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奇怪的恶搞和标签
卡尔并不喜欢张扬，因为即使是在战争时期，自己的升官速度也异于常人，这肯定会让一些人心怀嫉妒。
毕竟当初卡尔一家在乡下的时候平易近人，照样有不少人对于这个血脉不纯的小贵族心怀怨恨，因为他们不配拥有那么大的一片驻地。
说起来，父亲的那篇手稿也不知道发布之后成绩怎么样，回到海德堡的时候，可以找那个臭主编问问。
杰瑟夫中将又和卡尔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
卡尔也从海军指挥部走出来，步行前往自己的驻地，路上碰见的海军们都表现出一脸兴奋的模样，甚至有人喜极而泣，眼含热泪的敬礼。
人太多了，卡尔也只好微笑的点点头。事实上，这群人当初都准备跑到陆军部队了，似乎是穿上这身海军制服的第一天起，“无能”就是身边民众对自己的看法。
似乎是给海军部队创造了不错的条件，拥有数量繁多的战列舰以及强大的主炮，可实际上就是硬件比不过，只能拿头拼，不少德意志的新兵选择热烈的战死都不愿意听到那些不好的言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恐怖的伤亡率其中就包括鱼死网破的海军新兵们。这座小岛倾注了数代海军官兵的心血，而今天，它终于迎来扬眉吐气的一天。
穿着制服，就代表着承担集体的荣辱，没有人能够安身事外。
回到驻地，卡尔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
因为打了胜仗，所以海军取消了禁酒令，全员皆可以在今天一醉方休。
1033中队虽然隶属于中央军，但他们现在划归海军辖制，所以也享受到了美酒，整整五箱上好的红葡萄酒。
卡尔看着这群已经开启派对的家伙，总归是有点乱的，难免有些不悦，但只是表达自己不能喝酒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世经常接单做小组长的卡尔，对于以后要一起共事的队员们有很高的要求，那就是不能擅自行动。
虽然卡尔在作战上总会有新的行动，但不得不说每一次都是在考量后做出的最优解，可现在1033中队的队员们先一步回到驻地，没有请示的情况下喝酒撒欢，刚下战场的卡尔开始不放心以后的作战。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给一点教训也不错，嗯，中队长的特权。”
卡尔坐在房间的床上看向窗外，乖巧的脸上突然勾起嘴角。
杨斯托夫和普拉米正在大口喝着美酒，嘴里的葡萄酒还没咽下，就打了一个冷颤，互相狐疑的撇了一眼后，同时看向卡尔房间的窗户，不好的预感起来了。
“卡尔学长就是厉害！”
芬娜高高举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此时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晕。
“哈，老实说，当时看见他跳下载具直接冲向法兰克的炮塔时，我还以为他疯了。”辛迪没有制止自己未成年的队友饮酒，反倒是单手托着脸和她谈话。
“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卡尔学长是我的，不许你有想法！”芬娜摆出一副很凶的表情，略显稚嫩的脸上浅浅的红晕，倒是感觉十分可爱。
“哎呀，怎么会和我的小芬娜抢人呢，卡尔是小芬娜的。”辛迪似乎很喜欢芬娜这个表情，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疯狂摸头。
“不过要我说，你最大的劲敌应该是我们的副官哦，每天都在中队长身边形影不离的。”
“就是就是，虽然这是副官的本职工作，但是每天缠在一起，难免会暗生情愫。我如果是卡尔队长的话，可能早就开始追求了”
旁边喝酒的伊娃凑了过来，喝了一口酒，煽风点火道。
“而且她还是我们队里年龄最小的女队员，还长得那么漂亮，卡尔队长可能会把持不住哦。”
杰妮芙把芬娜抢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嘴巴里都是葡萄酒的味道。
“以我的年龄也有不少的见阅了，可我们的副官确实是个小美人。”
辛迪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道。
……
“我现在就去找她决斗！唔……”
芬娜大喊着，还没说完就被辛迪捂住嘴。
“别听这两个家伙胡说。”辛迪投去的目光让伊娃和杰妮芙闭上了嘴，这两个家伙酒后胡言也不敢啥都说。
只是调侃一下，逗逗芬娜这个小妮子倒没什么，不过芬娜这个小家伙较真的话，极有可能会和副官发生冲突，这就本末倒置了。
一切都要以战友之间的关系和睦为基础，何况现在芬娜喝了不少酒，真要是迷迷糊糊的做了傻事，自己的三个队员就要受到责罚了。
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个派对，整整一个下午都在狂欢中，以至于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只有两个人。
偌大的餐厅，只有卡尔和艾米两个人。
两人只是平静的进餐，没有说过一句话。卡尔正在思考海军接下来的行动，尝到甜头的德意志海军们应该会把优势扩大。
此时的法兰克人受到重创，但他们的实力依在，无论舰队规模还是后勤生产，都远远优于德意志帝国。所以德意志方应该会趁机多打一下。
而艾米单纯的不喜欢卡尔，这是一个嘴上说不要，但热衷于战斗的家伙。他似乎同时拥有冷静和鲁莽，很多时候的行动都是仗着自己有自信活着回来。
作为副官，战场上要形影不离，可跟着这家伙一般人真就交代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卡尔用着扩音术式在一楼大厅高喊着，
“1033中队，全体集合。”
所有人都睡眼惺忪的到齐站好，
“我想昨天的美酒，让诸位睡了一个好觉，所以今天，请诸位精神饱满的，进行训练吧。”
卡尔微笑着对这群还穿着睡衣的队员说道，然后发布命令，十分钟整理装备，然后全员进行飞行训练。
要知道，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昨天都喝多了，现在处于宿醉状态，这个时候进行训练，那种感觉……
没有通知哈尼茨准备载具，卡尔步行带着这帮家伙来到了海边，全员进行在失去载具情况下的魔法飞行。
使用魔法是需要注意力集中的，在宿醉情况下，他们几乎无法使用魔法，即便使用了，也是在空中歪歪扭扭的乱窜。
于是乎，发生了一大堆坠海事故。
“好好冷静一下吧，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
卡尔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众人，露出一脸的得意。
“也许应该给他加一个虐待狂和变态的标签。”
艾米看着卡尔的样子，不禁背后发凉，卡尔这是完全在折磨自己的部下，而看样子，他似乎乐在其中。
095 孤注一掷
“伟大的一步。”
平静的日子在五天后结束了，原因是一个代号为“伟大的一步”的作战命令，全员再次登上那艘老式商船，海风依旧怡人。
卡尔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此时港口除了那些还在修复的军舰，其他停靠的船只已经陆续离港，这是要打仗的前奏，不过进攻方为德意志帝国。
商船开始缓慢航行，此时已经临近初春，海面上升起了浅浅的一层雾气，这要是放到几百年前，会成为海上最大的敌人，但现在卡尔现在只会站在船头打着哈欠。
不远处的雾气里突然出现一艘小艇，在示意自己需要登船后，甲板上的人员放下缆梯，刚爬上来的一名中尉表示自己要找卡尔。
卡尔简单敬了一礼，对方把一份印着“绝密”字样的信交到卡尔手中，随后就离开了。卡尔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打开查看。
里面的内容挺简单的，就是让1033中队彻底破坏法兰克海军的大西洋舰队，这份内容是杰瑟夫中将直接签署的，看来这个老家伙结束了他们的假期呢。
里面并没有具体的要求以及布置，应该是要等行动前才会有通知。
“今天的风，甚是喧嚣呢。”
卡尔哈了口气，看来这次的胜利让德意志的海军们有了动力，准备一举重创法兰克的海军力量，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就很好猜了。
首先，可以排除直接通过加莱海峡，那里太窄了，过去肯定会被法兰克海军和航空兵胖揍。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悄悄绕过整座不列颠岛，还不能被法兰克的挚爱亲朋——英格兰人发现。
这件事是相当不容易的，战舰需要就地伪装，利用集装箱和钢板把战舰伪装成商船，那远处雾里闪烁的火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将是一趟漫长的旅行，至少一个月的行程，也就是说，要到四月初才能靠近法兰克的沿海。
最后发动攻击的目的地，只能是勒阿弗尔——法兰克共和国大西洋舰队的海军基地。
作为德意志方第一次对法兰克的海军基地发动攻击，的确是创造历史的一步，称得上是“伟大的一步”。
“卡尔学长，喝点热茶吧。”
一个声音打断了卡尔的猜想，是走过来的芬娜，手里托着茶盘和一杯刚泡好的浓茶。
“谢谢。”
卡尔微笑接下后点了点头，刚好有点口干就喝了一口。
茶香扑鼻，是浓茶，不过卡尔有些喝不惯，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毕竟东西方的茶艺有所不同，还是有些喝不惯，咳嗽。
“茶品还得是小罐茶，这些不行啊。”
卡尔用汉语说出了内心的感慨，不过让一旁的芬娜有些不知所措。
“卡尔学长……是茶不好喝吗？”
“哦，没什么，前段时间学了一些其他的语言，都有些记混了。”
卡尔对着芬娜微微一笑，把茶杯放回到茶盘上。
“那个……卡尔学长，你和艾米副官，是不是……”芬娜小心翼翼问道，脸上有一点微红。
“嗯？我和艾米副官？怎么了。”卡尔愣了下问道。
“就是卡尔学长有没有……没事没事，我，我先走了。”芬娜到最后也没把话问出来，端上茶盘就匆匆跑走了。
“真的是，我这张小脸蛋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还是这小丫头还在幻想着过家家游戏。”
卡尔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望向平静的海面。
……
杰瑟夫中将坐在指挥室里，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睛紧紧盯着海图。整个指挥室里，二十几个参谋竟然没一人说话，场面十分安静。
此时舰队已经快要驶出黑尔戈兰湾，进入了北海。故而杰瑟夫下令，全员保持无线电和魔法通信沉默，只依靠灯光和旗语来沟通，以免被英格兰海军发现。
所以消息不算很通畅，让舰队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安静。
“中将阁下，请您用餐。”
一名上尉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了，整个指挥是也算有了点儿动静。
“先放在那里吧。”
杰瑟夫中将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摆摆手敷衍了事，依然眉头紧锁的继续看着海图。
这次行动非常冒险，他们要绕过整座不列颠岛，然后通过英吉利海峡，直扑勒阿弗尔。如果中途被英格兰人发现，那么便宣告任务失败，毕竟他们发动的是突袭，而非强攻。
所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都要保持这种状态，舰船之间的距离会逐渐拉远，就像普通商船那样。然后他们进入到指定位置，再重新汇合，这对于舰队指挥官，是一个莫大的考验。
本来杰瑟夫中将是不太赞成这次行动的，毕竟危险系数太高。但是海军指挥部的诸位大佬们，实在无法放弃全歼法兰克大西洋舰队的这个诱惑。
“这就是孤注一掷啊。”
杰瑟夫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这次行动，几乎出动了所有能够作战的舰船，如果无法达成突袭的目的，那么很可能导致法兰克人的反扑。
离开了黑尔戈兰湾，德意志舰队将孤立无援，搞不好，全军覆没都是极为可能的事情，可如果偷袭成功，对于未来数十年的战斗都会有莫大的好处。
“参谋长，您还是请用餐吧，不然都冷了。”
一名上校走了过来，是卢卡夫，海军参谋部的第三参谋长。
