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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全文阅读

作者:无意花落     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txt下载     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民国留洋少爷(十七)

    SH市依旧是一片繁华,歌舞升平,人们照常醉生梦死,丝毫不在意隐在暗处的危机。

    财政局局长徐长明父亲七十大寿,举办得热闹非凡,因着老爷子人老了爱热闹,有喜欢老传统的额那一套,一定是得在宅子里大摆宴席,徐家本就是一所占地不小的宅子,因着要办宴席,整个又里里外外翻修了一番,面积甚至都还扩大了些。

    高大的朱门上挂着两只红艳艳的寿字灯笼,门口老爷车不断,小厮迎来送往,热情得不行,生怕无意间怠慢了哪位贵客。

    宋韵下车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蔚蓝将礼金与礼物送至登记处,一看红包里只包了一百法币,不由地有些轻视了,其他的客人金银不说,这法币多少也是五百起送的,这一百虽然在民间可买两头牛,可放在这儿是真不够看的。

    一时间语气都带上了些轻视。

    “哪家的?姓甚名谁?”

    蔚蓝根本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轻飘飘的一句,宋氏企业,放下东西转身就回到了宋韵身旁,留下那记礼的小老儿一身的冷汗,完了完了,他这是得罪了贵客呀!

    遥想几年前宋韵参加一个小小的生日宴时都会被奚落,到如今连看门的都知晓她的大名,可见她现在的知名度。

    “宋姐姐!”

    刚进院子就听着周茹惠老远就喊着她了,如今的周茹惠早已瘦了一大圈,一身裤装,齐肩的发被剪得更短了些,留在了耳畔,配上有些削尖的下巴,整个一个干练的摩登女郎。

    “小惠,许久没见你了,又瘦了,现在可不能再减了,再减就不好看了,怕身体也出了问题来!”

    “没有没有,早就没有减肥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在恶补外文,才瘦下来的吧!宋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哈喽,好啊游有多难,唉!”

    “怎么?你准备出国?”

    如今外头也不安稳,这才民国17年,周家就准备宋周慧茹出国了,难道国内要乱了吗?

    周茹惠小脸有些纠结,看了一眼周围热闹的人群,自家父亲也不见踪影,该是和老友去谈话去了,松了口气,拉着宋韵去了花园人少的地势。

    小池塘中红红黄黄的锦鲤见着人来了,摆动着肥胖的身躯朝着她们游来,还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屏退了身边人,周茹惠挽着她的手臂,挨着她说着悄悄话。

    “宋姐姐,你也快逃吧!”说完又看了看周边,确定没人,又才开口,“我爸跟我说的,国家要乱了,到时候等打起来再走就晚了,他准备先送我和我妈出去,等他把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也要走的!”

    “他不让我跟别人说,但是姐姐,你不是别人,虽然你如今生意做得大,可是真的打起来,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嗯,我知道了,国外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特别是女孩子,在外多多照顾自己!”

    周茹惠一脸感动,正要说些什么,却听着远处侍女唤她的声音,脸上不由的有些着急了。

    “姐姐,我不和你说了,定是我爸让人来找我了,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匆匆忙忙就往假山外跑去,宋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默默盯着又游荡开来的鱼儿。

    沙沙沙——

    一阵树叶轻摇,惊起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儿。

    “谁!”

    从树丛之后走出一身中山装的男子,朝着她笑弯了眼角,右下的泪痣也微微弯变了形。

    “想要吓吓你怎么就这么难呢?”

    宋韵都快忘了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在天津的工厂巡视的途中,在街上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曾打过,一时间情难自已,扑在了他的怀里。

    “我好想你。”

    美人在怀,蜜语轻声,他何曾不想她呢!

    只是,他身负太多了。

    抵着她的发顶,轻嗅,他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我也好想你啊,非常想。”

    “刚刚她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宋湛阳严肃地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都用上了点力气。

    “我这次就是为此事所来,阿韵,你怕吗?”

    回答他的只有宋韵的摇头,“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吗?”

    “我知道,现在需要团结起来了!”

民国留洋少爷(十八)

    院子里摆了摆了十来桌,边上还搭着个戏台子,唱着越剧名段五女拜寿,咿咿呀呀的,徐老太爷拄着拐杖,坐在下方主位,听得乐呵,花白的脑袋一点一摇的。

    宋韵坐在宋湛阳的下手,这一桌紧挨着寿星公,桌上的人可是大有来头了。

    华南的徐启,华中的王霸天,西北地区的柳西元,沪市的市长,督办,财务局局长徐长明自然不用说,西南的袁石。

    目前的各方较大的势力头头都在这一张桌子上坐齐了。

    个个都带着和善的笑意,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说着客套的话语,暗地里倒是疑惑,小小的一个寿宴竟将他们一行人都招来了,不由地心中都充满了戒备。

    手悄无声息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大部队都驻扎在郊区,没带太多人手进来,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怕是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市长张进科对这样的场面也是始料未及的,他都不知道这徐长明想要做什么,把这一堆人全请了过来,是嫌命太长了吗?

    连徐长明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请过这些人物,除了自家兄弟徐启,得知这些人来的时候,徐长明都差点晕过去了。

    甚至连徐启都以为自家哥哥这次是不是准备干票大的,还不跟他说!

    这一切当然是宋湛阳做的了,这一桌上只有他和宋韵,两个人悠闲的看着隔间精彩的脸色。

    “徐局长,这宴席着实丰盛,让柳某人是大开眼界啊!不知道这菜肴是否还有?”

    “没有了没有了,柳帅喜欢就好,徐某还怕不合您的口味呢!”徐长明连忙回道,哪里还敢多加‘菜‘,一时间手上的汗都急出来了。

    “不知诸位觉得这菜如何?”

    “老子觉得不错,酒也好,你这人办席实在!”

    王霸天可能是其中的异类,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却又不是那么紧张,在他的认知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手里有枪,外边有人,怕个屁,有酒有菜不吃的才是傻子。

    “王兄弟说的不错,的确是好酒,菜好酒也好,不如咱们举杯,多谢徐兄弟的款待了!”

    袁石举起酒杯,和着稀泥,给出个信号,吃完酒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同意就举杯喝了。

    桌上几人哪会不懂,举起杯子交杯换盏,打着哈哈,一时间气氛融洽到不行。

    “诸位——”

    被他们刻意遗忘在一边的宋湛阳开口了,众人停了下来,目光都指向了他,没想到他一点不在意。

    “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我想给大家加个餐。”

    宋韵起身将文件传阅递给了身边人,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文件被挨个传阅,几个人看过之后心思各异,藏不住事的王霸天首先就跳了起来,要干那些个侵略者!

    “不知宋家是何打算。”

    老谋深算的柳西元面上虽是愤怒不已,可依旧沉着冷静,心里算计着宋湛阳的打算。

    “统一对外。”

    “那,由谁做这个领头人?”

    “自然是我宋家。”

    宋湛阳话音刚落,桌上几人脸色微变,藏不住事的人脸上尽是嗤笑,默坐在一旁的徐启坐不住了。

    “不可能,我守好我的华南,老子盘踞称王,他们要打东边,我这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恕我无能为力!”

    一阵咯噔声音,宋湛阳几人掏枪对准徐启,其余几人纷纷掏出手枪,对准宋湛阳,一时间台上的戏子也不敢唱了,宾客乱做一团,躲在桌底,不敢吱声。

    “我劝你们识相的就干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宋湛阳的话对于现在来说一定震慑力都没有,甚至引来了几人的嘲笑。

    “你以为这里是你北平宋家吗?这里是沪市,是徐家,识相的就干净把你手上的枪放下,再好好给我们赔礼道歉,我们才考虑要不要放你走!”

    徐启丝毫没有对自己脑袋上正被人用枪指着的自觉,面上净是不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围墙之上甚至架起了几架机枪,所有黑洞洞的枪口都对着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

    从未见过的精良装备,拿的那些枪支也是他们闻所未闻的,这群人的出现给几人内心带来的震撼不可估量。

    紧接着,宋韵踩着高跟鞋,从容不迫地从门口进来,手上还拿着个苹果,面对如此焦灼的场景,脸色一丝微变。

    “宋老板,你这是想做什么?你不会以为你人多就可以胁迫我们了吧?你可以试试,是你的人快还是我们的子弹快!”

    宋韵笑而不语,将手中的苹果放在了戏台子上,众人的视线都随之移动,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事什么药。

    如玉般的手指轻点了两下红唇——

民国留洋少爷(十九)

    砰——

    台子上的苹果瞬间四分五裂打得粉碎,他们甚至都没有听到枪响,没有察觉谁开的枪,就在眼皮子底下。

    几人的眼睛真可以用瞪得像铜铃来形容了!

    “你们猜猜看附近有多少枪正瞄准着你们的脑袋呢~”

    宋韵的话让众人不自觉的抬起脑袋四处张望,她轻笑了声,“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找到吗?识相的自己放心武器。”

    “不行,你们不能放下枪,至少宋家这小子在我们手上他们就不敢动手!难道你们甘心屈居他人之下吗?”

    柳西元等人面上明显得有些动摇了,被枪指着的徐启急了,自己手上没有武器,若是他们都服软了,那么自己又将如何,只希望自己的话能起一点作用!

    砰——

    又是一声,徐启头上高高的军帽被打掉,滚烫的子弹还烫出一个巨大的咚,宋韵拾起地上的帽子,伸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哎呀,徐帅受惊了,这手下的枪法可真是,吓着您了吧,,下一次一定能打得更准些。”

    徐启就这么站着,任由宋韵将帽子给他戴上,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嘴唇被吓得发白,若是、若是刚刚那发子弹稍稍再往下一点,自己的脑子就开花了!

