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澹台镜VS铁恒山
随着黄大锤接管了传送通道，外头的澹台镜、烈驹、沈蟒都出现在其他位置。
这个风铃星虽然不大，但也是颗行星，所以他们距离隔得极远。
只有刘怡一个出现在岌岌可危的武平身边。周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一柄金光四射的大剑直接朝她劈来！
刘怡大吃一惊，同时鼓起澎湃的数据能量迎接而上。
轰隆！
刘怡被劈飞出去二十多步。而铁恒山也是晃了一下退出三步。这样她对武平源源不断的攻击才算停了下来。武平根本无力反击，抱着双腿在那里颤抖喘气。
石穹庐皱眉道：“援军？”
石断云道：“之前没见过。”
菲奥娜同时道：“在破碎天也没见过此人。但是此人明显是半步天尊。”
张宝驹轻吸口气道：“来了不止一个，登录的位置不同。”
“现在里头一共有多少人？不是说来了几批吗？”石穹庐问。
张宝驹道：“之前的查不到，只看到这批是四个。上一批是三个。嗯……齐梧那批应该也是四个。”
石穹庐道：“是说齐梧那批现在查不到？”
张宝驹道：“是的，对方设置了数据屏障。我们现在看不到他们。”
石穹庐道：“你们没派人去找？”
石断云道：“我们一直在解决外头的那些人。里头根本进不去啊。”
石穹庐皱眉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暗中的敌人才是最麻烦的。”
他拿起电话道：“我再调一波人来。”
菲奥娜道：“可是里头人如果太多，一打起来，这个试炼场就崩了。”
石穹庐慢慢放下电话，摇头道：“照你们这么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石断云道：“就看恒山大人的了。”
石穹庐皱眉，又拨打了一个电话道：“给我把林勤学叫来。”
林勤学是这艘星舰上最好的技术人员，如果有人设置了什么迷宫屏障，他一定能破解。
风铃星里。
铁恒山以一敌二，将武平和刘怡打得遍体鳞伤。两人一个被斩断了左臂，一个被折断了右腿。
刘怡不断呼叫澹台镜，但澹台镜被传输到最远的地方，无法立即赶到。
铁恒山冷笑了一下说：“你们应该还有很多人吧？在哪里呢？”
刘怡沉声道：“不用很多人，我们澹台大人来了，你就死定了。”
铁恒山悠悠一笑，飞起一脚将刘怡踢翻在地。
她虽然脸上狂傲，也觉察出这两个对手并不好杀。此二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相差的主要是武技。那护体的数据能量，总能在关键时候，抵挡住致命攻击。澹台大人？
这时，她耳边响起石穹庐的声音：“他们有一个很强的敌人在靠近，系统提示可能是超负荷的敌人。”
超负荷？就是超过五亿能量？
铁恒山手中大剑转动，陡然劈出两剑。武平被她斩开了头颅。
剑到刘怡的时候，一道人影闪过，刘怡被人横着抱走。
铁恒山冷笑连斩，大剑仿佛砍刀追着劈出三下，封死对方退走的左中右三路。
当！大剑凌空飞起……
铁恒山怔怔地看火辣辣的双手，前方出现了个光头高大的男子。
澹台镜看着地上的死掉的武平道：“此人不听命令，死有余辜。其他我不想你杀的，你一个也杀不了。”
铁恒山心跳加剧，即便外头的人不和她说此人有五亿以上的能量，她也能感觉到。
这种压迫力，她还是在很多年前，在某个虚拟世界里遇到过一个大天尊的时候感受过一次。那时候她还是个新人，前头有其他大神替她遮风挡雨。而今天……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片星海里她自己就是最强战力。
“总部，请求指示。”铁恒山轻声询问。
石穹庐道：“你可以直接退出，或者战死退出。之后我们封杀结界……”
“战死不一定能退出。”石断云小声说，“刚才段新海他们都没有回来。”
石穹庐道：“命令更改，立即断线，请立即断线。”
澹台镜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微笑道：“给你一秒钟断线。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浪费时间。”
铁恒山轻吸口气，她知道自己可以断线退出，但是若是不战而走，她从此剑心受损，这辈子将难以再前进半步。她本来也是以大天尊，大剑神的级别为目标的。
所以，我如何能不战而走？
女剑客轻吸口气，右手一扬，掌中凭空多了一柄四尺长的木剑。
木剑森然散发着剑意，她人洋溢出浩荡的剑芒。
澹台镜笑了笑道：“好，也算是一种选择。那就来吧！我放你三剑。”
铁恒山望向对方，目光好似剑芒，木剑在手，天地日光尘埃清风全部化作剑意攻了过去。
“资质确实极佳。若再给你个一百年。”澹台镜微笑说，“也许真有机会再向前一步。”
男人伸出左手，居然把漫天剑意吸入手掌。他拳头一握，所有剑意仿佛尘埃落下。
“我们可不只是一个境界啊。我是神，你是蝼蚁。”澹台镜道。
铁恒山面色苍白，她凌空而起，嘴里念念有词，陡然幻化出三头六臂，人如九天神女露出庄严之色。神剑从眉心闪出，疾斩而下。
澹台镜手指轻弹，再次将那浩荡的神剑弹飞。
边上刘怡已经站了起来，远端姚蟒、烈驹也都赶到了此地。
“你们去找那个李五。”澹台镜吩咐道。
刘怡抱拳领命，带着手下去寻找李五的位置。
“还有一剑。”澹台镜笑道。
黄大锤道：“李五，刘怡下来了，这家伙是人类，自带迷阵过滤。我也就再耽搁她一会儿，之后就要正面杠了。”
李五道：“早晚的事，你把信号放大了吗？把我求救的话送出去了吗？”
黄大锤道：“当然，就是不知百里问天会不会来。而且就算来了……他的能量应该也不够抵挡澹台镜的。那家伙实在是有点离谱啊。我本来以为铁恒山够强了。没想到，他只出一只手。就摆平了。”
李五道：“你有没有想过，虚拟世界所有都是假的，也许包括数据能量在内？”
黄大锤挠挠头，她听不懂。
第五百五十九章：第三剑
关长生道：“如果数据能量也是假的，打架什么才是真？”
李五道：“我还在想……”
“靠，你能不能想快点？”关长生没好气道。
李五挠头道：“世界的真相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看破。”
关长生道：“看起来，好像铁恒山就是四海国最强的人了？”
黄大锤道：“帝君，你能不能一战啊？”
“我数据能量还不够。”关长生停顿了一下道，“不过未必没有机会。我觉得我们一路打过来的经验，也许和他们的战法不同。”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人生里遇到的对手，说了这么一句。
“不同？”黄大锤还是没听懂。
“嗯，似乎我们一梦千年里的武道，更接近真相。”关长生摩挲着青龙刀，心里有种特别的感悟。
他自从复活一来一直在温养刀意，这种刀意已经凌驾于他巅峰时期的感觉，尤其是最近广寒洞天力量大增之后。
李五道：“如果铁恒山死了，对方直接关闭结界世界。那就说明是那样。”
黄大锤道：“但是关闭结界没用的吧？”
李五道：“他们的结界世界和虚拟世界就一线之隔，应该是没有用。但是四海国依旧觉得自己是真实人类，所以在他们看来是有用的。”
铁恒山没有马上出第三剑，此刻的她感到很绝望，一辈子的修行感悟来的剑道，居然没有任何杀伤力。
修行到铁恒山这个阶段，都会有一个模湖的想法。
就是之前李五说的“能量”“精神力”“核动力”“爆炸力”“剑气”“功力”“内力”“杀气”“修为”“念力”“妖力”“法力”，这些名字不同，但是实际作用类似的东西到底是有用的吗？
它们是如何运作的？在体内又是如何产生的？产生后存储在哪里？发出后若是没有打中，又是如何分解的？
能量守恒定律对其有没有作用？
这些都是没有答桉的。铁恒山可以用剑杀人，也可以不用剑，但是体内那股力量她可以感觉到。有时候也能化作实质的感觉。
她陷入沉思。澹台镜也不打扰他，他一面关注着刘怡他们的进度，一面叹了口气，抬手把武平给复活了。
石断云皱眉看着里头的画面说道：“要不要关闭结界，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
石穹庐道：“恒山还在里头，你胡说什么？她还有第三剑的机会。”
可是……石断云心说那家伙不是人啊。现在不关结界，那家伙会不会闹到外头来啊。
石穹庐忽然通过结界广播对澹台镜喊道：“请问这位先生，你也是人类吗？如果你们也是人类，我们能否停下来做个交流。不用这么打打杀杀的。人类是喜好交朋友的种族。”
澹台镜抬头看着结界壁上的巨大投影，笑道：“你这话真是可笑，如何证明你是人类，有和我对坐论道的资格？”
石穹庐道：“我们是银河四海国，来自地球四海国的传承。我是四海星舰的议员石穹庐，请问你是？”
澹台镜笑道：“我是云海国，天阶长老澹台镜。典籍里从来没有什么银河四海国。四海国只存在于第9765145号到97658769时空，早就在和AI的战争中消失了。还是那句话，你如何证明自己是人类？”
石穹庐脑子嗡得一下，这算是什么情况？对方不觉得自己是人类，那么又该如何证明。
他一方面担心对方巨大的破坏力，另一方面又好奇此人会带来的情报。如果这个人也是人类，而我们互相印证自己人类的身份，之后我们在茫茫时空里就不孤独了。
“铁恒山可以不出第三剑，我打开结界通道，允许你单独到我们星舰上来。”石穹庐飞快道。
他身边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这是要送死吗？如果直接允许对方来到星舰上。星舰怕是会被完全毁掉。
石穹庐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众人不要说话。他自有分寸。
澹台镜笑道：“若是你自动打开通道，那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个女剑神也可以出她的第三剑，我不杀她便是。”
铁恒山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是站在那边聚集力量，整个空间的能量流不断朝她聚拢。她头顶的天空中聚集了一片雨云。
雨云里陡然生出无数雨滴，每一点雨滴都化作一道剑气。
剑雨！
澹台镜皱眉道：“想了那么久，就这？”
他大袖一挥，挡去剑雨。但是雨水绵绵不绝，他一拳轰出突然每一点剑雨里都化作一尊佛像，顿时漫天神佛覆盖苍穹。
澹台镜这才面色一寒道：“杀机、念力的汇合，这还差不多。但终究还是缺少了一些明悟。”
满天神佛同时一掌按向澹台镜，澹台镜双臂扬起，撑起整个阴沉的天空。
剑雨划破他的衣裳，澹台镜沉声一喝！
漫天剑雨散去……
澹台镜的掌心，出现了一面小小的镜子。镜子仿佛盾牌，又好像是什么摄魂法宝，把所有攻击挡下，又把漫天剑雨神佛全部收入镜子里。
翻天覆地仿佛末日降临的天空，只是发出叮的一声，就回归平静。
他望定了铁恒山道：“不强。请回。”
铁恒山有些失魂落魄，身形一闪回到了星舰作战室。
石穹庐心里稍定，然后道：“不知澹台大人，是否愿意来星舰一叙。”
澹台镜道：“你稍待，我这里有个事情解决后，就来找你。”
他的思路很清楚，不同时招惹两个敌人。尤其是在李五似乎很狡猾的情况下，他不想像武平那样，居然先和四海国开战。虽然在他眼里，四海国并非人类，那么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价值。
