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拜访退休领导（为盟主奥特曼七号5更）
两人一路步行到公交车站，公交车直达老太太所在的巷门口。
这里是一个很清幽的地方，属于高官高官们住的地方，红墙高瓦里面掩盖不住参天的大树，门口的警卫也是处处透露着威严。
李春丽也是第一次跟这样的达官贵人接触，她小心翼翼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跟老太太的姓名还有门牌号之后，个头超过一米八的武警面无表情地拨通了老太太家里的电话。
隔着隔音玻璃墙，袁方国跟李春丽也不知道这个武警到底说的什么。
不到一分钟，武警又走了进来，仍然是一脸面无表情，“行了，你们可以进去了，提醒你们一下，里面禁止拍照。”
一听里面禁止拍照，袁方国跟李春丽更加有些谨慎起来，看样子，这怕是省部军级的大院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树荫遮天的宽阔大道上，只见一幢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李春丽甚至都不由得发出感叹，如果她在有生之年有这样一栋别墅，她宁可少活二十年都愿意。
两人小声地在林荫大道上聊着天，步行了十多分钟，这才来到了老太太的家门口。
这同样是一栋二层高的别墅，别墅门口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看上去是无比的温馨。
房门虽说是打开的，不过李春丽他们还是很有礼貌地按下了门铃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快步走了出来，一见着是李春丽跟她表弟后，中年妇女笑了笑，道：“吴老在家里，二位快请进。”
两人走进别墅里面后，倒也没有发现里面有多么的奢华，袁方国也知道这些老革命还是很有觉悟的，别墅是国家的，这些没法改变，但是里面的家具那些却是自己的，虽说他们也不缺钱，但是能节约的也尽量节约。
老太太姓吴，据李春丽说，她跟她老伴退休前都是省府的高官，老伴去世了两年，现在偌大的别墅里面就只有她跟两个保姆，子女也都不在身边，这也是她什么喜欢到服装城找李春丽的缘故。
满头银发的吴老太太正在看报纸，一见是李春丽之后，不由得一脸慈祥地笑了起来，就像是招呼自己的亲生闺女那样自然，“来，春丽，快过来坐。”
李春丽带着袁方国赶紧走了过去，一番热情的寒暄之后，李春丽告诉吴老太太，自己做菜的手艺很不错，她也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厨艺。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乐坏了，她表示今天要好好尝尝李春丽的手艺。
李春丽主厨，袁方国在里面帮忙，家里面的保姆都歇着了。
李春丽的手艺着实不赖，袁方国进入厨房没多久仅仅看她切菜的功夫便看出来了，只见她咔咔咔地灵活着运用着手中的刀，拳头大的土豆在带有节奏的作响声下变成了细如发丝的土豆丝。
老太太上了年纪，口味偏好于清单，李春丽为老太太做了个莲藕炖排骨，清蒸鸡蛋，素炒土豆丝以及家常嫩豆腐；而回锅肉、红烧肘子、清蒸鲈鱼、鱼香肉丝这些可口的菜则是为其他成员准备的。
两人在厨房里紧张而有序地忙活着，袁方国倒是不觉得枯燥乏味，他反而觉得看着那些蔬菜、肉类经过李春丽的精心烹制变成了一盘盘美味可口的佳肴是一种享受。
主要还是李春丽做菜的手艺太好的缘故。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他们在厨房里面听到了老太太儿子家里人来的声音。
“今晚做的什么好吃的，我去看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了起来，袁方国一听这声音，顿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他却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谁的。
转身一瞬间，他的目光一下子与那个女孩子的目光变得不期而遇起来。
瞬间，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女孩子居然是林玉梅。
这是袁方国完全没有想到的。
林玉梅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袁方国就在自己奶奶家里面。
“袁方国，你怎么也在？”林玉梅一脸惊讶道。
袁方国笑了笑，“我跟我表姐一起过来看看你奶奶，你奶奶平日里对我表姐也是比较照顾。”
李春丽这时也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存在，听完袁方国跟那个女孩子的对话后，她不由得冲着林玉梅笑了笑。
“有件事情麻烦一下。”袁方国压低了声音道。
林玉梅点点头，她下意识地走近了两步。
“那个能不能不要告诉你奶奶我是个学生。”袁方国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玉梅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告诉过老人家，我已经上班了。”袁方国苦笑道。
先前李春丽介绍袁方国的时候，就告诉吴老太太，她的表弟袁方国在一家公司上班，至于为什么隐瞒他学生的身份，那也很简单，老太太还是很有自己的原则，一旦她知道袁方国是个学生，她绝对不会答应帮忙牵线的。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奶奶吗？”林玉梅皱着眉头问道。
见林玉梅有些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袁方国倒也不隐瞒，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玉梅。
“原来你是想找我妈办事啊。”林玉梅咯咯一笑道。
袁方国点点头，“我觉得我这想法很不错的，所以希望你老奶奶帮着引荐给你妈妈，希望她能帮我。”
“你找我就可以了，我可以给我妈妈说，何必弄得那么麻烦。”林玉梅笑着道。
袁方国笑了笑，双手合十状，“那就拜托了，林同学。”
“没问题，不过我俩还是认识的，要不然的话，很容易露馅的。”林玉梅也开始积极地配合起了袁方国来。
袁方国点点头，“行，依你的。”
“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林玉梅咯咯一笑后，快步走向了李春丽的身边。
仅仅一两眼，林玉梅便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姐姐的手艺看起来很不错。”
92、闭门羹？
林玉梅竟然是吴老太太孙女的这一事实让袁方国是既意外又惊喜，意外的自然是这狗血的剧情，惊喜的是如果林玉梅帮着多美言几句，这事应该就会成了。
林玉梅倒也知趣，并没有在厨房里呆多久。
不过林玉梅离开之后，她的父母也先后来到了厨房里面，她们先前就听说李春丽这个女人对吴老太太很不错，今天见了人之后，更加觉得李春丽是个善良勤劳的女人。
到了晚上六点的时候，李春丽把一大桌子拿手好菜端上了桌。
吴老太太待人也很不错，把两个中年保姆阿姨也都叫到了桌子上，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趁着这个机会，袁方国对林玉梅家里人也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原本以为林玉梅的父母都是当官的，这番了解之后，他这才知道林玉梅的父亲林华军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而她的母亲王爱芳则是省邮电系统的一名高层领导。
袁方国则继续延续着先前的身份，以一家公司的职员的身份来，而他与林玉梅认识则是因为林玉梅的辅导员跟他是同学。
对于这样的谎言，林华军跟王爱芳也没有识破。
用过晚饭之后，两个保姆阿姨收拾厨房，吴老太太有林华军跟林玉梅还有李春丽聊天，而王爱芳则把袁方国叫到了楼上的书房里面。
“小袁，刚才你的事情我婆婆也都给我说了。”王爱芳开门见山道。
袁方国笑了笑，道：“王阿姨，这事给您添麻烦了。”
王爱芳笑了笑，“你有这想法很不错，那个忙我也能帮到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王阿姨，你说。”袁方国一见王爱芳告诉他也能帮助他之后，他内心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首先，出版的问题解决了吗？”王爱芳笑了笑。
袁方国一愣，随即说道：“出版的问题我会与出版社洽谈的。”
王爱芳又笑了笑，“其次，你把那些企业的信息收集整理到一起，如果他们有人不愿意呢？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袁方国再次一愣，老实说，他对于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深入地去思考过。
见着袁方国不说话，王爱芳又笑了笑，“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你以什么方式来打开市场，个人还是你们公司，对了，我记得你刚才说你好像是什么贸易公司的吧，贸易公司来推广你所说的黄页，似乎有些不务正业吧。”
王爱芳的三个问题问的袁方国是头冒冷汗，他的思维也快速地发散起来。
只见他咽了咽口水，“王阿姨，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我会好好跟那些企业沟通的，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愿意勉强。”
王爱芳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袁方国。
袁方国接着又说道，“至于你说的第三个问题，我想我会以一个广告策划公司来进行的推广的，现在在咱们国家的这样的广告策划很多，政府又鼓励私营企业，应该也不是难事。”
见着自己的这三个问题袁方国回答的也还算满意，王爱芳也没有马上给袁方国答案，在一脸欣慰点头的同时，她也告诉袁方国，她也得考虑一下，下周给他答复。
袁方国笑着对王爱芳表示了感谢。
两人聊完这个问题后，便是很快下楼，在客厅那里，吴老太太被孙女林玉梅哄得格外的开心。
而李春丽则跟林华军也聊的比较投机，林华军告诉李春丽，要买房子到他的大华房地产公司来，绝对给她内部优惠价。
李春丽赶紧点点头，她心里是有买房计划的，在她看来，如果春节的时候跟袁方国两人合作大赚一笔，她年后是绝对要买房子的，一旦买了房子，就可以把自己的父母跟女儿接到省城来，免却了相思之苦。
有了吴老太太在中间牵线，林华军跟王爱芳两口子对李春丽跟袁方国的态度也算很不错，他们日常工作比较繁忙，也没有多少时间抽出来陪母亲，而母亲为了解闷，则会时不时去李春丽的店里面。
所有的人都在老太太家里呆到了晚上八点多，这才离去。
林华军很是热情地把袁方国跟李春丽也叫上，他的那辆奔驰车刚好可以坐五个人。
他们的第一站是师大门口，师大距离巴蜀大学也并不远，袁方国跟李春丽也主动提出就在这里下车，他们步行回去。
拗不过他们的坚持，加之自己家里确实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相反方向，林华军也在师大门口把他们一并都放了下来。
等到家里的奔驰车离开后，林玉梅第一个说话了，她的表情甚至都有些着急。
“袁方国，我妈同意了吗？”
袁方国笑了笑，“她说她考虑一下。”
“这个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她还考虑什么呢？”林玉梅有些不理解，“要不我给她说说吧？”
“暂时先不用。”袁方国摇摇头，“如果她真的不同意了，我到时候再麻烦你。”
林玉梅也知道袁方国的内心想法，“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们楼道里的电话，你问问孙克俭就行了。”
谢过林玉梅之后，林玉梅也没有跟袁方国交流太多，跟他们招了招手后，她也走进了校园里面。
一路上，他跟李春丽也是讨论着这个问题，原本以为王爱芳会一口同意帮助他们，眼下竟然是变成了她考虑一下。
不过心里失落归失落，他们却是没有说那些风凉话，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也把话题转移了，那就是袁方泰从羊城那边给他们邮寄电子产品的事情。