    经历了这一幕大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表示愿意一致对外先。

    “不知道徐大帅意下如何呢?”

    眼前就是黑洞洞的枪口,他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被逼无奈的点点头。

    就在众人觉得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时候,变故突生,宋湛阳放下枪的那一刻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一人,拿着一把匕首刺向他。

    那么多双的眼睛之下,就如同隐形了一般近了宋湛阳的身边,明晃晃的匕首闪过宋韵的眼睛。

    “小心!”

    像是挣脱了禁锢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股力量,一把将宋湛阳推开,原本该刺向他胸膛的尖刀,随着他身体的偏移,匕首刺进了他的腹部。

    “啊!”

    ‘砰——’

    伴随着宋湛阳的倒地,一枚子弹直接打穿了持刀之人的胸膛!

    黑色贝雷帽掉落,苍白的脸庞露了出来,是徐若楠!

    痛苦的哀嚎,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流着血,徐启惊到了,忙要跑过去,有个人比他跑的更快,跪倒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大声唤着医生大夫。

    宋韵忙按着宋湛阳的伤口,一边得动静只让她抬眸瞧了一眼,竟然是胡济民,那那个伤了宋湛阳的就是那个女主了!

    眼神中划过一抹狠厉!

    “给我把这里封了,一只苍蝇都不准给我放出去!”

    “是!”

    蔚蓝带着几个人一起将宋湛阳抬进了室内,外头的士兵将院子团团围住,而倒在血泊中的那人任凭身边人如何哀嚎,也没人搭理。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刺破内脏,缝合好伤口宋湛阳基本上没什么大的问题,不过外面那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早早的就断了气了。

    徐家人与胡济民在外面大吵大闹要讨个说法,士兵没有得到开枪的允诺,只能全力拦着。

    “够了,徐启,你这老匹夫,既然你们徐家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你们留着。”

    宋湛阳接过蔚蓝递来的几本账簿,“本来想着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没想到你们上赶着找死,那我就顺道给你们收拾干净!”

    “你们徐家这些年暗中收了多少外国人的贿赂,倒腾了多少我国的宝贝出去,这里一笔一笔都给你们记着,还有你徐启,你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老子要你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吐出来!”

    一声令下又是一群士兵涌进来,将徐家人团团控制住。

    “宋少,这……”

    张进科想过徐长明会贪,可是在座的没有哪个敢说自己干干净净的,只是宋湛阳手竟然能伸得这么长,若是就这么处置了徐长明,那可以说不仅仅他这个市长,怕是沪市没几个官员能逃得掉。

    “张市长,还有诸位,大家都是合作关系,目的也是一样的,首先咱们得敌人是对外的,那么我们就是盟友,你们说是吗?”

    张进科忙点头,讪讪的笑笑,其余众人也是一阵沉默。

    “你们官官相护!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怕你吗!你想用武力镇压?告诉你没门!我们老百姓的腰杆永远压不断!草菅人命,没有天理,没有公道!你是想恢复封建王朝的那套吗?告诉你,人民永远不会同意!”

    被突然冒出来的脑子指着鼻子骂,宋湛阳一头雾水,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宋韵看着急得跳脚的胡济民,嘴角扯过一丝嘲讽。

    “胡济民,你这个忘恩负义,抛糟糠之妻之人,你还挺有理了!”

民国留洋少爷(二十)

    炸铁路的行动果真被提前,当他们发起总攻时,正好给了宋湛阳他们反扑的借口。

    装备精良的士兵,先进的武器,给这些洋人打得措手不及,原本他们的计划中这场战争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的,这三省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曾想他们的装备竟然一下子如此好了,打得他们抱头鼠窜,那一门门炮,都给他们轰懵了。

    第二天全国各大报纸报道的头条就是宋军粉碎外敌想要吞占三省的阴谋,甚至公开了外敌早早密谋好的策划书,一时间大快人心,举国欢庆。

    这件事的影响巨大,甚至传到了国际上,外敌成了整个战争中最大的笑柄。

    宋湛阳领着军队守住了三省,守护了自己的国土,虽然依旧国土之内还有争端,那也是自己家里的事,他们自己能处理好,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宋韵的军工厂提供的先进武器让宋湛阳已经收复了绝大部分,只是还有个别些蚂蚱还在蹦跶,不足为患。

    “阿韵,我曾经发誓说过要国泰民安,如今侵略者也被我们赶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国家,百姓都会好的,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想要娶你为妻!”

    沪市街头越渐繁华,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不在有战争的压迫,阳光照进了这片土地。

    年轻的姑娘们穿着靓丽,大大方方的走上街头,曾经的枷锁已经被渐渐抛下。

    宋韵挽着宋湛阳正如每个热恋中的情侣的一般,漫步街头,享受这份安宁。

    身边的人突然挡在她的身前,单膝跪地,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不知放了多久的戒指。

    很简单的一个金戒指,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指腹内侧刻有他俩的名字,现在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出来了!

    “阿韵,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求婚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简单的突然,引得周围的人都停步看着他们。

    伸出手指,宋韵脸上难得布满了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羞的,有些急切的催促他。

    “还不给我戴上!”

    听到这话宋湛阳乐的跟个傻子一样,给她戴上戒指,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圈,引得人群鼓掌欢呼,羞得宋韵直拍他。

    “快走啦!”

    急匆匆的往前快步走去,好在他们的车子就在不远处,宋湛阳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身侧的玉手。

    十指紧扣,相视一笑,温热的暖流从掌心相贴之处传入心里。

    “傻子!”

    “是是是,傻子给你开车门,小姐请!”

    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小到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微不可闻。

    宋韵正欲上车,却不想宋湛阳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跑。

    ‘嘭——’

    剧烈的爆炸声,车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千钧一发之际,宋湛阳一把扑倒宋韵,将她护在身下。

    爆炸声让宋韵几乎快要丧失了听力,耳朵里尽是嗡嗡的耳鸣声。

    “你没事,真好!”

    “你说什么?”

    宋湛阳听不见,也知她此刻也是听不见的,指尖抚平她有些凸起的秀发,眼神眷恋又不舍。

    “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宋湛阳笑着笑着,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滴在了她的脸上,宋韵慌了,匆忙起身,才发觉他背后的衣裳都被爆炸的火光烧的稀烂,背后的皮肤已经黑糊,这都不算什么,他的左边背上深深地插入了一根长长的汽车铁片,直捅心脏的位置。

    “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会救你,我可以救你的,可以救你的……”

    她捂住不停往外流着鲜血的伤口,试图止住这些血液,可是双手都被染红了,那血像是流不尽,一直再往外透着。

    “怎么办,怎么办,止血钳,纱布,药药,没有,我都没有,我救不了你,我去找人去找人……”

    苍白泛黄的手握住了她慌乱不知所措的手。

    宋韵泪水就这么一下子落了下来,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他流血痛苦,甚至死亡……

    “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了……”

    “阿韵。”

    宋韵使劲的擦去眼中的泪水,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巴,试图看清他想说的话语。

    “我、爱、你。”

    “嗯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爱你,我也爱你,求求你,求求你……”

    宋湛阳睁着眼睛,努力的将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脸上还染着他的鲜血的丑姑娘,看清楚,记清楚。

    只是视线一点一点模糊,变黑,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民国留洋少爷(二十一)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身材仍旧纤细,身着一身墨色旗袍,一头银丝烫成小卷,画着精致的妆容,不难看出这位精致的奶奶年轻时又是何等的美貌。

    只不过大家都没认出这位就是被写入教科书从小学习她的事迹,对她已经是耳熟能详的宋韵。

    书上都是从前年轻时的照片,比起如今,确实她老了太多太多了,加上自己喜欢各地游荡,以至于隔三差五就有传出她的死讯。

    她想,如果她真的死了就好了,或许还能在黄泉路上见一面,故人,不知他是否还能认出自己这模样。

    烈士公墓一直维护得很好,他的照片只是有些些微微泛黄,容颜依旧那般,笑得灿烂。

    宋先生:

    我想写信给你,可这一路太长,我又太慌张,于是我托了昨夜的月替我讲。

    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

    淋过江南的雨,见过苏州的杨。

    饮过著名的桃花酿,落得大雪一场。

    可我还是觉得,

    所有的所有啊!

    都没有你一生的漂亮。

    风中又飘起了细雨,碑前的小花积了些水珠,还有那么多人记得他,来看他,想来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也不算孤独。

    带着些老年斑的手指轻轻擦去了照片上的水痕,笑得坦荡,将最近身边的事娓娓道来。

    “如今的世道真是好了,你想要的国泰民安也实现了,我替你看到了。”

    握着伞柄的手顿了顿,有些浑浊的眼睛溢出湿意,长叹了一口气。

    “我很想你。”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气候才能来看你,或许来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交待好了,死了把骨灰跟你的放在一起,也算是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黑色的大伞下,墨绿色的旗袍裙摆荡起,撑着伞的宋韵与一行人擦肩而过。

    “等等,等等!”

    拄着拐杖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喊停了宋韵,急急忙忙的朝她走来,他身边的年轻都怕他摔了,赶忙上手搀扶着。

    “宋韵,你,你还好吗?”

    一听到宋韵两个字,身旁的两个年轻人都惊呆了,他们没听错吧!爷爷口中的宋韵是他们想的那个宋韵吗?

    这奶奶真的是那个建立和平年代的奠基石的女英雄宋韵吗???