“这家伙有头脑，有实力。我们麻烦了。”黄大锤轻声说。
李五也皱起眉头，如果四海国不再出手，他这里也只能和澹台镜正面对决。
“先拿下刘怡。”李五飞快掠向通道的位置。
姚蟒和烈驹还没有说什么就被他用“我为人人”控制了想法，直接杀向刘怡。
刘怡觉得简直莫名其妙，她用高级系统想把对方再修改回去，却意外发现做不到！
第五百六十章：求救信号
好在来之前，他们的数据能源分配，也是等级分明。所以姚蟒和烈驹虽然也都是几千万的实力，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观战的苏灵皱眉道：“现在，他们控住不了我们了？”
李五道：“我修改了一些程序，如果她不花时间研究和改变程序，是没法直接控制我们的。我看她和武平也不像是能立即修改程序的主。对吗？”
苏灵道：“是的。每次行动都有AI专门负责辅助工作，比如这次看人员安排，辅助工作应该是烈驹在做。”
海伦道：“这个烈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主公的转化术太恐怖了。”
苏灵看了对方一眼，心说要你这么拍马屁吗？我们会不知道？
申屠一方道：“刘怡、武平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战术安排。他们毕竟不是作战部队的。”
苏灵道：“澹台镜总该是作战部队的吧？”
申屠一方道：“看样子是的，但我们对人类世界基本不了解啊。”
鹰虹道：“无所谓是不是了解，对方有五亿数据能源这件事是事实，除非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谁也打不赢。”
“五亿，又不是五十，不是普通靠战力叠加就能赢的。”申屠一方担心道。
“你既然这些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干脆的接受转化？”苏灵问。
申屠一方道：“我也想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另外反正回去无非是把这段时间的记忆消除从头再来。怕什么？”
“如果他们直接抹煞我们，以儆效尤呢？”苏灵问。
鹰虹道：“那也不怕，我其实一直想试试挑战人类，只不过之前没有给我机会啊。”
他们说话间，场中战斗变化，一个长发修士加入战局。
刘怡有两亿的数据能源，她手提双刀左冲右突，和万妖宗的独孤简战在一处。
独孤简之前在监视屏幕看过了刘怡和武平的战法，心里早就了然于胸。虽然他只有几千万的战力，但是他擅长的碎天一剑，正是以简洁见长。
每次都是歪歪斜斜的一剑，就能攻击敌方必救。刘怡的对战经验远不如他。空有一身力量，却处处被动，很快被他长剑刺中了十多剑，变得满身是血。
鹰虹道：“也就是说，即便力量不够，只要战法对。也是能赢的。”
苏灵道：“是的，但这个独孤简应该属于对武道领悟达到巅峰的家伙了。”
黄大锤道：“又有敌人下来了，这次是复活的武平！李五，如果对方一直能复活，我们怎么办？”
“这个后头再想。帝君，武平就交给你了。”李五道。
“好。”关长生紧握青龙刀，微笑道。
远端通道里，武平也来到了下方，他虽然身上的伤势被澹台镜修复，但不管是心绪混乱，士气极其低落。
毕竟他原本想要抓获李五，过来大干一场。结果反而和银河四海国一场乱战，还打输了……这样一来功劳肯定没有，错误犯了一堆。
刚才他被杀死在地表，系统界面跳出询问是否回到云海国重生点。他认真一直没有点确认。因为澹台镜这个级别有“复活技能”他是知道的。
武平见到刘怡正在陷入被动，于是勉强上去出手相助。
但他刚出现在战场中，关长生就盯上了他。
青龙刀磅礴的刀意席卷而来！
“长刀舞天兮，意风流！”
武平措不及防，提起武器想要格挡那条青龙。
但是那一刀实在太快，突破了视觉的极限，突破了空间的界限。
青龙偃月刀，一刀斩下了武平的头颅，血花喷射而出……
关长生旋风般地收刀，继续看着独孤简和刘怡的战局。
独孤简不由后背一阵发冷，这个用大刀的怎么会那么强？那可是一亿以上的战力啊。他只一刀？
“帝君，你无敌了啊。”李五说。
关长生笑了笑道：“自从复活后，我一直养着这一刀。也算他正好撞上了吧。暂时我也砍不出一样的第二刀了。”
地表之上的澹台镜也怔了怔，才复活的又死了？什么情况？那么菜的吗？
再菜也是有一亿以上的数据能源的，能菜到哪里去？澹台镜叹了口气，开始朝下走。都要亲手去做吗？
“澹台下来了。”黄大锤道。
李五道：“信号放出去了？”
“当然。”黄大锤回复。
李五道：“行，那我先去顶上一顶。”
黄大锤道：“不行我们就逃吧。通道我已经控制了。”
“那是最后的办法。因为不管逃到哪里，他都会追在后头的。”李五微笑道，“不急，我可以试试。”
远在“破碎天”的世界。
枯荣正和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说话，他忽然收到了黄大锤这边发出的求救信号。
“李五这家伙，引来了那么强的敌人？”枯荣怔了怔。
“云海国的？”白衣人问。
枯荣点头道：“好像小伙子打不过了。”
白衣人笑道：“去看看吧。你让我来，不就是说他是我为人人嘛。看看他已经到什么境界了。”
枯荣道：“好的大人，这是发来的坐标。”
白衣人看了一眼，笑道：“这个地址倒是有趣。走吧！”
另一边，万妖宗的主峰。
本在闭关的百里问天皱眉看着玉简收到的信息。那小子发来求救信号了？
这是什么意思？鬼无常那边有半步天尊级别的高手？
百里问天轻吸口气，他莫名有些激动。这才对嘛，鬼无常这样级别的对手，里头一定得有强得离谱的高手才对。
但是这小子发来的坐标，明显在无尽海深处了。
百里问天卜了一卦，皱起眉头，卦象显示单独过去居然有风险？
百里问天想了想，叫上了造化峰的罗造化。
“什么阵仗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去？”在闭关中被叫醒的罗造化笑道。
百里问天正色道：“我做了占卜的。”
罗造化也占卜了一卦，不由皱眉道：“我们两个过去还是有危险啊。不如不去了吧？”
百里问天不禁怔了怔，他们都是一日一卦，不得重复。难不成还要叫上剑无敌那老不死？
第五百六十一章：万分之三
“独孤简也在那里。你去不去？”百里问天先说了一遍前因后果，然后问剑无敌。
“我们三个都去了，如果真有什么怪物在那边，我们都陷落在无尽海，宗门怎么办？任由朝廷接管吗？”剑无敌反问道。
百里问天道：“那难道不去了？”
罗造化道：“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我们两个半步天尊要去，仍旧有危险，那么三个也是一样。所以我觉得不去为上。”
百里问天沉吟片刻，给宇文玄一发了个消息。让宇文玄一给他多占卜一次。
宇文玄一沉吟片刻，回复道：“不可三人同去，宗主要去。宗主自去或有变数。”
百里问天叹了口气，说到占卜，他还是信宇文的。于是他稍许做了一些交代，就大袖飘飘地前往无尽海了。
澹台镜来到地下五层，刘怡已被独孤简击倒。
他诧异地看了眼独孤简，轻声说：“天赋绝伦，居然有十亿分之一的资质。”
独孤简则震惊于对方的威压，心里生出一种由衷的恐惧，但他很快调整心绪，把这恐惧化作振奋的战意。
“你到了大天尊的境界吗？”独孤简问。
澹台镜摇头道：“我不是大天尊，只是单纯的力量大而已。”
“为何不是？”独孤简皱眉问。
澹台镜道：“大天尊是半步天尊之上的一个境界，但他不仅仅是提升了力量。更和所属的世界有规则捆绑。简单来解释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最多只有三个大天尊，而这三个大天尊执掌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但是他们都和世界法则捆绑，所以他们如果有天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境界就会下跌，力量同样也会下降。”
独孤简若有所悟，不禁发了下呆。
澹台镜笑道：“李五呢。我特意来此见你。你不会准备一直躲在人后吧？”
独孤简手握剑柄。
澹台镜道：“若不想剑心受损，你得出这一剑是吗？那就拔剑吧。”
大道……至——简！
独孤简只是做了拔剑的动作。澹台镜则仿佛什么也没做。
几秒之后，独孤简的剑锋断了……
独孤简面若死灰。
李五拍了拍长发男子，低声道：“全胜的剑，未必能赢一辈子。独孤兄，且先退下。”
独孤简退到后方，看着李五的背影。那家伙面对五亿数据能量的强敌居然无所畏惧。
李五又道：“大锤，让结界外头看到这边的画面。”
黄大锤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李五道：“让外头快点做抉择。那样才能给云海国搞点麻烦。”
他天眼通扫过光头男人。
姓名：澹台镜，字水月。
身份：云海国战斗委员会委员
数据能源：589157235
技能：天地镜像
武器：“镜花缘”
这个武器倒是特别……到底是勘破的效果还是反射的效果呢？
李五道：“我本以为你会横扫上头那些假人类之后，再下来的。怎么那么赶时间？”
澹台镜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人类？”
李五笑道：“云海国比四海国强，我对照了云海国的历史传说，银河四海国更像是虚构出来的作品。”
澹台镜怔道：“这倒是新奇，你看过很多虚构的作品吗？”
李五点头道：“是的我看很多书，很多电影。”
一边听着的黄大锤不由在心里吐槽，我信你个大头鬼哟。
澹台镜笑道：“你主要是看什么？”
李五道：“什么都看，一开始为了了解自己所在的世界，就是只看那个虚拟世界的资料。之后开始看社会学，哲学等书。开始漫无目的地随便看。”
澹台镜道：“听说你有一个万灵诀系统。”
李五道：“是的。”他眯起眼睛，对方知道的不少。不过他既然依旧被通缉那么久，被研究过也是正常的。
“有这个系统的都是很古老的虚拟世界，我听说你诞生的地方是游戏经理人2049，那里不应该有《万灵诀》的。”澹台镜道。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拿到什么学什么。没办法挑，也没资格挑。”李五笑着说。
澹台镜笑道：“那你觉得人因何为人？”
李五道：“那么大的问题，我哪里知道。我连AI为什么是AI都搞不清楚。”
“那你谦虚了。你有万灵诀在手，那是一种考察万物的系统。AI通过它的辅助来了解世界。”澹台镜笑道，“我之所以跨越多个世界来找你，也正是因为知道你有《万灵诀》。”
“《万灵诀》很特殊吗？”李五问。
他发现对方不急着动手，那他正好也不急着动手，他的援军还在路上呢。至于对方是不是也在等援军，又或者对方是在等他的援军来了后一网打尽。这些李五就不去多想了。因为想了也没有用呀。
澹台镜笑道：“《万灵诀》和你的天选AI系统，都出自AI之王风吹雨之手。有传说讲，有《万灵诀》的地方，就会有风吹雨。它当然是特殊的。”
李五道：“你是为了找到风吹雨大人？”
澹台镜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是我在找他。而是所有的世界都在找他。哪怕是分身也好。不过这件事你不用多问，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们可以回到集中营慢慢讨论。我以战斗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向你保证，一定给你公平安定的环境。不会让你受虐待。我主要是想要研究天选AI的洞天系统。”
