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对策
“不知皇上打算拿出什么样的对策?”
“这晋州乃是魏征的故乡。”
“皇上的意思是?”
李世民将手上的奏折放在一边。
“魏征在朝臣之中有些声望,既然如今有这么多人,对此事都心存疑虑,倒不如交给魏征,让他回家乡好好清查一下,这下无论对哪方都算公道。”
长孙无忌笑着摇摇头说:“皇上此举恐怕难以消减满朝文武的怒火。”
“爱卿以为如何。”
“恐怕若是我和赵永乐不交出一个人来的话,他们心中的怒火难以熄灭。”
李世民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如今赵永乐正式执行任务,而且他与那突厥的使团关系密切,此次的出访非他莫属。再加上他远在晋州总不能直接召回来,那也太耽误。”
长孙无忌微微躬身对着李世民说:“所以请圣上赐臣罪名。”
“你这是做什么?”李世民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赵永乐是我们两个共同选中的人选,出了事怎么能算在你一人身上。”
“臣看中了赵永乐也觉得他一定能够初次的完成此次的任务,对于他此番所作所为臣尚不清楚状况,便不做评价。”长孙无忌诚恳的说,“只是如今满朝文武的怒火难消若是不将微臣交出去的话,恐怕皇上这里难以向大家交代。”
“可若是这样的话,不就坐实你的罪名吗?”李世民也两头犯难,“本来这事就跟你无关,若是平白无故的让你降了职,反倒是随了他们的愿。”
“皇上,此事大局考虑为好。”
“难道朕就要接受他们的胁迫吗?”
李世明气得一巴掌拍在小桌上,把上面的奏折都给震飞。
“今天满朝文武上书弹劾你,明天是不是他们连朕都要收拾了?”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也是为了朝廷的考量,才做出此番决定,臣以为他们倒没有别的想法。”
李世民愁容不展的看着长孙无忌。
“话都说成这样了,还没有别的想法。表面上是为了弹劾你,其实还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团体受挫,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李世民一说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个世家留着又有何用,一点贡献都不做,反倒是在给朕出难题这事上做得那叫一个利落。”
李世民头疼这些传统的世家大族也有许多时间。
多是因为这些人,实在是惹得人烦。
不仅自己站着庞大的资源,反倒不为朝廷输送人才。
而且这些当了官的人个个都守着自己那点茅坑,也不求上进,朝廷里面出了问题,个个都推三阻四的,没有一个愿意承担责任,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出来。
特别是在这种关乎到他们立场的世上,一个比一个积极。
长孙无忌躬身说道:“如今传统世家大族的存在确实已经弊大于利,以微臣之见,只要皇上在解决了突厥的难题之后,定能够轻松的将此事也化解。”
“是啊,突觉的难题一日拿不下,朕也就无暇再顾及其他的麻烦了。”
“所以微臣此次愿意主动降职,让赵永乐能将出使突厥的任务继续完成下去,如此一来彻底解决皇上的后顾之忧,日后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长孙无忌十分诚挚的要求。
看着长孙无忌这个驾驶李世民也知道,自己好像已经别无他选了。
已经被群臣给架到了这个位置无论如何都得做出一个选择了。
要不然再这么下去的话,赵永乐那边肯定受影响,但是东突厥那边的状况,眼下是最佳的时机。
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状况之下,万万不可能因为这事而误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虽然他有满腔怒火,但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转过身来看着长孙无忌:“爱卿,又苦了你了。”
“皇上此言差矣。”长孙无忌颇为得意的说,“微臣此举更是直接将赵永乐与未曾绑在了一起,也是笃定日后赵永乐若是能够做出一番成就,那微臣也能跟着享受一些好处。”
“爱卿看得倒是长远。”
“我相信赵永乐此人有种不同于常人的特殊之处。”长孙无忌手边拿着最近一段时间秦威寄回来的信件,“此人做事,虽然有时无迹可寻,但是总的来说却颇有杀伐果决的气魄,以我之见可以做长久培养。”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这是赵永乐行为做事,实在有些乖张,恐怕让他入朝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那依皇上之间又如何安置他?”
