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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适彼极乐     病娇反派恋爱后人设崩了txt下载     病娇反派恋爱后人设崩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十一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17

    胥将军也是,对自家小殿下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让一把岁数还未婚的他都听得脸红心跳。

    一行人抵达夜熙国皇都,皇帝老早派人蹲在城门口接应了,为首的大太监直接宣读圣旨,“陛下在宫内等小殿下和胥将军多时了,殿下请吧”,笑眯眯的迎寒允和胥邪进宫。

    夜熙国的皇宫并没有葵阳国富丽,但处处透着沉稳恢弘之气。

    毕邪在金銮殿里见到了夜熙国的皇帝,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威仪,殿中还站着不少朝中大臣,她和寒允一入殿,无数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寒允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镇定自若,一点都没有不自在。

    “久闻葵阳国胥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帝的声音从上座嘹亮传来。

    毕邪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胥某不过是有幸得获隆恩,不敢妄居葵阳国首将”,言外之意是葵阳国人才济济,她不过是运气好才上了战场做了主将而已。

    皇帝面色沉了沉,别有深意的长叹一声,“胥将军自谦了,葵阳国若不是有胥将军这道壁垒,边疆几处要塞早已被我军击溃,胥将军用兵如神,数次以少胜多,实乃葵阳之幸。”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葵阳国没你胥邪早就被我夜熙国吞下了,你这个碍事的。

    毕邪暗道一句老狐狸,刚要不动声色的博弈回去,一道黑色身影就挡在了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帝座上的人,“林禁卫说您是我父皇?”

    殿中哗然,他们今日被陛下招来,就是听说流落在外的小皇子被陛下寻回来了。

    可是小殿下的动作分明就是要护着葵阳国的胥将军,并且对陛下说话的语气如此不恭敬。

    夜熙国皇帝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打量起殿中的少年,眉眼确实与他母妃有几分相似,只是过于柔美了些,一点阳刚之气都无,不过也没办法了,太子无法延续血脉,他好不容易才在几个皇兄皇叔的内斗后白得了江山,绝不能拱手让人。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威严的看着他。

    “寒允。”

    连姓也无?皇帝蹙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目光落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沉声道,“自即日起,你便是我夜熙国小皇子,赐名司瑾”。

    闻言,朝堂之上众人连忙恭贺叩拜。

    少年表情淡淡:“多谢父皇赐名,儿臣不生欢喜。”

    说是欢喜,毕邪却没从他的脸上看出半分喜色,这个名字,迟了十六年。

    夜熙国皇帝本想借着认儿子的机会敲打敲打毕邪,谁知道自己刚认下的儿子处处护着她,怼得他数次哑口无言,皇帝憋着一肚子气,但为了子嗣传承,也只得憋着,青着脸挥退众臣,让司瑾留下了。

    毕邪则是跟随林禁卫出了皇宫,回了夜熙国皇帝赐给寒允的府邸。

    这一路舟车劳顿,毕邪简单的吃过饭,洗了个澡,就钻进了被窝。

    夜里她被窗外呼呼的风声惊醒,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就看见屋内昏暗一片,她记得她睡前没熄灭烛火,翻了个身问如花,“反派来过了?”

    如花24小时服务:“是的宿主,一个时辰前来过。”

    毕邪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那他也去睡觉了?”

    “没有,反派在凉亭坐着喝酒”,如花一颗心又开始狂野,在她耳边念着曲儿,“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啊~~痒……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别唱了!”毕邪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凉亭喝酒做什么,他会喝酒?”她记得寒允不会喝酒,难道重生后连喝酒都学会了?

    “宿主,反派喝醉了。”

    她就知道,毕邪起身披了件黑色斗篷出了门,就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居然落了雪,白莹莹的一层,在月光下似乎发着光,鞋履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少年也确实喝醉了,她站到凉亭外他都没有发觉。

    “扑倒,扑倒,扑倒!”如花在她脑海里呐喊助威。

    毕邪走到石桌旁坐下,少年熏醉迷离的双眼才慢慢的凝到她的身上,他雪白的脸被酒气染成薄红,眉心的朱砂痣里仿佛有血色流转,潋滟夺目,“你……你是谁?”

    “你喝醉了,怎么喝这么多酒?”毕邪拿起酒盏晃了晃,里面居然空空如也,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病才刚好,今夜宿醉受风,保不齐又要病一场。

    “不要……皱眉”,一双手伸了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

    毕邪一愣,直勾勾的盯着他,就看见他嘴角突然抿了抿弯起,盯着她舒展的眉头笑道,“还是这样好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她走,最后两步站不稳似的朝她身上跌去,毕邪下意识的抱住他,脖子上就环上了两条手臂。

    他的心跳像是杂乱的鼓乐,砰砰砰砰砰。

    他在装醉。

    毕邪几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心跳也被感染了似的突突跳快了起来,凉亭外风雪微凉,少年温热的肌肤却透过布料传到了她的身上,烫得她心头一悸,暗骂自己禽兽,推了推他的胸口急忙站起来,“寒允,你别闹了,喝了这么多酒,回去睡觉”。

    他小声的哼哼两声,赖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毕邪险些稳不住力道栽下去,瞧见不远处提着灯笼走过来的一行仆人,连忙扶正了他,听着他如雷的心跳声气息不稳的低声道,“我知道你在装醉,外面冷,先回房好不好?”

    他摇头,细软的黑发擦过她的脸,带来丝丝痒意,死不松手的搂住她的脖子,执拗的说,“我醉了,我什么都记不清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阿邪。”

    毕邪身子一僵,半晌后哑然道,“你知道了?”

    “嗯。”他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低低的小声说,“将军没你对我好,将军也不会编草蚱蜢和玫瑰戒指给我……将军她上一世就死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18

    毕邪热烫的心瞬间被他最后一句话浇得拔凉拔凉的,怔怔的看着亭外的絮絮飞雪,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啥?说啥呢,他都知道自己不是胥邪了。

    他的手臂缠在她腰上,醉意朦胧的抬起眼睛看着她,俊脸绯红,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像是一片羽毛,诱得毕邪吞了吞口水,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你、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上一世?”

    他就轻轻的笑了,忽然放开她踉跄的走出几步,来到莲花池旁醉意瑟瑟的歪了歪头,背朝着莲花池两只手臂张开,“你不肯承认也没有关系”,然后微扬着嘴角毅然决然的落入了莲花池中。

    “咚”的一声,让毕邪心跳陡然惊跳了下。

    “寒允”,她喊了一声,心里暗骂一声疯子,迅速的脱了斗篷跳入了荷花池,在入水的瞬间,她全身毛孔都冷得收缩了,牙齿打颤的钻入水底,伸手去拽他。

    少年却滑得如同鱼儿一样从她手中游走,幽幽如浮影一样看了她一眼,就又游远了一尺。

    毕邪又气又急,不明白他是酒后耍酒疯还是干什么,要是酒品如此,以后绝对要杜绝大boss沾酒。

    好在他只是游出了一段距离就停下了,在水底直直的望着她,被她恼怒的拉进怀里也一声不吭,两人冒出了水面,都是一头一脸的水喘着气,毕邪没好气的怒道,“你疯了?又闹什么,我说了我脾气不好!”

    快穿过这么多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命的boss,任性到无法无天无所谓生命了!

    “她不会游水”。

    毕邪所有的话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都堵在了嗓子里。

    月光下雪花飘飘,毕邪怔怔的看着他沾了水的眼睫一颤又一颤,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如花,他说得是真的?胥邪不会游泳?”

    “是的宿主。”

    “那为什么我接收的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些?”日了这个鬼系统。

    如花:“这并不是原主的重点记忆,如果宿主要接收原主全部的记忆,需要更多的时间,但当时宿主中了五石散,奴家就给宿主挑了原主重要的记忆传送给宿主。”

    “你个坑爹的!”原来她成亲那日落水,寒允不顾计划奋不顾身的跳河救她不是偶然,只是因为知道原主不会水,第一反应去救她而已,或许在她展露出游泳的本领后他就开始怀疑她了。

    毕邪冻得瑟瑟发抖,顾不上狡辩,抱着寒允就往岸上游,“先上去再说,水里太冷了。”

    两人游到岸边,毕邪刚要送他上去,他却一手撑着岸边,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阴暗暗的瞅着她,“你不告诉我答案,就让我冻死在河里,反正这一世……我也不该存在,既然将军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用再报答将军的恩情了,这世上没有我留念的东西,死了也挺好。”

    他语气又淡又清透,毕邪一颗心更凉了,“你别说气话,先上去,我会跟你解释……”

    “现在解释”,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暗夜里那双眼睛亮得让毕邪无处可逃。

    如花:“宿主,瞒不住了,反正反派已经被你攻略了,你就算身份暴露也不会怎么样,他舍不得你死的,你再犹豫,你们两个真要冻死在水里了。”

    毕邪咬了咬唇,眼睛锁住他,默了会儿视死如归道:“我不是胥邪,不是你的将军,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但是司瑾你听好了,我对你好从来不是没有理由,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你,女子对男子的那种要,你懂吗?非要我将我的龌龊心思都说出来是不是……”

    一双柔软的唇突然凑过来贴住了她,又怯又猛又辗转。

    良久,两个人都冻得手脚发僵,她听他红着脸轻声细语,“我愿意。”

    那日在马车内,她将草编戒指戴在他手指上,对他说了戒指在现代婚礼上的意义,当时他听得很认真,对那枚草编玫瑰戒指也十分珍惜,几乎是形影不离,后来草叶发黄了断了他难过了许久,直到毕邪给他编了一个又一个,他才又高兴起来。

    毕邪的脸突然也红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黑夜遮掩了几分,有没有被他瞧出来。

    浑身发燥的上了岸,又将他拉了起来,匆匆回了屋子就让守夜的小厮去准备热水沐浴了,想起寒允身子差,又急忙差了府中人去请太医,府内小厮拿不定主意,喊来了林禁卫,林禁卫一瞧自家小殿下和胥将军的模样,半句话没说,叹了口气就去办事了。

    他家小殿下的命是系在这胥将军身上了,还是要劝住陛下,这要是对胥将军下了手,保不齐小殿下就要大义灭亲了。

    夜熙国的冬日比葵阳国更冷,寒允宿醉加落水,果真受了风寒,并且由于两次落水,损了身子,将来怕是子嗣艰难,消息传回宫内,皇帝连早朝都罢了,急匆匆的带了乌泱泱一帮子太医院的老太医赶了过来,珍宝药草更是不计其数的往府里送。

    好在最终的结果差强人意,经过太医院众位御医日以继夜的奋战,小殿下多服用几副调养的方子,将养几个月,不影响今后子嗣,不过小殿下的身子终究还是虚了点,不宜纳入太多侧妃妾室。

    林禁卫在一旁听着太医的叮嘱,心里嘀咕他家小殿下将来怕是侧妃都不会有一个。

    皇帝听到太医说子嗣无恙,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握着寒允的手就差老泪纵横了,嘱咐他一定要调养好身体,缺什么就让林禁卫进宫拿,又赏了几件进贡的狐裘暖绒斗篷下来,这才离开屋子。

    毕邪知道夜熙国皇帝会找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完寒允后立马就让林禁卫喊她进了府里的书房。

    “胥将军,朕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千里迢迢护送瑾儿回国,瑾儿在葵阳国时也多蒙你的照拂,你想要朕如何感激你呀?”皇帝浅啜了口茶,威严的眸子扫向她。

    毕邪笑了笑:“胥某还真有一求。”

第四百八十三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19

    皇帝眉头跳了跳,他只是随口一讲,她居然还真敢提要求,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得沉着脸道,“胥将军想要什么?只要朕能给的,胥将军尽管提。”言外之意就是朕不能给的,你最好提都别提!

