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一课
“自有人迹起，便有神鬼妖魔之说，华夏浩浩五千年，这类言论从未断绝，反而随着岁月绵长而更为神秘莫测。有人曾言，神魔者，小可呼风唤雨，凌空飞渡，大可搬山蹈海，摘星换月，如此般般，更有九幽地狱，断人生死，无上青云，灵净天庭之说。到了如今飞机大炮的年代，人力强盛，神鬼传说式微，甚至于被无数人斥为迷信，因此，不信鬼神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可周青，偏偏就是不随大流，信奉鬼神说的那一个。
要说周青不过区区二十年纪，正是年轻气盛，身强火旺的时候，理应对神魔之语呲之以鼻，可他就是信了，而且信的极深。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一名修道者！
何为修道？
……”
坐在教室里，读着自己几次三番修改出来的章节，顾阳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文字轻松而不让人觉得小白，严谨又不至于过于古板，这是现在的他所能具有的最高水平了。
写网络小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文字不能太过文青，要不然动辄几百万的小说光憋一些华丽的词章就能把人憋疯，还要让人读起来舒服不难受，不显得矫情。这是一门相当大的学问，无数写手花费无数时间终究困在了这道门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大神宝座却不能入。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他已经写好了十几章，都已经誊录到了电脑上，只等中考结束，时机一到，在网络文学上为洪荒流开辟出一番新的天地。
即使换了一具身躯，比之前世，他的码字速度并未落下太多，每小时大约是一千五百多字，写上两三个小时后，手指就会酸痛，毕竟身体还没长全，需要一点的休息时间来缓和一下。
不过这种速度，到时候足以让网上的更新跟上，绝不会导致断更的事情发生。
“顾阳，你看这道语文题该怎么解？”
班级里，听到美丽班长大人的呼救，然后那一张俏脸转了过来，巴巴的盯着他。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之色，而是嘴角不引人注意的一抽搐，和上书页，看了过去。
在前几天被迫答应有空指导叶雨萱后，他的悲催日子就来临了。
什么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怪题都往他这里奔，只要一下课，或者是有空的时候，这个小萝莉就无休无止的来问题，搞的他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抱怨着问她你其他学科都不管了？这小萝莉说的倒是振振有词，说什么其他学科都已经搞定了，只有语文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让顾阳登时无语。
他完全不能理解小女生不甘人后的心思，而且还是叶雨萱这种好强的骄傲女生。
被骚扰的不胜其烦，逼不得已之下，顾阳不由得去找张文罗，希望他帮忙解决这一生活上的难题。可这老师却说什么同学之间应该友爱帮助，让他多多帮助对方，又指着他最近答出的几张试卷笑眯眯的说“你看你底子多扎实”，然后晕晕乎乎的又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得，事情彻底没指望了。
原来，他在闲的无聊的情况下，抱着熟悉一下当下语文试卷的心思，他把张文罗发的那些试卷全做了，结果手没收住，分数搞的有点高，让张文罗每次看他都笑的让他心虚，上课只要陷入尴尬无人应答的状态，都要喊他来答题。
“我呸，什么友爱互助？还不是因为那次我落了你面子？再有下一次，我肯定要说出那一句话，看你还好不好意思！”
愤愤不平的顾阳心里只是想想，面对小萝莉那一张漂亮的脸，也狠不下心来拒绝，最后终于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自己其他学科差，要好好补习基础。
这倒是一个好借口，几回班级里的测验，顾阳都故意把其他学科的成绩写得一般，成了众人眼中的偏才怪才，也让叶雨萱不好意思再无休止的叨扰自己了，终于是舒了一口气。虽然利用了对方的善良，但实在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无耻一下，再不无耻，他的时间就真的是不太够了。
不过，清净了还没两天，一件让他泪流满面的事情发生了。
请教了同学这么多东西，叶雨萱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竟然主动想着帮他补习其他科目，让中考的成绩能够向上稍微提升一点。
帮他补习的科目不多，也就六门。
呃，必须要说明一下，中考一共就考七门，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物理和化学，其中政治历史合为文综，物理化学合为理综。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大文人朝天悲惨一笑，然后指着班长大人发给他数学试卷上的一道题目，问她：“大姐，你看我上幼儿园了吗？”
瞅见这题目，小萝莉脸色一红，清清嗓子凶巴巴的说她现在才是老师，叫他做就得做。
无奈的顾阳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在“1+1”的后面添了一个2，心想自己真的是二了。
而在这段日子里，和死党韩沉亮明显熟络了几分，实在被逼的不能，跟他混合着打了几盘类似于前世《英雄联盟》游戏的《死亡联盟》，结果把他坑的不行，不过他也大气，还是愿意和他一起玩，这件不经意的小事倒是让顾阳有些感动，哥俩的关系明显更好了。
写书，上课，睡觉，时间就这么在青春而又富有激情的消磨中结束了。
转眼之间，已是六月十三日。
下午的第四节课。
洛川市中考时间是六月十六日到六月十八日，之前需要两天的时间清理学校，布置考场，而考后的毕业聚会也算不上是上课，所以这一节课可以说是初三真正的结尾一课。
在这初中三年的最后一节课里，各科科目的老师纷纷来到，表达着对学生们的祝福，表情言语都有些不舍，都是真心流露。除此之外，还把准考证发了下去，那是中考的必备用品，丢了的话就无法参加考试了。
取过准考证，他瞟了一眼上面的考场，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十三中，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见见传说中的学校了，而叶雨萱则转过头来，看到了准考证上的数据，一张俏脸绽放成了灿烂的花朵。
“正巧，我也是在十三中，但是我是在26号考场，你在27号考场，真是可惜。”
“或许吧。”
顾阳平淡的笑了笑，表情并没有显得有多失望。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磨合，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亦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韩沉亮曾经咋咋嘴对他说如果时间早一点，两人可能真就成了，可是中考到了，一切也就不可能了。
对于这种说法，顾阳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话。
“各位同学，我衷心祝福各位能考得一个好成绩，能上一个好学校……”
此时，讲台上的班主任做最后的陈词总结，嘴巴张张合合，说着一些陈旧而总是让人心感温馨的话。在少年印象中，这是一个较为中庸的老师，没什么坏处，也没什么特点，很快就会消失在记忆中，忘掉了曾经的模样。
他没有在听讲台上人的多言多语，目光落在外面，看着早放的初一初二学弟，瞳孔里有些离散的茫然，有些莫名的感伤。
在渐渐西沉的黄昏里，在镶上金色边框的窗户上，在至今还搞不清楚名字的老师讲话声中，初中的人和事就这样和他挥手无声作别，而天边染着黄晕的云霞，带不走一丝装入衣袖。
这一切似曾相识，却又如此陌生。
班主任的话已经说完，他随着同学们一同鼓掌，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拍手。
“就当是祭奠顾阳最为黑暗的日子吧。”
这个时候，少年突然笑了，笑容很淡，仅仅只有一丝笑意，一收便消失无踪。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稀稀落落的起身离开，顾阳正准备和韩沉亮结伴回家，语文老师张文罗却把他单独叫了过去。
看得出来，今天的张文罗穿的很正式，西装笔挺，不高的身材愣是被他穿出了几分风度。
揉了揉手掌，他笑着对站在面前的少年说道：“顾阳，你小子不要让我失望，好好考，别浪费了自己的才华。”
也许是心中有了些许感慨，没有继续隐藏自己的锋锐，这一次，顾阳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谦虚的说自己才疏学浅，没什么才气，而是微笑着看着与他差不多高的老师，认真的说道：“老师，放心，我不会浪费。”
这句话说得张文罗一怔，第一次发觉这名学生的瞳孔里，有种火焰正熊熊的燃烧。
瞧着顾阳离去的挺拔身影，教学十多年的老师不由得一笑，笑容开怀，却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这小子……”
教了那么多年书，给他留下最大印象的就是这名学生了，才华斐然而不自傲，文学底子让他自己都感到惊奇，但是想起他其他几门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却又不由得担心。
默默的伫立在那儿许久，他想起少年的临别一言，不由又笑骂了一句。
“这小子。”
第十二章 人都在变
学校里，顾阳和韩沉亮一同走在路上，踩着夕阳泼过的橙黄色马路，不知出了什么缘故，两人一直都没有说什么话。
也许是因为韩沉亮也有着自己的一份心思吧。
他的家里比较富裕，就算是分数够不上十三中，也能够通过砸钱去上这座名校，而顾阳的家境就远远不如了，就算是和朋友分数考的一样，也只能勉强去凑上七中。
这个年代的少年们，在离别时总是成熟的特别快，快到让人无法相信时间之短。
“顾阳，我觉得你变了。”
走着走着，韩沉亮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哦？我哪儿变了？”
顾阳转过身来，挺立着身躯，对着韩沉亮说道。
“具体感觉我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自信了，有才了，然后，整个人都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韩沉亮搔搔头，说出了隐藏在心里许久的感受。
顾阳怔然，看着天边瑰丽的云彩，呢喃着出声，颇带有几分喟叹：“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变，这种变化无声无息，却又无法避免，直到某一天回过头来时，才会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轻叹了一声，他强逼着自己换上轻松诙谐的语调，说道：“你看我，以前我只能说是比较帅，现在我变得可以说是非常帅，唉，帅到自己都为自己痴迷了。”
“切。”
韩沉亮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
走到学校门口，却发觉叶雨萱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越发炎热的天气让人早早的换上了凉爽的衣服，而她则穿着一身素洁的白色连衣长裙，亭亭玉立，微风拂过，吹荡起裙角，如同一朵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见顾阳来到，她的表情有些隐隐的欢喜，红着脸对韩沉亮解释说道：“我找顾阳有点事。”
韩沉亮吹了一声口哨，朝着顾阳使劲眨了眨眼，飞快的逃走了，留着顾阳和叶雨萱单独对话。
学校门口，人流涌动，或欢喜或怅然的学生们从正门口走出，贯穿了整个画面，热闹的喧腾中，却无法融入两人的宁寂。
“顾阳，好好加油。”
沉默了许久，叶雨萱鼓起勇气，绽开了一脸灿烂的微笑，如此说道。
“好。”
顾阳嘴角弯起，弧度不长，同样报以微笑。
此刻的少女有些羞涩，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尴尬的站在那里许久，又说道。
“其实你挺聪明的，顾阳，如果再加把劲，中考的成绩一定会再上一层楼的。”
话刚一出口，她就暗骂自己怎么尽说一些没干连的话，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是。”
面对少女的友情提示，顾阳的表情依旧很安然，没有急于去争辩自己的实力，而是静静等着后面的话。
“然后，可能以后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在此道别，希望一切安好。”
“嗯，再见。”
在得到顾阳的回答后，叶雨萱没有再说些什么，最后报之一笑，转身离开，只是那步子迈的有些匆匆。
为什么会匆匆离去？
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失落心情表露在顾阳面前。
女生比较早熟，而叶雨萱则属于早熟中聪明的那一类，她知道，以顾明现在的成绩，绝对无法和成绩顶尖的她上同样的高中，两人之间的关系，从这一刻就被中考这道无情的线割断了。
即使她很欣赏顾阳，甚至于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心底生出了一丝暧昧的好感。
她明白，两人的圈子从高中起将会彻底脱离干系，她将会考上所有学生梦寐以求的十三中，将会认识出类拔萃，甚至于比顾阳更为出色的男生，而顾阳固然语文很好，但是其他科目的成绩则注定他将沦为普通高中的学生，自此消失在人海中，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所以，叶雨萱连他的qq号都没要。
她第一次认知到生活其实是那么残酷，残酷到她没有勇气去反抗，只能默默的接受。
走路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忆起了现在顾阳那张平静中透着魅力的脸庞，渐渐代替了那个曾经向自己表白红着脸的羞涩男生，自顾自的轻轻摇头。
或许，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吧？真的在和人打赌开玩笑吧？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将过去了。
收起心中的黯然，她的表情再次变得骄傲，像是那天国的尊贵公主，脸上看不出一丝忧伤。