“倒不如随他所愿,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李世民说,“我看他现在无官无职,为民情愿的事儿做得到也是挺积极的。”
“全凭皇上吩咐。”
赵永乐不知道,因为自己在鼓城县的所作所为,反倒是让长孙无忌在朝中受贬。
而且李世民安排的魏征回乡,将鼓城县案件彻查清楚,长孙无忌作陪。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赵永乐在鼓城县呆的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可等不到这两位大人赶来了。
只是赵永乐此时却被另外一件事情给缠住了。
那就是鼓城县现在这些商户个个都流失的很快。
原本这些做生意的老爷们,在经过这个事儿之后,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产业转移。
现在鼓城县内部着市场流通变得迟钝的很,乡亲们买东西都买不到,导致整个城市的物价上涨非常迅速。
就连赵永乐他们平日里想多喝两杯酒,价格也比以前长了许多。
这就是在几天里面发生的事儿,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整个鼓城县俨然是变成了耗子窝了,没人喜欢。
赵永乐不得不面对的是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的这种程度的后果,要怎么样才能为这里的乡亲们弥补。
现在民间已经有许多的说法,将他跟这些结果掺和在了一起。
虽然秦立对于这种说法非常的愤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赵永乐在这一次事件当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赵永乐心里也清楚,但现在这个状况之下,又如何才能够将这些商户全都挽回,拯救鼓城县的经济呢?
第227章 鼎香楼设宴
“老爷,老爷不好了。”
老管家慌慌张张的拿着一份邀请函冲到了赵之水的书房里。
赵之水正宇面前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书生聊的兴起,忽然被管家打断,颇有些不悦。
“何事慌慌张张的?没看到刘公子在这儿吗?”
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直接跪到了赵之水的面前。
将手上的请柬送到了赵之水面前。
“老爷,您快看看吧。”
“这什么东西?”
赵之水将管家手上的请柬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赫然映入眼帘三个大字。
“赵永乐?”
“老爷,这是人类钦差大人送来的请柬。”管家很是担忧的看着赵之水,“这位大人刚刚把卢老爷给收拾了,是不是要转而对付咱家了呀?”
赵之水的脸色铁青,她知道这赵永乐不是个好惹的人,而且赵永乐这家伙软硬不吃。
可问题是,话都已经跟他说的够明白了,这家伙难道还要纠缠不休吗?
“晦气!”
赵之水将请柬重重的扔在小桌上,脸色全都黑了下来。
刚才还跟面前这公子哥相谈甚欢,现在好心情全都没了,都被这个赵永乐给毁了。
“赵员外,这是怎么了?”
那书生一笑露出两排干净的牙齿,那笑容倒是让人亲切得很。
赵老爷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刘先生,此事说来话长啊。”
“是吗?”刘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赵员外如今忧心的可是那赵永乐?”
赵之水好奇的看着刘松问:“刘公子识得这人?”
刘松得意的笑了笑说:“倒是有所耳闻,这家伙现在在长安城那可是声明,呵呵,凡事相识的兄弟每个人都对他交口称赞,看来应当还是一个懂些道理的人物。”
“呵!”榨汁水越想越恼火,“这家伙倒是有些手段,但是奈何软硬不吃,偏偏把卢旺北的脑袋给砍了,害得我们大家都没生意可做。”
“只是他确实做得稍微鲁莽一些,说实话即便是在下,即便手上握着皇上的令牌,恐怕都没有这样的胆识。”
刘松返而对赵永乐这人评价颇高。
赵之水叹了口气说:“说起来这家伙确实是有胆识,可惜别人的话他就听不进去这种脾气,怕是迟早要遭殃,恐怕也是一个短命之徒。”
刘松也是摇了摇头说:“原以为这赵永乐有勇有谋,可没想到他也能做出此等鲁莽之事出来,虽说确实有胆识,但是只留下的麻烦,恐怕也只能给鼓城县的百姓倒霉了。”
“想老夫也在此经营了几十年了,对于鼓城县的感情颇深,若不是出了这种事,哪里肯随随便便地举家搬迁?”
“我说赵员外怎么今天一见面就唉声叹气的,没想到是在为此事发愁。”
“别说了,老夫说了,今日与刘公子相见,甚是欢喜,不提这些伤心的事情。”
赵之水端起,手上的茶杯,敬向刘松。
“今日老夫与先生相会,以茶代酒,先表敬意。等午饭之时,便邀请先生到天香楼一醉方休!”
