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丝线间暗流潜藏
莫无忧知道，博城还有很深的内幕可以挖，但莫无忧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做了，更何况，莫无忧害怕挖出来的东西他搞不定，那可得不偿失。
但看着窗外的风景，倒飞的山水在莫无忧的眼前闪过，莫无忧看得见山水，但好像已经记不住乡愁了。不过无论记不记得住乡愁，这里还是要回来的，莫无忧手掌向外张开，好似要抓取什么，也好似有万千丝线在他的手掌中浮现。
妖魔这一条线，莫无忧看着窗外的群山，南岭一系的妖魔以魔狼为主，翼苍狼不过只是它们其中某一支的小角色而已，只是斩杀一只翼苍狼不符合莫无忧的风格和心思。莫无忧知道，他会回来的，去南岭，找不到翼苍狼的谱系就找它的种族，都找不到那就随便找南岭中活跃的妖魔。无论如何，血债血偿，算账之日，妖魔逃不掉。
从古至今，妖魔与人类就没有和平共处过，历史上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这场战争，可能最后会有双赢的结局，但最后，即使是双赢，也会有一方相对是输家。唯有一方臣服或者灭绝，才会让这场种族之战结束。
黑教廷这一条线，莫无忧看着车里颠沛流离的众人，想着黑教廷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计划着下一次疯狂的破坏，只觉得时间紧迫。说实话，莫无忧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黑教廷这样的组织，当然，他不明白疯子的思路很正常，如果莫无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黑教廷，那他离黑教廷也不远了。
不管怎么说，黑教廷也是要追杀的，无论什么时候，邪恶都不应该是社会的主流，黑教廷这种致力于灭绝人类的势力不应该存在。即使黑教廷说的再好，理念再洗脑，掌舵人的经历再悲惨，也不是它们对无辜者下手的理由。
至于那些其他细枝末节的线，莫无忧看得到，但已经不是很在意了。莫无忧已经坐上了火车，去往厦门，转乘魔都，以前的一切都好似如过眼云烟，只有眼前才是最最真实的。
最后，莫无忧把眼光看向自己，他身上的千丝万缕他自己也已经数不清了，趁着火车上慢悠悠的闲暇时光，莫无忧开始给自己做一个阶段性的归纳总结。
剑气，安身立命，连接遥远界域以外的最强者，也是莫无忧一直以来最强的力量。随着莫无忧跻身剑客，莫无忧越发感觉到，这种力量千变万化，拥有无限可能。
魔能，繁杂而绚丽。空间系，高阶一级，在虚空的渗透引导之下，后来居上，隐隐有迈上高阶第二级的可能。风系，高阶一级，最常用，最灵活的力量，掌握了风之翼以后，莫无忧拥有了长远距离作战的能力，这非常重要。土系，高阶一级，虽然此次在博城，莫无忧并没有单独使用土系高阶魔法，但防御力这个东西，还是要有的。
水系火系，中阶三系，虽然距离高阶还有一定距离，一时半会到不了瓶颈，但现阶段使用已经完全足够了。更何况，莫无忧一直在摸索混合魔法，而且是直接用水火双系做实验，现在已经初具成效了。雷系，刚刚到中阶，虽然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但后劲十足，魔法前期修炼中的元素之首，有伤害有控制，进攻力十足。
莫无忧梳理了一下自身情况，闭上眼，手掌还是紧握，却是放开感知，记录着火车后面的博城。背井离乡之日，下一次回来不知是何年啊，莫无忧妄图把博城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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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无忧掌中丝线的彼端，连接着无数的故事。其中最重要的两条，当然是妖魔和黑教廷。
层层叠叠的山脉里，有一只端坐于山巅的巨狼在感悟着元素的力量，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却被远处的它族群里的小家伙们所打扰到了。它们疑惑着有一个同伴没有归来，普通的狼群都有聚集的习惯，它们的妖魔氏族也不例外。今天是聚集日，它们却发现少了狼，身为南岭之中的霸主级存在，它们在外的同伴，不应该出现什么意外才对。
巨狼睁开眼睛，听了一会小家伙们的讨论，免去了它们吵到它的惩罚，不过，一只统领级的部下，它虽然很多，但却是要查清楚的。它一声狼嚎，安排了缺席的部族周边的几个小家伙在集会之后去看一看，不知道是贪玩忘记了，还是其他几个仇家动手，亦或者，人类？
红衣不着红衣，在人来人往之中隐秘，她小心谨慎，使用了特殊的通讯模式，以防留下什么破绽。可表面上，旁人看到的只是一位都市丽人在街边打电话而已，她开口：“都启程了？”那边语气十分恭敬：“是的大人，我们绝大部分都安置到了古都，已经动身了。”
她却皱眉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你应该知道的。”“大人高见，原本安排在各大都市的人手还没有动，只是博城而已，大典需要的准备不只是在古都。”“你知道就好。”
博城，那个地方越发的奇怪了，预演不算完美，后续探查，那个看似力挽狂澜的家伙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而且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毫无轨迹可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以后还会遇到，而且下一次遇到，会更加让他们难受。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无法根据这些有限的信息做出准备，只能继续待在阴影里伺机而动。
丝线间，暗流潜藏。
第七十六章：雨过天晴，蝴蝶展翼
不管暗流汹涌，暂时脱离泥潭的莫无忧十分的轻松，回望博城里发生的一切，荣誉和耻辱，苦难和欢乐，都不重要了。
火车启动之时，大家的悲伤涌动，莫无忧在那个时候毫无知觉，冷眼看着一切。但现在，莫无忧意识到了真正的离开，人总会在某个时间陷入回忆。六年前，莫无忧跟着莫家兴来到博城，六年后，不只是他们要离去。
莫无忧再次睁开眼睛时，悲伤已经慢慢平复，这六年他不曾辜负任何人，也不曾辜负自己，当过去与未来皆如人意，此时此刻就坏不到哪里去，历历在目，触手可及。
火车开了不久，还没有到厦门岛，甚至莫无忧感知最远处，还可以感知到博城，莫无忧起身，准备最后看一眼博城。莫无忧穿过一排排座位，来到后面车厢，通过最后面的窗户，看到了雨过天晴以后的博城。
小小的博城静静的卧在山水间，雪峰山和城市的轮廓依稀可见，莫无忧将这幅虽然算不上美，但对于他来说十分有意义的场景铭记在心。
下一瞬，一只蝴蝶飞舞在车窗外，又因为车速被迅速拉远，莫无忧手掌一翻，空间之力被浪费，莫无忧将那一只蝴蝶揽入手掌，让它束缚在空中。可能是因为莫无忧做的迅速，那一只蓝色的精灵般的小生命没有惊慌，只是如往常一般飞来飞去，但一会它便发现了，它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某人的手掌。蝴蝶没有做无意义的挣扎，既来之则安之，飞累了的蝴蝶缓缓落在莫无忧的手上。
雨过天晴，蝴蝶展翼。
莫无忧没有过多打扰它，手掌一挥，一丝剑气附着在蝴蝶身上，给小家伙送一场造化吧，然后再将它放飞，送出车窗外。
莫无忧回到座位，却听到莫凡又开始灌输他的歪门邪道，莫凡嘴里振振有词：“科学，科学懂吧？心夏我跟你讲，科学能做到很多无法想象的东西，科学才是最有意思的东西。”
叶心夏有些无奈，但还是尽力跟着莫凡的思路，道：“莫凡哥哥你是不是想说科学比魔法还要厉害，随随便便就可以对付妖魔，而且有了科学，大家也不会被困在安界里，整个世界都是安界啊？”
莫凡点点头：“那当然，我跟你讲啊，这些还是小事情，我觉得最有用的是，有了科学我们就不用再学什么魔法了。”
莫无忧恰好回来，吐槽道：“到时候你肯定会说，有了魔法我们就不用再学什么科学了。”
叶心夏和莫家兴都笑了起来，莫凡涨红了脸，道：“怎么可能，科学那么有趣，岂是魔法这种枯燥的东西比得上的，我学科学肯定比学魔法快，至少，把咱俩放在科学世界里，差距不会这么大。”
莫无忧还是觉得槽点满满，但用不着他，叶心夏开始接替他的战斗：“莫凡哥哥你当时觉醒魔法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是立志三年赶上无忧哥哥的。”
莫无忧一听这话十分来劲，开始秀：“我不欺负你，单算风之翼好了。”
莫凡认输，加入吐槽大军：“我当时满打满算觉得无忧这三年也就是中阶满修，三年之后我也差不多中阶了，四舍五入算是同一梯队，结果现在嘛，我只能说我还是太年轻。”
莫无忧笑道：“低调低调，我也就是觉醒早一点而已，不值一提。”
莫凡直接上手要掐死莫无忧，这种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他们莫家没有这样的人。莫无忧自知理亏，便没有挣扎。再说火车上也不好做太大动作，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纵使莫凡已经是一个中阶法师了，正经战斗都不一定能让他受伤，这种玩闹，让他大喘气都不怎么可能。
莫无忧做了缩头乌龟，叶心夏便开始拉偏架：“火车上呢，你俩不要乱动啊。”
正好即将下车了，莫凡顺坡下驴，停止了搞怪。
“尊敬的各位旅客，厦门站到了，还请下车的旅客带好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谢谢。”
莫无忧一行人十分古怪，什么都没有带直接出了站，以至于出站时，工作人员还好心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忘了带行李。莫无忧感谢之后仍然径直出了站，莫凡推着叶心夏跟在后面，莫家兴在最后出来。
天气有点热，下一趟转乘动车还没有来，等候大厅，莫无忧探出感知，没有发现不能使用空间能力的规定。于是直接随手打了个响指，拉开空间之门，拿出冰棍若干，一一递出去，莫凡接下，叶心夏摆摆手之后瞪了他一眼，莫家兴看了看天又找了找垃圾桶也收下了。
与此同时，一个银白色衣服，别着银白色徽章，长着银白色头发的老头脚步一顿。
莫无忧把剩下的一根送回空间之门，撕开了自己那一根的包装，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行李的原因，空间系在等级高了之后，可以开辟属于自己的亚空间。莫无忧的亚空间，之前都是用来储存自己的精魄长剑，现在要搬家了，莫无忧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拿着，大手一挥，直接全放进亚空间里了。
于是莫凡得寸进尺，把之前准备送给猴子的一些东西也塞进了莫无忧的亚空间，叶心夏也是如此，甚至带上了原本不打算要的花，莫家兴倒是没另外加东西。
冰棍吃到一半，一身白的老头蹲在了莫家兴的面前。
老头脸上带着笑容，道：“老弟，我可算找到你了！”
一时间，大家都十分疑惑。莫无忧心里想，难倒他们莫家还有这种亲戚？看这老头的着装，身份不低啊。
莫家兴也奇怪，疑惑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老头自顾自兴奋，甚至有些手舞足蹈：“现在不认识不要紧，你开空间门的动静我察觉到了，有空间系，那我们就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加上我感觉你的空间系异于常人，那我们肯定会认识的。”
嗯，原来是乌龙，这位空间法师定位不是很准确，只是感知到了空间系的波动，过来一看，一个中年人，三个小屁孩，那肯定是中年人是空间法师嘛，这么理解倒是正常。
莫家兴听到这话，也知道是乌龙，只得解释道：“不是我，是我家孩子。”
老头有些疑惑，但却是直接准备拉人入伙：“什么？唉，老弟你别看我来的仓促，我可是空间系这一脉的领头人之一。你这个空间系可大有学问，可能你自己都不了解，但别的不说，你只要做我的弟子，我肯定把你的空间系开发的妥妥的，超阶法师不是梦。”
莫无忧此时已经起身，道：“老人家，开空间门的，是我。”
“什么？”老人眼神严肃起来，停下了劝导莫家兴当他弟子的想法。
老人看了一眼莫无忧，这个年纪，老人心里权衡一番，直接空间系星座起手，眨眼间，五人消失在车站。