站在那里，看着叶雨萱的身影消失于人海，顾阳自嘲般的笑了笑，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黯然，朝家走去，而等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多出一个人。
那人他倒是认识的，叫徐婉玲，是顾母的朋友，在同一个小区里，经常过来唠嗑。她的女儿万芸则是重点高中十三中的学生，瓜子脸，长的挺漂亮，就是不太爱搭理他，想必不太瞧不起他的成绩吧。
见顾阳回来了，徐婉玲笑着说：“呦，小阳回来啦，就快中考了吧，复习的怎么样啦？”
走进自己的卧室，他把背包放在桌子上，略带敷衍的应答：“还行。”
徐婉玲脸上的笑意越盛了，眉角都皱起了几丝皱纹。
“那看来复习的不错喽，怎么样，想不想考入十三中？我家万芸就在十三中呢，这孩子的成绩很好，总在班级里前几名，前端日子还拿了个作文二等奖，以后重点大学是跑不了的，就看选什么学校了，老万和我都急死了，为这事特别烦。”
她名义上是在烦，实际上却在向人炫耀自家孩子的事迹。
顾阳的脸上没有片点不愉，轻轻点点头，说道：“十三中的话，我试试，不过底子有点差，估计难度很大。”
“是吗？”
徐婉玲的脸上依旧是笑容，而眼中闪过一丝不信。
“其实小阳这段日子挺努力的了，我相信他。”
身上围着围裙的顾母出来打圆场，为自己的儿子打气。
这个时候，一个女生从楼梯口走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妈，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该回家做饭了。”
这个女生穿着紧身的牛仔裤，上面则穿着一件紫色的套头衫，勾勒出良好的体型，看起来十分亮丽，根据他之前的了解，她就是万芸。
徐婉玲一听，笑着和顾阳他们打招呼，说要回去给女儿做饭了，抬腿就走。
刚准备离去，万芸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顾阳冷淡而又理性的说道：“快中考了，顾阳，加油，考个好成绩。”
她的母亲和顾母是多年的好朋友，看在这个份上，她这才回头说了一句，要是其他人，她才不会理会什么，一个字都不会蹦出。
顾阳“嗯”了一声后，将门关上，屋子里又剩下了两个人，杨萝看着他慈祥的笑了笑，说道：“妈妈相信你，锅里炖着藕汤，等会儿你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莫名的鼻子一酸，顾阳“哎”的答应一句，带着书包进了自己卧室，打开电脑，想搜点音乐来缓解一下复杂的心情。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让他缓不过来，心境难以平静。
搜了一会儿音乐，他顿时觉得胸口说不出的烦闷，半天都没搜到喜欢的歌曲，不由有些不爽。
“看来以后除了写书之外，我又加上了一份重担，那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人了。”
坐在松软的椅子上，有些憋屈的少年心中一动，给自己的人生计划里又添了一件事。
第十三章 战役开始
对于搞音乐，他还是颇有几分底气的，小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效果极为不错，对于五线谱这一类的东西熟悉到了骨子里，现在的家庭情况虽然不太允许他买一台昂贵的钢琴，但是，他可以曲线救国，另选一种较为便宜的乐器来弹奏一些喜欢的歌曲。
例如说——吉他？
大学时候，为了追求心仪的女生，他曾经废寝忘食练半年的吉他，只是觉得在女生楼下面弹吉他的男生特别有文艺气质，更容易把女生骗到手，结果刚刚有点成效，却悲剧的得知那名女生已经有了男朋友，心灰意冷之下就弃了学了许久的乐器。
但如今想重学吉他的心态，却已经和当初不同了。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缕漂泊着的灵魂有着常人不可触及的孤独，需要音乐来安慰自身，修复痛苦到流脓的陈年伤痕。
音乐能够抚平人的创伤，不是吗？
他倒是不必担心那些经典歌曲会因为记不住而无法重现，实际上他所听过的音乐在脑海里陈列的好好的，只要想，就能完整的复原出来。
而且原来的顾阳一身烂摊子，畏畏缩缩，基本看不出有什么优点，唯独有一点是不错的，他的嗓音很好听，比起一些前世的优秀歌手来都不遑多让，只可惜因为成绩太滥，再加上性格的原因，这一点被完全的掩盖了，就像明珠被覆上的尘埃所埋没。
这样的话，现在唯一的一个拦路虎就是中考了。
只要渡过这一难关，那便是海阔天空，任我鱼跃。
回想起今天叶雨萱说的话，那万芸母女的话语，即便是活了二十七年拥有成熟心态的顾阳也不免生出一丝火气，扫视一眼小说现在的存稿数，五十三章，又将电脑关上，开始复习初中复习资料里面的内容。
他可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剩余的两天里，他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将七门科目全然复习了一遍，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正确率，但是要说上十三中，那是三个指头拿田螺——稳稳的。
他知道自己的长处缺失，英语，语文，数学，物理和化学这五门并不用担心，前世的课本与其大同小异，想考好并不困难，就算是以前畏之如虎的英语，也因为站在了极高的角度审视和理解，成绩也不会低到那里去，但历史和政治这两门却有些难度。
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一个月内将两门三年六本教科书的科目融会贯通，那些需要背诵的内容很是让人头痛，更可况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在这上面花的心血并不多，这两门是为文综，加起来是120分，即便是弱些，也能通过其他学科的分数带上来。
总体而言，顾阳对于这次中考可谓是信心满满，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真实的状况。
而这个世界的华夏倒不是因为要向国外沟通而学习英语，更多的是因为强大而使得外国来客极多，需要普及一下英语的日常用语，到了高中之后，仅仅只是副科，甚至于高二后过了二级后可以不学了，同年纪的难度比前世更小了几分。
复习之外，他抽出点时间，在网上搜集了一下有名的小说网站，好歹中考就要结束了，写手生涯将要开始，事前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经过调查，网上一共有三个小说网站最为拔尖，分为尘点，奇梦和纵月，这三个小说网站都有千秋，分不清哪个更为优秀，呈三国鼎立之势，而经过精心衡量后，顾阳决心将发布地点选定在尘点。
原因是尘点小说网正在开展扶持新人的“成神季”活动，以仙侠为主题，对仙侠小说的新人作者进行刻意的挖掘和培养，活动报名截止时间到七月十号，冠军将会得到一万元人民币的奖励，而亚军则有六千。
看到这个消息，顾阳怦然心动。
说不贪那一万块，那是假的，不过在“成神季”活动开展的时候，仙侠作者肯定会闻风而动，仙侠小说定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如此一来，看仙侠的人肯定会增加不少，无论获不获得这一万块，对他的书都是大有好处的。
另外，他对于这一万块能否拿到还是有疑的。
首先，自己写的开头能否在这个世界得到承认，大红特红，这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一万块的奖金足以让很多老作者心动，披上新人的马甲里参加这“成神季”活动，他们所拥有的书迷读者足以压死那些毫无根基的新人，而且剧情文笔的掌握能力更在新人之上。就像前面一段办的几届“成神季”，样子看起来都挺火爆，但根据网上的写手透露，都是老作者包揽了冠亚军，新人们因为一时冲动而写的文最终无力维持，只能自动阉割，把书太监掉了，没了结局。
不过，顾阳对此倒是非常看得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笑到最后才是强者，对于佛本是道，他信心很足。
而就在中考的前夕，他默不作声的在尘点注册了作者号和小说名，上传了第一二章。
值得庆幸的是，作者号和小说名并未重名，一次性就注册成功了，作者名叫“重游”，取得就是重新游走人间的意思，又在作品建立栏上选择参加“成神季”活动，建立成功后就不再理会，和父母一齐吃煮好的藕汤去了。
六月十六日。
这一天，洛川市早早的沸腾起来，进入了一片喧哗中，空气中隐隐透着紧张的味道。相比较起来，只有高考的那几天能更为甚之了。
养成良好习惯的顾阳醒的很早，做完预计好的运动，精神恢复到最佳状态，吃了父母静心准备好的早餐后，在关切的叮嘱声中，拿好该拿的东西，毅然上了通向十三中的公交车。
坐在座位上，眸光扫着车窗外面的风景，窗外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有种暖洋洋的味道。迎着透窗而过的微光，他突然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知道，从上传小说的那一刻起，人生已尽在把握之中。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崛起，再也没有人有资格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他将在那些鄙夷者艳羡的目光中加冕称王，黯淡的过往都将成为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消失无踪。
不过，就这样低调的生活，看看一些有趣的人跳来跳去，表演着拙劣的人生，把似乎也是挺好玩的。
“就让我来扮猪吃虎吧！”
迎着初升的朝阳，顾阳意气蓬发。
第十四章 谁能挡我？
洛川第十三高级中学，这是夏海市最有名的重点高中，场地大，设备好，大片疏密有致的树木围绕着教学楼而立，绿意葱浓，一直衍生到广场和操场上，环境幽静，是无数学生梦寐以求的学校。
拦截的红线已然拉起，隔绝了附近的一切嘈杂，给予了在场考生一分安静的环境，让他们能在最为宽松的环境下，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中考的第一场考试是数学。
总分为一百五十分，在七门科目的考试中，算的上是重中之重，这一门更决定着考生将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剩下的科目，考好了，锐气十足的能连破数门，考砸了，剩下的科目可能就一路垂下，一塌糊涂。
考试铃声响起，所有的考场安静无声，准备迎接考试。顾阳静坐第二十七号考场里，与其他学生紧张绷起的表情不同，他的面容神情很平淡，眼眸随意着看着周围的同学，又打量了一番监考老师。
中考的监考老师都是随机派放，但大多是十三中的初高中老师，甚至于有可能是在场考生的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查阅考生准考证时，发觉顾阳是华南初中的，表情也没怎么变，心里则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考试时多注意这学生，避免发生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在整个市里面，华南初中的名头的确不怎么响亮。以至于监考老师对这个学校没什么认识，正因为陌生，所以这一中的监考老师就盯上了他。
顾阳自然不知道在场老师的心理，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想法，饶有兴趣的看了两眼老师，便静下心来，审视发下来的试卷。
粗粗一览，感觉难度并不大，有些题目甚至不用提笔来算，只需要心算一下，就能得知答案，在答题铃还没响起的几分钟里，二三十分已经落入囊中。对于曾经被高等数学难的醉生欲死的他来说，这点难度实在是小菜一碟，不屑于浪费过多的时间。
第二道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那名身形显胖，长得有点像弥勒佛的老师坐在讲台上，小小的眼睛聚光，扫视着在场考生。而另一名老师是女性，叫林艺华，年纪不大，很有几分知性美，戴着黑框眼镜，冷着脸蛋在考生间巡视，为了不影响学生答题，她特地穿了一双平底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像是游走在孤堡间的幽灵。
晃了几圈，不由得，她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名华南初中的，坐在考场中央的学生，做题有点快。
不，是非常快！
考试开始才不过五六分钟，考场的学生们大多还在填空四五题这里思考着，而那名考生却已经做到了填空题的末尾，可谓是一骑绝尘，将在场的初中生们全部远远的甩到身后！
是不是乱填的？只求把空全填满，不求正确率？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悄然走到那学生的身后，暗暗记住前面几道题目的答案，再和其他人的试卷一对，这种想法瞬间破灭。
居然全部一样！
怎么可能？
她顿时就惊住了。
华南初中在市里面名声不显，并没有太多的好学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有限的几十个名字，而在这个教室里，大多是成绩优异的第十三初中学生，论起质量来更是远超华南，怎么会赶不上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而且据她所知，这一次的数学试卷还是颇有几分难度的，是市里面较为有名的几个特级老师出的，基础题和中档题全部答对，也只能保证一百一二十分，剩下的分数，全部都是高难度的题目，就算是尖子生，也不可能做的如此之快，它所设立的目标就是，让学生在考试时间里绝对没有空闲的时间。
即便是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她，见到了那几道高难度的题目，也觉得考生不太容易写出来，而这个学生居然一路做了下去，没有半点受困的意思！
心里觉得匪夷所思，林艺华更对那名学生多了几分关注，停留在他周围的时间也就越多了。
越是注意，就越是惊讶，计算题，图形规划，应用解答，一直到最后，这名学生的速度丝毫不减，手中的笔锋飞流直下，挥出数字形成的瀑布，将整张试卷填满。
林艺华注意到了，当他写到倒数第二道，也就是最困难的两道题目之一时，其他同学大多才写完填空题，开始对应用题进行冲刺，甚至于有一部分人填空题还没完成！
看着这名同学平静淡然的神情，又看看其他考生皱起的眉头，有汗液沁出，女老师有些茫然了。
这是华南初中的学生？
老天这是在开玩笑吗？
当这考生花了十五分钟写完最后两题的时候，检查整张试卷的时候，四十分钟的交卷提示响声才过去了五分钟时间。
林艺华注意到，这名长相有几分清秀的男生检查完三遍试卷后，瞟了一圈周围人的状况，然后就起身交了卷子，在这过程中，他的神情一直比较淡然，有着这个年纪初中生没有的特有淡定。
