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抑郁而终的牛
唐苏凡悠悠然的靠着自己的外椅背儿，自顾喝着自己的白开水。
眼里暗藏戏谑的看着僵得跟个木头人似的程处默，还假模假样的说道。
“哟，你小子来啦？哎哟对了，昨天儿你好像确实差人送信让我去趟你们府上，啧啧啧，程老将军真是热情好客，处默你说程老将军准备了什么？牛……牛……”
这差点儿把程处默冷汗都给急下来了。
步子跟那挪动的机械一样。
凡哥求求你别说了！
再说你兄弟就要被你坑死了！
这时候唐苏凡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桌案，随后四处望了一眼，装作小心翼翼的说道。
“处默啊，莫非程老将军杀了牛？”
“嘶～下次可不行了啊，得亏今儿个没外人，不然别人知道了传出去不好～”
瞧着唐苏凡那好心相劝的面色。
程处默那一张脸都快憋得跟个紫茄子似的。
还没外人？
特么陛下都在这儿了还没外人！
一时间，程处默感觉自己腿都快抖了起来。
撇着眼角余光看着李世民那几乎快要吞了他的眼神。
程处默的喉咙如同破风箱一般抽噎了一下。
本就有律法在先，牛乃耕稼之本，故杀者徙一年半。
这几年更是天下疲敝，朝廷三令五申不准宰杀耕牛，还加重了律法管束。
平日里的乡绅大族，长安勋贵哪个不吃点牛肉开点大荤，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他老程家偶尔整上那么一些……
只要悄悄地干活，打枪的不要，也没人来说啥管啥。
可好死不死，今儿个直接撞到陛下的面门前来了，真是天要小爷完啊！
突然间，程处默福至心灵，小脑瓜灵光一闪。
“哪里哪里……凡哥说啥笑呢，这不咱们府上的庄地里有头牛撞断了犄角，太伤心了，这不抑郁而终嘛……”
以律法而定，病死，累死，老死或者以外而死的牛是可以食用的，合情又合理。
陛下应该不会怪罪吧？
呼，小爷真是机智。
老爹在外面儿常说的理由还好小爷还记着呢。
不过程咬金那是在外面请客上门说的玩笑话，还请的都是自家老兄弟，谁会当真？
如今被这厮正儿八经的说出来，跟那脱了裤子裸奔，还刻意胸前挂块儿布一样。
抑郁而终？
唐苏凡和李世民的嘴角同时狠狠地一抽。
不过李世民更关心的不是什么牛了。
程知节那混不吝灯下黑时不时整点牛肉他也是知道的。
但程知节请唐苏凡这小子去府上？
难道这老流氓要比他先摊牌？！
那怎么行！
朕准备后面的的摊牌，再装上一手威慑一下这小子的戏份不就被抢了？
当即李世民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大胆程知节，竟然违抗君令！
而看着李世民的目光下终于没有如同吞了他似的看向他。
但程处默殊不知火气已经转移到自家老爹的头上去了。
管他呢。
程处默一边内心感叹着自己的机智一边给李世民称呼着李东家打个招呼。
刚坐下一会儿，程处默就感觉屁股下跟坐块儿火石一样。
陛下那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让他心筛如抖。
更别说要让他想凡哥这样跟陛下平平相聊。
他可做不到，更何况他心里还藏着鬼呢。
好死不死，这时候那门外，长孙无垢与李丽柔游院归来。
程处默一瞧……
嘶～
皇后娘娘和豫章公主怎么也在！
这……
这还怎么请凡哥过去？
当下，程处默心思急转。
当即左右两句后就说道：“哎呀凡哥，我想起来有些事儿要办，要不这样吧，今日你这里正好有客，明日我再来请你如何？”
唐苏凡一瞧这货强装镇定，却又眼神躲闪的意思，就知道这货想开溜。
再望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不动如山的狗皇帝。
嘴角一勾，老李啊老李，今儿个不就不信你不摊牌。
到时候，小爷再给你表演一出你居然骗我这么久，小爷很伤心的酣畅淋漓的演技。
主动权先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也不至于这家伙拿着什么君臣之礼的派头让他做事儿。
翁婿二人，心思诡异～
“别啊处默，老李今儿个来了这么久了，也快走了，我姐身子本来也受不了太久寒气，我跟你一块儿去，人家程老将军侯着我，我还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你说是不是老李？”
话头，直接扔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神色一晃，眼神细微的盯着程处默这小子。
这小子要去去了程府，那朕的戏码不就破了嘛？
但……
不如朕去盯着，瞧瞧怎么一回事儿。
哼，大胆程知节。
李世民一边内心骂着程咬金，一边面色平平的笑道。
“也对，岂能让程老将军等候，不如这样，某今日一同随苏凡上门，拜访一番程老将军，程小公爷你觉得如何？”
啊？
程处默一蒙，都快急得找不着北了。
要是让他们程家破了陛下一家在凡哥面前的身份，那他老爹不得把他皮都剥了。
如今不就是为了掩藏身份，家中一个假的程咬金等着嘛？
这这这……
但君令在此，他敢违背吗？
他不敢。
在李世民那温和（警告）的眼神下，程处默只有僵硬的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
陛下要去家中，怎么办！
程处默脚指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都。
由此。
长孙无垢婉婉一笑，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二郎这么做必然有理。
当即拉着唐苏凡说了些体己的话，唐苏凡又吩咐绣娘准备东西。
好吃的，包子，切糕，零嘴小食，能打包的都带上一些。
好用的，新出炉的一套崭新的玻璃茶具。
通通打包上，只要自家柔儿用的好就行。
这又是几个大包小包的看的李世民很是乐呵，这小子，懂事儿了。
不过也只有观音婢和自家女儿来了这么懂事。
自己来了，现在干脆连一杯好的茶水都欠奉。
真是不当人子！
这看得长孙无垢又是一阵惭愧，苏凡这孩子，真是个体几的好人。
每次上门都是大包小包的让自己带回去，明明她才是最应该照顾这孩子的一方，却没少拿苏凡的东西。
李丽柔也是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却又柔情款款的看着那提着布袋不断在屋院里来来回回搜刮好东西的唐苏凡。
此生能得一如此意中人相待，夫复何求？
最后，长孙无垢和李丽柔先行回去，唐苏凡和李世民心里各怀心思的准备上门拜访那“程老将军。”
在唐苏凡最后看了一眼自家未来媳妇那精致到没话说的小脸蛋儿后，内心不由得感叹，一点儿毛病没有。
在挥手告别后，唐苏凡嘴角一勾。
“走吧，咱们拜会程老将军去。”
………………………………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真假程咬金
宿国公府，主厅。
一个胡子满面，豹子眼，扫帚眉，膀大腰圆，魁梧有力的身影正穿着一身不合行头的锦绣华衫。
正挺胸叠肚的站在主厅来回踱步，时不时衬衬自己的行头，再时不时掏掏裤裆挠挠背。
还满面得意的环视周围几个货。
老大这身行头是不错哈，就是大了点，有点儿抻步子。
走了两圈，觉得还是不甚满意。
转头对着几个一脸艳羡的几个货板着脸一喝。
“看？看什么看，叫老大！”
一人直接勃……哦不，一人直接怒起。
甚至想直接一脚踹上去，但看着是程咬金的国公服，怕老大事后算账，强忍住这一脚的冲动，指着狐假虎威的高士贵一喝。
“你个夯货，穿个王八壳子还真把自己当个王八了？！”
“你个老高，你要脱了这王八壳子，老子定打你个赤裸裸挂阳捎。”
“彼其娘之，这厮真是可恶！”
没一人觉得这王八壳子的说辞有何错误，还一个个的纷纷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这主厅顿时便充斥着无数脏话。
这夯货，穿个行头就想骑他们一头儿？
当真彼其娘之！
高士贵见众人怒骂，毫不在意，挺胸叠肚的还颇为享受。
唉，嫉妒～
这群人都是妥妥的嫉妒。
但谁叫自己老娘给自己生的魁壮呢，论体型，最像老大呢。
如今自己也可以翻身把歌唱，体验一把国公爷的乐趣。
“行了行了，别骂了，老大哪儿去了？”
仿佛见这货厚得脸皮如城墙，懒得骂了，一人不耐的挥了挥手问道。
一人挠着脑袋，满脸疑惑的说道。
“害，听闻小半个时辰前溜出去了，说啥不能被来的这小子撞见。”
“嘿，奎子，你说今儿个要来的那小玩意儿是谁？能让老大躲着不见？老大啥时候这么怂过？”
“害，谁知道呢，不过老大可以吩咐过了，咱哥儿几个必须把这事儿办的漂亮，这可是门儿大生意！办的好咱们喝酒的钱就有了！”
一听喝酒，几个当年的瓦岗老兄弟当即眉眼一亮，一个个儿挺着肚子嘿嘿笑道。
那名为奎子的汉子又是说道。
“老大说了，咱老程家的威风得摆出来，还得震住那小子，不然这生意还没咱们的份儿。”
“反了他了，咱老大跟他做生意是看得起他，哥儿几个，等会儿阵势摆起来，听处默那小子说这唐小子是个读书人，待会儿啊，咱先稳个阵脚。”
“得嘞！”
“读书人？怎么是个酸货？”
大厅里一阵议论纷纷后，一个仆人连忙一路小跑进来。
“几位爷，府外的客人来了。”
别看这仆从身上穿的衣服和厅里这群货相差不大，但程府的人都知道。
这群人可都是狠人，当年家主瓦岗山带下来过命的手下兄弟。
如今在程府不过是养老来了。
除了程咬金与夫人，这群大爷最大，哪怕府里的少爷都要时不时挨上这群爷的操练。
一般下人自然恭恭敬敬的。
厅里的几个壮汉一听来了。
当即气势汹涌的站起身来。
大有出山的架势。
高士贵遥遥带头，看了眼身后几个无不想踹他一脚的兄弟们，很是臭屁的说道。
“走，让这小书生见识见识咱程府的威势。”
彼其娘之，要不老大给的价儿太高了，绝不惯这货臭屁的毛病。
于是，一群大汉蜂拥而出，直奔前堂而去。
那程府外。
唐苏凡李世民程处默刚到，身后站着我啥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护卫的李君羡。
唐苏凡一脸的从容不迫，李世民一脸的打量审视。
程处默一脸的疑虑恐惧走路都有些迈不开步子。
完了，找不到机会通风报信，府里面那几个老货还不知道陛下也来了呢。
不会在凡哥面前泄露了陛下身份吧？
但仍是如此，今日出门一个人没带的程处默一路上心思百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时候，唐苏凡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小心”嘱咐道。
“老李啊，听闻这程老将军脾性颇烈，待会儿好好说话，切记别招惹了程老将军的不快！”
李世民本来还好，听到这话顿时对程咬金这老流氓的气一下子就全来了。
还性情颇烈？！
他在朕面前烈一个试试？！
而程处默差点冷汗都下来了。
我的凡哥啊！你要坑死你兄弟啊！
不过现在怎么办？
程处默急得背后都有些发汗，但都走到这儿来了，总不能不带陛下和凡哥进去啊
李世民嗡声勉强回复了一句后。
在唐苏凡内心打趣，怀着看好戏的心思下，三人一步一步向着程府大门而去。
一路上，程处默带着唐苏凡李世民穿过前堂。
要说国公府，唐苏凡还真不得不感叹，老程这厮虽然长得一个狗熊样儿，但享受是真的会享受啊。
这占地一眼望去恐怕不得几十顷地？
中间一个硕大的演武场，看的出老程家的家风还是很“温和”的。
搁其他家，谁将演武场摆到中堂来？
一路上，径直来到了中堂与后堂之间。
遥遥一望。
就看见远处一个挺胸叠肚的身影带着一群魁梧壮汉在哪儿侯着自己呢。
这倒是把唐苏凡看的有些愣了。
远处望去，大冬天里十多个汉子虎背熊腰的在哪儿等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下山呢！
不愧是老程家，妥妥的土匪世家啊！
“老高老高，装好点儿，那小子来了。”
这时候，那边，一人从后面连忙暗自提醒那顾盼自雄的高士贵。
一群人站的腰背挺直，熊目虎眼，要是一般人，还真就吓得腿都有些哆嗦。
而高士贵则是轻轻挥了挥手，这次他主要唱红脸，不碍事。
我老高这些年什么风雨没见过？
区区一个半大的读书小子，还不是任我拿捏。
定要让他屈伏在我老高的威势与演技之下。
不过……
来，是来了。
那迎面而来的小郎确实长得好看，俊美无俦，潇洒俊郎，而且确实看起来不过少年身。
不过处默那小子身旁的那人，为啥看着有点眼熟？
“嘿，你们看看，那人怎么有着几分眼熟？”
“你还别说，是有点儿眼熟哈？”
“怎么像，那狗皇帝？”
