好好的准备,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会见着你的到来!"

    "是!"

    方南下去了。是这七人之中最好成绩的,作了一个预备的门外弟子。

    下面还在考着。林言看着卷子皱着眉,"小姐,老爷看到你的卷了。"小玉提醒正看卷看得入神的安安。

    "哦!"放下了卷,安安看了看前面的台阶,想着要不要站到那里,听候教悔。

    想了想,礼不可废,不然又有说话可听了,于是站到了台阶上,候着。

    "你坐回去!"林言的语气听着并不高兴,放下了安安的卷子,拿起另外一份看了起来。

    安安瞄了一眼林言,这算什么,一个字的评语也不作,算什么?最少也说上一个中或上,那才是道理啊!

    鄙视,再三的鄙视。见林言又将几个学子打发下去了,到了小玉的卷子了。

    小玉很定矩的站到台阶前,向着林言行礼,等着评价。

    "上!"

    林言吐出了一个字。

    小玉没有听清,望着林言,又望着安安。

    "以后多用点功,学多一点词的用法,修饰,夫人,你愿意的说话,可以好好的指点一下,天资不错!"说着林言看向了周氏,并将卷子交到周氏的手中。

    周氏看完了,"谁教你的!"

    "回夫人,是小姐教的!"

    林言与周氏都想到是这一结果,但是周氏还问了一句,"没有其他老师了?"

    "没有了,小玉之前并不识字!"

    "好好跟你小姐学!你将会一生受用!"

    "是,谢大人,谢夫人!"

    小玉行完礼,回到了安安的身后。脸上满满的笑收也收不起来。

    周氏与林言相看了一眼,双双都看着那正低头看卷的安安。

    "先生!先生!"一阵的叫唤声打断了林言与周氏打量安安。

    "有何事?"林言看着前方的少年。

    "在下江城王阁,今天特意来到平城,想拜在先生的名下!"王阁身姿挺拔的站在台阶前。

    安安听到人声,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见是那个不知礼的王阁,头就不由得摇了一下。

    王阁正看着上位的人,安安摇头,他见着了,眼眯了一下,记下了安安的这一下摇头。

    "江城王阁!"

    "正是学生!"

    林言接过卷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上上!"

    除了小北那一编,这是第二编安安听到的上上,那几个已经到一旁作答的安安没有留意,所以不知道他们的评价。听到这样的评价,安安再看了一眼王阁,然后还是看卷子去了。

    "多谢先生!"王阁行礼。

    "你选那一样?"

    "诗,词!"

    "很好!"让人带王阁下去。王阁一个嚣张向着安安抬了一下巴,意思有着我很棒的味道!

    安安没有看到他的嚣张。

    见安安竟然不看他,王阁瞪了安安一眼,他狠狠的记着了安安的无礼,他要狠狠的让安安低头。

    或者有些人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忽略了!

    安安正看卷子看得聚精会神,一阵笑声打断了安安。

    抬起了头,是程夫人,她见自己的儿子已经作答完毕了,鼓励着笑了起来。

    家丁收起了卷子,安之前的顺序放到了那一叠等林言看的卷子的最后。排队。

    程夫人收起了笑,对着周氏说,"我家儿子还要等?"那语气是疑惑的与不满!

    周氏点头。

    安安看到程夫人不满的黑起了脸。

    又是一个特权人氏!

    卷子一份份的过了偶尔有人给送到一旁继续,绝大多数都给请离开了。

    林言拿着一卷子看完了,给了一个平分,"中下!"

    伴随着那一声,中下,是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少年嘟了嘟嘴,应该是不满意自己考了这么一个成绩。

    "文笔不流畅,用词不当!"林言没有理会那一声尖叫,继续说着他的评论。

    原来是看到程夫人带来的少年的卷子了,是年少的那一个,程二公子!

    "林大人,小儿今年才十二,年少,假以时日多加磨练,一定会成在气的!"程夫人收起了尖叫,看着周氏说。

    林言放下了卷子。

    "你并不适合,请回吧!"说着让下人带少年下去。

    程夫人瞪着林言,瞪着周氏。只见林言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卷看,她立刻凝神定气。将刚刚的不满全部收起。

    林言现在看的是程夫人的大儿子的卷子。

    小玉小心的靠近好好的耳边,"夫人来了,说是知道少爷也应考了,想来看看情况。现正在内堂。"

    安安转了转眼珠子,"去请夫人到院门那里看看,你告诉夫人,说,程夫人也来了就行!"

    小玉接了命令,小心的向后退去了。

    林言看卷子,周氏举着棋子思考如何下,程夫人两眼盯着林言,那个样子就像是林言如果说出一个不好的言词贬低他的儿子,就让前与林言拼命一般。

    安安放下了手中的卷子,她要看看林言会给怎样一个评价。

    在心里安安有着这么一个思想,程夫人来了,上门了,没两天,林言就要收弟子,是刚好?巧合,还是真的给脸子程夫人?

