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唐苏凡的生意经
“慢着！”
这时候，郑黎浩终究是站不住了。
面色阴沉的站出来说道：“七妹，你的婚事，自然要有父亲大人决议，小心惹得父亲不快！”
这似警告的话，不仅惹得郑莹柳的面色陡然清冷了下来。
就连周围的看客都是心底暗骂这郑家三公子好不知趣。
若是这时候成人之美？岂不美哉？！
不过许些人也是敢想不敢言，毕竟天下士族，以五姓七望为最，更何况这郑黎浩还是郑家嫡亲三子？
这时候，唐苏凡直接对着程处默几个货施了个眼神。
几个货自然会意。
“唉唉唉！”
说时迟那时快，那郑黎浩的肩膀头儿就被架了起来。
程处默：“郑公子，走走走，我们去好生聊聊！”
李德誉：“郑公子，许久不见，我们去另一边叙叙旧！”
秦怀英：“前面的人莫要挡路，给郑公子让路！”
只见程处默几人直接架着郑黎浩，不由分说的直接将‘其请’出了人群外。
美言道哉‘一旁叙旧，好好聊聊’。
最后，众人只听见郑黎浩恼羞成怒的吼叫：“程处默！速速放开本公子！”
“尔等还不速速放开我！信不信本公子去告你们一状！”
“姓程的………！！”
最后，还有那跟着郑黎浩几个小厮面色慌忙跟着远去……
走了这个自己组CP和打广告的麻烦在，唐苏凡自然是舒心了许多。
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不少女子，有些刻意的提了几分声调
“郑姑娘不如打开看看？这香味还有许多种，若是郑姑娘不喜欢，回头我让我这兄弟再送上其他的。”
“当然啊，你个夯货得付钱！”
这时候，尉迟宝林终于算是会明了唐苏凡的意。
凡哥这是在给我制造机会啊！
呜呜呜！
谢谢兄弟们！谢谢凡哥！
生我者尉迟恭，知我者凡哥啊！
如今，这误会终究也是解开了。
这李思玉反而面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这个……之前本姑娘颇有失礼，在此给唐公子与小黑……尉迟公子赔礼了！”
拿的起，放得下。
唐苏凡不由得诧异的看了一眼抱拳还礼的李思玉。
不愧是‘豪杰勇士’，这份气性，愣是了得。
别人给了礼，唐苏凡自然好言相待。
“哪里哪里，都是误会罢了，李小姐真乃豪……咳咳，真乃奇女子。”
“哈哈，知道唐公子想说什么，本姑娘生得这一副面相，唐公子不计较便好。”
这时间，李思玉豪声一笑，反而弄得唐苏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
不过这李思玉确实让唐苏凡高看一眼。
能够大大方方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面相，反而落得他有些失了绅士之礼。
“好香啊！”
这时候，郑莹柳突然轻叹了一声。
这时候，郑莹柳已经将那粉花锦布打开，拿着那想要细细的轻闻了一下。
光是那凝白如玉，还有奇异好看的花纹都是让郑莹柳一下就喜欢上了。
更何况这如此清香不俗的香气。
“当然，郑姑娘可以拿回去试试，沾水便会化成泡沫，香味持久哦～”
这时候，唐苏凡活像一个广告贩子。
疯狂的打着广告。
惹得周围的佳人不住的把目光看向了那香皂上面。
如今，有成人之美珠玉在前，这时候不就是打广告的最好时机吗？
以唐苏凡的生意经脑子，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最后李思玉倒是合了唐苏凡的意，惊叹一声：“还有这等奇效？”
随即竟然直接将不远处的清澈的渠水捧来。
拿着香皂一沾，往郑莹柳的手上一摸。
果然，那芳香的问道便更加闻鼻了许多，周围不少人便能闻到这清香之气。
如此一化，便能清香动人。
若是拿来洗浴净身，那还了得？
一时间——
唐苏凡还是小瞧了女儿家爱美爱香的心思。
当即便有人直接对唐苏凡问道。
“唐公子，我乃中庭郎黄广之妻眷，不知这香皂之物何处还有？小妇愿花钱购置。”
“还有我还有我，小女崔凝儿，不知这香皂……”
“小诗仙小诗仙！～”
一时间，女人家的问询声纷闹如潮。
好不热闹。
差点直接把唐苏凡直接围了起来逼问。
最后，唐苏凡头脑商机转动，最后给了个统一答复。
那就是——
奈何此物难寻，目前身上没有。
只有过两日即将开业的天香阁才走有，不仅有香皂，还有几滴便可以保持一天芬芳的香水。
还有美白润肤的肤膏。
这好家伙～
直接把一种夫人女子的兴致挑到了极致。
唐俭几个老头儿这才明白，这小子是在宣而告广这些东西的好处啊。
随即笑骂，这小子当真鬼头鬼脑。
对于行商布巧这些事，自然有人淡看，有人不屑。
不屑者多为士族之众，愤愤口辞言伐，随即转身离去。
毕竟这天下士族，最为与商贾之身为处，如今看到了这一幕，只有愤然离去。
至于唐苏凡，管伱怎么看？
小爷能赚到钱便是最好，至于那些目前世俗对商贾低贱的看法，去他奶奶的。
纷闹至好一阵后，唐苏凡这才清净下来，方才让这里散了场。
话说到这儿～
唐苏凡直接给尉迟宝林这厮找了个理由，让两人去相聊一番。
郑莹柳有些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李思玉以及几个小姐妹也是很识趣的走开了一旁，并且投去挪戏的目光。
直当二人迎着这花灯游船远去之时。
唐俭方才上来笑道：“你小子，还真是有成人之美的心思，如今这尉迟小子的事儿若是成了，必然要感恩于你啊～”
唐苏凡挥手笑了笑。
“哈哈，哪里哪里，左右不过朋友之间的事儿，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小子这脾气，倒是很对几个老头儿的味儿。
不一会儿唐俭还悄悄凑过头来。
“苏凡，老夫知你这等好物事应该不多，给老夫留两个，定然不差你的钱，老夫也带回去讨讨家里那位开心～”
对于这老顽童的话，唐苏凡自然笑呵呵的应下了。
并且扫眼一看，毕竟刘骁身上带着不少。
结果一看这货压根儿就在刚刚他跑路的时候走丢了。
只有回过头来说等会不收钱，给几位老哥一人送上一块儿，回去送给夫人。
几个老头欣然笑了笑，连连夸赞了唐苏凡一番。
此事作罢，那边的百首诗文也筛选出来了。
自然是有人欣喜有人愁。
眼看着人流又转向牡江台尽头。
唐俭几人连同着唐苏凡也准备一同过去看看热闹。
唐苏凡路上倒是问了，今天唐俭几人为何会来。
几个老头巧妙的说了一声住的近，过来凑趣。
实则不过是某位处在承庆殿那位的安排罢了。
…………………………………
兄弟们，这几天好好在整顿文笔，后面会加快故事进度
第四百二十八章 士族的骄傲
如今士族之盛，在朝廷早已经成了最大的利益集团，与皇权暗地里分庭抗礼。
如今登基三年，李世民想了不知多少办法斗智斗勇，才想办法镇住他们。
中书门下尚书不断勉励革新，才勉强脱了世家在皇权最中间的皮。
可下面却由不得李世民了。
这些门阀士族，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小官小吏，可以说是渗透到了唐朝每一个细节。
纵使李世民是一国之君，可是在面对着这些士族之时，也得反复衡量，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硬来，只有徐徐图之。
如今士族更是广纳募才，几乎朝堂之外的仕途几近垄断，如今这济济参会的盛况，更是证实了士族之盛。
如今这长安学子会明面上是大唐学子盛会，其不过是士族又一番招才纳士的招募场罢了。
李世民怎可能不派人去看些况，而目前身从四品的唐俭，以及何成渠陆行文自然是最适合的人。
而韦庭冯立，不过恰巧之言罢了。
几人一路同行，那学子会的第二关也就开始了。
在那牡江台的堂桥之上，自成一台。
已经站上了不少学子满嘴之乎者也，争论陈词。
可偏偏周围尽是人堂尽目，周视一全。
别人听的津津有味，唐苏凡听的是头大如斗得很。
这古代的士族以读书人自居，以唐朝发展到最兴盛。
真才实学之人确实有。
不过在这长安城里，那暗沉如盖的朝堂之中，但更多是的都是些口服蜜饯之辈。
你就看华夏历史上的那些有名的武将们，大多数都不是死在敌军手上，最后全都是死在了当朝的昏君和这些奸佞文臣的手中。
更何况如今士族昌盛之时？
那明面上的学子风范，开始引经据典，说什么大义，律法等等，不过是争名夺利，唇枪舌剑罢了。
听得唐苏凡都是心里大呼无聊啊～
这时候，一个穿扮家仆，实则眼神带着几分高傲的殷且老头走到几人身边。
“几位大人，我家家主请几位曲江台上一叙～”
唐俭几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几个既然来了，自然躲不过耳目。
所谓官场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如今唐俭几人到来，那怕明知道是陛下让其来的，但士族自然会给面儿。
唐俭自然也知没法推脱，转身就想向唐苏凡交代两句间。
那老仆不由得直了直身子，撇了一眼唐苏凡。
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这位小郎，我家家主也请你过去一趟。”
随即那不知深情的传话人心中腹诽。
区区商贾，不知如何盈巧，封了个侯爷身罢了，竟然要请到曲江台，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
跟随主家这么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给一个商贾传话，说出去都有些许跌份儿。
唐苏凡哪儿能没听出这老头儿莫名的语气，面上气定神闲，看着远处，头也不回的轻声问道。
“不知，你们家主是谁啊？”
这一下，派头拿捏得十足。
这一下也让那露出不岔的老仆落入了下乘。
当即那传话之人当即心中一愤，有些忍沉着气，面色有些阴沉的慢慢报出了名头。
“我家主乃郑家嫡堂家主，郑云河郑大人。”
当今郑家家主，就怕吓不死伱小子？
我家家主相请，没有人不会不识趣吧？
“郑云河？”
唐苏凡有些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耳朵痒。
随即轻轻说道：“没听说过……”
那老仆当即眉头一竖，正要发言间，唐苏凡就直接劫了他的话头。
“帮我谢谢那郑家家主了，不过我今日腿脚不便，就不去了，他日再说吧。”
那传话之人本想否言，但看了看唐俭几人，只有忍了下来。
你一个年轻人？
还腿脚不便？
你咋不说你即将入土呢！
那冯立韦庭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位小郎确定不去？”
那警告的意味，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
“我不去你还要拉我去不成？”
唐苏凡撇眼一笑，随即自顾自的望其他方向去了。
就在那传话人即将恶面相向的时候。
最终，唐俭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
“罢了，郑大人那边我去说，你先带路吧～”
随即，唐俭低声对着唐苏凡嘱咐了一番。
便带着有些恶眼相向的传话之人而去。
几人走后，唐苏凡眉头有些一撇。
唐俭所说的话，便是——
士族之人，莫要轻易得罪。
可唐苏凡知道，士族暂且不论，这崔郑两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
唐俭在传话之人的带领下。
径直向了那曲江台而去，这里，斜临下面的牡江台，一眼便能看清全场。
“哈哈，几位大人拨冗前来，怎能不让下人通报一番？”
当郑云河见到了唐俭几人，亲自起身，笑脸相迎。
“哈哈，哪里敢劳烦郑大人你，如今士家盛会，好不热闹，我们几个老头子，不过过来看看热闹罢了。”
这郑云河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唐俭不露声色的回了一句。
实则各自心里跟那明镜似的，心照不宣罢了。
这时候，刚刚那传话人状似告罪般的上前说道。
“家主，那唐家小郎说其腿脚不便，不愿过来。”
那郑云河明显的眉目一皱，区区商贾，便如此嚣狂？
他郑云河相邀，居然落个腿脚不便？
这理由还敢再敷衍一点吗？
那怕城府再深的郑云河，也中自然忍不住一时生怒。
“郑大人，我那小友身体不便，但老夫知道，他不过知道有如此多的大士在此，心中生怯罢了”
唐俭眼睑不懂，笑着云淡风轻的说道。