这时候，稍微站在前排的两人顿时小声嘀咕了起来。
不过当唐苏凡三人的目光越来越近。
两边人的目光慢慢越来越怪异了起来。
唐苏凡：这玩意儿是老程？莫非自己认识的那老程真不是程咬金那厮？
李世民：程知节这老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程处默：完了完了，不会漏底了吧，这几个老货是认识陛下的啊！
“哈哈哈哈，这位就是唐小郎了吧，老夫程咬金，等候多时了。”
得上戏了。
高士贵长身而出。
顿时主动迎了上去……
………………………………
第四百八十四章 皇帝怎么来了？
当高士贵刚刚走近几步，这才注意到唐苏凡身旁的那英姿神采的身影。
当看清之后……
嘶～
顿时，高士贵那步子如同一瞬间在空中悬停住了一般。
而那身后的无数汉子，也是直接如同被冰冻般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当众人看清楚看清来者的面容时。
这不就是狗皇……这不就是宫里那位皇帝陛下吗？！
对于李世民，他们每一个哪儿有不认识的？
当年李世民登基称帝，要给他们封爵行赏。
他们也知道，封也封不了多大个官儿，干脆懒得受这份约束。
纷纷腆着脸纷纷说要告老还乡，实则躲自家老大这儿养老来了。
如今，已经三年没见了吧。
但当今狗皇帝的脸，哪怕打死他们都忘不掉的啊！
一群人那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威势不到三步路之间，直接变成了一群蔫儿了的狮子狗。
尼玛，这小子身旁怎么是皇帝啊！
这时候，看着几人越走越近，而且面色一变的一群老货。
程处默的冷汗“”的一下就下来了。
顿时那眼睛又瞪又眨，不断的对着几个瞬间顿下来的一群老货使眼色。
如同眼睛抽筋一样。
不过两方人就要会面，中间现在不过差个十来步的距离。
就怕这群老货不闻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眼色，直接上来一个奉礼。
陛下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如今苦心来一场真假程咬金的戏码不就是要帮陛下藏身份吗？
这样岂不是老爹这欺君之罪是跑不掉了！
这时候，唐苏凡面色古怪的一揖手：“小子唐苏凡，拜见程老将军！”
“老夫李惠郎，拜见程老将军！”
唐苏凡的话音刚落，李世民也是瞧出了苗头，连忙直接开口说道。
这程知节，原来是为了盐业上能够掺一脚，腆着个厚脸皮找了个人来演宿国公。
这厮当真可恶！
李世民这一下，直接把即将下一刻就要准备拜身行礼的高士贵为首的一众大汉听了个蒙圈。
李惠郎？
慢着，不是皇宫里面哪位狗皇帝吗？
这时候，隔着这电光火石之间，一群人方才瞧见唐苏凡李世民身后程处默那眼珠子狂跳的眼色。
那好家伙，跟抽筋儿似的。
脸皮都跟着挑得一阵“鬼畜”，那怕再怎么也没办法看不见的啊……
高士贵瞪着个眼睛，看了看程处默的脸色，又看了看李世民，一时间懵然的有些脑瓜子转不过来。
如同个呆木瓜一样杵在了哪儿。
还好，背后有个勉强机伶的从背后拧了下高士贵的背，高士贵一边回头怒瞪一边才凛然想起来。
老大之前交代过，他在这姓唐的小子面前是藏着身份的，万万不能暴露。
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
那这样一说来，莫非这皇帝也是跟他们一样，跟这小白脸演戏？
这一瞬间，高士贵感觉自己此生最大的智慧在这一瞬间绽放。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当即，高士贵福至心灵。
连忙主动上前，看了一眼李世民的面容，一边心口实打实的一颤。
声音都有些发干的说道。
“咳咳，早就在处默嘴里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唐小郎你了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柴’啊～”
此刻，高士贵那刚刚顾盼自雄的气质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唐苏凡面色一乖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这老程是真会玩儿，原来给他来了个真假程咬金的戏码。
该说不说，大哥，你这衣服都看着不怎么合身呐。
演戏也要注重细节啊老哥。
“早就听闻程老将军神采英奕，雄气如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该礼貌就礼貌。
他们装他们的，我只管说着瓜藤爬，到时候，看谁社死。
说话间，还不由得对李世民投去一个莫名的眼神。
高士贵喉头滚动，这时候回头一看。
刚刚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坑货已经装作下人，一个个齐眉倒眼的呼啦啦的就退去了，身后直接就没了影儿。
而这时候，溜得最慢那个，还给他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最后。
这偌大的中堂庭院。
只剩下他高士贵，在皇帝陛下面前，不断干笑。
一阵寒风吹过，多显凄凉萧索。
就差一群乌鸦飞过叫唤几声来应景儿。
一瞬间，刚刚还顾盼自雄，得意洋洋的高士贵内心此刻从小到大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个遍。
一群卖队友的坑货，说好的摆出阵势呢？
现在跟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不过见这群瓜怂走了，程处默好说歹说终究是送了一口气。
于是高士贵只有一路小心的邀请着唐苏凡李世民后堂去落坐。
那步子此刻迈的都有些颤颤巍巍的，如今这活儿，老大你得加钱啊！
这狗皇帝这么盯着，老夫的小心肝儿哟～
……
某个假山的后院儿。
这时候猫了一群刚刚还雄风大振的虎汉，此刻一个个满脸后怕，拍着手掌说道。
“奎子，还好你聪明，让哥儿几个先溜了。”
一群人里属奎子最聪明，方时见势不对，直接拉着哥儿几个溜了。
现在看来，简直太他娘的机智了。
至于老高那家伙，自求多福吧。
一人顿时忍不住就嘀咕起来。
“嘿，这奇了怪了，这狗皇帝怎么来了？！”
“娘的，是啊，这狗皇帝不在宫里好生呆着干活儿，藏着皇帝身份跑出来，脑子没毛病吧。”
“行了，那老李家每一个好货，这狗皇帝演啥不重要，咱就当没看见！”
“不过，该给老大报个信儿吧？”
“对对对，奎子，你跟老张快跑一趟，就说皇帝来了，速回速回，免得计划败露。”
“好了好了，哥儿几个快撤，他奶奶的，老子心肝儿差点叫吓出来，走走走……”
一群大汉窝着商量了半天，连忙勾肩搭背的溜了。
只要是关于这狗皇帝的事儿，他们可不想沾染半分。
这老李家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李世民那厮，那可是砍兄弟关老爹的主儿。
就在一窝虎汉溜之大吉的时候。
那假山斜靠面儿，一对母女路过。
这群汉子说话声音哪儿有小的，背着个假山，母女二人听了个遍。
这时候，那母女露面，不正是那孙夫人的四妹与其女儿吗？
那名为珊儿的丫头掩着唇一惊，扯着自家娘亲的衣角，惊道。
“娘，陛下来了？！”
而那孙氏四妹也是面容一惊，心中不由得感叹程家当真圣眷之高，如今年节，当今圣上亲故，何等殊荣。
当即孙氏四妹对着自己女儿说道：“走珊儿，今日不刚好不是去看望你姨娘哪儿吗？咱呐，抓紧去告诉你姨娘这个喜事。”
…………………………………
第四百七十四章 孙氏病倒
圣上亲临，岂能是小事儿。
这说时迟那时快，母女二人的步子都抓得紧些。
在那个厢房之中。
此刻一个老妇人在下人的伺候下，依靠在床榻上。
只不过，此刻老妇人的面色并不太好。
面无血色，眼神涣散。
正是程咬金的妇人，孙氏。
“老姐姐～”
“姨娘～”
母女二人通报一声，径直来到了孙氏窗前。
“咳咳咳，四妹，珊儿来了啊……”
或许是因为病的原因，几乎是咳嗽声带着无力的语气。
“哎哟，老姐姐，你怎么面色今日越发不好了些，千万保重身子唉……”
“姨娘……”
说话间，柳珊儿美目泪莹，看到了孙氏的病态，几乎是扑到了孙氏的床边。
当年他娘亲年龄尚小，生了她体弱多病，奶水不盈。
柳珊儿几乎是吃孙氏的奶长大的。
直到后来程府跟随秦王立业，越发发迹，从小到大都是孙氏照顾着她们母女。
几乎说柳珊儿是孙氏的半个女儿都不为过。
如今，姨娘病成这幅模样，她怎么可能不落泪。
“唉，老身的身子一日好一日坏，咳咳咳咳，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哎哟我的丫头，咳咳咳，别……别哭了……”
孙氏强勉出一个笑容，摸着床前丫头的脑袋，慢慢说道。
“老姐姐，姐夫与处默处亮哪儿去了？”
这时候，孙温雅面色带着些许嗔怪，不由得有些不快。
老姐姐今日面色都这样了，怎么一个人影儿都不见？
“害，哪里，咳咳……今儿个两个孩子来看望过……老身以乏累之名让他们自己出去了……这年节欢腾，老身实在不想让这个府上因为老身惹些不开心，免得不吉祥……”
“哎哟老姐姐，你切莫再说了，刚刚本来是想告诉你个大事儿的，不过这样子，姐姐你怕不是床都下不了。”
孙温雅担忧的说道，顺便还将自家姐姐搀扶起来一些。
“大事儿？是何大事？说来听听……”
仿佛是为了转来话题，孙氏装作好奇的说道。
“就……”
孙温雅一阵面色为难，不过还是说道。
“我听到你府中姐夫那几位兄弟在说，当今陛下来了……”
“什么？！咳咳咳咳……”
孙氏也没想到，陛下亲临？
连忙问道：“陛下亲临？果真？”
随即，孙温雅母女将此事告诉了孙氏。
陛下亲临，这等事情是如何都不敢隐瞒的。
“这几个夯货，咳咳，到底在憋什么屁呢？！”
孙氏的面色仿佛都因同这事而红了一份。
陛下亲临，程府上下居然没有主人家去迎，让高士贵那家伙去？像什么话。
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个大麻烦呐！
这老家伙，抖了一辈子机伶，怎么今日犯了傻？
都这个时候了，人还在外面？
当即有些生怒的招来一个下人问询。
果然高士贵众人刚刚在门口迎接一个贵客，而且家主现在出去了，还未回来！
这老家伙！
孙氏当即心头一急，陛下来了，你个老东西还躲在外面！
真是越老越糊涂啊！
“咳咳咳……四妹，扶老身起来，老身亲自去拜见陛下！”
孙氏一边咳嗽，一边面色苍白的连忙对着身边的四妹说道。
“老姐姐，你都这样了，就不如等姐夫回来再做定夺，您就别去了！”
孙氏面色有些焦急的说道。
“咳咳，不行，那老家伙回来还要会儿……我程府若是慢待了陛下，定然要遭礼部与那众御史言柄……”
“咳咳咳，如今，你姐夫即将带军出征，后面一年…咳咳…朝上无人，不能给那群小人落下言柄，否则，就麻烦了……”
虽然孙夫人病重，但不代表心里糊涂。
因为这些年来程咬金能如今在朝上风生水起，撒混使蛮而还安然无事，一大半都要有孙氏的功劳。
在这年间，朝中上下哪个不是步步小心。
一个轻轻的言柄，便可以让一个官员多年的努力毁之一旦。
而且程府虽然如今在陛下面前旧情依故，但伴君如伴虎。
谁能知道将来陛下的心思？
而且如今一个朝堂上，视程府为眼中钉的岂止一半，这些年来程咬金那脾性，招惹了大半文臣。
如果程咬金带兵出征后，正是朝堂君臣敏感之际。
以后程咬金在外，朝堂上无人逢源，万一前方一个战事失策，对程府带来的影响，搞不好是巨大的啊！
对于这些，孙氏不出两息间就考虑到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程府在明面上，遭人言柄。
孙氏当断则断，那怕面色苍白，但是仍然召来下人。
迅速给他穿衣整戴，而且一定要快。
来的几个下人也是一惊，不过看着夫人面上那严肃的表情，连忙照做。
而孙温雅与柳珊儿连忙一脸忧虑的小心伺候着。
就这样，孙夫人下了床。
在众人一众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整身穿戴。
当孙夫人再度起身的时候，那苍白的面色如同一凝。
手指搀着脑袋，面前一阵头晕目眩。
直接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
“夫人！”
“老姐姐！”
“姨娘！”
众人大惊，因为孙夫人直接病倒了！
还好有下人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孙氏。