    如果只是给脸子的事,直接收了不就好了!

    搞这一趟,用来作什么,抬起程公子的身价?

    如果是这样。林言就不配他在外的名声了。

    等着。

    "上中!"

    一个很不错的评价。

    "你选什么应考下一关?"林言看着面前的程大公子问。

    程夫人一脸的笑意,很是满意,不知道是满意儿子的表现,还是林言的评价。

    一种得瑟得意表于面上,"音律!"

    这是林言最负成名的东西,这少年竟然选这样,是他真的有才学?还是想捧林言的场?

    "演奏还是问答?"

    "演奏!"

    "乐器用那一种?"

    "琴!"

    "备琴!"

    程二公子行礼,落座。

    手起,琴音起。

    一曲《潇湘水云》,表现着爱国之情,对河山的热爱!

    音高低起伏,很是动听。

    突然耳边传来了"咔"的一声,安安转头看了向声音。

    是王阁一脸怒容的看着程家大公子。

    咔是他折断了手中的笔而发出。

    一抹笑意上了安安的脸,——看来有戏看!

    曲毕。

    掌声立起,程夫人站了起来大力的拍着掌,叫着,"好!"。

    "胸襟不够开宽,历练不够!"林言说着这一曲的评价。

    安安回想了一下,这曲子已经很好了,原来还有不足?

    "林大人,我儿的曲子这样的好,你还不满意?"声音高傲,尖锐,冲满着质疑。

    林言没有看程大公子,而是看着程夫人,"母之过,母之错,害一生!"

    话很轻,程夫人听不到,安安坐林言旁边才紧紧听到林言这话。

    安安看看程夫人,看看程大公子。

    慈母?败儿?

    "回去吧,周游一下,对你的眼界的好处!"林言向着程大公子说。

    程大公子站在弹琴的位置前,黑着脸,他知道他拜不了林言门下,手握得紧紧的。一下子砸在琴上。

    "嗡!"的一声,琴断了两弦!

    其中一弦将大公子的手划伤了。

    程夫人一声惊呼,大叫着,"来人,快来人,给祖儿包上伤口,请大夫,快去,将伤药拿来!"

    周氏放下手中的棋子,向着身的丫环吩咐下去。

    院子的前面乱成一团。

    丫环家丁步着,叫着,听嚷着,程夫人大叫,骂人,尖叫。

    良久,良久,才静了下来。

    程大公子已经给人送了下去了,程夫人站在林言的脸前,"你,林言,不想收我儿,说就是了,办这个什么弟子试,让我儿来丢脸,你算什么东西,假道学,不知羞!"

    "程夫人,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你知道规矩的,这会怎么在这里骂人呢?"周氏站到了程夫人的面前,看着程夫人。

    "什么规矩,那只不过是走过程的事!"

    "我家大人的规矩在京里是出了名的,你既然知道,这就不应该说我大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丢自己的脸吗?不觉得很失你自己的身份吗?"周氏不带一个脏字的问着程夫人。

    "林言,你不收我儿,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林言,你等着!你等着!"给周氏问了没法回答的程夫人,瞪了林言与周氏两眼,放下狠话,转身要离开。

    林言看着程夫人,没有说一话。

    "这样的泼妇,算什么夫人,比大街上叫卖的还不如,儿像母,难怪不懂一点礼!"王阁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程夫人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王阁,"你是那一家的,你竟然敢辱骂本夫人?我儿有那里得失你,黄口少儿,不知分寸!"

    "别人都选静静的写诗作词,为的就是不影响其他人考试,不知礼的人却选了在那里大吵大闹,不是失礼是什么,儿子考试,老娘跟随?多少岁了,还要这样,难道还没有断奶?不丢脸么?跟也就算了,还有这里大呼少叫,影响别人。不是有失身份,不知礼?不识字的,无知之人也比这种人来得好!"

    "小子,你这是说谁?"

    "谁做了,我说谁!"

    "你!"

    "我替你儿子难过,考试还带着娘,是怕饿着了吧!"

    程夫人两眼冒火的死死的瞪着王阁。

    像是将王阁记着了一般,"哼!"一挥衣袖,转身向着大门而去。

    门外的人又一次小声的议论起来了。

    有人大赞王阁,有人出口骂着程夫人,有人问着这两人是谁...

    林言没有说任何话,拿起卷继续看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给程夫人影响了,下面的学子的成绩全都偏低,没有多少是上的。

    家丁送来了一份王阁的卷子,是一词。

    林言看了看。

    "你并不合适,请回吧!"

