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枣
刘德收到战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的消息了,李云最终成功守住了儋州,不过小部分鲁州确实是丢了,除非李云继续出兵,不过经过南北双线作战,魏军将士疲于奔波,李云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收缩兵力,修生养息。
项煜退兵的原因很简单,淮州徐四业派遣兵马进攻项煜的老家,项煜不得已之下,只能撤军返回东州,在不返回的话,老家都要被拆了,就算能击败李云又有什么用。
李云很幸运。
刘德看着战报笑道,而对于项煜,刘德虽然了解不多,但这次让徐四业摸到了家门口,肯定会让这位齐公暴如雷霆,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位齐公殿下的精力都会放在与徐四业上。
陈朔毕竟早已年迈,这个时代能够活到七十已然算是高寿了,悲伤过去了,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刘德为了尊重陈朔,命令在陈朔丧事期间,不许饮酒作乐,高歌燕舞,北平城的繁华之所也萧条了一些日子。
出征在外半年之久,政务上有荀在,军务上有章天朗,刘德也只在一些大事上掌控一二,其余小事,皆放手让官员们去干,事事都要刘德去处理,那还不累死刘德啊!
刘德可不愿意这样。
而现在朝廷制度等方面也算完善,就算刘德出征在外,也基本上保证政务通畅,这就足够了。
而刘德则回到了府中休息了几日,陪一陪自己的嫂嫂,还有一堆妾室,包括自己的一堆孩子们。
长子刘昭、二子刘敦、长女刘宁都已经四岁了,三子刘仁也三岁了,刘德稍稍考校一番,读起诗书来也是有模有样。
刘昭像个小大人一样,而刘敦想比就木讷一些,而刘仁倒是中规中矩,小孩子嘛,能看出个什么来。
不过在刘德看来,是该给自己的孩子寻个老师了,自己经常出征在外,光靠他们的母亲教导,可教导不出什么来。
刘德将最小的第十子刘重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将小刘重的鼻尖从下而上一点,一个小猪八戒脸就出现在了刘德面前,小刘重可能感到了不舒服,小手使劲扒拉刘德,不过见扒拉不动,小嘴一瘪,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逗得刘德哈哈大笑。
身为刘重的母亲,杨玉环也在一旁伺候着,将盘中的枣子递到了刘德嘴边,刘德张着嘴,任由杨玉环小心翼翼的将枣子送到了嘴里。
刘德嚼了两下,将枣核吐到了杨玉环举着的盘子里,刘德不由点点头:“这枣倒是挺甜的,哪里产的枣?”
杨玉环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她一个世家大小姐哪里能知道这些,杨玉环连忙看向后面的嬷嬷。
嬷嬷上前答道:“殿下,这大枣就是咱北平百姓种的,家中院子里有那么一两颗,等到成熟的出来卖些钱物,夫人们都挺喜欢吃枣子的。但这枣子太少了,去的晚的话根本就买不到。甚至一年也就这个时候能够吃些枣子!”
刘德点点头,古代人喜吃糖,尤其是达官贵人,对糖的需求非常大,盐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但糖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现在的糖的种类倒是不多,而大枣便是北方不可多的能直接食用的糖,南方则是橘柚等物,这些均可以制成糖类。
剩下的还有饴糖,就是用谷物制成的淀粉糖,大街上商贩多卖的便是这种糖。
还有甘蔗,也能制成糖,不过因为甘蔗乃是南方之物,北方几乎是看不到。不过甘蔗虽然能制成糖,但明显地位不及饴糖,也许与口味有关,蔗糖的甜味应该是不跟饴糖。
刘德拿起一颗枣子,心道:这枣子也许可以让大汉朝廷在增加一份收入,达官显贵对于糖的需求可是非常大的。
刘德拍了拍杨玉环肥美的翘臀,说道:“孤今晚住在这,你准备一下!”
说罢,刘德便出了杨玉环的小院。
杨玉环赶忙蹲了了万福,开心的应道。
刘德直接将户部尚书糜竺召了过来,问道:“糜爱卿,你对这枣子了解多少?”
“殿下的意思是?”
“孤发现,咱们对枣子的需求非常大,而枣子的产量却很一般,咱们完全可以在不能种粮食的地方种上枣树,不仅可以直接卖枣,还可以用来制糖,一句多得!”
糜竺连忙躬身道:“殿下所言极是,要说起来,臣的家中也有两颗枣树,用不了几天就全被内人吃光了,还要去外面买,但外面卖枣子的也不多,这么看来枣子的确能增加朝廷的收入啊!”
“枣子少很正常,毕竟就连粮食也不够用,哪有时间去打理枣树,还不是任由其生长,长出多少,就算多少!这样,糜爱卿,你去调查一番,看看北平在不影响粮食收成的情况下,哪里能种下枣林,先开一个实验田,用一年时间看看效果,是否可以推广!”
刘德说道。
“臣明白!”
“对了!”
刘德忽然想到道:“户部去种枣子,说不定有投机者会效仿,效仿可以,但谁若把田地改成枣树,严惩不贷!”
“遵命!”
糜竺得了命令,便离开了汉公府,找手下去调查北平大枣的种植情况去了。
刘德看着手中的枣子,心中想道:威州缺粮,但威州能够产粮的田地很少,但威州却适合种这枣树,如果枣子的经济效益好的话,最起码能为威州解决一定的燃眉之急。
......
钱氏派人去寻刘德了,因为邹衍多次占卜成功,所以钱氏对邹衍现在非常信任,而邹衍也擅长谈论事务,利用自己的学说,说的是头头是道,所以钱氏认为邹衍是大才,想把邹衍介绍给刘德。
不过刘德一直出征在外,等到刘德回来又赶上陈朔离世,所以直到现在钱氏才有机会将邹衍推荐给刘德。
邹衍通过自己的手段,也终于见到了大汉的掌权者--刘德。
有机会将自己的学说推行出去了。
道家阴阳学派有可能成为显学,而不用闷在区区的一个道观里。
第五百三十七章 赋诗
“草民邹衍拜见殿下!”
邹衍见到刘德后,立刻行跪拜大礼,邹衍虽然自称老道,闲云野鹤,自在高人,但见到刘德后,心中亦是惶恐,刘德给人的威严太盛了。
“邹公快快请起!”
刘德看在钱氏的面子上,很客气的将邹衍搀扶起来,说起来刘德对邹衍的学说阴阳学倒是有过了解,阴阳学属于道家学派的分支,又可称之为阴阳五行学。
要说起来,中国医学理论的形成还是以阴阳五行学为基础形成的,而刘德看重邹衍不光是钱氏的推荐,还有一点,邹衍的五德终始说,能够为刘德改朝换代提供了理论依据。
不管刘德军事力量多么的强横,在思想这方面一定要让天下百姓认为汉代周是合理的,这样等到刘德称帝,也就没有人能够反对了。
就算不合理,在阶级利益面前,也会有人特意脑补出合理来。
不过五德学说唯一的副作用便是等到大汉的末期,野心家们有可能也会利用五德学说篡汉,在刘德看来,在封建社会,如果无法摆脱农耕经济为主的农业社会,不管如何改革,都逃脱不了300年的命运。
你让刘德现在弄工业革命,可能吗?
所以刘德看的也是很开的,不过如果能让自己的王朝活的更久一点,刘德也愿意为此付出一些努力的。
于是在刘德的首肯下,邹衍又将曾对钱氏说过的五德学说阐述出来,“大汉乃是土德,正是代周之水德,这天下终将为殿下所掌控!”
“而东方属木,木克土,所以还请殿下小心东方之敌,最好只派遣大将前往,勿要御驾亲征。”
“东方?”
刘德大笑道:“东方唯有项煜称得上英雄豪杰,不过项煜此人虽有高志但目光狭隘,虽有勇力,但无智谋,更是缺乏从谏如流、宽宏大量的气度,如此人物,孤岂会惧之!”
邹衍随即不再劝。
刘德以邹衍善观天象,便筹建钦天监,以邹衍为钦天监正,为正六品,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邹衍领命就职。
等回到北平城外天长观,对长云真人说道:“汉公不听吾言,执意亲率东征,吾恐稍有不慎,便是大难之兆,汉公蒙难,这天下不知还要混乱到什么时候啊?”
长云真人反倒是颇为乐观,嬉笑道:“你这老道,现在到这里悲天悯人,这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必然是昊天的安排,如若昊天同意汉公殿下一统天下,那汉公就算在是凶险万难,亦能逢凶化吉,如果昊天不同意汉公殿下一统天下,就算躲过了东征,也躲不过其他灾难。”
“你倒是想的挺开的!”
邹衍最后也只能笑骂一句。
......
刘德接到威州牧高的来信,称其找到了名叫王猛的人,刘德第一次知道王猛这个人,是在许劭的【天下评】中的十大谋士榜上,王猛位列第八,威州在野。
刘德不太确定此王猛是不是自己系统所召唤的王猛,但想来能够位列第八,能力定当不俗,又是在野,所以值得刘德拉拢。
只可惜,刘德坐镇在武威的时候,派人去寻王猛没能寻到,等刘德返回北平的时候,也只能叮嘱威州牧高多加留意此人,如果寻到,立即飞报北平。
而高在信中称王猛愿意报效朝廷,而经过高考校,王猛的确身居大才,高在信中多加赞赏,然后高派遣了一队人马护送王猛前来北平。
不过威州路途遥远,王猛恐怕要三四个月后才能抵达。
而后,刘德又前往了翰林院,科举考试如期举办,而自己却是出征在外,所以此番前往翰林院也是体现对考上科举的考生的重视。
讲武堂同样要去,不过是在第二天。
翰林院得知刘德要过来了,一众人都是颇为兴奋,毕竟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他们苦读数个寒秋,并且参加科举,百里选一,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吾等拜见殿下!”
众学子在翰林院祭酒戏志才与一众侍读、侍讲的带领下,恭敬的向汉公参拜。
“大家都起来吧!”
刘德今日也同样穿了一件文士青衫,就是为了表示对学子的尊重,君则臣,臣亦则君,刘德现在的世代可不是明清那个时候,士子还有傲气还有傲骨,膝盖还没折,脊梁还没弯。
随后,刘德与百余名士子同坐到院中,有石桌石凳,亦是大树成荫,偶有清风徐来,倒是颇为怡然自得。
刘德笑道:“此时此景,怎能无美酒佳酿?来人,上酒,孤与众位大才要痛饮一杯!”
痛饮几杯,刘德也与众人畅谈往昔岁月,气氛却是渐渐融洽起来,而众人对于刘德也没有之前那么畏惧。
一名士子仗着胆子大,上前对刘德道:“殿下,如有美酒相伴,岂能无诗歌作陪,学生祁书强,斗胆愿赋诗一首,以为助兴。”
“好!祁兄在吾等之中最善诗赋,今日必能做出一首令世人称赞的诗赋!”
几名应该是这位祁兄的好友,在后面高声应喝道。
祁书强也是目光炯炯的望着刘德,显然想通过此手段让刘德记住自己,但这位祁兄可能不知道,刘德重视的乃是治理民生的手段,而不是这些华丽的辞藻诗赋。
诗词歌赋可以放松心情,陶冶情操,但对于治国却是无用,原时空古代科举还考什么诗词歌赋,在刘德看来纯粹就是闹笑话呢。
当然,就算是如此,刘德也不会去责备此人,如果此人诗赋做的好,对于政务也精通,岂不是更妙。
刘德便是很配合的说道:“那就就此赋诗一首吧!”
“还请殿下出题!”
刘德倒是有些好奇,看来不是早已经做好一首诗,而是对于诗赋方面真的有些本事。
刘德点点头,环看四周,忽然感到一阵风动,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刘德便道:“那就以风为题,来一首诗词如何?”
这位祁兄拱手应道:“还请殿下给学生一点时间。”
“那就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制!”
刘德放下酒盏,然后对所有人道:“尔等皆可以风为题,做一首诗词出来,题材不限,当众念出,如果赢得众人的喝彩,那孤便有赏!”
众人一听,皆是精神一阵,尤其是那些不愿意看到祁书强出彩的学子,亦是绞尽脑汁在想着怎么做一首关于“风”的诗词出来。
戏志才也笑吟吟的看着四周的学子,举起酒盏向刘德敬酒。
刘德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对戏志才道:“这些学子,可是贤良之才?”
“不瞒殿下,这其中皆是栋梁之才!等到几年、十几年后,朝堂之上,皆是他们的立足之地!”
第五百三十八章 杜如晦、魏征
“能让你如此夸赞,那孤就放心了!”
刘德大笑着说道。
插在小铜炉上的一炷香很快便燃尽了,吵杂的院落也逐渐安静下来,众学子纷纷将目光放到了祁书强的身上,这上台的第一人当然非他莫属,而有些其他学子还皱着眉头思索,显然,是想趁着这个时间在将自己的诗词完善一番。
祁书强也没有露怯,向刘德与戏志才微微一躬身,便朗声道:
“汉家郎儿血满山,不破胡虏势不还!
此番豪情在日月,大风遍吹周口关!”
“好!”
