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向神王举起反抗的铁拳（下）
世界树神系的神明尽数离开了神王的金宫，在狂热的怒吼中扑向不分彼此只顾砍杀的血腥战场。英灵战士们不断重复着死亡与再生，因而失去大部分情感的他们意识中只剩下杀死入侵者的念头。为了保证世界树神系延续而战斗的神明与英灵们没有发觉，不知何时回到神座上的奥丁被令神厌恶的力量所污染。被献祭的左眼处流淌着漆黑不详的污泥，猩红的色泽隐约从黑色中透出，向四周传达着饥渴与支配的欲望。
脸部失去了人的相貌，转变成了不定型的深浅青色交织的色块，内部蕴含的风暴嘶吼狂啸，宣泄着风暴与狂猎之神妄图毁灭万物的情绪。被未知存在操纵命运的屈辱，领土遭受外来神系袭击的暴怒，以及身边之人不断失去的悲伤，负面情感不受控制地被奥丁所吸收，使得奥丁的构造发生了质的转变。现在的奥丁已经不能再称呼为世界树神系的神王，而是在猩红冈格尼尔内吸收信仰与憎恶侵蚀形成的融合型精神生命体。
静谧的神殿内只有英灵战士的脚步与石砖触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宛如混沌般的人形右手拄着冈格尼尔，安静地坐在神座上。
“哇哒哒哒哒哒哒哒！！！”
出乎意料地在金宫后方墙壁处传来英气地娇喝，长矛构筑的墙壁阻止不了人类灵魂所散发的光芒，在无间断铁拳的轰击下四分五裂。红白的蝴蝶吹开挡住视野的尘埃，灵力缠绕其全身化为炽白太阳从神座后方理论上的视觉死角直奔奥丁而来。
观测九大世界的神座克利塔斯克夫在太阳般放射的灵力下迅速消融，从此世界树神系再无有效观测领土的手段。但摧毁世界树神系关键设施的博丽神薙却自感拳头的触觉有所不对，只有神座坚硬的质地却无贯穿神明肉体的柔软。
“果然没那么简单，怪不得师傅大人会让我小心行事。。。”
距离神座不远处的空处在一阵模糊后浮现出青色的人形，然而王座虽被博丽神薙所拆毁，奥丁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向冒犯神威的凡人痛下杀手，反而伫立在原地像是克制自身做出任何举动。而奥丁停止行动的做法令其形体与容貌清晰地暴露在博丽神薙的视野。诡异到令人联想到妖魔的造型却又透出几分神圣的气息，当即让受惊的博丽神薙连忙在意识中呼唤寻心加以询问。
“呜哇哇哇！师傅大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世界树神系难道说会饲养这种实在是难以描述的怪物吗！？”
“那不是怪物。。。虽然这么说似乎也不太符合现实，但你所见到的那坨不定型生物确实是你需要杀死的目标——奥丁本人。”
博丽神薙的双眼顿时睁得溜圆，意识一时间无法将寻心所说与现实进行对照。究竟是拥有怎样思维的人类才会信仰一坨不断变色的生物，博丽神薙实在是无法想象，毕竟在寻心之前的讲解中拥有独眼，五十岁左右的外貌，骑着八足天马，手握冈格尼尔之枪等要素，正常想来都应该是一位人形的神明。但寻心接下来对现状的讲解，令博丽神薙慌张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现在的奥丁体内不只是填充了超过其自身容纳限度的神力，与神力对等甚至超过神力的妖力汇聚于那副像是色块拼凑的肉体。可以说集中了信仰与憎恶的奥丁逐渐成为了代表精神生命体对人类压制的象征，至少是在世界树神系的范围内是这样！”
同时具备神性与魔性，随着两种对立能量的填充，奥丁向外散发的感觉对身为人类的博丽神薙产生了精神层面的压迫感，那是让人类俯首叩拜甘愿为奴为仆的力量，是人类的信仰体系诞生以来对人类掌握与控制的具象化。由人类的意识诞生出的存在，此时却以自身恶劣的性质向博丽神薙宣告人类将被他们创造的神魔掌控的未来。
“。。。是这样啊，诞生于人类，本应该保护人类免遭灾祸的你们选择了反噬创造你们的人类，将人类视作食粮加以饲养。。。”
仅存的理智在博丽神薙的刺激下无法继续保持理智，青灰的人形发出不明意义的凄厉嘶吼。被猩红色泽所覆盖的冈格尼尔在接近枪头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令人畏惧的硕大眼球，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枪尖一同向博丽神薙的额头突进。连用于扭转命运的圣剑格拉姆在冈格尼尔一击下都只有碎裂的结局，以人类脆弱不堪的躯体与赤红流星碰撞的下场只会剩下妖魔都不愿进食的碎尸。
“啪！！！”
手掌紧握冈格尼尔的枪杆部分发出清脆的声响，远比魔化后的奥丁更为强大的肉体力量反而将试图杀死不敬神者的奥丁钳制。冷冽的目光与奥丁浑浊不堪恐怕难以称呼为眼睛的器官相对，博丽神薙猛然提起左拳一击正中异形化的躯干。不论奥丁的肉体变得多么狰狞可怖，以人类的精神与幻想构筑的肉身依然会在无法抵御的外力作用下被打得腾空而起。
“的确，你们因为人类的信仰或恐惧，得到了凌驾于人类的肉身，与人类的想象相符的力量，拥有漫长到无法估计的寿命，的确会让人类臣服于你们的奴役。。。”
奥丁已经不能再以理智去认知外界，因此博丽神薙所说的话语得到的回应只有嗜血与支配的咆哮。但博丽神薙不在意奥丁对自己的答复，因为她正在道出的是人类对未来的呐喊，代表着人类向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神魔举起铁拳。
“但是！师傅大人告诉我，神明不过是人类的可能性造就的副产物而已！人类对事物的憧憬或记恨造就的你们，在人类自身诞生的力量面前才应该俯首，为你们压制人类的行为付出代价！”
将与冈格尼尔渐渐融为一体的奥丁像是风车般旋转，紧接着博丽神薙猛然改变发力的方向，将奥丁与冈格尼尔一同埋入金宫坚固的石板地。胡乱挣扎而屈膝的双腿，被单手压制的头颅，呜咽作响的哀嚎，犹如认罪的狼狈姿态，世界树神系的神王奥丁此时在向一个曾被当做牲畜对待的人类卑躬屈膝。。。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源于精神与灵魂的力量
灵力是源于人类灵魂与精神的能量，是寻心根据已知的能量种类配合对四大源法则中的精神源法则和物质与能量源法则研究的产物。通过生命体的精神波动幅度与能量间进行互相转化，作为生命的精神高涨，以精神为源泉的灵力便会以次方倍的增幅速度得以产生。
博丽神薙因使命感与紧迫感的刺激，其精神波动幅度相对于被神明所奴役，已经因看不见希望而麻木的普通人而言无疑有着优势，但以博丽神薙的精神自然生成的灵力量实则并不足以达到九心级的水准。所以之前博丽神薙在神系级别的战场上发挥出一骑当千的战力源于寻心的祝福几近永不枯竭地提供灵力。不过在神话大仪式的限制条件下，由寻心亲自给予的祝福是特殊调整后降低至星球级别以下的水平，并非以往给予其他附属使徒的祝福中包含诸多权限以及与权限对等的实力。所谓永不枯竭的能量只是高速恢复灵力与气以及扩充容量，让博丽神薙不需要担心力量使用过度的问题。
“生命的精神波动是否强烈，与生命所处的环境以及生命体本身的精神状况相关。不过，博丽神薙凭借精神波动对灵力的增幅，差不多将实力提升至伪十心级可是十分少见的！”
双手抱胸目光时刻紧盯光屏上一拳接着一拳砸向奥丁的博丽神薙，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寻心都为博丽神薙展现出的光彩而赞叹。眼瞳深处迸发的火焰是精神与能量之间快速转化的象征。奥丁的冈格尼尔的确在信仰的加持下拥有洞穿星球上绝大多数物质的力量，可博丽神薙的速度，力量都不是精神陷入狂乱的奥丁能够抓住的目标。
仿佛驰骋在大地之上的苍白雷光，在常人眼中与瞬移无异般快速出现在异化的奥丁身体各处。拳打，脚踢，肘顶，膝撞，从寻心以及肖清羽二人身上学到的武艺毫无保留地用在了集合世界树神系信仰与恐惧的融合怪物的躯体之上。
拳头卷起的暴风击碎金宫的穹顶，半月般踢出的脚掌将奥丁吹出的凛冽寒风化为乌有。与神殿内的巨石板，长矛等物件融合的外壳被轻易洞穿，厚实且具有韧性的肉块连同内部不断增殖的骨骼一瞬间被打穿数十个可以窥见对面景色的缺口。浓稠且具有强烈腥味的体液从伤口处分泌，不断转化成新的肉体组织来修复伤口。然而和博丽神薙燃烧到前所未有的精神状态所带来的破坏力相比，混合了该地区大多信仰与恐惧的怪物所具备的再生能力依然显得十分不足。
“嘎吼吼吼吼吼！！！”
意味不明的咆哮令金宫内的空气产生着激烈的振波，数十名刚刚从英灵殿重生的英灵战士来不及从全方位覆盖的声波中脱离被肢解。而金宫内的设施由于处在神力的保护下，仅是声波冲击不足以破坏那些时刻处在神力屏障内部的关键部件。
“吵什么吵，明明没有嘴巴还能发出扰人的吼叫，真是临死前都不安生的混蛋！”
身体表面不断涌现的灵力不只是能阻断能量对博丽神薙造成的伤损，单单是逸散的灵力便让受到灵力之光照射的奥丁表面燃烧着青烟。感受着从灵魂深处如同火山般喷发的灵力，虽不知原因但本身不在乎追溯根源的博丽神薙当即将诞生于灵魂与精神的灵力释放。以博丽神薙为中心向外扩散的能量冲击波不是奥丁所能抵挡，不断放大的灵力球体蒸发了从前方与侧面袭来的血红出手，连同之前神座所在的能量枢纽一并彻底净化。
“这是。。。博丽神薙放出的能量与之前的样本相比有了明显改变！现在博丽神薙释放能量的比重中，气的分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物理性的破坏力在灵力放出量大幅提升的现在，丝毫不比添加一半以上气的混合能量弱小！”
肖清羽身侧时刻解析能量的面板给出了此时博丽神薙所处的状态，伴随精神波动的增幅带来的灵力已经远远超过以往与其混合的气，导致目前博丽神薙向外释放的力量可以说是接近纯粹的灵力。失去气提供的特性虽然降低了同等能量在物质层面的作用效果，但在增幅后的灵力放出量下反而让博丽神薙展现出了更加强势的破坏效果。可以说，现在的博丽神薙放在神代时期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能以今日的表现荣获破坏神之类的神职。
缓步在宽敞到足以容纳上千人工作的指挥中心，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对神话大仪式探索，将身体稍微活动到热身地步的寻心察觉到了肖清羽并非只是在惊讶于纯灵力放出的效果。回想之前肖清羽对博丽神薙持有的态度，明白肖清羽真实意图的寻心沉默片刻答复道：
“博丽神薙她不只是我用来屠杀神明的武器，我可不是随便给予生命体‘弟子’这一称呼。否则当初我会用催眠之类的手段将其控制，当做无理智的生体兵器培养。”
否定肖清羽带有分析性质的话语中隐藏对自己的质问，寻心给出的答复没有直接应对肖清羽隐含在分析中的质问。而对寻心的了解程度堪称仅次于其家人的肖清羽从模糊的答复中隐约猜到了灵力的性质中隐藏的危险性。
“按照天明你给出的资料，你所创造的灵力和G石能源，螺旋力，念力颇为相似，能量放出水平的关键在于生命体个体的精神波动幅度。但不论是何种能量都要有承载其储存与放出的介质，而介质承受能量是有上限的！也就是说。。。”
“啊。。。以精神大幅波动所产生的灵力会促使承载精神的灵魂急剧膨胀，就像是气球内部的气体加热到一定程度后，远超过外界压力的气体将气球撑爆。。。”
