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被人举报了
显然，韦女士对自家姥姥的家史了解程度几乎是一片空白。
“没关系！以后吧，说不定令堂会将一些比较惊人的家庭内幕讲给你听，咱举个明朝成化年间一个真实医学案例，说是成化某年，一位刑部三品高官执意退休，反复向皇帝朱见深提出辞呈，一开始，朱见深不准，后来实在不胜其烦，加之这位三品高官确实有些年迈力衰，最后也就发了道恩旨就打发他回老家养老去了，这位三品高官久处朝堂，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他在心理层面已经遭受了不少损伤，他不是刑部大官吗？经常就得下令杀人不是，久而久之，心理有负担了，为求保命，这才三番五次地闹退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心底就作出病了，倒霉的是，这种病具有一定的遗传特性……所以就……”话说到这儿，边沐闭口不谈了。
心直口快，加之韦女士特信任边沐医生，话音刚落，她立马就来了几句：“你的意思……我妈或者我姥姥甚至更远的那几辈儿，他们是不是有点缺德事干多了？！后世遭报应了？！后代子孙好多代不得安生？！”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那是迷信，可信度不高，不过……看令堂平素为人，内心深处怕是藏匿了不少挺阴鸷的往事，身心俱损，而且，你姥姥家那一宗，或因为走仕途、或因经商，多多少少做过不少亏心事，吞金自杀的人数应该不在少数，这种祖上遗留的特殊历史印记在你妈思想深层，也就是说，在潜意识深层，渐渐形成一种非常独特的家族心理：一方面，因畏惧死亡，他们代代刻意远离与黄金正相关的一切；另一方面，他们在骨子里对黄金却有着一种几近病态的疯狂追求，但有机会，他们就会拼命地查找黄金旧矿遗址，或者开采新金矿，总之，做事就有些偏邪了，令堂在这方面做得就有些过度了，结果，把你们都给害了。”边沐直言不讳地简单分析道。
听完这番令人震惊的解析，韦女士当时就不说话了。
边沐和岳医生对视了几眼，彼此心领神会之余，彼此也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韦女士才开口说道：“怪不得……她再次成家后，刻意疏远我，往好了说吧，怕我受家族邪风遗毒的害？！往坏了说，那就是她人性本来就不怎么好，自私自利，凡事只考虑自己，顾不上管我，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我认为吧……应该是后者，怎么说呢，你听说过‘代衰’现象吗？”面带笑意，边沐随口启发了一下。
“是不是说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比一代弱，比如说，昌定的带鱼，这二年一年比一年难吃？！”韦女士笑着回应道。
很明显，韦女士对老吴家的过往灰暗历史既无成就感，更没什么负罪感，某种意义上讲，吴凤岚身上具备的那些阴鸷、狠辣、执念深重、只见目的不择手段……大毛病在她女儿身上基本上看不到多少影子了。
“呵呵……你这么说……也成！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说起来，你命苦，令堂手上巨额财富你几乎没享受到多少，但是，她身上具有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几乎没有沾染，拉长时间尺度看的话，你其实还是挺幸运的，最起码，到你这一代，老吴家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基本上消失殆尽了，从这个角度说的话，我和岳医生都觉着你挺幸福的。”语出真诚，边沐笑着将自己怎么想的一一言明。
“谢谢，谢谢！我现在也算活明白了，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代衰就代衰吧！虽说我也不怎么喜欢她，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妈，边大夫！你就开方子吧，往后，你咋说，我们全家咋做。”
三人聊得尽兴，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了。
“除了常上金店多转转之外，我还得找人帮令堂制作一些金衣，其实就是金箔，将其吹化到某种白酒里让她少量服用一些，量很小，借此方法可以使她的内心真正安定下来，慢慢重归正常人的生活，你要知道，将纯度为99.99%纯金以物理方式汽化，使其均匀分散成小分子，再将这些小金分子重新堆栈排列以精准控制分子磊晶堆栈的方式形成药品添加剂金箔，相关部门是有严格规定的，完全合法，只是这种治疗费用有些昂贵，大多数平头老百姓享受不起是真的。”边沐笑着解释道。
“听着好神奇啊！边大夫，你年纪也没多大，怎么懂这么多东西！谢谢啊！我算是听明白了，我妈反正是有救了。”面露欣喜神色，韦女士可劲儿夸赞了边沐一番。直到此时，关于吴凤岚的后续治疗方案就算完全达成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边沐跟二位女士客气几句，旁边找来纸笔给韦女士出了方子，有些非常重要的注意事项他也都写在附件里了。
岳医生还得值夜班，见边沐这边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了，她也快到交接班时间了，彼此客套了一番，岳医生匆匆赶往他们科室值夜班去了。
考虑到李云虎有些本事，有他在诊所里值守那可就安全多了，于是，边沐打车回了“六顺荣”图书馆三层单身宿舍休息了。
对门安安静静的，陶文婕好象没回来住。
……
第二天，早上9:22分，“边氏诊所”忽然来了几位身穿工作服的公职人员，听他们自我介绍，好象分属两个不同的部门，今天前来，他们说是接到群众举报，说“边氏诊所”存在非法制售中医类“自制药”的嫌疑。
边沐看上去非常镇静，十分客气地将那几位公职人员礼让着找地方落了座，人家要求查验什么，他就立马上二楼翻找出来拿给人家看。
……
不到二十分钟，又来了两三位身着制服的相关部门的公职人员，他们也是接到群众举报查“边沐诊所”的。
考虑到不能让患者等候太长时间，边沐连忙安排叶护士他们三个将挂号费给人们全都退了，好言安抚了老半天，这才把剩余的挂号病人全都礼送走了。
不到十分钟，“边氏诊所”出事了、边沐是个江湖骗子、江湖游医害死人……之类的传闻、谣言可就慢慢传布开了……
第543章 暂停接诊
相关手续是否齐全、得看原件，复印件不认……一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查得非常仔细。
消毒间面积是否达标、相关设施是否齐备、X光透视仪和B超是否报备……另外一个部门两位中年男子核查得更为仔细。
叶护士、范三桥的身份也在待查范围，前几天，得亏一位热心患者提醒，范三桥才及时补办了相关各种证件，比如，健康证。
李云虎幸亏来得晚，要么算是朋友借住，要么算是老病号复诊，反正实话实说，最后好歹糊弄过去了。
……
之后不久，又来了几个检查小组，同样分属不同的相关部门，同样，也是接到群众举报。
还好，有的检查小组来得快，走得更快，比如消防核查，三强子懂得多，方方面面早就设置得妥妥贴贴的，没花多长时间，为首的一位男组长还夸了边沐几句，让他签了几个字，一行几人也就乘车去下一家了。
该走的程序走得差不多了，重点核查事项再次回到诊所“自制药”是否合乎规定一事上。
还好，幸得市中心医院“小白楼”医学研究会现任秘书长早就帮着边沐办妥了所有手续，相关备案一份都不缺，而且全是原件。
“得亏平时我比较注意这些细节，否则，今天这几关铁定过不了。”暗自庆幸之余，边沐颇有些心有余悸。
……
边沐发现，各部门工作人员彼此之间协调得非常到位，他们的工作节奏基本控制在以半小时为单位的频率上，时间过得挺快，眼见着已经11:16分了……
各项核查进行得有条不紊，边沐他们三个老老实实站旁边配合检查，不敢有丝毫怠慢。
11:49分，各项核查工作总算告以段落了。
每个相关部门都有一位组长之类的负责人，有男有女，中年人居多，边沐他们三个就瞧着几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围坐在边沐的办公桌周围讨论了一会儿。
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工作人员起身走到边沐身边，笑着说道：“基本完事了，过去签个字吧！”
“诶！”谦恭地应答了一声，边沐赶紧走到自己办公桌旁，遵照各位组长的指点一一签名。
随后，其他几位组长起身招呼着同事们先后出门上别处检查去了。
刚才那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组长冲边沐打了个手势，二人面对面在边沐办公桌旁落座。
“基本还可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既然有不少人举报，你这儿也不能说十全十美，比如说，一般中医诊所是不会安设X光透视仪和B超机的，你加设了，手续也没问题，可是，你没聘请专职医师不是？你没设药房，药房却没空着，你自己偶尔也在自制中成药，当然，就目前查到的来看，你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些事我们还得进一步落实不是？所以……近期，建议你先歇业几天。”中年男组长口气平缓地建议道。
“哦……要封门吗？”边沐有点小紧张了。
“什么意思？”面对边沐的发问，那位中年男组长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
“诊所门外要贴封条吗？”联想到那天“浮羽”砂锅面馆被封的情景，边沐不无紧张地问了问。
“呵呵……你听岔了吧！你的诊所目前是正常的，可以继续正常运营，不过……跟其他同行有所不同，你挺出名的，还这么年轻，将来应该前途可观，之所以建议你休息几天，是为你好！年轻人走得稳当点才能行万里路，不是吗？”
一听这话，边沐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这才算落了地。
“谢谢领导关怀！那……我的处方、行医权限会因此受限吗？”
“不会的，不过……算了，你一看就是聪明人，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了就不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希望你以后行医一直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说着话，那位中年男组长起身朝门外走去。该组长的同事早已离开诊所，这会儿估计在车上等着呢。
连声称谢之余，边沐紧走几步客客气气将那位组长礼送出门，叶护士和范三桥紧随其后，李云虎没动地方，拎起笤帚将地板简单清扫了一下，即便是单手干活，他也做得是有扳有眼。
一直目送那位男组长乘车渐行渐远，边沐他们三个这才转身回了诊所。
“没啥事吧？”叶护士平静地问了问。
从始至终，叶护士似乎对此次多部门突击检查并不怎么在意。或许，背后有所谓黄叔帮衬，平时为人行事，她的底气明显同龄人要足得多。
范三桥没吭声，自打结识边沐以来，他早已视诊所为家了，安安宁宁的，他在这儿待得特安心，这家伙要是突然不让正常接诊了，他那平静的生活立马就被打乱了。
“没啥大事，不过……刚才那位组长似乎暗示咱们诊所其实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让咱们缓几天再重新开门接诊。”边沐实话实说。
担心宝贝儿子在家哭闹，叶护士早就想下班带孩子了，听边沐这么一说，她也觉着没啥大事，随口说了几句，打声招呼，上楼换好衣服下班走人了。
快出门的时候，叶护士被告知，诊所先歇业一周再说。
叶护士笑着说边沐小心过头了，不过，她家最近正好事多，一听说自己可以休息一礼拜，她还挺高兴的。