不过每一个人的面色都是一瞬间的慌了起来。
而孙氏四妹更是面色慌张，如今老姐姐昏倒了，陛下又来了，真是火上浇油啊！
在一众下人慌乱的呼唤声下，孙温雅连忙稳住心神。
一边让一众下人连忙小心将孙氏搀至床榻上，一边连忙吩咐下去。
“速去通知程公爷而来！”
“快去请个郎中！”
“快去将处默还有处亮两个小子滚过来！”
说话间，孙温雅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
这陛下来的消息是她告诉老姐姐的，如今老姐姐出了这事儿，她难辞其咎啊！
就在程府庄园的侧院儿乱做一团的时候。
……
程府后堂。
唐苏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程咬金”。
再不动声色的将身旁这杯味儿都快冲得他脑子晕的茶汤挪开些。
这玩意儿，是真醒脑啊！
这后堂里的四人，也算是各怀心思，装模作样的东说西说。
高士贵坐在主位上再看了一眼很“自觉”坐在末位的李世民哪儿，如同屁股下面有针扎似的。
如今皇帝坐下面儿，老子坐主位。
他娘的，实在太刺激了。
高士贵已经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绝对活得够够儿的了。
“原来‘程’老将军也是听说了那点儿小生意，处默之前给我说了，倒是好说。”
终于听到唐苏凡这话，高士贵都快留下感动的泪水，他奶奶的，这小子终于答应了！
可唐苏凡随之话锋一转：“不过……”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对！唐小子能
听唐苏凡这小子话锋一转，高士贵心头一凛。
不过最好赶紧说，说完抓紧把这小子旁边儿位爷送走。
至于什么留下吃一顿，早就记不清了。
“唐小郎说，只要我老程能办到，无有不可。”
演着演着，还真有几分入戏了，高士贵挺胸叠肚，拍着胸膛。
唐苏凡看得也是暗自好笑。
“这日后盐业一开，少不了会有城头社鼠盯上，所以到时候，就要麻烦程老将军这边了。”
老程家，在长安城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都沾。
明面上的事儿，几大家的面子都能照顾全。
但盐业这玩意儿涉及太广，一旦铺开，恐怕少不了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道上事儿。
大事儿可能不会多，但暗面儿的事儿多了也烦。
原来是这个啊。
高士贵当即松了一口气，老大说了，这小子别看长得人模狗样，实则一肚子坏水儿。
这坐下来的每句话每句辞，那都是高士贵动用了此生最大的脑子想了想才出口的。
这事儿他们擅长啊～
“行，莫非不过些道上的杂事儿，我老程包了。”
这就很舒服了。
如今黑白两道都说处理好了，日后他只做个幕后人，靠着各位大腿数钱。
有事儿各大家自己商量着去，反正与他无关。
多是一件美事儿啊～
相聊不过几句，唐苏凡皱着眉头打量了几圈，看来这老程是真的不准备露面儿了。
带着老李这家伙想来一场社死的计划彻底破裂。
算了，回家吃饭吧。
而李世民这厮也是四平八稳的听着两人相聊。
对于高士贵投过来那颤悠悠的目光，李世民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做了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只要老程这家伙别让他在这里就摊了牌，其他的也无可无不可。
而那边，程咬金听到李世民居然跟着唐苏凡来了，着实吓了一大跳。
见带着自己两个报信的兄弟连忙从程府后门钻了回去。
刚踏进门儿呢，那边一个仆卫就连忙面色慌张的找上了程咬金。
程咬金一听后，神色猛然大变。
哪儿还管得了唐苏凡那边的生意事儿，直接拔开步子冲向了自家夫人的院子。
当程咬金面色匆忙的赶到，正巧一个郎中面色遗憾，叹息着走了出来。
“说！我夫人怎么样了！”
程咬金面色一凝，逮住那郎中的就是面色凶光大起的赫然问道。
前两天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
那老郎中面色一慌，不过也只有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摇头说道。
“回宿国公，尊夫人这病，时日已久，如今已耗尽根本，恕老夫无能……”
这郎中话还未说完，程咬金面色一沉，随即挥手怒喝。
“给老子把这废物郎中丢出去！”
随即转身进了自家夫人的房门。
当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夫人，程咬金的心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少来夫妻老来伴，自家夫人在自己未发迹前就跟了自己。
如今到了好日子，夫人却整日卧病在床，这也是程咬金唯一心里的痛处。
而旁边，柳珊儿已经哭成个泪人。
郎中，自然不止一个。
刚刚那个郎中送走，后面还有郎中不断诊治。
在那边诊治的空挡。
程咬金却发现一家夫人居然一身穿戴着衣物，发现不对劲，连忙一问。
当孙氏四妹泪目莹莹的告诉程咬金后，程咬金惊得步子都往后一颤。
看着门外那几个猫着身子的夯货上去就是一飞脚，几个干事儿不着调得玩意儿。
几个汉子面色惭愧，特别是那奎子，硬生生挨了程咬金一脚，犹然不敢动。
这么说，是他们害了老嫂子啊……
一时间，几个平日里咋咋呼呼挨刀子都不眨眼的汉子眼眶都红了起来。
程咬金左右踱步，急不可耐。
随即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
若是自己没有溜出去，岂能发生这等事？
“老大！”
“老大！”
几人面色一急，连忙呼了一声，而程咬金已经面色羞愧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不敢打扰里面郎中的诊治。
不过片刻，那之前一直为老夫人诊治的孙郎中出来了。
程咬金连忙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老孙，我夫人怎样？”
不过，孙郎中也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宿国公，老夫人之病，以毒邪为主，当年的湿寒毒同侵蕴积中焦，气血瘀滞。”
“眼下，这湿热症候虽然略有消退，但疫毒邪气仍然停留并未得到根除，气机仍然不舒，血行仍然不畅，淤积日久，气血亏损，肝肌失容。”
“这种病情，多数都是缠绵难愈。”
“而如今老夫人心中受惊，病来山倒，直接失了神智，亦是患者中较为严重者，只有……”
孙郎中那只有听天由命没有干出说来。
但结果就是如此……
但像现在这般昏迷过去，食水不进，拖下去也只有准备后事了啊。
程咬金一听，神色猛的一晃，差点直接一屁股载下去。
“娘！！！”
这时候，程处亮连忙从在赶了回来。
早上来看娘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
当问清孙夫人的情况，程处亮也是直接吓的直接懵了圈。
整个程府侧院，顿时陷入了一股悲凄之中。
程咬金神思混乱间，猛然想起来一人。
唐苏凡！
对，唐小子是仙门弟子！
一定能救夫人！一定能！
一时间，程咬金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直接转头对着那群夯货说道。
“对对！对！走，快去请唐小子！他乃仙门弟子，一定能救我夫人！”
几个夯货神色一滞，那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
怎可能救得了老嫂子，老大莫不是急得发了癔症。
不过说时间，程咬金直接冲了出去。
几个夯货也连忙跟了上去。
这时候，高士贵正如同心里放下个担子似的将唐苏凡与李世民送出了程府。
“老李，别忘了明儿个啊，记得让小柔出门。”
李世民临走前，心里还想着明天跟自家媳妇儿约会的唐苏凡还不忘提点一句。
而高士贵更是这句老李听的心头一颤，这位小爷到底是什么人呐。
对当今皇帝称为老李，可偏偏这狗皇帝还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任凭他高士贵这“灵光”的大脑，那也是真的想不通啊……
李世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便随李君羡回宫去了。
这小子，还真是贼心不死。
明日定然要多派遣两个侍卫跟着，这要是还没成婚就让他当了便宜姥爷，那笑话可就大了去了。
车轮撵动，李君羡驾着马车，就送走了李世民。
………………………………
第四百七十六章 唐苏凡出手
程老将军，既然如此，小子也走了。”
就在唐苏凡觉得这场社死好戏告破，百无聊赖的准备告别回去，然后思考下一个如何逼自家老丈人摊牌时。
这时候，程咬金从大门前大步流星的“飞了出来”。
好家伙，那台阶都不看，直接一步飞跨而来下。
“苏凡！！！”
一声喝声，吓得唐苏凡回头一看，眼睛一瞪。
这不是老程那厮吗？
戏都落幕了你这时候钻出来？
我那便宜老丈人都走了你现在出来有什么用？
而高士贵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你丫现在出来作甚？
老子这绷着心思演了这么久的戏岂不是白演了？
当唐苏凡面色一怪，装作惊讶的刚刚问道：“老程，你怎么在这儿？”
唉，论装糊涂，还得是我啊～
唐苏凡这话才刚刚脱口而出。
就被程咬金不由分说的直接一把抓住，往府里拖着走。
程处亮连忙跟在后面嗷嗷叫唤。
被抓住的唐苏凡连忙问道。
“喂喂喂，老程！你抓着***嘛？”
还好自己如今算得上身子骨好，不然愣是要被老程这厮薅个胳膊脱臼。
“苏凡，你先来，老夫要求你个事儿！”
程咬金一边步子大跨，一边面色焦急的拉着唐苏凡说道。
被拉住的唐苏凡内心一个大大的无语，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话说间，唐苏凡就被直接拉在了孙夫人的门前。
一看，门外一众悲凄神色的人围作一团。
程处默也是发现了不对劲，连忙上前询问，才知道是自己娘出事儿了。
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进了房门。
“老程，出什么事儿了？”
唐苏凡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眼下哪能有打趣这老流氓的架势，看着程咬金那焦急的脸色一问。
程咬金不由分说，直接拉着唐苏凡进了房间。
唐苏凡扫视一眼，一个颇为丽姿的贵妇泪目莹莹。
一个灵巧的少女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而床榻上，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
这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苏凡，你乃仙门弟子，你一定能救我夫人的对不对？对不对……”
在程咬金那充满希翼嗯的目光下，唐苏凡面色一抽。
救人？
要是论忽悠人，他还可以尝试尝试，但救人，跟他的技能完全半吊子不搭啊！
当下唐苏凡果断的就摇了摇头。
眼前的程咬金的面色是唐苏凡从未见过的憔悴慌乱，忧形于色。
看来他夫人是出了大事啊。
这绝对是开不得玩笑的事儿。
其他的忽悠忽悠无伤大雅，但这个乱来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凡哥，求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娘的！求求你了！”
不仅程咬金，就连程处默看到病倒在床榻上的娘亲后，也是直接扑了过来，满脸通红的急切说道。
“我……”
唐苏凡面色一乱，对于救病治人，他是真的没有半点法子啊。
“对不起老程，我真的不会岐黄之术，对于看病救人，我……没有办法……”
程咬金步子一晃，如遭雷击，摇摇欲坠。
犹如不敢置信的连忙说道：“苏凡，真的求求你救
救我妇人，从此以后老程的命都是你的！你要啥老程给你办啥，只求你救救我夫人！”
看着老程这急切的模样，堂堂国公之身能说出这话，也是看的出他到底对自己的夫人爱的多么深切……
但对此，唐苏凡只能面色遗憾的慢慢摇了摇头。
他要真的会医术，他早就出手了。
更何况老程这厮也是自己来到长安的第一批朋友，看到他一个虎汉，为了夫人失了神色。
