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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终南野道     影视连连看txt下载     影视连连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一章 狼狈为奸

    说来也是巧了,傻柱和冉秋叶刚走到前院,恰好遇上出来倒垃圾的阎埠贵,这老小子一看两人有说有笑的,觉得极为惊讶,不敢置信的指着他们问道:

    “不是……你……你们这是啥情况?”

    冉秋叶赶忙解释:“阎老师您别误会,我跟何雨柱同志今天早上在大街上的修车铺见过面,他在卖自行车轮子,我在那修车。

    然后晚上我来给贾梗做家访,碰巧又遇上了他,就和他……”

    冉秋叶的话还没说完呢,傻柱和阎埠贵的脸色同时变了,只不过前者是着急,后者则是恍然大悟。

    “等会,冉老师你刚说什么?”

    傻柱自然不敢让阎埠贵刨根问底,他连忙出言岔开话题:“行啦,少说几句吧,天这么冷,人冉老师还急着回家呢!”

    阎埠贵岂能轻易善罢甘休,他抬腿走到冉秋叶前面拦住去路,急赤白脸的问道:

    “小冉老师,伱先别走,麻烦你再说一次,你早上是在哪见的何雨柱,他当时在干什么?”

    见阎埠贵一脸的严肃,不明所以的冉秋叶只好再次说道:“我是在距离这两条街外的修车铺见的何雨柱同志,他当时正在卖他们家没用的车轮子啊,怎么了?”

    “怎么了?”阎埠贵没好气的质问傻柱:“傻柱,你有自行车吗?”

    傻柱继续狡辩:“嚷嚷什么啊,都给你说了,人冉老师还要回家,你就别啰嗦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用手推着冉秋叶的自行车座,企图将人带离现场。

    然而,阎埠贵却铁了心要跟傻柱分说明白,他直接出言威胁道:“我告诉你傻柱,你要不说个清楚,你信不信我到派出所找张所长来!”

    傻柱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改口:“这么着,冉老师你先回去吧,改天得空我到学校找你去。”

    说完,不给二人反应时间,他便一溜烟跑回了中院。

    阎埠贵气的直跳脚,指着傻柱背影放声大骂:“傻柱,你就是小偷,你就是那个偷我车的贼!”

    随着他这么一喊,三大妈闻声寻了出来。

    “怎么了老头子,你这是跟谁发火呢?”

    “傻柱呗!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家那自行车轱辘,就是傻柱那混账偷的!”

    “啊,是他呀!”

    三大妈正想发表下意见,一旁将事情听了个大概的冉秋叶,忽然开口说道:“阎老师,合着我买的车轱辘是您的啊?”

    阎埠贵一愣,和三大妈凑到自行车跟前端详了几眼,拍着大腿说:“这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呀!”

    三大妈附和道:“对,这就是我们家的。”

    听两人都这么说,冉秋叶为难的表示:“那……要不然我把车轮还给您?”

    阎埠贵在心里暗暗对比了下,发现易中海赔给自己的车轮更新后,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

    “算啦,甭费那事了,我们院的老易赔了我一个飞鸽的,跟永久的差不多,凑合着也能用。”

    “那多不好意思呢!”

    “没事,不知者不罪,再说了,你这车轮也是花钱买的。”

    阎埠贵越是这么说,冉秋叶就越不好意思,不禁同仇敌忾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看着油光粉面的,咋是个小人啊!”

    这话一下说到了阎埠贵的心坎,他立马添油加醋:

    “冉老师不瞒你说,想当初啊,傻柱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你如今知道了他的为人,就知道我为啥不介绍了吧?”

    “还有这事,我才看不上这种阴险小人呢,多亏您没把他介绍给我。”

    “谁说不是呢!”

    “那您忙,我就先走了。”

    “好,你慢走,路上注意安全啊。”

    目送冉秋叶出了大院后,阎埠贵依旧忿忿不平道:“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要找老刘召开全院大会,批判傻柱的偷盗行为。”

    三大妈劝道:“还是算了吧,别回头傻柱再把你送礼的事抖出来,到时我看你的老脸往哪挂!”

    阎埠贵一寻思,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与此同时,冉秋叶已然骑上自行车,眼看便要出南铜锣巷时,傻柱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拦在了道路中央。

    冉秋叶见状,只得停下了车,生气的问道:“哎,你要干什么呀?”

    傻柱嬉皮笑脸的说:“我从后院翻墙跳出来的,就是为了送送你,顺便再解释一下那车轮子的事。”

    冉秋叶却道:“不用你送!但是,何雨柱同志,我奉劝您几句话,做人呢,就要堂堂正正,这偷鸡摸狗的毛病,还是改改的好,免得日后害人害己。”

    “不不不,冉老师您误会了,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

    “行啦,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让开!”

    “不是……”傻柱原本还想再辩解一番,可看到冉秋叶异常认真的神情,他不知怎的就怂了,不由自主的将路让开,眼睁睁看着其渐渐远去。

    好一会之后,也不管冉秋叶能不能听到,他大声喊道:“冉老师,我不生你气,这笔账啊,我算在阎老抠头上。”

    另一边后院许家,许大茂躺在床上不断的唉声叹气,正给儿子纳鞋底的秦淮茹听的烦了,出声抱怨道:

    “你有完没完啊,到底是哪不舒服,你倒是说啊?”

    许大茂叹道:“我是心疼啊我,往年到这个时候,我都在乡下放电影,单靠这几天的工夫,就能弄一堆好东西,不光够自个过年,还能给别人送点。唉,今年是没戏了,都怪傻柱那个孙子!”

    秦淮茹原本还没想到这茬,经许大茂一提醒,她也跟着心疼起来,头次在心里怪上了傻柱,觉得这家伙太过多事。

    许大茂可不知秦淮茹的想法,反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今年三十怎么过,你想过了没有?”

    秦淮茹多聪明啊,许大茂话音刚落,她便猜到了一二,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待见棒梗他奶奶,可这大过年的,咱们要是不请她,她不得闹翻天啊,到时难堪的还是我们。”

    许大茂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尽快把她送走了。”

    这不是秦淮茹第一次听许大茂如此说了,她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一般的法子可送不走她?”

    “这……”许大茂犹豫了一瞬间,考虑到在这件事上,秦淮茹应该和自己利益一致,于是才说出了他的办法。

    “我准备给贾张氏找个老伴,把她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秦淮茹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摇头道:“我劝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这事八成没戏,你也不想想大伙怎么称呼棒梗他奶奶的?”“大伙叫她贾张氏啊,咋啦,有啥问题吗?”

    “问题大了,从这名字就能看出来,她这辈子早和贾家绑死了,想上让她临老了改嫁,你觉着可能吗?”

    许大茂冷笑道:“那可由不得她,她要不是敢不答应,我就送她去戒D所!”

    “戒D所?”秦淮茹一怔,不明所以的问道:“她又不抽大烟,你凭什么把她送到那地方去?”

    事到如今,许大茂也没隐瞒的必要了,得意的对秦淮茹道:“头发长见识短,实话告诉你吧,去疼片也算是违禁药,吃多了会上瘾,是不允许多买多吃的。”

    不想秦淮茹听到这个答案,脸上竟露出害怕之色。

    “大茂,这事不会连累到我吧,棒梗奶奶的去疼片可是我托关系买到的?”

    许大茂摆了摆手,安慰秦淮茹道:“没事,我打听过了,这事牵连不到你,到时你只要说你不知道有这个规定,街道办根本拿你没办法,最多对你口头教育几句。”

    深知许大茂秉性的秦淮茹狐疑道:“你确定?”

    “你要是不信,明儿自个问去。”

    见许大茂这般笃定,秦淮茹总算稍稍安定了几分,转而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你呀,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许大茂可不甘心这么躺着,只见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有了,你去赵野家看看,他要是在的话,你把他请过来,我要跟他商量一下这事。”

    “你找他干嘛呀?”

    秦淮茹有些不情愿,毕竟在她看来,赵野肚里的坏水可比许大茂还多,万一这家伙来了之后,再出个什么损招,到头来两头为难的还是自己。

    “让你去你就去,少特么给我撂挑子!”

    最终,秦淮茹到底还是没能扭过许大茂,不情不愿的将赵野请到了家里。

    “大茂哥,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啊,非得这会请我过来?”

    见赵野来了,许大茂赶紧从床上起身,一边请他坐下,一边招呼秦淮茹倒水。

    片刻之后,许大茂向赵野说明了叫他来的原因。

    “兄弟,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一定得搭把手。”

    赵野当然不会急着答应,他转着手里的杯子,敷衍的回道:“你总得先告诉我是啥事,我才好决定帮不帮你吧?”

    “瞧我!”

    许大茂拍了下额头,小声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

    说白了,许大茂之所以这么信任赵野,是因为他坚信,赵野巴不得贾张氏倒霉。

    果不其然,赵野听完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见赵野答应了,许大伙这才说出了自己请求:“我这不是行动不便嘛,所以想请你出马,给贾张氏物色个老伴。”

    “哦,你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这老虔婆打发的远远的,其它的都随你的意。”

    赵野摸着下巴的胡茬,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给贾张氏安排一个能治得住她的人,免得她中途变卦。”

    “没错,这是必须的,一般人可受不了贾张氏那泼辣劲。”

    一旁的秦淮茹看到二人狼狈为奸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情不自禁的讽刺道: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棒梗奶奶再怎么不好,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年,何必这么折腾她呢?”

    想到原剧中贾张氏的结局,赵野对此很不以为然:“你可拉倒吧,就贾张氏那身体状况,我看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

    你也是打农村来的,你扪心自问,像她这个年纪,在农村是不是还得天天下地,可她呢?”

    许大茂补充道:“这话没毛病,就算在城里,也没没人天天搁家里养膘啊,秦淮茹你满院里瞅瞅,除了刘海忠之外,还谁有她胖?”

    眼看说不过二人,秦淮茹索性起身向外走去。

    “懒得理你们,我去看棒梗他们睡了没有。”

    没了秦淮茹在旁干扰,许大茂说话越发没了顾忌,又和赵野仔细探讨了一会,确定方方面都考虑进去后,才任由赵野离开。

    一夜无话。

    翌日,赵野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后,便骑着新买的自行车直奔机修厂。

    到医务室时,丁秋楠正拿着抹布低头擦拭桌子,赵野见四下无人,便悄悄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抱起。

    “呀……”

    “别喊,是我!”

    突然遭到袭击,吓得丁秋楠当场便要放声尖叫,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放松身体,嘴里娇嗔道:

    “快放我下来,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我还做不做人了?”

    “切,我抱我自己的媳妇,他们管得着嘛!”

    话虽如此说,但赵野还是将丁秋楠放到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到了丁秋楠手上。

    “趁热吃吧,这是我来的路上给你买的大肉包子。”

    丁秋楠也不客气,洗了手后,便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埋怨赵野。

    “你不是说回去开证明吗,咋一去就是三天?”

    赵野坏笑着问:“怎么,想我了?”

    丁秋楠出人意料的点了下头,轻轻回道:“嗯,这几天见不到你,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赵野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乖,等你去了总厂,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到时你别嫌我就成。”

第三百一十二章 突发奇想

    听赵野提起进总厂的事,丁秋楠不好意思的说道:“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厂新来的医生年后才会到,所以我还要再顶一阵子班。”

    赵野吐槽道:“你们厂赖好也是个三千人的大厂,这办事效率未免太低了吧?”

    丁秋楠赶忙辩解:“人家焦书记说了,我随时都可以走,是我自己觉得做人得有始有终,才主动提出多留十天半个月的。”

    “得嘞,既然是媳妇的意思,那我还有啥好说。”

    “你……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丁秋楠仔细观察了一下赵野的的表情,确认他并没有生气后,总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美滋滋的享用起了包子。

    赵野也不打扰她用饭,随手拿起桌上的医学报刊无聊的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突然被一则旧新闻吸引了目光:

    一九六五年六月二十六日,卫生部部长钱某向伟人汇报工作,当下全国约有一百四十多万卫生技术人员,但仅有百分之十左右在农村。

    这组数字让伟人震怒了,他老人家罕见的发了火:“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

    针对此种弊病,伟人做出最高指示,“应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培养一大批‘农村也养得起’的医生,由他们来为农民看病服务。”

    这则新闻赵野在《人世间》时也曾看到过,而且他还知道,正是由于伟人这条指示,在今后几年里,广大农村地区出现了许多被称为赤脚医生的乡村大夫,并于七零年应运而出了一本奇书《赤脚医生手册》。

    为什么说这本书是奇书呢?

    因为此书一经成书,第一版五十万册便被一抢而空,其后数次加印,总数高达数百万册,当时不仅各地赤脚医生人手一册,许多百姓家里也同样备有此书。

    之所以一时间造成洛阳纸贵的现象,是因为本书不按传统方式先讲解剖学、生理学、生化学、药理学,而是另辟蹊径的以问题为中心,简单易懂的讲述了遇到疑难杂症该如何解决。

    尤为难得的是,书上有许多针对紧急病症的处理方法,光是这一点便救了不知多少人,避免了许多小病拖成大病的情况。

    别看《赤脚医生手册》的名字挺土,但这本书在后世可是得到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被称为务求时效的医学教育典范。

    赵野在《人世间》时,曾长期担任医生,自然对此书内容知之甚详,而且他当时曾考虑到,未来或许会再次穿越到年代剧中,因此特意在空间里收藏了一本。

    即使没有这般先见之明,以他如今的国医圣手水平,现编一本也不是啥难事,无非费点时间而已。

    是的,赵野打算像广大穿越者前辈学习,做一次文抄公。

    他的想法很简单,早一点把书编出来,除了能为祖国做点贡献外,也能为自己和丁秋楠身上套层光环。

    他本人其实无所谓,但丁秋楠可不行,君不见在原剧中,和丁秋楠出身差不多的冉秋叶,都沦落到扫大街了吗?

    却说丁秋楠见赵野盯着报刊一动不动,不禁好奇的问:“喂,你怎么发上呆了,难不成上面还有什么奇闻异谈?”

    赵野将报刊放回桌上,嘴里轻笑着反问:“秋楠,你说我编一本医学手册怎么样?”

    丁秋楠只当赵野在说笑,便故意顺着这话说道:“哦,那不知你准备编些什么内容进去?”

    赵野回道:“我准备将一些比较常见,但又容易被误诊的病症编进去,好让人们遇到此类症状时,至少知道该怎样应对。

    比如现在有人肚子疼,但却不能判断出是肠胃炎或阑尾炎时,我的书就能派上用场了。”

    看赵野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丁秋楠不禁放下了轻视之心,特地找了几个书上的医学难题询问赵野,哪知人家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了答案,甚至在此基础上,给出了几个她不曾听过的治疗办法。

    到了这时候,丁秋楠总算是相信自家男人会医术,并且医术还很高明这个事实。

    “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你懂医术啊,你不是学电工的吗?”

    赵野翘着二郎腿,嘴里叫屈道:“我说过啊,我上回还跟你说,得空给你露一手的。至于说我是学电工的,这和我懂医术好像没冲突吧?”

    “是没冲突,可你是在哪学的,我感觉你的医术比我在中专的老师都厉害?”

    “大部分是家传,我听我爸说我们家祖上好几代之前,貌似出过宫里的御医,所以留下了一些医书,我小时候喜欢看书……”

    亏得丁秋楠和赵野不是自幼相识,对其了解有限,只能任由他满嘴跑火车。

    慢慢地,丁秋楠的思绪便被带歪了,关注点放到了赵野所说的编书上,尤其是当得知赵野将来打算与她共同署名后,就更没心思管别的了。

    “不行,我的水平我自己清楚,要不然就不会想着去上大学深造了,即便咱俩以后是夫妻,我也不能沾你这个便宜。”

    对此,赵野早想好了如何回答。

    “话不能这么说,编书可不是件小事,我一个肯定忙不过来,到时还得让你让你一起帮忙,既然是两个人的功劳,那署上你的名字不是很合理的事吗?”

    丁秋楠颇不自信的说道:“我能帮上啥忙啊,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

    “谁说的,我刚不是都告诉你了嘛,我这本书是为了造福大众的,那自然要做到言之有物、通俗易懂。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我都想好了,要在每个症状中加上真实病例,这个工作量可不小,你得替我去图书馆和各大医院收集信息。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丁秋楠心里不由一松,下意识点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能帮上忙,但这点贡献相比于你的付出,实在是微不足道,我还是别贻笑大方了。”

    见丁秋楠还是拒绝,赵野干脆又说出了另一个理由。

    “秋楠,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要坚持让你署名,也是为了保护你,想必你还记得那天岳母说的话吧?”

    “嗯,记得,怎么了?”

    “记得就好,以我的判断,接下来这几年里恐怕不会太平,为了防止到时有人拿你的出身做文章,我得给你找一个护身符,免得有不开眼的寻你麻烦。”

    想到自己男人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丁秋楠怎能不感动,情不自禁的扑进了赵野怀里。

    面对佳人的投怀送抱之举,赵野当然没有理由客气,当即逮着丁秋楠好一番上下其手,直到将其逗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他方才停手。

    就在二人依偎在一起,说着情侣间的亲密话时,医务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

    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幕,梁拉娣脸上露出坏笑,嘴里打趣道:“哎呦喂,我这是来的不巧啊,没打扰你们小两口的好事吧?”

    赵野脸皮厚如城墙,压根不当回事,丁秋楠可受不了这个,像触电似的从赵野怀里弹起,红着脸整理起衣服。“梁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听到赵野问话,梁拉娣笑容消失不见。

    “还能什么风?为了秀儿呗!”

    “秀儿,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孩子昨晚睡觉蹬被子,结果今儿早上醒来就发烧了,家里也没有药,这不,我一大早就赶紧来医务室了。”

    听到有小孩子生病,丁秋楠也顾不上害羞了,待询问清楚症状后,她不敢怠慢,背上药箱便要出诊,却被赵野给拦住了。

    “行了,秀儿是我的干闺女,还是我跑一趟吧。”

    “你?”

    看梁拉娣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丁秋楠笑着告诉她:“梁姐你放心吧,赵野医术可好啦,好几个我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呢。”

    “真的,你不是电工吗,啥时候又成大夫啦?”

    赵野没兴趣再回答一次这个问题,便托词道:“让秋楠告诉你,我要给秀儿配点药。”

    少顷,赵野将需要用到的药品装到包里,扭头和丁秋楠打招呼道:“秋楠,把你自行车借我!”

    丁秋楠一头雾水道:“我没车啊!”

    “谁说没有,你到门口去看看。”

    丁秋楠依言来到外面,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脚的二六自行车,兴奋的扭头问赵野:“是给我买的吗?”

    “你说呢?”

    “嘿嘿。”丁秋楠傻乐了两声,本想骑车去兜上几圈,直到想起梁拉娣还等着呢,这才悬崖勒马道:“不和你说了,快去给孩子看病。”

    “行,那你忙吧,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知道啦,啰嗦。”

    五分钟之后,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梁拉娣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解的问道:“哎,不是要去我家吗,你咋跑职工宿舍这边来了?”