莫无忧释放空间能量，帮助没有瞬移过的莫家三人抵消眩晕和抽离感。同时准备好剑气，暗自戒备，直接搞这么大场面，这老头要干的肯定不是小事。
莫无忧主动开口询问：“老人家，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白衣老头把他们直接瞬移到了他的地盘，老头已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此时神情严肃，道：“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不到二十岁的高阶空间系法师？如果不是我看你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没睡醒。”
莫无忧还是戒备，道：“我是谁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老者看到莫无忧他们十分戒备，便主动缓和气氛：“唉，老朽也是空间系法师，这不是感知到了你的空间系，爱才心切嘛。我钻研空间系多年，仅仅靠波动就发现了你的空间系异于常人，好好修炼必定大有作为，有没有兴趣当我弟子？”
莫无忧没什么兴趣，他倒是已经发觉老人是超阶空间系法师，但他莫无忧又不是专修空间系的，拒绝道：“没兴趣。”
“唉，好的徒弟，虽然……等等，你拒绝了？”老人正准备开始规划莫无忧的修炼，但发现莫无忧直接无情的拒绝了他。
老人陷入疑惑和思考：“你应该看出来我是超阶法师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直系的魔法领路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吗？看你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哪个学校？不对，学校里的话，我应该早有耳闻才对，那就是氏族里的了，你是哪个家族的啊？藏的够深啊，跟我说说，大不了我上门找你。”
莫无忧道：“猜错了，我与氏族没关系。”
顿了一下，略微思考，莫无忧还是拿出审判会的证件道：“我是审判员。”
老人还是认识这个的，这一下直接没了心思，审判会啊，虽然还是不正常，但好像又正常了。拉人入伙肯定是不可能了，但还可以做别的，于是又道：“这样啊，莫判员这是去何处任职啊，从哪里来的啊，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哪里有这么年轻的空间系审判员呢，我们应该多走动走动才对。”
莫无忧道：“去往魔都，来自博城。”
博城，莫无忧心里泛起涟漪，博城篇章，已经结束了。
下一站，是魔都。
第七十七章：下一站魔都
老头听到这话，知道他们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博城来的，安置去往魔都，这么来看，他们更需要帮助才对。
而且知道莫无忧来自博城以后，老头便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这个魔法水平，再加上身份，还是一个审判员，天赋，履历，心智，甚至功绩都有了，上边肯定要派人接洽的，他就不用管了。
于是道：“博城啊，魔都啊，魔都是个好去处，你这么年轻而且有天赋的高阶法师，以后好好干，肯定大有作为。”
莫无忧其实有些无语，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他们瞬移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抢人，要不是莫无忧拿出审判会的证件，看这个老头的架势，差不多会直接把他绑了。他开始怀疑这个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需要以这种方式抢人。
恰好，老头电话响了，莫无忧放开感知侧耳听着：“喂，我在办公室呢，回来了，那行，你进来说吧。”
放下电话，老头道歉：“对不住了，直接把你们从火车站弄过来了，我这就安排把你们送回去。既然你们是审判会的，那咱们其实算得上是一家子，甚至以后有机会再见面，我就不拉你过来了。”
莫无忧知道对方是超阶，虽然这事有点怪，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也顺便搭话：“老先生言重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火车还有一会，至于一家子的问题，您是军部还是其他部门的？”
这时候，办公室里响起敲门声，莫无忧主动让开了挡在莫家人身前的身形，莫凡他们也让开了门口到桌子的最近距离。
“请进。”
“长话短说，部长您赶快上飞机，珠江流域海妖登陆红色警戒，造成沿岸洪涝灾害，灾害等级二级，要求五小时内抵达。”
这下老头直接起身走出门，但还是不忘叮嘱：“小李，把他们送到火车站，然后给他们买上票。我带着你师兄他们先走。”
老头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莫无忧他们在原地。
双方大眼瞪小眼，被称为小李的姑娘有些奇怪，她爷爷这是从哪弄来的这一家子，难倒是她家远方亲戚？于是她主动问：“你们是？来这里做？”
莫无忧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只得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来干啥的，严格来说，我们只是老先生拉过来的路人。”
小李有点懵：“啊？爷爷拉你们过来做什么？”
莫无忧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老先生要收我当弟子，但我拒绝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的问题是，火车站在哪，我们实际上已经买好了票，这个就不用麻烦了。”
小李现在还是呆呆的，回答道：“哦，好，我带你们去。”
等到一行人走出大楼，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惊奇道：“不对，你为什么拒绝了我爷爷的收徒啊？不应该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莫无忧还真的不知道，但听着之前对话，也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但还是知道具体一点好，于是主动道：“额，我还真不知道，因为你爷爷知道我是审判员之后他就没再提收徒，然后你就过来了。”
小李跟他解释，脸色上是一种替莫无忧觉得可惜的表情：“我爷爷可是国内为数不多的超阶空间系法师，还是防灾减灾的副长，爷爷要收你当徒弟，你怎么没答应呢？等等，那你肯定是觉醒了空间系吧？嗯，这么年轻的空间系法师，你第一系是什么啊？”
莫无忧倒是没吐露：“这我没必要跟你说吧？”
小李却还是推销自家：“我跟你讲，爷爷可是有召唤，空间，混沌三大次元系的，我求着他收我都好几年，看我第一系是个音系才勉强收我的，你这不珍惜机会啊。”
莫无忧现在知道了原来真的是个大佬，三个次元系，说明这位次元系天赋和相性确实高的离谱，难怪仅仅依靠莫无忧开启了空间之门就能察觉他的空间系与众不同。不过莫无忧却还是道：“我是审判会的，跳槽不好。”
这下，两方都不说话了，大概也是因为已经到了地方，大概也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于莫无忧来说，他们本就不熟，莫无忧也没准备在这里跟着拜师在这里发展，对于小李来说，实在是没搞清楚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般来说，爷爷收徒都是别人上赶着，很多人想塞一个人过来爷爷还不要呢，这伙人却说拒绝了，她不是很相信，但爷爷临走前说送他们去车站，还帮忙买车票，而且他们还是审判会的，那她就将信将疑了。
而莫家兴他们则是有些没缓过来，正在车站吃着冰棍聊着天，突然就被人拖家带口瞬移了，接下来更是云里雾里，他们现在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不敢相信莫无忧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拒绝了一个超阶法师。
于是，一路无话，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厦门的火车站。
莫无忧再一次坐在了火车座位上，这一次，他就差不多该直接到魔都了，当然，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终究，也算重新有了家，不再是漂泊了。
下一站，魔都。
第七十八章：新家，再次启程
车上，缓过神来的莫凡问莫无忧：“那是超阶法师吧，你为什么拒绝了啊？”
莫无忧感知着自己的时速，大概已经有一百五左右了，有些感慨，慢车与快车确实不一样，听到莫凡的话，他手指敲打着桌面：“哦，那为什么我一定要答应超阶法师呢？”
莫凡顿时一愣，在他们的理解里，超阶法师这种人大概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但他又突然想到，莫无忧现在已经是一个高阶法师了。也是啊，一个二十来岁就已经高阶的法师，确实不需要老师，于是莫凡不疑惑了，道：“也是，我们以后不会比任何人差。”
莫无忧手放在桌子上，道：“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的六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我现在这个审判员的身份已经足够了，再干别的也有点忙不过来。”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献身于人类进步事业了，莫无忧心里自己给自己加戏。
要说后悔嘛，莫无忧在最后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三个次元系的超阶法师，如果在莫无忧十二岁遇到，他可能就不跟着莫凡他们了。但一说那时候人家也不一定看到上莫无忧，二说莫无忧知道人生没有如果，他已经在审判会了，有些事情有些人，出现的不是时候。
莫无忧不再说什么，莫家人也没觉得莫无忧做的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劝，于是各种想着各自去往魔都的规划。
莫无忧有些忙，到了魔都还要再去帝都，从那里做完认定入职监测审核之后，还要再回来魔都的审判会备案。莫凡准备报考明珠学府，这一年就直接家里蹲着了，但莫无忧倒是知道，莫凡未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唐月会来找他的，但也不一定，大约还有两个月，如果莫无忧回得来的话，可能就没有莫凡的事了。
叶心夏也是要准备在家学习，按照历史轨迹应该会去杭州，莫无忧在考虑她身上的忘虫和翼魔具应该怎么搞，这么一看，女人果然就代表着麻烦啊，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就直接扔给莫凡处理。莫家兴倒是最省事的，安心躺好就可以了，更别提他身上还有莫无忧给的剑气护符。
这么盘算着，时间一起跟着火车向前飞驰。铁轨尽头，一座初具现代化气息的大都市依稀可见，高楼林立，魔法隐逸。
夏秋交界，莫无忧乘车来到魔都。
到了魔都，莫无忧一行人下了车，沿着地图去安置的屋子，这一次，因为莫家之前的房子和莫无忧审判员的身份，他们的安置点已经不再是什么荒郊野外，但也不可能是魔都中心。房子嘛，凑合着能住就行，以魔法师的能力，房子这种东西要是在意，只要去掉地段这一个要求，剩下的啥都不是问题。
尤其是土系的魔法师，平地起高楼那就是一个星图星座的事，然后再随便加固加固，装修一下，就是一个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房子了。
不过，莫无忧虽然已经是一个土系高阶法师，但他倒是没对他们家的新房子做点啥，得益于多方面的条件和运作，他家的安置房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安置房。莫无忧已经从交接钥匙的人那里得知，他们这房子是新建刚刚开卖几个月的，甚至还没有卖完。