范三桥自知书生气较重，社会上这些事他向来是一窍不通，边沐平时行事又非常沉稳，称得上少年老成，他自然也就不好多嘴了。
午饭时间到了，边沐虽说有些闹心思，饭还是要按时吃的，于是，招呼着范三桥、李云虎出去随便吃点。
……
天气渐凉，寒气渐起，考虑到李云虎的伤指这段时间已经不用讲究什么忌口，边沐选了一家知名川菜馆。
一楼，食客渐多，三人挑了一处临街靠窗的座位落座先喝了点茶。
樟茶仔鸭、东坡麻椒肘子、水煮牛肉，边沐点了三大份该店招牌菜。
范三桥则点了蒜香烤鱼、香菇花椒兔两道菜，不为别的，借边沐的光给李云虎接风洗尘吧，要搁平时，他一准全点素菜。
李云虎显得有些拘谨，只点了麻婆豆腐、清炒地三仙两道素菜。
主食，三人清一色白米饭。
“下周到日子了，咱们准时开门接诊吗？”心里没底，范三桥随口问了问。
“到时候看吧！这会儿我也说不准，从他们来的先后顺序判断的话，应该是那个姓程的捣的鬼，在外面养小三的那个，另外……可能跟那天纵火的那些人背后主使的人有些瓜葛，或者干脆就是那些人，不服气呗！再整点事败坏败坏咱们的名声。”边沐随口回应道。
轻轻点点头，范三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就没多说啥了。
李云虎认真倾听二人说的每个字，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搭茬儿，自认身份低微，李云虎觉着自己在这种场合下说啥也不合适。
第544章 再见魏老爷子
下午3:16分，“六顺荣”图书馆顶层单身宿舍。
一觉醒来，边沐觉着后背略微有些发凉，看来，秋气渐盛，自己也得注意保暖护阳了。
起身烧了点热茶，坐等茶叶舒服枝叶的空档，边沐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上学校看过小悦了，特精神，看样子，学习方面的劲头还挺足的。”
“顺顺当当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就行，她跟你不一样，不是学习的料，唉！随了你爸他们家了，对了，她经常提及的那个姓齐的姑娘特别有钱，那人跟你到底啥关系啊？”电话里，边母对儿子身边的女孩子一直保持着高度敏感。
“就一普通朋友，好几个月前，下大雨，我帮着她逃生来着，她可能觉着欠咱家人情吧，给钱给物的不合适，趁着小悦开学，意思一下而已，她垫付的所有费用我都让小悦还清了。”
“挺有来头的？”
“可能吧！妈！最近寒气渐起，伱跟我爸早晚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则，寒冬腊月的就都是事了。”
“知道啦！就算齐家门槛高，咱家够不着，那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处个象样的女朋友啊？”三句不离家政主题，边母追问道。
“嗨！成天忙得踢打脚后根，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打理那方面的事呐！再说了，现在的女孩多会过日子啊！那算盘珠子打得，咱们都算计不过人家的，妈！你放心，我铁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你、我爸都交代得过去就是了。”电话里，边沐一般不跟父母谈及婚嫁之事。
别的先不说，仅就练习中医正宗正派的内功心法而言，以年纪论，边沐最多还有三五年的黄金光阴，一旦错过，这辈子也就没戏了。
而立之年前后，边沐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基本目标：内劲心法至少得达到第五重的境地。
不能再低了。
单以给患者扎针论，一天下来，阳气、真气可是得消耗不少，久而久之，自己身心两方面根本顶不下来，长久以往，不出十年，自己基本上就被业界同行里的高手淘汰了。
更何况，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还在不断地成长，一不留神，后浪就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边沐脑子里的危机意识一直都挺强的。
边沐一点儿也不急着谈婚论嫁。
“光耍嘴，成天不动真格的，我还不知道你！你在医院待得还可以吧？怎么蔡护士上回到你们那儿办事没找着你，说是你的助理在那儿主事呢？咋回事啊？”虽说没起什么疑心，不过，担心儿子吃什么亏，边母到底还是关切地过问了一下。
“她不是有点背景嘛……所以……医院不是信任我嘛！指派我陪着钱小通到外地打理分院的事，门诊、出差两头忙活，蔡大姐当然找不着我了。”边沐继续圆自己的小谎。
“哦！分院？具体在哪儿？”
“南津市三环边上，东边，位置相当不错，可能是新近才开业的过吧，人气不是很高！”边沐顺嘴胡诌了几句。
“他们该不会让你陪着钱小通上那边坐馆行医吧？”
“没！妈！你想多了，我得接诊了，改天聊！”说罢，边沐赶紧把手机挂断了。
这突然放假，边沐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坐在床边琢磨了一下，边沐计划探望一下司马奎，最近事多，还真没怎么上山看看他去。
结果，一打电话，司马奎说他在魏叔那儿呢。
北城花雨城往东，前进路215号，“老药师”药店，魏叔就是那家店的店主，前些日子，边沐上人家那儿取过一些宝书，司马奎在那儿存了一些东西，那些宝书全是司马奎的。
“司马老师！您这康复得够快的啊，都可以一个人自由出入了啊！”电话里，边沐笑着恭维了司马奎几句。
“托你的洪福！眼下还死不了，找我有事？”电话里，司马奎不阴不阳地反问道。“没什么事，想着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过去给您搭搭脉。”电话里，边沐笑着回应道。
说实话，从始至终，边沐挺烦司马奎的，不过，本着做一事了一起的原则，边沐还是觉着人行善得有终，好歹他也算是自己的病人，但有可能，边沐还是希望他越来越好的，在司马奎彻底痊愈之前，边沐少不了还是会挂念一下的。
更何况，他毕竟是三强子的长辈，冲着三强子，边沐也觉着自己对司马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义务的。
退一步，邵总临终前留下的那封信信誓旦旦地点明，司马奎他们师兄弟仨手上还是有些真东西的，比如说，那件秘方，惊动好多中医高手、重大投资方的秘密处方或者什么药方。
边沐将来若想亲眼目睹那份不传之秘，司马奎那边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
与其那样，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跟他保持一定程度的交往，边沐深信，他最终还是有可能摸清那所谓秘方的最终下落的，真要是挺神的话，边沐还真有心将其开发成最新版式的知名中成药。
到那时，填补国内传统中医药学空白的同时还能造福社会，钱还是个事吗？
“有心了！那……我去找你？还是你过来小坐一二？”电话里，司马奎倒是显得非常客气。
“还是我过去吧！平时瞎忙，有些日子没过去拜望魏老先生了，那……我这就过去？”
“辛苦，辛苦！那我们就恭候大驾了。”
“您老说笑了！”说罢，边沐把手机挂断了。
……
下午3:49分，北城花雨城往东，前进路215号，“老药师”药店。
松花糕饼、南河绿豆糕、京香牛肉脯、时鲜水果若干，左右手各拎一大号购物袋，边沐如约而至。
“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客气！小苏，接一下手，先挑你爱吃的拿着。”说笑间，魏老爷子招呼女店员小苏招呼一下边沐。
边沐进门的时候，魏老爷子正跟司马奎下围棋，可能棋局正陷入胶着紧要关头，二位前辈一时还顾不上招呼边沐。
司马奎则冲边沐拱手行了个传统问候礼，显得他跟边沐的关系不远不近。
见边沐进门，小苏姑娘显得特开心，嘻嘻哈哈着从边沐手上接过零食、水果，上一边拼果盘去了。
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边沐跟小苏姑娘客气了几句，回过身站在小桌前观摩了一下围棋棋局。
很明显，司马奎占了不少优势，魏老爷子那边好象有些劫材不足的样子。
苦思冥想老半天，魏老爷子始终没有找到更好的破解之法，最终选择弃子认输。
香茶、干鲜果品，三人围坐在小圆桌前聊起了闲天，小苏姑娘则在药柜那边整理着什么。
“让人举报了？”一开口，魏老爷子直接问了问。
“啊？！这么小的事居然还能传到您这儿？”边沐心下不由地微微吃了一惊。
“一天到晚的，圈子里能有啥事？！还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魏老爷子笑着回应道。
一听这话，边沐觉着眼前这位魏老爷子的道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厚的多。
第545章 鲨鱼闯进小池塘
“老药师”药店跟其它药店有所不同，作为店主，魏老爷子似乎并不在意药店的收付盈亏，只要路过，边沐、三强子都会进店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在边沐的印象里，该店平时好像没什么顾客，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魏老爷子左手腕戴有一块翡翠色盘底多功能手表，万年历、月相、罗盘星象对照坐标系一应俱全，表门一看就不是玻璃材质，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特殊材质定制的，不仅如此，表门被高手工匠精心打制成“八箭八星”钻石样式，立体的，一经阳光反射，灿烂夺目，傻子都能看出来那表不是凡物。
通过这块腕表，边沐曾经猜测过，魏老爷子应该是位玄学高手。
老爷子右手腕也没空着，滚龙款赤金手链带了一条，时而空心，时而实心，虚实错落，工序看着特别繁复，普通工匠铁定难以胜任，镂空那部分里面镶嵌着美玉、翡翠、珍珠、玛瑙、水晶……等名贵饰件，边沐悄悄私底下数过，一共七件，边沐还特意上省图书馆查过，依旧时行规，这种手链往往被行家们称为“七宝辟邪环”，当代，珠宝行的人习惯上称之为“七宝如意链”。
边沐曾经不指名不道姓地跟“花田鬼市”经营户杨大爷聊过此物，据老爷子猜测，连工带料，这条手链至少价值百万。
边沐心细，他发现，这条“七宝如意链”上没有镶嵌天珠、南红、血珀……之类的理疗宝石。
就冲这块腕表、这条手链，魏老爷子绝对不是缺钱的主儿，那么……老爷子经营这家百年老店无非就是图个有点事做，省得心闲、手闲、神闲……的再蓄积出什么不好的疾病出来。
由此，边沐猜测，魏老爷子八成就是一位城北当代隐士。
三人闲坐在一块没聊几句呢，魏老爷子就把话题转到“边氏诊所”被举报一事上，虽说心底有些吃惊，联系到老爷子平时颇有些神秘的言谈举止，边沐心下也就释然了。
司马奎显然对“边氏诊所”被举报一事反应平平，只要魏老爷子和边沐不主动跟他扯话头，他是好坏不插一句嘴。
有时候，边沐也挺机灵的，魏老爷子一见面就提及此事，听那意思有帮衬自己脱困的意思，于是，边沐赶紧把自己如何得罪养小三的程先生、三强子怎么整治“刀条脸”、黑白双煞如何上门闹事被朋友在他们身上“种了符刀”……一一讲述了一遍。
魏老爷子将身后仰在藤椅靠背上，双眼微眯，就像听幼儿园的小朋友闹着玩一样，神态专注，神情间却也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意味。
司马奎一句话都不多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皱皱眉头却不表态。
“你觉着得罪的人不少吧？”魏老爷子笑着说道。
“是挺多的，这些人是我已经猜到且有迹可查的，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到现在一直还没发难的，我对他们的基本情况一无所知，真是被动的很，就算我有意设伏防范，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道从哪儿着手防备，具体又该如何操作？”当着前辈高人的面，边沐自然是笔筒倒豆子，心里想到哪儿自然就陈情到哪一步，里里外外，毫无隐瞒。