刘松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的请柬问道:“赵员外真就不看看吗?这赵永乐如今在鼓城县,风头正盛,这可是顶头的钦差大人。赵员外若是薄了他的面子,恐怕不见得是好事吧。”
赵之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很恼火,但是毕竟还是要冷静下来的,这赵永乐那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他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哪敢真的跟赵永乐闹掰。
也就说说就算了。
“先生先将此事暂且放一放。”赵之水苦笑着说,“我等草民,又如何敢与朝廷作对。只是这家伙邀请的时间还是晚上在鼎香楼设宴,今日中午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相聚。”
刘松仰头笑了笑:“就知道赵员外精明的很,不会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
“让刘公子见笑了。”
“我刚才还在想,每次来赵员外总是邀我到鼎香楼,为什么这次忽然换成天香楼了,原来怕与那赵永乐撞上,倒是有趣。”
赵之水掩面苦笑:“先生快别说了,老夫这面子都无处安放了。”
“赵员外一直照顾在下,如今赵员外遇到了此等麻烦在下,又如何能够作壁上观?”
“先生切勿如此!”赵之水,深知赵永乐的来头之大,“如今的赵永乐正得势,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犯不着跟他硬碰硬。更何况老尚书那边儿他都过不去,咱就别跟他凑热闹了。”
赵之水是想尽量跟赵永乐避免正面冲突的,上次见过面之后就断定赵永乐这人城府颇深,而且行事果决,再加上手上又有权利,跟他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条件做交换。
这时候大不了避避风头,虽然这次去别的地方再度寻求机会也很艰难,但好比在这活活的等死强。
可听着赵之水这么说,刘松非旦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坚定了。他上去一把攥住赵员外的手,“赵员外,你我都相识这么多年了,晚辈斗胆称呼一声赵叔。”
“先生,这如何使得?”赵之水急忙说,“您可是朝廷的进士,日后入朝为官平步青云,称小人这一介草民做叔伯,那不是折煞了小人。”
“诶,赵叔千万别说这些话。你我之间何时如此客套?”刘松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这赵叔我就叫了,你当得上这一声叔!”
赵员外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先生,你这……”
“赵叔,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先生呢?”
“好,那就叫松儿吧。”
“这就对了嘛。”
赵之水热泪盈眶的看着刘松,自己这么多年的照顾总算是有点用处。
这刘松还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之人,竟然还能念得他们之间的这段旧情,实在是让人泪目。
刘松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着门外又飘起的鹅毛大雪:“那既然现在赵叔有难,做侄儿的,我就今晚跟叔叔一起,好生去会一下那赵永乐!”
“好,那今日我们就去会会那赵永乐,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第228章 恢复计划
“赵兄,你这个主意真管用吗?”
秦立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一旁桌子上正在写东西的赵永乐。
赵永乐闷头还在算着他那堆奇怪的数字,没有搭理秦立。
秦立自言自语道:“我都跑上跑下的送了这么多地方,感觉也没什么效果。”
“你若是觉得没有效果,一开始便不会去送了。”
赵永乐忽然开口说。
秦立急忙说:“那不是对赵兄你信任吗?若不是因为相信你,我才不会跑到那些地主豪绅的家里去送什么请柬。你看他们一个个害怕的样子,像是要把他们吃了一样。”
赵永乐听着秦立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
“赵兄你笑什么?感情丢人的不是你。现在咱在这鼓城县,马上就成过街老鼠了。”
秦立一想起来这几天的转变,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就在前两天他们这一帮人那还是拯救了鼓城县的大恩人。
可是就这两天的功夫,关于他们的批判的声音就变得多了起来。
主要是说他们下手没轻没重,直接把人给杀了,搞得整个鼓城县现在商业贸易退回到了几十年前。
本来大家刚开始是激动的声音更多,所以把这些声音都给淹没下去了。
到了后来双方各执一词,平分秋色。
再到后来一些整个的状况就开始不对劲了,随着贸易水平的越来越低,大家物价也升得非常快,这就让老百姓心中的怨气更多了一些。
所以那些批判的声音也就是甚嚣尘上。
如今赵永乐他们甚至一出门,就要感受到背后那些戳脊梁骨的眼神。
但赵永乐就完全不放在心上,反倒是秦立他们几个前段时间风光无限,如今就惨得不行。
一想到这样的落差,仅仅就在几天的时间里面就成这样了,秦立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啊,我要死了!”秦立躺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
赵永乐一边低头算着,一边笑着调侃道:“影响到你讨老婆了是不是?”