会有多少分？
得到试卷后，她一直都有这个疑问，示意坐在讲台上一脸震惊的胖老师检查一下。那胖老师是数学老师，计算检查这份考卷的分数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即便因为评分标准还未统一有些不准，但答案却是对的。
过了两分钟，像是弥勒佛的老师嘴巴无声的张开，像是被惊吓到了，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林艺华看。
女老师的注意力落在上面，惊得手中的笔都没拿住，掉在讲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又将目光投在那个学生离去的座位上，心跳快了几分。
顾阳是吗？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至少140。”
而那张雪白的纸上，赫然显示着这样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因为作者心思的激动，那个“少”字最后一笔拖的极长，拉到了“至”字的前面还多一点。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离开考场，顾阳的心态十分轻松，犹有闲暇的心思去看万籁俱寂的其他考场。
这无声的无数教室里，进行着一场凶险的战争，不见血，却异常的残酷，在座的考试为着父母的期望，为着自己的前途奋笔疾书，直到考试的终结铃声响起，然后带着或悲伤或欣喜的心情离去，徒增了一份以后会模糊殆尽的记忆。
可这一切都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中考，越过了高中，越过了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落在了最为耀眼的梦想上，并为之而奋斗。
他们的路，已经不同。
想着昨天已经上传了佛本是道，顾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上传新的章节，走过教学楼中的长廊，离开考场，而这过程被一名熟悉的人看到了。
叶雨萱停下了手中的笔锋，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手中的笔攥握在手心里，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觉得顾阳可能是放弃了，所以这才交卷离去，不由摇摇头。收拾一番心思，继续聚神面对一道困扰了很久的数学题。
楼外，初夏的风景正好。
第十五章 “忧与爱”的撼动
回到家里，他先是看了一眼佛本是道的整体数据，并不怎么起眼，总点击4，会员点击1，推荐票1，收藏为1，面对惨淡的数据他倒也不在意，将一章存稿发上去后，继续奋笔疾书的存稿。
新人新书成绩不好，那是正常的，整个尘点的小说浩如烟海，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想要一两章就能引发极大轰动，让无数读者书迷追捧，说真的，可能性为零。
没有日常的积累，哪能拥有轰动万人的名气？路都是一点一点开辟出来的，没人能够一蹴而就。
因此，他没有选择到其他红书的书评区去打广告，说什么引人瞩目的狂妄之言，只是静静的写书上传，等到网站编辑审阅，让他签约，得到了网站的推荐位，那时候才是真正展翅翱翔的真正时刻。
下午，考的是语文。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顾阳写的速度极快，没有任何一道题目能够阻碍他的脚步，最为艰深深奥的题目在他面前简单之极，轻飘飘的三两言，就将其完成，直到写到作文时，他才停下笔来。
作文题目让人第一眼看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相较于之前所写的一些作文而言很特别，“忧与爱”。
只有一个要求，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看着这个题目，顾阳没有着急写，内心深处有点东西被触动了。
坐在那里，他没有动笔，整整十分钟没有动手去写这篇作文，只是愣愣的看着这篇文章，眸中的光彩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常看他试卷的林艺华倒是奇怪了，这名写题目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考生为什么突然停住了狂飙猛进的速度，呆在那里不动了？
作为十三中的语文老师，语文是她的主场，由于上午这名华南初中生的牛叉举动，她就对这名考生生出了好奇心，因此老是在附近晃悠，语文试卷上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光是粗粗预计来看，九十分的卷面，至少能拿八十分。
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事？
而更令她哭笑不得的是，顾阳的试卷难题都解出来了，即便是稍稍有些微不足道的瑕疵，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在最简单的字音和背诵上，他却扣了四分之多。
这学生未必也太怪异了吧？
面对如此怪异的一个学生，她对他的作文很有兴趣。
逛了好几圈，他都没有动笔，直到第十一分钟的第七秒，这名考生才徐徐提笔，开始挥写作文。空白规整的作文格子上，留下了一个个字体优美而有具有意蕴的字。
“自古而今，华夏泱泱之史，日月垂于星河之上，而观千年之幽梦……”
这开头……
林艺华皱动着眉头，感觉有些陌生。以她的文学素养，从未见过这样的古文，如果说作为引用的话，可未免也太偏僻了吧？
脑筋转动着寻找这段文字的记录，她从考场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在哪本古籍找到这样的记载，装着无意又晃到顾阳的旁边，见到了下面的文字。
“曾有沉沉黯夜，亦放四方明辉，春花秋月之中，千古风流人物，立青竹沥简……”
这一段文字看起来极为美妙，但她还是觉得十分陌生，脑袋瓜子想的都痛了，还是想不到一点文字记载。
觉得自己站在那里的确有点久了，她不得不离开了那个位置，再次走动起来。头痛之中，冷不丁，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惊得她手都不禁颤抖。
“不会，是他当场创作的吧？”
坐在椅子上，顾阳写的倒是挺开的。
虽然夏天的热意已经扩散开来，但在考场上，空调带给了他舒爽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的文思流淌如欢快的泉水，即使是稍有阻碍，也能够很快解决。
在决定以文言文写这片文字时，他曾经犹豫过是不是太过嚣张了，初中生写文言文的确是过了些，足以惊爆阅卷老师的眼睛，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但是一想高中满分作文能够登上报纸，可是还没听过初中作文能够有同等待遇的，担心也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且，这段日子写了那么多的“低质量”作文题，如今碰上一个高质量的，手里真的有些发痒，不这样写心里不爽，念头不通达。
说白了，就是在前几日外在的压力下，顾阳心情抑郁，隐藏许久的傲气被逼的上来了，非得装个逼才舒服。
本来他是想写骈文（也就是四六文，四个字或六个字一句，需要押韵，古文功底要求极高），但是自身的积累还真不能让他在这短短的考试时间写出来大篇的骈文，所以也就退而求其次，写文言文了。加上记忆里对于看过古文的片段十分清晰，所以写起来倒也问题不大，只需注意前后连贯，速度有点慢而已。
像这种作文，只需要歌功颂德，为国家唱太平，分数绝对不会低，而顾阳的目的就是冲着满分去的，毕竟后面的政治历史基础还不牢固，需要尽最大的能力来补全短处。
“滔滔东赴之水，上穷天山，下落长洋……”
林艺华的心在颤抖。
每看到顾阳的作文在一点一点，如同涓涓溪水流淌一般写出，心颤抖的幅度就剧烈一分，抖动的连心跳都不怎么顺畅。
她没想到，想死了也想不到，这名考生的才华竟然会到达这种程度，竟然能在考场上写一篇六百字的文言文，而且字里行间透出的文字是那般张扬大气！
这才华简直就是强的令人发指！
简直就是猛的丧心病狂！
虽然在这个时候用贬义词不太合适，却能真实描绘出她心里的感受。
这种水平的古文，她扪心自问，自己绝对写不出来。就算强憋着写出来了，文采相差的巨大距离，也会让她觉得羞愧。
想她堂堂一名牌大学毕业生，朋友眼中的才女，平时还小有自得，以为自己才貌俱佳，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一名十四五岁的初中生彻底打败了。
女老师的心思恍惚，走在座位间的隔道里，没有再注意其他考生的小动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那名考生站起身来交卷，起身离去，林艺华才略略清醒了几分，有些怅惘的看着他的试卷，读完了那篇作文。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锦绣文章。
“犀利。”
女老师喃喃的张嘴出声，声音微小到周围考生听不清，不会引发他人的注意。
这个学生，以后将会来十三中吧。
她的脑海里突然生出这个念头，挫败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心里呈现出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
后来的两天考试倒是轻松的紧，对于顾阳来说，基本上第一天的两场考试就已经定下了乾坤，剩下的五门只要不二的犯错，那就能轻松的过关。幸运的是，弱项历史考的大多是宋朝岳飞以前的事情，有点问后世的题也能囫囵填上；而初中的政治倒是挺麻烦的，只能万金油的套了几句，我为祖国的未来而奋斗之类云云，写着写着也就完事交卷了。
考完最后一门，顾阳按照前面的惯例，提前交卷时间到，就在众多考生麻木的眼中起身交卷离开。
走出考场，双手拢在脑勺后，迎着阳光的少年眯起眼睛，情不自禁的笑了。
第十六章 签约后的第一次推荐
结束了中考后的那几天，天气一直不错，晴朗到云絮只是一小朵一小朵的游曳，看不到大块的云霞。乘着这个时候，顾阳和韩沉亮找个地方用零花钱买了个木吉他，不是很贵，大概是四百多，属于中等档次的吉他，摸起来的感觉也挺舒服，试着弹奏了几下，手感有些生疏，连和弦都做的不通畅。
见死党买吉他，神经比较粗的韩沉亮诧异的问他买吉他干什么，是不是想着以后打架时有个称手的家伙，对此顾阳只能没好气的回他“我现在只想敲爆你的脑袋”。
既然买了吉他，也不能把它放着不管了，每天顾阳都会在写小说的空隙休息时，静静的弹奏几段，然后顺着自己印象中的歌词唱出，一开始还觉得生疏，随着手感慢慢从遗忘的记忆中回来，水平层次上来了，自己听着，倒是觉得很有感觉，于是越发勤快。
另外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佛本是道被尘点的编辑看重了，作者后台发来讯息，说要让作者和编辑联系，洽谈签约事宜。
这件事倒没什么难度，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现在的顾阳才十六岁，还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而没有身份证的话，他是无法和网站签约的。
无奈之下，顾阳只能瞅了个机会，偷偷复印了顾父的身份证，把合同通过快递发了出去，再在qq上加上了自己的责任编辑。
尘点的责任编辑本身具有极大的权利，可以全权管理他的作品，安排推荐，指导写书，近似于家长和保姆的兼职角色，是一项非常苦累的工作。每个编辑要负责几十名作者甚至于几百名作者的书本，可以想象究竟有多累。由人度己，所以一般来说，顾阳不会过多的麻烦编辑，顶多也就在认识的时候说几句，让编辑知道有你这个人就行了。
他的责任编辑叫“月光”，根据了解，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加上之后，顾阳没有说多少话，也没有欣喜的乱了方寸，只在聊天框里打了一两行字后，就自顾自的写书去了。
“你好，月光，我是写佛本是道的‘重游’，合同已发，大概明天会到，以后多多麻烦了。”
过了五分钟后，“月光”才发回一个笑脸的表情。
得了回应，顾阳心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安下心来，继续写书。
发出合同的时候，正是星期一，而第二天就改了签约状态，到了星期五，顾阳上了作者后台时，那个时间正是尘点给各个作者派发推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有一条未读的新信息。
“您好，现在通知您的作品《佛本是道》将在2015年6月29日14：00:00（Sunday)时间获得仙侠分类新书推荐，非完结作品请务必保持更新，如遇紧急情况请及时联系您的责任编辑，谢谢合作。”
看完这条信息，顾阳的脸色倒是十分淡定。
他本以为因为时间太短，自己的下一周没有推荐，也就是网文圈所称呼的“裸奔”，没想到获得了这个推荐，虽说这个推荐属于尘点比较普通的推荐，甚至于被人戏称“蚊子推”，效果并不好，但蚊子大小也是肉，能有一个推荐就算不错，已经知足了。
再看看自己现在书的数据，收藏已经有了73，推荐票的数字也有45票，除了总点击突破三位数外，其他数字都处于两位数，书评区里满是他站编辑发下的找人广告和其他新人的新书广告，成绩平庸，现不出一点前世的奇特出来。身为老手的顾阳也只是笑笑不说话，继续码字休整章节。
这几天天他在网上发的章节比较多，字数上达4万字，情节已经进展到周青父母皆亡，狂性大发绝杀对手的一部分，以后上传都不会这么人来疯了，固定一天两三章，在固定的时间发表，便于读者养成看书习惯，也保证自己每天能存下一两章稿子。
在写书的同时，他特地在章节里熏染封神的气氛，例如说阵法，不仅仅只说出它的研究者，还在不影响情节的情况下渲染一下，说说事迹，这一点原有的佛本做的非常好，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更上一层楼。
站在后世无数洪荒小说所总结出的经验教训上，做这件事情还是挺简单的，至少比原创容易不少。
转眼，时间到了二十九日下午两点钟。
这一天韩沉亮要带他出去打篮球，活动一下身体，顾阳寻思着自己不能总呆在家里闷着，那样字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也就答应了这件事，将发布的章节定时好，然后就和韩沉亮出去打球去了。
至于作品推荐的效果如何，他脑子里连关于这个的一个念头都没有。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这货究竟是有多懒。