“别紧张！虽说听着有些心烦，其实，从提纲挈领的角度看这事吧，得罪这个开罪那个，最主要的还是触动了同行同业的奶酪，多多少少引起一些‘公愤’，有意无意的，在相对合法的框架下，他们暗中联手时不时给你找点事，表面看，事情都不大，好像你都能靠着本事、朋友帮衬、运气还好……侥幸过关，那……长此以往呢？伱总有出错的时候吧？他们悄悄躺在暗处，一不违法，二不犯规，你能拿他们怎么样？”稍稍坐起来一点，魏老爷子笑着解析了一番。一听这话，边沐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照您老所说，事先多多少少应该有些迹象吧？我怎么一点察觉也没有呢？”边沐不解地质疑道。
一听这话，司马奎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你现在一天最多挂多少个号？”阴沉着个脸，司马奎不动声色地问道。
“40个吧！上午、下午各20个，最多就是这个数了，一旦超标，我就安排叶护士将其余病情轻微的患者劝退了。”边沐解释了几句。
“哼！以‘四季港湾’为原心，以7.5公里为半径，大致划一个大圆圈，你知道那个圈子里开设了多少家个体诊所、个人工作室，与他们的利益密切相关的理疗馆、休闲会所、药店又有多少家？以你的经验，寻常中医个体诊所，一天到早，就算早上六点钟开门，中午辛苦点不休息，晚上十点钟关门歇业，满打满算，一天能接诊多少病人？你要知道，好多医术平平的中医诊所根本不敢收挂号费的，一收准没人去，是不是明白过点劲了？”司马奎口齿伶俐得很，脑子也好使，说起话来相对也尖刻一些。
听完这些话，边沐心里着实大吃一惊。
司马奎所提那些实情他之前其实也考察过一些，不过，的的确确，他没考虑那么深远。
“我是不是有点砸同行的饭碗的倾向了？！”边沐试探着问了问，一会儿看看司马奎，一会儿看魏老爷子几眼。
“怎么说呢！你吧，现在只开方、扎几针，不卖药，不做理疗，常规推拿你也几乎不接单子，那些同行反应都这么过激了，试想一下，你一楼空着的药柜摆满之后呢？！药剂师迟早得进驻吧？二楼可还空着呢，理疗业务一经推行，以你的医术和人品，那得多么热闹的一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的架式，到那时，其他同行的业务有多少比例得跑你那儿？老奎保守，同业竞争半径给你划了个7.5公里半径，我给你再增扩一下，以‘四季港湾’为核心，竞争半径给你划到30公里，为啥？丽津城大人多呀！据说常住人口加流动人口都超过2200万了，30公里的竞争半径还过份吗？想一想，你是不是挺牛X的？！”语气非常平静，魏老爷子点了点边沐。
这一次，边沐是真吓坏了。
猛然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犹如一条渐渐成形的小鲨鱼，无意间，一头扎进以“四季港湾”为原点，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大池塘，小鱼、小虾、小螃蟹……一路通吃。
无形中，自己这条小鲨鱼连同行也一口吞进肚里了。
第546章 股票清仓
两位老前辈一唱一和，娓娓道出中医个体诊所异常残酷的竞争现实，还没怎么议评呢，边沐后背已经见汗了。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如果医术平平，在公立医院混得很惨，正常优化组合方案一出，黑名单一公布，末位淘汰！自己直接被扫地出门。
得吃饭吧？医术不是不行吗？改行吧！
跑网约车？！驾龄好象还不太够，有的营运公司还要求司机自备汽车，而且主打新能源汽车，好嘛！十几万一下子就出去了，老爸老妈手上有多少存款，边沐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又能怎样？腆着脸去要？！
那不成屁了！
送外卖？做闪送？城际快运？迅达骑士？边沐已经试过，如果不是自己有个“六顺荣”医药公司正式职工垫底，董玉珊照顾，摩托车公司免费提供、免费负责所有相关开支，自己能盈利？盈利多少？
累死累活不说，还容易被各式各样的保安为难，甚至欺压，边沐表面随和，骨子却性如烈火，他能受得了那种气？！
自己好像厨艺还行，开家小饭馆？
“浮羽”砂锅面馆方方面面其实一直运营得挺出色的，如果把桑老板附赠的增香料理包扔掉，边沐觉着桑老板的砂锅面其实做得相当一流，那……他为什么要往麻辣料理包里搁“违禁品”呢？！
会不会是同业竞争相当残酷？！姓桑的又急于发财搞钱，那才祭出那种损阴丧德的歪招？！
一时间，还真说不清楚。
跟小桑老板相比，边沐的厨艺肯定不如，那么……小饭馆还怎么往下运营？！
显然，此路不通。
得吃饭呐！怎么办？！
硬着头皮重操旧业，在丽津城中最偏僻、房租最便宜的地方租一小房子开一诊所，因医术平平，压根不敢收什么挂号费，同时，必须卖药，否则，仅靠门诊那点微薄之极的收入怕是连房租都交不起。
针灸、拔罐、按摩、推拿、借助各种新型电子设备提供理疗服务……能加的必须加，钱不够只能到处去借。
……
好不容易，仗着成天点头哈腰地“维”人，小诊所总算惨淡地活下来了……
然而，类似边沐那种小鲨鱼突然横空出世，距离自己的小诊所也就二三公里远，好嘛！人家一天看40位病人，从不多收费，完全靠真本事吃饭，在咱这儿治疗一个月左右，渐有起色，在人家小鲨鱼那里，三副药，除根去病！！！
不出六周，谁还来光顾小诊所？！
老爸失业、老妈身体还不好，小悦又刚上大一……小诊所突然无法存活，面对小鲨鱼？！边沐再窝囊，会不会突起杀心？！
会不会？！
……
边沐让自己那无尽的想象给吓着了！
实实在在吓着了！
一夜之间，自认为天下第一良善的边沐成大恶人了。
边沐突然语塞了，啥话也说不了。
……
“让自己吓着了吧？呵呵……我俩逗你玩呢！这都听不出来，哈哈哈……优胜劣汰，此乃天道，否则，传统中医药如何增进？不过……做大事也得兼顾小节，客观地讲，你的的确确对周边同行造成了相当大的威胁，而且，他们清醒地意识到，你是那种全新的私家中医大夫，还不怎么着，他们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任你发展壮大下去，他们中的大多数，只要还待在原地不动，很快就一个病人也没有了。”来回话来回绕，魏老子这闷子逗得边沐有些心慌了都。边沐还没想好怎么回应一下魏老爷子，司马奎接过了话茬。
“听三强子说，你平时也玩算筹，我给你个建议啊，明天，你租个电动的共享单车，以‘四季港湾’为圆心，以城际主干道为路径，先南北，后东西向，你四下里转转，遇到个体诊所、药店、工作室、理疗馆、养生会所……甚至牙科诊所，你全标记一下，回头解析一下，全都换算成算筹符号再老老实实、仔仔细细推演一下，看看是不是连最老实巴交的窝囊推拿按摩师都盼着你死……”话说到这儿，可能觉着自己的话有些偏重，看了老伙计老魏一眼，司马奎硬生生把话头就此截断，不再多说什么了。
边沐是算筹方面的强手，司马奎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他的用意边沐已经完全领会了。
没错！陆陆续续的，边沐已经接诊过好多位牙病患者了，除了少数几位必须拔牙、种牙之外，其余患者基本上全让边沐给治好了，即使拔牙、做种植牙，边沐全都直接推荐人家上三甲医院去了，根本没有周边牙科诊所什么事。
好嘛！隔着半个行的个体牙医都恨上自己了。
“这……那怎么办？我必须搬迁到别处吗？”无奈之下，边沐不解地喃喃自语了两句。
“这脑子，太死板！气球都让你玩得那么溜，这点麻烦事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你背后那些‘贵友’们，你要搬迁，他们绝对不会答应的，不用你吭声，他们就会替你想办法的，不过，老百姓过得不容易，医术平庸它也不是什么罪过，以吧？这么好的时代，得给他们留条活路，对不？”魏老爷子讲起理来，似乎天生具备一种无可辩驳的逻辑力量，不由你不信服。
司马奎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比较尖刻的话，看老魏神色有些微变，忍了忍，他不再吭声了。
“那……我先休息几天，街面上转转，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多全其美的办法，二位前辈是这意思吗？”边沐只好这么说了。
“孺子可教！”魏老爷子笑着称许道。
司马奎面无表情地轻轻点点头，算是勉强表示认可之意了，他向来不待见边沐，骨子里那种犯冲式不待见，没办法，先天也好，后天也罢，总而言之，反正就是三观不合！
正在这时，药店里来了几个顾客，其中一位还是个老主顾，那男的好象有意请魏老爷子给配制点什么中成药，救急用的，于是，魏老爷子起身招呼人家去了。
茶桌旁，边沐跟司马奎对面坐着彼此都觉着有些尴尬。
“得！时候不早了，你先坐着，我有些累了，得回山上歇歇了。”说罢，冲边沐挥挥手，司马奎起身跟老魏打了声招呼，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回山上养老院了。
边沐起身来到栏柜前，准备跟魏老爷子、小苏姑娘打声招呼回单身宿舍好好琢磨琢磨，不曾想，魏老爷子执意让他留下来包饺子吃，没办法，边沐只好跟小苏姑娘要来菜篮子，独自一人上附近大超市采购食材去了。
小苏姑娘不会做家务，和面、调馅、包饺子……基本是边沐和魏老爷子相互帮衬着完成的，拼了几个凉菜，三个人围坐在后院还喝了点酒，从始至终，魏老爷子只字不提诊所危机的解除方案。
边沐明白，魏老爷子这是让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否则，将来的路，自己无论多么辛苦、不管多么玩命，长此以往，绝对走不通！
……
晚上八点多钟，边沐正坐在单身宿舍琢磨事呢，手机响了。
药农老裴的电话，老爷子突然提及名贵中草药价钱渐趋稳定，他认为，边沐手头那只“青炽药业”股票应该考虑全盘清仓了。
第547章 全抛
作为股票推荐人，齐悦薇平时几乎不跟边沐聊“青炽药业”那只股票，什么时候补点仓位、什么时候减持一些、理想终极价位能涨到多少……齐悦薇一直只字不提。
对此，边沐的理解是这样的：“青炽药业”绝对是只好股票，齐悦薇提示的时机绝对是建仓的最佳时机，这就够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己。后续能不能挣到钱，那是自己的智力修行、自己的本事、自己的财运……的必然结果，那跟人家齐家大小姐有啥关系？！
论做人，边沐属于年轻人当中少有的类型，地道、讲道理、看得长远。
“青炽药业”这只股票，边沐渐渐摸索出一套比较独特的操作方法，参考基本面的同时，他将“算筹”法引入股票静态价值、动态价格估算体系，从而求出一条股票应有“虚拟平均价”，在此基础上，边沐设定了上下线。
久而久之，边沐试着每个交易日结束后认认真真地给“青炽药业”复复盘，复盘过程中，无形之中，边沐渐渐将“青炽药业”看作是自己名下一位病人，这只股票实时涨跌K线图就是“青炽药业”的脉象图谱。
“青炽药业”股价上涨，且可以持续一段时间，那它已经步入逐渐康复的快车道，边沐视之为“阳虚”；相反，边沐则视之为“阴虚”，在边沐看来，该股票股价不大可能走到“实症”的地步，原因很简单，一旦走到那一步，该股票应该距离ST没多远了。
“实症”长期难消的话，“青炽药业”怕是也就该退市了。
由此，边沐将中医诊断好多理论渐渐引入股票研判、操作机制，只要得空，他就坐在笔记本电脑跟前给“青炽药业”“把把脉”，感觉对路就加点仓位，反之则减。
什么长线投资、短线获利、波段进出收益最大化……在他看来，全是放屁。
如果空闲时间再充裕些，边沐也会参照一下其它医药股，尤其与“青炽药业”相似度过半的股票，兴之所至，他也会给它们“搭搭脉”，不过，但有一条，不管那些股票“脉象”多么乐观，边沐一手也不会买。
做股票，边沐只奉行“单打一”的原则，只踏踏实实做好“青炽药业”。
一直以来，边沐始终认定：决定“青炽药业”这只股的生命线一直维系在名贵中药材的涨跌趋势上，药农老裴一打电话，边沐顿时意识到老爷子所言极是。
“得亏您及时提醒，明天不是周五吗？最晚下午两点半，我全抛！”电话这头，边沐当即做了全盘抛售的决定。