“赵兄你还好意思说呢。”
秦立正发愁的就是这事。
前两天他们正风光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妹妹,跟秦立眉来眼去的俩人都快确定关系了。
秦立也很是喜欢这个小妹妹,人长得眉清目秀又贤惠,可真是讨老婆的不二之选。
可就是因为现在舆论场的变化,导致人家小妹妹的父母不同意了。
人家父母也有话说,说你们把鼓城县的人民害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吃饭吃菜都吃不起了,怎么还有脸说把人救了呢?
秦立面对人家父母这番责问,自然是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只能灰溜溜的从人家家里跑了出来,那叫一个可怜。
自从那天之后秦立就闷闷不乐的,今天也是在赵永乐的要求之下,才勉为其难地出门跑去送什么请柬。
在鼓城县这地方,大冬天的能吃的也就地窖里面埋的萝卜和白菜。
本来那些商户家里是囤了很多货的,但是现在因为他们要去别的县城开拓市。所以要把更好的货都拿到那边去了,只留下一些残次品,在这勉强的维持着店铺。
这就导致现在鼓城县的人民就算吃这些红薯炉白菜都只能吃一些带虫眼的或是冻坏了的,而且价格还比以前高了许多。
这简直马上就成了难民待遇了,这么多年,虽然苦日子过得多,但是也没苦到这个地步。
而这一切他们都归咎到了赵永乐身上,其中,自然也是不乏有那些乡绅家丁在从中捣乱。
但是这节奏这么好带,也是因为这事儿赵永乐确实有些责任,谁让他把卢旺北这个大害虫给清掉了,导致鼓城县这个大坑就这么露了出来。
赵永乐看着纸上算着的一些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赵老爷他们将自己的货运到了安平县和武强县,但是售价都卖不上去。”赵永乐盘算着他们的损失,“一来是长途跋涉,二来是占据市场,要给一定的让利。整体比以前亏了有4成还多。”
赵永乐算下来都不住地咂舌。
这些家伙为了逃跑还真是够狠的。
把自己手上最好的货运到那边去,还要亏上4,5成的利润。
这简直就是自断双腿了。
秦立听了也是一阵摇头:“他们损失这么多都要赶紧跑路,都足以见出他们的决心了,赵兄你还这么费力的想把他们给留下来,那岂不是自讨没趣,我看这也就只能草草收场。”
赵永乐摇摇头,虽然这事麻烦,但总要找个出路。
他注意到以如今鼓城县的贸易水准,整体的效率极低。
主要还是这几家大型的商号都是联合起来的,他们控制了大部分的利润,让下面的百姓就只能多花一些钱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能够将这里的经济体系给改革了,从而诞生一个能够有所改变的新的状态,对于鼓城县人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事。
“不过问题在于,如果将这些富豪乡绅全部放弃的话,那他们这么多年在鼓城县搜刮的油水都要带着一同离开,这可就平白无故的损失了太多的资产。”
秦立从床上坐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那是当然了,他们这么多年干这么多坏事,搜刮民脂民膏,说走就走了吗?”
赵永乐将纸笔收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要将他们的大部分人给稳住。如果他们大部分的人是愿意留下来的话,那小部分人想走,也要面临损失难以控制的问题。”
请你恍然大悟的说:“他们一起走的话,能够在新的县城抱团获得更多的利益,但若是只有几个的话,到了那儿恐怕要被抽皮扒筋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秦立疑惑的看着赵永乐问:“可他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又如何因为赵兄一两句话就改变主意,背叛自己的老伙计呢?”
