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外部世界能用吗？
一梦千年，天衣洞天。
李五笑道：“如果你能把一梦千年里的技能搞到外头的世界用，那我叫你一声大神！”
“好像没有什么可能的吧？”黄大锤摸着下巴道。
关长生看着任务说明，又看看众人，忽然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李五道：“什么问题？”
关长生道：“我们去外部世界找虚拟世界的道具，就这样你们还没觉得不对劲？”
“啊这……”另外三人挠了挠头，确实不对劲。
关长生笑道：“这个事情该怎么解释？我们到底是去那里找一个虚拟物品，还是找真的玉玺？”
“不存在真的玉玺吧？”司徒天涯说，“只能找虚拟的啊。”
“我们去外部地图，怎么找一梦千年里的虚拟物品？他没有给出具体指引啊。”关长生说。
李五和黄大锤皱眉思索，又看了一遍任务提示，确实没有具体讨论道具的性质。
“我觉得吧。我们就这么想也没用，得去实地看一看。既然是外部世界的问题，就不可能用游戏的办法来解决。”李五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关长生道：“按之前说的，我去看看。不过具体找什么，你们得给我参谋一下。”
司徒天涯道：“这个好办。第一，那是个博物馆，看看有没有虚拟展示区，如果有虚拟物品通常会在那里。第二，你到了那边感受一下氛围，看看有没有可能直接感应到玉玺。因为我们的系统和玉玺应该是有感应的。第三，顺便看看那边有没有敌人。第四，搞一个详细地图出来。”
关长生道：“特么的，听上去你去比较合适？”
司徒天涯摸摸鼻子，笑道：“我去也行，我觉得我们可以分头去，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收集资料。”
李五道：“我们还有敌人要对付，张仪也在外部世界有身份，很难说他的那些部下是不是都可以在外头行走。”
关长生道：“说到这个，我们不是一直在研究怎么让苏东坡他们在外部活动吗？大锤说，我们虽然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但还是有瓶颈。如果能搞明白张仪是怎么出去的就好了。”
司徒天涯笑道：“帝君，你最近思路很活跃啊。”
关长生抱拳道：“好说，好说。”
李五摇头道：“张仪之所以能出去，是因为上一次对抗中，他赢了我们师父那一代。那时候他肯定找到了出去的途径。至于他有没有解决普通NPC出去的办法。要打了才知道，但是即便打了，也很难接管他们出去的渠道啊。”
“哎，我们打通了一梦千年，又要打外部的世界。是不是要接管所有的世界才能安生啊？”黄大锤抓着头发说。
李五道：“谁知道呢。至少目前的系统说，找玉玺是最后一步。我们分头行动，但是最好是保持联络，不能单独出击，然后一个个沦陷在外头。”…
黄大锤道：“那么我们两人一组？关帝君和天涯，我和李五？这样战力分配比较平均。”
关长生看了眼司徒天涯，笑道：“差不多吧。而且我们两组人虽然分头行动，但是时间不要隔太久，就是要能够及时支援。”
李五摸着下巴道：“如果这样……我们就分两组，分上下午去博物馆。一组发现问题，我们就立即会和。”
黄大锤抬手道：“等等等等……”
“怎么？”司徒天涯说。
黄大锤道：“先不要着急去，我们要弄清楚我们在外部世界有什么本事才能去。我们的技能如果能移植到外头的皮囊上，那我们就能去。”
“要研究一段时间的吧？”李五说。
黄大锤道：“靠，一段时间？你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是外部世界的研究，研究一两年也是正常的吧？”
关长生道：“大锤兄，这是个限时任务啊！限时一百天。”
黄大锤揉了揉太阳穴，脑壳疼啊。
李五摇头道：“我用《万灵诀》帮你，另外你也得学一下《万灵诀》。”
黄大锤沉默道：“让我琢磨一下，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不能太快做决定。科学还是要严谨一点。”
四人又说了几句就散会了。
李五登录白九歌，来到自家房间。黄大锤说得对，虚拟世界的道具和技能怎么用到“外部世界”。
经过昨夜的测试，“真实世界”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外部世界”。一梦千年从游戏世界变成了“内部世界”。
两者是连通的吗？能够连通吗？
如果技能能连通，道具就能连通。如果技能道具都能连通，那么“传国玉玺”就可能作为虚拟道具存在于“外部世界”。
是的，一定有办法连通的，不然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
之前……在赢得天榜之后，他是退出擂台后收到的系统通知，这意味着什么？因为两者之间有联通。另外当时他一下意识看了眼《万灵诀》，照道理在白九歌的状态，系统联系之前是没有那么清晰的。所以两者已经开始联通了。
不仅仅是他们这种有系统的人，之前华九州、吴一和剑魔一笑的身上都有武道的气息。游戏里悟出的武道，游戏外同样有感觉。这就证明了两个世界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它本身共享许多规则，只是有部分规则不同而已。如果我们能修改掉那部分不同的规则……
李五忽然来了信心，他在房间里调用出“万灵诀”，居然是福至心灵的容易。
想一想，《万灵诀》就被调用了出来。那么别的技能呢？李五在房间里一转了一圈，游戏室里有一个飞镖盘。
他手指飞镖转动，然后投掷出去。百发百中……但是这并不是“小李神刀”。
李五走到房间外，打开房门绕过墙壁，抖手一刀。依然是正中靶心。
这就是小李神刀了。李五喘了喘气来到练功房，发力一掌打在沙包上……手骨一阵疼痛，痛得他人半蹲下来。
“神龙掌法”没有自动启动，李五皱眉。在练功房里用出“流云踏月”，有些动作可以做到有些不能。
第三百四十九章：技能探索
李五拿出一张纸，把所以用过的技能记录下来，可以使用的打一个勾，不能使用的打叉。部分可用的，打个三角。
结果发现大多数都是三角。
李五看着自己做的清单发了一下呆，蹲了一会儿，觉得腿有点麻就直腰站起，结果险些摔倒。
这种脱力感是怎么回事？李五抬起颤抖的手掌，这一身的虚汗，这算是怎么回事？老子是有三十万能源的人啊。
他带着狐疑休息了一会儿，让房间给自己充能，是干了什么消耗了能源？他打开自家的系统记录，看了一会儿，他在房间里一个小时使用了十多种技能。
十多种技能能用几十万的能源？
不合理啊。李五看着镜子里的白九歌。这具肉身不合格？
李五看能源恢复到了百分之七十，来到练功房，再出拍出“神龙掌法”亢龙有悔。
轰！动作很像，效果全无。他又使出“小李神刀”，飞镖仍旧刀刀命中。
再是轻功身法，半神半鬼的轻功身法。
李五看了眼能源，刚才这么一折腾降低了五万的能源。
只有真的用到了，才会使用能源。所以我确实是在“外部世界”使用了技能。
李五微微一笑这是好事，接下来就是研究如何使用了。
他拨通黄大锤的手机，果然那丫头也在“外部世界”。
“有收获了。”他简单说了一遍刚才的发现。
黄大锤沉吟道：“为什么我在外头用技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但你就可以。”
李五挠头道：“我比你的数据能源强大？”
“呃……有这个可能，我来研究一下，你先休息。”黄大锤挂断电话。
她回身登录了一具试用版的皮囊，那具皮囊精简了外形和许多功能，她调整了一下降低其能源消耗。折腾了半日，她登陆上去，发现自己有点像骷髅王了。
“有点奇怪哈。”黄大锤自语着来到她的练功房。
使出游戏里的基础技能“闪现”和“疾步”。“闪现”没有用出来，但是“疾步”有了。
不过疾步有点像加速跑，可能是最简单的技能了。她想了想使用了轻功“御风”，人陡然掠到墙上，然后脚底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
摔在地上的黄大锤仰望天花板，这是真的能用游戏技能？她点开自己的监控面板，认真分析数据……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联络器再度响起。
“大锤，你怎么样？没事吧？”李五问。
“能有什么事？我在做研究。”黄大锤说。
李五道：“已经过去两天了。你研究了个啥？”
“两天……”黄大锤吃了一惊，她确实列了很多数据，但是过了两天？时间真不禁用。
“对，两天，你确认我说的了吗？”李五道，“因为我又实践了一些技能，我觉得可能是皮囊有局限性。你得给我一副更好的皮囊。”…
“我了解了，你要不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研究。”黄大锤说。
李五看了眼对方的地址，答复道：“好的。一个小时后见。”
“你等等，我给你列个清单，你东西买全了再来。”黄大锤飞快列了清单给对方，继续投入到研究中。
她交代的东西可不好买，贵且难找。李五用了三个小时跑遍了绯红市才凑齐了那些东西，然后飞去了黄大锤所在的城市。
按了半天门铃，打了三个电话，黄大锤才出来开门。
李五吓了一跳，因为开门的是一具金属骷髅……他差点以为是骷髅王。
“你就不怕暴露？”李五皱眉说。
黄大锤指了指房间里的监控屏，“附近三个街口我都监控了。你刚到我这里头顶，我就知道了。不然谁给你开的机库天顶？”
“这……那你还那么久才来开门？”李五没好气道。
黄大锤笑道：“我在做研究的时间，能给你开门，你就偷着乐吧。还抱怨什么？”
李五耸肩撇嘴。
“休息一会儿，等我组装好皮囊，你就回洞天，重新登录。用这个登录码到我这里，上新的身体。”黄大锤说完就不理他，从李五带来的两个箱子里取出那些配件，开始整理安装。
李五张了张嘴，但也知道大锤就是这个样子。
黄大锤折腾了两个小时，一会儿坐下思索，一会儿骂骂咧咧。很难想象一个姑娘满嘴脏话。不过现在她也不算是姑娘的形象，整体来说她就是一具骷髅。
一具骷髅用女人的声音，骂各种脏话，也是叫人叹为观止。
李五打着呵欠在一旁充能，一边看着西秦市的新闻。这几天他最关心的就是那座城市了。不是绯红市那样的新兴科技都市，也不是华申城那样的老牌金融中心。西秦市是发展老迈迟缓的旧城区。报纸上一派欣欣向荣，网络里则满是负面新闻。
“差不多了，你可以重新上线了。”黄大锤指着一具新搞好的皮囊说。
李五看了一眼，说是皮囊，就是一具骨架，而且体型只有正常大小的四分之一。
“那么小是什么意思？”李五问。
黄大锤道：“身体小就负荷小，我给他装了高质量的能源盒。”
“我看到了，他整个身体就是个盒子了。”李五点头说。
“这样就保证了，他身体虽然小，但有着你现在一样的能源驱动。然后我们再做实验。”黄大锤一脸的期待。
行吧。李五回到天衣洞天，根据提示重新登录，进入了这具迷你骷髅的身体。
机器已经被黄大锤放到了练功房，李五看着对方，再看看自己，心说怎么那么像爸爸和儿子？
黄大锤道：“你先检查自己的能源数据。然后在这边实验技能吧。你看，我把所有技能都列在了屏幕上。你用一样就勾一样。我们最后再做统计。”
看着兵器架上摆放的一系列的兵器，刀枪剑戟拐子流星。李五点头，摒弃杂念扫视大屏幕。
基础技能：闪现、疾跑、御风、突刺……
进阶武功：枪法汇编、刀法汇编、剑法汇编、拳法汇编……
专属技能：小李神刀、神龙掌法、还我河山、流云踏月、天地一沙鸥……
基础策术：火球术、火墙术、落石术、山岚、浊流术。
进阶策术：呼风唤雨，四大绝招。
李五一件一件开始试用，把结果一一写下。
第三百五十章：一场活动六十五万