“呵呵……我听说比较成熟的做法是梯度抛售？找准一个价位，抛上一部分；再找个合适的价位，再抛上一部分，最后好像习惯性保留一部分‘种子’，将来股价再次跌到低谷，而大盘没什么风险的时候再续点仓位，你确定全抛吗？”电话那头，药农老裴笑着回应道。
“不了！还是全抛！其实，最近两周，我时不时会心血来潮一下，反正心气虚浮、心神颇不宁静，以玄学总则论处的话，确实也该抛了。”电话这头，边沐笑着解释了一来。
“挣的还行？”电话那头，药农老裴笑着问道。
“相当可观，就按今天下午收盘价出票的话，扣除各种费用，我估计已经赚了31万多了。”边沐视老裴为自家人，有啥重要的事或者消息向来不背着他。
“这么多？！在我印象里，你也没拿多久吧！”电话里，药农老裴话语里透着审慎的怀疑。
“运气好！大体应该就是这么多。”
“看来，还得是摆弄商务金融才行，成天勤俭持家的，永远也发不了个财！那……下回你再操作股票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唉！孩子们不争气，好日子只能向上过，艰苦奋斗那套一个字都没学进去，我得想办法替他们搂点钱啊！”一时间，药农老裴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感慨。
“您老也打算入市啊？！”电话里，边沐惊奇地问了问。
“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孩子们过得辛苦，我们一点儿也不拉扯一把，说不过去嘛！唉！天生的讨债鬼！”提及自家儿女，老裴再次在电话里表现得有些失态。“齐大小姐后来再也不跟我提商务、金融方面的消息，后续但有机会，我一准第一时间通知您！”电话里，边沐连忙客气了一下。
“谢谢！没别的事，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忙你的，改天再聊！”
“好嘞！再次感谢您老及时提醒我急流勇退！”
“嗨！谈不上！自己人嘛！再会！”说罢，药农老裴那边把电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双手抱着后脑勺，上半身后仰，脸朝天花板，双腿自然前伸，边沐伸了伸懒腰。
沉思片刻，边沐给麦夫人家那位姓朱的女保姆发了条短信告知他准备全部抛售手中的所有股票，一股也不留。
思索片刻，边沐给章助理发了条类似短信，不为别的，骆家铭手上握有巨量“青炽药业”股，边沐希望他多少也抛售一些，不为别的，落袋为安，安全些！
大约过了十分钟，朱姓女保姆回了条短信：我跟！全抛！
章助理一直没回信，可能太忙太累了，还顾不上查看相关短信呢。
……
晚上11:47分，边沐准备上床休息了，章助理回电来了。
“怎么？！那股票不行了？”
“我们也是瞎炒，考虑到骆总手上持有的量比较大，建议他最好先出来一部分才发了，安全！”
“我把你发的短信原封不动地转发给他了，信不信由他了，我手上也买了一些，后来太忙了，没顾上加仓，挣多少算多少吧！”
“那咱求个安全，全抛了吧！”边沐笑着说道。
“没问题，明天一早就挂单，周五了，如果你们所料不错的话，下周一就会有波动，届时，咱们拭目以待！”电话那头，章助理显得特别信任边沐。
……
第二天，边沐在单身宿舍哪儿都没去，刚到九点，着着急急打开笔记本电脑，将“青炽药业”所有消息面仔细巡查了一番。看样子，到目前为止，一条相对特殊的负面消息也没见着。
边沐心想：“我跟裴叔该不会过于敏感了吧？”
第548章 数医渐兴
上午10:17分，“青炽药业”突然直线拉涨，不过20分钟，该股票已经涨了7%点多了，再来2个多点，它就该涨停了。
边沐啥也不干，干坐在笔记本电脑跟前，在网上各类股吧里乱窜门，一心想找到些该股票突然暴涨的突发消息。
结果，一无所获。
各大股吧论坛上，散户们普遍看好该股票的后期涨势。
看到这儿，如果依照反向操作逻辑的话，边沐现在就应该全抛了。
边沐有点犹豫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股票操作，我到底是外行，我那点旁门左道式的‘股经’或许就是个笑话，股票，连上帝都可能迷茫，我算老几！再看看吧！”边沐心下暗忖道。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范三桥的电话。
“今儿前来挂号的人还是挺多的，我和李云虎好言安抚了一番都打发走了，后来来了一位姓文的女士，一个劲追问咱们突然歇业几天的真实原因，看她气质挺好的，我就简单应付了几句，她呢，也不急着走，特意在咱们诊所待了一会儿，你对她还有些印象吧？”范三桥把早上到现在门前挂号情况简单说了说。
一听这话，边沐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患者比较讲理，只要你用心，尽可能做到药到病除，他们就会对你寄寓无限的希望，即便你突遭变故，他们在心底还是信任你的。
“当然记得！文雪叶，‘鼎钰文化传播公司’、31岁小便不利怀不上孩子，对吧！”没有丝毫停顿，边沐张口就说出那位女患者的基本信息。
“还是你厉害！后来，她一个劲坚持打听诊所歇业的真实原因，我看她气质挺好，应该不会对咱们诊所心怀敌意，我呢，含含含糊糊地暗示了几句，她挺聪明，好坏不评价，没坐多一会儿就走了。”电话那头，范三桥将文雪叶的基本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走了就行！兴许她身体康复得挺快，一时高兴，想着关心关心咱诊所，没事，由她去吧！其它方面呢？咱们诊所没出什么意外吧？”电话这头，边沐随口问了问。
“暂时平安无事！好多老客户还是希望你早日开张，实在不行，他们给相关部门去联名信，保你！”
“那就好！证明咱们活得还有些人缘呐！这会儿人都走光了吧？”电话里，边沐随口问了问。
“没人了，就剩我跟李云虎看店呢！”电话里，范三桥如实相告。
“平安就好，你俩都小心点，原则上，咱们先放假一周看看再说。”边沐强调了一下。
“知道啦！没别的事了，那我电话了。”说罢，范三桥把电话挂了。
……
11:24分，“青炽药业”突然拉了个涨停板，见此情景，边沐心底更加疑惑了。
11:30分，收盘了，“青炽药业”一直维持着涨停态势，始终没有被打破，边沐反复查看了多次，“青炽药业”交易量突然放大了，方方面面参照系数都放大了！
“怎么回事？回光返照？还是……难道我和裴叔都看错了？！不应该啊……”边沐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12:49分，利用算筹反复推算了半天，边沐打算下午2:30这前先抛一半手中的“青炽药业”。
折腾一上午，边沐有点饿了，下午还得盯盘，他也无心自己做菜吃，于是，锁好房门，边沐准备下楼上街随便吃点水煎包，喝点黑米粥得了。
刚走出图书馆正门，手机响了。
陈阅卿的电话。
“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出来坐坐？”
“我下午有点事，这会儿正在路上呢，随便吃点就得了，要不就算了，改天再聚？”电话里，边沐很自然地婉拒了一下。
“事急不？要我帮忙吗？”电话那头，陈阅聊客气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急事，手机上倒是也能操作，您约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啊？”电话这头，边沐随口问了问。
“有点事，恕我直言啊！李云虎的事，你是不是还挑我的理呢？”陈阅卿到底是职业商人，说话办事自然想的就多。
“瞧您说的，那事要是真论起短长来，绝对是我没理，您这么一说，倒显得我没家教了，呵呵……要不是您一直坚持，李云虎那两根手指可能早就废了，说实话，我人小力微，当时真没打算冒险给他做那台正骨手术，正是由于您的坚持，我才名声显扬，同时还行善积德了呢！事后，不吭不哈的，把我手头的患者往您那儿一扔，不管不顾的，我得利，您受累，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对吧？”电话里，边沐说了一番心里话。
“言重了！那几天，我有事外出，家里的事也就没顾得上交代一下，医务室那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他就是个民工，自然也就怠慢了些，你放心，这事是我做得不够意思，先欠着，以后一定弥补！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想商量一下范三桥的去留问题，你是知道的，他是大才，长期在那你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眼下我这边有个不错的机会，大家坐一起商量商量，最终彼此都受益，你说呢？”电话里，陈阅卿突然提起范三桥的去留问题。
一听这话，边沐来神了。
一直以来，边沐致力于“数医”新型中医流派的创建，不过，具体实施起来，难度之大早就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范三桥可谓从天而降，按理说，这是上天赐于的大礼。
然而，范三桥心伤未愈，别说帮着自己建立“数医”大数据系统，时至今日，范三桥怕是连编写一个电脑小游戏程序都难以完成。
今天，陈总突然提及此事，边沐当时就上了心。
“那……我上哪儿找您？”边沐改主意了。
“云顶别居吧！如何？”
“好吧！我这就打车过去。”说罢，边沐把手机挂了。
“云顶别居”在丽津城里属于豪华高档酒楼，边沐只去过一次，那一次好像还是跟着麦夫人去的，具体因何事由，他已经不记得了。
三楼，豪华贵宾包间，阴面包间，边沐进门的时候，陈阅卿已经恭候多时了。
除陈阅卿之外，在座的还有一位女士，四十出头的样子，肤白如雪，眉黛如画，秀发垂肩，天生一口樱桃小口很是少见，不仅如此，那女的穿着也显得与众不同，珠光宝气得虽说有些逼人眼目，不过，那种华丽的容妆跟人家的气质还真是挺般配的。
边沐猜测，眼前这位美女要么曾经是个梨园唱戏的名角，要么是特殊年代当红某影视红星，现如今，随着年纪渐长，渐渐淡出世人视线而已。
第549章 三三三制新公司
经陈阅卿介绍，在座那位容貌姣好的女士姓武，曾经名动一时的戏曲演员，电影、电视连续剧也没少拍，后来，因为年纪渐长，身材开始发福，慢慢地也就淡出了粉丝们的视线。
果然不出边沐所料。
眼前这位武女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戏呢，寻常美女怎么学也是学不来的。
“武老师在演艺界人脉极广，不是因为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才下海经商的，实在是对经商颇感兴趣，这才一年年的不断加大投资，最近几个月，武老师接手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几个名校毕业的博士生合伙组建的高科技公司，国内外好几家风投公司先后投入了3个多亿，不是美元，本币，前前后后运营了6年左右，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吧，最终走到破产清算的地步，后来，几经易手，2个月前，那家公司归武老师所有了，不管怎么说，隔行如隔山，武老师到底跨着行呢！我们商议了一下，希望能够得到范三桥先生的技术支持，大家一起努力，我相信‘刃庚’公司很快会发展壮大起来的，范三桥似乎啥都听你的，所以……今儿请你出来聊聊，看看这事能成不？”陈阅卿说话的态度看着还是相当诚恳的。
凭心而论，边沐完全无意跟陈阅卿一道共事，完全信任他，边沐目前还做不到。
范三桥跟自己虽说相处时间比较短暂，不过，大家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刃庚”公司到底咋回事，以边沐对范三桥的了解，他觉着范三桥并不具备鉴定一家高科技公司的真伪、高低、品质……