    "为什么?"王阁不可置信。

    "修身,你没有做到!"

    "修身?"王阁重复着。

    "少年人,年少轻狂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也得看场合,看人的,你刚刚得失的人是当朝四品待郎程进大人的夫人,程夫人的兄长是当朝国师。"周氏的声音,很轻的提示着王阁。她不忍王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去给人报复了。

    王阁的眼瞪得大大的,"四品,国师?"

    "回去吧!"周氏让人请了王阁下去,王阁呆呆跟着家丁向外走去。

    安安瞄了一下林言与周氏,是真的看不上王阁的学识,还是不想收一个得失了程夫人的弟子?

    试还在继续着,但是经过了程夫人这一幕,试好像走了下坡一样,一个个的少年给送走了。

    最后,只有方南与另外一个少年有着门外弟子候选的资格。

    林言选弟子试,落幕了。

    安安回到了内堂,江何氏已经回江家去了。

    问着待候的丫环,说江何氏是呆呆的,两目无神,受了惊吓一般的回去的!

    安安交待了一声,往江家去了。

    林言的书房,林言看着两份卷子想着事!

    周氏站在一旁陪伴着,"这两卷子有什么问题?"

    "你看不出?"

    林言问。

    "一份像是收了一些东西,背负了一些东西,但是作为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东西需要隐藏,或是背负,这有问题?"

    "另外那一份呢?"

    "好像一个经历了很多事的老人家写的,好像不着边,但是这却就是人生!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人生!"

    "知道这两卷是谁的吗?"

    "子奕与安安的?"

    "吾!"林言点头。

    "等爹回来让他看看,应该有着不同的见解!"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感觉让我就是放不下!"

第311章 弟子试之后

    江家。

    "安安,你回来了!我正想着要让人去接你回来!"子奕一见安安急急的迎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子奕的一脸紧张。

    "母亲知道我去应考了,就到伯父家看看我考得怎样,中间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回到家里的时候,梅娘告诉我母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你没有试着进去?"

    "去了,不见!"

    "没事,我去试试!"安安打发了丫环门下去,拉起子奕的手向着江何氏的院子里走去。

    人是自己安排江何氏见的,这会总得知道江何氏见着了人之后出了什么事,不然出事的时候只能瞎猜了。

    江何氏的房门前。

    "母亲,我是安安,我能进来么?..."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已经由内打开了。感觉上,江何氏正等着安安的到来。

    江何氏一手拉了安安进房,子奕顺势也跟了进去。

    "关门!"

    子奕将门关好,回头,就见着江何氏拉着安安坐到了床上,说着话。

    "我知道那妇人是谁了!"江何氏的脸很白,没有血色,手抖着,眉皱着,那感觉很糟糕。

    "程夫人?"安安问。

    "那时,她还没有嫁人,只是一个丫头!"

    江何氏停了一下。

    "听说她家原本是一大户,有着几十口人!天灾,剩下四人,她娘,她哥,她,还有一个手抱的弟。也就是那一年,一个老头经过他家,收了她哥作徒弟,带走了!几年之后,她哥学成归来,要接家里人享福去,但是这里家里只剩下她与病在床上的娘两人。没几天,她娘也走了,剩下两兄妹相依为命!"

    挨过穷的?所以现在天天穿金戴银的要补回来?果然很有暴发的感觉!

    "他哥学有所成,为朝庭重用,成了国师!"

    国师?一般不都是祸国殃民的吗?难度江家与自己一家的祸也是由这一个国师引起的?

    八点挡的狗血段子出现在安安的脑海里。

    看来这国师得重点调查。

    "我没有看错,她就是司徒国师的妹妹,司徒美丽!"

    安安拍着江何氏的手,让好冷静一点。

    "梁冠在司徒氏手中,我怀疑,当年出事的时候,国师有参与其中!"江何氏手紧紧的握着安安的手,抖得像筛子一般。

    安安再一次拍着江何氏的手,"母亲,你想想,这当中不只一种可能的,例如,像你所说,国师出手了,参与其中,那我们的敌人就是国师了,这可是一个大人物,我们得将自己好好的隐藏起来,这样才能保自己的安全,是不是!所以我们不能怕!"

    江何氏点着头,她同意。

    "但是我们不排除,是别人得到那梁冠,然后或是送,或是卖的,到了国师手里,甚至与国师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司徒氏买回来的,或是她见着那款式好,自己让人做的,这当中的过程,我们得好好的查一下!如果是后面的其中一种,那我们就要更加小心的隐藏自己,更不能怕!"

    "会吗?"

    江何氏她觉得不是安安后面所想的那样。

    "母亲,这几种情况都是可能,我们都得预防,不然,我们对付着国师,后面的人却对付我们,最后,我们就只能死在不知道的敌人手下了!"