莫无忧倒也没有在意，按未来规划，最晚最晚，两三年之后，莫凡与叶心夏就得去国外了，他们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但莫凡他们不知道啊，看着比博城那里还好上不少的房屋，都十分开心。
莫家兴来来回回的看，止不住的点头，身为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家这个十分重要的标志，有一个重要节点就是，拥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没想到啊，拼搏了大半辈子，实现他这个愿望的，居然是他的远房表侄。
叶心夏指挥着莫无忧安放她的行李和花草，他们被安置到了二楼，楼梯电梯都有，还算方便，叶心夏甚至可以自己上下楼。莫无忧将自己亚空间里的东西都翻捡了出来，其中那三四个粉色的行李箱最为瞩目。
当然，别误会，这些箱子不全都是叶心夏的，按照最开始的情况，他们是不准备这么麻烦的，甚至莫家兴表示两个麻袋就可以搞定一切。但莫凡觉得好不容易搬家一趟，就准备去买行李箱，因为去晚了，只剩下了这种容易让三个大老爷们社死的款式，以至于莫无忧直接上了亚空间。
最后的结果便是，莫无忧的东西全都塞到了亚空间，原本属于他的箱子成了叶心夏的，然后顺便包揽了所有的行李。
莫无忧挑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房间，然后跟着大家一起收拾了屋子，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修炼，自己在盘算着，刚落脚第二天，他就要赶着去帝都了，有些急迫啊。
第二天一大早，莫无忧就留了纸条，自己偷偷摸摸的回到了火车站，这一次，是真正的无需送别。
清晨，一袭青衣没有跟任何人道别，穿梭于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之间，笔直的去往自己的目的地。风轨与剑步用的越来越顺手，莫无忧的行踪越发飘逸，时不时被周围的路人所注意。
不过嘛，毕竟是魔都，莫无忧这种人，少归少，但并不算稀有。
再次上车，舟车劳顿，莫无忧感觉自己连着好几天一直在坐车，嗯，他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空间系，去哪直接开定点瞬移，或者觉醒召唤系，找一个代步工具兽。
第七十九章：守夜人计划
莫无忧不再分心闲事，估算一下时间，仅仅只留一缕心神在外，进入修炼状态。但莫无忧知道，正常法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修炼，于是假装自己在睡觉，然后尽量减弱魔法能量波动。
莫无忧两天时间里，就看到了华夏大地上两个最壮观的城池，莫无忧的感官里，魔都更加包容开放，帝都更加雄伟厚重。魔都如果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的话，帝都就像一个端庄大方的贵公主。
在原本莫无忧的世界里，魔都和帝都这两个城市代表着华夏的经济和政治中心，防护方面其实不会让普通民众看到。但在这里，妖魔肆虐的现实情况加之莫无忧的独特感知能力，莫无忧可以直接感受到帝都的防护级别，莫无忧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这种力量，杀力高出天外。
就像是整个世界在告诫他，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修炼到什么级别，帝都大阵如果为他启动，死亡只是最好的结果。
莫无忧从基础剑术中学到的阵法知识一直可以给他带来看世界的另一个角度。以前，莫无忧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高级别战斗阵法，这里的科技树走的是微型化集成化的应用阵法。
莫无忧观察过，小到手机电脑之中的各种电子器件，大到火车飞机的动力来源，全都是微型集成的各种魔法阵法。但博城或者魔都的大阵，他看不出任何的阵法痕迹，所以他才一直以为，超大阵法这方面，华夏并没有涉及。
但莫无忧现在看到了，帝都的超大型阵法气势磅礴，华丽壮观，他对于华夏阵法的发展大错特错。莫无忧走出车站，细细感知着防护阵法，帝都这个阵法的规模庞大无比，虽然有些粗糙，但十分贴合元素本质的运行，有一种大巧不工的感觉。
街道旁，莫无忧谢绝了好几个出租车司机，毕竟他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然后拿出文件和电话，拨打号码。
“这里是帝都审判会，不过这个号码好像是内部号唉，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这个疑问让莫无忧愣了一下，唐月给他文件时，只说让他到了帝都拨这个号，其他的他两眼一抹黑啊，看样子，跟他接头的好像也不知道他要来？
莫无忧只得试探道：“我是博城审判员莫无忧，唐月唐判员让我来帝都之后打给你。”
这下那边知道了，莫无忧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和翻找东西的声音，然后对方又道：“莫无忧是吧，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这次专门找你来帝都呢，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也有很重要的人需要你见，至于那个很重要的计划，需要在你通过考核和审查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跟你说了。”
莫无忧知道，他在博城显露的魔法水平确实很有问题，对于事和人，他有一些猜测，但不是很确定，不过无论如何，他不准备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规划，他们的计划如果与他的计划有出入，那他只能拒绝了。
但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他开口道：“我刚出火车站，额，大概是最南边那个。”
那边说完审判会会去接他，让他在这等着之后就挂了电话。于是莫无忧准备先找一个显眼的位置等着，电话里他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女司机在帝都车速飚不飚的起来。不过莫无忧转念又一想，好像谁在帝都也飙不起来，那就慢慢等吧。
结果，没到五分钟，火车站旁边警卫所的就出来了一个人，身着审判会制服，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然后扫了一圈，直奔莫无忧过来了。
对哦，这个部门既然可以直接把莫无忧从博城调过来，那可以命令帝都的审判员直接带莫无忧过去也是正常的嘛。莫无忧还是见识少了，还想着那里来人接他，没想到啊。
审判员过来行礼，道：“同志，你是莫无忧？身份证件看一下谢谢。”
莫无忧也回礼，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审判员证，然后有些疑惑，道：“同志，这种情况应该没人冒充我吧？”
审判员也反应了过来，脸红道：“抱歉，我在火车站查人查习惯了。”
但即使是脸红，这哥们依然肌肉记忆般接过了莫无忧的证件，仔细查看了起来。莫无忧看着他迅速而细致的查验了自己的证件，有些无语，收回证件之后，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吧，我们这是要去哪？”
审判员带着莫无忧去往停车场，听到莫无忧的疑问，他便说道：“三环以内，具体嘛，到了你就知道了。”
莫无忧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上了车。
路上，这个审判员小哥也很奇怪，上边来电话只是告知他们接人，而且去的地方奇怪的很，他好奇心有点蠢蠢欲动，来接到莫无忧之后，他就更好奇了，莫无忧看着也就二十几岁，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呢？
他知道，帝都这种地方，不该问的别问，但看莫无忧的年纪和刚刚查验身份证件时的那种配合，他觉得可以问一问莫无忧。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开口：“同志，你从哪里来啊？你来帝都要做什么啊？”
莫无忧还没有转变自己的身份，道：“我来自博城，至于来做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
这下，开车的审判员便不说话了，甚至已经自己脑补出了合情合理的一个真相。博城，前一阵子红色警戒失守了，他第一次听说那个南方小城，却是三千生命离去的噩耗，已经算得上是举国哀悼的大事。他明白了，这位活下来的审判员，应该是专门被召见来帝都接受嘉奖或者慰问的，至于他身上到底是荣耀还是悲痛，他就不问了。
莫无忧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离奇的东西，但既然不再问他话，他也乐得安静，即使是几十分钟的车程，莫无忧也在一边分心看帝都的风景，一边温养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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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吩咐火车站的审判员去接莫无忧之后，她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喂，判长，莫无忧到了，那个博城来的，杭州举荐的莫无忧。”
“好的，我会让人准备相关测试，也准备了给议长的见面请求，如果莫无忧测试合格，就发送。”
“不过，我其实并不觉得那个所谓的什么守夜人计划能够成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强，修炼那么迅速的法师吗？”
“好的判长，相信奇迹。”
挂掉电话，她其实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奇迹，她给总判长处理着这一部分的偏门事务里，这个守夜人计划，算得上是审判会之中最奇怪的事务了。
在她任职的这些年，每一年都有天才法师被邀请加入这个计划，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不会通过这个考核，即使通过了考核，加入计划，也会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退出。以至于她现在觉得，这或许就像一个高的离谱的不可能的要求，旨在督促天才法师们更加努力的修炼，而不是一个真正可以实施的计划。
守夜人，这个计划要求法师单人行动，做到能够在整个城市陷入黑暗之时为人类保留火种。可以是庇护一部分天才法师逃离灾祸，也可以是挽救足够多的普通人然后缓缓图之，更可以是带领着法师们与带来黑暗的东西作战。
总之，守夜人，为众生守夜，以等候黎明。
第八十章：开除，隐秘任务
莫无忧来到帝都审判会，让他感觉震撼的并不是这里古朴宏伟的建筑群，而是潜藏在其中的危险至极的魔法气息。
在车上之时，莫无忧暂时封闭了自己的感知能力，但到了这里，下了车，莫无忧的感知应激式的被动触发了，这大概意味着，这里的阵法或者法师，有秒杀他的能力。但与他一起的审判员下来准备带他进去了，莫无忧也就没做出什么反应，毕竟，这里的魔法又不是对付他的，他默默跟着审判员进了审判所的门。
七拐八拐，在莫无忧快要转晕了的时候，前面一言不发的领路的审判员却停了下来。
莫无忧正疑惑是不是到地方了，结果审判员说道：“通知里就让我带你到这，而且里面我也进不去了。”
莫无忧往前一看，好像真是如此，楼里面居然还安排的人守着，反而他们进门时没有人管他们。
一想也是，帝都审判会哪有闲着没事来玩的，但一般有事也有范围，看来守着的这地方，就是内部与外部的分界线了。
审判员要走了，他最后与莫无忧说道：“你过了检查之后，右拐第三个门，就是上边要你去的地方了，我先回去了。”
莫无忧点点头，双方行礼告别，莫无忧独自一人向着守卫岗哨走去。
大楼内部的岗哨，莫无忧还是头一次见，但也没有大惊小怪，甚至两个守卫叫出莫无忧的名字时，他也没有惊讶，只是点头而已。莫无忧递交证件，过了魔法检测，金属检测，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设备检测。但莫无忧还是生怕自己的剑气或者异界灵魂被检测出来，盯着那个设备随时准备跑路。