自打上周跟袁方泰通过电话后，两人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联系了，今天是星期天，过了星期天，也到了上班的时间，如果袁方泰这周没法出去，那就意味着他们还得继续等待。
两人的存货也不多了，随身听早已经被卖光了，BP机手表跟收音机也是，眼下唯有十来块电子表没有卖出去。
“我回头给他打一个电话。”袁方国想了想之后说道。
李春丽点点头，她也赞同这个做法。他们国庆这一票已经赚了万把块钱，心里也自然是有些焦急起来，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时间真的就是金钱。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刚推开门，高大鹏就告诉了袁方国，他的二弟在下午跟晚上的时候各打了一个电话找他。
一听是二弟的电话，袁方国赶紧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谁料刚好被一个家伙给占了。
他的内心有些迫不及待，又赶紧冲到了一楼，一楼同样如此。
袁方国似乎有些不甘心，再一次冲到了三楼。
这回三楼没有让他失望。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二弟熟悉的声音来。
93、搞定
“哥，我今天下午把东西邮寄给你了，估计要四五天才到，留的是春丽姐店里面的电话。”袁方泰不等袁方国说话，一口气就直接说了出来。
一听二弟今天搞定了，袁方国不由得内心长出一口气，他的内心也变得兴奋起来，“方泰，搞定了就好。”
“一共是6500块钱，我自己找人借了1400，哥，你这两天帮我汇钱过来，我好还给战友，详单也在里面。”
这倒是袁方国没有想到的，眼下对于他们来说，从粤省那边拿的货越多，赚的钱也越多。
“我明天再给你多打几千过来，你下个周末继续帮我发货……”袁方国在电话里给袁方泰叮嘱着。
袁方泰表示没有问题，他现在一个礼拜也能出去好几次。
兄弟俩聊了几分钟，这回谁也舍不得挂掉电话，直到袁方泰有些着急地告诉他，他们连队要点名后，兄弟俩这才结束聊天。
这个好消息让袁方国的脸上都挂满着微笑，晚上的他也是有些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这才沉沉睡去。
袁方国在周一中午的时候去了李春丽的服装店，将着这一消息告诉了李春丽，一听那批货差不多就在周四周五的时候要到，李春丽自然也是一脸的兴奋，当即她便带着袁方国去了邮局，给袁方泰汇了七千块钱过去。
两人计划着，只要货一到，便去赶集。
他们刚走到店里面，只见里面的女店员也是赶紧冲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女店员将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丽姐，吴老太太的电话。”
“挂了吗？”
“还在响。”
李春丽赶紧跑到了电话机旁边，一把抓了过来。
在袁方国的注视下，只见李春丽脸上的表情由凝重逐渐变成了轻松。
放下电话后，李春丽一脸的笑若烟花，“方国，王姐同意了。”
“同意了。”袁方国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王爱芳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要知道，她昨晚还告诉自己下周给他答复。
“那吴奶奶怎么说的？”
“她把电话号码告诉给我了，让你有空就去邮电大楼找她儿媳妇儿，不过去之前最好打个电话预约一下。”
“行，我回头看看这周哪天有空，去拜访一下。”
接连的好消息让袁方国跟李春丽都很高兴，下午没课，李春丽服装店的事情也有店员处理，两人合计了一下，准备晚上在她的文具店弄一顿火锅。
袁方国把室友们也都叫上，李春丽这边也把店员叫上，李春丽还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要把林玉梅也叫出来。
袁方国一愣，他没有想到李春丽主动提到了林玉梅，不过他随即却是摇了摇头，“这次算了吧，我把她叫出来不太好。”
李春丽咯咯一笑，“担心她误解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哪里般配？人家是城里的孩子。”袁方国摇摇头道。
“现在还讲究这么多？”李春丽捂嘴笑着道。
“丽姐，我还是要点自知之明的嘛，不能因为别人母亲帮了我，而我就去追求她，恩将仇报吗？”袁方国一脸打趣地说道。
李春丽继续开着玩笑道：“那你想过没有，林玉梅的母亲之所以表态这么快，就是因为她在中间帮忙呢？”
对于这个问题，袁方国并没有朝深处去想，但是眼下李春丽这么一说，倒也是提醒了他。
“有这可能。”
“如果有这可能，那就说明她对你有意思。”李春丽一脸笑着道。
“你都给我弄糊涂了，不想那么多，黄页这事情开头这一步我基本上算是迈过去了，但是至于到底做成什么样的效果，我还真的心里没底，如果到时候我们投资几万块钱进去，丽姐，老实说，你会心疼吗？”袁方迅速转移了话题。
李春丽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她直接摇了摇头，“我相信你的眼光。”
“谢谢，我们或许应该成立一个公司了。”袁方国忽然间说道。
“成立公司，就你我两个人？你是董事长，我当总经理，怎么样？”李春丽一脸打趣道。
“这没有问题。”袁方国笑了笑。
李春丽也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她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一直就像是打游击这样下去，他们必须有公司作为基础，这样才能不断地把生意做大做强。
等他们从农贸市场买好东西，回到文具店的时候，寝室里的孙克俭、易军涛还有高大鹏都赶了过来，一听说今晚吃火锅，大伙儿齐齐上阵，不多时，就已经把东西全部准备好。
到了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李春丽服装店的两个店员也赶了过来。
袁方国把文具店卷帘门一关，大伙儿都来到了后院，在这有些寒意的初秋傍晚围坐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火锅。
易军涛的情绪也不错，在吃火锅的时候，他一脸兴奋地告诉袁方国他们，这下估计刘文波要消停了。
袁方国一听，不由得有些吃惊，毕竟先前刘文波还一脸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会将此事进行到底，但是眼下听易军涛这么一说，他觉得事情反转的似乎也太快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袁方国很是不解地问道。
“社科系不批准，说他是在胡闹，他们辅导员还把他给臭骂了一顿。”易军涛一脸窃笑。
这下袁方国明白了，原来社科系的领导也不支持。
他心里开始有些暗想起来，刘文波干活很是有一股倔强劲头，如果把他也拉进来一起做黄页……
他准备过两天就把自己的想法好好给刘文波说一下。
美美地吃了一顿火锅之后，大伙儿又帮着一起把李春丽的后院跟锅碗瓢盆收拾干净，他们这才离去。
由于杨学秀的在场，回去的路上，袁方国他们谈论的都是比较高大上的话题，什么两伊战争、前苏联解体这些。
刚回到寝室，刘文波也一脸平静地推门走了进来。
“涛子，即便社科系的领导不同意，我也要把这个社情调查给做出来，你参加吗？”
说完后，刘文波一脸目光炯炯地看着易军涛。
而易军涛再次在内心深处喷了一口老血……
94、一根筋
易军涛内心深处喷了一口老血，不过他还是很快表态了，“文波，既然学校都不允许，咱们还是不要越雷池了，要是真的被公安抓住，可真的就没有学校保卫处的那些家伙那么好说话了。”
刘文波看了易军涛一眼，见着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是一脸相当认真地告诉自己后，他不由得轻出一口气。
“涛子，你的难处我理解，你不参加我就不勉强你了。”
见着刘文波这回终于不再为难自己了，易军涛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把“瘟神”给摆脱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刘文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宿舍。
“我的个妈呀，总算解脱了。”易军涛这回如同死后复生一样，瘫躺在袁方国的床上，大口喘着粗气道。
“涛子，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你现在可倒好，不管了。”孙克俭说道。
易军涛无奈地摇摇头，“克俭，这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没错，但是我一提出来就后悔了，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知道瘟神竟然像是遭了魔怔一样钻了进去，我前些天还真的定下决心跟他和薛东一起干，谁知道人家社科系的都不支持，你说我还在死犟着干什么。”
易军涛说的倒也没错，孙克俭听完后也是不由得摇摇头，转而将目标对准了袁方国，“方国，你这老乡还真的是一根筋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袁方国点点头，笑道：“刘文波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身上带有一丝文人的傲骨，对于什么事情都不肯轻而易举地屈服，上次涛子跟人一起被抓进保卫处，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同志一样，他这样的人我觉得倒也佩服。”
袁方国的话语也算是一下子就点中了刘文波的性格，听的孙克俭跟易军涛也是直点头。
“那你说他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易军涛忽然间也像是良心发现了。
袁方国跟孙克俭一听，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儿，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地点点头。
“方国，你跟瘟神关系好，你还是劝劝他。”易军涛皱了皱眉头道。
袁方国点点头，“行，回头我找个时间劝劝他去。”
大伙儿正聊着的时候，忽然间宿舍门又被推开了。
易军涛赶紧一看，只见是薛东。
“怎么了？”他连忙问道。
“刚才文波过来找我了，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薛东也说出了他的来意。
易军涛点点头，“他也找过我了，我也说不去，学校都不支持，咱们说自己去调研，万一被警察给抓到了，你说谁信呐？”
薛东眨巴着机灵的小眼睛，“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处分或者开除，那也太不划算了。”
易军涛附和着点了点头。
薛东倒也没有在他们寝室停留太长时间，几分钟后，便是匆匆离去。
易军涛还是有些为刘文波接下来的调研安全所担心，他再次给袁方国叮嘱，这两天有空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袁方国刚才也看了看课表，明天下午没课，他计划明天下午去省邮电局拜访王爱芳，晚上的时候应该可以抽出时间找刘文波谈谈。
“行，我明天晚上看看找他谈谈。”袁方国一口说道。
易军涛点点头，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袁方国利用课间休息时间给王爱芳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传出了王爱芳的声音。
王爱芳在电话中告诉袁方国，下午四点半过来找她。
袁方国吃过午饭后并没有多久便离开了学校，漫步在校园外的护城河堤上，他的脑子里全是关于黄页的一些想法。
好不容易把时间挨到了下午三点半，袁方国赶紧登上公交车，直奔省邮电局所在地方，到了之后不过四点钟而已，又在外面徘徊了二十分钟，这才走进了大院里面。
传达室的老大爷很热心的告诉了他王爱芳大概的办公位置，谢过之后，袁方国赶紧快步走过去。
王爱芳是副局长兼市场部的部长，袁方国根据门牌，倒也很好找到办公室位置，不偏不倚，时间刚好在四点二十九分。
敲开王爱芳的办公室门，王爱芳示意他把门带上。
王爱芳开门见山，“小袁，东西都在这里面，借给你八天时间，八天之后你必须拿回来。”
袁方国定睛一看，只见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大的帆布包，里面胀鼓鼓的，估摸着应该是那些企业的资料。