唐苏凡也是皱眉叹息……
听了唐苏凡的话，程咬金彻底绝望了……
转身步若悠颤的来到自家夫人床前。
面色憔悴……
唉，对于生命的流逝。
前世看着自己父母与唯一的姐姐相继离世，然后爷爷奶奶也是年老而去的唐苏凡自然能够感同身受。
这种痛苦，往往那么锥心刺骨。
这时候，唐苏凡眉头一皱。
转身出了房门。
来到一个无人观察的地方。
手指按头，脑子里就零零散散的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
这狗系统，唐苏凡已经懒得去吐槽什么了。
当那晶蓝色的面板重新浮现唐苏凡的瞳孔时，唐苏凡压低着声音说道。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救人的法子？”
这一次，那晶蓝色的面板没有半分回应。
看来，这狗系统算是回应都懒得回应了。
就当手指刚刚放下的时候，唐苏凡面色一凝，来了，熟悉的感觉。
滋……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窜唐苏凡脑门儿。
唐苏凡一喜，这狗东西，居然真的舍得给货了？
而且没有半点条件还有废话，头一次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机能上升的原因，如今自己脑子里面接受任何东西，除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大的痛苦。
唐苏凡连忙闭目，整理着狗系统给的东西。
这太乙神针要真的来说准确应该是一种针灸与艾灸的结合之法。
扶助元气，回阳固脱。
培补元气，疏通经络，调和气血。
调理顽疾，焕发生机。
这一下，如同醍醐灌顶。
太乙神针的各种使用方法与经验如同附身一般。
虽然不知道这太乙神针是什么，但唐苏凡大抵知道这到底什么作用了。
这时候，唐苏凡面色刚喜。
刚踏进房门一步呢。
就想到，刚刚自己还满脸无奈的说不行。
现在这么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刚刚太过不讲义气了？
当即唐苏凡心思一动，步子跨了进去。
“唉，罢了罢了，老程，我来试试。”
唐苏凡的话，将程咬金从悲戚的神色中拉了回来。
随即唐苏凡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兴许有法子，但没办法保证老夫人平安，只能勉强试试。”
程咬金顿时面色又惊又喜，峰回路转！
这小子竟然真的有法子，感情这小子刚刚是在藏拙呢！
看这小子的面色，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连忙让步，伸手延请唐苏凡过来。
那柳珊儿连忙擦着泪水让步床榻，狐疑的看了一眼。
如此年轻的少年，能懂岐黄之术？
莫不是江湖骗子？
万一将姨娘的病治得更重，那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柳珊儿忧心忡忡。
唐苏凡瞧了一眼，病入膏肓，就算以之前他对医学知之甚少的程度来看。
这也是大大的营养不良啊。
面色干燥枯黄，眼袋肿大，一看就是休眠缺少。
也是典型缺少维生素的表现，也是坏血症的前兆。
“老程，帮我找一套针来！”
程咬金闻言，连忙窜了出去。
对着门外刚刚还未走的郎中直接一喝。
“快，给老子拿套针来！”
一郎中连忙小心奉上银针。
随即也是狐疑的看了一眼门内那衣着光鲜的白衣公子。
就这小孩？
还懂治病不成？
………………………………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太乙神针——晋古针
那郎中心中不岔，愤愤不平，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小辈，也好意思来得这儿班门弄斧？
我们这么多行医救人几十年的老头都毫无办法，你一个小辈还敢站出来？
哼，不知所谓！
不过尽管如此，碍于程老流氓的“***”，这老郎中也是敢想不敢言。
不过随即出门，对着几位同僚低声说出此事。
几个郎中顿时愤懑不平的一惊，里面竟然是一个少年要施针救人？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穴位背得明白否还是未知吧，这宿国公当真糊涂啊！
哼，且看这少年无功而返时，宿国公会怎样勃然大怒。
到时候，还不是要求教他们？
惊叹愤懑之际，但几位郎中也是静待好戏。
班门弄斧，实乃可笑。
就在几个郎中低声议论的时候，那孙姓郎中老眉一沉。
相对于几个郎中愤懑看戏的心思。
这孙郎中更是深知，老夫人这身子经不起任何针砭之力了。
否则气血亏败，更是救无可就。
我老孙行医救人一辈子，岂能如此任一个小儿作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直接推门而去。
“宿国公，老夫以为，老夫人不可再受任何针砭药石之力，否则气血更亏，救无可救！”
一时间，那孙郎中看向唐苏凡的面色都有些恶意。
黄口小儿，略沾岐黄就胆敢行医治病？岂能容得他胡来？
老夫就算赌上一世医名，也要阻下这等荒唐胡闹之事。
那怕宿国公生怒，老夫也要出来执言，挡下老夫人这不免之灾！
果不其然，程咬金听之一怒。
“老孙！要是你能有救治之法，你来救，莫不然，滚一边去！”
一群老厮半点办法没有，如今还要挡下自家夫人唯一获救得可能，程老流氓如何不怒。
这时候他夫人都病得昏迷不醒了，你个老厮还站出来咋呼个什么劲儿？
孙郎中眉头一皱，还在考虑说辞的时候。
唐苏凡挡下了程咬金，看着这医者医者父母心的神态，笑着说道。
“这位老先生是看我年少，力法无坚对吧？老先生考虑的有理，这样吧，不如老先生在一旁观针，若是有碍，老先生随时指教如何？”
孙郎中一沉眉，没想到这小郎还如此知情知理。
这让他在这儿红着脖子板着脸很尴尬啊……
一时间，如同一记棉花拳打在了孙郎中的心窝子上。
殊不知唐苏凡这货对自己第一次行医救人是在没啥信心。
刚好有个“备胎”来盯着看着，岂不是很好？
瞧这老头儿头上这几根稀疏黄白，还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啧啧啧，放在后世至少是个医师主任级别的啊。
唐苏凡这记好意有理，让孙郎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时。
再看了看随时就要勃……随时就要怒起的程咬金。
面色尴尬的缓下，点了点头……
也罢，老夫就亲自盯着，绝不能让这小子医出什么乱子。
就算出了乱子，老夫也可以及时阻止，也不至于酿成什么大错……
话说间，孙郎中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盯着。
众人摒气。
唐苏凡银针入手，一寸有余，银光凌厉。
这时候，唐苏凡心里鬼使神差想起了某个人物——
容嬷嬷。
咳咳……
抓紧行针吧。
这第一次当医生，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这脑子里的太乙神针吹的牛的很，调气血，焕生机，逆玄转。
也不知道自己得的这套太乙神针对这老程这夫人的顽疾根缠到底有没有用。
掀开被盖，左右看了一眼。
让旁边这眼睛还红肿，长得煞是灵巧的姑娘帮忙脱去外衣，只剩下个中衣，唐苏凡方才行针。
随之。
也没有那种牛叉外挂般的落针无影，手疾如风。
只见唐苏凡屏气凝神，轻拢慢捻，每一针唐苏凡都拧结着眉头，小心下针。
所谓逆而夺之，恶得无虚，追而济之，恶得无实，迎之随之，以意和之，针道毕矣。
随着唐苏凡的下针，那孙姓郎中慢慢老目轻瞪。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小子，一针一砭自有法度，每一个穴位相联，都大有深意。
原来此子并不是胡闹！
随着唐苏凡的不断下针，刚刚还目光炯炯盯着唐苏凡的孙郎中此刻揪着胡子神情一骇。
此种针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他也看得出，此种针法法度自然！
奇针诡道，虽然中间十二针玄之又玄，但配合手大阳明经的三针，直攻击心腹冷痛，风寒湿痹！
波橘变换，玄妙自显！
奇针啊！奇针啊！！！
所谓内行看门道，在行看热闹。
孙郎中此刻差点直接将自己的胡子都直接给揪下来！
此刻，唐苏凡就感觉自己对这太乙神针——晋古针如同了如指掌，行针过无数次般。
落针有济，下针如有神。
最后，在孙郎中目光大骇的神情下，七七四十九针落在四十九个穴位！
四十九针落位，三息之间，那孙氏苍白如纸的面色如同枯木回春般，肉见可见能见了三分澜色。
程咬金见之顿时神色大喜，左右连望，笑如放炮的激动道。
“哈哈哈哈，有效！有效！”
这家伙，不知道医生看病不能大声喧哗嘛？
花费了大精神下针不敢有丝毫松懈唐苏凡直接没好气的转头喷道。
“老程，你丫再闹腾我给你扔出去信不信，观棋尚且不语，更何况行针救人呢！”
这吓得程咬金顿时老实了，连忙一怂，面色干巴巴的望着。
这小子的一身武功，堪比赵王。
说扔这小子是真扔啊～
除了程处默，哪怕在场老夫人的面色再怎么让人揪心。
也无不以一种古怪特异的眼神望了一眼这面俊不凡的少年郎。
这语气……
竟然是对堂堂脾气跟狗熊一般的宿国公程咬金说的？
可偏偏程咬金还一副习以为常，老实听话的神色？
当真滑稽骇人！
这少年到底是何人？
孙氏四妹眉头一皱，除了老姐姐，谁还能让自家姐夫这土匪般的汉子如此老实？
还大有同辈好友交情的成分在……
话归正题。
四十九针落下，唐苏凡又摸了摸孙氏的脉搏。
确实快上了一些，心里无不感叹这咱中国中医的牛叉之处。
还真是枯木回春，生机以生啊。
众人屏气凝神，唐苏凡也是皱着眉头静静看着，到底有没有效果，就要等了。
不出十息之间。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孙氏的口中传来。
竟然直接醒了！
众人大骇，程咬金更是面色激动的直接冲了过去，连忙握住自家夫人的手。
“夫人，你可算醒了，吓死俺老程了！！！”
………………………………
地四百七十八章 老夫拜见先生
刚刚迷蒙而醒的孙夫人目光悠颤的睁开了眼。
就看见了自家那老家伙满面激动的在床榻前握着自己的手，一个俊郎出神的少年淡笑的看着自己。
而周围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面色激动。
“娘！！！”
“娘！！”
程处默两兄弟也是直接准备扑过来，结果被唐苏凡一手几个提溜住了。
随即唐苏凡还用脚连忙踢了踢程咬金：“唉老程，你夫人刚醒，经不得大动，快把手放开一边乖乖等着。”
程咬金闻言一惊，连忙松开了自家夫人的手。
搓着手一脸干笑的旁边站着。
“苏凡，不愧是是你啊！”
对于程咬金这厮腆着脸的恭维话，唐苏凡选择忽略。
认认真真打量着病人的状态。
面浮润色，神智已清。
妥妥的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孙夫人，您先歇着，闭目养神，莫要言语，也莫要乱动，一刻钟后，为你起针。”
孙夫人连忙皱眉一问陛下的事情，以及此人是谁，就被唐苏凡安抚住了。
而程咬金也是连忙帮腔：“对对对，夫人且歇着，切莫不可言语乱动。”
说话间，这货还眨巴着眼睛给了个眼色。
夫人呐，你可千万别乱问了。
我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给这小子解释呢……
孙夫人面色一惑，但一身的乏力让她提不起神，只有闭目而歇。
唐苏凡点了点头。
只要这里救回来了，后面只要开方子调养以及靠食物补益。
所谓最好的药物就是食物，这老夫人也是吃了营养不良的亏啊。
五谷杂粮生元气，莫不如是。
可问题来了，自己现在就是个半吊子医师，就靠这一手太乙神针捞了个偏门儿。
让他开药写方，这不闹吗？
可这时候，那孙姓郎中面色愧疚的走出身来。
直接对着唐苏凡就是揖手一拜，连老腰都是弯下了。
“老夫孙言甄，有眼无珠，为刚刚的冒犯之言在此为小友请罪！”
看着这医仁德心的老郎中，唐苏凡也没有半分为难，亲自将人家扶了起来。
“老先生言重了，老先生医者仁心，小子理解，确实，小子一个少年，说什么精通岐黄之术，确实看起来令人失笑。”
不骄不躁，身怀大才还德行绝佳，偏偏还是个少年郎。
当真是少年天才，圣者仁心啊！
“还有一事，老夫有罪！”
说罢，这孙郎中竟然面色愧疚，径直又是一拜。
唐苏凡心里又是一个大大的无语，你一个老头对着我拜啊拜的，夭寿啦。