祁书强说罢,果真激起大片掌声,区区一炷香的时间,能做出如此豪气的诗来,的确不简单。
虽然词句简单,但不光有豪气,还小小的拍了一下刘德的马屁,通篇二十八个字,都是在称赞刘德征战胡虏的事,并且收复周口关这个大周已经丢失了十几年的重要关隘。
当然也表达了对出征在外儿郎的赞美。
“这诗倒是有些意思!”
戏志才抚掌笑道。
刘德也点头称赞道:“这汉家郎儿四个字用的好啊!”
祁书强听罢,嘴角都咧开了花,显然自己的诗确实是挠到了刘德的痒处,不枉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啊!
(ps:这诗是作者君自己编的,实在是才思匮乏,大家不要见笑...)
戏志才对其他学子道:“哪位学子愿意上前朗读一番自己的诗作,让大家品评?”
戏志才说罢,又有几人站起身来,朗读自己的诗赋,有托物言志的,也有借景抒情的,有诗词写的十分出色的,也有较为平庸的,不管怎么说,刘德都还是进行了一番表扬。
状元杜如晦,榜眼魏征,探花程武。
光看杜如晦与魏征二人,刘德都有一种天下英雄入自己彀中的感觉。
而程武乃是程昱之长子,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出列拔萃,不过与杜如晦还有魏征肯定是比不了的。
刘德将这三人召上前来,作为前三甲,三人有这个资格与刘德畅谈一番,在其余士子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下,三人坐到了刘德面前,形成一个半圆,围坐在刘德身边。
相比较杜如晦与魏征两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比较年轻的程武就显得非常激动身体因为激动而不由得抖动,脸色也有些潮红。
刘德只比程武大三岁,但是成就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比。
自己的同龄人比自己只出色一点,自己可能会妒忌,或者拼劲全力想要超越,但是他比自己出色太多,就像是大象与蚂蚁一般,那么就只剩下仰慕之情,而不会有丝毫的嫉妒了。
程武就是如此。
人物:杜如晦
性别:男
年龄:30/45
伤病:健康
势力:刘德(汉)
身份:士族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5470
功绩:1000
忠诚:91
统率:30
武力:44
智力:96
政治:91
魅力:81
适性:步兵c骑兵c弓兵c兵器c水军c
宝物:无
特技:妙计【对智力比自己低的敌方部队施展计略成功时,敌方攻击力、防御力下降】(三级计略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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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的能力在中华上下五千年中都算数得着,看着智力与政治怎么着也能进天下前一百吧!
刘德与杜如晦畅谈一番,杜如晦果然对天下大势与治理政事有独到的见解,甚至可以说鞭辟入里。
刘德随后直接对戏志才道:“以杜如晦之能,在翰林院学习一两年就是浪费,这样,杜如晦孤就提前征辟了。”
戏志才道:“这正是臣所期望了,其实,今天就算殿下不说,臣也会向殿下举荐他们的。”
“大善!”
刘德称赞道:“杜如晦,孤任命你为侍中,随侍左右!”
“臣!谢殿下!”
杜如晦立刻磕头拜谢,其余士子也是一片哗然,这可是侍中啊,别看只是区区七品的侍中,但你看看在汉公殿下身边担任侍中之职的人,待了不过数月,最次的都是担任一郡郡丞。
甚至陈群都担任了北平郡的太守,北平可是汉国首府啊!
杜如晦可真就是一步登天了。
众学子皆在翰林院读书,当然知道杜如晦的本事,可以肯定的说,除非杜如晦卷入什么了不得的事件当中,内阁当中必然会有杜如晦的一席之地,这是众学子公认的,甚至那首辅之位也可以争一争。
不过荀的年岁也不大,也才三十多岁,恐怕首辅的位置要当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就算如此,众士子还是颇为吃味,这都是人之本性,其实是很正常的。
能够真的为杜如晦高兴的,恐怕也就是随同杜如晦一同进京的好友赵如飞了。
人物:魏征
性别:男
年龄:35/63
伤病:健康
势力:刘德(汉)
身份:士族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2500
功绩:1000
忠诚:97
统率:46
武力:56
智力:88
政治:90
魅力:78
适性:步兵c骑兵c弓兵c兵器c水军c
宝物:无
特技:直谏【能够让主君警醒】(三级辅助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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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的特技虽然看似简单,但在封建君主专制的时期确是尤为珍贵,皇帝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是十全十美的,犯错误是在所难免的,而有魏征在,就能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幸亏自己的胸襟还比较宽广,一般人恐怕受不了魏征吧!
刘德心中念念道。
刘德便询问道:“魏征,你有什么要教孤的吗?”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要么对刘德一番赞美,要么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糊弄过去,毕竟你是臣,刘德是君,你作为臣子还想教君主?
不要命啦?
但魏征能是常人吗?
魏征低头拜道:“臣有话说!”
“尽可直言!”
刘德俯耳倾听。
魏征拱手道:“作为君主,应该能够广泛听取他人的意见,而不是偏信某个人,如果偏信某个人就会昏庸糊涂。”
魏征说到这,举了一个例子:“伪帝杨天龙听信谄媚之言,杀害手下大将杨叔子,这才最终被擒杀。如若杨叔子不死,想必殿下统一河北要多生波折,而且据臣所知,殿下出征乃是百战百胜,唯有一次,未曾取得什么战果,与杨军战平,那敌将便是那杨叔子吧!”
可真敢说啊!
座下一众人神情紧张,这魏征可是什么都敢说啊!
不过刘德却未动怒,当时的情景能够战平已经是殊为不易,如不是杨叔子后方不平,谁胜谁败还有未可知呢!
杨叔子的本事,刘德还是颇为称赞的,而对于魏征,正如之前所想,要胸怀宽广,不然就凭魏征这张嘴,早晚被气死。
刘德道:“魏征善谏言,正如此,就去都察院做一名监察御史(正七品)吧!”
在请假一天,大家不要等了~~
如题~~
五百三十九章 视察讲武堂
随后刘德又与程昱之子程武畅谈一番,考校其本事,刘德对程武道:“你没有辱没你父亲的声名啊!”
人物:程武
性别:男
年龄:21/64
伤病:健康
势力:刘德(汉)
身份:士族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7852
功绩:500
忠诚:99
统率:74
武力:62
智力:78
政治:71
魅力:79
适性:步兵a骑兵b弓兵a兵器a水军b
宝物:无
特技:妙计【对智力比自己低的敌方部队施展计略成功时,敌方攻击力、防御力下降】(三级计略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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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虽然夸赞程武没有辱没其父之名,但实际上对于程武的属性还是有些失望的,程武的能力并没有达到刘德的预期,程武入十大少年英雄榜,更多的是他的声名不俗,至纯至孝罢了。
但刘德也乐意培养他,经过一番磨练,程武也不一定比其他人差,毕竟程武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
等到最后散场,刘德对戏志才说道:“程武允文允武,孤更希望让他先去军队历练一番,等到立下一番功勋之后,在执政地方,上马掌军,下马管民,程武以后的成就说不定不弱于其父。”
戏志才道:“殿下所言极是,程武在翰林院中也喜畅谈军事,不过除了少数人外,对于军事来说并不擅长,还是军队适合他!”
听到这,刘德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问道:“戏爱卿,这翰林院学子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如何看待?”
戏志才一愣,连忙道:“启禀殿下,学子们对于军队生涯都十分向往,但多数只善于清谈,就连如何扎营,如何布防都不怎么清楚...”
戏志才说的很是委婉,善于清谈,不就是嘴炮十分厉害嘛,说白了,和网上的键盘侠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刘德问这个问题,主要是看学子们的思想上有没有什么问题,重文轻武,众武轻文都是要不得的,想想五代,看看弱宋,在瞅瞅晚明,都是一把辛酸血泪史啊!
宋朝重文抑武就不多说了,其实明朝刚开始的时候,老朱也并没有重文抑武,反倒对于那些读书人不怎么瞧得上,不过是后来土木堡之变,将大明勋贵基本上葬送殆尽,文武失衡,最后便形成了以文治武的局面。
不过如想文武并举,说实话很难,矫枉必然过正,这也是刘德争取在有生之年要做到的事情,还是别指望后代了。
刘德便是前往了讲武堂,盛世是文官的天下,而乱世却少不了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们,想比翰林院,刘德在讲武堂亲任祭酒一职就可以看出来刘德对讲武堂的重视。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章天朗也带着武举众人在讲武堂门外出迎。
说起来,刘德虽然名义上担任讲武堂祭酒,但实际上没来过一次讲武堂,这倒是让刘德有些惭愧的。
刘德翻身下马,讲武堂刚新建成不久,这批武举考生算得上是第一届讲武堂学子了,其实讲武堂里除了武举学子,还有军中中下级的将领们,他们属于过来深造的。
兵书都是世家大族私藏的珍宝,这些中下级将领可能武艺不俗,但实际上统军才能非常一般,或者根本就不会兵法,都是靠一次次战斗经验摸索出来的。
家中皆是贫寒,哪里能看上兵书?
而且历史上有且只有一个人叫做霍去病罢了!
刘德第一次来到讲武堂,所以刚开始在众人的陪同下,绕着整个偌大的讲武堂走了一圈。
“殿下,这是按您的吩咐建造的阶梯教室,先生在台上教学,就连最后一排都能够清楚的看见台上先生的动作啊!”
章天朗一一为刘德介绍道。
等在来到一处偏殿,不用章天朗介绍,刘德已然开口道:“没想到孤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你就真的把他完成了。”
进入刘德眼中的是一座十分巨大的沙盘,按照刘德估计最少有200平大小,上面山川高低纵横,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栩栩如生,将整个大汉的领土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章天朗谦逊道:“此沙盘历时一年有余,多亏了将士与参谋们的共同努力,还有各州府官员们的帮助,不然根本就无法完成这项巨大的工程。”
“好!都有心了!所有参与建造沙盘的官吏、将士、参谋、工匠皆赏金百两,章佥事在赏金五百,以示嘉奖。”
刘德说道。
“臣等谢过殿下!”
一众都督府的官吏、参谋们在章天朗的率领下拜谢道。
刘德伸手抚摸着盘中的山川,皆是用泥石雕刻,还有些微凉,刘德继续吩咐道:“威州已经被收复,接下来争取要将威州的地形复原,威州作为咱们的大后方,甚至是沟通西域,十分的重要,而且其他势力的地形也可以做出来,对于将来咱们出征,也是十分有用的。可以和拱卫司沟通,让拱卫司的探子学一学如何丈量山川的尺寸,派遣他们去绘制地形图。”
“臣领命!”
刘德在上面还看到不少用木头雕刻的小兵的模型,还有五颜六色的小旗子,笑道:“你们还在沙盘上面进行战术推演啊!”
“没错,沙盘上的战术推演虽然是模拟的,但可以纵观全局走向,制定战略战术,能够有效的提高将士们的统率能力。”
章天朗回答道。
“大善!”
刘德再一次的称赞道,“做的非常的不错!”
接下来刘德道:“走,现在咱们去校场,让孤见识见识学子们的武艺如何?行军打仗除了能够统军外,也要有一身好武艺傍身啊!”
等到了校场,刘德坐到高台上,看着下方列队的将士们,向章天朗问道:“这武举当中可有尉迟恭式的武人?”
刘德一共举行了三次武举,第一次是在东禹城,很小的一次,成绩最为优秀的乃是许虎,可以许虎已经战殁。
第二次便是尉迟恭,而以武举出身的将领们,以尉迟恭的官职爵位最为出众,能力就更别说了,能以武勇胜过尉迟恭的在刘德麾下不出五指之数。
“有!”
“何人?”
“祭遵,贾复!”
五百四十章 墨家
刘德微微抬首,而章天朗继续为刘德介绍道:“祭遵、贾复二人乃是儋州人,均好读书,喜儒学,但又颇有武略,骑射均在头列,文武兼备,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经你这么夸奖,孤更是好奇了!”
刘德虽然如此说,但实际上心中已经了然,祭遵、贾复二人就是系统召唤的云台二十八将中的两位。
刘德继续道:“既是喜好儒学,却报的武举,此二人看来是要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啊!”
“正是如此!”
章天朗回答道。
刘德在讲武堂观看众人习练武艺,而此时的北平城却迎来了几名特殊的人。
北平城。
几名身穿葛衣,赤脚持剑,打扮有些另类的游侠儿来到了一座客栈外。
“钜子,今天咱们就住在这里吧!”
一名年轻人对身边面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摇摇头,回道:“徐弱,咱们墨家反对奢靡,提倡节俭,北平城很多地方都可以休息,又何必住在客栈,走吧!先找一个小摊吃些东西,然后咱们在去办事。”
“是!”
众人应声道。
等到了小摊,众人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手中的剑也放置在桌子上,中年男子对店家道:“老倌,来六碗面!”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好!”
店家在不远处应和一声,手里的动作却不含糊,将切开的面条放在滚烫的水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锅热气腾腾的汤面就做好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这多人啊?”
一名小年轻向身旁的同伴问道。
“那上面不有牌子嘛,北平第一医院...哦,是家医院啊!”
“这么大啊!而且人好多啊!”小年轻在一旁叹道。
“客官,面来了!”