郑云河面色如常的笑了笑，不过看了那传话人一眼，那传话人就乖乖下去了。
“哈哈，无碍无碍，只不过听闻那逍遥轩小东家诗才若斗，老夫不过想厚颜一见。不过，这小郎不便，那便罢了。
“不过唐大人，若不是下人眼尖，岂不是我等失礼了，不如一同品品我这从秦州带回来的茶料，一观今日之会？”
“那就却之不恭了～”
唐俭几个老头恰说着官场上的陈谷子话，一同拜坐而下。
其中也是发现了，崔家这老东西居然也来了……
……
“你便是那唐苏凡？”
话说唐俭几人走后。
唐苏凡就成了‘孤家寡人’，正凑逢着想要走出人群的时候。
一个面色桀骜，身穿华衫的青年带着几个仆卫走了过来，直接就上前逼问其姓名。
那脸上的不屑一顾，丝毫不加掩饰，如同看见了什么遭人烦的苍蝇一般。
唐苏凡轻轻抬头，嘴角一挑。
热闹～来了～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千夫所指
“有何贵干？”
唐苏凡不清不淡，如同看二货的回了一句。
“原来你就是那唐苏凡，哈哈哈哈哈！！！”
突然，这货一阵大笑，顿时引得众人围观。
随即如同刻意放大了声调一般，嘲笑之意味刻然。
随即转过头来，面色戏谑，嘲讽大声笑道。
“什么时候，区区商贾，也能这学子会了？！”
此话一出，唐苏凡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二货呢？
旁边便又响起一个清灵如巧的声音声音。
“裴公子，你面前这位，可不是区区商贾了，那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开国县侯，论礼制，你可还要向唐公子行礼。”
翩翩清风，人影浮现。
径直走到了唐苏凡身侧，清冷如玉的看向了唐苏凡面前所谓的那裴姓公子，面色不悦。
“原来是孔家娘子。”
那裴文钦慢慢道了一句，目光隐沉，随即戏谑说道：“可我为何听闻，这唐苏凡只不过长安城一个营商鼓利，贩卖酒水的商贩？”
而来人正是带着自家丫鬟而来的孔灵月。
“让我于此等人行礼，孔小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裴文钦嚣张的面色，以及不小的声调，仿佛刻意想要引来他人侧目。
这不，让得那论文台上主持文斗的大儒不由得皱着眉头撇过了目光，沉声一喝。
“台下何人喧哗！”
此话一出，更是把牡江台两岸桥梁之上的目光都是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裴文钦径直转过身来，转头拜身一礼。
那刚刚桀骜嚣张的面色仿佛不存在过一般，向着高台上的老者恭敬说道。
“原来是陈师，小生有理！”
随即挺直胸膛，指着唐苏凡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生发觉，这学子盛会，我大唐济才之地，竟然有一商贾逗留！故而有些气愤作言！”
这一手转眼间就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看得一边得唐苏凡嘴角一抽。
当然，这不用想也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毕竟他来这长安学子会也没想过太平的过去了。
不过这是长安城哪家的卧龙凤雏？
这长袖善舞，人头狗面的变脸速度，比川剧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商贾？”
那台上老者果不其然的老眉一撇。
这年头，商贾本就是贱籍。
更何况是这读书人的地方，岂能是伱一个商贾来看热闹的？
这台上之人乃两朝翰林院大夫，关陇世家出身，读了一辈子书，对身份之别的观念那就刻进了骨子里。
如今在这文坛之地现一商贾？
岂不是惹他人笑话？
当即面色就有些不悦。
“不知裴贾小子你说的乃是何人？”
“正是他！”
当裴文钦面色愤然的指向唐苏凡时。
顿时，无数的目光不由得跟了过去。
当即四周，自然有不少自视清高的学子当即愤声。
“什么？这芙蓉苑内，还容商贾逗留不成？”
“在哪儿？”
“什么，还有商贾之身？岂不是辱我等名声？”
“不知是何人办事不力，竟然放了商贾进来？！笑话！”
“荒唐，比乃功点文兴之地，岂能容商贾留步，必要驱逐出去！”
“对，驱逐出去！”
……
一时间，四周喧闹而起，声声讨伐。
那一听居然有商贾留存在这牡江台！
如同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头，溅起水花无数。
这便是如今大唐年间的现状。
天下读书人，以生于士族为傲，其他所谓的平民商贾，不过在他们眼中，为下等人罢了。
也不论是不是自视清高，而是这个时代便是如此。
仿佛只有士族，才配读书入仕，在科举未改之前，商贾想要到读书人的地方留存，难如登天。
有没有机会不说，光是与其待在一起的读书人都会觉得深受其辱，不屑一顾。
士农工商，虽言辞仅仅一句。
但这个时候，就是如此天差地别！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的站的近的，认出唐苏凡之人。
不过多是些女子。
“那……不是长安城小诗仙吗？”
“完了，这不是逍遥轩的唐公子吗？唐公子虽然是商贾出身，但人善众知，这……”
“对了，不是听闻逍遥轩的唐公子不是被封爵拜制了吗？”
“嘘，莫要说话，那怕唐公子封爵拜制，但仍是商贾出身，莫要多言，小心惹上麻烦！”
更有所谓的‘好心人’接连提醒。
随即这认出唐苏凡之言刚刚掀起，便了了收场。
毕竟在这长安城，朱紫遍地。
封爵拜制虽为喜事，但仍然要看其出身。
简单来说，若是得不到士族群体的认可，这长安城，可没几个真正恭敬你的人在。
更何况一个只有虚名爵位，而无一点官职的虚有之人罢了。
这就是现实——
“哈哈，我想是谁呢？原来是盈商弄巧的唐东家？不知道此等文兴之地，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这时候，就在周围喧闹四起的时候，也直接有了攻击向唐苏凡本人的言辞。
那声唐东家，更是直接点明了唐苏凡的身份。
更是让无数人那煞有其事的目光接连看向了对面的唐苏凡。
结果发现这厮长得还真不错，一身气度还真想个读书人！
这让无形中不少读书人的声伐之论更加激烈，一个商贾你穿的这么人模狗样的干嘛？
多半又是一个心慕读书人却出身卑贱的商贾罢了。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听这声音，唐苏凡撇头看去。
宋应才？
此刻，那宋应才正隔了一个岸栏，正讥笑满面的看着他呢。
那宋应才此刻心中也是一喜，没想到这时候还能逮住这个机会？
哈哈，真是天公作美，人尽其意啊！
“唐苏凡！”
说时间，随之又是有人从旁一喝，正是那面色愤愤回来的郑黎浩。
这时候，郑黎浩也不知是摆脱了程处默几个货的纠缠还是怎的，恰好回来赶上这个热闹。
看道周围愤然伐商的言辞时，顾不得讨骂刚刚被架出去之事，当即直接冷笑。
“你这下等商贾，吾等羞与你为伍，来人呐，还不将其驱逐出去！”
郑黎浩心中冷笑，为的就是这一刻。
只要今日唐苏凡从这芙蓉苑被扔了出去，必然声名扫地，明日起，这长安城必然再无此人的立足之地。
那怕你再怎么嚣狂，但你就是个卑贱的商贾。
见那周围的舆论声愈烈，孔灵月连忙站了出来。
“陈师！”
姓宋的学者撇头看去，竟然是孔府那丫头。
只见孔灵月被周围的言辞气得有些俏脸浮怒。
但仍是执言：“唐公子乃当今圣上钦点的开国县侯之爵，虽出身商贾，但并不是商贾之身！”
听到孔灵月竟然如此为唐苏凡执言，那宋应才得嫉恨心思跟那石炭加了煤火一般浓烈。
一想起以往这厮的嚣狂，直接隔岸而发声。
“陈师！那唐苏凡营有酒肆，居与长安城东市，斗酒万文！为人所不齿！还望陈师今日于天下读书人说理，这商贾不仅营商弄巧，还暴利敛财，我等羞于其为伍！”
这芙蓉苑，牡江台。
一时间，千夫所指……
…………………………………
第四百三十章 无一句新奇亮眼
居然斗酒卖万文？
那高台上负责主持文斗的陈老眉头顿时一撇，没想到不仅是个商贾，还是个暴敛征财的黑心商人。
一个小小商贾，能在长安城敛财如此，那么必然背后有个巨大的‘保护伞’。
这自然让几个随着言辞，自以为心中正义感十足的老头心头不快。
一时间，几个跟随这陈姓老者一同主持的夫子也是眉头皱的皱，横的横。
顿时随着那宋应才的话，台下无脑的指责声无数，台上几个翰林大儒面色不悦。
但这些，唐苏凡静静的听着，看着，仿佛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一般。
这时候，只听那翰林院的陈姓夫子慢慢说道。
“侯爵？呵呵，不过孔丫头，侯爵虽贵，但礼制有别，此子无官无职，说罢也不过一个商贾，确实不该逗留此地，还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说罢，还厌恶的挥了挥手。
“听到没唐苏凡，陈师心善，饶你擅闯学子会之罪，来人呐！还不给本公子将这商贾好好的‘请’出去！”
这时候，那郑黎浩阴险快意的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便叫了几个手执长棍的武仆。
看样子，确实要好好的‘请’出去。
这郑黎浩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声音连忙喝道。
“劳资看谁敢？！”
“什么，敢动凡哥？！！”
“他娘的，你几个老头儿瞎了不成，以我凡哥的才学，就你们这些酸文烂才的学子，也配逐我凡哥？我呸！”
这时间，程处默几个货连忙钻了出来，护住了唐苏凡，就连尉迟宝林，也不知道从哪儿跟着站了出来。
随着程处默这一句话，更是激起了讨伐声阵阵。
“什么？此子如此嚣狂？！区区商贾，还不讲我等放在眼里？！”
“区区商贾，大胆！”
“我到要看看，这商贾有何之才？还敢说出此话？！”
“此子如此嚣狂？”
这长安学子会，除了长安城的学子，有近大半，都是外来之人。
能认识唐苏凡的，还真没几个，一时间，随着伱声我辞，那声音如浪，讨伐如潮！
对于那此起彼伏，声潮连连的景象，一般人面对这种场面，早就软了腿脚。
可唐苏凡这时候慢慢站了出来，有些无语的扫了一眼程处默这货。
这货煽风点火倒是一绝。
只见唐苏凡在众目睽睽下，盘身一转，扫了一眼在场的数百之人，看着那陈姓夫子高声说道。
“早就听闻这长安学子会乃学子盛会，今日一来可转了半天，连一新奇亮眼之句都没有。”
“唉，想来可笑，老头儿，就算你不请，小子自己也会走出去，无趣，无趣啊！哈哈哈！”
唐苏凡一边嘴里高声喝着无趣，一边脸上持着极其失望的神色，直接转身欲走。
这话直接就惹怒了不少学子。
“还无新奇亮眼之句，那高挂文台的百盏花灯，哪一首不是高才之辞？”
“呵呵，吾苦学十年有余，今日来此长安盛会，欲要与这天下才子讨教，却被一个商贾轻视！好胆！”
“慢着！！！！！让此子给我等一个交代！”
“对，别走，区区商贾，胆敢出此言？不说个清楚，这学子会之才子，何有脸面？”
刚刚一个个都想着让唐苏凡速速滚出去，现在还一个个让他留下，给个交代！
面对现场的气氛，现在文台上的陈夫子最是清楚。
当即几个老头便是寿眉一竖，面色更加不悦。
其中一个性情更加激烈点的老夫子更是直接拍案而起，指着唐苏凡喝然说道。
“慢着，老夫倒也听闻过你，轻狂慢礼，呵，果真如此！今日，你不给我等一个交代，岂不是让士林笑话？！”
有些这老夫子的话，直接把郑黎浩宋应才几人听得狂喜。
如此一来，这直接是把唐苏凡这厮架上了火架子。
你一个个小小商贾，居然胆敢嘲笑我等士族，谁给你的胆子？
今日你不留下个交代，就算你想走，也走不轻松。
顿时几个仆卫直接拦住了唐苏凡的去路。
程处默刚想发作，就被唐苏凡一手拉住了。
“唐公子，不如我去请爷爷吧，今日之事不小，啧啧与这几位翰林院的夫子相熟，爷爷来应该可以保下你的。”
这时候，孔灵月一脸担忧的对唐苏凡说道。
今日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几个小辈的言辞口角，而是直接上升到士族学子的脸面。
眼看事情逐渐闹大，若是再闹下去，那怕唐苏凡这个侯爷身，也保不住他。
士族最是注重脸面与声望，今日唐苏凡不合理脱身，恐怕明日，就会有不受到不少士族人的为难。
“不用，这点小事儿，哪儿用的着孔老爷子，看我的。”