“没胃口，你还是陪我出去走一走吧，是时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杰瑟夫淡淡说着，然后迈步向着门口走去，卢卡夫上校赶忙跟上。
出了指挥室，杰瑟夫中将穿过长长的走廊，直接来到了一处塔台。这里的视野很开阔，不过浓浓的雾气，却让他无法欣赏大海的美景。
“卢卡夫，说一说你的看法吧，你应该也憋了很久了。”杰瑟夫中将淡淡说道，转身看向身边的上校。
卢卡夫上校略微思索片刻，然后一拍手，决定还是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老实说，我觉得太冒险了。任务的难点不止是瞒过英格兰人，还有穿越英吉利海峡。那里不仅有法兰克的舰船，也有他们的机场，一旦被发现，我们不单单要面对法兰克人的炮火，还要小心航空炸弹。
而且撤退也是一个难题，无论最后突袭是否成功，穿越加莱海峡，已经不可能再依靠伪装蒙混过去，只能硬闯。可以预见，我们至少要损失五艘以上的舰船，才有可能突围出去。
最关键的，是英格兰人的态度，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兵拦截我们，那么后果……”
096 目标勒阿弗尔，突袭
这次的进攻任务是海军总部下达的，或许是真想靠这次机会一举翻盘，但是风险和详细作战这一边就交给了参谋部，而参谋部再怎么考虑各种情况，风险依旧比成功还大。
法兰克能占优势的原因除了更强大的军事力量，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地理因素。
法兰克和德意志的沿海地区并不接壤，中间隔着荷兰王国和比利时王国，所以陆军派不上任何用处，而法兰克的军港——勒阿弗尔，又正好处于英吉利海峡与加莱海峡之间。
法兰克和英格兰都有大量舰船在海峡游弋，一旦发现敌情，他们不仅可以提前给海军预警，也能迅速出动航空兵支援，这是法兰克人一直感到安全的主要原因。
也是德意志帝国只能被动挨打的原因之一。
这次虽然打了一场胜仗，但如果就此收手的话，以后还是大概率挨揍，所以只能搏一搏。
首先不能选择狭小的加莱海峡直接突入，法兰克航空兵投下的炸弹，足够在舰队没有达到勒阿弗尔之前炸个半死。只能绕着不列颠岛航行一圈，然后从较为宽阔的英吉利海峡进入，直扑勒阿弗尔。
参谋部已经化为两派，一方主张原路撤退，利用较为宽阔的英吉利海峡，快速离开法兰克的航空兵攻击范围。
而另一方则主张强攻加莱海峡，毕竟法兰克海军如果在勒阿弗尔被消灭或重创，那么加莱海峡只能依靠航空兵来守卫，强行突破是完全有可能的。
两派一直争论不休，最后还是由总部的大佬们一锤定音。他们认为从加莱海峡突围这个预想是可以实现的，毕竟如果突袭成功，那么只依靠航空兵的法兰克人，无法给予德意志舰队重创。
当然，他们也做好了失去几艘军舰的准备。
杰瑟夫中将很赞同卢卡夫的观点，不过这并不能决定后面的计划，除非是说出来后获得一些认可感。
好在欺骗行动也在同时进行，这会干扰法兰克人和英格兰人的判断，几艘驱逐舰，在一艘巡洋舰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黑尔戈兰湾，向着加莱海峡前进。
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佯装采集水域信息，来迷惑法兰克人和英格兰人。
让他们认为德意志人正在做攻击前的准备，他们将会利用法兰克大西洋舰队遭遇重创的机会，从加莱海峡强行突破，故而把他们防御的重点，转向东边，放松对英吉利海峡的监视。
如果抓住了，这就是一个机会，只要他们的伪装能够欺骗住法兰克人，顺利通过英吉利海峡，那么这次突袭，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但是谈何容易啊。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不能有一丁点儿闪失，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今天的风，有一点凉啊。”
杰瑟夫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一脸忧郁的看向海面，即便那里只有一片白雾蒙蒙。
“注意隐蔽，不要发出声响。”
离开小船，卡尔带领1033中队，悄悄登陆，在查看了一下地图后，他们便向着不远处的树林摸过去。
十分幸运，德意志人的计划成功了。他们经过一个月的航行，成功骗过了英格兰人和法兰克人，穿越了英吉利海峡，然后在距离勒阿弗尔一百二十公里的海面上，进行集结。
现在是凌晨时分，卡尔和他的1033中队，在哈尼茨带领的机械师帮助下，悄悄乘坐小船登陆。
然后向着内陆方向，小心的前进着。
这次攻击勒阿弗尔的关键之一，就是如何对付法兰克人的飞机。因此，杰瑟夫中将给卡尔一个特殊的命令，那就是潜入法兰克内陆，攻击勒阿弗尔北部的红杉树机场。
红杉树机场，是一座军用机场，规模不大，但却十分关键。它距离海岸线有20公里，距离勒阿弗尔则有35公里，可以说，一旦勒阿弗尔战事打响，这座机场的飞机能否起飞，就成了双方胜负的关键之一。
如果不能破坏这座军用机场，那么在突袭发动后，德意志海军必将遭到法兰克航空兵的狂轰乱炸，所以，1033中队的任务结果非常关键，甚至有可能，直接决定这次突袭的成败。
离突袭发动，还有六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卡尔必须到达指定位置进行隐蔽，红杉树机场西北方向十公里处的一处林区。
对机场的攻击时间，必须和舰队对港口的攻击时间保持一致，否则任何一边出现纰漏，都会导致突袭效果大打折扣。
因此，1033中队借着夜色掩护进行登陆，然后在预定时间升空，发动对机场的进攻，以达到突然袭击的目的。
所以，运输载具，就成了大问题，他们可以骑着载具回去，但是不能骑着载具过来，毕竟一旦发动载具，就会形成魔导反应，而被法兰克人察觉。
就像去年法兰克105航空魔导士大队做的那样，袭击了帕里西诺士官学校73期学员的列车。当时采取的攻击方式，就是渗透，然后突袭。
卡尔带队，来到预定的地点，在让哈尼茨带着机械师们原路返回后，1033中队就进入了隐蔽状态。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卡尔念叨了一句，那场惨剧，他今天依然无法释怀。
然而无法释怀的，不仅仅是卡尔一个人。
德意志的舰队，已经向勒阿弗尔前进。他们撤去了伪装，露出狰狞的炮口，一雪百年屈辱的时刻来临了，德意志的炮弹，即将第一次落到法兰克的港口里。
所有的海军官兵，都无比激动，他们等待这一刻太久了，德意志帝国等待这一刻也太久了。
“报告，右舷发现法兰克驱逐舰，距离六公里。”
作为先头部队的一艘巡洋舰，发现了法兰克海军，他们迅速通过旗语，向旗舰进行报告。
“被发现了么，顺利了这么久，也该出现一些波澜了。”杰瑟夫中将淡淡说道，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色彩。
“传我命令，全舰队解除无线电沉默，保持阵型，全速航向勒阿弗尔，提前发动进攻。”
拳头狠狠砸在桌面的海图上，杰瑟夫大声的嚷道。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高喊着，他们挥舞起拳头，热情而自信。
传令官迅速将这道命令传达出去，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德意志舰队，都加快了航速，向着勒阿弗尔扑去。
097 惹眼的红杉树机场
此时位于勒阿弗尔的居所内，熟睡着一个忧伤的男人，作为一位打了几十年胜仗的上将，贝尔的脑子是退化了不少，但他很难过。
地板上的酒瓶就说明了一切。
因为黑尔戈兰海战的失利，身为指挥官的贝尔上将直接被勒令解除了职务，现在只是一个借酒消愁的男人，海上将军什么的，和他没关系了。
贝尔当初很想找个机会一雪前耻，不过法兰克的高层们似乎并没给他这个机会，作为一个老将军，是时候退休了，好好喝酒，好好摆烂，这就是贝尔目前能做的一切了。
此时突然传来轰鸣的警报声，睡梦中的贝儿上将突然睁开眼，虽然还在醉酒，不过依然晃晃悠悠的走到窗边，查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贝尔上将从这半山的居所望向港口，被惊醒的人们陆续开始点亮灯火，还没看清什么突然传来爆炸声，港口上的军舰发出耀眼的红光，然后燃起大火。
“袭击！怎么可能啊，这里怎么会出现德意志的军舰！”
这火力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大口径火炮造成的，而法兰克目前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刚刚在黑尔戈兰湾战役大胜的德意志。
可他们是怎么突破海峡，来到法兰克的腹地呢？
“他们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
贝尔上将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卡尔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连同军舰双方同时发起突袭。
事实上在舰队轰击港口之前，卡尔就发现了事情不对，法兰克机场警铃声大作，战斗机正在加油，显然是进入了战备状态。
“第一小队，进攻油库。第二小队，轰炸机库。第三小队，破坏跑道。第四小队，佯攻牵制防空火力。
现在，全员升空。”
卡尔大声下达命令，平静的树林里突然发出魔法波动，等到红杉树机场的防御部队发现的时候，1033中队已经在高空中朝这里飞来。
毫无预料的法兰克士兵们只能匆忙的组织防御，机枪和防空炮胡乱射向天空，而天上的射击也来了。
“开始攻击！”
卡尔大喊着甩出一发爆燃术式，让刚建立起的一个机枪阵地直接哑火。
“第一小队，使用爆炸术式给我狠狠的打。”
杨斯托夫作为第一小队的小队长，一马当先的冲向储油罐，精准的爆炸术式让它发生大爆炸。
“第二小队，注意防御。”
普拉米带领着小队迎着炮火，冲到机库上方，然后使用爆燃术式发起攻击。
“第三小队，封锁跑道出口，不要让一架飞机起飞。”
哈斯米哈克带领自己的小队冲到了机场跑道前方，这里已经有飞机准备起飞了，但是面对射来的爆炸术式，这架飞机直接在跑道上就解了体，零件散落一地。
“姑娘们，让法兰克的小伙子们见识见识。”
辛迪大喊着，她带领第四小队在外围游弋，不断骚扰机场的防空阵地，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小队。
“我们做什么？”
艾米看着机场上撒欢的四支小队，询问起卡尔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嗯，比如说阻挡增援什么的。”
远处已经赶来一支车队，与此同时，空中也赶来一支航空魔导师中队，他们都是在机场附近驻扎的防御部队，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遇到突袭。
卡尔率先升空冲了过去，法兰克支援方的魔法术式被轻易躲开，反倒是让原本与天色融为一体的部队显现了出来。
“艾米，速度作战。”
不等艾米的答复，贯穿术式瞬间击落两名法兰克航空魔导士，快速飞行的气流让卡尔打起了精神。
此时手中的枪已经装上了刺刀，靠近后在法兰克中队里切菜般杀了近一半。
这其中还有艾米在远处射击的功劳，除了两人优秀的作战能力外，更多的是这支魔导士中队过于拉胯，他们长期驻守后方，而且普遍都是靠关系混到这份闲职的。
可以说是战五渣凑出来的一支中队，遇到突发情况也只能领盒饭的样子。
仅仅作战五分钟就已经溃不成军，接下来就是地面上的那几车士兵，飞速而来的爆炸术式车队“人仰马翻”，在地面上准备射击的士兵也很难瞄准。
此时卡尔已经是时速150公里以上，敌人在瞄准时就可能会接到来自卡尔的一发术式，不少人已经准备逃跑了，至于后果，总比死在这里强。
“这种家伙还能算进军功里吗？”
卡尔不禁发出了最真实的感叹，自己在之前的冲锋中甚至可以直线飞，那些射击除了暴露自己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反倒是自己的射击，让天上不断掉下黑影。
“毕竟是后方防御部队，战斗力根本不能指望。”
艾米难得和卡尔意见相同，夜晚的视线并不是很好，但艾米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能命中目标，这少不了他们在空中乱飞的功劳，俗称用脸接子弹。
此时身后的机场已经被攻打的差不多了，随着油库被炸，巨大的爆炸声后，便燃起了熊熊烈火。机库也冒出滚滚浓烟，里面的飞机都变成了“可燃烧废品”。
跑道上被打出了不少坑坑洼洼，更何况停机坪上的飞机已经被打报废了，整个机场被攻略下来不超过十五分钟。