老倌用托盘先端着三碗面小步碎碎的走了过来,看众人望着街道对面的医院,随即笑道:“那就是北平医院,因为是免费看病,所以很多人,不光是北平的百姓都来看病,所以经常是人满为患,现在医院还开了妇科,给世家小姐还有百姓们看病呢!”
“妇科?是...那什么...那个...”
小年轻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嘴里秃噜半天也没说明白。
“哈哈!”
众位一众人都大笑起来,不过不是嘲弄,只是善意的笑声。
其中一人道:“男女有别,这北平医院就不怕被人砸了?”
老倌说道:“哪能是男医师,听说太医院特意培养的女医师呢!”
“女医师啊!”
果然,听老倌说完,一众人都惊呼起来,没想到官府胆子竟然这么大。
老倌很是满意众人的惊呼,他这个面馆因为在医院对面,这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了,虽然每天都十分的辛苦,但晚上听着铜钱扔进缸里的声音,让老倌一日的疲惫全部一空。
所以当有外人来吃面的时候,老倌最爱的就是跟人唠上几句医院的咳。
老倌还听认识的熟人说在这之前来自己吃面的两个参加科举的学子,其中有一个竟然考上了状元!
这更给老倌增加了一份谈资。
这时医院外突然传来几声惊呼,众人忙看去,一名瘦弱的年轻人被几名壮汉推搡了出来。
看那几名大汉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某个世家府邸的家丁,一名大汉直接拽着年轻人的后脖领,将年轻人直接扔在了地上,一时间街道四周的百姓纷纷躲避观望。
一名大汉坡口大骂道:“你这穷酸书生,冲撞了我家小姐,连声道歉也不说,是不是想讨打?”
说罢,举起了拳头朝着年轻人的面前晃了晃。
“我...我我我...道...”
年轻人可能有些着急,半天嘴里也没说清楚一句话。
那大汉不耐烦道:“我什么我,还是个结巴!去你吗的!”
一脚踢在了年轻人的腿上,年轻人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弄得满身的灰尘,看样子非常的狼狈。
“住手!”
钜子大喝一声,拦住了几名壮汉,“就算这孩子有错,这样打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的,你也不想背人命官司,给你家小姐惹麻烦吧!”
“哼!”
那大汉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算你小子好运,咱们走!”
“站住!”
“你他娘的给你...”
大汉回首就想开骂,但嘴里的后半句直接被堵在了嘴里,在也骂不出来了。
因为大汉面前的是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看甲胄样式应该是一名伯长,伯长虽然官职不大,但手里可是管着一百名士卒呢,更何况现在的北平乃是大汉的首府,就算是大汉的主子也不敢在小小的一名伯长面前猖狂啊!
伯长虽小,但后面站的可都是大将军,你欺负了我的兵,信不信当天就有一大堆士兵找借口直接闯进你家的大门,搜查一番,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下。
惹了军队,能让你有好?
军队虽然也是派系林立,但对外还是团结一心的。
外是哪个?就不用多说了。
“有人举报,有人在医院门前打架,是你小子吧!”
伯长年岁也有三十多岁了,一脸横肉,杀气腾腾的,显然是经历过血战的老兵,他这样的老兵等到四五十岁退役还未晋升或者因伤退役,十有八九是提半格,担任一县的县尉去的。
县尉可是一县除了县令外,最有实权的官职了。
刚才威风凛凛的大汉彻底变成了一个鹌鹑,缩缩着脖子,对伯长道:“大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误会?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误会?”
伯长冷哼一声,“别废话,跟我走一趟衙门就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大汉冷汗瞬息就下来了,去了衙门可就事大了,主家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断自己的腿啊!
连忙解释道:“大人,我也不是故意打他的,他在医院撞了我家小姐,连声道歉也不说,这不心里有气嘛!”
“有气?等给你送到战场上,找敌人撒气去!”
伯长骂了一声,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短剑的一帮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询问道:“你们是干嘛的?游侠儿?”
钜子拱手答道:“回禀大人,我们见到这位少年被打,所以过来帮忙的,并不是游侠儿...”
“最好给我老实点!”
伯长警告了一声,随后问那年轻人,“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百四十一章 韩非
“将...将...将...军...”
伯长大人差点被气疯,虽然不歧视结巴,但就这样说话,说到明天也说不完啊!
伯长伸手拦住这个年轻人,道:“我说,你点头或者摇头,明白?”
“明...明白!”
这不是能说清楚嘛!
“你是不是冲撞了人家小姐?”伯长问道,虎狼般的眼神凝视着年轻人,伯长相信,这年轻人敢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年轻人点点头。
呦呵?
这么干脆?
“那你连道歉都么道歉?”伯长在问。
“道...道了!”
年轻人听到伯长这么问,立刻就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点头,摇头了,连忙急道,这一急,反而不结巴了。
“道歉了?”
这年轻人不像是在骗自己的,伯长回身望向大汉,大汉一脸愁容,赶紧摆手道:“大人,他没说,我是真没听见啊!”
“你们都在这给某等着,我去里面问清楚,左右,谁若敢跑,先敲断他们的狗腿再说!”伯长起身,准备去里面问问,在对自己的两名手下吩咐道。
“是!”
两名士卒持刀应喝道。
说到这,咱们的伯长大人还是很负责的,并没有因为年轻人身着寒酸,或者大汉乃是某个世家的仆役就有所偏颇,在刘德麾下的将士们,脊梁骨可都是挺的笔直笔直的。
“年轻人,没事吧!”
钜子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谢谢...你!”
年轻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微躬身向钜子道谢道。
“我...我叫...韩...韩非,敢问...问恩...恩公姓名?”韩非在道。
“嗨!我算什么恩公,那位伯长大人才是你的恩公呢!”
钜子摇摇头,随后笑道:“我叫孟胜,墨家孟胜。”
墨家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学派,虽然墨家现在是举步维艰。
韩非的眼睛倒是一亮,也报出自己的学派,“韩...非,法家!”
这法家二字,说出口来却是异常的坚定。
墨家与法家虽有矛盾,但和儒家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这位墨家钜子还救了自己一命。
孟胜瞅了韩非一眼,问道:“你怎么上医院来了,生病了?”
“我...妹妹...有...些发烧,所以过来...”
“那应该拉过来让医生看看,或者将孩子带过来啊!光买药不看病怎么行...这样,你如果信的过我,我叫人去将孩子带过人来,让医师瞧一瞧!”
韩非连忙摇摇头,“不...不用!”
他不想麻烦别人,他是过来求学的,只可惜消息不通,等到来北平的时候,科考早已经结束了,家是回不去了,带着妹妹过来就是希望在北平重新开始,今年的科举结束了,就等下一年的,肯定是有机会的。
所以韩非只能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不过韩非身子太弱,又有些结巴,一般的地方根本不用他,好在韩非熟通律法,也善文字,可以为百姓讲解律法,或者替人写些家书,勉强度日。
等到自家妹妹生病之时,韩非却发现连雇辆车给妹妹看病的钱都没有,更何况是买药呢?
而韩非的身子也弱,一是背不动,二来路上也远,韩非也怕妹妹受风,所以只好一个人过来看看能不能买些药材回去,也幸亏韩非在北平待了些日子,知道北平医院的药材便宜不少,也许手里的钱能买一些草药。
但让韩非没想到的是,如果想买政府补助的药材,必须患者亲到,不然医院不会卖给你。
这也是医院的无奈之举,不然绝对会有不法分子利用这个漏洞进行牟利的。
韩非那个时候一直在想如何将自己的妹妹带过来,在这不小心的时候正好撞了一下过来看病的世家小姐。
所以矛盾也就是这样产生了。
如果不是孟胜拦的那一下,就韩非这小胳膊小腿,没两下说不定就骨折了,那将是一笔不菲的开销,韩非根本承受不起,所以才说孟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起来,的确如此。
每过一会儿那位伯长大人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女子见到满身狼狈的韩非,连忙顿了一个万福,非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是府中家丁缺乏管教,这才冲撞了先生...妾身替他们给先生道歉。”
“大小姐!”
大汉还想解释。
“闭嘴!回去收拾你!”
大小姐看似文弱,这一瞪眼还是颇有气势,大汉脖子一缩在也不敢吭声了,躲到墙角去了。
大小姐转身对伯长道:“这位先生的确是撞到了妾身,不过他也道歉了,妾身走的急了些,让家丁产生了误会,先生的医药费由妾身全部承担。”
伯长点点头,“既然说清楚了,那就好了,不过医院乃是重地,以后万不可在此喧哗,如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是,多谢钱伯长。”
大小姐冲着伯长蹲了一个万福,致谢道。
韩非也上前两步,向钱伯长表达自己的感谢。
“行了,你话都说不利索,就不用说谢谢了,以后注意点就成了!”
钱伯长叮嘱了两句,带着兵丁离开了。
大小姐这时从身后丫鬟那里拿出了些碎银子,递到了韩非跟前,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这些碎银子你就收下,这时对你的补偿还有医药费,毕竟这事怪妾身没有教育好家仆...”
韩非看着女子如秋波般的眼睛竟一时的失了神。
韩非的脸颊有些发红,磕磕巴巴的十分严肃的拒绝了大小姐递过来的碎银子,“我...没事,谢谢...这位小姐...”
大小姐深深的望了一眼韩非,点点头,将碎银子收了回去,芊芊玉手捋了捋额间的几缕发丝,轻声道:“那你可以告诉妾身你叫什么名字吗?”
韩非的脸彻底的红透了,像熟透了的大苹果,“韩...韩...韩非...非...”
“韩非...咯咯!”
大小姐轻笑一声,领着侍女家丁们离开了医院门口。
“回神了,小子!”
孟胜使劲拍了拍韩非的肩膀,含笑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说呢?”
韩非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胜没再说话,拉着韩非来到了面摊,对店家道:“店家,在来一碗热面!”
“好咧!”
随后对韩非道:“你家在哪?我派弟子们去一趟,想必孩子也没吃东西吧?”
韩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
孟胜又是一番大笑,“那快把妹妹接过来,吃一顿热面,然后去看医师,有病可耽搁不得啊!”
韩非最后同意了孟胜的好意,把妹妹一个人放家里的确让韩非有些不放心。
“我...我亲自...去,你们...去...我妹...妹..不会...会...跟你们...来的...”
韩非磕磕巴巴的说完了几句话。
孟胜点点头,吩咐道:“田襄子,你陪着韩先生一同过去,帮助韩先生把其妹背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是!钜子。”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说道。
田襄子带着一名弟子跟随韩非前往家中接韩非的妹妹去了。
而在面摊的一众人虽然是饥肠辘辘,但还是等着他们回来,没有动筷。
店家见此,将有些凉了的面又放回了锅中热了一番。
一名墨家子弟趁此机会,向钜子孟胜询问道:“钜子,弟子有些疑问。”
“说。”
“那韩先生挨了打,既是苦主,那女子又愿意赔偿些钱财,韩先生为何不收?我看那韩先生并不富有,而且那些碎银子能给自己的妹妹多买些药,何乐而不为呢?”
孟胜微微颔首,对围坐在桌子上的三名弟子说道:“这便是韩先生的骨气,不愿意受嗟来之食,韩先生岂能不知道接受这些财物能让生活更好一些?非不为也,实不愿也!只要一次卑躬屈膝,那第二次腰板就再也挺不起来了!”
“可那些财物在弟子看来,是理所应当的啊!”又一名弟子说道。
“不然,那女子虽然是赔礼道歉,但依旧有着世家的高傲,而在韩先生眼里,这不是补偿,而是施舍,韩先生怎么可能去接受他人的施舍呢?”
“可弟子却看到韩先生十分喜欢那女子!”
徐弱此时却从另一个角度说道。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罢了,某虽然与韩先生才刚刚接触,但在某看来,韩先生虽然贫穷,却如同池塘中的龙,虽一时搁浅,但只要有机会,便会一飞冲天的。”
很快,田襄子便背着韩非的妹妹回来了,韩非向孟胜告了个罪,先带着自家妹妹去了医院看病,孟胜等人也不以为意,相比较吃饭,当然是看病比较重要。
不过这下子等的时间挺长的,午饭时间早过了,面摊也只剩下了孟胜等一众人,等到韩非领着自家不过**岁的妹妹出来,孟胜连忙询问道:“孩子没事吧?”
“没...没事,医师说...吃...两副药...就好了!”
韩非笑的很开心。
孟胜等人见小姑娘没事,也是放下心来。
韩非对自家妹妹道:“薇儿,快谢谢叔叔们!如果不是几位叔叔,你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韩薇儿脸色还是不大好,非常的听话,向着孟胜等人一鞠躬,清脆的童音沁人心脾,“谢谢叔叔们!”
孟胜假装不满道:“叫叔叔作甚,要叫兄长!”
第五百四十二章 墨家的复仇
在孟胜的一再要求下,韩薇还是改口叫兄长了。
孟胜邀请韩非兄妹二人坐下,店家老伯也将热好的汤面端了上来,笑呵呵道:“老夫这面虽然是热了一遍,但依旧筋道,大家尝一尝!”
