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修炼在人心
赵执事是不明了雨晴脑子里装了什么，不仅事多，话多，问题多，什么都多。
“这事，是你自己的事。”
他不忘提点雨晴一嘴。
“嗯，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解决这些问题，便想来寻你了，赵伯伯……”雨晴头一低，明了赵执事说这话的用意，愧疚道，“我不该一天找寻您这么多次，实在是太打扰您了……”
她这诚恳的态度，弄得赵执事也有些于心不忍，似乎像是给雨晴一个解释：
“在阁里，每个人都做自己该做的事。如你所见，不管是玄机斋的斋长，还是老夫也好，都有自己在做的事。你的问题，也不一定非要老夫来回答。”
雨晴点着自己的头，也不再多问，便告别了赵执事。
被拒绝帮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更何况赵执事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
转悠着，竟转到了师父的房门前，徘徊。
彼时，恰碰上带队送他们去凌雪峰、参加猎月赛的女长老，名唤曾佳逸。
她恭敬着行礼：“曾长老。”
“你师父去了山洞内闭关修炼，哪个山洞，本尊不知。”
曾长老面容姣好，细眉，琼鼻、樱嘴，很是古典，身韵略为丰满，淡紫色衣裙，竟显高雅。
“谢长老告知。”
雨晴说完，便想要离去。
被曾长老碰见自己像个游魂样，晃荡在师父的房门前，也很是不成体统。
未料曾长老竟是叫住了雨晴，摊手便出现了一个银镯。
“曾长老，这是做什么？”
“储物镯。”曾长老简明地回答后，又不忘补充道，“师兄闭关前，嘱托我们尽量照看你。”
雨晴皱眉，犹豫间，做出了个不明智的决定。
她拒绝了。
天上掉下馅饼，是个好事。
但她……
“谢谢曾长老，这镯子定然是个宝物。雨儿也不过筑基的修为，若是让同僚知晓这镯子的存在，怕是会给长老添了麻烦，有失公允。”
曾长老是没有想过她会拒绝，毕竟这种赠物的事情，她做得多了去了。
眼下，竟是把自己尬住了。
她冲着雨晴点了头后，开口又道：“通灵镜里，会记录阁里的事，本尊日常会监看通灵镜。赵执事做事，一向如此。”
雨晴懵，但明了怎么个回事了。
不过曾长老通过通灵镜，监看她，这也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曾长老，悦悦是不会有过多想法的。谢长老好意，悦悦就先行告退了。”
她扭头就想要走。
原先是不曾想过，“人在做，天在看”这事，更没有想过越天阁里竟有这么一个职位的长老在。
曾长老能将这事告知雨晴，这事定然也不是个秘密。她也并未想过，这事竟让雨晴有些许反感了去。
事后，雨晴觉得有些亏了。
像个大白痴。
回了屋子里，竟不见她们三个人。
内心是一阵舒坦。
打坐，闭眼。
周身的灵气，围绕着雨晴转悠。在神识的控制下，它们从雨晴的皮肤外渗入进经脉里，通过经脉进入器官内，如同血液，形成回流。
她猛地睁眼，这灵气竟储存不住！
第0017章 出阁
炼气阶层，需打通经脉，凝灵气入体。筑基阶层，一如其名，筑灵气于体内，宛若垒基。肉躯如同器皿，灵气若水，水满则器坚。
然，雨晴已是筑基修为，这灵气却未能筑储在肉躯内，反倒进出于躯体，弗如流水，淌过溪间。
“不应该啊。”
她惊讶得张了自己的眼。
喃喃自语完，便又转回了玄机斋。
斋长打坐。
雨晴蹑手蹑脚，又翻阅起特殊案例存在的《异修通大全》，里面记载了形形色色不符合常规修士的“病例”，大多卡在了金丹修为。
就在犹豫要不要去找寻师父之时，《异修通大全》的后记中，写道：世上之事，修士并未全知。虽脱离凡尘，然天界相关事宜，又有何人能解？籍外之事，浩浩然，充天斥地，非笔者一籍尽知。
翻译过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俺讲不清。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算是给了心灵上一点儿慰藉。
她合上书后，眼神落在了斋长的身上，她不想同斋长谈论关于自己遇到的瓶颈问题，但确实很好奇斋长是怎么在这里的。
斋长似乎也感受到了雨晴的目光，她睁开了眼睛，道：“是遇了什么麻烦？”
雨晴点了头：“麻烦是有的，但是不大方便说。”
斋长也没有追问雨晴，“哦”了一声后，安慰道：“不急。”
简明的两个字，虽然有力量，但雨晴没有不急。
起身，看着满眼的书……
“凌森生！”
雨晴脑海中蹦出了这三个字，嘴也念叨出声来。
斋长眼睛一眨，睫毛颤动，道：“凌雪峰的修士？”
“算是吧。”雨晴走到了斋长的面前，“斋长，若是我要去凌雪峰，该怎么去？”
“先出越天阁，下了山，找寻传送阵，支付灵石。”斋长像是想起了什么样，喃喃地说着，“那日，回来后，再也没有出去。”
雨晴虽愣，但并未张口询问斋长。
怕斋长对她反感，她就不大好混在玄机斋了。
斋长抽了一幅地图，赠给了雨晴。
刚撞上越天阁的结界，曾长老便出现在了身旁，这让雨晴很是尴尬。
斋长给的地图怕是过时了，结界出口不在这。
雨晴对着曾长老道：“曾长老，我是想出门去趟凌雪峰。”
“作何？”曾长老慈爱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冷峻。
“想见凌森生了。”
雨晴没有刻意隐瞒，她怕隐瞒之后的慌话，需要无数个慌话去陪衬，比较累。
曾长老虽然诧异，但看着雨晴，认真道：“女修同男修有别，得有分寸。”
“曾长老是同意雨儿出去了？”雨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曾长老最好了。”
曾佳逸并未想同意雨晴的请求，本想唠叨上几句，领她回去。
没想到自己竟是被雨晴这么一顿夸赞，愣在了原地，语道：“你是师父把你托付给我们，是想你在他闭关期间，能够平安。这世上修士众多，并非每一个都走正道。”
“曾长老，你将我领去凌雪峰，不就好了？”雨晴挑眉，“谢谢曾长老，曾长老最最好了。”
撒娇，她不是不会，只是要看撒娇对象。
果不然活这么大的曾佳逸哪里被个女小辈撒过娇，一下竟没了点分寸。
“送你去凌雪峰不难，但你在那儿呆多久？”
第0018章 世无两全美
“曾长老，您就放心我，我去了凌雪峰，铁定不出凌雪峰。凌掌门若是知了我在凌雪峰，定然会看在越天阁的面子上，不敢怠慢了我。如此一来，你尽管放心了才是。”
雨晴一顿“叭叭叭”，曾长老无奈，直把雨晴送到了凌雪峰去。
曾长老亲自拜访了凌掌门，道：“凌掌门，这是本尊师兄破例收的徒儿，说是想来瞧你儿郎了。”
凌掌门瞅着雨晴，热情得很：“悦悦若是想生儿了，同凌伯伯讲声就是了，怎还麻烦佳逸仙尊呢？”
显然凌掌门的热情，让曾长老也感受到了一波异样，问道：“凌掌门，最近是逢了喜事？”
“这悦悦来找犬子玩耍，已然是件喜事了。”
凌掌门憨笑，脸颊上的肉也显得十分高兴。
曾长老听此，也委婉地笑了几声，不忘叮嘱雨晴道：“莫要给凌掌门添乱。”
雨晴点了头，目送着曾长老离去。
她转而皱着眉头，看向凌傲海，道：“老头，我师父来过凌雪峰？”
凌掌门被这个问话给吓到了，连忙伸手捂住雨晴的嘴。
将她带进了凌森生的房间里。
凌森生躺在了玉床上，玉床周围，流动着白色的烟雾，是遇冷而凝的水珠。