守卫看着莫无忧盯着设备看，想了想还是说道：“刚更新的设备，没见过很正常，一般来说没事，不用担心。”
莫无忧在心里吐槽，他可不是什么一般人，但表面上还是道：“哦，我就是好奇，好了可以过了吗？”
守卫交还证件，点点头，放行。
莫无忧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这下不用跑路了，说实话，他对自己能不能从帝都跑路表示怀疑，但一旦被发现有问题，跑路是最优选择。虽说他不觉得大佬们会把他切片，但作为身怀另一个体系的弱小法师，自由这个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没有了。
但是，有很多东西比自由重要，就像莫无忧之前在博城的出剑。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总有一些事情，高于一切，总有些事，看到了就需要去做。
来到地方，敲门，听到屋里有一位女子的声音说请进，莫无忧辨别出来了，这应该是与他通话的那一位。
这一刻，莫无忧回想着他在博城六年的修炼与一朝的出剑，他知道，走进这道门，他就再也没有回到平凡的选择。
深呼吸，莫无忧迈开步伐，大步前进。
“你被开除了！”这是莫无忧进门听到的第一句话。
莫无忧表情没变，虽然奇怪，但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个被开除的事实与他预估的倒是偏差很大，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红色审判会制服的女子拿出了两沓文件，虽然说着开除了莫无忧，但还是示意他就坐。然后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说道：“你可能会很奇怪，审判会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我接下来会跟你解释一下。当然，开除也不一定是坏事，至于最后是好是坏，听我娓娓道来。”
莫无忧看着她手里的文件，上面有奇怪的魔法气息，以至于莫无忧甚至无法感知到上面的文字。莫无忧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了，这好像不是简单的开除啊。
女子把文件递给莫无忧，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印章式的东西在文档上按了一下，莫无忧这下看到文件上的文字了。
两份文件，绝密，多重魔法封锁级，专属回收印记，不可复制加密。一份，是莫无忧自己的生平履历，上面的东西细致的有点让人害怕。包括了蒙城事件，白甲，莫家，唐月，斩空，博城审判会，杭州审判会，图腾玄蛇，还有最重要的，博城之灾。另一份，叫做守夜人计划。
这一个计划，莫无忧粗略的扫了一眼，直接开口：“我能拒绝吗？”
女子挑了挑眉毛，道：“你不一定有能力加入。实际上，加不加入很大程度上不取决于你的主观思想，而是取决于你的客观实力。”
莫无忧又扫了一眼那一份计划，确实，这上面的东西按照最高级别，是为了对付君主乃至帝王所做的。莫无忧看到文档上面被魔法高亮显示了一行文字，上面写道：
守夜人最高义务，在妖魔事件，自然灾害，人为破坏以及其他导致华夏人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发生时，必须亮明身份，参加甚至主导救援及抵御工作。
嗯，莫无忧感觉这文件要是签了，那以后就是各种救援任务了。当然，他也看到了，即使是想要签它，必须展现出一个真正天才法师，甚至是非人法师的能力才行。
这倒也是正常，因为莫无忧还看到了另一行高亮显示的文字，
。这种权利，在正常的文明体系里是不可能出现的，也不可能执行的下去的，果然，这个魔法世界的各方面威胁还是很大啊，莫无忧看完了文件之后在心里想。
莫无忧还看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条款，有加大守夜人灾难时期权利的，也有规定守夜人亮明身份义务的，然后莫无忧在签署文件后的附加页上，看到了一句让人觉得无语的话。
温馨提示一，本文件即使不签，您现在也已经知晓计划，已经成为提供帮助者，温馨提示二，不要想着冒充守夜人谋求私利或者冒充不知情人员拒绝帮助，此绝密文件有专门档案记录查看人员以及守夜人名单，第三方也可以仲裁哦。
莫无忧放下文件，道：“两个问题，现在有多少是这个计划的提供帮助者？以及，现在有多少守夜人？”
女子听到莫无忧提问，笑道：“帮助者已经数不胜数了，至于守夜人嘛，现存两位，但一个特殊，不会请求帮助，另一个只是挂名，他的权利比守夜人还大。”
莫无忧不知道，其实第一个守夜人，不是加入了守夜人计划，而是以这个人为模板，延伸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莫无忧不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那一份档案看了起来。
女子也看着莫无忧手里的档案，道：“加油，我看好你成为第三个。”
嗯，这是我看好的第无数个第三个，女子默默想道。
第八十一章：测试，地底防御设施
莫无忧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道：“借你吉言，不过我看了这一堆的东西，更加想要拒绝了，希望待会的测试门槛足够高。”
审判员笑道：“确实很高，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过前两关的。”然后整理完资料起身，并叮嘱莫无忧带着文件和证件一起走，接下来，他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莫无忧已经开始发现不对劲了，什么叫有希望过前两关？一共有几关啊？还有，明明前几秒钟你还说我非常有希望成为第三个的啊？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身为一个正直的审判员，怎么能做欺骗小朋友这种事呢？
已经高阶的即将成年小朋友莫无忧也起身，准备进行测试。莫无忧一边走一边想到，这份资料上也不是他的全部能力，如果他暴露所有力量，大概可以签的了这个叫做守夜人的东西。
但莫无忧还是有些迟疑，这东西吧，虽然即使不签，他以后要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但签了总感觉会被束缚啊。
算了，看情况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帝都应该有特别的检测设备，如果莫无忧的些许小秘密被发现，签不签可就不是他自己能说了算的喽。
莫无忧跟着审判员来到后方电梯，审判员说道：“等会你可以尽力发挥，有专门的场地和仪器负责记录你的数据。”
莫无忧感知到这个电梯有些奇怪，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电梯应该拥有的魔法气息，电梯里四周看了看，莫无忧看到了按钮处居然有一个未标示的格格不入的楼层。然后，莫无忧看到女审判员拿出了一柄钥匙，把那个楼层的按钮掀开，插入钥匙，旋转。
莫无忧疑问道：“什么意思，你们的电梯还配着钥匙，外人不让用吗？”
女审判员解释道：“电梯本身是开放的，但是吧，特殊位置只能内部人员使用，而且是极个别人，所以，配钥匙省事。”
莫无忧还是疑惑：“你们安装电梯的时候就考虑到了？”
女审判员摆摆手：“这倒没有，后来加的。”
说话间，莫无忧眼睁睁的看着楼层变成了按钮列表中没有的地下十八层，吐槽道：“这个楼层你们不觉得阴间吗？而且，哪有从地下三层直接蹦到地下十八层的，这是闹鬼了吧？”
女审判员抽出钥匙，带着莫无忧出了电梯口，笑道：“这么设计很好啊，最大程度避免有外人闯入，你看，直接到地下十八层然后一看门是狭小的长廊，不知情的肯定不会再走了。”
莫无忧还是觉得修这个楼的脑壳怕是有问题，但还是跟着审判员接着走，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他感知的出来，虽然前面这个女审判员看着好像很年轻，但已经高阶满了，在莫无忧表面仅仅只是初入高阶的情况下，她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地方害他。
但吐槽还是要吐槽的：“你们这设计太离谱了，地下四层叫十八层也就算了，十八层下来这么个长廊里居然没有灯，你们就不怕真的闹鬼吗？”
大概是莫无忧吐槽的太狠，审判员也被带偏了，道：“不怕，我主修雷，次修光，哪个不长眼的小鬼过来我直接超度了就是。”
两个高阶法师的夜视能力比普通人还是强那么一丢丢的，两人一边悠闲的走着一边闲聊着。不一会，长廊尽头，莫无忧又看到了一个电梯。
“需要这样吗？”
莫无忧开始思考旁边这位大姐是不是真的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他了。
女审判员无奈的解释道：“咳，淡定，上边那个电梯不是其他楼层还得用吗，所以这是转乘，至于长廊为什么这么长，下边那里实在是什么东西都有，我们担心会搞出来点奇怪的动静，所以把长廊拉长了一下。”
再次进入电梯，莫无忧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这地方，他好像跑不掉了。莫无忧陷入沉思，这么大的魔法阵法和这么多的魔抗金属，这地方是防空洞吧。
莫无忧猜的不算错，这里是帝都避难所之一，博城都有避难所，帝都拥有一个地下避难所很正常，只要避难所里有足够的法师力量可以最后带着人们挖出去就好，这里的阵法和掩盖足以抵御至尊君主级。至于帝王级，没试过不知道。
但平常时期嘛，这里因为良好的隔绝效果被启用来当做魔法演练场了。
莫无忧在地下电梯中缓缓下沉，电梯里倒是有灯光，他可以看到周围其实有楼梯，甚至专门用了透明高强玻璃和旋转下沉的方式让莫无忧有充分的时间观察这个楼梯。女审判员介绍道：“下面，就是你即将要去往的测试场所了，也是帝都五大避难所之一，虽然建成以来从未当做避难所使用过，但请记住，这里最根本的意义，是一个避难所。”
女审判员也随着莫无忧一起观察楼梯，又说：“好好记住这里的楼梯，说不定以后用得到，毕竟这个电梯虽然是上下双供能，但如果真的启用避难所，那电梯的保险程度应该不会很大。”
莫无忧点头，他的感知里，这个避难所不仅仅是普通的避难所这么简单，魔法气息和元素浓度越往下越高，越奇怪。莫无忧已经辨识出来的，就已经有基本四系，进阶四系，还有空间系和混沌系的能力，这不仅仅是避难所，还是一个立体集成的底下防御设施啊。
可能这些真的有地下十八层这么深，莫无忧终于感觉到电梯停下了，前面都是透明的最后面的这一段反而被楼梯外的大门挡住了视线和感知。
审判员与莫无忧出了电梯，这次不是钥匙，而是每个人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审批通过，证件吻合，密钥已验证，任务开启，两位审判员，请根据指引走入大厅。”巨大的魔法合金门上的花纹缓缓变幻，音系的电子音提示发出，一道道魔法屏障解锁。更大，更光明的地底，在莫无忧的眼前打开。
莫无忧只觉危险扑面而来，但只能原地不动。
第八十二章：玩魔法的剑客
莫无忧的视野里，背景处是繁杂绚丽的魔法，近一点，各大分割出来的训练场上，有数不尽的各种魔法师正在实验以及使用魔法，再近一点，站在几个身着同款黑色制服甚至带着墨镜的人，大概是这个避难所的管理人员。
大门缓缓开启，女审判员与莫无忧与墨镜一行人对视，大概吧，毕竟莫无忧也不确定这些带墨镜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在看他。但他们手里却都捏着魔法，各色光芒在莫无忧的面前浮现，虽然他们是日常战备状态，但莫无忧的感知里，这些魔法师手中的毁灭之力如果在这个狭小的电梯间里爆发，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不过，第三位的黑衣人是认识莫无忧旁边这位审判员的，于是对方主动取消了释放魔法的准备，并向她点头示意：“李姐好，有任务？”这么一来，几乎所有的黑衣人便放松了警惕，除了正中央主位的那一个。
但他也在点头示意，并带领着身后的队友主动让开道路，莫无忧他们随即跟着魔法指引的方向走去。审判员也回应着打招呼的黑衣人：“对，有任务，说起来跟你们还有点关系，如果他被刷下来差不多可以入彩虹组，哦不对，我忘了你们黑色的不属于彩虹了。”