不过也是面色平和的将这老头儿扶了起来。
孙郎中面色惭愧，如同羞于说出口一般，最后面色涨红的结巴说道。
“老夫……刚刚观针心乱，竟将小友师门秘技一览无余，在心中挥之不去，还请小友恕罪，还请小友放心，老夫绝对守口如瓶，也绝不动半分念想！”
在这传承大于天的年代，他孙言甄偷看偷记了人家的秘技针法，人家小友如此坦荡，老夫无颜啊！
唐苏凡随意的挥了挥手。
“哈哈，这有何妨，老先生只管看就是，若是老先生想学，回头我将这针法写与你，我想在老先生手中，更能物尽其用。”
唐苏凡真心实意的说道，对于这种医者仁心，救人济世的良医来说，
他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而且这老头刚刚不畏老程那老流氓“***”的样子，心性高洁，人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而这话落在了孙言甄的耳中，让孙言甄顿时神情大骇！
如同听到了什么惊世之言论一般。
一时间，这老头儿身子都激动得抖了起来，跟那筛糠似的。
这看的唐苏凡嘴角一抽，这老头莫不是自己还有点啥病没给自己调理好？
这抖得跟个DJ一样，一看就是搓碟的天赋型选手啊。
激颤的声音问道——
“老夫，能……能有幸学得小友的秘技？”
这等绝妙针法，生死逆转，与夺生机，乃当世绝针。
说什么不心动，对于沉学医海一辈子的孙言甄那绝对是假的。
唐苏凡苦笑着说道。
“一个针法而已，老先生尽管学去，只要老先生能物尽其用，救世济人，一个针法，算的了什么？”
孙言甄面色激动，随即只见孙言甄这老头竟然直接彻彻底底的九十度恭身一拜。
“老夫孙言甄，拜见先生！”
这一拜，除了程咬金程处默，直接惊了所有人。
这孙甄言虽然只是长安城的一个郎中，但其医门世家，医术高绝，连宫之中廷招他去做御医都不去。
一声济世救人无数，从权势的角度来说，长安各大家不知多少欠了人家情？
善名在外的同时，那也是长安城名烈如斟的人物啊！
而如今，直接向着一个少年拜师？
那一边的柳珊儿，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啊？
老师？
怎么就成老师了？
还成了一个头发都没几根儿的老头的老师了？
这时候，唐苏凡的脸上一个大写的蒙圈浮现。
随即连忙搀扶着这个老头，无奈的说道：“老先生无需这样，一个针法而已，当不得如此大礼啊！至于什么师徒名分，老先生你就别取笑我了。”
孙言甄面色一摒，严肃至极的说道。
“此等绝世针法，岂能不顾师孝之理，老夫今日能拜斟而学，乃侥天之幸！而且学生不义在先，观之先生秘技，先生海涵，还传学生如此针法，师徒名分已成，所以，斗胆让老师收下弟子！”
或许唐苏凡这现代知识共享的思想里。
自己不过一个针法而已，只要能做点好事。
给了就给了，无可无不可而已。
但在传承大于天的古人眼中，一门绝世秘技，必要讲究个师承派别之名。
否则传出去，那就是大不义之名，他孙言甄绝不能做这个小人！
区区年岁之论，苟活一世，医术还不及人家一个总角少年，又算的了什么？！
这倒是把唐苏凡弄得棘了个大手，他要有真本事，教教也就教教呗。
但他这玩意儿完全就是个半吊子啊。
属于一招鲜吃遍天啊！
这当人家老师，心虚不心虚啊。
唐苏凡急得连忙摇头摆手。
“别别别，说白了我也就只能教你这一个针法，至于其他，恐怕您懂的比我还多，所以这师徒名分，千万讲不得啊！”
孙言甄心中一暖，先生这还是在考虑我这老头子的面子啊。
会这等绝世针法，怎么可能不懂医道。
当真圣者仁心啊。
嗯，没错，先生真是大义之人！
当即孙言甄腰背一直，大有不让我拜师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的气势。
随即，又拜……
………………………………
第四百七十九章 程咬金：反客为主
“如此针法，学其一已是天大之传承，学生怎敢还奢望其他，老夫之前，已观得先生秘技，学徒之身已成，莫不是矣，老夫就成了不义之人，请先生放心，学生只学此针，绝无半点他心。”
躬身下的孙言甄面色诚恳，振声而道。
此等光此一种针法，在他人门中已经是不传之技。
学此一门，已是侥幸，怎敢奢求其他？
咳咳……
万一将来只要自己心诚，努力将自己的本分做好。
有幸学到其他本事，岂不是天大的福气。
又拜？
唐苏凡无语，都都数不清这老头儿到底拜了几回了……
这治个病还捡一个便宜徒弟？
这以后带回去怎么跟自己那两个徒弟说？
这是你们沙师……咳咳，这是你们三师弟？
那这师弟是不是也太老了些？
这一次，孙言甄拜的力气明显大了许多。
哪怕唐苏凡如今力勇非凡，也是不敢轻易使力，万一把人家老头儿扯出个毛病怎么办？
这老头医者仁心，就是太过犟了一些。
最终，唐苏凡犟他不过。
反正你这老头说过啊！只学一种针法的啊，别的我可不教啊。
到时候别问，问就是不会。
兴许大不了这老头儿自觉没趣自己就走了？
于是，唐苏凡挥了挥手，嘴里囫囵的答应了下来。
喜的这老头连忙高兴的站了起来。
恭恭敬敬的叫了两声先生方才作罢，然后很是自觉的站在了唐苏凡身后。
实则是为了凑近唐苏凡，瞧那老夫人身上的针更加真切些。
现在是拜了师，老夫光明正大的看那针法那又如何？
看着这老头一下子一副学生的模样，看的唐苏凡一阵无语。
老孙啊～
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啊～
程咬金见唐苏凡居然收了这老头儿，不由得笑着嗡声说道。
“哈哈哈哈，老孙啊，你个老小子可是得了大气运，苏凡可是仙门弟子，你个老小子挺会凑趣。”
这老头儿，真他娘的好运气。
知不知道上一个拜师的还是太子？
在别人眼中，这孙郎中拜师唐苏凡自然惊得不轻。
而程咬金眼中，这孙老头儿简直是血赚不赔啊！
孙言甄闻言一怔，仙门弟子？
心思一转间……
老夫就说，小小年纪，怎就能医术通玄，会那起死回生之针法！
原来是传闻之中的仙门弟子！
难怪难怪！
这不就说得通了吗？！
随即那目光就浮现一抹狂热。
一下子混了个仙门编制的孙言甄强压着心中的喜意，缘也，缘也！哈哈哈～
仙门弟子？
那柳珊儿母女闻言一惊。
唐苏凡：……
这仙门弟子的名头算是被老李老程这几个家伙自己给自己套瓷实了。
这时候，唐苏凡撇了一眼床榻上的老夫人。
好像气色平稳的睡过去了。
让众人移步过去，先去房厅等候。
到了房厅，唐苏凡背着手，眼神一沉的一步一步走向了程咬金。
嘴角勾勒出一闪而逝的笑容，面色立刻却装做严肃至极的“虎视”着程咬金……
“老程，现在你夫人也救回来了，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为何在这儿了啊？嗯！？”
那唐苏凡突然严肃的面色，吓得程咬金心头一跳。
完了……
正茬儿来了……
“老夫……老夫……”
唐苏凡一步步逼近，程咬金干着脸色一步一步后退。
看得众人不知所以。
唐苏凡目光‘审视’：“老程，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如今自家夫人的事儿过了，程咬金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这茬。
这不就代表这陛下三令五申让自己严守身份的旨意不就破了吗？
如果他的身份都摊牌了……
那陛下……
“俺老程……我……”
就在程咬金面色干巴的嘴里囫囵间，程咬金突然福至心灵！
心头一动，眼睛一亮，连忙站直了身躯。
面色一转，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突然说道……
“嗳，苏凡呐，此事可千万不要跟老李说啊，在他眼中，老夫不过一个小小校尉，他也是不知道的啊！”
唐苏凡嘴角一抽，这老小子难不成还要给他来个反客为主？
随之程咬金这厮直接双手一负，摇头露出缅怀之色。
“苏凡你是不知，这功名声望，实在是累赘，俺老程你是知道的，喜交好友，但这宿国公的名头，实在交不了些真心的好友。”
“所以！老程知道我名声在外，我这才不得已出门掩去身份，与他人相交，所谓身份高低什么的，你知道，老程想来不在乎！”
还名声在外，怕不是匪声在外吧！
唐苏凡安静的看着这老货开演。
“这不，就认识了你跟老李这两个好友吗？”
“今日让老高冒充我，老夫也是不想让你惊于老夫的身份呐！”
唐苏凡：……
是这样吗？
这老贼，到现在了还想着帮自家那便宜老丈人掩饰身份，真有他的。
程咬金很是中肯的心中自我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声名其累啊～
一时间，程咬金这货还有了那种厌倦世俗眼光的超然之色。
那腰杆子都挺得更直溜儿了！
对的，俺老程就是个低调的人。
苦衷啊，无奈啊～
合理吧？太他娘的合理了！
这样一来，老程我直接反客为主，虽然自家露了身份，但皇帝那边保住了。
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俺老程。
程处默看的心里大呼牛啊。
老爹这忽悠的功力，非我辈能及啊！
唐苏凡看的这叫一个嘴角一抽。
这些老狐狸，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
当即面色有些挪谑的说道。
“那怎么说来，小子我该恭敬的叫你一声宿国公咯？”
忽悠过去了？
程咬金面色一喜，连忙压住。
很是义气的拍了拍胸脯，豪气的说道：“唉，你我相交这么久，还用得着叫什么宿国公，你与处默兄弟相交，叫我一声程伯父就行了！”
这老贼，坑我之心不死啊！
还程伯父？
行啊老程，行，还跟我程伯父。
唐苏凡装模作样的一转身，嘴角一勾。
“行，那我去给老夫人的针给去了。”
吓得程咬金连忙抓住唐苏凡，一脸的小心告饶。
“唉别别别！叫老程叫老程就行了！”
虽然一直想在这小子面前拔个辈儿，好好笑话一番尉迟黑子那几厮。
但这儿哪儿有自家夫人重要。
当唐苏凡回过头来，装出一脸的打量之色。
“啧啧啧，想不出你就是当今宿国公，你确定老李他不知道？”
“咳咳咳，不知道不知道……”
程咬金干咳两声，很是果断的摇了摇头。
得不到陛下首肯。
他那里敢把李世民的身份给露了？
要是摊了牌，到时候陛下那边吧账算他头上，得不偿失啊。
……………………………………
第四百八十章 行，让我揍你一顿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程咬金的语气斩钉截铁。
说不知道，那俺老程就真的不知道。
唐苏凡：……
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
我就不信那狗皇帝迟早不摊牌……
那就不急，小爷就等着。
到时候谁先摊牌谁掌握主动权。
绝对不能让那狗皇帝拿着皇帝的名头压他一头，那不然以后逍遥个屁啊～
“那你说说，你跟老李怎么相识的～”
看着唐苏凡那狐疑的目光，程咬金就知道以这小子的脑瓜子不可能那么轻易相信。
一时间，程咬金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立马而来的就是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故事迎面而来，那勾栏话本里不就这么写的吗？
俺老程照抄照搬怎么了？
最后，程咬金摊着双手一声声缅怀说道：“这样，我就跟老李结为好友～”
“俺老程也是不想老李因为身份心有挂碍，所以才如此啊……”
说时间，这厮还露出了一副无奈而为之的表情。
实则程咬金心中得意，俺老程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敏锐。
哎呀，这故事是真滴烧脑啊……
俺老程连这故事都能这么快编……咳咳，想出来，不是机智敏锐又是什么？
看着唐苏凡那故意装出来的原来如此的面色，程咬金更是满满的自豪。
小子，跟俺老程斗，你还差了几分颜色～
听这老流氓讲完，唐苏凡内心无语，这老小子讲点儿故事，狗听了都要摇头。
不过还是装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
“原来如此～行啊你老程，瞒我瞒的够久啊～”
“嘿嘿，哪里哪里，你我相交，又不看什么身份，如今你小子不也是成了侯爷嘛～”
这二人复杂曲折的对话，听的周围几人那叫一个脑瓜子发蒙。
什么老李？
为什么两人都绕不开这老李？
这时候，唐苏凡嘴角上扬，盯着程咬金。
让程咬金都感觉心头有些发毛。
这小子不会还猜出了什么吧？
“老程，我记得你刚刚不是说过，我要救了你夫人，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对吧？”
程咬金嘴角一抽：“是……是吧……”