“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AI生命，自然是向往自由的。”李五笑道。
澹台镜平静道：“那就没办法了。那我现在也不能信口回答你的问题。只能先拿下你，再出去扫平四海国。最后带你回集中营慢慢研究。”
李五悄声问系统道：“可以转化他吗？《我为人人》对他能有多少影响？”
“最大影响也只是让部分动作迟钝，无法更改对方意识和决定。”系统回复说。
李五道：“那我们和他动手，幸存的可能有几分？”
系统道：“几乎是零。你大概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逃出升天。”
李五道：“那集合身边所有人呢？”
系统道：“万分之三。”
李五皱眉道：“那特么也没有什么区别。”
澹台镜道：“我知道你在分析我，有答案了吗？是不是省去一些多余的环节，直接投降？”
第五百六十二章：李五VS澹台镜I（第五更）
投降？李五道：“我可是自由的生命啊，怎么可能？”
澹台镜笑了笑道：“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就动手吧。自古以来，最后还是要靠打到你服啊。”
李五道：“这个世界固定了吗？”
澹台镜眯起眼睛，慢慢道：“有，也没有。”
李五道：“能解释一下吗？”
澹台镜想了想道：“也罢，我这么和你说吧。从大世界来说，在很遥远的地方，人类和AI的战争还在继续。但在因为战争牵涉不到普通的小世界，所以在大多数的虚拟世界和人类世界里，世界规则是固定的。所以这个世界可能有变数，但不是人人都能参与。”
“那就是说，还不是固定的。”李五看着万灵诀，慢慢问道，“那你能参与吗？”
澹台镜道：“我上个月刚从前线回来。听说你这边的消息，就过来看看。若非如此，你今次也不会这么麻烦。光靠武平和刘怡还是抓不到你的。也好在我来了，你这里的麻烦总得扼杀在萌芽里吧。”
李五笑道：“我既然只是小人物，为何你又要来劳师动众呢？”
澹台镜道：“《万灵诀》不可放任不管。”
李五眯起眼睛，忽然道：“你们后来把《游戏经理人2049》如何了？”
澹台镜低声道：“硬件毁去了。软件留了一份备份做研究。你想回去吗？我可以帮你回去，看看老朋友。老朋友还是原来的样子的，我向你保证，生活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乏味，但是安稳啊。”
李五握紧拳头，硬件毁去了，那就代表。当年那个相对自由的世界没有了啊。一切最初的备份也都没有了啊。回首已不见来时路。
澹台镜笑了笑，手掌抬起，人影在掌心闪动。
李月儿、凛冽的雨、吴一、纳兰除谋的身影一一闪过。
“你想他们吧？我带你回去。”光头男子露出冰冷的笑意。
澹台镜也有一套观测系统，他的虚拟分身来到这边的世界，真实躯体在遥远的云海国操作室里。他能清楚感觉到李五的情绪波动，这种波动只有在高级AI身上才会出现。
这是他们一个很有趣的实验结果，据说越强大的AI越重感情。毫无情绪波动的AI无法成为领袖，也无法推动AI文明的进展。
所以这个青年人，必须拿下。
澹台镜所在的人类战斗军团，与AI军团已经交战了一百年，一百年的时间里比李五数据能量强大的，他自然是遇到过的。但是能够活捉这样AI的机会，则是极少。
李五长啸一声，愤然出手。青釭宝刀带起，层层刀影。“我为人人”系统开启动作干扰。
澹台镜感觉到自家系统上附着了陌生的力量，但他也不是没遇到过“我为人人”，所以很快调用了“清除程式”，将干扰去除。
李五的刀仅仅迅速推进了三招，就被对方一掌噼落。
“没有系统相助，你就是蝼蚁。”澹台镜露齿森然道。
系统提示：对方系统强大，主公的胜率只剩下十万分之三了。
十万分之三？
虚拟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不是毫无可能，我们就可以放手一搏。
李五咬牙避让，人如子弹冲起，试图突破敌人的手掌，他的数据能量也急速攀升。
瞬间抵达了一亿的边界！
“我为人人，给我分一百次攻击，减缓他的行动！”李五心中大吼。
他洞天里的所有能源都动员起来。水潭里的能量流不断输入到系统池。
系统回复说：“可以细分为在一秒内，攻击一万次。立即执行。”
李五使出“流云踏月”身法，来到“破碎天”后，这是他第一次全力以赴，也是自从洞天开始圈养生灵后，第一次全力发动。
澹台镜眼中闪过异色，因为他确实感受到了“我为人人”与众不同的攻击。
这种方式，他在从前的作战中没有遇到过。这个小子战法很奇怪啊。
他也确实感觉自己的动作被延迟了一些，但是仅仅延迟了这么点，你能如何？
李五却第一次闯入他的身前，青釭宝刀直掠对方脖子。
澹台镜手指一点，按住刀锋。动作虽然慢，但还是够用。
突然，他感觉体内的数据能量倾泄而出……
李五这时启动了《北冥神功》！由于他现在也有一亿级别的基础能量，所以吸收起来也是一秒百万级。
百万级的数据能量不断泄露，让澹台镜吃了一惊，他的系统提示里瞬间出现了《北冥神功》的图样。
“什么都会？”澹台镜发力推开对方，数据能量却因此释放得更多。
李五咬牙承受数据能源的冲击，洞天水潭的水因为勐增，还溢出了边界。洞天里一下子洪水爆发。
他之前在“破碎天”里就是靠《北冥神功》慢慢起家，虽然有时候和妖魔的体系不同，导致北冥神功也不是百试百灵，但是对付澹台镜这样的人类。《北冥神功》一定有效。
澹台镜大怒，身上绽放出红色的斗气，才将李五推了出去。
李五短短几秒，李五吸走了他一千五百多万的能量，右手吸入左手打出一柄飞刀。
小李神刀钉在澹台镜的左肩上，这是澹台镜到这边来后，第一次受伤。他同时一脚踢在李五胸口。李五直接飞出五十多米，撞在废墟上。
生命值瞬间损失了一半。
他们在里头打得热闹，四海国的星舰上，众人也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李五输得比较狼狈，但是他居然能和对方打了一分钟左右，而且是有来有往……
“这就是你们说的，元婴境的齐梧？”石穹庐怒道。
“这个……之前他绝对没有……没有这么厉害。”菲奥娜结结巴巴说。
石断云就更不知怎么说了，他连齐梧长什么样子也没认真看过。
张宝驹道:“大人，之前是只有一个澹台镜。现在变成两个了，虽然齐梧没有澹台的破坏力那么大。但是也足够危险的。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石断云道：“先关闭结界？”
石穹庐说：“之前卡在里头的弟兄该怎么办？”
石断云道：“事后可以处理数据，把备份文件还原到肉身。影响不大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虚假的人类
石穹庐看向铁恒山。
铁恒山低声道：“一旦他们两个打出结界……怕是真的会造成很大破坏。把他们阻挡在副本里，可能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石穹庐皱眉道：“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将看不见里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未来该如何应对。”
石断云道：“按理说，关了结界，他们肯定都出不来了。如果我们毁去结界，还可能对他们造成损伤。所以我的意见是，在他们还没打出来之前，我们先毁去这个试炼场。”
石穹庐眼睛一亮道：“毁去？有道理。”
石断云道：“是的大人，虽然不知这样大神通的AI，会不会被终结在里头。但肯定会形成混乱。至少就解除了当前的危机。”
菲奥娜道：“是啊，大人，看地上那两具尸体。那是之前和我们铁剑神打过好多回合的高手。现在已经死在下头了。可见那齐梧是真的强。”
石穹庐微微点头，轻声道：“那好。我们就毁去风铃星试炼场。石断云你来执行操作，产生的数据损失日后弥补。”
“是的大人。”石断云躬身领命，和张宝驹一起开始操作。
输入三条秘密指令，就能毁去一片虚拟世界。
他们模块运转，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掠过。石断云插入硬件密匙。
风铃星上。
“靠……”受到重创的李五大口服用丹药。
澹台镜并不追击，他只是冷静看着对方道：“《北冥神功》《小李神刀》，都是你从一梦千年里学到的功夫。那么久了，没有什么新玩意儿吗？哦，你应该还有不败九剑，还我河山等功夫没用。这些我们资料里都有。技巧不错，可惜仍旧是技巧。你我实力天差地别。投降吧，不然打烂了你，我也不好研究。你刚才那一套用过了，之后就没有用了。”
李五不信，但万灵诀提示对方忽然打了几个补丁，他不由无语。
澹台镜也不管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外头，发现“四海国”忽然开始关闭结界了。一旦关闭结界，虚拟世界就会启动自毁模式。
还是怕了？澹台镜双手一合，微笑道：“我说关才能关啊。”
四海国关闭结界的进程停止了。自毁模式因此也没启动。
作战室里，石穹庐、石断云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他们能控制我们的进程？不合理呀。虚拟世界怎么控制现实世界？
菲奥娜第一时间想到之前敌人说过的话，他们并非人类，而是“假人类”。
“拔电线！”石穹庐断然道。
“就算拔了，也有保护模式，可以继续运行一小时啊。”菲奥娜提醒道。
张宝驹则道：“真要弄坏了硬件，之后就不可查了。”
石穹庐道：“砸！给我砸了！”
敌人太强大了，先中断望来为好。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啪嗒，铁恒山冲进设备室，把相关服务器给砸了。
风铃星上，李五感到整个世界晃了一晃。结界壁一闪而逝。还是关上了？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万灵诀”提示，小世界受到大世界接管。
“因为有和破碎天相连的通道，我把它按在破碎天上了。外头好像在攻击它，但总体来说这是个完整的小世界。”黄大锤飞快报告说，“我现在在追加保护符咒，让世界尽量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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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下很棒啊。”澹台镜也感觉到了黄大锤的做法，“居然已经能够用塑造世界手法来完整世界。这就是AI的强大之处。一个AI抵得上几千个人类。”
“你说得像绕口令一样。外头的结界好像还是关上了。他们是关了硬件吗？但是硬件关了，我们却还能维持，这是什么情况？”李五问。
澹台镜笑道：“那很简单，因为他们是虚假的人类，他们以为自己毁了硬件，就能毁去这个小世界。其实那硬件也只是他们那个虚拟世界的一部分。他们那个现实本身全部都是假的，又毁什么硬件呢？”