    毕邪心里掂量了下,笑盈盈开口:

    “胥某要的东西对陛下来说轻而易举,只要陛下下令,让夜熙国的将士们制造要大举进攻葵阳国的假象,引葵阳国女皇将兵力都集中在边疆即可。”

    “胥将军要朕大兵压葵阳国边境……”,皇帝脸色大变,随意变动兵力部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熙国常年内乱,他的那些皇叔皇兄若非都死在了勾心斗角中,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个皇帝,调兵离京,直捣皇城篡位这种事在他们夜熙国发生了两回,他怎么可能不熟悉这其中含义。

    毕邪负手立在殿中,风轻云淡的看着皇帝,“陛下不必惊慌,只用集结兵力,让葵阳国女皇派兵增援边境即可,葵阳国女皇生性多疑,即便夜熙国的将士们没有动作,但看见夜熙国大军压境,也绝不会坐以待毙”,顿了顿又道,“陛下也不必担心夜熙国将士受损,只要夜熙国不主动出击,葵阳国绝不会率先叫战!”

    她太了解女皇了,心眼多得跟个蜂窝一样,猜忌身边所有人,对自己的臣子下手心狠果决,但当敌国打过来时,她又畏手畏脚,上一世原主若不是在打了胜仗后就被女皇召回,早乘胜追击夺下夜熙国几座城池了。

    “胥将军认为你开的这个条件朕会答应吗?”皇帝沉声开口。

    “葵阳国没了胥邪,陛下还怕打败仗吗?”毕邪反问。

    “放肆!”

    毕邪噤声,须臾缓缓道,“陛下……”,话未说完就听到书房门口传来林禁卫的声音,“小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在和胥将军谈话,您……”

    “什么谈话我不能听?”

    一行人没敢强势的拦他,少年一脸苍白的迈进书房,看见毕邪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松了口气后才给皇帝见礼,“父皇。”

    皇帝见他仅披了件大氅就出来了,脸色白得吓人,急忙从书桌后起身,亲自去扶他,“你病还未好,不好好躺着休息,出来吹风作甚?”他现在可比摇钱树聚宝盆还金贵,这是他传承的根儿啊!

    “林禁卫,带小殿下回去。”

    “殿下”,林禁卫为难的看了过来。

    寒允冷淡的将手从皇帝掌心抽回,白着脸咳嗽几声,“父皇……父皇在与阿邪聊什么?为何父皇的脸色这么难看,父皇是要责罚阿邪吗?”

    皇帝看着自家小儿子一脸护犊子模样的挡在胥邪身前,郁闷“根儿”胳膊肘往外拐,脸色沉了又沉皱眉道,“胥将军想要朕助你也并非不可,瑾儿刚恢复皇储身份,朕也打算让他去兵部历练,朕便将此次领军出征的机会给瑾儿,但胥将军一介外人跟随瑾儿,多有不妥——”

    他别有深意的觑了眼毕邪:“朕听闻胥将军在葵阳国与宁国公府的小世子有过一桩婚事,但胥将军既然愿意护送瑾儿回国,对瑾儿想必也有情意,大丈夫不拘小节,胥将军英勇智谋,乃当世大丈夫,胥将军的过去朕既往不咎,将你许配给皇儿为侧妃,不知胥将军意下如何啊?”

    当皇帝的果然都狡诈,这是毕邪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她刚要拒绝,却有一人快她一步抢先拒绝,“父皇,儿臣身子虚”,少年脸红了红,“再等等吧。”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瞅了眼自家“根儿”一眼,想训斥又怕把人吓出大病来,只得硬生生的忍着,“先娶了胥将军,过后再圆房也不迟”,他这个儿子怎么这么轴呢?看看太子,好几日不曾来上朝了,身子都垮了还在纵情声色。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孽种,是要气死他!

    寒允的脸‘噌’的涨红,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根儿都心虚的红透了,重重的咳嗽几声,喘着道,“父皇,她就是儿臣的,娶不娶都是儿臣的,儿臣不会放开她的,这一生儿臣也就娶她一个,娶不到儿臣就出家做和尚。”

    “休得胡言!”皇帝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林禁卫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扶了一把,“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毕邪在皇帝快要气昏厥前适时说:“陛下,我愿意嫁给小殿下,但我在葵阳国也确实还有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我要回葵阳国给宁小公子一封和离书,才能再嫁与小殿下,干干净净的嫁给小殿下。”

    少年猛地回头,惊喜无以复加的盯着她,“阿邪,你当真愿意?”

    毕邪朝她笑了笑:“是的,我的殿下。”

    他嘴角就绽放出了这么多天以来最欢喜的笑意,羞涩中带着餍足,伸手牵住她,小心翼翼的钻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我相信你,阿邪。”

    毕邪愣愣的看面前红透脸颊幸福得冒泡的少年,忽然就想起了初见的时候他一声又一声的“我不相信你”、“再也不会信你了”,那时他的脸上满是绝望哀伤,是真的被抛弃背叛太久了,久到把戏演成了真。

    如花浪声浪调的报喜:“啊~造作啊~啊~恭喜宿主,反派的黑化值下降到40点,幸福值涨到了55点。”

    “这么多?”

    “矮油,先前宿主和反派在马车里编戒指搞暧昧腻腻歪歪的时候,反派的黑化值就降了,幸福值也涨了,昨夜宿主和反派打啵的时候反派幸福值一下子涨了15点,刚刚又涨了15点。”

    “这个世界的反派幸福值涨的是真快啊!”毕邪感叹。

    如花:“是啊,感觉给颗糖都能哄上床的那种,便宜宿主这个狗东西了。”危险发言。

    “你特么跟谁学的脏话?”说她狗东西!

    “宿主。”

    “多发掘我的优点,know?”

    “no。”

    毕邪不想跟这个坑爹系统交流了,抬眼去看皇帝,他和林禁卫当初的悲哀震惊如出一辙,仿佛毕邪是那只拱了他家小白菜的野猪,一脸便秘的沉默许久,才长叹一声乏力的走向书桌后,“罢了,只要胥将军重诺,朕就帮你这一次!”

    若胥邪当真愿意和葵阳国正夫和离嫁给瑾儿,则夜熙国多一雄鹰,葵阳国少一猛虎,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退一步讲,若胥邪食言,那瑾儿也会彻底对她死心,两国本就对立,儿女情长当断则断。

    “陛下放心,我不会辜负小殿下。”毕邪朝寒允眨了下眼,虽然即便他不出现,她也会说服皇帝,但这样为她着想的小奶狗谁不爱呢?

    少年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

    皇帝和林禁卫不忍直视的移开目光,还是皇帝忍不住开口,“瑾儿,父皇不会吃了她,既然是你喜欢的,父皇成全你便是,你也莫要焦虑,回屋歇着吧。”子嗣要紧。

第四百八十四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0

    寒允看了她一眼,毕邪朝他甜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才由林禁卫扶着走了出去。

    临走到书房门口还眼睛晶亮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皇帝觉得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脑仁儿嗡嗡的疼,算是完全信了林禁卫的话,司瑾爱这个女人已经爱到走火入魔,产生执念了,他要是不依着胥邪,只怕她一句话自己这个儿子就被拐跑了。

    在毕邪以性命保证此次出兵绝不会影响夜熙国安危后,皇帝总算开始和她商量起后续具体的发兵事宜,毕邪心中早有一套方案,皇帝听了后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但同意了她此战不伤及两国百姓,且下令暂时瞒住她来了夜熙国的消息。

    从书房离开,毕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上个世界攻略的太怄气了,还是这个世界的小奶狗boss讨喜,如今反派的幸福值已经55点了,只要干掉褚楚这个心机女皇,替原主守护好葵阳国,那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基本完成了。

    如花冷不丁的戳刀子:“宿主,小心乐极生悲哦。”

    “滚!”糟心系统。

    去看望寒允时,少年刚喝了药睡下,艳烈的容颜安静下来,像是一朵去了刺的蔷薇。

    半个月后,司瑾的身体总算调养的不再咳嗽了,但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再让小殿下落水了,否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回来。

    出发前皇帝又忧心忡忡的将毕邪叫去了御书房,语重心长的让她多注意司瑾的身体,足足念叨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派了几名德高望重的御医和御膳房的厨子随行跟着服侍。

    毕邪既无语又想笑,不过也明白皇帝的用意,现如今夜熙国的皇室中除了十几位公主外,就剩皇帝这一支还算齐整,其他的皇室子弟死的死残的残,还有几个被关进宗人府折磨成了疯子,太子又无法传递子嗣,皇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寒允身上。

    不过皇室里哪有什么父慈子孝?

    上一世皇帝在寒允率军击溃葵阳大军,生擒胥邪凯旋归来后也没罢黜太子,改立皇储,就说明皇帝心目中的天秤还是倾向于太子,他派人寻回寒允,目的只是想要个香火,保住自己的皇位而已,毕竟一个无后的皇帝,迟早会被众臣逼反,外戚取缔。

    皇帝四五十岁了,生的公主有十来个,儿子就这么两个,如今就算还想生,也有心无力了。

    这个狡诈的老东西,毕邪利用起来毫不手软!

    不过老东西办事效率还不错,毕邪和寒允由一队禁军护送到边陲时,夜熙国这边除了满朝文武百官知道送小殿下回国的女子是葵阳国不败战神胥邪外,她的身份并没有流入市井,自然也没有传入葵阳国。

    而此时的葵阳国,早已人心惶惶。

    夜熙国大军压境,边疆的急报一封又一封的上奏给朝廷,但几日过去,女皇陛下还没有挑选好应战之人,葵阳国的不败战神胥将军早在数月前成亲当日离奇消失于将军府,这在葵阳国早已不是秘密。

    “胥将军大婚之夜落水消失”本是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但战事一起,人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盼求胥将军快回来,领军作战抵御夜熙国贼子。

    没了胥邪,百姓就像是没了主心骨,处处散播一些负面消极的谣言。

    葵阳国朝堂之上。

    女皇眉头紧蹙,居高临下的看着平日里挺能说的臣子一听她要立将帅,个个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往后缩,温和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住,怒道,“诸卿都是葵阳的将相良才,如今胥将军下落不明,夜熙国借机来犯,屡屡挑衅,就没有人能为朕排忧解难吗?”

    “难道朕的葵阳国除了胥邪,就无一个可以领军作战的人了吗?”

    众臣噤若寒蝉,良久,终于有人踏前一步,“陛下,微臣请愿前去抗敌。”

    其余人纷纷看向了胥阑,意料之中的恭维道,“镇国大将军挂帅,夜熙贼子必不敢造次。”

    户部侍郎上前道:“陛下,镇国大将军是胥将军的授业恩师,兵法谋略不输胥将军,臣赞成镇国将军领兵挂帅,保卫葵阳!”

    “臣附议。”

    “臣附议。”

    胥阑年轻时的确勇猛,在边关驻守多年,但是常年作战她的身体早已不堪负荷,这才不得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女皇脸色难看,她不信这些臣子们不知道这一点。

    一群酒囊饭袋,空拿俸禄的贪生怕死之辈!