    宋韵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个老熟人,一个都快被她遗忘了的人,如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胡济民。

    那时候胡济民知道她就是那个自己和离的包办妻子时,是震惊的,是愤怒的。

    他把徐若楠的死通通推到了他们身上,哪怕后来查出来了徐家卖国的证据,哪怕所有人都赞扬他们,他的心底依旧对他们是深深的抵触。

    其实他知道,他只是不甘,不甘原本该平凡平庸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的女人竟然活得那么精彩,活得那么漂亮,不甘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达成的理想被她轻而易举的做到了,不甘原本属于他的妻子被拱手让人。

    他们的伟大爱情被传颂被赞扬,每听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上三分,原来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是啊,她漂亮优雅知性,她聪明又厉害,如此有魅力的女人,他想很难有人会不爱。

    他都快想不起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模样了,记忆中只有一双明亮透彻的双眸,带着娇羞与胆怯。

    他是后悔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甚至在他的自传中,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件事情,但是他不敢写出宋韵的名字,他怕给她带来不好的言语,更怕这些混账事,污了她的名字。

    “还不错。”又瞧了眼他身边扶着的两个与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过得也不错嘛!”

    胡济民知道她的意思,面上有些羞愧,那一年是宋湛阳死后第二年,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去与她表白心意,结果换回了她的一通奚落,年轻气盛还放下豪言,说要一直等着她,哪怕终身不娶。

    结果,第二年就被自家母亲威逼利诱娶妻生子。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自己膝下儿孙满堂,反观宋韵依旧孤单一人,不免有些心疼。

    “宋韵,你……”

    “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毕竟我们还没有熟到能叙旧。”

    宋韵走的潇洒,干脆,实在懒得搭理这种男人,真没意思,惯会自我感动,虚伪到家了!

    回程的路上,雨停了,倒是出了金色的太阳,温暖舒服。

    坐在阳台上摇椅上的人,吹着凉爽的夜风,再看一遍这沪市的夜景,掌心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在那嘟嘟声中,安详离去。

疯批大魔王(一)

    宋韵再次回到白色空间的时候,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脑袋一阵眩晕,身体如同撕心裂肺般,整个人承受痛到快要无法呼吸,有什么东西在从她的身体内脱离。

    “不要——”

    想要拼命抓住却无济于事。

    除却原本属于女配的光球之外,一颗小小的如同玻璃弹珠大小的粉色的珠子也从她的身体里被分离出来。

    脸上还挂着泪珠,宋韵脑子一片茫然,指尖抹去水珠,她怎么哭了?

    执行者宋韵本次任务评级完美,获得魂力,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不知为何今日的机械音听着更虚无了几分,宋韵没做她想,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化不怎么大,但是能感觉到在慢慢凝实。

    “系统,我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呢?是魂力凝实吗?”

    机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

    好一阵才缓缓响起。

    魂力因个人体质不同引起不同的症状,无法改善。

    原来是这样,宋韵放心了,她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

    “好的,我知道了,那让下一个女配出来吧!”

    白雾转动,缓缓带起一个漩涡,瞬间漩涡变大,一片漆黑的洞中跨步走出一人。

    长长的黑色犄角在头顶延伸,妖冶的五官配上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唇,脸颊上还隐隐透出墨色的鳞片,目空一切的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狂拽酷炫的气息,不过一眼就能知道这位女配是魔族之人。

    “这位小姐姐,你有什么心愿吗?”

    “吾乃幽冥第一魔女,什么小姐姐,汝该唤吾圣尊。”

    幽冥第一魔女,天生魔体,是魔界魔历来除却殷珩资质最好的魔,殷珩魔界至尊,开天辟地就存在的魔,法力强大,冷心冷情,自出生以来,这时间便再无对手,做事随心,喜怒不定。

    百万年前被有心之人挑起仙界对魔界的战争,想凭借殷珩的手灭掉仙界,哪怕两败俱伤也是好的。

    不曾想打到一半殷珩突然收手,打来打去太过无聊,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溅起的血腥气实在太臭。

    谁料仙界早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殷珩踏入。

    殷珩一脚踏入这个陷阱,一困就是百万年,此战之后,魔族在三界之中的地位直线下降,被撵到幽冥之北,最是荒凉虚无的地界,暗无天日,灵气稀薄。

    女配一族追随魔主,世代保护魔主,期待魔主重临世间,带领魔族杀回擎苍界,重振魔族雄风。

    很可惜,他们的魔主并没有听到他们内心的呼唤,万年之后,被困在陷阱之中沉睡的殷珩醒了,他这一觉睡得特别久,久到他觉得他应该要出去走走了。

    冲破降魔镜之时,蛮横的魔力被拘了大半,曾经的不可一世的魔头如同仙界再普通不过的一位仙者。

    蛮横的男主直接将降魔镜吞入了体内,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夺回自己的东西,不过降魔镜是佛祖达摩的圣器,专克魔物,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被炼化的。

    导致殷珩每至月圆都会法力净失,如同凡人般。

    就在这个时候,女主棠梨捡到了被饿狼围攻受伤的殷珩,带回家悉心照顾,冷心冷情的魔头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温暖的感觉,渐生情根。

    甚至在完全吸收回降魔镜中的魔力,回到巅峰境界的时候,将女主带回了魔界,打算迎娶她为魔后。

    在魔界众人恳请魔尊杀回擎苍界的时候,重振魔界雄威的时候,女主苦苦恳求魔尊放下屠刀,不要杀戮,就这样,心完全偏向棠梨的那一方的殷珩,直接就答应了她,不顾魔界众人。

    而这一切的一切魔界众人都怪罪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上,纷纷想处之而后快,各种暗杀层出不穷,若是没有殷珩的保护,棠梨早就死了几百回都不知道了,其中不乏女主对这些人的心软求情。

    殷珩也根本不把这些人的雕虫小技放在眼里,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其他的算什么?!

    最后是因为棠梨喝了女配端来的汤水,是的,一个天之骄女被当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的侍女,因为对殷珩的仰慕所以她愿意保护他爱的女人。

    可是就喝了这碗汤之后,女主流产了。

    这对棠梨来说如同晴天霹雳,她不甘,愤怒,她要为她死去的孩儿报仇。

    尽管魔医说过千万遍,她是凡人之躯根本不可能剩下魔主的孩子,除非她不要命了,可是她与殷珩有同生契,所以她根本不会死,那么死的就只有她的孩子。

    可是她不相信,成日以泪洗面,气愤不已。

    既然不高兴,杀了就是。

    一贯是如此做法的殷珩直接血洗了魔界,首先开刀的就是女配,灰飞烟灭,连魂魄都被捏散了。

    最后为了满足女主拥有孩子的愿望直接散尽魔力成了一个平凡之人,与女主恩爱渡过一生。

    这这这….看完所有宋韵只觉得满头冷汗,这男主真疯批哦!

    “那个,魔女姐姐请问一下有什么心愿啊?”

疯批大魔王(二)

    不可一世的魔女脸上闪过一抹纠结,肉眼可见的挣扎,乌黑的眼睛不知道透过她看向哪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眼神中又带上了一丝坚定。

    “如果可以,请保住我们无辜的魔族众人吧,哪怕只能独居一隅。”

    “只有这个吗?”

    女配点点头,转身又踏入黑洞之中,白雾恢复平静,空间又成了寂静无声。

    “系统系统,我这次不是应该升级了吗?”

    嗞——嗞——嗞——

    又是一阵忙音似的,宋韵都忍不住嘟囔,这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年代的产物了,还老扯怪?

    执行者升至C级,请继续努力完成任务!

    “没有奖励了吗?”

    奖励已补充至执行者的魂体。

    “什么?这次怎么这么抠?”

    请执行者努力完成任务!请执行者努力完成任务!请执行者努力完成任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执行任务的,但是下次还没奖励,那我可这的就要生气了!!!”

    请执行者宋韵认真完成任务!

    “好吧,传送吧!”

    下一个小世界传送开始,三、二、一,传送完成!

    嘀!嘀!嘀!警报!警报!

    加固防火墙!

    防火墙加固完成!警报解除!

    ————————————————————

    纯黑的山地,遍布黑色的石头,一丝绿色也见不到,天空也遍布乌云,风沙四起,没有阳光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虚无。

    一身黑蓝色锦袍裹身的女人,黑纱遮面,只露出了一双妖媚的瞳孔,脚尖站立在枯树树枝尖上,面前是倒扣的金钟模样两座山峰。

    起身朝着山坳之间飞去,山地中的一颗大槐树,约摸几十人才能环住,树身上有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大洞。

    槐树的禁制已经没有,看来她还是来迟了一步,这魔主已经冲破了禁锢出来了。

    女子就是宋韵,看着残留的魔力,推断魔主出来的还大约日子,她还是来迟了一步,按照设定,殷珩如今应该已经把降魔镜收入了体内,看来得赶在最近的一次月圆之夜找到他了。

    拯救魔界的,他才是关键!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厚过膝盖的大雪,本就漆黑的夜,更是无处寻路。

    随着身上的法力渐失,立着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冷的滋味,刺骨的寒冷,像是要把他全身冻结了一般。

    苍白的脸逐渐发青,上下牙齿哆嗦着打着架,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

    好冷,他觉得自己快成了一块冰块。

    ‘嗷呜嗷呜——’

    天寒地冻中,响起了一阵阵的狼嚎,虽然法力尽失,可能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在逼近。

    一双双荧绿色的眸子在周围亮起,逐渐的在向他靠近。

    甚至他能听清它们的呼气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哈喇子味。

    饿了许久的狼群好不容易在林中逮到一个活物,狩猎的本能让它们骨子里的血液在沸腾,越来越向围住的猎物靠近。

    ‘嗷呜——’

    一声狼嚎,一只狼首当其冲地扑了上去,满是尖牙的大嘴冲向猎物纤细的脖颈,那是弱处,它们知道。

    嘭的一声,冻得发僵的拳头一拳打歪了首狼的头,将它狠狠地打落到一边。

    虽然没了法力,拳头冻得梆硬,哪怕反应力没有这么快了,他也不是此低等生物可玷污的。

    看了眼,口水都流下来的狼群,他只觉得恶心,加上跟弱鸡一样的身体,让他无比烦躁,心情简直差到极点了。

    随着首狼被锤落,其他狼群也蜂蛹而上,一头接一头扑上去,殷珩左一拳右一拳将它们打得七零八落。

    活动一下他好像还没这么冷了,身体也稍稍好受一些,额上竟然还冒出了汗水,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不等他想多久,倒地的狼群又站了起来,呲着牙,荧绿色的眼睛紧紧锁定他。

    新的一轮攻势又开始,殷珩依旧用肉拳相搏,这一次狼群还是被打到在地,可是殷珩累得气喘吁吁,发觉自己的双手开始发软发痛,隐隐的有种快要提不起力的感觉。

    狼群只是休息了一阵,再一次扑了上来,第四次,第五次,永不放弃,直到干掉猎物!