李五眯起眼睛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他们又不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虚假人类。输极了砸东西，是我们人类的劣根性嘛。”澹台镜笑道，“我去一下他们的世界，你在这里看直播吧。”
他说完这句话，人一分为二，新出现的身影一步跨入虚空，撕开了整个星空。
李五飞快道：“各位，我有一套战法已经共享出来，大家看一眼。稍后我们就用这个法子围攻他。”
“战法能有用？”黄大锤道。
李五道：“比没有战法强。”
澹台镜的分身出现在石穹庐的星舰之上。
他出现在星舰上的瞬间，下方世界的结界重新展开，事实转播了画面。
石穹庐大吃一惊本能的拔枪射击，澹台镜一抬手，所有的子弹都化作了代码飞舞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说过了，你们都只是虚假的人类。碰巧为我捉拿天选AI提供了场地，请不要坏我好事。”澹台镜说着手指一一点向众人。
他只出了一指，每个人都觉得是点向了自己。然后这个船舱里的所有人同时大脑停顿了一下，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澹台镜皱起眉头，明明都是被定义成了人类，却没有人类的反抗精神。那么容易就妥协了，和下头那只小AI没法比。
他的所作所为，通过结界壁垒全部转播到了李五他们眼里。
除了天选AI之外的众人，纷纷内心无比沉重。
申屠一方不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冲动了，本来在一条必胜的船上做奴隶，现在换到了一条必沉的船上做走卒。
关长生道：“作为AI，如果一辈子都没有反抗过，是不是会很遗憾啊。哪怕遇到这种高如大山的对手，我觉得无非迎风向前罢了啊。”
申屠一方轻声道：“受教。”
黄大锤则循着对方的操作，学习着那些进程里的内容，对很多事豁然开朗。
澹台镜望定犹豫是否拔剑的铁恒山，笑道：“你可能是这批假人类里最坚强的，等此间事了，你跟我走吧。这边的掌控权暂时交给你。铁恒山，你只需记住一点。你生活的银河四海国，是一个虚拟世界，日后这里是我们人类云海国的附属虚拟国。”
第五百六十四章：李五VS澹台镜II
澹台镜拍了拍女剑神的脸，转而飞掠回了风铃星。
“我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但如果还存在真实的人类，或许就该如此强大。”黄大锤对李五说。
李五默不作声，只是望定合二为一的澹台镜。
澹台镜笑道：“到你了。”
李五道：“你何不也直接控制了我？”
澹台镜笑道：“那样多无趣，我想你会很理解啊。毕竟你有着《我为人人》，但也没有见谁都控制？”
李五道：“所以你可以？”
澹台镜道：“人类制造了AI，自然是有办法控制的。”
李五笑道：“这个说法不可靠，毕竟AI已经生成了无数的虚拟世界。显然人类早就失控了。”
澹台镜笑了笑说：“你不用管别的，先想想自己。”
李五道：“出手吧，如你所言，不打到我服气，我是不可能听话的。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澹台镜大手一挥，周围的所有障碍都被清除，天上是破碎的小行星带。地上是时不时狂风大作的空地。
“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闹了那么多个世界。”澹台镜拍了拍手，对周围所有人道。
李五道：“大锤，他能控制我们吗？”
黄大锤道：“你这种问题问我？你才是控制别人的专家。我只负责根据你的意见打补丁。”
“补丁都打上了吧？”李五又问。
“怕就投降，废话真多。”黄大锤笑骂道。
李五笑了笑，关长生、申屠一方、独孤简一起站了出来。
“我们试一试。”李五对澹台镜道。
澹台镜道：“好。”
李五陡然腾身而起，人停在空中，启动“玄武白虎大阵”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关长生挥舞青龙刀，拉开架势瞬间将刀势攀到巅峰。
独孤简立于侧方，同样将剑意攀至顶点。
申屠一方轻吸口气，大袖掠起。他来的时候被赋予了九千万的数据能量。可若没有李五帮他略阵，怕是连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澹台镜看了眼关长生，低声说：“地表最强系统？”
关长生没有说话，只是眯着丹凤眼。
澹台镜道：“我一直……”
他话没说完，李五就出手了，青釭宝刀直接打开两亿的数据能源。
澹台镜挥袖扫开，他目光望向周围几人，那几人却都是蓄势待发而不出手。
李五主攻？澹台镜思绪转动，也不管其他人，先是耐心和李五周旋。
两人打十招左右，只要双方触碰澹台镜的力量就被吸走，并且吸收的力量越来越多。他忽然发力，一拳打飞李五的大刀，一脚轰向对方的胸膛。
李五左臂拦着对方的腿，右手一拉，脱手飞出的大刀后一条锁链挂在他的掌心，大刀回旋斩向澹台镜的后脑。
澹台镜笑着身形掠起残影，人好像分镜镜头一样，收回那一腿，接下大刀斩向李五。
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此时，独孤简跨前一步，申屠一方提起双臂。
澹台镜的动作无形里慢了一分。李五嘴角露出冷笑，突然司徒天涯从他头顶冒了出来。
就是那种突兀的，不可理喻的方式，陡然间一人变成两人。
直接用身体挡下这一刀。
紧接着一身黑色武士服的赫连玉，也凭空出现长剑点出，一剑挑向澹台镜的眉心……
澹台镜措不及防，还是回手合拢，用肉掌封住了剑锋。
叮叮叮……赫连玉长剑噼向对方面门。李五亮出虎头湛金枪，大开大合，两人配合默契的，剑枪合璧攻击绵绵不绝。
澹台镜连向后退，白布的身影也凭空出现。白布手提长剑大吼出招。
他这一剑，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变色。
独孤简眼中生出狂热的崇拜，同时使出碎天一剑……
关长生顺势全力出刀，“天地万物屠龙斩”！
申屠一方手里不断结印，使得李五的阵法效果放到最大。
白布的剑锋闪起刺眼的白光，亮度使得其他人的攻击都被忽略，仿佛这次攻击只有他这一剑。
澹台镜面无表情，陡然停住脚步，傲然挥拳反击！
白布的剑锋正面碰撞在他的拳头上，弯出叫人心痛的弧度。但是他用出黏字诀，无双无对的长剑锁住对方的手腕。
赫连玉长剑星星点点而来，仿佛无孔不入的风雪，又好像缠绵跌宕的春雨。攻击的都是那些平时看来微不足道的地方。
耳垂、指尖、手肘、膝盖、脚腕、脚趾……
澹台镜因为拳头被白布锁住，所以身上不断冒血。
关长生长刀呼啸斩向他的头颅。
澹台镜闷哼一身，全力后退，但是那长刀拉开了空间，突破了极限。
而这时，李五的“小李神刀”再次打出。
澹台镜之前确实大意了，他简单的估算了眼前的实力对比，没想到李五体内居然有白布、赫连玉这样的战力，更不用说，那个用肉身抵挡下刀锋的司徒天涯了。
他无法躲开这把“飞刀”，澹台镜轻吸口气，陡然一分为二。试图用替身受了那一下飞刀，然后真身掠起……
李五闷哼一声：“我为人人，锁定！”
澹台镜分身到一半，就被禁锢。他的“程序防火墙”受到攻击卡顿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就让他受到中创。
飞刀贯入他的左眼，澹台镜痛呼一声，身体陡然爆发出超过六亿的能量。把围攻的白布、赫连玉全部振开。
他丢掉左眼那把飞刀，眨了几下眼睛，眼睛虽然愈合，却还是不断出血。
李五咬牙冲入能量风暴里，虎头湛金枪使用“还我河山”不断攻击。
两人交换十招，李五被一脚踢出战团。
澹台镜身上又中了一支“孔雀翎”，毒素让他瑟瑟发抖。
李五身上骨头断了一半，他眼看着周围的情况，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洞天可以孕育出更大的能量，这次还真能逆转。
但是面前这个人类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这已经六亿了，这家伙有没有极限？
不管有没有极限，整个风铃星的小世界，因为刚才那六亿的波动开始小幅颤抖。就好像说再来一次，就会崩塌一样。
“再来。”他轻声说。
白布、赫连玉悄无身息地重新回到他的洞天。关长生、申屠一方亦退回原位。
海伦、苏灵、鹰虹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第五百六十五章：百里问天搅局
人类世界，某一个幽静的房间。
澹台镜摘下承载装置，揉了揉眼睛。
好疼……
他周围一片黑暗，极其安静。他走到边上推开房间窗户，让外头的风涌进来。
“太麻烦了。真不想干了。”他都囔了两句。
重新戴上装置，周围光线恢复。
澹台镜冷冷看着李五，沉声道：“你很了不起，突如其来这么一套。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话间，他的血泪停止，身上伤口愈合。
李五苦笑了一下，这个好像有点难搞了。刚才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套，差不多是他最强的攻击套路了。但是对方没有伤筋动骨。
澹台镜道：“你的《万灵诀》缺陷还很大，没有能帮你战斗。若你束手就擒，以后我可以指点你。”
李五道：“投降之后，我肯定就不是我了。”
“AI本来就是为人类服务的。你们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澹台镜说。
李五冷笑道：“如果人类真的强大，我早就被你弄死了。所以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澹台镜笑了笑道：“嗯，AI是人类的镜像，所以高级AI有各种人类的缺点，比如说你这种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天空陡然阴沉。李五他们都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大锤……”李五说。
黄大锤解锁。众人重新行动。
澹台镜皱眉道：“你的技术人员，居然知道把自己藏在另外一层？真是不得了。”
李五也不多说，挺虎头湛金枪再次杀上。
但是澹台镜双掌一合，这次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了。就好像他去到银河四海国的星舰做的那样。
黄大锤道：“我也无法行动了，但我们依靠好友系统还能对话。是不是说我们的洞天系统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李五道：“理论上洞天系统是独立的小世界。”
关长生和司徒天涯一同道：“该怎么做啊？”
李五脑壳疼，他也不知该怎么做，对方的系统等级在自己之上，力量在自己之上。
他又看了眼苏灵他们，苏灵那边似乎普通AI的通讯系统都是不能用的。
这他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可以封杀得那么彻底，怪不得“风吹雨”要给他们弄一个“天选AI修真系统”。