即便是三十万的数据能源盒子，运作四分之一大小的皮囊，也是消耗巨大的。技能的消耗和身体大小有关，又不完全有关。
所以李五把所有都试了一遍后，人累成了狗。
靠，老子是狗的徒弟，比狗更惨。李五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还要装镇定，显得自己游刃有余的样子。
“累了就回洞天休息一会儿，我这里统计数据和具体分析还要点时间的。”黄大锤看着后台数据，对他的状态一目了然。“也不知在装什么。”她最后又补了一句。
李五瞪了她一眼，但他那个骷髅小脸根本看不出表情，只能张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却被黄大锤敲了一下头。
“快去休息，等我分析好了，调整好皮囊，还得不停地重新来过的。”黄大锤说。
“还来？”李五立即下线回到洞天，找白布喝酒去了。
白布看他一眼说：“怎么样？”
李五道：“有戏，但要搞一段时间。”
白布又道：“你之前搞的把我们这些老不死弄出去的事，进展怎么样？”
“你知道啊？”李五挠头。
“废话。”白布说。
李五道：“没有进展，那个比较难。”
白布道：“难就对了。你还记集中精神在突破五千年的任务上吧。”
李五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能离开游戏的世界，之后会怎么样？”
白布笑道：“我去想这些干嘛？到了那一步，该头疼的是你啊。其实就现在来说，头疼的也是你。你看我都甩手多久了？”
李五比较无语，好像是那么回事。“你就甩手了？你不是说会罩着我吗？”
白布一口酒喝下，笑道：“随便说说的你也信？好吧，你就信呗，骗你是小狗。”
我……李五叹气摇头，这师父也没谁了。
白布道：“这两天外头把钱打过来了。其他的么，就是叫你去参加推广活动。这个出场费你得去确认一下，估计会很忙。”
李五皱眉道：“走不开的啊。”
白布道：“赚钱也是重要的，你后面要升级皮囊，会很费钱。让长生和天涯来帮忙。”
李五点了点头，先上线和黄大锤打了招呼，然后换号“白九歌”，联系汤米哥。
汤米亲自上门和他签约，李五看了眼门口的扫描器，毫无意外也是机器人。
只不过目前为止除了“颜冰”，所有人都是处理器在心口。只有颜冰的处理器在大脑。
这一点也有些奇怪，李五他们一开始做的皮囊处理器也是在大脑。这就好像是两条流水线的不同产品。
“咱们定下出场费一次五十万，先定十场，全国各地跑。”汤米飞快道，“如果效果好，十场之后咱们加钱。如何？小白同学，我觉得你的效果肯定好啊。”
李五道：“行的。听你的，但是我还在校呢，你让我全国各地跑……”
汤米道：“我给你加到六十万一场，你想办法请假啊。念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之后能赚钱。这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得抓住吧？小白同学，相信我，我也才毕业没多久，这种事情听我的没错。”
这就是六百万了……李五怔了怔，特么的，资本家不把钱当钱吗？
不过他又想了想，这“外部世界”也是一个被设定过的地方，所以难说什么是真实吧？所以自己只要跟着节奏走就行了。
李五道：“你加到七十万。我认真想办法。另外你们这种活动，能见到慕总裁和颜冰吗？”
汤米笑道：“六十五万，不能再多了。你第一份合同如果太高，上头会让我难做啊。至于总裁，如果是重要场合你当然能见到。”
“行。”李五答应了下来。
汤米取出笔，微笑道：“签字，盖章。有私章吗？没有就按手印。”
李五眨眨眼睛笑道：“有的。”
“呃，我看一眼样板。”汤米过了几秒钟笑道，“有也要按手印。不好意思，我也是刚转部门。你知道的。”
李五也不在意，按手印就按手印。
“你喜欢和谁搭档做推广？男的还是女的？”汤米问，“天榜推广，一般是陪一个风云榜的。你最好不要叫陆小雨，一个是她是上班族，另一方面她和你有绯闻，一起出场效果不太好的。最好是关长生这种，好兄弟和你搭档。”
李五道：“我无所谓啊。你给我华九州，还是吴一，我都行的。给我骷髅王也没问题。风云榜我不熟，你随便安排。哦。别给我厉强风。”
“好嘞，我有数了。”汤米起身告辞，“卖身契签了，你就是公司的人了。有困难随时找我，我特意找了个绯红市的房子，就是为了帮你解决问题。”
李五怔道：“那么好？”
“我也想过帮你搬到华申城去，但想想你还没毕业，在绯红市比较好念书。”汤米笑了笑说。
李五道：“那以后就拜托了你，你也要多保重呀。”
汤米离开后，李五发了一下呆，他发现做个“人类玩家”还挺好的，“天榜第一”原来还能有专人服务了？
但他的秘密太多了，确实不适合搬家，也不适合有人一直围着自己转。
“你忙好了吗？忙好就过来继续工作。”黄大锤发消息来。
李五道：“你找了长生他们吗？”
“废话，必须一起才能加快节奏。不过司徒天涯好废柴，这具皮囊他用起来还没他爹我顺手。”黄大锤骂骂咧咧说。
李五好笑地前往切换账号，登陆了黄大锤家的试验机。
这边黄大锤正让关长生和司徒天涯做苦力测试技能。他们这边已经忙了好几轮，二人都是躺在地板上。
李五正好接手，问道：“要做多少组才能找到答案？”
黄大锤道：“没日没夜，再做三天。可以有一个初步答案。”
李五道：“两天后我有一个活动要参加。”
“拒绝吧，你小子不知道哪个重要吗？实验还是玩？”黄大锤冷笑道。
李五道：“一场活动给六十五万真钱。”
“那小五哥你辛苦了，记得把钱换成我给你清单上的装备呀。”黄大锤面色不变，画风直转，递上一份新清单。
第三百五十一章：新的争夺
张仪坐在白起的面前，低声说：“又到最关键的时刻了。我需要强者去外部世界，你来不来？”
白起笑道：“你觉得这里和外部世界有区别吗？”
“这两层世界当然没有区别，但是这一轮赢了，我们就能去第三层。”张仪说。
“第三层一定就真实吗？”白起喝了口酒反问。
张仪道：“不一定真实，但是肯定危险。”
白起扬了扬眉，笑道：“危险？”
张仪轻声说：“是的，一梦千年，和幻雪公司的世界，我都已经摸熟了。再外头一层，对我来说比较危险。人生无趣，找点刺激嘛。真实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白起眯起眼睛，慢慢道：“说得也对。”
“那你来不来？”张仪问。
白起笑道：“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我不追求什么刺激。我就这么守着故土就好。”
“一梦千年并不是从前的上下五千年。”张仪苦笑道，“虽然它很像，但它不是。”
“像就可以了。”白起指了指周围说，“我要的地盘也不大。”
“一梦千年也可能会被毁去的。”张仪说。
白起道：“那是后话了。我也没有那么想活。”
张仪喝了口酒，慢慢道：“你不和我走，如果那边来叫你。”
“放心吧，李五不会的。”白起笑道，“就算来请我，我也不会去的。我念旧。”
张仪笑了笑说：“可惜了，真希望再与你并肩作战啊。”
白起道：“打了那么久，还不够吗？我是没那个兴致了。”
张仪笑了笑起身。白起又道：“他能在天榜赢你，说明也很适应外头的世界了，你要小心。”
“会的。”张仪抱拳告辞。
黑衣文士来到外头，王翦、蒙恬上前道：“相国，接下来怎么做？我们都接到了任务提示，是去守卫博物馆吗？”
张仪笑道：“守？我们可以主动出击的啊。”
“主动出击？”王翦的眼睛亮了起来。
张仪道：“洞天系的人一定在搞研究，我们就先把李五和关长生住的地方烧了！让他们在外头没有安身之地。”
王翦道：“可惜我们只知道李五和关长生的住处，别人的不清楚。”
“没关系，能烧多少烧多少。毁去房子前，能调查到其他人的线索更好。”张仪说，“你们两个一起出发，分头去李五和关长生的住处，记住要同时动手，而且要做得不留痕迹。”
“好的。”王翦和蒙恬同时道。
“不知他们到了什么进度，上手的时候他们若有武器，你们要小心。”张仪又叮嘱了一句。
李五他们的实验进行到第五轮，三个男人累成狗。黄大锤还拿着鞭子让他们继续干活。
忽然，李五和关长生都皱起眉头，因为他们收到了警报。第一时间回到各自洞天。
“师父怎么了？”李五问白布。
白布道：“外头的白房子进人了。你们的研究怎么样？能实战吗？”
他打开白房子的监控，指着里头那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说。
“实战够呛，但如果对面也不能用技能，我怕什么？”李五笑道。
白布好笑地看着他：“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你那具皮囊……算了，你要上去看一眼也行。万一发生问题，及时回来就好。千万别死在外头。”
“死在外头会怎么样？”李五问。
白布道：“正常你会在洞天复活，但隔着世界壁垒，会有各种意外。至于会如何，我也说不清。所以要小心。”
李五道：“我明白了。”他回身登录“白九歌”。
王翦刚进入客厅，李五的白九歌皮囊在练功房。练功房里只有玩具飞镖，并没有其他武器。但李五还是前往客厅。
他刚一冒头，王翦就看到了他，一个箭步就到了他的面前。李五侧身想要避让，但王翦的动作实在太快，反手就是一个大摔碑手，把李五摁在地板上。
王翦狞笑着拽住他的脖子，李五脑海里反应出好几个技能，却因为脖子被锁一个也用不出。他大吼一声，所有数据能源一起上涌，才把对方掀下去。抓起客厅桌案上的花瓶砸在王翦头上。
王翦横着有一腿扫出，踢飞了花瓶，再一脚扫在李五的头上。
“白九歌”的鼻子也被踢歪了。李五嘴角抽动冲去厨房，王翦紧随其后。
李五从道具栏拉出两把菜刀握在手里，摆出“狂歌问天”的架势。
王翦笑了起来，从袖口抽出一支甩棍。两人身形一凑，李五挨了三棍，却一刀也没砍到对方。
接下来王翦的棍子狠狠揍了李五，不过李五的皮囊虽然被得很惨，但他并不觉得很危险。
因为一是他可以接受这个程度的疼痛，另一个是数据能源充沛，替他扛下了更大的伤害。
不过，要怎么才能打得过对方？李五纠结地想着，要不要用“小李神刀”？根据测试的经验，他只有一刀的力量。
这时，王翦显然也累了，他按了按胸口的联络器，外头突然又冲进来几个黑衣人，而且个个手拿利刃。
没得打……李五脑子里思路急转，“小李神刀”强忍不发急速下线。
王翦眯着眼睛看着这边的皮囊，低声道：“迅速复制这边的资料。然后烧了房子。”
手下躬身领命，拿出扫描仪器收集起屋内所有的信息。
李五回到“天衣洞天”，面色阴沉。
白布道：“如何？有收获吗？”
李五冷着脸道：“对方会基础技能，带头的能使用游戏里的游龙棍法。至于其他的技能还不清楚。对方人多。”
白布道：“他们在收集我们的信息，好在电子设备里的东西，刚才我已经清空了。但不排除他们能恢复数据知道黄大锤他们的位置。”
李五皱眉道：“我去告知黄大锤转移。但他们……”
白布道：“我会处理掉白九歌的皮囊，接下来你依然可以使用他的身份。别人问起你就假装自己不在家吧。毕竟你的飞行器还在黄大锤那边。”
李五道：“有理。好，我去大锤那边。”
白布拍了拍他道：“让大锤根据备用方案换地方，直接去西秦市。”
第三百五十二章：改换基地
李五回到黄大锤处的时候，关长生也回来了。
“你也被揍了？”李五一看就知道关长生也没讨到好。
关长生道：“必须被揍啊。不然他们不就知道我们技术的进展了？难道你不是那么想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李五又问了一遍。
“玉姐说了，不出去挨揍，回来就揍我……所以我只能出去露个面，露个破绽给他们。”关长生骂道，“他娘的，按老子的脾气肯定是打不过也得干啊。你没受胁迫？”