    殷珩也越来越累,越来越觉得自己力不从心,甚至他觉得自己还有可能葬身于这些畜生之口。

    “啊——”

    分神之际,一只狼咬住了他的手臂,尖牙狠狠地刺了进去,往外拼命的撕拉,殷珩整个人都被狼给拉了出去,在地上翻滚。

    暗到发黑的血液将夜里的雪地更染上一层深黑。

    无数的狼趁机而上,撕拉着各个位置,一头白色巨狼张嘴就要上来咬上他的脖子。

    殷珩心中满是不甘与厌恶,甚至还冒出一丝自己难道就要交待于此的念头!

    黑色的闪电划过长空,一身红衣的女子手持长剑,一把批在挤在一团的狼群身上!

    “大胆畜生!”

疯批大魔王(三)

    一柄黑色的短刀狠狠地插进了巨狼的头顶,张着嘴的狼一头栽了下去,正好卡在了殷珩的脖子处,没了知觉。

    来人双手挽了几个剑花,围绕着的狼群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声息。

    殷珩躺在地上全身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手臂处、肩膀处、大腿处估计被狼撕咬了好几个洞,还在向外冒着鲜血。

    双眼直直地看着渐渐行来的红衣女子,天黑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血流过多,身体虚弱,他饶是努力睁大眼睛,也只瞧见个大概的影子似乎在看着他。

    然后他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是跳跃的火光映在山壁之中,温暖的温度让他全身的毛孔像是被打开了一般,舒服。

    身上盖着厚厚的动物皮毛,还带着股腥气,就像是刚剥下来一般,身下是厚厚的茅草,鼻尖却是被一股香气勾得肚子直叫。

    坐在篝火面前的女子背对着他,手中在捣鼓着什么,发出阵阵香味。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想吃。

    竟然饿了,身体除了吸收灵气,第一次想吃东西,满足口腹之欲。

    “那个.”

    听见背后的动静,一身红衣的女子转过头来,明眸皓齿,牵起红唇朝他嫣然一笑,殷珩的脑子里就冒出不知何时看过的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

    难道他法力净失,连审美也下降了吗?竟会觉得这样一个凡人也如此好看。

    “你醒啦!正好,咱们可以算算账!”

    什么?

    殷珩一头雾水,算什么账?他不理解。

    “是这样的,你刚刚是不是被狼围攻了?是不是我把你从狼堆里救出来的?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殷珩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要问他要报酬,薄唇轻勾,露出抹嘲讽的笑,果然凡人就是势力。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一掌给她拍飞了,只是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已经没了法力,偷摸举起的左手就有些尴尬了。

    无奈的摸了摸鼻梁。

    戏谑的看着眼前人,“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男主,虽是疯批,可是长得好看啊,俊美中带着点邪魅,可能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又多了点病娇的美感,关键是声音也好听啊,低沉又有些沙哑,完全是视觉听觉的一场盛宴啊!!!!!

    稳住!稳住!美色不过是他迷惑人的外表,不要忘记你的使命啊!

    “这么说,你是答应咯!太棒啦!”

    双手捧脸,笑得明媚,殷珩不知怎的从她那笑容中,看出了点蔫坏蔫坏的感觉,她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的要求很简单的~”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宋韵很好心的跟他解释道,“你不是凡人嘛.”

    “啊,我是说,你不是凡尘世人嘛。”

    殷珩想着自己如今的状态,法力也不知道何时会恢复,与凡人也并无两样,随即点了点头。

    “那好,我的报酬就是,要你带我去凡世间走一趟。”

    “怎么样?怎么样?你答应不答应啊!”

    看着眼前期待的女子,殷珩想了想点下了脑袋同意了,毕竟如今他这样也回不了擎苍大陆,身边的女子似乎武力值不弱,有她在身边也多一个帮手,去凡间是目前最好的打算了。

    见他答应,宋韵开心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眉眼弯弯。

    “我叫宋韵,你呢?”

    “殷珩。”

    “你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呢!”

    说话间,一股肉香夹杂着糊味飘了过来,宋韵的视线被拉了过去,之间那架子上的肉开始微微犯黑了。

    “天啊,我的肉!!!”

    毫无疑问,这一大块肉烤糊了半边,香气很快就被糊味给盖住了,宋韵手起刀落将面上糊掉的部分切掉,当着殷珩的面尝了下里面的肉。

    肉质紧实,满是香料的肉中微微又一点点的糊味,不过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烤肉吧,烤成这样很不错了。

    殷珩看着宋韵把肉切成小块小块的,用树叶装着,然后一口一块,塞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她身边的自己。

    “咳咳.”

    他的咳嗽声引得宋韵回头,两边鼓得圆圆的腮帮子像是仓鼠一样,用力嚼了几下囫囵吞咽下去,满是紧张的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得了风寒了?还是你的伤口引起高热?我明明给你上过药了啊!虽然那个药可能算不得太好,但是你应该会好的啊,难道你要死了吗?我才找到个凡人”

    “我不会死的!”

    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聒噪,叽里呱啦一大堆,脸上还带着一副可惜了的模样就只是害怕他死了,没人带她入凡间了,如此怕他死,干嘛不分口吃的给他!

    “真的不会死???”

    明明是一双魅惑人心的眸子,偏偏又哭又笑,又做出惊讶庆幸的表情,真是浪费。

    “不会死,如果你不分口吃的给我,那我可能就会死了!”

    “对哦!嘿嘿嘿,我忘了!”

    小跑过去将树叶上的肉块分了拳头大小到另一片树叶上,递给了他。

    “喏,给你,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我烤的这个可香了,也是没想到我第一次烤竟然就能烤的如此好,我觉得我真是有天赋的,那个怎么说来着天赋异禀你吃完啦???”

    她就说句话的功夫,殷珩就把空空如也的树叶递到了她的面前,并且表示还要。

    殷珩没有吃过凡间的食物,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好吃,但是一口下去嚼两口就没了,肚子还在叫嚣着,他要吃!

    宋韵一脸肉痛,真的是肉痛的又将肉块剔下来两大块递给了他,明明自己也才吃两口,不行她要去多吃点!

    “还要。”

    步子都还没有迈开,空无一物的树叶又递了过来,想着不能饿死他,又切了几块肉给他。

    最后的最后,脸盆大小的肉,宋韵只吃了三块,其余的悉数落入了殷珩的腹中,吃饱喝足的人懒懒散散的躺在草垛上休息。

    宋韵都要怀疑人生了。

    “你们凡人胃口都这么大吗?”

疯批大魔王(四)

    苍茫的白雪覆盖了大地,裹着棉袄的少女在前面蹦蹦跳跳走着,时不时会被路边伸出的一小片树叶给吸引,时不时又东摸摸西看看,一副稀奇得不得了的模样,身后跟着的是粗布麻衣都掩盖不住俊美容颜的男子,背上还驮着几张厚重的狼皮,面无表情慢慢悠悠的步步踩在女子踩出的深深雪坑之中走着。

    “殷珩殷珩,你累吗?”

    被叫到的男子挑了一下眉头,看着面前的宋韵,他有些想不通,明明是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却总是能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单纯,不知道她为何会是这样,在她身上充满着矛盾。

    “你背下试试?”

    宋韵剐了五头狼的狼皮,有一头狼皮她拿去跟一个猎户换了两身衣裳,猎户实诚开始还不肯,这狼皮完整且皮毛上等,这样的野货放到镇子上卖可是能卖个不错的价格呢,他们可给不出价。

    耐不住宋韵态度坚决,就换两身衣裳,其他啥也不要,猎户看他们确实是衣衫单薄。且男子的衣裳全是斑斑血迹还有不少破洞,心生怜悯就给他们换了。

    不过实诚的猎户还是觉得占了他们便宜棉衣棉裤给选的最最厚实的,还给他们煮了不少肉食请他们吃饭。

    山上的猎户哪有这么讲究,煮的肉除了盐与姜就没甚滋味,有些挑剔的魔主大人吃了宋韵做的香喷喷的烤肉后,只是动了下筷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但是宋韵吃得特别香特别香,大快朵颐的模样让殷珩还以为她在吃什么瑶池佳肴一般,甚至在猎户劝他多吃点时也会被护食的宋韵用他昨晚吃了很多为借口给他挡了回去。

    她是真的能吃!

    宋韵瞧着殷珩背上的四头狼皮,其实对于她来说真不算啥,可是那狼皮好臭啊,一股子血腥气加上狼身上的味儿,熏死人了,她身上可是凡间的棉衣,是新衣,她现目前可稀罕了,才不要弄臭了。

    “哎呀,你看我又救了你,又剐了狼皮,还用狼皮给你换这么好看的衣服,还有肉吃,你就背背狼皮,这有啥嘛,能者多劳嘛~嘿嘿嘿~”

    他就知道她歪理一大堆,叽叽喳喳跟一群鸟在身边似的,热闹又很吵,懒得搭理她这些歪理。

    “对了,你把这些狼皮背下山去干嘛?”

