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渊看见了这动静，下令道:“出去吧。”
秦风没说出口的话被堵住，只能怯怯地低头，在心里哀怨了好几声，又很“怜悯”地看了小家伙一眼，转身带上了门。
书桌上，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将影子打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夜寒站在书桌对面，一声不吭。
战擎渊望着他，两父子的眼神在半空相遇。
他优先开口:“什么事。”
夜寒抿了抿小嘴唇，理清楚思绪后，问他:“爸爸，你和南兮姐姐，以前很熟吗？”
战擎渊哪儿能想到他会问起他和南兮，面色不清道:“不熟。”
“可你们不是结过婚吗，不熟为什么要结婚？”
战擎渊的眸色暗了暗，“你从哪里听到的。”
夜寒不理解他的反应，下意识地有点害怕，“我……我自己查的。”
上次南兮来过之后，他就觉得她和自己爸爸之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来没动用过自己聪明才智去查自己爸爸的孩子，头一次查了他的过去。
没想到，一查就不得了。
夜寒越想越不明白，他壮着胆子问:“明明你和姐姐以前就在一起过，你们为什么都要撒谎说没有？而且你们都不告诉我和小妹妹，是有什么原因吗？”
战擎渊面色渐渐发沉，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火的预兆，“你查我？”
夜寒知道，可他心里很着急，也不甘心。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说谎，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战擎渊反问:“你想的什么秘密？”
夜寒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战擎渊直直盯着他，“你以为她是你妈妈？”
夜寒的小嘴动了动，“……难道不是吗？”
“……”
战擎渊沉了胸膛，没有回答。
若是以前，他定然马上否认。
可不知为何，经历了某些事的男人，在面对孩子心急的猜测时，头一次沉默了。
这样的反应，让夜寒心里更确定了。
“所以，姐姐就是妈妈，对吗？”
他问出这句话后，心里变得又酸又涩。
为什么妈妈不要他？
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在国外那么久？还生了小妹妹？
她不要他，也不要爸爸，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孩子越想越觉得委屈，从来不轻易流泪的他眼眶泛起明显的红润。
战擎渊眸色更暗，“你的反应，是希望她是，还是不希望她是？”
夜寒低下头，委屈得腮帮鼓起，又强行克制着，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自制力？
他红着眼，“我只是想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
问话一出，战擎渊的心里隐隐渗出一点涩意。
这孩子有多想他妈妈，他也是近来才知道。
从前，他是不肯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
或者说，他也是这样教育和培养他的。
慢慢地，他都忘了，作为一个孩子，对从未谋面的妈妈本身就会有发自内心的好奇和想念。
战擎渊看着他失落耷拉着的小脑袋，站了起来，漫步到他身前。
战夜寒仰头，更咽着重复:“她是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