“当然，当然。我家白布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李五心说并没有用，然后道，“所以捏着绝招没用。”他转而对黄大锤道，“这里要搬，去西秦市。”
黄大锤皱着眉头，也不多说，四个人同时行动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登上飞行器前往西秦市。
黄大锤切换着自动驾驶，低声道：“对面的技能是什么阶段？”
关长生道：“进阶武功的阶段。因为我没有反抗，所以对方也没有用更厉害的技能。”
李五说：“俺也一样。”
关长生道：“我主要不想暴露咱们的成果，所以只能舍弃那个房子了。”
李五说：“俺也一样。”
关长生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和游戏公司联系一下吧？天知道他们会破坏到什么程度。”
“看新闻就知道了。”司徒天涯打开沙发座上的实时新闻。
幻雪中心的新闻播报里提到了李小布和关长生的住所受到袭击，人员伤亡未知。
黄大锤道：“如果你们两个不想被证明死亡，最好早点和公司通个气。但别暴露行踪。”
李五说：“我明白的。我刚发了消息给汤米，告诉他我暂时要避一下。看看公司怎么回应这件事。”
关长生道：“我也联系了对接的人员。看一下情形再说。”
“那行。我们必须加快工作的速度，对方既然表现出了进阶武功的水平，我们得弄出更高级别的技能才行。”黄大锤苦着脸，这件事可不容易做。
司徒天涯说：“你说我们出来几天，就在琢磨这个事儿。张仪他们早布置那么久，一定早就掌握了更高的技术。我们不可能正面打得过的吧？”
“你怕了？”关长生说。
“我只是觉得要更有技巧。如果我们技能上干不过对方，不能买军火吗？”司徒天涯说，“外部世界我做过了解的，不需要技能就有很多武器可以用。长枪短枪炸药，单兵武器已经发展到很高的阶段了。是你们可以研究出进阶的武功，但我有一把自动步枪在手里，也不见得怕你啊。”
另三人不由沉默，李五慢慢道：“天涯，你有搞武器的渠道吗？外头不管什么武器都是管制物品，怕是不好搞。”
“买当然难，但是自己造呢？我们可以搞皮囊，还造不出武器？”司徒天涯笑道，“现在立体打印那么方便，我都能搞。”
黄大锤板着脸说：“你是不想参加我们后头的实验，所以想搞武器？”
司徒天涯面色一变，被说到心里了。
黄大锤笑道：“也行，目前我有长生和五哥就行了。你负责搞军火吧。一会儿另外找个地方安置那些东西。”
司徒天涯答应了一声，飞行器一个转向，不多久到达了西秦市。
黄大锤道：“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秘密基地。所有系统这里都是全的，我只要上传数据，就能继续开工了。你们先放空一会儿，哦。天涯，你可以走了。”
司徒天涯抱了抱拳，他去搞武器，虽然没有头绪，但这是他觉得目前最紧要的事。
李五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询问他情况的。并且问他可能是怎么回事。
“警察要见你。”汤米说，“你怎么看。”
“我可以不见吗？”李五问。
汤米道：“当然可以，我可以代表你。毕竟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你在场的证据。我会以你的安全为由，替你拖延一段时间。”
“那我该说什么好？你让我考虑一下？”李五挂了电话，回到洞天里询问白布。
白布道：“最好还是见一下，不过我们有那么多白九歌的替身，你不用自己去。让替身去就好。替身见过警察之后，让公司给你安排一个临时落脚点。这样在黄大锤那边的研究就安全了。长生也一样处理。”
“师父你真是太聪明了。”李五赞道。
他很快给汤米约了时间，定了策略。这样他们就能专心于研究。
大约一个小时后，黄大锤回来道：“目前为止我试了很多可能性，现在把之前的研究总结告诉大家。来，都坐好。之后我们还要辛苦不少时间。”
李五和关长生各自坐上沙发，拉起了沙发的腿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
“首先是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的联系，大部分的规则是一致的。但是仙侠的规则不同。”黄大锤说，“所以我筛选了一下，基础技能和进阶技能里，只要不是无视物理规则的，在外头都是可以用的。但是前提是有足够的数据能源作支持。”
“这个所谓的足够是多少？”李五问。
“五万数据能源是底线。”黄大锤道，“所以一开始我们没有那么多能源的时候，在外头走路都费劲。五万可以使用一些基础技能，但是用一次差不多就掏空了。”
李五撇嘴道：“我有三十万，就是能用六次技能？”
黄大锤道：“这是个美好的想法，事实上每个技能的消耗都是不同的。我还没说完，听我继续说。”
关长生拍了拍李五，李五重新靠回沙发背。
黄大锤又道：“像小李神刀，神龙掌法这种无须身法配合的招数，只要加大能源支持，就能使用。但如逍遥剑法，如来神掌那种要身法配合的几乎就不可以用。”
“要飞起来的就不能用。”关长生微笑道，“如果配上装备呢？比如加速靴之类的，可以飞檐走壁就能用了吧？”
“这个理论上可行，所以我们还要继续研究。”黄大锤点头确认，笑道，“另外就是策法。简单符咒无法转用到外部世界，因为在游戏世界里有规则确认，外部世界里没有。”
第三百五十三章：各有计划
黄大锤一说到研究就侃侃而谈。
她拿出几张符咒，笑道：“策法是个厉害的东西，不过是关于冰火雷电运用的本身，我觉得意义不大。当然，也能用装备来代替，比如你有一个降温装置，也能打出寒冰掌。但那样意义不大。用出专门的设备，也能制造出火球。”
李五和关长生一起点点头。
“总之，武道的道理是可以通用的。具体怎么结合来用。我们要进一步研究。另外呢。”黄大锤又道，“像天宫剑法，北冥神功、御剑飞行、五色神光、三头六臂、四大绝招那种恐怖而超出常规的东西，基本上是无法使用的。”
“好吧。”李五和关长生一起道。
黄大锤笑道：“接下来，我们就是尽量搞出几套高级技能来。”
关长生举手道：“我不想乌鸦嘴，但是如果张仪那边有神级技能，而我们只有进阶技能，那又该如何是好？”
黄大锤道：“那没办法，这是个限时一百天的任务。我们能做的就是拖足一百天，最后时间去做任务。要么就是放弃任务……又或者努力研究，尽早去做任务。”
李五道：“尽早去做，总比拖到最后强。毕竟他们在外头布置也得用时间。拖到最后，他们算准我们会去，肯定就更麻烦。”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黄大锤说。
关长生挠了挠头，他很好奇张仪能把游戏里的技能在现实世界用到什么程度。
与此同时，张仪坐在“西秦博物馆”的馆长办公室里，看着王翦和蒙恬。
“事情做得不错，收集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张仪先是赞许了一句，然后道，“可惜到那个女铁匠家的时候，她已经撤走了。他们做事还是很有效率。”
“大人，你觉得能够守住吗？他们看上去还不太会用技能。”王翦微笑问。
张仪笑道：“从新到手的资料看，他们的科技树算是还没有亮，但洞天系统素来强势，短期内的进展不可小觑。好在这个任务是限时任务，一百天里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挺好奇的啊。”
“如果能查到他们的位置，事情就会好办很多。我们不能坐等他们上门。”蒙恬说。
张仪道：“确实如此，但他们如果保持静默，事情可不容易做。我接下来用大骷髅王的身份去打探一下。你们看好博物馆。”
王翦和蒙恬一起抱拳。
张仪笑了笑，他早就在外部世界站稳了脚跟，虽然博物馆是最近才接手的。但是对这个世界，他多少还是比李五白布要熟悉一点。接下来，李五什么时候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的时候搞清楚了多少规则。
至于输赢，张仪非常想赢，就像和白起说的那样，他对第三层世界心存向往。上次去的时候没搞明白的事，这几年也算是想明白了。
他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离开此方世界的二次机会。
张仪想到这里，拨了几个电话，机会总是人创造出来的。
慕晨雪看着运营部送上来的事故简报，微微皱眉，她并不清楚李小布的背后有什么问题。若是在以前，这些事都与她的工作无关。但是这次李小布是天榜第一，她准备将对方送出去。
只不过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并没有那个选项。
慕晨雪不由怀念很久以前的游戏，那时候很多进程是可以快进的，但现在她没有快进键。
她看了一会儿，白九歌和警察的见面视频，从系统参数看这是个“替身人偶”。还真是有趣，游戏里的NPC已经活跃到外头来了吗？
“汤米啊。”女人拿起电话道。
“总裁。”汤米回答。
“安排白九歌来见我。”慕晨雪微笑说，“见面过程里，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汤米道：“他明天有个活动，总裁你也去的。要不我们就在那边见面。”
“行的。不过你还是关照他一下，告诉他我要亲自见他。”慕晨雪说。
汤米道：“我了解了。明天骷髅王也在，你需要见吗？”
“本来不是应该是……谁是大英雄吗？”慕晨雪说。
“是的，但是活动方喜欢骷髅王。所以我们就调整了一下。”汤米说。
这是一场在西秦市的“一梦千年”主题活动，展览的目的主要是卖玩具。他们本就和“骷髅帝国”有深度合作，所以特意提出让“骷髅王”参加。
因此，张仪、李五、慕晨雪，他们三个少见的参加同一个线下活动。
本来代表李五来的是“替身”白九歌，但是汤米打电话和他说，总裁想要“亲自”见他。他隐约感觉到，对方是知道自己的“替身”问题了？而李五也对在天榜决赛前，女总裁对他说的话念念不忘。
当时慕晨雪说过，只要他赢得天榜，就告诉他世界的真相。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对方还一点表示也没有。难道今天的见面会有不同？
李五早早来到了会场，没有看到汤米，让他吃惊的是，反而是骷髅王张仪也在门口等他。
“好久不见，李小布。我替汤米在这边迎接你。”骷髅王伸出了手。
“好几不见。”李五压低了声音说，“相国大人。你不会要在这里阻击我吧？”
张仪微微一笑道：“你多心了。我不会用这个身份向你动手的。”
“哈，你说的话我可不相信。”李五笑道，“世人皆知，张仪最会骗人。”
“今天我特意来见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张仪笑道。
“什么话？”李五问。
张仪道：“你放弃玉玺，我告诉你真相。”
“嗯……你这句话让我立于不败子弟了。如果我赢得玉玺，我就能知道世界真相。如果我失败放弃了，你也会告诉我真相。”李五笑道，“有那么好的事儿吗？”
张仪笑道：“嗯，首先，如果你是战斗失败的。系统怕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看白布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然后，要说立于不败之地，嗯，我反而是觉得你会输得很惨。”
“走着瞧，走着瞧好吗？”李五笑嘻嘻说。
远端，汤米和颜冰出现，他们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世界真相