    赵野笑着说道:“我给你和孩子们准备了点年货,正好顺道捎过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又得让你破费了。”

    “跟我还客气啥,秀儿可是要叫我干爸的,从她那儿论,咱们就是一家人。”

    “得,那回头我给你做两双新鞋。不许拒绝,要不然东西我也不收了。”

    赵野明白梁拉娣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回报自己,于是便道:“谁说我要拒绝了,我是想告诉你,我穿四二的鞋。”

    “这还差不多。”

    机修厂职工家属区,梁家。

    当看到赵野提着蛇皮袋子进门,以大毛为首的几个孩子,全都欢呼着迎了上来,连躺在床上的秀儿也不例外,挣扎着便要起身。

    赵野见状,赶忙把东西放下,快步走到床前,将秀儿按了回去,一边为她盖好被子,一边责怪道:“你这小丫头不要命了,不知道自己病了吗?”

    秀儿吐了吐舌头,难为情的说:“可是秀儿想干爸了!”

    “干爸也想你,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赵野爱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额头,又让她张开嘴看了看,最后还不忘把了下脉,确认没啥大问题后,对梁拉娣道:

    “是有点发烧,好在不是很严重,先用酒精给孩子身上擦一擦,然后再吃点药,发身汗就好了。”

    梁拉娣拍了拍胸口,庆幸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秀儿这孩子打小身子就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每次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我刚才瞧过了,这孩子是先天性体弱,再加上后天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抵抗力比较差。”

    赵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口中沉吟道:“这样好了,我给秀儿开点补药,再想法子给她弄些奶粉,让她吃个一年半载,估计就差不多了。”

    没等梁拉娣说什么,秀儿便可怜兮兮哀求道:“干爸,秀儿能不能不吃药啊,药太苦了。”

    赵野柔声安慰她:“秀儿是个乖孩子,乖孩子就要好好吃药,这样以后才不会生病,妈妈和干爸也不用再担心你,好不好?”

    秀儿想了想,苦着小脸说:“那好吧,秀儿不想让妈妈和干爸担心。”

    “真乖,干爸奖励你一个奶糖。”

    赵野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剥开一个喂进秀儿嘴里,随后将剩下的交给眼巴巴的大毛。

    “大毛,你是哥哥,由你给弟弟妹妹平均分了。”

    大毛看向梁拉娣,得到妈妈允许后,高兴的接过奶糖,和二毛、三毛向赵野表示了感谢。

    赵野含笑应了,随后吩咐梁拉娣:“梁姐,我出去煎药,你给秀儿擦酒精,记住啊,主要是脖子、腹股沟,还有腋下,速度要快,千万不能让她再着凉了。”

    梁拉娣念叨了几遍,确认没记错后,点着头道:“好,我记住了。大毛,先别顾着分糖,去帮赵叔叔把炉子生旺。二毛,你去隔壁李阿姨家把砂锅借来。”

    两个孩子很听话,立马小跑着去完成梁拉娣的交代的任务了,赵野则牵着三毛跟在后面,也走出了屋子。

最新章审核中

    晚上加班喝水的工夫才发现,最新章节进宫了,等放出来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求你做个人吧

    赵野给秀儿瞧完病,又看着那孩子把药吃了睡下,忙完这一切,时间已来到晌午。

    梁拉娣见状,干脆提议道:“要不你中午在我这吃饭得啦?”

    赵野摇头婉拒:“还是算了,我都和秋楠说好了,她是个死心眼,我要是不到的话,说不定会一直等下去!”

    梁拉娣虽然当赵野是弟弟看,但见到其这般为丁秋楠着想,还是难免心中泛酸,忍不住刺了几句。

    “呦呦呦,可见是有媳妇了,现在都这么粘糊,那以后还得了?”

    赵野随口解释道:“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主要是我下午要回去,所有就想趁着中午的空闲,和秋楠商量点事。”

    梁拉娣听后,为赵野发愁道:“你这成天两头跑的不累吗,等将来结婚了可怎么办?”

    赵野想了想,觉得没啥不能说的,便直言相告:“这点你放心,我已经把关系疏通好了,等过完年,秋楠就会被调去总厂。”

    “可以啊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赵野矜持的一笑,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梁姐,你想不想去总厂,想的话我或许有办法。”

    这要是一般人知道有这种好事,怕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但梁拉娣在略微一沉吟后,竟出人意料的拒绝了。

    “还是算了,我在机修厂呆的好好的,早都习惯了。再说焦书记是我师傅,她把我带出来不容易,我要是这么走了,那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赵野语重心长的劝道:“梁姐,不是我非要没事找事,我是觉着以你四级焊工的水平,放在机修厂屈才了。

    咱就说工资吧,你在机修厂一个月才不到三十,但你知道轧钢厂四级焊工是多少吗?我告诉你,加上补助将近五十块!”

    “你说多少?”梁拉娣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的问道。

    “至少五十!”见梁拉娣似乎不信,赵野直接拿秦淮茹举起了例子: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院有个和女的和你情况差不多嘛,她进厂好几年了,但一直在车间磨洋工,以至于到现在才是个一级工。

    可即便如此,人家一个月都有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再看看你,又是四级工又是先进个人的,结果就这……啧啧!”

    “这……”

    见梁拉娣有些意动,赵野再劝:“而且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大毛他们着想吧,先不说你工资高了,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咱们就说这教育条件吧,这边的学校能和首都比吗?作为一个母亲,难道你不想看到几个孩子日后有出息?”

    如果说赵野前面的话只是让梁拉娣犹豫的话,那后面关于孩子的说法就彻底打动了她,试问有谁会不望子成龙呢?

    “我……我是我们车间的技术骨干,厂里怕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赵野不以为然的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只要总厂那边开口要人,你们厂没理由拦着你不放。

    至于说焦书记那边就更好办了,她再怎么说都是你师傅,肯定是希望看到你好的,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等我这边有了信,你找个机会单独和焦书记聊聊,把你的困难跟她说一说,我想她会理解你的。”

    在赵野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梁拉娣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那我听你的,等你这里有了确切的消息,我就去跟我师傅说。”

    “好,一言为定。”

    从梁家出来,赵野没在外面停留,直接就去了机修厂医务室,看到他回来,丁秋楠先是关心了一下秀儿的情况,待得知已经退烧了之后,她立马就提出要去试试新自行车。

    赵野自无不可,当即陪着丁秋楠来到医务室外,看着她宛如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骑着自行车在空地上转起了圈。

    此时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到处都是往食堂汇聚的工人,许多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向丁秋楠投去羡慕的眼光。

    没办法,在如今这个年代,要是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就好比后世开着跑车一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那还要拉风。

    毕竟跑车虽好,却不能时时享受众人的关注,而自行车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丁秋楠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很不适应被指指点点,因此一见人多了起来,她顿时没了玩闹的心思,又骑了一圈后,便回到了赵野身边,提议去食堂吃饭。

    然后,两人来到食堂,赵野让丁秋楠找位置坐下,他自己则溜达到了后厨,找到了正靠在躺椅上偷懒的南易。

    “可以啊南易,你小子日子过得挺美的嘛!”

    一看是赵野这个横刀夺爱的家伙,南易立即没好气道:“这是食堂重地,闲人免进。”

    说完,他还不忘冲徒弟刘明敢喊:“明敢,快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刘明敢自然知道师傅是在开玩笑,他笑着上前,殷勤的问赵野:“赵哥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去?”

    “今天有什么吃的?”

    “白菜炖粉条、葱烧豆腐,和馒头米饭。”

    赵野摸出几张饭票,递给刘明敢:“菜每样都来点,主食就米饭吧。”

    刘明敢却出人意料的回绝道:“不用您的票,这顿我请。”

    赵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脸上逐渐露出笑意:“行啊小子,看来你好事将近啊!”

    刘明敢挠了挠头,扭头看了眼正在窗口打饭的冯春柳,憨笑的回道:“都是托了赵哥你和师傅的福,要不然我肯定找不到媳妇。”

    赵野拍了拍刘明敢的肩膀,给其加油鼓劲:“跟着你师傅好好干,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是,我记住了。”

    “哎,你准备啥时候结婚?”

    “我和春柳商量过了,打算明年三月份就把事办了,到时候赵哥您一定要赏脸光临啊。”

    “好说、好说,我……”

    见二人聊个没完,一旁的南易不乐意了,出言打断他们:“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没看到厨房正忙吗?”

    赵野回击道:“怎么,你这老光棍看到徒弟要娶媳妇,心里着急了吧?”

    南易今年已经快三十了,说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但让他在赵野这个情敌面前认怂,那是万万不能。

    “切,我那是不想找,要不分分钟找一个。”

    “拉倒吧你,不嘴硬能死啊?”“谁嘴硬了,你问刘明敢,追我的女职工是不是能从食堂排到厂门口。”

    刘明敢尬笑了两声,言不由衷的说:“是,我师傅很受欢迎的。”

    赵野懒得拆穿二人,而是把饭票往刘明敢手里一拍,催促他道:“行啦,给我打饭去吧,两份!”

    “不是说好了我请您嘛。”

    刘明敢还要坚持,谁知南易却道:“让你去你就去,这家伙不缺钱,哪用的着你充大方?”

    “这个……”刘明敢看向赵野,见他向自己摆手后,只得放弃了请客的想法,老实去打饭了。

    等身边就剩下他们二人,南易问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嘛,就想请你帮忙掌个勺,到时给我做两桌席面。”

    南易闻言,斩钉截铁道:“不去!”

    “南易,你这就没意思了吧,咱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怎么了?”

    南易气结:“赵野,我求求你做个人吧,你小子把丁秋楠抢走了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给我伤口上撒盐,你自个说,哪有你这样的人,忒不是东西了吧?”

    “什么叫我把丁秋楠抢走了,你会不会说话啊,我们那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倒是你嘛,最多算一头挑子一头热!你信不信,即使没有我,你也和秋楠没戏,人家对你没意思。”

    “我不信,我承认你这家伙有两把刷子,但除了你之外,别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得了,说你咳你还喘上啦,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是地址,时间是大年三十。”

    看完赵野扔过来的纸条内容,南易好奇道:“你搬家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打算在那里过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知道你小子孤家寡人,所以特意邀请你一起热闹热闹。”

    “多谢您的好意,我呀心领了,但我还是决定不去。”

    赵野就像没听到似的,提起刘明敢送来的饭盒,转头便走:“死约定,不见不散啊!”

    “嘿,你……”

    望着赵野离开的背影,南易有心把手里的字条一把火烧了,都拿到灶台边了又缩了回来,恨恨的骂道:“玛德,去就去,老子非得吃穷你不可。”

    食堂大厅,赵野坐在丁秋楠的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和她说起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我找人看过日子了,腊月二十八那天不错,我们就那天去领证,你觉得咋样?”

    丁秋楠自是没有意见,但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婚论嫁,她还是觉得很不自在,于是便小声回道:“我都听你的。”

    “嗯,还有个事,我想把我们的婚宴放在三十那天,和除夕一块庆祝,也算两全其美。”

    丁秋楠听的一愣,跟着便道:“房子怕是坐不下那么多人吧?”

    “肯定坐的下,地方我选在了新买的四合院,那边的空间绰绰有余,等大伙吃完了饭,可以在那住一晚,免得晚上回去不安全。”

    见赵野安排的井井有条,丁秋楠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打算都请谁?”

    “你爸你妈,梁姐一家五口,外加一个大厨南易,还有我们组长薛师傅,最后就是你我了。”

    丁秋楠掰着指头数道:“二、五……一共十二个人?”

    “目前就定了这么些人,别人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请,你和你家里怎么说,有要请的人吗?”

    丁秋楠摇头:“我在厂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没啥说得来的朋友,至于我们家就更别提了,我爸妈都是南方人,在首都连一个亲戚都没有。”

    “那暂时这样吧,估计就这些人了,毕竟是大年夜,请人家也未必去,而且再多的话,房子就住不下了。”

    “人少点挺好的,太多了我还不习惯呢。”

    说完了正事,赵野又问:“你今天跟我回去吗?”

    丁秋楠想了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还是不了,后天正式放年假,我就不来回折腾了。”

    赵野听了颇为失望的说:“得,早知道你不回去,我就不来送自行车了。”

    丁秋楠调皮的一笑:“这事好办呀,你今儿把自行车先骑回去,等后天再来接我不就成了。”

    赵野故意苦着脸叹道:“好吧,谁让我是个劳碌命,看来只能多跑几回了。”

    “别人想接送我上下班,我还不乐意呢!”

    “是是是,能接丁秋楠小姐,是我赵某人的荣幸。”

    “哼,德行,你知道就好!”

    就在二人嘻嘻哈哈说着情话的工夫,刘峰夫妇走进了食堂,焦敏随意那么一撇,恰好看到了赵野,她赶忙拉了拉丈夫的袖子,让其往那边看。

    经妻子提醒的刘峰同样看到了赵野,随即便走了过去,笑着问道:“没打扰你们小两口吃饭吧?”

    赵野还没回答,丁秋楠便赶紧起身,开口问候道:“刘厂长好!”

    刘峰压了压手掌,示意道:“丁医生你坐,我和赵野说几句话就走。”

    丁秋楠可做不到像赵野那般,以平常心看待一厂之长,她随即便给赵野使了个眼色,并表示道:“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说,我就不打扰了。”

    待丁秋楠离开,刘峰顺势坐到赵野对面,笑呵呵问道:“小赵啊,你最近和你那个亲戚有联系吗?”

    赵野被问的莫名其妙,好在关键时刻他才反应过来,刘峰说的是他在黑市认识的韩富贵。

    “我这阵子在忙结婚的事,还真没怎么和他联系,怎么,您有事找他?”

    刘峰将头凑近赵野,小声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想让他帮我搞点山货和野味,但这事又不能让厂里的人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出面代为联系一下?”

第三百一十四章 再次拜访李怀德

    对于刘峰的请求,赵野并没有急着答应,虽然这件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连跑腿都不用,因为之前与韩富贵为了表达谢意,曾特意将他们公社的座机电话留给了他。

    刘峰能当上厂长,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他见赵野半天不说话,立马便打起了感情牌:

    “小赵啊,你虽说来咱们厂不久,但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讲嘛!除此之外,事成之后,算我欠伱一个人情,好不好?”

    赵野等的就是这话,谁让刘峰是给个人办事,那还不兴他要点好处了?

    “刘厂长您太客气了,我没什么难处,不过嘛,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求您,您可千万不许推脱啊。”

    刘峰当即便道:“放心,我刘峰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只要不让我违反原则,一切都好说。”

    “好,那我可记住您的话了。”

    “好说,好说。”

    两个人打完机锋,这才说到了正事。

    “小赵,那你看我这事,你什么时候能够办妥?”

    赵野拍着胸脯说道:“我吃完饭就亲自去趟乡下,保证不会耽误您的事。”

    刘峰大喜,握住赵野的手感激道:“太好啦,实在太谢谢你了小赵。”

    “您先别急着高兴,还是说说要多少东西吧,如今这年头各地都不容易,韩大叔那边一时之间未必能够备妥。”

    刘峰一想也是,赶忙小说跟赵野嘀咕:“山货好说,来个十斤八斤就成,这野味嘛,不管是野兔、麂子、还是野猪,总之给我来三十斤肉。”

    听完刘峰报的数量,赵野心头大定的同时,还有点嗤之以鼻,他还以为刘峰神神秘秘的,是准备要弄把大的呢,结果就这?

    “行,没问题,您就等我的好消吧。”

    和刘峰分别后,赵野又去了趟医务室,和丁秋楠腻歪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然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四合院。

    接下来几天,赵野没有再瞎折腾,只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去领了结婚证,跟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日上午,他换了身崭新的中山装,施施然出了家门,按照事先打听好的地址,直奔李怀德家而去。

    到了地头,是个长相一言难尽的中年大妈开的门。

    说真的,假如不是赵野提前打听过,他绝对会以为面前这女人,是李怀德家的老妈子,而不是他老婆王晓芹。

    从这点来说,也怪不得李怀德会出轨,毕竟二人又不是真爱,让其成天对着一个黄脸婆,确实够为难他的。

    “王大姐您好,请问李厂长在家吗?”

    赵野深谙人的心理,他知道一个人若是哪方面有缺陷,便会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因此他一上来便不要脸的将王晓芹叫成了平辈。

    实际上以他们二人的相貌对比,说这位李夫人是赵野的阿姨都抬举了她。

    但不管怎样,这招的确极为管用。

    这不,听到大姐这个称呼,再看到赵野长的风流倜傥,手里还提着没见过的礼品盒,王晓芹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

    她一边侧身将赵野放进屋里,一边热情的回应道:“小兄弟你也好,你是来找老李的吧?”

    “是啊大姐,这不要过年了嘛,来拜访一下李厂长,好感谢他对我的照顾。”

    李怀德为了向外界做出奉公廉洁的姿态,住的房子并不是很大,因此门口稍微有点声响,他便寻着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赵野,这家伙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是小赵啊,你不在家好好过年,咋找我家来了?”

    赵野回道:“瞧您说的,这年每年都过,但来拜访您的机会可少之又少,说不定哪天等您高升了,我就是想来,也找不到地不是?”

    李怀德听的大乐,客气的摆着手道:“坐下说话,晓芹快给小赵倒水。”

    “不用麻烦大姐了,我坐坐就走。”

    见赵野这么会说话,王晓芹对他印象大好,觉得他可比往日来找李怀德办事的人顺眼多了,所以竟一改往日冷脸作风,笑着说道:

    “要的、要的,客人都上门了,做主人家的不招待像什么样子!”

    说着,她便为李怀德和赵野分别泡了杯茶,随后又端来了几个苹果。

    做完这一切,王晓芹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李怀德身旁,和赵野闲聊了起来。

    “小赵你看着年纪不大,在厂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怀德替赵野答道:“你别看小赵年轻就小瞧他,他可是我们厂唯一一个六级电工。”

    “呦呵,这可了不得啊,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赵野刚自谦了几句,就听王晓芹又打听起他家里的情况,这让他不禁纳闷,这娘们不会是看老子英俊潇洒,想给我保媒拉纤吧。

    别说,还真让赵野猜着了,王晓芹还真是那么想的,她有个娘家侄女,今年已经二十四了,人长得不咋地,但眼光却是极高,非要找一个长的好看的对象。

    偏偏这个侄女很得家里老爷子的宠,什么都由着她,导致拖到现在都没有婆家。

    今日一见赵野,王小芹宛如瞌睡遇到了枕头,觉得凭借赵野的相貌,必然能够让侄女满意。

    好在关键时刻,李怀德替赵野解了围。

    “好啦,你就少说几句吧,是不是又想给兰兰介绍对象?”

    王晓芹回怼道:“是又怎么样,我是兰兰的姑妈,我操心她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李怀德在家中的地位明显不高,见老婆发火,他当即便怂了,好声好气的说:“我没说不行,可问题是人家小赵早结婚了,前几天我才帮他把媳妇调到了厂里医务室。”

    “啊,小赵你结婚了?”

    赵野朝李怀德投去一个感激目光,嘴里则向王晓芹回道:“是啊,我都结婚小半年了,来年就准备要孩子。”

    “可惜。”王晓芹闻言一脸失望之色,转而又不甘的问:“那你有兄弟没有?”