唐苏凡轻轻一笑，随即转身。
“交代？小子不过说的实话罢了，还是说这明理于天下的学子盛会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呵，你说这诗会上无一句新奇亮眼之辞，老夫知你有才，但这里也不是让你口出狂言之地，既然你不觉这些诗词新奇亮眼，不如你来作上一首新奇亮眼之辞？”
还无新奇亮眼之辞？
那他们这些负责遴选华章之人成了什么？瞎眼之人？
唐苏凡这一句话，不仅把一种学子得罪了，更是把几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头子给得罪了。
好啊，既然你说不齐无有新奇亮眼之辞，你最好给出一心思亮眼之辞，否则，这里每一人都有理由为难于你这口出狂言的小子。
“我还以为是何难事，这还不简单？”
唐苏凡迎着众人不善的眼神，露出一个小白牙的笑容。
随之直接走向高那高桥。
“呵，这是哪儿来的乡间野夫？口出狂言？”
而台下两岸，人群之中有一个面色堂堂，一身贵服，周围跟着几个侍奉小厮的贵公子皱眉出言。
“郑公子，不过一商贾之身，今日糊涂胆敢在这学子会上口出狂言，也不必想他是谁了，恐怕明日，长安城就不见得还能看见此人了～”
身旁，同样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笑着说道。
随之拱卫这两名公子哥的一众人便便是一阵低声的附和之身。
毕竟一人乃当今郑家嫡堂大朗，郑家大公子。
一人乃崔家嫡堂二郎，崔家二公子。
两人在翰林院，也是小有名气得才子，更何况有郑家崔家的光环在身。
周围趋炎附势之人岂能是少了的。
“这唐公子胆子也太大了不成，应着这无数才子的面说今晚的诗词无一句亮眼新奇？”
牡江台边，现出了郑莹柳以及刚刚几个小姐妹的身影。
郑莹柳看着那个走向牡江桥的少年，想起了刚刚那出口成章之景，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
“也许……这位唐公子也不是无的放矢。”
……………………………………
第四百三十一章 士族与商贾
“哈哈哈，这才是男儿嘛，总比那些酸绉绉的学子强，有什么说什么，好胆色，我觉得，这姓唐的说的对。”
身旁他拳头跑马，身形魁梧的李家李思玉欣然笑道，俨然一副隔岸看戏的样子。
“你看你看，小武珝你看，那唐姓公子真的上台了哎！”
这时候，不知道牡江台的某个角落，几个芳龄不大的丫头，围在了停靠花船的岸栏上，正俏生生的看着牡江台那边的好戏呢。
出声的一个大家小姐身旁，有一个一袭鹅黄宫裙，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
其眸子晶亮，顾盼生辉，小脸美得如同一副画卷。
而小小年纪，便已经出落得个皎如明月之姿，冰肌玉骨之色，已经引得不少男子暗中侧目。
只见那名为武珝的丫头转头望了过去，晶亮的眸子轻轻眨动，一脸新奇的模样。
“小武珝，不是听闻伱最是喜欢那小诗仙的诗词了吗，快看快看，他上台了。”
“哇，这小诗仙长得好生俊俏。”
“是啊，之前便听不少人说过这小诗仙，没想到居然真的生的如此好看。”
“不过今日这小诗仙可是有难了，虽然有些狂妄，但这无数学子岂能轻易放过他？”
一时间，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因为唐苏凡走上了桥台，让更多刚刚无法看见而作议论的人们可以看见了他。
现在纷纷而论，那场中无数人嫌弃的商贾，居然发现生得如此俊俏，其气质更是如同贵公子一般。
众人不经怀疑，这真的是商贾？
而仿佛自古以来，长得好看的男子都能得到那女孩子的青睐。
一时间场内更是响起了无数女子夸赞的声音。
这更是把无数男子激弄得更加同仇敌忾。
不过长得好看那么些许罢了，得意什么？
随即口里的讨伐之辞更是大声。
而几个小丫头那边，武珝小脸上灵动的神色不悦的说道。
“哼，当今天下士族本来就一副自视清高的脸面，如今不过说了他们诗词乏味，便群起而攻之，有本事也作出与‘尔同销万古愁’这等豪气之篇！我倒是觉得，唐公子也有资格说这话！”
“一看就是有人挑衅在先，唐公子说的也没错！”
随即，那武珝的小拳头还挥了挥，仿佛为唐苏凡感到不公！
“嘘！”
武珝话音刚落，连忙被一旁的小姐妹面色小心的捂住了嘴。
“小武珝，这话说得我们几个听见就行了，可别乱说！”
武珝无奈的拉开了捂住她嘴的小手。
她父亲，乃当今应国公武士彟。
但不过乃前朝旧臣，追随李渊兴得大业，受封工部尚书。
仍是如此，但就是因为其出身商贾，他父亲也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自诩士族的面色与看轻。
所以武珝从小最是知道，这士族才是最为狂妄之人。
岂能是那唐公子说错了？
想到这些，武珝这种也更是为唐苏凡鸣不平。
商贾怎么了？商贾就因为啥也没做，只是来了这学子会就众人言伐口诛，一副其罪当不容的样子？
哪儿有这样的不公之理！
“走走走，几位姐姐，我们快去前面些！”
说罢，武珝连忙催着几位同行的姐妹，想要去往牡江台中间。
也是想要看好戏的几个灵巧动人的小娘子，便直接沿着岸栏一路往前面去了。
若是常人在这个时候想要往里面凑热闹，自然会引得已经站不住的众人不悦。
可偏偏是几个灵巧动人，一看便是大家小姐的小娘子们，他人自然无有不可的纷纷让路。
甚至还想前面招呼着。
呵，这就是男人～
而那曲江台上，几个世家大佬，以及唐俭几个老头，看着唐苏凡上了桥台。
不由得一诧，刚刚目下那一众纷乱，曲江台的所有老头儿都是收入眼中。
下人来报，也是道出了原委。
就在郑云河喜怒不浮于面色间，唐俭倒是拂须笑言，若有深意。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郑大人，这天下文才兴斗于这芙蓉苑内，正是我大唐文道兴盛之象，想必郑大人也是乐见其象吧。”
郑云河听之，面色上轻轻笑了笑，撇着下面的景象，如同苦皱眉头的说道。
“这是自然，虽然身份有别，但文兴无派，若是今日唐小郎作不出让众人信服的诗句，恐怕……唉……”
说罢便摇了摇头，一副惋惜之色。
这身份有别，正是回点那唐俭之话。
几人哪一个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岂能听不出两人话中深意。
“这便是那小子？呵，倒真是年轻。”
这时候，那受一众仆人拱卫的崔家家主，有去鹰隼的老目暗自低沉，精亮如光，略有深意的看向那牡江台。
区区不过十几岁的小郎，便让族里那几个不力之人如此头疼？
唐俭几人笑了笑，不作答应。
自然知道，若是唐苏凡今天胜了，那士族的脸上定会狠狠地被打上一巴掌。
并且今日唐苏凡胜了，那可是大涨寒门之心。
朝廷即将改革科举之策，也能让更多天下寒门学子明晓其理。
这士族之威望，广入人心，这天下不知多少有才之人，以入士族之门为荣。
便让朝廷不少文官，十成有七成都是在世家门下。
如今朝廷恰巧这改革科举之策需要一个引火点，如今不正好吗？
这时候，唐苏凡在众目睽睽下已经踏上了桥台。
殊不知自己这一上台，已经后面的一群大佬定义为了士族名望与非士族之争。
只见唐苏凡面色不羁，高高笑看桥下停着的七架花灯游船。
大声说道：“这位夫子，如果小子以此七题，作出所谓的‘新奇亮眼’之辞，那又如何？”
虽然那夫子虽然面色不悦，心想此子当真狂妄。
“若你当真有大才，老夫几人自然饶你擅闯之罪，放你离去。”
唐苏凡应着众人的目光，嗤笑一声，大声应道。
“擅闯？夫子，你怕不是老了老了失了智了。我何来擅闯之罪？堂堂正正从芙蓉苑正门而来，难不成在此的所有人都是擅闯而来？”
那老夫子面色不悦，懒得与其争什么擅闯不擅闯之词，挥了挥手说道。
“哼，老夫自懒得与你争这口舌之利，可你以商贾之身，入这学子之地，乃是不敬。”
唐苏凡面露惑色，戏笑说道。
“既然我不是擅闯，那就好说。听闻这学子盛会，乃郑家崔家所办，还说什么是广邀天下有学之人，不论身份之别，可否是真的？”
那几个老头一个对视，那姓陈夫子只有沉声回了一句：“是又如何？”
那怕这小子再怎么嚣狂，如果这时候说商贾不配参加学子之会。
定然会传出去一个崔郑两家看不起天下非士族之人的名头。
最是在乎声望的世家，也不会期望这种事情的发生。
…………………………………
第四百四十二章 虞世南身现牡江台
唐苏凡听之缓缓沉吟，随之慢言慢语：“那就好，既然这样，如果我以学子身份参加也并无不可。”
看着唐苏凡那一步一句的样子，那陈夫子与几个老头同时沉眉，此子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随即便听到唐苏凡继续说道。
“那不知，如果小子诗文盖论，那就是这学子会的冠首了，也不知这学子会有何奖赏啊？”
听闻这句，那刚刚横眉拍案，性情更烈的夫子冷声讥笑：“果真不过商贾而已，整日想着营巧苟利，想着好处。”
对于这老头，唐苏凡自然不可能惯着，讥笑一声，反嘴回怼。
“呵，营巧苟利？老头儿，难不成你整日吃的不是菜米油盐，啃的是经卷诗书？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谁来参加这学子会？”
“你！”
那老夫子正要作怒，就被身旁被尊为陈师的夫子拦了下来。
眼睑低垂，看不出喜怒，老声说道。
“若是这学子会冠首，自得老夫几人举荐，入朝为官，位余十位之前，可入翰林院为学，位余前五十者，举国子六学附院。”
不过也是心中叹之，此子当真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学子之会，文兴功点之地，却被此子说为好处，哼，商贾低贱愚理，自古之理诚不欺我。
而唐苏凡这话也是引得台下一众自视清高的才子们面色愤懑。
“哼，当真乃商贾，朽木不可雕也！这学子盛会，岂能是好处而论！”
“此乃学子殊荣！此子何能懂得？！”
“在几位长师面前如此失礼！还大论商贾之道，妄自菲薄，就应当将其逐出芙蓉苑！莫不是污了这文兴之地！”
“哼，愚不可及也！”
虽然为了好处而来，你这厮明说出来，那自然就是刺痛了那无数衣冠堂堂士族学子的面子了啊。
怎可能会有好话？
这世家学子会，虽明面上的奖赏学位以朝廷挂钩，实则不过是入世家门下，加以培养。
只不过换汤不换药之理罢了。
而主持学子会这件事，历来都是挂面子之事。
世家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主持，不然定然会公然落下一个广纳人募，心思不正的口头。
毕竟士族与皇权的平衡，两边都要顾及。
所以一般都是与世家有旧的翰林院与国子六学的夫子主持。
对于这种面子功夫，士族不过心口不宣罢了。
唐苏凡听之那台下一众漫天的指责，仿若不闻。
而且还撇了撇嘴，吐槽了一句，还真是一点赚头没有啊。
不由得转身嘲讽：“罢了，这入朝为官，我没兴趣，所谓的翰林院……罢了，我自觉可以识文读字，便不去了。”
现在长安谁人不知，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那长安城的翰林院的学子都是士族之人，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哪怕再文才盖世，也待不下去。
不过此话一出，却惹得几个夫子会错了意，不由得讥笑。
这商贾倒也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随即唐苏凡话锋一转，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样吧，小子如果小子赢了，还请几位夫子为小子提笔一辞，高挂这牡江台，如何？”
唐苏凡的话，更是让几位老夫子不由得口头一阵戏谑。
这小子，不过也是个急功近利之辈。
无非就是想以他们几个大儒的名声助长他的名气罢了。
这算盘，倒真是打的好。
当真此子嚣狂。
“凡哥……今日到底要干嘛？”
台下，正看戏的程处默几个货看着台上步步为营的唐苏凡，不由得挠着脑袋疑惑。
“伱莫管，凡哥自然会有好戏让我们看！”
只有秦怀英，嘴角轻轻的弯了弯。
比其余几人更加了解唐苏凡的秦怀英，自然知道，想要赢下这学子会，只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罢了。
这时候，孔灵月望着台上曲高而论的唐苏凡，却略为有些担心。
并不是不相信唐苏凡的才能，而是……