不依靠外物的前提下获得远超自身的力量，或多或少都会承受相应的代价。如同寻心对抗成群泯灭体时不得不使用的六翼模式，通过构筑大批量魔力核心共振的取巧做法是要在肉体，灵魂与精神上时刻承受稍不留神就会全部蒸发的后果。而博丽神薙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是寻心自称拼命模式的缩减版。
“但目前不需要太过担心，设计灵力时我也是参考过相当多的力量体系，针对提升能量产生与精神影响方面做了些安全措施。精神波动幅度急剧上升导致的后果，至少不会危及到生命。。。”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奥丁的本质（上）
随着双方交战时间的延长，奥丁的躯体愈发向着不可名状的怪物模样扭曲。不止是奥丁自身转化为血肉堆积而成的生物，连冈格尼尔之枪都被类似章鱼的血肉组织侵蚀，变作数十米之高的血肉长矛胡乱扫荡，试图将冒犯自己的人类以及外部正在侵略世界树神系领土的外敌碾成肉酱。生长在血肉长矛各处的眼球聚集着神力或妖力，放射出堪比小股恒星系级科技侧部队的弹幕密度。其穿透性之强连包围金宫的长矛之壁垒都在接连的冲击下变成地面散落的木屑。
“果然是彻底疯掉了啊！居然不顾友军胡乱发起攻击。。。不对，奥丁不只是将目标放在我身上，混乱不堪的精神透出渴望吞噬的欲望。。。师傅大人，现在的奥丁是不是。。。”
“失去了生命体本应具有的理性，放弃了智慧的奥丁现在只是近百万人类祈愿与憎恶的集合体。而博丽神薙你的打击则是让其精神陷入更深层次的混沌，只凭身体本能渴求其他生命填补伤势与空虚。那些被奥丁波及的神明与其说是误伤，不如说是奥丁想要将他们吞噬才是正确的说法。”
表面覆盖浓稠粘液的触角狂躁地扫过地表，迫使博丽神薙不得不转攻为守，准确地将灵力送入两人合抱的粗大肉块内部。被灵力大幅强化的拳头与触角碰撞的一刻，若非博丽神薙有着独特的卸力技巧，以博丽神薙的体重恐怕会像是棒球中的全垒打被吹飞至战场之外。
将灵力变作根须将身躯固定在地表，双拳聚集灵力产生的震波沿着手掌与触须接触的位置向外急速崩碎。集中精神大声呼喊的一刻，博丽神薙前方释放的灵力瞬间将挡在前方的物质消灭，凿穿金宫的外壁，甚至连名为阿斯嘉德的异空间都在那骇人的灵力轰击下被打出了隐隐透出外界环境的缺口。
“喂喂喂！奥丁这老爷子不走寻常路啊！我可是从未见过居然将神力几乎完全用于强化与增殖肉身的神明！”
踢开挡住视线的碎肉，博丽神薙不由得发出带有惊讶意味的疑问。相比于之前博丽神薙杀死的神王级神明天照以及其他地位不一的神明，被恐惧等负面情感冲昏头脑并且还被妖力侵蚀的奥丁所采用的战斗方式比起狂战士还要更加野蛮。和人形生命体近距离展开肉搏战是博丽神薙的强项，但用拳头捶打不断再生且散发恶臭的肉块，不用说注重身体与容貌保养的博丽神薙，对审美与感官正常的生命都会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不过，虽说智慧是比蛮力更为重要的宝物，但在集中了世界树神系统治范围内大部分人类的信仰与恐惧的现在，那家伙仅凭胡乱使用蛮力都不是寻常主神可以抵挡。”
体型在神力与妖力的扩充下像是吹气球般膨胀，与体型一同大幅飙升的是奥丁本不擅长的力量。肖清羽前方展开的面板中，所有神系的神王中若是单比纯粹的肉身力量，其余神王加起来估计不足奥丁的一半。奥丁疯狂拍打周围的触角令博丽神薙不得不选择先排除触角干扰，但触角以极高速度再生的现象令博丽神薙陷入到两难之境。
‘究竟应该如何才能杀死奥丁？这样下去。。。不对，博丽神薙你要冷静下来，按照师傅曾经教授过的思考模式进行分析。。。’
被逐渐填满金宫地面的血肉所烦恼，博丽神薙的面容透出焦虑不安的心情。但仅仅是焦虑是解决不了异化后的世界树神系之王，至少现在的博丽神薙可达不到凭借思考改变现实的地步。那么依照寻心以往的教导内容，博丽神薙少见地仔细对异化后的奥丁进行观察。
‘如果直接攻击躯体部分倒不是不可行，但这些黏糊糊的触角会第一时刻对我发起袭击，将位于空中的我。。。咿！！！’
想象自己的身体沾满粘稠的液体，被无数有力触手缠绕的窘态，博丽神薙摇晃着脑袋以物理手段将少儿不宜的场面丢出意识。不过之前博丽神薙思考的内容并没有错误，无规律拍动且数量极多的触角对博丽神薙来说的确是相当危险，即便博丽神薙将灵力大量放出制造大范围轰击的冲击波，由于肉块体积过大的缘故顶多是让外部触角以及肌肉层遭受灼烧，在充沛信仰与恐惧转化的能量补充下很快便能完成再生。况且究竟要达到怎样的杀伤效果才能一击杀死异化奥丁还是未知数，目睹那坨肉块的再生速度博丽神薙不敢保证自满的灵力放出能够彻底将其摧毁。
“看来神薙你是遇上了困难啊。。。无法找出对方的弱点吗？这里还是由师傅我来指示你应该针对的目标！”
意外从耳边响起的声音令博丽神薙身形微微停顿，放射灵力形成的炮弹净化企图缠住自己的肉块，博丽神薙等待着寻心的说明。
“瞄准冈格尼尔枪身上那只极为明显的血红眼球，将其彻底打碎便能打破目前对方凭借再生能力拖延时间的僵局！”
冈格尼尔之上的眼睛！？寻心给出的答案让博丽神薙摸不着头脑，不去攻击作为本体的奥丁反而去破坏武器上像是装饰的眼球，哪怕那只眼球能放出贯穿性不错的射线，在博丽神薙看来对战局扭转是不可能起到作用。但出于对师傅的敬重，博丽神薙选择聚集能量准备攻击之余向寻心提出疑问。
“也就是说在拉近距离后要以最快速度破坏眼球吗？但为什么目标会放在眼球上而不是直接打击奥丁的本体呢？”
博丽神薙在心底的疑问当然瞒不住寻心，实际上对世界树神系的神话内容有所了解的人很有可能在寻心提及攻击冈格尼尔上的眼球时就能隐约猜到原因所在。只可惜，博丽神薙对神话的不熟悉导致其不能理解寻心提示中包含的信息。
“首先，我在你们出发前和你们提及有关奥丁的神话内容，就算是对神话不感兴趣的你多少也应该记得部分吧？”
不出所料，光屏对面的博丽神薙脑袋微微一歪，面容呆滞，瞳孔深处彻底将其一无所知的底细告知寻心。。。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奥丁的本质（下）
“果然是没有记住我所说的关键内容。。。不过在你们之中大概也只有自身作为神明诞生的神琦才可能深入了解信仰与恐惧导致的现象。。。”
虽然博丽神薙依旧没能牢记出战之前寻心讲述的关键知识，但在考虑到精神生命体形成方面的知识对目前星球上的人类难以理解，寻心倒是不在意博丽神薙是否理解精神生命体相关的知识。毕竟解答弟子的疑惑是师傅的责任，特别是在决定文明走向的关键时刻告知博丽神薙扭转局面的要点也有助于寻心需要达成的目标。
“记得吗，奥丁只有一只眼睛并非是在战争中丢失，而是作为饮用智慧泉水的代价将眼球交给看守泉水的巨人。但原理上来讲这是奥丁为了更有效率地统治神系，以编造神话的形式从人类的信仰中得到智慧。而付出眼球的神话则是让神话内容不显得突兀等理由附带的说法。”
简单说明奥丁保有的神职之中所谓的智慧之神的来源，寻心立即将话题转向冈格尼尔之上那只异常锐利凶狠的眼球。
“我在冈格尼尔内隐藏的手段是将恐惧等人类情感快速转化为妖力并感染神明及其造物，被妖力所影响失去智慧的表现就是那颗位于冈格尼尔之上的眼球——奥丁为了智慧付出的左眼。”
得到寻心的提醒，博丽神薙再次观察被染成猩红的冈格尼尔。与遍布肉块上的眼球相比，在冈格尼尔枪身中央的眼球不时转动观察四周，随着瞳孔倒映的影像，位于身体各处的眼球才会发射令神魔退避的高热射线。冈格尼尔之上的眼球不是单纯用来发出射线的装置，而是透出明确恶意与破坏欲望，将智慧用于毁灭的可怖存在。
“啊啦啦，师傅大人，那个眼球莫非是拥有智慧的妖怪？奥丁的眼球变成妖怪或者是恶意具象化的什么东西吗？”
双掌向前张开，给人以明亮温暖感觉的屏障迅速张开。在过剩灵力的填充下，本应该是用于防御的防护屏障以平时数十倍的范围斥开试图靠近博丽神薙的能量与物质。凭借精神极度波动带来的灵力补充，博丽神薙直接以灵力推开遮挡在奥丁主体前方的触角。
“和你所说相差无几，简而言之，位于枪身部位的眼球是奥丁被剥离的智慧象征，与恶意融合之后形成拥有强烈破坏欲望的怪物。”
巨大的肉块表现出毫无智慧的举动，其原因在于代表知性的部分从体外分离，使得控制身体活动的奥丁处在被外来情感支配的状态。无数情感交错混杂使得肉块彻底发狂，无休止无所顾忌地粉碎着周围一切能够活动或者不能活动的事物。妖力与神力混合构成的动力源赋予了异化奥丁胜过任何现存神明的肉身，但同时失去智慧无以驱使肉身，使得异化奥丁来不及做出反应，结结实实地被博丽神薙加大功率的屏障弹开出手的防护。
“破坏冈格尼尔之上的眼睛，正是打破神话结构的关键！就是现在，调动防御之外的全部灵力攻击枪身的眼球！”
高高从地上跃起从而避开从两侧扫来试图将少女的身体变成碎肉的触手，处在空中的博丽神薙身后猛然爆射出纯白的‘火焰’。以接近百分之百纯灵力推进和使用气与灵力的混合动力相比的确是效果不佳，不过此时博丽神薙精神燃烧带来的巨量灵力填补了能量性质的差异，以触角根本来不及回防的速度突进至转化成肉块冲锤模样的冈格尼尔。
“丑陋不堪呢！让我来为你从外到内仔仔细细地休整一番！！！”
灵力填充而放出刺眼光芒的铁拳带着粉碎山岳的威力直击枪身之上瞳孔睁大的眼球，几乎要让博丽神薙耳膜破裂的惨叫声顿时掀起肉眼可见的声波。虽不知为何表面上没有发声器官的怪物居然会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但博丽神薙能以视觉确信刚才的突袭起到了效果。
以吨计量的肉块在奥丁左眼被击碎的一刻起失去了活性，青灰色的烟雾伴随着“嗤嗤”烧灼的声响从异化奥丁的身体各处传来。韧性与坚固并具的躯体迅速融化成恶臭的血水，失去平衡恶意与信仰的核心，临时由妖力和神力拼凑的肉身崩溃散落，不多时先前几乎要将金宫填满的巨大肉块怪物只剩下让人厌恶不已的烂肉血浆。
“咦咦咦！！！师傅大人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家伙会变成这么恶心的东西！？要不是我闪得快。。。”
在奥丁肉体化为血浆爆散之前，本能敏锐地意识到不妙，博丽神薙一跃跳到金宫四周作为墙壁存在的长矛顶端。俯瞰地面上奔涌流淌的血肉之河，博丽神薙后怕不已地抱怨着自己的师傅。然而，在博丽神薙前方光屏中显露的寻心并未向其解释血河形成的原因，反而神色依然保持严肃地提醒博丽神薙。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打碎冈格尼尔之上的眼睛会让奥丁从恐惧中被剥离，与此同时也会损失相当多的神力。但是这不代表奥丁已死！”
剩下的话寻心没必要再多说，博丽神薙下方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退的血河内出现了奥丁的身形。闪亮夺目的鹰盔早已不知踪迹，通体仅余破烂布条的老人模样实在不像是神王应有的容姿。
然而博丽神薙却能够感受到奥丁身上传来了致命的威胁感，尽管此时的奥丁不再具备狰狞恐怖的肉体和几近不死的再生能力，但是重新回归神话之后，奥丁所再度拥有的知性比起单一的蛮力更有威胁。
‘不，不只是理智，那把透着半红半绿，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再叫做冈格尼尔的长枪才是我感受到危机的来源！’