“这是？”
雨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知晓这个玉床的作用，但他几日前还活泼乱跳的，现怎就卧在床上了？
“你师父真是个奇才。”
凌傲海满脸微笑的夸赞着。
雨晴掀了嘴，露出牙，以为凌傲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是真在夸他。”凌傲海见雨晴露出这么一副面容，连忙解释，“生儿没有灵根，本与仙门无缘。本尊老来得子，也认了命。万没想到你师父，竟杀了上古神兽，取了妖丹。”
“妖丹？”
雨晴皱了自己的眉，妖的修为远远在修士之上，能砍妖的修士要么成群结队，要么修为高深。
凌掌门没有做的事情，她师父竟是做了！
“是。虽然犬子样貌姣好，但却没有灵根，本尊也未曾想过你师父竟是如此上心你们二人之事。”凌傲海神情复杂得很，“这妖丹入体，需借助玉床，让妖丹融身，以免肉躯排异。”
“那上古神兽，是什么样的神兽？”
雨晴并不关心凌傲海脑子里想些什么，竟自顾自地问起了自己想要问的。
“典籍里并未记载过。”凌傲海说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丝丝担忧，“本尊是信得过你师父的，能想出这法子，也是有依据的。他们妖修的修士，虽走了邪门歪道，但靠着妖丹，这修为提得也是飞快。只不过，怕是生儿以后也会沦落至此了。”
这神情中透露出的哀伤，也让雨晴忍不住耸了耸身子，抖了一抖。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在，她是明了凌傲海的意思。
森生没有灵根，吞了妖丹，融于体内，作修士内丹，入了仙门。
她师父为凌森生砍了上古神兽，所以身负重伤，确实应是晕在了凌雪峰内，消息这才传了出去，传到了越天阁里，只不过他们传归传，怕是心里将其作“谣言”来嘴碎了。
毕竟凌掌门并未让外界知晓凌森生没有灵根一事，所以师父为凌森生取妖丹这事，众人并未知晓，便不知师父为何会晕倒在凌雪峰上。
如今，师父为凌森生取的妖丹入了凌森生的体内，他若利用这颗妖丹进行修炼，还是有望修成正果。不过，这与他们道修已然是有着天大的区别了。
凌森生，以后的修仙路子，也只能往妖修上走。
第0019章 张嘴即来
凌傲海见雨晴盯着森生发愣，故意咳嗽了两声，语气平缓得很：“你能同生儿相互扶持，也算是凌雪峰同越天阁的喜事。”
回了神的雨晴，被他这话说得有些不自在，“嘿嘿嘿”憨笑了几声，道：“我同森生是朋友，他还喊我一声‘姐姐’，必须对他好啊。我师父也如此器重他，想必森生前程似锦，一片光明啊。”
被雨晴这么一夸，凌傲海越看雨晴越顺眼。
“待妖丹融入肉躯之内，生儿便会醒来。”
“嗯，知道了。凌伯伯，您先忙。”
雨晴着急着赶凌傲海走，凌傲海本还想同雨晴聊聊，听她说此话后，又看着凌森生一笑，语道：“这小子长得像极了本尊年轻时的模样，俊俏极了。”
不想如凌傲海心意、夸赞他的雨晴，选择了沉默。
凌傲海在寂静中，尴尬地又咳了几声，一脸慈笑：“那凌伯伯先离开了。”
雨晴乖巧地点头。
见凌傲海出去了，雨晴便在凌森生的这个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起书籍来。
她是不知道凌雪峰藏书的地方在哪，不过凌森生这房间里堆的书，也着实多。
就在她翻开一本书，打算阅览时，凌森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做梦呢吗？”
雨晴身子一僵，缓缓转头，森生竟坐在了玉床上，她咧嘴一笑：
“你父亲前脚刚走，你后脚就醒过来，你是不是装睡呢你？”
森生懵得很，脑海里寻思了一遍后，张口道：“你师父呢？”
“我师父闭关去了。”
雨晴将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又将手上的书轻轻放在了书堆上。
“你师父真的牛啊！”森生词汇匮乏，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还好，一般般吧。”雨晴保持着谦恭，“我是有些不放心你，这才从越天阁过来的。你这事，大家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没？”
森生下了玉床后，看着自己，转了几个圈，一脸得意地说道：“感觉自己身子轻盈极了，又充满了力量感。”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同她入了炼气阶层的感受没有什么差别。
她继而又问着森生道：“除此外，你对于你今后的修炼，可是有什么想法？”
“你这问题……”森生一时语塞，“我也没什么想法啊。”
“那可不行。”雨晴对着森生道，“你毕竟是凌雪峰的接班人，如果你没有那个能力，你岂不是就没这资格了。”
“也不一定非要小爷我吧？”森生反问后，不忘补充道，“我上头可是有三个姐姐的。她们若是愿意，谁接管凌雪峰都行。更何况除了我姐姐外，还有其他元老级别的长辈……”
“你有想过你父亲什么意思吗？”
雨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全然也不曾想过自己也不过十岁，竟教育起十岁的孩童来。
她这小屁孩，未免显得想得过多了。
森生沉默了后，对着雨晴说道：“我父亲让我跟着你师父，他说，李长老深藏不露，厉害得很。若我有幸能时常被你师父指点，这修仙之路，就平坦得很了。”
雨晴皱了自己的眉，对着森生道：“我师父仇家可多得去了，你不知道？”
森生发懵，一脸疑惑。
“比如，杀了上古神兽这事。上古神兽在妖界，铁定很有地位。老大死了，众多小弟们能罢休吗？还不得报个仇？再加上，我师父一路走来，看他不爽的人，也大有人在……如今，我作为他徒弟，也这么招摇，难道没人虎视眈眈？”
第0020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
原先神采奕奕的森生也蔫巴了开来，沉吟道：“妖丹在我体内，我也脱不了干系。”
“是啊，咱们两同我师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是我师父名下的徒弟，你入了我师门，也算是后来者，你理应该喊我一声‘师姐’。若我师父不同意收你为徒，你理应叫我‘姐姐’，不是吗？”
雨晴说这话时，双眼睁得大大的。
森生也不傻，雨晴这话就是想占他口头的便宜。
他开口也没有给予雨晴回复，问道：“想进越天阁，是得通过越天阁的‘入阁测试’吗？”
“是。三个月后的中旬。”雨晴回答完后，是明了森生的意思，“你父亲准你混进越天阁吗？你们凌雪峰师资力量不差的吧？”
“这不是我在不在哪里的问题，主要我父亲觉得你师父厉害，要我跟你师父后面修炼。”
森生的音调里带着些稚嫩，说得坚定得很。
雨晴是没有想过会引来这一些列的问题，她也不过随便在森生面前吹吹自家师父的牛皮，这下倒好，还帮师父招了个小迷弟。
怎么想，都有点让人脑瓜子大。
她日后，该不会要同他争宠着吧？
那不能。
“我师父应该不喜欢男的。”
雨晴说完这话后，又想起了师父的坐骑，是只公鹤……
“什么？”