秦立显然对于赵永乐的计划并不是那么看好。
毕竟这地方还是一个整体的状态,想要将这个整体给拆散开的话,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
第229章 再见呼伦
“这些我都已经有安排了。”
“赵兄,反正我也不用想了,反正你总是有办法的。”
秦立响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出来能够把他们给留下来,不过赵永乐话都说出来了,想必也不会是骗他的。
再加上秦立一直主意的特别多,这次想必也不会让人失望。
能够在长安城把酒楼做得那么红火的一个人,到了这小小的鼓城县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永乐走到窗前,低头一看,忽然看到楼下路边上站着一个戴斗笠的人。
这戴斗笠的人似乎注意到了赵永乐看下来之后便低下了头,缓缓的转身进了胡同。
赵永乐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匆匆的拿着外套下了楼。
走到刚才那人所在的位置,赵永乐从地上捡起一枚箭头。
在剪头上面刻着呼伦的名字,这是他的信物。
赵永乐顺着刚才那人离开的胡同便钻了进去。
“你果然到哪儿都是如此的招摇。”
阿史那呼伦缓缓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
“我给你的消息你都收到了吗?”赵永乐走着过来,站在他面前。
“都收到了,这场风雪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应当会在最近几天,等雪稍微小一些就出发。”
赵永乐的抬头看着天空,天空还在飘着鹅毛大雪落在肩膀上都是一大块。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判断的,但是赵永乐还是相信他们这些游牧民族的观察。
“我们应该晚两天走。”
“对你来说是件好事。”阿史那呼伦抬起头来看着赵永乐。
“也许吧。”
“如果等你们的朝廷里面的那些官员赶到这儿,那你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阿史那呼伦补充道。
“记住这次,你们的皇上给你们吩咐的命令是什么。”
赵永乐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呼伦兄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最靠谱的,皇上交代下来的事肯定不会忘的。”
呼伦遥遥头,看着地面上的雪:“这种话也只有你自己会相信了。相信我早点走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不要耽搁太久,在我们离开之后就走吧。”
“好。”
“听说你今天晚上要邀请鼓城县的本地商户设宴吃饭?”阿史那呼伦扭过头来看了赵永乐。
“没错,你要一起来吗?”
“只是简单的吃个饭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赵永乐注意到阿史那好像对这事儿很感兴趣。
他回答说:“相信你也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鼓城县发生的变化,所以我想帮助这里的百姓做些什么事。”
“可是就凭你一己之力能够改变这里的经济状况吗?”阿史那呼伦补充说,“我的意思是像他们这种偏僻的地方,本来资源就不多,就算你的能力很强,能够带领这里的百姓富裕起来吗?”
赵永乐看着阿史那呼伦那张脸,阿史那躲开了。
赵永乐看着阿史那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回答得也认真了一些:“资源的贫瘠确实很难富裕起来,不过在现有的基础之上,让资源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是能够帮人改善很多生活的。”
“那如果是更加贫瘠的一些地方呢,就比如我的家乡?”
“草原上确实挑战更大,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试一试,起码改变就是一件好事。”
听着赵永乐的话,阿史那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来自中原的商业天才。”
阿史那说完将自己的斗笠又戴了起来。
临走之前最后说道:“今天晚上的宴会,我有可能会去看一看你打算怎么做,去帮助你们的百姓。”
说完之后他就走进了胡同深处,在一拐不见了踪影。
赵永乐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原本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一个普通的突厥贵族,倒是没什么特殊的。
但是没想到这人的内心之中对于百姓竟然有了这么深挚的情感,这还是挺难得的。
但是突厥那种地方,自己的制度都太过混乱,整体的经济结构也肯定不能稳定下来。
或者说要是经济结构不能稳定,影响了政权的混乱。
而这些又不是短期所能够解决的事情,仅凭阿史那呼伦的一人之力,恐怕什么都解决不了。
赵永乐没有跟他说这些,起码还是给他留有一些希望,也许他会感觉更好一些。
赵永乐站在大雪之中,驻足了许久,身上都落了许多雪花,肩膀上结了厚厚一层。
终于赵永乐被身上的些许寒意给惊醒了过来。
“赵兄?”