    谁料殷珩刚问出这句话,迎接他的就是宋韵一脸的惊讶。

    “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宋韵双眼带着怀疑,上下扫视他一番,甚至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竟然不知道,我们肯定是把这些狼皮背下山肯定是换钱啊,没有钱我们吃什么用什么,我可是提前做好了攻略的呢!”

    面上一幅得意,双手叉腰可把她厉害坏了,转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殷珩又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面对她的打量殷珩面上故作镇定,心中却是起了杀念,干涸的身体从天亮起的那一刻就隐隐感受到了灵力的恢复,可惜只有从前的三层,不过杀掉一个凡人绰绰有余,藏在狼皮下的手心已聚起了一团黑色的魔力,只需要一瞬,面前的人就会死掉。

    从来随心做事的人,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你是不是.”

    殷珩的手又升起了黑色魔光,只要她猜到一丝关于他身份。

    “话本里写得那些富贵公子?或者是什么皇子王爷?不谙世事,出门都有侍从的那种,从来没有用过钱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啊?”

    “哇塞,我救了你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然后在人间称王称霸???是不是是不是?”

    他怎么会觉得她会猜到他是魔主,她着脑袋瓜里真是除了吃就没别的了,不由地笑了下,“差不多,你的猜想没问题。”

    “真的啊真的啊!你真的是王公贵族皇子王爷?”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所以这边不是我的地盘,你现在也没办法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刚还一脸高兴的人瞬间脸就垮下来,一幅我就知道你这个骗子的模样。

    “不是就不是呗,我又没有要求你一定得这样,骗人是不对的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说让你掏钱呀,咱们走吧!”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怀疑了,殷珩失笑,竟然还被说得哑口无言,现在只能背上这个骗子的名头。

    山下的白衫镇是挺大的一个镇子,在山上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片房子,屋顶还冒着阵阵炊烟,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老板,你们这里收皮毛吗?看看我们的狼皮,一等一的好货哦!”

    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老板被突然响起的女声惊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滚下来,甩了甩脑袋,试图清醒点,抬起头面带笑容的就看着来人。

    冬季是皮毛生意最热的时候,可惜前阵子一场大雪下下来,那些个野物都躲起来了,想猎都猎不到,一时间这些毛料是供不应求啊,所以老板才会闲的在店里打瞌睡。

    “欢迎光临,能否让在下看看您的料子?”

    他刚说完,扛着料子的男人就将几头狼的皮子给放在了柜台上,看着这几头完整上等的狼皮,老板的眼底都划过一抹精光,特别是有一头巨狼的皮毛,若是他拿下稍稍整理下卖到京城去,那他就发了啊!

    按下了心中的激动,老板翻动了下皮子,面上一幅愁容,心底却是越看越欢喜。

    “啧啧啧”连连摇头,“客人啊,你这皮子还不错,只是可惜啊毛色不是很好,再加上现在大雪封山,买料子的都买得差不多了,这价格如今也跌下来了。”

    “那我.”

    还没等宋韵说完,殷珩一手按在皮毛上,对着眼里慢慢贪婪的老板,笑得邪性。

    “既然如此,这狼皮,我们不卖了。”

    手中拿起皮毛,转身一个眼神封住了宋韵还想开口的嘴。

    即将踏出门槛那一步时,身后的老板急了。

    “等等等等!”

疯批大魔王(五)

    宋韵抱着大大的一袋装满了银子的荷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财迷的模样让跟着身后的殷珩莫名的觉得心情很好。

    “殷珩,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看到那个老板的脸色没,太好玩了,这几张狼皮竟然能卖这么多银子呢!!!”

    甚至她还看到了他悄悄放在老板身上的咒,这老板再有一次的话,必将不得好死。

    宋韵看着心情不错的殷珩,对他的印象又多了那么一点,也不算太疯批。

    “这或许是我们普通人的本领?”

    “行吧!”

    向他扬了扬手中的荷包,“走吧走吧,我有钱了,请你去吃好吃的!”

    沿街叫卖的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外头裹着薄薄的一层糖浆,冰冷的气候下如同冰棍一般,一口下去嘎嘣脆,一口一串一口一串,别提多舒服了。

    反正葫芦串是殷珩背着。

    街边的糖人一个个活灵活现插在木板上,宋韵玩心大起。

    “老板,能捏人不?”

    摊子后面的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胡子头发都已经有些发白,脸上都是一道道深深的褶子,不过精神头儿还不错,见着来人也是笑眯眯,说话也是中气十足。

    “小姑娘长得真俊,爷爷肯定给你捏得漂漂亮亮的!”

    这老板好听的话张嘴就来,逗得宋韵更是开心了,又指了指身后的人,“爷爷,再给捏一个他吧!”

    双手捂着嘴悄悄凑近了些,故作小声的模样。

    “顺便把他背着糖葫芦的样子也捏下来吧!”

    后面的人过好的耳力就算在这嘈杂的大街也能将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好笑。

    “行,给你们小两口一人捏一个,这小相公生得也俊,爷爷绝对给你们捏得好好的!看着吧!”

    一个身穿花袄子眉眼弯弯的女子,一个土黄色袄子背着糖葫芦的男子,宋韵拿着两个糖人开心得不行。

    “你看,一个你一个我,真像啊!”

    殷珩看了眼,眉头皱在了一起,丑死了,不知道哪里像了。

    “真丑,本,我下次给你捏个。”

    宋韵的小脸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恶狠狠的把背着糖葫芦的小人举在面前,眼中满是狡黠。

    “哎呀,小殷珩呀,你的父亲说你不像,那没办法了,只能让你进我的腹中啦~我要吃掉你!”

    张嘴就把糖人背着的糖葫芦给咬掉,贝齿咬得卡兹作响,恶狠狠的模样像是嘴里咬得是殷珩一般。

    “那可不行。”

    殷珩一手拉过宋韵的那只手,快速的一口就咬掉了糖人宋韵的头。

    一身红衣的糖人成了无头女尸了,尖尖的竹签都露出来了,殷珩嘴巴里还在嚼动,他没想到这糖人的味道还不错,比糖葫芦好吃,至少不酸。

    两行泪水就这么流出来了,宋韵举着糖人就在大街上,就这么哭出来了,还是非常大声的哭了出来。

    引得街上的人都用各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殷珩,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对着扛着糖葫芦的殷珩好生劝导着。

    “你这后生卖糖葫芦营生娶得这么俊的媳妇要知足呢!”

    “就是就是,媳妇是拿来疼的!”

    “那不是,你呀”

    大妈们,婶婶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有劝说的,有给支招的,有说夫妻相处之道的,总之殷珩就觉得身边像是围了几千只鸭子一般。

    他只想把这些人全杀了,身上的气压越渐低沉,魔力已在手心聚起。

    “他把我的糖人吃了,呜呜呜.我本来是想带回家的,他一口就吃掉了,呜呜呜呜啊啊啊!”

    嗨,这下众人都笑了,原来是小两口之间的情趣,没啥大毛病,一瞬间热心市民全都就散了。

    这下宋韵被众人的反应弄懵了,为什么不继续谴责他?难道把她的糖人吃了不是很严重的事吗?他们在笑什么?

    红彤彤的眼睛,眼泪还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的。

    看着她这幅傻眼了的模样,殷珩开心了,甚至都笑出了声。

    这群凡人挺好玩的。

    “喂,你把我的糖人吃掉了,你还还笑,嗝——”

    哭得太猛,一停下来没忍住打了个嗝。

    “呵呵,这么不讲理?你不是也吃了我吗?”

    这下他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说的这糖人丑死了的话了。

    “我只吃了后面的糖葫芦,我可没吃你呀,我不管,你要赔我,不然,不然.”

    不然了个半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办法了只能恶狠狠的对着他龇了龇牙。

    “小心我咬你哦!”

    殷珩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那手法就跟揉个小狗一样,直把她的发丝揉得乱糟糟的才罢手。

    “行吧,我再给你做一个便是。”

    得到了他的承诺,宋韵这才算是过去了。

    一路走走停停,殷珩的糖葫芦串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玩意,花里胡哨的,甚是好看。

    本以为会在这个小镇多待几日,没成想宋韵居然租了辆马车。

    “我们往东边去,听说东边有个圣人,能解世人之惑,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别人吹得那样厉害。”

    黑色的骏马在路上跑着,马车有些简陋里面确实铺得厚实得很,行起来摇摇晃晃颠簸得很,但是宋韵见着确实新奇得很,哪儿都要摸一下,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殷珩,你冷不冷?要不然你进来休息一下,我来驾车?”

    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殷珩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不过如今自己是凡人,不得不如此,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睫毛上都起了冰霜,看了眼伸出个小脑袋的宋韵。

    想着就她那身躯,怕是抵不过一会就会冻成冰块了。

    “不用,我不冷。”

    宋韵只是这样一问罢了,不用出去正好,自己一个人享受这马车暖暖和和的,虽然自己有灵力,但是在这个大魔王身边又不敢擅自动用,他如今可是恢复了一些灵力的,万一被发现了,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就算是有魔族强悍的身躯,她还是本能的怕冷。

    天渐渐乌云聚起一团,点点雪花落下,北风大作,小雪花逐渐变成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都快遮住行人的视线。

    前方的路已被大雪覆盖,看不清行不过,马车只能被迫停下了。

    “怎么了?”

    “过不去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躲了。”

疯批大魔王(六)

    漫天风雪中,两个顶着蓑衣牵着匹马的人,走得艰难,眼前是白色笼罩的大地,前面隐约能瞧见白雪覆盖中有个木屋,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两人相视一眼,有救了。

    殷珩:这个柔弱的人类终于有救了,不用等到快冻死之时本座出手了。

    宋韵:终于有人家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动灵力了。

    ‘咚咚咚——’

    沉重的木门被敲得咵咵作响,屋顶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了些。

    “谁?是谁?”