但在博丽神薙准备将冈格尼尔抢夺或破坏之前，奥丁将手掌伸向冈格尼尔的一瞬，被妖力侵蚀严重的冈格尼尔依然听从其主人的指令回旋着落入奥丁的掌心。看似老迈的躯体牢牢扎根于地表，奥丁右手紧握冈格尼尔的柄部，做出了标准的投掷姿态。。。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使命与责任
肉体与理智因寻心隐藏于冈格尼尔之中的暗手陷入了狂乱，但在彻底被来自人类的诸多情感冲昏头脑之前，奥丁依然理解到一个事实——从后方偷袭自己，穿着不似自己统治地带习俗的奇怪雌性人类是前所未见的强敌。异化后的奥丁拥有何等强横的力量，仅是目睹金宫内被血肉覆盖的地表以及交战时造成的破坏便可见一斑。
‘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必须死！！！’
敌人持有的力量是连融合了信仰与恐惧，足以对抗神明联军的自己依然在正面交战中落败，堪称世间匪夷所思的至强者，从混乱中重新夺回意识的奥丁依然被博丽神薙造成的恐惧深深影响。不顾偷袭无果可能带来的惨痛后果，从粘液中起身的奥丁突然召回冈格尼尔的行为让博丽神薙措手不及。
‘具有必定命中和贯穿效果的冈格尼尔无法以灵力壁障或结界正面抵挡！以你的速度已经来不及打断奥丁投枪的举动了！’
在博丽神薙脑海中炸裂般的提醒让其明白奥丁的棘手之处，只会用神力轰炸或构筑简单神术的高天原神系神王天照与之相比，具有两种接近星球级别概念可以使用的奥丁是能对博丽神薙造成致命伤势的存在。尽管附加双重概念之后，冈格尼尔本身具有的威力只能达到贯穿目标，但身为人类的博丽神薙被打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透明窟窿，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定然会丢掉性命。
‘诶！！！对哦，出发之前师傅大人有说过，奥丁老头子全力投掷的冈格尼尔不能抵挡来着。’
既然正面构筑防御措施抵挡不可行，回想起战前布置的博丽神薙身边浮现出八个泛着淡淡白光的阴阳玉。阴阳玉呈八卦分布，环绕博丽神薙周身快速回转制造着维度上的差异，令博丽神薙的身体在光线的照射下隐约产生了透明感。仿佛触手能及却又虚无缥缈，在奥丁的感知中伫立在长矛顶端的博丽神薙似乎只是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
‘不，那个雌性猴子是神明的天敌，决不能让她先对我出手！’
以信仰层面上被赋予了众神之中数一数二智慧的奥丁无法理解此时发生在博丽神薙身上的变化，但强烈到几乎等同于未来预测中必死的危机感让奥丁再也顾不上预计要留给外部入侵者的力量。被神话中描述为世界树树枝制成的长枪得到大量神力的填充，被妖力侵蚀而放出不详艳红色泽的冈格尼尔以真正的陨石恐怕都难以企及的速度被奥丁投出。
“冈格尼尔。。。世界树神话中必定会击中敌人且必定会将击中之物打穿的武器，就连被奥丁用于扭转诸神黄昏局面的圣剑格拉姆都被其一击粉碎。先不说可能在神话大仪式中的冈格尼尔会达到何等水准，处于低谷期的奥丁所投掷的长枪能对我的弟子造成致命威胁，在所有神话记载的神器中当属前列。”
目睹化为一道红芒直奔博丽神薙而来的冈格尼尔，神话描述中从未失手的冈格尼尔展现出的特性令寻心点头称赞。
“但所谓的必定命中是有限制的，奥丁投掷的长枪只能在奥丁的认知中追踪敌人，倘若目标的位置不在奥丁认知的空间内，那么冈格尼尔带有的必中效果将不在成立！”
必穿，必中之类的词汇在神话加持下的确是形成了以文明为基础的概念兵器，但本质上来自于人类认知的冈格尼尔不可能做到超越人类认知的事情。对在一瞬间跳跃至更高次元的博丽神薙，冈格尼尔所化的流星只是穿过不可捉摸的幻影，飞向目不可及的天空消失不见。
抓住奥丁投出冈格尼尔所产生的空隙，博丽神薙解除梦想天生从高次元回归至正常的空间，十根手指紧握变作连钢铁都能打成铁饼的拳头。突进产生的冲击波将地表分裂，从背后喷射的灵力形成扇形的光之翼。不给奥丁躲避或防御的机会，高高扬起的拳头与奥丁的胸口正中碰撞，博丽神薙所挥出的神杀拳切实地击中奥丁。
“咕！！！”
发出与人类胸骨遭受重击时类似的声音，被灌注灵力的一拳打中的奥丁不敢相信地看向受击的部位。拳头接触的区域没有任何血肉，透过拳头形状的缺口可以看到对面正在燃烧倒塌的墙壁。像是纸张被燃烧产生的碎片不断从伤口处剥落，以神明的肉体与力量为燃料持续燃烧的灵力已经深入奥丁的躯体。
“已经结束了！被人类供奉却又奴役人类的神王！”
不料，博丽神薙决定胜负已分的断言未结束之际，看似即将被灵力烧成灰烬的奥丁突然再度开始了活动。身体即将在灵力所化的火焰中燃烧殆尽，但此时已经对死亡有所觉悟的奥丁向博丽神薙发出充满战意的怒吼。
“还没有结束，世界树神系不会就此毁灭，诸神的黄昏，绝不会到来，我，不可能死在一个人类的手里。我是神王，我的责任是让阿萨神族永远存续下去。。。”
神明终将走向末路，这是在理解神明与人类的关系后，奥丁在思考中得到的令神绝望的结论。只要人类持续发展，终有一天他们将不再需要神明的庇护，放弃对神明的信仰。失去信仰的神明只会消失，这便是神明终将面临的末路。身为世界树神系的神王，为了神系付出许多的奥丁双目充血显得尤为可怖，七窍因重伤而渗血的痛楚反而激发了奥丁强烈到超越肉体的不甘。
“不会毁灭，不会毁灭，我所统治的神系永不毁灭！”
呐喊着的奥丁拖着残破的身躯扑向博丽神薙，将剩余的全部神力活化使其暴走，心怀神系存亡的奥丁决心豁出一切消灭有着威胁神系之力的人类。然而，背负整个神系命运的奥丁所迎来的，是在神力彻底暴走之前毫不留情击中面门的一拳。
“如果说你担负的是统治神系的责任，那么师傅大人交予我掌握的，是解放人类的使命！”
明悟自身所担负的使命，心怀为人类开拓未来的责任，从博丽神薙的正拳处释放的灵力拥有着让人醉心的璀璨。灵力聚集放出的光笼罩奥丁的头颅，蒸发金宫以长矛为材料打造的墙壁。代表着人类的光辉蒸发着神王的首级，粉碎神系的标志，连同那阴云密布的天空都在人类精神之光中被短暂地照亮。光辉散去之时，博丽神薙的拳头前方仅剩一具失去头颅，胸腔被开出缺口的残破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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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帝释天的末路
世界树神系的神王，拥有多达三位数神职的神明，死去的一刻所有在战场上厮杀的神明与英灵们陷入了停滞。虽然不明白为何世界树神系的军团会在交战中停手，但其余三个神系在战场上已经杀红眼的士卒可不管敌人停下行动的原因。为了军功，荣耀，地位等原因，奥林匹斯神系与神州大陆联军的神明像是收割麦子般清扫着陷入呆滞的神明与英灵。然而在下个瞬间，投身于杀死无反抗人士的神明与仙人迎来了报应。
每一个归属于世界树神系的战士不再顾忌对阿斯嘉德的破坏，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在战斗中悍不畏死的勇士，现在的世界树神系整体变成了不顾性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自爆狂魔。一时不察，以为对方只是脱离某种意外造成的头脑混乱，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的神明军团在短短数十秒内遭到了将战局彻底变作火海的袭击。
“哇啊啊啊！？！？”
“那些蛮子们不要命了！我们只是想要更多的信仰地，你们没理由所有人都拼上性命啊？”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再不跑我们会被卷入那群疯子的爆炸中！我可是管理千户的高位神明，我还有无尽的生命等待享受，我不想死！”
接二连三在神明的军团中产生的爆炸让众神慌了手脚，任凭谋士们怎么预测都没能想到世界树神系居然会选择放弃生命与周围的敌人同归于尽。以神明所具备的再生能力，别说是肉体表面的伤口，特化了生命力的神明甚至能在被大卸八块的情况下依然存活。
但这不代表神明不会死，高温，冻气，诅咒都能令神明陷入落入死亡的深渊。但和复杂的诅咒仪式以及操纵水火相比，引动体内神力连同神躯一并爆炸是大多神明都要狼狈逃窜的杀招。连续的爆炸不只是重创前方排列成战阵难以退却的神明，被自爆袭击的防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缺口，让陷入狂怒的世界树神明冲过防线直扑受到炮灰们保护的关键个体。
脆弱的攻城设施在冲击中倒塌，擅长谋略不擅战斗的神明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在爆风中变作碎肉。即便是在看似更为安全的天空中，帝释天的王座同样被不顾伤亡的神明拉近距离。只见四肢均在阻拦的神术中消失的神明撞击在王座战舰下方的石质装甲板，没有产生分毫迟疑便引爆了自身的存在。
“天田先生！？世界树神系的神明在做什么啊？难道是博丽神薙的刺杀成功导致他们发狂了吗？”
借助王座战舰内的狭窄地形逐个杀死前来搜查的神明，正在凝练魔力准备刺杀任务的魅魔被战舰内突如其来的晃动吓得当即抄起跌落在地的法杖。能让帝释天的座驾产生接近坠落的震动，深感不安的魅魔连忙向寻心问起外界交战的进度。
“在你提出问题大约十分钟之前，博丽神薙成功将奥丁彻底杀死。但是在神系中拥有数百神职的核心，奥丁的死亡对神系内大多神明产生了精神上的严重冲击。”
显现在魅魔面前的光屏内，寻心有规律地左右摇晃着身体，像是在做着准备活动的模样。魅魔的目光扫过光屏内的其他事物，在寻心后方以不稳定状况忽隐忽现的世界树让魅魔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
‘世界树因为奥丁的消失开始不稳定了。。。假设，只是假设，那个人类只是将我视作消耗品，以我自身的能力恐怕是没有机会从崩溃的异空间中逃出。’
没有对空间方面的足够了解，目睹异空间不稳定现象的魅魔怀疑寻心战前所提到的脱离设施是否具有可信度。但契约对魅魔行为的限制再加上王座战舰再度剧烈摇晃让魅魔来不及继续怀疑寻心对自己的看法。
“天田先生！现在不是学术研究的时候，还请您快点告诉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啊？”
“哦呀，别慌，安心好啦，我一直在观察着战场的进展，你所在的王座战舰质量是有保证的，即便是被打坏推进装置也不会发生诱爆。”
目睹魅魔在光屏内为了维持平衡而试图抓住什么物体的慌张模样，寻心下意识地想要端起茶杯欣赏一番。然而考虑到在关键时刻撩拨魅魔火气导致的问题，先不说魅魔会做些什么，让耀月或赤莲二人中的任何一个发现，估计寻心在探索神话大仪式之前就会成为伤员。
回过神来，寻心轻轻咳嗽一声让抱住围栏大口喘息的魅魔将注意力集中至自己，随后开口说道：