    女皇褚楚猛地从皇位上站了起来,怒气上涌,却也实在找不出可用之人,这些年来胥邪虽得民心被她忌惮,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由她坐镇边疆,她确实从未忧虑过夜熙国会突破边疆防线威胁葵阳国。

    朝堂一番争执辩论,最终还是定了胥阑前往边关。

    镇国将军府。

    胥阑沉默不语的摸着架子上的盔甲,脸上的疤痕在烛火掩映下格外狰狞严重。

    她的亲信雅青看着架子上的盔甲,悲从中来,寒心道:“若是小邪将军在,定舍不得让将军出征,将军一身伤痛都是战场上落下来的,女皇陛下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您,依属下看,小邪将军失踪陛下根本就没记挂在心上,数月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的寻找,如今要打仗了,才惦记起小邪将军的好来……”

    胥阑低头盯着盔甲,没说话。

    雅青早憋着一肚子话了,她看着小邪将军长大,早已有了感情,但胥邪失踪后,京都里除了她的将军府和他们外,又有多少人认认真真的找过?

    倒是丞相公子,丞相都不急着找,女皇陛下却连下几道皇榜寻找,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丞相府走丢了一位公子似的。

    这差别,怨不得她心里不舒坦。

    雅青见自家将军一直不吭声,情绪失控的低声啜泣道,“将军就没怀疑过小邪将军的失踪与女皇陛下有关吗?将军早知女皇陛下要对小邪将军下手,为何不敢反了这……”

    “住口!”胥阑厉声吼完,立刻去看四周,没看见动静后才微微平复道,“她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从她入朝为官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

    “即便……女皇容不下她,那也是她的命,我早告诉过她,树大招风,木秀于林,莫要招摇!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胜仗得民心,哪个帝王不忌惮?”

    “将军真这么想?”雅青面色痛苦,“小邪将军幼时可称呼过将军母亲。”

第四百八十五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1

    窗外刮进了冷风,烛火扑腾,胥阑的脸也在扑闪扑闪的火光中明明暗暗,溢出一声叹息。

    她一生无儿无女,何尝不是将胥邪当成亲生骨肉看待?

    边关,云海苍茫,长风万里,积雪沉积。

    少年穿着薄衣,外面罩了件绛紫色披风,眼睛一直黏着前方红色的身影,白鹿皮靴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足印,“阿邪,你等等我,别跑不见了。”身后跟了一群衣服臃肿端粥提壶的太医和小厮。

    他的足踝上系着一串铃铛,不过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一串。

    是毕邪设计后让工匠打造的,铃铛四周串满了五光十色的宝石,为了避免脚踝被铃铛硌着,还特意设计了流苏点缀,走动时叮叮当当,铃铛碰撞在一起还会发出不同的声调。

    “小殿下,您等等,等等老臣……”

    “等不了,你们回去吧,本殿下有阿邪保护,用不着你们!”

    一群太医院的老头跑得气喘吁吁,喘得脸红脖子粗的扯着嗓子大喊,“小殿下,您身子刚好,外面冷,不……”,剩下的话被风雪堵在了嗓子眼里,这边塞呼啸的冷风简直要人命。

    他们常年待在皇都,府邸,皇宫,太医院三点一线,除了给宫内的贵人们看病时需要多走两步,哪里经受过这等严寒苦瘠之地。

    很快的,一行人就被前方两道身影甩在了后面。

    老太医只瞧见胥将军停下来团了个雪球砸在小殿下胸口,小殿下似乎愣了下,又往前跑了几步,那胥将军就又团了个更大的雪球丢过来,莹白的雪花在小殿下的披风上爆裂开,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小殿下这回愣都不愣了,也不躲雪球,直直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胥将军的腰……

    “走吧,回吧”,老太医没眼看了,“小殿下近些日子补品吃多了,多活动下也好。”

    一群人早被冻得打哆嗦了,见老太医都走了,也就陆陆续续的都跟着离开了。

    “阿邪,下次不许跑这么快了,我都快追不上你了。”他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耳根和脸颊被塞外的风吹得发红,软绵绵的委屈说。

    “是谁不好好穿衣服的,嗯?”明明身体底子弱,还总穿些布料奇短的衣裳露出雪白修长的腿……诱惑谁呢!!!

    少年抿了抿唇,极不情愿的说,“阿邪,穿太多了不好看”,松开她的腰站到他面前,漆黑的眼珠满是光彩,解开披风给她看身上的紫袍胡服,像是小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显摆的转了一圈,“阿邪,这件好不好看?营帐里好闷,你带我去打猎好不好?”

    毕邪潜意识里觉得这应该是女主撒娇时的台词。

    她如他所望的将他从头往下看了一遍,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嗯,好看。”

    他的箭袖收得极紧,眼里的星光比雪光还亮,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弓和一个箭筒,拉着她的手精神抖擞的往前跑,“阿邪,雪地里能猎到什么?边关的气候太恶劣了,会有小动物吗?”

    毕邪接过弓箭,随手从箭筒里拿了支箭,用力的拉了拉,试着找回原主拉弓射箭的感觉。

    寒允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抬眼看她,满脸的仰望。

    “衣服穿好”,毕邪无奈的回头看他,替他系好披风,又将自己身上的红色狐绒斗篷解下来不容反抗的罩在他身上,他刚想挣扎,就听她轻轻地宠溺的说了句,“你穿多穿少都好看。”

    如花:“不穿更好看。”

    “走开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烂系统。”

    他愣了愣,明知故问的瞅她,脸却红了:“真的吗?阿邪觉得我好看?”

    “嗯。”岂止是好看,简直是个令人把持不住的小妖精。

    他嘴角的笑就止不住了,红着脸拢了拢红狐绒斗篷,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让他的心突然燥热起来,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蹦啊蹦的,“阿邪,你看那里,有兔子——”

    毕邪立马搭弓上箭扭头去看:“哪有?”

    少年猛地捧起她的脸,啾了她一口,然后迅速像犯了错事一般低下头。

    毕邪一愣,等反应过来,怔怔的垂眸看他,他的睫毛也垂着,长长的遮住了眼底暗涌,只看得到他一张绯然若枫的脸颊,红得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居然还真猎到了一只雪兔。

    御膳房里的厨子将雪兔炖了汤,一向百般挑剔的小殿下居然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夜里,风雪更甚,寒风呼啸似是要将人都卷到天上去,帐外巡逻的士兵盔甲冰凉,都想喝碗烧刀子热乎热乎,但两军对阵,葵阳国的军士们也都已集结到了边疆,战事一触即发,谁也不敢放松警惕违抗军令。

    营帐内,毕邪看着信上的内容,嘴角微勾。

    如她料想的一样,女皇不仅派了大军集结于边境,还派了求和的使臣前来。

    夜色掩映,树影如鬼,一道轻盈的身影灵活的跃出了营帐。

    “卫军师,可有胥将军的消息?”

    瘦削的山羊胡男子神色沉重的皱了皱眉,挥退亲信,将信看了一遍后摇头,“不是胥将军的信息,是皇都那边传来的,陛下听信了亲和一派,不日便要派使臣前来与夜熙国议和。”

    “仗还未打,为何要议和?”姜涣攥紧拳头,“胥将军在时何曾打过败仗?夜熙国每每被打得落荒而逃,陛下竟要与他们议和,这番贼子若是知道陛下要议和,定会愈发嚣张,不将葵阳国放在眼里!”

    卫方没有拦住姜涣,他的说辞也是他的心声。

    良久,卫方抬眼看向他:“姜公子可否再将胥将军的信物给卫某一观?”

    姜涣愣了愣,旋即拿出胥邪当日离别时给的玉色小葫芦。

    卫方捏在手里看了会儿,又拔开了塞子,是将军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没错,将士们不许饮酒,将军却是个无酒不欢的酒徒,每逢馋得紧或心情烦躁时,便闻一闻酒气……

    “姜公子放心,既然胥将军给了你信物,又与你说了那番话……她必然会回来”,卫方将酒葫芦递了回去,眉心微皱道,“只是逍遥王和姜丞相那边,姜公子可有把握?”

    营帐突然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帐内两人立即警惕的看过去,褚蔚唇色苍白,歉意道,“本王不是有意偷听你们对话,只是来寻阿涣……”

第四百八十六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2(为家人虚伪·加更~)

    “褚蔚”,姜涣连忙走过去,扶她去坐椅子,担忧道,“你的腿还不能落地行走,我马上与军师谈完就回去陪你……”

    褚蔚将手覆上他的:“不碍事”,转头微微一笑看向卫方,“卫军师想知道的,本王可以告诉你,皇姐不仁,褚蔚愿反,褚蔚不能保证葵阳国将来国富民强,但能保证将来的皇帝必将励精图治,亲贤臣,远小人,不让异族贼寇轻犯我边疆!”

    “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自外而入。

    帐帘掀起,一身黑衣的毕邪款款而入。

    帐内的几人警惕的面色在看见来人是她后微微愕然。

    毕邪瞅着几人惊讶的脸,低头看向褚蔚,笑吟吟道,“看来胥某来的正是时候。”

    “胥将军!”

    “将军!”

    毕邪又笑着看向另外两人,一一打过招呼后长话短说的说出了接下来的安排,既然万事俱备,那么就只欠个东风了,女皇既然要派使臣前去夜熙国和谈,那就让这个使臣有去无回,届时朝中自会大乱,褚楚不清楚夜熙国那边的想法,自然会将所有兵力调往边疆。

    卫方看着运筹帷幄的将军,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将军似乎和昔日不同。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总算想明白了这点不同在哪里——太冷静了。

    这可是谋反,反的是自己一直侍奉的君主,以他对将军的了解,绝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下决定。

    从姜涣带着将军的信物来寻他,他便一直困惑着这个问题,但他为男儿,本不能入军营,是将军一手提拔为他破例,他才成了如今的军师,打心眼底,他不信奉君主,就信奉将军。

    褚蔚和姜涣对毕邪的安排没有异议,姜涣也说出了实话,他其实已经收到了母亲的回信,但母亲在信中将他严厉的训斥了一顿,指责此乃大逆不道,勿要再提。

    姜丞相的态度也在毕邪意料之中,她是两朝元老,让她谋反,那就是在摧毁她的信仰,毕邪让姜涣说服她,只是让她提前知道,有个心理准备,也让她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如今的女皇陛下值不值得她继续辅佐。

    待姜涣和褚蔚离开,卫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将军留步。”

    毕邪顿足,回头看他,“卫军师还有何不解?”

    卫方默然的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将军可决定好了,定要如此?这可是一步不能回头的棋,女皇陛下……虽有不妥之处,但将军若是有心保葵阳,卫方定竭心尽力辅佐将军。”

    看着他严肃而认真的神情,毕邪轻轻地笑了,手指敲在桌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慢条斯理的盯着他道,“葵阳我会保,褚楚必须死。”

    卫方震骇于她直呼女皇陛下名讳,呼吸一窒,脱口而出问,“为何?”

    想起原主的遭遇,毕邪的笑容慢慢冷了下去,“因为她该死”,不死难消原主心头之恨。

    上一世褚楚利用胥邪杀死寒允,致使夜熙国无子嗣传承,两国安稳百年,这一世就让褚楚亲自去死,她也保葵阳国百年安稳,也算她死得其所了。

    卫方心中大惊,但见毕邪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犹豫良久沉声道,“将军可知此次女皇陛下派了谁来边疆抵抗夜熙国的将士?”

    “我师父么?”

    “正是。”卫方看着毕邪,“将军可要去见见胥老将军?”

    毕邪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必见了”,原主悲惨的前世就是从被胥阑劝服娶了宁明绍开始的,而后原主率领三万胥家军抵抗夜熙国却被抽去援军,孤立无援被擒,一生英明被毁不说还客死异乡,三万胥家军的英魂皆葬送于战场之上。

    原主曾那么敬仰自己的师父,但在心愿里却提也没提胥阑的名字,想来也是有怨的。

    见卫方一直盯着自己,毕邪收起神思望向他,“卫方,你跟随我几年了?”