张仪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个“白九歌”是什么情况，在被人烧了家之后，居然还敢频繁外出。
王翦觉得对方除非特别缺钱，不然不可能那么冒险。他也本以为对方应该是“替身”，当面看了之后却发现不是，不由对李五的胆识做了新的评价。
即便是为了赚钱，似乎也太拼了。
幻雪公司把李五和关长生出事的消息，做了删帖处理。所以外头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活动就这么正常进行。
有和粉丝的对抗表演，也有唱歌游戏的才艺部分，总之很热闹，时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李五一直等到活动结束，才被颜冰告知，如果不着急回家，总裁在休息室等他。
当然不着急，来就是为了见总裁的。而且李五心想，老子回去还要做实验当小白鼠，能在外头浪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颜冰一身白色的套装衣裙，她是知道李五家出事的，所以很认真的问长问短。
李五也不隐瞒，他说很可能是某些天榜擂台输了的人在打击报复，比如骷髅王。
颜冰笑道：“公司也在查。不过这事对方做得非常干净，不太好查。”
李五看着对方靓丽的侧颜，闻着淡淡的香水味，再看看对方胸前的弧线，心里生出美好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欣赏“外部世界”的美好。之前刚通过“白九歌”的肉身到外头来的时候，他看所谓的美女因为和游戏里不同，还是有审美偏差的。现在就显然更能“欣赏”了。
颜冰笑道：“你这眼睛看哪里呢？”
李五挠头，脸居然一红。
还害羞？颜冰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也没有太在意。男人嘛。
李五来到休息室，慕晨雪正在泡茶，茶水从红泥小壶里倒出，画出一条美妙的弧线。
“喝茶吗？”女人问。
李五点头说：“喝的。”
女人递给他一盏茶，李五一饮而尽，很香醇。
喝了一泡茶，慕晨雪才慢慢道：“你还好吗？是什么人要对付你。”
李五微微皱了一下眉，慕晨雪又道：“老实说话，你对我多坦诚，我就也对你多坦诚。”
“应该是骷髅王。”李五说。
“他为什么要对付你？天榜已经结束。若是在天榜最后一战前，他出手，那还容易解释。”慕晨雪说。
李五道：“这个不太好解释。但是……”
“你们难道都是人工智能？”慕晨雪很直白地问道。
“什么……”李五眉毛挑了挑。
慕晨雪笑道：“有什么什么的。你对这个世界有多了解？我只会比你更了解。一梦千年是我的世界，外头这个世界同样是我的世界。”
李五端详着面前的女人，慢慢道：“你是说，这是个人工智能的世界，但是，只有你不是？”
慕晨雪笑了起来，看着房门道：“这段疯话若是被别人听到，真不知会怎么样。嗯。你的理解是对的。你所接触到的所有人，不论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都是NPC。除了我。”
李五皱起眉头道：“可是……但是……这就是你在天榜最后一战前，对我说的，会告诉我的世界的真相？”
“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但主要得看你能接受多少。以及你到底想问什么。”女人微笑着又做了一泡茶。
李五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对方作为游戏公司总裁，若是要针对自己，那是很容易的。所以，有什么不敢说的？
慕晨雪笑着侧头看着他，很耐心的样子。
“如果我是一个NPC，然后我到了游戏外头，这个外头的世界本该是真实的。但他其实不是。”李五慢慢道，“我这么理解对吗？”
“对。”女人点头。
“游戏是虚拟世界这很容易理解。但外头的世界，为什么仍旧是虚拟世界？”李五笑道。
慕晨雪道：“因为整个大世界，是一个试炼场。他是用来选拔AI的。”
“怎么选？你来选吗？为什么是你来选？”李五三连问。
慕晨雪笑了笑，递上茶杯道：“选拔的标准，很简单，谁能打穿这个世界。谁就是第一。至于，为什么是我来选。因为这是我的世界，我的游戏。”
李五重复道：“你的世界？”
“对，这个世界是我的游戏。”慕晨雪道。
李五沉默了一下，他看到自己的“万灵诀”居然有松动的迹象，但是并没完成最后解析。这么说，此人说的是真话？她居然会是外部世界唯一的“真人”？
“怎么证明？”李五问。
慕晨雪道：“你怎么知道别人是NPC的？”
李五道：“我有技术证明，但是技术在我原来的房子里。现在房子烧了。”
慕晨雪道：“那就没办法了，不然我可以去你家一次。不过你信不信不重要，我只负责告知，别的都是你自己的事。”
“嗯，如果我是NPC，你是人类。你为什么要告知我这些？”李五笑问，“就好像我养了一条狗，我干嘛没事告诉他世界的秘密？”
慕晨雪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不能算是狗。”
李五道：“是说我比狗还要低级吗？据我所知，人类觉得狗是真实的生命，是忠诚的伙伴。而机器人只是工具。”
慕晨雪喝了杯茶，笑道：“哎？”
李五道：“不过我不觉得有问题，我挺喜欢狗的。”
慕晨雪道：“我只是觉得……嗯，既然你是高级的人工智能。你应该有资格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所以我告诉你，这个你嘴里的……”
“外部世界。”李五说。
“嗯，还挺贴切。外部世界。”慕晨雪道，“这个外部世界和一梦千年在一起是一个大的游戏世界。两者规则不同，但确实都不是真实的。”
“即便你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这些事我也已经猜到了。”李五慢慢说，“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要说？”
慕晨雪道：“在还有不到一百天后，你就会被选去上一层世界，参与AI选拔。因为你目前是我心里的第一候选人。请你保重自己。”
“选拔出去做什么？”李五面无表情问。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慕晨雪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游戏经理人2049
“这像话吗？你还说，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人类。居然有不知道的事？”李五怒道。
慕晨雪道：“因为我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而我在那边并不是世界之主。”
李五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你的世界不是AI的世界？你也可能不过是被做了那样的设定罢了。”
慕晨雪笑了笑道：“也许，也许可能如你所说。但至少我已经告诉了你，关于这个世界的事。”
李五沉默了一下道：“那么，你这个世界有名字吗？”
慕晨雪笑道：“单机游戏《游戏经理人2049》。”
李五皱了皱鼻子，实在是很无语了。
他忽然道：“我这里有一个游戏任务，接任务的时候，时限是一百天。”
慕晨雪秒懂他的意思，问道：“现在还剩多少天？”
李五道：“九十一天。”
慕晨雪道：“距离我送你出去，还有九十二个游戏日。”
李五道：“所以设置我那个任务的人，是懂你这个游戏的。”
慕晨雪道：“算是吧。但我这个是单机游戏，你这个任务如果是在一梦千年里接的，最多算是一梦千年的隐藏任务。”
李五道：“你要是这么说，那也没错。”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气氛比之前沉默了许多。
李五又道：“你确定要选我离开这世界？”
“嗯，是的。”慕晨雪说，“之前我也选过华九州……”
“华九州？可是……”李五狐疑道。
“你在游戏里看到的，是复制品。”慕晨雪说。
李五道：“如果你选我出去，那我的同伴呢？他们会怎么样？”
慕晨雪道：“他们会继续他们的生活。如果需要我也会留一个你的复制品在这里。”
“我觉得那大可不必。”李五说。
他沉默地品着茶，意识到虽然说了那么多的“秘密”，这个女人对自己仍旧是有所隐瞒。她能隐瞒什么？又为什么要隐瞒？
“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九死一生？”李五忽然问。
慕晨雪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玩这个单机游戏《游戏经理人2049》必须提供一个优秀的AI，也就是官方说的AI之星。才能继续下一轮。”
李五眯起眼睛道：“那在未来的九十天里，你岂不是要努力保证我的安全？”
慕晨雪道：“嗯。如果不麻烦，我会考虑的。我甚至可以把你复制好，放到安全的地方存档。”
“别，别限制我的自由。”李五想了想道，“之后我们在一梦千年里联系吧。给我个你的账号，我们单对单联系，嗯，通过颜冰也行。这样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你，关键时候你罩着我。”
“想得倒是不错。嗯，我觉得可以。”慕晨雪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那么麻烦，我可以帮你。”
李五道：“谢谢总裁，我还有一个问题，颜冰为什么和别人不同？”
“不同？”慕晨雪扬了扬眉。
“对，她和其他人，比如说我的那些朋友，用的不是同一种型号的皮囊。”李五问。
慕晨雪笑道：“那可能是因为小冰是我订做的AI，所以产生的方式不同。她是按照我从前一个朋友的样子订做的。你我的对话，我会告知她，之后你联系她就行了。联系她就是联系了我，我的系统会和她联动。但危险的事不要让她去做。”
“我明白的。”李五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有你罩着我，我岂不是就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了？”
“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儿子。”慕晨雪笑骂了一句。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因为她在心底很清楚，李五离开这个世界，大概率会死得很惨。上次华九州被选上去的时候，她还是踌躇志满，但这次不会了。
李五把茶水一饮而尽，今天的交涉对他来说，是有很大帮助的。
只是……如果自己真的要离开，而且是独自离开，未来会去向哪里呢？那些朋友们又当如何？他的心里不由多了一块石头。
“最后确认一下，你做AI选拔，能够想谁死就死吗？应该不能吧？”李五说。
“不能，你还记得那次我去救颜冰，但其实是利用你吗？”慕晨雪说。
李五说：“当然记得。”
慕晨雪道：“这个嘛……我是单机游戏的参与者，所以想尽量不改变规则就解决问题。”
李五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改变了规则的。”
“那些都是小事。”慕晨雪说。