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表现，他的信心是十足的。
……
脏乱的房间里，木质的釉黄桌面上摆放着一塌糊涂的饭盒和杂物，乔默静静点了根二十块的南京烟，吞云吐雾中点开了尘点的网页。
他是个大二的学生，家里小有几分钱财，生活比较清闲，平时非常喜欢看小说，尤其是仙侠类，只不过因为这一类的情节被人写太多了，不由得渐渐失去了兴趣。
俗话说的好，一个榴莲好吃，两个榴莲入味，十个榴莲就只剩下恶心了。
当然，这俗话是出自他的口。
懒懒的追完喜欢的小说最新章节，又在其他小说板块逛了一圈，闲的没事，他还是点开了仙侠这一类的板块，看上面的仙侠新书推荐，也就是一行简单的介绍，连书名都没有的短小文字推荐，密密麻麻，左右加起来排了十个。
什么，偶得仙缘天下无敌？太老套了，不看。
什么，看我修真踩踏整个世界？对不起，我还不想被别人踩踏，扔了。
什么，万物如刍狗，佛本是道？貌似有点意思，可以读读看。
吐出一口淡青色的雾体，让其在空气中随意的飘散，点开网页，佛本是道的红色大字映在当中，下面则是一同简短的简介。
“天道无情，视万物如刍狗。
其无善无恶，无是无非，无恩无怨，无喜无悲。
是故仙道是道，魔道是道，妖道是道，佛本是道。
都市小青年周青偶得封神大仙云中子门派传承，于这滚滚红尘中，不知该往何处去，亦不知往何处来。”
“这简介看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乔默阅毕简介，懒懒的精神一清，饶有兴趣的点进了第一章。
殊不知这一点，便陷了进去，
随人物喜而喜，随人物悲而悲。
当周青获得云中子传承时，他为之感到新奇兴奋；而周青第一次试验法术却差点烧了邻居房子时，不由得会心一笑，看到周青踏入引气前期想要为父母谋取好处，又觉得温馨起来，总而言之，文字让他觉得十分舒服又不矫揉造作，读起来非常有一种想要追看的感觉。
“好书啊。”
一边读着，他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
这样说故事的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尘点里面，他还没见过题材类似的小说，而且遣词造句绝对不比一些大神差，虽然现在没什么名气，但只要不太监，以后必然会成为一本好书，甚至于傲视群雄的神作！
念头刚刚兴起，乔默点开下一章的坐标，读了几行字，脸色顿变。
因为周青的秘密不小心被其他散修发现了，而那些散修心狠手辣，居然想要通过他的家人来逼迫周青就范，而且也已经抓住他的父母，和周青对峙起来。
情节猛然吊起了他的胃口，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结果，再次点开下一章。
咦，下一章呢？
愣了一下，他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间，这本书的所有章节已经看完了，剩下的章节还未发出，只有等更新了。
写完了？
怎么可能？作者大大，不带这么断章的啊！！！
乔默恨的有些牙痒痒的，这个“重游”，断章断的也太狗了吧？偏偏在这个时候断章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若是其他的修真小说，之后的情节肯定会是家人平安无事，而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乔默隐隐觉得，佛本是道并不会和其他小说写的同样剧情，由此产生了浓厚的期待感。
为了让作者产生动力，尽快更新，乔默毫不犹豫的打赏100尘点币，并且让它显示在书评区里，后面续上一句：“求重游快点更新，这个断章真狗啊！”
当然，推荐票和收藏是少不了的，投完了账号上所有的七张推荐票，乔默将燃尽的香烟头塞入塑料饭盒里，喷吐出最后一口烟气，觉得以后自己追更的书单里，又可以加上一本书了。
第十七章 这成绩……有点好啊
“哐！”
篮球砸到蓝色坚实的篮球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篮框上弹了几下，险而又险的滑入网中。
“中了！”
见到此景，还保持着投出篮球姿势的顾阳心中一喜，挺拔的身躯一震，在宽广的篮球场上蹦跳起来。
不容易啊，运动了半天，投出了数十次，这是中的第三个，这球感着实是太差了。
“我擦，老顾啊，狗屎运不错啊。”
满脸通红的韩沉亮见状哈哈笑了出来，对着死党调侃道。
“去你丫的。”
顾阳的回应是一个白眼，外加一根竖的笔直的中指。
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运动了，前世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激烈运动，今天剧烈的篮球动作倒是让他感觉浑身舒爽，有一种久违的畅快感。
“再来！”
浑身是汗的少年意气风发，大声的呼喊道，声音在篮球场上扩散开，久久不散。
至于推荐的成绩？呃，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并不知道，在网络上，佛本是道如同是深深巷子里埋藏的浓香烈酒，揭开了尘封已久的封口，吸引来了一些不少的酒客。他们在这芬芳的香味中陶醉不已，结果却被那个断章卡住，恨不得亲自抓住作者狠狠抽上一顿再逼着写出下文。
尽情运动的他直到筋疲力尽才结束运动，意犹未尽的回家，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并没有开启电脑，而是提起了吉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西边赤红的天光霞红，缓慢着唱着记忆中的歌谣。
那些轻慢悠长的曲调是过往的回忆，慢慢抚平旅客身处异世而倍感孤独的心。
平常的他都是习惯在自家的卧室里弹奏练习，今天起了兴致，想要在阳台上试试，如今迎着那渲染着黄霞的夕阳，弹着吉他，心里觉得倒是很舒服。
他的声音在这万家灯火的时际缓缓散荡，有着一股深邃致骨的忧伤，断断续续，让听者格外有一种听下去的欲望。
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楼栋的影子间穿梭，万芸的心情有些烦躁。
今天班上有个同学给她送花了，虽然不是代表爱情的深红玫瑰，而是淡白色的兰花，她的心情却并没有收到花后小女生的愉快欣喜。
因为那人根本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的。
她喜欢的是那种能在柔淡的月光下，优雅弹奏着美好歌曲的文艺青年，就像隔壁班刘畅那样的男生，弹得一手好吉他，长的也挺帅，而不是满脑子都是篮球和游戏的男生。
此时此刻，一股悠扬的音乐渗入她的耳中。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歌者的声音忧伤而动人，吉他弹奏发出的音乐舒缓而自然，一下子打动了她的心。
万芸禁不住抬起头来，寻找声音的主人，想看看是谁拥有这么迷人的歌声，能唱出这么让人动容的歌曲。而看到唱歌的人时，她不由一怔。
居然是那个她一直都不怎么瞧不起的男生。
那个少年坐在自家的阳台上，穿着一身松软的衣服，洗过澡的精神状态格外得好。他将吉他斜放在身前，身后则是披着红裳的夕阳，手指富有韵律的弹拨长弦，对着天空轻吟浅唱。
这种唯美的画面一下子撞击中了万芸的心。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成绩万年吊车尾，一向畏畏缩缩的男生，没想到，竟然会弹奏这般美妙的音乐，而且现在的他自信，帅气，拥有一种莫名的澄净气质，简直难以想象，这还是万芸认识的那个人吗？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
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又是一句浅淡而又富有吸引力的歌曲，让万芸乱糟糟的心登时澄净。
这首歌没有听过，但是很好听，是他自编的吗？
她立在稍显黑暗的墙角下，静静不动，如此想道。
“顾阳，吃饭啦。”
万芸还想继续听，那楼上的少年却应着杨萝的呼喊声停下了弹奏，进了房间，只能作罢，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后面的句子是什么？
万芸想知道，却又不好意思去问，心中怅然，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无声无息间丢失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吃完饭，顾阳将吉他收了起来，坐在电脑前继续码字。
练习了几天，以前弹奏吉他的感觉逐渐找回，只是弹奏的曲调还是比正常弹奏慢了一些，想必以后只要勤于练习，恢复以前的状态甚至于超越也是指日可待。
而小说上，经过勤奋的耕耘，顾阳已经写到了周青结识法王这一部分，存下了五十三章的存稿，如今更是要再接再厉，存下更多的稿子。
存稿的主要目的，第一是为了在小说的关键时期爆发，让小说拥有更高的人气；第二则是为了防备自己万一有个感冒，或者是临时有急事时不能更新，断更损了信誉；而第三还可以清晰自己的思路，在发表前修正存稿，让作品拥有更高的魅力。
至于佛本是道上推荐后第一个晚上的成绩，他是没什么兴趣去看的，更想坐等上推荐后二十四小时后的成绩，如此一般就能大约计算出一周的数据，现在看的话，变数太多，也容易影响自己的创作状态。
写了三个小时，下午剧烈运动的疲倦之意上涌，打着哈欠保存好晚上写出的五六千字，在空调适宜的温度下，顾阳倒下床上，仅仅顷刻就沉睡入了梦乡。
而夜晚的佛本是道，伴随着那定时好的一章的发布，成绩更加凶猛的升起，一时之间竟看不到极限在哪里，原本死水一般的书评区瞬间活了过来，评论无数，其中几条好的评论顶的高高的，竟然有了二三十条回复。
“嗷……”
八点钟醒来的顾阳仰身发出一声狼叫般的呵欠，刷牙洗脸，做完早晨锻炼，将肚子塞的满满的，又一次坐在电脑前，用手掌拍拍脸庞醒神，打开了电脑。
随手点开QQ，登陆上去，他还在看着一些远古神话的资料，一条信息急不可耐的弹了出来，居然是责任编辑“月光”的。
看着这条信息，顾阳有些意外，因为一般来说责编比较忙，是不太找作者的，除非有非常要紧的事。
怀着种种猜测，他用鼠标点开了信息，看看时间，也就三分钟前发的。
“你这成绩……有点好啊。”
“成绩？什么成绩？”
难道是中考成绩？可那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出来吗？
刚刚睡醒的顾阳脑子还有懵，没有想到自己的书上去，反而想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中考上。
而另一边，月光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当然是佛本是道的成绩啊。”
然后，在顾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出来一行字。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上去看书的数据？”
顾阳用手摩擦一下下巴，打了几个字，又摁了Enter键发送。
“是啊，的确没看啊。”
这七个字一出，对面并没有立即回复，显然被这句话里透出的信息给噎住了，二十秒后，聊天记录上才出现了六个黑色的句号，等同于省略号，无语的意思。
随即，又是一行字出来。
“你可真能沉得住气，自己上去看看数据吧。”
这下顾明彻底明白了，二话不说，打开了尘点小说网的网页，点击登录，进入了自己的作者后台。
第十八章 苦寒无人知，一举成其名
小说站的作者后台各有不同，而尘点则是其中比较简约清爽的一个，让人操作起来很舒服，只需要点开管理作品，小说最重要的数据——收藏就会进入人的眼中。
在网文圈里，收藏决定着有多少人看你的作品，也决定着你最终的收入，就算是点击百万，推荐票上十万，收藏不行，那就决定你的书不行，不能够赚取足够的物质基础，而这种状况也被圈里人用贴切而又幽默的二字来形容。
“扑街”。
怀着较为平静的心情，顾阳点开了管理作品，在看到收藏数的那一刻，原来还不以为然的心态顿时大变，转化成了压抑不住的惊喜。
“收藏数：1084”
怪不得识遍千百本小说的责编都要和他说成绩有点好，原来这成绩的确是好的出奇了。
仅仅只是一夜，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六个小时，居然涨了整整一千个收藏还有盈余，这样的成绩不算好，那什么成绩又算好？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般的仙侠新书推荐，也就是文字推，一周也就涨了五六百收藏，这就合格了。好的仙侠作品也就涨了一千多收藏，而佛本是道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极限，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居然涨了一千多，这种涨幅实在是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有人说，十六个小时能涨到一千收藏，那不是意味着一周就能涨到七八千收藏了？这种想法很理想，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要知道文字推的位置并不好，处于仙侠版面的边缘位置，能够注意到的读者只能算是比较清闲的读者，更多的书迷会注意的则是“新书精选”和“分类强推”这两个推荐上的小说，因此能够吸引的读者有限，后面的涨幅会越来越慢，大概以二十四小时收藏乘以五就是最终的收藏数，不过这也是较为理想的数字，正常情况下这个数字还是达不到的。
但即便如此，佛本是道的成绩也算是非常可观了的，就算是分类强推上的仙侠书，两千收藏就可以说是极为不错，而顾阳书的收藏定会远远超出这个成绩，甚至于成倍超越！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顾阳点开自己作品的界面，想看看其他数据怎么样。
结果数据仍然骄人。
“总点击：5488会员周点击：428推荐票：578”
这样的成绩在新人之中，绝对是属于人中翘楚，没有任何新人的作品能够相于匹敌，算是一炮而红了吧。
鼠标往下面一拉，“本书荣誉”里已经出现了两个荣誉，一个是三百收藏，一个一千收藏，两者都是在同一天产生的，整齐的排列，偌大的荣誉墙还显得有些空旷，但想必以后一定能添满。而旁边的打赏人数也已经不少了，足足有了十来人，甚至已经出现了“弟子”级的粉丝，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真的是非常不错了。
尘点的小说是可以让读者打赏的，根据打赏多少分为各个等次，其中的“弟子”代表着必须花上一千尘点币，也就是十块钱才能拥有，而最等级的“盟主”则需要一千块人民币才能获得。
再往下一看，书评区的热闹程度让顾阳心中一惊，满是各种催更和书评，大多对小说赞叹有加，其中最热闹的则有两个，一个是“书友999”的，另一个是“狂歌以度日”的。
“书友999”的书评如下。