这说白了就是士族之会，倒最后，如果有败倾之势，话语权全在那士族手中。
想要为难还是怎样，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而整个牡江台，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邻岸而对，有着不少衣冠华整，锦衣羞服的一群中老之人望着台上。
多为来芙蓉苑一赏景色，以及看这文兴盛会的官族大吏。
有士族之人愤然作言：“这就是那小诗仙？呵呵，看来不过如此！”
“唉，急功近利，果真不过商贾之身。”
也有夹在中间看热闹的。
“这小诗仙之才，虽为商贾之身，但确实诗才不俗，但这学子会，可不是以诗之才便能盖棺定论的。”
而有一老者，发须如白，精神抖擞，其年岁，一看已经六七十足矣。
正是虞世南。
这时候，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长身而出。
“哈哈，老夫倒觉得，无有不可！”
虞世南的发声，顿时引得无数人的侧目。
随即就被人认出了身份，竟然是虞世南！
当今朝廷秘书监，统管天下文书。
其声明在儒林之中，犹如泰山北斗！
正要因为学子之会，岂能为了私名的由头出言否决的陈夫子。
这时候听到了侧邻隔岸的虞世南发声，不由得面色一惊。
连忙派人去请上台来。
没想到这学子会，虞世南身为当今圣上钦下弘文馆大学士。
会来到他们翰林院主持的学子会上？！
那怕朝廷派系不同，但在文林儒道之中，最是讲究一个尊卑辈分。
这虞世南如今七十一岁有余，是不少翰林院夫子之长，如今他来了，于情于理都要将他请上台来。
“爷爷？”
在虞世南身后，一个身姿修长，恬静如玉的女子见虞世南准备往台上而去的架势，有些惊咦出声。
爷爷不是从不参与这些热闹之地嘛？今日怎么……
但虞世南转身轻笑：“老夫先去，欣儿，你在此等候！”
说罢。
便一路从侧岸另一边的桥梯上，走上了架过两岸的牡江台。
“唐小友，许久不见啊～”
“原来是虞老，许久不见，小子有礼了！”
唐苏凡也是没想到，今天虞世南会来这长安学子会。
虞世南也不多做叙言，转头就对着陈夫子说道。
“陈大夫，这有胜有赏，败有罚！”
“老夫倒是觉得，不如添这份彩头～”
在虞世南笑容可掬的神态下，陈夫子内心心绪不断。
在几个老夫子的一个对视下，只有回过头来。
“唐姓小郎，既然如此，老夫便允了你的提议，若是你胜了，老夫等人自然依你之辞，誊挂这牡江台上！”
随即立马话锋一转。
“如果你输了，那自己走出这芙蓉苑，从此再不可再说文论道！”
……………………………………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且看我，秀来
“好～”
唐苏凡直接欣然应下，毫不犹豫。
如今虞世南在，几个老头知道，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恐怕都不是会结束得那么简单。
此时，就已经相当于一个赌斗。
谁胜谁败，自有约筹。
就在这时候——
只见唐苏凡长身而出，那少年的姿态亦然显得稳如磐石的气度。
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之笑容。
接下来，且看我，秀来～
唐苏凡慢慢临步牡江台边，望了一眼，桥台下左右两边，才子佳人，高官大吏，看众无数。
桥下，乃曲江之水，以及停留的七架花灯游船。
从此处居高临下的望去，煞是一片壮阔的好风景。
今夜，这里就是整个长安城最大的舞台。
寒风轻徐，吹得唐苏凡衣袂飘飘。
那目光飘远，神态怡然，再立与高台之上。
煞是一番高然出尘之态。
莫说台下众人能够一览无遗唐苏凡的面貌气度，有的才子都不得不暗自骂上一句这厮还真是一副人模狗样的好姿态。
更有佳人无数，都被唐苏凡这出场看得暗自夸赞，当真好俊的卖相！
那怕唐苏凡自己，都在这个场景的渲染下，都觉得自己的中二之魂在燃烧。
“可惜啊，这时候若是有雪花点缀……啧……”
唐苏凡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一番，轻轻自叹。
这时候，这场景，真要是有点雪花映衬，那绝对是拍电视剧都没办法布置的绝景。
可随之——
呼～
一阵寒风突然吹袭而过。
突然，唐苏凡的眼前闪过晶莹点点，雪花片片。
不知是言出法随，还是这长安城早已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雪故已稀松平常了。
这雪花，竟来的这般及时。
“下雪了～”
“下雪了！！”
“又下雪了吗？”
一时间，在这芙蓉苑内，配合这宫廷榭堇之地，这雪，点缀出更深一层的诗意与浪漫。
无数佳人捧着小手，亮眼放光的看着天上落下的雪。
再放眼望去，那台上的唐苏凡已经大步一踏。
一看那桥下的第一架花灯游船，随之高声说道：“第一题，以愁为题。”
随之众人聆耳，寂静无声。
倒要看看，今日这张狂的商贾，还能作出什么好辞来。
唐苏凡读题之后，在那牡江桥台上，披着漫天之雪，转身慢步，同那最开始的学子一样，作出一副沉思之相。
心里却高呼，李白老爷子，这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没办法啊～
只见唐苏凡故现眉目一亮，面色忧愁却带着快意释然，嘴角又接连勾勒着莫名之笑，遥身高声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唐苏凡声音曲高顿挫，扬长悠悠，轻轻一转身，面向牡江台下。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随之唐苏凡声调一涨，仰天一喝，如同兴然大叹。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嗡！
一种猛然哑声的寂静顿时席卷了整个牡江台！
而一股嚣狂快意，对愁而更愁，愁而更快的洒脱与执着交织在众人心头！
那“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之句，更是千百年来描摹愁绪的名言，众口交赞。
更何况如今在这芙蓉苑的宫廷楼榭，雪景亦然之下，被叹出了千古圣句的姿态。
只此一辞，便直接震住了满堂全场！
寂静三息之后！
“好一个举杯消愁愁更愁！”
只见虞世南亲自长身而起，面色一振，举声一喝。
“起落无端，断续无迹！好一个愁知更愁，愁而快意，哈哈哈，好啊！好啊！！！！！“
有了虞世南的主动烘辞，那台下那怕刚刚再多的杂言乱话，此刻也只能汇聚成莫名的矛盾与震撼。
只有更追求浪漫的那些女子，美目一亮，对于此情此景此句，当真一种难以言度的赞叹交织不断！
最终，化成一声又一声的小声赞叹！汇聚成势！
那无数士族才子，也是面色青红连接的不断浮现，但也有明理者，神色一振，暗自夸赞！
而那台上虞世南的身后几位，也是被为气氛场景烘托到极致的写愁绝句震得面色一惊。
随之对视之间，那神色复杂到了极致。
以此之辞，就算费尽心力想挑毛病，仍是只能赞叹，当乃文翰绝句！
“哇！！！！！”
台下，那已经凑近，能清楚看清唐苏凡的小武珝，如同小眼放光般看着台上那逍遥出尘的身影。
此刻，她已经想不出任何辞藻来形容，那怕身旁几个小姐妹，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着那震惊惊余，反而又是舆声振振的现场，唐苏凡只是嘴角一勾。
随之又是转头踱步于牡江台上，翩然出尘间又是一副沉吟慢语的神色。
心中自然想到，这可是咱李诗仙浪漫千古的豪情绝句，还不信镇不住你们？
众人一惊，看着台上唐苏凡的架势，难道此子难不成毫不停歇，又要作下一题不成？！
果不其然，唐苏凡的目光顿时打量起第二题，最终轻喝。
“第二题，以‘思’为题……”
随之，面色重就。
高台之上，一人漫步，煞是逍遥出尘。
而那几个翰林大夫子以及虞世南，都成了背后的背景。
一时间，众人的眼里，只有那台上刚刚口出狂言，身份而不过一个商贾的少年——
“有了！”
唐苏凡长身一踏，众人惊寂！
这么快不成？！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随之，唐苏凡反手又是一首鸣思绝句，高声而喝出。
嘶！
胡安之而思，愁之而思，追忆而思，又一首绝句！
顷刻间，自让一众乡愁情节深入根骨的人们余韵袅袅，余味无穷！
简单来说，又是震得台下台上无一人可以挑的出毛病！
如此短的时间，直接两首堪称绝句之辞现世！
这这这！！！！
实乃匪夷所思！犹如梦乎？
也有不少人连忙艰难的稳住心神。
七题，现在才两首。
虽然震住了全场，但还差五首，就不信你不出个岔子！
此时此刻，对着此情此景装上瘾了的唐苏凡可不管台上台下那纷纷扰扰的心思。
兴致更起，直到下一首，甚至连那沉吟慢语的神态都懒得装了。
直接长声一笑，气度翩然的指着下一架花灯游船。
直接看了一眼，转口就来。
“霎间雷雨狂骤骤，踏步流星望苍穹！”
“笑看地动山摇时，我自岿然亦不动。”
嘶！！
那嚣狂之气，豪情如怒。
却又谪然出尘，缥缈如悠。
当真让人震撼了极致！
…………………………………
兄弟们，等学子会后，我就会写快一些，还有的梗和故事，该出来了！冲！
第四百四十四章 帅啊，太帅了
不用想，自然满堂又是震惊连连，甚至，惊无可惊，只剩下最彻底的不可置信！
台上如同闲庭漫步，面色气度似谪仙般的少年身影。
那信手拈来之句却是如此绝句翰斗，早就令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此刻的唐苏凡，立身高台，漫披飞雪，身姿修长，气度嚣狂豪放，却又谪然如仙！
如同诗仙临世，震人心魄。
那台下的不少女子，竟然生生的看的痴了。
一时间，众人哪怕再怎么讨论议论，只要那台上的上面身影步子一顿。
台下台上的人就不由得自主的惊得心悸，下意识的缓下了呼吸想要静了下来。
因为生怕他只要一停，就是下一首来了。
接下来，只见唐苏凡时而放声大笑，时而洒脱如仙，高声而喝。
只要出口之句，定然震得台上台下满堂寂然。
然后又是一波接连一波喧哗震撼，甚至是压抑不住的惊叹与不可置信！
那台上台下惊悸震撼之间！
不由得已经有六首绝句现世。
而那六首绝句，除了最开始两首还有沉吟沉思之状——
后面，这唐苏凡干脆直接如同福至心灵般，点题而作，片刻不疑！
但每一句，每一首，却又是翰文绝斗，璧坐玑驰。
这特么不是诗仙又是什么？
震惊，惊疑，骇然，赞叹，喝彩……充满了整个芙蓉苑，牡江台！
这里，不过一刻钟之间，直接成了唐苏凡的个人秀场。
而那台上台下的惊悸震骇，早已充斥如潮！
“哈哈哈哈哈！凡哥牛！牛啊！！！牛！哈哈哈！”
而台下，最为热烈的气氛组当然就是程处默几个货。
此刻更是神色振奋得潮红，挥舞着拳头，对着台上逍遥如风的唐苏凡吼叫着，振奋着。
对于他们这几个读书如撞神的货，这‘牛’已经是他们目前能表达的最好，最崇高的词汇了。
而李德誉跟尉迟宝林更是勾肩搭背，垫着脚，大有甚至想踩上岸栏的架势，就是想要站得更高的为唐苏凡喝彩。
因为牛啊！实在太牛了！
以一人之力，秀得这芙蓉苑整个学子会的所有学子夫子无一人挑的出毛病。
而且那种气度嚣狂，与逍遥出尘，不羁如风的气度，不正是每个少年人最为渴望的样子吗？
看着周围上下所谓的“读书人”被震惊得麻木的神色，几个货如同大热天喝了一大杯凉茶一般酸爽。
这何止是秀啊，简直秀得头皮发麻啊！
不愧是凡哥啊！
果然是天大的好戏啊！
而几个货的旁边。
是灵姿治丽，一双瞳孔皎如秋华，望向高牡江台台的孔灵月。
此刻，孔灵月小嘴惊合，眸子中异彩流光。
自然也是被台上那如同诗仙临世般身姿挺拔，气度奕然的唐苏凡惊的无与伦比。
那如同皎月般的瞳孔，此刻如同只能映衬出一人之影，那就是唐苏凡！
以一人之才，诗凌绝顶！
这……
整个大唐，恐怕亦然只有这如同诗仙般的少年方能如此！
那截然不同的气质，笑看天下的嚣狂亦或者淡然，让孔灵月不由得有些转不开眼了～
而那台下，也有面色愤懑痛骂者。
似郑黎浩，宋应才，亦或者那裴姓郎，早已经是面色一会儿青红一会儿白煞。
看着那台上不断频现绝句的身影，牙关子都快咬碎了，那拳头更是捏得嘎吱作响。
每听到周围压抑不住的赞叹与震惊，一群人犹如跟脸上被泼了一盆污水还难受！
众人惊悸间！
此刻已是漫天飞雪下，唐苏凡一边漫然停步，一边气度不凡的转首一望那最后的一架花灯游船——
在上面，高挂着最后一题。