“谢谢王阿姨。”袁方国一脸感激道。
“把东西收好，不要掉了。”临走前，王爱芳再次特意嘱咐道。
袁方国点点头，拎起这笨重的帆布包走出了办公室。
前后加起来不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由于他带着这些资料，因此袁方国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李春丽的文具店。
下午的文具店还是杨学秀帮着照看，杨学秀一见袁方国抱着一大摞东西，不由得吃了一惊。
“方国，你又买了这么多的小说？”
袁方国摇摇头，“这不是小说，这是那些企业的资料。”
“企业的资料干什么？”杨学秀有些不解。
“我准备把这些企业的资料都整理一下，然后做成一本书出版。”袁方国在心里也早就把杨学秀作为自己的帮手来看待了，杨学秀也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很是符合他的标准。
“做成书出版？”杨学秀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袁方国一番耐心的解释之后，杨学秀这才明白过来，不过她也表示这个主意虽说不错，但是工作量却是不小。
“这个需要一个过程，我想着尽量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完成，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袁方国开始了对杨学秀的拉拢。
“就我一个人吗？”
“我准备把大鹏也拉进来，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完成这些资料的誊写工作，我只借阅了一个礼拜，所以你们要在一个礼拜之内誊写完毕。”
“这工作量不小，如果两个人的话，没日没夜估计都完成不了。”杨学秀摇了摇头。
“有合适的都可以推荐过来。”袁方国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工作的野心程度。
“行，那我回头给找几个。”
“字要写的好，你看大概需要几个，找齐了咱们明天就简单给大家说一下，然后开始。”
“行，那要不我现在就去？”杨学秀捋了捋短发说道。
“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杨学秀匆匆离去，袁方国则把帆布包打开，随手拿起一本看了起来。
95、忙碌的日子
晚饭是在旁边小店里面解决的。
吃过晚饭后没多久，袁方国正在给一个学生介绍电子表的时候，杨学秀也匆匆地赶了过来，她告诉袁方国，找到了五个人，三个女孩子跟两个男孩子。
袁方国心里一算，加上高大鹏跟杨学秀自己的话，一共是七个人。
“你们七个人能做下来吗？”袁方国不由得问道。
杨学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就明天中午吧，咱们大家都到文具店里面来，我交代一下。”袁方国提议道。
李春丽是在晚上七点钟左右的时候到的店里面，袁方国亲手把那些资料交给了李春丽保管，李春丽拎着这一包沉甸甸的资料，感觉到似有千钧重担在身上一样。
回到宿舍之后，袁方国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宿舍，而是直奔刘文波的寝室，不过刘文波的室友们却是告诉他，刘文波并没有在宿舍里面，而是在图书馆那里。
袁方国匆匆步行前往图书馆，找了老半天，终于在图书馆那里找到了刘文波。
刘文波是坐在一个角落里面的，这也是为什么寻找他花费了很大功夫的原因。
刘文波见着袁方国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当他听见袁方国让自己出去后，收拾好东西，他跟着袁方国来到了图书馆外面的小花园里。
“方国，你找我什么事？”刘文波再一次地问道，刚才在路上也是问了一两次，袁方国都没有回答他。
“我想和你谈谈，文波。”袁方国道。
刘文波有些吃惊，“谈什么？”
“谈你调研的课题。”
“你是不是也想劝我？”
“有这个想法。”
“如果是的话，我劝你不要说出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根筋。”刘文波一脸认真道。
袁方国苦笑道：“文波，你我是好朋友，虽说我们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我知道你的性格跟脾气，作为好朋友，我这次找你也并不是为了劝你不要去做，而是想要告诉你，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话，肯定会很危险。”
刘文波笑了笑，“危险？有什么危险的？难不成是被公安给抓住？”
“公安抓住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把那些黑社会的惹到了，他们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刘文波一听袁方国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方国，黑社会是可怕，但是他们却不敢在阳光下露面，你放心，我会尽量保护自己的，我如果真的要深入虎穴，也绝对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真正的piao客，不让他们发现。”
“但是鱼跟熊掌不可兼得，你见过哪个piao客跟失足妇女讨论时事的？”
“旁敲侧击，总可以吧？”
见着刘文波应付起自己的问题来是相当的游刃有余，袁方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文波，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完成这次调研，不过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刘文波看了看袁方国，点点头，“方国，你的心意我领了，咱们这么多老乡里面，就属你最懂我，我的性格便是这样，也得罪了不少人，唯有你，能够这样无私的帮助我，就冲你这点，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两人推心置腹地在小花园里面一直聊到九点半，这才回去。
袁方国把誊写的事情给高大鹏说了一下，高大鹏也是一口应了下来，除开固定的家教时间外，眼下他的业余时间倒也不少。
第二天中午，在李春丽的小店里面，袁方国把杨学秀、高大鹏他们七个人都召集起来给他们开了个短会。
邮电局的资料是分区域的，不过并未按照各企业的营业性质来区分，因此袁方国特意要求他们在统计的时候，也务必要按照营业性质来统计。
大家都是靠真实本领考上大学的，袁方国无须过多解释，都是一点就通。
不过杨学秀他们也提出了一些问题，袁方国就着这些问题一一进行了解释。
这个短会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结束后，袁方国给每人都配了一支钢笔跟一瓶墨水还有复印纸以及稿纸，约定好下周二统一交稿。
到时候他会随即抽查每个人的稿件，一旦发现不合格，按照扣除十张的惩罚标准计算，而超过十五张不合格，则视作作废。
要求很高，不过他给出的价钱也不少，先前他统计了一下，所有的资料加起来一共是3600多页，按照每2页一块钱的标准支付，光是这些人工费，袁方国都要支出大概1800块钱。
这就意味着杨学秀他们不到一个礼拜，每个人可以赚取到200多块钱，这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周四下午的时候，服装城旁边的邮电局把三个大纸箱给李春丽送到了店上。
李春丽让经常给他们借三轮车的老乡帮着把货送到了文具店那里。
袁方国在下午的时候也是有些预感，下午一下课，他连饭堂都没有去，直接就去了李春丽的文具店那里。
当他看见那三大纸箱后，内心激动的情绪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这些货估摸着他们至少得半个月左右才能处理的差不多。
不过他也并没有被胜利的喜悦冲破头脑，拆开纸箱点起货来。
按照二弟给他提供的货单，袁方国前前后后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点了两遍，发现似乎少了十来块电子表。
李春丽有些不信邪，她也赶紧蹲下身子点了起来，一个多小时后，她所点的数目跟袁方国的一模一样。
这批货少了十来块电子表。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都表示算了，十来块电子表也没有多少利润，倒是把那些货摆上柜台才是最主要的。
李春丽摆货，袁方国把先前自己做的那些海报再一次地涂色一番，两人忙活到九点半的时候，这才结束。
两人约定好，周末的时候再去跑市场，他们甚至都决定了，到时候全天跑市场，至于三轮车，李春丽下午的时候就给她老乡打过招呼了。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孙克俭传话给袁方国，学校足球队周六下午训练，星期天下午有场比赛。
96、明人不说暗话
一听星期六跟星期天下午学校足球队都有训练跟比赛，袁方国赶紧问起了孙克俭具体时间。
孙克俭这回当了个马大哈，面对袁方国的提问，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个男生好像没给我说。”
见着那个哥们居然没有告诉孙克俭，袁方国不由得苦笑一番，他决定明天去找找那个叫做刘浩的联系人。
周五中午，袁方国去了刘浩所在的寝室，刘浩一听这个大一的新生不知道具体时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
“抱歉，哥们，我忘记给你说了，周六下午是四点，周日下午是两点半在校门口集合，咱们去师大踢比赛，第一场比赛。”
“第一场比赛这么快就开始了？”袁方国吃了一惊。
刘浩点点头，“蓉城几十所大学，分成好几个区域先进行，然后是淘汰赛，全年下来好几百场比赛，现在不开始，还等到什么时候开始，不过你跟我一样，都是帮他们看鞋的。”
一般来说，球队的联系人都是替补角色，而刘浩也很乐意来做这个。
老实说，这个时间点对于袁方国来说也还合适，并不会太占用他的时间，他跟李春丽周末去的地方距离学校不过个把小时车程，提前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回来就可以，而且上午的生意才真正的是大头。
“对了，保持旺盛体力，一定要少打飞机啊。”临走前，刘浩一脸“邪恶”地提醒道。
袁方国一听这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周五晚上跟李春丽把周六去赶集的东西收拾好，聊了一会儿，袁方国便回到了学校里面。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袁方国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球服跟球鞋也都收拾好了，明天从集市上回来都不用回宿舍，直接就在球场边换完球服就可以参加训练。
他准备晚上早点休息，把精力养充足，明天才能精神抖擞迎接安排的满满的一天。
不过他的这个小小“愿望”却是落了个空，晚上九点多一点的时候，寝室里的兄弟们陆陆续续回来，高大鹏带着满脸的疲惫，孙克俭带着满脸的满足，而易军涛则是带着满身的酒气。
三人走进宿舍，很快就把宿舍里面弄的是鸡飞狗跳，袁方国的睡意也忽然间没有了，索性也与他们聊起了天来。
易军涛跟孙克俭两个人一听袁方国明天下午要参加学校足球队的训练，纷纷表示他们也要去看看，至于周日的比赛，由于是在师大的球场，因此孙克俭更是表示要莅临现场观看，带几个美女给袁方国加油，而易军涛也不愿意错过师大美女云集的这一大好机会，他也表示要去。
“我们到时候拉条横幅，为你加油。”易军涛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来。
“你们为我加油，我都不一定上的了场。”袁方国幽幽一笑道，他的球技是不错，身体条件也很优秀，但是在学校足球队里面，他与大家的默契程度肯定远远不如那些老队员们，他对自己的定位只是替补角色。
“咱们打赌，你肯定上的了场。”易军涛一脸信誓旦旦道。
这回孙克俭果断加入到了易军涛这边。
袁方国倒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们三个就地赌了起来，一顿饭。