    门内传出一道有些颤抖的苍老女声,满满的戒备。

    “你好,我们是被暴风雪困住了,走了很远才看到你们这户人家,可不可以借宿一下?哦,你放心,我们会付你报酬的!”

    听到是个女子的声音,里面的人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可是依旧没有开门。

    “你们几个人?”

    “两个人,我和我的的,嗯,兄长。”

    等了一阵子,屋内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木门才悄然拉开了一小条缝,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婆婆在缝内观望。

    见外面真是站了两个人才放下来心,拉开了门把他们迎了进来,马儿被拉到了后面藏着的马厩中。

    温暖的室内让宋韵舒服极了,脱掉一身雪的蓑衣,内里的衣服都还好,裤腿发丝都被融掉的雪水浸湿了。

    殷珩更甚,他腿长,蓑衣对他来说有些短了,裤腿打湿了一大截,又牵着马儿,半身都快湿光了。

    不过还好衣服湿透脸色看着除了有些苍白其他都还好。

    老婆婆一人给他们拿了条毛巾擦拭头发,有些泛黄的旧毛巾,边边都有点起毛了,倒是洗得挺干净。

    但魔主大人不想用,站在那儿动都不动,不是估计这凡人的话,区区一点雪何能伤他,这看上去脏兮兮的东西他才不要用!

    宋韵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犯毛病了,一把接过老婆婆递过来悬着的毛巾。

    “婆婆,我来吧,他可能有点冻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谢谢您了!”

    老婆婆点点头表示理解,从冰天雪地一下子进暖和的地方就是这样的。

    “阿嚏——”

    刚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细碎的绒毛竟然飘到了宋韵的鼻腔,痒得她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哟,姑娘你莫不是着凉了吧?这天气要是染上了风寒那可不得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暖和暖和。”

    老婆婆边说有边朝着里屋喊着。

    “梨子,快出来,不是雪盗,快给这姐姐找身衣裳!”

    梨子???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屋内烧着炕,温度是要比外头暖和得多,可是算不上多暖和。

    就在宋韵擦着发,垂头想事的那瞬,她就看见坐在对面不动的魔主大人手中一团黑色的灵力打进了炕内,室内的温度能感受的升了起来,甚至可以说都发热了,她都想脱衣服了!

    没想到他还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

    心里偷偷乐了。

    “呀——怎么这么热啦?”

    娇俏的女子刚跨进屋内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宋韵抬头一瞧是位穿着深色袄子,扎着两个麻花辫戴着红头绳的年轻姑娘。

    这姑娘不就是女主棠梨嘛!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遇到了,难道这就是男主女主既定的命运吗?

    “姐姐,这是我的衣裳,都是洗干净的,你先将就下,莫着凉了!”

    她走过来热情的招待宋韵,眼中是真诚的担忧,搞得宋韵都不太好发作,愣愣的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衣裳。

    “你别叫我姐姐,我们应该差不多大,你叫我宋韵吧!”

    “好呀,宋韵,我叫棠梨,梨子的梨,奶奶就喜欢叫我梨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哦!”

    “这位……”

    看到殷珩的第一眼棠梨就被美色给乱了眼,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比女人还精致,就像奶奶从前跟她讲的那些惑人的精怪一般。

    “他是殷珩。”

    宋韵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她就看着棠梨呆住双眼迷离然后脸颊开始泛红,一直红到耳尖。

    原来第一眼女主就爱上男主了吗?

    这是什么玛丽苏?

    “嗯嗯。”宋韵的声音也让棠梨回过了神,自己竟然会看一个人看入了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

    空气中渐渐被一股生姜的味道占据,老婆婆人还未到,姜汤的味儿就先传过来了。

    “来来来,你们一人一碗,吃了去去寒。”

    光是闻着宋韵就开始皱眉头了。

    “姑娘,得喝,不然感染风寒就不好啦!”

    听着老婆婆这样说,一边端着奇怪味道的汤水殷珩凑了过来。

    “喝了不用得风寒?”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哥哥说话的声音也那么好听,棠梨的脸更红了。

    “当然了,生姜红糖驱寒呢!是好东西呢!”

    手中的碗立刻放在了宋韵手边,神色认真道:“你多喝点,别生病了。”

    宋韵还没来得及感动呢,老婆婆就笑着说了别担心,锅里还煮着,多着呢!

    然后就看着殷珩的脸更是苦大仇深了。

    原来搞了半天是他自己不想吃,真是

    白感动了!!!

    “喝完可别脱衣服,闷出一身汗就好了!”

    已经开始隐隐出汗的宋韵更无语了,这室内温度怕不用捂着都能出一身汗了,真得谢谢某人了!

    热情的老婆婆做了大锅乱炖,还罕见的放了好几块肉,味道香的不行,几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没想到煮奇怪汤水的凡人做菜会这么香!

    因着有他人在宋韵收了胃口,吃了两碗就放下了筷子,魔主大人如今有些法力傍身对口腹之欲不强,但是好味的菜还是让他吃了一碗。

    酒足饭饱以后宋韵才有心思寻问心中疑惑。

    “婆婆,开始我们来敲门,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为什么呀?”

    还在收拾碗筷的人,听到她这样一问,吓得筷子都差点拿不稳,连忙晕了个嘘声装,示意他们小声点。

    “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

    说道一半老婆婆还认真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还好只有落雪的声音放了点心。

    “我们这里啊,有怪物!”

疯批大魔王(七)

    雪盗,浑身被白雪覆盖,常在暴风雪天气成群出没,最擅长幻化成人形,迷惑人类,最爱吃人心。

    住在这一片的不少人家都遭了雪盗的迫害,大雪封山的冬天特别是暴风雪的日子是村民们最害怕的时候,每天都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

    “所以我们现在啊,只要听见敲门声就害怕啊!生怕来的事雪盗啊!前阵子那边姓牛的那户人家就是遭了毒手啦!可怜啊,他家孙子才三岁哟,唉!”

    只要提起这件事,老婆婆就没忍住湿了眼眶,上半年开春还见着过那个孩子,生得虎头虎脑的,谁见了不说一声可爱哟!

    棠梨脸上也弥漫着伤感,挨着自家婆婆。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精怪!连老人孩子女人都不放过!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人能收的了他们吗?”

    “哎哟,哪没想办法哟,道士和尚都请了好几个了,连尸身都找不着了啊,我们这地儿是出了名的,哪个还敢来了哦!”

    “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呢?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住呢?”

    还不等她们回话,坐在一边的殷珩倒是先淡淡的开口道。

    “她们走不掉。”

    两人一听他的话,脸上均有些激动。

    “殷珩哥哥说的对,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这边的村民不是没想过出去,搬走,可是只要我们离开这片山村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呼吸不过气,就像是被一双手掐住一般,直到憋死。”

    棠梨想起那几个憋死的叔伯,最后一张脸涨成青紫色,血管都快爆开的模样就心有余悸,身体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若是将他们带回来他们就又能呼吸过来了!”

    宋韵连她说的是什么都没有认真听,只知道她刚刚喊的殷珩哥哥,心中一股气都要喷出来了!

    什么哥哥,谁是你哥哥,乱喊什么呢!

    把身上的厚厚的毯子脱掉,从一边有些激动的坐到了殷珩身边,贴的紧紧得,身上灼热的气息隔着厚厚的衣料都让他感受到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好厉害呀~”

    哪天不是殷珩殷珩的喊着,现在这么殷勤?语气还怪怪的,那双眼睛还偷着一些占有欲。

    着实有趣!

    挑了眉,嘴角的深深,眸里带着些戏谑。

    “你想知道?”

    “是啊是啊,殷珩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呀?”

    棠梨耳里像只听得见他的声音了一般,忍不住就回了他的话,很可惜,那人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宋韵心里暗暗有些得意,殷珩的这波她给打十分。

    顶着他从未移动过的眼神,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喉咙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那,多喊几声哥哥?”

    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这个,一时间竟然被他看得脸颊发红,染上一丝羞意。

    可恶,哼,谁怕谁,竟然想撩我!

    双手捂着凑近对着他的耳朵,有些湿有些热,扰得他的耳朵酥酥麻麻。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甜美的女声从耳畔似乎直达心底,一股奇异的怪觉在心底衍生,眼底暗潮涌动,黑得有些渗人。

    他的声音都被染上了些沙哑。

    “她们身上有咒,这咒的范围应该就是这座山。”

    “啊!是她!是她!一定是她,她回来报仇了是她回来报仇了……”

    一边的老婆婆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满脸恐惧,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念叨着她回来报仇了,问她嘴里的她是谁,她也不说,一直神神叨叨的。

    没有办法棠梨只好送她回屋子让她稳定点情绪再说。

    太古怪了,这一切不得不让人多想。

    “殷珩,你觉不觉得奇怪!?”

    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捧着手中的茶杯。

    “问你呢!”

    “叫我什么?”

    这人真是的,宋韵有些无奈。

    “哥哥,哥哥,哥哥,你快跟我说嘛!”

    一连几个哥哥喊得殷珩身心愉悦,指了指外面,“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屋外的落雪声也挺了,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

    嘎吱一声,殷珩拉开了木门,屋外的积雪差不多到了膝盖处,一股寒气迎面袭来,给宋韵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殷珩把厚厚的棉衣搭在了她的身上。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只不过这美好的气氛被宋韵的一个切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不要我保护你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两人一深一浅踏出了家门,正欲分辨方向,白茫茫的天地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一回头,是棠梨,裹得厚厚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有两根长长的麻花辫。

    这造型,听独特啊!