    “没有,我们家三代单传,别说亲兄弟了,连个堂兄弟都没有。”

    “这样啊……”

    眼见王晓芹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赵野赶忙取出礼物分散其注意力。

    “大姐,这是我送你和李厂长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在赵野的提醒下,王晓芹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两块金表,男女款式各一个。

    “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李怀德也被赵野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他是识货的,一眼便认出来,这对手表是大名鼎鼎的劳力士。

    “小赵,你大姐说的对,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赵野笑着将礼品盒推到二人面前,口中说道:

    “哎,您二位就别客气了,实话跟你们说吧,这对手表是我以前在天津念书时,从一个同学手上淘来的。

    他家在建国前是当地有名的资本家,现如今家里落寞了,许多家当都贱价卖了,所以我没花多少钱。

    再者,有道是宝剑赠英雄,我和媳妇年纪轻轻的,又都是普通工人,戴着这种名表也不像样,还是您和王大姐这种身份的人戴上合适。”

    李怀德原本就不是真心推辞,再听赵野这么一忽悠,他便顺势把盒子拨到老婆手边,假模假式的说:

    “既然你都和小赵姐弟相称了,那东西就收下吧,免得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夫妻多年,王晓芹不是头一回见这种事了,因而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便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不过出于对赵野的好感,她在起身离开时特意叮嘱李怀德:

    “小赵不错,有能帮到他的地方,尽量多帮衬一把。”

    “行啦,我心里有数,你去换衣服吧,爸那边已经打电话催我们过去了。”

    等王晓芹离开,李怀德又和赵野拉了会家常,然后便不着痕迹的问道:“小赵,工作上有没有遇到难处?”

    赵野其实挺喜欢和李怀德打交道的,人家贪归贪,但至少懂得拿钱办事,比阎埠贵那种人强太多了。

    所以,在听到李怀德问话后,他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前头您不是帮我把媳妇调到总厂了嘛,结果媳妇回家一得瑟,让她一个表姐听到了。

    现在人求上门来,非让我想法子把她也调到总厂来,没办法,我只能厚颜来求您了。”

    按赵野所想,从分厂调个人对李怀德来说,不过是张张嘴的事,谁知这家伙听后,脸上竟出现了为难之色,这让他大为不解。

    “怎么,李厂长您有难处?”

    李怀德想了下,决定给赵野透点风。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我得到消息,上头要成立厂G委会。

    虽然目前我是第一候选人,但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其中有没有变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野心里一松,他是看过电视剧的,自然知道李怀德最终的确坐上了那个位置,于是便道:

    “嗨,以您的领导能力,我看这事必然是十拿九稳的,您就把心放回肚里吧。”

    “托你吉言,要是真像你说的,回头这事我指定给你办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等?”

    “没问题,我这里不急,一切以您的大事为重。”

    见赵野这么识相,李怀德极为满意,遂笑着做出承诺:“好,把你那亲戚名字给我,等时机成熟了,我第一件就给你办。”

    “我那亲戚叫梁拉娣,是机修厂的四级焊工,曾多次获得先进工人称号……”

    李怀德听的一奇:“照你这么说,你这位亲戚应该是分厂的骨干啊,这干的好好的,怎么想起要来总厂了。”

    赵野叹道:“还不是待遇给闹得,想必您也清楚,机修厂的工资根本没法和咱们总厂比,偏偏我那便宜表姐还是个寡妇,又带着四个孩子。

    就靠每个月三十左右工资,实在是养不活一家人……”

    赵野说到这里,忽然一个激灵,暗叫坏了,姓李的王八蛋可是对寡妇有着特殊的兴趣,这要是让他见了梁拉娣的姿色,肯定会生出事端。

    不行,我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弄得不可收场。

    这么想着,赵野口中话锋一转:“除了待遇这点呢,还有个原因,据说机修厂的后勤主任对我表姐有点意思,想娶她当填房,因而成天对她纠缠不休。

    可我表姐那人吧,别看人长的挺美,却是个母老虎脾气,她被缠着烦了,竟然用带着钉子的鞋,把人脚踩了个血窟窿,您说这事弄得。”

    李怀德略微不自在的挪动了下脚掌,嘴里干笑道:“呵呵,你这亲戚脾气是挺大,就算不愿意也用不着这样嘛!”

    赵野继续下饵:“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后来问我媳妇才知道,原来她那表姐是有心上人的,是机修厂的大厨,据说还是个御厨传人。”

    “御厨传人?”李怀德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连忙问道:“这个人做饭水平咋样,能不能比得上傻柱?”

    赵野当即竖起大拇指,替南易吹嘘道:“这么跟您说吧,大锅饭两人差不多,但若是比起私房菜,人家绝对比傻柱强!”

    对傻柱的厨艺,李怀德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他早把傻柱踢走了,哪能任由其三番五次冒犯自己?

    “你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了吧,傻柱的厨艺还是很好的。”

    “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傻柱住同一个四合院,他做的菜我也是吃过的,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你和傻柱住一个院?”

    “是啊,他家在中院,我跟许大茂住在后院。”

    见赵野这么说,李怀德终于信了,他沉吟道:“这样,你回头帮我问问,看那厨子想不想来总厂?”

    赵野故作惊讶的问道:“这……食堂不是已经有傻柱了吗?”

    李怀德冷笑道:“傻柱这个人多次不服从管理,经常性的撂挑子,我早想给他个教训了,只是以前苦于小厨离不开他,这才让他嚣张到现在。既然如今有了代替他的人选,那我也不用忍他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盗圣技痒难耐

    晌午,四合院大门口。

    易中海端着浆糊,望着门框上刚贴好的对联,对身旁阎埠贵说道:“老阎,还别说,你的字写得真好,越看越受看啊!”

    这话可是挠到了阎埠贵的痒处,老小子笑的牙都没了,晃着脑袋卖弄道:“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按过去的话说,不见人只见字,便知其人八分。”

    此情此景,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八成会以为阎埠贵是个前辈高人,可惜他这番高姿态并没有保持多久。

    当看到赵野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他立马一脸市侩的打起招呼:“这是打哪来啊,一大早就看到你出门去了,怎么,不准备过年啦?”

    赵野随口敷衍道:“瞧您说的,我是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去媳妇家转了一圈。”

    “我记得你媳妇不是机修厂的吗?”

    “她在那上班,但家是帽儿胡同的。”

    “哎呦,那离咱们这挺近,以后你想上丈母娘家,转个弯就到了。”

    “呵呵,是挺方便的。行啦,我不打扰您二位了,你们慢慢忙。”

    见赵野要走,阎埠贵急忙将他拦住:“哎,等会,这副对联给你。”

    赵野停住脚步,看着送到手边的对联,顿时明白阎埠贵这是在讨要好处。

    “不知这润笔费是多少?”

    谁知阎埠贵却出人意料摆着手道:“嗨,送的、送的,不过多抬几笔的事。”

    然而没等赵野称谢,他便原形毕露:“问你个事,你今天打算在哪过年?”

    赵野了然,他刚还纳闷这算盘精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在等着自己,想占个大便宜。

    “哦,你问这个干什么?”

    阎埠贵搓着手道:“我是这样想的,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要不晚上你到我们家凑合下,大伙聚在一起图个热闹。”

    赵野心中哂笑一声,嘴里故作为难道:“实在不巧,我已经和媳妇商量好了,晚上要去她家里过年,所以只能辜负您这番好意了。”

    阎埠贵听后大呼失策,他早就盘算好了,过年时要将赵野邀请到家里,如此一来,自家不仅能吃顿好的,还能省上一笔,岂不两全其美?

    “啊,这……没听你说呀。”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事,何必弄得沸沸扬扬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阎埠贵咂了咂嘴,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赵野不再理他,转头不怀好意的问易中海:“易大爷,您还是和往年一样,和贾家一起过年三十吗?”

    易中海回了个白眼,对赵野的明知故问极为不满。

    “不是,我和老太太、柱子过。”

    “这样啊,挺好的,至少您还省了三份压岁钱,可以多买一斤肉馅了。”

    给易中海胸口插了一刀后,赵野本来心情大好,可等他吹着口哨回到家里,刚一打开家门,脸色瞬间便难看起来。

    原因很简单,他早上临出门时,还好端端放在橱柜里的两瓶茅台,此时已摔到了地上,屋里弥漫着清香浓郁的酒味。

    除此之外,昨晚吃剩下的半斤桃酥也不翼而飞。

    虽然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赵野并未急着下定论,而是仔细勘察起现场。

    最终,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他的目光落在了开着条缝的窗户上,确切的说,是窗沿的一个小脚印上。

    “棒梗啊棒梗,你说这大过年的,你咋就这么想不开,非要找不痛快呢,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

    打定主意,赵野找来一个袋子,将碎酒瓶装了进去,然后便出了门。

    他先在许家窗外看了几眼,确认只有许大茂和秦淮茹在家后,转而又来到中院贾家,果然在门外听到了棒梗那个白眼狼的说话声。

    “砰”,抬腿将门踹开,赵野大刺刺走了进去,不等贾张氏开骂,他便率先从兜里摸出一把奶糖,笑着对小当姐俩招手:“叔叔要和你们奶奶、哥哥说点事,你们去外面玩一会。”

    槐花屁事不懂,一见有糖吃,立即屁颠屁颠答应了,倒是小当犹豫了几秒,才领着妹妹走了出去。

    等二人前脚离开,赵野后脚便将门栓插上。

    见此情形,棒梗吓得脸都白了,情不自禁的往奶奶身后躲去,贾张氏无奈之下,只得鼓起勇气问道:“姓赵的,你……你想干嘛?”

    赵野抬手将碎酒瓶扔到床上,嘴里冷笑道:“我想干嘛,问你的好孙子呗?”

    贾张氏不傻,其实赵野刚一露面,她便猜到了其来意,毕竟半个小时前,她才吃了孙子带回来的桃酥。

    当时贾张氏还曾问过棒梗,听说是从傻柱家偷来的后,她还夸孙子干的漂亮呢!

    哪知言犹在耳,真正的苦主却找上门来,她一边暗暗叫苦,一边嘴硬道:

    “你少诬赖好人,我们棒梗可是好孩子!”

    赵野不屑的讽刺道:“好孩子,你让他先把嘴角的桃酥渣子擦干净,再来跟我说这话?”

    贾张氏闻言,下意识就往棒梗脸上看去,等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你敢诈我?”

    “我就诈你了怎么样,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行,那我问棒梗。”

    见赵野向自己看来,棒梗再也扛不住了,低着头就往门口冲去。

    可就凭他那小短腿,又怎么可能从赵野眼皮底下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棒梗绕过赵野,几乎要摸到门栓时,只觉脖子一紧,跟着便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伴随着惨叫,棒梗疼得满地打滚,但赵野却没有住手的打算,只见他上前将棒梗提在手里,赏了小白眼狼两个耳光后,厉声喝问:

    “说,以后还去不去我家偷东西了?”

    不待棒梗回答,贾张氏已然急了,尖叫着想上前阻止,同样被赵野踢了个大马趴后,只能躺在地上哭天喊地。

    “快来人呐,姓赵的杀人了!”

    赵野对此充耳不闻,依旧还在追问棒梗。

    换成普通孩子遇到这一出,估计早就怕的认怂了,但棒梗不同,人家可是贾家和傻柱联合培训出来的盗圣,心理素质异常强大。

    在经过短暂的害怕之后,棒梗此刻竟平复了下来,蹬着腿试图去踢赵野,同时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道:

    “王八蛋,你有种放我下来,我告诉你,你家就是我偷的怎么样,我不仅今天偷,以后等你家没人的时候,我还要去偷!”

    “呦呵,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有种的,你赵爷爷我就欣赏你这种硬汉!”

    赵野说着,将棒梗放到了地上,揪过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生生折断了中指。

    只听“咔嚓”一声过后,棒梗双眼一翻,直接疼得晕了过去,而赵野则若无其事的将人往贾张氏旁边一扔,出言警告道:

    “回头告诉你孙子,这次是手指,下次就是胳膊了!”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贾张氏,宛如被人刨了祖坟似的,搂着棒梗对赵野破口大骂:“赵野,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你给我等着,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就在赵野犹豫,要不要再治治贾张氏嘴臭的毛病时,屋外传来秦淮茹焦急的拍门声。

    “妈,你快点开门,棒梗到底怎么了?”

    贾张氏挨了赵野一脚,外加惊吓过度,一时之间两腿发软,只能无能狂怒道:“秦淮茹你死哪里去了,你儿子被姓赵的撅断了手指!”

    “啊!”门外的秦淮茹一听,也不管许大茂在现场了,急忙喊来傻柱:“柱子,快,帮姐把门撞开。”

    傻柱见关键时刻,秦淮茹不找许大茂却找自己,瞬间美的找不着北,满口答应下来不说,还用尽全身力气向门上撞去。

    哪知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赵野从里面拉开,傻柱来不及反应,当即摔了个七荤八素。

    院里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作一团。

    只有秦淮茹顾不上这些,在门打开的一刹那,便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的棒梗,察看起他的伤势来。

    然后,当看到儿子右手呈四十五度角扭曲的中指后,秦淮茹疯狂了,对赵野投去仇恨的目光。

    “赵野,你凭什么对棒梗下此毒手?”

    赵野平静的回道:“就凭你儿子是贼,是三只手,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不?”

    秦淮茹神情一滞,强词夺理道:“就算棒梗偷了你的东西,你也用不着把他手指掰断吧。”

    说完,她还不忘拿出看家本领,对着看热闹的众人梨花带雨道:“大伙来评评理,有这样和孩子计较的人吗?”

    别说,吃这一套的人还不少,秦淮茹话音刚落,便有好几个人在那冷言冷语,说赵野作为大人,不该和小孩子计较。

    赵野最烦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立时出言讥讽道:“行啊,谁要是觉得我过分,就替棒梗赔我五十块钱,否则少特么在这叽叽歪歪!”

    听到五十这么多,刚还说风凉话的人全都闭上了嘴,只有贾张氏不服气的争辩道:“你少讹人,我们棒梗就偷了半斤桃酥。”

    赵野懒得搭理这老虔婆,径直进到贾家,提出两个碎酒瓶扔到地上,对着许大茂问道:“大茂哥,你经常喝酒,你来告诉他们,我这两瓶酒值多少钱?”

    许大茂原本还想打马虎眼,可在看到赵野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后,不知怎的心里一寒,支支吾吾说道:

    “这是特供茅台,供销社买不到……”

    傻柱看不惯许大茂卖弄,出口打断他道:“少说废话,你就说这一瓶酒多少钱吧?”

    许大茂被傻柱一激,脑子一热,直接脱口而出:“有票的情况下,一瓶得十六,但这种票很难得,普通人根本弄不到。”

    “这……”

    傻柱是没话说了,但刘海忠却来了劲。

    这老家伙先前就看赵野不顺眼,此次听许大茂说这酒如此珍贵,便以为抓住了赵野的把柄。

    “等会,我有话要说!赵野,我问你,你只是个普通电工,你从哪弄来的特供茅台?”

    赵野不屑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刘海忠轻咳一声,吸引大家注意力后,自信满满的表示:“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我有权利怀疑你的酒来路不正,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上报街道办和派出所。”

    这酒自然是赵野从别的世界带来的,但刘海忠想凭此难住他却是大错特错,因为今天他从李怀德家里离开时,王晓芹曾给了他两瓶茅台当做回礼。

    虽然那只是普通茅台,可别人哪里知道详情。

    所以,赵野有恃无恐的回击道:“行啊,你既然想知道酒的来历,那就去找李副厂长求证吧,我想他很乐意替我证明。”

    “你……”刘海忠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扯李副厂长的虎皮?”

    赵野懒得搭理这蠢货,直接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李副厂长家的电话,你要是不信,尽管现在去打。”

    见刘海忠愣在原地,他不依不饶道:“怎么,舍不得电话费?行啊,我给你钱,你去啊!”

    说着,赵野便掏出五块钱,不由分说要往刘海忠手里塞。

    作为一个资深官迷,刘海忠在得知赵野和李怀德有交情后,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他这会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那便是如何和赵野搞好关系,让其代为引荐一下。

    于是,在大伙的惊愕中,他讪讪的退了一步,避开赵野的手后,态度当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矛头直指秦淮茹。

    “秦淮茹,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以前棒梗就爱偷鸡摸狗,现在更不得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你今儿必须给人家赵野一个交代。”

    秦淮茹还没说什么,傻柱便跳出来道:“二大爷,可真有你的,你还真会见风使舵!”

    刘海忠老脸一红,强行分辨道:“傻柱,你少在这打岔,我那是就事论事,现在事实明摆着,就是棒梗偷了东西,我让秦淮茹给个说法,有什么错?”

第三百一十六章 硬杠聋老太

    傻柱脖子一梗,强词夺理道:“哼,这都是赵野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酒是棒梗打碎的?”

    见傻柱直到今时今日,还帮着秦淮茹,赵野都被这家伙的执迷不悟给气笑了,忍不住拍手讥讽道:

    “傻柱,可真有你的,你不愧是秦淮茹养的一条好狗,人家的丈夫都没说话,你在这乱叫个什么劲,显得伱能耐是不?”

    此话一出,惹得大伙轰然而笑,更有甚者,有不少人还向傻柱他们挤眉弄眼。

    而三位当事人的反应则各不相同。

    秦淮茹借着忧心儿子,低头不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傻柱涨红着脸,额头青筋直跳,显然已经来到了爆发的边缘。

    至于说许大茂,他同样憋了一肚子火,一来暗恨赵野不给面子,让他当众难堪。二来他开始疑神疑鬼,怀疑秦淮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两权相比取其轻,许大茂不敢和赵野翻脸,怒火只能冲着傻柱发了。

    “傻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趁早给我滚到一边去,别在这丢人现人了。”

    傻柱不屑道:“秦淮茹是我姐,棒梗是我侄子,我关心他们怎么了,关你屁事!”

    “行啊,那你叫声姐夫来听听!”

    “滚你娘的蛋,我叫你孙子还差不多,要不是看你小子腿不方便,信不信我给你两个大比兜。”

    就在二人愈吵愈烈之际,秦淮茹趁机抱起儿子向外走去,打算将人送到医院。

    赵野拦住去路,淡淡的问道:“等会,你儿子偷我东西的事,你是不是先给我个交代?”

    秦淮茹怒道:“你都把棒梗手指头撅折了,这交代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有分寸,你儿子顶多关节错位,随便找个江湖郎中,花个一块钱正下骨就好了,可我的酒怎么说?”

    秦淮茹自然不信儿子伤的这么轻,正要再出口进行争辩时,傻柱那二愣子又抢着说:“赵野,你一个大男人和个孩子过不去,丢不丢份,真不是个爷们!”

    被傻柱三番五次针对,赵野有点恼了,他转头看向傻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是不是个爷们,用不着你来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秦淮茹不想赔我,你赔也一样,毕竟棒梗变成三只手,你就是罪魁祸首之一,由你来赔倒不是说不过去。”

    “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满院子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棒梗打小爱上你屋里偷东西。可你怎么做的,不仅不阻止,反而说什么,棒梗这是和你亲近。”

    说到这里,赵野停顿了一下,对着众人做出结论:“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所以我很有理由怀疑,傻柱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他是成心把棒梗往废了养!”

    听到赵野这话,别人无非交头接耳议论几句,但阎埠贵可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在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后,阎解成立马捧哏道:

    “傻柱为什么这么做啊?”