    江何氏用力的握了握安安的手。

    "安安觉得,这事,当中还有问题,不然司徒氏不会公然带着梁冠!母亲你想想,那是江家的主母信物,她公然这样配戴,不会让司徒氏让京里的议论吗?"

    "或者她知道,江家而已没有人会找她报仇了!"

    "没人报仇?不会的!做过亏心事的,总会顾忌着!"安安摇头,她不信,江家没了,许家没了,但是这两家总会的一两个知己好友,一两个死忠的部下吧,只要有这样的人,总会让做错事的人不安心,担心被报复的。就是真的没有这样的人,这老人不是常说那老话吗,不做亏了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何况是将赃物明目张胆的带着?

    安安觉得这当中一定会有一些细节需要自己去查看,最少她觉得这司徒氏不会那样的笨,将证据放在身上,大摇大摆的拿出来让人垢病。

    "母亲放心,子奕会让人细细的查一查,这当中的因由的!"子奕安慰着江何氏。江何氏听了到这里,知道急不来,也知道安安与子奕会处理,心开始镇定了下来。

    本来绷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江何氏显得特别的累了,在安安与子奕小心的伺候着,睡了。

    子奕拉过安安到了江何氏房间外面。

    "你觉得与国师有关?"

    "这样看来,国师是一定要查的!"

    子奕想了一下,"由司徒氏那里入手?"

    "先这样定下,等母亲好一点,我们再商议!"

    "你陪着母亲,我去张罗!"

    "小心点!"

    "我会的!"

    之后几天,安安都在江家中度过,向林家的解释是江何氏病了,得有人在傍伺候!

    周氏来看了江何氏两天,见着江何氏脸色真的不太好,交待着安安一些注意的事,有事就让人到林家找她来!

    安安谢过周氏。

    整天就留在江家,想着应该如何处理这一事情。

    没几天,林睿回来了!

    没有圣旨!也没有奖励!

    安安有点点的失望,林睿一回来就到江家找上安安与子奕吃了一顿,桌间,不断的了解着两人的那些想法。

    当知道是看书或是听回来的,林睿大大的赞了两人一番,活学活用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说着皇帝老人知道灾事解决了有多高兴!

    安安在心里非议着,高兴就应该奖励一点什么下来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吝啬是不行的!

    自个高兴,不理出力的又有什么用呢?

    话虽然是这样,但是林睿高兴,安安还是觉得这力出得很正确——自己的利益财产保着了,才是重最要的!

    一边找着机会,查看事情,一边留在江家让江何氏安心,偶尔巡巡铺子,听听铺子里传着的八卦。

    这一天,安安就听到了有关程夫人——司徒氏的八卦了。

    说她因为两个儿子都没有入林言门下,心情异常的不好,回家发了一通脾气,在程大人人劝说下,收了火。

    没两天就跟着程大人离开了平城向着程大人的任上出发了。

    才到任上没两天,程大公子记着林言的话,让他外出开阔眼界,于是他就向父母说了。

    当晚司徒氏又发了一通脾气,说林言不是好人,离间他们母子感情,让他的儿子到外面受苦!但是程大公子坚持,司徒氏左想右想的,她决定了,要跟着儿子四处去看一看,看一看是不是这样会对儿子有帮助!不然回去就要折了林言的招牌!

    程大人是跟不了去的,于是司徒氏带着两儿子外游了,没多久再一八卦传出,程大人不甘寂寞,纳了小妾,收到风声的司徒氏立刻领着儿子赶了回家,说要伺候丈夫。

    于是程家开始起了风浪,每一天都过得不平静了!

    这是后话。

    听着程夫人离开了,安安叫过小竹,问着林家这几天有事没事,安安还记得司徒氏那一天的叫嚣,说要上林言记着,让林言后悔的!

    但是小竹回报却说,林家风平浪静,于是安安回了一趟林家,问周氏。

    周氏笑笑的,"林言官不大,但是名声不错!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向林言出手,不然,全国所有的有名气之人都不敢收她儿子的!"

    安安点着头,也是,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以后想要一个好点的老师都难了!

    "干爹平时都是这样收弟子的?"这个问题安安想问很久了,现在有机会,也就一起问了。

    "每几年就会举行一次,因为太多人上门请求了,应,你干爹并不想,不应,得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每几年举行一次,那机会给了,也不会得失太多人了!"

    不得失?司徒氏不就已经得失了吗?

    周氏看出了安安的疑惑,"程夫人那一种并不算我们得失,只能说是他的儿子能力不足!"