秦立找了出来,手上拿着油伞。
找到这秦立才松了口气。
“赵兄,你在这里做什么?”秦立将伞递给了赵永乐,“我看你出来的匆忙连伞都没带,还以为你只是下来拿个东西,结果没想到离开了这么久。”
“有劳秦兄了。”
“赵兄,你还跟我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们俩之间这个关系,这种小事就不要说什么有劳的话了。”
秦立大大咧咧地帮赵永乐,将身上的雪花打掉,简单的检查了一番之后便自己先走一步。
“赵兄这也没什么好看的,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先回去吧,住外面雪下这么大冻死了。你晚上还要宴请诸多宾客,到时候若是身体不适就不好了。”
秦立说完就捂着脑袋跑开了。
赵永乐仰头看了一眼,手上握着油伞倒是没着急回去了,沿着胡同出去走到了鼓城县的街道上。
左右的商铺半开着门防止雪花飘进屋内。
商铺的老板们一个个守在门口,打着冷战,哆哆嗦嗦的在那守着。
街上也没什么行人,一来是雪,下大了大家都留在了家里,二来是最近一段时间确实不景气。
“又是大雪又是坏生意,今年真是倒了霉了。”
“谁说不是呢?怎么就碰上这样的年头以前还都没遇到过,唉,怎么说呢。”
赵永乐听着路边两位老板在那闲聊。
“要怪就只能怪这县令不中用,若是这县令稍微有点手段,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这话如何敢说?”另一位兄弟急忙提醒道。
“也是,也是。”
第230章 调查员香兰
两位老板凑在一起,警惕的看着街道上路过的赵永乐。
“要说这世道就这样,反正也不是咱能够决定的,说几句牢骚也就算了,倒是不敢,真的怪县令大人。”
“那是县令来了之后,我们鼓城县可就多了个今天这事儿,也不能把人说的像犯了大过错一样。”
赵永乐缓缓的往前走,两位老板的声音渐渐的在耳中平息了下去。
赵永乐低头沉思的功夫,突然看到脚前面多了一双脚,赵永乐抬起头来就看到刚刚从外面折返回来的香兰。
“公子,你怎么在这?”
香兰背赵永乐派出去,在鼓城县的市场上做调研,这些数据基本上都是香兰调查来的。
香兰这女子也是能干的很,而且很机灵,随便一点拨就懂。
就这点上来说就比秦立他们几个,在经商这方面的头脑强了许多。
也是因为秦立他们从小学的诗书,在商业上面并没有多少的涉足。
但是香兰就不一样了,从小就跟着爸妈,各种三教九流的场面都见过,所以在市场上面这些东西反应也就更加敏感一些。
再加上跟着赵永乐,由赵永乐的一番点拨,对于很多东西的理解变得更加深刻了。
“没什么,我就一时兴起随便走走。”
香兰看到赵永乐在这忽然笑了起来将外套掀开,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东西出来。
“公子你尝尝,这是我们这儿顶有名的美味。”
香兰把包裹打开,这里面竟然还包着一层东西,不过这香味儿已经慢慢的弥漫了出来了。
“还是回去再吃吧,这么香的美味,在这冰天雪地的香味都散去了。”
“公子说的是。”香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小心地将这包裹包了起来。
赵永乐的把伞罩在香兰头上,对她说:“刚好我也逛累了,我们一同回去吧。”
“公子我不用了,我从小到大就这样习惯了,你自己挡着就行。”
香兰小心地从山底下跑了出来,他这从小到大的什么时候打过伞,就算是下暴雨淋着也就过来了,大不了回家去拿干布擦擦干净。
更别说这下大雪了,雪这种东西,散在衣服上面,一会儿又化不了,倒也无所谓。
赵永乐没有说什么,伸手按着香兰的肩膀将她揽了过来,按在了伞下。
“这么大的雪,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香兰的个头并不算矮,但现在却突然变得小鸟依人的起来小心翼翼的站在赵永乐的伞下,身体动也不敢动。
她的脸红彤彤的,也不敢看赵永乐只是盯着地面,怀里还抱着赵永乐给她的那些纸张。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怎么走路这么僵硬?”
赵永乐忽然有些奇怪的看向身边的香兰。
香兰急忙摇摇头说:“公子,香兰一点都不冷!”
她举起赵永乐刚给她买的新棉衣:“香兰这辈子第一次穿这么厚实的棉衣,可真暖和!”