唐苏凡漫不经心的看了这厮一眼，随即说道。
“那行吧，让我揍你一顿，这事儿算了了。”
“这……”
程咬金面色一苦，这小子不会这么记仇吧？
唐苏凡顿时装作义正言辞的说道。
“怎么？你在我这儿装什么校尉装了这么久，欺骗我幼小的心灵，然后我还救你夫人，这揍你一顿的小要求不过分吧？”
程咬金哑口无言，面浮苦笑，最终囫囵的说道：“这……苏凡呐，要不换一个，老程我备一桌给你赔罪如何？”
还赔罪？！
这两人的脑回路，旁人看众是真看不懂了……
哪怕人家一个国公之身委身与你相交瞒了身份，但你这气得揍人家一顿，是不是太过年少轻狂。
这救了人家夫人，不赶紧凑个情份，还要揍人家一顿？
那旁边的柳珊儿母女彻底凌乱了。
要是你普通身份的好友开个玩笑倒也无伤大雅，偏偏这可是位国公啊。
可还偏偏人家程公爷还要小心翼翼的给人赔罪？
这个世界怎么了？
揍国公？
孙言甄老眼都快瞪出来了，自家这小先生，果然不亏是仙门弟子。
当真不是为常人所不敢为啊！
一旁程处默眼神一亮。
凡哥这要求提得好！
揍，一定要揍，不揍我都看不起你！
就连程处亮也是跟着眼神一亮，这是哪儿来的大佬，当真合了我的心愿啊！
揍，大佬，您一定要揍！
众人心思差异间，程咬金一张熊脸都快哭出来了。
要是其他人打他一顿，哪怕是力勇如秦二哥又如何？打就打了，那也罩得住。
但偏偏是这小子啊！
这小子的力气他哪儿还没见识过，那可是堪比赵王在世啊！
那一拳下去，可就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了啊！
俺老程可是过几日还要领军出征的啊！别被你小子打的直接卧病在家！
对于程咬金的话，唐苏凡双手一负，装作目光有气的偏过头去。
“不，别给我来这一套，小爷就是心里气不过，就是要揍你一顿才能消气！不是你说的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吗？怎的？不认账了？”
程咬金此时是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
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儿。
他程咬金再怎么流氓，那也是条汉子。
说话那得认，挨打要立正。
一时间，程咬金一咬牙。
“好，揍就揍，就当报答你小子救我夫人的恩情了！”
虽然程咬金面上一副“甘愿赴死”的模样，但却连忙暗地里给自家两个儿子使眼色。
看个屁还看！
快帮你们老子我求情啊！
可这两个货却是偏着头一个看桌子，一个看门框……
嗯，咱家桌子真好看……
咦，这门是不是该换了……
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
就差吹个口哨说我没看见了。
程咬金心头一怒，逆子啊！两个逆子啊！
唐苏凡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时辰也到了，老孙，跟我进去，好好看着我起针的手法。”
“好的先生……”
孙言甄恭恭敬敬的跟在在后。
这可是个敢揍国公的老师，牛啊，咱个小老头必须敬着点儿，本分得做好。
瞧着唐苏凡带着一副舔狗模样的孙言甄进去起针后。
程咬金就差点一脚直接给这两个逆子踢上去了。
回过神来的程咬金欲哭无泪，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儿啊！
好像这小子如今大人物见多了，一个国公都不值得这小子惊一下了。
那说揍是真揍啊！
床榻旁。
唐苏凡按照顺序起针有度，孙言甄认认真真的瞧着。
不好有一丝松懈。
当起针完后，唐苏凡干咳两声。
“咳咳，老孙啊，老夫人的病根我稳住了，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且给老夫人开个调理的方子，好好调理调理。”
唐苏凡心中庆幸，还好收了这个徒弟。
不然到了开方子这个段儿要说不会，岂不是装得不圆澜了。
让我开方子？
孙言甄闻言心神一紧，先生莫不是在考教他？
是的，一定是的。
一定要好好开个方子，得先生认可。
当即孙言甄就恭敬揖手。
“好的先生，这些小事就不劳烦先生动手了。”
随后，孙言甄小心翼翼，想了又想的开了个方子。
仔细确认无误后，方才交给唐苏凡审量。
唐苏凡拿过，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这看不懂就很尴尬……
有的药材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老师当的……
不过如今老夫人脉搏平稳，面色回转，已经没有大事。
心神大累，恐怕也是睡着了。
后面好好调理，跟进营养，到了开春再好好养养也就行了。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过来挨揍吧
出来后，唐苏凡告知了情况。
得知自家夫人这缠身多年的病终于可以去根儿了的时候，程咬金一家人闻言大喜。
随即唐苏凡慢言细语的交代道。
“老程，这药石调理的事儿以后就交给老孙了，我过两天再来行一次针，慢调慢去。”
“到了老夫人能下床的时候切记每日要下床走动锻炼锻炼！面色好的时候，小跑两步也无有不可，对了，我给你拿两个炉子，就是我家中那种，回头给老夫人支上。”
“还有，老夫人没有食欲主要是你们这府上的饭菜不行，恐怕整天不是肉就是肉了吧？这人少了蔬菜瓜果怎么能行？”
这古代的美食，特别是元明清以前，确实乏善可陈。
特别还是这个年间。
唐苏凡不用想也知道。
而那炉子，因为如今长安城铁料实在太贵了，而且官府管控太过严格的原因，寻常百姓家哪儿能用的起。
唐苏凡也没想着拿出来卖，整个长安，仅此他一家。
老王叔算是唐苏凡的独家代理与技术顾问。
如今这长安城，这炉子如今除了自己哪儿有，也就自家姐姐哪儿拿了几个去。
程咬金连忙面色焦急应道：“对对对，特别是到了冬天，见不着什么绿食儿，更是吃不下东西了。”
唐苏凡点了点头，随之说道。
“吃的简单，从明天起，我会让绣娘每顿多做一些，抽空我也跟老夫人做些滋补的然后你自己派人每天来取。”
唐苏凡也懒得跟这老流氓说什么营养均衡，补充维生素什么的言辞了。
说了这憨子也是听不懂的。
程咬金闻言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唐苏凡哪儿的伙食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别人勋贵家都一冬难求的绿蔬果菜，这小子家里那琉璃宝棚的绿食儿跟打窝一样。
这样的话，夫人以后也不会再没胃口了。
而且那炉子程咬金和程处默是知道的，那可是个冬天里的好东西。
一时间，父子二人内心感动无比。
“凡哥，多谢了！”
程处默兄弟二人凑了上来，眼眶微红，见自家兄弟不知道叫啥，反手就是一巴掌。
“叫凡哥！”
程处亮这才挠着脑袋，连忙恭敬的叫了一声：“凡哥！”
随即兄弟二人抬手一礼，刚刚差点自己娘都去了，硬是凡哥救了回来，还能去除折磨娘这么多年的病根。
此等大恩大德，舍死难忘啊！
唐苏凡笑着拍了拍这货的肩膀：“跟我你还道什么谢～”
程处默抬起头来，目光激颤，以后凡哥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以勉强报答凡哥大情大义！
随即程咬金也是堂身正正的站了出来，面上是少有的严肃感激。
“苏凡呐，老夫在此替夫人谢过你了！”
唐苏凡撇了撇嘴，拍了程咬金的肩膀，直接露出一个小白牙的笑容，回应道。
“谢谢什么就免了，出来挨揍吧……”
程咬金：……
那刚刚还严肃感激的神色顿时如同一个苦瓜般苦涩。
这小子，咋还真记事儿啊！
就这样，程咬金如同跟上刑一般跟在了唐苏凡的身后。
一众人从老夫人房间出来，那一众惭愧面色的虎汉们顿时围了上来。
当程咬金告诉老夫人被唐苏凡救回来后，而且日后这病根都能去的时候。
一群土匪连忙面色感激的拍胸脯瞪眼的围着唐苏凡感激。
就差把唐苏凡供起来了！
如果今日老夫人要是除了啥事儿，他们一辈子都担不起这个罪责啊！
人家唐小公子还把老嫂子的病给治好了，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啊！
“唐小郎放心，日后用的上我老张的，只管咋呼，老张一切给你摆平！”
“对，唐小郎，日后有啥黑活儿啥不愿脏手的，我奎子第一个给你效劳！”
“还有我，唐小郎日后有黑活儿啥的，蒙个麻袋绑个人，截个道儿开点儿路我们兄弟几个活络着，以后有事儿惊叹吩咐我们几个兄弟！”
“对，唐小郎千万不要客气！”
这些年来，老嫂子对他们的照顾可谓是长嫂如母。
在他们几人心中，老嫂子孙氏的地位不输于程咬金这个老大，甚至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小心爱戴和尊敬是程咬金没由的。
如今唐苏凡救了他们的老嫂子，一众虎汉怎么可能不感激涕零。
而这群没读过书的汉子就是这般“朴素”，一个个拍着胸脯大声感激。
这可是把唐苏凡听的嘴角一抽，心中大汗啊。
当真是一群朴素的“汉子”啊，感激人的方式也这般“朴素”。
不愧是老程家，家风“文明”啊。
这时候那还穿着一身国公服显得不伦不类的高士贵一脸惭愧的站了出来。
“嘿嘿，老夫高士贵，唐小郎叫我老高就行，今日抱歉，骗了你，不过全是老大指示的，没错！”
唐苏凡戏谑的撇了一眼，老程，你这友情不太牢固啊！
程咬金：……
这老高，怎么还直接把他供出来了？
他奶奶的老高，看老子回头办不办你就完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唐苏凡也看出来了，这些多半都是老程当年瓦岗上面的好兄弟了吧。
听这话口，那绝对是“根红苗正”的土匪啊！
好家伙，这一帮子土匪出去，少说可以吓得小儿啼哭。
从一窝子身高马大的土匪中好不容易钻出来。
当程处默好死不死的说完刚刚那个事儿后。
一众老兄弟面色一怪，随即面色戏谑的看了看程咬金。
咳咳，他们可没笑。
他们只是担心唐小郎这身板子怕是没几分力气啊，还不如找个人代劳。
不过一众老兄弟虽然心中一喜，倒是面上浮现一些为难之色。
顿时有一人指点迷津。
“唉，咱们欠人家唐小郎这么大个情分，老大不就被揍回嘛，该的，该的！”
“唉，这事儿闹得，老大挨揍，我这多少过意不去啊！”
“害，谁说不是呢……噗…咳咳咳咳！”
差点笑出来，还好老子忍住了。
这时候，唐苏凡程咬金已经走到了一片空地。
回头一看，好家伙，那边的廊道里直接站满，坐满了一窝子的观众。
程处默两兄弟和一众程咬金瓦岗的老兄弟正满脸憋着的准备看戏。
嘴里还呼着老大挨揍他们心疼的词儿。
不过一个比一个假。
程咬金心头无能狂怒，一群夯货，你们等老夫后面儿的。
而那柳珊儿母女也不由得跟了就来，这……
一个堂堂国公挨揍，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罕事儿啊。
哪怕母女俩一脸为难，还是在一边眉目顾盼的望了过去。
而唐苏凡这时候嘴角一勾，又是露出了一个儒雅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程咬金眼里是看得心头有些发毛啊。
………………………………
第四百八十二章 老大被揍傻了？
“苏凡，来吧！”
本来想气势汹涌的表一下决心，不过到了头来，程咬金那刚刚振奋起来的面色一想到唐苏凡那堪比赵王的武力。
没来由的脸色直接垮了下来。
下一瞬间……
噗！
在那宿国公府的深院。
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直接倒飞了出去。
如同慢动作一般，程咬金那面色都在一瞬间扭曲在了一起，嘴也是扭曲得得合不拢来。
随之而来的，是那后面廊道里一众观众如同整齐划一的那瞳孔和嘴巴的同时放大……
一如那如同惊雷炸响间，还来不及心悸，程咬金的身子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扬起了雪花飞扬。
嘶！！！！！
顿时，那一口冬日的凉气贯穿了众人整个肺腑。
唐苏凡直接迎身上前，下一刻。
“啊！！！！”
“啊！！嘶！！！”
“啊！！！苏凡，轻点！”
“啊！！！”
在这宿国公府成建三年有余以来，程处默两兄弟的惨叫声不过稀松平常。
这宿国公程咬金的惨叫声，当真是头一回！
在那余音袅袅的惨叫声中，无数宿国公府的下人面色一惊。
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听着声儿，好像是……
家主！！！