此时的防空炮还在顽强的射击，不过防空炮阵地已经在冒烟了，要不了多久也得炸了。
夜晚的红杉树机场额外耀眼，这里有正在燃烧的红光以及黑色的浓烟，以及几个被炸伤却还没死掉的法兰克人，他们的哀嚎和呼喊把这里烘托成了一处炼狱。
“通知下去，全员撤退，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场闪电战卡尔十分满意，这也说明这支1033中队的素质在不断上升，以后一定会成为耀眼的王牌。说完后好奇捡起一块儿了正在燃烧的路牌，上面用法兰克语写字标注。
“前方2公里，红杉树军用机场，行人止步。”
“你拿那东西干嘛？”艾米望着卡尔有些疑惑。
“这是礼物。”卡尔扛着路牌漂浮在空中，样子有些滑稽。
“幼稚。”艾米白了一眼，然后把卡尔的命令发布出去。
“哪有小姑娘说自己上级幼稚的。”卡尔说着，轻轻抚摸起来。
这个路牌可以邮寄给帕里西诺士官学校，放在博物馆里，作为73期全部学员的战果好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到了法兰克的土地上，让那群法兰克人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卡尔看了眼天空上的月亮，还没有正在燃烧的红杉树机场明亮，飞到上空，穿过防空火炮，嘴里唱起了歌。
那是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的校歌，当初也只是在开学典礼之类的重要场合，让学员们唱一下，卡尔正是其中浑水摸鱼的一员，不过现在也自发学会了这首歌。
手上的路牌形状偏向“十”，在袭击者的手中倒像是一块十字牌，收割了法兰克士兵的生命。
098 勒阿弗尔过大年
芬娜作为一个改邪归正的好好学生，她是知道那首校歌的，想来卡尔学长是想起了一年前的袭击事件，为坚强的学长开始伤感。
众人也在询问芬娜后得知了这件事，对于这个实力超群的中队长也有了新的认知，是个可怜的家伙。
艾米也难得愣了一下，开始若有所思的嘀咕道：“这个指挥官，看来也是个人啊。”
卡尔这个行为古怪的家伙居然也会难过，嘴上说着讨厌战争，却又享受战争，战绩非凡的优秀魔导士。明明年龄尚小外表稚嫩，性格却冷静成熟。
居然和常人一样会难过，是死里偷生的小男孩罢了。
这次的评价姑且算是正面吧……
“报告中将阁下，中央军1033航空魔导士中队发来报告，他们已经摧毁红杉树机场，正在返航途中。”
此时还处于舰队指挥室的杰瑟夫已经收到了消息，整个指挥室里顿时充满了欢呼声，红杉树机场的突袭代表着法兰克人的飞机没了，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赶到勒阿弗尔上空了。
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一帆风顺，然后带着胜仗回去。
“卡尔这家伙从没让我失望过，如果我有女儿的话，一定会嫁给他。”
杰瑟夫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自从卡尔来到海军部队，不说是笑逐颜开吧，也算是欢声笑语。因为之前多次的失败，压抑着的负担也挥散了不少。
“那可不行，卡尔今年只有十岁，十岁哦。”卢卡夫打趣的说道，显然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这我才不管，我一定要这小子做我女婿。”杰瑟夫大笑着说道，此时的心里很是舒畅。
不过乐极生悲，先前的那艘巡洋舰被岸防火炮击中，遭受重创，只能撤出战斗。
指挥室的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杰瑟夫皱着眉来到舰桥，他要亲眼看看现在的具体情况。
此时的勒阿弗尔军港已经是火光冲天，法兰克的军舰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被德意志舰队任意屠戮。
已经有两艘巡洋舰和一艘战列舰直接在港口里沉没，其他船只也是受创颇重，大部分都丧失了还击能力。
一艘法兰克巡洋舰正在试图离开海港，完好的舰体说明他幸运的躲开了袭击而来的炮弹，此时海港里是密集的军舰，如果炮弹继续袭击的话，那么航道将会被这些军舰封住。
所以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不过就在接下来的30秒内，它也沉入了海底。
德意志的一轮齐射就让这艘巡洋舰遭受重创，甚至弹药库被不幸命中，引发了殉爆。在最短的时间内沉了下去。
巨大的爆炸声在军港里响起，灿烂的爆炸烟火彻底磨灭了法兰克人的希望，没错，在逃跑的途中已经来到了港口，直接把航道堵死了。
这艘巡洋舰上的数百名军官都无人生还，不过还好，马上就会有更多的法兰克同伴来陪他们了，本就前后受敌，现在也没了逃跑路线，原地等死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岸防阵地，还是给德意志舰队造成不小麻烦。
杰瑟夫感到有一丝棘手，因为他们最多坚持两个钟头就要撤退，如果法兰克的援兵速度够快，时间还要再次缩短。而且岸防阵地火力凶猛，德意志的军舰要分出一部分去压制，那能攻击的船舰就更少了。
勒阿弗尔本具有天然地理优势外，再加上黑尔戈兰海战后，德意志舰队损失也很大（总军舰少），如今能出港作战的舰船并不多，还要分出四艘巡洋舰去压制岸防火力。
此时的天还没亮，不过已经没有法兰克人还在熟睡了。
“命令，航空魔导士全部出动，摧毁法兰克人的岸防炮阵地。”
杰瑟夫下达了命令，岸防必须要腾出一些人手去压制，现在的希望全部寄托于这三支航空魔导士大队。
他们原本的目标是进攻港口内的其他目标，如法兰克海军指挥部，军械库，油库和海军驻地等等。
但是现在，他们要面对岸防的防空火力，随着魔导士们的升空，天上的战斗也打响了。
“1033中队，他们回到母舰上了吗？”
杰瑟夫拿着望远镜，观察航空魔导士对岸防炮阵地的攻击，但是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起卡尔他们的情况。
这让一旁的副官措手不及。
“还没有消息过来。”副官略有忐忑的回话道。
“去发报，问一下，如果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迅速更换燃料棒和休息，三十分钟后，来勒阿弗尔增援。”
杰瑟夫皱着眉头说道，显然，目前航空魔导士对岸防炮阵地的进攻，非常不顺利。
他需要1033中队这个杀手锏。
的确，攻击并不顺利，三支航空魔导士大队，虽然给岸防炮阵地带去一些麻烦，但是并没有做到摧毁，毕竟这些阵地拥有完整的防空火力布置，重机枪和防空炮齐备，航空魔导士们很难靠近。
另一边，在勒阿弗尔，贝尔上将驱车来到了海军备用指挥部，即便他已经被撤职，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依然希望能够尽一份力。
此时的海军指挥部里，已经乱成一团。德意志舰队的偷袭，非常突然，这让他们手足无措，何况深夜时分，这里只有值守的军官，所以当袭击开始时，他们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现在谁在指挥。”
贝尔上将来到指挥室，结果这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他大声嚷道，一个上校参谋赶紧跑了过来。
“没人指挥，上将阁下，现在整座城市都是一片大乱，港口的指挥部已经被摧毁，伤亡不明，我们也联系不上其他的指挥官。”
参谋面色难堪的说道，正如他所言，勒阿弗尔已经完全变成一座混乱的城市，虽然并没有几发炮弹落在城市里，但港口的冲天火光，却让城里的人们感觉到了恐慌。
平民们，正在拖家带口往城外跑，士兵们也是乱哄哄一片，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建制，所有人都挤在街道上，交通彻底瘫痪。
通信设施，也在混乱中被人破坏了。德意志的特工早就准备好了，一旦舰队开始攻击，他们便破坏通信设施，从而让法兰克的指挥系统失灵。
所以摆在法兰克人面前的问题很严峻，指挥系统失灵，交通瘫痪，港口上的舰只被炮弹洗礼，岸防阵地都在各自为战。
必须立即重启指挥系统，否则法兰克的大西洋舰队，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099 贝尔坐镇（求首订）
“现在这里由我来指挥，传达我的命令，港口还能行动的船舰集体突围，就算是要沉没，也给我沉到外面去！
另外联系一切能够取得联系的机场，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让他们对港口的德意志军舰发起空袭,无论能够派来几架，总之能飞过来就好。
还有，让航空魔导士全部起飞，去攻击敌方舰队，不求任何战果，只要能够吸引火力就好。
最后，通电全国，就说勒阿弗尔遭到攻击,所有附近的部队,不管是海军还是陆军，请立即支援！记住，哪怕来的是民兵，也请立刻支援勒阿弗尔。”
贝尔上将涨红着脸，一口气下达了所有命令，原本慌乱的指挥室也都停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这名老将军已经没有了下达命令的资格，毕竟他已经被革职了，可现在没人可以指挥了……
“是！贝尔将军。”
一名少校突然大喊一声，打破了指挥室里的沉默。
少校说着敬了一礼，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附和敬礼，现在已经群龙无首了，哪怕这位老将刚刚失利，但他们现在依然愿意听从他的调遣。
克来姆.贝尔,哪怕只是刚换一下睡衣，只是穿了一身正装，肩膀上也没有那三颗将星,即使他的嘴里还有着酒精味,可此时他就是海军的精神支柱。
命令下达出去后，舰队开始陆续的向港口外突围，来自法兰克的炮火也开始了还击，哪怕效果不佳，也没什么威慑力。
随着贝尔在指挥部坐镇，法兰克人在勒阿弗尔的不利战况也开始得到了缓解，虽然红杉树机场毁了，可在勒阿弗尔附近也有其他机场。
最近的一座军民两用机场只有不到70公里，他们在收到勒阿弗尔的求救电报后，第一时间派出两架战斗机，升空前往勒阿弗尔进行支援作战。
在外海游弋的法兰克军舰，也收到了大西洋舰队的命令。他们正在集结并回援，一艘巡洋舰和七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正在全速向着勒阿弗尔奔来。
留给德意志舰队进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时卡尔已经收到了上面的命令，整支1033中队都在抓紧时间恢复，负责后勤的哈尼茨正带着机械师们给载具进行维修和更换燃料棒,他们都希望自己照料的这个王牌小队能够大放异彩。
“这就是战争呀,没有人可以幸免。”
卡尔看着远方轰鸣声不断的勒阿弗尔，嘴里不禁喃喃道。
勒阿弗尔本是个美丽的城市,巴黎的游客可以坐船，顺着塞纳河直接来到这里。这里有宜人的气候，蔚蓝的大海，茂密的森林以及长长的浅滩。
但战争一旦打响，这里只会剩下冲天的炮火，遍地的瓦砾，以及城市里的哀嚎和恐惧。
“好了，可以起飞了。”
哈尼茨来到卡尔身边，一脸轻松的点了根烟。
虽然平常会有些不正经，不过认真做事的时候效率很高，在摆弄机械这个方面，很有自己的见解。
“1033中队，全员升空。
我们的目标是，勒阿弗尔。”
卡尔坐上了载具，队员们也全部就位，他们缓缓升空，然后叠加加速术式，冲向了那片火光之城。
“第一小队跟着我冲锋，其余人掩护。”
转瞬间，1033中队已经来到了一处岸防炮阵地。
之前在这里打迂回的三支魔导士大队已经转移目标了，毕竟打了快半个钟头，愣是没能突破火力网。毕竟这里的防炮阵地太过坚固，凶勐的火力能够瞬间击破魔法罩，而远程射击又造不成什么威胁。
颇有经验的卡尔依旧是拉升高度，然后俯冲。
刚把枪口抬高的阵地来不及瞄准已经飞下来的德意志魔导士，这套熟练丝滑的流程成功让他们穿过了火力网，此时已经来到一处机枪阵地的上方。
卡尔并没有特别嘱咐队员在后面的漏斗上装上手榴弹，似乎是看到队长这么做颇有成果，于是也就开始自发的装上手榴弹。
把几捆礼物丢了下去，卡尔带领着第一小队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在爆炸声中，这处机枪阵地被摧毁了。
一架重机枪对于这处岸防炮阵地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足足十几挺重机枪和七门防空炮，这种火力足够阻挡一支甚至更多航空魔导士大队的进攻。
轰！
那是巨大的岸防炮，它在掩体中开火了，炮弹出膛带起一连串的巨大火花。
这种威力的炮弹可以轻松重创一艘防御厚重的战列舰，但现在已经没得选了，时间进一步的被压缩，卡尔必须带人摧毁岸防炮。