    安安翻了一下白眼,想收,就说好,不想收就说差一点,根本就是林言用来挡人的错口而已。

    安安尴尬的向着周氏笔笔,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周氏知道安安不同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周氏与林方说起了安安在白天所问。

    林言笑了一下,"那丫头是关心咱的。"样子很是得瑟。

    周氏摇头,笑着。看着林言拿着两纸找林睿去了。当晚,林言没有回房间睡,他与林睿聊了至天亮,聊了很多关于民生的事,也聊了很多与那两纸有关的事。

    第二天,林睿拿着很多的种子,到了江家,说朝上得了一批种子,现在交给了林睿要种出成果,林睿这是来找帮手的!

    安安看着各色各样的种子,白了林睿一眼,怎样种,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一个大聪明的人就专门揽了这么一个笨活来干。

    红的,黄的,紫的,黑的,白的,青的,有壳的,有毛的,方的,圆的,三角的,沾在一起的,沙粒一般的,各色各样,看得安安眼都花了。

    "有相关的资料么?"安安很直白的问了一句。

    林睿摇头,表示没有!

    安安抚头,这不是笨,是死蠢!这活应该怎么干?

第312章 双喜

    看着这林林总总的种子,安安无语。

    但是不帮林睿好像说不过去,但是怎样种?这又是一个难题!

    于是安安有林睿期待的目光中收下了种子,算了应下了这一工作。

    江家院子比较大,江何氏又出了一点事,安安向周氏说了一下情况,搬江家长住了,顺道在江家的院子里种起了林睿给的种子。

    每一种都拿一点出来,用水泡着,看能不能发芽!

    巡铺,看生意,巡陆离大院,泡泡种子,学习规矩,日子就这样过了。

    这一天,大街上人来人往比往常热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喜庆的笑意。就连在院子里扫地的丫环门都一边扫地一边哼着小曲!心情好得很!

    问小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如果方南与关彻考上了,也就是举人老爷了。

    安安招来了家丁,让人去看看放榜的结果,家丁回复说,一早,少爷已经让人去看了,这一会应该开榜了,等一下就会回来了!

    安安再问,子奕到那里了?

    家丁说,少爷一早说到了方家了。——安安他们的旧居。

    点点头。

    让家丁下去了。

    到了院子,看着那一溜放于屋檐下的一碗碗的种子,有两种已经发了一点小芽了。

    取过看了看,记录着。让小玉带着丫环将其中一些浅埋到地里,作下标记。

    刚要回房间,小竹飞跑着来回报,"考上了!中了!"

    安安连忙迎上前问着,"谁上了?"

    "两个都上了!"

    一听这个答案,笑意自动的就上了脸。

    "方南大哥亚元第三,关彻大哥,排六十二!"小竹喘着气说。

    "方南考了第三,不错,这成绩很不错!"安安笑着,"小玉,准备东西,我们到大院庆祝去!"安安的话刚出口。

    "咳,小姐,您今天的练习还没有完成!"严嬷嬷打断安安的兴奋。

    安安看着这木口木脸的嬷嬷,"是!"没好气的应到。

    "小玉,你去准备准备,我练习完了就出发!"

    说着安安回身练习去了。

    一遍一遍的练习,工整到位!安安不允许自己出错,错一次,就代表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成!

    "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完成了。安安看到小玉笑咪咪的已经等在了一旁,表示着已经准备完毕了。

    安安向着嬷嬷,"练习已经完成!"说着行了一礼,不等嬷嬷反应,小跳了两步拉上小玉,"给我换衣去!"

    小玉急急的向着嬷嬷施了一礼,跟了安安下去,嬷嬷看着安安这个跳脱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本性难移!

    安安刚换了衣,梅娘送来了二盒子的礼,说是江何氏让安安带着送给方南与关彻。

    安安打开看了一下,是二套衣服,二套文房四宝。

    整理好了自己,安安到江何氏的房前,"母亲,安安现在就出发,您要不要一起去,与婶婶聊聊天,开心一下!"

    江何氏沉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母亲头痛,不去了,你玩的开心一点!"

    问着关心了两句,安安带着小玉,与丫环门下去了。——这几天,江何氏天天心晴都不好,头天天都痛,劝说了好几次,但是她就是将不好的事全天想着!

    到了方家,里面很是热闹。

    方北,方正一见安安,小跳着上前,两人一大一小齐齐向安安笑着,方北说,"我哥考了亚元第三,厉害吧!"眼里写着,称赞吧,快点称赞,我哥就是厉害!方北那个样子比自己考上了更为高兴!

    方正笑眯眯的,那缺了的牙已经长出了一点了,看得到是一个大大的大板牙。

    "安安,安安,今天有很多好吃的,你快来,哥考第三了,厉害吧,厉害吧!你要不要到厨房,今天你煮什么我吃?"方正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与吃有关的问题,看着方北与方正。

    想到了方北的大志,与方正三句不离吃的,想说这两人不是兄弟都不行(两人是堂兄弟)。

    安安笑着,挽起了方正的手,向着里面走去。

    "我知道方南考得很好,这不就来与他庆祝了!"