“昨天闲着没事，翻了翻尘点的仙侠板块，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新意的作品，扫了一圈，本来已经绝望了，大多都是庸俗之作，没想到，最后在一堆杂物里面居然见到了这么一篇金光闪闪的仙侠作品。
纵观全文，‘重游’的文字功底极强，甚至于在关键时候能够让我脑补出一种画面感，虽然目前的字数还不多，但后面的质量只要不下降，绝对可以称之为神作，而且开了仙侠的先河，不过这种流派还不清晰，封神流？不太确切，以后倒是可以根据书的情况命名，最后，我在此刻预祝，本书大火。
另外，本书的第一个‘弟子’已被我收入囊中，尔等渣渣们只能在我身下呻吟啦，哈哈！”
仔细的看完这篇主题，无可否认，顾阳心里如同灌入了温度恰好的温泉，暖洋洋的，作者最期待的就是读者们的承认，就算他是个久经网文战场的老手，也避免不了这么句话。
扫了一眼后面的评论，赞同的不少，也有鼓气说要争“弟子”荣誉的，不乏其数，想了想，他在书评了回了一句话，说谢谢，还请多多支持，然后点开了“狂歌以度日”的书评。
“狂歌以度日”的书评倒是很简单，内容是为佛本是道建了一个书友群，希望作者加入，看着书友回应，倒是不难发现这个书友在尘点很有人气，而且书友群也利于团结读者，为佛本是道这本书造势，因此顾阳也就回了同意，又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按照书群号加了进去。
花了半天时间，将读者评论该看的都看了，该加精的都加了精，总结了一下，他在书评区里发了一条主题，将其置顶。
“谢谢各位的支持，重游非常感动。
因为重游码字速度比较慢，所以不能常常兼顾书评区，所以以后的书评可能不会多回复，还望谅解，特招版主过来帮忙管理，希望有兴趣的书友可以担当一下。
另外就是，佛本才刚刚开始，它的边角一隅方才显露出来，以后肯定会更加精彩，各位读者请放心。
另外书友群已开，xxxxxxxx，有兴趣的可以加一下。
话说完了，码字去也。”
这条主题一共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是告诉各位读者以后书评区可能他很少来，第二个就是调调读者的胃口，让他们对情节产生期待感，其他的倒是不用说了，说了也没什么用，再怎么说能吹出个盟主？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好好码字，多多更新才是正经。
关上网页，调出和编辑的聊天窗口，打上一行字。
“酱油世上走一遭：我上过作者后台了，嗯，成绩还行。”
月光显然陷入了忙碌中，沉寂了一分多钟才发了条信息过来。
“好的，继续加油吧，这本书我看行，能红。”
第十九章 新人榜第一
之后的这几天里，顾阳一直在码字，觉得疲惫了，就弹会儿吉他醒醒脑子，顾父顾母对于自己儿子的会弹吉他的举动觉得十分新奇，即便分不太清弹得好与不好，但处于孩子能学一点东西就是好的心态，也是比较支持的。
而书评区他是很少去的，成绩基本上也没怎么看，倒不是视成绩如粪土，只是如果太过关注成绩的话，会让他的心神分散，从而导致书的质量提不上去，因此，他是强逼着自己不去注意。尤其现在的佛本是道成绩实在是太好，每一次更新时，那数据的暴涨都已经让他感觉到隐隐的麻木了，看与不看其实感觉都差不多。
3847，这是星期五时他的收藏成绩，已经稳居仙侠新人榜的第二名，而第一名已经二十多万字了，即将下榜，在整个尘点的总新人榜中，已经排到了第七名。
仅仅靠着一个小小的文字推荐，他横扫了无数上过大推荐小推荐的书，冠鼎之势，无人可挡！
要知道，一般按效果来说，“分类强推”是文字推的两倍效果，“新书精选”是文字推的一点五倍效果，更不用提三江推荐和六频推荐这种尘点首页的大推荐，效果甚至是文字推的五六倍之多，而在现在的新人总榜上，有这种大推荐的小说至少有十几本，但佛本却简单之极的将其超过，毫无吃力的样子，只有六本靠着以往长时间的积累苦苦挨撑。不仅如此，佛本的一些狂热读者们还在发着豪言壮语，说要在最短时间内爆了他们的菊花，登临新人榜冠军的宝座！
没有谁能够阻挡！
那个身处新人第一榜的仙侠作者看着如发飙疯牛一般冲上来的佛本成绩，摸了一头冷汗，心里庆幸：“冲吧，上吧，爆了他们的菊花吧，反正老子明天下榜了，晚节终于还是保住了。”
而为“成神季”特设的成绩榜单上，佛本是道已然莅临第八名，对着上面的书虎视眈眈，利剑已然出鞘，只等下一个推荐，然后一举冲霄！
到了派发推荐的那个时间点，顾阳的作者后台再次得到了推荐信息，这次的推荐是分类中较好的仙侠分类强推，这也就意味着下周的佛本将会迎来更多的读者和书迷。
由于冲上了榜单，小说的收藏增长颓势并不算特别明显，到了星期日文字推终结最后一秒的时候，收藏到了五千之多，第三个收藏名誉收入囊中。
为了添油，争取在下周的新人榜上拿下第一名，顾阳在更新章节的时候加了把火，说只要争到新人榜第一名，那他就争取下一周日日三更！
如此的宣告对日渐期待的书迷而言，简直就是一颗炸弹扔进了水中，掀起了滔天大浪，Q群更是有人组织说要在星期一凌晨数据刷新的时候，集体投票，争取一举冲上冠军之位！
现在的佛本情节渐入佳境，正式从顾阳所编造的剧情里走了出来，踏入了展现封神时期面貌的紧凑情节，各种神奇耀眼的法术初次登场，独树一帜的修炼体系更在此刻显现出耀眼的光彩，让读者欲罢不能，恨不得掐着作者的脖子逼着他往下写。由此，可以想象读者是多么渴求他的更新了。
星期日，晚上七点钟。
经过了一个小的推荐后，佛本是道的收藏冲势并未颓下，在分强的推力下，迸发出了更为上升的力量，涨到了五千九百多，距离六千只差临门一脚。
“总点击：43101会员周点击：7219推荐：5317”
瞄了一眼数据，顾阳将章节定时在凌晨十二点整点发出，换上了新的QQ号，上了书友群，和书友们打招呼。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佛本的读者群已经颇具规模，人数涨到了200人之多，平时胡吹乱侃，天南地北的闲谈，倒是十分热闹，气氛也十分和谐。
“重游：冒泡。”
发了一个冒泡表情，群里的人顿时停止了之前的谈论，纷纷和他打起招呼来。
“小猫：抓住野生作者一只，大家快来呀。
跑马的汉子：哇呀呀，在哪儿，我先来一发！
宁静的珊瑚：……
旧去的秋天：重游，我要给你生孩子，只要你把手里的存稿给我看。
重游：……”
顾阳哭笑不得，这群读者，节操都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网络上的人实在太凶猛，还是现实比较温柔啊。
看了看时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发了过去。
“重游：各位读者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一句话一出，群里的窗口瞬间被刷屏，之前的聊天记录似通昨日翻过的旧章，全部被顶了上去。
“一棵菠菜：重游大大多大了？有没有三十岁？看着文风很老道啊。
风华绝袋：重游爆照吧，哥几个都等着看呢。
上山的兔子：重游一天要撸几次啊？
明天会更好：我擦，你们太猥琐了，还是哥正直。作者大大，有没有女朋友啊，我有一个姐姐，非常漂亮，要不要我介绍给你啊，只要存稿，只要998，只要998,998章存稿姐姐带回家！
……”
看着这一条条评论，顾阳瀑布汗，选了几个有关书的问题回答了一下，然后就以要码字为借口，从众人的围攻中忙着下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这个年龄一定会成为无数读者关注的东西，现在还是更热衷于宁静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要开新号加q群的原因。
夜里，静静撸了一会儿字，直到精神倦怠，才关上电脑，沉沉睡去。
而当他隔日醒来，点开电脑看自己的成绩时，不由哈哈一笑。
仙侠新人榜第一，他拿下了！
至于总新人榜，他还处于第四的位置，距离第一不过一步之遥而已，想必不久就能超越那短小的差距，正式登顶。
迎着窗外透来的明媚阳光，顾阳眯起眼睛，口中喃喃自语道。
“佛本的辉煌时代，即将开始了。”
第二十章 人生酒局
当天晚上，新加坡酒楼。
这是洛川市一座处于中高档阶段的酒楼，装修比较精美。请客的是顾阳的父亲顾正明，为了自家公司产品的销路，他特地请了几名大型供应公司掌握采购实权的人前来共进晚餐，有一名邀请者的家人也会过来，为了不让他们感到尴尬，因而让妻子儿子一同过来，共赴这顿晚餐。
华夏人的传统就是酒桌上好办事，无论是什么事，酒到酣处，都会水到渠成，不过前提是要这一顿酒要喝好了，如果喝不好，那么事也就崩了。
坐在酒桌上，左边坐着母亲杨萝，右边坐着顾父，顾阳对着面前的几名成功人士微微淡笑，以示礼貌。
看得出来，顾父顾母很看重这次的饭局，身上的衣服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才穿出来，路上更是对着他叮嘱了三四遍，告诉他要对人礼貌，不要让客人失望，对此，他只是微笑着答应。
在饭桌的另一边，正对着另一个家庭，以一名气度非常的中年男人为中心，旁边则是他的妻女，穿着明显就比他们家高上一个档次，两家人相间处坐的就是其他人了。
那个中年妇人显然保养的极好，比起差不多年纪的杨萝来，看上去要年轻好几岁，面目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家境富贵的人。而那女生看起来很漂亮，肤色白皙，眼神狡黠灵动，和顾阳差不多大，黑色的衬衫衬托出一具发育良好的身材，衣领处镶着闪光的水晶，衣服价格不菲。
坐在位置上，顾阳看着对面的衣着，莫名的，有些失神。
同样是一个年纪，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处境，一个高高在上，穿价值高昂的衣服，受无数人所羡艳巴结；而另一个却只能处于下方，辛苦繁忙，仰望并央求身处着高处者，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吗？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命运”？
正想着，顾正明热情洋溢的对他介绍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顾阳，这是碧天公司的赵老总，快叫赵伯伯。”
微微一怔，顾阳从失神中醒来，以礼貌的微笑相应对：“赵伯伯你好，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面对这一名彬彬有礼而不见慌乱的少年，赵老总笑道：“这孩子有礼貌，不知道多少岁啦？有没有上高中？”
“前端日子刚结束中考，快上高中了。”
“哦？”
赵老总明显多了几分兴趣，说道，“我家雪儿跟你一样，刚中考过，怎么样？考的还行吧？”
顾阳的表情不变，回道：“嗯，还好，成绩不会太好，但也不至于很差。”
“哈哈，看来顾同学很谦虚啊，不知道想不想上十三中？雪儿成绩应该是够了，要是你能上的话，你们两个以后有可能是同学啊。”
对于洛川市的家长们来说，衡量小孩实力的，就是能否考上十三中，这座国家重点高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对于少年的衡量尺杆，小孩能力的能与不能，就在上与不上之间。说来这种方法有些粗暴蛮不讲理，但却简单有效。
“其实吧，上不上十三中，都差不多，不都是高中嘛。”
这个时候，顾母出于保护孩子的角度，出声圆场了。
在她印象里，自己的儿子成绩并不好，上学的八九年来基本就没有过什么起色，十三中这座重点高中是可望而不可及，所以没有让孩子强憋着和赵老总顶牛。
既然杨萝说话了，顾阳也不想逞能，闭口不言，坐等接下来父亲对其他人的介绍。
“说的倒也是。”
赵老总似笑非笑，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过度较真，顺了一句就揭了过去。
接下来，顾父将剩下的几个人都介绍给顾阳，顾阳叫了几声伯伯，几句交流后，菜端了上来，饭局正式开始。
做了十几年的外售经理，顾正明的交流能力可谓是登峰造极，嘴上的能力让人惊叹，酒局的气氛很快烘托起来，时不时一句妙语连珠，让人忍俊不禁，连赵老总寡言少语的妻女都不由撇嘴轻笑。
但场景越热闹，顾阳的心就越冷。
他真的不喜欢顾父在这里给人陪着低廉的笑脸，说话小心，生怕哪个地方出错得罪了对方，做了一个多月的亲人，自然而然的，他对顾父产生了感情。看着顾正明的笑脸，顾阳隐隐的心脏抽痛。
这种感觉，闷的他胸腔难受，甚至于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顾阳毫无办法，因为这就是人生，有着许多无能为力却又很想改变的事情。
他无法改变顾正明在他人面前的态度，至少，现在不能。
佛本是道的成绩虽然很好，但离给他带来收入，还有极远的一段时间，现在的他，只能心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努力为家庭而奋斗，一次又一次的弯下脊梁。
“爸，妈，我发誓，一定会给你们好的生活。”
顾阳在心底暗暗发誓。
欢笑声中，饭局接近了尾声，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顾父终于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目的上面。
“赵老总，你看吧，关于我们公司的产品，我是可以完全确保它的质量的，贵公式家大业大，签这份合同双方都有好处，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用杯中的酒润了一下嘴唇，顾正明想了一下言辞，如此问道。
正题来了！
正对付一块鱼片的顾阳不露痕迹的将鱼片放下，看着那几名实权者的反应。
顾父的公司主要卖的是建筑材料，而赵老总的公司则主管建筑建筑，在整个市里都颇有名气，顾父想要和他们合作，已经为此忙碌了好些时候，一张合同，也就是产生这顿酒局的根本原因。
赵老总并没有说话，另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却皮笑肉不笑的举起杯子，说道：“关于这件事呢，我们还在讨论中，来来来，顾经理，我敬你一杯。”
在饭局刚开始的时候，顾父向顾阳介绍过这个人的名字，叫徐海龙，在公司里是个负责人，掌握的权利不小。
顾父哈哈一笑，没有抓住刚才那个话题不放，知道时机还不成熟。轻巧的避过，说道：“徐科长敬我酒，我怎么能不喝？”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的饭局并没有喝白酒，啤酒才是主流，不过因为之前顾正明要敬别人，喝的已经不少了，四五瓶已然下肚。
这杯酒入腹，顾父的脸色有些发红，将玻璃杯举着杯口对着桌面，示意喝的很干净。
但敬酒并没有就此停止，徐海龙刚刚坐下，另一名客人立马举着酒杯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说道：“顾经理真是海量，我王冠也敬顾经理一杯。”
顾正明的肚子有些不好受，但是客人敬酒，他不能不喝，笑着谈说两三句，满上一杯，又囫囵着下肚。
空了的玻璃杯还未落在桌面上，第三人已经站了起来。
顾阳的牙咬紧了。
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这些实权者的表情，显然就是把顾父当做一个小丑来戏耍，故意采用这种方式来敬酒，而迫于有求于他人的情况下，顾正明又不得不喝，逼得他不谈合同的事。