众人谢过店家,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等了半天,忙来忙去,众人也真的是累坏了。
等到吃罢,众人便坐着休息了片刻,
孟胜开口问道:“韩兄弟这是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
韩非点点头,虽然还是磕巴,但说慢一点也没什么大碍,“是...是的,我学法家就是为了有一日能施展所学,但家境没落,却不能一展生平所学,而汉公殿下开科举,招揽天下有才之士,老家也没什么牵挂的,我便带着薇儿她不辞辛苦来到了北平,只可惜错过了此次科举,只能等明年了。”
“依韩兄弟的才能,定能光耀学派,一展平生所学!”
孟胜夸赞道。
韩非也询问道:“那孟大哥前来北平所谓何事?”
孟胜也不隐瞒,直言道:“某今日前来是为友复仇而来!”
“复仇?”
韩非大吃一惊,看了一眼店家,拉起孟胜,带着众人走到了一个小巷的后面。
小声道:“北平乃是大汉都府,如果有冤,可以报官伸冤,如若杀人见血,那便是有罪,就算原本是冤枉的,官府也会下令缉拿你们的,更何况这是在北平。”
韩非想了想在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若兄长不嫌弃,可以跟小弟说一说,小弟毕竟懂律法,也许可以为兄长好友报仇!、
现任的北平太守陈群陈太守曾任汉公殿下身边侍中一职,亦是陈公妃的族人,如今新任太守一职,定然要有一番作为,如若禀明太守大人,大人必定会秉公处理,但兄长如若私下仇杀,必然会让陈太守记恨兄长,甚至波及整个墨家,墨家本就举步维艰,而汉公殿下是天下唯一一位不看重学派身份的诸侯,如果在得罪汉公,墨家可还有生存的余地?想必您的好友您不愿为了给他报仇,而绝墨者于世吧!”
作为孟胜的弟子徐弱也反对孟胜为好友复仇,如今听到韩非也同意自己的观点,也是连忙在劝道:“钜子,韩先生所言有理,当初墨子将钜子之位传于钜子,不就是希望钜子将墨家学派发扬光大吗?如果在北平杀了人,墨家在这天下将再无容身之所了,不如听韩先生之言,咱们先报官,如果官府不管用,咱们在考虑其他!”
孟胜叹息一声,说道:“某的这位好友并不是死在北平,而是死在了灵州,但害死他的凶手随即消失不见,某四处打探才终于知道他来到了北平,还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他来到北平的时候还是伪帝杨天龙统治蓟州的时候,官府根本不可能查找到任何证据,没有证据,在懂律法又有何用?”
“这...”
韩非无话可说,正如孟胜所说的,官府缉拿人肯定是需要证据的,虽然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但没有证据,想对商人动刀恐怕是根本不成的,除非是上面大人物开口。
这时其中一名墨家子弟道:“那咱们暗地行动吧!等杀完人便离开,想来官兵一时半会儿也追查不到咱们的踪迹,等出了北平,快马不过数日就能渡过大河,等到那时,就算北平知道是咱们下的手也将是无可奈何。”
“孟兄,小弟还希望你好好考虑一番,不管明杀或者暗杀,依拱卫司或者悬镜司的力量,很快便能追查到是墨家下的手,就算能够逃走,这天下还会有墨家的容身之所吗?”
孟胜摇头道:“吾友对吾有恩,对墨家有恩,吾不死,将来无人在信任墨者,而吾相信,就算吾身死,墨家也定能继续践行自己的使命。”
“墨者凋零,但精神永存!”
田襄子突然开口道:“钜子,不如去找徐师叔去吧!”
“徐师叔?”
韩非疑问道:“这位徐师叔乃是何人?”
“现任工部侍郎徐海,曾经是燕州墨家分支的一员,不过徐师叔不善战斗,只喜好器物,再加上大周朝廷并不喜欢墨家,所以联系并不紧密,但钜子相召,徐师叔必不能拒绝。”
田襄子说道。
其实田襄子所说遗漏了很多东西,光是墨家就有好些分支,虽说必须听命于钜子,但实际上因为路途遥远,在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各行其是。
这些分支大体分成三派,一派可以称之为楚墨,多以楚人为主,类似于侠客,四处游历,行墨家之法,逞强扶弱,反对欺凌弱小,
而另一派则如同徐海这样多是工匠出身,善于机巧之物,最为务实,人员遍布天下,咱们就称呼为秦墨作为此派的代表。
这第三派是以辩论为主,充满了幻想,实际上非常的不切实际,为齐墨,人数最为稀少,不提也罢。
孟胜则是楚墨一派的,好行侠仗义,虽然是钜子,但和其他两派的联系并不紧密。
而徐海在墨子当中地位并不高,但墨者为官的算起来也只有徐海一人身居如此高位了。
孟胜心意已决,韩非苦笑一声,也不再多言,但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争取救孟胜一命。这也算是报答孟胜的救命之恩了。
但怎么才能救孟胜?
现在报官?
不行!
一个是官府恐怕不信,另一个这就是出卖朋友,复不了仇,更会遭受牢狱之苦。
那该如何是好?
孟胜走了,领着弟子们去侦查那名商人的行踪去了,动手恐怕就在这几日。
......
而在讲武堂的刘德在众学子演练完武艺,也接见了祭遵、贾复二人。
人物:祭遵
性别:男
年龄:8/5
伤病:健康
势力:刘德(汉)
身份:豪强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167
功绩:500
忠诚:88
统率:84
武力:77
智力:7
政治:7
魅力:74
适性:步兵A骑兵A弓兵B兵器A水军B
宝物:无
特技:安民【攻破城池后,能迅速安定城中百姓,城中治安上升,减少流民】(三级政治技能)
-----------------------
人物:贾复
性别:男
年龄:9/46
伤病:健康
势力:刘德(汉)
身份:豪强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18
功绩:500
忠诚:90
统率:85
武力:9(+)
智力:79
政治:78
魅力:69
适性:步兵A骑兵B弓兵B兵器S水军B
宝物:雪银戟(武力+)
特技:陷阵【当陷入敌军重围时,我军士气上升,反击能力上升】(二级辅助技能)
第五百四十三章 徐海的行动(4000)
(ps:贾复的武力确实低了,增加四点,现在贾复的武力为97,有两点武器加成)
要说起来,云台二十八将的实力其实相差挺悬殊的,比如说,排名第二十八名的刘植,现在担任右卫右将军,官职虽高,不过是赶上了好时候,刘德也需要安抚蓟州世家人心,所以刘植封赏的比较高。
但其实刘植的能力也就是一般,最高的智力也不过是75,在刘德阵营当中也排不上什么位置。
祭遵的统率达到了84,其他能力也在70往上,担任偏师主将是没什么问题的,而贾复各属性还要强于祭遵,不管是管军还是管政,都担得了大任。
刘德也不吝啬封赏,二人在这讲武堂学习也差不多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刘德也要策划一场大的战役,进行南征。
准备一统天下。
各都督府兵马不缺,但是有能力的将领还是比较匮乏的,祭遵、贾复二人能力出众,在讲武堂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加入到军队当中,贡献一份力量。
其他的武举人也将在几个月内划分到各个都督府去。
“封祭遵、贾复二人为都尉,归后军都督关羽统领。”
“末将领命!”
祭遵、贾复二人领命道。
......
经过数天的跟踪、调查,墨家门徒已经发现了商人的踪迹,不过因为商人身边经常跟着至少四名护卫,所以孟胜等人还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能一击毙命,不然等到商人逃了,等待众人的将是整个北平衙役的追捕。
孟胜看着地上简易的地图,对众人道:“贼人每日都要乘坐马车通过这条街道去他的店铺,这条街道人流量也不多,距离府衙、巡防营、城墙等地都有一段距离,是咱们下手的最好地方。”
众人专心致志的听从孟胜的命令,“贼人身边会有五名随从,四个护卫,一个马夫,侍卫三名步行,一人在副驾,马车里面可能会有贼人的小妾,不过有没有对咱们并无任何妨碍。”
“田襄子、徐弱、王北、李继,你四人一人解决一名侍卫,速度要快,绝对不能拖延!”
“是!”
四人领命道。
“张安,你善御马,马夫交给你,同时要控制住马车!”
“弟子知道了!”
张安拱手道。
“那贼人...”
孟胜将腰间佩剑拔出,泛起一抹雪亮,“就由某来手刃!”
......
韩非来到了一家官员的府邸,这座府邸在北平城中位置较为偏僻,修建的也不华丽,府门外石狮子也经受了不少的风雨,显得有些破败,显然年份不短了。
这座府邸的官员在北平也不过待了一两年,而石狮子如此破旧,明显是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人家留下的。
按照传统,换了新居定然要将房子进行修缮,门口的石狮子更是要换掉,如今看来,现在住在这里的官员如果不是吝啬成性,就是生活比较简朴。
按照韩非看来,这位官员定然是生活比较简朴的,毕竟他是墨者啊!
“咚咚咚!”
“谁啊?”
一名年岁比较大的老头将府门打开,看了一眼在门外恭敬肃立的韩非,询问道:“你是何人?”
韩非恭敬的将手中的拜帖递上,“在...在下韩...非,法家门徒,有事...特来求...求见徐大人。”
现在韩非贫困潦倒,要说起来,也就剩一法家门徒可以拿的出去手了。
墨家虽然与法家关系也不咋地,但总比跟儒家的关系好吧!
徐海毕竟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如果他不接见韩非,韩非也无可奈何,阶级的差别摆在这里了。
韩非非常诚恳的对门房老头道:“还望老丈告知徐大人,在下确实是有急事相告。”
韩非不敢对这老丈说出是关于墨家的事情,因为说出来的话,有可能会直接拒绝,而徐海可能会当做不知情,一推二五六。
而如果当面告知徐海,徐海就算是想不帮忙都不行了,还是那句话,他是墨家门徒。
如果其他墨家门徒有难,而他知情却袖手旁观,墨家不会容他。
现在韩非已经找不到孟胜他们人了,如果孟胜他们真的杀了人,现在能救孟胜的只有徐海一人了。
韩非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了。
管家看了看手中的拜帖,点点头道:“那你稍等片刻!”
“多谢!”
韩非再躬身一拜。
而此时的徐海正抱着自己的小孙子玩耍呢!
徐海现在也感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不行了,前些日子还生过一场大病,徐海知道自己也时日无多了,本想告老还乡,但工部各项事务繁忙,徐光启离任,崔佑新任,工部诸事皆离不开徐海,而今天徐海也是刚刚从工坊回来,刚有一些闲暇的时间,弄孙为乐。
“什么?法家门徒?法家门徒找本官所谓何事?”
徐海疑问道。
徐海彻底被韩非带跑偏了,他怎么也不会料到,法家门徒寻找他这个墨者是为了解救另一波墨家门徒。
事实就是这么神奇。
管家对徐海道:“老爷,此人有些结巴,但相貌端正,身姿挺拔,颇懂礼数,虽然身上的衣服非常的破旧,但浆洗的十分干净,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羞耻,他此次前来,莫不是为求官而来?”
徐海摇摇头,“既然是法家门徒,怎么求到老夫这个墨家子弟的身上,再说老夫虽然身为工部侍郎,朝廷的三品大员,但实际上对于举荐一事也是爱莫能助,今年殿下给老夫的名额已经用完了...”
刘德现在实行的选官制度是多种选官制度并存的,一是科举,二便是恩荫,三乃举荐。
科举就不用多说了,恩荫便是对高级官吏子侄的照顾,不过只限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只限一人,除非三品以上大员去世,才可以从子嗣当中在恩荫一人。
举荐乃是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可以向朝廷举荐贤才,不管是子侄还是弟子,均可以,不过这些举荐的贤才要经过吏部的考核才可以担任官职,官职一般都是正八品以下的官职。
一年也只有一次机会,可以举荐三人。
并且举荐的大员要承受连带责任,什么是连带责任,就是你举荐的人犯了法,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其他,都要承担相同的责任。
所以这也就让官员们举荐人才都非常的小心翼翼,如果不是真正的熟悉的后辈,谁也不敢滥用举荐的名次。
说白了,不管是恩荫还是举荐,其实都是刘德为了稳定朝局所做的举措,毕竟众臣们劳苦功高陪你打天下,不就是为了这点东西吗?
要么名,要么利!
不外如是!
管家于是问道:“那我将他打发了?”
徐海摆摆手道:“不,将他带到偏厅去吧,老夫到想看看他到底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告诉老夫!”
“是!”
管家低头应了一声,答应道。
很快,管家便带着韩非来到了偏殿。
等韩非见到了徐海,也顾不得尊卑,直接上前拱手道:“大人,在下今日为墨家生死存亡而来!”
“什么?”
......
“咕噜咕噜!”
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行走在大道上,如果贴近了车厢还能听到里面的女子嬉笑的声音,媚音如勾,撩人心弦。
一名挑着菜筐的农夫可能是光顾忌着赶路,低着头便朝着马车走来,马夫见此立即紧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但好像还是碰到了农夫,农夫直接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
“什么玩意!”
副驾上的护卫头目见了不由的大怒,指派道:“你们几个看看他死了没有!”
“咻!”
只听一声短促的声响,护卫头目捂着脖颈上的箭矢直接栽倒在地上。
“什么!”