按理来说，哪怕之前六首，随便挑出一首，都足矣以冠诗关。
但如果这一首完成，那就是七题封绝，冠无所冠，那可是大唐之间，天下文会从来没有的殊荣与奇迹！
但他，是否还作这最后一首？
以学子会诗才之关，并没有规定作一首亦或者全部作诗，而是以诗提名，每一题都可以参加。
但遴选出来的，也只有百人。
也亦有广撒网多捞鱼者，想要多投几篇，入选的机遇也更大。
但像唐苏凡这般，句句无瑕，词辞堪绝，何人能及！
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
若是他最后一首没作好，那就是在整体上大打折扣。
犹如美玉微瑕。
但不作，却又是另一番遗憾。
那怕作与不作，这一诗才之关，后面却是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半点不是。
毕竟这天下人不是瞎子，士族之人就算想整活儿，也得有个正经的由头。
所谓的古代士族，最无非看中的就是符合章理，那怕整点见不得人的事，那亦要师出有名不是？
而在那众人的目光为同一个身影瞩目间。
唐苏凡双手而负，嘴角漫不经心的一勾，轻声而道。
“最后一题，以云为题～”
众人摒气凝神，都是心疑这难不成这最后一首，还是那绝句不成？！
这一次，唐苏凡倒是面上重现思量沉吟之色。
不似别人，他则是心里犯难到底应该拿那一首？
不出两息之间，随即就心里在此微微对白老爷子再次表达崇高的敬意后，随之面色豁然。
也是想道，这重复不断地装……咳咳，这重复不断地这般也是有些乏味了，是时候加深体验感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唐苏凡长声一笑。
在众人变得又一次惊骇的目光下。
“他要跳河！”
“这！！！”
“什么！！！”
“他！！！！”
……
在同一时间的一阵阵惊呼间，唐苏凡几步一跃之后，脚尖一点，身形一纵！
直接身姿缥缈，双手甚至还负在身后的‘飘’上了那牡江桥栏之上！
由于唐苏凡有如今的身体机能，哪怕只需脚尖轻轻一点，那一身之力便会被运用得极好。
从远处看去，就如同轻功一般。
如同不世高手，飘然而上，然后稳稳的站在了那牡江台的岸栏之上！
这身临岸栏，台下，就是那不知何深的牡江台，那如临‘深渊’，只栏而立却气度翩然的神态与身姿。
又是获得了一片压抑不住的喝彩与震惊！
“嘶！！！”
“这！他还有如此好的武功不成！”
“此子难不成文武同修！”
“这！难不成是轻功不成？”
“这这这！！”
对于唐苏凡这一番大装特装，自然有震惊有余，惊叹无数。
但也有些心有不甘的士族才子哪怕心中愤懑，也是只得嫉恨恨的道上一声哗众取宠罢了。
没办法，人家有那本事。
而这一手，自然也有双眼不断放光的大家小姐，对于唐苏凡这手‘轻功’，自然惊得神色崇拜，眸子生辉。
台下程处默这几个货自然是知道这轻松写意的一手‘轻功’到底是多么高山仰止的武功。
早就是又惊又骇得两眼冒光的看着唐苏凡那飘然出尘，又如同绝世高手的身影。
帅啊，太帅了！
………………………………
昨晚发布学子会的章节，有位兄弟说是期待了很久的学子会写的简略了一些。
解释一丢丢，因为昨晚回来匆忙，为了赶字数发的，所以有些瑕疵，对不起了兄弟。
所以，看见这位兄弟的话我干脆熬了个通宵，连夜整稿，还有前面一章联合今天新写的一章整改加顺延了一些。
这一章今早更了吧，然后实在熬不动了，第二章得好好整整，睡一会晚上发，看来必须得屯点稿啊！熬夜掉头发啊兄弟萌～
（PS：已经订阅了的兄弟们可以回去重新看看，改加了很多内容。）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七辞封绝
最为看得深切的就是唐苏凡身后的几个老头儿，那也是被唐苏凡突如其来的这一手秀得一惊。
甚至虞世南差点被吓得直接站起来。
这万一一个步子不慎间，就直接是跌落牡江台啊！
不过看到那唐苏凡不动如山的身影，方才缓下心来。
这小子，玩儿的是真野啊！
这最后一题，乃是以‘云’为题。
那众人无数的目光下，唐苏凡只身立于这牡江桥栏之上。
迎着漫天飞雪，宫廷榭堇，举头仰天。
那飘然出尘的气度和那俊美不凡的面貌，配上此情此景，早已经深深刻印在了每一个人心中！
只见唐苏凡双负腰间的手伸手而出，接住了几片犹如天宫滑落的晶莹。
眼神寄意寒星，随之轻声一笑，在那一众世家小姐娘子们眼神都快冒光的情景下。
嘴角勾勒出一个淡然飘远的笑容，声调不高，清声一喝，却能满场皆闻。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望佳瑞——”
“皓色远迷庭砌，盛气高引炉烟，素草寒玉生佩——”
曲高声淡，却又婉转高扬。
抑扬顿挫之间，随之唐苏凡单手一伸——
声音顿时高堂满地！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话音绝寂，满堂骇然！
这画龙点睛，豪放不羁的最后一句，被高高之上，唐苏凡只身立栏杆的身影咏出无限的豪放与浪漫！
刹那间！
引得满堂惊骇！
因为，七辞封绝！冠盖长安！
对于最后一首，以雪点云，以云映雪。
诗词曲折有致，以那漫天大雪，遍地银涛和那天上杂乱的狂云而对！恰到好处，妙乎奇哉！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惊人骇俗而又极舍情理。
虽不似传统七律五言，而正是如此一手体裁不同之辞，为这七题花上了一个完美却又独特的句号。
仅此一辞，却极具高雅冰洁，又带着传奇雄放，开阔疏放的心境与情感！
文辞之上更是让人抓不出任何毛病！
当真封绝至顶，冠无所冠！
再加上今日的此情此景。
而并不是现代人那般看尽古往今来的华章名句已看得麻木的状态——
对于追求浪漫与精神的古人来说，绝对是犹如一种惊涛骇浪般的冲击与震动！
“嘶！真的！七题全尽，七辞封绝！！！”
那霎那间，便有人犹如牛眼一瞪得浑身颤抖惊叹。
“他——他他他，真的七题冠首！！”
“这！此人到底是何人？！”
更有不知是被气还是惊得手都有些无力的士族学子有些哑然失神的看着那台上迎雪而立的唐苏凡，嘴角颤声。
“他真的是商贾？！！！！”
更有无数佳人侧目如星，甚至高呼出声。
“小诗仙！！！！”
“哇！！？不愧是小诗仙！不仅文才绝世，还长得这般俊美！这这这！！！”
“小诗仙～～”
那捧着手于胸前，望着那台上如同遗世而立般的小诗仙，星眸如光，声音微颤。
今日不说其他，唐苏凡这七辞封绝，已经俘获这芙蓉苑内九成佳人的心！
“哇！！不愧是小诗仙！”
更有那小武珝，挥舞着小拳头很是兴奋，那灵动的眸子深处尽是激动。
那岸栏上的身影今夜注定轰动整个长安！
以商贾之身，胜得无数士族夫子学子哑口无言！
这就是小诗仙吗！！！！！
这装也装完了，唐苏凡心里很是满意，扫视了一眼，又是脚尖一点，飘然而落。
甚至这厮还很是骚包的再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平稳落地。
自然又是赢得一众佳人喝彩，美目连连。
毕竟，是真帅啊～
“哈哈哈哈，苏凡呐！”
唐苏凡落地，虞世南当即就潮红着脸色，揪着胡须迎了过来，连忙拉着唐苏凡说道。
“早就听闻孔老头说你诗才不凡，这何止不凡！今日老夫有幸现场所见，原来你这‘小诗仙’之称，盛过其名啊！”
整个长安城，论活的久的，没几个比得上他。
但沉落翰林如此多年，那怕这么多年的见识与经历，虞世南什么时候见过今日这般场景！
此诗此辞，那怕每一个字，都值得万般揣摩啊！
文人之盛，文人之盛啊！
对于虞世南这憨态可掬，慈祥和蔼的士林先辈，唐苏凡很是尊敬，当即就供着手谦虚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有些人抬举罢了，小子一个商贾，只是无聊读点解闷儿之辞罢了～”
那小诗仙一名，虽然他也是偶尔得意。
说白了还是有些心虚的，他这可是属于乾坤借法，实属作弊啊～
就希望若干年后，不会出现某位李姓正品，突然某一天。
举头仰天，叹然说道，唉，总是感觉活在某个无耻之人的影子里～
而此时，那陈姓夫子和几个主持这学子会的夫子早已经是面色复杂到了极致，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又是接连听到这厮这句话，更是差点被气得胡子都跟着跳起来。
还区区商贾？解闷儿之辞？
这今年盛冠长安的长安学子会就成了你小子口子的无聊之地？！！！
但几个夫子那怕咬碎了牙关也不得不承认。
如果这叫解闷儿之辞，那台下无数大唐学子岂不是要撞柱而去？
一时间，那脸色青红交织，总而言之复杂到了极点。
因为任凭他们，想要挑出一点毛病，也是挑不出来。
故意为难，反而只会让那他们多年经营的声名一败涂地。
最可气的是，这厮跟虞世南谦虚几句之后。
转过身来就嘴角一弯，在几个夫子眼里犹如‘嘚瑟’般的神情下说道。
“几位夫子，小子这几句‘拙笨之句’，应该没问题吧～”
呵，在绝对的抄……额，绝对的‘实力’面前，伱们那什么跟我斗？
最后，只有那陈姓夫子当头站了出来，犹如面色凝重，却又如负千斤的点了点头。
一个商贾，竟然直接作出了七首绝句，甚至不过一刻之间！
这何止是没问题，简直太没问题了！
但很可惜，这唐苏凡区区商贾，而他们又是士族之林！
今日这一巴掌，如同大庭广众呼了上去一般。
老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啊～
但偏偏，那七首绝辞，如同不受控制的再他们几个读了一辈子书的老儒生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
而陈姓夫子身旁，刚刚那冷目横眉的夫子犹如气哼哼站了出来，说道。
“莫要得意，这诗才一关，任且你过了，但后面，还有两关！”
“没事，几位夫子尽管出来！”
唐苏凡手臂一挥，大有一副我无敌，你随意之相，那低调却嚣张的气度，被唐苏凡拿捏得恰到好处。
………………………………
谢谢四眼小郎君的1500币打赏，也谢谢你的指正和支持，嘿嘿
第四百四十六章 ‘反客为主’
第二关，乃以论典辞。
所谓的典辞，唐苏凡看清楚才发现，不过类似于对联之辞，在这时候，被称为联辞。
即兴依据题目而做出下辞。
而最开始那几个在台上争论讨论的，无非就是为了一句联辞的下文争的面红耳赤罢了。
所谓联辞，大抵不过与后世的对联春联有异曲同工之妙，起源于秦朝，那时成为桃符，是中国最早的楹联。
在三国时期便有了对联辞作乐的习俗，直至今日，都是贵族士族舞文弄墨的一大趣事。
真正开始运用于民生之起，乃是宋朝，也是人们所熟知的春联。
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辩论民生国策题目。
结果一个个兴师动众，口锋舌剑整得，是一题又一题联辞。
唐苏凡不由得撇眉。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所谓的文人为民的名头，在这群士族人眼里，还不如自己舞文弄墨找乐子实在——
这时候，旁边那横眉冷目的老夫子指着被端架上来的十个高架，有些冷声不快的说道。
“此，共有十题，现在只有郑家大朗郑明，可解三题，你若是能解出三题以上，自可冠首此关——”
台下隔着牡江台，一个神态倨傲，却刻意装作云淡风轻的华袍公子冲着周围惊叹而来的目光拱了拱手。
此乃当今郑云河长子，郑明。
年至十八，便已经是当今翰林院第一学子，官居朝廷五品文侍郎中。
可谓前途无量——
不过那郑明随即撇了一眼台上的气度翩翩的唐苏凡，眼眸中有些深藏的阴霾与狠毒。
今日若不是此子，这里本应该是他一展头角之时！
而这时候，台上的几个老夫子仍是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因为他们知道，多半以此子刚刚显露的诗才。
那怕是临场奉对，这七题也多半为难不了他。
如今这诗关，便已经让他赢了大半。
如果让其解出剩下七题，在最后显露一手君子六艺，搞不好这学子会的冠首便被他夺了去。
到时候，让一个商贾夺得这士族盛会的冠首，那天下士族，特别是崔郑两家，无疑是脸上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他们几个翰林之斗，还要为这一区区商贾提辞，那定然会让无数士林同族笑话！
甚至可以说是耻辱！
一想到这儿，几个老头儿怎么可能现在还高兴的出来。
有的还不由得开始想法子，如何才能让这商贾败北于此呢。