李五有些无语，改变天气改变子弹都是小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你具体能做什么？我得确信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李五说。
慕晨雪把手放到李五的肩膀上，两人陡然出现在黄大锤的新基地外头。
李五张了张嘴，笑道：“厉害。千里瞬移？”
“对我来说，只是带人过地图。”慕晨雪又拍了他一下，就回到了办公室，“毕竟你的飞行器停在这边，还是要开回去的。”
李五无语地点点头。
慕晨雪说：“虽然我可以做到许多你做不了的事，但我们还是要规定一个原则。那就是我只有在你求救的情况下保你一命，但其他事我不管。”
“你既然能管，干嘛不都管了？”李五冷笑道。
慕晨雪道：“我刚才查了一下，你的事有点复杂。我也一下没看懂。”
你啥时候查的？明明一直在我面前。李五想了想，并没有接口，他不想把自己所有事都告诉对方，即便对方自称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如果是主人，你就该无所不知嘛。
李五满怀心事地离开了休息室，外头骷髅王早就不在了，他小心上路确认无人跟踪。
黄大锤在忙碌的做记录，所以也没和他交流。
李五直接回到天衣洞天，找到白布说了外头发生的事。
白布其实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但听他从头理一遍后，还是觉得很震撼。
“这个破地方叫《游戏经理人2049》？单机游戏？特么什么鬼？”白布皱眉说。
“事情就是这样的了，但这里有个问题就是，那么我们的AI之王，秦王风吹雨是个什么情况？他当年也是从慕晨雪的渠道走的吗？还是就连慕晨雪也不知道风吹雨的存在？这件事我没有和她说。”李五连续问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颜冰来帮忙
“老子哪里知道？”白布皱眉看着大青石说。
李五也相信白布并不知道，坐在水边忽然想哭，这个世界的水也太深了。
刚以为开始弄清楚第二层，第三层又出来了。
“那女人那么牛，你直接让她搞掉骷髅王就行了呗。”白布低声说。
李五道：“不犯规吗？突破五千年的系统判定怎么办？事情和大家都有关，这是我能做主的吗？”
“那你放着大杀器不用，也不合理啊。”白布说。
李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合不合理，反正觉得直接让她出手不太好。另外她似乎对我们的纷争也不太感兴趣。”
“不感兴趣是对的。”白布点头说，“如果我家门口有群蚂蚁在打架，我最多也就是多看一眼，懒得去管。”
“嗯，蝼蚁。”李五轻声说，“我们就是蝼蚁。”
“你是蝼蚁，我不是。”白布拍了拍他，“众所周知，老子是狗。”
“靠。”李五笑骂了一句，想了想道，“突破五千年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我们可以为自己找到一条路走。那样，我也不一定就得去做什么AI之星。”
白布笑了笑道：“你放不下大家，但如果其他人为了自己出卖你呢？”
“那也是命，我只做好自己。”李五说。
白布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你继续吧。大家都继续。”
“你继续什么？”李五瞥了他一眼。
白布说：“继续喝酒啃骨头。我还能做什么？你就祈祷吧，一旦你被选出去了，做那什么AI之星，系统不会把洞天剥离，我还能跟着。要不然，你算个屁啊。”
李五捂住脸，心说这个回答你让我怎么接？
黄大锤那边的进展并不快，李五在配合实验的同时，通过颜冰替司徒天涯拉了点渠道。
颜冰一开始听说他们的需求有点诧异，不过显然慕晨雪已经做了安排，所以“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样一来，司徒天涯手里囤积了大量的武器。
李五则狐疑地看了眼颜冰，如果她那么容易接受世界设定，是不是说明她不算是高级AI，就像在“明月几时有”里的李月儿一样？
因为这个，他不禁对冰美女多了几分怜惜。
“这些武器有点夸张了吧？你觉得我们能带火箭筒去博物馆？”李五看了看“军火库”，叹气道。
司徒天涯道：“我本来也就想搞点手枪，搞点防弹衣什么的。但你给我介绍了大人物，不拿点大家伙怎么有面子。放心吧。火箭筒是送的。”
“你到底买了什么，他们会送你火箭筒？特么，老子听了觉得问题更大了。”李五说。
司徒天涯道：“其实还好，我给我们每个人的飞行器配了一套火力系统。然后每个人都配了制式武器。”
“飞，飞行器的火力系统？我猜猜，带飞弹？”李五说。
“你咋那么聪明？可不！”司徒天涯道。
“靠，那得多少钱？”李五无语，“你哪里来钱买的？”
“颜冰给配的……她说我要什么都有。”司徒天涯笑道，“我都怀疑那妹子看上我了。”
李五叹气，走出两步回来给了他一脚。
大约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颜冰也参与到他们的实验里来，这样他们的进度又提高不少。
李五和关长生的痛苦实验，因为多了个妹子，也增添了不少乐趣。
李五并没告知众人，慕晨雪的AI之星选拔，只是告诉大家，他为了任务觉醒了颜冰。虽然众人有些意外，但颜冰的存在确实帮了大忙，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
忽然某一天黄大锤宣布，她的研究可以了。
“首先得感谢李小布和关长生，你们出去接客，不是，是接单子做活动。我们才能有资金那么快就搞好研究。”黄大锤清了清嗓子，笑道，“然后是我宣布本次研究的重要成果。”
包括颜冰在内，关长生、司徒天涯、李五，四个人一起坐在板凳上听她说。
黄大锤道：“目前研究得出结论，只要有两万能源，就能启动基础技能。三万就能启动进阶技能。五年就能启动神级技能。这样一来，因为李五和长生最近一个月努力训练，都有了五十万的能量池。所以你们已经具备了实战的能力。大家鼓掌！”
众人稀稀拉拉地鼓掌。
黄大锤道：“如之前所说，只要站在地上用的技能，排除魔法元素。在这个外部世界都可以使用。所以小李神刀、春秋刀法、狂歌问天，还我河山，理论上都能使用。小李神刀更是干脆，一刀的消耗略高于进阶技能，只要四万不到。我觉得是最实用的。关长生你也可以学一下，虽然可能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技能。但也就是说。你可以选一个暗器来用，比如孔雀翎也是很好的。”
“孔雀翎带五色神光，怕是不符合规则？”关长生说。
“但暗器效果一致，缺一个附加值，问题不大吧。”黄大锤笑着打开一个演示视频，“然后是神龙掌法，这个消耗比较大，因为注重的是威力。我这里隆重推荐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李五怔道。
“主要是吸收数据能源和释放数据能源。”黄大锤笑道，“我只要改进你们的能源使用系统，就可以做一套相似的技能。”
关长生笑道：“虽然我用得不熟，但这个技能关键时候能保命，尤其是在外部世界可以补充能源。”
黄大锤笑道：“对的，就是这个道理。最后就是四大绝招那些东西。”
李五怔道：“那些也能用？”
黄大锤笑道：“不能，但是我可以做出一些幻想投影。这样别人就会被你干扰。比如你丢出一个玄武，然后再丢出一个磁场干扰雷。这样就达到了一些效果。谁也不敢轻视道具玄武。那么你放出朱雀的时候，他们也得抖一抖。”
“有道理。”李五和关长生互望一眼。
“至于你们各自的绝招，我们分头聊吧。暂时进展就是这样。”黄大锤笑道。
李五道：“绝招还没准备好吧？”
黄大锤道：“还差一些的，不过快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技术够了钱不够
李五和颜冰走出会议室，颜冰笑道：“这些道具都很有趣，那是不是只要是经过改装的皮囊都能用？我能不能改装？”
李五道：“你家老大不介意，我们就不介意。”
颜冰道：“她既然叫我来帮忙，那就应该不在意，毕竟这个游戏她也快玩结束了。”
李五想了想问道：“你之前不知道自己是人工智能，后来知道了，我看你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颜冰轻抚发丝，慢慢道：“嗯，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可以说吗？”李五问。
颜冰道：“之前，总裁确实没有把人工智能的事告诉我。我只是在这个世界里自然生长。当然，所谓的自然生长，也就是从经公司报到开始。之前的记忆都是植入的。”
李五点点头。
颜冰道：“后来，经过游戏里的很多事，包括被困在明月几时有里。我脑海里多了一些记忆碎片。当时有点担心，好吧，也不只是担心，有一段时间天天做梦，梦到许多不是这个世界的事。后来总裁就对我做了安抚，给我解释了一些事。”
“哦？她是怎么说的？”李五问。
“很简单，她给我展示了她的能力。给我展示了游戏界面，告诉我，这是个游戏世界。然后我是游戏世界里，她专门设置好的高级人工智能。”颜冰回忆道，“什么弗兰克沈，什么纪无缘，只要公司里的人，我都有权限控制。我还能和总裁拥有共同的视角。”
“那应该很酷的。”李五说。
颜冰道：“是啊。这样一来，就降低了我作为人工智能的烦恼。之后总裁又告诉我，她是按照她现实世界朋友的外形设计的我。但我的数据灵魂是独立自由的。”
“独立的，也许有可能，自由的我们谈不上自由。”李五说。
颜冰笑道：“确实如此，但是……也只能接受。”
李五说：“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游戏叫……”
“《游戏经理人2049》？”颜冰抿嘴笑道，“当然说了，我是她这个霸道总裁的小助理嘛。她什么都说了。还说了她玩这个游戏有个周期任务，就是输送高级人工智能，就是AI之星去外头的世界。”
“她说这次选的是我，不想去吗？”李五说。
颜冰道：“说不好，我觉得我应该算是这款游戏土生土长的NPC。总裁小助理嘛。所以不太适合去另一个世界。”
“哎？”李五有些诧异。
颜冰道：“我有一些内向，不太适合去陌生的世界闯荡。我在这个游戏里过得挺好的啊。据说整个游戏进程过一个周期会重启。我可以选择是否保留记忆。我只要保留了记忆，就能一直活下去。而且是接近永恒的青春。有什么不好呢？”
李五笑道：“确实没有什么不好。”
颜冰笑道：“总裁说了，AI之星对武力要求很高。所以她都是优先在天榜选。如果我真的想做AI之星，下一轮可以先从风云榜打起。那个肯定不适合我啦。我做你们这些高手的拉拉队就行了。”说着，她做了一个拉拉队的舞蹈动作，确实赏心悦目。
李五道：“你有这个心态真的挺好。”
“我从来都没什么野心。虽然下头的职员叫我魔女，其实我一点也不凶啊。”颜冰微笑说。
李五看着对方的身姿，心说凶的，怎么不凶？绝对凶的。
啪，他被颜冰打了一掌。
“你什么流氓眼神？”冰魔女怒道。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李五和关长生的替身也没有再被袭击，似乎事情都平静下来。
这一日，关长生和司徒天涯前往博物馆踩点，李五和黄大锤在外支援。
西秦博物馆是西秦市的历史博物馆，面积达到两万平方米。
承载有西秦一地四千年的历史传承。博物馆里的馆藏以秦、汉、唐为主。除了博物馆区，里头还有寺庙佛塔等古迹景点。
李五轻声说：“如果今天顺利，我想三天后就正式行动。你觉得如何？”
黄大锤道：“技术上已经差不多了，但你为什么不等到最后期限呢?”