黑衣人回应道：“差不多的，我们跟彩虹组没多大区别。”
“总归有区别的。”但说到这里，审判员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再说什么，反而加速离开了。对面也陷入了沉默，嗯，确实，总归是有区别的，一时间，整个的气氛沉闷了起来。
跟随着指引拐弯，审判员与莫无忧主动解释打破沉闷气氛：“他们是‘黑’，负责一些隐秘的保卫工作，隶属于没有真正名字的特科。至于我们刚刚说到的彩虹组，也属于帝都安保，不过是明面上的，彩虹组里最出名的你应该听说过，叫做紫禁军，我们一般叫他们‘紫’。”
审判员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莫无忧，又补充道：“如果你最后没有通过守夜人的测试，我们会根据你的测试结果邀请你加入彩虹组或者‘黑白’，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要提前了解一下。”
莫无忧想了想，回道：“我可以拒绝邀请吗？”
审判员再次回头，她比较疑惑，但还是说明道：“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拒绝？帝都彩虹组可是百利无一害，黑白倒是不好说，他们管得严，而且……每年都有有阵亡指标。”
莫无忧笑道：“帝都消费太高，咳，开个玩笑，主要是我家里人都在魔都，而且我的未来规划里没有在一个地方拴着的选项。”
审判员点点头，不再劝，接着解释道：“这样啊，可以是可以，不过即使是那样，你也做不回审判员了，你可想清楚了？”
莫无忧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么安排，堵住后路嘛，很正常，而且虽然莫无忧这种选择算不上逃兵，但确实不值得提倡，啥也不选最后审判员这个职位没了也怨不得别人。于是转念一想，问道：“还在想，另外我问一下，这次测试大约需要什么级别，我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通过啊？”
审判员与莫无忧按照魔法语音提示停在了一处小广场前，灯火通明，元素浓郁，魔法气息温和而坚固，审判员听到莫无忧的疑问，做思考状，答曰：“全力以赴！”
言罢，环绕在整个场地的魔法语音提示发出声音：“莫无忧审判员，请走进测试场地，注意，本设施防御级别为超阶一级，请不要动用超出防御极限的力量，测试仪器均调试到位，记录仪器已全面开启，测试任务将于三分钟后正式开始。”
莫无忧缓缓走到场地灯光打亮的区域站定，然后调整自己的气息，魔能与剑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测试。他还注意到，这个测试场地两个之外的另一个场地也有人使用，但这里的隔音与禁魔效果挺好的，因为莫无忧只有感知和视线观察到了他们。
带莫无忧来的审判员根据指引熟练的走到了旁边的看台，并拿起了台子上的魔具与莫无忧通话：“莫无忧，其实按照年龄标准，你这个年纪已经成为高阶法师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而且从资料看，你是为数不多没有过度使用提速资源的法师，当然这也与你的天生天赋缺陷有关。但很可惜，我们选择守夜人不仅仅是选择一个有天赋的高阶法师，所以，尽力出招，通过测试，未来属于你，现在，这里，也属于你。”
测试仪器正在预热，记录仪器已经开始工作，莫无忧感知到，这个地底的小小广场，好像不仅仅是看台上的一个人与广场上的几台机器这么简单的。
一个圆形合金装置向着莫无忧移动，然后固定距离在莫无忧十米的地方，语音响起：“第一项，基础魔法测试，单体进攻，请于读秒后，依次使用六系魔法轰炸测试圆环，主要考核指标，速度，破坏力，连贯性，三，二，一，开始记录。”
莫无忧在听到一之后，第一个链接的不是风之翼，却是最不常用的雷系星图，霹雳出手，圆环亮起一道光芒，第一组测试数据随着魔法线路向着看台，外界，广场的储存装置等多个地方，传输而去。
莫无忧手中雷光消逝，眼中火焰燃起，烈拳九宫，九道炎柱一一轰击，震起无数魔法涟漪，测试圆环上却没有见到丝毫破损。莫无忧没有停歇，烈炎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魔能凭空引动了无数的水向这里汇聚，暴浪，在莫无忧的控制下又群控变成了单体进攻。
看台上的审判员挑了挑眉毛，雷和火中规中矩，这个水系的控制才是一个天才法师该有的实力嘛。
场地中央的莫无忧陷入短暂的调息，其实，连着三个魔法释放完毕，这已经是最低档的测试通过，到这里，正常法师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
但莫无忧，是一个玩魔法的剑客。
他还有风，土，空间高阶魔法没有使用，长剑也没有出鞘。
看台上的审判员，远在地表的关注者们，负责测试的魔法程序，都在等待着莫无忧剩下的，真正意义上的出招。
第八十三章：真正的力量
莫无忧的档案上，除了着重标红的未知剑道力量之外，就是天生觉醒双系的天赋最引人注意了。
这个天赋理论上是一个前期相对困难，越到后期越无敌的天赋，最开始审判会的负责人看到天赋描述的时候，还寻思着莫无忧形成战力需要等好多年，先把他放一边，但莫无忧的修炼速度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计。
刚刚成年就已经是高阶六系，上层关注着莫无忧的人一方面觉得莫无忧的修炼速度快到离谱，甚至觉得莫无忧用了什么邪恶的手段，或者干脆就是寄生妖魔或者其他势力安插的内鬼。一方面又觉得，这或许是人族，是华夏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个人伟力十分重要的魔法世界，天才的横空出世会让人类在对抗帝王级妖魔的过程中更加轻松。
就在这样的考虑和形势下，这个守夜人测试混杂着多种多样的期盼和目光。莫无忧在这里做到的越多，潜力，天赋，战斗力越出众，就会带来更大的希望。更甚者，莫无忧如果真正的显露出有比肩甚至战胜帝王级的潜力，会推动着整个华夏的战略方向更加激进，或者说是，更加昂首阔步。
近百年来，妖魔肆虐并将长期肆虐在这片土地，火种燃起之后，无数仁人志士为了一个梦想奋斗着。但人力有时尽，路漫漫其修远，这场与妖魔的斗争，时间虽然在人类这一边，但距离真正的胜利，我们还需要走很远很远，我们还需要拥有更多的力量。
那么，就让莫无忧在此出剑，为真正的希望的到来，打下微不足道却又基础的一步，燃起渺小微弱却又耀眼的火焰。
莫无忧调息完毕，直接剑气流转身躯，剑气魔能相互调和共鸣，风之剑翼再一次准备。
这是莫无忧真正的力量。
这或许是人类在绝望之时真正的希望，毕竟，这是魔法之外的体系。
但莫无忧还是希望自己以后只是为了自己而战就好，永远不需要再只身入妖魔重重围困中为别人战斗。当然，莫无忧有为别人战死的觉悟，如果那是最好的选择，他愿意去当那一个以一人之躯换得万众平安的人，但他希望永远不用做那个选择。一个人与一群人同样重要，每一个个体与整个群体之间，本质上同样重要，或者说，个体之间，因为智慧与远见，形成了群体。
那么，在这个世界，守护个体与群体的力量，就是魔法与长剑了，莫无忧背生青色双翼，身后的浮空门里，一柄柄精魄长剑缓缓旋转飞出，重新解构并融合进风之翼。博城一役之后，莫无忧登临剑客所掌握的精神力与日俱增，反哺着他的魔法掌控力更加强大。
虽然莫无忧现在风之剑翼的准备时间看似更加漫长，但威力亦不同往日而语，更何况，莫无忧还是可以在紧急情况或者有需要的情况下，选择更加快速简便的原版风之翼。
莫无忧精神力锁定标靶，剑气与魔能激发，风之剑翼的羽翼尽数飞驰而出，以直线贯通的路径向着标靶而去，所有的剑翼在莫无忧的刻意控制之下，以不同于往日的分散的姿态与轨迹飞行。
转瞬，临近标靶之际，所有的剑翼完成聚合同步，只能看到一丝青色光芒在标靶上闪过，而后便是红色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请测试者以单人无越界魔具形式参与测试！警告，请测试者以单人无越界魔具形式参与测试！……”
莫无忧看了一眼标靶，额，应该还没坏，但莫无忧仍然被这个警告搞得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面的魔法释放，只得主动散去还未消散的魔能，并举起双手向着看台示意。
却见看台上，在警报还未响起之前，莫无忧已经激发风之剑翼之后，那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一位黑衣人在电光火石直接瞬息移动而来。
黑衣人质问看台上的审判员：“不是说只是高阶魔法师的测试吗？你们搞出来的这东西怎么看也不是高阶法师的力量吧。”
审判员耸耸肩：“正常来讲这种力量确实不是高阶法师做得到的，但既然我们单独来这里测试了，你觉得下边那个高阶法师正常吗？”
黑衣人看着举着双手装作无辜的莫无忧，道：“确实不正常。”
莫无忧这个时候却是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用风之翼的魔能缓冲了剑气，剑气真正的力量，应该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警报了。之前莫无忧就实验出了规则，魔能与剑气融合之后，魔能的功能性略微减弱，杀伤力大大增加，但还是不如使用纯粹剑气来的杀伤力大。或许等到莫无忧以后真正的完全掌握剑客的力量，君主也不过是一剑的事。
但现在嘛，还是需要低调，先不说纯粹的剑气与正统魔法之间巨大的差异会导致别人看莫无忧像是异端在使用禁术。只说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还是给自己留一点底牌比较好。就像刚刚到看台上的这位黑衣，莫无忧就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黑衣人居然对莫无忧十分有印象，直接说道：“这就是应急那边吵吵着要问你们要的人？叫莫无忧对吗？但我记得他应该是空间系非常厉害才对，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啊。”
审判员点头又摇头，道：“他确实是莫无忧，但应急那边可没找我们要，只是说是个好苗子，总部这边也是刚好知道，杭州那边藏的可真严实。”
黑衣人眼中白色的空间系魔能闪过，好似在评估着莫无忧的杀伤力与天赋，道：“如果是我，我可不会放任他来帝都。”
审判员笑着道：“你以为唐家人会吃亏？他们送他来的项目是守夜人。”
审判员说完，笑着向莫无忧示意继续测试，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即使以后可能会变成大事，也要等着莫无忧完整的经过测试再说。
第八十四章：后续测试
黑衣人听到这话，自言自语道：“这个啊，那难怪，不对啊，这个项目不是废弃很久了吗？我记得我都参加过，虽然没通过。”
审判员回答道：“守夜人什么时候作废了，我怎么不知道，但这个项目很多年没有人通过了倒是事实，很长时间里，一直是那两个人。”
黑衣人点头表示明白了，那两个人他也见过，一个在万众瞩目处，一个在无人问津处，但追寻源头的话，好像都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黑衣人在看向莫无忧，他身上的魔法力量奇异而强大，远远超过曾经的他和他们，第一阶段的测试已经不用看了，等他们再回到上面去，才是真正的考验。可惜，他还有守卫的任务在身，不能跟过去一起见证了，黑衣人有一种预感，或许守夜人这个称谓，以后会时常听说。
黑衣人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出测试场地，周围的魔法结界对他来说好似形同虚设，亦或是他身上有某种魔法阵认可的身份认证，总之，黑衣人走的时候不如来时迅猛，十分平淡。
莫无忧等待着黑衣人走出去，他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尝试一下用土系和空间系进行攻击，虽说附加剑气之后这两个魔法系的杀伤力也是足够的，但那样的话魔法本身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了，作为一个没有领域没有超然力的高阶法师，这么强的控制力很不正常。
莫无忧还是准备稳一手，于是向着看台上的审判员道：“为什么标靶还没落下啊？下一项应该开始了吧。”