    方正小跑着,进屋,大声叫着,"安安来了,安安来了!"

    子奕由屋里走了出来,迎上了,"怎么这么晚?"

    "嬷嬷不让早来,得练习完才能来!"

    "家安,就等你了!"方南说,大家全都笑着看着安安。

    方陈氏一脸幸福,"你母亲呢?"

    "她不舒服,不来了,她让我带了礼来,送给方南与关彻大哥恭敬他们考上了,祝他们前程似锦!"安安让身后的丫环将礼送上。

    "没大碍吧!"方陈氏关心的问。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方陈氏早两天才到江家看望过江何氏,知道她是事想不通,江何氏不说,无奈,是谁也帮不了的!

    "这礼,怎么又送了呢?应考的时候不是才送了!"

    "母亲要送,你就收吧,那有什么的呢?今天有什么庆祝的,好玩的!"说着安安已经往里面看了。

    "替我谢谢你母亲,他们说要烤肉吃,东西都备齐了,就等你呢!"方陈氏指着里面,里面的人纷纷向关着安安打招呼,叫她过去。

    "是吗!婶婶,我玩去了,你不用招呼我了!"说着安安跟着子奕到了那一大堆人围着的炉子旁。

    院子里欢笑声一片,打闹,取笑,追逐,吐糟,说笑声不断。

    "方南与关彻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入京?"安安转动着手里的玉米棒子。

    会试是明年三月,现在是七月中了。

    由这里进京得走上十多天的路程,如果有条件的会早上几个月进京,一是适应环境,二是探听情况,看看将来应该拜到什么人的门下,三是在考前认识认识所为的同窗同学,打打友谊牌子。

    "还没有定,想早一点到京里,怕迟了没有地方住,但是早了又怕生活费贵,早一点可以认识多一点人,探听多一点有用的消息,但是又怕心散了,到时会考砸了!"方南咬着一只翅膀说。

    关彻点头同意。

    "住这个不用担心,你们到了京里就住我干爹家里,不用担心环境不好,也不用担心费用问题!"安安豪气的给两人找地方住。

    "这不太好吧,那里可是大司农的家!"

    "你们是怕给标签化了,说你两拜我干爹门下了?"安安笑笑的。

    两人一起摇头,"这个才不怕!"如果林言肯收,两人求之不得。

    "那怕什么?"

    "打扰他老人家,不太好!"

    "他在家才说吧,不过说是住一下嘛!"

    方南看了一眼子奕,子奕点头,"一年到晚,大司农没有多少在家的,伯父现在又在这里任职,那个家空着也是空着的!"

    听着方南与关彻放心了,有住的地方,什么时候进京都不是问题了。

    方北带着方正放起了鞭炮,给吵醒了的方宝,——一早全家等消息,早起了,后来方宝又睡回去了,现在给方正的鞭炮声吵着了。

    方宝一身桃红的小马甲,不跟着方黄氏,窝到安安的身边,让安安烤东西给她吃。

    吃着玉米棒子,玉米碎沾得一脸都是,"安安,这个好吃,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玩?"方宝眨着大眼,看着安安。今年已经五岁的方宝肉嘟嘟的平时都跟在方黄氏身边,给帮着干点小活,来到城里她没有什么小伙伴,自少又是在安安的糖果攻势下长大的,最喜欢的就是安安,而且跟在安安身边有好玩又有好吃,但是方黄氏怕她碍了安安做事,很少带她找安安。现在每一次见着,都要窝安安身边才觉得开心。

    给方宝擦着玉米碎,"你不怕嬷嬷么?"

    嬷嬷是指严嬷嬷,她整天板着脸,方宝每一次见着她都吓得不敢说话。

    方宝不出声,两腮帮子鼓鼓的,看看哥哥方正正在远处点着鞭炮,又看看方黄氏,正坐在边与方陈氏,关何氏,方关氏正在聊天,方行,方动,关槐,方东坐在一起说笑。又看了看安安,见安安笑的。

    "你来找我玩好了,我等你!"

    方宝扁着嘴,小声的没大志气的说。

    听到方宝的话,左右的都笑了。

    "宝宝这么乖,见着嬷嬷甜甜的叫嬷嬷,嬷嬷就不会凶你的了!"

    "真的?"方宝一脸的认真。

    "真的!"

    方宝则头想了一下,"不会的,上次我也有叫嬷嬷,但是嬷嬷都不笑,不喜欢宝宝!"

    "你再叫,叫到她喜欢为止!"