喝完第三人的敬酒，顾正明的喉节明显滚动一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抱歉，然后起身，扶着门出了房间。
心情已经开始绷不住的顾阳眼睛一眯，正好顾母的手碰了他一下，便装着不慌不忙的离开，关上门后，一改方才温和平淡的模样，急匆匆的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木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的严实，透过那道狭小的缝隙，他看见一名苍老的男人佝偻着身躯，正在那里趴着水池呕吐，时不时夹带着一声让人听着心颤的咳嗽。
“爸，你没事吧？”
看到这幅场景，和顾父相处已经生出感情的顾阳眼圈立时红了，心里泛着浓烈的酸痛。
第二十一章 谈笑吟诗章！
顾正明摆摆手，低着头，沙哑着声音回道：“爸没事。”
现在的他是如此的虚弱，以前对他说教要好好学习的严肃劲儿消失不见，只有满身的疲惫，以及对于现实无能抵抗的无力。
顾阳的酸楚从心口涌了出来，弥漫到胸口的每一处，痛苦的无法自已，禁不住说道：“爸，这酒我们不喝了，我们走吧。”
顾正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又说荒唐话了，这酒怎么是说不喝就不喝的？”
咳嗽了一下，他又继续说话，声音虚弱到了极致：“这场饭局对我们家非常重要，如果能谈成这笔生意，你的高中择校费就没问题了，爸不能就这么退缩了。”
他扶着镜子，手掌在镜子上印出模糊的掌印，身躯在镜子里显得是那么脆弱。
“来，扶爸起来。”
顾阳连忙扶着父亲的手臂，感觉并不沉重，他从不知道，顾正明的身体原来是如此之轻，轻到了他觉得自己能轻松的抱起。
这么轻的身躯，还要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这种负担是多么的残忍？
顾正明支起身子，在镜子上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对着方镜里鼻子发酸的顾阳强自笑道：“放心，爸是不会输的。”
看着顾父的脑勺后面生出的一片白发，不知为什么，顾阳的脑子一懵，眼泪就那么自然的流了下来。
来不及强憋回去，清澈的液体便汹涌的出了眼眶。
但泪水还未划过下巴，只是停留在脸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它擦干，因为他知道，这个残酷而冷血的世界从不相信眼泪。
“哭什么？”
顾正明转过身来，无力的手抓乱他的头发，温和的笑笑。
顾阳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爸，我没哭，只是眼睛有些发痒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等一下再过来。”
顾正明轻轻拿开顾阳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躯，独自一人走向吃饭的房间，只是那微弯的背像是在背负着什么，压得它无法直起，格外的苍老。
看着顾正明坚毅而刚强的背影，顾阳险些又留下泪来，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从这一刻起，他认定，顾正明就是自己的父亲，而杨萝就是自己的母亲。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清水喷射而落，他用手捧起水液，泼到自己的脸上，彻底清醒了几分，看着眼神变得凌厉而锋芒毕露的自己，举起了拳头，对着镜子轻轻一印。
两个永远无法真正接触到的拳头印在了一起，似乎在为自己鼓舞。
想到顾父回到饭局上的处境，他不由皱了皱眉头，眸中的光彩很盛，心里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洗手洗了几分钟，回到房间里，众人瞥了顾阳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喝酒，唯独他母亲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眼神中透出一分担心，顾阳微微点头，她才回过头，继续面对饭局。
上过厕所后，那名名叫徐海龙的总负责人显然没有放过顾正明，咧着嘴，脸上肥胖的肉抖了起来，举起酒杯笑眯眯的劝道：“顾经理，这顿酒是你请的，我徐某人知道礼数，所以再敬你一杯，你不会不喝吧？”
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是咄咄逼人的语意却透了出来。
看着空着的酒杯，顾正明有些为难。
之前他喝的啤酒真的不少，刚才一次性饮了三杯，腹内翻江倒海已经吐了，如今看着酒杯就觉得反胃，但是为了生意合同，即便是捏着鼻子，也要把这酒喝了！
心中一发狠，顾正明刚准备笑着开口说话，一道身影却拦在了他的身前。
“徐伯伯的酒量很大，今天，我爸爸的身体不太舒服，酒是喝不下去了，但是不能辜负徐伯伯的一片好意嘛，是不是？俗话说，父债子偿，我就替我爸爸喝了您这杯酒吧。”
顾阳一脸镇定的说着，将啤酒瓶举起，倾斜过来，倒入了空了的酒杯中，在琥珀色的酒液于杯中翻滚时，又补上了一句。
“以您这么大的肚量，您不会生气吧？”
徐海龙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不变，说道：“可以可以，顾经理的儿子很会说话嘛，以后肯定很像你爸的。”
顾阳说的话滴水不漏，让徐海龙实在是想不起拒绝的理由，而且最后一句话很堵人心，换句话来说，如果他生气了，那就是肚量小，因此他称赞少年很会说话，倒是另有一番用意。
“谢谢徐伯伯的吉言。”
顾阳从容而微笑着将斟满的杯子举起，和徐海龙的杯子轻轻一碰，道，“在这酒局上，没点入兴的东西，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小子没什么能力，更没什么才气，现场憋了一句打油诗，想送给徐伯伯，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顾正明一听，心里有些发急。
他本来就不想让儿子过早的接触酒精，而且听说儿子要什么打油诗，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身子不免有些异动。
而顾阳却是安之若素。
他将酒杯端到身前，另一只空余的手若无其事的拍拍父亲的肩膀，示意自己能撑得住场面，声音不见丝毫紧张的颤抖，说道：“徐伯伯的名是叫海龙，这是一个相当富有韵意的词，海可容纳百川之水，龙可腾跃云雾之上，小子特地送徐伯伯一句诗：四海浪叠九州动，龙舞琼云朝天腾。在这里，我祝徐伯伯前程似锦，龙马精神！”
说完这句话，他二话不说，微微抬着那满杯的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液转眼即空，颇有一种豪士饮酒的气度。
此话一出，徐海龙登时就给震住了。
等顾阳将杯中酒饮尽，他才缓过神来，一张胖乎乎的脸变得喜笑颜开：“谢谢侄子的诗句了，四海浪叠九州动，龙舞琼云朝天腾，我很喜欢，哈哈。”
念叨了一遍，徐海龙很干脆的喝干了，然后哈哈笑着坐下。
在场剩下的几人，包括顾阳的父母，都被顾阳从容自若的模样给震懵了。
他们从未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稍微觉得有点清秀的男生一发作，居然如此的惊人，直接震住了全场！
平常的酒局里，即便是有人说祝福之类的话语，也不过固定的那几句恭喜发财之类，听多了也就没了新意，而如今有人竟然能在酒桌上即兴赋诗，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举动？于是在场的众人竟一时没法大着胆子说话，静等着少年接下来的动作。
“赵伯伯不用这么客气的。”
顾阳微笑着应答，又拿着啤酒瓶开始倒酒，对着另一名瘦瘦高高的男人说道：“王伯伯，这一杯酒，我想敬您。”
那名王姓的成功人士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刚才顾阳的邀请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当然，我给徐伯伯说了一句打油诗，您也不例外，我同样也有一句送您。”
看着站立者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神，顾阳淡然一笑，开口说道。
第二十二章 半路杀出个女程咬金
“您的名只有一个单字，冠，带有领导者的意思，而且您又是公司里的领导，所以我的打油诗是这样的，霸王击鼓号军处，万马齐喑贺金冠。在这里，我祝您事事如意，财运恒通！”
说完，又是一口将酒喝下，由于酒意的上涌，他的动作越发放的开了，潇洒自如。
“好一句万马齐喑贺金冠，这酒我喝的舒坦。”
那王姓男子哈哈一笑，将杯中酒饮尽。
这一句现场编出的诗句一出，再次引发场上众人的暗暗赞叹。
自古以来，有才华的文人大抵都是让人尊敬的，人民都比较尊重文人，并且崇拜文人，尤其是是在这个崇尚文化和艺术的平行世界里，而在这小小的酒桌之上，顾阳显然就扮演了这个文人的角色。
喝完这一杯之后，顾阳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又一次给第三人敬了一杯酒，说出一句让人惊叹的“浩瀚银河千星转，月缺辉犹照四方”，再次稳稳满上，把目标落在了本次饭局上最为重要的人——赵老总身上。
父亲顾正明的生意能否能成，就落在这赵老总的一句话上了，因此，还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编词才好。
“赵伯伯，几位伯伯都敬过了，现在就轮到您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受小子的一杯酒？”
他的姿态做得很有礼貌，让人难以拒绝。
这句话一说，赵老总微笑着站起身来，说道：“这酒当然是要喝的，不过，我也想听听你送我的打油诗。”
“不知道赵伯伯的名是什么？”
“自强，自己的自，强大的强。”
沉吟了十几秒，顾阳脑海中几个词激荡汹涌，化成一句短诗，举杯敬向赵老总，沉声说道：“生来无天幸，君子以自强。这句话送给赵伯伯，也送给现在的我自己，这杯酒，小子干了。”
赵自强一听，脸上的盈盈笑意消失不见，看着长饮的顾阳，许久脸上才又泛出一丝笑意，道：“人生来没有上天的垂青，所以才要自强不息，这一句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好才华，这酒喝得值得。”
这是他第一次站起身来喝完了这杯酒，之前喝酒都只是屁股稍稍脱离椅子而已。
喝完了杯中的酒，顾阳脸上的笑容很甜，酒意一阵在胸口涌动，脸色都红了几分，说道：“赵伯伯，你觉得今天这酒喝的舒不舒服？”
虽然不明白面前这少年想要干什么，但赵自强点头道：“很不错的饭局，很久没这么舒服了。”
顾阳又笑道：“这酒既然喝的这么开心，小子也就壮着酒意，说上一句了，我爸前端时间一直在为合同的事忙碌，常常忙到深夜里，做儿子的，真的有些心疼，衷心希望他能睡几天安稳觉，您看这合同能不能定了，让做晚辈的，心能安下来？”
虽然用的是试探性的语气，但是他的话里明显就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而且这些人刚刚接受了他的诗句，而且看起来很高兴，想必也不至于板脸起来拒绝，至少也会加上几分成功的几率。
赵自强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徐海龙立马说话了。
“侄子你放心，不就一个合同嘛？还不是说句话就能成的事？这事儿我准了。一年的合约？不，那太短了，至少也得三年啊，至于条件，就按你们说的去做。”
说完，他又嘿嘿笑了起来，举起手臂，动作显得放浪形骸。
“四海浪叠九州动，龙舞琼云朝天腾。好诗好诗，真他娘的适合我。”
显然，这一位喝的已经有点高了，连粗话都说出口了。
赵自强脸上一僵，看着徐海龙半醉的神情，有些无奈，却也不能够出口否决掉对方的话。
毕竟他是公司里这一方面的总负责人，如果他一句话就否决掉了，那总负责人成什么了？而且顾父的公司的确也有这个能力和他们合作，利益不会少，将一年的合同改成三年，只是以后缺乏了选择性，对公司和个人来说，都还是有益处的。因此，木已成舟，无法更改，只能顺水推一下船了。
“徐负责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回头我就让人准备好合同，明天就签。”
“那谢谢各位伯伯了。”
顾阳谦逊有礼的回道，一直挺拔站立的身躯终于坐了下来，舒了口气。
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死了那么多脑细胞，这事还是做成了，没有白费他一番心思。
在卫生间里的时候，他就曾预想到顾父可能会遭遇的情况，对此早早的有了准备，想着该如何帮助他的父母，想来想去，总归只有自己站出来震住他们了，给那三名实权者的诗句没有什么太多精美的地方，在他心目中其实也就真的是“打油诗”的档次而已，反而对赵老总说的那句是完完全全的急智，却是由先前的饭桌的感慨得来。简单而又真挚。
顾父顾母则是心中狂喜，他们从未想到，以前一直普普通通的儿子今天突然给他们来了个大爆发，力挽狂澜，将这场眼看就要谈崩的饭局捞了回来，不仅仅签成了合同，还把条件做到了最优化，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而顾阳却只是对自己的父母笑笑，没有太大的反应，看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想着这场饭局快要终了，他的身上觉得蓦然轻松了许多。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生出了幺蛾子。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和他同龄的那个女生开口说话了，声音十分清脆。
“顾阳同学，你就这么打算坐下了？不打算敬我和我妈一杯吗？”
顾阳心中咯噔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正在对面的漂亮女生，那是赵自强的女儿。她的眼神中带有狡黠，撅着嘴佯装生气，继续说道：“看来，顾阳同学的心中只在意各位伯伯啊，对于我和我妈妈这两个弱女子根本不关注。”
“这个自然不是。”
慢慢往透明的玻璃杯中倒着酒液，顾阳心中暗叫糟糕，表面上却不显露分毫，起身微笑着说道，“只是因为连喝了几杯酒，我有些受不住而已，现在就来敬两位。”
在先前的设想中，他从未想到过赵老总女儿的反应，不想现在对方突然开口说话，想要他敬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这种情况下，想必还要为她们送上一两句诗句，如果不送，便是怠慢对方，这样的话，赵自强不可能不会在乎自己妻女的感受的，不愉是正常。而不愉的情绪在现在这种刚刚说定合同的情况下所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