“现在战局因世界树神系集体选择自爆的做法陷入混乱之中，尤其是在主神级的战场中，以雷神托尔为首的主神将自身与神器一并引爆让其余三个神系的主神产生了或轻或重的伤势。其中，代表佛教势力入侵此处的帝释天是被雷神托尔抱住身体，接近零距离的主神级自爆虽说没有让帝释天当场身亡，但眼下帝释天只剩下微不足道的神力，拖着重伤之躯向王座返回的路上若是遭到袭击。。。”
构成帝释天的神话中少有防御类的神器描述，使得帝释天尽管持有大量破除神术以及攻击用神器，却没有在紧急时刻用于防护身躯以免遭到外界伤损的宝物。与帝释天常年敌对的阿修罗一族是以凶残血腥著称，然而生性残暴无序的阿修罗却有着连帝释天也无可奈何的莲花模样的防御神器。这在寻心看来可谓是对打着救济世人名号的神系最为犀利的讽刺。
而对本来就不怎么在意神系内幕的魅魔则是意识到了帝释天陷入重伤状态正是自己最好的刺杀机会，只要对准身受重伤的帝释天来上一记威力可观的魔炮，堂堂佛教势力战神，远古时期的神王将会屈辱地死去。魅魔能够把握的机会，寻心没理由会将其放过，随着寻心的指示，魅魔当即向顶棚架起法杖，依照寻心所言法杖指向王座所在的位置。堪比狙杀黄飞虎的魔力凝聚在法杖前端的魔力核心，同时具备高动能与热能的魔力炮击击穿相比腹部更为脆弱的上方装甲，将瘫坐在王座之上的帝释天劈成两半。。。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宙斯之死（上）
王座战舰中央突然迸发的光令附近的神明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佛教势力主神级别的神明之中属于最高层次，一度曾担任神王的帝释天丧命之时，所有佛教势力所属的神明仿佛损失了一部分力量，连保护身躯的佛光都显得黯淡无光。
“帝释天大人竟然会。。。这不可能，为什么帝释天大人会在我们的保护下丧生？”
“是来自战舰内的攻击！？难道说是我们之中有叛徒吗？”
帝释天的死亡对佛教势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远古时期诞生的古老神明，在当地人类编制的最古老神话《梨俱吠陀》中诞生的第一代神王在看似安全的环境中死在来自战舰内部的攻击。由于佛教势力内部斗争严重，让在前线奋战的神明怀疑一路上遇到的种种意外是否与神系派别斗争相关。
主帅阵亡，再加上神系内纷争不断等因素，让佛教势力派遣至此的军团逐渐放弃了争夺胜利的念头。天空战舰的优势在于易守难攻且具有较高的机动性，换而言之在正面交战时无法取胜的情况下，脱离战线并不会被大批敌军纠缠无法摆脱。况且此时世界树神系的神明早已不顾理智胡乱对周围所有神系入侵者进行自爆袭击，让佛教势力抓住机会勉强与战场中心拉开了些许距离。
失去金光闪闪吸引仇恨能力一流的佛教势力，其余两个神系承受的压力顿时提升不止一个档次。神州大陆联军因为神力技术相对较高的缘故，单凭低等神明与英灵战士自爆的破坏力达不到击溃军团的地步。然而战力集中在主神一级的神明，几近各自为战的指挥方式让奥林匹斯神系遭受到令军队彻底失控的重创。
“嘶！将自身力量完全引爆的神明让我回想起以前面对被泯灭体洗脑的生命，不惜自身性命制造破坏的做法不论何时都让人毛骨悚然。”
身上遍布刀枪造成的创伤，鲜血像是喷泉般涌出体外，然而疯狂的精神凌驾于痛苦之上，使得世界树神系的神明只要是能够活动的个体都能对敌人造成预想之外的伤亡。这让肖清羽不由得回想起在未成为无限使徒之前只身对抗的庞大组织。但还未等肖清羽品味以凡人之躯历经万难才得以达成的奇迹，寻心那不看气氛的话语便在肖清羽的意识中回响。
“我觉得和那些发疯的神明相比，脑子被无之概念弄到疯狂的你才更加可怕。说起来，你那时差点让我可爱的女儿死去，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时间和你算算赔偿呢？”
嘎啦嘎啦的脆响作为话语的背景音一并响起，肖清羽一时间甚至眼前浮现出寻心捏着拳头向自己走来的幻象。超越世界级的天田寻心对上权限全开也只有接近世界级的肖清羽，结果不用经过周密计算也能得到，差别只不过在于肖清羽是被蹂躏成何种程度而已。
“还请看在我们两人都是老乡的份上饶了我吧！”
比起武者以及无限使徒应有的尊严，肖清羽果断是选择了向寻心求饶，以免在寻心离去之前承受连世界都无法抵抗的铁拳。
不过寻心现在也没心情和肖清羽展开一场武者间的较量，运用压倒性力量所要击溃的，是无限使徒的敌人而非友军。再说排除特殊能力单凭武艺对决，寻心自认为是要逊色于肖清羽些许。
“好啦好啦，排除无限使徒的身份外，你可是在神秘侧中有名的武者，稍微有点武者应有的模样。。。例如已经将北斗神拳改编升华成点击能量，时空枢纽造成破坏的北斗兄弟那样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平时板着一张似乎不会变化的脸，动手的时候用真元撑爆衣服之类。。。”
“唔！天明这不适合我，真的。另外，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注意神话大仪式探索的时候，有关于我的穿着和形象问题日后再谈为好。”
强行将谈论的内容转变至正事，肖清羽暗自在心底对自己的友人道歉。在即将到来的神话大仪式前谈论与之无关的有趣话题，以肖清羽对寻心的了解，那是寻心在缓解自身愈发紧张的心情。从未被众人所知的无限大世界，每一次的轮回都让无限使徒以及泯灭体不断变得更强。仅仅是达到超越世界级别的能力仍然远远不够，设身处地想象便让肖清羽体会到了寻心所担负的压力有多么沉重。
“真是。。。也好，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对神明领袖的刺杀任务进入到最后阶段，目前所要针对的关键神明仅剩一个。”
帝释天在重伤之际措不及防死于王座下方来自魅魔全力的魔力集束炮击，而世界树神系的神王奥丁则是被博丽神薙用拳头打得连尸体都没有剩下。那么，眼下仅剩一位神王处在战场，而且因为战局的剧变几乎无法指挥军团继续作战。
“奥林匹斯神系的神王。。。相比于奥丁在各方面都是不称职的家伙。”
寻心跟踪宙斯方位的光屏中，只见全身上下几近毫发无损的宙斯竟然慌张到抛下军团独自逃离。号称反射所有魔法的埃癸斯之盾被雷神自爆的冲击波摧毁后，对敌人的暴走行为深感不安的宙斯选择脱离战场以免自身被卷入到世界树神系最后的疯狂之中。依照记忆中哈迪斯率领的另一半部队所在方位，宙斯驱使乌云与雷霆加速赶路，指望能在前方军团被彻底击溃之前带领援军赶至战场，弥补兵力不足导致的困境。
调动神力加速飞行的途中，前方同样正在赶来的人影让宙斯打起了警惕。不过当距离拉近至可以清晰观察到人影的面庞时，宙斯藏在手中准备时刻丢出的雷霆缓缓散去了集中的神力。
“原来是魔法女神赫卡忒，哈迪斯让你前来传达什么情报？”
按照之前的安排，哈迪斯带领半数军队停留在与中庭相连接的彩虹桥处，能够从哈迪斯所率领军团方向而来，况且还是宙斯曾经打过歪念头的端庄华丽之女神，不论怎样去想都应该是自己一方的助力才对。况且相比于被宙斯用策略品尝过滋味的女神或侍女，从未被宙斯得手，一直以来连接近都不满一掌之数的魔法女神对宙斯来说显得尤为诱人。
‘特别是赫卡忒那和雅典娜相似却又更胜一筹的气质，与远胜赫拉那个嫉妒鬼的容姿相融合，想来美神阿芙罗迪亚都无法与之并列。’
联想着对奥林匹斯神系不假言辞的赫卡忒屈身于自己的美景，挂上一副表面沉稳庄严的模样从正面挡住赫卡忒前进的路线。。。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宙斯之死（下）
身披不知是何种金属丝线编制的铠甲，仿佛拥有生命的魔力之光仿佛众星拱月般萦绕在赫卡忒的身边。手执以星星为主要象征装饰的法杖，形似星空的三对深色翅翼伸展开来，全身武装后的赫卡忒在宙斯的呼喊中停在其前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对着奥林匹斯之主施了一礼。
“众神之王宙斯，冥王哈迪斯大人派遣我至此，向您禀告目前彩虹桥处在十分紧急的状况，请您分出些许兵力返回彩虹桥处协助哈迪斯大人保护彩虹桥。”
赫卡忒说出请求宙斯支援的话语让众神之王的大脑没能反应过来，位于后方看守彩虹桥的军团居然要求前线血战的将士返回支援，这在宙斯看来简直是胡闹到不可理喻的说法。但在观察赫卡忒时宙斯察觉到从类似战裙的服饰上隐约透出硝烟与鲜血的味道，焦痕与边缘部位的缺口证明了赫卡忒确实是经历了一场让最高级别的主神都陷入困境的苦战。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哈迪斯只是负责保护彩虹桥的出入口，没有参与到前线的战争中。既然如此，龟缩在后方的他怎么会被逼迫到需要我支援的程度？”
宙斯的双手紧握赫卡忒的双肩前后摇晃着，其力道之大让赫卡忒不由得眉头轻蹙。不着痕迹地抬手拂开将锁骨捏得生疼的手掌，赫卡忒轻声答复众神之王的疑问。
“在宙斯您带领精锐军团离去之后，哈迪斯大人退回到彩虹桥处继续维持防线的修筑。但是。。。”
“但是什么！现在情况紧急，用最快的方式向我说明！”
赫卡忒的犹豫让宙斯焦急到快要发疯的地步，不论是宙斯带领的前军还是哈迪斯看管的后军名义上都是奥林匹斯的一员。二者的损失正是众神之王宙斯的损失，要是宙斯不心疼反而会让赫卡忒感到奇怪并对面前的神明产生怀疑。
观察宙斯的面容变化与精神状态，神琦确认宙斯定然是被麻烦缠身，导致思维陷入慌乱与急躁的影响。按照之前寻心的吩咐，重新将心态转换成魔法女神赫卡忒应有的状态，神琦不卑不亢地答复道：
“在防御工程修筑进行到中途时，世界树神系的神明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而且不知为何，那些神明丝毫不在意自身安危，以引爆神躯的作战方式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哈迪斯大人当时正在前线指挥作战，一时不察被那些陷入狂乱的神明在近距离展开的疯狂袭击所伤。失去哈迪斯大人对全军的指挥，现在守军已陷入慌乱难以维持防线，无法抵挡残暴野蛮的敌人！”
以魔法女神赫卡忒的身份向宙斯告知哈迪斯军团处在险境之中，其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可信度。再加上之前宙斯率领的前军遭遇到的险境与赫卡忒的描述如出一辙，这让宙斯对赫卡忒在匆忙之间说出的情报深信不疑。
况且在参与到对世界树神系的战争之前，常年与其他神系展开战争的奥林匹斯神系已经失去了许多神话中描述为骁勇善战的神明。在哈迪斯受到重创使得军团失去秩序的现在，若是在乱军之中再度有关键神明伤亡，世界树神系的战争之后能否抵挡势力更为庞大的佛教势力将会变得希望渺茫。
事不宜迟，神王级别的战力投入到战场之中足以扭转战局，更何况有宙斯的指挥后，被恐怖自爆神明炸到四散奔逃的己方部队也能得以有效迎击发疯的敌人。在赫卡忒告知宙斯关于哈迪斯军团与敌人交战的方位后，宙斯便没有再理会跟在背后的赫卡忒，将方向进行调整后不计神力消耗将飞行速度提升至了最高。