森生是听清了雨晴的话，但他无法明白雨晴说这话时，想个什么玩意。
更不知道雨晴竟是感到一丝来自他的压力与威胁。
“你就当作没听到好了。”雨晴也觉得这对话没营养得很，“我来，一是为了看你，二是想看看你们凌雪峰可是有什么珍贵的典籍？”
“你们越天阁不是号称修仙界第一书库吗？还来凌雪峰找书？”森生反问完了后，又小声了起来，对着雨晴道，“公开可看的书籍都是没价值的，真正有用的法宝典籍，谁不藏着掖着啊！”
这话一出，雨晴醍醐灌顶！
她在越天阁里蹲书，蹲了那么多本，迟迟没有找到可以给予自己帮助的，顶多是了解了一些存在的事物来。
真正有用的典籍，怎么可能不是独家的呢！
谁会去公开流传呢？
“好家伙，你也挺聪明的。”雨晴又是一嘴夸。
“我两岁识字，天天在这儿看这些东西，看了也八年多了。”森生说得很是无奈，“你们都是用神识扫书，我的书都是我爹觉得有用的，手写了纸质书，我看的全都是我爹一笔一划写出的书。”
“那你爹有没有写过‘关于筑基阶段，连灵气都贮存不了的问题，该怎么解决’之类的书？”雨晴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嘴，“就，有朋友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怎么解决，我倒是不知道。但我记得我爹有跟我说过，像世上仅有的单灵根修士同多灵根修士在本质上有天大区别，区别之一，就涉及到灵气在肉躯内的存储问题。”森生极其努力地回忆着凌傲海说过的话，“凌雪峰的先祖辈，有个太祖就是单灵根，后来挺惨的，我有点记不起了。反正单灵根的修士，容易招人嫉妒，也更容易招人咔擦……”
森生说着，手指并拢，从自己的脖子上划过，做出了刀切肉的动作。
雨晴一个激灵，摸了自己的脖子：“单灵根的人，那可真是惨。”
“那是，不仅单灵根的人惨得很，有类人是纯阳、纯阴体，这类人总被掂记着去炼丹，或者……咳咳，你懂吧？”
果真父子两还是相似得很，动不动咳嗽几声，像是嗓子有毛病似的。
第0021章 天高任鸟飞
得亏了师父的一股干劲，拉了凌森生入了修仙的门槛。
雨晴这才得已被凌傲海照顾有加，她在凌雪峰呆得巴适极了。
每日同凌森生开开玩笑，同凌森生一起打坐，再光明正大地翻阅凌傲海给凌森生手写的父爱版书籍……
时光，就是这么易逝。
直到曾长老登上了门，开口对着凌傲海道：“凌掌门，悦悦怎就住上凌雪峰了。”
说着，还带上了几分慈爱的笑。
凌傲海也淡然得很，道：“小孩子有个玩伴，就是舍不得，更何况森儿乖巧懂事，长得又同本尊九分像，招女孩儿喜欢。”
曾长老皱了眉：“悦悦是越天阁的子弟。”
“两个半月后，越天阁举行‘入阁测试’时，再回去。”凌傲海举起了茶杯，“悦悦天资不差，同生儿一道儿修炼，也互相有个扶持。更何况越天阁同凌雪峰交谊深厚，这来来往往也很常态。”
曾长老听凌傲海说的每句话，都有一种谜之撮合两小屁孩的意思在。
这都多少年了？
这老狐狸竟然也有今日对越天阁的巴结。
“凌掌门竟然这么说了，那就两个半月后，劳烦掌门亲自将悦悦送回越天阁。”曾长老说罢，还不忘告知，“悦悦是师兄收的第一个徒儿，自然上心得很。”
“他意思，我也懂。”凌傲海随即就跟了话，“你放心，一定亲自送上门。”
曾长老离开后，凌傲海便又去看了凌森生同雨晴。
雨晴打着太极，森生在一旁看得很是入迷。
“妹妹，你这招式，看起来挺厉害的。”
“那是，流传了好几代人呢，年年都有学这的人。”
凌傲海也看了一会儿雨晴打太极，总觉得雨晴也是不简单呐。
他慈爱地笑了笑后，便从小茵的身旁又消失了。
小茵抱着一捧果子在怀，一个接一个的吃。
“每年都有人学，那谁教？又教谁？”森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跟着雨晴后面，有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大学里的体育老师，还有广场上的领头人。”雨晴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转又觉得森生也没办法理解，转口道，“叫‘姐姐’，记住了？”
“我都有三个姐姐了……你做我‘妹妹’的好。”
“独一无二的‘妹妹’吗？”雨晴的姿势定在了大跃步上，“这么想的？”
森生疯狂点头。
“算了，还是亏。你叫你的姐姐们为姐姐，叫我，就叫‘大姐大’的好！”雨晴咧嘴露牙笑，“这样也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大姐大？”森生念叨了下后，觉得这称呼绕口得很。
“嗯，乖。”雨晴拿出了哄小屁孩的语气来。
森生涨红了脸：“我爹都没有这么说过。”
雨晴从蹲姿，迅速恢复成了站姿：“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但我又怕你难过。就是，你妈妈，哦不，你娘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森生低着头，顿了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记事时，应该一岁多，可我记事时，我已经就在凌雪峰上了。”
“你没见过你娘？”
“嗯。”森生应了声后，带着点儿委屈，“我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那你那三个姐姐呢？你见过了吗？”
“凌雪峰的事多，她们又要修炼，又要打理凌雪峰，养活众多子弟，没得空的。我爹是这么说的。”森生说罢，幽幽来了句，“在我爹口中，我是见过姐姐们了。”
“呐，有两种可能，一你姐姐们不想见你，二你爹不想让你姐姐们见你。”雨晴说罢，又补充道，“也有第三种可能，就是第一种和第二种，同时存在。”
森生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的，我两个半月后，就会离开凌雪峰了。”
“你难道不想见见她们？”
“不想。”
第0022章 知心小弟
雨晴沉默了。
她确实不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问不该问的问题。
但还是同森生一道儿打坐了起来。
她明显察觉到身旁的灵气，往森生那儿流淌了去，皱了自己的眉。
炼气阶层主要做的事，洗涤凡人身上的浊气，打通经脉，适应灵气入体，学会灵气护体。
每个阶段分为一、二、三层，总阶段目标不变，依照目标达成情况划分的阶层。
而她卡在了筑基一层，连灵气的凝聚都未达上。
眼见森生打通的经脉越来越多，她倒是有些心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雨晴的异样，森生开口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有天赋的。”
雨晴没有酸凌森生。
毕竟从他告知自己的事情上来看，她推测自己大概就是单灵根的存在。
她知道单灵根十分罕见，她就是稀世珍宝，可面临的问题却不是大多数人面临的问题，解决起来，也不是一般的麻烦。
“我天赋再怎么好，哪比得上大姐大你呢？”凌森生说得真诚，“以后，不管你遇到多大的麻烦，我都会冲上去，保护你！”