    卫方一愣,想了想答道,“从将军打了第一场胜仗起,卫方便一直跟随将军,至今已有八年了。”

    “八年”,毕邪喃喃念着,眼神望着烛火投映在帐帘上的火萤,目光微空,“三万胥家军跟随我亦有八年之久了”,顿了下,她轻声问,“卫军师婚嫁否?若我没记错,军师虚岁三十一了罢。”

    卫方身子一僵,许久后才僵硬的回,“尚未。”

    “卫军师家中可还有父老?”

    提及亲人,卫方面色动容,眼里隐有情绪翻涌,“家父一逝,有一瘸腿老母和幼弟……”

    毕邪深吸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不断跳跃的小火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还请军师告知胥家军,此役结束,我向她们保住,所有人都可以回家看看父母夫儿,胥邪拿命保证,只要我在世一日,葵阳国就太平一日!”

    卫方颤抖的跪在了毕邪面前,铿锵有力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毕邪将人扶了起来,再过两个多时辰天便亮了,她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葵阳国的军营。

    原主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要高,对军营的熟悉程度也远超过她的想象,这是她亲自操练出来的兵,这军营里的一草一木一兵一营都刻入她记忆骨髓。

    胥阑和几个副将研究了一整天的战略部署,夜里虽然疲惫却无法入睡,雅青陪着她巡视军营,两人一路话少无言,雅青心中对女皇有诸多不忿,却不愿在将军面前多说,怕她徒增烦恼。

    忽然,胥阑目光扫向一处,喝道,“谁?”

    雅青一怔,连忙看过去,却只看见茫茫夜色,不禁道,“将军可是有所发现?”

    “方才有个黑影……”话说到一半,胥阑也不是很确定了,朝那方向急掠过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兴许是我看错了”。

    “将军近日来思虑太重,依属下看,夜熙国虽集结大军压迫边境,却并未有什么实质性动作,此举实在怪异,将军还是要休息好,才能思索应对之策。”

    胥阑默了默,突然叹了口气道,“你说若是邪儿面对这种情况,会有何对策?”

    与此同时,葵阳国京都。

    皇榻之上,影影绰绰映出两道交织的雪白身影。

    宁明绍极尽所能的取悦褚楚,殿内设有地龙,严寒的天气里两人硬生生挤出了一身薄汗,宁明绍息喘着,红翡的脸娇艳欲滴,修长的腿勾着女子的腰不让她离开,“陛下,陛下不能换个使臣前去夜熙国吗?为何要让明绍去?”

    褚楚满足的低吟一声,手掌刮过男子细嫩如瓷的侧脸颊,“明绍,朕的探子上报回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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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3

    “嗯?”宁明绍迷离的望着她,拱起身子就又要去亲她的唇,却被她按住,压倒在床榻之上,情欲顿消的冷冷在他耳畔轻语,“胥邪在夜熙国。”

    这几个字犹如一泼凉水兜头灌入,宁明绍心头一个激灵,慌忙推开褚楚,“她、她没死?”

    褚楚看着脸色吓得瞬间惨白的宁明绍,面色微微一变,“你慌什么?”冷笑道,“怎么?背着你的妻主跟朕偷情时分外快活,如今知道她还活着,就怕了?还是比起凤后这个位置,你更想当将军正夫?”

    “陛下息怒,明绍、明绍只是太意外了”,宁明绍惶恐的想抱住褚楚,却被她冷着脸推开,“意外什么?还不是你办事不力!她中了五石散,你是怎么看的人,竟让她落了水?连尸体都没捞到,人还活着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夜……那夜明绍只是去了趟书房,是陛下交代明绍要伪造胥将军通敌叛国的罪证,明绍也没想到回来时胥邪就从喜房跑出去了,还落了水……”

    “闭嘴!”褚楚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晰的红印让宁明绍红了眼,脸颊火辣辣的疼,他识趣的闭了嘴,垂眸盯着床榻上暧昧的水痕心中暗恨,他一个堂堂国公府世子,如今却无名无分的跟当今陛下偷情,与那青楼妓子有何区别?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脸,褚楚在他跟前叹气,“明绍,疼吗?”

    宁明绍眼圈微红的看她:“不疼,陛下消气便好。”

    “还是怨我”,褚楚又是一叹,将他搂进怀里,“朕答应你,只要你将胥邪带回来打赢这场仗,让夜熙国不敢再造次,咱们的计划还是照样进行,除了胥邪,朕让你堂堂正正入宫,成为葵阳国最尊贵的男人,朕独宠你一人,可好?”

    “陛下所言当真?”宁明绍从她怀里仰头看她。

    褚楚笑着捏了下他挺翘有弹性的臀:“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明绍答应陛下便是”,宁明绍呼吸轻吐,舔咬上她的耳垂,“不过明绍还冷,陛下能不能再暖暖明绍?”

    褚楚眼里闪过一道暗色,嬉笑着推倒了他,手掌在男人身上游走点火,“胥将军可真是没有福气,明绍这么善解人意的美男子她竟识不得,偏爱那青楼小倌,朕听说那日跳水救胥将军的是暖娇阁头牌,明绍跟朕说说,他当真有那么绝色?”

    宁明绍的胜负欲被勾起,使尽浑身解数的让褚楚娇喘,咬牙道,“兴许是青楼里有什么秘法床术,让胥邪流连忘返呢,明绍是正经人家的公子,自是不懂得这些……”

    褚楚唇角微勾,满意的看见宁明绍眼里的怒意,享受着被伺候得上天入地的感觉。

    宫内芙蓉帐暖,边疆寒风瑟瑟。

    毕邪回到营帐还未脱下夜行衣,便在帐内感受到了另一道呼吸。

    她假装不知,也没点燃烛灯,径直脱衣上了榻。

    寒允脸色阴沉的站在角落里,一颗心冷得发疼,良久,还是忍不住的走到榻前,攥着拳头盯着榻上的人,喉咙发紧,眼睛干涩,“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毕邪本想着逗逗他,可听到他声音里的颤音,似乎是哭过了,心忽然就跟着颤了下。

    急忙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拉他的手,只摸到一片冰凉,“手怎么这么凉?你、你一直在找我?”她就是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而且是在他睡着后才离开的,她以为他甚至都不会发现,所以也没提前说。

    “我看着你走的”,黑暗里,少年声音沉哑,“我想知道,你走后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丢下我。”

    毕邪忽然就是一慌:“瞎想什么,怎么会丢下你?”

    他咬了咬唇,苍白冻僵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毕邪刚要低头去看,脸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捧了起来,“你那日说的可还算数?”

    “哪日?”毕邪有点懵。

    他却猛地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含糊又委屈的说,“你又不记得了,你的心里就不能多留点位置想想我?”

    毕邪被吻得浑身发软,却想起了他说的那日是哪日——落水那日。

    果然,他不停地得寸进尺,把她逼得倒在了榻上,吻住她的嘴凌乱的呼吸着,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不准她撤开,另一只手摸着她细细的腰,却没有探进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两人之间。

    毕邪听到他如雷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紊乱不堪,目眩神迷的看着他,听他小心又羞涩的说,“阿邪,那日我说我愿意,愿意你对我有任何龌龊心思,愿意你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愿意和你生生世世,你为什么没有要我?”

    如花激动地窜了出来:“宿主,攻略的好机会啊,冲冲冲!大boss都情难自禁的主动献身了!!嗷嗷嗷!!!”

    毕邪何尝不是情难自禁,少年身子绵软微凉,昏暗中那一双情意生动的眼和眉心鲜艳的朱砂痣,足以让任何人难以抗拒,她的一颗心早就深陷在了这双令人心碎心疼的眼睛里,但她还是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寒允,你喜欢我吗?”

    “喜欢”,少年眸光湛湛,像是有水波荡漾,一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含含糊糊的说,“寒允喜欢阿邪,现在的阿邪。”

    毕邪的脑袋就嗡的一下炸开了,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主动仰头吻住了少年眉心的朱砂痣,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呢喃,“我也喜欢你,无论你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吃蘑菇过不过敏,我都喜欢你,寒允。”

    这句话摧毁了少年所有的理智,毕邪在黑暗里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晕眩的喘息着,直到少年一手推开她的里衣,低头吻上了她的锁骨和小腹,那阵凉意才刺激得她猛地一颤……

    他就又缩回手,犯错一般的问她,“阿邪,我的手是不是还很凉?那我、那我先不碰,我捂热乎了再……”

    原来他先前一直摩挲着她的腰却没钻进去是怕手冷冻到她,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奶狗!她爱了!

    毕邪微微喘息着,伸手将他欲要抽离的手摁住,凶道,“就这一次机会,要不要?”

    寒允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乱跳的他无法克制,只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将军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将军也喜欢他,将军对他好到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低头轻轻地咬了下毕邪的耳垂,在她身边又甜又软的说,“要。”

第四百八十八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4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低估少年人,第二天还神采奕奕的打水给你清洗,并且还能像蜜蜂采了蜜一样辛勤的去洗被单,还偷偷摸摸的不许任何人看和帮忙。

    要不是系统汇报说昨夜反派的幸福值涨到了85,黑化值降到了20,她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了。

    凭啥都女尊世界了,痛苦的还是她!

    如花:“呸!”

    毕邪怄得一口老血快喷出来了:“你偷看了?你大爷!”

    如花:“奴家没有大爷,奴家可是关机休眠了一个时辰才开机的。”

    “你妹的,你能不能闭嘴!”

    如花:“奴家也没有妹妹,宿主。”

    毕邪气到磨牙:“你个不正经的lsp系统!”

    帐帘被掀开,容光焕发的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见到她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阿邪,饿了吧?我让御厨们做了赤枣乌鸡汤,还有你最爱吃的宫保野兔,快来尝一尝。”

    毕邪闻到食物的香气,确实馋了,爬了起来乖乖巧巧的任由他喂,见他嘴角弯弯掩不住的欣喜,明知故问的瞅着他,“傻乐什么?我身上的衣服你帮我换的?”她一觉醒来身上已经被清理了还穿了衣裳,连床单都换了。

    少年耳根红了红,极轻极轻的嗯了一声,“阿邪,我好开心,见到你就开心”。

    毕邪心里顿时就甜得胀胀的,忍不住也抿了抿上翘的嘴角,却哼了声没说话,用力的嚼着兔肉。

    寒允盯着她又红又软的嘴巴,喉结动了动,脑海里闪过一道又一道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脸也噌的红了起来,阿邪的嘴巴又软又甜,他现在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亲她怎么办?

    少年脸红心跳的盯着她的唇,忘记了继续投喂。

    毕邪等了一会儿,见他眼睛直愣愣的端着碗盯着她,瞪了他一眼道,“还要。”她还没吃饱呢,发什么呆!