    赵野笑着回道:“这你都想不明白,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傻柱知道,只要棒梗存在一天,他和秦淮茹就没戏。

    那怎么办呢?把棒梗培养成一个惯犯不就结了,等人哪一天进去了,那傻柱的机会不就来啦,说不定到时秦淮茹看儿子没了指望,还会主动给他生一个哩。”

    别看赵野说的煞有介事,可只要是聪明人便会知道,傻柱是不笨,但也绝不会考虑的这么长远。

    但架不住这世上蠢人居多,比如说贾张氏,这老虔婆不会去考虑,孙子变成今天这样是自己纵容的,反倒是拿着赵野的话当理由,加入了对傻柱的声讨。

    “好哇,我就知道傻柱你不安好心,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王八蛋,你赔我的乖孙子!”

    “滚一边去!”

    傻柱几乎要被气疯了,失去理智的他,先是一把薅开挡在面前纠缠不休的贾张氏,然后趁着赵野背对自己,抬手便是一拳。

    可惜打死傻柱都不会想到,赵野根本就是故意激他动手,这样才好光明正大的收拾他。

    有心算无心,外加双方武力值的差距,结局可想而知。

    于是在旁观者的视角中,事情是这样的,傻柱从背后偷袭赵野,但赵野却像脑后长着眼睛一般,左腿向后一扬,便将傻柱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贾家墙壁上。

    接着,貌似被激怒的赵野二话不说,逮着晕头转向的傻柱便是一顿输出。

    等众人回过神来,傻柱已是鼻青脸肿,好在这紧要关头,易中海带着聋老太太从后院来了。

    看到傻柱被打,两个人表现的一个比一个着急。

    “赵野,住手!”

    “混小子,快放开柱子!”

    赵野充耳不闻,他刚刚便打定主意,这回非得给傻柱一个深刻的教训不可,免得这混账每次见了他都要嘴臭几句。

    而且他算是看出来了,和傻柱这种人交流,拳头可比口舌有用多了,与其费劲巴拉和其耍嘴皮子,不如直接上手动武,最起码如此能让其消停一段时间。

    另一边,见赵野依旧不肯罢手,易中海只得喊上几个人一起动手,总算才将傻柱解救出来。

    聋老太太见状,急着去察看傻柱的伤势,易中海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给赵野扣帽子。

    “赵野,你还有没有王法,你当这是旧社会啊,谁允许你随便打人的?”

    赵野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说易大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随便打人的?”

    易中海指着众人说道:“大伙都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不用赵野开口,阎埠贵便道:“老易,你才来可能不清楚,是傻柱先从背后偷袭的赵野,人赵野是被动还击,这在法律上,叫正反防卫。”

    “呃,就算事出有因,也用不着下手这么重吧。”

    赵野冷笑:“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可真够双标的,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站着不动,任由傻柱打我?”

    易中海气结,再次强调道:“你还讲不讲理,我明明是说你不该下手这么重!”

    “你嘴上是没那么说,但心里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以前傻柱打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手重?

    哦,今天他碰上硬茬了,你又成了另外一个说法,如此区别对待,不是双标是什么?”

    赵野这话顿时引起好几人的共鸣。“就是,易大爷,傻柱打过我多少回了,你哪次不是轻拿轻放?咋地,傻柱就比别人金贵,许他打人,不许别人打他?”

    许大茂说完,刘光天也跟着吐槽:

    “是啊,傻柱以前可是打掉过我一颗牙,当时您老可是跟我爸说,小孩子打架,没必要较真,怎么今天你又是另一种说法?我瞧着,傻柱伤的也不重嘛,连牙都没掉一个。”

    听到这些风凉话,傻柱挣扎着爬了起来,强忍身上的疼痛,对几人发出威胁。

    “你们都给爷爷等着,这事没完!”

    原本还有些住户在同情傻柱,毕竟他被赵野打成了猪头,可一见其这个样子,大家顿时改变了看法,有的人甚至在想,赵野打的或许太轻了。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生怕傻柱惹了众怒,立即用行动转移起大伙的注意力,只见她抄起拐棍,向赵野身上打去。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欺负我大孙子!”

    按聋老太太的设想,赵野肯定会挨上两下,然后再随便服个软,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不曾想,她的拐棍还没挨到赵野身上,便被他一把握住。

    “老太太,我平时敬着你,那是因为你年纪大,我敬老,可这不是你倚老卖老、是非不分的资本!”

    聋老太太一惊,她睁着浑浊的眼睛,努力的向赵野脸上看去,在发现其一脸的冷漠后,她语气不由软了几分。

    “当着大伙的面你说说,我咋是非不分了?”

    赵野松开拐棍,平静的说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有什么好说?假如你真的公道,就该先问清楚,我为什么要打人,而不是和易中海一样,一来就拉偏架。”

    面对赵野的变相指责,聋老太太心里颇不是滋味,毕竟这么多年来,由于易中海不断的在院里灌输敬老思想,导致许久没人敢这么跟她硬杠了,赵野还是头一个。

    说真的,在某一刻,聋老太太真想学下贾张氏撒泼,但理智又告诉她,如此一来,便坐实了赵野口中倚老卖老的说法。

    进退两难之下,她只得干巴巴道:“好,是我老婆子不对,那我现在重新问一次,这大过年的,你和柱子为啥打架?”

    “可以,既然您老想听,那我就从头到尾再讲一遍,让不知道的街坊也听听,免得说我赵野欺负人。”

    接下来,赵野便把自己今天回家,发现屋里被盗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末了又道:

    “说句心里话,棒梗要是只偷了我点吃的,我顶多找秦淮茹,让她好好教育下自家孩子,谁让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呢,我也犯不上为了几口吃的,跟个孩子过不去。

    可我不能容忍的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溜门撬锁,并且在偷完吃的后,竟然还故意把我两瓶酒砸了,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就和赵野对丁秋楠说的那样,四合院虽然让易中海等人搞得乌烟瘴气,但多数住户还是挺朴实的。

    因此赵野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附和起来。

    “唉,棒梗是有点过了,偷东西就算了,还要砸东西,换成谁也忍不了。”

    “谁说不是呢,砸就砸吧,还专挑贵的砸,也太坏了这小子!”

    “三岁看到老,这孩子怕是以后好不了喽。”……

    眼看大家都在声讨儿子,秦淮茹不乐意了,连忙抓起棒梗的手指,控诉起赵野。

    “棒梗再不对,也还是个孩子,你又何必下此毒手,万一他以后落下残疾怎么办?”

    赵野不耐烦道:“快得了吧,只要你儿子一犯错,你们婆媳就拿他是个孩子说事,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怎么,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再说了,像棒梗这个年纪,在农村早都能下地干活了,谁像你们家似的,把他当少爷宠,也不看看自己家是啥条件!”

    说话的间隙,赵野走到秦淮茹身前,在其警惕的眼神中,握住棒梗的中指,用力那么一掰。

    “嗷!”棒梗发出一声惨叫,疼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搂着秦淮茹嚎啕大哭。

    “赵野,你干什么,棒梗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赵野切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我那是在给他接指头,省的你给我泼脏水!”

    秦淮茹低头看去,果然见棒梗的手指除了有点红肿外,已经能够活动自如。

    这个发现令秦淮茹极为尴尬,有心谢谢赵野,又想到他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无可适从之下,她索性沉默以对。

    赵野可不管秦淮茹如何想的,他在做完这些后,再次质问聋老太太。

    “老太太,事情的经过您也知道了,您自个说,我该不该找小偷算账?”

    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的说:“该!”

    赵野得理不饶人道:“那不就结了,我找小偷算账,关他傻柱什么事,可他倒好,又是在这胡搅蛮缠,又是动手偷袭我,您说,他该不该打?”

    “你胡说,我打你是……”

    傻柱不干了,正想说出赵野污蔑自己的事,聋老太太开口阻止了他:“柱子,啥也别说了,这事是你办差了,你给赵小子道个歉,你们两个的事就翻篇了。”

    傻柱对此很是不服:“我的奶奶哎,您到底站哪一边啊?”

    聋老太太重重敲了敲拐棍,生气的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奶奶,就按我我说的办。”

    一旁的易中海也劝道:“柱子,别犟,听老太太的!”

    傻柱见两人都这么说,只能臊眉耷眼的对赵野嘟囔道:“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个不是。”

    赵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聋老太太,随意摆了摆手:“看在老太太面上,我原谅你了,但你记住,下不为例。”

第三百一十七章 许大茂被忽悠瘸了

    搞定了傻柱,赵野又看向了秦淮茹。

    “现在你怎么说,是让我把棒梗送少管所,还是你赔我钱?”

    秦淮茹自然不愿儿子进少管所,但想让她痛快赔钱,那也是千难万难。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秦淮茹只需眼泪汪汪望向傻柱,那舔狗便会跳出来为她买单,但如今却不行了。

    一来,她改嫁给了许大茂,再想让傻柱掏钱,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有点说不过去。

    二来,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就在旁边看着,有这两人在现场,傻柱就算想掏钱,也会被他们阻止。

    心念急转间,想到赵野和许大茂关系还过得去,秦淮茹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到许大茂身畔,低声哀求道:

    “大茂,要不你和赵野说说,让他别和棒梗计较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以己度人道:“伱做啥春秋大梦呢,那可是两瓶特供茅台,算上票至少要三十块,比你一个月的工资都高,换你你愿意啊?”

    “那要不你……”

    没等秦淮茹把话说完,许大茂就抢先拒绝道:

    “少来,我为了和你结婚,前前后后搭进去了快小一百,再加上我这两个月又上不了班,要是给赵野赔三十,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秦淮茹知道许大茂这话虽然有所夸大,但也是事实不假,可问题是,让她自己来掏这个钱,她真不愿意。

    就在秦淮茹盘算该怎么办时,许大茂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嘛,我可以试着和赵野说说,晚点赔这笔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等正月初五街道办上班以后,你带着户口本,去把棒梗挪到我家的户籍上,顺便给他改个姓。”

    秦淮茹皱眉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事等送走棒梗奶奶后再办嘛,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许大茂倒也光棍,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信不过你,想提前买个保险不行吗?”

    “你……”秦淮茹咬牙切齿了一番,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依你,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这事让棒梗奶奶知道跑来闹事,我可不负责收拾那烂摊子。”

    许大茂不屑的表示:“只要你不说,她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婆上哪知道去,她认得字吗她?”

    两个人达成协议后,许大茂当即换上一副笑脸,走到赵野身前邀请道:“兄弟,咱俩借一步说话!”

    赵野知道许大茂要说什么,因此等两人一来到僻静处,他立马先发制人道:

    “大茂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棒梗那小混蛋欺人太甚,偷东西也就算了,还在我家里搞破坏,换了你能忍?”

    许大茂掏出烟,一边替赵野点上,一边好说好气道:“消消气、消消气,那小子是有点不像话,回头我一定让她妈好好教训他。”

    赵野闻言却摇着头说:“大茂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如果想让棒梗给你养老送终,那你最好考虑清楚。

    这孩子让贾张氏那些人给惯坏了,你不把他偷鸡摸狗的性子给扭转过来,以后他迟早连累你,养老,想都别想!

    至于说指望秦淮茹教育孩子,那根本就是个笑话,她除了一味纵容儿子,还会干什么?”

    许大茂面露迟疑:“你说的我也想过,可我担心我要是管的严了,那小子和我不亲,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赵野继续忽悠:“这点你大可放心,小孩子又不记仇,日后等他改好了,你多给点甜头,他肯定对你感恩戴德。

    而且你别忘了,棒梗那小子的靠山无非是贾张氏和秦淮茹,只要咱们按计划弄走了贾张氏,你再做通秦淮茹的工作,就不怕他翻天。”

    许大茂听后,觉得大为有理,当下便发狠道:“好,就听你的,等送走了贾张氏那老虔婆,我就亲自管教棒梗,非把这小子的臭毛病给改过来不可。”

    说完,许大茂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搓着手道:“兄弟,那你看今天这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秦淮茹给你打个借条,过一阵子还钱?”

    赵野故作大方的说道:“你老哥都开口了,我还能有啥意见?就让她给我打个二十的欠条得了,多出来的权当我请你喝酒了。”

    “真的,那太谢谢了。”

    许大茂生怕赵野改口,连忙喊来秦淮茹,让其现场立下字据后,匆匆带上棒梗走了。

    望着棒梗离去时,那仇恨的眼神,赵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轻蔑的一笑。

    “棒梗啊棒梗,你就等着接受来自继父深沉的爱吧。”

    赵野看似是为许大茂考虑,实则不安好心。

    他可是看过电视剧的,深知棒梗这小兔崽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由于从小缺少父爱,所以心理极为扭曲记仇。

    比如在原剧中,许大茂为了破坏傻柱和秦淮茹的好事,特意找刘光福、阎解旷等人,给棒梗脖子上挂了个破鞋来羞辱他。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棒梗最该记恨的人应该是许大茂几人,然而他偏不,他将这一切都怪在了傻柱头上,逼的傻柱等了秦淮茹整整八年。

    最后若不是傻柱给棒梗找了个好工作,换得其回心转意,说不定故事便会是另一个结局了。

    就这么个白眼狼,指望他会变好,还不如期待母猪上树呢?

    同理,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厮一肚子坏水,且专爱干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如今这二人凑到一起,宛如王八配乌龟,想必狗咬狗的日子不远了。

    …………

    东直门附近的胡同里,一处往日清幽的小院,今日却难得的热闹起来,时不时会传出孩子的嬉戏声。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娄家送给赵野的院子,而此刻正在打闹玩耍的孩子,自是大毛四兄妹。

    梁拉娣是中午带着孩子来城里的,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来时的公交车上,她遇到了南易,待得知大家同路后,他们便结伴而行。

    在这个世界,少了讨要餐券、以及二毛割猪尾巴等事件,梁拉娣和南易并不怎么熟悉,不想经过路上的一番交谈,二人竟觉得意外的投缘。

    这不,等到达目的地后,梁拉娣见南易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将孩子托付给丁秋楠,她本人则自告奋勇去了厨房给南易打下手。

    于是,当赵野来到院里时,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丁父丁母坐在正房屋檐下,含笑听着收音机;丁秋楠闲极无聊,在给秀儿编小辫子;大毛三兄弟你追我逃,玩着捉迷藏游戏;南易站在靠近大门的厨房里,和旁边负责洗菜的梁拉娣说着什么。

    最先发现赵野的是秀儿,这小丫头一看到干爹,立即兴奋的朝大门口喊道:“干爸,秀儿在这里!”赵野笑着应了一声,快步走进院里,先用一把奶糖打发了大毛三兄弟,然后来到屋檐下,和岳父岳母打起招呼。

    “爸、妈,你们觉得这院子怎么样?”

    丁母只言简意赅的说不错,丁父说的更多一些。

    “岂止是不错,院子虽然不大,但从房内陈设来看,想必有些年头,更加难得的是,看得出前主人颇为用心,将这里打理的不错,你小子算是捡着便宜喽。”

    赵野顺着这话说道:“您二老要是觉得不错的话,那等过了十五就搬过来住吧。”

    丁父愣了几秒,下意识看向老伴,由丁母出面回绝道:“小野,你的这份孝心,我和你爸心领了,但真不用这样,我们住在帽儿胡同那边挺好的。

    再说你和秋楠刚结婚,我们两个老家伙就搬来和你们一起住也不合适,外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一旁的丁秋楠插话道:“妈,你误会了,我和赵野暂时还会住在他现在的房子。”

    丁母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赵野解释说:“是这么回事,如今外头乱哄哄的,我不想太过打眼,您和我爸就不一样了,反正你们如今又不用上班,平时只需关起门来过日子就行,也不怕有人眼红使坏。”

    见母亲还想拒绝,丁秋楠赶忙再劝:“妈,听赵野的吧,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当给我们看房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把你妈当佣人了啊?”

    丁母没好气的白了眼女儿,正要再数落几句时,丁父开口了:

    “我倒觉得楠楠的话糙理不糙,就像小野说的,现在外头闹哄哄的,这房子要是没人看着,谁知道会不会招了贼啊。”

    “这……”

    丁母还在迟疑的当口,赵野已然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找人给您二老搬家,到时那边院里的人要是问起,你们就说回原单位住了。”

    “那……好吧。”

    看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丁母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做通了老两口的工作,赵野见一时无事可做,便拉过秀儿,逗弄起小姑娘:“秀儿肚子饿了没,想不想吃肉?”

    秀儿到底才六岁,哪经得住赵野这般诱惑,立即吞咽着口水点头:“想,秀儿想吃红烧肉,还想吃鸡腿,还有……秀儿想不起来了,就是很多肉。”

    “哈哈!”

    眼看几个大人全都笑话自己,小姑娘害羞的钻进赵野怀里,任凭几人如何哄骗,就是不肯冒头。

    赵野见状,索性真带着她往厨房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丁母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小声对女儿叮嘱道:“秋楠,我看姑爷很喜欢孩子,你也要抓紧点了!”

    丁秋楠难为情道:“妈,我才结婚两天。”

    丁母振振有词的回道:“两天怎么了?你们现在结婚本来就晚,要是换成解放前,像你这个年纪,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哎呀,时代不同了嘛,你就别老观念了,再说我这刚调到总厂,要是连班都没上几天便休产假,你觉得合适吗?”

    丁母一想也是,于是又换了个说词:“那就明年,明年要怎么样?到时我跟你爸还可以帮你们带孩子。”

    这话得到了丁父的赞同:“你妈说的不错,我们两个现如今赋闲在家,有个小外孙或小外孙女在身边挺好的。”

    丁秋楠被烦的没办法,干脆拿赵野做挡箭牌。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家的事赵野说了算,你们找他说去。”

    丁母笑骂:“难怪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才领了证,就一口一个你们家,我们真是白养你了。”

    另一边,赵野来到厨房门口后,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示意秀儿噤声,随后他便隔着门帘听起里面的动静。

    也是巧了,南易正对梁拉娣吐槽着他。

    “嘿,还说我是Z本家余孽,我看赵野也好不到哪去!不就过个年嘛,有鸡鸭鱼肉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海参鲍鱼。

    啧啧,我跟你说,就眼前这顿饭,至少得顶我们半年的工资,不得不说,这孙子也太特么会享受了……”

    “孙子说谁呢?”

    听到南易竟敢在背后编排自己,赵野直接掀开门帘,出声打断了他。

    “孙子说你……嘿,你可真够坏的,啥时候也不忘给人挖坑啊这是。”

    赵野反唇相讥:“那也比某些人强,起码我光明正大!”

    接着,他故意低头问秀儿:“秀儿,你告诉干爸,背后说人坏话对不对?”

    秀儿摇摇头:“不对,背后说人坏话会长猪鼻子!”

    “嘿嘿,真是干爸的乖女儿,奖励你一块肉吃!”见闺女这么贴心,赵野不由大乐,用筷子从锅里捞出块肉塞进秀儿的嘴里。

    南易极度无语,冲着梁拉娣道:“瞧好吧你,孩子迟早得和赵野学坏!”

    梁拉娣实话实说:“学坏倒不怕,就怕赵野把这丫头嘴养叼了,以后我养不起。”

    “没事,你要是养不起,就把秀儿送我家来,不过多双筷子的事。”

    玩笑过后,想起李怀德交代的事,赵野又出言试探起南易来。

    “南易,你有没有想过要换个工作单位?”