其余护卫还未反应过来,菜农直接翻身而起,从菜筐中抽出一柄短刃,一刀插进了一名护卫的胸膛。
而这时从街道两侧也飞奔出三人,将剩余的护卫与马夫砍倒在地,其中一人拉住缰绳,将战马成功的控制住了。
“我说你们是怎么回...”
马车当中探出一颗肥嘟嘟的大脑袋,不过看到街上的情形,最后一个字活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忙不迭的往马车里面钻去。
却被徐弱一手拉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抻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庞大的身躯落到地上宛如一条白色的蛆虫在泥土里乱滚,令人作呕。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北平,在大汉都府作乱,尔等不怕官府吗?”
商贾勉强撑起身子,抬起微颤的手指指着众人道。
孟胜走上前,一剑将商贾伸出的手臂斩断,鲜红的热血一下子喷洒出来,溅了孟胜一脸,但孟胜不为所动。
“啊!”
商贾痛苦的惨叫一声,用仅剩的一只手捂着断臂,鲜血不断的从指头缝里滋了出来,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肥胖的身躯不时的抽搐一下,显然快要疼昏过去了。
孟胜声音寒冷如冰,剑刃抵在商贾的脖子上,蹲下身子,对着商贾的耳边道:“杀你者,墨家孟胜!为了我拿可怜的好友...”
“滋啦...”
剑刃划破油腻松散的脖颈,商贾的双眼逐渐变得无神,在绝望中死去。
孟胜起身,拄着剑,血渍顺着剑刃缓缓流下,滴落在地。
看着面前的死蛆,孟胜回首对其余人道:“你们现在立即出城,从此以后,钜子由田襄子继任...”
“钜子,你欲要留在此地吗?”
“韩非说的对,墨家当街杀人逃走,这天下将在也没有容纳墨家之地,而某留在此地,不管如何,墨家将不会受到牵连,今日诛贼,已报血海深仇,吾死也瞑目了,尔等速速离去!”
徐弱上前道:“吾也杀一人,亦愿陪钜子同死矣!”
田襄子等人上前,同声道:“吾等亦是!”
孟胜仰天大笑,不再复言。
一队队兵马迅速的包围此地,众人掷下兵刃,束手就擒。
......
“哎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徐海痛心急呼,“钜子他们现在何处?”
韩非道:“自从那日分别,我彻底失去了孟兄的联系,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行!”
徐海对于墨家还有感情的,孟胜又是钜子,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但如果是杀人...
“照你所说,钜子他们动手恐怕就在这几日了,如果真杀了人,府衙定会有所反应的,老夫现在去府衙看看有什么消息!”
韩非忙起身,“在下与大人同去!”
徐海看了一眼韩非,点点头道:“好!”
......
等徐海带着韩非来到了府衙,却是一片人声鼎沸,韩非心底一沉,看来事情还是不出预料的发生了。
徐海乃是三品大员,北平乃是国都,北平太守也比其他太守高半级,不过也是从三品,对于徐海还是要拱手以示尊敬,
徐海提出要探望被捕的重任,但被陈群轻易的怼了回去,孟胜等一众人皆是杀人犯,证据确凿,只待正审便可定罪。
陈群刚刚上任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怎能不让陈群恼火,所以对于徐海的请求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就算徐海是三品大员又如何,陈群不同意,徐海在着急也没屁用。
徐海对韩非道:“看陈太守的模样,恐怕是要重判钜子他们!”
韩非大惊:“那可如何是好?”
徐海在道:“除非刑部或者大理寺施压,不然改变不了陈太守的心意,可满尚书(满宠)与程寺卿(程昱)皆是执法严格,从不徇私,老夫去求情反而是害了钜子他们,如今之计只有一条道路可选...”
“什么?”
“面见殿下!”
徐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平府衙,前往了汉公府衙。
等到了汉公府衙徐海才得知刘德出城去了讲武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徐海只得耐心等待。
如果要处死犯人,陈群虽然贵为太守也没资格资格,司法方面必须由刑部还有大理寺审核之后,在上交刘德,经过刘德批复方可执行。
过程虽然繁琐,一是有助于刘德掌权,二是避免发生错判、漏判。
但唯一让徐海担心的便是陈群审问完成后,汉公殿下为了树立陈群的威信,不会反对陈群的审判结果。
那样的话,孟胜他们可真就完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事毕
等刘德回到汉公府,徐海慌忙上前相迎,韩非作为一介平民,待在这汉公大殿当中,也是有些坐立不安,毕竟这里可是统治五大州的核心之所啊!
“殿下!”
徐海躬身拜道。
“徐爱卿,快快起来!”
刘德上前一步将徐海搀扶起,询问道:“怎么?是有什么事吗?”
刘德将衣袍撩起,很随意的坐到了椅子上,命侍卫沏上一壶茶水,边问边让徐海坐下,刘得道瞅了一眼韩非,也没太过在意。
徐海再拜,恳求道:“殿下,老臣今日前来是为求情而来!”
“说!”
“殿下知道,老臣乃是墨家子弟,如今墨家钜子犯了杀人罪,现在正关在北平府衙,老臣恳请殿下下令,饶恕墨家钜子孟胜之罪...”
刘德放下茶盏,面容严肃道:“徐爱卿,你现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徐海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诉刘德,而后俯下身子听候刘德命令。
韩非也早就双膝跪地,身子前倾,趴伏在地上。
刘德叹息一声,又撇了一眼韩非,随口询问道:“汝乃何人?”
韩非抬起头,不卑不亢道:“草...草民,法家学徒,韩非。”
“韩非!”
刘德倒是不惊不喜,系统召唤的人物随时随地都可能蹦出来,在这大殿中有一个韩非也不足为奇了。
而且有些磕巴,看来的确是历史上的那个韩非无疑了。
“你为何在此?”
“草民...”韩非丝毫没有隐瞒,将大体的经过告知了刘德。
“倒也是一个有信有义之人!”
刘德嘉勉一句,随后对身后的典韦道:“将北平太守、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戴宗指挥使全都叫过来!”
“是!”
趁着这个当空,刘德用特技查看了一下韩非的属性:
人物:韩非
性别:男
年龄:/57
伤病:健康
势力:在野
身份:没落贵族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
功绩:--
忠诚:--
统率:1
武力:16
智力:79
政治:84
魅力:7
适性:步兵C骑兵C弓兵C兵器C水军C
宝物:无
特技:法治【所在城市小幅度提升治安】(二级内政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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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的智、政水平都挺不错的,其实要说起来,历史上的韩非出名的不是治政能力,而是思想,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
戴宗先抵达大殿,而陈群等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陈群看到徐海,脸色微变,联想到徐海去找自己的情况,陈群已经猜到了汉公将他叫过来是何意了。
不过陈群毫不在意,墨家一众杀人在先,这是无可辩解的,就算徐海向殿下求情,作为北平太守的陈群当然会据理力争,以示法度。
“臣群参加殿下!”
陈群拱手应声道。
刘德开口道:“墨家钜子杀人之事可审理完毕?”
陈群道:“禀奏陛下,还未开始审理...”
“那墨家一行人应当有何惩罚?”
“启奏殿下,墨家一众当街杀人,影响极其恶劣,北平百姓、商贾皆是惶恐不安,而死者乃是北平义商,时常救济难民,众多百姓、商贾来府衙请愿,请求严惩以孟胜为首的墨者,臣将判孟胜等人死刑。”
陈群最后下了定论,孟胜等人皆是死罪。
徐海这时向刘德恳求道:“殿下,孟胜杀人事出有因,请殿下轻判!”
刘德转首对满宠与程昱二人说道:“你俩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大理寺卿,怎么看此事?”
程昱神情肃正,对刘德道:“殿下,依《汉律》,无辜杀人者死!但臣听徐侍郎所言,孟胜杀人乃是事出有因,于情于理,应罪减一等,发配边疆即可。”
陈群辩道:“徐侍郎所言,尚且不知是真是假,如何能就此断决罪减一等,国家法度在此,如果允许百姓私自寻仇,那天下可有安稳?臣请将孟胜等人明正典刑,以警世人。”
满宠出列道:“臣有一言,还请殿下明断,墨家重视信义,而杀人之后未曾逃离,由此可以断定,孟胜杀人无愧其心,而徐侍郎为孟胜辩解之言应属事实。”
“但臣对此有所疑义,依照《汉律》,为亲属友人报仇,而死者确实有罪的情况下,确实可以减免甚至赦免其罪责,但商贾辱杀孟胜之友是在灵州,不再汉境,在依照《汉律》是否可行?如不可行,那孟胜杀害商贾,就是无故杀人,罪当处以死刑。”
满宠说到了比较重要的一点上,汉律实行的地方是大汉境内,也就是刘德统属的五州,而灵州不再其中,那商贾之死如果算上灵州发生的事,就可以减免孟胜等人的罪过,而如果单算在大汉境内,孟胜杀人罪不可赦。
所以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孟胜杀人之争了。
陈群道:“殿下,商贾杀害孟胜友人之地现被江州牧吕从寿占领,如果依照《汉律》,必定会恶了吕州牧,现在大汉大局稍定,下一个目标乃是平定魏国,当不易在树新敌,臣愚见,不如以《周律》裁决此案。”
不管是大汉还是灵州,名义上最起码都属于大周,所以按照《周律》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满宠补充道:“依《周律》,孟胜死罪!”
刘德身子微微后仰,稍微晃动一下臂膀,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在大殿最后面的韩非突然站出身来,向刘德跪拜道:“草民韩非...有一...一言,望殿下容禀!”
陈群看着衣衫破旧的韩非,眼神中露出一丝厌恶,但韩非既然在这里,肯定是刘德允许的,陈群可没胆子当着刘德的面呵斥韩非。
“你说!”
刘德点点头,给了韩非开口的机会。
韩非虽然结巴,但条理清楚十分清楚:“如今天下周室倾颓,群雄并起,实力最强者当属汉公,汉公殿下有鲸吞天下之志,其他诸侯也必然惧之,或合纵,或连横以据汉公,那又何必因为会恶了某位诸侯,而将自己的律法置于不顾,天下人闻之,大汉威严何在?”
“灵州现在虽然不是汉土,但不远的将来必将是汉土,在汉土施行《汉律》当然理所应当!”
听韩非说完,刘德指着韩非开怀大笑,对众人道:“了解孤之心者,却只有一个韩非!”
“臣等惶恐!”
众臣赶紧向刘德拜道。
“好了,都起来吧!”
刘德挥挥手,“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陈卿,可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判决了吗?”
陈群道:“臣已知晓!判孟胜等人发配北州,行十年劳役。”
刘德点点头,转首对徐海道:“孤知墨家分三派,唯有秦墨好技术,此案虽是墨家钜子所为,但不牵扯到墨家,孤还特许秦墨来北平,孤必有重用,此事,就交给爱卿来办吧!”
“臣领命!”
徐海应道。
刘德在对韩非道:“你虽然口吃,但条理清楚,又是法家门徒,既然如此就留在孤身边做一个侍中吧!”
韩非没想到自己竟会得到汉公的赏识,连忙下跪感谢,“草民谢过殿下,必竭尽全力以报殿下隆恩。”
“好了!起来吧!大汉不兴跪拜!”
满宠这时开口道:“殿下,臣有一请,还望陛下恩准!”
“那倒要看看你的请求是不是合情合理了!”
刘德笑了一下,回道:“说吧,有什么请求!”
“想必殿下知道,臣也是法家门徒,韩侍中亦是法家门徒,臣倍感亲切,更何况臣今日发现《汉律》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臣想恳请陛下,将韩侍中暂且调往刑部,完善《汉律》。”
程昱突然出列道:“臣亦有此意,《汉律》的修纂,不光是刑部之事,亦是大理寺之事,臣请调韩侍中来大理寺,共商修纂《汉律》一事。”
“好了!”
“都别吵吵了!”
刘德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两人在争什么,韩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不过刘德丝毫不在意,想争就去争吧!
刘德乐见其成。
不过这反倒是便宜了韩非这臭小子。
“命韩非兼任刑部主事、大理寺评事二职(皆是正七品),协助二部从新修缮《汉律》!”
“草民...臣领命!”
刘德的重用让韩非感激涕零,再次叩首道。
而刘德此时心中却道:担任两个部门的职务,也能让韩非发挥出全部的才能,虽然可能与其他官员交恶,不过,法家嘛,天生就是为帝王背锅的。
习惯就好了。
徐海与韩非最后前往了北平府衙大狱看望孟胜一行人,孟胜也得知了自己最终的结果,十年劳役,说不定没等十年便死在了长城脚下,不过孟胜对此并不在意,他早已经抱有必死的信念。
但他十分感谢徐海与韩非所做的一切。
孟胜拉着徐海的手道:“汉公殿下未曾怪罪墨家,皆乃师叔之功,要不然胜将成为墨家的罪人,如今汉公殿下还要征召墨家门徒为官,也许这将是墨家兴盛的开始...”
孟胜随后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令牌,递到徐海面前,“以后墨家就交给师叔了!”