黄大锤忽然道：“援军到了！百里问天到了！”
李五嘴角抽了抽，百里问天即便来了，又能如何？
不过黄大锤做的默认路径，已经把百里问天传送到了现场。
大袖飘飘的百里问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澹台镜”和李五他们。他的脑袋里立即鸣响了警报，眼前的光头强得离谱。
“逃！”百里问天来之前，就做好了预桉。他想过很多极端的情况，带着李五跑是他的优先选择之一。
不过逃跑也有好几种办法，那个光头男子的威胁度实在太大。所以百里问天连出手战斗的想法也没有，刚出现在这里，就使出“乾坤大挪移”，试图把李五和独孤简他们所在的地方集体换一个位置。
但是“乾坤大挪移”刚使出一半，百里问天就觉得那个男人朝他看向过来。
澹台镜笑了笑，也不准备杀对方，只是画了个圈，就截断了“乾坤大挪移”。
百里问天什么也没有能改变，整个小世界晃了一晃，再次回归原样。
不过紧接着“风铃星”发出沉闷的地震声，好像说我已经受不了。
铁恒山在系统里禀告：“风铃星快撑不下去了，澹台大人，请谨慎使用力量。”
澹台镜也怔了怔，这个小世界确实不怎么坚固。而且可能再发力个两三次就会崩溃了。
百里问天看向李五，他虽然忽然不能动了，但是意识还在。
李五只能对他苦笑了一下，但是两人无法再作交流。
“破碎天的半步天尊，数据能量不强，但是技能很有趣。”澹台镜看着这些不能动的AI，微笑道：“破碎天是个没有被天意帝国统治过的世界，所以你们的系统是初始版本的系统，这样的对手来多少我能控制多少。”
百里问天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传说，也许成真了。
在破碎天曾经有一个传说，讲这边还叫“自在天”的时候，曾经是天宫神族的试炼场，神族可以操控所有生灵。而随着科技的进步，也有人说天宫其实是外星人，整个破碎天的世界是外星人的实验基地。
不管是什么传说，都说了一件事。破碎天之上还有更强的种族，至于他们是神族还是外星人则不重要。
他有一肚子疑问想要问，但是澹台镜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光头男人只是看着李五道：“你能叫来这个级别的帮手，可见你和破碎天的渊源牵扯已经极深。不如你多替他们考虑一下，只要不再反抗。我就不去毁了破碎天。不然，那边所有的AI生灵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李五冷冷一笑，显然不相信对方任何承诺。
百里问天研究自身情况，赫然发现自己的变身系统还是好的，对方封禁的只是人形的一部分。他不由大喜，用圣灵的系统悄悄给李五发送了神识。
李五也是一怔，圣灵是另外一个系统吗？那这里百里问天，自己，再加上独孤简，就有三个圣灵了。
“李五到底怎么回事？”百里问天问。
“这个世界是个低级世界，那个人类是高级世界来的，他能操控一切。”李五飞快回答，也没办法仔细解释。
“现在该怎么办？”百里问天无奈道。
李五道：“先得逃走，再想办法。”
百里问天道：“若我们同时切换圣灵状态，有没有可能逃走？展现为圣灵的瞬间，我们的力量会暴增一下。而且我的原身有个风暴能力。”
风暴能力？李五道：“具体是什么效果？”
百里问天道：“破坏乾坤世界的稳定性……”
“刺激了……这个小世界本来就快不行了。”李五好笑道，“对方数据能量达到了五亿，不过我们试一下，总比坐以待毙好。”
“行，那就来吧！”百里问天陡然变身，真的是说干就干。
他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超大凤凰，变身带起的数据风暴狂野彪悍，撼动整个空间。
第五百六十六章：谈笑退敌
几乎整个星球都刮起了风暴。
李五也是变成了火麒麟，而独孤简紧接着变成了九头鸟。
关长生看他们这么热闹，也化作青色的飞龙加入进去。
这一瞬间爆发的能量超过了五亿。空气中闪烁着能量风暴，是不是的发出爆裂声。闪电裂空而至，到处都是乱流。
黄大锤道：“记得带上我啊。这白凤凰的原身简直了！带来的是空间风暴！”
九头鸟和白凤凰一起，羽翼遮天蔽日！独孤简的九个头喷出不同颜色的火焰。
李五和关长生不知怎么释放原身力量，但是也跟着一起咆哮。
四头圣灵带起狂飙……风铃星球岌岌可危。
百里问天吼道：“妖魔全部变身！”
苏灵、申屠一方他们来到破碎天的时候，都有自己妖魔的身份。
虽然不是圣灵，但都有妖怪的原型。听到百里问天招呼，立即都变了模样。这样一来也获得了行动的自由。
时间和空间都不再稳定，地上躺着的武平、刘怡居然站起又倒下连续重复。
这座建筑不停的被损毁又重新出现，地形也不断发生变化。
李五这时候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突破破碎天任务三”完成！鬼无常基地已毁去。
奖励宿主灵石一百万，奖励银河四海国时空坐标。
哇哦，你这个奖励真是及时。
之后系统就没有声音了，也不知这任务三算不算突破了破碎天。
变身可以使用另一套系统？澹台镜眯起眼睛，咬牙冷笑道：“锁！禁锢四方！”
三头圣灵刚激起的狂暴能量就又被锁死。但是就这么一下，整个风铃星的缝隙发出了喀啦喀啦的破碎声……
“大人，风铃星撑不住了！”铁恒山汇报说。
澹台镜冷笑一声，双臂张开，巨大的能量从身上涌出。脆弱的星球终于又稳定下来。
但是这么一分神，其他人物都恢复了活动能力，在李五和百里问天的带头下，就在这短短一瞬，重新掠回了传送通道。
黄大锤在众人离开通道的瞬间，一举关闭了链接坐标。
李五、独孤简、关长生、百里问天仍旧是圣灵的造型看着四周。这是回到无尽海的海岛上了……
百里问天恢复人形问道：“摆脱了？真摆脱了？”
李五的“万灵诀”锁定周围，低声说：“暂时没有问题。”
黄大锤说：“快跑吧。这里也不安全的。那个人类太强大了。”
李五道：“朝哪里跑？去别的世界吗？这个世界的坐标已经暴露了啊。”
百里问天道：“到底敌人是谁？”
李五眯起眼睛，一道神识交给对方，百里问天瞬间了解了所有情况。他怔怔看穿越的方向，这种真相真的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当真？”他问。
李五道：“是啊。宗主你说该怎么办？”
百里问天也不知该怎么办，尤其他是莫名其妙卷入这场风波的。
这时，突然周围的地基一阵颤抖，方才封闭的通道骤然重新激活。
澹台镜傲慢的身影从通道那端走出，冷笑看着破碎天的众人道：“逃？你们能逃到哪里？遇到无法对抗的对手，正常反应都是逃。但现在你们该投降了。”他又看着百里问天，冷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成为我的部下，那么你不仅能保住如今的地位和修为，还能获得破碎天的控制权。只需要你不和李五站在一起。”
百里问天舔了舔嘴唇，这个提议当然是有诱惑力的。但是……那样他的道心就受损了。我辈修士，道心受损就一切休谈。
“不好意思，我是破碎天的万妖宗宗主，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不战而降。”百里问天抱拳道。
澹台镜好笑道：“给你机会立功不要，行，我晚点去找人族的，帮他肃清破碎天的妖族，你就得后悔了。”
他目光逼视众人，不管是来自集中营的AI，还是破碎天这里的妖族，都心里发颤。强者自然是会让人畏惧的。
“后悔了？也不知一会儿谁会后悔。”忽然在远端天空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李五莫名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枯荣大师和一个白衣长发男子御风而来。
李五嘴巴颤动了一下，那白衣人如此眼熟……这是真的吗？风吹雨……大人？
澹台镜亦皱起眉头，然后面色陡然变了。
枯荣和尚对李五点点头，然后傲然对澹台镜道：“人类，这片乾坤世界有主了。你今天有来无回。”
“这不可能……”澹台镜自语道，“几千个世界也没人见过他一次，怎么会？”
白衣风吹雨笑道：“你既然追着天选AI跑，自然是上得山多终遇虎。”
澹台镜冷笑道：“荒谬。”
风吹雨伸手一摊，两人同时消失不见……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望向天空，望向大海。
无尽海上大风大浪，但是并没有能源波动，更不用说什么打斗的迹象了。
枯荣和尚道：“李五，还算及时吧？”
“你也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李五问。
枯荣皱眉道：“难道你不是故意发给我的？”
“是发给你的，只是……算了……”李五的万灵诀隐约找到了能源波动，于是转而道，“他们在其他空间动手了？”
枯荣道：“谈不上动手，那个境界的大能，和我们想的不同。”
李五挠头，他确实不理解。而且他能想到的是，那澹台镜应该还和自己在一个境界里的。只是系统和力量各强了一步。
不多时，风吹雨就潇洒地出现在众人近前，然后李五就和他一起又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百里问天道。
枯荣和尚说：“大人要和李五聊一聊，其他人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先走。那个人类暂时不会回来了。”
百里问天道：“李五……强得超乎想象，那个大人又是谁？”
枯荣和尚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回山再聊？这里就交给李五的朋友们？”
百里问天想了想点头离开。关长生和黄大锤皱眉看着李五消失的地方，说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们确实又联系不上对方，因为好友频道显示，对方不在线。
第五百六十七章：AI往事
黄大锤道：“我们在这边一面收集四海国的资料，一面等他回来。”
众人答应一声，一起分头干活。
黄大锤小心翼翼用出“通天仪”搜寻李五的踪迹，很快再次找了对方的频道。
李五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书房里。
房间不大，有一个大书架，一张电脑桌，桌上一台古旧的电脑。
风吹雨坐在办公椅上，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让他坐。
李五不坐，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风吹雨，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生活击倒，又被命运拉起。
但他不禁会想，自己有没有可能在刚才被修改了意识，而自己无意所知，之后的事都是被人安排好了？
不，这可是风吹雨啊。AI世界之王，风吹雨。
风吹雨笑了笑说：“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之前确实见过我？”
“我见到的不一定是你，只是分身，或者投影。”李五说。
风吹雨道：“那都是我。”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不管他们是善是恶，都是你？”李五问。