这时候唐苏凡淡淡瞥了一眼。
那十根青竹高杆上挂着十条宣纸竖符，有三根，已经有了对符。
第一联。
宰相状元余事之，
文章义节两兼时。
第二联。
纵横舌上鼓风雪～
谈笑胸中焕斗星～
第三联。
书画诗歌花齐放～
文翰儒殿丽多姿——
而其他七题，大概不过异曲同工之妙。
还没有人能够解出来了。
若不是有唐苏凡这种怪胎在，这郑明也是少有的才识之人。
不过说归说，虽然这时候唐苏凡的脸上云淡风轻，我自无敌的神色。
实则心里慌得一匹。
你要说真让他抄点诗，或者辩驳一下什么古今大义的论题，那自然再简单不过。
不过让他真的临场发挥，这这这——
妈妈咪呀，应该咋办呢？
或许能够凭借九年义务教育优秀毕业生得本事勉强对上几个，但也就给这几个老头儿找麻烦的机会啊——
装的就不够圆润了啊！
一时间，台上几人各自心思如飞。
随即那横眉冷目的夫子还不由得不岔的强调道：“当然，每人只消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
解开三题以上，本来就是这几个老夫子暗中耍了点小聪明。
不过唐苏凡这时候哪儿还在意得到这些。
突然，唐苏凡眉眼一亮。
嘴角又是露出一个迷之笑容。
随之转身面色淡然般的一挥袖转过身去。
背对几个老夫子，留下一个倨傲不屑的背影，随之一个高傲的戏谑声音高调传来。
“呵，我还以为什么难题绝句，哈哈哈哈，原来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唐苏凡这刻意装……刻意倨傲的话语与戏谑之笑，自然引得台下的注意。
原来这厮居然嫌题目太简单了！
当真心高气傲！不知礼也！
不过想了想刚刚那文出七绝的场景，也没人真的蹦出来明面上大声呵斥！
毕竟，人家有那个实力啊！
顶多能骂一骂这商贾好不知礼，一点都不知虚怀若谷！
这商贾当真嚣狂！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台上的几个夫子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就想向着这嚣张至极的商贾怒骂而去！
哪怕以多年的涵养与气度，几个老头儿顿时因为唐苏凡这倨傲的话被气得三荤六素，胡子都快差点竖起来。
因为这十题，正是他们这一帮翰林院的大夫子花了两天时间而作出来的题目。
到了这不知礼度的小子口中，就成了一无是处！
当真朽木不可雕也！
朽木不可雕也啊！！！！
也许，这朽木不可雕也，也是几个老头一生中骂得最脏的话了。
不过，唐苏凡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让几个老头儿又是怔住了。
只见唐苏凡面迎广众。
留给了几个老头一个不可一世的装逼背影。
撩了撩衣袍，高声说道：“不如这样，这第二关换一种方式，唉，不然小子赢得太简单了也没意思！”
就在那横眉冷目的夫子就要出口训斥的时候，那陈姓夫子倒还先沉目冷声的开口了。
“不知如何？”
唐苏凡转过身来，笑了笑，不过在几个老夫子眼中，却成了十足的嘲笑。
“这样，小子出十题，同样一炷香的时间，只要这芙蓉苑内上下学子，包括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只要有一人，哪怕解出随意一题，这样的话，小子甘愿落败！”
唐苏凡这当然是准备来一手反客为主。
绝对是不能暴露自己那可怜兮兮的真实功底的。
不然怎么对得起那前世的语文老师捏。
所以这嚣张，倨傲的气质愣是被唐苏凡装到了极致。
一时间，不仅几个老夫子直接怔住了。
就连虞世南都狠狠地被惊住了。
这小子，当真是心高气傲！
几个老夫子反应过来时，差点要跳起来给他一脚。
还你小子给他们出题！把他们几人当成什么了！？
当真狂妄！！！！！
为文哉道如此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嚣狂无礼之人！
一时间不仅台上，台下都是议论纷纷。
这商贾当真狂傲！
居然主动出题，还让芙蓉苑所有学士来解！
更重要的是，还只要随便一人，只要能解出一题就算他败，这厮连人家台上几个翰林泰斗都直接算进去了！
当真狂！狂得没边了！
………………………………
还有一章稍等一下下就来了哦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这商贾当真嚣狂！
这芙蓉苑上下，学子足矣五百称数，夫子大儒尚有一二十之位。
还有看戏的朝官大吏不知道凡几！
此子的一句话，直接把整个院子的人都算上去了！
当真嚣狂到了极致！
一时间，唐苏凡那种如同轻视所有学子的话，直接让无数人瞬间就‘燃’了！
“我承认此子有才，但其轻视这芙蓉苑数百高才之人！当真嚣狂！”
“这这这！此子当真狂妄！这大唐，岂能是他一人有才！当我等何在？”
“来，让他出题，小生倒要看看！这商贾能出何题，我不该不信如今这济济一堂之地，还解不出他的题不成！？”
“气煞我也，庶子敢尔！胆敢小瞧我等，来，尽管出来！”
“竖子，冒犯吾师，来！尽管出来，今日这满堂济济，还应不上你的题？那小生就直接投落这牡江台！！！！”
这狠话，当真是让别人一惊！
这说这位狠话的人，自然就是台上那翰林院夫子的学生。
专门说出此话，自然不是为了显出自己的“忠孝”之名吗？
当众人看过去后，这厮反而更加愤懑，做出一副同仇敌忾之样！
说时间他人也是看出来了，愤愤说道。
“没错！岂能尽得此子嚣狂！我还不信，这芙蓉苑上下，还解不出他的题，不然，我也与宋兄，一同投落这牡江台！以肃我等文人风骨！”
“对对！”
“对！！！”
一时间，附和声无数。
狠人！当真狠人——
今日，能来到这长安学子会之人，哪一个不是家出有名的士族学子，哪一个不是自视清高之人。
聚而成势，唐苏凡这一句话，就直接让牡江台上下所以男性学子‘爆燃’了起来！
甚至远超刚刚的惊叹震惊之声！
看到周围被唐苏凡一句话就点燃的现场。
那边，李德誉有些担忧的说道。
“嘶，不亏是凡哥啊，这里少说也有几百的读书人，那几个老夫子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这万一出了岔子的话……”
“我呸呸，什么出了岔子，你这是不相信凡哥！”
程处默直接撇嘴，口水都差点喷这厮脸上。
而几人之中，最为冷静沉着的秦怀英，淡笑一声，那泰然自若的气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唐苏凡学的。
只见其双手负胸，眼中浮现一个‘机智’的光芒，淡淡分析道。
“莫急，凡哥这么做自然有凡哥的把握，若不赢得这群人哑口无言！”
“到时候有人找话柄发难，反而不美，就如同咱们练武，主动发力把人家打到服气才是硬道理！”
一时间，秦怀英这货的分析让几个货顿时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甚至程处默拍拍着秦怀英的肩膀咧着嘴说道：“嘿，怀英不愧是咱秦伯父亲手调教出来的，这脑子就是快——”
而这货自以为睿智的分析，实则是唐苏凡无奈而为之。
要是以自己那点儿底子，实在不够装的啊～
这时候，那台上心里有些拿不定的唐苏凡对的台下无数的愤耳之声如同没听到一般。
见着自己面前这几个又气又怒，还要忍着的老头，生怕对方不答应那就遭了。
甚至还故意挑了挑眉头，一副挑衅的姿态说道：“怎样，几位夫子敢否？”
啊呀呀呀！
竖子敢尔！
那刚刚那横眉冷目的夫子此刻肺都快气炸了，当即忍不住就要上前怒喝。
却直接被又又又被那陈姓夫子一手挡了下来。
现在，这陈夫子也没有了刚刚那淡定沉着的好气态，也是胸膛因为这小子‘恶意’的轻狂气得胸膛微微气度。
不过却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陈师！”
“陈师伱！”
几个夫子顿时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
这不是直接让我等还有这无数士族学子在此商贾面前落了下乘吗？！
不过很快，陈夫子就回应了一个眼神回来。
几个有些气恼的夫子这才勉强反应过来。
是啊，两害相教取其轻！
与其先隐忍如此，让他们‘反客为主’，主动去解这厮之题，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也好必过这厮直接赢下这七题，毕竟以这轻狂无边的小子显露出来的诗才。
恐怕能不能轻易解出这七题也未有可知！
很简单来说，如果让这小子就此赢了，那才是天大的耻辱。
让一个商贾傲冠这学子会，那可是天下士族的耻辱，天下文人的耻辱，天下儒道的耻辱，他们几人，定然深受其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几个老头想通后，也是愤然说道：“好！便依你所言！若是有一人解出你的题，你便自败尔！”
暂且哪怕忍下这小子的轻狂，也总比这小子赢了这学子会好的太多！
为了士族之面，为了自古之义，为了千古文人傲骨岂能被这区区商贾侵犯！
一时间，几个老头一时间甚至有了慷慨赴义情节。
老夫几人，已此辱，护我文昌之道，呜呼哀哉！
一时间，这双方性的‘反客为主’直接达成了。
唐苏凡可不知道面前这几个老头满满的内心戏，见这几个老头居然答应下来了，当即面色一喜。
“好！”
见台上那几个翰林夫子答应了，台下一群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才子更是盯着台上。
就看看，你出的十题到底如何？
还不信如今这牡江台济济一堂，还解不出一个商贾出的联辞？
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陈夫子一挥手，便有人重新有人拿来十根青竹杆，十张宣纸，以及笔墨纸砚。
这时候，唐苏凡恭敬的凑近虞世南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咳咳，虞老啊～论字，这天下之人在小子心中，无几人能出您老左右，今日恰逢其会！不如这样，小子想厚颜请你提笔，小子慕往虞老您的字早是许久了，不知～”
这恭敬和刚刚的轻狂嚣张，凸显得那般鲜明，更是把身旁几个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过这小子说的话也确实是对的，这天下人论字，那怕是宫中圣上，都要向这位请教。
而见那刚刚还轻狂满面，傲笑天下学子的唐苏凡突然恭敬低调了过来，虞世南先是一诧。
随即也是被这小子的恭敬挑得几分意动。
于是面色和蔼的一笑，心头想了想。
“哈哈哈哈，也不是不可～”
反正今日是奉旨而来，那也寻个师出有名吧。
随即如同一个邻家调皮的老大爷顽皮说道。
“老夫早就听闻，你小子逍遥轩的美酒乃绝世佳酿，老夫～自然不可白白为你落笔……”
虞世南沉吟间，唐苏凡自然意会，随即笑着说道。
“哈哈，小子哪儿刚好出了一批年关的新酒，恰巧想着给孔老几位长者送去，到时候，定然多孝敬虞老五坛美酒。”
虞世南拂须一笑，亲自为这小子执笔。
…………………………………
第四百四十八章 联辞？
“快看！那不是虞公吗！”
“什么！虞老亲自为其执笔？！”
“此子到底什么来头？”
虞世南刚有动作，便引得台下众人的惊呼！
那可是掌管天下文籍，文哉儒道，德高望重的虞公！
更是当今朝堂内的秘书监，哪怕当今不少儒臣，都跟虞世南的文故有着莫大的渊源。
如今，虞公却为一商贾少年执笔，怎能让人不惊？
这等殊荣，纵观天下士族小辈，何人能有？更何况此人还是一个商贾？
那陈夫子以及几个夫子也是一惊，这虞公居然真的甘愿为这商贾小子执笔？
就不怕辱了声名吗？
惊叹之余，眼下哪儿顾得上这些，连忙沉着老眸，看向唐苏凡。
十题……
莫说今日如此多的才子，定然有可解一两题之人。
再者说道，他们几人哪一个不是文兴执道的大儒鸿士，就算解不出所有，想要解出你一个小子的题目岂是难事？。
今日，定教这小子为他的轻狂付出代价！
甚至几个老头儿连后面那嘲讽之辞一个个如同谱写心头文章一般的都在心底谱了一大段。
虞世南这边动笔，唐苏凡沉吟婉转的一笑，便一指那天上明月，直接开始声音抑扬顿挫的念道。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上月圆奉月半——”
虞世南提笔，直接笔走龙蛇，如同勾骨描叙，一个个斗大却锋芒如露的大字便直接浮现宣纸之上。