“这……这么打，没……没事儿吧……”
在那程咬金“撕心裂肺”的痛嚎声中，程处亮喉头滚动，心有余悸的喃喃出声。
“应……应该没事儿吧……”
程处默有些不确定的回应了一声。
虽然老爹挨揍前所未有，早就被从小揍到大程处默两兄弟自然喜闻乐见。
让老爹也尝尝被揍的滋味儿，岂不美哉～
但是这……
凡……凡哥……好力勇！
那程咬金八尺块儿头愣是被唐苏凡如同摆弄玩具般狂殴不止。
莫说程处默两兄弟了，一众刚刚还笑意吟吟准备看戏的瓦岗土匪们也是看的眼皮子止不住的狂跳！
那脸上挂着如同一只猫把老虎给揍了般的震惊神骇！
有的惊得下巴到现在都还没抬起来。
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再跟手里那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一比！
这画面感，实在是对比冲击性太强了！
而柳珊儿母女更是被吓得眉眼狂跳，柳珊儿看的只有连忙小手遮住了眼。
而院子里。
“分筋错骨手！”
“黑虎掏心！”
“乌鸦坐飞机！”
“小水钻鱼！”
动作大开大合的唐苏凡嘴里一边胖揍着程咬金一边不知道在喝些什么中二的台词。
只见，唐苏凡一只手就提住程咬金的一只臂膀，程咬金顿时如同被铁钳钳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唐苏凡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程咬金左臂下三肋处，随后又是转身一拳，打在了程咬金的气门上。
疼得程咬金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就这样足足过了小半刻钟的时间。
程咬金此刻已经成了一个猪头脸，两眼一个硕大的淤红。
说猪头人家猪恐怕都不太乐意，还要摇头嫌弃。
唐苏凡装模作样的一个运气式，双手一合，结束了这场“惨无人道”殴打。
“打完收工！”
拍了拍手，轻松写意。
“老大！！！”
几个刚刚还准备看戏的瓦岗众人连忙震惊未余的抓紧去扶已经躺在地上的程咬金……
谁也不敢去跟此刻又恢复了一副书生孱弱模样的唐苏凡说一句话。
刚刚那唐苏凡一把就将两百斤的程咬金单手举过头顶的画面儿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们可不敢触这个眉头，万一人家给咱一拳。
顶多一拳！
咱能立起来都算咱命好！
何止凶猛！简直凶猛啊！
一时间，那瓦岗几人心中对唐苏凡升起来了无限的敬畏。
高士贵一脸的后怕，还好今日没有摆出阵势去吓这小子。
如果被这小子记恨上了，那还了得？
而那廊道，孙言甄面色如同冻住了一般。
自己到底拜了个什么先生？
如此凶猛至极！
嘶！
打完了？
柳珊儿怯生生的将眼光从指缝中露出。
随即和自己母亲一样，惊愣在了原地。
“老程啊，以后做人要诚实，知道不～好了，今天事儿也办完了，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诚实，诚实你奶奶个腿儿～
老夫这叫什么命啊……
为了帮那个狗皇帝掩藏身份，俺老程容易吗？
程咬金有苦不能言，自顾的哈着痛气儿。
所谓生命在于运动，今日的运动量，打卡成功。
那怕这运动量是建立在程咬金的痛苦之上，唐苏凡也毫不在意，这货后面就知道好处了。
拍了拍手，准备回家。
“凡…凡……凡哥我送你……”
程处默结巴了一句，连忙送唐苏凡出去。
这活儿办的，真麻利啊……
不过刚走几步，唐苏凡面浮思量之色，步子一顿：“对了老程，记得注意注意阴山以北……”
龇牙咧嘴的程咬金刚刚听清楚，唐苏凡就已经在众人惊骇相送的眼神下走了。
当唐苏凡走后，程咬金才站了起来。
嘶！
一碰自己的熊脸，是真疼啊。
这小子，是真下狠手啊！
“老大，别撑了，咱还是找个地儿坐一会儿吧……”
这时候，见程咬金居然稳稳的还能站着。
还以为自家老大为了面子在强撑着呢。
毕竟刚刚那顿揍，好家伙，他们一人挨一拳就已经废了。
“坐什么坐！老子还有力气站呢！就凭那小子想伤我，还早着呢！嘶～”
这时候，奎子这厮突然碰了一下程咬金那淤青的脸。
程咬金顿时痛的龇牙咧嘴，目露凶光！
这还说不是强撑着的？
老大，小心别憋成内伤啊～
这该死的自尊心呐～
而这时候，程咬金反手就是一脚踢在了奎子的身上。
奎子还来不及反应呢，就通呼一声，被一脚踹到了。
众人一惊，竖起大拇指，老大好体格！
挨了这么一顿毒打，还能有力气揍奎子，这身子骨，当真了得～
就在一群货丝毫不要脸的吹捧时。
程咬金也发现了不对劲。
让他们散开，程咬金目光一凝，直接耍起了一套拳脚。
打的那是一个虎虎生风，力道十足！
程咬金突然停下，心头猛的大喜！
这浑身通泰，力劲通透的感觉！
明显自己的武功上升了一个层次啊！
突然，程咬金这脑瓜子猛然醒悟，以这小子的力勇，真要下手揍他一顿，伤筋动骨一百天都怕是小的。
而如今，身子骨除了一身的酸痛外，更是一阵浑身通透通泰，就如同一股子力气怎么使也使不完似的。
这莫非就是传闻中道家的开骨通玄之法？！！
这小子莫非揍他不是本意，而是为了他老程好！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揍得好，揍得妙啊！”
想通了的程咬金一声长笑。
一众瓦岗兄弟面色一惊，老大莫不是被揍傻了不成？
………………………………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天香阁开业（一）
话说间，众人以为程咬金被打傻了的时候，一句句关心的话刚刚凑过去。
就被程咬金跳着脚骂了个狗血淋头。
莫不是里院儿房间内夫人还在休息，老子定要揍你们个赤果果！
当程咬金得意洋洋的解释后，一众土匪顿时又是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唐小郎，竟然会道门的开骨通玄之法？！
难怪，大佬被如此胖揍了一顿还立得起来。
一时间，他们也想挨揍……
随之，心情大好的程咬金眼珠子一转。
连忙交代好了家里，随即便差人先向陛下送信。
不仅要先让人送信，俺老程还要亲自跑上一趟。
凭啥俺老程一个人吃亏，必须让那狗皇帝一起提心吊胆！
嘶～
程咬金摸了摸自己的熊脸，是真疼啊～
毕竟那脸上的几拳，完全是唐苏凡个人情绪，不带丝毫怜悯。
过了一会，宫中，承庆殿。
当李世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子狠狠地一跳。
这小子，这么狠？
那万一朕摊牌的时候，这小子万一一气，朕这身板子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啊。
就在李世民左右踱步，顾自担忧的时候。
程咬金那张猪头般的脸不一会儿直接立在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嘴角一抽。
好吧，这小子，是真狠！
“知……知节……？”
“陛下……”
程咬金直接面色一苦，那苦瓜般的脸色直接差点哭了出来，看的李世民后背发麻。
那嗡声嗡气的可怜模样，把李世民那一点怪罪这老不羞身份泄露的心思都没有了。
而且知节事出有因，倒也可以理解。
而且这老流氓已经被揍成这样了。
还怎么怪得下去？
就这样，李世民在程咬金那连声凄惨悲凉的抱怨声下。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前来诉苦的老流氓。
当程咬金一走，李世民更加担心了。
还来不及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未透露而庆幸。
这小子？
就这么不喜他人欺骗于他？
但自己才是主谋啊，到时候这小子不会一怒而去吧？
李世民突然担心了起来……
算了，还是找观音婢商量商量，万一摊牌的时候这小子夯毛了怎么办——
这时候，唐苏凡潇洒的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这厮将房间里的两个炉子里的碳拨弄得旺旺的。
再美美洗了个澡。
方才坐在自己房间内的摇椅上，左摇右晃，眉头轻撇。
今天听程处默那小子说了，他的娘亲姓孙。
但《大唐简史》上面明确的记载着老程这厮一生有两位正妻。
孙氏死于628年，也就是去年。
第二位，也是清河崔氏为了拉拢方式朝中颇得圣眷的程咬金，许配给老程这厮的一位崔氏女子。
按照历史，老程的第一位夫人孙氏照理来说去年就该没了，哪儿还能捱到如今自己出手？
而说来也是，这狗系统，今天居然没有任何废话条件，就给了自己一个技能。
而揍老程这老流氓，一来确实想揍这老小子一顿。
二来就是试试自己这太乙神针——晋古针中的开脉通骨之法。
因为唐苏凡的每一拳，都是中指指节突出。
看似胡乱胖揍，其实自有章法。
打在那老流氓的身上，整整七十二个穴位打了三遍。
也算是给老程这家伙的一番造化。
唐苏凡再一次手指摁住的了头，这一次没有半点反应。
仿佛是习惯了，这狗系统，一到了晚上就没有半点动静。
还想问问怎么回事呢……
自己这个摆动时空的小蝴蝶如今算是拍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后世的历史怎么办？
唐苏凡怀着这些问题，在暖和的烛光照映下，逐渐眼神迷糊了起来……
第二日。
贞观三年，上元初五。
长安城在开城钟声的响动下，如同整个城都“活”了过来。
年关节的气氛还未散去。
今日也是拿闹得沸沸扬扬的天香阁开业的日子。
那东门大街，一大早就行人满街，摩肩接踵。
而那昨日的长安日报上可是写了。
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仅此一句广告词，直接把整个长安的贵家女子的心思给勾了起来。
今日这天香阁开业，可谓是万众瞩目。
“嘿，快快快走快走！！！”
“去哪儿去啊您？”
“今日小诗仙天香阁开业开业，咱还不快看看热闹去？”
“潶，对啊，走走走！”
街上，临进时辰。
不少百姓开始呼朋唤友，四相为传。
他们知道，那天香阁里的东西啊。
买，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是买不起的。
但天香阁开业的热闹，咱得去凑上一凑。
巳时。
约摸后世九十点的模样。
那天香阁门前已是人头攒动，喧声满堂。
今日的张蕴古倒是很聪明，提前一大早就派遣了维护秩序的金吾卫。
这唐苏凡可是陛下面前的第一红人，而且长孙大人事先就嘱咐过，日后对这唐苏凡，能示好就抓紧示好。
搞不好，日后是他张蕴古的一份机缘。
能得长孙大人如此的话，张蕴古如何能轻视。
甚至提前一天来着天香阁附近看好地形，亲自部署。
彩绫飘飘，花纸如雨。
那爆竹声传响。
今日份的开业，除了春馨阁的姑娘们跳舞。
还有着唐苏凡当初收下的古技班子。
孙三娘带着班子里的人换上了崭新靓丽的衣服，一个个上好的精神头演了一段。
最后，李崇义方才粉墨登场。
看着这人山人海，半点不怯场。
这可是老师交给他的任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的机会，还是老师懂我～
咱可不能弄咋咯～
而且如今也倒少了逍遥轩开业的那些麻烦，李崇义这家伙进行了一波骚包至极的演讲后。
天香阁，开业！
东门大街，无数人都看向了那硕大的牌匾《天香阁》下的两扇大门。
大门徐徐而开。
无数人的目光错落而去。
“欢迎光临～”
门开，便是一众女子身着统一的粉色裘群，立在大门内的左右两侧，同时躬身，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服务态度，拿捏到了满分。
那无数衣着鲜贵的大家女子妇人毫不犹豫，齐齐而进。
但更多的是那百姓望而却步，叹了一声好生热闹之后，只有遗憾离去。
“来来来～这儿这儿啊，有马车的停这儿来！”
而东门大街对门，直接被清出了一片空地，一个小厮在哪儿呼唤。
而地上，画着整齐划一的方格。
那块儿空地上还立了个牌子。
天香阁停车位。
停车位？
这倒是将一众看热闹的人看了个新奇，当看到无数带着马车而来的贵家小姐方才惊觉。
原来是停放马车的地方！
如此整齐划一，如此秩序禀然。
当真不亏是贵人的消费场所啊！
……………………………………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天香阁开业（二）
贵人们的马车齐齐停进了那块儿空地。
并未让这东门大街有任何马车停放的杂乱。
反而格外凸显了一众淡然从容的秩序。
百姓们无不惊叹小诗仙好好的法子，仅此一来，就不挡了百姓们的生活与行路。