    方宝认真的想着,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良久,久得在坐的聊别的去了,"宝宝会让嬷嬷喜欢的!"宣誓一般。

    全部人听到方宝这一豪情壮语,愕然了一下,都大笑了起来。

    见众人取笑,方宝立刻往安安怀里躲。

    笑的声音更大了。

    "好,宝宝就是厉害!"

    在安安怀里方宝点了点头,抬起少脸,"我会像安安一样,很厉害的!"

    听着方宝的赞赏,看着方宝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睛,安安在这一刻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又是一阵的笑闹,天色渐黑了才散云。

第313章 有加菜

    方家与关家在第二天,就各自往家里去了,中了举人,这是大事。得往家里报信,还得请乡亲上门庆贺一翻。

    方东,方动一家也请假回去,临回去,方家上了江家门,请他们也回村子里热闹热闹。

    子奕应了,说他一定到。

    送走了方家与关家,子奕开始准备准备。他得回村子一趟,安安是不去,她得到林家,要与林睿说一说,方南与关彻上京考试住他家的事。

    回到林家,安安还没有开口,周氏已经与安安说了,她说,方南是林言预定的门外弟子,让他们上京的时候不用找地方,就住到林家里,她已经安排管家给予照应。

    安安当然点头应了。

    看着周氏,觉得这周氏就是会做人,这礼数就是足!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听着就是舒服!

    安安没有在林家逗留,回到江家,看照着那些种子。

    子奕作好了准备,向着江何氏道别,带着满满的两车东西回村子里了。

    送走了子奕。

    陆离让人来报了消息,新的货品完成了。

    安安赶了过去。看着那新出的陆离。

    很是满意。

    一个陆离柜子——玻璃柜。整个都是用陆离做成,一米八高。放上层板可分六到八层。六柱型,六个边上都伸着莲花型的装饰。

    绕着看了一圈。

    这样一大片的陆离可是很难制作的,通透度很好。

    安安随手将几件不同色的陆离制品放入层架子里,在每一个莲花饰上点蜡烛。层层的光与影的交替,让柜子里的东西立刻变得不一样。——莲花架子就是蜡烛台子。

    梦幻一般,点缀着点点睡星光。

    陆璃摸着下巴,很是满意的点着头,"东家,这东西可以吧!"

    "可以,浅蓝与浅黄的有没有做出来?"

    "做了,在后面。还没有试!"

    "拿来一起试了!"安安记得,在光学的角度,一般用蓝光会将物品影照得更好看,线条更漂亮,更入人眼!所以很多铺子商场,射灯都是用浅蓝色的灯。而黄色是暧色,会给人温暖的感觉,在吃物,或是一些需要暖意的地方,就会用黄灯,何况这是一个喜欢黄金的世界,黄色是很受喜欢的。

    同款,不同色,同样放上了物品,点上了,感觉很是不一样。

    陆璃再一次摸着下巴,但是却不是看柜子,而是看着安安,这个小东家是如何知道出来的效果会这样与众不同?

    白色璀璨,蓝色耀眼,黄色暖入人心!同样的物件不一样的感觉。

    "产量可赶得上?"安安看过成品很是满意,开始担心产量的问题了,供不上货,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没有问题,这种大小的陆离片子的制作方法已经掌握得很不错,装配不是问题。

    "这个有否替换?"安安问那个莲花。

    "有,菊花,圆片,花叶子,合上莲花,一共有四种,对了,那个陆离摆花也做出来了,不过,像真度还不太高!"

    安安点头,有替换就行,并不需要太多品种,不然眼花了,反而不是一件美事!

    安安给了陆璃很多主意,陆璃也试着做了,柜子是做出来了,但是其他的还没有,安安不要求全部做出,只要求每一件都是精品,每一件都可卖一个好价钱!

    看过摆花——安安的原意就是做成各式的截枝花,然后用瓶子或是盆子插好,那就是一件艺术品了,但是花的形态并不出色,唯有交待下去,努力改进。

    让陆璃将新货送到多宝阁,并让多宝阁的掌柜张良与方卿发请柬请大客熟客来看新品。

    两天之前,方家在村子里狠狠的长了一次面。

    方南中举,光耀门眉,拜先早,放鞭炮,打鼓,请客,流水席,整个方家村气氛热闹无比,比过年,比庆丰收更高兴。

    方行这个村长,这个一家之主,整天笑了个不停,在村民与亲朋之间来回。

    方陈氏忙着应对各种上门的亲友,见着各色的姑娘,——这也是一个为方南选媳的最佳时机,多听,多看,多打听,总是错不了的!