“镇静，镇静，这个时候不能慌，一慌就真的完蛋了。”
他在心里暗自催眠，让心神稳定下来，在记忆里疯狂搜刮着关于描绘女人魅力的诗句，将杯子举了起来，敬向对方。
赵自强的女儿朝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你看，我们都是女性，身为男生，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们点特权吗？”
“不知道赵同学想要什么特权？”
顾阳沉吟了数秒，徐徐将话语吐出。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能拖延几秒就拖延几秒，脑海里已经凑出几个描绘美丽的词句来，只要将名字说出来，在默思十多秒的前提下，还是能凑出来的。
女生金铃般的笑声响起，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这样吧，我给你限定一下，要用五言诗句来纳入我和我妈妈的名字，只能用十个字哦，还是要赞美我们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顾阳的脸色微变，犹豫一下，将刚才所想的词句全部从脑海中删去，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说道：“好。”
虽然对方是试探性的语气，但是绝对不能拒绝，他现在的气势极盛，占据这场酒局的主导地位，已经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火上，已经退不下来了，只能以强硬而不可摧毁的面目去面对，将对方所设立的一切难题全部干净利落的摧毁。
答应了那名女生，顾阳顿了一顿，被酒精渲染的情绪让心情有些升腾，状态好到了极点，无数的字眼在脑海里飞腾起舞，一脸的自信张扬，说道：“请赵同学说出自己的名字和阿姨的名字吧。”
第二十三章 化龙
那名女生盈盈的一笑，对着顾阳说道：“我的名是贤雪，而我妈妈的名是灵静，怎么样，顾大才子，可不可以做出来啊？”
说这话的同时，顾阳眼角余光瞟到赵自强的妻子看着自己的女儿，面色有些嗔怪，却没有说话，隐隐猜到她的心思，眉角上扬，嘴里慢慢的吐着词：“贤雪，灵静，这两个词，倒是的确不太容易，嗯……”
他吐字的速度非常慢，一两秒才有一个字从嘴里冒出来，为自己争取着时间。
看着顾阳卡壳了，赵贤雪的表情有几分得意：“怎么样，想不想得出来？”
她对顾阳倒是完全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这样做非常有意思，也喜欢看对面这名风度气质俱佳少年的窘迫表情。
皱了几秒钟眉头，少年的表情猛然舒展开来，想到了什么，嘴角拉起一丝笑的弧度：“有了，月灵洗静雪，洁逊贤女肤。想的不好，还请贤雪同学见谅。”
此时此刻，时间之短，以至于赵贤雪脸上的得意神情还没有褪去，就得知了这一答案，惊的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唇轻开，看起来十分可爱。
心中的恶作剧想法落空，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话来继续纠缠，脑海里乱糟糟的，随口说了一句：“算你过了。”然后就坐了下来。
顾阳只是浅淡一笑，将杯中的啤酒饮尽，随着酒液顺过喉头，流淌到胃里，他的脸色越发的平静。
酒局到此，已近了尾声。
桌上最后上了一盘果盘，众人笑着分了，由于先前顾阳的举动，桌上的尊卑分别界限浅淡了很多，没有了殷勤的奉承，轻松自如，欢笑着结束了这顿饭。
灯火通明的饭店门口，那三名公司里的高级领导都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把他们接走了，只有顾阳一家和赵自强一家还站在那里，说些某些体面上的话，例如这顿酒喝的很开心，下次再聚之类，顾阳也没露出什么不耐的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待长辈们的话语结束。
说了几句，赵自强突然转过话头，对着顾阳说道：“顾阳同学的文采那么强，不知道中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上十三中？”
顾阳一怔，轻轻淡淡的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考上十三中，并不是我来决定的，而是由阅卷老师决定。”
这话说的含义不明，而赵自强却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那么，顾经理，顾夫人，顾同学，以后有空相聚时再见了。”
“再见。”
顾家人有礼貌的作别。
看着赵自强一家上了自家的豪华私家车，又望着自家即将乘坐的陈旧出租车，顾阳也没显露出羡慕的神色，一脚踩进了车厢。
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那些尘世间昂贵的事物终有一天会陈列在面前，等待着随意挑选，可这仅仅只是外在的物质生活，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重要的是，那个他为之而奋斗的梦想，永远不会褪色。
坐在车里的后座，旁边是母亲杨萝，顾阳将出租车的门费力关好，目光随意扫着流离着灯红酒绿的酒店一条街，伴随着车辆的缓缓驶动，窗外的风景也模糊起来，在瞳孔中不住的变幻。
“阳儿，这一次饭局真的全靠你了，没有你，这次的生意估计还是谈不起来。”
行驶途中，坐在副驾驶座的顾父转过头来，脸上满是酒意上涌的深红，叹道。
顾阳摇摇头：“其实我的作用只是催化剂，赵伯伯他们还是有意和爸签约的。”
“呵呵。”
顾正明转过头去，躺倒在座位上，以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其实爸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想和赵老总合作的公司又岂止一两家，和我们公司差不多实力的，也有三家，可他偏偏挑中了我们，这顿饭局是唯一的原因。阳儿，爸以前一直对你很失望，但是今天发觉，爸错了。这一次，爸说什么也要把你送到十三中去，花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成才，爸心甘情愿花这个钱。”
这话听得顾阳既是感动，又是无语。
感动的是顾正明的拳拳爱子之心，以及不惜任何代价，也希望自己儿子成才的希望；而无语的是他言之凿凿的说自己肯定考不上十三中了，这对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他来说，实在是种打击。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了。
“爸，其实我觉得我考的还成，没准儿就就考上了呢？”
他说的还是很谨慎的，没有百分百的拍着胸口说，自己能够很轻松的考上那座无数人为之追逐的名校。
坐在的前面的顾正明往后手一摆，无力在空中晃荡一两下。
“爸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没事，这回合同签了，爸就要赚大钱了，是大钱了你知道吧？就算十三中的门槛比天还高，爸肯定能用钱把这门槛砸坏喽。”
对于顾父穷人乍富的土豪言语，顾阳只能表示无语。
反正还有两天中考成绩就出来了，现在在这儿争辩，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等成绩出来了再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迟疑着开口说道：“爸，另外这几天我闲着没事，在网上开了本小说，网站给签约了，我用了你的身份证签了合同，网站是尘点，网站没什么问题的，不用担心我被人骗。”
这件事迟早是瞒不住的，不如早点和父母讲清楚，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措手不及。
对于儿子的这个说法，醉眼朦胧的顾正明满不在乎的笑笑，没怎么在意：“行了，我知道了，你写吧，总该有点自由时间做点爱做的事。”
出租车在道路上迅疾的飞窜着，将影绰的灯光甩至身后，就像甩去那些破碎的过往。
而此刻，另一辆高端的轿车上，赵贤雪正在和她的母亲撒娇，倒在了她母亲的怀里。
“妈，人家知道错了嘛，那时候不应该刁难那个男生的，你就原谅我吧。”
显然是赵自强的妻子秋后算账，开始絮叨她的女儿了，不过看样子只是提醒一下，并没有过多指责的意思。
雍容华贵的赵母很宠爱她的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在赵贤雪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今后又不知道让哪个人操心哦。”
赵贤雪扬起光洁的额头，轻哼了一声，表情不以为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自强问道：“爸爸，刚才在饭店门口，你和那个男生谈话，说什么明白了，你明白什么啦？”
赵自强看着后视镜里十分感兴趣的女儿，轻轻一笑，说道：“怎么了，有兴趣？”
“有那么一丁点啦。”
赵贤雪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笔直成平行线的竖立，虚虚合着，似乎在用手势告诉她的父亲，自己的好奇心就只有这么多。
“嗯。”
赵自强沉吟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知道那个顾阳已经考上了十三中而已。”
“咦，爸爸你怎么知道他考上了？”
赵贤雪明显兴趣大了几分。
“你注意到顾阳的表情了吗？”
“表情？”
“是的，表情。”
赵自强的神情有些感慨，说不出个什么感觉，“在他站起来敬酒时，我一直在看，他的表情一直都是自信而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这种内心坚定而强大的人，即使是爸爸在公司里见过了无数的年轻人，也没有见过几个，而最终他们都能成为站在各个行业巅峰的人。”
“还记得我问的那句话吗？我问的是有没有兴趣考上十三中，而不是有没有能力考上十三中，这能力和兴趣字眼里所含带的意义有很大区别，一个是心有余力有余，一个是心有余力不足。而顾阳回答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从这一句可以看出，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极度自信，觉得自己的力到达了极限，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可以了。换言之，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上，你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了。”
赵贤雪被她父亲的话饶的有些晕乎，但最后一句听懂了，这就够了。
赵自强叹了口气，气息中倒显不出失望的意味，反而充满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热。
“从今天这顿酒局上，我可以断定，顾阳这个少年以后恐怕不简单，未来不知道会到达什么地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很有可能会蜕变成为人中之龙，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走在化龙的路程中了。”
第二十四章 中考成绩
七月三号，距离正式公布成绩不过还有仅仅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候的初中毕业生都有些坐立不安，对于即将公布的成绩半是惶恐半是期待，对于自己以后的道路方向感到迷茫，仿佛站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而顾阳却很平静。
该码字的码字，该弹吉他的弹吉他，韩沉亮喊他出去运动，也不推辞，往往出了一身汗，觉得浑身爽快尽了兴致才回来，今天同样是如此。
清清静静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手将衣服泡在水里洗了，用衣架放置到阳台上晾晒起来，桌子上的饭菜已摆好，却不见顾母的影子，他知道顾母是到其他人家闲聊去了，一般都是徐婉玲家，便前去想要将他母亲喊回来吃饭。
这几天因为顾正明签了赵老总他们公司的大合同，他们公司为庆祝这个生意举行了隆重的庆功宴，甚至于有意将给顾父升职，分与一定的红利，因此，这几天顾父都比较忙碌，晚上都不怎么回来吃饭，倒是不用再等。
而佛本是道这本洪荒流的开山之作在网上的状态更为火爆，点击收藏一直疯狂的上涨，打赏更是多到了刷屏的地步，虽然每笔数额不多，但数量堆积起来，收入也是让人羡艳的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轻轻哼着小调，顾阳行走在路上，不过几分钟就走到了徐婉玲家，轻轻的敲门，不久门就开了，门里杨萝坐在椅子上，正在和徐婉玲谈笑，笑的很开心。
开门的是穿的一件粉红色长裙的万芸，长发柔软的舒展开来，披肩而落，将整个人称得有一种慵懒中的美丽。
十三中的放假时间比较早，因此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她在家里呆着倒也不显得奇怪。
朝着万芸礼貌的问好，然后他对顾母招呼道：“妈，我回来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杨萝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笑着对他说：“小阳，我正跟你阿姨说你那天晚上酒局做的事呢，她还不相信呢。”
徐婉玲接过话茬，脸上同样堆起了笑容，转头问向顾阳，眼神显然充满了怀疑：“不是我话多啊，只是这事儿看不起来不太靠谱，顾阳，你说是不是真的？”
即使是再好之间的闺蜜，女人之间的好胜心也不会停息，这种事情即使是到了五六十岁白发爬满头发的时候，仍然会一直坚挺。一直以来，在孩子的教育上，杨萝都处于低人一头的下风，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扳回一城。
在这个时候，自然要为母亲撑起场子，于是，顾阳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这么做了，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
虽然言辞语意充满了谦虚的韵味，但徐婉玲还是听出，面前的这个少年的确这么做了，而且还做的很好。