当然，如果袁方国赢了，易军涛跟孙克俭必须要各自请他吃一顿饭，而易军涛跟孙克俭为了最大限度的“藐视”袁方国，他们大发慈悲，只要求他请一顿饭即可。
“对了，方国，那个什么梅说不定就要来看你比赛。”忽然间，易军涛大声说道。
易军涛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孙克俭，孙克俭说道：“方国，我女朋友说这周林玉梅都不问你了，估计也黄了。”
袁方国笑了笑，一脸轻松道：“黄就黄了吧，我都没有那个想法。”
“这特么的洒脱，你这是饿汉子不知道饱汉子有多饱，我特么追求李婷，人家都不答应，要是她答应，我绝对好生从头到脚给她一顿舔，包括脚指甲。”易军涛嘿嘿一笑道。
“那不是狗吗？”孙克俭脱口而出。
“艹，就是在自己喜欢的美女面前，当条狗也可以啊。”易军涛一脸不屑道。
“那你就是舔狗了。”孙克俭捂着嘴笑着道。
“舔狗这个称呼不错，我喜欢。”易军涛哈哈一笑道。
跟着寝室里的活宝在一起聊天，袁方国只觉得比自己睡觉还要解困，特别是易军涛，一直想找一个女朋友，结果老是找不到，这让他很是郁闷，郁闷的就差撞豆腐去死了。
易军涛的心态估计是他们几个里面最为洒脱的一个，很快，他又提到了他那离职在莞城发展的表哥，他压低声音告诉袁方国他们，莞城那边的有偿陪侍服务现在发展的是红红火火，全国各地美女云集莞城，没有想不到的漂亮，只有看不见的漂亮，弄得他都有些心痒痒了。
对此，孙克俭对易军涛抛来了鄙夷的目光，“你特么前面还说跟刘文波一起去拯救那些失足妇女，眼下你又特么的要去祸害别人。”
一袁方国想起孙克俭说的这句话，忽然间笑着说道：“人家说男人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劝小姐从良，拉良家下海，这话我以前还不信，现在这么一看，涛子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易军涛忍不住地怒笑着给了袁方国一拳，“艹，这话经典，劝小姐从良，拉良家下海，我给你们说，我们小区对面就住了个极品少妇……，老子明人不说暗话，早就想日%她了。”
“牛掰……”袁方国他们对易军涛这个“流氓”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
大伙儿晚上似乎都很兴奋，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多，这才结束。
结束吹牛逼之后，袁方国开始不断地在心里强迫着自己快速入睡，然而效果却是不怎么好，在床上翻来覆去数着绵羊，直到凌晨一点钟的时候，这才昏昏睡去。
97、训练糗事（感谢浦东涛涛老哥连续不断打赏）
周六一大早起床，跟李春丽去市辖区的镇子里面赶集，两人带了几十个收音机跟几百只手表，一上午的功夫，就卖了三分之二回去。
李春丽也得知了袁方国下午要训练的事情，两人在吃过午饭后又叫卖了半个小时，两点钟的时候准时收摊。
回去的时候货已经不多了，二十多块手表，收音机全部卖光，大概合计了一下，今天赚了千把块钱。
显然今天的收入相当不错，两人回去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兴致盎然，一改以往回去时一脸的疲惫。
回到李春丽的店里面之后，袁方国呆了一会儿，三点半的时候，起身离开文具店。
等他来到球场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球员在开始训练了，不少热爱足球的学生跟老师也开始在球场边围观起来。
袁方国没有注意到孙克俭跟易军涛的到来，倒是这俩货一下子就看见了袁方国。
“嘿，方国。”易军涛挥了挥手。
袁方国冲着他们一笑，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你这穿上球服还真的有点像国家队的啊。”易军涛开着玩笑道。
“是吗？”袁方国笑了笑，“我的水平比起国家队的可是差远了。”
“一点也不差，哥们看好你。”易军涛正说着，只见一个足球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的脚下。
球场边也自然站立了不少年轻的女学生，易军涛准备好好在这些女孩子面前表现一下，只见他弯弓搭箭，准备迎球就是一脚。
然而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兴许是因为球场草坪不平整的原因，足球在易军涛面前一下子改变了运行的轨迹，蹦跶了起来。
易军涛很是猝不及防，一下子踢了个空，身体也是一下子摔倒在了草坪上，不过他脚上的运动鞋却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易军涛的狼狈相逗得在场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艹……”易军涛一脸苦笑地从草坪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地把自己的运动鞋给捡了回来。
“你这脚天外飞仙可是比国家队的都要厉害。”孙克俭一脸打趣道。
“这特么的球场有问题，我以前踢球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来看。”易军涛赶紧为自己辩解起来。
“只怕是那些女孩子都过来看他们男朋友踢球吧。”袁方国也忍不住地揶揄起来。
易军涛一听，忍不住地给了袁方国一个白眼。
“就你爱说大实话。”孙克俭哈哈一笑道。
“艹，老子不说话了。”易军涛也是相当无语，刚才丢脸丢大了，眼下又被这两个家伙给嘲讽，他自觉面子上很是过意不去，只得一脸悻悻作罢。
见着易军涛没有了话说，袁方国这才将球袜一拉，跑进了球场里面。
四点钟的时候，球队教练马云飞召集所有的队员聚集在了一起，给他们讲解着他从师大足球队那里得来的消息。
把师大足球队的特点给队员们说完之后，首先是慢跑热身，然后便是根据师大足球队的特点进行针对性训练。
袁方国被安排在了中锋的位置。
兴许是因为对球场场地并不熟悉的原因，好几个队友的传球，他要么提前起脚，要么就是起晚了，眼看着足球从他身边悄然滑过。
“真臭球。”易军涛都替袁方国难过的捂上了眼睛。
这一切，马云飞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休息的时候，他又专门把袁方国叫到了身边，将如何在陌生的球场上迅速进入角色这一课给袁方国好好地上了一课。
“你在跑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观察身边草坪的情况，特别是你的方圆两米之内的草皮，在这个区域内，一旦你对草坪的特点把握不准确，很容易踢呲的……”
袁方国本来就是野路子出身，当初踢足球完全就是凭借着身上的一股莽劲，加之他的身体素质较之同年人高出不少，因此倒也很快崭露头角，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缺乏科学性、系统性的训练，让他在与技术较好的队员配合中就显得总是不合节拍。
马云飞相当耐心细致地给他讲解完，并且再三强调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光靠个人单打独斗肯定是行不通的。
听完马云飞的讲解，袁方国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不少，在后续的训练中，先前类似的错误他基本上很少去犯了，不过有的时候不喜欢传球配合，喜欢单打独斗特点还是被马云飞给大声嚷嚷批评起来。
一堂训练课下来，袁方国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原本他是想跟孙克俭跟易军涛一起回去的，不料却是没有发现他俩。
回到宿舍，袁方国没有马上去食堂，而是洗了个热水澡，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这才去了李春丽的店里面。
杨学秀还在店里面，她正在奋笔疾书抄写着袁方国给他们的资料。
见着袁方国来了之后，杨学秀赶紧放下手中的钢笔，她告诉袁方国，其他的同学也都抄的差不多了，估计周一就能给他。
对于这种干活卖力的，袁方国自然是非常的欣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告诉李春丽，周一晚上他好好核对一下那些数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到时候就让李春丽跟她的两个店员轮流给那些企业打电话。
“方国，咱们是不是有些早了？房子都还没有租好，营业执照也没有办下来。”李春丽见着他似乎有些被胜利给冲昏着头脑，赶紧提醒道。
经李春丽这么一提醒，袁方国这才不由得有些清醒过来，他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门面在哪里合适？”
“这条街刚好还有一个空的，才搬走没多久。”
“多少钱一年？”
“4500，位置跟我的文具店差不多，而且离的也不远。”
“咱们租下来，就当是公司的地址。”
“嗯……”
“营业执照大概什么时候能办下来？”袁方国对这个并不了解。
“十来天左右。”李春丽说道。
“那咱们就开始干了？”
“开始吧，我感觉到可以了。”
“会不会有些害怕。”
“我不害怕。”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
98、新门面
周日工商局这些行政部门不上班，他们自然是无法去办理营业执照。
两人对于这天的安排早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上午袁方国一个人去市辖区的镇上卖东西，李春丽则跟那家刚好空闲的门面主人约好见面洽谈。
一上午功夫，袁方国倒是也卖出了不少的产品，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他细细一算，今天差不多赚了有700块钱。
而昨天两人在一起忙活到两点钟赚了差不多千把块钱。
在回去的路上，袁方国觉得今天赚钱倒是其次的，主要的还在于他深深地认识到了在商业经济中，一加一不可能等于二，要么大于二，要么小于二，以往他与李春丽两个人的配置有些奢侈了，他们应该好好地调整一下，再次进行一下分工，若是两个人都在摊前忙活着，显得太浪费资源了。
回到文具店的时候，刚好是一点半。
李春丽已经在门口左顾右盼等待着他的归来。
一见袁方国提着两个大箱子走过来，她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笑若漫花道：“方国，门面的事情搞定了，房东同意半年给一次房租，你要不去里面看看，我看里面也有好些柜子，咱们应该用的上。”
眼下离学校足球队集合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刚巧那个门面就在斜对面，袁方国决定跟着李春丽去看看。
李春丽拿起钥匙，带着袁方国就朝刚租下的门面走了过去。
卷帘门徐徐打开，里面的布置跟设施也是缓慢映入袁方国的眼帘。
原来这以前是一个租书店，里面的书架跟桌子柜子也都有一些，如果为了节约钱的话，他们并不需要做太大的变动，仅需小小地装饰一番就可以。
而且这个门面还有一个极好的特点，那就是站在门面门口，可以依稀看见不远处的派出所。
两人简单地合计了一下，也决定不再进行大规模地变动，仅需购买一套比较好的办公桌椅即可，至于书架那些空荡荡的地方，他们则可以弄一些花瓶摆放在那里，显得既漂亮又温馨。
“这一个门面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袁方国随口一句道。
“一平方米4000左右。”李春丽不假思索道。
“差不多20个平方？”
“差不多是这个价。”
“八万块钱。”
“够买一套房子了。”李春丽最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想到房子，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心里迫切需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是够一套房子了，不过这里是旺地，升值空间肯定比商品房大。”袁方国说道。
“方国，咱们要不要弄一个隔间？”忽然间，李春丽问道。
“弄隔间？”袁方国一听，皱了皱眉头。
见着袁方国有些犹豫，李春丽赶紧说道，“如果咱们招的人没有住的地方，也可以让她住在这里，若是不需要的话，这里面其实放一些其它东西也可以，不至于整个地方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很快，他便点点头同意了。
“我等一下就给木匠大哥打个电话，让他抓紧过来给我们弄。”
在里面转悠了一圈，他们还特意在后院看了看，当初这条街的门面都是一个建筑公司修建的，因此基本上所有的门面包括后院都是一模一样的。