之所以德意志的战舰群无法靠近海岸，就是这东西搞得鬼。虽然炮击市区失去很残忍，但这是战争，这次最大的目标就是摧毁勒阿弗尔的地面设施。
现在被命令强行突围的法兰克舰队，已经缓过气来，炮击已经开始影响到德意志的舰队，本就数量不占优的军舰很快就要撤离，除非有人解决岸防炮的掩体，从而破坏这小怪物。
“艾米，通知全员以小队为单位，集体攻击防空阵地来吸引火力，给我创造一个攻击岸防炮掩体的机会。”
卡尔叹了口气说道，他并不想成英雄，或许是看到这座城市被毁的景象，决定狠下心来搏一把。
“你一个人不可能做到的，没必要送死。”
艾米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原本坐以待毙的法兰克军舰都能反击，我这个略带传奇色彩的英雄怎么就不行了？”
卡尔苦笑着说道，不等回复就开始飞向岸防炮的方向，从正面直直飞了过去，只有这里才能打进掩体内部，哪怕有着最密集的火力网。
叠加了四道加速术式的卡尔可以适应这种速度，但他已经看不清，也躲不了那些子弹了，这些全都要靠1033其他队员的掩护。
防护罩乒乒乓乓的开始出现裂痕，不过优秀的队员并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给卡尔赢得一个小小的缺口。
这种机会转瞬即逝，但卡尔不会错过。
这种拥有特殊设计的岸防炮掩体，采用弹炮分离的模式，每打完一发后，炮手一边退弹，一边让后方人员用工具车将新的炮弹运过来。
这导致普通的爆燃术式只能伤到里面的人员，无法对战防炮造成损坏，更不会引起殉爆摧毁掩体。
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冲了进去，径直冲到了战防炮的炮口前，对着这门黑洞洞的炮口，举起枪就是一发爆燃术式。
卡尔使用的不是普通爆燃术式，而是来着魔力值高达193的爆燃术式。
输入超额的魔力会使这发爆燃术式产生高温效果，并迅速燃烧空气，导致里面的人员不是因为窒息，就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而死，论学好化学的重要性。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掩体里面传来爆炸声和惨叫，紧接着就是一声声痛苦的呼喊，所有人都在高温火焰的燃烧下扭曲着身体，颇有一种“死之舞”的意思。
卡尔趁着这个空隙，用切割术式切掉了炮口的一个小角。
这门原本可以扭转战局的大炮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就因为这个小缺口，它的精准度已经没了，甚至可能发生炸膛。
100 炮火下的平民
“全员，立刻攻击下一个目标。”
刚刚消耗大量魔力的卡尔已经飞向下一处阵地，一脸轻松的使用扩音术式直接喊道，反正都在这一小片战场上，而且法兰克人还未必听得懂德意志语。
“通知上面，我们已经让一门岸防炮失准。”卡尔对着身后的艾米喊话道，艾米也是向上汇报。
与此同时,漆黑的上空中已经赶来了两架战斗机，通过炮口喷射出的火焰判断出德意志人的舰队规模，然后把消息传到指挥部里。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大规模的舰队就突然出现在勒阿弗尔？！”
当战斗机把侦查的结果报告上来后，贝尔上将勃然大怒，他愤怒于之前做侦查工作的部队是干什么吃的,而且现在的劣势已经逆转不过来了。
正在修整的大西洋舰队被突然袭击，已经有两艘主力战舰在下面泡水了,等到援军来的时候,整个大西洋舰队可能就彻底成为历史了。
“命令舰队出港，然后全速向东北方向行驶，进入英格兰领海，寻求英格兰海军的帮助。”
卡尔上将闭上了眼睛，能做的就只有寻求英格兰的帮助，被笑话就笑话了吧，总之要保持住大西洋舰队最后的这点家底。
正在承受炮击的法兰克舰队在收到命令后，陆续开始离港，哪怕伤痕累累，也只能开足马力全速驶向外海。
德意志的舰队很难分出火力去拦截，一旦分开，就无法保持这种压制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法兰克的舰队跑走，他们和岸防炮阵地的战斗还在继续。
卡尔更换了一条枪管,故技重施，结果这次出了一点小意外。
就在切掉岸防炮炮口的一角后，准备离开找下一个目标，身边突然发出爆炸声，是一颗防空炮弹。
爆炸直接让防御罩破碎，气浪把卡尔掀飞，弹片命中了他和他的载具，好在旁边的艾米没有受到波及，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卡尔，否则这位中队长就要坠入海里了。
“谢了，怪丢脸的。”
卡尔坐在艾米载具的后面，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说道。
“没什么，毕竟这里是战场。”
艾米平静的说着，在枪林弹雨中稳定飞行，此时法兰克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眼中钉，一连破坏两门岸防炮，此子不可留。
“大腿里有两个弹片，左肩膀有一个，额头有点擦伤。”
卡尔拿出刺刀直接划开大腿上的伤口，夜晚的视线并不是很好，呲牙咧嘴的把弹片取了出来,额头上瞬间出现密汗，卡尔随手擦了一把。
注意到动静的艾米看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卡尔从血肉中取出弹片的样子，不免说道：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不取出弹片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而且我也很疼的诶。”
卡尔笑着说道，如果只是使用治疗术式，那么伤口可以愈合，可里面的创面以及弹片都还在，现在虽然止住了伤口，但战后还是要继续捣鼓一下。
可能战后还要再挨几刀吧。
没有载具的卡尔可以顺利提前下岗了，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找别人借一个载具继续作战，而且1033中队的战果也十分不错，他们成功破坏了另外两座岸防炮阵地。
“报告，四座岸防炮阵地已经全部被摧毁。”
通信副官将航空魔导士的报告，送到了杰瑟夫中将面前。
杰瑟夫坐在指挥室内点了根雪茄，现在的德意志舰队基本封锁了港口，能打的都找机会跑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待宰的羔羊。
现在的岸防炮阵地已被摧毁，没了威胁，他们可以轻松抵近海岸，然后对阿勒弗尔发起最后的攻击了。
毕竟那里有很多军事目标，是极具战略和战术摧毁价值的，不过阿勒弗尔的平民一定会被卷进来，平民的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杰瑟夫只是沉思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让全体舰队向港口抵近，然后炮轰既定目标。让航空魔导士捣毁法兰克的仓库。”
此时还在战场上飞行的卡尔已经和艾米调换了位置，原本以为可以提前下线了，艾米收到通知要1033中队去攻击法兰克的仓库。
于是降速后两人急忙换了一下位置，卡尔还要去做最后的任务。
“话说阿勒弗尔的仓库都长什么样子？”
卡尔不禁翻了个白眼，如果这次行动之后还有新的任务，他或许会说自己腿上有伤，不便作战，然后下线摸鱼去。
“上面说随便打，只要看着像是仓库的地方就行。”
艾米也觉得这个任务不靠谱，这任务更加是让他们进行扰乱，对着市区一通瞎打而已。
“好吧，全员前进，目标是勒阿弗尔的仓库，然后……自由射击好了。”
这种任务也不知道该如何下达命令，卡尔也开始乱说一通。
于是乎，当德意志舰队抵近，航空魔导士们出现在头顶时。勒阿弗尔，这座法兰克北方海滨城市，它的末日也跟着来临了。
轰！轰！轰！
随着抵近岸边，德意志舰队的炮火向着地面延伸，勒阿弗尔顷刻间就被爆炸和火焰淹没。
房屋和地面瞬间变成一片狼藉，不少还在慌乱的居民被压在废墟之下，地面上更是残留起来自战争的火焰。
“腿，我的腿！妈妈，教教我……”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快来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在里面要被压死了……”
“快走！各位居民朝这边走。”
“报告上尉，我们联系不到上级，那里已经成为废墟了。”
“救命，救命……”
……
原本只是慌乱的居民发出了哭泣与大喊，在黑暗中无数房楼倒塌，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中逃跑。原本就拥挤的街道上被堵的水泄不通，周围的废墟让可行的道路越来越狭窄。
甚至有人为了逃跑和别人发起了殴打，夜晚中的阿勒弗尔市区传来了枪声，法兰克人在击杀法兰克人，踩踏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
“混蛋啊！他们连平民都不能放过吗……”
此时的贝尔上将已经来到了海军指挥部的楼顶，看着不断被炮轰的城市，内心很是悲痛。大火从城市的一端烧向了另一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连同人们的哭喊声，让这座城市变成了人间地狱。
“将军……”
几名副官来到贝尔上将身旁，如今的局面让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德意志的军舰没有追击，我们有多少舰船安全离开了？”
贝尔上将转过头看向参谋们。
“目前没有完整统计，但根据收到的报告，大概有四艘战列舰和七艘巡洋舰，以及八艘驱逐舰，离开了战场，正在按照命令，向英格兰领海驶去。”
一名中校开口说道，他感到庆幸有贝尔上将的指挥，才让这支舰队还保留着火种。
即便这些军舰，大部分都遭受了攻击伤痕累累，但至少他们没有沉入海底。
101 伟大而残忍的一步
“现在我命令，所有勒阿弗尔的海军官兵，帮助民众迅速撤离，我们打了败仗，但不能让平民就这么死去。”
贝尔上将闭上了眼睛，仅剩的战舰已经离开，岸防炮不是被毁就是被伤,已经失去了作用。
所幸的是德意志人只是炮击，并没有登陆的打算，只要离开他们的炮火范围，那么就是安全的。
“刚才机场传来消息，战斗机群已经起飞，大概二十分钟后就能到达勒阿弗尔。”
另一名副官开口说道，难得的好消息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还没亮,战斗机的威胁程度也微乎其微了，但至少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足够了。”
贝尔上将又开始了布置任务，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疏散民众和部队，这时候可不是军人优先服务平民的时候，两者都很重要，不过必须要有人来进行管理。
所以贝尔上将命令，尽可能提高撤退的效率，以民众和海军学员生的生命最为优先，至于建制问题。
收到命令的参谋部用大喇叭喊到，“街道上的海军官兵们以军衔高低为准，不必归属本方建制，各级军官收拢一切可收拢到的官兵，帮助民众撤离。”
所有汽车都被推到路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腾出位置，让更多的人可以出城,至于物资和设施已经没救了。
这都是炮火的主要目标,油库,煤厂,船坞和军需仓库，早就在第一轮炮火中就被破坏，大火根本就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被吞噬。
不过这也成了照明物，爆炸后也帮助了民众撤离的效率。
“报告，发现法兰克飞机，具体数量不明，但预估数量在二十架左右。”
通信官来到舰桥，将友舰发现的情况迅速报告给杰瑟夫中将。
“时间越来越紧张了。通知全体舰队继续攻击，在夜晚很难看清陆地上的情况，抓紧最后的半个小时，然后集体撤退。”
这次虽然大获成功，但还是让不少的大西洋舰队逃跑了，原本还在慌乱无序的舰队突然有了一致的目标，看来法兰克的指挥部有位领导力不错的家伙。
炮火还在轰鸣，不过这一次多了飞机划破天空的声音。
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上方飞动的黑影，防空炮也只能随缘射击，这导致根本没有什么命中率。
天上的战斗机也是如此，他们只能通过短暂的亮光进行攻击,虽然德意志的炮口十分明亮,可在上空不断飞行的战斗机很难精准命中,航空炮弹也只能白白砸在海面上。
他们不敢进行俯冲轰炸，因为害怕一头撞进大海沉下去。
这样的战斗除了浪费弹药，没有任何结果。