审判员听到莫无忧的话，十分隐蔽的向着旁边的通讯设备道：“看来他还没有掌握绝大多数魔法系的变换应用。”然后操作着看台上的设备道：“你不准备实验其他的攻击了？那好，下一项是防御测试，只需要做静态防御就好，动态的我们要在机动里测。”
被莫无忧轰炸了多次依然毫无变化的标靶远离莫无忧，替代它的是一个顶端镶嵌着巨大魔法石的奇怪武器，看着像长枪，又看着像机枪。但莫无忧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枪械的，热武器的发展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魔器魔具替代了热武器的历史和现实地位，那应该是冷兵器长枪了。
莫无忧在上面感知到了危险，没有大意，在听到语音播报准备以后，先用水御星图给自己做了一个盾，然后直接描画星座，岩魔之瞳。平整光滑的广场地面聚集起无数魔能，然后具现为一块块石板，硬化组合之后，将莫无忧整个包住，犹如一个微缩的山川图景。
最后，莫无忧眼中蓝色光芒浮现，现实空间里，银白色的空间魔能汇聚，隐秘虚空中，也有奇怪的力量在涌动。莫无忧与长枪之间，一个不是很成熟但十分管用的削弱偏转魔法成型。
手里捏了一缕剑气之后，莫无忧出声示意攻击可以开始。
微小的长枪好似释放了无尽的磅礴伟力，巨大的轰鸣声之后，莫无忧被击飞。
莫无忧手中剑气消散，周围烟尘四起，他不是没有动用剑气，但当他动用剑气防御之后，他感觉到原本仅仅只是突破到水系护盾面前的射线光束又凭空接续了一波力量，甚至再调动力量时长枪还有异动。
莫无忧明白了，这摆明着是一个测试极限防御的东西，无论测试者防御多强，进攻都会超越防御，还好莫无忧发现这股力量的实质不是杀伤而是击飞，于是主动放弃了动用所有剑气的想法，但结果就是他飞了出去。
莫无忧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再一次看向看台。
这个防御指数倒是及时可见的，审判员看着数据有些呆，这真的是一个普通高阶法师的防御水平吗？她明明记得莫无忧没有强大的防御魔具啊，而且普通型号的防御手段这里都有收录，会告诉她魔具的使用情况和扣除比例的。
她也确实没有看出来莫无忧使用了魔具，虽然最后莫无忧有应激式的使用魔法导致被击飞，但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甚至是一项比较出彩的加分，因为这意味着魔法师能够在生死危机时再次汇聚力量，或许就可以逃出生天，转危为安。
但她没有过分惊讶，只是向着远处走回来的莫无忧道：“这项还可以，被击飞是正常测试，准备下一项机动吧。不过，你好像飞的比其他人格外的远，需要休息休息吗？”
莫无忧再次回到原位置，长枪已经不见了，在他眼前浮现的是一个空间系的类似风洞或者说是传送带的一片区域，看来是测试他的速度了。莫无忧看了看周围的空间魔法气息，他破解不了，那没办法，只能跟着规则来。
而且甚至这里不影响他自己使用空间魔法助力或者瞬移，看来做这个东西的法师水平很高啊。莫无忧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与测试阵法这一部分的制造者见过，就是曾经路过厦门时的那个老头，超阶第三级的威力，咫尺天涯的基础逻辑，而且阵法之中，另外使用空间系魔法都不会对这里造成破坏，这个阵法，相当强大。
莫无忧看到了远处的红色的线，看来就是要到那里去喽，他虽然刚刚飞出去了，但他并没有受伤，于是道：“不需要，魔能还很充足，只要跑过去就可以对吧，能用风之翼飞吗？”
审判员没有回答，按下了一个按键，于是魔法语音开始播报：“请测试者走到起始点，注意，此项目为障碍机动，可以使用魔法，不可以使用魔具，期间有八到十个障碍物出现，触碰到障碍按个数扣分。”
莫无忧看着魔法光线划定的障碍物可能出现的范围，想起了一个叫跨栏的项目，好像跟那个差不多，不同的地方也有，他这个是等到过去时随即出现的，而且很长，跨栏是固定的，而且很短。
但话又说回来，莫无忧可是有魔法的，比那些运动员可简单的多。
那么，准备，风之翼，起飞！
第八十五章：零号
莫无忧本能的越过那红色终点线倒下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他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力以赴了，短短一瞬，他便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抵达了目标。至于代价，就是现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哒，哒，哒。”
当一个人在躺在地面上的时候，或许更容易感知到别人脚步声，莫无忧艰难的仰头看着走近的审判员。居高临下的女子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莫无忧，某一瞬间，莫无忧感觉她要杀死他，因为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戒备和恐惧。
但审判员并没有要杀死莫无忧的想法，戒备和一丝丝的恐惧倒是有的，前面关于魔法的部分，审判员在这个岗位这么多年，见识过许许多多的惊才艳艳之辈，倒没觉得莫无忧有什么不对劲。
可这个机动测试的数据，就不是天才二字可以解释的了。
审判员并没有扶起莫无忧的想法，她甚至没有看清楚莫无忧到底是怎么通过这个机动关卡的。但她手里拿着一个链接数据的平板，复盘回放出来的东西才是让她觉得恐惧的根源，她对着莫无忧问道：“风之翼主推，雷系电磁起步，火系烈拳加速，过障碍时你居然是空间系瞬移预判直接穿过去的，我知道精修这几项的法师确实可以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但是……”
审判员轻轻放下手中显示红色异常的平板，寒声问道：“但是莫无忧，请你告诉我，哪一个人类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承受如此巨大的魔法负荷和物理负荷？”
莫无忧一直都知道，虽然这个世界因为魔法而变得面目全非，但基础的法则体系还是大致相同的，惯性和引力这方面甚至因为魔法元素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的重要，这也是莫无忧一直以来没有多魔法重叠使用的根源之一。
莫无忧强撑自己，微微起身，解释道也是说与自己听：“你现在看到了，那个人类就是我。我的天生天赋与其说是天赋，倒不如说是诅咒，我无法使用魔具，修炼器皿都不行，一开始我还以为天生双系带来的异变精神力副作用，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你们应该也有我表哥莫凡的数据，他也是双系，但他什么副作用都没有，后来我才慢慢发现，我的身体也因为精神力的异变变得与众不同。这一次，是我超越了以往的自己，大概，也是超越了这个时代。”
审判员听到了莫无忧的话，也听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下达的音系命令，显然，莫无忧的测试并不是仅仅只有她在关注，她通过音系链路回复收到之后，俯下身将莫无忧拉起，道：“好吧，我们暂时认可你的这个说法，接下来的大部分测试临时取消，我们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来决定要不要把你切片。”
莫无忧借力爬起，身体传来虚弱的感受，有种浑身骨头要散架的难受体感，看来现在糅合所有魔法用来加速还是太过勉强了。可这个东西好像永远无法抵达最舒适的感受，就像人的欲望随着见识一起增长，当莫无忧身体可以承受某一阶段的魔法水平时，他的魔法也就将要进阶到下一个水平了，进阶之后，身体又跟不上了。
就像人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当欲望暂时停歇，你的所见所感又超越了你的曾经，于是，新的欲望高涨，投身到新的旅途。
莫无忧缓了一口气，道：“切片？没这么严重吧？”
审判员照顾着莫无忧现在的速度，与他一起往回走到电梯，他们要回归地面了，道：“不好说，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你如果真的成为第三个守夜人，我们当然不会把你切片，即使成不了，出于可持续研究的角度，切片当然是最蠢最浪费的选择，但你如果不配合，我们切片也就切了。”
莫无忧听到这话，想起一事，问道：“你之前就说有两个守夜人，那他们怎么称呼，现在在哪？”
两人到了电梯，那一群黑衣人还在值守，审判员回头看了莫无忧一眼，道：“别的你以后可能知道，不能知道的话我现在也不好告诉你，你可以以编号来称呼他们。”
莫无忧看着电梯被按下，透明电梯螺旋上升，点头道：“那就是一号，二号。我应该是三号。”
审判员摇摇头，道：“是一号和零号。”
“零号。”莫无忧觉得意外，看来他们的起名节奏很奇怪啊，那他也不一定是二号喽？
地面上，他们口中的零号在一个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发呆，听到敲门声之后，她也没什么表示，一张卡片被从门上的活板机关处递进，她等待门后的人走了以后才起身去拿。
零号从表面上看仅仅只是一个没有觉醒魔法的小女生，她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早饭吃完了，午饭吃完了，晚饭时间还没到，难道说他们心血来潮终于同意我的下午茶提议了吗？”
扫过卡片，看完落款，零号宛如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在生气，对着门外讨价还价：“又搞这个测试，这些年我就没遇到一个通过的，这次让人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下午茶，在这里缺衣少食的，我都心疼我自己。”
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音律，但魔法音波越靠近这间房间时，它们就越微弱，最后也只剩下了真正的声音部分，穿过了饱经风霜和摧残的大门：“知道了，还有，下手轻点。”
零号撇撇嘴，自言自语道：“说的就跟我说了算一样。”
电梯回到一层，审判员带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莫无忧出了审判会的大门，莫无忧有些疑惑，测试和见人为什么还要出来，难倒不是审判会体系的吗？问道：“我们为什么出来了？这是要去见谁？”
审判员与莫无忧上了车，她回答道：“一位老前辈，她叫零号，对，就是刚才电梯里我们说到的那个零号。至于她为什么不在审判会，我们为什么出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莫无忧现在心里对这位零号前辈充满了好奇。
第八十六章：岁月的痕迹
莫无忧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慢慢变稀疏，甚至也不像是去往农村的样子，莫无忧很奇怪，帝都这种地方居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莫无忧与审判员下车，打开车门之时，莫无忧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力量在压抑他的魔能，甚至，连他的剑气甚至都收到了影响。
莫无忧止步不前，十分疑惑。
审判员也在适应着变化，但还是为莫无忧解释道：“你感觉到了吗？看来你对魔法的掌控还是不错的，不用着急和惊慌，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是那位零号前辈的能力。”
莫无忧问道：“是有什么魔法系会造成这种状况吗？”
审判员点点头，道：“能起到类似作用的魔法很多，你不妨猜猜看。”
莫无忧感知着自己的魔能流淌，他估算着魔能的减缓倍数，开口道：“高阶领域或者超阶禁界是最常见的，再或者，是奇怪的超然力？”
两人缓缓走向远处空旷平地上的几间十分突兀的屋子，审判员对莫无忧道：“都没错，但这是因为我们还没靠近，等再走几步，你再猜猜看。”
莫无忧观察着自己的魔能变化，每向屋子前进一步，他的魔能运转速度就越慢一分，这么预估，等到了屋子附近，他大概连星轨都连不起来了。
莫无忧还发现了其他的让人恐惧的事情，他以经过剑气淬炼的精神力观察四周，发现这片区域，就好像是被世界和岁月遗弃了一样。一个细节就是，这里的地面无花无草甚至没有风化痕迹，这里的房屋也有一种几十年前的风格，但并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破旧，也有别于现代新建的仿古建筑。