回到李春丽的文具店之后，袁方国把今天的销售情况给李春丽交接了一下，这是他们两个最初在合作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每笔账都要做到清清楚楚，今天只有袁方国一个人去镇上赶集，他自然也是要把这账给李春丽交代的清清楚楚。
交接完账之后，袁方国在隔间里面换好衣服，这才离开。
在校门口等待了没多久，学校足球队的球员们也是陆陆续续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袁方国还注意到，铁打的替补刘浩还特意买了一份《足球报》用来打发时间。
“浩哥，都有什么新闻？”袁方国凑了上去。
“国内足球跟意甲、德甲、西甲那些信息。”
“浩哥，借我一张看看呗。”
刘浩倒也大方，直接从下面的报纸翻了一张给袁方国。
这是一份介绍全国足球甲A联赛的报道，在报道中提到，1994年4月17日第一届甲A联赛将在蓉城开赛，球迷们期盼了多年的职业化足球即将到来。
眼下各个球队正在紧张地为来年的联赛做准备，外援的挑选，新援的试训、后勤装备的保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对于这样的消息，袁方国不由得为之有些沉醉于其中来，他甚至都在内心计划着要购买明年开幕式的门票了。
他深深地痴迷于《足球报》，就连在去师大的中巴车上，他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脑袋都不曾抬起来一下。
在中巴车到达师大体育场的时候，他刚好把一整份《足球报》给看完了。
球报的购买者刘浩也是刚好看完，他的旁边坐着的正是袁方国。
只见刘浩一脸感叹道，“方国，你看见著名记者崔实对马拉多纳的专访没有？人家老马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到咱们国家踢球。怪不得他崇拜切格瓦拉，两人都是有着宽阔胸襟的国际主义战士。”
“是吗？马拉多纳表示愿意到我们国家踢球？”旁边一个黑黑瘦瘦的家伙也是吃了一惊。
刘浩点点头，指着《足球报》道，“这可不是吗？人家崔实是旅居意大利的华裔，据说在意大利足球界的人脉极其广，跟很多球星关系都不错。”
“我上次也看过一篇报道，也是崔实采访意大利门神佐夫，佐夫也表示愿意到华夏来踢球，要是这些球星都运作起来的话，那咱们国家的联赛没准就能一跃超越意甲联赛，成为世界第一联赛了。”
年轻的校足球队队员们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袁方国倒是很少插话，他知道这个崔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专访，只不过是他自己编造的谎言罢了。
这年头既有实干家，同时也不缺少阴谋家。
99、一块好大的肥肉
孙克俭跟易军涛打赌果然输了，在这场比赛中，袁方国并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巴蜀大学跟师大的实力相当，在球场上互有攻守，年轻的教练马云飞也力求第一场比赛稳当，除开两个因为体力不济抽筋被迫换下场外，他没有再做另外的换人调整。
比分最后在0:0之间定格。
袁方国坐了整整九十分钟的冷板凳，在他看来，自己的这次冷板凳坐的很有价值。
因为他又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信息是当地的都市报刊登的，同样与职业化联赛有关。
巴蜀队决定把来年的11个主场票务进行打包，望社会上有责任公司参与，截止日期是来年的2月2日。
此次巴蜀队给出的价格是每个主场价格以80万为起步价，11个主场，意味着需要880万的投资。
起初，袁方国看到这则消息后内心的兴奋劲一下子迸发了出来，他甚至有些不明白巴蜀队为何要转让票务，要知道在2001年之前，巴蜀队的主场那可是相当的狂热，全国第一个公认的金牌球市，5万人的球场基本上都是按照华夏足协不得超过80%的上座率来的，这也意味着整个球场会有4万人涌进来，每个人平均票价20块钱，刚好是80万。
老实说，比起都可以通宵买球票的球迷来说，这门票钱并不算太高。
不过回归到现实之后，袁方国还是只能面对这份巨额大肥肉叹气起来。
88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钱他是很难去实施的，眼下刚好是11月初，距离截止日子还有90天左右，除非他在这90天里面天天像是开了外挂一样每天赚10万。
这个年代的880万绝对相当于2018年的好几亿，万元户都是像宝贝一样稀奇。
袁方国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身边也没有认识的大老板，即便认识，人家为什么会听你的话把钱投入到里面？
忽然间，袁方国又想到了一句俗语，空手套白狼。
就像是那位南德集团的大佬一样。
整个一下午，袁方国都在思考着如何把票务这块极其美味的业务给接下来。
他的心里也在干与不干之间苦苦地思索着，直到在回去的路上，他无意中看见了一副巨大的广告语。
“步子迈的开，胆子大一点，成功才会来。”
这广告语似乎一下子点化了袁方国内心的挣扎，瞬间，他把所有的困难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成功了，他可以坐拥巨额财富；失败了……
失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嘛，最多看着肥肉被其他人给吞了，自己眼馋罢了。
决定了。
校足球队结束比赛回到学校后，袁方国又去了李春丽的文具店，跟她就公司的一些事情进行了商量。
他们公司的性质定位是文化传媒，这样的公司自然可以在出版与票务之间进行运作。
至于公司名字，李春丽则让袁方国来取名。
“就叫东进吧。”袁方国不假思索道。
李春丽好奇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袁方国笑了笑：“我希望咱们的公司有一天能在东部沿海地区做大做强，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咱们西部地区”
李春丽兴奋道：“不错，这个名字。那咱们明天就去？”
“明天去。”
……
星期一全天都没有课，袁方国跟李春丽带着他们的资料去各个行政单位，这个年代国家也是提倡跟鼓励企业的发展，除开办事的时候给些脸色，他们有些卑躬屈膝外，倒也没有碰到太大问题。
从星期一一直忙活到星期二中午，他们这才把所有的部门都跑遍了，眼下就等着上面的批复。
袁方国跟李春丽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注册资金为1万华夏币，公司注册地点则是他们新租的门面那里。
回到巴蜀大学那条街，两人来不及休息，又去了一趟新租的门面那里，木匠师傅已经带着两个徒弟开始在忙活了，两人看了一会儿，叮嘱师傅还是要抓快进度后，这才离开。
杨学秀他们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誊写完了。
大概看了一遍，袁方国倒也满意，这些高材生们不仅个个字写的漂亮，就连页面的布局也是井井有条，给人一种很舒服的视觉冲击。
虽说第一眼的印象很不错，不过袁方国还是抽查了一遍，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个小时。
他很满意，这些寒门学子没有一个把数据誊写错误的。
今天也刚好是八天的最后期限了。
袁方国叮嘱杨学秀把资料都整理好，他喝了一口热水后，便是匆匆地拎上王爱芳给他的挎包，直奔邮电局。
这回袁方国没有空手去，而是在邮电局的旁边水果摊，给王爱芳买了些水果。
感恩之心他还是有的。
见到王爱芳之后，彬彬有礼把资料还给她，又把水果拎了上来，王爱芳起初是不收他东西的，不过袁方国一口一个阿姨叫，王爱芳倒也没有了国企高管的那种倨傲之情，只得把水果收下。
临走时，王爱芳说道：“小袁，祝你那个黄页成功。”
“王阿姨，谢谢你，成功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王爱芳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出省邮电局的那一刻，袁方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这几天的奔波让他确实有些疲惫，他也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
在营业执照还没有下来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二弟袁方泰也是一个礼拜左右给他们邮寄一批货，一拿到货，袁方国便跟李春丽开始赶下面的乡镇，基本上每周能有3-4个半天时间跑乡镇，一周下来，基本上也都销售的差不多了。
东进公司的装修也已经全部结束，前前后后包括置办办公的桌椅以及装修改造花费了2000块钱，木匠师傅也把隔间给他们做了出来。
袁方国抽空的时候也吆喝着寝室里的几个家伙去门面里面帮忙打扫卫生。
孙克俭跟易军涛也干的不亦乐乎，因为干完活之后袁方国答应请他们吃火锅。
11月上旬刚结束的时候，公司的营业执照也终于办了下来。
也就在这天，二弟袁方泰又告诉了袁方国另外一个好消息。
100、贵人相助
袁方泰在电话中告诉袁方国，他们在外面驻训这批人有几个面临退伍，他们过两天就要回蓉城，他寻思着这回就让那些战友们帮忙带回来，这样一来的话，邮寄费没有了不说，而且时间还快。
一听到这个消息，袁方国马上就给李春丽说了。
李春丽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两人准备这次拿出一万块钱来汇给袁方泰，让他帮忙组织在羊城那边进货。
这一万块钱在他们手里面至少能翻5倍。
如果按照现在的利润，他们在元旦前至少能拿出8万块钱左右的货款，有了这笔巨款，他们可以去羊城大干一场，把8万的货款全部化作商品。
李春丽想了想，她告诉袁方国，她还准备去借几万。
对于李春丽这个决定，袁方国是举双手赞成。
眼下袁方国跟李春丽也是一分为二干事情，李春丽带着店里面一个长相甜美的店员轮流给蓉城的企业打电话，并且把她们公司的地址也公布了出来，热情地邀请着他们去公司看看。
至于服装城那里则由另外一个店员负责。
李春丽这女人干起活来也是有一股韧劲，起初，打电话的时候，很多企业都不太相信她，认为这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在电话里辱骂她们的都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屈辱，李春丽都始终以笑脸相迎，她的诚心也开始打动着一个个公司负责人，毕竟不用交什么诚意金跟押金，比起那些真正的骗子还是有诚意多了。
而袁方国则负责电子产品的销售，拓展市场，跑市场，他在业余时间忙的是不亦乐乎，有的时候实在忙不过来了，也把老乡和室友们给拉上帮忙。
与此同时，远在羊城的袁方泰在还没有收到汇款单的情况下跟战友们借了万把块钱，把货组织了起来，给几个战友一人买了一条红塔山，委托他们带回来。
紧张的一个月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预想之中进行。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面，李春丽至少谈妥了六百家企业，并且把封底跟中间扉页的广告也售卖了出去。
光是有这三百家企业还是远远不够的，她甚至花了几千块钱给公司里面装了一部电话机，又请了一个长相甜美，普通话较好的女孩子过来跟她们一起。
而袁方国则把蓉城周围的市场跑了个遍，有的时候周末球队没有训练跟比赛，他索性接连跑，一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堪。
终于在12月20号左右的时候，李春丽她们完成了2000多家企业的合作，每家企业其实只需要花费30块钱，就能买到蓉城黄页这本书，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亏。
而那几个页面的广告，李春丽则是一共卖了三千块钱，这些加起来，差不多一共有7万块钱的固定收益。
袁方国觉得是时候跟出版社跟印刷厂去谈了。
袁方国先前早就打听清楚了，巴蜀大学自身就有一个出版社，而且袁方国所属的中文系是个重要的出版来源，作为学院院长的张顺忠肯定有能力帮助他。
袁方国给张顺忠留下的印象不错，除开那次见义勇为的事情外，每次张顺忠的课，他也总是积极听见，踊跃举手发言。
他决定自告奋勇找一下张顺忠。
下午没课的时候，袁方国敲开了张顺忠的办公室。
“院长，不好意思，我冒昧打扰您一下。”袁方国一脸毕恭毕敬道。