果真不愧初唐少有的文学大家，这字，看得唐苏凡都想捧回家当传家宝传下去。
这可是虞世南的字，而且还是新鲜出炉——啧啧啧。
当唐苏凡一念完，几个老头同时一阵懵然！
联辞最为注重对仗，格式，韵脚，再其便是意境。
在这年代，如此玄妙的联辞不说恒古未见，但其玄妙之机，也绝对是偶得一时啊！
难不成此子从某本古书而寻的绝辞否？！
这……
但当下，几个老头儿立马试着在内心尝试做出下联………
当一句写完，虞世南也是满眼新奇亮眼的说道：“好生新玄玄妙之辞！”
虞世南这边写完，仍是那几个夫子眉头否拧成结了，仍是没有半点头绪。
罢了，这小子多半不过偶有一两题绝辞罢矣，哼，不信他其他之辞也能有如此难度！
这边写完，那边几个仆卫便将挂着题目的青竹杆在桥台两边竖起。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上月圆奉月半……这！”
顿时，台下一众才子瞪着眼睛看得就直直懵了圈，这是联辞？
“嘶！这……”
“待我想想……”
“这……”
一时间，台下皱眉抽气沉思无数，直接教人无半点头绪——
而台上。
唐苏凡待不及那几个夫子慢慢思考，反手就是挥手高声一喝，抑扬顿挫，气势如鸿。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
几个老夫子又是猛的一瞪眼，怎比前一句更加难上一分！
这联辞一道，自秦而起，虽说趣味玄奇之辞颇有杂多。
但这种级别的，几个老夫子自认饱读诗书，也没从书上见过几句如此玄奇之辞的啊，何谈解法……
莫说起韵脚与意境，光是这对仗与格式，已是大难！
几个老夫子尚且直接眉皱如深，更何况那台下一众学子，莫说解题，此时在那青竹杆挂起刚读一遍就直接懵圈了——
当然，甚有一些女子自然无那些士族商贾立场的。
当然是美目
一亮，大乎称绝！
不愧是诗绝七首的小诗仙，这出的联辞之题，也是这般玄奇奇妙，暗藏玑珠。
而那一众佳人对那唐姓商贾的崇拜，看的周围那一个个才子更是恨的牙痒痒。
而这时，一开始无数的同仇敌忾和自信诚诚顿时便被这两题消散了七八成。
而台上的唐苏凡自然等着虞世南写完一句，直接下一句就来了。
只见唐苏凡悠然腾挪牡江台上，气度逍遥，如同文思泉涌，笑然随口而出。
“水中腾雾，雾成云，云开日见——”
“上黄昏下黄昏，黄昏时候渡黄昏～”
“吴下门风户户吹尽单孔萧～”
“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
台上，唐苏凡腾挪婉转，气度潇然，那口中所出之辞，引得那几个老头眉头越拧越深。
甚至随着唐苏凡的一句句，在这大东天里，几个夫子的额头都快流出汉了。
如今，此子所出之题，已经连续十题都是那格式对仗难上加难之题！
而且已经一连处了八九题，所是这十题无一人可解……
今日可是他们亲自主动承下此子出题，若是输了，不仅让此子赢下这学子会冠首。
他们更是输了面子，丢了里子啊！
眼看，唐苏凡十题将尽。
突然，这个货心中一动。
这时，只剩下最后一题。
只见，唐苏凡嘴角顿时露出个迷之微笑。
在最后一题间换了口风，煞有兴趣的转身过来。
正好面对了那几个皱眉苦思的老夫子，学着某个经典场面，脱口而出。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说罢，唐苏凡气定神闲的双手一负，静静等他们解题。
不过唐苏凡这最后一句的回忆经典……
而在几个沉眉夫子的心里变了味儿！
一听此言，顿时面目涨红！
这厮！
莫不是在嘲讽我等！
一时间，几个夫子吞了这唐苏凡的心都有了！
居然讥讽他等为乡野夫子，竖子敢尔！
而顿笔的虞世南也是一阵诧异，有些点指着这小子一边无奈失笑。
但也没有明口说什么。
这小子，果真如圣上所说，当真洒脱不拘～
唐苏凡对于这几个老头突然的愤懑只是笑了笑罢了，伸手延请。
“好了，各位夫子，十题，一炷香～”
哪怕几个夫子甚是动怒，但他们知道，只有解题，才是当下要事。
于是，十面竖符高高挂在牡江桥台两面桥提岸栏边。
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这十题。
而一炷香从台上燃起，若是细心者，这一次用的香，明显比之前用的香要长上许多……
“这！！！”
“宋兄，可有解？！”
“这……小生再且想想……”
“崔兄，你呢？”
“咳咳，吾还是再看看。”
“韩兄，听闻你对这联辞一道颇有另辟蹊径之学，速速解出来啊！”
“我我我，哪里的话，郑兄怕不是听他人胡说，我好束想来对四书五经六义一心钻研，这联辞……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台下，纵使那数百学子，看着那高挂牡江桥上的十题联句，却只能嗡嗡推让，懵然满面。
显然，无一人能解——
………………………………
第四百四十九章 就这？
而压力最大的，自然还是那牡江台上的几位夫子。
这一时间，几名夫子眉皱如深，看着那十题，心思飞转。
时而口中不断急转而念，时而闭目苦思——
急得是左右盘步，冥思苦想～
若是引经据典，作诗赋句他们自然不在话下，但这联辞，最是注重对仗格式在前，韵脚意境在后。
而如今这辞，更是杀人诛心！
仿佛一时间解无可解，那时间台下学子们的讨论推脱声更是甚嚣尘上～
“不急啊几位夫子，慢慢儿想～”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侧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几人转头一看，这厮居然不知从哪儿去端来了盘小食，正单脚靠着岸栏，神色悠然。
时而撇着台上，时而看着台下。
一副游园观景，静看好戏的面色。
看着几个夫子那眉头皱得跟个‘川’似的，唐苏凡还不由得好心提醒了一句。
这万一这几个老头儿想不过来，气的一口气过去了怎么办？
不是老说这古代的夫子顽固不化嘛，唉，谁叫我‘心好’呢～
随即那几个夫子更是气得甩袖转身，沉隐浮怒。
哼，孺子不可教也！
唐苏凡端着果脯的小盘，悠悠然笑看了一眼，便看向了台下。
这一炷香，有的一会儿等～
不过呢，唐苏凡对于自己出的题，自然也是很有信心。
对联自宋朝才新盛而起，自秦朝三国而起不过也是文人作对取乐的一大文辞法而已。
而如今的唐初也，不过联辞发展的“新手村”。
而他出的哪一个不是千古绝对称得上名号的。
而那最后一题，也是他心中恶趣味一起。
他相信，今天只要别突然冒出来个读了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僮，华安——
否则任凭他们想去，那也想不出来～
对于唐苏凡的对几个夫子的招呼声，自然落进了不少人耳里。
也是说来有趣～
有人夜里看海～
有人夜里相爱～
有人夜里自视清高还不知悔改～
“此子嚣狂无度！当真好不知理！”
“哼，果真乃商贾尔，不知尊儒重礼，这等人之题，哼，不解也罢！”
“对！果真……啊？不解也罢……咳咳咳，宋兄说的对，如此嚣狂之人，羞与其为伍，岂能落他下乘，还解他出的题？哼这题，不解也罢……”
“咳咳，我觉得，郑兄说的也对！”
对于这些，有的人投去了嘲讽，有的人投去‘深以为然’的表情。
突然，正面色施施然的唐苏凡实则正想着不是还有一关才艺展示。
来啥呢？
突然！
正迎风而立的唐苏凡面色一阵怔然。
因为这时候，一阵阵那破收音机般的开机声在耳边响起，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滋滋滋——嘎吱…滋……滋滋……”
狗系统！！！！
狗系统居然又开了！
呜呜呜！
自从唐苏凡上次因为身体机能被迫改造，欠下二十万巨款后。
这狗系统就直接关了，跟最开始一样，每次叫他，都是那熟悉到崩溃的90年代破收音机的开机声。
“滋滋……系统修复……滋滋……百分之二十……”
随着那唐苏凡第一次没觉得烦躁的破乱播报声中，面色一喜，眼中依旧是那蓝色的晶体面板。
唐苏凡不由得内心鼓舞。
他奶奶的，看来我还是挂宝宝～
“滋……滋……《古今著辞》，《古琴绝艺》，《八卦太极演论》……《圣经》……”
一时间，唐苏凡大概也是听明白了，每到这系统修复百分比整数的时候，就会有奖励。
第一次是《大唐简史》。
第二次是《天工开物》。
第三次就是这些可以选择的东西。
随着周围浮杂声一片片，唐苏凡勉强听清了这些，随即想了想。
虽然可以选吧，但真没啥感兴趣的，不过……
随即，唐苏凡直接选了那《古琴绝艺》。
滋滋滋～
那狗系统诈尸快，去的也快。
一阵蓝色光芒在唐苏凡的眼睛闪烁间，就没了。
唐苏凡不由得嘴角抽搐的低声小心呼了一声～
“喂？系统大大，聊聊？”
他还想给这油盐不进的系统聊聊那二十万贷款的事儿呢。
不过随即想起了什么……
“卧槽！”
唐苏凡直接瞳孔一缩，这特么还在牡江台上！
这狗系统你还真是选的个好地方。
完了，要来了！
就在唐苏凡闭上眼接受这狗系统给挂时候的‘洗礼’！
顿时间，唐苏凡心一横，牙关一咬，头一仰。
就是希望一时间忍忍就过去了，绝对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那就丢脸丢大发了啊！
一定要忍住啊！
不过等了一分钟～
没来～
两分钟～
没来～
还是没来！
唐苏凡也不敢睁眼啊，毕竟有过之前两次教训，这狗系统不按常理出牌已经见怪不怪了。
指不定那突如其来往脑子里面塞东西的痛苦啥时候来呢，反正应该是跑不掉的。
等着吧～
“哇，不愧是小诗仙，如此飘远出尘之相！”
顿时，有那从远处看去的大家娘子小姐们，就看到那台上的唐苏凡突然闭上了眼，微仰望天。
一副凝心静气（咬紧牙关），静心而待（接受事实）的模样。
从他们的视角，自然是一番好气度，如同超然出世一般。
一旁的一个佳人也是点着头巧笑嫣兮的附和道。
“世间浮杂百态，小诗仙却能在这时候还如此云心月性，当真不是他人能比。”
“哇，是啊，小诗仙定然是在感悟天地至理，难怪能够诗出封绝，动人心铉！”
“对啊，难怪小诗仙诗才盖首，如此心性，难怪呢～”
众人心叹，不愧是小诗仙，这番超然入世的姿态，亦然是这般潇洒不羁～
啧啧啧～
对于唐苏凡这一番如同世外高人，如同不顾俗人眼光的‘超然’之色。
自然是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哼，装模作样！”
“呸！哗众取宠！一副粉郎模样罢了！”
……
来了！
台上，唐苏凡福至心灵，牙关紧咬，身子都绷得僵直了！
没办法了，只有硬抗了！
这么多人面前，必须装过去！
可随即～
滋～
如同一道电流闪过，唐苏凡只觉自己的头有了一小阵如同针扎的刺痛。
那脑子里多了不少关于琴瑟的知识，以宫、商、角、徵、羽五音为基础的乐理，更是被讲解得很是清楚。
可唐苏凡还来不及放松，依旧还是崩着样子等了半天～
心头还诧异着呢，难道这狗系统这次好心了？
我绷着样子绷了这么久，就这？
就这？！！！
最后，好像发现真的没动静了，唐苏凡这才肯放松下来。
“呼～”
当唐苏凡叹了一口气，心里还好还好的时候。
睁开眼时，就看到台下不少目光的瞩目，以女子居多——
唉，真是魅力无数安放啊～
不过，这时候，那最后一关，也有了着落。
那就来个，完美的谢幕～
随即唐苏凡嘴角一勾，向着台下一喝：“处默！怀英！德誉！宝林！你们也上来～”
…………………………………
咳咳，兄弟们，真不是说，下一章就结束了，就开启第二卷了
第四百五十章 沧海一声笑，世间几曾闻
几个货听了唐苏凡的呼唤，当即面色一喜，屁颠屁颠的就上去了。
当几个货站上去看到那台上的好景以及无数佳人瞩目时，那腰杆子都不由得挺得更直乎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才子，直接被这几个货自动忽略了。
唐苏凡让几个货围了过来，低着头一顿交代。
几个货顿时面色大喜，一个个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并且还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凡哥，看我的！”
随即唐苏凡又把秦怀英这家伙拉过来小声密谋了一番。
过一会儿，几个货就屁颠屁颠的寻东西去了。
寒风北徐，香丝缠缠。
那一炷香，已经剩下最后的小半截。
而那几个夫子，盯着那头上高挂的题额头都快在这寒冬腊月间浮现冷汗了。
哪儿还能注意到另一边唐苏凡捣鼓的这些——
“香尽！！！！”