这块令牌便是钜子令,钜子令是钜子身份的象征,可以号令天下墨家子弟。
徐海看着眼前的钜子令,将其推还给孟胜,没有丝毫的留恋,“老夫在墨家不管从资历还是能力皆不出众,而现在年岁也已经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不在人世了,这钜子令还是由钜子继续掌管吧!不过是十年,十年之后,钜子也才四十多岁,还能继续将墨家传承下去。”
徐海最后还是没有接受钜子令,他怕自己没有时间去培养下一位钜子,那样将会害了整个墨家,边塞虽然艰苦,但孟胜等人皆有武艺傍身,身体强壮,十年的苦役应该是能熬过去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王猛
王猛在将士的护送下终于来到了北平城,在城门前,王猛仰头望着这座雄伟壮阔的城池,一时到也有些感慨万千。
“王先生,咱们先去驿馆吧!”
一旁的都尉建议道,“然后在下再去禀告汉公府,想必很快,您就能面见殿下了!”
都尉说到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毕竟是威州名士,入了十大谋士榜,自己这个小小的都尉怎能和人家相比呢!
王猛说了声好,便随着都尉前往了驿馆休息。
随后都尉便请辞离去,径自前往汉公府汇报。
汉公府得知王猛已经到来,知道此人乃是刘德非常重视的人才,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汇报。
刘德得知后,对身边人道:“王猛乃是威州名士,素有名望,孤当亲身前往拜之...”
众人虽有心劝谏,但刘德执意前往,众人无奈之下只好为刘德准备车架,一同前往驿馆。
当王猛得知刘德亲自前来的时候,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汉公殿下竟是如此爱才之人。
要说感动,其实也有,王猛也能猜到刘德这是在礼贤下士,但猜到归猜到,感动同样感动。
王猛慌忙出迎,刘德上前几步紧紧地拉住王猛的手,不让王猛跪下,颇为感慨激动道:“孤等卿久矣!”
“草民何德何能让殿下如此垂青!”
王猛赶紧在拜道。
“王卿之才,孤仰慕久矣!”
刘德依旧称赞道。
随后二人席榻而坐,仆役奉上茶水,悄悄地退了出去,单独留下刘德二人畅谈天下大事。
刘德用特技查看了一番王猛的属性:
人物:王猛
性别:男
年龄:34/50
伤病:健康
势力:在野(尚未录用)
身份:寒门
官职:无
爵位:无
声望:12580
功绩:--
忠诚:--
统率:94
武力:49
智力:106
政治:106
魅力:71
适性:步兵s骑兵a弓兵s兵器s水军c
宝物:无
特技:王佐【处理内政事务速度加快,失误率降低,效果增加;必发现所在城市人材;所在城治安不下降】(四级内政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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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力、政治全部超百!
王猛牛逼!!!(破音)
一定要将王猛留在自己手下,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他!
刘德心说道。
刘德到是不急先与王猛聊了聊家常,而后刘德叹道:“如今大汉步履维艰,先生可有教我?”
王猛道:“大汉以北定南,先统河北,在定威州,天下震动,又怎么是步履维艰呢?”
“大汉现在看似烈火烹油,但实则危机四伏,北有胡虏时常侵我疆土,西有羌族,虽然已派徐晃镇守周口关,但羌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朝廷也只能占据主要的郡城,堪堪掌控整个威州而已,东北、西北、西方,这三方的异族就已经将牵扯了大汉六分的兵力,仅仅依靠剩余的兵力南下,难矣!”
刘德叹道。
“殿下何不征用羌人为军?羌人重利,完全可以用金钱收买。”王猛突然建议道。
刘德摇头道:“羌人无信,孤可用金钱收买,他人亦可用金钱收买,孤不用也!”
“殿下所言虽有道理,但在草民看来却有失偏颇...”
“王卿请详说!”
“如今殿下一统威州,各羌族头目因为畏惧殿下的兵势而臣服,所以如果殿下在威州的兵势一弱,羌人必将反叛。”
“而心向殿下的羌族因为殿下对待羌人太过狠辣,反而犹疑不敢诚心归降。”
“那君有何计?”
刘德问道。
王猛拱手道:“分化安抚之,愿意诚心归降者,以重金、爵位诱之,并且打散部属,掺杂到汉军中去,以汉将军统之,殿下并传下军令,不许侮辱羌兵,待遇可以稍微低一些,如若立有战功,可以提升其待遇,使其感恩戴德,这样不出数年,日积月累之下,羌兵也就成了汉兵,羌人亦是汉人。”
“那些羌族统领没了军队,在威州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其余羌族头目见到利益必定争相追随,只要他们的兵马离开威州,想必以殿下之能,这些羌兵将尽收殿下之手!”
刘德大喜,称赞道:“王卿所言,令孤茅塞顿开,孤这就传令威州,行卿之计!”
王猛道:“草民与高州牧彻夜畅谈,高州牧之能,草民亦是钦佩不已,想必在高州牧的治理下,威州很快就能真正的一统。”
刘德道:“先生之才,高爱卿也来信夸赞,既如此,不知先生可愿意留在中枢助我一臂之力?”
王猛却是摇头道:“殿下不以草民才疏学浅,委以重任,草民本应感念殿下之恩,可草民从威州而来,亲眼目睹威州百姓之苦,草民愿前往威州,担任一地长吏,安抚民生,宣扬教化,铲除豪强,方报殿下之恩德!”
“先生果然不同于常人。”
刘德叹道:“既如此,孤便任命先生为一县长吏,先生愿意去哪个县,就去哪个县。”
王猛拱手道:“既然如此,臣愿意去威州富平县。”
“富平县?”
刘德智力早已达到满百,记忆力不说过目不忘,但也颇为超群,全天下的郡县、山川位置均记在脑海里。
而富平县的位置刘德当然也很清楚,那是个名副其实的贫困县,人口不过万余人,比一个镇子都大不了多少,但富平县临近天威山,周围多是羌族,盗匪。治理极为困难,当地百姓对官府极为不信任,因为大周朝廷曾经数次抛弃富平县。
而刘德也因为兵力不足,对于富平县这样的县城也多是无力统治。
而且道路狭隘,非常难行,王猛要去那里,单有什么意外,刘德可就失去了一员良相啊!
但刘德既然答应了王猛也无法随意改变自己的主意,只得道:“富平难以治理,且本地百姓凶悍,先生可率领一队兵马前往,以为先生助力!”
王猛摇头道:“臣不需要兵马,只需要殿下的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还请殿下许臣全权处理县中事务之权,不受他人管辖!”
刘德伸手抓住王猛的手道:“孤还以为何事,就依爱卿之言。”
“爱卿刚刚来到北平,不如休息几日,在返回威州。”
王猛摇头道:“不了,军事紧急,臣明日便走!”
等到王猛明日离开,刘德还是放心不下王猛单独赴任,还是派遣了一队将士随同前往,王猛坚辞不受,刘德无奈之下,又亲自驾马追上王猛,赐给了王猛大宛马一匹,以为脚力。
王猛这次没有推辞,骑着刘德赐予的宝马继续前往威州。
在富平县,王猛就要践行自己的理念,富平县只是他的起点而已。
......
刘德送走了王猛,日子依旧过的很快,经过大半年的修养声息,汉国的仓库也算充盈,而刘德虽然年轻,但依旧有些急切,太多是事情等着刘德去处理了。
有生之年不能完成的话,这将是刘德一声的遗憾。
而现在魏国刚刚清理完忠于大周的派系,钟声的尸骨还未寒透,一些内心还偏下大周的臣子对李云肯定非常之厌恶,如果刘德大举进攻,肯定有向刘德通风报信的臣子。
不然等到李云彻底收拾完内部,刘德成功的机会就要少上太多了。
齐公项煜的进攻也大幅度消耗了魏国的军事实力,最起码现在魏国损耗的兵力还未彻底恢复,就算征召青壮,也一时半会形成不了战力。
冬季来临,大河封冻,汉、魏边境如履平地一般,刘德有燕州、北州两块养马地,骑兵的实力可要强出李云太多。
大河封冻也有利于发挥骑兵的战力。
刘德将所有将官、参谋、大臣召集在一起,商议此次攻魏。
而此次攻魏,最后的结果就是彻底将魏国消灭,打进陈留城。
“冬季出兵,魏国定然反应不及,突然袭击,必有成效!”
荀攸说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 南征
随后荀攸继续建议道:“如今虽然天寒,但渤海南部还未结冻,可派遣将军带领一支舟师袭扰儋州海岸,分散魏国兵力,减轻主力压力。”
刘德点点头,非常赞同荀攸的建议。
这也是刘德之前就早已经考虑的问题,在蓟州的港口已经开始建造大型的舟船,而自己麾下的右骁卫右将军孙重进特技便是造船,在加上燕州的高家掌握了大量的造船与航海技术,所以刘德早就命令孙重进在燕州打造战船,然后跨过渤海,从燕州抵达蓟州。
在在蓟州休整一番,袭扰儋州。
县说一下,渤海北部因为冬季的原因会封冻,根本行不了船只,而南部一般不会结冰,所以孙重进率领的舟师会在北部封冻之前出发,抵达蓟州海岸。
现在将舟师培养起来,等到平定南方的时候,定会有巨大的作用,最起码不用像曹操一样,因部众不服水土,不善船战,最后功败垂成。
水土不服刘德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习练船战就可以从现在开始了。
刘德很快便传令全军,为攻伐魏国开始做准备。
蓟州方面,刘德将亲自率领大军,率领中、后军都督府共计八万兵马,号称三十万大军,其麾下将领有左金吾卫大将军陈琪、右金吾卫大将军刘辟、左千牛卫大将军彭越、右千牛卫大将军秦琼,右羽林卫大将军典韦,后军都督关羽,左虎贲卫大将军张飞、右虎贲卫大将军黄忠,外加蒋林、姚俊、赵云、裴叔业、公冶羊、田猿、高怀德、许褚、李嗣业、刘唐、薛广、刘仁赡、刘仁轨、刘梦龙、宗泽、卢俊义、林冲等诸将。
郎中令、左千牛卫大将军燕南留守北平。
滦州方面,以霍去病为统军主将,魏延、于禁为副将,乐进、陈汤、赵破奴、路博德为偏将,领兵两万,奇袭晋州北部。
威州方面,命令马腾、李定国率领骑兵一万进攻晋州西部。
然后还有孙重进率领的舟师五千人。
总共四路大军,共计十一万五千人。
誓要收复魏国。
......
关羽作为后军都督,在刘德还在北平进行誓师之时,就已经对魏国发动了突袭,魏军在河岸均驻扎了望台,在关键地方也驻扎了军队,正如荀攸所料,魏军根本想不到刘德会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发动如此规模巨大的战争。
在李云与其谋士想的均是刘德经过了威州一役,虽然算不上元气大伤,但最起码一两年之内是无法发动进攻的,因为威州还未彻底消化。
荀达虽然提出了异议,但是李云也只是采纳了一小部分,比如在河岸修建望台,监视汉军动向。
其他的还如往常一般,而天寒地冻,将士们本就不愿意出来巡视,上面的人不重视,你想让下面的将士们重视都不可能。
就算偶有尽忠职守的将领四处巡视,不免也会遭受士卒们的不满。
魏军将士们整体都变得十分惫懒,军纪也有些败坏,白天躲在军营里赌博作乐,为晚上趁着夜色三五成群的前往临近的县镇闾舍寻欢作乐,早已经忘记了北方还有一头猛虎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
而关羽的袭击就在此时,关羽派遣先锋军身披白色斗篷,趁着夜色与风雪渡过了冰冻的大河,不过一个晚上,十余座望台便不知不觉间失守了。
而后大军齐发,先攻破魏军一座营盘,在身穿魏军军服诈开县城的城门,等李云得到消息的时候,临近大河的四座县城已经失守。
儋州地势平坦,而作为魏国的首府陈留,已经彻底的暴露在了汉军的眼皮子底下。
“砰!”
案几上的所有竹简笔墨全部被李云扫到了地上,面色通红,显然是气火攻心,失了理智,大骂道:“李之林干什么吃的,整个大河防线全部失守,传令下去,让他自裁谢罪吧!”
这时一名将领颤颤巍巍出来禀告道:“殿下,李将军他率军奋死拼杀,已经战死了。”
李云一时失神,这才想起刚才传令兵已经禀报过李之林战死的消息了。
“殿下,现在为今之计应是商议如何让退敌...”
一名文臣出列道。
“没错,关羽兵马不过三万,就算占据大河沿岸郡县,也绝不敢孤军深入攻打陈留,更何况道路泥泞,天气冰寒,关羽只能固守等待刘德主力。”
一名将领起身应道。
随后又有一名大将出列道:“陈留尚有精兵五万,也可征召各世家大族的族兵,还有城中青壮,这样最起码可以拉起十万兵马,拱卫陈留足以。”
“不光要单纯的保卫陈留,还应该拒敌于外!”
一名大将单膝跪地,请战道:“臣愿领兵五万,击退敌军!”
“军师可有教孤?”
堂下将士谋士争论的十分激烈,但李云的目光还是看向坐在最前列闭目养神的荀达。
荀达多次预料大事成功,已经说明了荀达的本事,只是李云不听而已,如果李云听从荀达的建议,关羽想要这么容易的将大河防线打透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李云虽然有些尴尬,但李云毕竟是一代枭雄,亲自起身来到荀达进前,躬身道:“悔不听先生之言,如今局势动荡,敌军汹涌,敢问军师有何教孤?”