而那从车马下来的无论是贵人和大家小姐们，都感受到了一众身份被重视的逼格与享受。
而当那贵妇小姐们进了这天香阁的时候。
纷纷美目侧转。
那左右两边，整齐划一的摆满了精无数致高大的货架。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造型精致的木盒，或者包装。
分门别类，各有千秋。
而门口还摆放着一排精致划一的釉瓷与字画。
一看就是造价不菲之物。
在那天香阁大堂深处，还有着一副屏风，后面琴瑟交绝，弹奏着某种平和知雅的曲子。
让人心神宁静高雅。
从那大堂阁顶，挂落下了无数玉片彩铃～
煞为壮观美艳。
而那天香阁从上至下的每一个角落。
都充满了细节与心思。
看的相来的大家小姐们眼中溢彩连连。
总而言之，此处透露着高贵，精致，与奢华。
在那门堂处，已经围满了人。
有一个展台。
展示着香皂，肥皂，肤膏，香水的用法……
当那奇异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天香阁时，无数人齐齐惊叹。
听到有滋润皮肤，美白养颜，而那肤膏更能有防止衰老的功用时。
那一众衣着鲜丽的大家小姐与妇人们眼神齐齐一亮！
试问那个女人不喜欢那美白与容颜视而不闻！
当即整个天香阁站满了选购的身影。
如今，这天香阁的经营同样落在了苏美玉的头上。
李柔儿负责帐管与统筹，并不需要出面。
而得亏苏美玉经验丰富，在今日一早，提前就在那收钱的地方多安排了两个人手。
否则连收钱都要忙的手忙脚乱。
虽然价格昂贵到让无数人心惊，但这等如此精致高堂的地方，卖的东西怎可能有便宜的。
一想到那香皂的奇异，还有那肤膏与香水的奇妙。
无数妇人都是心中一咬牙，买！
更有无数大绅贵族家的男子，周围都是响起了娇滴滴的央求声。
最后不得已，只有心疼滴血般的掏出了银两。
那香水，以雕刻的精致木盒装饰，几种颜色瓷釉不同的瓷瓶装饰，代表着不同的香味。
凸显着高贵与奢华。
那香皂肥皂，每一块儿如同白润的美玉，被上好的花色宣纸包裹。
凸显着低调与雅意。
那肤膏，也是用着上好的圆盘瓷器相盛，上面的瓷釉，各有千秋，花纹凭出。
凸显着高贵与诗意。
开业大吉。
本来一套下来需要十五贯钱，如今只需要十二贯钱，还送天香阁限量包装。
一时间，那选购的激情被挑到了极致。
“他娘的，几小瓶女人家用的东西要十几量银子，嘶……”
那边，一个富商带着自己的小妾。
没想到自己的小妾直接央求着自己买上一整套。
在自家小妾许下了无数的承诺后，这富商还是心疼慢慢的付了钱。
但实在是心疼的很啊。
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啥时候见过这般价格的女人家的胭脂水粉。
“谢谢老爷……”
那旁边娇滴滴的小妾顿时那声音可以把人催软了一般的告谢。
那大腹便便的富商不得已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
十几两啊，败家娘们！
与此同时，这种场景在这天香阁中比比皆是。
而自有不缺钱的大家小姐，那也是小手一挥，想要多买些。
可结果，限量只能买一套。
同时也把不少不缺钱的主整得大呼无语。
但这是谁的场子，这可是唐公子的场子，背后高官林立。
连今日开场的那个学生，都是郡王府的大公子。
试问一般人，哪怕是朱紫权贵，那又如何？
在那天香阁喧声阵阵的女子中，有一面带红纱的女子。
身姿修长，一双眸子顾盼生辉……
从一进来开始，李红英就打量着整个天香阁。
从外面的停车位，再到天香阁内的装饰，商品，与细节。
她不得不承认，论做生意的手段。
她自认为在这唐苏凡面前落了下乘……
李红英倒是很好奇，这个唐苏凡，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他也听闻到了，这唐苏凡，是传闻中的仙门弟子。
不过……
这世上真的有仙门弟子吗？
“哼，这唐苏凡做生意倒是溜尖鼠滑……”
一旁，一个御姐般的声音从李红英身旁响起。
不正是军神李靖之女，李清棠吗？
只不过，此刻李清棠的那俏丽如英的面色上，挂着不耐和心烦。
“清棠，今日是陪你出来散心的，莫要不开心了，这天香阁的东西，我看真是有趣，等会我给你买些如何。”
李红英看着自己身旁面色不耐的姐妹，笑着搭着李清棠的手，笑着说道。
“红英，你说凭什么爹让德誉那小子去，就不让我去，女儿身怎么了？”
李红英笑了笑，安抚了一声。
“清棠，那战场上可并不是只比拼武艺的地方，冲杀萦乱，一个不慎，不知多少性命惨死，伯父之所以不让伱去，也是担心你～”
这次逐鹿漠北，莫说李德誉，就连自家那两个哥哥也是跟着父亲去了。
这打仗，如同天生就是男儿家的事情一般。
两姐妹也是今日趁着这天香阁开业，出来散心走走。
“哼，谁用他担心……唉，你看，伯母来了……”
这时候，那边，不正是红拂女带着一众贵妇穿梭在天香阁吗？
……
于此同时。
唐苏凡这厮，正在二楼。
和自家未来的媳妇儿讲笑聊天儿呢。
老李这厮，总算讲信用的放柔儿出来了。
“凡哥哥，今日还真是热闹……”
唐苏凡着楼下的喧声阵阵，气定神闲的笑了笑。
“正常，柔儿，以后这个店的统管就交给你了，日后需要出面的事情，你交给美玉姐便是。”
女人的消费力，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
这日后，再开个十来个分店。
自己这大唐生活的小资本，不就更加富裕了吗？
李丽柔略微有些紧张，如此大的商铺，就这么交给自己了。
那怕准备了这么久，李丽柔的心中，仍是心有怯意。
不过……
李丽柔面色坚定的说道：“凡哥哥放心，柔儿一定会替凡哥哥管好天香阁的。”
凡哥哥是做大事的，自己不可能真的做一个娇贵的公主，那是是配不上凡哥哥的……
看着自家未来媳妇儿那丰姿治丽的小脸儿时，唐苏凡顺理成章的直接牵住了小手。
李丽柔小脸一红，任由他去吧。
就当唐苏凡心里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呼声。
“唐公子，楼下有人求见……”
唐苏凡：……
……………………………………
第四百八十五章 见过各位姐姐
看着天香阁门前众艳纷纭的场景。
自然少不了自诩风骚，读圣人诗书的风流才子们在打望。
只要美女多了，自然少不了打望的身影，而且无论小儿青年还是老头儿，自古之理。
一人指着远处的场景，抻着脖子扬扬而论。
“看，如此时年，这长安之外举力维艰，还有这等商贾营巧弄利，哼，毫无半点为国为民之心！何知百姓之艰苦？哀哉叹哉！”
“子密兄所说甚理！这天下维艰，不休养生息，让利于民，还如此大肆行商弄贾，当真令人齿冷！”
一众身着青衫的才子望着那不远处纷艳群芳的场景，一边藏着眼底深处的羡慕，一边“恶狠狠”地出言相悖。
这群读“圣贤书”之人，岂能看得惯这等黑心商人营商苟利之事？
听闻里面一小块儿女儿家的物事竟要几贯一个。
黑心呐！当真是黑心呐！
关键你赚钱也就罢矣，还赚如此多大家妇人娘子们的钱，哼，我等苦读“圣贤书”之人，岂能不出言执论？
顿时，周遭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这黑心的商人！
“索性子密兄有智，不为这黑心商人所惑，听闻正罕兄为了送给孙家二娘子，非要来买这天香阁之物，横遭了这黑心商人的当。”
一人摇头惋惜，满脸愤慨。
那名为子密兄的青年学子面色一正，颇为自得的说道。
“虽然小弟家中略有薄产，但岂能为了区区几个女儿家的物事上了这黑心商人的当？”
“子直兄不亏我等同窗之中最为有智之辈，对，绝不能让这等与民争利之辈太过威风。”
“唉，子密兄，那不是崔家族堂一脉三小姐吗？”
一人，突然指着一个衣裙靓丽的女子说道。
子密兄爱慕这崔丽娘子许久。
一直爱慕难求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那子密兄果然眼神一亮，当即直接就是义正言辞的转身抱拳。
“各位兄台，小弟先行告辞，怎能让崔娘子一人独逛这天香阁？”
说罢，这厮整了整自己面冠，提着身下的衣袍就奔着天香阁而去。
那一路小跑的……
众人：……
你刚刚说尼玛呢，还哀哉叹哉。
不用说，这货又是去当冤大头去了。
不够如今，这天香阁之物早已在这几日里的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谁家女子不知，这天香阁国色天香的口号？
里面还有着能让女儿家持久闻香，美颜如玉的好宝贝。
而这长安城，突然一众长安顶层的贵门大妇还偏偏出来，纷纷传闻得这天香阁之物有幸已经用过。
什么胭脂水粉香铃什么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量的东西。
还想要时，更是难求其一呢！
那天香阁顿时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高大的面纱，而且还让无数长安城的大家娘子们确信。
所传为真！
一时间，这天香阁之物经过小诗仙大闹长安学子会的发酵。
一时间在长安城传得如火如荼。
所谓，想要追女孩，就送天香阁之物，
这天香阁之物已经是如今长安城女儿家心里最为上心的东西。
想要讨女儿家欢心啊，简单，你拿拿一众大妇奉之为宝的香水香皂来便可。
一众大妇尚且难求其一，如果有了，那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啊！
此刻的天香阁哪怕那悠扬高雅的琴声，也挡不住那女子们的喧声阵阵。
整个天香阁的人，已经忙做了一团。
这时候，唐苏凡这个幕后老板，怀着“沉痛”的心情被人叫了下来。
本来还想着和自家媳妇儿更进一步的时候，却这个时候来了人找他。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是说好的我只当甩手掌柜吗？
“苏凡呐，这儿……”
这时候的一声呼唤拉回了唐苏凡的“悲痛”。
“红拂姐～”
望那边一看，居然是红拂女来了。
身边站着面带红纱的李红英，一身清清丽，身姿高挑自带巾帼之气的李清棠。
而周围，都是一众衣着华丽的大妇们，
见那唐苏凡而来，一众大妇纷纷眼神一亮，纷纷低声笑谈了起来。
这就是小诗仙吗？
当是一个好俊的小郎君。
唐苏凡安步当车的慢慢走过来，温文尔雅的揖手一礼。
“小子唐苏凡，见过各位姐姐～”
一个妇人顿时就美目生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声：“小郎君这声姐姐可是说我们吗？”
唐苏凡笑不露齿，笑得谦逊有礼：“那是自然～”
一众贵妇人当即巧笑声连连。
“小郎好会说话，我们这年岁，岂能当的起姐姐二字～”
“是啊是啊，老妇今年已近四的年岁，岂能当得起小郎的姐姐？”
这小郎君，不仅长得煞是好看，一张嘴儿也是讨人欢心的很。
实在是可爱～
唐朝男子过三十可自称老夫，女子近四十也可以老为称。
不似后世的女子，四十五十那怕六十也可以活出一种正当靓丽的心。
也是时代所然。
唐苏凡故做诧异，不可置信的一挺胸，自信反问。
“怎么可能？诸位姐姐最大的看似也无非三十而已，各位姐姐可莫要看小子年轻，就小看了小子的眼力！”
不知怎么的，唐朝的女子更显得年轻些，而男子却更显得老些。
唐苏凡这话虽然是大大的恭维成分，也并非空穴来风。
听闻唐苏凡这一本正经的话儿，一众贵妇人也是当即更加开心了。
纷纷掩嘴而笑。
夸女人年轻，古往今来得欢心的第一招，自然屡试不爽。
几个女人看着唐苏凡那一本正经的神色（胡说八道），越发讨人喜了。
“小郎倒是好甜的嘴，这声姐姐，我们就认下了～”
“苏凡，给伱介绍一番，此乃方夫人，赵夫人，崔夫人，房夫人………”
“你这天香阁今日能如此红火，少不得几位夫人们的帮忙……”
前前后后，红拂女介绍了七八位。
唐苏凡很是上道的一一道礼，一张小嘴儿都快把一众贵妇人夸上天了。
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时不时引经据典抖露一点儿小词儿。
乐得一众贵妇喜笑连连。
李清棠眼眸一偏，不知为何，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唐苏凡。
哼，花言巧语的男人。
娘怎么会认下他当弟弟，当真可恶。
而李红英确实满目生趣的静静看着迎来奉满的唐苏凡。
这男子，似乎这么些年来，还从未见过这种可以几句话将一众顶尖大门之妇夸得巧笑连连的。
见几位贵妇巧笑连连，唐苏凡这才施施然的收了功力。
论忽悠……哦不，论套近乎，咱这张嘴输给谁过？
害，如今自己也成了国民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