就像，有人停转了时间的钟表，冻结了光阴的流淌，抹去了岁月的痕迹。
莫无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位前辈的能力，与时间有关？是空间系？还是混沌系？”
审判员看上去很高兴莫无忧接近了正确答案，但还是笑着摇头道：“前辈的第一系，是冰系。”
莫无忧听到这句话，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里默念道：“冻结啊。”
屋子必经之路的小亭子上，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探头，莫无忧随着审判员缓缓站定行礼，老人艰难的回了礼，道：“两位年轻人，你们谁是测试者？”
莫无忧举手示意。
老人点点头，道：“嗯，好，小家伙，把你身上所有的魔法制品都取下来吧。当然，别误会，这不是什么检查哨站，我们是在帮助你，因为一般来说，魔法制品进去再出来以后会完全报废。”
莫无忧紧张的折了折自己的衣服领子，是的，他身上这衣服理论上也是魔法制品，虽然剑气体系好像不是很受这里的影响，但他还是有点慌。
莫无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交给老人，老人把手机放下之后还在等待着，但与莫无忧大眼瞪小眼了几秒之后，老人便问道：“没了？”
莫无忧点点头：“没了。”
老人惊奇不已：“你居然没有什么魔具之类的东西？你是我在这见到的最穷的魔法师，当然，也是最年轻的。”
莫无忧笑道：“年轻人过点穷日子很正常嘛，不过我不担心，以后穷的日子还长呢。”
老人与审判员也笑了起来，老人只是觉得莫无忧在开玩笑。审判员倒是觉得莫无忧在说真话，双系想要吃资源那真的是无底洞，虽然莫无忧很多魔法资源用不了，但那基本上是主动型的，被动型还是可以用的，莫无忧在杭州有使用过隐秘塔寺的记录。
莫无忧看着远处的古朴小屋有些呆，还没出发，老人却把一个食盒递给莫无忧，莫无忧看着食盒道：“额，还没到饭点吧？”
老人摆摆手：“不是给你的，里边的人要的，当然，两人份，如果你能成功通过测试，那就是你俩吃，如果不能，她心情坏的情况下这两份应该不够。”
老人甚至还进一步解释道：“你也看出来这里的情况了，越靠近对法师的威压越大，我们都是换班给她送东西，在这里，一切魔法力量都会被压制到极限，如果你带着魔法制品过去的话，它们有可能会直接毁掉。当然，也不是没好处，年轻法师在经历过这一场魔法沉默之后，都会增强对魔能的控制力，友情提示，天赋越高，越可以深入，现在失去的魔法也就越多，以后得到的也就越多。”
老人还敲了敲自己的后背道：“对我们这些老家伙，这里也是好地方，我们在这里会延缓衰老，这里算得上是人间为数不多可以偷走时光的地方。而且我身上以前留下的魔法暗伤，在这里也会沉寂，好地方啊，好地方啊。”
最后，老人对莫无忧说道：“这些年来，很多人在这里迎接挑战，祝你好运。”
审判员也举起拳头，挥手示意道：“莫无忧！”
莫无忧已经迈出第一步，回头回答道：“我在。”
“加油！”“会的。”
莫无忧越往前走，感觉压力越大，蓝天之下，一袭青衣如同茫茫大漠深处的旅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往梦想中的目的地。
审判员看着莫无忧的背影和远处低矮的房屋，向旁边的老人道：“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老人眼中幽幽：“她更年轻了。”
第八十七章：天才与罹灾
这个世界先有法师，再有天才法师，最后有罹灾者。
原始时代，第一个法师释放出火滋以后，人类正式开始了独立于妖魔的历史，古往今来，一代代法师浴血奋战，建立了属于人类自己的安界。
其中，天才法师与罹灾者是历史长河中最为闪耀的珍珠。而罹灾者的本质，就是无法掌控自己力量的天才法师。罹灾者的每一次出现，好像都会带来无尽的灾难，因为他们无法掌控的力量，而他们的力量又过于强大，导致泄露一丝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破坏。
但无法掌控的力量，也是力量。
更不用说，绝大多数罹灾者的力量，都十分强大。
于是，只要有合适的方式安置他们，罹灾者也没必要被赶尽杀绝。这一点，华夏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绝大多数罹灾者在还没有造成伤害的时候，就被他们妥善安置了。与之相反的，圣城的异裁院对于罹灾者却是一种奇怪的厌恶与利用态度，在异裁院的宣传里，他们对于一切非正统魔法力量都是一种赶尽杀绝的态度，但实际上，他们自己私下却滥用禁术。
圣城势大，华夏无法与圣城背后的整个西方相比，于是华夏对于罹灾者的态度就变成了嘴里说着：“罹灾者？我们没有啊，要不然你来查。”然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可能帮助还没有造成灾难的罹灾者隐藏起来。
例如莫无忧即将到达的小屋里的那一位，叫做零号的法师。
她的魔法甚至已经算不上是魔法，应该叫做反魔法才对，或者叫做规则更合适一些，她曾经给自己的力量起了一个还算合适的名字，叫做，静默。
魔法静默，空间静默，时间静默。
静默之下，审判员询问老人：“什么叫做更年轻了？”
老人眼神更加深幽，仿佛回到了好几十年前，他开口道：“我多说一些吧，我看你级别够了，不涉密。”
故事从好几十年开始。那时老人还是一个少年。
“那时候，我是帝都天才青年法师中最帅的一位，当然，天才是公认的，最帅是自封的，但这不重要。”老人好像很久没有与人聊起从前，他准备多讲一些。
“某一天，有人找到我，那个时候我已经是高阶了，嗯，那个时候的高阶还是很重要的，华夏刚刚开始崛起序幕，各方面人才都很少。我被带到郊外，见到了刚刚中阶的零号。”
老人陷入回忆，依稀记得，他们一群天才法师甚至走不到当时还是小姑娘的零号面前。他说道：“就像是现在这样，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在她附近动用魔法，甚至越走近威压越大，我们甚至站不到她的面前。但那种力量却不会作用于没有一丝魔法力量的东西，她的存在让很多人震惊，可惜，她本身也因为这种力量变得十分脆弱，否则，她会是魔法的克星，对抗妖魔的利器。”
那年，小姑娘还是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她害羞的像一只被人类捉住的小兽，她害怕自己身上那诡异的力量，她将孤独并乐观的，度过她不平凡的一生。
老人记得，在她的力量被发现可以影响帝王与禁咒以后，他们给她了一个代号与任务，她被称为零号，她的任务是守夜人，在帝王突破人类的阵地以后，她将作为最后一道防线，静默帝王，同归于尽。
当所有人以为小姑娘接到任务以后会畏惧时，零号却不再害羞和害怕，她眼里的光芒跃动着，她说道：“我可以做得到吗？我可以帮忙吗？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于是，几十年间，世事变幻，她独身于小屋里，为了那最坏的可能而奋斗，为了某一天与人类无法抵抗的力量，同归于尽。
于是，禁魔的区域越来越大，她却越来越年轻，她慢慢的成为了，有记录以来的，最强的罹灾者！
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已经垂垂老矣，曾经的少女却不曾改变模样，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却留下了一身的暗伤，她为人类世界的安宁买了一份保险，却只在几分文件上看得到她的贡献。但他们能够从安界之外回得来，或许，在小屋里默默无闻的小姑娘，也有一份功劳。
岁月流转，曾经少年已经不再是少年，但新的少年，粉墨登场。
老人看着莫无忧艰难前行的身影，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无数故人的身影在莫无忧的身上浮现，他感慨道：“这个世界终究是少年的。”
老人看得出来，即使放到这么些年的历史里，莫无忧也是其中出类拔萃的天才法师，更难能可贵的是，老人并没有从资料里看到特殊标识。以前来到这里的天才们，力量都或多或少有失控的痕迹和证据，但莫无忧，强的离谱情况下，居然在这个年纪就做到了收放自如，这是比强大的魔法威力更强的，魔法掌控力。
审判员与老人目光汇聚处，莫无忧走在看似平平无奇的道路上，莫无忧已经感觉到魔能在沉寂，不仅如此，他的身体机能和原本虚无缥缈感受不到的生命力也在沉寂，是真正的万物静默。莫无忧暗自查看剑气，发现虽然剑气流转也有些怠滞，但它们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莫无忧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规则影响不了异世界的力量。
那就，勇往直前。
莫无忧主动控制魔能蛰伏，以剑气激发身体前进，每前进一步，静默的禁界领域就会让莫无忧的身体和魔能变得更加富有潜力一分。
然而，走了一半的路程以后，莫无忧却发现，在使用剑气，将会与这个静默的磁场规则冲突，破坏自己的身体，莫无忧没有第一时间退缩，只是停在原地考虑对策。
外边小亭子的两人与屋内的零号，看到和感知到了莫无忧的停顿，他们开始第一次的评估打分。已经到了这里，如果莫无忧退却，彩虹组也是可以进的，而只有前进，才有成为守夜人的希望。
不多时，莫无忧动了。
第八十八章：相见
莫无忧艰难起步，威压已经近乎实质，莫无忧感觉自己好似在风雪之中前行。
提振剑气巡狩全身，莫无忧借助这种异世界的力量前行，同时他也庆幸，还好剑气对身体的改造已经进行了多年，否则他现在或许已经在威压之下趴下了。
莫无忧虽然感觉艰难，但仍然一直在前进，甚至能够维持正常人的走路速度，他自己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但其他在关注着莫无忧的人，已经被莫无忧这种举动吓到了。
几十年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莫无忧这种在威压之下跟没事人一样的家伙。审判员倒是有心理准备，毕竟莫无忧之前通过机动测试时的表现已经足够夸张了，审判员预估，现在还远远没有到那时候的水平。老人看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的莫无忧，神情和言语都十分激动：“大半个世纪了，终于，终于有人可以再次踏足那一片禁忌，去见她了。”
零号的威压就像一个诅咒，她就像一个孤独的王，年复一年的坐在自己的王位上，光芒万丈，以至于几乎从来没有人能够抵达她的身边。
而另一位一号，虽然是在这之前唯一可以穿越静默的生命，但他的任务更加重要，以至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
也就是说，零号，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活人了。
但今天，莫无忧，将要与她相见。
莫无忧路途走到距离屋子还有大约一公里，威压已经近乎实质，四肢百骸都在静默的禁界之中被潜移默化的改造着，这是痛苦，但熬过这里，也是涅槃。
而屋中一直在观察着莫无忧的零号，脸上已经有了笑容，但眼角却是晶莹的泪珠，她透过门上与外界交流用的缝隙，看着正在挣扎前行的莫无忧，手掌伸出想要开门，却又下不了决心。
因为，这一道门和整间屋子一样，都是特殊的合金材质，又加之多年以来慢慢修缮，才让零号的威压在门外减半。曾经，也有人来到莫无忧的最后一公里位置，曾经，她也满怀希望的开门，然后，所有人在她开门之时便跪倒在地。毕竟，这么强的威压徒增一倍，如果没有足够的天赋和体魄，没有直接暴毙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
颤巍巍的手掌触及到门把手时，零号听到了旁边墙上壁画上传来了声音：“开呗，早晚都得开门，你总不能让他隔着门跟你聊天。”壁画上有漆黑的一团影子在流动，显划出了猩红的眼眸和尖牙。
“闭嘴！”零号这下不纠结了，直接收手，然后一掌拍在壁画上，这一下，黑影就像热锅里的油，沸腾着四散在壁画的角落。黑影中气十足的哀嚎着，但却可以听得出来，它已经悲观到接近绝望了。