李云深深一拜。
荀达长叹一声,生生的受了李云这一拜,有的将领大怒,想要呵斥,但就被身后的同僚拉扯住了,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但看待荀达的眼神更加的恶劣。
荀达不为所动,等李云直起身来,荀达抚着颌下胡须开口道:“殿下,在统军打仗方面殿下与在诸位将军皆胜臣百倍,所以在这方面臣就不在多言了!”
“算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拿你自己当个人物了?”
群臣当中有人低声嘲讽道。
虽然是低声,但对于安静的殿中来说,却是清晰可闻的。
“大胆!是谁!给孤站出来!”
李云大怒,如此危急存亡之秋,还敢搞这些小动作,使得内部失和,上下失心,李云总算是知道,除开被关押在北平的苏粲,现在自己手底下的这群谋士捆在一起也比不上荀达,当初就不该听信他人谗言。
一名将领连忙出列,磕头拜道:“末将一时失言,还请殿下赎罪!”
“该死,来人,拉出去斩了!”
李云不愿意听此将的辩解,现在正好拿此将的人头来凝聚众人之心并安抚荀达。
“殿下!殿下!”
那名将领大惊,群臣也是一时失声,谁也没想到,就仅仅因为麾下失和,主公就要杀人。
诸将静若寒蝉,不敢为其求情。
第五百四十七章 毒士荀达
很快,侍卫端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呈到了李云面前。
李云挥挥手,让侍卫下去,随后拉着荀达的手再次询问道:“还请先生教我!”
“殿下何至于此呢!”
荀达喟叹,一员大将的死对于荀达来说并无所谓,不过既然李云如此表态,那荀达合该尽心。
“殿下来看!”
荀达指着天下舆图道:“大魏与汉国的领土几乎全部接壤,而汉公刘德也不会只发一路兵马,滦州有汉国大将霍去病,威州亦有兵马,这两路兵马必然作为偏师袭扰晋州,不过威州初定,就算有兵马,至多也不会超过一万兵马。”
“还有...”
荀达的手指移动到儋州海岸,对殿中众人十分肯定的说道:“汉公绝对不会放过儋州各海岸码头渡口,所以殿下要派遣兵马守卫津口,不能让汉军找到任何的机会...”
一名将领提出异议,“殿下,如今汉军四路开花,而我军只能被动防御,兵力委实捉襟见肘啊!”
“如果放弃其他地方的兵力,将所有兵马集中在陈留,攻打汉军主力...是否可行?”一名将领出列说道。
“全部兵马聚集在陈留,刘德只需要掐断咱们的粮道,便可以坐等咱们粮草不济、军心丧失,城中大乱了。”
荀达摇头道。
其中又有一人站出身来道:“那不如向其他诸侯求救?”
“谁会来救?”
荀达直接出言嘲讽道:“项煜虽有武勇,但眼光短浅,绝不会发兵来救,西州百里将军距咱们有千里之遥,又要防备蕃人,更何况咱们与百里将军无丝毫情谊可言,汉军胜与咱们胜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据说百里将军麾下的白氏家族就是刘德麾下大将白起的宗族,以此来看恐怕百里云端与刘德更加亲近一些吧...”
“那以陛下之诏书相召,可行?”
荀达在怼:“皇帝诏书,恐怕百里将军会以为咱们利用皇帝诏书诓骗他吧!更不会出兵支援了。就算支援,西州军值得信任吗?”
荀达在道:“鲁州失守,南方各州州牧太守的援兵全被齐国项煜阻拦,皆无法支援,所以,为今只有靠咱们自己的力量才行,任何外人都是靠不住的。”
“那军师可有办法?”
李云最终询问道。
“有,只不过不知道殿下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李云朗声道:“如今形势急迫,孤岂会有所畏惧,军师但讲无妨。”
“殿下!”
荀达指着舆图,用手指在晋州北部画了一个圈,对李云道:“据臣推测,这里便是霍去病攻打之地,而殿下可以亲自坐镇陈留,巩固城防,然后命令大将在此地设伏,争取击溃霍去病所部,然后在命其长驱直入,打穿滦州,进攻北平!”
“等到那时,便是看是刘德先攻破陈留,还是咱们攻破北平了!”
“那正如军师所言,如果刘德派遣舟师攻打儋州海岸,那咱们是否派兵支援...”
出列的谋士看着荀达冰冷的目光,顿时知道了荀达的打算,嘴唇微微蠕动,但最后还是不敢出言,退了回去。
荀达回首,向李云微微躬身,静静地等待李云的回复。
正如荀达所说,按照如今的局面,除非是兵行险着,如若按部就班,两军将陷入拉锯战当中,而魏国经历了数次内讧与外战,远没有汉国的实力雄厚,根本拖不起。
李云点点头,最终同意了荀达的意见,决定收缩兵力,放弃多余的地盘,先行将霍去病部吞掉。
荀达最后道:“霍去病年少英雄,又千里奔袭大漠,声威赫赫,如果能擒杀霍去病,汉军士气必定土崩瓦解。”
......
“报!都督,魏军各郡县皆收缩防线,关闭城门,并不见魏军主力。”
探马来报。
一旁的周仓大笑,“难道是魏军畏惧我军,避而不战?”
而廖化倒是比较沉稳,说出自己的看法:“莫不是魏军想要引诱咱们孤军深入,这才行此计谋?”
“这倒是有些意思。”
关羽抚须笑道。
而宗泽也在一旁道:“魏国李云毕竟是一代枭雄,定然不至于惧怕我军,而想要引诱咱们孤军深入,依老夫看,也不太像,但李云到底想要干什么,咱们的情报太少,不好分析。”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张飞、廖化你二人引一支兵马前往新县,多派遣斥候探马,打探魏军情报!”
关羽丹凤眼微微开阖,下令道。
“末将领命!”
张飞大嗓门领命道。
而这时,岳飞端着一壶热茶给帐中的将领们都倒上热茶,天寒地冻,也只有热茶可以驱寒,当然还有热酒,不过因为军中禁酒,所以只能喝茶了。
张飞看着杯中的热茶,对岳飞调笑道:“小岳飞,去给张叔叔烫壶热酒去!”
小岳飞瞥了一眼脸黑如碳的张飞,不满的说道:“殿下早就严令你饮酒了,你还想喝酒,等你打胜了仗在说吧!”
张飞对岳飞的言辞不以为意,要说起来后军都督部对岳飞都颇为喜爱,年纪才十一岁,便是熟读兵书军略,舞枪弄棒竟也能在张飞的手中支撑数余回合,令人真是刮目相看。
张飞对关羽与宗泽道:“都督,宗长史,不如让俺把小岳飞带上,让小岳飞也感受感受战场上的魅力,战场杀敌才是爷们待的地方,哈哈哈!”
“我不小了!”
岳飞对张飞一直说自己小很是不满,他哪里小了?
张飞削了岳飞一头皮,笑骂道:“你个小娃娃,等你成亲了,在跟你张叔叔说不小了,现在说顶个屁用!”
关羽与宗泽对视一眼,宗泽笑着问岳飞道:“岳飞,你想不想跟张将军去前线呢?”
“徒儿正有此愿!”
岳飞拜倒在地道:“徒儿学的一身武艺,又身受汉公殿下大恩,理当建功立业,以报殿下之恩!”
“你有如此忠心,为师也替你高兴,不过战场凶险,就算你会些武艺,但在战阵之中,这点武艺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在加上你的身份特殊,其他将士必定护你左右,最后因为你的缘故使将士们折损,为师就算在喜欢你,也要斩了你的脑袋!”
宗泽十分严肃的说道。
岳飞小脸憋的通红,立刻十分严肃的说道:“弟子起誓,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致使将士折损,若如此,弟子定然先自刎谢罪,绝不拖累大军!”
“看看你这小娃娃说的这么严重,放心,有俺老张在,若失了一根毫毛,俺这颗脑袋任你拿走!”
张飞拍着胸脯子保证道。
“我才不要你那黑炭脑袋呢!”
岳飞一脸嫌弃的说道。
张飞的笑声戛然而止。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身胆气
“那李云鼠辈虽然收缩兵力,但也不是完全放弃了防御,时常有斥候来回往复,咱们的任务便是彻底切断魏军的眼睛,让魏军根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也带你出来感受一番战场的凶险,让你这娃娃见一次血!”
张飞骑在高头大马上,对一侧的岳飞笑呵呵的说道。
“张将军还是小心一些,万一敌军出兵伏击,咱们这些兵马可不够啊!”
岳飞在一旁劝道。
“你这小子就是太谨慎了,有俺一杆蛇矛在,来多少敌人就杀多少!谁人能挡俺?驾!”
张飞一拉缰绳,双腿猛夹马肚,战马顿时马蹄扬起,飞奔向前,岳飞与一众士卒连忙跟上前去。
不出张飞所料,众人果然发现了魏军的探马,不过数十骑,见到汉军的百人名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逃窜而去。
张飞嘿嘿一乐,对岳飞道:“臭小子,看你的了!”
岳飞颠了颠手中的长枪,领着十余骑紧随不舍,张飞也率领着其余骑士晃悠悠的跟在了后面,小心戒备着。
岳飞双腿夹紧马肚,挺直腰板,绰起挂在马鞍上的铁胎弓,瞄准,拉弓,射箭一气呵成,落在后面的一名魏军哨骑哀嚎一声便坠落下马!
“小公子神射!”
后面的骑士见此大声呼喊。
在军队里,尤其是军队的底层,那永远都是强者为尊,岳飞虽小,但能在张飞手底下撑过几个回合,这便是本事,在加上一手神射,让底下的将士们当然心服口服,要不然关羽、宗泽、张飞他们又岂会这么放心的让岳飞出来参加战斗?
前面的魏军见状,更是吓得心惊胆寒,趴伏在马背上,使劲的鞭打马臀,只希望快点逃脱后面的恶魔。
“中!”
又是一箭!
又是一名魏军落马!
冲在最前面的魏军什长大喊道:“这样下去,咱们早晚被他们射死,不如返回去跟他们拼了!”
众魏军纷纷大声应喝,后面的汉军也不过十骑,拼马上功夫,他们不一定会输。
随后十余名魏军调转马头,自动形成一道箭矢,照着岳飞杀来。
岳飞弃置马弓,复而绰起长枪,高呼:“挡吾者死!”
骑兵对冲,不过一瞬时间,强大的冲击力将马上的骑士掀飞在地,岳飞长枪猛刺,捅进一员敌骑的胸膛,热血喷洒,却是在也来不及拔出,情急之下,岳飞直接弃置长枪,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挥刀一斩,又将一名魏军的头颅削掉。
全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魏军十余骑直接被砍杀殆尽,汉军赢得是干脆利落,光是岳飞一人便斩杀四名魏军,鲜血淋在衣甲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端是有些刺眼。
“果然是好男儿,一身胆气!”
岳飞的厮杀全部落到了另一侧小山坡上张飞的眼中,对岳飞更是大声称赞,年不过十一,却如此刚勇,怎能不惹人喜爱?
张飞随即带着岳飞纵马来到了属于魏军的一座县城,在城下耀武扬威一番,而后岳飞又持弓射杀城头一名敌将,城头惶惶而不敢动。
......
刘德领着大军很快便渡过大河,与关羽大军汇合,八万大军在大河南岸一字排开,旌旗遮天蔽日,白帐连绵不绝,倒是气势非凡。
刘德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忽然听到虎卫来报,竟有儋州的县城的世家来降,刘德倒是一愣。
刘德对待世家如牛羊一般,燕州、蓟州世家流的血可是将护城河直接染红了,唯有北州与滦州好点,北州是因为胡人的入侵,反倒是不用刘德下手了,世家被胡虏灭门的不计其数。
而滦州的情况更加复杂,滦州阴家直接献女联姻,刘德也为了安抚动乱,便将阴家女迎进了汉公府。
虽然暂时稳定了滦州,但刘德依旧将钢刀高悬,只为等待时机而已。
现在天下板荡,时机不算太过成熟。
儋州作为中原腹地,繁华无比,虽然有过动荡,但世家豪强依旧掌握了很大的话语权。
李云威望非凡,能力出众,但也不过是世家这个阶级推出的代言人罢了!
众世家希望共治天下,而刘德偏要独裁天下,直接与儋州世家冲突相对,虽不时有世家豪强之辈投靠,但也不过是倾慕刘德的仁德高义,未曾见过举族皆投之举。
说白了,四处下注罢了!
而蓟州等州的世家效忠于刘德,其中一方面便是家在这里,又能去哪?
当然,肯定有眼光卓越的,认定刘德定能一同天下,所以全族效忠。
等等情况,不一而足。
而如今却说有世家大族献城而降,所以让刘德有些惊奇罢了。
“召集众将议事!”
刘德直接下令道,随后便在大帐接见了这几位世家的使者。
“草民拜见汉公殿下!”
几名身着华贵的世家人向刘德躬身拜道。
“不用拘礼!”