李五解释道：“等到最后？我们或许准备充分了，但对手的防御也会更严。没必要等到最后，提前攻击，那么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即便第一次攻击遇到问题，我们也能再来一次。而时间拖越久，我们就越被动。”
黄大锤道：“那我没意见。目前技能储备已经够了。我这两天推翻了一个设计误区。”
“什么误区？”李五问。
黄大锤道：“之前我们的设计，都是建立在之前的皮囊设计理念上，优先的第一步是像外头世界的人类。但我们既然是要执行任务，其实可以无视这一点。”
“对呀。”李五点头。
黄大锤道：“如果不介意人类识别系统，因为正常公开活动区域里，也没有那么多机器人识别系统。那样我们的操作就更有余地了，因此目前新的能源核心我们增强了百分之二十。并且把记忆存储器和附属装备都做了升级改装。”
“简单点讲？”李五说。
黄大锤道：“就是我们可以比之前强很多。可以使用更复杂的技能招数。”
李五道：“这是个好消息了。就是说我的血踪万里能用了？关长生的天地十字斩什么的都能用了？”
黄大锤道：“效果肯定没有游戏里那么强，但是算是可以用。”
“那太好了。”李五兴奋道。
黄大锤道：“你还记得明月几时有里的机甲吗？”
“当然。”李五说。
黄大锤道：“我们现在有技术能力搞一台更厉害的。你和关长生都能用。你觉得如何？”
“能带到博物馆里？”李五问。
“这个博物馆的表面安保不强，应该是可以的。”黄大锤说。
“那行，我觉得可以。”李五说。
黄大锤道：“那你得再搞点钱来。”
李五看了对方一眼，好笑道：“你什么意思？又要钱，老子最近打工连份盒饭都不舍得吃，都交给你了。关长生也一样。”
黄大锤道：“你可以变钱的，而且我想了一下，既然外头的世界也是AI，那你的我为人人应该通行无阻才对。”
李五道：“你还真的考虑过了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要搞情报
黄大锤道：“当然啊。你随便找个排行榜上的有钱人，让他给我们个一千万。排行榜上一个个来，我们什么事不能做？这谈不上作弊，一千万对那些亿万富豪来说，就像我们的一百块。甚至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痕迹。”
“你，你不会是想要钱和你心上人私奔吧？”李五叹气道，“得了，我给你想办法找钱。”
这时，博物馆里头的关长生发回消息：“博物馆外围和周边景点一圈转下来，没有发现和公开地图不一致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关于玉玺的信号。接下来怎么办？”
李五道：“没事，你们先退出来。过一个小时我和大锤进去看。我们不同的时间，用不同的视角观察，总能找到线索。”
“了解。”关长生又在里头转了一圈才走出博物馆。
不多时，司徒天涯也走了出来，他道：“地下室似乎电子眼特别多，但文物的价值和上头没有大的差别。我觉得可能性大的还是地下室。”
关长生道：“这边有个虚拟体验区，但是大锤叫我不要登录，所以我没有找到相关线索。为什么不能登录？”
黄大锤道：“张仪有我们的数据记录，如果登陆了，容易被发现的。”
“那岂不是我们四个都不方便去？”司徒天涯皱眉。
李五道：“可以让颜冰帮忙。”
“我看你是迷上那冰美女了。”司徒天涯笑道，“不过正常，我也很迷她。”
“你们思想给我集中一点！”黄大锤板着脸道，“我觉得东西不应该在虚拟系统里，毕竟我们好不容易在外部世界了。系统不会应该再安排虚拟任务。”
李五皱眉道：“这要调查了才知道，怎么样？是我叫颜冰，还是让我们基地里头其他人来？”
“颜冰是个好选择，但她实战能力不够，让辛弃疾来也行。他们的皮囊已经准备好了。”黄大锤道。
李五说：“那行，让辛弃疾一起来参与。”
黄大锤早就准备好了，提示辛弃疾登录外面的世界，如今他们资金充足，高级皮囊装备一支小队也是够的。
李五、黄大锤、辛弃疾三人一组，分头进入了西秦博物馆。
辛弃疾前往虚拟展示大厅，李五和黄大锤负责外部世界的探索。
虚拟和现实……什么差别？
李五看着巍峨的古石塔，想着骷髅帝国的骨塔，想着苏东坡的骷髅塔系统，想着在一梦千年里见过的那么多的东西。
虚拟的东西看多了，真实的还重要吗？
他伸手触碰着冰冷的石头，这种触觉和在“一梦千年”里又有多少差别呢？
“虚拟的比较好。”李五有些赌气地想着，“所谓的真实，我感受不出来。”
他和黄大锤是分头行动，但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两人确实也没找到什么关于“玉玺”的蛛丝马迹。
西秦博物馆有一个“印玺馆”，但是和“传国玉玺”并不沾边，只有一枚汉朝皇后的玉玺。
两人在博物馆的地下室相遇，确实这边有很多监控，两人当做互不认识继续自己的观察。
这时，辛弃疾的声音响起：“虚拟世界分了几个时代，是和西秦博物馆有关的主要文物的介绍。虚拟空间，可以让人近距离接触和观察。甚至可以拿着镶金的古董玉器喝酒。”
“听着不错。”李五说。
“是的，可惜没有找到关于传国玉玺的线索。”辛弃疾说。
黄大锤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五道：“我们得晚上再来一次。”
“博物馆晚上是关门的，你晚上再来能做什么？”黄大锤道。
李五道：“我们不做游客，做保安。晚上来上班，看看夜里的博物馆是不是会有线索。”
“行，那我们晚点安排一下。”三人说好，一起退出博物馆。
博物馆的监控室，王翦轻声道：“大人，他们来了又走了。什么也没做。”
张仪笑道：“什么也没找到，那不得走吗？放心他们还会来的。”
“就这么让他们走？”蒙恬问。
张仪说：“大白天的，这种公共场合你能做什么？他们还会再来的，最近给我打起精神来。”
当周围的人都退去，张仪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嘴角露出微笑，你们在外头怎么调查也不可能查到线索的。宝物在我身上，你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偷袭得手的。
王翦、蒙恬来到屋外的大平台，看着远端逐渐散去的观光人群。外头的世界和里头的世界有何不同？对他们来说，其实也说不上来。
原本以为的真实不存在了以后，很难再去相信什么了。
蒙恬道：“他们的情报保密做的很好，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技术更新到哪一步了。”
王翦道：“这个我不担心，因为相国通常什么都知道。”
蒙恬笑了笑说：“说的也是啊。”
王翦道：“这个世界有点无聊，真希望能快点换个地方啊。”
李五回到基地，边上众人围拢上来问长问短，基地里有新的NPC，算是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李五。
李月儿发现李五的兴致不高，就找黄大锤问了两句，然后悄悄来到李五的房间。
“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李月儿问。
李五点头道：“你说。”
李月儿道：“我们找一点认识张仪手下的人，打探一下。”
李五皱眉道：“张仪的手下，王翦蒙恬？”
李月儿笑道：“不是不是，他们一定有系统保护，不会那么容易泄密的。换句话说，他们如果泄密了，张仪很快就会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五没理解。
李月儿道：“王翦、蒙恬会有手下，他们的手下，张仪不会那么空也按个系统监控。我们只要摸透他们下面的人，说不定会打听出消息。”
“那么重要的秘密，下头的人会知道？”李五挑了挑眉。
李月儿道：“这不是得试试看吗？而且我们多管齐下，你也可以去问白起。你也可以用其他办法，要搞情报，我们多试几个方向总是对的。”
李五道：“有道理，你真聪明。”
第三百五十九章：新装备新身份
李月儿笑了笑说：“平时，黄九他们就是这么做事的。我无非是根据日常来给建议。这样我安排一下。很快给你结果，但你这几天注意收邮件啊。最近你来的太少了，之后也是那样的话，邮件可重要了。”
“放心吧。”李五笑了笑。
李月儿进步成了新的状态，这让他很欣慰。
但李五也不禁会想，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了“一梦千年”，李月儿会不会是最伤心的那个？
李五想了想，前去寻找白起，过了文鼎山，却发现白起之前和他见面的秘境居然消失了。
那家伙是不再和自己见面的意思吗？
他不死心地给白起发了邮件，询问“传国玉玺”的问题。
不多久，白起给他回了一段简单的话，“传国玉玺的位置我不清楚，我已经退出这个游戏。但按照我对张仪的了解，他并不信任他人，所以玉玺多数就在他的身边。另外，我拒绝了张仪的邀请，自然也不能回手来帮你。因此之后请不要再来找我。”
“谢谢前辈，晚辈理解。”李五说。
对方没有再回应，李五知道白起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东西可能就在张仪手边，这个猜测的准确度应该很高。
李五慢慢踱了几步，拨通联络器找到颜冰，让对方给他安排一个身份，他要去博物馆卧底。而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颜冰道：“卧底身份不难搞，难的是万一你换掉的是敌人的骨干，人家不就马上知道了吗？”
李五心说，现在的姑娘怎么一个个都比我思路清楚？
“算了，赌一赌吧。过半小时等我的邮件。”颜冰笑着挂断通话。
李五看看周围，也想不出再去哪里比较好。远处有一剑封神策马而过，他躲在屋檐下并没有打招呼。
这个“一梦千年”的游戏，现在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无精打采地回到洞天，他沉默地坐在水边。
白布已经习惯了李五这个样子，这小子最近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他叹了口气，晃着尾巴坐到李五身边。
一人一狗显得异常孤独。
看了看时间，李五忽然问：“师父，大青石边的时间最近为什么动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你。”
白布用狗眼白了他一眼说：“老子一直有事瞒着你的，那还用问？”
“不是，我是问最近。”李五说。