卡尔带领着1033中队，已经来到勒阿弗尔上空，不仅仅是他们，还包括另外三支航空魔导士大队，他们没有什么目标，单纯是来这里添添乱。
地上的人员都开始有序撤离，这导致没有任何威胁的航空魔导士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击，面包店，洗衣房，反正都是法兰克的心血，他们在愉悦的心情中进行着破坏。
“走，去那边看看。”
卡尔没有让自己的部队胡来，他在寻找战术目标，很快，几只法兰克海军的队伍就引起他的注意，于是顺藤摸瓜，他来到了海军指挥部。
“钓到大鱼了，不错。”
卡尔看着那平平无奇的一栋建筑，掐着下巴说道。
这里进进出出的海军军官就说明不一般，卡尔怎么看清是海军军官的？夜色里他们衣服的颜色统一，总不可能是平民的。
这栋建筑看似平平无奇，更像一栋富人的豪宅而非军用设施。
因为这里是海军的第二指挥部，第一指挥部在港口，德意志军舰的第一轮炮击就把那里意为平地了。
而且这个指挥部，平时也很少被海军使用，故而情报人员，也忽略了它的存在，结果现在，竟然被卡尔误打误撞进来。
“是德意志的航空魔导士，快，快开火。”
因为悬停，卡尔等人的存在很快被下面的海军发现，于是乎，各种机枪，步枪甚至手枪，都开始射击，场面好不热闹。
“只有两挺轻机枪，这地方没有设防么？”
卡尔张开防御罩，这种火力根本让他感觉不到威胁，他只是静静看着，直到发现，这栋建筑里，竟然还会出现海军将军为止。
这是一名海军准将，他听到枪声，于是从建筑里探出头，正好这一幕被卡尔捕捉，而且看清楚了他的军衔。
“全员，向这栋建筑发动攻击，爆炸术式，给我来三轮齐射。”
卡尔大声喊道，随后，就见所有人，都端起步枪，然后发动了魔法术式。
爆炸声传来，整栋建筑在第一轮齐射中就被摧毁，接下来的两轮齐射，更是让建筑残骸面目全非，不管里面是什么人，肯定都要死透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撤退。”
卡尔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黎明时分，突袭已经完满结束，德意志的整支舰队，都要离开了。
否则就要成为法兰克航空兵的靶子。
1033中队，集体离开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次看似随意的攻击，到底干掉了什么，又对战局，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包括贝尔上将在内，法兰克大西洋舰队的指挥团队，几乎全部在这场攻击中被消灭。
这个战果，如果被认定，卡尔恐怕能直接戴上上校的军衔。
可惜，这个战果，德意志方面根本无法确认。
何况卡尔自己也没有太在意，他只当自己干掉了一处临时指挥部，至于级别，他根本不知道，也无法去调查。
大炮的轰鸣，渐渐停歇，天边露出一抹亮色，即将日出了，德意志舰队，也应该撤退了。
卡尔回到自己的母舰，那艘老式商船。
离开载具，在芬娜充满怨念的目光下，艾米回到了舱室。
毕竟因为卡尔的载具中弹失去动力，她和卡尔在战斗后半段，一直在一架载具上，这引起芬娜强烈的嫉妒心，不过她没办法发作，谁让芬娜是副官，这是很正常的安排。
而另一边的卡尔，并没有注意到芬娜的目光，他只是静静看向熊熊燃烧的勒阿弗尔，感慨万千。
一座城市，就这样被炮火摧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彷佛就是战争的一种宣泄。无关对错和善恶，战争只有胜利和失败，至于其他的，都是在结果出来后，人为附加上去的东西罢了。
102 开始摸鱼打混
德意志的舰队开始陆续撤退，今日对法兰克海岸的突袭将会被记录在历史当中，所有参与的人员都会铭记这一份荣耀。
近些年德意志为数不多的硬了一次，以后老到不能动了，也可以笑着告诉自己的子孙，自己当初把法兰克的海岸打的稀碎。
他们攻击了法兰克的海岸城市，德意志海军百年的屈辱画上了终止符。
这个牛,确实足以吹上一辈子了。
“接下来就只需要穿过加来海峡了，法兰克的航空兵以及那些蠢蠢欲动的英格兰人，就是对我们最后的考验。
传我命令，全体舰船保持警戒，特别是防空武器全部打开，航空魔导士注意保护自己的母舰，我们将要向东航行，强行突破加来海峡。”
杰瑟夫中将在舰桥里大声说道,所有人同时欢呼,他们摩拳擦掌，准备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战斗。
突破加来海峡。
与德意志人的士气高昂不同，法兰克方面可谓是悲愤满腔。
贝尔上将死了，虽然这名将军最后打了一场败仗，或者说两场，但他对整个法兰克共和国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哪怕本来海军力量就碾压德意志。
当这位老将的遗体从废墟里抬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的脱下军帽，放在胸口的位置，以表哀悼。
无论这位老将生前是怎样的战绩，但当阿勒弗尔港口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是这位的命令让大西洋舰队还留下了部分。
遥远的大海上，已经进入英格兰领海的那些法兰克军舰同时鸣响汽笛。
他们已经得知贝尔上将殉国的消息,可除了鸣笛，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西元1914年3月27日,德意志海军突袭了法兰克海军的基地，勒阿弗尔。
此战，以德意志海军大胜而告终，法兰克大西洋舰队遭遇重创，多艘主力战舰沉没，母港勒阿弗尔更是遭到严重破坏，几乎丧失了作为军港的大部分功能。
这是德意志海军百年来第一次对法兰克海岸城市进行攻击，并且取得辉煌战果。
法兰克人将这一战称之为勒阿弗尔偷袭战，而德意志人，则将此战称为塞纳湾海战，并载入史册。
“两点钟方向！第三小队，迎上去，不要让那些鱼雷艇靠近。”
海上的战斗很快就打响了，加来海峡非常的狭小，法兰克人第一时间就将这里封锁，在水下布有密密麻麻的地雷，鱼雷艇更是在海面上穿梭。
海面上的战斗非常激烈，卡尔带领1033中队，正在掩护两艘驱逐舰前进，他们不仅要面对法兰克飞机的攻击,还要与蜂拥而至的鱼雷快艇作战。
1033中队的首要任务是对付鱼雷艇，在海面上带起一层快速流动的海浪,十分棘手的家伙。四支小队分开行动，更快的速度却在海面上乱窜，十八人的小队要至少应付三十只。
此时法兰克的战斗机在空中盘旋着，不过目前还不在任务范围内。
杰瑟夫中将早就料到会有水雷的埋伏，派遣两艘驱逐舰提前前往海峡去排雷，而掩护这两艘驱逐舰的重任，就交给了卡尔的1033中队。
在主力舰队过来之前，尽可能的排除光这一片的鱼雷，老实说，这个任务有点强人所难了。
因为排雷工作的困难，驱逐舰行驶的速度相对较慢，这也给了法兰克人机会，数架飞机一直在来回俯冲，好在防空火力大多都让他们无功而返。
轰！
一艘鱼雷快艇中弹了，艾米的爆炸术式精准命中了鱼雷，整艘快艇因为殉爆直接被炸碎，成了海面上的无数碎片，海面瞬间染出了一小片红区。
这是艾米击毁的第二艘鱼雷快艇，她和卡尔的准确率都很高，甚至有些不分上下了。
“干的不错，回去给你再申请一枚勋章。”卡尔打趣说道。
“在此之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安全回去。”艾米提不起兴趣，冷冷的说道。
“你也太冷漠了吧，兴趣高涨一点，要不然怎么当一名优秀的副官呢？”卡尔笑着说道，这是真心话，这名副官入队开始就像一块冰似的，难道是没有“快乐心”。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找上级申请，我想我的问题确实不适合当一名副官。”艾米瞥了一眼卡尔，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的性格未免太冷澹些了，没有别的意思。”卡尔第一次觉得有人会这么聊不来，说完便开始了自己的排雷工作。
两艘驱逐舰和天上的战斗机足足打了有一个钟头，也幸亏是没有法兰克的舰队出击，否则这一趟回来，不知道要伤亡多少。
鱼雷清理的差不多了，此时德意志的主力舰队也出现了。他们用舰炮和速射炮，扫荡着那些鱼雷艇，转瞬间就干掉十几艘，法兰克人瞬间就有撤退的意图。
这倒也给了卡尔和1033中队休息的时间，这一个小时的排雷工作搞得腰酸背痛，也幸亏天上的战斗机造不成什么影响。
众人刚刚回到母舰上，空中就传来了轰鸣声。
抬头望去，那是一只规模庞大的法兰克机群，很难想象他们是凌晨起飞赶过来支援的，螺旋桨的声音齐刷刷的十分震人，看见这支工大法兰克腹地的舰队，瞬时间就怒火中烧。
双方的对战再次开始了，炮火轰鸣声让刚想休息的1033中队不得不观察起来，天上遍布子弹和防空弹的弹片。
“哎，这就是海上战争吗？强度可真高……”
哪怕是享受作战所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可是这种强度的作战卡尔有点吃不消了，空中是密密麻麻的火力，法兰克的机群根本无法穿越，只能从高处投放航空炸弹。
至于效果嘛……海面上此起彼伏的海浪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命中率略显可怜。
此时1033中队还没有新的任务，之前掩护驱逐渐的事情已经交给了另一支航空魔导士大队，毕竟水雷还没有完全清除，舰队的水下威胁依然存在。
商船外的炮火声让大部分人都站在甲板上看热闹，卡尔则是十分珍惜这种休整时间，好好躺着，一动不动。
甲板上的队员们因为击落一架法兰克飞机而欢呼，因为一艘战舰被命中而发出悲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现在也找不到机会上场，更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当做看客来加油打气了。
卡尔向船员要了一杯热水，躺在一把椅子上，悠闲的喝着热水，这场战役表现的够耀眼了，如果不是很需要1033这支王牌中队的力量，不如让给其他部队的兄弟们出出风头。
103 赌徒的胜利
随着这交战的深入，德意志的舰队接连开始出现战损。
一支航空魔导士大队协作的两艘巡洋舰陆续被重创，船身冒出浓烟，不过动力系统并没有受损。他们依然在舰队的阵型里，没有掉队。
“保持速度，再前进六十公里就能离开加来海峡了！”
杰瑟夫站在舰桥大喊着，虽然能听到的人没几个,杰瑟夫皱着眉，通过望远镜看着海面上的情况，这很不对劲。
目前只有空中法兰克的战斗机进行阻拦，加上之前被排扫的鱼雷，这威胁程度明显是不正常的，他们还有潜艇，鱼雷艇和航空魔导士。
这些有力的力量都没有出现，或许是法兰克人有什么新的阴谋。
就在思索之际，前方的一艘巡洋舰传来消息,他们的声纳发现了潜艇，而且是大规模的潜艇。
“果然有埋伏，选择在峡湾最窄处攻击，真的是。命令驱逐舰和轻型巡洋舰，使用深水炸弹，一定要阻挡住潜艇的攻击！”
杰瑟夫中将迅速下令，传令官立刻把命令传达出去，德意志舰队逐渐开始改变阵型，具备反潜能力的驱逐舰和部分轻型巡洋舰，来到舰队外侧。
轰、轰、轰……
深水炸弹不断被抛射出去，同时舰炮也瞄向了海面，一旦有潜艇上浮就会瞬间开火。毕竟任何一枚鱼雷，都会给舰队造成严重的伤害。
可就在这个时候，鱼雷快艇再次出现,不仅仅是鱼雷艇，法兰克人还出动了小型炮艇，他们向着德意志舰队冲来，在较远的距离就投下鱼雷，几乎没有任何瞄准。
这种打法十分克制德意志舰队的阵形，不仅是外围的驱逐舰和巡洋舰遭受重创，连同舰队内部的重型巡洋舰和战列舰，也陆续中弹。
“报告损失！”
杰瑟夫中将看着一艘即将沉没的巡洋舰，脸色愈发的难看。
“目前已有三艘战列舰，两艘重巡洋舰，七艘轻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中弹，其中沉没两艘轻巡洋舰和三艘驱逐舰，一艘重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失去动力……”
副官念着通信单位报过来的战损，头上和背后已经留下了冷汗，这才不到半个钟头，这种损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通令全舰队，失去动力的战舰即刻自沉，全员争取逃生，其他舰艇全速前进，尽快通过峡湾。”
杰瑟夫的命令十分果断，这个时候受损严重的战舰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也分不出额外的力量前去支援，失去动力或者即将沉默的舰只,他们的船员就听天由命吧。
杰瑟夫作为一名中将,让更多的舰艇和船员安全回到帝国，这就够了。
这个峡湾实在过于窄小了，早就埋伏好的法兰克人本就占着优势，德意志方只能在付出最低代价的前提通过这里，这几十公里过去就彻底活下来了。