“可拉倒吧，不需要。”
雨晴早就过了十来岁的年纪了，穿越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岁出头，又在陈府呆了十年多，她活的岁数已然是三十加了，还跟个小毛孩凑一起。
想到这里，又难免有些怅然。
别人家的孩子，她没泡上；自己也没有活成别人家的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日子给过去了。
如果搁在自己在的世界里，三十岁多是她不敢想象的年纪，指不定自己还没混上正常人的日子。
“你需要的。”森生又咳嗽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你本来可以呆在越天阁不出来，可你偏偏从越天阁来到了凌雪峰。用你的话来说，原因有很多。比如，你喜欢我。”
雨晴翻了个白眼上去，开口道：“谁让你爸来越天阁挑衅我的耐心了，我记仇。”
“噢！”森生像是明白了什么样，对着雨晴道，“你是有意接近我？”
“算是吧。不过也是一种逃避。”雨晴看着森生眨巴眼，一五一十地说道，“猎月赛输了，很没面子的。她们整天叭叭叭叭，话都不能好好跟你说。”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森生顺口就回上了。
“你胡说，我能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被我师父领回了越天阁，这里面的事，我也不能讲，天机不可泄露。”雨晴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我是说，问题是你太优秀了。她们能够有炼气的修为，最快也得半月，可你呢，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森生并没有想夸雨晴什么，就只是正常和她唠唠嗑。
“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雨晴并不想再和森生废话些什么了，怕自己忍不住巴拉巴拉又透露了什么出来。
但自己是仙妃这事，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吧？
顶多是把她这话当作她给自己添光添彩的谎言了吧？
“你越优秀，他们越害怕。修仙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不可能人人都有山珍海味吃。而你优秀，就更容易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他们不怕时光漫长，只怕自己跑不过时光，修为提不上去，就衰老了去。”森生一本正经地说着。
“人小鬼大。”
第0023章 秘境有三类
修炼的日子，跟上学的日子比起来，也没什么差别。
晨起晚睡，一天到晚吸吸吸，吸灵气。
偶尔惰性犯上，不是打太极，就是同小毛孩一起干坏事，爬树、掏鸟窝、玩泥巴等等那已经是落后的把戏了，可没想到凌森生这小子玩得不亦乐乎。
修仙之人，怎么招，也不过肉体凡胎，更何况十岁开点头的小老弟，还不是被她这个做姐姐的拿捏得死死的？
只不过……
“你爹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看看咱们两啊？”雨晴一脚把羽毛毽子踢上了天，伸手一接，稳当地停在了空中。
“我爹？”森生迟疑着反问，“是噢，我爹从前对我寸步不离的，近日确实怪了。”
“遇事了？”雨晴将毽子扔给了森生。
“不可能，我爹要是遇事了，凌雪峰得一级警戒了，还不得慌慌张张、哭哭啼啼的。”
森生拿到了毽子后，便后踢出花样来。
雨晴见他此举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她有了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
“不玩了。”
她双手撇在了身后，便往小茵所在的位置走。
“怎么就不玩了？你等等我。”森生见状，屁颠屁颠地跟着雨晴，“你要是想知道我爹在干嘛，我们一同去看看，不就是了。”
“行，现在就去。”
雨晴停下了脚步，让森生跟了上来。
小茵张大了自己的眼睛，对着他两说道：“掌门近日为秘境的事操劳。”
“秘境？”雨晴对这两个字一点儿也不陌生，“就是凭空出现诡异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稀世珍宝？”
“大姐大，您读的书里，还没看到‘秘境’二字嘛？”森生一脸的笑意，还不忘补充道，“你别生气，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可没有发自内心的嘲笑你。”
“有屁快放吧你。”
雨晴倒也不介意森生同她开玩笑，可怜他每次开玩笑后，还得真挚地补充一句“大姐大，你别生气，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也着实有些楚楚可怜了去。
“这秘境分为三类，一类先祖留下来的遗物，一类秘宝触发的幻境，还有一类，最为凶险，妖魔鬼怪开启的，为的就是坑道行浅显的修士。”
森生神采奕奕，两只眼睛像是散发着光一样。
雨晴倒也挺喜欢他这百科全书般模样的，腹有书华的温文尔雅。
“不错，那你爹近日遇到的是哪种？”
雨晴挑眉。
“啊这……当然得问我爹了。”森生窘迫了起来。
雨晴见他如此，伸手摸了他头。
挺可爱的，就像养的哈士奇。
若是能够收修士做坐骑，倒可以考虑考虑森生了。
森生不知道雨晴内心的这些小九九，被摸了几下后，连忙闪了开来，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摸我头了？”
“为什么不能啊？”
“你这么摸我头，容易让我觉得你像我娘。”
雨晴被呛，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咳数声后，尴尬道：“你嗓子的毛病，还能传染给我，可怕可怕。”
“少主，掌门说秘境凶险，必须得毁坏，依奴婢看来，这秘境该是第三类，最为凶险的。”小茵对二人互损的举动，已经无动于衷了，顺口就将嘴里的枣核吐了出来，“还要与众派联盟。”
雨晴一个激灵，抖了一抖，脑海中竟又想起天上小叔子的话。
若是她挂了，就得到冥界去了，一旦踏入冥界，怕是回不了天界了。
“那这是一件与我们无关的事了。”
雨晴缓缓道来。
虽然她有时候做事很冲动，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规避一点儿风险才是，不可莽撞。
“最为凶险的，也是最为珍贵的。里面可是陨落了好多前辈，他们身上法宝可多得去了，我们去一趟，只要能活着回来，可就什么都有了，也不用靠那点儿某人口中的餐补活着了。”
“你大姐大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会冒险呢？我可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您也可拉倒吧，穷光蛋一枚。还六根清净？灵根也不过才五根，修仙无欲无求？我看你对成仙欲望大得很。”