范三桥不是书呆子，应该见过大世面，甚至相当大的世面，然而，做技术和经商之间的天然鸿沟似乎永恒存在，像海外那几位排名世界前十的技术巨富毕竟是极少数，国内外技术文化背景、经商文化背景、商务环境……方方面面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以边沐的认知，范三桥目前绝对不具备直接跨越这一天然鸿沟的能力。
不过，“数医”工程不能一拖再拖，范三桥也不可能一直在诊所里打杂，必要的尝试甚至低烈度的冒险，边沐还是愿意探深深浅的。
“陈总！武老师！首先，我得声明一下，范三桥虽说心理层面略微有些受损，心力也有些过劳，但是，他具备完全行为能力，他的去留完全由他自己决定，对此，请二位不要想多了，这种事，最好还是跟他本人面谈比较好，不过，作为他的朋友，同时身兼他的主治医生，我不认为他目前可以立即承受高强度的工作，所以，今日之约可能会让二位失望，其次，‘刃庚’公司眼下到底啥状况，我们全都一无所知，所以……合作不合作的，好像完全谈不上吧？”边沐笑着回应道。
陈阅卿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位武女士抢先回应了几句：“边大夫可能误会了，大家今天有缘聚在一起，纯粹就是相互认识一下，闲聊嘛！总得有个相对集中的话题吧，边大夫不喜欢聊范先生的事，咱们不妨聊聊诊所的事，据我所知，以边大夫目前的医术，在民间偏僻之地开一家小诊所，是不是太过屈才了？边大夫若是有意，我们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将你那诊所升级为工作室什么的，当然，如果方方面面条件允许，直接升格为国医馆也不是不可以嘛！”
一听这话，边沐觉着眼前这位武女士于经商之道似乎并不怎么在行，自己跟她自然也就不怎么投缘了。
“谢谢武老师美意！眼下我还年轻，好多技术层面的东西还没能完全学懂弄通，外界传说的那些都不大靠谱，不足信，完全不足信，说实话，一天40个号，上下午平分，特殊时候，晚上可能还会延长一下接诊时长，对我来说，安安稳稳地将我那小诊所经营得热热闹闹的就很好了，至于工作室、国医馆什么的，眼下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畴。”边沐回应得干脆利落，绝无拖泥带水的成份。
旁边坐着的陈阅卿一看菜都还没上呢，话茬已经让武姓女商人给谈死了。“来！喝茶，喝茶！云峰毛尖，一品极仙级，上好的茶，二位品品！”说着话，陈阅卿连忙将话头错开。
茶是真好，三人客客气气地品了一会儿。
陈阅卿开始点菜了，三荤一素，外带一道肉菜素做的招牌菜。
武女士礼节性地点了一道海鲜为主要食材的大菜，其余两道全是素菜。
出于礼貌，边沐象征性地只点了一道素菜和一个普通凉拼。
等候上菜的空档，陈阅卿把话头又拉了回来。
“边大夫，它是这么回事……‘刃庚’公司虽说经营不善，不过，他们留下的那套硬件我已经找人验过了，绝对行货正品，而且门类齐全，品质绝对一流，而且，至少三分之一的设备、设施甚至与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水平保持同步，这一点，你和范先生敬请放心，今天在座的也没外人，有些话不如说得直白些，眼下，‘刃庚’其实完全处在停运状态，范先生若是有意合作，他负责技术，当然，经营方面他若有意参与，我们更是求之不得，武老师负责日常商务，公司的用人权、财权眼下归我管，当然，将来范先生甚至边先生有意替我分担一二，我绝对求之不得，说白了，新公司其实就是三三三制，范先生不是给谁打工，他自己就是重要合伙人之一，也是新公司的创业元老，至少占34%的技术干股，我这么说，边大夫可能听着就顺耳多了吧！呵呵……”跟那位所谓武老师比起来，陈阅聊话说得通俗易懂多了。
“哦……如此说来，对范先生来说倒不失为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说归说，他吧，毕竟书生气比较重，经商、管人、理财……全都不是他的强项，将来公司业绩要是上去了，他的合法权益将以何种方式予以确保无失呢？”边沐可不是闲人，说话做事向来有一说一，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大家就一拍即散，各奔前程好了。
“签协议啊！边大夫平时结识的律师不乏一等一的高手，只要我们之间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其实杂事交给双方律师朋友好了。”说着话，陈阅卿涵义颇深看了那位武女士几眼。
闻听此言，边沐有些动心了。
第550章 往前走一步看看再说
客观地讲，陈阅卿所提出的合作框架非常理想，正是边沐理想中的高科技公司该有的样子。
不过……
边沐深信一点：公司如果还处在亏钱阶段，甚至持续亏大钱阶段，陈阅卿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表面上任何亏都还能吃，然而，一旦公司突破了所有技术瓶颈，纯技术的、商务性质的、经营新方略方面……都算，陈阅卿铁定会变心，以他的精明，完全可以做到不显山不露水地将范三桥的权限、收益、资格……逐渐稀释。
甚至于，最终，他连眼前这位气质非凡的武女士都有可能算计。
对陈阅聊来说，暗中慢慢培养两个年轻化、极富创新实力的小团队将范三桥和武女士取之代之绝非难事。
对此，范三桥应该一无所知，脑子里压根儿就没长那根弦。
边沐不能不想呀！
但是，对“数医”工程而言，陈阅卿暗中布局的过程中，本着借鸡生蛋的思路，依托“刃庚”公司强大的技术背景、商务人脉、雄厚的资金背景……轻轻松松也就搞成了。
对此，边沐不动心那是假的。
正在这时，菜上齐了，陈阅卿笑着招呼二位贵客开吃开喝……
觉着吃得差不多了，边沐表态了：“二位的意思我算是初步搞清楚了，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将二位的美意尽可能原枝原叶地传达给范先生，至于他将来做何打算，我就无能为力了。”
一听这话，陈阅卿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礼敬了边沐一杯好酒。
“承情之至，承情之至！刚才有句话一直没顾上言明，三三三，不是最后还剩余10%的股份吗？边大夫要是不嫌弃，那一份归你，算是干股，边大夫！请先不要急着推辞，其实，这一份干股归根结底还是范三桥的，没你，他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说别的，仅心力强撑这一条，他就熬不了多久，当着明白人不说怂话，‘刃庚’公司好不好？你要介入，相信用不了多久，我肯定能将其打靠成国内最优秀的高科技公司，未来，你必定是‘刃庚’公司的灵魂人物之一，这不是恭维你，你是聪明人，脑子一过就知道我说的啥意思。”说到这儿，陈阅卿将手上端着的那杯名贵洋酒一饮而尽。
趁热打铁，那位武女士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的，高科技公司其实都是拿命玩出来的，有钱的烧钱，由于数额巨大，那真跟玩命似的；有技术的熬心血、耗脑子、熬时间、赌机缘……对此，大家心里都清楚，边大夫！没你，我们所有人的所有努力在将来某个特定时刻或者多个时间点很快就化为泡影，在这方面，我是吃过几次大亏的，陈总将你的情况一说，我当时就意识到你就是我的救星，来！我敬你！”不由分说，武女士将自己面前一杯名贵白酒一饮而尽。
70年的陈酿，一杯价值一万多块钱，商人嘛！以他们自以为得体的方式表明十足的诚意。
“这两种酒后劲太大，喝多了怕影响号脉的准确度，我就不陪二位豪饮了，一句话，只要诚意还在，你们三方之间的合作就都还在，那我也表个态，只要范三桥有意上公司看看，我绝不添一句多余的废话。至于陈总所说的那一成股份，我看就算了，无功不受禄。”边沐据实以告。
话说到这份上，陈阅卿和那位武女士已经相当满意了，开心之余，二人不由地又多喝了几杯。
……结完账，三人在饭店门口相互道别的时候，边沐发现陈阅卿和那位武女士都有些喝高了。
……
站大街上，边沐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卖股票了。
赶紧取出手机联网打开股票软件扫看了几眼，万幸！“青炽药业”涨停板一直没被打开，直到收盘的时候还是那么雄姿勃勃，附近找了家连锁性质的小超市，没人的角落里边沐找了个座位，随便买了杯热饮，好象就是桔子粉勾兑了些香精什么的，扔旁边，边沐总共也没喝几口。
座位正对着好大一块落地大橱窗玻璃，洁净而明亮，玻璃窗另一面就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人流。
通过联网手机，边沐反复核对了半个多小时相关数据，在他看来，下周一上午，“青炽药业”大概率还是有可能再拉一次涨停板，下午两点前后，涨停板大概率会被打破，届时，该股票将会一路阴跌下去，没个七八年，它是再也回不到现在这个价位了。
“下周一上午，无论如何得把手头的杂事全都推掉，专心致志地将手中的股票全都抛了。”想到这儿，边沐不由地长舒一口长气。
……
晚上9:14分，边沐把范三桥约到“边氏诊所”后院正对着的后街一家小茶社，有些事，李云虎还是不知道的好。
绿豆沙热饮，二人没要茶水，另外还点了点花生、瓜子、无花果什么的，边吃边聊。
“咋样？上‘刃庚’看看去？”边沐笑着问道。
“去不去其实都无所谓，那家公司的实底我多少知道一些，陈总说的没错，就硬件而言，绝对是丽津城中最好的，不过……我这边有硬伤，最新技术层面的东西，我一下子不一定能拿得下来，到那时，陈总八成会翻脸不认人呢！自尊心自尊心的我也看开了，问题是……届时你不也跟着丢面子吗？”
“呵呵……你可能有些小看他们了，以陈阅卿的阅历，想必这会儿早就变相考察过你好几回了，只是咱们平时忙着处理乱七八糟的杂事，无所察觉而已，以我的直觉，就技术层面而言，你应该没啥大问题，而且，据我估计，陈阅卿在心底至少给你划定了7个月的‘技术风险期’期限，对你来说，这种时间段应该足够用了，你说呢？”
“可以试试，那……明天不周六吗？反正咱们诊所也开不成了，倒不如我们一起上‘刃庚’转一圈，看看那儿的所谓超级设备到底领先到什么水平了。”范三桥笑着说道。
“没问题！正好出去散散心，李云虎看家，我们不说，想必他也不会多嘴，大家心照不宣最好不好了。”
“明白！那明天咱们在‘刃庚’门口碰头？”范三桥商榷道。
“OK!不见不散！”说罢，边沐起身把茶钱结了，二人有说有笑地下楼各走各的。
第551章 气动天下
诊所被暗示须整顿整顿，暂时得歇业一段时间，这自然不是啥好事。
然而，生活这枚硬币它还有另外一面，无责一身轻，边沐本来睡眠就好，这天晚上，一夜无梦。
早上刚过六点，边沐就起床开始练功了。
中医学范畴的导气术与传统武术内家气劲的修炼可谓同祖同源，本质上并无区别，然而，由于气劲修成的目的差异过大，千百年来，由于历代天赋异禀的奇人异士反复锤炼、修正、提纯、增扩、去伪、存精……中医学所修练的导引之术与传武运气用劲的法门渐渐发展为完全不同的“气机”体系。
由此，有些名中医，导引之术至少已经修练到六七重的境地，因为某些琐事跟人起了争执，其武力水平比寻常同龄人并无太大区别。
前段时间，边沐在《丽津晚报》看过一则新闻报导，说是北歧市一位老中医刚一退休就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诊所，那位老中医精通导引之术，运用特殊的中医治疗方法治愈了好多慢性病患者。
某一天，边沐记得是大中午那时候，一个家暴男当街追打他老婆，那个王八蛋下手特重，打得他老婆脸上全是血渍，那女的七躲八躲的就逃匿到那位老中医所开的诊所里，不指望众人见义勇为，最起码，老中医能帮着治治脸上、身上的外伤。
那位老中医年纪也不算很老，至少还不到65岁，身强体健、红光满面的，他挺富于正义感的，一见势头不对，老爷子当即冲上前试图制止那个家暴男的暴行，结果，没过两个照面，老爷子很快就被那个家暴男打伤倒地。
得亏警察接警处置及时，这才在第一时间将那个家暴男制伏给铐走了。
事后，经附近医院诊断，那位老中医直接断了三根肋骨，左手手臂还给弄骨折了，边沐好象记得，老爷子鼻梁还给打伤来着。
放眼整座丽津城，包括聂易雄在内，九成以上精通导引之术的各个年龄段的中医医师怕是也没什么战斗力。
当然，“老药师”药店的魏老爷子、司马奎、三强子他爹……这些特殊人物不在其列。