包括法兰克人打的异常凶勐，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一旦进入北海的开阔水域就没有机会了，争取把德意志人全部留在峡湾。
不过……法兰克人似乎杀红眼了，开始以自损八百的方式同归于尽。
鱼雷艇直接冲向德意志的舰队，这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方法，可他们并不在乎，现在连同潜艇也是不顾炮火，直接露出水面冲了过来。
这种脆皮潜艇可是一炮一个，等他们在死前也要射出两发鱼雷，无论是否能命中，这条命不要了！
这种近乎疯狂的进攻方式，德意志舰队的损失在进一步的扩大，其中一艘重巡洋挺直接沉没，其他舰艇也是不等的损伤。
“不能冲动，忍住，只需要忍住！这个时候只需要忍住就能走。”
杰瑟夫中将的手心全是汗水，他们的受损严重，可是直接“自杀”的法兰克更加难受。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这一个多钟头的作战中，法兰克海军损失了超过六十艘鱼雷艇和二十艘潜艇。
对了，另外还有十二架飞机被击落。
随着战损扩大，法兰克海军的攻势逐渐停了下来，巨大的损失让他们难以再继续作战下去。
“报告将军，前方驱逐舰发现不明身份舰队。”
刚松了一口气的杰瑟夫被副官的报告提起了心，连忙拿出望眼镜去观察，在远处的海平面上确实多了许多模湖的黑点，那是一支舰队，距离大概十几公里。
正好卡在德意志舰队离开峡湾的位置上。
“快去让他们问个清楚，这到底是哪方的舰队。”
命令下达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复，那是英格兰的舰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杰瑟夫看到了这支英格兰舰队的规模，他们有七艘战列舰和二十多艘巡洋舰，以及不下四十艘驱逐舰。死死卡在峡湾的出口处，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中将阁下，现在怎么办。”一名副官开口了，脸色焦急。
眯起眼睛，杰瑟夫在飞速思考着。现在的英格兰与德意志，并没有正式宣战，因此英格兰人摆出这个架势，纯粹是因为要帮自己的盟友，堵住德意志舰队，然后由法兰克的海军和航空兵，对本方舰队进行杀伤。
这是一种流氓行为，或者说无耻行径。就好像两个人打架，另一个人以拉架名义按住其中一人双手。
“使用公共频道，告诉英格兰人，要么让路，要么我们就撞上去。通令全体舰船，全速前进，我们必须冲过去，这里不能有任何停留，法兰克的飞机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停留时间越长，损失就会越大。”
杰瑟夫中将下达了命令，于是乎全体军舰开足马力，向着英格兰人冲去。
要的就是气势，德意志舰队变换阵形，几艘吨位最大的战列舰排在前面，全速向着英格兰舰队驶去，哪怕是面对英格兰舰队的警告射击，也没有降低一丝一毫的速度。
这就是赌，杰瑟夫赌英格兰人不会展开攻击，赌英格兰人会避免与德意志军舰正面相撞。
而最后……
他赌赢了。
英格兰舰队被德意志人这种气势震撼住了，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德意志舰队得以迅速通过。
进入北海，德意志的所有舰船都爆发出了欢呼声，他们终于冲破了加来海峡，很快就能回家了。
104 授勋仪式（求订阅）
黑尔戈兰岛的港口上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振臂高呼着什么东西，所有人都笑逐颜开。事实上整个德意志帝国，都进入了狂欢。
这是百年的海战以来，德意志的炮口第一次对准法兰克的海岸边，整支大西洋舰队所剩无几。至少两年之内，法兰克人对德意志的沿海地区,将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虽然民众们欢声笑语，海军们也眼含热泪的相拥，不过杰瑟夫有些高兴不起来。港口处停留着数艘军舰，维修人员正在疯狂的动着手里的工具。
法兰克以自毁的行动，足足换了德意志方一艘战列舰，五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
其他舰船也是遭受不同程度损伤，特别是两艘战列舰，他们现在还飘在距离黑尔戈兰上百公里的海面上，全靠两艘商船拖着前进。
不仅让本就不多的舰队伤筋动骨,而且现在没办法采取任何的救助行动，之前那些军舰上落水的海军宾馆生死未卜，幸运一点活下来的，会成为法兰克的战俘，如果不幸可能就脑袋吃枪子吧……
不过已经打了胜仗，自己作为长官怎么能一脸阴沉的面对大家呢，挥手向众人招呼到，然后强颜欢笑的发表了一番十分简短的胜利演讲。
卡尔早就回到了驻地，对于这种活动，或许会比较有意思，不过战斗下来后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了，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给1033中队留下一句“只要不惹麻烦,随便玩吧。”后就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思绪沉沉的睡了下去。
不过1033中队现在也是大红人了,在黑尔戈兰湾海战与勒阿弗尔突袭战中表现抢眼，不仅被其他海军们津津乐道，他们还有一场十分宏大的授勋仪式。
其他三支魔导士大队战损比较严重，有几名队员都被击落后下落不明,对于自己的队员，他们是十分悲痛的，但并不妨碍对1033中队的喝彩，因为这是一支王牌中队。
1033中队除了飞行载具需要简单的维修之外，好像只有卡尔的载具被击沉，其他算下来1033中队几乎是没有任何战损。
这让卡尔有些尴尬，颇有一种没发挥好留下的履历污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103中队在中央军的表现也十分优秀，当初除了1033中队还有几支短期快速组建编排的中队，不过战绩嘛，要什么自行车呢。
修整后又平静的过了几天，卡尔正在吃早饭时接到了通知，1033中队全体前往汉堡参与海军的授勋仪式。
坐上了一艘小型商船，卡尔一行人出发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前往汉堡，很多人都显得十分激动。
“对了，不要妄想着升官哈,咱不是海军,不过可以收集一下勋章之类的。”就在众人讨论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奖励后，卡尔开口提了一嘴。
“希望是铁十字勋章。”
芬娜握起小拳头,一副坚定模样。
“那个恐怕不行。”
卡尔摊开手说道，虽然第四小队的总体表现很不错，但铁十字勋章要求还是有点高了。
“嘿嘿，我能拿到铜十字勋章就知足了，然后赶紧拍一张照片邮回老家去，让那群土包子们好，瞧一瞧。”
普拉米咧嘴一笑，样子颇为得意。
“我也要拍照片，主要是姑娘们喜欢。”
杨斯托夫一开口就遭到了辛迪等姑娘们的白眼。
“如果真的是铜十字勋章，我会把它送给我的母亲。”哈斯米哈克开口了，这也让众人有些吃惊。
平常除了什么聚餐或者是战斗是下达命令，这家伙好像不怎么说话，就连对自己的队员也没怎么太说过话。
“我还以为你除了命令，都不会说话呢。”杨斯托夫最先开始了吐槽。
“真是难得啊，没想到第一次听你说话是在这个时候。”普拉米跟着说道，他和杨斯托夫的默契倒是越来越高了。
“上次谁说的，这家伙不会参与任何战斗以外的讨论，赔率是多少来着……”辛迪“阿姨”对着众人叫嚷着。
……
一群人互相打趣着，甚至没人发现商船已经来到了易北河。
顺着河道，逐渐可以看清一座巨大的城市，那里就是汉堡，德意志帝国最重要的滨海城市。
说汉堡是滨海城市也不太对，毕竟它距离海岸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这里拥有德意志帝国最大的造船厂和港口，海运船只，通过易北河进入到这座城市，所以它被列入了滨海城市之列。
战争期间，汉堡就是利用内河与大海相连的城市，格外吃香，毕竟他们不必担心敌人舰队的攻击，然后还能干着一切海滨城市能干的活儿。
相比起勒阿弗尔，汉堡市遭到舰队攻击的可能性更低，因为易北河的河道很窄，舰队根本施展不开。
汉堡的市区都在易北河的东岸，西岸几乎被军队完全占据了，授勋仪式是在海军的礼堂举行，所以很遗憾，1033中队无缘进入市区，没法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刚下船就被早就等待的接待人员请上了一辆大客车，地点是海军礼堂，那里也早已等着一大群人呢，都是来参加这次授勋的官兵。
领奖时的尴尬是什么？本以为自己是主角，结果连陪衬都不是。
众人到齐后，全员列队，授勋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位上去授勋的竟然是杰瑟夫，这位海军中将。
不，严格来说应该叫他上将了，只见现任国防部的副部长来到了汉堡，亲手为杰瑟夫中将戴上上将军衔，同时授予他铁十字勋章。
这是杰瑟夫的第二枚铁十字勋章了，据说获得上一枚时，他还只是个少校。
紧接着，就是其他人的授勋，按照官职和所属部队一一进行，很遗憾，这支耀眼的1033中队排在最后面。
等了差不多近两个钟头，才轮到1033中队上场，此时很多人脚都有些站麻了，不过他们依然气宇轩昂的走上去，避免给自己中队和中央军丢脸。
“感谢你们的付出和牺牲，也感谢中央军的友谊。”
杰瑟夫上将，亲自为1033中队授勋，只见他先是拿出了一堆勇气勋章，给每个人戴上。
这可没有结束呢，是最开始的勋章。
依照战功，杰瑟夫颁发了十枚铜十字勋章，给予四个小队长和六名队员，以表彰他们的功绩。
紧接着，又拿出两枚铁十字勋章，授予了卡尔和艾米这对正副指挥官。
最后，拿出一把雏鹰指挥刀，交到了艾米手中。这样一来，整个1033中队就有两个人拥有这指挥刀了。
一个航空魔导士中队，却有两名佩戴雏鹰指挥刀的军官，这在帝国历史上并非没有，但极为罕见，至少现在，这支1033中队是唯一一支。
就当众人以为授勋结束后，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被身后的杰瑟夫上将叫了回去。
“呵呵，你们最好待会儿再走，我还有东西没发完呢。”杰瑟夫上将看着1033中队的众人，脸上是和蔼的笑意。
105 中央军的怀抱
那是一张精致的牛皮纸，似乎是什么书信之类的，但是一般人谁会用牛皮纸写信啊喂！
当众人还有些疑惑，明明杰瑟夫上将身后的奖章已经发空了，又能是怎样的惊喜时，杰瑟夫一语惊人，
“德意志帝国皇帝陛下亲笔信。”
此时礼堂里还未散场的上千名海军官兵同时发出惊呼,然后起立，立正，异口同声的高呼道：
“德意志帝国万岁！德意志帝国皇帝陛下万岁！”
杰瑟夫中将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牛皮信开始念起来。
新的内容简单又简短，全部加起来不过三百多个词，大概内容就是对德意志帝国中央集团军直属,1033航空魔导士中队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陛下深感欣慰。
不过重点在最后,
皇帝老儿专门点名卡尔，卡尔.邓.安普尼米尔上尉，为他的英勇和聪慧感到由衷敬佩，称赞其为德意志年轻人的楷模，帝国的国家英雄。
故决定授予其尊称“冯”，授予子爵爵位。望其在日后，继续为德意志帝国的辉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顿时礼堂里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卡尔呆呆的愣在原地，严格来讲是卡尔.冯.安普尼米尔呆呆愣在原地。
倒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乡下的小贵族提升阶级了,因为战功赐予尊称，这种事情很正常。战争期间更是几乎年年都会上演，但那都是以国防部呈报,皇帝陛下批准的形式搞得。
以亲笔信形式授予的，这种情况可是太少了，很多年都没出现过了。
“还望你能为德意志帝国,增添更多的辉煌。”
就在卡尔发愣的时候，杰瑟夫上将已经把一本新的军人身份证和皇帝陛下的亲笔信递到他的面前,这让卡尔赶忙缓过神来。
因为名字的更改，所以之前的军人身份证也需要换掉了，卡尔连忙接过军人身份证以及皇帝的亲笔信，
“德意志帝国万岁，德意志帝国皇帝陛下万岁。”
卡尔高呼着，然后向杰瑟夫上将敬了一个礼，转向礼堂里上千的海军官兵，又敬了一个礼。
掌声雷动。
……
典礼结束后，卡尔和1033中队要重新搭乘商船回到黑尔戈兰岛，故而闲暇时间很多。
现在卡尔的胸口上戴着一枚铁十字勋章，一枚银翼勋章，三枚勇气勋章。
勋章带的多了，也颇有一点重量，这种数量哪怕是出现在国防部的走廊里，应该也十分显眼了。