刘德说道。
看来不是派遣的使者,而是世家亲自前来,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汝等为何而来?”
刘德身后的侍中杜如晦出列问道。
现在刘德身边的侍中只剩下两个人了,分别是荀攸与杜如晦。
而作为期门军的一员,曹参、张辽、章卫国、许勇、黄柄等人虽然侍立在四周,但也是侧耳倾听。
刘德虽然不教他们什么东西,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再是棒槌也能多学习一些东西,这对他们以后为将为吏都有帮助。
其中一人站出身来,微微抬起头看了刘德一眼,随后有可能因为畏惧,连忙又低下头去,俯低身子,言辞诚恳道:“启禀殿下,吾等仰慕殿下之仁义,而魏公...不...李云暴虐,吾那侄儿因为与其麾其谋士不和,便被杀害,草民不服,又深惧之,所以献城投降,只希望汉公殿下能约束麾下将佐,勿要扰乱百姓,草民愿献粮草万石...”
“你的意思是孤麾下的将士会袭扰百姓?”
刘德毫不留情的打断此人说话。
此人顿时脑门直冒冷汗,跪倒在地,慌忙解释道:“草民一时失言,一时失言,还望殿下恕罪!恕罪啊!”
其余世家也慌忙下跪口称恕罪。
刘德冷冷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言。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兵发陈留(4000)
明面上说的是勿要袭扰百姓,实际上却是暗指不能劫掠城中的世家。
这群世家大族私心甚重,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想把自己骗进城去,不过这种可能性不高,自己有系统,直接能够看出这里面的几位确实是城中世家家主。
为了诈降,以身为诱饵,如此舍生取义却是不像世家的作风,不过也不能不防。
刘德道:“起来吧!尔等作为各家家主,身居城中要职,可知道李云的军事部署?”
刘德岔开话题道。
跪匍在地上的领头人颤声道:“不敢欺瞒殿下,在这之前,新密郡尚驻扎万余兵马,但之后陈留传来军令,将兵马全部调走,城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兵马不过千人,如何能抵挡王师,所以吾等便决定开城投降...”
“你可知道为何要将所有的兵马抽调走?除了你们郡,其他各郡呢?”
那人道:“直说是要拱卫陈留防御,而其他各郡,想必也是如此。”
刘德眉头微蹙,显然李云的这一波骚操作,以刘德的智商竟有些没想明白,或者说,是想太多了?
陈琪在一旁拱手道:“殿下,说不准,那李云想的与当年伪帝杨天龙一样,想在陈留城与咱们决一死战。”
刘德点点头,不置可否,他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刘德挥挥手,让人将这群世家带下去,并且派兵入城,将钱粮全部搬到军营当中,勿要惊扰百姓,并且任命刚才的带头人暂时担任太守。
可以说,城中除了少了些钱粮,百姓可能有些惊吓外,和之前并无太大区别。
不对,还是有的,城头的旗帜从魏字大旗换上了汉字大旗。
刘德问向众人,“大家看看这位魏公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高怀德出列道:“殿下,也许李云是想分散咱们的兵力,好逐一击破。”
“殿下!”
杜如晦道:“臣以为,舍弃其他领土而单单固守陈留,臣只见到了害处,却没有见到丝毫有利的地方,咱们只要从后方断了陈留的粮道,数百万百姓,十几万兵马人吃马嚼,陈留如何能撑得住?而李云与殿下并列,乃是一代枭雄,绝不可能目光如此短浅,这里面,定有蹊跷。”
“儋州这一马平川,想找个埋伏点都不太容易,如果伏击的话,是不是也不大可能?”
刘仁赡在一旁说道。
刘德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苏粲现在还被关押在北平,现在李云麾下的谋士是谁?孤记得是叫荀...”
戴宗回道:“殿下,此人名叫荀达,在十大谋士榜中排名第五!”
“对,就是他,荀卿曾和孤说过,这荀达乃是荀氏族人,而且是荀的大兄,为人颇有才华,被族中长辈称之位荀氏之龙。”
荀攸这时只得出列道:“殿下明鉴,的确如此,当初大兄游历天下,与家族断了联系,后来才得知他竟在魏公李云麾下为官...”
“这孤早就知道,又怎么会责备于你,不过既然荀达乃是你荀氏众人,想必其人的本事你应该清楚,而将兵马聚集到陈留,肯定是荀达之计,如果是李云,定然是率领大军与孤对峙,那样的话,反倒是好一些,而不至于现在某不着头脑。”
刘德说的可能是有些口干了,拾起茶盏,准备喝口热茶。
彭越这时问道:“那东边、西边李云都不防御了?不可能吧,毕竟晋州那么大,如果往后退的话,魏国可就真的无险可守了?”
“东边,西边...”
刘德端在嘴边的茶盏猛然顿住,而杜如晦与荀攸几乎是同时出列。
“殿下!立刻飞马传令给霍都督,马将军、李将军还有孙将军,小心埋伏!”
“殿下,应该立刻派遣探马查看陈留军事动态,十几万大军行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刘德手指不断地在案几上点着,显然是在思考问题,孙重进只有五千人,动用大量的兵马去围剿孙重进根本就不划算,而且孙重进有船,就算大败,还可以乘船逃走。
伏击孙重进对大局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所以,可以排除孙重进这一路兵马。
而马腾与李定国的这一路兵马有一万人,不过基本上都是骑兵,想要围堵,花费精力绝对不小,而且不一定能够逮到。
那霍去病这一路有两万人,步骑皆有,而且霍去病进攻的晋州北部道路崎岖难走,关隘较多,以时间看,动员大军伏击霍去病要比马腾容易太多。
霍去病的地位非常高,在军中的地位除开刘德,仅次于章天朗、白起、关羽三人,排名第四,甚至要比刘贵与燕南还要高。
击败霍去病可以使汉军上下士气大减,使滦州再无兵力阻挡,完全可以长驱直入进攻北平!!!
“砰!”
刘德拍案而起,“李云的目标是霍去病!”
忽而转首对戴宗道:“戴宗,你亲自走一趟,去给霍去病传信,要他小心埋伏!”
“臣领命!”
刘德铺开地图,对戴宗道:“按时间看,去病应该到了这里!”
刘德指向晋州的一个地方,“你争取将信送到,如果不成,也只能看去病的自己的了。”
“臣明白!”
戴宗点点头,自是下去准备出发了。
刘德随后大手一挥命令道:“李云收缩兵力,巩固防线,是想拖住咱们的大军,给晋州的兵马机会,那孤倒是要看看,是他李云快,还是孤快!大军集结,兵发陈留!”
“是!”
众将齐声喝道。
在大军行进的途中,刘德又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孙重进带兵攻进儋州,儋州几乎毫无防备,城中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兵马,孙重进连下数县,已在儋州站住脚跟。
刘德回信命令孙重进控制住儋州沿海津口,收拢船只,收缴各县城户籍、土地、文书,这些东西皆是重中之重,有了这些东西,就能掌控儋州的命脉。
另一个消息便是关于工部侍郎徐海的,这位墨家门徒,在东禹时就在刘德麾下任职,每场战役都几乎在场,甚至当年林胡入侵,还亲自执弩杀敌。
因为视察紫金阁的建设情况,天寒地冻,受了风寒便是一病不起,虽有华佗、安道全用心诊治,但徐海的寿元已尽,两位名医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勉强撑了几日,徐海便身故了。
徐海的身故让刘德心里也是颇为沉重,刘德于是颁下诏令:“徐海随孤数年,尽忠职守,克己奉公,如今病猝,孤心难平,追封徐海为金紫光禄大夫、维城亭侯、百官评定徐公功绩,追赠谥号,入紫金阁,以为后世祭拜!”
“其嫡长子徐公巳,袭爵关内侯。”
“其次子徐公启,为(正七品)翊麾校尉。”
“其三子徐公澈,为(从七品)宣义郎。”
(ps:在这之前,徐海三个儿子,嫡长子徐公巳在工部担任正六品员外郎一职。次子徐公启在军中担任都伯一职,为从七品官职。三子徐公澈担任在府衙担任正八品书记一职,而翊麾校尉、宣义郎均为文武散官,相当于官俸往上提了一级。)
所有正三品往上文武官员,都会入紫金阁,追赠谥号,而未到三品者必须君主认为有功于社稷,方可追赠。
而爵位,按照道理是降低一级由嫡长子承袭,但之前徐海的爵位是关内侯,是最低的爵位,降一等就没有爵位了,但刘德有感于徐海之功,所以让徐公巳承其爵位。
当然,如果等到徐公巳去世,而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关内侯的爵位也是同样被收回,除非刘德还等想起徐海的功绩来,继续让其子嗣承袭爵位。
随后北平的文武百官评定徐海功绩,追赠谥号为“安”,史书记载:徐海,维城安侯。
......
晋州,上朔。
“都督,前方便是上朔关!”
于禁指着前方险要的关隘对霍去病说道。
霍去病道:“上朔固守要道,四周有大河支流为依靠,又凭借其地势险要,扼守此地,当初我便被敌将阻隔在这里寸步不进,诸位可有法子,将此关拔除?”
乐进拱手道:“都督,请给末将一部兵马,末将愿为都督拿下此关!”
“乐将军先登之能是殿下都称赞的,吾便许你三千兵马,先试一试此关的防守力度如何?”霍去病说道。
“末将领命!”
乐进大喜,抚剑出帐而去。
霍去病不是不想多给乐进兵马,上朔依靠山川,地势狭隘,只能维持三千兵马的攻伐。
一旁的陈汤撇撇嘴,显然是不看好乐进的此番进攻,继续盯着舆图查看。
霍去病在吩咐一声,“博德,督促工匠快快打造投石车,不然光依靠人力,那样损失将太过惨重了。”
“末将领命!”
路博德也点点头,出去了。
魏延这时说道:“都督,殿下命令咱们进攻晋州北部,马将军、李将军进攻晋州西部,咱们有险关阻拦,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关隘阻拦,一万骑兵可是来去如风啊!”
“你想说什么啊?”
霍去病用脚尖一挑,便将放在地上的蹴鞠挑了起来,在大帐当中左右脚来回颠着蹴鞠。
而众将早就见怪不怪了,魏延上前一步道:“都督,咱们可不能让马腾与李定国这两个后来之将抢了风头啊!”
“当然不能让他们抢咱们的功劳!”
霍去病将蹴鞠踢道半空中,随后对着帐门一脚凌空抽射,蹴鞠飞旋着冲出了帐外,不知飞向了何地,霍去病的亲卫赶紧朝着蹴鞠飞向的方向追去,如果找不回来,都督又要骂人了。
霍去病拍拍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殿下以咱们为偏师,主要目标是袭扰晋州,而我偏要拿下整个晋州,而后向殿下请功!”
“末将也是这个意思!”
魏延赶紧说道。
霍去病双手抱胸,这时耳边已经传来了厮杀声,霍去病站立在帐门外,看着远处隐隐绰绰的人影,指了指道:“那首先要将这道关口给拿下!”
魏延这时上前,吐露出藏在心里很久的建议,“末将以为咱们可以从小道抄过近路,直接绕到上朔后方,只要断了上朔的粮道,上朔不攻自破,而不必在此费劲心机攻打这座坚固的城池,就算依靠投石车,此城最少也要数月才能拿下,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你们怎么看?”
霍去病忽然扭头问向其他的将领。
于禁反对道:“末将不赞成魏将军的计策,这条计策过于冒险,而咱们只是偏师,不过两万人马,魏将军想要带多少兵马抄小路,恐怕不等咱们绕过去,就已经让上朔军发现了。到时候前后夹击,我军必败无疑啊!请都督三思!”
“破奴,陈汤,你二人的意见呢?”
赵破奴拱手道:“末将全凭都督吩咐!都督让怎么办,末将就怎么办!”
霍去病顿时哈哈大笑。
而陈汤却道:“魏将军之计末将颇为认同,如不然咱们白白的耗在这里可太不值当了!”
陈汤继续补充道:“于将军所言虽然有所道理,但末将却不敢苟同,军事紧急,如果咱们一直僵持在这里,误了殿下的大事,那可了不得,而且也不需要两万兵马,五千...不...三千,绕过小道,便可截断上朔粮道,甚至是围点打援,消灭来援的援军!整个晋州的兵马将全部被咱们右军都督府拖住,这样,殿下才能看到咱们的功劳啊!”
“好!陈将军说的对!某就是这个意思!”
魏延为陈汤一声喝。
而这时,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霍去病,这位年轻的都督身上。
北平已经传来消息,霍去病要娶汉公刘德的妹妹刘嘉了,而且霍去病的舅母卫子夫也嫁到了汉公府上,光是这一层身份就让霍去病足够在整个大汉横着走了。
更何况霍去病屡战屡胜,甚至深入大漠千里,战绩彪炳,光靠个人的能力就已经是力压群雄了。
不管众人如何提意见,最终决定权就在霍去病的手里。
“于禁、路博德二人在此虚张声势,多造旗帜,多竖帐篷,在关外聒噪,混淆敌军视听,而而本都督亲率三千骑兵,领魏延、赵破奴、陈汤三将抄小路,断上朔粮道。”
霍去病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