    南易皱眉问道:“换个单位,我能换到哪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年夜饭

    赵野深知南易和傻柱不同,人家祖上毕竟阔过,算得上见多识广,因此和这种人交往时,最忌讳耍心眼,所以他也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是这么回事,今早我去找了我们厂的李副厂长,托他把梁姐调到总厂,期间凑巧听说他想找个大厨顶替何雨柱。

    我一寻思,你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嘛,于是就向他推荐了你,他也答应了,并请我代为征求下你本人的想法。”

    南易听后没有急着表态,反而好奇的问道:“何雨柱我认识,他的厨艺不在我之下,伱们厂已经有了他,干嘛还要再招我过去?”

    赵野笑问:“既然你认识何雨柱,那想必对他的为人多少了解一点喽?”

    “嗯,这个人别的都好,但那一张破嘴实在让人受不了……咦!”

    说道这里,南易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忍不住自嘲道:“这么说来,之所以有这好事找上我,还是多亏了何雨柱?”

    赵野回道:“嗯,可以这么说。你是不知道,这个何雨柱在我们厂何止是嘴臭那么简单,他简直成了后厨一霸。

    这家伙仗着小厨离不开他,成日里对领导的话阳奉阴违,这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借着打饭的权利,给关系不好的人抖勺。

    总之,说他惹得天怒人怨有点夸张,但人憎狗嫌却不为过!”

    南易听的直摇头,显然很瞧不上傻柱的所做作为,而梁拉娣更是义愤填膺道:

    “那个叫何雨柱的忒不是个东西了,如今这年月能吃饱都不容易,他还做出这种事,真是缺了大德了!”

    梁拉娣这话可谓说到了点子上,傻柱最可恶的地方,其实从来不是他性子有多混不吝,或是他对秦淮茹怎样,这些不过属于个人小节,顶多让人怒其不争。

    他真正让人不齿的是,仗着打饭的权利,仅凭个人好恶,便随意克扣工人口粮。

    要知道如今这个年代,物质本就不丰富,再加上工人们干的又都是体力活,是万万缺不得那口吃的。

    换言之,他一个厨子,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而且在剧中,他还动不动拿自己接济贾家说事,搞得好像做了多大的好事似的。

    然而傻柱却从没想过,他拿去接济秦淮茹一家的饭盒里装的,是别人的饭菜,真要做好人,怎么不拿自己那份,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正因如此,赵野才始终瞧不上傻柱,在他看来,他和许大茂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

    书归正传,且说梁拉娣骂完傻柱后,便拍了下南易的肩膀,大不咧咧道:“南易,要我说啊,你就答应赵野得了,反正你在机修厂也不好过,动不动被人打成走Z派,说不定到总厂还能好一点。”

    赵野适时给南易吃了颗定心丸:“这点你完全不必担心,那位李副厂长马上就要升任G委会主任,有他罩着你,保证没人再拿你的出身说事。”

    南易本来还在犹豫,可一听这话顿时心动了,原因无它,实在是被人整治怕了。

    “也不是不行,但我想带个人过来。”

    赵野了然道:“你是想带上刘明敢吧?”

    “是啊,他是我收的徒弟,我打算将来传他真本事的。再者,我也习惯他给我打下手了,要是没了他,我还真不习惯。”

    赵野想了想,索性又卖了个好:“这样好了,我再跟李副厂长沟通一下,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冯春柳也一并调来得了,省的刘明敢人过来了,心却留在机修厂。”

    见赵野如此善解人意,南易还有什么好说,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正自皆大欢喜之际,丁秋楠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年夜饭做的怎么样了?孩子们都饿了。”

    看到丁秋楠笑靥如花的样子,南易稍微晃了下神,但还是马上调整好心情,若无其事的答道:“还差两道菜就齐活了,要不你们先吃着,我忙完了就过来。”

    不用赵野开口,丁秋楠便以女主人的身份回绝道:“这怎么行呢,你可是客人,哪有不等客人,主人家先动筷子的道理?”

    南易自我打趣道:“别介啊,我就是赵野请来的厨子,可不敢这么不识趣。”

    赵野闻言笑骂:“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是早跟你说了嘛,我是怕你过年一个人孤单,专程请你来热闹热闹,怎么,你还不领情是不?”

    南易吐槽道:“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是想找个免费劳力才是真的,我刚可是听梁拉娣夸了你半天,说你的厨艺比我都好!”

    赵野自是不认,他摆着手否认道:“哎,那都是梁姐在给我脸上贴金,这种话你都信,傻不傻啊?”

    南易看向梁拉娣,见其笑而不语,不由狐疑道:“真的?”

    赵野回道:“比真金还真,行啦,看着点锅里,小心排骨炖过头了!”

    同一时间,易中海家又是另一副情景,毕竟与往年相比,今日这顿年夜饭少了贾家一行和何雨水,气氛略显冷清,外加傻柱顶着一张猪头脸,几人情绪都不怎么高。

    眼见于此,易中海主动开腔道:“怎么着,咋都不说话呀?得嘞,那我来起个酒,老太太,祝您身体健康!”

    一大妈也跟着凑趣:“祝你能活一百岁!”

    聋老太太含笑端起酒盅,露出没牙的嘴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待见聋老太太微抿了一口,易中海又与傻柱碰杯。

    “柱子,也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傻柱先将酒喝了,然后郁闷的说:“别干了,就到我这得了,您三位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媳妇媳妇没混着,还让赵野那个王八蛋给打了一顿,这年过的憋屈啊!”

    傻柱不提这一茬还好,一说起来易中海便是一肚子气,只见他重重把酒盅往桌上一磕,恨铁不成钢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赵野找棒梗算账,你瞎掺和个什么劲?”

    傻柱不乐意了,当场反驳道:“易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瞎掺和?

    是,我承认秦淮茹嫁给许大茂让人挺失望的,但棒梗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了赵野的毒手吧,那我成什么人了我?”

    聋老太太此时也不聋了,立刻教训傻柱:“唉,你个不省心的傻柱子呦!人家棒梗如今有爹有妈,用的着你强出头吗?”

    傻柱不屑道:“就许大茂那德行,也能给人当爹?”眼看傻柱如此冥顽不灵,易中海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但为了养老大计,他还是强打精神劝道:

    “柱子,我不是让你见死不救,可你凡事总得动动脑子吧,赵野那小子是啥人,你看他像是打没把握仗的主吗?

    你不妨想想,自打他读书回来,哪一次闹事不是站在有理的一方?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可到头来大家还觉着他没错。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他一上来就拿出证据,一口咬定棒梗是个贼,在这种情况下,你越是和他过不去,只会让人觉的你是在无理取闹!”

    傻柱仔细一回想,发现还真是如此后,不禁拍着大腿道:“嘿,这孙子可真够阴的,打人还讲究个师出有名。”

    聋老太太总结道:“所以我才几次三番跟你说,让你不要招惹赵小子,你斗不过他的。”

    傻柱却不服道:“哼,谁说我斗不过他,这几回是我没留神,您瞧好吧,回头我非得给他个厉害不可!”

    “你呀,你不听奶奶的,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一大妈怕聋老太太被傻柱气出个好歹,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大过年的,都说的高兴的事吧。柱子,你在你们厂里就没看的过眼的姑娘吗?

    要是有的话,就让老易帮你说和说和,赶紧成个家,生个孩子才是要紧。”

    聋老太太赞同道:“对,你大妈说的不错,你现在啊,别的啥都别管,就一件事,趁早找个媳妇,这样我就是闭了眼,也能安心了。”

    “哎,可不许说这个,您啊,指定能活一百五,我还等着你帮我带重孙子呢!”

    好话谁都爱听,但聋老太太还是坚持问道:“少打岔,说你媳妇的事。”

    傻柱见糊弄不过去,只得无奈的回道:“我们厂倒是有几个能看的过眼的,可问题是人家要么已经嫁了人,要么就是有对象的,我总不能去抢个媳妇回家吧?”

    易中海趁机老调重弹,再次兜售起他的理论:“依我说这找媳妇,不能只挑好看的,你得找能踏实过日子的。你啊,就是眼光太高,以至于搞成今天……”

    傻柱一听易中海这么说,立马截断了他的话:“您快饶了我吧,别再跟我提那个刘玉华了,找她那样的,我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呢!”

    易中海生气道:“你咋就这么犟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就你这个年龄,你觉得还有挑选的余地吗?”

    “怎么没有,我之前看上的冉老师不挺好吗?”

    “那她人呢,和你成了没?”

    傻柱一滞,兀自嘴硬道:“呃……本来是要成了,都怪那个阎老抠,我饶不了他。”

    易中海心头警铃大作,郑重提醒道:“你又想干嘛?之前偷人家车轱辘的事可是才过去,千万别再犯浑啊!”

    “嗨,我就那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吃饭、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傻柱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已然想到了该如何整治阎埠贵。

    另一边,南易终于做好了最后一道菜,眼看大家集聚一堂,赵野当即便要招呼众人上桌吃饭,不想却被丁秋楠阻止。

    “别急,还有事没做呢!”

    赵野纳闷道:“什么事没做啊,这春联早就贴了,炮刚也放了,没别的了呀?”

    丁秋楠没有搭理赵野,招过大毛四兄妹,悄悄嘀咕了几声,几个小家伙顿时会意,先由大毛跪在丁父丁母面前,磕了个头后,嘴里说起吉祥话。

    “祝爷爷奶奶新春大吉!”

    “好孩子,真乖,快起来吧,地上凉。”

    丁父丁母笑着应了,顺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大毛手上。

    大毛喜滋滋接过,随即又依次给几个大人磕头拜年,大伙同样笑着送上红包,只不过轮到赵野时出了点岔子,因为他直接掏出了一块钱。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揶揄的看着赵野,他老脸一红,略显尴尬的说道:“这不是今天太忙了嘛,忘了用红纸包起来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一旁的南易可算逮到了机会,口中调笑道:“我还当你无作不能呢,原来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呀!”

    赵野自然不好明说,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只得辩解称:“都一样,意思到了就成。”

    难得看到他这副窘态,大家都是大乐,纷纷出言调侃了几句。

    经过这段小插曲,大家这才围坐在一桌,互相送上祝福之后,正式用起年夜饭。

    期间,几杯酒下肚,望着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再看看几个孩子开心的模样,梁拉娣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她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赵野带来的,便举杯向赵野表示了道谢。

    “小野,姐敬你一杯,要不是有你,姐真的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今天。”

    说完,不等赵野回话,她便一饮而尽,只是由于心情激荡,被酒呛的不停咳嗽。

    与其相邻的丁秋楠见状,赶忙扔下筷子,一边替她拍打后背,一边轻声安慰道:“梁姐,你这是干什么,赵野可是秀儿的干爸,从这儿论咱们就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赵野附和道:“是啊梁姐,大过年的可不兴这样,而且这才哪到哪啊,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梁拉娣感慨道:“比这好的日子我是不敢奢望,我啊,唯一的念想就是把大毛他们平安拉扯大,那我便心满意足喽!”

    想到这个女人在剧中的结局,赵野暗自叹了口气,朝大毛几人吩咐道:“大毛、二毛、三毛、秀儿,你们妈妈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你们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听到了没有?”

    四个孩子都很懂事,不约而同的停下筷子,簇拥到梁拉娣身边,拍着胸脯保证,将来长大以后,肯定会孝顺母亲。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字第一号搅屎棍

    一顿温馨的年夜饭过后,大家坐在正房客厅里,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守岁。

    闲聊中,几个大人不可避免的说到了各自的家庭问题。

    期间,丁母刻意背过孩子,好奇的问梁拉娣:“小梁,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

    梁拉娣苦笑着回道:“我要说没想过,肯定是假的,可后来就放弃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再找的那人会不会对孩子们好。”

    丁母作为过来人,自然理解梁拉娣的苦衷,但她还是劝道:

    “你有这个担心是对的,可也不能因噎废食,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听阿姨一句劝,如果遇到合适的,千万不能错过。”

    正和南易闲扯的赵野听到二人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嘴:“梁姐,我岳母说的有道理,如今可不是旧社会了,早就不兴守节那一套了。

    再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们想想,秀儿是个女孩子倒罢了,但大毛三个可是男孩,还是得有个当爹的在身边教他们为好。”

    如果换成一般的女人,恐怕是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话题的,但梁拉娣天生性格豪爽,自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

    说到这个,她没有丝毫扭捏,而是大方的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可我是个寡妇,还是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哪有男人会看上我啊?”

    赵野笑着反驳:“谁说没有,老话说的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有的人啊,天生就喜欢嫁过人的。”

    丁秋楠怕梁拉娣难堪,赶紧拍了自家汉子一把,没好气道:“说话把点门,孩子们还在呢!”

    赵野望了眼不远处围着收音机打闹的大毛几人,轻松的说道:“没事,他们才没心思听大人说话呢!”

    “那你也不能信口开河啊?”

    “谁信口开河了?咱们院就有我说的那种人,而且不止一个,人家父子俩是家学渊源,一脉相承的喜欢嫁过人的小媳妇。”

    此话一出,瞬间勾起了大伙的兴趣,南易第一个没沉住气,八卦的打听道:“快说来听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赵野便从头讲起何大清父子的事情。

    “我说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才提到的何雨柱,他有个小名叫傻柱,是他爹何大清取的,而说到这个何大清呢,啧啧……”

    赵野口才本就不错,再加上他又添入了一些个人私货,以至于把何家父子,尤其是傻柱与秦淮茹的恩怨纠葛,讲的活灵活现、宛如话本,一时间竟听的众人津津有味。

    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丁父感慨道:“照你这么说,那个叫何雨柱的还真够不幸的,遇上那样的父亲也就算了,还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知,可悲可叹!”

    在看待感情问题上,女人和男人的视角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丁父话音刚落,便遭到了老伴的驳斥:

    “我可不觉的可怜,要我说啊,那个傻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归根到底,是他自己没本事,又心甘情愿让一个寡妇拿捏,这怪得了谁?真要说可怜,那他妹妹岂不是更可怜?”

    丁母这话瞬间得到了现场另外两位女性的认同,梁拉娣顾忌丁父长辈的身份不好说什么,丁秋楠可就没有顾虑了,当即出言附和母亲。

    “爸,你看问题太片面了,按你的意思,岂不是说谁吃亏谁就可怜,那假如吃亏的这个人本身就是坏人呢?”

    “呃……”丁父说不过母女两,干脆将皮球踢回了赵野那边。

    “小野,你是亲身经历者,你怎么说?”

    赵野给岳父回了个抱歉的眼神,坦然说道:“我赞成妈的看法,这个傻柱怎么说呢,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只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看似被人耍的团团转,但我却认为人家自个乐在其中。而且,就像我妈说的,他除了对寡妇不错之外,对别人可没有那副好心肠。”

    说到这里,赵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一个厨子,把自己亲妹妹饿得皮包骨头,却把外人一家养的白白胖胖,这种人能是好人吗?”

    丁父被问的哑口无言,赵野见状,担心岳父下不来台,于是笑着拍了拍听热闹的南易胳膊,开口问道:

    “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情况,准备啥时候成家啊?”

    南易闻言,下意识想向丁秋看去,好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这种想法,假装不在乎的回道:“我啊?等缘分到了再说吧。”

    赵野摇了摇头,再一次给南易伤口上撒了把盐。

    “你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缘分这个东西可不是等来的,山不就我我就去山,你得自个主动出击,寻找属于自己的缘分。

    就拿我和秋楠来举例,我要是和你一样想,明明喜欢她,却始终不肯踏出一步,那我们两个不就错过了吗?”

    丁秋楠没想到赵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间接表明心意,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晕红着脸满是幸福之色。

    而吃了一嘴狗粮的南易,却是格外苦涩,他是真想捏着赵野的耳朵,大声告诉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不管喜欢丁秋楠,还是追求她,都是我先的,你小子是外来者!

    可惜当他看到面前这对狗男女,那副柔情蜜意的样子,他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意兴阑珊的摆着手说:“行啦,别得瑟了,你厉害行了吧?”

    就在赵野想要继续调侃南易时,秀儿跑到他面前,仰着头问道:“干爸,收音机为什么能说话啊?”

    “嗯,那是因为收音机能接受到信号。”

    “信号是什么?”

    “这个……”赵野想了想,尽量用浅显的话解释道:“信号是用来传递电波、声音的东西。”

    待看到秀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后,赵野生怕这孩子再来个十万个为什么,赶忙向其许愿道:“只要秀儿乖乖听妈妈的话,考试考个第一名,干爸就送你一个收音机!”

    “真哒?”

    “当然是真的了,干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秀儿听后大喜,高兴的跑去和三个哥哥分享这个好消息了,一旁的梁拉娣急忙劝阻道:

    “赵野,你说说就行了,可不敢真给秀儿买。”

    赵野却无所谓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不等梁拉娣再说什么,他便看了看座钟,对丁家老两口提议道:“爸、妈,马上十二点了,咱们去把饺子下了,吃完就休息吧,再熬下去我怕你们身体会吃不消。”

    “也好,我这身子骨还真有点扛不住了,估计你妈也差不多。”…………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大年初一。

    这天上午送走梁拉娣一家和南易后,赵野便带着丁秋楠往四合院而去。

    眼看南铜锣巷在望,丁秋楠担心的问道:“赵野,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和院里的人相处?”

    赵野想都没想道:“随你自个的心意,反正出了事有我担着。”

    丁秋楠心头一甜,嘴上却不认同这个说法:“我知道有你,可是我如今是赵家的媳妇,所谓夫妻一体,要是我和院里的人处的不好的话,人家会说你闲话的!”

    赵野摇头失笑道:“你这完全是杞人忧天,就我们院里那些牛鬼神蛇,即使你和他们好好相处,人家该说你闲话的时候,照样不会嘴上留情。所以,你就别费那个心思了。”

    “那我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这总成了吧?”

    “用不着,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谁的脸色都不用看,要是有人敢没事找事,自然由我处理。”

    丁秋楠天真道:“好端端的,别人干嘛要找我麻烦?”

    “等住上一阵子,你就知道了,我们那个院啊,事不是一般的多。”

    不等丁秋楠表示怀疑,两人已走到大门口,然后就听赵野笑道:“巧了,你这新媳妇还没进家门呢,就碰上全院大会了。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说完,他便拉着丁秋楠的手直奔中院。

    过了垂花门一看,好家伙,几乎能来的都来了。

    一帮人或站或坐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旁坐着院里的三位大爷,刘海忠、阎埠贵、许大茂。

    由于刘海忠坐在中间,正对着大门方向,自然而然第一个看到了赵野小两口进来。

    老家伙可还记得赵野和李怀德关系匪浅,所以立即停下嘴里的长篇大论,谄笑着起身打招呼道:“呦,赵野回来啦,你身边这个就是你媳妇吧,长的可真俊!”

    虽然很不待见刘海忠,但新年第一天,赵野也犯不上跟其过不去,于是笑着应了,接着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喜糖,每个人都抓了一把,换得了一片彩虹屁。

    片刻之后,等现场重新平静下来,刘海忠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会吧。首先,大家欢迎丁秋楠同志,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院里的一份子,鼓掌!”

    在傻柱这个前四合院战神的衬托下,赵野可谓威名赫赫,因而不管心里如何想的,但大伙面上都热情的鼓掌欢迎。

    当然也有例外,这个人就是傻柱,他靠在自家的门框上,用只有附近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不屑的讥讽道:“一帮马屁精!”