    方东,为家里打点一切,很有大家风范,来往的人都对这个在外历练了一翻的小子看高了一线。

    方关氏,为着一切吃食打点,方南中举,她在方家村的身份高了一线,关彻中举,她在方家的在位高了不止一线。

    方南,忙着跟在方行身边,在各长辈跟前露脸。

    方西与方北,像一是夜之间长大了很多,懂规矩,识大体,为着家里做事。

    方动,方黄氏,前前后后,忙着,快乐着,方正一边照看着妹妹,一边吃着各种的美食,大有与方北一较高下的势头。

    方家很热闹,两天过去了,方家的热闹还没有停止。亲戚还有上门,媒人更是络绎不绝。

    子奕到方家恭贺之后,回到了家中,在家里还不断的听到方家那边传来鞭炮声。

    拿起家里的鱼杆子,拧了个水桶就往这湖边来了。

    江家宅子后面的竹树林。

    湖边之前。

    抛了杆子,插稳了,静静的坐着。看着水面一个一个的涟漪,一圈圈的散开,刚刚急噪的心情开始平静了下来。

    子奕心里既为方南高兴,也为自己感到寂寞!开心方南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也为自己的将来感到迷惘,感到不安。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像方南一样,只要有努力就可以有回报,想做什么都可以?

    思絮慢慢的漂回了,那一年,在山里遇着了列叔,来到方家村,认识了方家人,打了自己的第一架,钓了自己的第一条鱼,赚第一个钱!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到了现在,子奕想着要不要将自己要做的事告诉方南,怎样告诉?这口很难开,这话很难说!

    "怎么不到我家吃酒?"

    方南的声音突然在子奕身后响起。

    "吃多了,要歇一歇!你呢?怎么不在家里陪客?"

    "去你的小子,陪客,你听听你说得多难听!"

    子奕很难得的笑了。

    在城里住了这么久,什么人要陪客,他们已经知道了。

    "不是吗?我昨天还听到叔说,你家伯叔来了,让你好好陪一陪的!"

    方南笑着在子奕身边坐了下去。

    "我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故事要听?不过你说会不会不好听,要不要让家安来说?"方南很平静的问。

    "真的要听?"子奕知道方南要听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只要说给了方南听,方南就得与他一起背起很多不应由方南背的事情了。

    方南没有出声。

    他等着。

    "我说你听,我希望在你听过后,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都不要向外说,可以吗?"

    "我记性不好,听一次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记得的!"方南将目光放在远方,看着子奕抛出去的鱼膘子。

    "那一年我生日...!仇人是谁,我还没有查到,现在要做的就是知道谁是仇人,不要报仇,我不想安安与母亲有任何意外,但是,我不能放着这事一点也不理,最怕别人发现了我们,砍草除根!"子奕的声音很是沉重。说得很慢,有着浓浓的哀伤。

    "我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要将你听到的八卦都告诉我就行,不要着意打听,也不要多嘴,更不要行动或试探,平平常常,将听着的东西告诉我就行!"

    "就这样?"方南不明白。

    "我们得防止有一点点的意外,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任何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意外,都不能有,八年都等了,不差再等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并不想报仇,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我只想母亲与安安平平安安,不能出事,你也一样!"

    "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了!"

    "谢谢!"说着子奕站了起来,向着方南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如果没有你们,现在的每一天,我可能还在山林之中奔走着,为着一家子的生活而担心!还记不得记,我们第一次见面?"方南扶起了子奕,拍着子奕的肩膀说。心思有点远,"那一天,由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兄弟了,是不是?"

    那一天,方北认为子奕是女孩子,大嚷着要子奕作自己的媳妇,然后,打了一架,..."我们算不算不打不相识?"子奕笑着问。

    "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长得那么的漂亮,打起架来却那样的凶狠!"方南笑意更浓。

    白了方南一眼,"还好意思,你两兄弟打我一个!"子奕想起了那第一架。

    "你错了,不是我两兄弟打你一个,是你一个打我两兄弟!"方南一脸的认真。"很凶,很恶!想想现在还觉得痛!不过由那一天开始,我多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感觉真的很好!"

    子奕看着方南,"由那一天,我也多了兄弟,那感觉真好!"

    水面一阵的晃动,杆子向前湖面扯去。

    兄弟两人一起伸手,握着杆子,用力一拉,一条十多斤的鱼,在湖面跃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脚向前一扎马,力一用,鱼给扯了上来——今晚有菜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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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穿越,大富大贵!
咋,咱就穿成了没吃又没穿,房子漏水还快倒了?
不公平!
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都不关心关心咱呢?
什么,给个小正太就算关心了?
喂,不是应该他养我,怎么变成了我养他?
活也要自己干!
我穿来这就是为了劳动的了?
虽说劳动最光荣,但是,这不能这样的啊!
天啊!你杀了我比较快吧!
咦?咱的身份不一般?
啊?不是种田的?还得宫斗?
本小姐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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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洋山芋小王子做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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