    她撒娇的样子也好可爱。

    “阿邪……”

    寒允喉结一滚,眼睛忽然幽暗一片,放下碗情不自禁的托着她的后颈吻了下去,果然和昨夜一样很甜很软,让他一亲下去就停不下来了,“阿邪,我今晚能不能还来……我问太医了,好好调养可以的,我们昨夜做错了你才会疼,我今夜会好好准备的。”

    这个禽兽!昨夜把她折腾得够呛,喂个饭还能心猿意马!毕邪心里在咆哮。

    果然每个世界的大boss不管外表再怎么高冷禁欲纯洁可爱,实在本质都是禽兽。

    “司瑾!”毕邪有武功在身,稍微挣扎,一个翻身就旋身将他按在了床上,低头盯着他泛着红晕的脸,“再咬我嘴巴,信不信我打你。”

    “阿邪,我没咬,我就是舔了舔,我知道咬嘴巴很疼,昨晚阿邪就咬我嘴巴了……”

    少年的眼圈登时就红了,似乎她再凶他一句话他就能哭给她看。

    毕邪盯着少年唇,好红好薄,像长在树顶最早熟的樱桃,红色的果皮下全是甘甜的汁,她目光一移,落在他的下唇角,忽然就有点心虚,那是她昨夜太疼用力咬的,当时好像都渗血了,也让这不知轻重的小子更激烈了。

    “好了,吃饭!”毕邪突然燥热的从他身上挪下去,不敢再去看那双泪水涟涟的眸子和红糜的嘴唇。

    奶凶小崽子怪会惑人!

    毕邪轻呼一口气,端了汤一勺一勺的喝,耳朵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奇怪,怎么没动静?

    等了片刻,就在毕邪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看时,少年闷闷的声音响起,“阿邪,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毕邪最怕从他嘴里听到“骗”这个字,几乎是本能的打了个冷颤,头皮发麻的转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我、我没骗你”,除了她不是胥邪这件事,她没骗过他吧……而且她不是胥邪,他不是自己猜到了吗?还自己落水骗她下水救她,以此验证。

    他的眼睛红的像兔子,眼也不眨的看着她,“那为什么昨夜我们做了快乐的事情,你今天却不高兴,也不让我亲你,还凶我。”他咬着唇,“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让我父皇发兵?”

    毕邪头疼,但也知道他为何这么敏感多疑,是被骗怕了,哪怕一丝的风吹草动可能都会让他心底那根名为信任的弦绷断。

    舔了舔唇,毕邪盯着他眼里的脆弱,偏了偏头,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上了那樱桃似的唇,“我的司瑾,我怎么舍得骗你,我只是有些生气,生气你昨夜那么鲁莽……”

    轻轻地吻瞬间就安抚了寒允难过绝望的心,那一丝不安的怀疑眨眼间烟消云散。

    “是我不好”,想到昨夜她确实疼哭了,他懊恼自责的伸手抱住她,又羞涩又喜悦,简直飘飘然的像是一朵红云,“阿邪,我昨夜没有准备好,你信我。”

    毕邪盯着他熠熠闪光的眼睛,不知怎的就被蛊惑了,低低的嗯了声。

    他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捧着她的脸又亲了几口,生怕她反悔似的急道,“那我这几日好好养着阿邪,等过几日阿邪好点了,我们再试试新办法?”

    毕邪噎住,她是不是又被套路了?怎么感觉不太妙。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深。

    毕邪的营帐被撤了,她的东西包括她这个人都被搬到了司瑾的营帐中。

    整个军营里的人看她的目光都特别奇怪,她有回还听见几个士兵悄摸摸的打量她嘀咕说,“原来小殿下找林禁卫要那些东西是为了她啊?爱好够特殊的,咱们小殿下可要遭罪咯。”

第四百八十九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5

    “小殿下未经人事,没想到头一遭便要……啧啧啧”

    毕邪听得云里雾里,往前走几步,几个士兵一看见她,立马噤声溜了。

    葵阳国派出的使臣在半个月后抵达了夜熙国。

    夜熙国皇帝与毕邪早有约定,因此在宁明绍作为使臣抵达夜熙国后,这则消息就被八百里加急传到了毕邪手里。

    毕邪的回信只有两个字——诛之。

    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宁明绍。

    葵阳国使臣在驿馆被刺杀一事很快传了开,褚楚得到消息,朝堂上爆发雷霆之怒,宁国公府痛失小世子,宁国公在朝堂之上痛声大哭,与魏太傅一并提议开战,但以姜丞相为首的几名朝臣苦苦谏言让陛下多为无辜百姓考虑,一旦开战,那定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啊!

    “夜熙国挑衅至此,乃是蔑视我国国威,若陛下一再退让,只会让那帮贼子愈发造次!”宁国公含着泪悲愤谏言。

    “陛下!夜熙国今日敢杀害求和的使臣,来日便敢大举进攻葵阳,若陛下不早做决断部署,只怕更会失了先机,被夜熙国摧毁民心啊!老臣,请求陛下出兵。”魏太傅也接着道。

    几日朝上朝下议论,褚楚不得不做出了决定——传令胥阑,主动开战。

    这一战来势汹汹,是在寒冬深夜,胥阑带领的军队猝不及防就出现在了夜熙国的营帐里。

    夜袭是胥阑惯用的手段,就是为了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很快便有将士急匆匆跑来,仓惶禀报:“将军,营帐中并无一人!”

    帐外铁盆里的炭火熊熊燃烧,天际又落起了雪花,胥阑脸色一变,瞪着双眼盯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将士,“你说什么?帐内无人?”

    “是啊将军!我们怕是中……中”,埋伏二字还未说完,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从四面八方而来,胥阑惊愕回头,目光在一众敌营将士中聚到了毕邪身上,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下,不可置信的惊呼,“胥邪。”

    她身边的雅青也错愕的低呼:“小邪将军。”

    毕邪缓缓的走了过去,笑着道,“好久不见,师父,雅姨。”

    “小邪将军,你怎么会在夜熙国的军营里?”雅青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拉过来,却发现她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少年,她眯眼瞧了一会儿,骇然变色道,“寒允”,又看向毕邪哀其不争道,“你果然是与他私奔了,你怎可违抗皇命?糊涂啊!”

    新婚之夜胥邪失踪后,纸包不住火,终究闹到了陛下那里,陛下全城戒严搜索,最后查到暖娇阁的寒允也消失了,她一直认为小邪将军会洞悉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不会儿女情长做糊涂事,可没想到……

    毕邪伸手拉住了司瑾,本想将人揽进怀里,不料少年不知何时竟已高出她一个头,只得改为搂住他的腰,笑吟吟的道,“师父,雅姨,他如今不叫寒允了,他是司瑾,夜熙国小殿下。”

    胥阑震惊的盯着她,片刻后望着她身后的敌方将士陡然变色,厉声质问,“胥邪,你背叛了葵阳,投靠了夜熙国?”

    雅青脸色瞬间惨白,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师父,我只是选择了我爱的人。”夜色下,女子眉目深沉,与身边的少年并肩而立,犹如璧人。

    司瑾的心突然又暖又甜,嘴角随风微扬。

    “你爱的人?”胥阑勃然大怒,“胥邪,你莫非忘了,你诞生之地是葵阳,你习武读书之地是葵阳,你守卫多年的故土是葵阳,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背叛葵阳,背叛这么多年我教育你的的忠义仁德,背叛敬仰尊崇你的万千葵阳子民吗?”

    雅青看了眼胥阑,她握剑的手在发抖,她何尝不是在发抖?她根本无法相信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邪将军背叛了葵阳。

    “师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急躁,我话还没说完呢”,毕邪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那笑在凄冷的月光下流露出几分苦涩,“我没有背叛葵阳,我只是想自救而已,师父,若我当真背叛了葵阳,而今葵阳已经大乱了。”

    “师父教导我武功兵法,育我长大,我曾经将师父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可直到我被迫娶一个不爱的人那日,我才在痛苦中想明白,人这一生总得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我不知道师父是否知道我大婚之日女皇陛下给我下了五石散,但师父知道吗?那一日,我真的好痛苦——”

    司瑾听她说到“五石散”,猛地睁大眼睛,他怎么不知道她新婚之夜曾经服食过五石散!

    似乎有什么东西,前世被他忽略了。

    难怪前世他在将军大婚之日闯进将军府时,将军的神情十分古怪,他还以为将军是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原来是五石散……将军是背叛了得胜娶他的誓言,但是那夜他被迫听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将军或许是不知情的……

    “滴,反派黑化值降至5点,幸福值升至90点。”

    毕邪没有注意司瑾的神色,继续苦笑着道,“师父,你这表情,是不相信女皇陛下会对我下五石散吗?你认为她已经达到目的了,派了宁国公府世子嫁给我监视我,就不会再要我的命了是吗?”

    “小邪将军,什么五石散?”雅青复杂的看向毕邪,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胥阑,原来小邪将军什么都知道,知道陛下让她娶宁国公府世子的原因,也知道陛下早已忌惮她。

    毕邪的心真真实实的在抽痛,为原主而痛,“师父,女皇陛下伪善的面具你还没看穿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去看女皇面具下的那张脸,自女皇登基以来,多少忠臣良将被扣上各种罪名被诛杀?包括逍遥王,陛下的皇妹,也难逃猜忌被流放。”

    “师父知道陛下为何对我下五石散吗?”毕邪又上前两步,笑容泛冷,“因为陛下要宁明绍在大婚之夜伪造我通敌叛国的证据!她好狠啊,她不止是要我这条命,更要葵阳国的子民永远唾弃我,要让我死也背负佞臣反贼骂名。”

    “这不可能,陛下答应过我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娶了宁小公子,慢慢交还兵权,陛下不会……”胥阑猛地后退一步,盔甲撞到身后的将士,发出冰冷的铁器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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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解释一下哈,这个位面的反派曾经以为自己喜欢胥邪,毕竟原主胥邪抚养了他那么多年,但后来他和胥邪在夜熙国成亲后,就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胥邪,他对她始终存在着敬畏,更多的是不甘,因为她背弃了娶他的誓言,所以他娶她也是对她的惩罚,也是为了让胥邪能在夜熙国有个身份,好好活着,但婚后从没碰过胥邪qaq

    ps:反派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很憨憨,很好哄,他前世囚禁胥邪只是不想她回葵阳国送死(被女皇杀),重生后去大闹胥邪大婚之夜,也只是为了利用情感骗胥邪跟他走,当时他其实还是恨胥邪前世杀了他的,所以他给了自己和胥邪一个机会,要是胥邪跟他走,那他就救胥邪一命,如果胥邪不念情分,那他就不会再管她,唯一算漏的是,毕邪穿过来了(毕邪是真没想到原主不会水,一穿过来就露馅了)

    ps:所以不要纠结反派喜不喜欢原主哈,我书里的反派自始至终爱的肯定都是毕邪

第四百九十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6

    她身后的将士大部分都是原主练出来的兵,看到毕邪后,就跟见到了亲人一般,听到毕邪的诉说,心中别提多愤慨了。

    她们镇守边疆,终年不得回故乡,看不见皇都的繁华热闹,日复一日见到的不是风沙走石就是残酷的战场,若不是胥将军用兵如神,屡屡第一个冲锋,带领她们击退夜熙国的那群蛮子,她们许多人都活不到现在,早死在战场上了,那个皇帝做了什么,每日锦衣玉食,却还想害她们胥将军!

    五石散,那可是禁药!

    “师父,你教育我那么多道理,只错了一句”,冷风将毕邪的话吹散。

    胥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在夜风中刮得更严厉了,就像胥邪小时候每次背不出来兵书,就被她罚站不许吃饭一般,每当这种时候胥邪总会低下头,将眼泪藏住,因为师父最厌恶无用的眼泪,但这次毕邪却直直的盯着她,“师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错了。”

    “若非良君,君要臣死,臣不仅不死,还要君死。”

    营帐之间的通道里挤满了两国将士,原本并不拥挤的通道也显得十分狭窄,所有人在听到她这句胆大妄为的话后,纷纷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夜风呼啸着从众人脸上刮过,带着沁入心底的寒意。

    “拿下!带去骨迟坡!”