张顺忠正在处理一份资料，见着是袁方国后，他不由得将眼镜摘了下来，一脸和蔼道，“是小袁啊，来快坐。”
袁方国点点头，随即坐了下来，他倒也开门见山，毕竟张顺忠的时间也很宝贵。
把自己的黄页理念给张顺忠说了一遍，张顺忠很是赞同，他也告诉袁方国，现在的信息资源太少了，特别是外地人，到了蓉城之后，很多时候都处于迷茫的状态下，如果袁方国能够把这样一本黄页制作出来，对整个社会也肯定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院长，谢谢您的支持，到时候肯定会出版，学校那边的出版社跟印刷厂能不能……”袁方国点到即可。
张顺忠笑了笑，“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这个多半只能自费，这费用……”
“费用的话我们几个学生自己想办法。”袁方国说道。
张顺忠笑了笑，“如果你们资金紧张的话，我也可以跟印刷厂说说，晚个一个月左右给也无妨。”
这倒是袁方国没有想到的，张顺忠竟然还顺带帮了他们这么大一个忙。
他很感激张顺忠，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一脸毕恭毕敬地给张顺忠鞠了个躬。
张顺忠自己都给愣了一下，随即冲着袁方国微微一笑。
解决了出版号跟印刷厂的事情后，只有一个选择摆在袁方国面前，那就是大胆去干。
这本黄页光有那些企业还是远远不够的，袁方国想了想，还得把政府跟一些私营业主也加进来。
政府的资料他这里有，主要还是电话号码跟地址；而至于那些私营业主，袁方国准备借助于社情调查团去实施。
他找到了孙海涛，告诉孙海涛有个老板主要搞一个资源整合的项目，看看能不能从社团里找些同学帮忙，这活不白干，每找一家，给一块钱。同时再给社团500块钱的活动经费。
孙海涛也正苦于社团里面的社情调查几乎停滞不前，毫无课题，眼下见着袁方国提出了这个建议来，他是一拍即合，在第二天的时候，就着急把社员们集中在一起，给大伙儿说了这个任务。
几乎没有人反对，这种既能搞调研，又能赚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这件事情有了社团的成员去做，袁方国倒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当甩手掌柜了。
时间也是离着元旦节越来越近了。
1994年的元旦节是周六，不过学校周四的下午就会放假，一共是三天时间。
二弟也来电告诉他，他们部队准备在1月4号的时候就归建了。
在电话中，袁方国让二弟在30号的晚上把他们连长约出来吃饭。
袁方泰点点头，同意了。
挂掉电话后，袁方国告诉李春丽，二弟那里搞定了。
“方国，那咱们到时候怎么跟他说？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李春丽还是有些担心。
101、打飞的去羊城
对于李春丽的这个疑问，袁方国笑了笑，道：“我跟他们连长虽说仅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他是一个重义气的人。”
“是吗？”李春丽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袁方国点点头，“丽姐，这种求人的事情我们肯定还是要有一些底数，若是盲目跟人提出来，不光对方别扭，就连我们也不好意思。”
这下李春丽更是把心给放进了心窝子里面了。
上次李春丽告诉袁方国她准备跟熟人借钱之后，她也果断行动，在临走前又凑了6万块钱，加上先前的8万，一共是14万。
由于这次去羊城时间还是比较紧，而且也是离春节比较近，袁方国跟李春丽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坐飞机。
学校附近就有个专门代售飞机票的点，做出决定好，他们即刻就赶往了那个代售点。
眼下坐飞机已经不需要介绍信了，只要你给得起机票钱，不过他们也只能买去的机票，至于回来的，仍然需要在羊城那边购买。
1300块钱一个人，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2600，机票是四联分开手写的，售票员龙飞凤舞后啪的一下子垛上了一个红红的大章。
李春丽看着这些钱从自己的钱包里流失出去，原先还胀鼓鼓的钱包顿时变得有些憋起来后，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若不是袁方泰在羊城那边因为归建比较快以及其它原因，他们还真的不愿意这样就把几千大洋贡献给了民航。
袁方国也看出了李春丽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舍不得，走出代售点的时候，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丽姐，咱们这回还真的要有一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勇气了。”
李春丽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趟羊城之行是必须要去的，几千块钱换来几十万的收入，傻子都明白这是一趟暴利的旅行。
回到李春丽的店里之后，两人又开始了盘算着这8万块钱该如何去使用。
袁方国也根据先前各种产品的利润以及销售情况，进行了统计，李春丽有些看不清楚，见着他在白纸上罗列着各种各种的公示计算。
袁方国只不过是运用了统计学中的正态分布公示，根据这一公示将各类产品的最佳收益情况进行了计算。
几分钟的时间，他便是计算了出来，将数据拿给李春丽看了看。
“这么厉害？”李春丽打心眼里佩服袁方国他们这些知识分子。
“这是统计学里面一项重要的运用，我这个基本上就是最优组合了，不过市场也是变化的，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按照这个模式来。”袁方国笑着道。
“咱们就按照这个来。”李春丽笑了笑道。
“也可以试试，对了，丽姐，你这边的朋友有没有想买彩电那些东西的？”袁方国忽然间主动提到了潜在卖家的需求。
李春丽想了想，忽然间她告诉袁方国，有两个朋友最近想买两台东芝彩电，但是蓉城这边的东芝销售情况很是不错，暂时是买不到现货的，需要提前预定。
“要不咱们把这两笔买卖给做了？”袁方国笑着道。
李春丽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可以试试，我现在就给他们打个电话，看看他们需要不，反正价钱肯定比外面的便宜。”
李春丽说干就干，很快就拨通了那两个朋友家里的电话。
那两个朋友倒也干脆，直接就同意了。
李春丽挂掉电话后，兴奋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把8万块钱货款大概要买的东西确定了，袁方国跟李春丽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眼下他们能做的便是等到日子的临近了。
晚上回到寝室，易军涛扔给了袁方国两封信。
袁方国接过一看，一份是三弟的，另外一封是四妹的。
自打上次给他们写过信之后，袁方国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了。
这回他是两封信一起打开的。
各自看了一遍之后，袁方国也是不由得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这回三弟跟四妹的来信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写的还是真的就按照他在信中的内容去实施了。
细细一分析，他觉得这回应该没有联合欺骗自己，三弟是一个脑袋比较活络的人，也很调皮，鬼点子也是不少，但是四妹绝对是一个单纯老实的女孩子，而且原则性很强，所以他们这回应该都说的是实话。
原来家里面在受到两千块钱汇款之后，给奶奶花了1000块钱把白内障手术给做了，现在视力比起以前好多了，家里面花了100多块钱买了两头猪跟一些鸡鸭，奶奶平日里主要就是把家里的鸡鸭跟猪饲养好。而父亲袁成祝的伤也好了，虽说留了个疤，但是对身体其它机能却没有影响，他跟母亲陈永英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家里面的日子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紧紧巴巴。
在信中，四妹还告诉袁方国，他们准备在过年前把家里屋顶的瓦片换一遍，这样的话，到了雨季就不会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一看到四妹提到了家里的土坯房，袁方国的心就有些难受起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屋顶上的瓦片却是有不少的窟窿，以往在夏天，外面是大雨，里面是小雨，家里面的床上蚊帐都铺了一层黑乎乎的防水胶纸，这才不至于把床铺给打湿。
不过若是雨大的话，他们还是要每隔一两个小时把胶纸上面的雨水给排走，有一年就是忘记给排出去，结果半夜胶纸一下子给掉了下来，把床铺给打湿了。
袁方国的心有些拧痛起来。
其实他跟李春丽一样，也都是为各自的房子而有些期望，他期望的是自己赚到了钱，给家里面盖一栋砖瓦房，不用像是土坯墙那样到处都有缝隙，眼下在农村盖一栋四间的砖瓦房差不多要2万块钱左右。
想了想之后，袁方国拿出信纸给弟弟妹妹回信起来。
在信中，除开叮嘱以及告诉他们自己可能无法回家过年的消息外，他还告诉弟弟妹妹，屋顶换瓦片的事情可以稍缓一缓，因为他决定给家里面把新房修起来。
给弟弟妹妹写好信，袁方国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面。
二弟给的免费信封还不少，他除开自己用一部分外，也有一部分拿给老乡和室友们用。
这次去羊城，袁方国也并没有给室友们说。
102、宴请
时间过的不紧不慢，在焦急的等下下，终于时间到了周四，袁方国跟李春丽早早地吃过午饭之后就直奔蓉城机场。
李春丽是第一次坐飞机，对这次旅行充满着好奇与期待。
而袁方国虽说前一世坐过飞机，但是那还是21世纪，对于这个年代的飞机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他们乘坐的是巴蜀航空一架图154客机，据说这是南德牟大佬通过500节车皮的轻工业品跟老毛子换来的。
在这架客机面前，不少的旅客都在合影。
李春丽都有些后悔，她告诉袁方国，早知道就跟朋友借一部相机。
登机牌座位编号是手写的，安检形同虚设……，刚走进机舱，只见里面的空姐就已经开始在忙碌地为旅客们服务了。
当然，这里抽烟还是不允许的。
飞机到点就飞，不像后来有的时候受流量控制或者旅客还未登机，会等待一些，这个年代空域很宽阔，几乎不受流量限制，旅客们也都因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的就来到了机场。
袁方国跟李春丽上了飞机之后，见着漂亮大方的空姐正在发饮料，他们也赶紧各自要了一瓶。
一口饮料下来，把刚才两人一路上的风尘仆仆给洗去了不少。
“方国，这飞机安全吗？”李春丽第一次坐飞机，她的内心不免有些害怕。
其实袁方国这回也变得害怕起来，因为图154在民航史上的失事率是相当高的，就连日后的波兰的总统都不能幸免。
不过在李春丽面前，他还是只能把胆怯打碎吞进肚子里面，“丽姐，这飞机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交通工具。”
“可是飞机一掉下去就全部都死了。”李春丽压低声音道。
“现在在地球上空至少有上万架飞机，一年下来，全球几亿人乘坐飞机，就算一年掉十架，不过亿分之一，这概率简直比抽奖都要小，要不说飞机为什么这么昂贵呢。”
袁方国前面的数据并没有对李春丽起多大的安慰性作用，但是他最后一句，让李春丽忽然间一下子镇定了不少，飞机票既然贵，肯定有它贵的道理，就连这服务来说……
在空姐的提示下，李春丽笨手笨脚的系好安全带，在飞机离开地面的那一刻，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双脚离地，就连身子骨都有些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袁方国看见这一幕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直到飞机飞上云层，李春丽这才敢把眼睛完全睁开，看着窗外朵朵洁白的白云，她有些情不自禁地惊讶起来。
“方国，好漂亮，咱们现在在万米高空了吧。”
袁方国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袁方国肯定的回答之后，李春丽将脑袋挨得窗户很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航班准时落地。