森生一顿讥讽。
“你！”雨晴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指了指森生，“不知道是不是你体内妖丹作祟，怎么说话这么咄咄逼人，作恶得很。还是说，你跟我混熟了？就没大没小了？”
森生欲开口，雨晴一巴掌捂住了森生的嘴，道：“你肯定又想说，我可比你大七日，按理说，你得喊我一声‘哥哥’之类的，对不对？”
森生连忙点了头。
雨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我不过筑基，你也才炼气，咱们两加一起，不感觉像是送人头去了吗？也不对，咱们既然入了修仙的门，死得连尸体都不会剩吧？”
森生猛点了自己的头。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去。”
雨晴松开了捂着森生嘴巴的手，让森生回答她的问题。
“凌雪峰的大事少得很，一年一度的猎月赛算是大事。这件事也是件大事，我爹既然想与众派联盟，就说明，我爹肯定要去的。”森生也不见外，“虽然我自己去送死，拉着你去，不仗义又没道德得很。可是销毁这妖魔留在人间的秘境，也是我爹作为凌雪峰掌门的义务之一，为天下太平，谋求福祉。”
“其实只要不进去就好了，总有些想捡宝贝的闯进去，这才导致秘境一直开开开，否则那些人去干什么？还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宝物？俗称，捡漏。无欲无求，才不会导致自己掉进陷阱。”雨晴嘴上同森生理论了下，手指头却绕来绕去，“那我们越天阁，会有谁去？我师父去吗？”
第0024章 傻孩子
“我不知道。”森生闷头，喃喃语道，“我不确定我爹会不会遇事，毕竟这秘境……”
“行吧。秘境什么时候开启？”雨晴无奈，心里很不想去试险。
“下个月上旬。”小茵嘴里吞着枣，话说得含糊得很，“月黑之夜。”
“半月后，入阁测试，你先随我回越天阁，看看越天阁谁入秘境。”雨晴神情凝重得很，“这可不是儿戏，若是命数尽了，可没神仙救我们。”
“放心吧，小爷我命数好得很，我们两一定是有福之人。”
森生咧嘴，冲着雨晴笑。
入阁测试之日已至。
凌傲海换了件镶金丝纹饰的衣裳，森生也穿着同款玄色金丝衣裳，两人一同出现在了雨晴的面前。
虽说二人是父子，可她瞅着，竟觉得二人在容貌上的区别大得很。
森生应该长得像他娘，才是。
雨晴嘿嘿一笑。
凌傲海领着森生、雨晴，还有小茵一同到了一座陌生的山上。
眼前是长长整齐的队伍，一群“小鬼”身着各色衣裳，花花绿绿的。
森生本不打算带着小茵来，凌爸爸深觉儿子不会自己穿衣吃饭，硬是把小茵也一道儿带来。小茵见此，倒也是无话可说，只好闷着头，一股脑跟着来了。
“不能插队。”雨晴淡然地说了这么句话后，倏地，大声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当修心。”
森生倒是不着急，脾气冷静得很。
“我就从未见过越天阁门前还有这么长的一座铁索桥，人若是走上去，还不得晃来晃去？掉下去了，岂不是得粉身碎骨了去。”
雨晴不悦得很，不是因着这简单的关卡觉得不高兴。她可是参加过猎月赛、爬过单根铁索的人，一道铁索桥难不住她，只是她作为越天阁的子弟，竟连越天阁外有这铁索桥，都不知道！
可真是糊涂到家了。
“你还怕这？”森生安抚道，“我们今日来，就是诚心诚意地走个流程，不怕的。”
“我才不怕呢。就是我……”雨晴刚想开口，又改口道，“算了，不说了，是我自己的气。我们今日来，确实得好好配合，通过入阁测试才是。”
森生猛点头，又看向了凌傲海：“父亲，您送生儿到这里便可。接下来的，交给生儿自己来。”
凌傲海一脸的欣慰，冲着森生点了点头，又看向雨晴道：“日后，你同森生也算是一家人了，彼此要互相扶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不离不弃。”
雨晴上头得很，也不想顶嘴他老人家了。
小茵却咳嗽了起来，凌傲海投去了目光，她解释道：“掌门，我可能是吃枣吃多了，嗓子不舒服。”
“你日后要尽心尽力地帮扶生儿，照顾好他。”
“放心吧掌门，少主一定吃好穿好睡好，包在奴婢身上。”
小茵说着，拍了拍生儿的胸脯。
凌傲海眼光一狠，小茵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解释道：“拍错了，拍错了。”
虽然心中有万分不舍，凌傲海还是将包袱从自己的身上取下，给森生背上，又叮嘱道：“生儿，为父教你的不是很多，但这传信的纸鹤啊等等，你都要记得使用。若是想回家了，同李长老，或是曾长老，说一声便可。他们看在凌雪峰的面上，不会难为你的。”
“父亲，我报名的时候，给自己取了个名，叫秋深，陈秋深。”森生一口气将自己的决心给说了出来，“我知道父亲您的用意，是希望我在越天阁里，好好修炼。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后门了，凭自己的本事，不负父亲的重望。”
凌傲海沉默了许久，双眼盯着森生，开口道：“傻孩子。”
说罢，便一个瞬移消失了。
“排队，站我前面。”
雨晴指挥森生道。
第0025章 铁索桥
森生刚站雨晴的面前，便随着人群仰起了头来。
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三道人影，其一为曾长老，其二为赵执事，其三是位穿着玄色衣裳、襟领口镶红条的长老，眼尾上翘处，抹着深红色眼影，倒带着丝丝邪魅，好个经典的黑红配。
“这位长老是谁？”
森生转头，问着雨晴。
雨晴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
“不是吧？大姐大，你好歹在越天阁也混这么久了，连越天阁的长老们都没有认全？”
森生说这话说得激动。
雨晴伸出食指，挡在了自己的唇上：“嘘，你小声点，别这么大声，被听到了，不好。”
森生无奈，随着人群一道儿上了铁索桥。
队伍开始缓缓移动，由于人多，这铁索桥也变得极不稳定，只要旁人晃动一下，自己即使不想要晃动，也随着这铁索晃动了起来。
雨晴稍稍提了点灵气，脚微微离开了铁索面，身体便不随着这铁索晃动了。
森生一步一步走，平衡性非常好。
曾长老同宋长老便在上空，俯视着。
“那三人，皆有修为。”他说着，转头看向曾长老。
曾长老微微一笑：“越天阁的阁规，没有规定一定要没有修为的凡人入阁，更何况那可是凌掌门的儿子，同师兄的徒儿。”
“胡闹。”
他小声地说着，语气里还带有些责怪。
“小孩子嘛，除了他们三人外，这小孩也挺行。”
曾长老说这话，倒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顺着曾长老的手势看去，只见一孩童怀抱着黑猫，一点点挪动着。
铁索上的人，有闭上眼睛，就大步往前走的，也有谨慎得像是怕踩着蚂蚁的。
大步往前冲的人，由于他们的步伐较重，每上去一步，不仅自己晃动，连带着整个铁索桥都摇晃起来。
“猫也不简单。”宋长老幽幽地说了这句话。