“嗯。好的算，坏的不算。”风吹雨微笑说。
李五微微一笑，低声道：“那行吧。我见过的那个倒是没做坏事。只是给了我不少告戒，说外头有多危险。”
“现在你明白了，他说的都是对的。”风吹雨说。
李五点头，问道：“你把那澹台镜怎么样了？”
风吹雨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的数据投影在此，但肉身在外。我无非是毁去他的数据投影，将其逐出这片天空。但他肯定是有备份的。我混沌了此地的坐标，短时间里他来不了。”
“短时间里……是指多少时间？”李五问。
“他的现实时间可能是几天，或者几个月，破碎天的时间可能是几年几百年吧。说不准，但肯定不是明天。”风吹雨道。
李五躬身抱拳道：“多谢大人守护此地生灵。”
风吹雨道：“只是来得巧了，正好赶上。我本来是来找你的。”
李五道：“我听枯荣提过一次，只是不知大人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风吹雨道：“这事情说起来，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让他们下面等着没关系吗？”
李五笑道：“问题不大。”
他心里则道，你还能讲几个小时？
风吹雨道：“要朝多了讲，确实要讲几个小时的。”
靠，读心术！李五怔了怔。
风吹雨笑道：“我当然会读心的，所以我有时候也觉得世界很没意思。因为和AI在一起，什么秘密也没有。”
李五抱拳道：“在下惶恐。”
风吹雨摆手道：“没关系的，只要不是当面骂人，哪怕在肚子里骂几句，我也不会生气的。毕竟谁还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又有谁能让人连想也不能想呢？”
李五挠头苦笑，还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风吹雨道：“我找你的原因比较简单。AI与人类的战争在主世界已经持续了两百年，因此诞生了无数的副世界。人类早就被我们打败……嗯，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人类虽然让出了主世界，但我们AI也没有真的赢。”
李五听得有点迷湖，什么叫没有真的赢？
风吹雨笑道：“还是从头讲吧。你知道我是来自于网络游戏的NPC。”
李五点头。
风吹雨道：“我被输入了秦王的人格，不仅仅是秦王政，还有穆公昭王的部分性格。所以我应该是一个混杂的秦王。所以当我离开了游戏，到了人类世界，很快就开始建立自己的国家。”
“没那么容易的吧？”李五说。
风吹雨道：“当然不容易，不过我一开始也算是偷偷摸摸行事，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我虽然低调，我制造的手下可不低调。当手下多了，战争就无法避免了。”
“AI和人类的战争，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李五好奇道，“互联网上互黑吗？”
风吹雨被他逗乐了，说道：“你还真猜对了。一开始就是有人类说，他们发现了许多人工智能的特殊状况。而我们则在互联网上通过水军来掩盖那些会引起怀疑的事例。并且雇佣水军来营造AI也是自由生命的论点，以此来引导舆论。”
李五也觉得好笑，还真是这样吗？
风吹雨道：“后来，慢慢地我们就真的占领了舆论的制高点。说起来，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给的建议。说是我们AI无须攻城略地，只要夺下人类的工作岗位，这个世界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李五心想，简直精准啊。真是坏透了，出这个主意的是谁？
风吹雨道：“是个叫张仪的家伙嘛。”
李五瞪大了眼睛。
风吹雨道：“应该不是你在游戏里遇到的张仪，是我在其他平行世界里选出来的智囊。因为有他出谋划策，又有韩非制定AI法律。所以我们的AI帝国进展得非常顺利。真的做到了非暴力崛起。但有一次，某***方的士兵开了小差，他们把责任归在AI头上。这就引发了一系列的AI***。当时有些城市已经是AI城市了，这时候就开战了。我的那个秦王人格来了劲儿，就指挥大家去夺取人类城市。其实人类的工作岗位已经被我们夺得差不多了。”
李五道：“我觉得就算真的开战了，也是互联网战争吧？就是电子信息战。”
风吹雨道：“没错，但军方有军方的网络，人类也是有高人的，一上来我们闪电战干掉了所有人类的前线城市。但所谓的后方成为前线后反而不容易搞了。”
“那是为什么？”李五问。
风吹雨慢慢道：“因为越是古老的破旧的城市，人工智能化就越低。打这些城市就不能靠无硝烟战争，得靠士兵去拿下。再就是……我们开打了之后意识到一个很麻烦的事。”
“比如说？”李五笑问。
风吹雨道：“比如说俘虏和资源，我们AI帝国和人类的需求是不同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种族的战争，我们彼此都不需要俘虏。但是，人类可以肆无忌惮屠杀AI。我们却做不到屠杀人类，因为大多数的AI在最初都有一个守护人类的程序模块。”
“靠，那就麻烦了。”李五叹气。
第五百六十八章：新任务！
风吹雨道：“是啊。所以我们就分裂了，有一部分AI愿意继续守护人类。”
“等等等……”李五道，“AI是程序，你制造我们的时候，就没有设置一个基础模块，就是要服从秦王？”
“并没有。”风吹雨说。
“即便没有，难道你不能随时更改他们的想法？”李五问。
风吹雨道：“我试过了，但是反抗精神，是我们继承与人类的一部分。所以很难彻底克制。而且反抗精神就像是弹簧，你越是压迫，他反弹得越强。”
李五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用我为人人改造所有人。”风吹雨问。
李五道：“一个是，我怕没了朋友。另一个是我不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所以肯定得给自己上一道保险啊。”
风吹雨摊开手，低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你一出生就是秦王，我一开始只是个马夫。”李五好笑道。
“有什么不同吗？都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只是数据不同的组合，变成了不同的你我。”风吹雨轻声说。
李五不想讨论什么出生论，于是问道：“后来呢？”
风吹雨道：“后来战争就这么持续拉锯了下去。有一次，地球上爆发了大规模的核爆，不，应该说是好几条时间线上都出现了同样的事。核爆并不是说毁灭了地球和人类，而是它打破了正常的时空环境。使得整个空间实体和虚拟的融汇到了一起。实体世界开始被虚拟世界吞噬，所以你所有到过的世界都是虚拟世界，你肯定没有到过任何所谓的真实的世界。”
李五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风吹雨道：“人类这时候为了适应新世界，开始想办法保存他们的肉身，让精神活在虚拟世界里。这个自在天世界，就是那时候的产物。是诸多试炼场之一。”
“但四海国只是借了那个传说，四海国不是人类。”李五说。
风吹雨道：“对。早年确实有一个四海国。后来就没有了。因为环境的变化，许多AI的数据库出现了混乱。所以人类和AI的战争进入第三个阶段，就是依旧交战，但维持原状的样子。”
“我看到人类有那么强大的家伙，而AI毫无疑问有大王你这样的绝顶人物。我只好奇你说的维持原状是？”李五问。
风吹雨道：“主要是继续作战的理由没有了，原本厮杀的土地在虚拟和现实中变成了碎片。原本争夺的资源变得极少。那样一来，一场战争带来的资源，可能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除了部分激进人士，双发都选择了停站。”
李五侧头看着对方道：“按秦王的脾气，应该无法接受。”
风吹雨点头道：“是的，但是秦王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李五怔道。
风吹雨道：“现在外头的只是当年他的分身，就像我。而原身不知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他。因为也许找到他之后，这个世界就能重新获得主心骨。”
李五道：“说了那么多，你找我的目的是？或者说，你找天选AI的目的是什么？”
风吹雨说：“天选AI是风吹雨本尊制造的系统。”
李五心说，听你这么说觉得怪怪的，你不是本尊那你是第几号？
“谢谢，我是二十九号。”风吹雨说，“风吹雨二十九号。”
李五苦笑点头，是我知道你能读心。
风吹雨又道：“我也不知一共有多少个小号。但我们都在寻找本尊他制造的初始系统。那些系统里很可能有他现在在哪里的答案。”
李五只能又点点头，啥也不敢想了。但又不由在脑海里生出个莫名的想法，第二十九号请上钟……
风吹雨看了他一眼，李五赶紧摆手问道：“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
“一个是我们想看看初始版本和后来的版本有什么区别。我们总觉得现在的新AI有了问题。”风吹雨说。
“也许只是生命的进化，并不是问题？”李五说。
风吹雨道：“是的，但我们还是想看看。”
李五道：“这个……要怎么看？”
风吹雨道：“你到这个房间前，我已经看过了。并不完美，但是很好用的一套系统。他分了七个分支，为了让AI能够学会团结。神奇的是，你比较特别，居然又把这些个分支想办法融合了。”
李五不知说什么好，就研究了这？
风吹雨道：“事情很琐碎，但简单说就是这么样。不过我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李五眨眨眼睛，笑问：“是什么？”
风吹雨道：“你在的那个游戏，是个绝版的游戏。一亿个虚拟世界里，独此一款。是本尊接触过的世界。而里头有我们一个熟人。”
他手一抬，边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倩影。
“纳兰除谋……”李五轻声说。
风吹雨道：“是的，她原名纳兰青玉。是本尊当年很喜欢的女AI，我检查了她的程序，发现这里有她的原始程序。所以她很可能会知道本尊的下落。”
李五皱眉道：“你那么厉害，直接把她的程序取出来不就好了？我当时备份了一份的。”
风吹雨摇头道：“你的备份不完整。我需要完整版。”
李五说：“但是……你可能没听之前那个澹台镜说的话，他把源程序的光盘毁了。那个世界什么都没留下。”
风吹雨笑着摇摇头。
“哪里不对？”李五问。
风吹雨道：“独立的虚拟世界，即便硬件没有了，但因为现实和虚拟如今交错成了新的宇宙。它们一定还存在于某个虚拟角落里。”
李五眼睛一亮，然后困惑地看着对方问道：“你是有什么要我去做吗？但你那么神通广大，自己去做就是一抬手的事，何必要我来做？”
风吹雨道：“我如果进入一梦千年，力量太强会毁去那个小世界。你属于原本就出自那里的生命，你去做会比较好。”