    很是不巧,赵野二人站的也不远,这话同样听了个正着。

    赵野冷冷的瞪向傻柱,就要骂回去时,却被丁秋楠拉了拉袖子。

    “好啦,别生气了,他又没说我们。”

    考虑到媳妇都开口了,赵野只得按下怒气,但心里却给傻柱狠狠记了一笔,打算找个机会再收拾下那浑人。

    另一边,刘海忠还在高谈阔论:“今天呐,是新年的头一天,我和二大爷、三大爷,以及院里一些住户商量了下,决定以后咱们院里每到春节就搞团拜,希望大家都落实下去。

    下面我宣布,团拜开始,由我给大家打个样!咳、咳,给大家拜年了,我给大家来点文的,这个……呃,新年里新气象,新春喜迎春雪!”

    “好!”

    见自己特意准备的话博得满堂彩,刘海忠大为得意,当下再接再厉道:“下联啊,下联是这个……讲形势讲政策,讲究辞旧迎新!”

    眼看又是一阵叫好和掌声,刘海忠笑的一脸褶子,正想再显摆下,搅局的来了,只见傻柱冲着鼓掌叫好的人呵斥道:

    “好什么呀好,别拍巴掌了,闻见什么了你们?要我说呀,二大爷前面这句是新词没错,可他后面这句还是封建迷信。

    都不是一个味,非要往一块凑,还文呢,快省省吧!二大爷,我不是针对您,但说实话,您这文化水平真不怎么地!”

    被搅扰了好心情的刘海忠,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憋了半天才骂道:“傻柱,你、你、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怎么哪哪都有你!”

    傻柱跟没事人似的把头扬起,嘴里还吹上了口哨,一副大有不将刘海忠放在眼里的架势。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丁秋楠,不禁瞪大了杏眼,低声询问赵野:“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傻柱?”

    赵野点头:“是他,你觉的这个人怎么样?”

    丁秋楠皱眉回道:“不怎么样,他这不是成心捣乱嘛,大过年的何必惹的大家都不痛快!”

    “这才哪到哪,傻柱可是我们院里的天字第一号搅屎棍,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往下看。”

    就在他们说话的工夫,对决的双方已然由刘海忠VS傻柱,变成了阎埠贵VS傻柱。

    就听阎埠贵控诉傻柱道:“……大家前几天都说好了,今年取消单独拜年,改为团拜仪式,但是……我是说但是,偏偏有人要一意孤行,你这不是成心要和我们大伙做对吗?”

    早已知道内情的许大茂,故作惊讶的问道:“二大爷,您说的这个人是谁啊,麻烦您给指出来,让大伙好好批判一下他。”

    阎埠贵随即便指向傻柱,气呼呼道:“除了傻柱还能是谁!”

第三百二十章 想死,我帮你啊

    “今天早晨天刚亮,我们全家没睡醒呢,傻柱就指使秦淮茹家仨孩子,摸到了我们家里,往床边那么一跪,向我们拜年要压岁钱。大家评评理,遇上这种情况,我能不给钱吗?”

    三大妈声援老伴:“你们是不知道,那三个孩子跪下就不走了,不给钱就不起来呀!

    这也就算了,嘴里还念叨什么,一块三块不嫌少,不给我们好不了……这、这跟讹人有什么区别?”

    听二人说的有趣,大伙都不厚道的笑了,其中便有又问:“那你们给了多少,说来让大家开开眼?”

    阎埠贵痛心疾首的举起三根手指:“一人一块,总共三块钱呐!”

    “呵,这可一点不像三大爷的作风呀!”

    “三大爷这回咋这样大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听他说嘛,这是让人给架到空中了,要不然以三大爷的性子,能给一毛钱就算大方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刘海忠说话了:“傻柱,这个二大爷说的,是真的吗?”

    傻柱光棍道:“是真的。”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想三大爷了呗!”

    “不是,咱们那天不是开会说了嘛,你干嘛明知故犯?”

    傻柱睁着眼说瞎话:“我什么也没听见啊,那天会开到最后,卖花生瓜子的来了,大家都起哄跑去买了,我也就跟着去了,至于开会说了个啥,我什么都没听见。”

    刘海忠自是不信,对着傻柱指责道:“傻柱,你少胡搅蛮缠,我还不知道你了。”

    说完,他便问阎埠贵和许大茂:“你们两个说说吧,像傻柱这种目无长辈,目无院里边规矩的人,该怎么处理?”

    许大茂冷笑道:“怎么办?这事是傻柱起的头,让他赔啊,这钱必须吐出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都学傻柱这样,以后院里岂不乱套了?”

    阎埠贵附和道:“可不是嘛,没有这样的啊,拜年就拜年,还非得敲着碗咒我,跟要饭似的,我这一年都不吉利。”

    刘海忠点了点头,眼睛在人堆里扫视一圈无果后,问许大茂:“秦淮茹呢,让她去问问棒梗他们,这钱到底在他们那,还是给了傻柱。”

    许大茂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淮茹一大早回娘家了,就是想问也问不着。不过要我说,这钱十有八九在傻柱身上,毕竟他是主谋!”

    贾张氏随即跟进:“没错,我问过仨孩子了,他们都说没拿。”

    “嘿,棒梗奶奶,你这就有点过河拆桥了吧?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我像是那种贪孩子便宜的人吗?”

    贾张氏扭头不看傻柱,嘴里却继续道:“那可说不来,反正我相信自己的孙子。”

    “行,那你把棒梗他们叫出来,当着大家伙的面,让我亲自来问!”

    “孩子们昨晚熬夜了,这会儿还睡着呢,要是起来冻感冒了怎么办,你赔啊?”

    “我……”遇到贾张氏这种人,傻柱只得认栽。

    “得,算我倒霉,随你怎么说吧。”

    许大茂落井下石:“傻柱,少说废话,赶紧赔钱!”

    傻柱反唇相讥:“许大茂,你不是说你是棒梗他们的后爹嘛,这钱应该由你赔才对。”

    “少来!”许大茂本就是个毫无原则之人,见此情形立即撇清关系:

    “棒梗他们仨姓贾,我姓许,我凭什么赔?再说了,这是你主使的,你至少要负大半责任。”

    阎埠贵赞同道:“大茂这话有理,不管这钱在谁手里,傻柱你都脱不了干系,因为你是教唆犯!”

    傻柱:“少跟我扯淡,不就要了你三块钱嘛,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了你的命呢,你可真行,不愧是院、不对,应该是附近几个胡同,有名的算盘精。

    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当老师,要我说啊,别回头再带一帮算盘精出来,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这叫什么来着,对,误人子弟。”

    阎埠贵平日虽然没说,但却处处显摆自己的文化水平高人一等,由此可见其内心深处,有多么自豪他的教师身份。

    如今被傻柱这么污蔑,他能受得了才怪,气的当场失态,口出市井之言。

    “傻柱,你就是个混蛋、无赖、搅屎棍……”

    傻柱毫不相让:“那我也比你强,至少我敢说敢做,可你呢,你敢把自己做的事当着大家伙的面,一五一十说出来吗?”

    到了此时,阎埠贵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傻柱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报复自己先前的食言而肥。

    有心说出傻柱偷车轱辘,又怕那家伙来个两败俱伤,抖落出自己收礼不办事,重重顾忌之下,阎埠贵只得忍气吞声的向刘海忠寻求帮助。

    “老刘,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刘海忠狠狠一拍桌子,对着傻柱喝道:“傻柱,这事因你而起,就由你来把钱赔给二大爷。”

    “行啊,没问题!”

    傻柱出人意料的满口答应,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到会场中央,拿过一条长凳,翘着二郎腿坐下。

    阎埠贵不解的问:“哎,我说退钱就退钱,拿什么架势啊你?”

    傻柱却道:“给我磕头啊,没明白呀,那我问你,仨孩子给你磕头没有?我告诉你,钱我愿意三倍退还,但一码归一码,你们家得把磕的头还给我。

    三大爷,你怎么把头给我磕了,我怎么把钱退给你。当然了,考虑到您是三大爷,您要面子,那我再退一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冲阎解成坏笑道:“那谁,替你老子把头磕了,一个头三块钱!”

    阎解成:“……傻柱,你放屁!”

    傻柱抓住话头,对着众人说道:“听听,大家听听,这像是一个老师家孩子说出来的话吗?目无尊长,不磕头是吧,行,那钱没了!”

    阎埠贵是爱钱不假,但他要脸,自是做不出磕头下跪之举,正要放几句狠话,再悻悻离开时,却听赵野冷不丁道:

    “解娣,还愣着干嘛,快去给傻柱磕头,记住啊,一个头三块,多磕几个!”

    阎埠贵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也催促起年方十岁的女儿:“解娣,快,按你赵野哥说的办。”阎解娣愣了几秒,很快便明白过来,当即冲到傻柱面前,不由分说磕起头来。

    在傻柱无可适从的神情中,赵野开始帮着计数:“一个、二个、三个……十个……”

    傻柱终于回过神来,猛地跳到一旁,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你还真磕啊你?”

    赵野替阎解娣答道:“不是你说的,让阎家孩子帮他们爸爸磕头嘛,怎么,你想不认账?”

    得到赵野支持的阎埠贵也讽刺道:“是呀傻柱,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许大茂同样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跟着起哄道:“傻柱,你要是男人,就痛快地掏三十块钱,别让大家伙瞧不起你。”

    “就是,傻柱我可告诉你,我们解娣的头可不能白磕,你要不掏钱也行,那就三倍还回来,一三得三,一共是三十个头。”

    说此话的人却是于莉,这娘们作为于海棠的姐姐,也不是好惹的,她记恨傻柱方才令丈夫难堪,现在自是要讨还回去。

    面对几人的围攻,傻柱顿觉招架不住,索性把头一歪,蛮不讲理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看着办吧!”

    眼看傻柱当众耍起无赖,阎埠贵等人能做的,除了联合一众街坊批判傻柱之外,只能寄希望于赵野身上。

    而赵野也的确没让几人失望,只见他先低声和丁秋楠说了什么,跟着便分开人群,径直走到傻柱面前。

    一看赵野逼近,傻柱顿时心里打起了鼓,颇有些色厉内荏道:“姓赵的,这是我和阎家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少管闲事!”

    赵野回道:“谁说和我没关系了?解娣这丫头可是听了我的话,才给你磕头的,要是你不还回来,我岂不是良心难安?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老老实实按自己说的,赔三十块钱。第二,你当着大家的面,给解娣磕三十个头。说,你选哪一个?”

    傻柱不服道:“我要是一个都不选呢?”

    “你要是一个都不选,那我只好亲自动手,押着你给解娣磕头了。”

    说着,他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吩咐于莉:“给解娣找个凳子来,扶她坐下准备接受傻柱的参拜。”

    “没问题!”于莉乐得看傻柱笑话,忙不迭拉过小姑子,将其按到阎埠贵递来的凳子上。

    看赵野似乎要来真的,傻柱一下便慌了手脚,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直到退到自家的台阶上,被拌的仰天而到。

    “等等,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赵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左右街坊说道:“嘿,这可真是稀奇,傻柱竟然会寻死觅活,开眼了,开眼了!”

    众人全部哄然大笑,实在是傻柱以往混不吝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大家着实想不到他还有这一面。

    傻柱老脸一红,起身争辩道:“笑个屁,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懂不懂?反正我把话撂这,赵野你敢逼我,那我就悬梁自尽,咱们大不了一拍两散!”

    说完,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唬人,傻柱走到他家的大门下,踮着脚尖将围巾从门框缝隙中塞过去,然后系了个活结,作势要把脖子往里套。

    “等一下。”

    赵野这一开口,傻柱心里极为得意,看看,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果然诚不我欺!

    想逼他就范!我呸,门都没有!

    就在众人和傻柱想的一样,以为赵野将要妥协的时候,赵野却一反常态的走上前去,将围巾往短收了收,又重新打了个死结。

    “你刚才绑的不结实,而且脚能挨着地,要像我这样绑才行。”

    接着,他拍了拍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请吧,大家等着呢,别磨蹭了!”

    看傻柱一脸的瞠目结舌,赵野冷笑着问:“咋地,你不会又是说说而已的吧?”

    “我、我……”傻柱脸色憋的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直忍着没有发表意见的易中海急了,连忙劝道:“赵野,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难不成你真想逼死柱子?”

    赵野故作不解道:“哦,这话可就奇了,分明是傻柱自己做了丑事,没脸见人,这才主动寻死的,跟我赵野有啥关系?大家可都听着呢,易大爷你休想给我身上泼脏水!”

    怼了易中海一顿后,赵野再次扭头看向傻柱,出言催促:

    “快点,大家时间有限,没空陪你在这演戏。”

    傻柱咽了口唾沫,天地良心,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赵野,哪知这个活阎王却不依不饶,将他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抓住围巾拽了拽,发现确实系的很结实后,傻柱不出所料的怂了,讪讪的笑道:“呵呵,我就随口说说,你咋还当真了呢?”

    赵野面色一冷,嘴里呵斥道:“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行,既然你没有勇气,那我就帮你一把。”

    话刚说完,赵野便一个箭步上前,使了个巧劲,让傻柱背对自己,提着他的衣领,便将其脑袋向围巾里送。

    傻柱拼了命的挣扎,却没有一点卵用,眼看着脖子被套了进去,再感受到一点点传来的窒息感,他终于还是服了软。

    “我赔钱,我赔钱还不行吗?”

    “不行,我今儿非得治一治你嘴上的毛病,让你特么成天信口开河、满嘴喷粪!”

    在大伙震惊的目光中,赵野把手一松,任由傻柱抓着脖子上的围巾,在空中飘荡。

    最终,又是易中海看不下去,亲自将傻柱给救了下来。

    “咳、咳、咳。”傻柱刚一落地,便瘫软的靠在门框上,不停的咳嗽。

    等其咳嗽的差不多了,赵野不顾易中海的怒目而视,用脚踢了踢傻柱,冷冷的发出警告:

    “别装死狗了,快点给我兑现承诺,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再挂上去。”

    傻柱那个欲哭无泪啊,尤其是当注意到,街坊们全都揶揄的看着自己时,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三百二十一章 自作聪明阎埠贵

    赵野可不管傻柱心情如何,见这家伙还在那磨磨唧唧,当即不耐烦道:“快点,没看到大家还等着吗?”

    傻柱黑着脸把手伸进口袋,结果只摸出来十一块钱,他下意识便向易中海求助:“易大爷,借我二十块钱。”

    易中海眉头一皱,本想问问傻柱钱都花去哪了,但考虑到场合不对后,只能按下心头疑惑,数了二十块钱交给傻柱。

    傻柱接到手里,转头就要交给赵野,不想阎埠贵已窜到二人身边,抢先接过了钱,并且得意忘形的出言挤兑傻柱。

    “傻柱,你是个大老爷们,行事要堂堂正正,以后可不许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阎埠贵这波纯属找不自在,傻柱是被赵野整治怕了不假,但这却不代表别人也都能踩他一脚。

    所以,阎埠贵不出意外的成了傻柱的出气筒,只听傻柱讥讽道:

    “就你这老梆子也好意思说堂堂正正,你敢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要跟伱过不去吗?”

    阎埠贵暗叫一声坏了,光顾着嘴上痛快了,却忘了自己还有把柄在傻柱手上。

    迎着一众街坊探究的目光,阎埠贵扭头就走,同时嘴里还言不由衷否认道:“没空搭理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傻柱此时已然破罐子破摔了,抱着拉人垫背的心思,根本不愿放过阎埠贵,只见他大声嚷嚷道:

    “行,你不说是吧,那我来说,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瞧上了红星小学的一位女老师,于是就拜托咱们……”

    “傻柱,你真想鱼死网破不成,你别忘了你做了什么?”

    阎埠贵急了,赶忙转身威胁起傻柱来。

    原本都要散去的众人见到这个情景,纷纷停下脚步,重新吃起瓜来,更有甚者,有些不怕事大的还躲在人堆里催促傻柱快说。

    傻柱从善如流,继续讲道:“大家也知道,我何雨柱年纪不小了,就想让阎埠贵当个中间人,把那位女老师介绍给我。

    为了这事我特意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两份土特产,一份给阎埠贵作为谢礼,一份托他转交给那女老师。

    可你们猜怎么着,阎埠贵这老小子昧下了两份礼物,压根就没跟别人提我,大家都说说,有他这么办事的吗?”

    大家一听里头还有这事,这才明白傻柱为何要跟阎家过不去了。

    “嘿,搞了半天是这样啊,那三、二大爷干的确实不地道。”

    “是啊,再怎么说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又收了人家的礼,咋能这么干呢,也太缺德了。”

    “如此说来,傻柱给阎老师找事,也算情有可原。”

    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阎埠贵脸上青红交加,口不择言的辩解道:“傻柱,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之所以没跟冉老师提你,那是为了不让你自取其辱。

    你也不想想,人冉老师全家都是归国华侨,自己又是大学生,长的还漂亮,人家能看上你一个厨子?”

    傻柱不屑的讽刺道:“那我真谢谢你了!不过你的话我可不认同,什么叫我一个厨子,厨子怎么啦,难道厨子就低人一等?

    你这个想法可不好啊,都新社会了,你咋还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你等着,等初五街道办上班了,我就去找王主任反应反应,有人开历史的倒车!”

    阎埠贵傻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听我说,我……”

    “行啦,我们这么多人亲耳听到的,难道还能有错?一大爷,院里出了个封建余孽,你就不管管?”

    为了报复阎埠贵,傻柱也是拼了,竟破天荒称呼刘海忠为一大爷。

    被叫到的刘海忠一愣,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已经把易中海干下去了,那不如再接再厉,把阎埠贵也弄下台,到那时自己岂不能在院里一手遮天?

    什么,你说许大茂?

    刘海忠根本就没将其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许大茂能坐上三大爷的位置,完全是沾了自己的光。

    再说了,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许大茂年纪轻轻的,哪有自己在院里德高望重。

    想到这里,刘海忠有了决断,只见他微微一笑,一开口就给这件事定了性。

    “老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可思想咋就这么不过关呢?

    伟人都说了,劳动人民不分高低贵贱,怎么到了你嘴里,老师却高人一等,你这种想法要不得啊!”

    “不是,我是被傻柱气昏了头,说话没经过大脑,我心里真不是那样想的,大家要相信我啊!”

    傻柱接着补刀:“哼,越是这样才越证明,你情急之下说的是心里话,只怕你平时没少这样想,否则也不会脱口而出?”

    “傻柱,你……”被傻柱逼到墙脚的阎埠贵彻底怒了,随即便不管不顾爆料道:

    “大家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偷我车轱辘的人就是傻柱,这混账是有前科的,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在一片哗然中,傻柱有恃无恐道:“是,我承认阎埠贵的车轱辘是我卸的,但事发当天我就后悔了,所以便拜托易大爷,又买了个新的还给了阎埠贵,是不是啊易大爷?”

    易中海当然不会拆傻柱的台,他轻轻点了下头:“是有这个事,柱子也是一时冲动,等冷静下来后,他第一时间就后悔了,专程找我替他了结了这事。”

    有了易中海替傻柱做保,形势瞬间急转直下,大部分人都开始指责阎埠贵。

    见此情形,刘海忠发出了最后一击,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阎埠贵说道:

    “老阎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总之众怒难犯,我看你这个二大爷,还是退位让贤的好,你说呢?”