在机场坐了个中巴，两人这回没有再选择上次那个涉外酒店，虽说安全归安全一些，但毕竟离着火车站近，那里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是复杂。
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那种小旅馆，两人这回带了14万的巨款，为了安全起见，在离着天河岗的地方找了一家三星级酒店。
站在改革开放的前沿，羊城这边的酒店服务做的是相当到位，三星级酒店房间里面不仅有电冰箱，同时还有一个保险柜。
这家酒店不是涉外酒店，在这个年代，难免会有公安过来查房，所以这回他们并没有为了节约钱而住在一起，反而是各自选择了一个标间入住。
每天的房费是80块钱。
上千的机票钱他们都舍得钱，这点住宿费自然也是不再话下了。
入住酒店之后简单休息了一下，袁方国给袁方泰打了个电话过去，一听大哥跟春丽姐顺利到达了羊城，袁方泰心中紧张的情绪这才逐渐缓和下来。
“大哥，哪个地方？我们现在就过来。”
“你们连长定了吗？”袁方国有求于付志军，他当然不会擅作决定。
“我们连长你是知道的，他没有那么多讲究，我也给他说了，他说你们定就可以了。”
“珠江那里怎么样？我听说有那种餐饮船，咱们可以边吃边看珠江夜景。”
“大哥，我太特么的佩服你了，我们连长昨天还说下回他休假要专门到珠江玩玩，结果你今天就提了出来，行，那咱们就珠江那里见面。”
挂掉电话后，袁方国与李春丽拦了个出租车直奔珠江码头那里。
到了之后，李春丽便去旁边的餐饮船安排订桌，至于吃什么，还是得由付志军来定。
袁方国跟李春丽并没有等太久，不到十分钟功夫，二弟跟他的连长付志军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坐了一辆出租车赶了过来。
下车的时候，袁方泰赶紧把钱付了。
付志军认识袁方国，因此见面之后，像是兄弟一样轻轻地拍了拍袁方国的肩膀。
倒是对于李春丽，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我表姐，李春丽。”袁方国主动介绍道。
“首长你好，你叫我小李就可以了。”李春丽笑着道。
付志军笑了笑，“我也没有那么大年纪，今年不过24岁而已。”
一见付志军主动提到了自己的年龄，李春丽倒也不隐瞒自己的，“那我比你大，我今年刚好30。”
“那我也叫你姐吧。”付志军开着玩笑道。
“行，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弟弟。”李春丽也跟付志军开起了玩笑。
袁方国跟李春丽介绍完之后，付志军介绍起了他带来的年轻人。
“麦永辉，麦大爷，羊城的兵爷。”
年轻人一听付志军这么介绍自己，他不由得给了付志军一拳。
“开玩笑的，以前一个大院的。”付志军这才认真起来。
有了玩笑作为基础支撑，五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灯光璀璨的餐饮船里面。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付志军跟麦永辉酒量也很不错，对于袁方国他们的敬酒，他俩来者不拒，很是痛快。
喝了半个小时，麦永辉皱了皱眉头，站立了起来，“我上个厕所。”
刚才他们是喝的有些急了，因此麦永辉站立起来的时候也是有些摇摇晃晃，他就在袁方国身边，袁方国见着麦永辉身子骨有些歪歪曲曲起来，赶紧上前一把搀扶住。
“一起去？”麦永辉笑了笑道。
袁方国刚好也有些尿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跟着麦永辉一起去了餐饮船上的卫生间。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卫生间。
兴许是餐饮船不太重视卫生间管理的缘故，等着他们走进去之后，小便池那里贴上了封条，里面也摆放着扫帚跟拖把。
两人皱了皱眉头，只能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然而里面的人似乎闹肚子，两人等了一分钟，仍然没有见着门板打开。
倒是有两个二十多岁，一脸凶悍的壮汉走了进来。
这俩壮汉一见卫生间蹲坑那里有人，不由得一脸厌恶。
其中一个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家伙就对着小便池尿了起来。
103、惹上了社会人(感谢浦东涛涛老哥打赏）
“哥们，那里坏了。”麦永辉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坏了怎么？我乐意。”壮汉回头狠狠地瞪了麦永辉一眼。
这俩壮汉都是一米八的个头，体重也至少在一百六十斤左右，比起一米七左右的麦永辉足足高了一个头。
“你特么的这么没有素质？”麦永辉忍不住地骂道。
“艹，你说谁？”壮汉甚至连拉链都没有拉，一把就对着麦永辉的脑袋薅了过来。
这倒是麦永辉没有想到的。
他的身体一下子被摁到了墙壁上。
袁方国一见这架势，他知道一场打架斗殴是少不了的。
那个壮汉一下子就把麦永辉给摁到了墙壁上，活脱脱就像是一头野猪欺负一只小绵羊一样。
壮汉喷着酒气，一脸鄙夷的看着瘦的跟猴子一样的麦永辉，“兔崽子，活腻了？”
另外一个壮汉见状也赶紧从一旁找来一个拖把，准备好生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个子。
袁方国见着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不经任何思考，飞起就是一脚，一下子把拿拖把的那个家伙给踹到了小便池里面。
那家伙刚准备踉踉跄跄爬起来，不料袁方国又是一脚，将他死死地卡在了小便池那里，屁股下面沾满了尿液，一脸的狼狈不堪。
另外一个壮汉一愣，而麦永辉趁着他发愣的时机，右膝重重一顶，只见那家伙一脸痛苦地捂着小腹摔倒在了地上。
卫生间的门这时也一下子被人打开，一见着情景，那家伙赶紧说了一句对不起，走错地方后就闪人离开。
“艹，尿性，跟谁装呢？”麦永辉似乎觉得有些不解气，上前就给那家伙一脚。
“你特么的找死。”两个壮汉虽说眼下被袁方国跟麦永辉收拾的有些动弹不了，但是嘴上却是硬的很。
袁方国跟麦永辉见这两个家伙还敢嘴硬，上前又是一顿收拾。
“你们特么的不长眼睛还是没有读过书，是不是没文化，就像是地里的癞蛤蟆？来，给老子念，后面是什么字？”麦永辉将发亮的皮靴重重地踩在壮汉的脸上，一脸恶狠狠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地，便是又用皮靴在壮汉的脸上龇牙了几下，痛的壮汉面部都有些扭曲变形起来。
“此，此，此处严禁小便。”迫于他的淫威，壮汉只能是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那你没长眼睛吗？”麦永辉怒道。
“我……”壮汉是一脸的苦不堪言，没想到这个小个子竟然是如此能打，早知道就不招惹了。
“没看见。”
“回去好好提高一下你自己的道德，别特么的弄得就像是个畜生一样，到处撒尿。”麦永辉边教训边将皮靴在壮汉脸上龇牙。
“等一下把小便池给清理干净，清理不干净出来的话，我特么弄不死你。”
壮汉毫无尊严的直点头求饶。
而另外一个壮汉也被袁方国给牢牢地控制在小便池那里，身子骨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将着两个家伙好生收拾教训了一番，麦永辉跟袁方国这才走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外面刚才还有几个人准备进来，不过当他们看了里面正在发生的故事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出卫生间，麦永辉吐了口酒气，有些凝重道，“兄弟，咱们赶紧离开。”
“哥，他们是道上的？”袁方国赶紧问道。
麦永辉点点头，“虽说他们是强龙，我是地头蛇，但是这帮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羊城现在这边乱的很，保不准他们带的有枪，咱们赶紧走。”
两人行色匆匆地来到了包厢那里，麦永辉把情况给付志军一说，付志军一拍饭桌，一脸掷地有声，“妈的，在祖国的土地上，难不成还让他们把我们这些保家卫国的给欺负了？”
“你什么意思？走还是走？”麦永辉见付志军不走，他赶紧问道。
“让他们进来，哪有解放军怕这些土匪的？”付志军说完啪的一下子就把一支乌黑的手枪拍在了饭桌上。
袁方泰也赶紧从帆布包里面掏出了一支微冲。
这架势看的袁方国是不由得为之一愣，而李春丽则是吓了个半死。
麦永辉则是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来。
“丽姐，你先出去。”付志军似乎看出了李春丽的异色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对袁方国使的眼色。
袁方国知道付志军这些军二代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现在远不如21世纪那样讯息发达，这点事情根本就不会传播出去。部队从越战战场结束后，全军的士气正高昂着，解放军跟武警到了哪里都是高半截，昂着头，付志军自然是不怵那些小混混们。
李春丽知趣地离开，原本付志军也是想让袁方国也离开的，不过麦永辉告诉他，刚才袁方国也跟着一起在里面揍了人，他出去的话肯定属于落单的，若是被那些家伙看见，那他可就算是倒了血霉。
“行，方国留下也行，都是自家兄弟，咱们先别管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对了，你那个破大哥大呢？”付志军问着麦永辉。
麦永辉苦笑道：“这不嫌着拿在手上碍手吗？晚上就没带。”
“跟个破砖头似的，装逼。”付志军冷哼一声，拿起酒瓶，给袁方国、麦永辉以及袁方泰都把酒给倒上。
麦永辉见付志军不走，指着他，一脸苦笑道：“我特么怎么认识了你这个损友？”
“艹，别装纯情，你那点事情我还不是不知道？”付志军冷哼一声，“别想太多，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这不担心你们吗？过两天就要归建了，要不是的话，孙子才虚。”麦永辉昂了昂脖子道。
“别担心，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付志军说完举起酒杯，吆喝着大家一起干杯。
心情稳定下来后，袁方国倒也不害怕了，他甚至在心中还有些期望，想要看看等一下火星撞地球到底会迸发出多么剧烈的火花来。
他的脑海里甚至还想着关于某将军怒砸洗浴中心的文章来。
四人在包厢里吃喝了不到五分钟，果然，七八个壮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房门被重重撞开。
104、老混子遇到了大爷（感谢浦东涛涛老哥继续打赏）
面对这群气势汹汹的壮汉，袁方国他们个个都一脸无比的镇定，付志军的手枪跟袁方泰的微冲正摆放在桌子上呢。
付志军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脸轻描淡写道：“都来了吗？”
“大哥，就是他们。”刚才被袁方国跟麦永辉欺负的那两个家伙对着一个留着马尾辫，看上去像是一个艺术家的中年男子说道。
“胆子不小，敢在这里欺负我的兄弟。”马尾辫冷哼一声，带着他的那些马仔们气势汹汹走了过去。
付志军微微一笑，这回没有说话。
“大哥，枪。”忽然间，一个眼尖的家伙一下子看见了饭桌上摆放的两把家伙，他吓得赶紧拉了拉马尾辫。
马尾辫倒是没有注意到桌子上有枪，被手下的马仔一提醒，他定睛一看，果然见着了饭桌上两把乌黑的家伙。
马尾辫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是狠角色。
“过来坐坐。”见着马尾辫有些发愣，付志军轻蔑一笑，随即命令起来。
马尾辫开始有些战战兢兢了，他也不傻，看得出这两把枪都是部队制式的家伙什，所以这些家伙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真正的道上人。
不过像这样嚣张的道上人，他倒是很少见。
马尾辫迟疑了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付志军直接就把桌上的酒杯给摔倒了墙壁上。
袁方国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身子骨听着这清脆的玻璃声响也是跟着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回。