    报——

    葵阳国朝堂,随着一声急报,满朝文武百官纷纷转身看向了慌慌张张跌跑进大殿的传令兵,“陛下,边关急报,胥阑将军夜袭失败反被敌军包抄,如今被困骨迟坡,尚未突围。”

    褚楚面色骤变,猛地从皇座上站起,“什么?”胥阑这么快就被围困了,“援军呢?”

    传令兵惊惶的跪着哭道:“援军、援军在去增援的途中被烧毁了粮草,延误了最佳救援时机,现在……现在胥阑将军所带的将士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百官恐慌,姜丞相面色沉重的道,“可知敌方将领是何人?”胥阑将军是老将了,纵然落败,也不该败的如此快,联想夜熙国突然大兵压境,若非有十足把握,又岂会在屡次挫败后突然兴师动众!

    “是、是夜熙国的小殿下。”传令兵道。

    “夜熙国何时多了位小殿下?”褚楚厉喝,她的探子居然没有上报。

    “臣也不知”,那传令兵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他接连跑死了好几匹马才赶到京城,能撑着说这么多话已是不易,褚楚只得令人带他下去休息。

    “陛下,夜熙国此番必定是有备而来,我方不可贸战,臣建议先按兵不动,探查清楚对方虚实再行商议!”姜丞相忧心忡忡。

    “姜丞相此言差矣,陛下已然发兵,岂有一战落败便撤退的道理?依老臣之见,应当先派兵增援胥阑将军才是。”魏太傅谏言道。

    姜丞相恼怒的瞪了魏太傅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打算,开战后国库势必要拿出财力支援边疆,而这些物资粮草到了这些官员手里,就成了肥厚的油水,底下贪一部分,再孝敬一部分上头的,这国库出去的银两,最终落到边疆将士手中能有几成?

    她急急道:“陛下,胥阑将军必定要救,可若这是敌方设下的圈套,我军贸然前去营救,只会搭上更多将士的性命,请陛下三思。”

    “姜丞相,胥阑将军乃是我方主帅,若主帅身死,将大大降低我方士气,并且只有救回镇国将军,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战事,不然群龙无首、军心必将溃散啊陛下!”

    “陛下,我国使臣无缘无故在夜熙国遇刺,夜熙国未给任何交代,分明就是蔑视我朝,如今我朝兵强粮足,镇国将军想必只是久未经沙场,才一时不察中了敌人埋伏,不如再派一名大将前去增援镇国将军,定能取胜归来!”

    “……”

    百官之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若是胥将军在就好了,她与夜熙国贼寇对战经验丰富,定能破敌!”

    褚楚听见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挥袖下朝再议,这些所谓的栋梁之臣只知道动动嘴皮子,但没有一个人有具体的对策和应敌之法。

    接下来的几日,朝堂之上就主和还是主战一事争执不休,前来传讯的传令兵没有禀报一个好消息,褚楚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只得又拨了一员大将和一批军饷前去支援边关。

    姜丞相在朝堂上就褚楚派去支援边关的大将提出异议,那名大将原先就被胥邪将军提过打仗容易好大喜功,极易冒进,这才从边关撤了回来,因其曾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魏太傅的侄儿,这才在朝堂之上谋了个闲官。

    陛下派她前去边关,这不就是拿边关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吗?

    姜丞相屡次冒死谏言,皆被女皇驳回,心里知道女皇陛下这还是想战,直接气出了病来。

    冬至的前一天,大雪覆檐。

    葵阳国年年会在冬至举行祭天典礼,而今战事无一捷报,褚楚哪里还有心思举办祭天典礼,下午召众臣书房集议后,便等着探子回报胥邪的消息。

    她原以为胥邪就像一个养马人,等马儿都被养的膘肥体壮,就不再需要这个养马人了,可现今她焦头烂额,似乎还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养马人替她管理这些没有思想的马儿。

    看来她以前还是想错了,在赐死胥邪之前,需得让她培养另一个“胥邪”出来。

    褚楚站在窗棱前,望着凛冬的大雪,温润瓷白的脸毫无笑意。

    “陛下,再过两个多时辰便要早朝了,您歇息会儿吧”,贴身太监小忠子收拾着桌上已经放冷了却还丝毫未动的糕点,略皱了下眉。

    褚楚点了下头,在几个宫人的服侍下朝着寝殿走去。

    宫灯在廊檐下发出微冷的光,一行人的脚步声清晰无比,忽然,一阵厮杀打斗声击破了夜色,褚楚面色陡然一变,停下了脚步,问身旁撑伞的贴身太监,“小忠子,什么声音?”

第四百九十一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7

    小忠子仔细听了听,脸色也变了,“陛下,似乎……似乎是、是从太和门传来的。”

    褚楚身子一晃,急喘几口气,推了小忠子一把,“去,去看看。”她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小忠子连忙领命去了。

    褚楚在寝殿里坐立难安,还没等到小忠子回来,便等到了她派出去的探子,“陛下,已经查到胥邪将军在何处了。”

    焦急如焚的褚楚根本没看见探子欲言又止的神色,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急问,去看她身后,“人在哪里?为何没有带回来?”

    “陛下”,探子低下头行礼,艰难道,“胥将军如今就在葵阳国皇宫,她、她投靠了夜熙国,如今正领着几万将士逼宫。”

    “什么?你说什么?”褚楚一下子冲到探子面前抓起她的衣领,目眦欲裂,几欲吃人,平素的和善仁慈全然不见,“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才来报?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探子有苦难言,胥将军一开始消失的时候,陛下根本就没有让她们去查,那样子像是胥将军消失正和她意一般。

    但这些她自然不敢说出口。

    前方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褚楚一把掀翻探子,脸色阴沉骇人,“去将所有羽林卫和五城兵马司以及京城所有能调动的人马都给朕召集到皇宫来平反贼!快去!”

    “是,陛下。”

    褚楚来不及去想为何胥邪能悄无声息的带领这么多人马出现在京城,惊慌过后急忙朝冷宫跑去,那里有宫中密道,等这些反贼被她的兵马消灭了,她再回来。

    然而她慌慌张张跑出去没多久,一根羽箭“嗖”的从她耳侧刮过,直直钉在了前方的柱子上。

    褚楚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毕邪一身风雪,容颜却一如往日般飒美,“女皇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胥邪,你要造反!”褚楚看到她剑上的血迹,眼睛登时被染红了,“真的是你,你投靠了夜熙国?”如果是她,那就不难解释她是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混入皇城了,她总有令人信服的本事。

    “不”,毕邪微微一笑,“胥邪是葵阳国的骠骑大将军,这还是陛下亲封的,怎会投靠夜熙国?”

    “那你深夜带领敌军入宫,作何解释!”褚楚怒气攻心。

    “陛下不妨再仔细瞧瞧,我身后的可不是敌军,是胥家军啊”,毕邪嘲讽的翘了翘嘴角,“陛下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要这双眼睛何用?不如臣替您取下来捐给需要的人?”

    “大胆!”褚楚怒极,“你胆敢如此和朕说话,你既还活着,为何却去了夜熙国?你老实告诉朕,夜熙国集结兵力进犯边境,可与你有关?”她一直在想夜熙国为何突然大举来犯,还是在胥邪失踪后突然来犯,现如今看来两者之间果然有联系!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呢?”血凝固在剑刃上,毕邪拖着剑朝褚楚走去,“陛下对我下五石散时,就该知道会有这天了,胥邪忠的是葵阳国,而不是陛下,既然陛下想让胥邪死,那我只能提前送陛下一程了。”

    褚楚看着她扬起的血剑,瞳孔骤缩,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你、你想做什么?胥邪,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朕是葵阳国的陛下,是万民之主,你敢弑君?”

    “胥将军,且慢。”

    星光晦暗,雪色寂寂,白色的雪映出冷剑的寒意,长剑堪堪停留在褚楚头顶。

    褚楚吓得面色苍白,身形不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从胥邪身后走来的人,惊骇欲绝,“皇妹……”,她不是病死在流放途中了吗?怎么会还活着!

    “皇姐”,褚蔚喟叹一声,目光满是不忍和痛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姐……您的眼里为何就容不下一粒沙子?褚蔚从未想过与您争这个位置,您为何步步紧逼,不给褚蔚活路?”

    若不是胥邪将军给她和阿涣指了条活路,只怕如今丞相府和她这个逍遥王皆已不在。

    毕邪手腕动了动,收了剑,嘱咐卫方派人去清点宫内的尸首和血迹,侧身冲褚蔚道,“逍遥王与陛下既然还有话要叙,末将就不叨扰了”,说完转身便走,她身后的一群将士立即将褚楚团团围住。

    褚楚被囚禁了。

    翌日百官上朝,刚进宫门便被早已乔装好的胥家军们擒住。

    然而葵阳国的子民并不知道皇宫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举国在沸腾,因为他们一觉醒来便知晓了一个消息——胥邪将军回来了,并且即将奔赴沙场抗敌。

    连日以来的溃败让繁华的葵阳国皇都多了几分低迷,如今胥邪将军归来的消息让举国振奋,街道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人都在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

    数日后,前方战场果然传来了自开战以来的第一份捷报——胥邪将军带领援兵救出了被困骨迟坡的镇国将军及数万将士。

    葵阳国万民空巷,举国沸腾,四处都是舞狮放鞭庆祝的百姓。

    又过几日,前方战场上传来了夜熙国撤兵的消息。

    在夜熙国撤兵那一日,葵阳国最高的城楼摘月楼上,女皇褚楚穿着朴素的便服站在了上面。

    城墙下的百姓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惊呼道,“女皇陛下,是女皇陛下”,众民惶恐下跪,却发现他们女皇的眼睛十分呆滞,手上抓着一沓宣纸,脚步凌乱的走到高楼边,手一扬,宣纸就像雪花一样被风吹散落在了百姓手中。

    毕邪抱胸靠在墙根处,冷眼看着在五石散作用下意识涣散的褚楚。

    “请罪书”,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一声。

    紧接着请罪书上的内容被识字的书生才子大声念了出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女皇是如何听信佞臣恶言铲除忠臣良将,如何包庇佞臣冤枉逍遥王,如何在逍遥王发配途中派人虐待逍遥王致其差点病死途中,如何忌惮骠骑大将军胥邪,派宁国公府小世子嫁进将军府伪造胥邪通敌叛国的书信……

第四百九十二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8

    听着耳边百姓们的愤怒,毕邪手指轻轻在肩膀上敲了敲,她也没想到宁明绍居然还保留着那些书信,即便那些书信上并非是她的笔迹,但宁明绍以假乱真的本事连她都不得不叹服。

    不过这也正好,前世他和褚楚加诸在原主身上的一切莫须有罪名,她通通还回去。

    “阿邪。”

    远方一点灯火下,少年眉目欢喜的朝她看来,满溢的情意都含进了那双乌黑清透的眼眸里。

    毕邪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剧情总算是快走完了,该谈恋爱了。

    少年踏着积雪奔来,黑色的披风将他整个人衬得又瘦又修长,但那嘴角灿烂的笑意却比春日暖阳还要明媚,扑进了毕邪怀里,抱着她的手臂,一个吻就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嘴角,“阿邪,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毕邪笑意深深,将少年被雪打湿的碎发往耳后带了带,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去夜熙国找你吗?林禁卫准许你来?”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恼了,哀怨的哼了声,“阿邪,你还没说你想不想我?”

    毕邪瞅着少年清稚的脸,他的长发湿湿的,眼睛也潮潮的盯着她,眉心娇艳的朱砂痣就像点睛之笔,好看得要了她的命了,她点起脚尖吻了吻他的眉心,说出了他想听到的话,“想,日日夜夜都想。”

    他就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双清透的眼睛又红又湿,几番张嘴又抿唇,一把抱住了她,颤着音在她耳边不确定的问,“真的吗,阿邪?”