    阎埠贵明知被摆了一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臊眉耷眼的答应下来。

    得偿所愿的刘海忠大喜,当即便宣布大会结束,却听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等会,事情还没完呢,先别急着散会。”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来人正是聋老太太,但见她在一大妈的搀扶下,一点一点走向会场中央。

    在路过赵野之时,这老太太还不忘瞪了他一眼,嘴里数落道:“赵小子,你都成家了,咋还是这么不着调,非要跟柱子过不去呢?”

    赵野回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哼,那就要问您那好孙子了,我本来只想看戏,可他见大家欢迎我媳妇,竟在那阴阳怪气,您说,这是不是犯贱?”

    “呃……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得,没听见就没听见吧,您啊,不是还要推选易中海当院里的大爷吗?那就快去吧,再晚点大家就该散场了。”

    聋老太太不禁瞪大了双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不得了,得再提醒下柱子,让他别在跟其斗了。果然,赵野所料分毫不差,聋老太太张嘴就道:“小刘啊,当初街道办让院里选三个大爷出来,是为了上头方便管理,现在小阎不干了,那就该顺理成章再选一个出来。”

    接着,不等刘海忠表示反对,聋老太太便又说道:“我提名易中海,中海这个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虽说他也犯了些小错,但瑕不掩瑜,相比于他为大家做的好事,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易中海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站出来说:“各位街坊,以前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但我在这里保证,今后我一定会吸取教训,更好的为院里服务!”

    “好!”傻柱见状,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疼,为易中海摇旗呐喊。

    别说,在三人的相互配合下,院里许多人都被鼓动起来。

    刘海忠一看坏了,自己这是为易中海做了嫁衣了,毕竟相比于阎埠贵,他更忌惮易中海。

    可天下没有后悔药,事到如今,他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好在关键时刻许大茂跳了出来。

    “等一下,要选大爷没问题,但这个次序是不是该提前确定一下?”

    易中海给傻柱打了个眼色,傻柱瞬间会意。

    “我说许大茂,你能当上三大爷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别再不知足了,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

    “傻柱,你少特么在这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不能当二大爷了?按照顺序,二大爷不干了,那我这个三大爷补上,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呸!许大茂我跟你说……”

    二人对骂的空当,丁秋楠小声询问赵野:“你怎么知道聋老太太要说选大爷的事?”

    赵野回道:“那有什么猜不到的,在咱们这个院里,聋老太太、易中海、何雨柱,他们这三家不是一家,却胜似一家。

    而聋老太太因为年纪大了,一般不会参加全院大会,要参加也必然是为了易中海和傻柱的事。

    碰巧刚空出一个大爷的位置,你说她开口会说什么?”

    说完,见丁秋楠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赵野干脆低声将大院的人际关系将给她听。

    “以前在他们这三家人之外,还得再额外加上贾家,后来……”

    就在赵野和丁秋楠小声嘀咕的间隙,傻柱和许大茂的争吵业已进入了白热化。

    眼看傻柱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趋势,聋老太太不得不拉住他,自己再次上场。

    “大茂的话确实有理,但是真要按你说的,那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可就全部集中在后院了,这对前院和中院有些不公平,也不利用管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经老太太这么一提醒,前院和中院的住户立即就觉得心理不平衡了,开始跟着大声附和。

    “说的对,咱们前中后三个院,总不能啥好事都让你们后院占了吧。”

    “对呀,这万一以后街道办有啥福利,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联合起来,把好处全扒拉到后院去。”

    “支持易大爷当二大爷!”

    ……

    刘海忠一看自己公信力受到了影响,哪里还敢再提反对意见,可让他眼睁睁看着易中海再次上位,他又不愿意,于是便带着希翼垂死挣扎道:

    “还有别的人选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由易中海同志来担任二大爷?”

    可惜等了好半天,都无人站出来和易中海争。

    就这样,傻柱和阎埠贵闹了个两败俱伤,反而让易中海得了利,再次成为了院里的管事大爷。

    街坊邻里们一看,好戏唱完了,不用刘海忠宣布,便自发的各自散去。

    原本还有些拥挤的中院,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夜幕降临,后半夜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等早上有人开门一看,呦呵,院里的积雪早就积了半尺厚。

    就在众人热火朝天清理积雪时,街道办干事前来传达通知。

    由于昨夜突降大雪,道路结冰难行,导致粮站粮食储量短缺,所以从今天开始,一直到道路恢复畅通之前,居民必须严格按照粮本上的定量购买,不得私自去黑市哄抬粮价。

    得到这个消息,粮本上还有余额的住户顿时坐不住了,全都一窝蜂似的,向着最近的粮站奔去。

    正在外面刷牙的丁秋楠闻讯,赶忙冲回屋里,摇醒了睡懒觉的赵野。

    “粮本呢,快拿来给我,我得尽快排队去!”

    赵野看似在家里躲懒,但对外间的动静早就听的一清二楚,闻言慵懒的睁开眼睛,不以为然道:“没事,咱们家的粮食够吃了,用不着大冷天去受罪。”

    丁秋楠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皱起眉头,担忧的说:“我还是去买点吧,我怕我爸妈那里不够吃,他们之前都没有存粮的习惯。”

    赵野自然不能放任媳妇大冷天受罪,他自个躲在家里享受。

    “行啦,你在家呆着吧,粮站那里还是我去。”

    丁秋楠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叮嘱道:“那你穿暖和点,千万别着凉了!”

    赵野一边穿衣服,一边拍了拍胸口,挤眉弄眼道:“放心吧,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嘛,壮着呢!”

    丁秋楠小脸一红,想到昨夜的旖旎景象,不由娇嗔:“德行!”

第三百二十二章 打算截胡的聋老太太

    赵野紧赶慢赶,到最近的东直门粮站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粮站门口排着长长的人龙,附近几个胡同能来的基本都来了。

    排在人龙中前方的易中海看到赵野,正犹豫要不要卖个好时,却突然看到从粮站走出一个年轻人,满脸惊喜的迎向赵野。

    二人先是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随后赵野便被年轻人带了进去。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傻柱,忿忿不平道:“什么人呐,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一到关键时刻就走起了后门,我呸!”

    易中海没好气道:“行了,你少说几句吧,忘了昨天被人家怎么整治啦?”

    傻柱脸色一黑,口中抱怨道:“嘿,我说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易中海笑着说:“知道疼就好,至少说明你长记性了,你说我和老太太告诫过你多少回了,你斗不过赵野的,可你偏是不听,这下吃亏了吧。”

    傻柱这回没再说什么要和赵野算账之类的狠话,但想让他就此认输,那是万万不能。

    他的真实想法是,我就不信你赵野一辈子不犯错,千万被我抓住把柄,否则一定让你好看!

    粮站里面,当薛爱民听说赵野和外面排队的人一样,也是来买粮的后,当即将他拉到僻静处,小声说道:

    “赵哥,你把你家粮本和地址给我,回头等我下班的时候,把粮食给你送过去。”

    赵野也不矫情,随手便把粮本和钱票交给了薛爱民。

    “那就多谢你了,我家住在南铜锣巷九十五号大院,你到那一打听就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薛爱民点点头,跟着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还有件事,那个……正月十六务必请赵哥您大驾光临我家。”

    赵野瞬间了然,拍着薛爱民的肩膀打趣道:“可以啊小子,速度够快的呀,你这是要请我吃喜酒吧?”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赵哥你。”

    “行,我记住了,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闲话片刻,见薛爱民还有工作要忙,赵野便识趣的提出告辞,溜达着出了粮站大门。

    看着赵野空手而去的身影,傻柱再次嘴欠道:“嘿,我当他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不行的时候啊!”

    易中海捂住额头,无奈的叹道:“唉,我是真服了这张破嘴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嘛。”

    “得,我闭嘴行了吧。”

    当天下午六点左右,薛爱民果然如约给赵野送来了粮食。

    这一幕落在不少有心人的眼里,嫉妒者不在少数,羡慕的人更多。

    不过因为赵野平日不怎么和院里住户来往,所以这些人只能暗暗眼红。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说阎埠贵,这老家伙在给薛爱民指路时,便认出了眼前的年轻人是粮站的工作人员。

    因此等薛爱民一离开,他第一时间就摸到了后院,到了赵家门口,不等他敲门,便听到屋里传来赵野的说话声。

    “这里一共有三十斤白面和五十斤棒子面,回头我再添上二十斤白面,凑够一百斤,然后再给爸妈送去。”

    “还是别送这么多了,免得那边院里人眼红。”

    “你说的也对,那这样好了,我先送一个月的口粮,等吃完了再送。”

    二人刚商议妥当,便听房门被人敲响,赵野开门一看,却发现来人是阎埠贵。

    “是阎老师啊,找我有事吗?”

    阎埠贵见赵野并没有请他进去坐的意思,只得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后,一脸讨好的问:

    “小野啊,我想问一下你,刚来给你送粮食的小伙子,是在粮站工作吗?”

    “是啊,怎么了?”

    “哎呀,实在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朋友,那你能帮我说说,让你朋友多给我卖点白面吗?”

    赵野都被气笑了:“三大……哦,不对,应该是阎老师,你想啥好事呢,你当那粮站是我朋友开的啊,还多给你卖点白面,亏你说的出来?

    要是都像你这样像,那还要定量干什么?您啊,听我句劝,粮本上有多少你就买多少,别想这种好事了,没戏!”

    阎埠贵尤自不肯死心:“可是我听人说,粮站一般都会留出多余的粮食,用来分给内部的……”

    “打住,这话你不用说了,我也权当没听见。”

    “别介啊,咱们都是街里街坊的,你就帮帮忙吧,我们家里的白面真不够吃啊。”

    见阎埠贵还在不依不饶,赵野有些恼了,语气不善的说道:“首先,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道听途说来的,反正我是没听过。

    其次,就算是真的,我又凭什么让人家将自己的好处转让给你,难道我的脸比别人大吗?

    最后,你既然知道咱们是邻居,那你觉得你们家的情况我会不清楚?”

    阎埠贵也是漂了,他觉得赵野如今跟自己关系不错,昨天又帮了自家一把,所以只要自己开口,这事必然能成。

    殊不知,在赵野眼里,他这种行为极为讨厌,当场便撅了回去,是一点情面都不愿给。

    “没事的话您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阎埠贵只觉老脸火辣辣的烧,暗骂一声赵野没人情味后,跺着脚去了。

    屋里,全程听完二人对话的丁秋楠,不解的说:“再怎么说都是邻居,你要是能帮上忙的话,就帮帮他们家吧。”

    赵野冷笑道:“你别听他胡扯,什么白面不够吃了,他们家什么时候吃过白面?

    据我所知,他们家每次买到细粮,都会换成棒子面和白薯,一个连逢年过节都舍不得吃白面的主儿,突然说家里白面不够吃,你觉得可能吗?”

    丁秋楠不傻,马上便领会了赵野的言外之意。

    “你是说,他是想拿出去倒卖?”

    “嗯,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这个打算。”

    “怎么这样啊,亏他还是老师呢,这思想觉悟也太低了点!”

    “不说他了,扫兴。”

    …………

    接下来几天,赵野一直躲在家里,一边和丁秋楠过二人世界,一边按部就班的编书。

    在此期间,随着深入了解,丁秋楠对自家男人的医术总算有了几分认识,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必是惊为天人。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她彻底放弃了去大学深造的念头,用她自己的话讲,与其去学校囫囵吞枣的学习,还不如向赵野细细请教呢。

    时间就在他们的忙碌中,一点一点向前,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六,也就是收假的日子。这天清晨,赵野等丁秋楠打扮妥当,正准备骑车出发时,就遇到了打水归来的秦淮茹。

    这娘们倒是颇为自来熟,一见二人便主动打起招呼:“赵野、秋楠,这么早就去上班?”

    赵野点了下头没说话,丁秋楠则笑着回道:“是啊,第一天调到总厂,我想早一点去,免的因为不熟悉环境而闹了笑话。”

    秦淮茹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嫉妒,嘴上却笑着说:“那我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你忙,我们先走了。”

    眼看二人要走,秦淮茹忽然又说:“哎,等等,赵野我问你个事?”

    赵野停住脚步,很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啊?”

    秦淮茹像是没看到赵野的态度似的,自顾自放下水桶,然后凑到二人身前说道:“是这么回事,我过年回娘家时,听我六婶说,京茹的对象是你帮忙介绍的,是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你有意见?”

    “瞧你说的,我是京茹的姐姐,她能在城里找到婆家,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赵野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淮茹,直到将其看的心虚不已后,才言简意赅的说:“但愿如此,你要说的就这些?”

    “呃……我还想替我六婶他们问问,京茹婆家的具体情况,你方便跟我说说吗?”

    对这些话,赵野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以秦淮茹的为人,恐怕关心秦京茹是假,想沾未来妹夫家的便宜才是真。

    想通了里头的弯弯道道,赵野当即便推脱道:“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等秦京茹过了门,找她本人去问吧。”

    说完,赵野便不再搭理秦淮茹,带着丁秋楠扬长而去。

    “哼,问就问,谁怕谁!我还不信了,我拿你没办法,还能拿秦京茹那丫头片子没辙吗?”

    望着赵野两口子离去的背影,秦淮茹自言自语道。

    “淮茹,你说什么,秦京茹那丫头怎么了?”

    原来却是聋老太太恰好出门,好巧不巧将秦淮茹的话听了去。

    秦淮茹故意否认:“没什么,您老可能听差了。”

    “行啦,别想着打马虎眼,老婆子我可是听的真真的。说说吧,那丫头咋回事,你不是说要把她介绍给柱子吗?”

    秦淮茹巴不得从这件事里撇清关系呢,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

    “哎,我也是前两天回娘家才知道,京茹那天之所以不告而别,原来全是赵野背地里搞的鬼。”

    聋老太太一听又是赵野从中作梗,顿时气的三尸神暴跳,一面用拐棍重重敲打着地面,一面疾言厉色的问道:

    “你把这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不许有半句假话。”

    “嗳!”

    秦淮茹应了声,随后便娓娓道来:“我也是听我六婶说的,她告诉我,京茹回家……”

    听完来龙去脉,聋老太太后知后觉道:

    “是了,现在仔细想想,秦京茹那丫头当日离开前,确实老在赵野家门口打转,看来他们两个那会已经在弄鬼了。”

    秦淮茹再次拱火:“唉,这全都怪我,要是上次赵野无缘无故请京茹吃饭时,我就多留个心眼的,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在娄晓娥出走大院后,聋老太太是真心瞧上了秦京茹,想将其说给傻柱当媳妇,自不愿这么轻易放弃。

    “你刚说秦京茹那丫头哪天嫁人?”

    秦淮茹一愣,不懂聋老太太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道:“正月十六,怎么了?”

    聋老太太迟疑了瞬间,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必须有秦淮茹协助,于是便选择直言相告。

    “淮茹,老太太我想托你办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秦淮茹闪烁其词道:“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了。”

    “好,我希望你能带我和柱子去趟你娘家,亲自见一见秦京茹的父母。”

    “啊,这个……”

    秦淮茹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极为震惊之色。

    “您不会是想要截胡吧?”

    为了傻柱这个干孙子,聋老太太也是拼了,只见她睁着眼开始说瞎话:“这咋能叫截胡呢?老话说的好,一家女百家求,我带孙子去求亲,有什么错?”

    “可……可京茹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我们现在才去,不是给我六叔家添堵吗?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成了还好,不成的话,我以后怕是没脸回娘家了。”

    聋老太太心里明白,想让秦淮茹乖乖听话,就必须给她好处,当即便许诺道:

    “淮茹啊,我知道这事让你有点为难,但看在柱子接济了你们家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无论如何都要帮他这一次。

    你放心,不管这事成不成,都算老太太欠你一个人情,你一大爷和柱子也会永远念着你的好。”

    “这……”秦淮茹心动了,相比于得罪赵野,她更想和易中海、傻柱搞好关系。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赵野还是自家的仇人,她从其身上又得不到好处。

    而傻柱则不同,就冲这家伙身后站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就值得她冒一次险了。

    至于说秦京茹那个当事人,则根本不在秦淮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才不在乎这个堂妹嫁的好不好呢。

    心念急转之间,秦淮茹已然拿定主意。

    “行,我听老太太的,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聋老太太满意的笑了,马上便叮嘱秦淮茹:“你现在就去中院,让你一大爷和柱子来见我,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们。”

    “这么急吗?”

    “你懂什么,这种事情就讲究一个兵贵神速,要是让赵野那坏小子得到了风声,指定还得坏事!”

    今天开了一天车,晚上九点才到老家,然后紧赶慢赶码出来一章,还没来得及修改,要是有问题的话,希望大家海涵,明天我会仔细检查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态度坚决的秦京茹

    易中海二人来的很快,尤其是傻柱,他急吼吼的冲进聋老太太屋里,张嘴就问:“奶奶,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傻柱这么担心自己,聋老太太心中只觉十分慰帖,同时也更坚定了,要给其找个好媳妇的想法。

    “没有,奶奶找你来,是为了让你送我出趟门。”

    紧随其后的易中海闻言一愣,抢在傻柱前面说道:“这好端端的,您老这是要上哪去?”

    聋老太太挥手示意三人坐下,然后才说出了她的目的地。

    “我想让你和柱子今天请个假,让淮茹带我们仨去她娘家。”

    易中海与傻柱不约而同看向秦淮茹,全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聋老太太这是要唱哪一出。

    好在聋老太太并没有卖关子,接着便道:“我此行呢,是打算向秦京茹的父母提亲,把那丫头讨来给柱子当媳妇。”

    傻柱一听就不干了,当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讥讽道:

    “我说您就别费那个事了,人秦京茹眼光高着呢,瞧不上咱这个厨子,我啊,还是别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聋老太太拍打了下傻柱的胳膊,没好气道:“你小子懂个屁,那秦京茹年纪轻轻的,她能有啥成算,你们这两次都没成,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捣乱。”

    傻柱不解的问道:“我知道第一回是许大茂那孙子使坏,难不成这一次也是他?”

    秦淮茹接话道:“这次不是他,是赵野!”

    “赵野,你确定没搞错?”

    秦淮茹苦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搞错,这是我初一回娘家时,我六婶……也就是京茹她娘亲口和我说的。

    她告诉我,京茹上回从院里不辞而别,就是听信了赵野的话,被其给忽悠走的。”

    “什么,是他这个王八蛋,我找他去!”

    突然听闻这个消息,傻柱当即便炸了,起身就要去找赵野算账,然而却被早有防备的易中海一把拉住。

    “柱子,你给我冷静一点!”

    傻柱挣扎道:“你让我怎么冷静,合着那王八蛋没欺负到你的头上是吧?”

    易中海也恼了,直接回怼道:“行啊,那你去吧,你要是能斗的过他,你尽管去,我绝对不拦着你!”

    被这么一刺激,傻柱总算清醒了几分,易中海见状趁机再次劝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听听老太太怎么安排的吧。”

    说完,他又问了秦淮茹一个关键问题。

    “淮茹,赵野是怎么忽悠的秦京茹?”