打开军人身份证，卡尔咧嘴憨憨一笑，现在已经叫做“卡尔.冯.安普尼米尔”了，这是阶级地位的象征。
不过同样的,因为被皇帝陛下所看上眼，这就代表着以后遇到什么战争，都要挺在第一线，难免叹了口气。
卡尔的目光不经意间发现一群普通民众，正在向着海军礼堂走去。甚至因为一群民众有些显眼，1033中队的其他队员也发现了，他们停止了嬉闹看过去。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艾米走过来澹澹问道。
“估计是铁心勋章，节哀。”卡尔显得十分同情。
铁心勋章，出了名的棺材勋章，能拿到这个勋章的一般都过世了，多半在战场上都找不到尸首，所以只能由家属来代领。
战争是残酷的，无论胜利与否，都会有无数的军人和平民为此牺牲，但他们别无选择。
严格来说还是可以选择的，陆地作战还是海上作战，这点上1033中队目前还是可以选一下的。
三日后，
1033中队驻地的二楼，
“安普尼米尔上尉，您的电报。”
卡尔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海军通信员将一封电报交到卡尔手里，敬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这是来自中央军参谋部发来的电报，内容十分简短。概括一下就是回来，租期到了，已经不属于海军辖制，十日之内前往柏林，回到母亲的怀抱。
不过这就很让人恼火，卡尔打完仗还没休息几天，这就火急火燎的要1033中队赶回去，很明显又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交代下来，而且不像是短期能完成的。
同时卡尔觉得自己堕落了，因为他又躺在了床上，虽然是在翻阅一些军事类的书籍，但还是堕落了。
“哎，不过也好，可以去柏林看看了。”
从出生起，卡尔就没去过首都柏林。那里作为德意志的第一大城市，无论是繁华程度还是新鲜的东西，都是其他地方无法相比的。
找到艾米让她召集队员，说明一下之后的去向后，卡尔还要把电报的内容转达给海军的指挥部，毕竟这是一支目前归属于海军的中队，就算中央军提前打过招呼，也需要说明一下。
如卡尔预料，海军已经接到中央军的电报，并且在处理行政上的问题，预计命令下午就能下达。
一切琐事做完后，
回到驻地，收拾打包，准备走人。
下午海军来人通知卡尔已经办好了手续，并且按照命令需要送卡尔等人前往汉堡，在那里直接坐火车前往柏林。
不过有一点还是挺意外的，尼茨包括他所带领的后勤队伍，同样一起前往柏林。看来算是还个人情了。
这倒也好，
等众人来到码头时，登上了一艘商船，哈尼茨和他的机械师们早就在那里等待着，看见心心念念的1033中队立刻上前打起招呼。
“想不到我们这群带着海鲜味儿的家伙们，还有机会去柏林看看，哈哈，听说柏林的姑娘们很是高冷，真想去试试。”哈尼茨很会活跃气氛，但这不妨碍他的笑话有点低俗了。
卡尔讪讪笑着，冷着脸会让这个家伙很尴尬。
似乎从第一次聚餐不愉快开始，哈尼茨不置可否的有了一些改变，可是对一个十岁小孩儿说泡妞之类的，真的合适吗？
不过这种尴尬的气氛很快就结束了，艾米和她腰间的雏鹰指挥刀，直接让哈尼茨直接闭嘴，灰熘熘的找别人去了。
卡尔再次欣赏起自己的贴身副官，依旧是那么漂亮，但冷不拉几的让人很难心生喜欢，不免叹了口气。
别人家的副官都是老好人，要不然是个乐天派，至少都是能维持队员之间关系融洽的一个角色，自己的倒好，冷冰冰的，不添乱就行了。
清点了一下人数，到齐后卡尔示意船长可以开船了，商船开始缓慢行驶。
众人能待在汉堡的时间只有一晚，车票是明天的，海军那边帮忙预定了，也不好说什么。
“十天之内，还以为能拖一会儿呢。”
卡尔语气略显遗憾，加入海军编制后，就没怎么有空去观赏汉堡，结果到离开也没能一睹那里的夜景。整个1033中队都抱着一些遗憾。
商船不紧不慢的来到易北河口，还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缓缓驶入。
河水向北流淌着，它们奔腾着流入黑尔戈兰湾，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不曾有丝毫变化……
卡尔突然想起第一次来到易北河时的时候，自己和艾米的谈话是发自内心的，不过现在艾米哪里，似乎成了“笑话”。
嘴上说着讨厌战争，打起来比谁都上头，魔法术式就没停过。
卡尔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或许是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人痴迷。
106 “坦诚相见”
船停到了汉堡的港口，这是卡尔一行人，第一次正式进入到这个城市。
天色渐暗，不过街道上仍旧行往着无数人流，海军派来的两辆大客车已经停在旁边。因为卡尔的私事，让司机们多等了一会儿，在表达歉意后上了车。
他把行李箱中的战利品邮寄给了帕里西诺士官学校,从出发前收理行囊时，卡尔就特地留意了一下红杉树机场的路牌，幸亏到现在也没有忘。
路牌旁边附带着一封早已写好的信，详细说明了这块路牌的来源，以及希望可以把它放进母校的博物馆里。
放在73期学员区域的陈列品中。
在大巴上无聊看着夜景的卡尔有些困倦，在到达旅馆的第一时间,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前往繁华的汉堡大街上逛街,而是急匆匆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卡尔也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状况，应该算是挺健康的，可就是莫名的发困。
“作为赌资，你必须拼命的活下去，要比其他几人活的更久。这是你的唯一目标……异邦人，必须要活下去。”
听到了久违的语句，卡尔很想破骂几句，可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只能皱了皱眼睛。
等能够睁开的时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切。
卡尔突然在一片雪原上，远处有茂密的森林，还能看到模湖的山峰轮廓，天空阴沉沉的,飘着无数雪花。
这里是哪里？
卡尔好奇的观察这周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似乎要往前走，前方会有什么东西……
在雪地上缓慢前进着,很快来到了一池湖边，湖面没有结冰,反倒是有白色的雾气在升腾。
卡尔认真的观望着湖面，或许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不过雾气让视野并不是很好。
“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卡尔一跳，他急忙伸手想要拔出腰间的雏鹰指挥刀，可是一手抓了个空，看过去也是空空如也。
湖面上的白雾散去，模湖的人影越来越近，卡尔此时精神紧绷，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逃离这里。
“我们都是可怜人，不是么？”
艾米！？
湖面上的人影渐渐清晰，居然是自己的中尉通信副官，还是没穿衣服的艾米？
“啊！”
梦中惊醒，卡尔做起身回忆着之前的梦，艾米，赤裸的，在自己的梦里？
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4点20分,距离早上的集合时间还有40分钟。
“是因为进入青春期了吗？才十岁就开始做这种梦了吗？”
卡尔有些郁闷，自己一个正人君子是怎么想象的那么完全,那身体彷佛就是艾米的一般。
睡意全无，卡尔起来进行洗漱，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擦一擦皮鞋，梳一下头发，带上军帽，提着行李来到旅馆大厅。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旅馆，前厅只有不到十平方，住处全要通过旁边的楼梯上的二楼，如果1033中队全员到齐的话，可能都会没地方站吧。
卡尔躺在沙发上想着，不过现在还早，有足够的时间发呆打混。
“没了之前的豪华待遇，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呢。”
这句话也只是打趣说说，之前的待遇完全归功于杰瑟夫上将的安排，现在事物繁忙也没空安排这些小事，何况他们已经是中央军的人了。
黑尔戈兰海战和勒阿弗尔突袭战，以及最后的加来海峡突破战。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战斗接连的胜利，可这并不会带到外交上，现在双方在战俘上一直没有谈拢，德意志方是在必得，法兰克方不肯松口。
最开始的黑尔戈兰海战，是在德意志帝国控制区域，因此法兰克海军的落水官兵，大多被德意志的舰船救起，总数约2100人。
而勒阿弗尔突袭战，德意志海军只被俘17人，包括一名倒霉的航空魔导士。
如果只是到此为止的话，谈判的优势方绝对是德意志帝国。只可惜最后的加来海峡突破战，这场短暂的突破战，让德意志的被俘人数直接远超法兰克共和国。
3618名德意志海军官兵，被法兰克人从大海里捞了上来，外加英格兰舰队还捞上来大约213人，这一战导致近4000名海军官兵被俘。
这对于双方即将进行的交换俘虏进展卡住了，不仅仅是双方人数的巨大差异，德意志的舰队更是直接炮轰了港口处的大西洋舰队，导致现在几乎全军覆没。
要不是还有其他国家盯着，法兰克恨不得把这四千多名海军全部枪毙，不，枪毙还是太仁慈了，不够解气。
在损失上遥遥领先的法兰克，在谈判桌上十分强硬，开出的条件更是让德意志方无法接受，导致这场谈判到现在还在拉扯中。
刚刚获得晋升的杰瑟夫上将，一直在为这些事情头疼，外交部派人跑来汉堡，因为战俘的事情与海军保持沟通协调。
所以卡尔一行人的住所他实在没精力去安排。
卡尔十分心疼这位老将，除了刚回归时短暂的庆祝，以及礼堂的授勋仪式，杰瑟夫全泡在这些琐事上。
到了五点钟的集合时间，包括哈尼茨中尉在内的全体成员，都集中在了旅店大厅，把这里直接挤爆了。
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样，很多人都是凌晨两点才回到旅店。
对此卡尔很不明白，汉堡虽然很不错，但应该没什么东西值得他们那么晚才跑回来，只能说这些家伙还是太不安分了。
海军派来的大巴车，将他们直接送到了火车站，在清点人数后，他们登上了开往柏林的火车，一切看起来还算顺利。
“这支队伍就是一块儿砖啊，哪用往哪搬，这才刚离开海军部队，就要跑到中央军……”
卡尔倚在车窗前，无心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只是想着中央军参谋部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你似乎心不在焉的。”艾米在卡尔身旁坐下来，瞥了一眼自己的主官澹澹说道。
“……”
卡尔转过头看了艾米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把头转了过去，脸上不禁泛起微红。
原本遗忘差不多的梦，在看见艾米的瞬间想起了坦诚相见的一幕。
107 挪威的求助
“我谨代表中央集团军，对你们在海军的表现，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你们是中央军的精锐，你们为中央军赢得了赞誉和荣耀。”
众人都没想到克来顿上校会亲自迎接，在柏林的火车站久等多时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上校阁下谬赞了，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荣耀。”卡尔敬了一个礼,谦虚的说道。
“德意志帝国万岁。”
克来顿上校笑着说。
“德意志帝国万岁。”
卡尔附和道。
……
“一对儿老狐狸。”
艾米站在后面内心腹诽着，最看不得所谓的聪明人，张口闭口客套话。
众人登上大巴车，前往参谋部安排的旅店，所有人都被路边的风景所吸引，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来到帕林,对于这个德意志帝国的首都没有具体的概念。
这里不愧为首都,繁华程度要超过帝国境内的任何一座城市，同样是街道，马路，建筑，但这里的感觉全然不同。
艾米并没有心情去观望风景，此时的卡尔和克来顿待在后面的小车里，也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对于这次着急把你们招到柏林来，实在是抱歉，我知道大家在经历过高强度战斗后，十分疲惫。不过目前面临着一个状况，你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希望你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克来顿上校先是表达了歉意，然后把事情的原理由慢慢道来，