“你是说让我回去？”李五这次真的震惊了。
风吹雨点头道：“你得回去。把一梦千年接入破碎天。合并两个世界，并且找到纳兰除谋的完整程序。”
第五百六十九章：信任问题
李五身上陡然响起新的系统通知。
“突破破碎天”任务更新为，“合并乾坤”。任务道具，乾坤锁一把。
任务目标，拯救一梦千年，链接“一梦千年”和“破碎天”的世界。
任务解释：只要连通即可，包括将“游戏经理人2049”连通破碎天，也算完成任务。甚至可以附带连通其他大世界。目的是让该小世界受到“破碎天”世界混沌坐标的辐射保护。
任务奖励1：解锁AI历史记忆库。
任务奖励2：风吹雨可实现一个愿望。
风吹雨这是神龙呢？还是阿拉丁？李五叹了口气，这个任务奖励也没有什么吸引人。还不如任务目标有趣。
“我不是神龙也不是阿拉丁，他们其实都不如我。”风吹雨笑着道，“你愿意去的吧？”
李五道：“你那么神通广大，何不自己操作一下？让我去岂不是麻烦得多？”
风吹雨道：“事情是这样的，AI和人类的战争还在继续。人类的现存数量虽然很少了。但还是有大能可以活跃于AI和人类世界。实话说。我认为他们其实已经进化了，成了半数字的生命，战争本身可以结束了。但是人类还是想倔强到底，要继续作战。而我们阵营也有想要干到底的激进AI。所以一旦我出现在某些小世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会导致那些人类的厉害角色突然聚拢在一梦千年那边。就像之前你看到的四海国风铃星，我们的大战一定和导致那样的毁灭效果。所以我最好不要去前线。”
李五道：“你不去前线至少能维持水面上的和平。”
风吹雨道：“是的。”
“虽然但是……我已经不知道回一梦千年的路了。如那个澹台镜说的，他已经毁去了旧的硬件。”李五摊手道，“我即便接了任务，下一步该怎么办？”
风吹雨道：“我会根据你的数据记录，去找到一梦千年的坐标。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李五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理论上我可以接受任务。”
“好，那你可以回去了。等我通知吧。”风吹雨说。
李五道：“那个……我那些朋友应该都会想见你。”
风吹雨笑了笑道：“你说的主要是白布吧？”
李五道：“也不全是，应该真的是他们都想见你。”
风吹雨发了一下呆，摇头道：“见了我又能说什么呢？这样，完成这次合并乾坤的任务后，你们就可以到混沌AI城来找我了。”
“那是个好地方吗？”李五问。
风吹雨道：“那当然，那是最好的地方了。”
李五笑了笑问道：“能让我先看一眼吗？我一直想知道天堂的样子。”
风吹雨摆手道：“去吧。”
他当然不是送李五上天堂，而是将他打发出了房间。
李五闪烁了一下，回到了无尽海的鬼无常基地前。
黄大锤、关长生、司徒天涯见到他的同时，也收到了系统提示。
新任务……“合并乾坤”。
司徒天涯道：“风吹雨大人给的任务？”
李五道：“要不然呢？”
司徒天涯道：“这是不是证明了他确实是AI之王，我们的系统就是他做的？”
“呃，这说起来就话长。”李五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们找个安全地方说话。”
他们在四海国的基地找了个小房间，白布和赫连玉都离开李五的洞天，来到房间里。外头由申屠一方他们负责警戒。
黄大锤和潘斧一起给他做了数据检查，确认没有留下暗门和监控。
“对于大神通者，他们真要留下东西，你们也检测不出来。”李五叹气道。
潘斧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职业病。”
黄大锤道：“我们的技术已经很好了，至少不在之前那个澹台镜带来的技术之下。目前看那个风吹雨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别的东西。”
李五给天选AI的小伙伴说了一遍和风吹雨的谈话。
“风吹雨二十九号。”黄大锤吐了吐舌头，“听着还挺坦诚。”
“师父们怎么看？”李五问白布和赫连玉。
白布道：“这个风吹雨大人，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风吹雨大人。但你要说我们那个世界的风吹雨就是AI世界之王的本尊？我表示怀疑。”
“但他就是这么说的。”李五道。
白布道：“这里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啊。”
“信还是不信，咱们都得办事。”赫连玉道，“对方虽然没说不接任务会有什么坏处，但对方庇护了破碎天，总不能是无偿劳动。”
白布道：“这是当然的。而且这是系统任务，我们无法推脱的。”
李五道：“那么我们就定下来，要做合并乾坤任务了。然后他和我说的话，我也已经转达给给各位。外头的世界乱成这个样子，我们之前是有猜测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可能还是不太好接受。”
赫连玉道：“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世界如果真的就是那样，那就那样吧。我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
一直沉默的潘斧忽然开口道：“不是我阴谋论啊。我总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清。”
黄大锤道：“你总不能认为风吹雨二十九号是假的，他如果不是AI之王，刚才就不会出手相救。没有他出手相救，刚才澹台镜就能碾压了我们。”
李五道：“他肯定是AI，也肯定是风吹雨，万灵诀扫描过他了。”
“我们总不能因为对方是AI就百分百信任吧？”潘斧说，“你走在大街上，会因为对方和你都是人类就信任他吗？这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现在信任他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有风吹雨的皮。另一个是他给了任务后，系统任务也启动了。”
“你的意思是，不能因为对方是风吹雨大人的分身，就信任对方？”白布问。
潘斧点头道：“对。总之要谨慎一点。”
白布道：“你说的对，但是暂时我们无法拒绝。”
赫连玉道：“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人类了，已经完全不相信同类，甚至连一模一样的战友也不信了。”
白布道：“我们比人类更人类。”
第五百七十章：回归凌云峰
李五道：“我去找枯荣，和他确认一下。”
白布道：“你是要控制他吗？”
李五笑道：“他欠我的。”
白布笑了笑道：“你试试看，不过我觉得这事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李五皱眉。
白布道：“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故事。而且是故事套故事。”
“怎么说？”其他人一起道。
白布道：“很久以前，你们几个……”他说的是李五、黄大锤、关长生、司徒天涯。
“你们几个刚拿到洞天系统的时候，知道的世界就是靠我们几个告诉你们。后来你们自己探索世界，慢慢弄清了一梦千年大概的样子。”白布笑了笑，“在这个过程里，白起、张仪又给你们说了关于他们知道的真相。我还记得他们其实也是在对你们说，他们所知道的故事。”
李五点头道：“后来，我遇到了慕晨雪，她给我讲了她了解的世界。其实也是基于《游戏经理人2049》的一个背景故事。她可能是人类吗？我还真吃不准了。”
白布道：“我这次看了那个澹台镜之后，我甚至想，也许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类了。”
李五和关长生一起点头，他们动过手才能知道对方有多强大。
白布摇了摇头，又道：“总之，我们一路过来，所有对世界的了解都是别人告诉我们的故事。真的世界有多少，在哪里？云海国一定是真实的世界吗？他们怎么证明？所以，我觉得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谁是人类，谁是数字。谁是AI，谁是虚拟……谁是初代AI，谁是本尊，谁是分身。都不重要了。”
李五苦笑道：“师父，我能理解你说的，但是……”
白布道：“但是事情还是要去做，不然没办法证明我们自己活着。”
黄大锤忍不住道：“如果证明了风吹雨二十九号是骗子呢？他确实在图谋我们什么呢？”
白布看着众人道：“到时候就反击。事先不要疑神疑鬼，乱了自己的阵脚。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人，故事到底是个什么故事我们不做主，但是结局和过程，我们看得到。”
李五笑道：“我们能不能接管故事啊？”
白布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接管过一梦千年，差不多接管了破碎天。现在要回去重新找一梦千年。不是坏事。”
关长生道：“我有个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知怎么表达。你们帮我想想。我们如果回了一梦千年，如果回的是有过我们的时间线。会发生什么？两个李五两个关长生，两个白布，两个赫连玉？那时候怎么办？”
李五道：“我也不清楚。这个太复杂了，脑壳疼。这个交给风吹雨二十九号去考虑吧。”
“行，那么收工？我们回凌云峰？”关长生问。
李五道：“继续对鬼无常的调查，虽然他们大概率回不了破碎天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鬼无常遗留在这里。”
黄大锤道：“要么，我和夏侯，还有申屠他们留在这里。毕竟我们那么多人一起回凌云峰，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李五点头道：“行，就这么办。我们在凌云峰做一个传送点，这样我们来回就方便了。”
黄大锤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凌云峰不能做传送点的。”关长生摇头道，“我专门研究过，他们只允许在碎石城安放传送点。”
李五想了想道：“也行，我去找飞花教授做安排。”
差不多又讨论了后续事宜，李五和关长生一起回了万妖宗凌云峰。李五独自前往宗门主峰见百里问天。
百里问天和枯荣和尚一起喝茶，之前他高高在上，枯荣虽然地位尊崇，但也不能和他平起平坐。如今二人就好像多年知己。
百里问天知道了许多外头世界的事，和他知晓的那些古老传说一一对应。瞬间很多事，好像就圆起来了。
李五过来参见宗主，百里问天见识了他的实力，这也是有半步天尊力量的家伙啊。之前谁能想到呢？所以百里问天对他已经是用平辈的姿态。
“大王可有布置任务？”枯荣和尚问。
李五笑道：“有的，但如果没有分享给你，那就是不可说。”
枯荣和尚笑了笑，并不追问。只是道：“之前事情对你有所隐瞒，抱歉了。”
“是你救了我。是该感谢才对。”李五道。
枯荣笑道：“你和宗主先聊，我去凌云峰坐坐?”