“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道歉，然后滚蛋；另外一个则是在这里装英雄。”付志军边说边拿起他的配枪，一把乌黑闪亮的五四式手枪。
轻轻一按卡笋，装满了铜黄色子弹的弹夹一下子滑了下来，付志军一把抓住弹夹，把弄起弹簧来。
马尾辫咽了咽口水，喉结吞没口水的动作清晰可见。
“我数三声。”付志军完全没有拿正眼去瞧马尾辫。
“1……”
“2……”
“我服了。”马尾辫一脸垂头丧气地认栽，他知道自己肯定惹不起对方。
“认错。”付志军一脸平静道。
“你们两个滚过来。”马尾辫将刚才两个惹事的家伙给吼了过去。
两个家伙也是一脸的战战兢兢，以往他们都是靠武力收拾了不少对手，眼下却是栽了个跟头。
“大哥，我们错了，有眼不识泰山，求大哥放我们两个一马。”两个壮汉完全卑服了，就像是两个憨厚的傻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承认着错误。
袁方国跟麦永辉只觉得这两个家伙比刚才还落魄胆小，他们心里也是止不住的一阵窃笑。
“你们混哪里的？”付志军忽然间盯着马尾辫问道。
“我，我们混十三行那边的。”马尾辫有些紧张起来。
“以后我的兄弟如果在十三行那边被人欺负了，我第一个找你。”付志军说完便是将弹夹猛地一下子又装进了手枪里面。
马尾辫连忙点点头，“不会的，不会的，咱们都是道上的兄弟，规矩的很。”
“希望不会，会了的话那怕你剃成光头我都能找到你。”说完付志军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马尾辫他们可以滚蛋了。
马尾辫赶紧带着他的小弟们屁滚尿流地离开。
付志军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微笑着招呼着大伙儿继续喝酒。
喝了几杯，袁方国这才去了外面把李春丽给叫进来。
刚才李春丽就离着包厢没多远，起初她是被那伙人的气势汹汹给吓着了，然而十分钟不到，她便是又看见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那伙人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神色，个个像是丧家犬一样狼狈不堪。
李春丽进来后，见着这几个大老爷们儿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她心里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一脸的如释重负。
刚才付志军土匪般的做法让袁方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年头，老实人真的很难成就什么大事，唯有不服输，不怕输才能成功。
而付志军狂傲有他的资本，他的资本则是他的老爹，他老爹就是他相当坚固的后台堡垒。
这顿饭，袁方国彻彻底底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想要混得开，必须要有人带。
这顿饭差不多吃到了晚上九点半，大伙儿都喝的是相当痛快之后，这才离去。
麦永辉也跟袁方国因为在卫生间里面发生的事情而迅速产生了友谊，两人也是喝了不少，临走时还互拍肩膀称兄道弟。
一顿饭一千块钱，李春丽这回并不心疼，付钱的时候很是豪爽大方。
等他们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李春丽有些心疼地看着微醺的袁方国，“方国，你没事吧？”
袁方国没有马上回答李春丽，而是站在夜风习习的窗户前，长吐一口酒气，仿佛这一口酒气要把体内的酒精全部带走一样。
山民的体格都不错，袁方国更是其中的翘楚，这一斤多白酒对于他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最多是胃里面火烧火燎的难受罢了。
李春丽见着他不说话，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袁方国倒是没想到李春丽竟然如此心细如发。
一杯热水下肚，胃里面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是不是想吐？”李春丽赶紧问道。
袁方国笑了笑，“丽姐，不怕你笑话，这顿山珍海味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我怎么舍得吐出来。”
一听袁方国这话，李春丽不由得噗嗤一笑，她的秀发也在夜风中有些零散开来，捋了捋秀发后，李春丽说道：“咱们以后到羊城来都是这个水平。”
“我觉得也是，老实说，如果这次咱们真的赚了不少钱，你想干什么？”袁方国不由得问了起来。
“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李春丽毫不犹豫地说道。
袁方国记得李春丽以前说过她的这个心愿，如今见她再一次提起来，他觉得自己提那个想法似乎有些破坏现在的情景。
“别说房子，就连吴老太太家里面的别墅都可以。”袁方国笑了笑。
“我还是不奢求那个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可以了。那你呢？方国。”李春丽已经三十了，似乎已经过了追求理想的年纪，今晚的这个话题被袁方国这么一打开，她感觉到自己仿佛也都年轻了不少，甚至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少女一般充满着活力。
“老实说，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不过……”袁方国顿了顿，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矮自己一头的李春丽。
“不过什么？”李春丽连忙问道。
105、走军列
“不过我的想法估计还得等一等。”袁方国笑了笑道。
李春丽点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白袁方国话里的意思。
“那你有什么好的打算？”
见着李春丽主动问了起来，袁方国也不再隐瞒，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给李春丽说了出来。
“天呐，800多万。”李春丽吃了一惊，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确实是个天价，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能去执行，我想试一试，反正这是一笔无本的买卖，成功了，我们步入百万富翁指日可待，输了的话，我们也是不会赔本。”
“方国，一场球赛要有4万人看，能有这么多人来看吗？”李春丽反正觉得这样的数据很是不可思议。
“我相信肯定还不止这么多，丽姐，你信不信？”袁方国一脸的信誓旦旦。
“方国，咱们这次出发前你用那个什么统计学算出了各种商品之间的最佳利润值，那你这次能不能也用数据来说话。”李春丽是个女人，她需要的还是安全感，眼下她需要袁方国用数据来说服自己。
袁方国一脸胸有成竹地点点头，“丽姐，没问题，你有纸跟笔吗？”
李春丽点点头，很快给他把酒店为客人提供的信签纸跟圆珠笔找了出来。
袁方国在上面划着地图，以蓉城为中心，把附近的几个地级市都画了出来。
“蓉城现在主城区的人口是180万，其余下属区县的城市人口总共加起来是70万左右，这些区县基本上都在两小时经济圈覆盖，同时附近的广德市、原阳市也在蓉城的经济辐射范围内，这两座城市的城镇人口全部加在一起大概在80万左右，光是这两小时经济圈就有300多万城镇人口，更何况，我查了查，整个巴蜀省几十万平方公里，一亿多的人口，几十个地级市以及一百多个县只拥有这么一支职业足球队，巴蜀人性格豪爽，喜好热闹，球赛一来，肯定看球的不在少数，我们大北县距离蓉城八小时，整个县里面每到周末都会在县一中球场踢球，看球的不敢说上万人，但是至少几百上千号人还是有的，这还是一个很偏僻的山区县，一场球赛几十块钱的门票对于真正喜欢足球的人绝对不在话下，更何况这球赛半个月才看一次……”
袁方国一口气说了不少，李春丽的脑海里也开始思考起来，她记得自己的文具店也经常有学生过来买足球，这或许就是袁方国所说的群众基础。
“那你有多大把握赚钱？”李春丽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百分之百。”袁方国一脸的信誓旦旦。
“行，我这回不买房子，咱们去把票务盘下来。”李春丽也是卯足了一口气，她似乎变得像是个赌徒一样，决定搏一搏了。
“好，回头我也再好好分析一下，对了，丽姐，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或者客户在省体育局的？”
李春丽摇摇头，“不认识。”
李春丽也不是万能的，她这次没法帮助袁方国。
袁方国笑了笑，“我想办法。”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袁方国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兴许是今天太过于疲惫的缘故，他甚至连澡都没有洗，就直接和衣而睡，这一觉睡到了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有些纳闷，不知道这电话究竟是谁打给他的。
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李春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是李春丽打过来的，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慌乱之中，袁方国找到手表，一看时间，果然是早上八点钟。
“我洗个澡，十分钟后见。”丢下这句话，袁方国快速地翻身下床，钻进了卫生间里面。
十分钟后，他一脸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间门。
李春丽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一看见他的打扮，李春丽不由得笑了起来。
“先吃饭，待会儿给阿华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还在天河岗那里。”
“行。”
……
阿华还在天河岗那里，面包车里面也是各种东西应有尽有，袁方国跟李春丽并没有马上去阿华那里，而是在十三行那里逛了半天，给预定的客人买了一些衣物之后，又在外面溜达了半天，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这才去找的阿华，
“要多少？”阿华一脸兴冲冲道。
“我们先给老板汇报一下，回头再跟你联系。”袁方国并没有马上就跟阿华表态。
阿华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再一次拍着胸脯表示他的货水是水了一些，但是绝对价格是最低的。
在阿华的目光注视下，袁方国跟李春丽并没有走进马路对面的电子城，这倒是让他的心多多少少有些宽慰起来。
找了个街边小店，袁方国给袁方泰打了个电话过去，虽说袁方泰很忙，无法出来，不过袁方国跟李春丽却是可以过去找他。
按照袁方泰提供的地址，两人打了个的来到了袁方泰他们驻训的地点。
袁方泰抽出时间跑出营区跟他聊了一会儿。
这回袁方国直奔主题，想要他们的军用专列把16万的货款带回去。
当然，不白带。
“哥，要不你进来跟我们连长说？”袁方泰有些为难道。
袁方国点点头，他决心现在就跟付志军说，以免到时候临时决定，弄得付志军也很为难。
在门口登记好，袁方泰把袁方国带到了付志军的宿舍。
付志军一见是袁方国跟李春丽来了，很是惊讶。
这回与付志军对话的主角不是袁方国，而是李春丽，这也是两人经过深思熟虑的。
寒暄了几句，李春丽开门见山。
她表示她们公司有一批农产品急需，想要快速运到蓉城，走邮政的话，不确定因素太多，一旦有闪失，农产品很容易坏掉，万般无奈之下，她这才过来帮忙。
付志军一听是这么一个小忙，他微微一笑，甚至都不用经过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没问题，我们是明天早上十一点的专列，你们早上十点钟在货站那里等我们，我带你们进去，安检都不用。”这样的大忙被军二代的付志军说的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哥，我想今天晚上就把车停到那里。”
“没问题，给你两个兵帮着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