神明交战时期的速度并不算快，至少和同时期的寻心相比和慢动作没什么差别。但在权能发动的状态下，神明的能力向人类信仰中的水准贴近，提升到了接近第一宇宙速度的水准。在异空间内动用权能加速移动，不多时便让宙斯抵达了赫卡忒描述中被敌人袭击的营地。然而，与宙斯预想中军团混乱受伤惨重的场面不同，下方并无任何敌人存在，也看不见多少神明伤亡后留下的残骸。只是不知为何，那些在战火中幸存的神明充满了悲观的气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存在死在战场上。
内心充满了疑问的宙斯立刻解除乌云与雷霆的神权，带着饱经战火洗礼的衣装直接降落在地面。而位于地表防守的神明确认宙斯到来的一刻，连忙迎向宙斯的同时脸上居然带着像是救星到来的表情。神明居然会露出不符合形象的怯懦行径，这让众神之王十分不满之时也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上次看到众神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和提丰交战的时候。。。莫非是军中出了什么问题？’
众神之王的身躯在地面上站定，面对靠近的诸神，宙斯面容肃穆大声呵斥：
“究竟发生了什么，荣耀的奥林匹斯神怎可表露出如此悲伤的模样。牺牲的战士是为了奥林匹斯的明日，身为奥林匹斯的一员我们应该为他们的牺牲感到荣光！”
然而宙斯演说般的训斥并未让奥林匹斯的神明收敛伤痛，众神互相对视确认，最后由其中地位最高的一员走上前，战战兢兢地说出让宙斯脸色大变的情报。
“哈迪斯大人，在不久前死去了！”
“你说什么！哈迪斯。。。大哥他怎么会死！他可是冥界之主，掌握生命生死轮回的他怎么会被杀死！”
暴怒中带有惊慌的宙斯将告知情报的神明抓起，通过双手传来的力道让这位仅仅是负责打扫战场的低级神明差点被掐得魂飞魄散。虽然前不久两大神明还发生过矛盾，但作为神话描述中的兄弟，奥林匹斯神话中的关键一环，哈迪斯的死亡让宙斯无法保持基本的理智。
勉强调用肺部剩下的空气，被宙斯迁怒的倒霉神明断断续续地描述哈迪斯死亡的事实。
“众神之王请您息怒，哈迪斯大人，他是被人从后方偷袭致死。。。”
“是谁，是谁偷袭杀死了我的大哥！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
宙斯狂怒的咆哮声若惊雷，天空之神的怒火令天空乌云滚滚，雷霆化为奔流之光。但在下一刻，天空中的异象突兀地散开，之前堪比末日的天地异变似乎只是梦幻。。。
“哈迪斯他的死，如你所见，所感。”
带有些微死亡气息的长剑从战损铠甲的缝隙中刺入，穿透众神之王的肌肉，骨骼，心脏，破开肌肤再度暴露在空气当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神明的末路
人类什么时候会放下警惕呢？普通人会在家人环绕之时精神松懈，经受训练的杀手会在无任务期间放松心情缓解压力，背负滔天大罪的罪犯大概只有在偏远无人的地带才能得到暂时的平静。但不论是境界或外界干涉达到何等地步的生命体，多少都会有放下警惕心，处在精神放松对外界感知较为迟缓的时间段。对宙斯而言，身在众多神明的拱卫与奉承之中是让众神之王最为适应的环境，在数以百计的神明保护下常理而言是不会发生危及生命的意外。
“咕，咕哇！！！”
大块大块的鲜血像是喷血般从宙斯口中喷出，渗出的残余血液沿着宙斯那值得称道的白色长须淌落，将泛着微弱雷光的胡须染成半红半百的滑稽模样。手指微微颤抖向神经感受到疼痛的位置摸去，深切的寒冷与刺痛从指尖传来，令宙斯昏昏沉沉的大脑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被敌人从后方偷袭的事实。
‘可。。。究竟是谁，可以做到在众神保护下将我偷袭，而我却又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在意识彻底陷入混沌之前，宙斯反而前所未有地清醒，快速思索着究竟是谁符合刺杀自己的条件。与此同时，宙斯还不忘记观察周围陷入慌乱与震惊的神明，试图从他人的反应中找出偷袭者的身份或信息。
‘神明们的双眼带有强烈的气愤、惶恐、惊怒，但除此之外他们的目光中带有看待叛徒的仇恨感。这不像是在面对未知的敌人所应该露出的表情。。。莫非！？’
隐约猜到了谁从背后刺杀自己，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宙斯用尽最后的力气，缓慢地将身体向后方倾斜。逐渐因肉体消散而模糊的视野内，三只数分钟前还见过的紫黑翅翼随着上下浮动散落着不起眼的星光。记忆中拥有星光为主要形态的翅膀，同时实力足以杀死神王的神明恐怕只有一位。
“果然是你。。。眼下也只可能是你才有机会杀死我。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宙斯应该说不愧是三兄弟，平时作风虽说各有不同，但在遭受致死重创的一刻做出的反应意外地近乎完全相同。出于意料的冷静，坦然到无所畏惧地面对死亡，倘若平时宙斯真的能表现出如此豁达高昂的气魄，奥林匹斯神系的发展也不至于因内部斗争而停滞。
但此时神琦·玛格特罗伊德早已下定决心摆脱奥林匹斯神的身份，紧握弑神武器的双手在伤口中搅拌，令附着于剑身上的灵力进一步蚕食宙斯的内脏。不过，对神琦而言宙斯仍是曾经名义上的领袖，答复对方临死前无关紧要的问题倒是未尝不可。
“这很简单，当你不顾往日的情面擅自剥夺我的信仰地，残害我的弟子及信徒时，你就应该设身处地猜想到我会用上所有手段进行反击。”
魔力与神力一并灌注于双手，在解释期间神琦不忘进一步扩大剑刃造成的伤口，即便肉身因为灵力的侵蚀逐渐失去感觉，模糊不清的视觉中翻绞着血肉的寒光依然让宙斯产生强烈的不适。然而赫卡忒给出的理由过于单一，以宙斯掌握的情报根本找不出神琦真正选择背叛的原因。神系内的争斗可谓是奥林匹斯神系的传统，从初代神王开始，奥林匹斯神话的神王宝座就是在前人的鲜血中锻铸，直至宙斯统治的第三代奥林匹斯神系不时内部仍然发生神明之间的流血事件。
“不，赫卡忒，请告诉我，你是有怎样的手段能够保证你在脱离神系后足以保证信仰地的安全？你可见到，在神系之间的战场上，主神是何等无力渺小。仅凭你又能保护科尔基斯到什么时候？没有足够的信徒只能勉强维持主神的信仰，领土狭小偏远难以周旋，你这是在自取灭亡啊！”
“关于如何保护我的信徒以及国土，这点就不需要你来担心！”
发觉环绕宙斯的神明从震惊中逐渐清醒过来，察觉到此刻若是再不离开定然会遭受到愤怒的奥林匹斯神围攻。神琦当即将长剑从宙斯的胸腔抽出，六只翅翼放出亮紫的魔力辉光推动着神琦快速后退。围绕在宙斯身边的诸神来不及阻挡神琦离去，转眼之间神琦的身影就只剩下天边渺小到难以看清的黑点。
“呵。。。不需要我来担心，是因为找到了其他可以依仗的势力了吗？”
尽管只是寥寥几句对话，常年维持统治的宙斯猜到了神琦背后定然是有所依仗才会选择脱离奥林匹斯神系。但也正是因为留给两位神明对话的时间太过短暂，宙斯无法凭此猜测给予神琦依仗的存在究竟是何方神圣。
宙斯的意识模糊到几近不能思考，从伤口处蔓延的灵力已经将宙斯的大半躯体烧成了灰烬。目睹众神之王死去的一幕，奥林匹斯的军团陷入了慌乱。失去指挥的后果便是这群用乌合之众称呼都算褒扬的神明们在根本不能正常逃离的地带四散奔逃。不多时，奥林匹斯临时修筑的阵地空无一人，仅剩身体不断化为光点消散的宙斯长长叹息。
‘不过。。。居然死在了战场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哪怕现在赫拉在我身边陪伴也好啊。。。’
叹息着临死之际身边竟然无一人陪伴，奥林匹斯山的神王终于放弃了继续挣扎。失去神王控制的神力迅速被灵力侵占同化，将宙斯仅存的头颅彻底燃烧到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世界树神系的神王奥丁授首，奥林匹斯神系的神王宙斯丧命，以及佛教势力关键主神以及前神王的帝释天归西，三大在各自神话中均占据关键地位的神明在短时间内先后死去的事实彻底颠覆了神话大仪式安排的剧本。星球以及世界之外的观测人员此时已经能够明确观测到神话大仪式异常显现的前兆，观测组的组长——雷欧·阿特米克的精神链接快速将有关情况告知在世界树下等候的寻心一行人。
“嗯。。。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对神话大仪式的观测就要完全依靠你们了！”
中断两人的通讯，寻心的视线转移至世界树下方将灵力波动提升到宛如太阳般发光发热的博丽神薙，高声向其下达了破坏世界树的命令。
“就是现在！将双掌对准世界树的根部，用上所有灵力彻底折断世界树，将所有参战的神明埋葬于空间的紊乱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第二次探索开始
借助空间的性质对自身进行隐藏和保护，世界树在神代时期的所有神系中当属安全系数占据前三的坚固设施。但在更高层次的存在眼中，世界树达不到隐藏于其他次元的情况下，即便让星球上对空间知识一无所知的原住民出手也能将其破坏。更何况现在位于博丽神薙前方的世界树因内部结构崩溃显现于正常的空间，因此只需打入足量的灵力，以神力为基础构建的世界树便会因灵力驱散神力而自我毁灭。
“喝啊啊啊啊！！！更多的灵力，我需要胜过现在，超越极限的灵力！”
通过语言振奋精神，博丽神薙放出的灵力深入世界树内部，不断拆毁支撑世界树存在的枢纽，结构，乃至连作为动力源的神力都在灵力的侵蚀下消散。以信仰凝聚的世界树失去了足够的神力维持，供神力流通的通道以及维持空间稳定的设备被一一摧毁，让世界树整体产生了不可修复的伤损。九个异空间之间的连接纷纷断裂，截断了四个在阿斯嘉德厮杀的神系退却的道路。
不过对于此时已经被传送至安全地带的众人而言，世界树内的神明是生是死都不再重要，站在安全距离围观博丽神薙注入灵力的神琦单手挡在面前掩盖脸上浮现的震惊之色。尽管在开战之前寻心的确是说过要让博丽神薙在最后关头破坏世界树将所有参战神系一网打尽，但在现场目睹九大异空间崩溃的壮观场面依然让神琦倒抽了一口凉气。
“隐藏在空间的夹缝之中的异空间竟然会被他人所摧毁。。。或许我应该想办法对国民居住的异空间进行改造。不然一旦异空间被破坏了根基，内部居住的绝大多数生物都将无从逃生。”
躲在神琦后方透过翅翼间的缝隙观察世界树被摧毁的紫下意识地连连点头，位于天空中耸立的神明乐土分崩离析的场面实在是过于震撼，就连曾在寻心放在书架上的资料中描述过的末日场面与现实相比都显得空洞。
“这，这，这。。。虽然那个世界树倒塌的模样确实很震撼，但是能将如此庞大的世界树彻底毁掉，神薙姐究竟是吃了什么东西啊！？”
紫的疑问别说是刚刚加入到对神明作战的神琦，就算是对博丽神薙有所了解的魅魔都无法解释此时博丽神薙为什么能够放出远超通常状态下的灵力量。尤其是和博丽神薙一同学习灵力的紫，平常两人的灵力修为差距已经拉大到连在背后吃灰都算褒扬，现在博丽神薙展现出的灵力水准简直让以往被寻心认定有卓越才能的紫怀疑人生的地步。
而在紫抬起手指战战巍巍地说出感想之际，世界树的中央部分在灵力的持续轰击下被彻底破坏。没有中央部位——中庭的支撑，世界树的倒塌只是时间问题。确认博丽神薙的灵力输出量达到要求，寻心立刻在后方高声呼喊仍在持续输入灵力的博丽神薙。