    “刚刚我奶奶说了个地名,狗熊坡,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四处都是积着厚厚雪花的树,一模一样,苍茫之中,若是没个熟悉的人真就会迷失在这其中,然后迎接的只有死亡。

    三颗高大的松树将路拦住,白色的雾气透出厚厚的围巾,棠梨指了指左边。

    “殷珩哥哥,咱们走这边。”

    宋韵有点点生气,谁是你哥哥,哼!一把挽着殷珩的手臂,隐在围巾之下的嘴唇微微嘟起。

    “哥哥,我们走这边吧!”

    “宋韵这边才是去狗熊坡的路,殷珩哥你要相信我,我在这边长大的,路都是走惯了的,绝不会认错的呢!”

    露出的一双大眼睛盯着殷珩,大有你敢跟她走你就完了的意味。

    “走这边。”殷珩被她惹得勾了嘴角,指了右边的方向,“走这边。”

    棠梨没想到殷珩会这样,跟着宋韵一起胡闹,这大雪天若是胡乱走,是很有可能迷失在大山之中的,而且她这样的情况若是走出了这山,是会丧命的!

    “殷珩哥哥,你……”

    “这边,隐隐有股血腥气。”

    “而且你看啊,这里的积雪明显有东西过去了,痕迹很乱!”

    宋韵指着这边的路面,的确上面覆着的雪明显没那么厚重,一切有迹可循!

疯批大魔王(八)

    差不多两米来高浑身覆满积雪像是人一般模样的巨大雪人,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像是在做着某种仪式一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颗心脏,有的可能时间比较久了冻成个冰坨子,颜色暗沉,有几颗还泛着鲜红的颜色,估摸着是最近才获得的。

    这些雪人捧着心脏,围成个圆圈,一会朝左走着,一会儿向右移动,然后从头顶拉出黑乎乎的一根长长的像是肠类的东西,似乎还在蠕动,让人直泛呕。

    巨大的雪人围着的中心是个冰窟窿,这山上哪有什么河流,都不知道这个冰窟窿是从何而来的,窟窿之中黑乎乎的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这看不清的可不包括宋韵与殷珩。

    窟窿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脸,被无数的发丝包裹这,将这个窟窿全部都填得满满的,女人面部苍白泛着青紫色,嘴唇发黑,一双眼睛像是狼一般,发着荧绿色的光。

    黑色一条条如同大肠样的东西被投入窟窿之中,女人张口一口一根把这些东西全部吞入口中。

    呕——

    宋韵三人躲在雪丛后面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棠梨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恐的泪水就这么从眼中溢出,落入厚厚的围巾之中。

    极寒的天气中,几人的眼睫都被冰雪染上了白霜。

    咯吱。

    一声极细微的声响,棉质的鞋底总是容易打滑,棠梨的脚底踩着的是个倾斜的小破,心中越是恐惧,越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巨大的雪人全部扭动着身躯向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窟窿中钻出无数根黑色的发丝,一只女人的头颅就这么从洞中飞了出来,荧绿的眼睛瞳孔发竖像是蜥蜴又像是狼,阴深深地看着他们。

    乌黑的嘴唇,干瘪发皱,满口的尖牙,暗红色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黄色的口水像是黏液一般,看得恶心到不行。

    “三个,正好,去!把他们的心脏掏出来。”

    尖利的如同铁钉磨过铁板的声音,刺耳难听到不行!

    雪人听到她的命令全部想着他们飞速的移动过来,眼看就要奔过来,棠梨着急的拉着殷珩。

    “殷珩哥哥,咱们快跑,快跑吧!”

    好气气哦!又来这套!

    一把黑色短剑拔出,直面巨大的雪人堆,在雪盗中踢踹砍劈,灵活地游刃有余,一番打斗后,雪人身上的积雪簌簌地往下大块大块地往下掉落,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竟然都是那些被掏心死去的村民,棠梨甚至还看见了她多年去死去的爷爷,可是爷爷并不是被掏心死的,他们竟然把死去了的人都挖了出来,太过分了!

    “爷爷!爷爷!是我啊!我是小梨子啊!”

    原本拼命想要逃跑的人如今哭天喊地地想要跑过去喊醒那个怪物。

    宋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不能去,那已经不是你的爷爷了,他如今已经成了被控制的怪物了!”

    可是陷入了自己情绪之中的人哪里还听得别人的劝说。

    “你放开我,我要去,那是我的爷爷,他一定认得我的,他一定认得我的,我一定要救他!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只觉得一阵乌鸦嘎嘎嘎地从她的额前飞过。

    怎么感觉可云附体了呢?

    “放开,让她去。”

    清冷淡漠甚至带着丝丝嘲讽的低沉男声传来,宋韵马上就把手放开了,刚还挣扎着要过去的人也不动了,神情有些错愕,她也没想到殷珩会真的让宋韵放手让她过去。

    一时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愣在原地。

    “记住,永远不要去拦作死的人,知道了吗?”

    说的人煞有其事,听的人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于另一人被说得脸都羞红了,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大颗大颗的落下,生像谁负了她一般。

    “对不起,殷珩哥哥,我知道错了。”

    小声的道歉并没有博得任何人的安慰,宋韵一脸戒备的看着越渐接近的怪物尸体们,而殷珩则是打量着那颗头颅,从那上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等下我挡着这些怪物,你带着她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宋韵脱掉外面裹着的厚棉袄丢在一边,抽出短剑,将殷珩护在身后,心里暗思,等下他们走远一点她就能放出点灵力,借用灵力对付这些个怪物应该足够了。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就算穿着厚厚的棉衣也遮不住的纤瘦,却那么勇的挡在他面前。

    殷珩只觉得心底那股有点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心脏的位置有些涨涨的,并不难受。

    见身后之人还未动静,宋韵有些急了。

    “还不快走!走啊!”

    殷珩转身错过棠梨上来挽着的手,一把提溜这她背后的衣领,走得飞快,棠梨得跑得飞快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远远看着,殷珩就像提溜着个使劲扑腾翅膀的小鸡崽似的。

    等他们走得都看不见人影时,宋韵眸光一闪,嫣红的唇笑得邪魅,挑着眉看着飞起的头颅。

    “想吃我的心脏,就怕你的嘴不够大了!”

    手划过短剑,黑色的魔焰覆盖其上,那温度似是比那白雪还低上几分。

    挥刀向死尸刺去,被魔焰挨着的死尸周身都被魔焰包裹。

    那些尸体上的腐肉瞬间被魔焰吞噬得干干净净,不消一会,只剩一幅幅泛着黑色的骨架。

    当魔焰将骨架上的黑色吞噬得干干净净之时,骨架又变成了深深白骨,魔焰才会消失殆尽。

    此魔焰,名噬恶,以吞噬恶念、邪念为生,一旦被沾上只有被吞噬完才会消失。

    所以又名净善。

    因此火焰不留余地从此以后就被归为魔物,可笑的是拥有这噬恶的火焰的人必须无恶,至纯至善。

    多可笑!

    几十具死尸净数化为白骨,烧成灰烬,半空中的头颅见到这一幕瞬间暴动,发出刺耳的声波直将她击退数十米。

    未用灵力护体的宋韵被震得双耳流血。短剑狠狠插入雪地之下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不料一束束发丝从地底冒出,射向跪倒的宋韵。

    忙提起短剑防御,发丝如有生命般缠上剑身捆住她的手臂。

    脚下又射出两道发丝,躲闪不及一下子捆住了她的双腿。

    黑色的发丝,从四面八方的袭向宋韵。

    “哈哈哈,你的心脏我要定了!”

疯批大魔王(九)

    几束发丝将宋韵的四肢身躯捆得死死的,黑色的发丝又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击她的要害。

    宋韵双眼内是铺天盖地的黑色,魔焰竟然无法被召唤出来,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压制着她。

    没办法了,她只能破除体内的封印恢复灵力才能对付这怪物了,也不知道殷珩走多远了,若是离得近的话,那她破除封印的动静,他一定会感应到的,不过保命要紧,剩下的只能之后再说了。

    而殷珩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较小的女子手持短剑,半跪在雪地之中,厚重的积雪都快要把她淹没,无数的发丝将她缠绕,仿佛再一用力她纤细的脖颈就会被折断,天地间只有极致的黑与白的对撞。

    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一股怒火冲翻了他的理智,双眼泛着妖冶的红。

    “尔敢!”

    眨眼间如曜石般的麟甲就覆盖了全身,墨发飞扬,露出苍白的精致面容,仿若谪仙堕入深渊。

    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切断了发丝。

    半空中的头颅被切断发丝,如同被打断手脚般,叫得凄厉!

    “啊啊啊啊……我的头发,我得头发——”

    断掉的发丝像是有生命一般,斩断了还在那里扭动,像无数的虫子。

    殷珩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身边。

    他带起的风飘起点点雪花,乱了的发丝扰在长睫上,面前是轮廓分明的下颚,精致的五官上一派肃杀。

    宋韵竟然还有心思想刚刚幸好自己没破除封印,这才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嗯?”

    就这一瞬间,她竟然看懂了他幽黑眸子传达的意思。

    “我、我没事。”

    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确没有外伤,可当他的目光移至她的脖颈手腕处,那明显的红色勒痕时,神色还是凝重了些。

    宋韵能明显得感知到他的灵压更低了,可能他估计着有所收敛,若是他全盛时期刻意放出的灵压都能压死一堆人吧。

    “你”

    “怕吗?”

    殷珩没有让她说完,开口阻断了她的问话,如今并不是很好的谈话时机。

    靠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不怕。”

    “怕的话,闭上眼睛。”

    “哈哈哈哈.”