    毕邪笑着抱着他的脖子,故意道,“假的。”

    他就猛地将她抱着紧贴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低头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嘴唇:“不许,不许不想我!”

    冬至之后,风雪愈发猛烈。

    葵阳国的皇权在这场风雪之后完成了交替,褚楚服用太多五石散病死在了风雪夜里,无人问津,而前朝,褚蔚冠服加冕,百官朝贺,即位之后,褚蔚便杀鸡儆猴查办了朝中最大的佞臣——太傅魏家。

    有胥邪和三万胥家军坐镇,朝中无人敢为魏家发声,个个明哲保身、草木皆惊。

    好在褚蔚并没有将佞臣一下子一网打尽的想法,毕竟朝中大权刚刚更替,朝局不稳,若是此时让朝堂大换血,未必是好事。

    一切尘埃落定,毕邪又去了趟皇宫。

    褚蔚听到她提的要求,露出为难之色,但听她有办法让两国百年内不再开战,立即欣喜的应允,“只要胥将军能保葵阳安宁,朕可以答应胥将军的要求,让将士们分批回去看看家乡。”

    “那就多谢陛下了”,毕邪莞尔,继续道,“臣今日来是跟陛下请辞的,有姜丞相的扶持,臣相信陛下很快便会安稳朝堂,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你要走?胥将军要去哪里?”褚蔚急道。

    “臣自然是夫唱妇随,前往夜熙国,不过陛下放心,有臣在一日,夜熙国和葵阳国便永远不会打起来”。

    褚蔚顿了会儿,深深地看了毕邪一眼,“朕自然相信胥将军”,她这个皇位都是胥将军替她夺来的,“只是胥将军这便要走吗?不去镇国将军府探望下胥老将军?”

    “不必了”,毕邪淡然一笑,“镇国将军对葵阳的忠心天地可鉴,待臣走后,还请陛下多多照拂镇国将军府,臣在此谢过陛下。”

    “这是自然”,褚蔚连忙扶起她,看着她那张英姿飒爽的面容,恍然觉得这一切如此不真实,又如此迅速的发生了,皇姐死了,战乱停了,最想逃避权利纷争的她居然坐上了立于白骨之上的高位。

    数月后,夜熙国,瑾王纳妃大典。

    瑾王府内张灯结彩,宾客晏晏,喜房内喜烛红彤彤的燃烧着。

    毕邪干等着无聊,随意抓了把床上的花生剥着吃,她真不是饿的,完全就是闲的,结果剥着剥着,地上就落了一层花生壳……

    就在她将干果推到一边,刚刚躺下准备小眯一会儿时,屋门突然被人推了开,她急忙将红盖头盖上,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喜床上,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

    可她确实紧张的心里发慌,捏着手指从红盖头底下去瞧来人的靴子。

    “阿邪,我终于娶到你了,我好高兴,好高兴”,红盖头被人挑起,毕邪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她是知道司瑾酒品的,心里登时就是一激灵,抬眼瞅他红得像烟霞一样的俊脸,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我高兴阿邪,喝一点没事的”,他将红盖头团成团丢到一旁的小桌几上,傻憨憨的笑着问她,“阿邪,你是不是该唤我、唤我夫君了。”

    毕邪朝他后面看了一眼,没有闹新房的人,看来是被他都遣散了。

    他撑着她两旁的床榻,微红迤逦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喉结动了动,盯着她的唇脱口而出,“阿邪,你今天真好看,你的嘴巴是涂了胭脂吗?我能尝尝是什么味儿的胭脂吗?”

    毕邪被他撩的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突突直跳,少年一袭红色喜服,眉心朱砂动人,不知是不是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她觉得自己也醉了,情不自禁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住了他的唇。

    凉凉的,软软的,好舒服。

    司瑾一点点睁大眼,只感觉被她手腕勾住的地方电过一样麻,并且麻遍了全身,俊脸腾的烧红,浑身像是星火燎原般既难受又说不出的兴奋满足,压着她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后,两人互看着彼此喝了合卺酒,毕邪瞅着他红得要滴血的耳根,戏谑道,“尝出来没,什么香味儿的胭脂?”

    司瑾愣愣的“啊”了声,反应过来后脸更红了。

    毕邪见他这么害羞,忍不住又笑了,将自己脱得只剩下单衣,在榻上用手指卷着一缕发瞅他,“相公,你还不上来?”

    “阿邪”,他的声音哑哑的,“你在勾引我吗?”

    毕邪望着他就笑了:“我在勾引我的夫君,我要跟我夫君睡觉。”

    司瑾的眼睛瞬间就暗了下去,盯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张一合的唇,心悸的要命,指尖一动,屋内的烛火灭的干干净净,昏暗的光线下,他褪去了红色喜服,一双眼睛陡然变成了血色,轻轻地唤了声,“毕邪。”

第四百九十三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29

    乍然陷入黑暗,毕邪懵懵的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蹙着眉刚想问,少年修长清瘦的身子就覆了上来,火燎火燎般的灼人,烫得她忍不住唔了声,唇就被人亲了住,腰也被一只火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像要将她融进身体里……

    她被吻得动了情,伸手去摸他紧实的腹肌、优美的人鱼线、去扯他的衣带,然而他动作比她还快还猛烈,直接伸手扯碎了两人的衣衫,毕邪只看了一眼化成碎步的单衣,便被少年滚烫的胸膛挡住了所有视线。

    她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脖颈上少年混乱炙热的呼吸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原以为这一睡会睡到日上三竿,谁知没睡多久,就被人捏了捏脸,“阿邪,你醒醒,你怎么睡了?”

    她皱着眉,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手挥了挥,哼了声用被子遮住脸,“去去去,不要动我……”

    司瑾愣了愣,盯着手里的小皮鞭和蜡,锲而不舍的又去捏了捏她的掌心,“可是阿邪,我们还没用这些,上次我说过的,奇怪……为什么我忘记用了,难道我醉了?”

    毕邪压根没听懂他在嘀咕什么,浑身又酸又软,疲倦不已,只感觉他低下头来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的嘴巴,见她实在是困了,宠溺的贴着她,替她掖好被子,有几分失落的道,“那阿邪你睡吧,这些东西我都备着呢,下次你再对我用。”

    翌日,毕邪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见司瑾清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睫毛好长,乌黑的,一根挨着一根特别好看。

    “阿邪,你醒了?昨夜我喝醉了?”他紧张不安的样子

    毕邪瞅着手里的东西,只感觉脑子里天雷轰轰,随后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念了一个人名——鬼修斩病酒!

    好哇,两次,两次了!上次是在她和姬癸的新婚之夜,这次居然还是在她的新婚之夜……

    毕邪脸气得发绿,再看司瑾,少年还一脸羞赧期待,完全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毕邪觉得他此时的头发丝应该染成绿色,更衬氛围。

    自己把自己绿了,还绿上瘾了是吧,鬼修斩病酒!

    如花欢天喜地的窜了出来:“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反派的幸福值涨到了98点,只需两点,宿主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啦,这个世界宿主好棒哦!”

    毕邪呵呵两声,手指攥紧了被子,“如花,你知道为何缺这两点吗?”

    如花不解又好奇:“……布吉岛,为什么?”

    “因为昨晚睡我的不是司瑾。”

    “啊??????”如花发出了土拨鼠叫,“宿主,你给反派戴绿帽子了?”急炸了,“宿主你可千万别被反派抓到奸夫啊,奸夫死了不要紧,幸福值是会反弹的!”万一归零,就完了。

    毕邪呵呵:“放心,抓不到的。”

    自大婚之夜被“换了夫君”后,毕邪就格外谨慎,但鬼修斩病酒再也没现身过。

    她召唤来了五鬼,一方面想问问上个位面中那些害她和萧靖一尸骨无存的渣渣们下场如何,另一方面也想从五个小鬼口中套问鬼修斩病酒到底在做什么,上次五只小鬼说在躲鬼修,还提到什么人类捉鬼师,她一直没想明白。

    一段时日不见,几只小鬼的鬼影似乎又凝实了几分,像是撞了什么奇遇。

    一向总爱哭哭啼啼的黄肚兜小鬼最先积极的汇报了上个位面的进展情况:“害死您和您相好的秦语微被霍家灭口了,霍家也因为被检举屡犯命案并且走私违法,几个当家人全进了监狱,霍家千金霍一初也因为曾在冰州岛上强j未成年被关进了监狱,彻底疯了——”

    “还有曾经总是想害您的坏女人漫妮,因为她将所有资产投资了《刺激逃生》,这档综艺却因为您和您相好死亡而被迫中止,且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漫妮破产后被您相好的后援团跟踪骚扰,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去ktv当了公主。”

    毕邪听到那些渣渣有了应得的报应,心里爽了爽,但想到上一世她的死法还是打了个寒颤,抬眼问,“我和萧靖一上一世沉进河里的遗骸你们有没有捡起来立个衣冠冢?”她上个位面死得那么痛苦,要是连个被碑都没有,岂不是太惨了。

    蓝肚兜小鬼冷声道:“你们有碑”。

    毕邪愣了,谁会给他们立碑?难道是苏砚?

    “谁给我们立的碑,苏砚?他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她死后,原世界应该还是照样进行的。

    红肚兜小鬼抢先道:“不是他,是纪景”,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们没在那个世界看见苏砚,似乎你和萧靖一死后他就消失了,不过您那个世界里的哥哥安辰身体彻底痊愈了,还和夏眠结婚了。”

    “纪景”,毕邪念了遍这个名字,抿下唇角轻轻说了句谢谢,又抬头冲几个小鬼道,“辛苦你们了,等我完成任务到了玉皇大帝面前,一定为你们多多美言几句。”

    几个小鬼顿时欢天喜地的一通叩拜,然后一阵旋风似的消失在了毕邪眼前,在那一阵黑烟里毕邪似乎听到黄肚兜小鬼嘀咕了句,“大哥哥,二哥哥,我刚刚没演砸吧?”

    成亲半年后,毕邪有了身孕。

    夜熙国皇帝大喜,对毕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各种补品养品往瑾王府送,并且给毕邪下了一剂安胎猛药——正式派出使臣向葵阳国递交两国友好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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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陪到现在的都是真爱啊,鞠躬~~~

第四百九十四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30

    司瑾最近爬夜窗爬得频繁。

    原因是阿邪怀孕了,父皇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紧张,竟然觉得他性格不够稳重,太冒失太极端,不允许他再进阿邪的屋子了,他们才新婚半年,父皇竟然就要他和阿邪分床睡,简直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坏老头子!

    他不过就是和林禁卫抱怨了几句,问他阿邪生了孩子后会不会不爱他了,让林禁卫去打听下有什么药物以后可以让他绝育,别再让阿邪怀孕遭罪而已。

    都说孕妇会有产后抑郁症,但司瑾却是产前焦虑症。

    皇帝听了林禁卫的禀报,差点气得两眼一抹黑早登极乐,直呼,“逆子!逆子!”

    冬去夏来,毕邪怀孕已有四月,皇帝愈发紧张,从吃食到穿着无微不至,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她欢心,让她这个孕妇保持良好心情。

    皇宫御膳房的伙食自然不差,毕邪怀孕三个月,已经胖了一圈,时不时捏着脸上的肉发愁,但又控制不住嘴,她想出去遛遛消消食,但整个瑾王府如今被布置的比皇宫还森严,不仅她出不去,就连太子来送补品,也被林禁卫带人拦了回去,那些补品自然也没敢给毕邪用。

    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

    毕邪白日睡多了,躺在床上跟如花唠嗑,忽然听着窗户那边传来了窸窣声,立马抛弃如花睁开眼睛看过去,司瑾十分熟练的脱了鞋袜上榻,在她身边躺下来,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圈住她,盯着眉眼弯弯笑得没心没肺的人,低叹道,“阿邪,我怎么觉得我们像在偷情?”