“你喜欢就好,不过这个棉衣的用料稍差一些,等回长安之后再给你买件好的。”
“不用了,公子。”香兰急忙摇头说,“香兰从小到大穿这些都习惯了,不用让公子破费,公子还是流着银两给自己吧。”
“这叫什么话?”赵永乐责怪道,“凡是跟着我的兄弟,我都要好好照顾。再说你现在双亲已经不在了,我既然答应你加入队伍,也算是答应了你的双亲照顾你,若是没有照顾妥当,那我可是对不起你在天的父母了。”
听着赵永乐这一番话,香兰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公子……”
赵有这个低下头看着香兰这张精致小巧的脸,不知为何心中竟平静了下来,仿佛世界都安静了眼睛之中,也就只剩下了面前这个人儿。
“怎么了?你没事吧?”赵永乐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别处,“你干事比他们利索多了,现在跟着我学,回去我就给你找个好营,生下半辈子的造化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香兰忽然重重地摇摇头:“香兰哪也不去!”
“那怎么行?”赵永乐按着香兰的肩膀对她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即便你是女孩子,家也应该有志向,要有自己的目标去争取。你的人生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不是因为你是女子就不能有所作为。”
香兰又摇头说:“公子香兰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说……”
“香兰自从来了第1天就说了,公子是香兰的恩人,香兰这一辈子就侍奉在公子左右,做牛做马哪也不去。”
“咳咳……”
赵永乐,转过身去,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左右不安的晃动了几下,就想起自己还拿着伞,便将伞塞进了香兰手里快步走了几步。
“我忽然想起我还交代了秦兄一些事情,他可别搞砸了,我赶紧回去看看。”
“公子……”香兰手里握着伞,抬起头来望着赵永乐。
赵永乐不敢看她,有些尴尬的说:“今天辛苦了,等会儿你就自己打伞回去吧,路上慢点,下雪下的这么厚,路上结冰了。”
“公子,我……”
香兰话还没说完,赵永乐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沿着这条街道赵永乐三皇的逃跑走到前面某一处饭店的门口,那小饭馆老板刚好把水泼在了外面,让路上结了一层冰。
赵永乐这跑的够快刚好没注意,走到那扑通一声就摔了一个屁股墩。
香兰本来眼里红彤彤的,看着前面赵永乐这样子急忙追两步想追上去。
不过赵永乐忍着屁股疼,冲着后面摆了摆手,还大声说:“没事,我没事。”
说着赵永乐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次走路小心了许多。
香兰在身后看着赵永乐这副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
赵永乐心中甚是纠结,原本想着自己定力足够,即便是面对这么一个女孩子出手相助,也是看中了她的才华。
可没想到这才待了几天时间。
感觉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些东西都躁动不安了,这种不安的感觉让赵永乐心里很是惶恐。
第231章 安排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生意上的低迷,鼎香楼今天迎来了久违的大场面。
“那边赶紧布置好这么多老爷都快来了,桌子怎么还没对齐?”
“2楼的人呢?都去哪儿了?灯笼摆好一点,为什么还有两个没亮?”
“赶紧的,赶紧的,动作都麻溜点等会儿几位大人来了,看到这景象我们鼎香楼声名都坏了。”
掌柜的着急的布置着场面,冷清了好几天,现在总算是来了这么大一个单子,这要是照顾不知道他的工作,可是说没就没了。
员工们以前都尽心尽力,个个都是顶个的好手。可是人一旦懈怠了,这心态就容易出问题,这些个员工现在,经过几天的风散,整个的工作状态都相比以前有了很大差别。
掌柜的,尽管在后面已经非常努力在鞭策了,不过整体的完成状态还是不能让他满意。
“掌柜的别这么紧张,我看已经摆的非常漂亮了,赵兄这人不是特别讲究要事事追求完美。”
秦立早早地边过来,在这边检查状况,虽然也没什么好检查的,就是来这边稍微看两眼,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任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立到了这儿,给了掌柜的太多压力。掌柜的,今天晚上卖力的很,把下面的手下都催的不像样了。
手下心中虽然多少有些不悦,但是一听说今天晚上的场面,那也没有一个人敢抱怨的。
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招呼的最大的场面了。
不仅鼓城县县衙的几个官员都将携亲属到场。
最主要的是整个古城县所有那些员外今天都得到场,在这今天主要就是为了开这个会。
反正听说是赵永乐,要主持地方的商业团体开这么一场会,但是具体谈什么的话,也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事儿了。
“让秦公子见笑了。”掌柜的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烧的炭火倒是挺旺盛,酒楼里面现在烤得非常暖和,大家进来之后应该不至于感到寒冷。
“怪不得你们鼎香楼在鼓城县这么多年,能够做的这么好。”秦立倒是对他们的状态还颇为满意,“从上到下都有一股劲儿在,看着还真是感慨。”
掌柜的听着秦立这么说反倒笑了起来:“秦公子见多识广,我们这小酒楼又算得了什么。”
“可以看出来刘掌柜在此经营这么多年,有不少独到之处。”秦立十分赞许的点着头,一副很懂行的样子。
刘掌柜正好听闻,这一对客商在长安城倒是有些影响。
便借着这次机会询问到:“若是秦公子乐意的话,能否指点一二?”