精通诗词？真的假的？
徐婉玲揉了揉穿着的家庭主妇围裙，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郁闷。
这个时候要让少年作诗写词，未免太过过分了，将不相信闺蜜言语的事实摆在了当面上，所以这种事情也只是想想，还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夺回这个面子，和杨萝明里暗里为儿女斗争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处于下风。
眼看着顾母有要走的趋势，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连忙喊住。
“对了，顾阳，中考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要不就在我这里用电话查一下？”
“出来了吗？”
这句话透出的信息，让顾阳为之一愣。
徐婉玲一拍身上的围裙，发出啪啪的声响，说道：“这是肯定的，以往的规矩就是这样，说是那一天能查到成绩，但是往往热线前几天就开通了，怎么样，顾阳，要不就在这里查一下吧，也不用麻烦着回家再查了。”
顾阳抬头，目光扫到柜台上摆放着的电话，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悸动，并未拒绝：“那就麻烦了。”
杨萝本来想阻止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的一贯分数，中考成绩估计也不会太高，瞒着其实比较好，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她也不能拒绝，只能在这里查了。
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查分热线，果然是通的，即便是顾阳平静不起波澜的心，也产生了些许摇动，将心绪平静下来，按照里面冷淡女声的提示，他将准考证号一个一个输入，随手拿过纸和笔，准备记录即将报出的成绩，省的忘了。
而在另一边，万芸站在他的旁边，看着男生平静的表情，心中生出了几许好奇。
这个少年以往都是一脸的颓废之色，整天半死不活的，现在的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自信，淡定，连熟悉的她都觉得两者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而且还会弹那么动听的吉他，唱歌声音就算比起歌手来都不逊色，而且她母亲和杨萝的谈话也听在耳里，这让她感觉更加惊奇了，还会随口吟诵诗词，这还是顾阳吗？
还有，那首晚上弹奏的歌到底是什么歌？后面的歌词会是怎样的？
万芸的心里还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电话里已经爆出了打电话者的中考分数。
“准考证号：9712749210。考生名字：顾阳。数学成绩：144分。语文成绩：142分。英语成绩：134分。理科综合成绩：110分。文科综合成绩：93分。体能达标成绩：27分。”
“总分成绩：650分。”
多少？
在声音报出分数的那一刻，万芸脑细胞的活动瞬间停止，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650分，这是面前这个男生考的？
是她耳朵出现了幻听，还是这个分数确确实实的出现了？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寂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冷的有些渗人。
对于这个成绩，顾阳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数学一百四十四，主要还是因为他虽然能正确答出那些问题，但是某些步骤因为不熟肯定不怎么规范，扣分理所应当，英语这玩意儿主要还是错在听力和作文上，毕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说过一个英文单词了，这个分数很正常。至于文综的分数，他已经尽了最大力量了，83分倒是比预料高些，看来那些万金油答案很符合那些老师的口味，体能这东西总分50分，在他重生之前就考过了，真的毫无办法。
不过，语文分数的确是出乎意料的高，他本以为只有一百三十多分的，因为一些记忆性的题目他没怎么背过，而阅读则是扣分最多的一部分，如今看来，倒是阅读没什么大碍了，至于作文，以那篇文言文如果得不到60分的话，只能说阅卷老师心生嫉妒不给满分了。
“这个分数……”
徐婉玲的声音有些干涩，喃喃的出声道。
如此高的一个分数，远远超过了去年万芸考上十三中的分数624分，而当时的分数线是在610分，今年听说试卷比去年的还要难一些，分数线会有所调低，因此，顾阳上十三中是板上钉钉的了，比去年万芸考的分数含金量还要高上一筹。
而她正在想着心思的时候，一个温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谢阿姨让我查了一下分数，妈，我们回家吧，再不回家菜就冷了。”
她没有在意到老闺蜜杨萝的话语，也没有在意到他们是怎么出去的，等到门关上，徐婉玲这才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对自己的女儿说：“刚才电话里爆的是650吗？”
“是。”
万芸的神色仍然无法从震惊中脱离，声音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对了，妈，你听到刚才顾阳的语文分数了吗？好像是……142。”
142？
142！
似乎把一面巨钟放在耳边轰然敲响，徐婉玲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心神彻底陷入了空白状态。
出了万家的门口，还没走出几步，杨萝突然抱住自己的儿子，泪如泉涌。
这一举动吓了顾阳一大跳，连忙问道：“妈，你怎么了？”
顾母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眼圈还隐隐有些发红，笑着说道：“没事，妈只是高兴。”
顾阳心中明了，心中也隐隐有些感动。
其实，父母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一个好的前程而已，先前的顾母为自己儿子的成绩而感到绝望，如今中考成绩出来，却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自然会激动的失了方寸。如今既然有实力能满足他们的愿望，那就好好的满足了吧。
一时想起前世的父母，他蓦然觉得心如刀绞，觉得自己欠缺了他们太多太多，不过，他还有一个弟弟，希望能帮他多尽一份孝心。
抽动了一下发酸的鼻子，顾母又急忙催促道：“快打个电话给你爸，把分数也告诉他，让你爸也高兴高兴。”
“好的，不过手机不在身上，回去再打吧。”
“那你还不快点跑着回去！”
顾母督促道，脸上现出了一丝生气的意思，他吐了吐舌头，撒开腿就往家里跑。
看着顾阳飞快跑开的身影，她的心中满是欣慰和喜悦。
儿子，真的长大了啊。
第二十五章 人生效应
嗯，下周裸奔，还请各位书友多多支持，毕竟，推荐票有点惨。
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仙人球成了左右唯一的绿色风景，顾正明将手上的文件资料收拾好，准备和相处多年的同事外出吃一顿庆功宴。
这一次和赵自强公司的生意合同成功，实在是一场巨大的惊喜，让公司里声名不显的他正式进入了董事会的眼。此后，升职是肯定的，奖金是肯定的，未来一片大好更是肯定的，同事们都羡慕他的成功，他表面上笑咪咪的，对每个人都以笑相迎，而心里对他们的定位早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确定好了，是亲是疏已有了数。
“老顾，还不走啊，大家都在等你哪。”
这时候，平时和他非常熟络的秦世年走进办公室，和他打招呼道。
顾正明将文件收拾好，笑了一笑，说道：“我这不来了嘛。”
静等了几秒，他走了出来，秦世年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你可猛了，居然把碧天公司那个单子谈了下来，乖乖，三年，这得有多少利润？我可是听说了小道消息，公司内部决定分给你几十万红利，让你先做个副总经理，等老胡退了，就让你正式上位了。以后可得罩着兄弟点。”
他口中的老胡已经五十多岁了，即将从位子上下来，公司里有很多人都在往这个位置上使劲，希望谋得总经理的位置，以往是肯定轮不到没有背景的顾正明的，但现在因为和大公司的大单子，在这竞争中横插了一脚，成为最有竞争力的存在，甚至于已经基本上内定了。
“老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俺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顾正明用手抹平领子上的皱纹，笑了笑，话虽然没有说明白，却让他的朋友心中宽慰。两人又谈笑了数句，走着走着，秦世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示意一下顾正明自己有电话，然后打开接了。
说了几句，秦世年本来还欢喜的脸色冷了下来，说了几句后，就合上了手机。
“怎么了？”
看老朋友脸色有碍，顾正明关心问道。
秦世年叹了口气，身躯有些微躬，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
“还不是我那个儿子，不是今年中考嘛，今天成绩出来了，他打电话告诉我说只考了五百三十多分，这么个烂成绩，能考上什么好高中哦，唉，真是让人操心。”
顾正明眉头跳了一跳，拍拍肩膀说：“这成绩不错了，我儿子还不知道考多少分呢，他一向没你儿子成绩好，这次考试听说比较难，能有五百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正说着，他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原来是自己儿子的电话，心想着估计是成绩出来了，一边笑着对老朋友说“你看这不是来电话了”，一边摁了接听键。
“喂，爸，中考的成绩出来了。”
“嗯，多少？”
对于这次的成绩，顾正明表示很淡定，无论这次儿子考的分数有多滥，他也能承受住，毕竟手里有了不少的闲钱，顾阳成绩的好坏已经没有多重要了，十三中是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去上的。
“650分。”
“哦，650分啊，虽然没考好，但是……”
按照平常孩子报成绩后自己的习惯，他顺口说着，但说着说着，发觉有些不对了，确定是650分？而不是450？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650分？”
顾正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再次强调了一下。
而对面传来的声音十分平静，证实了他的耳朵没有听错：“嗯，650分，按照以往惯例，上十三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好！”
顾正明猛然一声大喝，一掌拍在贴着瓷砖的墙上，让旁边的老朋友一惊，随即发觉自己的行动有些过度了，便缓下声调，平静道：“嗯，这个成绩不错，爸很开心。”
又问了几句，顾正明挂了电话，心情正激动着，却逢上秦世年一双惊诧的眼睛：“你刚才说，你儿子考了650分？”
顾正明哈哈一笑，用食中二指抖着戏谑笑道：“是啊，考了650分，好好给我争了口气。你看，我就说吧，我儿子就是比你儿子强，想当年在三岁的时候，还把你儿子压在身下打呢。”
秦世年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刚才可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才有吗？”
“有啊。”
……
挂了电话，顾阳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饭乘好，等顾母回来一同开动。
吃完饭后，他帮着杨萝收拾完碗筷，又弹拨了一番吉他，将心情平静下来，开始撸字。
随着佛本是道情节的深入，他的手感越发好了起来，而且是在有完整大纲和细纲的前提下，根本不存在有卡文的问题，随着码字时间的增长，他的打字速度也添上了几分，基本上一小时能够写出两千多字了。
写完两章，完成目标，睡意已经翻卷着涌来，要将他的思感淹没，打着呵欠将文件保存好，连上网络，开始审阅书评区的一些热门主题。
身为作者，必须要了解读者对他书的看法和建议，这样才能将小说写的更为完美，而经常和读者沟通，也利于增加自己读者群的凝聚力。
进了作者后台，他随意扫了一眼七千多的收藏数，径直打开小说页面，开始看讨论区里的书评。
一眼看去，大多都是赞叹写的好看，剧情精彩，也有一小部分是在嘲讽作者，说他写的垃圾之类。对于这类书评，顾阳并不理会，那是一些心理扭曲的小人无能为力下的嫉妒在作祟，想要抹黑这本书，他还不用说话，一些常驻书评区的读者们就把他骂翻天了。
这一次，最火的一条评论是名为“我多逍遥”的书友的，他的主题是“我断定重游绝对是老作者的马甲，如果不是我自切丁丁”，而内容则如下。
“身为一名资格有点老的书友，我在尘点混了也有五六年了，各种书看了不少，对于作者也有不少的了解，也算是网文界的半个侦探了，在看到佛本的内容后，我以我的丁丁保证，这绝对是老作者写的！
原因很简单，一个新人绝对没有这么自然的文笔，绝对不可能如此流畅的把剧情讲述下来，经过我多年研究，新人们的剧情转折一般都是有些生硬的，看着总觉得膈应，而佛本则是极度的自然，由此，我断定，重游绝对是个老作者！只是我现在还猜不到是谁的马甲。”
略微抽搐一下嘴角，顾阳翻了一下下面的回复，一部分是赞同，而另一部分则是重复着二楼的一句话：“楼主，你的丁丁早就被切掉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发主题者原来以前就赌过类似的问题，结果猜错了，现在又出来用这个骗点击和回复了。
轻轻一笑，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就在末尾回复了一句：“书友猜错了，这是我在尘点的第一本书，也是我的第一个作者号，不过，丁丁就不需要切了，多投几张推荐票就可以了。”
他也没撒谎，这的确是他在尘点的开篇之作，可是，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他已经是一个开了好几本书的老麻雀了。
“想起来，毕业聚会的日子快到了吧。”
看了一会儿书评，他把电脑关上，临睡前，眸光落在窗外的月亮上，嘴角轻轻扬起，然后进入了梦乡。
天空中如棉花一般的云絮上，那轮皎洁的月儿正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