……
另一面，有些民间武师，套用新词的话，应该称之为传武习练者，这一社会群体往往几十年如一日地勤学苦练，阳光灿烂的日子，简单摆几个架式，暗自将体内气劲运行到他们想让它们到达的地方，凝神聚气，轻描淡写的，或掌劈、或拳击、或点之以寸劲、或肩撞、或肘打……轻轻松松就可以将耐火砖一分为二，甚至于就此击碎，再查验他们的手掌、拳头、肘部、肩头、脚部……几乎毫发无损。
然而，这些民间武师的体质不一定就比寻常老百姓更为强健、生命体征各参数分布更趋合理，终其一生，他们的平均寿命未必就能轻轻松松越过当地人寿命平均线。
不仅如此，这一社会群体一过五十岁这道年纪关卡，好多传武武师十分显老，猛然看上去，大多数都会被人误解为年过七旬的年纪。
经反复推敲，具体实践过程中，边沐逐渐攻克了一些内息功法的理论难题，在他看来，中医导引术也好，传武内家气劲也罢，他们所练的那些功夫在指导理念、意念导引、运气法门……方方面面都存在程度较重的误解和偏差。
边沐试图对这两种看着越来越不搭界的内气运行之法进行某种调和，一方面，自己的体质应该远远胜过同龄人，比如说，边沐他自己跟钱小通相比，方方面面的健康指数肯定要优越得多；另外，但遇不平事，只要边沐想明白管闲事的后果，一出手基本上就应该将场面压制得死死的，战斗力爆表那可能是吹牛，街头制伏几个歹徒应该不在话下才对。
这都不是主要的，身为职业中医医师，边沐起码可以保持相当的精力、体力、精气神……否则，一天看20个号，中间还得严格要求自己不怎么出错，完全是不可能的，一天下来，根本顶不下来。再有，当“边氏诊所”突然遭受不公正对待甚至于不法侵害，身为老爷们，边沐最起码拥有一定武力值的自卫能力吧？！
总不能说，偶尔撞上几个不开眼的喜欢玩暴力美学的家伙，以快打快，边沐最起码应该保留一定的胜算吧？！
为达此目的，边沐早晚只要不是太累太困，总会尽可能多地抽出一些业余时间，不断揣摩、不停修正、拾遗被缺……虔诚、认真地练习吐纳之术，那是一种比较正宗的气劲生成、涵养、发展壮大……的修练方法，有中医导引成份，也有传统武学集劲发力的法门，更有边沐自身的领悟、总结、提高……的成分。
……
7:30前后，边沐已经走完两遍阴阳小周天了。
浑身温煦和暖，心地一片澄明，边沐意识到自己应该又有所增进了。
简单洗漱之后，边沐荷包了两个鸡蛋，小冰箱里取出一块鸡脯肉，戴上一次性PE手套拨弄了一些鸡丝，将一个小西红柿细细切碎搁一边备用。
烧了点花生油，葱蒜姜干辣椒炝了炝锅，随手倒入西红柿小碎块，大火猛煸了几分钟，注入一些清水，再将弄好的鸡丝搁进去，大火煮沸，再改中火稍炖一会儿。
趁着这个时间空档，边沐在另一个火眼上热了一大杯牛奶搁旁边先晾会儿。
取出手机翻看了几眼新闻，无意间，边沐看到一则新闻，市里在西文化宫正在举行一场新思潮新技术新力量博览会，简称三新博览会，文副市长现场出席并主持了剪彩仪式。
剪彩仪式照片背景出现许多社会名流，曹家大小姐、陈阅卿、齐悦薇等人都有镜头。
仔细查看了一下“三新”博览会举办的场所地址、截止日期、每日开馆作息表……边沐有心约着范三桥办完事上那边转一圈。
……
“刃庚”新技术研创公司位于丽津CBD新区，创拓大道与新建北路交叉大路口东南角，据说，这一带是文副市长力主设计，方方面面投建的金融科技经济综合新体，号称丽津经济发展“金银岛”。
边沐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抬眼仰望，现代化最新式高楼一家挨着一家，放眼看去，到处呈现出一片光彩照人、炫人耳目的高度发达的景象。
“看来！那位文副市长还真挺有魄力的。”边沐心下暗忖道。
第552章 大失所望
跟范三桥碰头后，二人如约来到一幢金碧辉煌的写字楼跟前。
“就这儿是吧？”范三桥抬眼看了看，随口问道。
“没错！E座12区，楼前有特色绿植区，畅思园……就这儿！”四下里张望了一阵，边沐回应道。
“新区新楼新气象，看样子还是挺有朝气的。”范三桥笑着说道。
“看上啦？”边沐笑着说道。
“高科技要看核心内核，这些东西全是唬外人的，没什么大用，不过，看上去确实赏心悦目。”范三桥笑着回应了几句。
听其言，观其行。自古依然。
范三桥所说的最后四个字不知怎么一下子就触动了边沐某根敏感神经：赏心悦目？！
愕然之余，边沐对范三桥忽然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看法。
来不及细想，边沐就瞧见一位三十出头、身着定制西式工装的男子一路小跑着朝他俩迎了过来，边沐注意到，该男子下楼之前应该是戴着领带的，不知为什么，临出楼门前后，他刻意地将领带摘除了。
“武总在楼上看到二位了，她手上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让我下楼赶紧迎候一下二位，这边请。”说着话，那男的一路带路，将边沐、范三桥请进电梯，电梯里再无外人，三个人彼此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一路沉默着三人来到36层。
从服务台的设置就看得很清楚，整个36层一分为二，东边全让“刃庚”公司给租占了，西楼则由一家健身会所租走了，东楼冷冷清清的，一个出出进进的客户也没看到。
西楼则热闹得很，各式各样的健身、健美、形体塑身的参练者进进出出的，显得人气旺得很。
不过，从人们的服饰、手腕上的各种佩件、言谈举止、音容气质来看，西楼那边八成是会员制，非会员一律谢绝参观，边沐猜测，那种地方的入门级门槛都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想象的。
东楼建有两道安全门，每道安全门一边一个值勤男保安，看年纪都比较年轻，想必平时所领的薪酬都不会太低，跨过第二道安全门，这才算是走进该公司。
那男的将二人礼让到小会客003室，转身他安排一位女同事给边沐、范三桥端来两杯咖啡，客套一番之后，那男的转身退出去忙活他自己的事去了。
二人都无意喝咖啡，闲得有些无聊，二人随即起身上书报栏那儿翻阅了一下该会议室日常订阅的专业期刊、休闲娱乐杂志什么的报刊，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就听到身后有人招呼他们俩。
“二位屈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这位就是名动一时的技术奇才范三桥先生吧？”说着话，昨天见过的那位武老师笑容满面打门外走了进来。
“在下范三桥，幸会，幸会！”范三桥倒是显得大大方方的，或许，范三桥对这儿的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
“久仰，久仰！二位快请坐。”看得出来，所谓武老师心情相当不错。
没过一会儿，一位身材非常苗条助理模样的女职员给范三桥抱来好几摞资料，边沐扫了两眼，发现那些资料都是些技术密级相当高的内部资料。
显然，那位武总这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对范三桥是多少信任。
这时候，范三桥过人的技术能力渐渐就表现出来了，边沐发现，翻阅技术资料，范三桥只看目录部分，偶尔会翻过头再查证一下什么，总的来说，范三桥的专业素养损伤程度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重。边沐外行，对于专业技术基本上一窍不通，看也白看，边沐起身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出门四下里转了转。
一趟走下来，边沐这才发现，36层东区仅仅只是“刃庚”公司一处办公区而已。
楼道里，偶尔遇到几位四十出头的保洁阿姨，看她们身上所穿的工作服，边沐对那位所谓武老师的创业能力进一步质疑了几分。
“保洁员而已，随便有个身份标识、穿着简洁大方也就行了，哪个神经病成天关注一个保洁员一年四季穿什么，真是的，钱都这么乱花了，哪来的钱搞技术创新呐！”想到这儿，边沐渐渐对所谓武老师失去了信心。
“绕了半天，她还是重新回到‘花瓶’、‘花旦’那种角色中去了，唉！可怜他们手上的巨额投资资金了，这种事要是搁我手上，我绝对不会像她这样做事。”一边琢磨着，边沐四下里闲逛了半天。
所有办公室都坐着有人，不过，奇怪的是，至少有一多半的办公室里只坐了一位职员，大部分都很年轻，看样子，应该大学毕业也没几年，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每个人的学历也高不到哪儿去。
偶尔也能撞见几位中年人，听其说话，似乎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在线。
大失所望，边沐就无心四下里瞎转了，回过身来，边沐再次回到小会客003室。
范三桥见边沐进门，起身跟武总客气几句，提出想参观一下该公司最先进的大型计算机等设备。
“相关设备都安置在42楼、43楼了，整整两层全被咱们租下来了，不怕二位笑话，其中一部分我们完全不会用，只好断了电，这会儿还临时封存着呢，范先生来得正好，如果可能，请指导一下，我马上安排技工们通电试车。”武总显得很振奋的样子。
范三桥正准备答话呢，边沐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你们先上去吧！我接个电话。”说着话，边沐急忙取出手机出门找没人的地方回电话了。
电话是李云虎打来的。
“刚才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位就是那天落在最后的那个男组长，说是咱们诊所可以复工了，听那口气，他们还想当着你的面跟咱们道个歉，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们前脚一走，我赶紧就给你打个电话。”电话里，李云虎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一听这话，边沐也挺纳闷的。
“他们人已经走了？”
“才走没有三分钟吧，我看他们的车跑得没影了，马上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这消息来得挺突然啊！按理说，我应该托人求求那个男组长，希望人家赏脸给咱们安排一个请客的地方，到了那种地方，再问问人家咱们诊所到底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整改，没想到……他反倒找咱们认错了，这里面肯定有事，没关系，你只要把咱家看好就行，其它的，咱们静观其变好了。”
“明白了！”
“我上楼看看设备，回头再说！”说罢，边沐把手机挂断了。
第554章 一结婚就好一半了
在边沐看来，范三桥在他们行业圈子里就算“高龄老人”了，眼前这种机会，对他来说，恐怕只此一回了。
风险不是没有，但是，此刻，大家还敢瞻前顾后吗？！
边沐决定在范三桥后背推上一把。
在边沐的鼓励下，范三桥到底还是接受了部分钥匙和密钥。
正式交接的时候，边沐坚持双方签署一份备忘录，备忘录里须注明，范三桥先生使用46楼的高精设备所产生的所有费用由陈阅卿、武总、范三桥三人共同承担，范三桥不是穷嘛！只好先打欠条了。
毫不迟疑，武总当即就同意了。
办完所有手续，交接完相关钥匙和密钥，差七八分钟就到正午了。
“合作愉快啊！这不也到饭点了嘛！约上陈董，咱们上‘粟海酒楼’随便吃点，范先生出行多有不便，我打算给你配备一部专车，具体车型、是否配备专职司机什么的，咱们边吃边聊吧！”武总很自然地邀请边沐他俩共进午餐。
范三桥显然还沉浸在突然而至的喜悦里，此时完全没什么主意，还没开口回复先看了边沐两眼。
“心领了！我们诊所临时出现一些状况，我得赶回去看看到底咋回事，范大哥回去也帮不上啥忙，倒不如陪着武总好好聊聊未来的业务拓展什么的，如何？”边沐笑着回应道。
“那倒也行，范先生意下如何？”武总特意订正了一下，省得待会儿范三桥显得有些勉强，如果是那样，真不如大家各走各的，武总这人吃饭向来很讲究心情的。
“不了，谢谢美意！我有些累了，就算吃，你们一叫就是一桌子贵菜，我其实也吃不了几口，那也太浪费了，算了，下次吧！”范三桥脑子又转回来了。