    明明这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娘子,他却日日跟做贼一样爬窗幽会。

    “别抱那么紧,热,宝宝也会不舒服的。”毕邪娇嗔的哼唧了声。

    他就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些,有些不爽的闷声开口,“阿邪,我怎么觉得你爱他比爱我还多一点?”不行,这小子不能留,一生下来就得送进宫里去。

    毕邪一颗心软软的化成了沙,哭笑不得,“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司瑾喉头涩涩的,凑到她脖颈上亲啜了口,委屈道,“我都不能碰你了,阿邪,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被我弄疼才怀个宝宝的?那我让你用小皮鞭和蜡折腾我,你怎么不愿意,是怕我疼吗?我不怕疼的阿邪……”他都死过一回了。

    “不许再提那些东西”,毕邪又好气又好笑,总算是明白先前在夜熙国军营里那些将士们看她的目光为何那么古怪了,敢情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准备那些重口味的东西了。

    “为什么?”司瑾又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眼睛、鼻梁和嘴巴。

    毕邪按住他滚烫的手,怕火被点起来,红着脸无奈道,“我、我就是第一次疼,后面就不疼了……”

    司瑾却是不信:“那为何阿邪每次都哭着说不要了?”

    毕邪咬了咬唇,脸顿时臊红一片,恨不得将人一巴掌从床上拍下去,但看到黑夜里少年一本正经又求知欲极强的脸,硬生生压住了体内的暴力因子,一字一顿道,“司瑾,我觉得皇上做的很对,你我有必要分床睡,你出去!”

    简直是要命,怎么会有人这么纯又这么欲。

    “阿邪,你别生气,我不用那些东西,我已经都扔了”,司瑾瞬间就急了,抱着她的腰埋进她的颈窝,软趴趴的黑发凉凉的落在毕邪耳边,求饶的说,“你别不理我,你别赶我走,你知道我离开你活不了的。”

    “那宝宝呢?你还吃醋吗?”毕邪侧头,看他一双眼睛潮潮红红的,心就软了些。

    他虽然重生一世,还在暖娇阁待了那么多年,但是对男女床榻上的事真的知之甚少,到现在还以黄大人和无药为模板,以为用上小皮鞭和蜡才是正确的行房标准,才不会让她痛。

    “真是傻子”,毕邪在心里甜蜜的念了句,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相公,这是我们的宝宝,以后不仅我要喜欢他,你也要喜欢他,知道吗?”

    司瑾口是心非的“嗯”了声,揉了揉她的肚子,“今天难受吗?”

    毕邪摇了摇头,心里对如花道,“如花,这个世界我能生下这个孩子再走吗?”

    如花:“不能宿主,你忘记秦小邪那个位面了?您就是因为和反派两人有了不应存在那个世界的结晶,才死于非命,现在原主的两个心愿已经达成了,请宿主尽快点满反派的幸福值,在被天道发现前拿到反派最宝贵的一滴血离开这个位面。”

    “知道了”。

    如花:“宿主不要不开心,这些世界都是虚拟的。”

    “是吗?”毕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靠进了司瑾怀里,这些世界或许是虚拟的,但她遇见过的每个人,都是鲜活有生命的。

    一个月后,毕邪的肚子渐渐显怀,但是司瑾最后两点幸福值无论如何都不动了。

    如花急成了烦花,每日必烦毕邪,“宿主,反派的幸福值不动了,但您的肚子却越来越大,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在您生娃之前还没刷满反派的幸福值,您就不得不强制性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次的任务就失败了!”

    毕邪正吃着司瑾清晨亲自去果园给她新摘下来的葡萄,砸吧了砸吧嘴,“如花,我想着呢。”

    “您要是真认真想了,还会一个月胖了十五斤?”

    毕邪狠狠地被扎心了,嘴角一抽,吞下葡萄肉怒道,“我相公说我脸上有肉更可爱。”

    “得了吧!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宿主您再这么无忧无虑的吃下去,迟早会被反派嫌弃的。”

    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突然见王妃发了火,登时战战兢兢的跪下请罪,到嘴的葡萄瞬间不香了,毕邪让婢女们将干果和水果都撤下去,心里到底还是在意了如花的话,冲一个婢女道,“去把王爷叫来”,她倒要问问,他会不会嫌弃她胖了不好看。

    敢嫌弃她胖就死定了!

    那婢女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就小跑回来传话,“王爷被太子殿下请去了,尚未回府。”

第四百九十五章 娇养的小殿下黑化了31

    夜熙国太子?

    提到这个人,毕邪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和司瑾第一次来到夜熙国的时候,就没见过这位荒诞不羁白日宣淫的太子殿下,她和司瑾大婚那日,这位太子殿下倒是来了,但听说他还一并带来了他最新宠爱的男宠,这事被皇帝知道了,直接令人将他轰了出去。

    夜熙国朝堂之上,众臣皆知陛下对太子失望透顶,这太子之位迟早得落到瑾王手里,可他们却不知皇帝对太子失望的真正原因是太子玩垮了身子,无法传宗接代。

    “去了多久了?”毕邪蹙眉,眼看快要用午膳了,不管何事,司瑾应该会回来陪她用午膳才是,即便真的脱不开身,也定会差人回来同她说一声。

    “婢子听门房说王爷给王妃您送完葡萄没多久就被请走了。”

    那就是一大早就去了东宫。

    “太子着人请王爷去做什么,你可知道?”

    那婢子忙回:“婢子不知,婢子再去问问?”

    “不用了,本王妃亲自去”,毕邪皱紧眉头,“去将林禁卫喊来,陪本王妃一起去。”

    婢子就慌了,惶恐道,“王妃,陛下有令,府外不安全,您不能出府。”一群婢女紧跟着跪下。

    毕邪一见她们下跪就头大,连忙朝旁边走了几步:“本王妃正是知道府外凶险,才让林禁卫陪同本王妃一起出府,紫秀,你去将林禁卫唤来,出了事本王妃一力承担,你们快起来”。

    紫秀不肯起身,跪在地上哀求道,“王妃若是想见王爷,让林禁卫去就好了,王妃不必亲自跑一趟,免得马车颠簸动了胎气。”

    “是啊王妃,求王妃可怜可怜婢子们,若陛下知道我们放王妃出府,定会赐死我们的。”

    毕邪眼珠子骨碌一转,眼眶瞬间就红了,眼角含泪道,“不是本王妃非要出府,实在是本王妃必须要走这一趟,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太子自从养了男宠后,对女人就失去了兴趣,本王妃是怕王爷清秀可人,太子见了心猿意马把持不住……这才不放王爷回来。”

    几个婢子先是被她哭得呆了呆,随后面色各异的垂下头,太子殿下荒淫无度,在瑾王和瑾王妃大婚当日还公然带着男宠来瑾王府,已经坐实了断袖之名,连圣上都管不了。

    毕邪偷看了几人一眼,抚着肚子哭得更伤心了,“可怜本王妃现在身怀六甲,王爷多日不曾与我亲近,府中又没妾室,本王妃真怕、真怕……”

    紫秀忙道:“王妃不会的,王爷心里只有您一人”,劝不住毕邪,众人都慌了,“王妃,您别哭,别哭了呀,您怀着身子,心情要愉悦一点”,毕邪继续垂泪,紫秀只得咬牙道,“婢子这就去将林禁卫请来。”

    半个时辰后,毕邪在紫秀的搀扶下冷若冰霜的下了马车。

    东宫侍卫见到她,连忙进去通报。

    须臾,太子妃强撑着病容走了出来,吩咐宫人奉茶上点心,毕邪在她身后没看见太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没有跟她寒暄,开门见山道,“还请太子妃通传太子殿下一声,就说瑾王妃来了,接瑾王回府用膳。”

    太子妃为难的苦笑一声:“不瞒妹妹,太子的寝殿早便不许我进入了,怕是帮不了妹妹了。”

    夜熙国的太子妃空有虚名,一直缠绵病榻,听说成亲至今跟太子仍没有夫妻之实,毕邪知道她说的不假,也没有为难,道,“茶点我便不吃了,太子妃可否引个路?”

    “嗯”,太子妃轻轻应了声,“妹妹随我来。”

    女子常年卧病,瘦得形销骨立,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一般,想到太子那般德行,毕邪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同情,语气也暖了些,“太子妃真是我在夜熙国见到的少有的美人,就是太瘦了些,太子妃要多吃些,养点肉肉才好。”

    太子妃步子一顿,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眼神复杂的闪烁了下,道,“多谢妹妹关心,我只是……吃不下。”

    “吃不下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就是活动量太少,若太子妃今后得闲,可以来瑾王府玩,反正我也缺个人说话,若太子妃来了,我叫厨子们给太子妃做花香藕吃——”

    已经有许多年没人这般无视尊卑,平平淡淡的与她说这些关切的话了,太子妃眼里微微动容,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涌上一层晶莹,“多谢妹妹,日后有机会必然过府叨扰妹妹。”

    毕邪没想到她的泪点这么低,替她擦了擦泪,“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若来,我欢喜还来不及。”

    如花无语:“宿主,这个女配不在您任务范围内,您不需要和她结交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最后两点幸福值好嘛,她家宿主是真不怕任务失败魂飞魄散啊!

    “我乐意”,毕邪轻飘飘回了三个字。

    “殿下平素就在月阙宫里,方才一路走来没有见到瑾王爷,想必是进了月阙宫”,太子妃停下了脚步,几人面前是一栋金碧辉煌的楼阁,华丽的楼阁下,立着两尊栩栩如生的男女裸t金像,虽然金像的隐秘部位用轻纱若有似无的缠住,但观感依旧引起了毕邪不适。

    这个夜熙国太子,简直绝了!

    “多谢太子妃相送,林禁卫,紫秀,我们进去”,毕邪看了金楼一眼,提起裙摆便要上楼。

    “且慢”,太子妃迟疑了下和毕邪对望道:“妹妹进去自然可以,但是妹妹的侍卫和婢女若还想要性命的话,还是随我在外等候吧,殿下他不喜外人进入月阙宫,除了……殿下喜欢的人。”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还刻意看了眼毕邪,气得毕邪直接在心里骂了句:我他妈xxxxxx!她只是为了让那群婢女起来随口胡诌的太子看上了司瑾,别他妈这太子真的丧心病狂到这地步吧!

    紫秀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林禁卫的眼神倒稍微正常点,但看着宛若金箔砌成的高楼,眉头也蹙了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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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邪母胎solo十九年,连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就死于和闺蜜爬山。
然后和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妖孽契约了,开始了替妖孽穿梭世界获取宝贵血滴的打工生涯……
托管系统:警报警报!宿主,反派现在很想掐死你!
俊美如妖神的男人眼神冰寒蚀骨,冰凉的指尖滑向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毕邪心里咯噔一跳,凑上去就是一个爱的抱抱。
托管系统:警报警报!宿主,反派的幸福值很久没动过了。
看着坐在玄棺上发呆的男人。毕邪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冲着男人殷红的唇啾了一口。
托管系统:宿主,宿主,大事不好了!反派的黑化值咻的一下涨到100了!
毕邪:(手脚麻利的收拾行李)别拦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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