“越天阁的阁规里，没有禁止携带宠物这一条。更何况妖族的妖，能协助凡人修仙，也是一件好事。”曾长老又满脸微笑，手势一挪，“这个娃，也不错。”
宋长老顺着曾长老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娃匍匐在铁索板上，往前挪着。
“没有尊严。”
宋长老皱眉，冷冷地回了句。
“哎，宋兄，你今天吃错仙丹了？”曾长老一脸的不悦，“能伸能屈，乃大丈夫之所为。怎就没尊严了？”
宋长老听佳逸似乎要进行一番理论，一言不发。
赵执事道：“没胆量上这铁索桥的，直接淘汰，只要是桥上的都可以进越天阁测试灵根。”
曾长老借他话题，扶了扶额，道：“消了记忆，遣送回去，我来。”
这么一下，就分工明确得很。
总算是到了越天阁的正门了。
雨晴看着石碑上写着的“越天阁”这三字，微笑了起来，对着森生道：“名正言顺了。”
双脚着地时，腿还是有些发软。
片刻后，这才适应了地面。
赵执事领着他们在越天阁的门前拐角处，停了下来。
尔后，空中出现了四名白衣道士，他们围着铁笼，施法。
铁笼中关押着一只异兽，异兽头上长着犀牛的角，河马的大嘴，四足，两尾，尾尖像是战戟的刃，嘶吼声混重、凄惨。
“这是什么？”
小茵将脑袋挤在了森生同雨晴的中央，吐出了枣核，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第0026章 食灵兽
“食灵兽。”
森生不急不缓地说着，偏了头后，便按照赵执事的指示，又依次排队。
曾长老祭出通灵镜，通灵镜悬挂在食灵兽的头顶，散发出淡淡蓝光。
食灵兽，以凡人的灵根为食，双眼能够识别出凡人身上的灵根。而通灵镜，能够连接食灵兽的视觉，将食灵兽眼中的景象显现出来。
每当一个小孩走在食灵兽的面前，通灵镜上便显色出彩带来，这彩带便对应着灵根的五色，色越浓，灵根便越纯正、势大。赵执事读取通灵镜上显示的图面信息，给予小屁孩们关于自己灵根情况的解答。
森生在雨晴前一个，他欲走向食灵兽，赵执事对森生微微憨笑。
他刚靠近食灵兽，它便性情暴躁了起来，猛撞牢笼，可通灵镜上并未有任何画面显示。
宋长老见状，手一挥，食灵兽便安分了起来，不再撞击牢笼。
通灵镜上，依旧什么也没有。
森生皱眉，见赵执事没有宣布，问道：
“我是什么灵根？”
他这话，让赵执事脸一僵，转头便看向了宋长老。
“情况比较特殊，先到那队排着。”
宋长老说着，手一指，那是两队中间的空隙，一个人也没有，背靠着大森林。
雨晴见森生愣着，便推了森生一把道：“你没有灵根，自然测不出了。”
森生脸部抽搐，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到了空地处。
属实，尴尬得很。
雨晴在他身后，又一把拉住了森生，小声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森生心情平缓，勉强露出了微笑，对着宋长老恭敬道：“谢长老。”
森生归队后，雨晴便走上百米，走到了食灵兽前。
食灵兽呲牙，那獠牙尖锐得很。
通灵镜上显现出五彩色来，五色俱全。
“怎么会？”
赵执事看向通灵镜，一脸的纳闷。
宋长老也看向了通灵镜，镜中确实五色俱全，连同颜色的深浅也一致。
“五灵根。”
赵执事简单宣布这三个字后，便没有了话。
雨晴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开口道：“五灵根？”
赵执事点点头：“确是五灵根。”
这强调，让雨晴回过了神，径直走向人多的大部队。
森生向雨晴投去了目光，也皱起了眉头。
五灵根最为常见，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一样不多，一样不少。但因俱全，修炼极其困难，五行势力相抵，不如灵根少的修炼起来快捷。
灵根在体内相克，若是让其都为己所用，难于登天。
三灵根的极其罕见，六人。
双灵根有三人，其一抱猫，低垂眼眸，不露全貌。一人面带春风，发上别着小扇，是俊俏的女儿郎。一人衣衫褴褛，不着边幅，倒似个乞儿。
单灵根的竟未有一人。
雨晴愁眉苦脸得很，她竟是五灵根？
她淹没在人群里，身体僵硬得很。
小茵碰了碰雨晴道：“陈小姐，执事让我们领取越天阁的月禄。”
“好的。”
雨晴这才反应过神来，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开了。
森生向雨晴走来，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还给你。”
“我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我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五灵根啊！”雨晴一股脑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资质怎就这么差了？”
森生是不明白雨晴心里想些什么，挠了挠头，一字一字地说道：“有总比没有的好，我连灵根都没有测到。”
雨晴抖了一抖自己的身子，五个灵根也挺多哈？
“要是灵根像碎冰冰一样，我倒是宁愿能够掰开几个给你，分一分。”
她同森生开这样的玩笑后，倒还是将森生送往了赵执事安排他的住处，离雨晴的住处不远。
小茵为三灵根，拥有选择住处的权力，她便要求赵执事，将其安排在森生的隔壁。
森生皱了自己的眉头，很是不满意小茵的跟屁虫作为。
小茵开口：“少……”
她还没将“主”说出来，便被森生打断道：“叫陈公子。”
“哎呀，你真跟我姓了呗？”
第0027章 驱逐
森生听雨晴调侃，翻了一个白眼：“确实跟你姓了，这不是为了让越天阁的长老们，不易发觉嘛。”
雨晴嘿嘿笑。
她嘱托了森生后，便独自想要回房间里去。
森生想要去瞅瞅她的住处，雨晴拒绝道：“你若是去了，我也解释不清了。你还是不要给我添乱的好。”
如此，便告别了森生同小茵。
屏住呼吸，推开了房门。
果不然，因着今日是越天阁的入阁测试，长老们因此有了假，并未授课。
而她们三人在房间里，生了炉火，做着饭……
雨晴愣在了原地，三人一言不发。
越天阁里有规定，什么地方做什么，这吃饭理应在食堂里，竟大胆到在屋子里偷偷煮饭做菜，可真是……
雨晴也并未开口说话，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打坐了起来。
做饭的三人继而又开始有说有笑，像是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雨晴内心有些变扭，但一想到自己也许久没有回到这住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属实合情合理得很，也不能强求自己同这三人有过多交集吧？
内心一阵安慰。
灵气绕着身躯，如往常，流淌进体内，倏地，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并未将灵气储存在体内，但她明显地感觉到因着自己日复一日地打坐，这灵气流入体内的速度便得异常迅速。即使只是流淌过体内，再排出体外，这循环往复的速度也提上了不少。
进步确实缓慢了些许，好在还是有丁点儿进步的。