“可以了，现在退到我这边，以免异空间消灭时产生的冲击波及到你！”
闻言博丽神薙当即停止灵力的放出，双腿发力纵身向寻心一行人的方位跃起。接连几个跳跃，博丽神薙迅速返回至寻心的面前，刚想开口向自己的师傅报告却发觉身体突然传来了无力的感觉。双腿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博丽神薙没能稳住平衡当即坐倒在地。精神深处像是引发了爆炸，向全身各处释放着无序的精神波动，使得博丽神薙只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并失去活动的气力，从内部有着无数小针不断刺激着皮肤内部，令博丽神薙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精神波动幅度长期处在极高的水准，放松之后因灵魂不适应突然滑落的精神波动，不受控制地漏出些许的精神力。简单来说，就是精神使用过度导致的虚弱！”
让博丽神薙略感陌生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一只比起博丽神薙的双手更为小巧细嫩的手掌抚在博丽神薙的额头。淡淡的金色光辉像是拥有实体渗入博丽神薙的头颅，下一刻博丽神薙立刻感觉到之前深感虚弱的躯体与精神立刻恢复到完全的状态。
震惊之下博丽神薙连忙回头，只见一个身高恐怕只是比紫刚入寻心门下时高出些许却拥有不逊色于博丽神薙胸前景象的女性漂浮在半空。确认救治自己的人是何身份，博丽神薙的双眼不禁微微睁大。
那是以往看上去只会趴在甜点与不知名饮品中进食，慵懒到连自己都自叹不如的师傅大人的妻子之一。拥有璀璨夺目超越任何黄金的柔顺长发，而圣洁中透出淡淡懒惰气氛的容貌足以让目睹其真容的生物失去理智。不过其特点是超级没存在感，多次曾让博丽神薙背后阵阵发寒却找不到异常感的来源。名字。。。名字似乎是叫。。。
“对精神领域的掌握已经超越了我啊，真不愧是麟！”
来自寻心的赞扬让博丽神薙心底暗暗庆幸，至少自己没有暴露忘记师母姓名的失误。然而，从师傅大人的脸上看不出以往风轻云淡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在掌握之中的稳健，反倒像是准备挑战未知且强大的存在，全身上下流露出让博丽神薙心脏狂跳不止的压迫感。
但是，博丽神薙在意的事情并不是师傅如临大敌的神色，上一次寻心突然消失十年的经历如同过马灯显现在博丽神薙的脑海中。尽管因为时间的流逝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寻心离去前的景象正是高天原神系与出云神系几乎被全部歼灭之后。而这次死亡的神明数量与质量根本不是极东之地可以比拟，虽然博丽神薙没有证据证明死亡神明数量与质量和寻心离去的时间长短有关系，但博丽神薙心中产生的不安隐隐告知：
‘师傅大人这一去，恐怕直至我的寿命终结都将再也看不见师傅大人那让人感到安心的身影。。。’
可博丽神薙没有充足的理由阻止寻心离去，即便不知道寻心所要做的事情，但博丽神薙相信寻心的所作所为是有着深意，能够让更多的生命得到存续。那么，作为弟子的博丽神薙应该支持师傅的决定，而非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会让师傅担心的泪水。。。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幕间一 众人的去向（上）
世界树倒塌了，连同在世界树内不知所措的神明一并在空间风暴中彻底消失。不受约束的空间风暴转化为能量向外扩散，以高热与冲击波的形式一瞬间令世界树方圆千里化为了仿佛永不熄灭的火海。好比火焰巨人史尔特尔在世界树神话的最后将魔剑莱瓦汀投掷焚毁天地的一幕，世界树神系依然是以火焰焚烧万物的场面作为终结，只不过与火焰一同消逝的存在不仅仅是世界树神系，其余三个参战神系几近全部神明丧生于此，使得这场旷世之战的最后没有任何一个胜家，所有神系都成为了一无所得的失败者。
“嗯。。。四个参战神系的确是遭了秧，虽然只是低等级的空间紊乱现象，但那也不是依赖少量信仰存续的神明能够抵挡的程度。但除了神明之外，你们别忘了世界树内有着被魅魔蒙骗或利诱而来的其他种族！他们之中倒是有运气不错的个体带着大量世界树神系的遗产成功逃生。”
漂浮在天际的帆船张开看似透明脆弱但切实将余波隔绝在外，肖清羽依靠在桅杆顶端乘着微风的同时向在场的所有人说明这情况。从容不迫地拿出具有无尽涌出美酒的葫芦，肖清羽痛饮一番缓解辅助寻心期间积累的压力后，这才看向正在下方喊些什么的博丽神薙。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对天明那个混蛋的去向十分好奇或焦急，但在经历了一番血战之后，多少先歇息片刻再考虑他人为好！”
无论博丽神薙等人是否得知寻心离去的真相，寻心探索神话大仪式已经成为了不可变更的事实，就算是高位无限使徒此时也没有可能将寻心从未知的空间中找回。不过，寻心等人虽说是无法返回，但事后处理以及世界的管理权是寻心交予自己代管，解答参与到神话大仪式探索的四人产生的疑问也算是肖清羽应尽的义务。
从桅杆纵身跃下，从外表看不出分毫强者风范的肖清羽慢慢踱步走向四人。魅魔与神琦虽未曾见过肖清羽亦不能从气场中估量肖清羽的实力，但以博丽神薙和紫二人在其面前表现出的尊敬姿态还是能够理解到之前将博丽神薙，紫，神琦·玛格特罗伊德以及魅魔带出爆炸的冲击波范围的神秘人拥有着不俗的能力。
‘个体能力的确是相当不足，但在眼力和品行方面都属上乘，难怪寻心他不是放任这四人淹没在爆炸中而是让我来照顾与引导她们。。。’
这不只是以无限使徒的权能洞穿他人的本质，而是以作为气体技神四项均达到匪夷所思境界的武者所具备的观察力得到了以上结论。尽管每个无限使徒对名下附属使徒的要求不一，但以肖清羽个人的评判标准，眼前这四人中神琦·玛格特罗伊德是可以经过培训后快速上任，其余三人可充作可观察对象。简而言之，这四人其实都具有成为附属使徒的资格。
‘不过是否要让她们四人成为附属使徒，那就要等我接手这个世界，检查各文明及宇宙成长情况再做决定。眼下。。。依然是要解答她们的疑问啊。’
感叹寻心离去之后留给自己的烂摊子，肖清羽从左至右打量了在场的四人，随后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目前不是逐个简答疑问的时间，所以我会将你们可以知道的事情大体讲述，请你们保持安静耐心听完！”
平和到仿佛自然的话语从肖清羽的口中缓缓道出，可站在肖清羽对面的四人却像是被定住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从肖清羽口中发出的声音宛如世界的意志，不容许他人对此做出反抗的举措。这也难怪，在原本驻守这个世界的寻心离去后，无限使徒的权限尽数被转交给肖清羽代理。也就是说，现在的肖清羽是能够调动这个世界所包含的一切，博丽神薙等人也不例外。
确认四人已经进入倾听者应有的姿态，肖清羽微微合上双眼，仿佛在回忆着以往经历的事物。气氛从焦虑不安逐渐向安静祥和转变，成功改变氛围的肖清羽向四人解释着寻心行动的缘由。
“我的友人，也就是你们认知中的天田寻心，那家伙暂时离开这个世界去找寻神系诞生的真正原因，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返回。而寻心他自身清楚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得以回归，所以委托我在此处理后事。其中自然包括照看将你们这四位改变人类发展走向的人士，而有关寻心与你们签订的契约则是由我来完成。”
肖清羽提及契约之时，神琦和魅魔二人立刻回想起当时答应寻心加入计划之中时，两人均是在具有极高强制性的契约中签名。不仅如此，魅魔为了召集足以对抗神系的兵力，向寻心借用了数十张用于与各种族约定交易内容与报酬的成品契约用羊皮纸。
不过问题不在于神琦和魅魔签订契约后能否得到报酬，而是寻心竟然可以不受契约束缚随意将代价转让他人承受。按照神代时期魔法相关技术占据首位的魔女们分析，寻心给出的契约是直接对灵魂进行约束，已知所有方法都不可能避开扎根于灵魂的契约。神琦与魅魔之所以百分百服从寻心的指令，其关键原因正是契约的强制性远超她们的承受范围。然而作为签订契约的另一方——天田寻心竟然可以无视契约的束缚，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某种可能。
“看来你们二人的反应速度还算不错，的确从最开始寻心他就是单方面对你们进行契约上的约束。至于契约本身虽然具备不俗的束缚力度，但对寻心那家伙实际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从脸部以及目光变化看穿神琦和魅魔的所思所想，肖清羽给出了让两人隐约流露出惶恐的神色。既然对方没必要遵守契约，依照两人以往的经历对方就算毁约杀死二人都不算意外。但肖清羽没理由继续吊两人胃口，告知了两人有关寻心离去前的嘱托。。。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幕间二 众人的去向（下）
“首先神琦女士在契约中提及需要妥善安排科尔基斯王国内居民，这个条件在契约签订后，寻心初步给予了维持异空间的相关资料并协助扩大了异空间。而本次任务神琦女士成功击杀奥林匹斯神系中均有能力担当神王职位的三位神明，所以在原先支付的报酬基础上，我会追加协助你扩大并完善异空间，并且令其以星球为动力来源从而长久维持。”
念完寻心留下的报酬，在众人处在震惊或不解期间，以羊皮纸遮挡面部的肖清羽不由得为之叹息。
构筑异空间并长久维持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像是世界树神系的大部分信仰都是用来维持世界树的存在，之前神琦个人制作的异空间顶多是将其神殿纳入其中。而寻心允诺的大型异空间是足以容纳数个极东之地以及模拟星辰，是在未来数千年内这颗星球上的文明都不可能触及的高深领域。
‘代替神琦解决了关键的能源问题，看来你是十分看重神琦。。。’
而得到肖清羽亲口许诺的奖励，神琦的双目逐渐放大，大脑似乎因为过于震惊暂时脱离了现实。不过仔细想来也难怪神琦会失态，身为四人之中挂过神籍，阅历最为丰富且对空间有过研究的一员，神琦何尝不知道维持异空间需要消耗多么庞大的神力。以世界树神系的大半信仰所转化的神力仅能维持九个总面积不足信仰地千分之一的异空间，可肖清羽所描述的异空间甚至能将装下整个世界树神系占据的领土，放在过去神琦听到如此巨大的异空间恐怕会将其当做荒谬的传闻对待。
远远超出认知的报酬不只是让神琦感到惊骇，魅魔与紫同样目光呆滞地伫立着，也只有对空间只是涉及到应用的博丽神薙依然是在关心师傅的去向。而肖清羽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在确认所有人的意识回归正常之后，肖清羽拿出另一张边缘描绘有诸多符文的羊皮纸。在羊皮纸出现的一刻，魅魔猛然感受到灵魂传来的束缚感，其来源正是肖清羽手中上下摇晃吸引四人注意力的羊皮纸。能够束缚灵魂，束缚当代最强魔女之一的物件，魅魔的记忆中只有一个。