    “这个……”秦淮茹望向聋老太太,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后,这才期期艾艾的说:

    “听说他给京茹介绍了个对象,我六叔也松了口,这个月十六就结婚。”

    易中海听后直皱眉头,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

    “老太太,人家既然都定下了日子,那就说明男女双方家里都很满意这桩婚事。说句不中听的,我们现在再去横叉一脚,恐怕未必管用啊。”

    聋老太太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清楚这么干不地道,但人一旦老了便容易钻牛角尖,再加上她偏执的认为,这是赵野故意在和傻柱为难。

    “哼,赵野这个混小子三番五次和柱子过不去,这次我偏不让他如愿。我还就不信了,柱子堂堂一个轧钢厂的大厨,还打动不了秦京茹这丫头的父母。”

    要是让后世之人听了这话,恐怕大牙都笑掉了,但在这年头却并非如此。

    原因无它,只因厨子这个职业的特殊性。

    在如今大部分人都吃不饱的时代,厨子,尤其是大厨,可是许多女方家长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而聋老太太的自信便来自于此。

    对了,还得再算上傻柱,这家伙在剧中之所以表现的那般自信,凭借的就是他大厨的身份。

    言归正传,且说三人听了聋老太太的话后,易中海和秦淮茹没啥反应,傻柱却像被打了鸡血似的,立即窜起来道:

    “没错,奶奶说的对,不蒸馒头争口气,这回我和他赵野卯上了,不能再让他骑到我的头上撒野了!”

    见傻柱这个当事人都同意了,易中海只能答应下来。

    “好吧,我去找人请假。”

    秦淮茹连忙说:“麻烦您帮我也请个假。”

    易中海点了点头:“嗯,我会帮你和柱子都把假请好的。”

    两个小时后,在秦淮茹的指引下,傻柱背着聋老太太,与易中海踩着积雪踏入了地处首都西北偏南的秦家村公社。

    几人一路从村口走来,不时有人和秦淮茹打招呼。

    “呦,这不是秦老大家的闺女嘛,你不是前几天才来过吗?”

    “王大娘好,我这次回来是有别的事。”

    “二嘎哥,大冷的天还要出门?”

    “妞妞姐,狗蛋感冒好了没有?”……

    看着秦淮茹熟络的和许多人有说有笑,傻柱这舔狗老毛病又犯了,由衷赞叹道:“秦姐就是秦姐,人缘就是好!”

    秦淮茹矜持的一笑,并未解释她这么受欢迎,是由于嫁到了城里,根本就不是傻柱想的那样。

    而易中海想的更多了一层,他一开始其实不怎么赞同让傻柱娶秦京茹,可经过秦淮茹最近的刻意讨好,他此时又转变了心意。

    他觉得自己或许该促成此事,再怎么说秦京茹也是秦淮茹的妹妹,有了这层关系的羁绊,那先前在秦淮茹身上付出的心血,说不定还能捞回本。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秦京茹的家算得上独门独户,半人高的土墙内,是两大一小三间土坯房。

    见有陌生人到来,院里的大黄狗第一时间冲到大门口,对着几人狂吠不止。

    听到外间传来动静,秦父连忙出门查看,待发现是大侄女带着几个陌生人到来后,他赶忙将狗喝止,请几人进入院里。

    “淮茹,你这是?”

    秦淮茹干笑道:“六叔,咱们还是去屋里说吧,你看这大冷的天。”“对对对,大家快屋里坐!京茹,来客人啦,快去烧点热水。”

    “来了。”

    秦京茹从屋里走了出来,然后当她看清眼前的几人后,脸色瞬间大变,下意识就想退回家里,只是她忘了老娘跟在身后,这一退之下,差点将人撞倒在地。

    “哎呦,你这死丫头,也不看着点。”

    “妈,你没事吧?”

    “没事,下次注意点,马上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可不能再这样马大哈了。”

    母亲的话间接点醒了秦京茹,是啊,我都有婆家了,为啥还要怕他们?我是答应了和傻柱相亲,但又没说同意嫁给他?

    想到这里,秦京茹胆气立壮,不动声色的问候起几人。

    “老太太、易大爷、傻柱哥,你们咋到我家来了?”

    聋老太太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示意将自己放下来后,刻意挑明了话题。

    “丫头,先前你不是去城里和柱子相亲了嘛,太太跟你明说了吧,柱子呀瞧上你了,所以这次来,是委托我和你易大爷到你家提亲的。”

    秦父秦母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由秦父出面询问秦淮茹。

    “淮茹,你没告诉这……这几位,京茹许了人吗?”

    秦淮茹正要回答,却被聋老太太伸手拦住:“京茹她爹,咱们还是坐下慢慢说,怎么样?”

    所谓来者是客,秦父自无不可,当即便请了几人去里屋,围着热炕头坐好。

    等秦京茹为他们依次送上热水,聋老太太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京茹她爹娘,淮茹已经跟我们说了京茹的事,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京茹明明是和我们柱子先相的亲。

    柱子也瞧上了京茹,要不是这些日子他工作忙,我们早就来你们家提亲了,哪里能让别人抢在头里?

    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吧,给京茹介绍对象的人就是我们院的,那人根本不是好心为京茹着想,他是因为和柱子有矛盾,才故意在里头捣乱的。”

    秦京茹如今最感激的人就是赵野,听到聋老太太诋毁他,立马出言维护道:“不是,赵大哥是好人!”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摆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对秦京茹语重心长道:

    “丫头,你才见过赵野几回啊,我和你易大爷就不一样了,我们是从他光屁股时看着他长大的。

    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小子打小就一肚子鬼主意,也就比许大茂人品好点,别的一言难尽啊。

    你要不信的话,尽管去我们院里打听,他可是出了名的没有人情味,就这么个人,他能好心好意、不求回报给你介绍婆家?”

    秦京茹到底吃了年轻的亏,明知聋老太太的说词不尽其实,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一时之间急得满头冷汗。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自家老娘耳根子软,很容易被人说动。

    果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秦母听了聋老太太的话,马上就向秦淮茹求教,待得到相同的答案后,她紧张的拉住老伴的袖子说道:

    “当家的,你怎么说,快拿个主意出来啊?”

    秦父却颇为沉稳,他不慌不忙的拿出烟袋,狠狠咂了几口,才模棱两可的说:“容我再想想。”

    “想什么啊,今儿都初六了,这眼看着就剩十天了……”

    没等老伴将话说完,秦父便挥手打断了她,然后看向聋老太太几人,目光重点落在傻柱那张老脸上。

    “淮茹,麻烦你先带几位客人去你家里坐会,我要和你婶子商量商量。”

    “这……那好吧。”秦淮茹不敢和叔叔扎刺,只得不情愿的答应。

    聋老太太没有反对,但在临出门前,却偷偷对易中海使了个眼色,易中海当即会意,只见他一拍额头,好像才想起似的对傻柱吩咐道:

    “柱子,把礼物放下。”

    说完,他自己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封放在炕桌上,笑着对秦家老两口道:“这是柱子的彩礼,我先放在这了。”

    秦父本想拒绝,但四人动作很快,连聋老太太都一反常态的快步跟上,转眼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

    确认没了外人后,秦母迫不及待的打开红封,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当家的,你快来看啊,那个叫柱子的还真是大手笔,五十块啊!”

    秦父同样吃了一惊,在时下首都居民月平均生活费才五块的情况下,五十块钱很难不让人动容。

    看父母露出这个神情,秦京茹慌了,赶紧表明态度:“爹、妈,我把话撂着,我宁愿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嫁给那个傻柱!”

    “你个死丫头,五十块啊,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有了这个钱,就能让老二念初中了,你这个当姐姐的……”

    “行啦,你给我闭嘴!”

    却是秦父喝止了见钱眼开的自家婆娘,随后他郑重的问道:“京茹,你老实跟爹说,你为啥不待见那个什么柱子,总不能是觉得他一脸老相吧?”

    秦京茹暗暗盘算,秦淮茹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爹,这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说不行了,你知道那个何雨柱为啥都快三十了,还在打光棍吗?”

    秦父一愣,也反应过来。

    “对啊,他虽说长的着急了点,但工作体面,又是首都户口,找媳妇应该不是难事啊,为什么啊?”

    秦京茹冷笑道:“那是因为他喜欢我堂姐秦淮茹,自从我姐守寡后,他们两个就一直不清不楚,所以他不管找多少个对象,最终都不能成。”

    “什么?”秦母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丫头,这话可不许乱说,淮茹毕竟是你本家堂姐,他要是名声臭了,你也讨不了好!”

    “我当然知道这点,要不然我第一次从城里回来就跟你们说了,哪会等到今天。”

    秦父再次点上烟锅,吧吧抽了几口后,他开口问道:“那淮茹是咋回事,她有没有那个心思?”

    秦京茹迟疑了几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姐改嫁之前,怕是也有这个心思。”

    “怎么说,你有什么依据?”

    反正事已至此,秦京茹也没了顾虑,随即便把从赵野那听来的,秦淮茹如何吊着傻柱,又如何暗中破坏傻柱相亲的事,一五一十合盘托出。

第三百三十四章 都往四合院凑

    听完女儿的描绘,秦京茹父母面面相觑,消化了好一会,秦父才叹了口气,替侄女开脱道:

    “这事虽说是淮茹做的不地道,但仔细想想的话,也怪不得她,谁让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遇上那么个婆婆,她不从别处想法子,怎么养的起那么大一家子?”

    秦母可就没这么豁达了,毕竟对她而言,秦淮茹可是差点坑了自己女儿。

    “你拿人家当自家人,可人家却不一定这样想,以前那丫头没出门前,我就觉得她浑身都是心眼,如今看来是一点没错!

    什么人呐,京茹再怎么说都是她妹妹,她咋能这么坑她呢!不行,这事不算完,我得去找大哥大嫂唠唠,让他们好好管下闺女。”

    “行啦,你别添乱了!”

    秦母一听这话瞬间怒了,对着老伴就喷道:“秦老六,你还是不是男人,京茹都差点让你那好侄女卖了,你不说替她讨回公道,反而向外人说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眼看父母要陷入争吵,秦京茹赶忙上前劝道:“妈,您消消气,我姐不是没得逞嘛,要我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大伯的份上,咱们就别和她计较了,权当这事没发生过。”

    秦父欣慰的点点头,显然也是同一个意见。

    秦母见状只得偃旗息鼓,独自坐到一旁生起了闷气,秦父也不理她,转而将桌上的彩礼重新包了起来,交代秦京茹道:

    “陪我去趟你大伯家,咱们当面把东西退了,顺便把话说清楚。”

    “嗯,我都听爹的。”

    约么半个小时后,秦淮茹一行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失望的按原路往回赶。

    路上,见聋老太太趴在傻柱背上一语不发,傻柱也蔫儿吧唧的,易中海便出言安慰二人道:

    “用不着灰心,秦京茹这边不成,那咱们再找就是了,大不了多费点心,总有合适的!”

    聋老太太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秦淮茹,暗自叹了口气,要不是让其将柱子的名声搞臭了,导致在附近找不到对象,她何必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先后打娄晓娥和秦京茹的主意?

    只是让她失算的是,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先后让赵野给破坏了。

    看来自己回去之后,得找个时间和赵野谈谈,必须搞清楚他如此针对柱子的真实原因,然后再对症下药,免得再有下一次。

    聋老太太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忘鼓励傻柱:“柱子,你易大爷说的对,正所谓好事多磨,你是个好孩子,福气肯定还在后头呢,将来咱们再找个比秦京茹好十倍的!”

    傻柱便是再自信,经过这么多次打击,此时也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只听他自嘲道:

    “或许我就没媳妇的命,要不然怎么相了这么多次亲,连一个能成的都没有呢?”

    此言一出,易中海和秦淮茹不约而同心虚起来。

    没办法,傻柱以前为什么总是相亲失败,他们可太有发言权了,毕竟有好几回,就是两人默契给搅和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任谁当初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当然,秦淮茹最多只是发几声感慨,并没有多少悔意。

    甚至在内心深处,她有时会恶意的想,要是傻柱打一辈子光棍就好了,这样一来,如果某天自己和许大茂闹掰了,也算有个退路。

    真正悔不当初的人其实是易中海,这老小子自打秦淮茹改嫁给许大茂后,便不止一次再想,自己之前咋就那么死脑筋,没有防秦淮茹一手,以至于弄的这般被动。

    为了不让傻柱这个养老对象废了,他只得顺着聋老太太的话激励傻柱。

    “嘿,稀奇,今儿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何雨柱哪去了?怎么,一点小挫折,就把你给难住啦?”

    傻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那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嘛,我也是纳闷了,我何雨柱好歹是堂堂轧钢厂的大厨,咋找个媳妇跟唐僧取经似的?”

    “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眼光太高!”

    “我的易大爷哎,那是找媳妇,一辈子的大事,还不许我精挑细选啊?”

    “行了,行了!我懒得和你再争这个,回去我就和你大妈说,让她多找几个媒婆,争取年底让我们抱上孙子。”

    “那感情好,我可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这都是小事,但这次咱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要老太太满意,你可不许再犯浑了。”

    “这……好吧。”傻柱满口答应,转头便向聋老太太哀求道:“奶奶,听到了吧,您孙子我的终身大事全拜托您啦,你可千万把眼睛擦亮啊!”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行,您可真行,一说到关键地方,就故意跟我打马虎眼,再这样我可不背您了?”

    “孙子,麻利的走吧,再晚小心赶不上车。”

    “得嘞,你趴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另一边,赵野还不知道聋老太太几人撬墙脚的行为,他在亲自护送丁秋楠去了厂医务室,又看着她与同事们认识之后,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哪知屁股还没坐热,薛刚后脚就找了过来。

    “你小子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准备扎根机修厂了。”

    “瞧您说的,我又不是棒槌,放着好好的国字号大厂不呆,非要跑鸡脚旮瘩的下属单位去。”

    “算你小子聪明!得了,不和瞎扯了,我听爱民跟我说,他已经通知你具体日子了是吗?”

    “是啊,您还打算再请我一次?”

    “看把你小子美的,我是有个事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看法。”

    说着,薛刚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去我办公室说,正好我新得了二两毛尖。”

    片刻之后,赵野一边品着茶叶,一边静听薛刚说起下文。

    “唉,都说儿女是前世的债,这话一点没错,现如今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怎么说,不会是爱民惹你生气了吧?”

    薛刚摇了摇头:“跟爱民关系不大,是老大两口子在作妖,这不是爱民要结婚了嘛,所以我就想着把两间大房隔成三间,这样大家生活也能方便一点。

    可过年那天,我才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老大媳妇就开始阴阳怪气,明里暗里说我们老两口偏心小的。

    爱民他妈气不过,当场数落了老大媳妇两句,你猜怎么着?人家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带着我一对孙子回娘家了。为了这事,老大这两天也跟着犯浑,爱民她妈都气倒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对别人家的家务事,赵野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得尬笑着问:“还是说说您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吧?”

    “是这么回事,我上回听你说过,你现在住的四合院,还有两间倒座房空着是吗?”

    所谓“倒座房”,其实就是南房,老北京人也称其“倒坐房”。

    那么肯定有人要问,为什么南房要称作倒座房,而不直接称南房呢?

    这就是传统习俗和等级制度所致。

    在过去的观念里,不管是四合院也好,还是普通的大小院儿也罢,都称呼北房为正房,认为住房应北为上。

    正房,是一个院子的中心,坐北朝南、采光度好,一般是主人家居住的,比如赵野他们那院,傻柱的房子就是正房。

    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坐南朝北的南房,那阳光几乎永远照不进屋内。既然南房与正房位置座向恰好相反,总不能称其反房吧,所以不知哪位高人提出了“倒座房”这个词儿。

    在四合院,倒座房指的是最南端的房子,房子外墙背靠大街,并且不开窗户,昔日一般是作为下人和门房的居所。

    “也不算空着,那两间房由于采光不好,街道办没分出去,但我们前院眼红的人不少。

    只不过那些人顾忌上头,不好明目张胆的将其霸占,便干脆把各自家里一些杂物堆了进去。”

    说完倒座房的情况,赵野接着便道:“你问这个,不会是想打那两间房的算盘吧?”

    薛刚:“嗯,是有这个想法,你也清楚,现在国家住房越来越紧张了,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不为过。

    不瞒你说,我这几天连着跑了好几个街道办,只要一听我问房子的事,全都是两个字,没有。

    我本来都要放弃了,可后来突然想起你之前说,你们院有两间倒座房空着。

    所以今天特意问问你,你觉得我让爱民去申请,通过的几率高吗?”

    赵野一愣,不解的问:“不是,听你这意思,是想让爱民住过去?”

    薛刚苦笑道:“我也不想,可出了那样的事,你觉得以后爱民两口子和他哥嫂住在一起,还能和睦相处吗?”

    “这倒也是。”

    “除了这个原因,我还考虑到,爱民的单位就在东直门,正好在你们街道办的辖区,让他以结婚为由申请住房,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见薛刚这般掏心掏肺,赵野索性也直言相告:“只要找街道办疏通一下,想来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我们那院可不是善地。

    别的不说,就说前院那几家住户,他们要是见到房子被外人抢了,八成会找爱民麻烦。

    还有那秦淮茹,这娘们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我估计她到时会借着秦京茹的关系,去沾爱民的便宜。”

    薛刚却道:“爱民不是小孩子了,眼看着又要成家了,是时候自己独门立户了,总不能让我这当爹的,一辈子给他遮风挡雨吧?

    再者,不是还有你嘛,假如真有人欺负他们小两口,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上搭把手,有没有问题?”

    赵野忍不住摇头失笑:“搞了半天,是为这个啊?”

    “你知道就好,行不行的,给句痛快话!”

    赵野双手一摊,无奈的说:“您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

    “有你这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别急着高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房子弄到手才是正经。”

    薛刚得意道:“实不相瞒,我前天已经托人找过你们街道办的王主任了,人家亲口答应,最晚正月初十,房子就会分给爱民。”

    “嘿,您可真行,我这还琢磨着,该如何帮你一把呢,没想到你早搞定了,专门等着给我下套啊!”

    薛刚嘿嘿一笑:“我的错,我的错,中午请你吃饭,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

    “对不住,没空!我中午要陪媳妇,可没闲情和你这糟老头子扯淡。”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薛刚又问了赵野一事。

    “对了,你之前不是找刘成改造过房子吗,你觉着他手艺咋样?”

    赵野赞道:“不错,别看刘师傅年纪大了,但干活很利索,带的徒弟也踏实肯干,你要让他改建倒座房的话,还真是找对人了。”

    “行,等房子的事落实下来,我就去请他帮忙。”

    谈完了正事,眼看时间已来到十一点半,赵野便起身要去找丁秋楠,人都走到门口了,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郑重提醒薛刚。

    “等房子批下来后,记得务必请街道办的人出面,当着我们全院的人,把这事落实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们院里的人会拖着不腾房,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赵野回道:“有没有的另说,但使绊子是一定的。与其到时候和他们掰扯不清,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在明处。”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从办公室出来,赵野直奔医务室而去,还没走到地方,远远的就看到医务室门口排着长队,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男职工。

    虽然有着机修厂的先例在,但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会丁秋楠和赵野毫无瓜葛,他自然可以当乐子看。

    可如今却不行了,换谁见到别人惦记自个的媳妇,心里都不会痛快,赵野也是一样。

    所以,在来到医务室门口后,赵野直接使出蛮力,将门口向里张望的人群挤开,边向里走,边大声喊道:“媳妇,我来接你去吃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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