“太具体的安排，我不方便透露,但我能说的是挪威王国，他们在前一段时间向我们发出请求，希望我们派兵,参与平定叛乱。”
克来顿斟酌了一下,终于开始说出具体的事情。
“挪威王国？据我所知，他们的叛乱时间已经有三年之久了，怎么现在才来请求我们出兵？
而且他们处于中立状态，如果我们伸出援手的话，法兰克那边应该会很敏感的。”
卡尔听完后也发出了自己的疑惑，因为这件事在海上战争结束后发生很不合理，外交那边还乱成一锅粥呢。
“之前处于中立国，那是因为挪威王国收到了丹麦王国和瑞典王国的庇护，他们连接成一个北方联盟，而且不参加欧洲大陆的战事。
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克来顿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问题出在英格兰王国，他们之前一直暗中支持叛军，如果没有他们，挪威的叛乱早就结束了。
大概是我们海军的胜利，刺激到了英格兰人。于是他们这次直接派兵干预，以所谓的志愿军的名义，所有人都脱离了英格兰军队序列。
不过你懂的,这只是象征性的,以非官方的名义做着官方的事情，所以挪威的情况现在很严重，他们的两个师前一段时间被叛军消灭了，有证据显示，这一战主要是英格兰人来打的。
这样会导致一个严重的结果，挪威第二大城市卑尔根落入叛军手中。
现在瑞典王国和丹麦王国已经照会了英格兰王国的外交人员，不过根本谈不拢。所以他们两国已经准备出兵挪威。
可他们自身能力有限，如果是面对英格兰，恐怕还是有些吃力。
因此挪威王国希望我们出兵协助，丹麦王国和瑞典王国也是这个意思，国防部和外交部经过研究，都赞成出兵。
毕竟一旦成功帮助挪威王国消灭叛军，在外交上，北方联盟的三国都将会全面倒向我们，从而在一旁牵制住英格兰人，避免他们加入到我们与法兰克人的战争中。
你很聪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都懂。”
克来顿上校，一口气把事情原委都说明白了，这也让卡尔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
“看来是坐不住了，搅屎棍直接派自己的人过来掺和。”
卡尔笑着说道，以他对这个世界英格兰人的了解，他们对欧罗巴的事务是一直参与较深的。
这个世界的英格兰，对于整个欧洲大陆上的任何国家争端，都非常热衷于插上一脚，哪怕它是远处的一个岛国，但就喜欢过来凑热闹。
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欧洲大陆保持混乱和敌视，这样就能趁机在世界上大肆扩张。
现在已经颇有些日薄西山的迹象，但是英格兰王国依然是现在拥有殖民地最多的国家。
美洲，非洲，澳洲和亚洲，他们的旗帜插遍世界各地。即便因为国力下滑，加上殖民地独立运动正在兴起，让英格兰的势力范围有所减少，但他们依然以“日不落帝国”自称。
正因如此，英格兰对欧洲其他列强的态度，始终是“你们赶紧掐死对方”。
不断的制造争端和矛盾，这符合英格兰人的利益，可其他国家却因此变得水深火热。
虽然喜欢把事情搞乱，但英格兰人也是极少直接参与到其他国家的战争里，这次出兵挪威，也是打着“志愿军”的旗号。
“我们会组建三个师，总兵力约五万人，加入到丹麦王国援助挪威王国的军队建制中，后勤给养也是他们来负责。
但现在问题是，我们很难抽调有作战经验的官兵，毕竟西线的压力依然很大，所以只能抽调一些有作战经验的老军官，组建全新的部队。
这会导致部队战斗力不足，所以我们需要优秀的航空魔导士部队，为他们保驾护航。
因此，很抱歉，没有给贵部休息的时间，就急匆匆的把你们调回来。如今三个师正分别在柏林，来比锡和罗斯托克集结，预计三天后，就可以陆续出发，前往萨斯尼茨，从那里坐船直达奥斯陆。
至于装备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萨斯尼茨全部给贵部准备好，只不过在那里，你们必须摘掉德意志帝国的标志，全部换上丹麦王国国防军的制服，老实说，我觉得那套衣服挺难看的。
哦，对了，我希望你们尽量减少私人物品的携带，更不能携带印有帝国任何一支军队标记的物品，以免落到敌人手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会在你们出发前，统一保管这些东西，待你们得胜归来，再还给你们。”
克来顿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旅馆已经到了，而且门前，还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将军。
“好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斯普力克.希尔.波吉海姆少将，你的直属指挥官。”
克来顿见到这位将军，赶忙走下来，给卡尔热情的介绍着。
“您好，将军阁下，我是卡尔.冯.安普尼米尔，1033航空魔导士中队中队长。”
卡尔赶忙敬礼，毕竟面前的是位将军，他得罪不得。
“你好啊，卡尔上尉，你和你的部队，可是最近风头大的很。那些战绩我都听说了，毫无疑问，你们是帝国的骄傲，能够有幸指挥你们这样一支航空魔导士中队，我感到非常自豪和荣幸。”
将军咧嘴一乐，用力的拥抱向卡尔。
不管身后的队员，毕竟他们自然有人会招待。卡尔跟着克来顿和这位将军阁下，直接来到旅馆大厅的一处角落，坐下喝起了茶。
108 军痞围殴，还输了
“很幸运能够指挥这等精锐部队，可惜呀，要是能合法兰克人作战就好了。”
波吉海姆少将有些愤愤的说道，似乎对于自己的安排并不满意。
卡尔十分不解，去哪打仗不是打仗，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闲聊后，大概清楚了。
这明年纪不下50岁的少将在家里待了快十年,好家伙，这“赋闲”和退休差不多了吧。
而且因为一次酒后闹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差点导致他这名少将的军旅生涯到此结束。
军事管理委员在经过商议后，最终决定把他调离部队，在柏林的国防部安排了一个名义上的“参谋”职位,可这位士兵也是从骨子里的热爱帝国,只想上阵杀敌。
所以报道当天压根儿就没去，就这样赋闲在家一下待了十年。
这次因为事情紧急，且又需要有经验的指挥官，所以国防部再度启用了他，让他带领一个师，前往挪威作战。
起初这家伙也是不同意的，他希望能够调他去西线，与法兰克人争锋，但国防部的态度很强硬，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去挪威，要么继续在家待着，这才让这个家伙不得不收敛脾气，“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不过他也并非对所有事情都感到“气愤”，当听说卡尔的1033中队会调配到自己麾下时，这老家伙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
毕竟卡尔和1033中队,在海军的战绩太过耀眼，风头盖过了现在德意志帝国所有航空魔导士部队，能指挥这样一支部队,是所有军事指挥官的梦想。
也因此,这老家伙才等在旅馆门口，想要亲眼看看，这支传说中的部队，是个什么样子。
闲聊了一会儿，克来顿就拉着波吉海姆离开了，毕竟卡尔是中央军重点培养的航空魔导士指挥官。波吉海姆有“前科”，一旦他说出的某些话，导致卡尔有了心理变化，那么事情就很严重了，毕竟卡尔如果“消极”起来，中央军参谋部会很头疼的。
送别了两位上官，卡尔总算长出一口气。
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准备前往挪威了。
“挪威啊，北欧国家还没去过呢，这一次，算是可以前往白雪深处了。”
……
“这身军装有够丑的。”
在萨斯尼茨，卡尔和1033中队换上了丹麦王国国防军的军装，不过说实话,这身军装远没有德意志的军装看着养眼。
不过没办法，他们是志愿军，不能以德意志军装出战，所以只能这样了。
因为德意志正在和法兰克打仗，仓促逐渐的三个师，现在并没有全部完成，卡尔所在的部队，被称为——丹麦王国德意志志愿军第一师，简称德意志第一师。
名字倒是满响亮的。
不过第一师并没有完成全部组建，他们只有两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但是战事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必须前往挪威。所以其他部队，只能在之后陆续送过去。
虽然部队没有完全组建成，只有不到六千人，但波吉海姆少将还是意气风发，他已经很久没有带领部队上战场了，早就跃跃欲试。
卡尔大老远就看见这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在那里中气十足的叫嚷着，也不知道在叫嚷什么，不过他没心情管别人，自己这边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
哈尼茨和他的机械师们，已经准备好了。1033中队的载具依然是猎鹰15，武器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毛瑟1式航空魔导士专用枪，但配件和弹药是个问题，毕竟他们的后勤，是由丹麦王国来提供，武器装备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关于这个问题，卡尔已经致电柏林的中央军参谋部，目前还没有回应，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后面就要看参谋部的协调能力了。
看了看时间，他们已经需要到码头上船了，于是乎卡尔召集自己的队员，让他们不要忙着去购买纪念品，而是赶快回来跟上队伍。
毕竟他们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旅游的。
登上一艘商船，他们便算出发了，1033中队的队员不多，加上哈尼茨和他的机械师队伍，也不到40个人，所以和一群陆军挤在一艘船上，相比之下，海军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堂。
瞥了一眼这些陆军，卡尔发现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恐怕会有严重问题。
德意志的征兵工作，已经开展了很长时间，大部分适龄男性早就被征召去了西线和法兰克人作战。所以现在派往挪威的，大多是太老或是太小的。
最关键的，他们的基层军官素质很低，普遍是其他部队不要的“麻烦精”，或者是以前退伍的老兵。这样的指挥系统会有很多问题，在战场上，很可能枉送士兵的性命。
“看来是不能指望步兵在战斗中的表现了。”
卡尔有些头痛，如果让他们掩护这样一支军队，恐怕任务会非常繁重。
从萨斯尼茨前往奥斯陆，他们必须绕过波罗的海，顺着丹麦的海岸线，穿过众多峡湾，最后驶入奥斯陆峡湾。
这趟旅程很长，需要近一周的时间。
不久之前突袭勒阿弗尔，卡尔和他的中队，在船上漂了一个多月，那段日子也很难熬，但好在他们是独立在一艘商船上。
而这次是和一大群素质较低的步兵在一起，彼此双方难免会产生一些摩擦，特别是几个酒鬼**，他们喝多了以后，去招惹了辛迪和她队员，这直接引发了一场群殴。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在对方人数是自己几倍的时候，恐怕只能被动挨打，但是1033中队似乎没什么普通人。
这场群殴的结果，就是1033中队的六个人毫发无伤，而对面的三十多个人全部鼻青脸肿。
船上没有宪兵，最高军衔是一名少校营长，这个家伙要关1033中队六个人的禁闭，结果让卡尔给拦住了。
作为主官，他必须为自己手下人负责，不会允许自己人受委屈，毕竟这件事，完全是那几个酒鬼惹出来的，辛迪等人只是被动还击罢了。
事情闹得一度很大，那些**扇动步兵们集体情愿，要求波吉海姆将军严惩1033中队。
不过这样反而随了卡尔的愿，当他们靠岸补充澹水时，波吉海姆将军直接招卡尔过去训话。
“报告将军阁下，我认为我的士兵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酒鬼。”
卡尔在波吉海姆将军面前，显得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