莫无忧看着已经走到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心里做出决定，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这些年他也不曾遇到迫害，他们既然让自己参与这样一个隐秘而又伟大的计划，那就，展现自己所有的力量，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吧。
剑气开道，抗衡威压。
当本世界的威压规则与来自遥远世界的九大至高力量之一碰撞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两种力量进行了多少交锋。
甚至最后的结果是，零号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威压有一点不受掌控，但随后又回归了正常，莫无忧有些奇怪这一次的剑气为何蒸发了。但他也仅仅只是奇怪了一瞬间，因为他已经晦涩的感知到剑气不是消失了，而是抵御了静默，所有机会转瞬即逝，莫无忧什么都没管，只是大踏步的向前走。
莫无忧身上好似有千钧之重，但不管怎样，他终于来到了这扇大门前，轻轻的叩响门扉。
零号现在反而从激动变得平静了下来，因为结果已经揭晓了，不管莫无忧在开门之后还能否站在她面前，他已经超越了无数天才。不管接下来莫无忧能否承受威压，她终于时隔多年，再一次与同胞面对面相见。
门开，莫无忧还是保留着扣门的姿势，但他却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紧张的打量了他一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与此同时，莫无忧感到身上的压力徒然增加了一倍，差点直接倒地，但危机时刻，剑气流转，多年以来的强大体质也在发挥作用，莫无忧挺住了。
小姑娘看到莫无忧没什么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甚至笑着从兜里掏出了棒棒糖。
莫无忧艰难开口道：“小朋友，叫你家大人出来，我找零号前辈。”
零号翻翻白眼，心想这孩子天赋强的很，但好像是个傻子，道：“你是被威压压傻了吗？这个等级的威压里怎么可能有普通人，我就是零号。”
“啊？”莫无忧看着也就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有点不对劲。其实之前莫无忧有一瞬间怀疑过她就是零号，但最开始审判员说的是前辈，起码应该是个大人才对。然后她又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来，莫无忧就觉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已，但现在他好像猜错了。
零号没敢直接上手拍莫无忧，怕把莫无忧直接拍倒，她自己自顾自走进屋子，道：“你测试通过了，理论上放下我的下午茶就可以直接滚了，但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想找人聊聊天，要留下来跟我一起吃东西吗？”
莫无忧看着屋里简洁质朴的陈设，小姑娘前辈身上那上个世纪风格的衣服，听着她孤独到甚至有些凄凉的话语，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屋子，道：“好的前辈，我也有些问题十分好奇。”
背对着莫无忧正在桌子上收拾东西的零号听到这话，她还是觉得很高兴的，一号很久没来了，她也想再与人类交流交流。这个新来的二货就叫他二号吧，二号虽然二了点，但至少还是个人。
莫无忧打量着屋子，他看得出来零号已经孤独了很久了，他其实有些奇怪，为什么零号前辈不把这个禁界收一下，可能是给自己的考核吧，但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好像零号前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这。还有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前辈，看着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姑娘呢？
正想着，莫无忧走进门之后，壁画出声了：“欢迎光临！”
莫无忧吓了个半死，他还以为没人了呢，剑气蓄势待发：“谁？”
第八十九章：孤独修行
壁画上，水墨勾勒出一张画面，画中黑影小人朝着莫无忧招手，画中传出声音：“欢迎光临。”
莫无忧虽然觉得奇怪无比，但没感觉有什么危险，只是转头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零号。零号十分平淡的说道：“没啥，只是一只比较难杀的君主而已。”
莫无忧有点懵，但既然零号没什么大动作，莫无忧自己也没有能力与君主对战，便只是在零号的示意下艰难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零号把食盒的东西拿出来。
壁画被零号瞪了一眼，于是默默去画的角落画圈圈了去了，当初，静默之下，它刚来时惊惧，发狂，然后被零号在封印图一点之后，真正的静默规则轻描淡写的击穿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妖魔的所有自信和力量，它在沉寂了一天之后变成了一只整天碎嘴的疯子。
没错，这只君主大妖一天就知道了，它死缓了，它也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莫无忧欲言又止，君主这东西莫无忧没怎么见过，但看着零号这么淡定，君主十分危险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了。零号自顾自倒上茶水，也不嫌烫，端起了就直接喝，说道：“你也感觉到这里什么情况了，他们对这种家伙没什么快速的杀伤方式，于是把它直接封印扔过来让我直接静默它的古怪生命力，挺有效果。”
莫无忧来之前也没什么了解，当下好奇，于是开口道：“那敢问前辈是什么实力，以及，这个禁界能不能撤了啊，我撑不久啊。”
零号听莫无忧问这个，想了想，直接对着茶杯缓缓吹了一口气，然后，莫无忧的感知里，那一杯水好像直接就“死”掉了。
零号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以一种沧桑悲凉的语气道：“实力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在这几十年间，从我刚刚觉醒它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我就无法控制这个禁界，这里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大概只有我，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她是人类一个比较鸡肋的底牌，她可以换掉任何威胁，但也有可能被任何能够规避禁界规则的力量杀死。
莫无忧仔细感知着那一杯“死”水，他感觉那些水已经变成了毒，能够禁锢魔法力量的东西，然后看到零号举到嘴角把它们喝掉了。
于是莫无忧想起了一事，问道：“那前辈，魔法？”
零号好像知道莫无忧要问什么，放下杯子，拿起莫无忧带来的点心，道：“我没有魔法，嗯，魔能甚至都已经消失了，我现在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实际上也是，除了静默以外的，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零号还记得在几十年前那个百废待兴蒸蒸日上的时代，她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冰系法师，然后中阶觉醒时，静默出现，静默了半个城市安界。而后，世人恐惧，妖魔退避，她北上帝都，寻求一个答案。
最终，她定居在了这里，荒芜之下，孤独为伴，魔法不再，静默，改变了一切。
甚至，几十年过去了，她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一个天真而又贪玩的小姑娘。
零号随意的吃着东西，却发觉莫无忧一直在思考提问，桌子上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动，于是又道：“别想太多，我这里没什么，你能来到这里，就已经是所有的考验了，而你离开以后，才会有真正的任务。至于现在，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莫无忧默默点头，开始慢慢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吃。
但静默的力量无处不在，即使是伸手这种简简单单的小事，莫无忧也做的十分艰难，还好剑气的力量还可以使用，莫无忧把剑气当做内置驱动骨骼拖着自己的身躯发力，总算是正常的吃东西了。
零号却是十分激动，即使是一号，想在她面前行动自如都没有这么轻松。她身上的力量是一种规则，即使是禁咒也无法破解，只有天赋和底子越高够强，才越能够走到她面前。
而且，一号现在太忙了，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了。零号看着傻乎乎的莫无忧，觉得可以考虑骗他常来，他是在她面前行动力最强的小家伙了。以前倒是也有进得来屋子的，但坐下还能动的，几乎没有。
一号的潜力和能力倒是也差不多，但他曾经忙着修炼，现在更是忙着处理很多大事，不好麻烦他，但莫无忧这个年纪，主要的事情只有修炼的话，常来她这里也不算坏事嘛。
她这么多年为了这个世界累死累活这么辛苦，想要调剂调剂孤独的心情没什么错嘛，就是不知道莫无忧愿不愿意，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
莫无忧不知道对面这位看似只是小姑娘的老前辈正寻思着把他扣下，他只是在艰难的吃着人生中最艰难的一顿饭，哦，不，应该叫下午茶，但也区别不大。
吃着吃着，零号越来越激动，莫无忧越来越难受。激动是因为，零号几十年没有与人近距离交流了，难受是因为，零号的虽然掌控不了禁界的完全关闭，但她情绪激动时依然会影响禁界。
远离屋子的审判员和老人也察觉到了威压的变化，担心起莫无忧的状况来。审判员问道：“以前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吗？”老人摇头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进得去门了，看来这次这个叫莫无忧的小家伙潜力高的很啊。”
审判员倒是不意外，莫无忧之前种种表现说明，他已经是人类最顶级的天才法师，而在这个个人实力十分重要的世界，他这样的年轻法师，是会受到各方面关注和考验的。
莫无忧饮尽杯中茶，在零号还没有考虑好然后劝莫无忧之前，主动提出了告辞。零号手里一顿，口中糕点咽下，问道：“我这就这么不好吗？再待一会，待的越久，出去以后提升越大啊哦。”
莫无忧艰难站起，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差不多快到极限了，我该走了。”
零号叹了叹气，其实莫无忧已经是待的最久的了，但他在这里越久，零号就越不想他离开，甚至想要跟他说明一些更加隐秘的东西，但她还是没有和盘托出，只是语气柔柔的求道：“那什么，以后记得常来。”
莫无忧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缓步离开，零号也起身开门，余阳撒下，零号与时辰都还没有日薄西山，但这一切确实在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驶去。就像零号虽是少女身姿，但实则已然寿命无多，就像阳光虽是灿烂闪耀，但已经向西飘然而去。
零号看着莫无忧缓缓离开，她深呼吸，压下了心中那个放弃一切的选择，没有多余动作。终究是来得晚了，如果莫无忧早来几十年，她会放弃一切跟他离开，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勇气孤注一掷了。
孤独修行几十年了，她习惯了；孤独修行几十年了，她已经老了。
当然，零号与太阳这个象征总是经久不衰的，但今日的太阳终究不是明日的太阳，这一代零号与下一代也终究不是一个人了。
日生日落，这个世界的光明会照耀着越来越多的事物，就像守夜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