“这是。。。我与天田先生之间的契约！？”
“不错，有关于你的报酬，事先支付的部分恢复了你的健康，剩余的报酬经过考虑之后，我和寻心决定告知你有关如何让身为魔女的你得到长生。”
肖清羽肯定的答复以及提到的报酬让魅魔倒抽了一口冷气，让身为魔女的魅魔得到远超人类的寿命，这是魅魔从未想象过的丰厚报酬。
是的，虽然魅魔并非挂着知识之名的魔女，但魅魔对魔法的坚持让其不惜豁出性命来获得与主神对等的力量。曾经在死亡线上徘徊的经历让不甘死去的魅魔渴求着生命，拥有足够的生命才得以获得更多知识，深入魔法蕴含的奥秘。
看穿魅魔本质的寻心所给予魅魔的报酬正是长生之法，而且是从魔力体系发展的产物，不会让魅魔无法解读长生之法的内容。尽管要是论能让魅魔获得永生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比如从市场上挑个品相不错的九千年蟠桃便能让魅魔具有和星球同等寿命。
‘但天明那家伙想要看到的不是借助星球发展体系之外的产物得到长生的魅魔，依靠魔法延长寿命的方式可是要不断研究才能有所成就！一旦懈怠度日，即使拥有延长寿命之法依然会因条件不足魂归冥府。无时不刻被死亡的阴影追逐，或许会让魅魔在千年之后成为接近星球级别的生命体吧？’
两份契约均已履行，远超神琦与魅魔预想的报酬令两人现在陷入喜悦与幻想之中。没有无趣到去打扰他人的美梦，肖清羽的目光转向正在一旁等候自己的博丽神薙和紫。两人在听到有关契约与报酬的内容第一时间表露出了惊讶，但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神不再注意契约中的报酬，这让肖清羽不由得佩服寻心看人的眼光。
“关于你们两位，你们的师傅设想过几条还算看得过眼的出路，当然你们二人若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关系。选择前路的权力将会交予你们，他会尊重你们做出的决定！”
闻言博丽神薙与紫四目相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大人会做出将选择权交给两人的做法。但是师傅之命不可违背，再加上以往寻心的指示均涉及到文明发展与两人的未来，从未发生错误的事实让两人相信师傅的决定不会出现差错。
“请肖清羽先生告知，师傅大人留给我们的教诲！”
两人毕恭毕敬等待答复的模样让从未真正意义上收过弟子的肖清羽颇感羡慕，张开只有博丽神薙与紫才能看清内容的光屏，肖清羽以精神链接向两人传输着寻心留下的信息。
“在讲述有关寻心给你们指出的，会让你们迈入以常人的想象力难以描绘的道路之前，我会先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不再参与到未来可能到来的无数艰辛苦痛，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嫁人生子，待到寿命终结的一天安心逝去。”
斟酌了数息，肖清羽接下来告知两人的内容令博丽神薙与紫脸色微微发白。
“不用担心因为知道的事情较多而无从回归到常人的生活，我会修改你们以及他人的记忆，让你们忘却不需要的知识与阅历，重归平凡且宝贵的生活中。。。”
这是肖清羽与寻心经过略有争吵的商量后，由肖清羽现身给二人最后的退路。即便因为自身的渺小无从把握命运的脉络，肖清羽依然希望博丽神薙和紫二人一定程度上能够由自己选择她们的未来。倘若并非自己选择而是被动的踏入无限的世界，肖清羽可以想象在生命消逝之前的经历将是充满怨恨与苦痛的悲惨之旅。但是，一旦由自己下定决心选择了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
‘没有悔恨，无需抱怨，以自身的意志做出决定而开拓的未来。和在被谋划与强硬决定的未来相比，我想你们二人总有一天会明白其中的差异。’
在心中默默祝愿二人会拥有不会后悔的未来，肖清羽等待着二人给出的答复。。。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从尘封中被唤醒的记录
除了寻心本人之外，与寻心一同探索神话大仪式的耀月，赤莲，阿卡麟与天田麟以信息态的形式附着在一家之主手臂与身躯之上。借助神话大仪式运作崩溃产生的空隙，一行人跨越着连寻心都无法把握的空间，向着保存以往无限大世界毁灭情报的不明地带移动。
无法计算时间，不能把握空间的变动，能量与物质存在的形式亦是超出寻心的知识范围。不同于第一次探索时费尽心力甚至陷入意识模糊的危险状态才勉强找到通路，本次探索与其说是寻心找寻前行的道路，不如说是有某个存在意识到寻心等人的探索行为，有意识地将众人向其所在的位置进行传送。
“以爸爸几乎完全掌握的源空间法则都不能解析的空间，难不成神话大仪式的发源地是超越了高位无限使徒所能触及的极限？”
首次进入到完全未知的领域，天田麟不禁连连在寻心的意识内感叹周围环境的奇妙莫测。源空间法则是由无限之心给予寻心的王牌，是大多数高位以下的无限使徒都不可能涉及的最高位法则领域。源法则是世间万物的本质，寻心已知的近乎所有现象实则均从源法则衍生而来。但并非拥有源法则的研究与使用权限就能理解掌握空间，以目前超越世界级别的寻心依然不能理解神话大仪式所在的空间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着。
“或许还真如你所说，神话大仪式内部保存的信息历经多次无限大世界的毁灭依然完好保存，定然是有着我们没有了解的隐秘。解开这个谜题或许能够得知为什么它能屡次躲过无之概念将一切归零的原因。。。”
说到此处，寻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之前没有仔细斟酌过的问题。经过高位无限使徒的研究以及过往对无限大世界的研究，无限大世界存在过多次被突然大幅增加的泯灭体彻底消灭的经历，但根据无限使徒对无之概念的认知，对方是与无限概念相对应的最高位概念之一，拥有着彻底消除无限概念造物的绝大威能。这是连寻心已知的三个无限大世界都无法抵御只留下些许信息供后来者参考。那么不容忽视的问题来了，为何之前的无限大世界被摧毁的信息会遗留下来，而且还是以神话流传甚至干涉到文明发展的形式？
‘足以欺骗无之概念的隐藏方式。。。或者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无之概念本身是否具有限制？’
在无之概念引发的大清洗中隐匿自身，如果说以往的无限大世界真的有相对应的技术，不应该连一个生命都未曾留存。对以往无限大世界和无之概念的认识存在严重不足，令寻心即便有所察觉却无从针对这一可能是突破口的疑问进行深究。
“没办法呢，就算是达到超越世界水准心酱，相比于这个无限大世界依然很是渺小。我们依然有太多的未知，面对未来必将抵达的战争，心酱需要更加努力啊。”
从寻心还未给自己取名为天田寻心之前便与其一同成长至今，耀月可是看着寻心一步步成长为改变文明发展走向，失去全部力量与记忆落入人生的低谷，成为无限使徒历经万难抵达了世界之上的境界。数不清大大小小的劫难都不曾夺走寻心紧握于双手的未来，耀月相信着即使面对让众多无限大世界彻底消失的灾难，自己所深爱的男人将会找出隐藏在无边绝望中的希望。
“哈。。。果然在你们面前，我不想说放弃之类丧气的话。。。时间差不多了，估计这一次对无限大世界的探索要比以往困难许多，不论何时都要提起精神应对！”
空间不间断地剧烈波动逐渐停息，寻心等人眼前的景象从混乱不堪转变成熟悉的黑暗地带。看不到空间的边际，无限大世界的时间轴似乎难以干涉此处，只有那八个代表着无限大世界的符文在此处彰显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踏足质地不明的地表，寻心在确认周围不存在危险之后解除了妻子与女儿的信息化。耀月，赤莲，阿卡麟呈三才阵势将寻心包围在中央，而第一次体验信息态与物质态转变的天田麟一时不察，当即从寻心身前摔落在地，发出听上去感觉很痛的撞击声。
“诶啊！这，这里居然有重力？明明不在具有极大质量的星体上。。。”
当然，天田麟也了解过与重力相关的武器，类似引力波发生器之类的装置是能够在不具备大质量的情况下产生轻易撕碎星体的引力波。拍了拍长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天田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映入淡金瞳孔的影像令其不由得睁大双眼。
“这就是，过去毁灭的无限大世界留给我们的遗产吗？”
“对啊，不过和之前看到的符文相比，这次符文启动的数量要多出三个！”
回答着天田麟提出的疑问，寻心的脑中快速回忆着四个神系交战的结果。神州大陆联军由于至关重要的主神与神王都不曾上场，明显不会被计算在其中。而佛教势力也只是付出帝释天的死亡以及天空舰队的覆灭，但考虑到周围地区没有称得上规模的神系，对佛教势力本身的存在并不构成解体的创伤。
‘这样一来数量似乎对不上。。。不对，剩下的一个神系难道是？’
“是达努神系，依照科技侧监控得到的数据显示，达努神系被击溃导致神话大仪式产生了大幅度的干涉波动。只有对神话大仪式包含的数据进行干涉才会有相似的现象发生。”
众人之中对科技研究最为了解的赤莲代替寻心给出了答案，世界树神系，达努神系以及奥林匹斯神系的提前终结导致了本次探索得以成功展开。换而言之，本次探索可能涉及到的无限大世界将会是这三个神话的原形。不过正如耀月所言，这三个无限大世界的发展程度定然要超过上次探索的无限大世界，面对的麻烦自然也会增多。因此，在前去探索之前，先打听相关情报以防不测才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寻心将视线转向探索过的三个符文，高声向其中以勾玉模样描绘的符文团喊道：
“请现身解答我等疑问，第三个无限大世界中引导众生直至终末的无限使徒——天照！！！”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天照的遗憾
寻心的呼喊在近乎无光的空间内回响，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勾玉状符文图案放出刺眼的金光回应呼唤。如有实质的光子在寻心等人前方快速聚集，形成了穿着金属风格连身铠甲的女性人形。尽管对方已经是逝去不知多久的生命，但对方为无限大世界的延续所作出的贡献值得寻心的尊重。
“天田先生吗？还真是吵闹啊，不过和之前来过此处的无限使徒相比，你的年龄和处事风格都不像是一个超越了世界的高位无限使徒。”
“正因为我现在年龄不到前辈们的零头，所以我才拥有远远超越你们的可能性。两千年多年从脆弱的普通人成长为超越世界的无限使徒，说不定再给我两千年甚至能达到一己之力超越第三个无限大世界所有无限使徒的战力总和。”