她欣喜之际，耳畔却传来了震耳的笑声。
皱眉间，她道：“小点声。”
尤梅霜轻哼一声，对着雨晴道：“三个多月都没有回来，一回来就管这管那，又不是半夜三更。”
这话一出，叶思夏附和道：“就是，就是，您要是觉得吵。您平日搁哪里，就挪哪里去呗。”
雨晴被怼得无言，愤愤之中，便起了身，要走。
“陈云婷，你给我站住，咱们把话一件件给说清楚。”尤梅霜得理不饶人，并不打算让雨晴就这么离开。
雨晴皱眉，“啪”地就把房间的门给关了上去，全然不给尤梅霜找茬的机会。
出了宿舍门后，竟又去了玄机斋。
斋长对于雨晴的到来，竟显然热情，主动同雨晴打招呼道：“来了。”
雨晴点点头，打开了话闸：“嗯，来了。前些日子，去了凌雪峰。今日，参加了入阁测试，我竟是五灵根。”
“五灵根。”斋长提了这三个字后，明了雨晴的心境，“我是五灵根。能留在越天阁里，作为玄机斋的斋主，心满意足得很。”
“那你为什么不是正式子弟呢？”
雨晴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们未到达融合期，也并未有资格挑选自己的师父，作为正式子弟。自然她这个例外，完全是因为她师父李长老是个瞎子，全然不在乎她衣着什么吧？
否则，该给她破例，换件代有身份的衣裳才是。
“是个惩罚。当年，我已达金丹，但却因私心，想离开越天阁。私自逃离，理应受罚。师父为我求情，废了我些许修为，留我在玄机斋看管这些废书，不得擅自离开。”
“你为什么要离开啊？你师父又是谁？”
第0028章 送人上门
“忘了为何要离开越天阁了。我师父是宋长老。”
斋长说得诚挚，雨晴亦不会疑神疑鬼。
她不言不语着便想要打坐，斋长却开口问道：“不回宿舍吗？”
雨晴微微一笑：“回，是想回。但就这样吧，时间久了，本就生疏，现下里，更生疏了。没什么大碍。”
一种自我安慰，安慰自己久了，自己就当真了。
斋长沉默，她是明了的。雨晴不说，她倒也没有必要追问。人之间，难免会发生一些事情，莫名其妙的。或嫉妒，或诋毁，或污蔑，或揣测……
即使不合群，也不过是不合这一个群。
世人这么多，即使一个群圈，一个群圈的，又难免圈与圈之间，是相交。
“嗯，好好修炼。”
斋长说罢，便随雨晴一同打坐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活脱脱像两尊雕塑，一动也不动。
玄机斋的天空从明亮变成了灰暗，从晌午变成了夜幕。
雨晴起了身，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你这儿，一天到晚，确实没有来几个人。”雨晴说着，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下腰，“我先行告退。”
斋长点头，对着雨晴道：“明日见。”
“好，明日见。”
雨晴一口应下了。
出了玄机斋后，她便伸手在自己的嘴里，吹出了脆耳的口哨。
口哨声停，一只粉毛丹顶鹤便从天而落，翅膀拂过地面时，雨晴便跳跃到了它的背上。
她俯身，用手摸着小粉的毛：“许久未见，想没想我啊？师父闭关，可是闭够了？”
“没有想娘。主人还在闭关中，娘是要去看看主人吗？”
“倒是没有想去看他，我是想你带我找一个人。”
雨晴口是心非得很，若是师父出关了，她定第一个扑上去，黏黏师父，但他既然还未出关，那还是不打扰的好。
“见谁？”
小粉因着雨晴的话，觉着纳闷得很。娘娘作为一介凡人，即使有亲友，也八辈子打不着关系了，好生奇怪，还有谁值得她挂念着呢。
“一个和尚，法号无闲。”
雨晴打坐之时，脑海中闪现过猎月赛输了的场景，便想起了和尚来。又因着秘境的事情，她有些不安，便想瞅瞅和尚所在的宗门，到底怎样，再顺势拉拢拉拢和尚，叙叙旧。
虽不信佛，但对佛修还是很看好的。
小粉鹤鸣了几声后，在空中翻了个身。
“你干嘛？”雨晴很是不解，它这个翻身动作，险些让她落下。
“娘为什么要找个和尚？你同这和尚又有什么关联？”小粉言语里，充满了质问的味道。
雨晴又难免手指绕了起来，缓缓道：“就是想见他，同他下下棋啊，聊聊天啊，嘘寒问暖下啊，没什么的。”
小粉听雨晴不说实话，一个猛调头，停在了空中：“非亲非故，没什么好问的。”
它来了点儿脾气，雨晴是感受到了，但她觉着自己不应该惹是生非，若是让小粉知晓自己要为进秘境做准备，岂不是相当于给自己挖坑嘛？
万一，它将此事告诉了师父，那师父岂不是要从山洞里气冲冲出来，然后对她一通训斥？
这不能。
“一次，就今天这么一次，我同他说点儿事情，便回越天阁。我发誓，我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雨晴也觉得自己奇怪，它也不过就师父的一只坐骑，怎么就连她也管起来了？
小粉虽不乐意，但见雨晴如此诚挚，还对天发誓。
“好吧，娘，我带你去找。不过，这事我得告诉主……”
“不，你不能告诉我师父的。你想啊，这事若是让我师父知道了，他会多想的，是不是？如果他生我气了，那你这不就是挑拨离间了嘛？”
雨晴也不是白活这么多年的，打算忽悠忽悠小粉。
“可……”
小粉开口，想要再表达自己的一些观点。
它就又被雨晴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我不希望师父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能够告诉我师父，还要替我保密。我们这是为了师父好，让他老人家少操心，多点开心快乐，多点放心。”
雨晴一顿“叭叭叭”地输出，想要小粉配合。
无奈，小粉不作声。
它驮着雨晴，飞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
在一座雾气缭绕的山上，停下了。
雨晴见此，有些生气：“这是哪儿？你不想带我见他？”
“我是只鹤，又不是只狗，更何况狗也需要点儿气味才能够知道娘要找的人。我没这本事啦，娘又不知道这和尚在哪。”小粉落地，幻化作了少年郎的模样，“不过，小粉可以带娘去个好玩的地方。”
“真是……”雨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话到了口中，就又一转，“真是可爱得很，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第0029章 第二凡间
小粉故作神秘，道：“说了就没意思了，随我来。”
雨晴眼中的小粉面对着空旷的地，倏地，就在眼前消失了。
疑惑着的她，随即便跟着小粉一道儿在这座雾气缭绕的山上消失了。
时空转裂，映入眼中的是热闹的集市。
集市？！
“这是妖界。”
雨晴的语气肯定极了，看着集市上有着人形、却并不像人的生物发出了感慨。
小粉点了点头：“我姨兄肯定想娘，想极了。”
“你姨兄？他是做什么的？”
雨晴的脑海中无法想象自己到了仙鹤聚集地，难不成自己要在一片长满芦苇的湿地上吗？
“他是只断尾的狐狸，可会调香了。”
“狐狸？”
雨晴的双眼中发出来蹭亮的光芒，还寻思着自己要去哪里找坐骑呢？
这可不就是弄巧成拙，天上掉馅饼吗？
“是，娘肯定不记得了。”
小粉发出了怅然的感慨，悲伤秋风的愁容。
“我不记得了？”