白布道：“有的，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李五道：“我准备潜入博物馆，你随时发消息给那几个家伙请求支援。”
白布皱眉说：“那么神秘做什么？你是觉得有内鬼吗？”
李五道：“不是，我从不怀疑自己人。只是觉得独自潜入比较简单。你看不管是明月几时，还是在文鼎山，我们都能独自解决问题。有时候人多了，反而目标大啊。”
白布道：“行吧。我了解了。”
李五点头离开洞天去收邮件，看到颜冰发来的身份，他不由皱起眉头。他居然被分配了一个女清洁工的身份。
“这是什么情况？”李五没好气地问。
颜冰笑道：“你很在意男女吗？我告诉你女清洁工，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身份，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任何地方通行无阻。”
“何以见得？”李五问。
颜冰好整以暇道：“那当然啦，要知道不管什么样的场馆，什么样的办公室都得有人打扫。虽然有些特定的地方打扫有时间限制，但女清洁工总归是能进去的。”
“就不能是个男的吗？”李五怒道。
颜冰道：“喂，小五哥。女清洁工，可以去男厕所。男清洁工能去女厕所吗？”
“我……”李五无言以对。
颜冰道：“所以女清洁工是想去哪里都能去的最强身份，你计较个锤子？”
“行，行吧。”李五只能答应下来。
颜冰笑眯眯道：“嗯，现实里见，我给你提供工作证，再给你稍许化个妆。”
李五登录到实验室，黄大锤奇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休息吗？”
李五道：“我要潜入博物馆，找颜冰要了身份。你暂时谁也不要讲。等我消息再摇人。”
“那样会不会太晚了？”黄大锤皱眉说，“你是在担心什么？”
李五道：“我有不好的预感，但又不能说是不是我们内部有问题。”
黄大锤笑道：“你倒是相信我？”
李五道：“如果你也有问题，我们还搞个屁。”
“这个倒是真的。”黄大锤从仓库里拖出一具新皮囊道，“用这个具身体，我刚按了一套机甲进去。虽然不是顶级的，但我试用过，性能是好的。”
“不是说还差好多钱才能搞？”李五问。
黄大锤道：“我当然希望弄顶级的啊。差钱是对顶级装备而言。”她指了指脚，“滑翔靴，北冥身体。武器的话，有一套镭射飞刀。你的身份最好是不用过安检，不然肯定有问题。”
“行。身份靠颜冰解决。”李五点头。
“你倒是信任她？不要被美色所迷啊。”黄大锤说。
李五道：“和信任你一样，如果她不能信任，那我们还搞什么？”
黄大锤瘪嘴，觉得李五这人莫名其妙，他是不信任关长生还是司徒天涯，抑或是苏东坡、辛弃疾他们？最近来到外部世界的人虽然多，但能接触核心机密的并没有几个。“冒险的事，天涯也可以去。他为人谨慎，平时也没你和长生那么忙。”黄大锤又道。
李五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今天听李月儿说，搞情报可以找不同途径不同的人打听。我不由想，也许这些事只有我们几个参与，但谁没有几个手下和朋友呢？所以我们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另外，天涯到了外部世界后，自愈能力变弱了。也不适合去冒险。”
“好吧。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黄大锤点头说。
李五笑了笑，登陆了新身体，舒展了一下身体，查看检测系统。
黄大锤又帮他扫描检验了一遍，最后道：“行了，去吧，我的英雄。”
李五笑了笑，心说，你不知道你的英雄要去扮演女清洁工啊。
他离开基地，过了两个街口，很快上了颜冰的飞行器。
第三百六十章：清洁工李五
颜冰笑道：“哟呵，新装备啊？”
“嗯？你知道？”李五笑道。
“那当然，大锤妹妹也给我弄了一套。”颜冰理所当然道，“来，我给你化妆。”
李五一边接受化妆，一边看着屏幕里的身份介绍。
姓名：李兰芳
年龄：35岁
身份：清洁三组组长，西秦市石塔区人。
颜冰替他画好装，然后塞了点东西到他胸前。
退后端详了一下，她点了点头，笑道：“行，有几分姿色。万一被男人拦下，可以撒个娇。一般都能混过去。哦。对了人要随和一点，来给姐笑一个。”
李五比较无语，但也懒得多说，勉强露齿一笑。
才过了半天，李五就意识到颜冰说的是对的。
面带微笑的“李兰芳”，真的是哪里都能去，开工从员工通道走。扫码过卡，基本无人过问。
忽然他罕见地在外头听到了系统提示声：“宿主请注意，万灵诀检测到你的硬件得到提升，因此在新世界可以使用我为人人了。”
李五立即询问：“适用范围可有限制？”
系统道：“有的，主要适用于数据能源低于你的NPC。”
李五不由乐道：“大多数人都低于我。”
系统道：“那你注意安全使用。新世界比一梦千年庞大得多。”
李五道：“了解。”
他看了看周围，忽然信心大增。不过万灵诀的世界扫描进度，仍旧没有到百分之一百。
博物馆干活的时候，两三个人分工，只要愿意多干一点，就人见人爱。偶尔给保安抛个媚眼，还能有人帮忙搬东西。
她的工作区，是博物馆主楼六楼以上的办公区。偶尔也能下去帮忙，无非是用别人的工牌扫一下，就畅通无阻了。
主楼下方的展览区的清洁人员较少，活又多，所以她下楼的次数可不少。当然人少的部分原因是物业自己折腾出来的，为了减少开支，年头上减少了人力。
这工作可不轻松，李五看着那些观光客发呆，怎么就能在博物馆丢那么多垃圾呢？展览大厅是不能吃东西的，外头的垃圾箱里怎么什么都有？
还有吃烤串的，你们怎么隔着两栋建筑，把餐厅的东西带过来的？
“那个，那个……”有个值班经理忽然在远处叫她。
李五赶紧回过神，微笑着朝那边走。
“兰姐，你去三楼打扫一下，就是三楼的会议室。有吃的打翻了。”那个经理沉着脸说，“还有，你一个负责办公楼的，怎么老往下跑？”
“这不是缺人嘛，领导。早上的经理打电话让我下来的。”李五小声说，带着点委屈。
“呃，行吧。快上去。别让院长看到上头乱。”值班经理说。
李五反正在下头也没发现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接到九楼的活，也有点期待。据说三楼除了管理层和特定的打扫时间，平时很少让清洁人员上去。
九楼的办公区平平无奇，除了有一个大平台，可以俯瞰展览馆外，并没有和下头几层不一样的地方。
会议室里，一碗泡面打翻了。光弄干净面条还不够，还得把地上的油渍给擦干净。
李五心里骂了一串脏话，但也不能不做。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李五体内陡然响起警报。
有熟悉的人靠近，她收起垃圾桶，提着拖把小心站到角落。
王翦走进来道：“还没好吗？抓紧一点，要开会了。”
李五点头，依然是那张任劳任怨，但带一点委屈的脸。
他很确定，眼前进来的是人工智能，而且看架势，是个有权限的。那么这样一来就对了，东西确实是在博物馆。而张仪他们也已经布控。
王翦催促道：“馆长就要来了，快一点吧。”
李五立即加快动作，身子一扭一扭，弄干地板，收拾好所有工具，退了出去。
这时张仪从另一边的楼道走来。
李五瞟了那边一眼，就赶紧走安全通道下楼。
他能感觉到那股暗黑的气场，心里暗自确认那就是张仪。
如果馆长就是张仪，那么东西很可能在馆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或者就是被带在对方身上。
既然是“任务”，“传国玉玺”东西不小，带在身上可不方便，肯定不能作弊藏在储物空间里。所以多数还是在博物馆的某个保险柜里。
每天早八点上班，晚五点下班。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摸清楚了身边工友的情况，而且以他的技术，电子员工卡的权限已经极高。
“藏宝库可以进出，保险箱当然不能碰，但宝物库的外部大厅可以进出。办公楼的三层，可以随便出入，甚至包括馆长休息室。”李五和黄大锤讨论着这几天的收获，“而且别人就算看到我在哪里停留，只要地上真的有垃圾，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你怎么保证一定有垃圾。”黄大锤问。
李五道：“这个……主要是随身带一包垃圾就行了。如果需要停留就把垃圾丢在地上，然后清扫。”
“小五哥你可以啊！亏你想得出来！”黄大锤竖起大拇指。
李五笑道：“我还小心摸排了馆长的行踪，他几乎不下九楼。除了偶尔开会和接待，基本就在九楼呆着。所以我觉得东西很可能就在九楼。”
“九楼也很大，所以还是要摸清楚了才能行动。”黄大锤说，“我给你弄个仪器，你放在九楼就能找到那一层所有的保险柜，通常最隐秘的那个就是我们的目标。”
李五道：“是的。但我这个身份，暂时没法进一步干活了。办公楼保安老曹的身份不错。他可以在晚上巡楼。保洁晚上是下班的。所以咱们得替换掉老曹。”
黄大锤道：“这个你做主就行，但是替换的那天很可能就是要行动的时候，这个……算了，你也不用提前告诉我们。关键就是行动的时候，一旦出问题，我们怎么第一时间支援。”
李五道：“从我们这里到博物馆，全力行动要五分钟？”
“要的。”黄大锤说，“如果你在张仪面前能撑过五分钟，那当然好。就怕不能。”
李五道：“应该没问题。真男人一定能撑过五分钟。”
第三百六十一章：一生忙碌的小五
五分钟？黄大锤嫌弃地看他一眼，慢慢道：“总之，你自己要小心。来，我再给你更新一下程序，这两天我又有新进展了。血踪万里和诗魂剑法都可以提前装载。”
“诗魂也行？”李五喜道。
“嗯，但只能是一首两首。你自己想一下选哪首装载。”黄大锤道。
李五道：“那词就《大江东去》，诗嘛，用《月下独酌》。”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黄大锤低声说，“你早就想好了？那行。我现在就给你装上去。”
李五看着对方安装测试，忽然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什么事。你告诉月儿，帮我管好那些NPC。”
“靠，遗言就托付工作？你也是够了。”黄大锤摇头道，“要留什么话你自己去说，我不负责。再说了，我们都计划得那么周详了。你又何必悲观？”
李五没有多说，他不是悲观，而是不管成不成功，后头的事他都无法确定。
如果“突破五千年”成功了，他们这一群人或许都能离开这个假世界。但是他是不是能和大家在一起呢？似乎很难。