寻心满溢自信的话语听上去似乎有骄傲自大的嫌疑，但若是考虑到寻心的无限象征——纯白世界的特性，在上一次的探索旅程中得到前三个无限大世界的信息并将其转化后的纯白世界究竟扩张到了何种程度，连作为该无限象征拥有者的天田寻心都无从探查。不过只有一个结论是所有参与研究的无限使徒所公认——寻心倘若将无限象征内的能量全部发挥出来，那或许是接近二十五心级别，驻足于最高位无限使徒的门槛。
“。。。虽然很想说一句：你是不是太小看身为前辈的我们。不过你确实有资格这么说，但我更希望是你在。”
寻心在第三个无限大世界的一举一动可是被天照看在眼里，纯白世界这一在天照的记忆中亦是前所未有的无限象征具有着无可估量的潜力。承认寻心确实具备足够的能力，天照现身在第三个符文下方的一刻，出人意料的事情展现在了寻心的眼前。
“唉哟！？这个孩子看起来勉勉强强才过百岁，居然达到了个体能力接近星系团的水准！？说不定这孩子的潜力比你还要强大哦！”
天照的目光集中在天田麟的身上，双目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光彩。无限使徒的成长毋庸置疑是与无限性有着密切的关联，但在不到百岁的时光内切实集合了庞大到星系团级别的能量于一身，这在天照生活的时代是不曾存在的优秀个体。的确，星系团级别的战力在终末的战争中只能位于后方做些补给以及提供无限性的支援工作，但天田麟具备的成长性在天照看来或许有着超越其父亲的可能性。
不过相比于天田麟身上的可能性，寻心察觉到天照将注意力集中在天田麟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其他原因。而在下个瞬间，天照趁天田麟精神恍惚之际迅速向其伸出双手告知了寻心答案。
“话说回来，你不会是忘了，你已经是接近信息本身都处在不稳定的状态，想对我那可爱又聪慧的女儿动手动脚恐怕是没可能了！”
天照伸出的双手穿过天田麟的身体，这一幕倒像是鬼怪影片中幽灵附身的画面。而天田麟则是被天照的突兀行为吓了一跳，本能地将双手推向近在咫尺的天照。尽管天田麟同样无法接触天照，不过天田麟带有排斥意味的举动让天照明显产生了失落感，连构成天照躯体的影像似乎都为之暗淡了几分。
“诶呜呜呜，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对他人抱有如此强烈的警惕心，莫非是因为影像的缘故让我的魅力打了折扣？”
“我觉得影像和实体之间的差别对魅力没什么影响，要不是看在你劳苦功高而且无法触及的份上，换做常人我或许会将他丢进泯灭体核心将其人道毁灭！”
当然，究竟是劳苦功高占比更多还是天照本身连寻心都无从抓获才是真正原因，对当事人天照而言再清楚不过。只见天照完全不顾寻心变得愈发微妙的脸色，哪怕是双手根本摸不到天田麟的肌肤也要做出将其玩弄的模样。
“咿！！！不要过来！”
“诶嘿诶嘿，真是可爱到让我忍受不住的反应，没想到那么刻板严肃时刻的天田先生会培养出涉世未深的女儿。或许，这应该感谢无限大世界所具备的可能性呢！”
少女的惊呼不符气氛地在承载着历代无限使徒的庄严地带响起，从性质上来说天田麟的惊呼就像是在墓园内大喊大叫，属于会被寻心等一干家长教训的无理行径。然而此刻“墓园的居住者之一”，作为第三个无限大世界内全部生命领袖的天照却在装作鬼怪调戏他人，寻心下意识开始担心此次行动是否真的具有合理性。眉头紧蹙面容僵硬，仿佛化作大理石雕像的姿态明显表露着来自家长的强烈不满。
“差不多是时候该停止了，我们谋划许久到此处不是为了让你和我的女儿互动。再说，我记得不论是神话还是现实之中，你都是有后代而且为数不少，没必要去折腾我唯一的女儿吧？”
被寻心郑重其事地警告后，天照这才依依不舍地向后退却。而从未被陌生女性贴身动手动脚的天田麟眼角隐约透出水光，手足并用从地面起身快速返回寻心后方，借助寻心宽阔的身躯隔绝天照带有侵略性的视线。
对天田麟排斥的表现黯然地叹息，在寻心提及其女儿的一瞬间，天照灿金的双眸仿佛倒映着已经消逝许久的孩子们。约有十秒的沉默后，天照从对过往的回忆中重新回归现实，向寻心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个让众人脸色突变的情报。
“天田先生，您所在的无限大世界目前应该是处在蓬勃发展的阶段，所以没必要担心生命的诞生问题。但是在无之概念的影响扩张后，就算是无限使徒想要繁衍生命都会成为奢望。自从我的孩子们全部在和泯灭体的交战中丧生后，我曾希望诞下新的孩子来弥补心灵的空缺。。。”
然而，直至泯灭体彻底摧毁无限大世界为止，作为该时代最强无限使徒的天照都不能以正常方式产下后代，这件事也成为了天照在临死前切实感受到的遗憾。不过对此刻站在此处的寻心恐怕担心的是为何生命的诞生会突兀地出现问题，至于天照本人内心是否产生了孤独之类的情感，寻心如今是没有心情安慰年龄比起自己不知道大了多少的‘妙龄’少女。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出发前夕（上）
无之概念的影响加剧会影响到无限使徒自身的生育能力，如果没有天照的提醒，寻心十有八九还真不会猜测到这一让众人大惊失色的问题。连天照都不可避免地被无之概念干扰，导致只能以非正常繁衍手段制造后代，无疑现在的寻心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抵御来自泯灭体，准确来说应该是无之概念产生的不明干扰。
“嗯唔。。。既然如此，在终末到来之前增加家庭成员等这次探索完毕之后，要不要给麟酱增加几个弟弟妹妹呢？”
寻心低头蹙眉沉思着，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说出让家人们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的结论。对在修真体系的世界内诞生的阿卡麟而言，每一个麒麟幼子都是需要至少千年时光才得以养育成年。单单是天田麟一人的教育工作就已经让身为母亲的阿卡麟感到满满的压力。
‘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让心酱做女儿的教育工作，不过身为母亲的我果然还是会因为女儿的教育问题感到心累呢！’
下一刻，阿卡麟突然感受到了来自左右如同刀剑锋刃般的视线。不小心将慵懒悠闲的想法发送至众人共享信息的精神链接内，阿卡麟当即让现如今还未拥有后代的耀月和赤莲恼火不已。甚至连阿卡麟的亲生女儿——天田麟都对自己的母亲露出了无奈与鄙视交杂的眼神。
“咳咳，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讲述有关神话大仪式的情报？还是说你们几个打算在我面前上演繁衍后代的戏码？”
天照虽不在寻心一行人用于连接的精神网络内，无从得知阿卡麟究竟传递的具体信息。但以天照远超众人的阅历甚至无需读取意识，仅凭众人的互动便大体明白事情的概况。
刚刚提及天照的伤心事，结果一行人就在天照面前谈论是否多生后代的问题。倘若此时天照能够短暂恢复实力定然会让无意识揭人伤口的众人品尝下何为二十三心级顶峰无限使徒的怒火。可惜现实是不会因为‘如果’这类寄托愿望的词汇就能改变，否则天照所在的无限大世界不会被无之概念归于虚无。
不过作为众多无限使徒首领，天照只是站在原处产生悲愤的情绪，感伤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场的所有人，连刚准备开口将话题拉回的寻心都为之噤声。确认前来探索无限大世界的所有人被气势所震慑，展现前辈风范的天照露出满足的表情开始讲述探索无限大世界的关键所在。
“之前你们第一次探索时我已经提到过了，你们对神话的干涉会关系到探索的无限大世界。根据我的观察，你们这次为了探索神话大世界一次性对三个神系进行了不可扭转的干涉行动。。。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生命，要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无限大世界在发展水平上都要远胜于我所在的时代，超越世界级别的无限使徒虽说不论在何时都是稀少的存在，但在无限大世界为战场的战争中依然是十分无力的！”
这一点其实无需告知寻心，以寻心的思考能力不难判断出实力不足的现实。在第三个无限大世界最后对泯灭体的战争中，寻心仅仅是凭借纯白世界的特性用来统合中转突袭全员的能量。至于寻心本人的战斗力在数以千计的高位无限使徒中连中端战力恐怕都算不上。
“的确，我的能力目前只是高位无限使徒的起步阶段，凭蛮力肯定是没什么用处。但我想天照你不是来打击我的士气吧？”
“当然不会，无限使徒个体实力确实十分重要，但你的目标又不是在我等生平的记录中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改变已经确定的历史。从其他无限大世界落败的过程中寻找我们落败的原因，找出通往让无限大世界延续的道路，这才是你最优先的目标！”
对此寻心赞同地点了点头，天照所说无误，无论多么强大的个体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泯灭体的入侵。第一个无限大世界内存在的最初也是唯一的无限使徒——安拉的失败，究其根源毋庸置疑是单独的无限使徒加上发展单一的文明导致在无限性方面的匮乏，无从抵御愈发强大的无之概念。
“也就是说，我需要找出之前的无限大世界失败的因素，并在我所处的无限大世界中找出解决的方法。。。”
站在原处双目略微合拢，寻心陷入沉思数秒后睁开眼睛看向天照，那是没有一丝一毫犹豫退缩的光彩。
“只可惜不能携带更多更强的无限使徒进入此处，不然找到问题并将其解决的可能性会高出许多。不过我携家带口来此可不是为了度假，在场的每个生命都拥有着远远超过你们这些前辈的潜力，经历过多次失败发展至今的无限使徒可是很贪心的！说不定等到未来面对终结之战的一刻，你们这些老前辈会被拉到前线亲眼目睹我们战胜宿命的身姿！”
天照在这一瞬间动摇了，无数年以信息态存在于此，天照接待的无限使徒不是仅有寻心等人。八个符文之中天照是处在第三个被毁灭的无限大世界，第二个无限大世界似乎情况特殊难以接待来者，而第一个无限大世界则是因为无限性太低，存留于此的证明只存在一个激活之后依然显得黯淡无光的符文。导致每一次轮回中接待新生无限使徒的任务基本是由天照出面完成。
来者之中或有高傲自满，不将所谓的终末之战当做麻烦的家伙。同样也会有为之胆战心惊时刻备战的谨慎个体。但之前来过此处的无限使徒均不会说要让前辈们见证的话语。毕竟被保管在此处的无限使徒均已逝去，为无数生命与世界的逝去者虽值得后人尊重，但后来者也只是取回逝去者的遗物，从未有过将逝去者的意志与精神一并带走的无限使徒，更不用提要让逝去的无限使徒目睹成功的一瞬。
‘虽然听上去只是安慰我的话语，但天田寻心的无限象征。。。纯白世界是有着让我回到现代的可能性。’
历经希望与绝望，在多次与新生无限使徒见面，祈愿，失落中反复轮回的天照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何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