雨晴反问着小粉，觉得他说这话，说得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记得什么？
难道她曾经来过这里？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娘，你不是一直带着面具嘛，让姨兄给你调点胭脂水粉，定能够遮住面容上的那块印记。”
小粉将自己的心思透露了出来，随即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糟糕，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啊。”雨晴是没有想到小粉竟然知道自己面容上有块印记，也全然没有想过小粉竟是想带着她来将这印记得以解决，“其实，也还好。带块面具，反而有安全感。谁也不知道这面具下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再者，师父眼瞎，他定然不会介意他徒儿的面容，更不会觉得他徒儿让他丢了脸面。”
小粉笑出了声来，对着雨晴道：“娘，这印记倒是巧得很了。”
“那可不？”
说话间，他们二人便上了一个楼阁，楼阁里帷幕飘扬，随风而动，缕缕清香飘来，琴的声音很是悦耳，脆亮得很。弦弦，直挠心窝里去。
“妙哉！”
雨晴拍着手，掌声一拍一拍地跟上了琴声的节奏。
那断尾狐狸便停了演奏，直言道：“许久未见。”
这四字一出，雨晴直挺挺愣在了原地，问道：“你从前，见过我？”
狐狸不语。
小粉开口道：“姨兄，娘的事，我同你讲过了，你可莫要乱了分寸。”
狐狸轻“嗯”了一声，对着雨晴道：“为你准备好胭脂水粉，日敷一次，半月便可消除印记。”
“多谢。”雨晴从断尾狐狸的手中接过一个小瓷罐，追问道，“小粉同你讲了，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
小粉听此，便又一把搀扶住了雨晴，连忙替狐狸解释道。
“你们可不要骗我什么。”雨晴皱着眉头，“是不是你们知道我是天妃？”
小粉“噗”笑出来，对着雨晴说道：“娘是天妃？什么天妃？”
它这装糊涂的劲儿，装得像极了。
雨晴将这胭脂水粉的罐，放入了自己的衣襟中，转移话题道：“你这琴声，我似乎听过。”
“娘，你不要见我姨兄长得好看，就这么随意搭讪吧？”小粉立即应和声了来。
“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坐骑？”
雨晴伸出手，捏住了断尾狐狸的下巴。
他冒出了狐狸的耳朵，动了一动：“你是想本王在你胯下？”
第0030章 断尾狐狸
雨晴轻笑一声：“你说呢？”
小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连忙冒泡道：“娘就不要为难姨兄了，我是娘的坐骑。”
“你胡说个什么？你不是我师父的吗？”
雨晴的面具都快要裂开了，手想要松开，却被狐狸一把抓住了，将她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胸脯。
“你们……”
小粉想要发表点言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
雨晴迅速收了自己的手，对着狐狸道：“你能离开妖界，随我去凡间嘛？”
断尾狐狸沉默。
“娘，这事你忘了就算了，怎就又提了？”小粉说出这话后，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什么也没有说。”
断尾狐狸轻摇了下自己的头，对着雨晴道：“本王带你逛逛这妖界。”
雨晴点了点头。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小粉。
走了一会儿，雨晴便觉得累了，开口问道：“以前，我同你们一起过？我们认识？”
断尾狐狸同小粉保持了沉默。
雨晴又开口，再次问道：“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娘，时辰不早了。姨兄，我就先带娘回人间了哈。她在这里，身上散发的气味很容易就会被它们发现的。”
小粉自作主张。
断尾狐狸停下脚步，看向了雨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
这句话让雨晴抖了一抖，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哦！
她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老公曾经这么说过。
“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想要讲，讲给我听，就好了。”
狐狸，果真就是狐狸，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让人着迷的气息，要不是她有点儿修为，怕是把持不住了。
“没什么。你走吧。”
断尾狐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雨晴是满脑子问号了出来，这有话就说不挺好？非要欲言又止，什么也不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调？
让她猜来猜去？
她心里的不愉悦，一时之间是打发不出去的，就又只好咳嗽了一声：“行。谢谢你。如果有缘再见，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吧。”
“姨兄。”小粉似乎有点儿生气，唤了断尾狐狸一声后，又不忘提点着雨晴道，“如果主人知道我带你来妖界，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噢。”雨晴应声了后，问道，“他为什么不准让我来妖界？”
小粉不语，断尾狐狸笑了起来。
雨晴被断尾狐狸的笑容，吸引住，脑海中浮现一出画面来，她内心咯噔一下，确实见过？
还未等雨晴同断尾狐狸，再说些什么。
小粉便拽着雨晴离开了妖界，出现在了空荡的山上。
山被云雾包裹了起来，她在山顶上看着其他模糊的山，对着小粉问道：“这是妖界的入口？”
“是。妖界有很多入口，这里是我们鸟类专门的入口。”小粉介绍道，又对雨晴道，“主人闭关，我便回妖界了。姨兄听闻娘面容上有个胎记，便叫我有机会带娘去妖界见他一面。我知道，他是想见娘一面。”
雨晴上齿咬住了嘴唇，对着小粉道：“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主人会吃醋的。”
小粉没头没脑地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幻化作了丹顶鹤。
雨晴却被它这句话逗笑了：“师父吃醋？师父怎么会吃醋？莫非师父喜欢我？你怎么知道师父喜欢我？他又没有同我说过，难道他同你说过，他喜欢我？”
面对着雨晴这一连串的问题，小粉飞都飞不稳了。
它在空中，鹤鸣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