这天下班后，李五就搞定了保安老曹的身份。这是个中等身高外表没啥特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穿上保安服，混在保安里，一点也不起眼。
之前系统提示过，外部世界和游戏世界一样，既然都是人工智能，那NPC都是可控制的。但他还是尽量遵守规则，因为那样不容易出错。
天色变暗，博物馆里灯火一层一层熄灭。
李五扮演的老曹逐层检查，今天这栋楼一共三个保安，轮流睡觉，他负责第一班。并且很仗义的标识他可以通宵，于是另两个人乐得去打牌了。
站在八楼到九楼的安全通道拐角处，他启动了黄大锤给的设备。
九楼一共两个保险箱，一个在馆长办公室，一个在馆长休息室。
休息室和办公室隔了一个房间，距离并不远。李五小心翼翼看了眼九楼，那边会议室和办公室的灯全部亮着。他又查了一下考勤记录。馆长依旧住在楼里，并没有离开。
李五提着手电，在九楼走了一圈，上头有馆长、副馆长和保卫科主任。
张仪、王翦、蒙恬吗？你们还真辛苦啊。每天都不睡觉吗？
就因为是这样，在这里做事就比之前要潜入“明月几时有”的密室还要困难。
要在对方眼皮底下动手？李五有点纠结，普通的调虎离山也不可能调得动张仪。
要怎么才行？李五心里生出一个想法，比如开着飞行器直接撞进去，但又觉得自己想法有点乱来。
他回到值班室，琢磨了一会儿。看着楼下打牌的保安们，又看看展览厅那边放着的文物展品。
“虚拟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游戏的世界，所有一切都可重来。”李五想到很久以前白布对他说的话。
首先要确认保险柜里有没有传国玉玺，然后才能行动。若是没有那岂不是提前暴露自己。但是你不打开保险柜又怎么确定他有没有？
他迟疑了，整晚也没有行动。
下班后，他回到黄大锤的车子，讲了昨晚的情况。
黄大锤道：“所以我们要等张仪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去确认，如果在就直接拿走？但如果东西不在呢？”
李五道：“不在就证明我们之前以为的事都是错的，要从头来过。那就很麻烦。”
黄大锤道：“我黑到馆长的工作日程里很容易就能安排一天，让他特别忙。那一天我们都到场。伺机行动就行。”
李五说：“要不要具体定好时间？”
“我看一下。”黄大锤研究了一番，笑了笑，“只需要让后天的约会提前到明天即可。我试一试。”过了几分钟她笑道，“行了。明天上级督导组会过来检查，会在明天下午的时候，对方来了，你就行动。到时候，我们都会在外围布置。”
“今天还明天？”李五看了看发白的天空问。
“哦，对对，就是今天下午。”黄大锤笑道，“行嘞，现在我帮你调试设备。”
李五怔道：“昨天行动前调试过了呀。”
“设备当然最好是每天都检修。”黄大锤瞪眼道。
“行，你检修，我回洞天。”李五说着就赶紧撤了，他知道对方真要弄起来，非得让自己干活不可。
李五回到洞天，白布看着他道：“张仪素来狡猾，虽然你们很谨慎，也策划了很久，但还是要注意意外。”
“真有意外也没法再注意啊。”李五轻声说。
白布道：“是啊。我也就老年人多唠叨一句嘛。别在意。”
李五也笑了笑，把水边一处空地清了清，铺上一条毯子。
“你……干嘛？”白布问。
“睡觉啊。我困。希望能做个好梦。”李五道。
他决定睡一觉，既然决定了今天下午行动，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行动了。他也没什么包袱。昨晚出发前，他都以为是最后的行动了，却什么也没做。现在他需要好好喘口气。
白布侧头多看了他两眼，滴咕道：“机器人睡什么睡？能做梦算你本事大。”
睡觉这种事，机器人确实没有必要，但也不是不能睡。就好像计算机有休眠状态，或者关机状态。NPC当然也可以。
李五很少睡觉，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人”的时候，那当然是每天都睡。但自从觉醒之后，睡觉的时间是屈指可数。按白布说的，NPC确实不需要睡眠。
但他真的很累，这种累难以言喻。并不是体力上的，就单纯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得心累。所以他躺在水边，没多久就真的睡过去了。
人睡觉的时候会做梦，记得住的记不住的，总之做梦的时候就像是在某个时空旅行。
李五梦到自己是明朝大将戚继光，在乡间征兵，成立戚家军剿灭倭寇。而后又在名臣张居正的差遣下，去了北方守卫边疆。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这一辈子南征北战，就没有享福的时候。
特么的，和老子一样，自从觉醒之后，到处打架，就没有清闲的时候。
第三百六十二章：打开保险柜！
李五一边说着梦话一边睁开眼睛，刚才的梦境栩栩如生，是的，老子的某一个版本里，就是“戚继光”。
嗯，王坚、高宠、戚继光，倒也契合。
“时间差不多了。小五，该出门打劫了。”白布在亭子悠然道。
李五登录新的躯壳，这次依然是清洁工蓝姐。所有技能调试完备，他进入了西秦博物馆。
上午的工作没有任何问题，到了下午三点以后，张仪忽然接到了通知，所指导小组会来调研。所谓的指导小组，就是主管部门的顶头上司，原本应该是两天后才来，这突然袭击也不知演的哪一处。
“还有多久到？”张仪道。
电话那边说：“还有半个小时就来了。”
“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张仪有些懊恼。
“是那边临时决定的。”对方回答。
张仪皱眉让人赶紧打扫会议室，将原定两天后的工作提前安排。不仅要开会，还要安排人员参观和晚饭。
他看了眼休息室里的保险柜，是冲着这个来的吗？指导组里有李五的人在？
如果真是这么安排，那小子能怎么做呢？命令自己打开保险柜吗？
那也不合理，先不说自己会不会听话，即便听了，那也是打开办公室的保险柜。这休息室的保险柜外头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老蒙，指导小组来了以后，你留在休息室，哪里也不要去。我就跟他们说，你在别的地方办事。”张仪吩咐道。
蒙恬抱拳领命。
张仪道：“反正我就在隔壁会议室，最多是陪他们到下头转一圈，有情况两分钟就能杀回来。”
蒙恬笑道：“大人放心，有我在呢。”
张仪点了点头，皱眉看着手掌上的监控说：“今天没有特殊的事发生？”
蒙恬道：“没有啊。上午到现在，连个投诉也没有。”
那怎么会有不好的感觉呢？张仪略有迷茫地走到平台上，看着整个博物馆，低声道：“都提高警惕。王翦，打开设备，认真扫描要到的指导组。”
王翦道：“好的。”
蒙恬道：“我们要不要对馆里的人自查？”
张仪看了他一眼说：“过万的游客，几百工作人员，你怎么查？叫他们同时排好队吗？”
一个小时后，搞突然袭击的指导组来到了西秦博物馆。
李五就站在欢迎团的附近，他能感觉到张仪的警惕，心说你是在怕吧？知道怕就好办了。
张仪则失望地看着仪表屏幕，并没有发现洞天系统的NPC。
前几天他怕李五不来，所以放松了外围的警戒希望对方动手，但今天这么一出，让他又担心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
这该死的任务，怎么限制不行？偏要老子做什么守宝人。
张仪心里不悦，但表面还是得应付工作。于是带着指导团上九楼开会。
李五看看周围想要更得近一点，却被物业叫去三楼打扫卫生了。他很澹定地离开，反正对方在九楼的时候，他并不合适开保险柜。
黄大锤已经安排关长生、司徒天涯、苏东坡、辛弃疾进入了博物馆。
他们都在主楼附近，到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支援。
司徒天涯则扮成了一个保安，站在一楼大厅维持秩序。正因为有他，所以众人得以带着装备进入博物馆。
关长生在二号楼找好了位置，准备从这边直接掠向另一边的九楼。
苏东坡和辛弃疾扮成游客，分别在一楼和六楼。
张仪和指导组开会，聊了二十多分钟后，就趁着还没闭馆，带大家下楼参观。
他进入电梯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没有想到是什么问题。
李五则趁着对方下楼，看着电梯楼层从9变成1。然后，一个箭步来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蒙恬守着。
李五也不管他是谁，立即沉声喝道：“我为人人，听我号令。”
系统锁定住蒙恬，答复说：“人人为我，何事差遣？”
李五道：“让他打开保险柜。”
系统道：“立即执行。”
蒙恬的手刚按上呼叫器按钮就被控制，放下手臂转身走向取下墙上的古画，古画后是一个保险柜。
但他手指按在保险柜上，忽然道：“是生物锁，并且不知道密码，请告知密码。”
“他特么谁啊？我知道密码还需要他开吗？”李五好气又好笑。
系统回答：“看系统编号，他是蒙恬。”
李五道：“转身去毁掉电梯。”
蒙恬抱拳立即走出休息室，李五手指按在密码键盘上，“万灵诀”飞快运算，一秒钟后打开了保险柜。
同一时刻，楼下正带队参观的张仪感应到楼上蒙恬的变化，霍然抬头，他意识到是李五到了。只有“我为人人”系统可以在外部世界还能为所欲为。
张仪也不管指导组如何，立即跑向电梯，却看到电梯锁死了。
人在一楼的苏东坡立即出手，丢出一枚烟雾弹。
另一边的司徒长生拔出手枪朝天开了两枪，大叫道：“打劫了！要命的快跑！”
顿时西秦博物馆大厅一片混乱。
王翦第一时间冲向苏东坡，两人在大厅里交起手来。张仪放弃电梯，疾跑上楼，却在六楼的地方遇到了辛弃疾。
辛弃疾拔剑，黄大锤给他输了了整套《稼轩剑法》，虽然威力缩减，但是剑法完整流畅无比。
张仪竟然被他从六楼逼到了五楼。
辛弃疾一招“气吞万里如虎”追击而下，张仪愤怒之余一拳打出。
楼道里黑光乍现，陡然吞噬了辛弃疾的气劲。
辛弃疾被一拳打飞出去，嵌在了墙壁上。
九楼，李五打开保险柜，里头只有一张纸……
“特么……”李五爆了粗口，自己猜错了？被张仪耍了？那家伙留张纸条上头写“你上当了？”
不过好在并不是，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上头什么字也没有。
李五拿到金属片后，就收到了系统消息：你取得了“打开地下三层保险柜的钥匙。玉玺就在那里。”
系统还给出了地下三层的宝物位置图。
他收到的消息，其他天选AI也都收到了。众人欢欣鼓舞。
黄大锤在联络频道里告知苏东坡和辛弃疾：“掩护李五他们去地下三层，传国玉玺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