见二人执意就此离去，武总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听二人说得至诚，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的。
……
一回到诊所，边沐叫来李云虎，要他把所有的相关细节详细讲了讲。
听罢多时，边沐心下猜测，多半是有人暗中帮忙了，而且那人的社会活动能量绝对不小，当然，不排除帮忙的是个当官的，对人家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电话的小事。
一天接诊40位患者，天知道那些人背后都有些啥样的人，得亏边沐平等对待每一位患者，不管病情轻重、大小，他全都一视同仁，尽最大的努力务求根治。
人心都是肉长的，边沐的好，大多数都记着，其中不乏知恩必图报答的有教养之人，一听说边沐无端被查，心里颇有些不忿，暗中伸伸手，边沐也就又闯过一劫。
“算了，不猜谜语了，折腾一上午，我还真饿了，今儿咱们三个上‘都喜乐’吃烤鸭！”边沐笑着说道。
李云虎自觉人微言轻，好歹不表态，边大夫吃啥他吃啥。
“今儿不是撞见一桩喜事嘛！你平时给的工资我也没怎么花，今天必须由我请客，咱们仨好好喝上几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高兴，范三桥执意请客。
“好！伱请就你请！不过，餐后水果归我们买。”边沐笑着说道。
“没问题！今天必须来瓶好酒。”范三桥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酒咱这儿有的是，你忘了啊！”说着话，边沐走到一处位置比较偏远的储物柜边上，就手拉开柜门，从里面翻找出一瓶上好的白酒，国级陈酿，好酒！
……下午两点半，“边氏诊所”正式开诊接待患者。
接到电话，叶护士早早地就过来上班了。
那场小风波对患者们的情绪几乎没产生任何影响，这二年，各种新媒体太发达了，边沐咋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把尺子，多年前，调查人员一来，患者至少流失三分之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还是只挂20个号，结果，陆陆续续来了四十几位患者，叶护士跟人们聊了聊，发现大家都是通过手机网络互相通的气，甚至有人还主动建了好几个群，专门用来讨论关于“边氏诊所”的事。
某种意义上讲，那些粉丝圈子恰恰是边沐赖以生存的底线。
001号病人，女，37岁，公司文职，一直单身，至今未婚，她来求医问药的目的非常单纯，只求治好她的“足底筋膜炎”。
“边大夫！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公司事多，一直没时间过来，后来有时间了，总也挂不上号，再后来，听说有坏人背后暗害你，打什么狗屁举报电话坑你，好嘛！诊所干脆歇业了，气得我跟我妈骂了好几天，上天不负诚心人，今天居然让我挂了个一号，呵呵……这是我做的所有西医类的检查，麻烦你给看看。”大龄未婚，眼前这位女患者心态倒是蛮好的。
“好的，你先喝口水，我们这儿专门备有用制水机做出来的水，多少还有点甜，我先看看你拍的各种片子。”说着话，边沐开始仔细翻阅眼前这位大龄剩女近一年以来所有的治疗、体检资料。
眼前这位大龄剩女心还挺细，所有病例她基本上都是以时间序列一一排列的，中间没有出现任何错位现象。
边沐发现，市里所有三甲医院，她几乎全都看遍了，其中不乏一等一的大名医，比如：孟淑兰前辈。
范三桥并没有上“刃庚”公司任职，坚持在店里招呼着李云虎四下里帮着打杂。
边沐见其一片诚心，自然不好将其强行赶到“刃庚”新公司一边熟悉业务一边休养生息。
范三桥接了一杯纯水递给那位女患者，连声称谢之余，那位女患者接过一次性纸水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女患者对边沐是深信不已。
号脉、问询、触诊检查痛点……边沐手上的诊疗程序走得不紧不慢。
“有些话不方便直说，我给您写到诊断书上，您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写到纸上，这样，您不至于太过尴尬。”说到这儿，边沐取过一张空白病历纸，在上面写道：一结婚就好一半了，您这是假性足底筋膜炎。
看到这行文字，那女的顿时变得又惊又喜。
“嗨！不就是大龄剩女嘛！我不忌讳的，呵呵……更何况，一出这门，谁认识谁、谁笑话谁啊！”不曾想，那女的还挺豁达的。
见她这种反应，边沐反倒愣了一愣神，脸上顿时浮现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呵呵……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见笑，见笑！您无所顾忌那对后期治疗可是大有益处的。”边沐笑着解释道。
一听说困惑自己整整11年病痛有可能彻底根治，001号女患者可是高兴坏了。
第553章 利动人心
范三桥是专业人士，该重点探查什么人家心里自然有数，边沐纯粹外行，漫无目的地瞎转悠了半天，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42楼整个楼层也只有六七个工作人员，其中两位是女士，一个看着三十来岁，另外那位看着跟边沐年纪差不多大，脑袋后面梳一马尾，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见边沐从眼前走过，她还特意探出头看了几眼。
边沐惊奇地发现，整个42楼安设的全是辅助性设备，常规变电室一个，高级变电室一个，精微变电室一个，各起各的作用，精准供电，不用问，楼上43楼的设备绝对清一色高精尖，边沐这辈子也见不了几回的玄而又玄的设备、设施。
变电区旁边专门设置了一个隔离带，中间专门竖了一堵石墨矽、晶砾石、活性炭混合而成的防护墙，防护墙另一侧建造了一处面积挺大的恒温调控室，隔着毛玻璃，边沐依稀见里面有三个工作人员在忙活着什么。
显然，这处恒温调控室专为楼上高精尖设备而建，24小时提供相对恒定的特别温度。
继续朝前走了段距离，边沐惊奇地发现该楼层居然修建了一处发电室，他嗅觉极为灵敏，淡淡的柴油味、机油味还是多少能闻到一些的。
上大学那会儿，边沐与高中同学关系一直处得挺好的，其中几位男同学分别考入几家理工类一本院校，离得近的，周末得空，边沐也会乘坐公交车过去跟他们聚一聚。
有时候，高中同学在实验室忙得不可开交，边沐办妥相当手续，也会上实验室陪同学会待会儿，那时候，边沐自然而然地就接触过一些高级发电机，据一位高中男同学介绍，越是高级的发电机，用的柴油标号就越高，纯度、无害化程度甚至远超食用油的某些标准。
“这要是换作普通人，以他们的嗅觉绝对闻不到淡如烟丝的柴油、机油味，看来，这里所用的发电机至少是中高档产品，看来，陈阅卿、武总确实投资甚巨，怪不得千方百计地请范三桥过来，这家伙要是搞好了，还真能发笔不小的财富。”边沐心下暗忖道。
再往前走，指不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功能室，边沐无意深究，想了想，转身往回走。
路上碰到一位年轻男保安，他好像知道边沐的身份，冲边沐微微欠了欠身，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边沐回之以微笑，略微欠身还了个礼，二人就此擦肩而过。
该楼层同样设有小会议室，里面装修得简洁、轻度奢华，边沐无心上楼参观，反正也看不懂，倒不如在这儿略事休息，待会儿等范三桥下来，二人好赶回诊所看看到底咋回事。
小会议室一面全是玻璃围墙，路过的人都能瞧见边沐在里面闲坐，人们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有那家教好点、明礼的，还会冲他笑一笑、欠欠身，边沐则回之以微笑，轻轻挥挥手，以示礼貌。
……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范三桥还没下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范三桥还是没动静。
“看样子，他这是看上这家公司了，最起码，看上这里的高端设施了。”一边翻阅手机，边沐心下暗忖道。……
范三桥终于查验完所有设备、设施，路过小会议室连忙朝边沐招了招手，那位武总和她的女助理一直在旁边陪着，见边沐在里面坐着，冲他笑了笑，挥手示意。
一行四人回到36楼行政办公区，还是那间小会客室，武总笑着问道：“范先生如此专注，好多设备你早已驾熟就轻，看来，本公司跟你还真是有缘呢！尤其楼上那些设备，范先生见到那些设备就跟见着自己孩子似的，那眼神，在我们这儿绝无仅有，怎么样？可以签协议了吧？”
“设备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和陈总在商机把握方面绝对一流，在下深表敬佩，好是好，只不过……眼下我身心各方面它都不在状态，不怕伱笑话，最近，我一直试图编写一款‘侦探抓坏蛋’小游戏，游戏本身非常简单，不过，它所涉及的算法、数理逻辑框架、程序设计总纲……都非常前卫，对方方面面的技术要求还是相当高的，时至今日，我连游戏逻辑在编程方面都还没理清呢！但是，操控43楼那些尖端设备，其技术难度比‘侦探抓坏蛋’那可难太多了，完全不在一个能量级上，所以……短期之内，我是无法胜任的。”范三桥表现得非常谦逊。
“那没关系！反正这种超级设备一般团队一样操控不了，那……我们可以继续等下去，直到范先生你自己认为合适的那一天，可以吧？”武总很会说话。
“那……好吧！回去之后，我尽量配合边沐的治疗，尽快把那款‘侦探抓坏蛋’的游戏编写得毫无瑕疵，届时，贵公司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技术主事之人，我就过来跟你们签订相关的协议，如何？”
一听这话，略感失望之余，武总总算看到些希望，随即脸上再度绽放出灿烂如霞的笑容。
“没问题，没问题！那……我让他们把46楼的重要钥匙以及相关密钥都交给你？你平时倒不如就在楼上办公，说不定小游戏缩写过程还会大大缩短，届时，岂不是皆大欢喜？”武总谈起具体生意来，脑子转得还是挺快的。
“这……无功不受禄，不大合适吧？”范三桥违心地谦让了一下。
对此，在座其他三位全都跟明镜似的。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陈总早就交待过，只要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畅所欲言地谈。”
“边大夫，这事……你看呢？”灵激一动，范三桥把麻烦甩给边沐了。
对此，边沐觉着有些尴尬，略微迟疑了一下，边沐说出自己的建议：“我猜啊！相当长时段里，整个丽津城恐怕也难找出几位能驾驭那些设备的高手，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我建议范先生还是拿上一部分十分必要的钥匙、密钥，我可听说了，那种尖端设备只要长时间不用，它自己就会有所耗损的，这种事其实跟农村的大院子因长年无人居住最后都倒塌了一个道理，还是拿上吧，只要不牵扯重大利益纷争，相信大家彼此都方便些。”
听完这番话，范三桥脸上的表情表示他已经心动了。
第555章 治疗鞋
医生看病，职业禁忌比其它行业要相对多一些，比如说，得时时处处顾及患者的个人隐私，对于女性患者尤其如此。
这方面，边沐一直特别注意。
001号患者虽说表面表现得大大咧咧的，貌似性格比较外向、豁达、坦荡……然而，进一步察言观色，边沐还是发现她眼神深层“心苗”还是有些浮游不定，个别言辞也略带浮夸。
于是，边沐认定，眼前这位女患者对于大龄未婚的尴尬生活处境还是相当介意的。
边沐坚持继续以交谈加笔谈的方式跟她交流如何治疗。
“到目前为止，医学界，西医也好，中医也罢，对于‘足底筋膜炎’的发病机理还是不大明确的，通俗地讲，就是人为啥得这病，目前尚无定论。所以，治起来疗效就不是很显著，这一点，必须跟你讲清楚，所幸的是，你得的是‘假性足底筋膜炎’，我还可以想点办法，希望你尽力配合治疗。”边沐笑着解释道。