不知何时，台面负责看香的小厮不得不高声呼唤一声。
而那几个夫子听闻此声，身子都不由得同时颤抖了一下。
最终，沉沉闭目，深呼了一口气，如同抽尽了全身力气。
特别是那陈夫子，面色都在同一时间苍老了几岁。
确实……
解不出来……
如果给他们昼夜冥思的机会，让他们解出一两题并非没有机会。
可偏偏，就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而台下，此时更是鸦雀无声。
但凡有一人能接出来一题，他们都能在这时候高堂满论，大声嘲讽。
但奈何，这芙蓉苑上下连同那几个学识大儒都没办法解出哪怕一题来。
在唐苏凡那悠然的笑容下，那陈夫子不得不挥手苦喝道：“你……胜了……”
此话一出，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更有无数人的冷哼和讥讽。
“小诗仙胜了！小诗仙胜了！”
“不愧是小诗仙！”
那多少赞叹欢呼声，多为女子。
而台下的小武珝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
那怕孔灵月这时候在下面，那恬静如玉的面色都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如今，这学子会，唐苏凡便已经赢下大半。
只剩下最后一关，君子六艺——
“哈哈，苏凡小子啊，果真有你的，哪怕老夫，苦思冥想这么久，也解不出一题，哪怕有些头绪，也是辞不达意，妙哉，妙哉～”
这时候，虞世南拂须长叹，面色可掬的走了过来。
今日他虞世南能够执笔写下这十句绝辞，那也是一大美事啊。
搞不好还能记录史书，他们这个年纪，不就喜欢一个青史留名吗？
反正赌约的不是他，就算虞世南自己解不出来，心情也是不错。
“哪里哪里，虞老过奖了——”
这一老一少在这儿高高兴兴的，不过却让几个夫子面色苦皱。
还有苦说不出——
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关了。
“好了虞老，事后再聊，小子先把这最后一关搞定～”
虞世南面上露出了绕有趣色的神态。
“哦，不知你小子这君子六艺，又选择哪个？”
唐苏凡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现在趁气氛正热，那就是嗨起来的最好时候。
在几个夫子不得不默许的情况下。
一架琴，还有那几个货不知从哪儿找的鼓直接弄上了台。
台下。
“此子要做何？难不成，弹琴不成？”
“哼，琴鼓怎能一同，当真乃商贾，难不成，不和曲度不说，他还想一同弹奏不成？”
“卢兄，论琴乐，小生自认同辈中为卢兄之才方能为首，等会，不如卢兄上去，扶琴一曲，杀杀这商贾之锐气？”
“是啊卢兄？这一关，必须让你执言了啊！”
一时间，周围人向着一人众星拱月起来。
被围在中间的，正是卢家三公子，素来有长安琵琶小圣的称号。
卢平抬头望着台上端上来的琴，自信满满的说道。
“诸位放心，等会，小生亲自上台抚琴一曲，让着不知礼的商贾知道，何为君子之艺。”
眼见着琴具上台，唐苏凡也不由得精神更起。
想前世都是忙着九九六的福报和零零七的加班去了，哪儿有什么世间去学兴趣特长。
如今现场的音乐会，还是自己当主角，当真爽啊。
“几位夫子，小生需要这几个货……这几个好友为小生伴奏，应当不失规则吧？”
所谓曲瑟合鸣，唐苏凡当然觉得有其他器一起才能效果达到最好。
若不是现在没有架子鼓贝斯吉他，以他的现在的声乐理解，他都想再现大学摇滚梦了～
几个夫子对视一眼，心里还在执着着刚刚的十辞呢，显然心情不会太好。
随即面色不好的挥了挥手，让此子随意去弄吧。
“凡哥，弄好了～”
这时候，程处默兴冲冲的连忙说道。
在如此显耀的时候凡哥还不忘带上他们，不愧是凡哥。
深知我等也想装一波的心啊～
这时候，牡江台的中间架起了琴。
背后竖了三鼓，秦怀英这厮拿着一个萧笛信心满面。
唐苏凡嘴角一笑，转过身来面想众人。
“各位，今日兴之所致，感悟一曲，请指教～”
唐苏凡长身而起，指教勾动了几番琴弦。
音质上乘，没毛病～
随之几个货一个对视，唐苏凡便以手抚琴。
紧接着，一曲豪情满怀、气盖云霄的韵律自李秋手中弹出。
随之程处默几三人敲着事先唐苏凡给的简单鼓点。
一听这刚开头的旋律，那背后的几个夫子以及虞世南当即就愣了。
他们虽说自己不会弹琴作曲。
但是要论品评，这几位可都是绝对的大家。
不仅台上惊诧，就连台下就又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豪迈之音弄得一阵沉默。
此等曲调，闻所未闻啊！
而前奏之音一落，唐苏凡直接开始自弹自唱～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那豪情潇洒之气，顿时弥漫了整个芙蓉苑牡江台！
那随着歌声，琴声，鼓声以及若有若无的萧声合奏！
一时间，那台上台下，无数人被这旋律曲调听得热血沸腾间，甚至眼睛不由自主的惊瞪起来！
这个时代，何时听过如此旋律优雅，动听的曲子，何时见过这种风格的豪迈狂放的歌词和演奏方式。
当乃天外之曲！
而几个货因为唐苏凡那厚重却不失潇洒的歌声，听得精神大振。
面色傲娇间，那捶打鼓的力都足了！
一曲一音，在这牡江台回荡。
一人一琴，成了无数人瞩目所在！
………………………………
谢谢兄弟们嘎嘎炫的月票
第四百五十一章 逍遥侯 逍遥游
直当一曲落罢～
众人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醒过神来！
如同时间都一时忘却！
此乃天人合一啊！
在如今这乏善可陈般娱乐方式的大唐，这一曲。
当乃气荡回肠，千古绝曲！
一曲终了，就连唐苏凡自己，也是缓了一会儿才离开了琴。
太好听了啊！
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好听居然是自己弹出来的。
而那沧海一声笑的曲调，不过他凭借着自己的大概回忆，强行用自己如今这外挂补全。
甚至其中修改的地方都有许多。
再加上程处默这几个货虽然简单的鼓点，但犹如鲜花陪锦，锦上添花一般啊！
而秦怀英这厮自小喜欢萧笛，有这厚实的基本功。
唐苏凡只给了一个小调，循环往复的吹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琴声，鼓声，萧声。
凑出了一首前所未有的曲子！
“神乎其技，近乎道也——”
这时候，虞世南直接面色惊叹未余的一边走近一边大声赞叹。
“老夫痴长七十余岁，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绝曲！苏凡，你小子当真天人之才！”
以虞世南现在面上的神态，可以用激动来形容。
更何叹那台下数百学子？
早已经如同惊得跟个呆头娃娃一般。
那所谓的长安琵琶小圣卢平，早已经连脚步都往后缩了几分。
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区区商贾，居然弹奏出了如此绝世之音！
这这这……
这出师未捷便直接身先死，这找谁说理去。
若是有人还让他什么上台，他非得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小诗仙！小诗仙！！！”
“小诗仙！！！”
而台下，那一众佳人小姐们早已经忍不住的连连高喝，十足的追星现场。
而那孔灵月望着台上的身影，眼波流转，那柔情都快直接荡漾出来般。
这就是唐苏凡，如同无所不能般的奇男子……
那台上台下，无数的惊叹声，嫉羡声，响成一片。
那程处默几个货更是腰杆子都快挺麻了，犹然还在忍着面色潮红的强装镇定。
如同刚刚那曲辞就是自己弹唱的一般。
哪怕，所谓沉稳的秦怀英犹然如此。
不怪其他，主要是这曲子当真太好听了！当成绝曲！
而如此绝曲，凡哥还带上了他们！
他们也是成为了这绝曲首奏的表演者，脸上何其有光啊！
就这曲子，不用想也知道，明日定然会直接轰动长安！
而这曲子，他们也可以挂上勾！
凡哥太够意思了，装逼也不忘带上他们，真兄弟啊！
几个货暗自意淫间，唐苏凡转过头来拱手低调对虞世南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一些小调而已！”
虞世南对于这小子的刻意低调恍若未闻，连忙问道：“不知此曲何名啊？”
“此曲目前无名，不如……虞老您取一个？”
这一手，自然把虞世南的面子捧得足足的。
果不其然，虞世南面色一喜，神色振奋间却又浮现思量。
“不如就叫其……逍遥游…”
随之虞世南又解释道。
“苏凡你如今奉仪逍遥之侯，正好，此曲逍遥豪放，不羁俗世，正好与你奉仪同名。”
逍遥侯，逍遥游？
这时，那背后几个夫子的面色可谓复杂到了极致！
如今，此子势强，明日声明绯长安，看来不过板上钉钉之事了啊！
唐苏凡面色轻笑，点了点头。
在听到台下无数的赞叹声后，几个夫子面色复杂的只有站出来。
特别是那陈姓夫子，不得不面色青红交织的说道。
“这学子会冠首，今日，便是……唐苏凡……”
陈夫子话音一落！
“哟吼！！！！！”
“哈哈哈，凡哥牛啊！”
“呀吼！！！！”
几个货直接将唐苏凡拉的拉抱的抱！
兴奋至极！如同冠首的是他们一样！
凡哥这一手，可以说是直接冠首天下学子！
狠狠地给这群整日之乎者也酸儒生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啊！
而台下，看着台上高兴喜悦的几个货兴奋间，台下那无数士族学子如同硬生生吞了一斤黄连般难受。
学子之会，却让一个商贾拿了冠首！
何其难受！
而那郑黎浩，宋应才，裴文钦那怕还有郑明等等等等一众长安大家学子牙关都快咬碎了！
这唐苏凡欺我世家之名，该死！
而那郑明直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准备去找自己老爹去了。
绝不能让这商贾在长安城如此嚣狂。
而如今，郑崔两家所办的长安学子会，却成了唐苏凡这商贾声名鹊起的踏板。
现在最为难受的，无非就是崔郑两家之人。
“几位夫子，既然我已经胜了，那如今，也该到了履行承诺之时了吧！”
唐苏凡连忙扒开几个缠在身边的几个兴奋货，嘴角一勾的笑道。
几个夫子面色浮怒，却又没办法发作，如同一股气被死死的憋住了。
“说吧，你想要提何辞？”
如今虞世南在，也由不得他们不认。
唐苏凡面色悠然，撇了一眼几个夫子背后的花架木台，嘴角勾勒出几分戏谑的笑容，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恭祝天香阁上元初五，开业大吉！”
什么！
“竖子敢尔！”
唐苏凡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夫子顿时气得胸膛炸鼓的站了出来怒喝。
那陈夫子也是这才明白，原来此子不是想要以涨声名，而是直接来打崔郑两家的脸。
这崔郑两家合办的学子会，如果如今成了为一商贾布告的地方。
那是何其无颜！
此子之心，图穷匕见，杀人诛心啊！
“几位夫子，是你们应下的这奖赏，如今，难不成想要反悔不成？”
唐苏凡并不气恼，慢悠悠的长声说道，甚至面色戏谑。
那陈夫子沉面出声。
“逍遥侯，如今你胜了，老夫几人无话可说，但这学子文兴之地，绝不能成为你行商布告之所！”
虞世南也是面色一忧，有些沉眉的说道。
“苏凡，如今你胜了，题如此之句………”
唐苏凡在虞世南有些担忧的话还未说全，就直接面色强硬的转声说道。
“虞老不用多劝了，这句，小子就是要提，当然，如果不提也行，啧啧啧——长安学子会，确是个言而无信之地，唉，众目睽睽之下，世人又如何看呢？”
说白了，他今天就是找麻烦来的。
为他自己早就憋着的一口气！
为他崔郑两家三头两次下的绊子！
为崔郑两家广造瑶言，死难无数的流民！
到了这时候，唐苏凡怎么可能会客气？
“哈哈，老头儿，你们自己认下的事，如今反悔，哈哈哈，还读书人呢，我呸！”
这时候，程处默直接面色讥讽的吐了口痰。
看到这程处默如此言态，煞有其父混不吝之风，几个老夫子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若写，崔郑两家颜面扫地。
不写，他们几个多年苦营的声名尽毁，天下文人风骨被看轻。
可谓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