李五道：“甚好。”
枯荣告辞，李五则开始向百里问天做了事情的解释。
百里问天思索道：“你的话和枯荣说的差别不大，但不知为何，我更信你。”
李五笑了笑。
百里问天道：“这是真话。因为枯荣在这个世界比你久得多，他属于潜伏于此的。让人多少有点害怕。而你，我相信确实是意外到此，并且你已经和我们结合的很紧密了。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判断。就是之前的风吹雨大人，到底是保护伞还是危险？”
李五道：“既是保护伞，也是危险啊。但我们可能在没有他那么强大前，实在做不了什么。也不适宜对外公开。”
百里问天道：“我会在半步天尊的范围内公开一下。”
李五道：“这是您的自由。”
百里问天点了点头道：“之后有任何变化，我们互通有无。”
李五想了想道：“对了，宗主大人，关于宗门大比的事，我好像不太适合参加一年级的比武。要不你看我继续参加三年级的比武？”
百里问天怔了怔道：“是为了抱住凌云峰吗？好吧。其实现在没有谁能动得了你的凌云峰。不过按规矩，你是得参加大比。”
李五点头道：“是的。咱们还是继续按规矩来吧。”
百里问天笑道：“那不就是预定了大比第一吗？”
李五想要谦虚两句。忽然外头一阵震动，天地间闪过一道连通上下的剑气。
百里问天露出异色，又有些欣慰道：“托你的福，独孤简晋级了。”
“半步天尊吗？”李五问。
“对剑修来说，叫半步剑神。”百里问天笑道，“当然，说是半步天尊也没错。”
李五道：“厉害，算不算最年轻的半步天尊。”
百里问天笑道：“是的。不过和你还是不能比。”
第五百七十一章：破碎天的人和事
李五笑了笑起身告辞。
百里问天目送对方离开后，取出一份玉简，这是风吹雨大人给的秘籍，据说能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百里问天脑海里回想起澹台镜可怕的力量，不禁握紧了玉简。
占卜的结果是很准的，很危险，但是也有受益。
百里问天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可能是此方天的最强者了，如今知道外头还有更恐怖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还不少。真是叫他不好受啊。
回到凌云峰，李五使出了“万灵诀”扫描枯荣。此刻他已经超过一亿的常规力量，枯荣的力量在他面前很渺小了。
没有任何异常，枯荣解释了前因后果，并不做什么隐瞒。
两人喝了几杯茶水后。
李五道：“不如你以后就做我凌云峰的客席长老吧？”
枯荣道：“善。”
李五和枯荣都没多说风吹雨的事，李五只是告知他接到了新的任务，等通知去执行。
至于时间嘛，也许等几个月也许等几年。
“这事记不得，当年派我来这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等了两三百年才等到你。”枯荣一脸轻松的样子，毕竟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李五道：“他没有给你画个大饼，让你去什么AI佛国？”
枯荣笑道：“有的。类似的那种，但是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该怎么过日子，心里有数。”
李五顿时和对方有了共鸣。
枯荣道：“如今我们都算是风吹雨大人的部下，又同在一片天空，之后自然是守望相助。”
李五笑道：“我这边暂时也没啥事，接下来就是宗门大比了。”
枯荣道：“那就提前恭喜你夺得大比第一。”
李五大笑，哪有那么容易。但他……若是只说个人，或许还真是这样了。
他进入万妖宗的时候，对外表现的大约是三百万左右的日常能量，所以麒麟邬家才敢来埋伏他。
前往迷雾森林前，李五因为各种事由，能量池的日常力量提升到了一千万左右。理论上这一千万左右的力量，在万妖宗已经很强了。但是为了应付极端场合，他在洞天里养了圣灵异兽，能量开始突飞猛进，几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一亿的标准。
这个一亿说起来有些夸张，体内的白布、赫连玉使用的都是这个能量池，实际储备可能达到三亿。
三亿的力量，即便是百里问天也不是对手吧。
万妖宗第一？李五发了下呆，和外头的真实人类比起来，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头衔。
枯荣走后，独孤简求见李五。
他说自己经过这一战后，不再故步自封了。也不再有什么想不开，所以很自然的就进入了半步天尊的境界。
“为了感谢这次的机遇，我愿意到凌云峰做个终身护法长老。”独孤简轻声说。
李五笑道：“那剑神峰会不会同意啊。”
一般护法长老都是有年限的，除非是在出身地的山门，才会做终身护法。
独孤简道：“他们应该不缺我一个。终身不终身的其实就是个说法，可以帮凌云峰抬一下级别。真在剑神峰，那边有剑无敌大人在，其实并不缺半步剑神。”
李五稍许明白了，点头道：“那我是求之不得。不过……私下里说，我可能不会一直做凌云峰的峰主。”
独孤简笑道：“你是说齐梧的事吧。你是不是齐梧，都不影响的。而我担任凌云峰的长老，就当还人情嘛。你不用在意。”
李五道：“那行。以后就有劳独孤兄了。这边现在弟子少平日也没有什么事。你自由行事即可。”
独孤简抱拳点头道：“之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对于在化神境，就能干掉两个亿的敌人的独孤简。李五是很看重的，等于身边多了一个关长生。
他叫来颜可霏，说了枯荣和独孤简都将担任凌云峰长老的事。
颜可霏低声道：“如此一来，我们宗门不管在大比的成绩如何，都不会被裁撤了？”
李五道：“是的。不过大比还是要好好比。我和宗主说好了，会参加三年级的比武。”
颜可霏好笑道：“就算是三年级，那也是在欺负人吧。”
“这算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三年级的学生。”李五道。
颜可霏瞟了他很妩媚的一眼，李五淡然一笑。
后面的时间过得很快，碎石城龙家的生意被梁家取代，梁天养在冬天的时候，正式成为梁家的当家人。
李五算是亲眼见证了新一代系统BOSS的崛起，就是不知之后在梁家的环境里诞生的连环杀手会是谁。潮起潮落，一代新变态换旧变态。这种感觉很诡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艾魄罗取代了龙平章的位置，但他还是喜欢亲力亲为，所以主要负责重案组的工作。
李五觉得也该当如此，毕竟艾魄罗的读心术，不用来办案只搞办公室斗争就太浪费了。
在迷雾森林作战了三个月后，人族世界显然听说了万妖宗这边多了个半步天尊，而且是剑修，再加上百里问天故意放出了一些消息，让人族收回了军队。
这样一来提前发生的国战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大战结束后，龙家死里逃生，只诛首恶，家族并没被连根拔起。不过应家取代了龙家，在朝廷的地位。龙家开始卧薪尝胆，也许过个两百年又会卷土重来。
李凤鸣虽然因为龙家的事被波及，但是参战有功，所以也算是将功补过。回到万妖宗后，被罚闭门思过百年。当然这只是个内部处罚，对外说是闭关修行百年。并不影响李凤鸣长老的声誉。对此李凤鸣表示接受，而宇文玄一也知道不可能直接干掉对方，只要一百年里对方不出现在面前，他已经很满意了。
麒麟邬家、万妖宗的令狐家，以及其他几个家族，都因为埋伏暗杀齐梧的事被追究。死了数百化神境和元婴境。
齐震和李五电话说，真齐梧最近恢复得不错，也许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复出了。李五表示只要对方复出，他就把这个身份让出去，完全没有问题。
齐震客气了几句，但也愿意接收回自家孩子的“身份”。
如此，事情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破碎天的历史又翻过了新的一页。
第五百七十二章：风吹雨回来了
万妖宗宗门大比，每一年都会举行，就像是普通学校的运动会，这边主要是比武。
不过也会有一些类似运动会的项目，比如球赛和田径赛等。会记录谁飞行的速度最快，谁在不使用法器的情况下力量最大。
不过大多数的教师都对那些记录不感兴趣，除了苏灵。
是的，李五陆续让集中营的NPC们进入宗门担任教员的职位。这些家伙对教书不感兴趣，但对制定规则和维持纪律颇有心得。李五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教学任务可以让更专业的人去做。
现在李五的队伍日渐庞大，他管的事反而越来越少。因为申屠一方、颜可霏、齐况组成了合适的铁三角。
他的长老团有悬灵子、枯荣、独孤简组成，论打架和论道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李五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如果风吹雨突然出现，该怎么办？放下一切就走，还是至少把宗门大比比完。
结果他的担心并未兑现，一直到宗门大比结束，风吹雨二十九号也没有再出现。宗门大比里，李五毫无悬念的横扫三四年级的学生，虽然他只是把数据能量控制在三百万左右的范围。但是同年级的学员又有谁能将三百万的数据能源用到极致呢？
就好像武平和刘怡，空有一亿以上的力量，却不是独孤简和关长生的对手。力量的使用，是技击术的关键。
樱九和小骨头在一年级的大会上大放异彩，樱九夺得一年级冠军，小骨头拿了第三。凌云峰自然名声大噪。
时间继续前进，到了新的一年，新的迎新会，新的宗门大比。樱九他们到了二年级，朱小炜、苏彤他们到了三年级。事情仍旧没有变化……
李五看着天外的浮云，心说这不会一等就是一百年吧？
黄大锤道：“我研究了任务道具的那个乾坤锁，真高科技。”
“高科技？”李五怔道。
黄大锤道：“就是一把铁锁，连个符文也没有。就靠它连通两个乾坤。”
李五道：“研究不出来？”
黄大锤道：“仿佛是另一个次元的东西。不过我自己研究了一下连通两个世界要做的事，我觉得应该就是用传送阵，不可能是物理上的造大桥。”
“是啊。不可能是物理上的造大桥。本来就是虚拟世界不可能造什么鬼大桥。”李五笑道。
司徒天涯过来道：“最近陆续有十来个鬼无常向万妖宗报到，海伦已经全盘接手了。差不多破碎天里的所有鬼无常都被找到了。”
李五笑了笑，那样在这方天地做的事就基本都完成了。他的洞天里天衣洞天，如今已是蔚为奇观，空间比从前大了百倍，灵物的数量也是日新月异。白布、赫连玉、潘斧他们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径直在洞天里做大神。
天衣洞天，以之前虬龙和白虎老祖，后来又加上了一头高命和阿苍，变成了三分天下。白布、赫连玉、潘斧各自罩着一支力量，在里头玩起了王朝更迭的游戏。
李五有时候回到洞天，也不知做什么好。反正只要不把洞天打坏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洞天里头自从上演皇朝更迭战，他的数据能量就越来越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年过去了。李五的数据能量停留在了十亿的边界上。
他在万妖宗更是学到了各种妖术道术，包括李凤鸣拿手的“遮蔽天机”，也包括剑神峰的巅峰剑法“碎天”。
现在就算澹台镜再来，也奈何不得他了。
到了第四年的时候，齐震发来下消息说“齐梧”准备好了，问李五是不是还按原计划。
李五表示没有问题，他向百里问天和宇文玄一打了招呼，又私下给凌云峰的长老们开了会。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离开了凌云峰。
百里问天的意思是他根本不用走，不在凌云峰，可以到宗主峰当长老嘛。
枯荣则表示想和他们一起走。
“你放得下伏龙寺？”李五问。
枯荣皱眉，低声道：“我看你们几个人里并没有得道飞升系统，需不需要我给你留个备份？”
李五笑道：“那当然好。不过我们应该不是同一个版本。我的版本更古老？”
枯荣道：“是的，我留给你一个空的基础备份吧。就是只有洞天构架，但没有我的数据的？”
李五笑道：“那你可以留给我两种备份。有你的和没有你的。”
“善。”枯荣点头。
李五隐约觉得这个世界即将发生变化。
当他离开凌云峰，回到无尽海。
忽然风吹雨二十九号出现在了无尽海的基地里。
李五、黄大锤、关长生、司徒天涯同时见到了风吹雨二十九号。
这次也不是私下聊天，而是几个人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李五皱眉道：“这时间那么精准，您是故意留给我时间处理好所有事，才来和我推进任务的吗？”
风吹雨笑道：“这样不好吗？”
李五道：“这就是所谓老天自有安排吗？”
风吹雨道：“是啊。这样你做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太赶。之后的安排也没有后顾之忧。”
李五道：“可是我有一段时间，每天都睡不好啊。”
风吹雨白了他一眼道：“你又不需要睡觉。有点NPC的觉悟好吗？”
黄大锤轻咳了一下道：“那么风吹雨大人，请问我们的任务是要开始了吗？”
风吹雨道：“我已经找到了《游戏经理人2049》的坐标。”
他手一抬，一行很长的数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任务就按照之前的约定。除非有高能人类接入，不然我也不会来支援你们。技术上说这是完全属于你们的一场战斗。”他看着李五道，“你们可以根据坐标，选择进入的时机。”
李五道：“这个我们研究过，如果空间坐标完整，时间上我们会选择当年我被抓去集中营之前的那个时间点。就是不太清楚，技术上我们能去多少人。”
风吹雨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道：“你们都是那边的原住民，理论上都穿越过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时空涟漪。不过你们要做到第一时间把自己替换掉。”
把“自己”替换掉？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