“那是一定，这病太烦人了，十几年了，我都怀疑它得跟我一辈子呢！”001号女患者连忙表态道。
“咱们先从治标角度着手治一治，我先介绍一款休闲鞋给你，回头你上商店买上两双，尺码比你平时穿得得大半号，请注意，必须是大半号，如果他们缺码断号，你不行就先出点订金给他们，预定两双，鞋子到手后，你拿到诊所来，我找能工巧匠将那两双鞋改造一下，改造依据就是您提供的各种足部片子，这算是物理疗法。”边沐笑着解释道。
“好的，好的！谢谢，让你费心了，那……改造费用得我出吧？这玩意儿不能走医保吧？”001号女患者过日子还挺仔细的。
“具体费用我得跟巧匠师傅协商，你放心，我们无心从你这儿赚钱，当然，人家也不能白干不是？改造材料涉及软木、真皮皮件、亚麻布之类的材料，鞋子改造好之后，我开个方子，你找个手艺差不多点的裁缝，让他们给你做几双药垫，具体尺寸我会详细注明的，你呢，一三五，穿一双出门；二四六换穿另外一双治疗鞋出门，阴雨天尽量不要出门，周日随意即可。”边沐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明白了！一听这话你就不是普通大夫，我听你的。”001号女患者笑着回应道。
“不客气！这种治疗鞋只是临时治治标，减缓或者消除你日常症状，若想彻底根治，你还得尽快成个家。”边沐笑着回应道。
一听这话，001号女患者沉默了片刻。
“请问！你平时是不是有登山攀高的爱好，我指的是那种早已习以为常，一天不登高你就浑身不自在那种。”边沐接着问询道。
“啊？！这都能通过号脉看出来啊？！这也太神奇了吧！本人平生就这一个爱好，怎么？这跟我脚上的毛病正相关吗？”瞪大一双大眼睛，001号女患者吃惊地问道。
“正常人的‘内气’既不上浮，也不会下沉，平平常常，医学典籍称之为‘平庸之气’，这里的‘平庸’其实是个很中性的词，由此，普通丽津市民大多都能比较安然地活过73岁，你呢，‘内气’长期下沉，无论你怎么努力调整，当然，你是凭着本能去调节，时至今日，几乎没什么效果，另外，你平时是不是挺爱吃海鲜的？尤其龙虾、螃蟹类？”说着说着，边沐继续提问道。“边大夫就是够神的！本人平生第二大爱好就是吃海鲜，反正隔段时间不吃，我就会觉着生活中似乎缺点啥，饱餐一顿后就踏实多了，怎么？吃海鲜也吃出错了？”
“吃海鲜没错，不过……估计你工资也不是很高，高品质的海鲜你怕是也舍不得吃，所以……由于‘内气’长年下沉难升，廉价海鲜不仅没什么营养，相反，由于一系列比较复杂的生物化学反应，具体细节我就不展开阐述了，最终导致你骨质渐趋疏松，而且，最近三五年，你的体重也渐有虚增，足弓承托的压力一年比一年大，要不是因为你家境尚好，小时候体质还相当不错，你脚上的疾患只会更加严重，不仅如此，你的双膝迟早也会出现问题，不出十年，你或许也得考虑关节置换手术，所以……悬崖勒马对你来说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话说到最后，边沐就带了点警告的意味了。
001号女患者这下子可是真害怕了，敬畏之心油然而生，眼神立马就变得老实本分多了。
“那……怎么办？”
“积极配合治疗就是了，中医治病最讲究除根了，为了让自己有个幸福的中年、晚年，还是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尽快成家。”说到这儿，边沐从桌上拿起一根黑色中性笔，随手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就手推到桌前，001号女患者探头瞅了几眼。
病历纸上写着这样的几句话：你之所以一直未能如愿成家，很大程度是因为头发稀疏、干枯渐黄，谈对象的时候，九成以上男性仅仅因为这一条就把你pass掉了，这方面，我来想办法，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左右，通过治疗，尽量让你恢复到20多岁时的发质、发量。
看完这几行字，001号女患者彻底心服口服了。
“谢谢边大夫！往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言重了！医患之间其实也是挺讲缘分的，我这边出治疗方案，那还得你信服、配合治疗才行，那咱就先聊到这儿了！那鞋子的牌子和特征我给你写成处方了啊！”说着话，边沐轻点鼠标，正经八百地打印了一份处方。
“那……头发的事？”
“现在还谈不上，过段时间吧，现在还不到最佳治疗时机，你呢，回去之后，把登高改成慢速散步，而且每天不要超过1小时，上限必须严格控制在1小时之内，有句话……你别多心啊，医生嘛！为了治病，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娘家、自己家室内多待？但凡有可能就想外出走走？孤独感使然也，正常成家之后，这些事立即就烟消云散了，中医治病最讲‘气’了，你眼下过的这种日子，正常婚姻自带的烟火气严重不足，长期以往，你的身心能正常吗？对吧！”话说到一半，边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尽量不让002号患者听到。
沉默片刻，001号女患者突然起身，恭恭敬敬欠身冲边沐行了个躬身礼，那是发自内心的谢意。
笑了笑，边沐起身还了半个礼，客客气气将相关病历页递到她手上，招手示意叶护士礼送其出门了。
第556章 苗头不对
突然接到复诊通知，边沐自然非常高兴，一时心软，也就没让叶护士筛减挂号人数，结果，一直忙活到晚上8:19分，四个人这才把最后一位中年女患者客客气气礼送出门。
叶护士事先已经给自家老公打过电话了，她婆婆也很给力，她家小宝宝有人照料她也就心安了。
边沐请客，叶护士急于回家见儿子也就不参与了。
李云虎提出回租住地跟亲戚朋友见一面，有些日子没碰面了，他有些想他们了。
边沐给他搭了搭脉，用特种塑形材料临时给他打造了一副护手架给他戴上，临别之际特意嘱咐道：“打车去打车回！记着跟司机要两张发票，诊所给报销，绝对不能在租住地过夜，记清楚了？！”
“知道，知道！这儿住着多舒服，傻子才在我们那狗窝里跟他们瞎混呢！”随口说笑几句，李云虎也出门会见亲友去了。
边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约着范三桥出小区过马路找了家老店吃了点锅贴，牛肉胡萝卜馅、西葫芦鸡蛋香菇馅、芹菜海米馅，三样二人各点了半斤，就着黑米粥，配了点泡椒凤爪、五香花生米、酸辣拍黄瓜，营养均衡还特有味儿。
这种小店，若想点点其它饭菜它也没有。
店老板是一五十开外的外乡人，胡子拉渣的，为人很豪爽，边沐啥样的人他早就有所耳闻，不动声色间，特意让老板娘免费送了一盘松花蛋熟耳朵拼盘。
连声称谢之余，边沐特意将店老板夫妇长啥样暗记于心，依照街面上约定俗所的规矩，下回，这二位任何一位要是进了“边氏诊所”，边沐至少得回之以相应的江湖礼节。
天底下从来就没有白吃的东西。
“李云虎人还行，短时间之内，他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咱们那儿静养，回头我跟他谈谈，每月给他点生活补贴，让他顶你的缺在咱那儿打打杂，你呢，还是正常上‘刃庚’公司上下班的好，咱们虽说处得时间不长，论情份呢，是不是跟兄弟一样？对吧！这么安排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今天那位‘足底筋膜炎’女患者，有印象不？”一边吃着，边沐建议范三桥明天就正常上班。
“记得！咋啦？”放下手中的筷子，范三桥随口回问。
“最近这些年，身患‘足底筋膜炎’的患者逐年增多，我们看片子的时候，量化、细化程度远远达不到更科学诊治的程度，我想在这方面略微发展一下，算是给我的‘数医’理论打点基础，眼下咱们可以试试从物理疗法做起，你能不能帮我参考X光片、CT片、核磁……之类的资料做个三维立体病理数模，尽量搞得复杂一些，根据伱提供的数模，我可以更加精准地改造治疗鞋，同时也可以制定更加科学、疗程更短、疗效更佳的治疗方案。”边沐把自己的想法简单描述了一番，同时，还取过一支筷子，掉过头在桌子上比划了半天。
“技术上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就起稿，尽快给你搞出来，听你这意思，是不是打算找个合适的厂家，咱们也发明一款比较广谱的理疗鞋？要是真弄成了，专利费、理疗鞋正常差价，还别说，咱还真能挣不少钱呢！”好嘛！范三桥还真是康复得挺快，脑子转得越来越快了。
“不是没想过，不过，对于中医而言，这种所谓理疗鞋基本就是骗钱的道具了，为啥？我们中医治病，向来讲究一人一方，就算有你这么厉害的数模高手加持，那种理疗鞋得设计得多么复杂啊！否则，如何适应每一位患者的具体症状？在数理逻辑上，完全不成立的，我再急着发财，那也不能骗人吧！”
“原来如此……唉！可惜了！换作别人，赶明儿一大早，立马就四处拉人、集资搞商务开发了，人家才不想那么多呢！我现在总算弄明白‘君子固穷’字面外另外几层深义了。”
“呵呵……听你说话，身心康复得相当不错嘛！明天你就开始正式上班了，我倒是放心多了。”边沐笑着说道。
“顺嘴胡说而已，不过，说真的，咱俩身上背负的各种条条框框有点过多，直到今天，你我都发不了个财。”
“财德相配，时运相济，以你我现有的能力，搞点浮财还是不难的，然后呢？守得住吗？能持久吗？对吧！来日方长，急什么，巨额财富背后都得有特别丰厚的真家伙撑着，否则，短命、牢狱、突发重病、意外……甚至猝死、横祸就都离咱们不远了，这方面，我更相信玄学方面的精髓见解。”说这话的时候，边沐一脸严肃。
“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开始开工了啊！”
“不急，悠着点，从脉象上看，你还没有好利索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方面，咱们必须敬畏时间老人，那你搞的那什么抓小偷的游戏是不是得往后放一放了？”边沐问道。
“嗨！那就是我随便给自己找的练习题，跟你刚才要的那个数模项目比起来，它啥都不是，咱议的这个小课题更有挑战性，那破游戏自然就不搞了。”
“那你悠着点，来日方长，你们今后做事还是图个长远。”
“嗯！我会注意的。”餐桌上的吃的基本被二人吃光了，边沐感觉略有不足，又跟老板娘要了一碗黑米粥喝着。
范三桥心里挺惊讶，看边沐也不胖，更谈不上强壮，这饭量可是越来越惊人了，想着边沐该不会有点甲亢迹象了吧。
……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边沐看完一位拉肚子的年轻女患者，这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卖股票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边沐上二楼打开手机看了几眼，“青炽股份”已经转绿了，不再有丝毫犹豫，边沐将手里的股票全都清仓了。
随后，边沐给麦夫人家那位姓朱的女保姆打了个电话。
“我早就出清了，你现在才卖啊！”电话里，朱姓女保姆笑着回应道。
“清仓就好，直觉，纯粹是直觉，近期咱们最好还是别碰股票的好。”电话这头，边沐随口说道。
“好吧！再有好股票，记得招呼我一声啊！”
“呵呵……最近杂事太多了，根本顾不上玩股票，不过，要是有人推荐合适的股票，第一时间我肯定发你信息，对了，麦夫人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你妹妹昨晚还陪着她参加晚宴来着。”
“小悦？”
“对呀！你妹妹打扮一下可漂亮了。”
“你也去了？”
“没有，麦夫人从来不让我出席那种场合，我留守看家来着。”
“我妹妹还小，又是个学生，类似场合不适合她，今后再有类似事项，麻烦你第一时间知会我一声，我坚决反对她参与其中。”
“没什么吧！麦夫人出席的全是那种高大上的正规宴会，我们都求之不得呢！”
“那也不行，还是请你及时告知一下啊！”
“没问题！”
“我得下楼接诊了，回头再聊。”
“好的，再会！”说罢，朱姓女保姆把手机挂了。
站楼梯口愣了一会儿，边沐觉着妹妹边悦最近出现的一些苗头感觉有点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