    还怒火冲冲的女人透露,鼻尖嗅动,又仰天大笑,几近癫狂。

    “老天待我不薄,老天待我不薄!”像是饿狼般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殷珩。

    黄色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往下淌着,发尖的舌头一卷又把口水卷入口中。

    “你身上的味道,嗯~真是美味,吃了你,我一定可以实力大增,不仅大仇可报,我还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重获新生了,哈哈哈哈.”

    “聒噪。”

    殷珩正欲抬手,身边的宋韵拉住了他的手指,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一瞬。

    “留个活口,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明明是凡间,这妖怪身上好像有一丝魔族的气息,明明他们魔族早就被驱赶到幽冥之北了,这里怎么会有魔族的痕迹?

    难道是从幽冥之北逃出来的魔?

    可是不应该啊,想要逃出幽冥之北必须得穿过忘忧河谷,低等魔族想要走出幽冥怕都要去了一条命了根本不可能到忘忧河谷,就算是四魔将想要走出忘忧河谷也要几人合力一番功夫才行。

    除非是和她一样的天魔,亦或者是殷珩这个天地魔主。

    幽冥之北那样的荒芜之地能出她这样一个天魔都算是奇迹了,匮乏的魔族已经不可能再出一个天魔了,因为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就在宋韵陷入沉思时,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只是轻触碰那人手指的手掌被紧紧握在了他的手中。

    “妖藤,束。”

    一小段墨绿的藤枝被殷珩丢了出来,在半空中变得硕大,根部一触碰到土地就狠狠扎了下去,与底下交织不清的发丝争夺。

    妖藤一旦扎根就开始不停的开始分支攀爬,瞬息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就被一片绿色给铺满。

    叫人一时分不清是寒冬还是初春。

    满地的妖藤向着头颅女人爬去,她试图用自己的发丝去毁掉那些藤蔓。

    可是只要她的发丝一沾上就被攀爬的藤蔓缠上,她的头发有多少,藤蔓就能分出多少枝丫。

    最后的最后女人的倚仗全部都绿藤蔓给缴得死死的,任凭她如何撕喊,依旧纹丝不动。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殷珩牵着她走到了被控制住的女人面前,宋韵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某个人握紧得都有些发疼了,手心中都是汗珠,轻轻地挣脱了开来。

    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殷珩那种怪异的感受又涌上了心头,只不过这次是不舒服的。

    “你是什么妖怪,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害人?”

    “我害人?我害人?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女人又癫狂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凄厉至极,笑着笑着两行血泪就这么从眼眶中落下。

    渗人又可怜。

    陈家村是个封闭又偏远的村子,村民日出而落,日落而息,每个人看着都是和蔼可亲的,可是在这个和善的外表之下,是隐藏的丑陋与肮脏。

    王冬麦今年十七,出落得亭亭玉立,秀外慧中,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比她更出名的是王家乐善好施的好名声。

    王家是这个镇子有名的大地主,祖上甚至还出了高官,可是王家老爷不像别的富绅,稍稍有些钱财就用鼻子看人。

    相反他特别心善,从不苛待农户,租收得少不说,遇上年成不好不仅不收租,还开粮仓救济乡民,遇到谁都是好言好语的讲话,不会摆架子谱。

    可是斗米恩,生米仇。

    也是一个暴风雪的天气,大雪下了五天五夜都没有停的迹象,那雪厚的几乎都要将一间间房屋都给淹没了。

    王家老爷带着妻子女儿还有几个家仆刚从外地收租回来,紧赶慢赶想着回家一家团圆好过个团圆年,哪成想就遇到了这暴风雪,被困在了陈家村。

疯批大魔王(十)

    陈家村历来偏僻,农田不多,村民多数靠打猎为生,遇上难熬的冬天也是靠着王家的救济才能熬过来的,可以说,王家算是养活了这片村民的大恩人。

    开始遇上了暴风雪,王家人就就地寻了家最近的村户投靠,不过村民贫困,自家都没多少吃食,又考虑到自家人多,心善的王老爷不仅补贴了些银两,还赠予了些吃食给他们。

    本以为渡过这场暴风雪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平常,不曾想,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大雪阻断了村子外往出去的所有路,厚重的积雪让人举步维艰。

    山林中堆起来的积雪就像是一堵堵墙,让人迷失。

    开始一段时间王家的食物还够吃,可是附近的村民知道王家人的到来,纷纷上门来求吃食,心善的王老爷被他们哭哭啼啼的诉苦打动了,一家分点,一家分点,所剩的食物就更少了。

    可这冰雪完全没有融化的痕迹。

    终于这么多人就算再是省吃,那仅有的食物也终于吃完了。

    王老爷面对这么多要吃饭的嘴巴,无法,只得拉下脸皮跟村民借些吃食。

    不过迎接他的只有无数的无情嘴脸。

    没有,我们也没有吃的了,我们也要饿死了,你还有没有吃的啊,我们也好饿,诸如此类的话。

    无论他怎么承诺只要出去了就会给他们丰厚的回报,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眼前的利益。

    王家人到最后日日都以积雪充饥,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甚至连战着都没什么力气,而王家老爷甚至花了几十两银子才能从借宿的村民那里换得一个粗面窝窝头,还要分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在大雪封山的第二十三天,村民也弹尽粮绝,没有了吃食。

    而大雪依旧在下,气温没有丝毫的回深,好不容易化了点的积雪又开始堆积了起来,王老爷看着漫天的积雪,眼中充斥着只有绝望。

    饥肠辘辘没有食物的村民也开始打上了王家人的主意。

    连着三四天的时候,王家五六个仆人都无缘无故失踪了,有村名说是遭不住饿逃走了,说不定死在了外头。

    王老爷也不是没有想过逃出去,可惜自家妻子气管不好,吸了冷气就犯病,怕是还没走出几步人就没了,所以他不敢冒险。

    后来村民竟然打到了几头鹿,有了肉吃。

    一家人哇哇作呕,这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些多半都是他们家的奴仆,就这么命丧这些刁民的口中。

    此地不能再待了,王老爷管不了这么多了带着老婆孩子就往外走,漫山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他们的眼睛被刺地生疼,分不清方向,就在这么在山中迷路了。

    向来养尊处优的几人在这饥寒交迫之中就这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王老爷已经被扒了个精光,被麻绳捆得紧紧的,眼前是是一群村名,老得少的都有,他们的眼里满是贪婪欲望交织。

    而这群人的后面,是两道痛苦的喘息喊叫。

    王夫人经不住折磨没两下就撒手人寰了,可是那些畜生连尸体都不放过。

    而王冬麦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父亲被他们砍下头颅,连里面的金牙也撬了出来。

    不甘的双眼就看着这些畜生将他们的头颅丢下了山坡。

    春暖花开,冰雪消融,那些渡过寒冬的村民依旧活得自由自在,大雪封山的那段时间如同被抹去了一般,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堆在一起的头颅在逐渐炎热的气候中开始发臭,腐烂,引来了不少的野兽啃食。

    王冬麦不知道为什么她死了她的双眼还能看见,双耳能听见,但是无法开口,无法移动,她的灵魂好像被困在了这个头颅之中一般。

    不甘、仇恨、愤怒占据了她。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召唤一般,一个一身黑袍的高大男子充填而降,黑袍笼罩下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一双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眼睛,一切好像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一样。

    “你想要报仇吗。”

    王冬麦在头颅中拼命叫喊,她要报仇,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能让她报仇。

    后来她只记得那男人给她的额头塞了什么东西,从那之后她生出无数发丝,这些头发代替了她的四肢躯让她可以行动,发丝长进尸体内,这些尸体就可以供她使唤。

    “那你要掏他们的心脏是为何?”

    被困住的王冬麦笑了,畅快淋漓。

    “食人心能让她法力大增,她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倒是有些像。”

    殷珩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宋韵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像魔,可是他们魔族不食人心,人心普通凡物,对他们魔族的修炼并没有任何帮助。

    “那他们的咒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

    “对,是我下的,是我向恩公求的,这些畜生,忘恩负义、草菅人命凭什么他们还能活得好好的,而我的父亲,一声忠厚善良,宽以待人,凭什么就这么死了,还死得如此冤枉,他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不配,都该死,都该死!!!”

    想到激动处,王冬麦又暴动了,法力大增,额间闪出一抹刺眼的光芒,双眸通红,青紫色的脸逐渐充血,满头的绿藤悉数折断,头颅又重获自由。

    “哈哈哈,这就是恩公说的力量吗?感觉真是太棒了,你们——”

    实力大增的头颅嘲讽地看着他们,露出白深深的尖牙,“既然你们是来帮他们的,那就一起死吧!”

    如果说之前的发丝同蠕虫一般,那么现在的发丝像一根根钢针,坚硬,纤长,数目之多,全部朝他们而来。

    “殷珩哥哥,小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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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介绍:
小世界里,男主们总是英俊潇洒,多情邪魅,或高冷或温柔或腹黑,总之是各有各的好。
但却逃不过被命运安排,爱上光环护体的女主。
而肤白貌美大长腿,聪明勇敢的女配,她们啥啥都好,就因为是配角,就要给他人做嫁衣。
于是她们集体暴怒要反抗,小世界动荡不安。
宋韵是被系统选中的执行者,穿梭万千小世界,只为抚平女配们的怒气。
眼瞎的替身文总裁终于擦亮的眼睛:“我的心里眼里骨子里都是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爱你。”
高冷禁欲学霸冰山外壳已被撞得稀碎:“没有了你,我的生活将毫无意义。”
腹黑阴谋家丞相化为软骨妻奴:“皇位给你,一切给你,我也给你,好不好……”
将万千丧尸踩在脚下的超强异能者眼睛红红:“弱肉强食的世界唯你,让我甘之如饴……”
报告报告!!男主的剧情已经崩了!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女配:男主剧情都被撩崩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