秦立笑着坐到一旁,十分谦虚的说:“刘掌柜大可不必与我如此客气,说什么指点那在下可是万万不敢当。”
“那就随口探讨。”
“若是刘掌柜让在下说上两句的话,在下倒是也有那么一些说法。”
“洗耳恭听。”
秦立左右看了看,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这鼎香楼布置典雅,空间开阔,桌位的摆放也异常讲究。”
刘掌柜听着他一阵夸赞,也是笑着回答说:“公子这真是说到点上了,当初这布局摆设,可是请了专门的风水大师来看过的。小人不才也在这行从事多年,也就带了自己的一些小理解在里面,倒也算不上什么。”
“怪不得,赵兄一直说这间酒楼的布局还有摆设都是非常考究,一看就是非常擅长之人做的,果然被赵兄说了个准。”
“原来这些都是赵公子说的?”
“没错,赵兄在开酒楼这方面那可是一把好手了。”
“那赵公子可曾说了其他的?”
刘掌柜听着秦立这一番夸耀心中也有些得意。
可秦立话锋一转,突然摇了摇头。
“刘掌柜,在下后面的话,掌柜的恐怕未必乐意听了。”
刘掌柜本来还笑得开心,听着他这么一说,立刻就紧张起来。
“公子有何高见,大可直言。”
秦立颇有一些惋惜的说:“其实这鼎香楼整体的构造依然是非常的完善,在硬件设施上自然是不用多说。”
“那公子的意思是我们鼎香楼在软实力上面有不足之处了?”
“这话倒不是我说的。”秦立有意无意的提到,“其实是昨日我跟赵兄闲聊的时候,赵兄就这么说了一嘴,具体如何的话,掌柜的听了也就听了,倒也不必太在意。”
“原来是赵公子,不知赵公子有何高见?”
“其实也就是我们俩闲聊的时候随便说说而已,掌柜的也不必太在意,就听一听算了。”秦立笑了笑说,“这偌大的一个鼎香楼,若是能有一批更好的美酒,再配上那炙热的火锅的话,可就太好了。”
秦立这话可把掌柜的说的一头雾水,且不说美酒,他们酒楼的酒水应当还算得上是有些名气不至于成了拖后腿的东西。
再说那火锅,之前倒也没听说过火锅这种东西,听起来无论如何都有些奇怪。
看着刘掌柜着一头雾水的样子,秦立摆了摆手说:“啊,我就说了,我这话刘掌柜你不一定爱听,就当我没说过就行。”
秦立把这话撂在这儿,就站起身来打算走人。
可刘掌柜就已经跟他聊到这儿了,哪能话说一半人就走了呢?
“公子,公子留步。”
“刘掌柜这社会也差不多了,马上人就到了,你也好生准备一番。”
“公子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掌柜的还在想那事啊,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赵兄也说了,就是一些饮食习惯上面的问题罢了,掌柜的不要去想了。”
可秦立越是这么说,这刘掌柜心里就像是有百爪挠心,一般的着急。
“公子不必在乎老夫,若是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若是赵公子像酒楼提了什么问题的话,也请公子尽数转告。”
“刘掌柜真的想听吗?”
“刚才公子说的更好的美酒,还有那火锅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请直言!”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我也就只能给你讲一讲火锅跟赵家酿的故事了。”
第232章 鼎香楼夜宴
夜幕降临,鼓城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更别说是在如今这么一个萧条的环境下,今天晚上这阵仗实在是与现在的状况显得格格不入。
天空飘着大雪,一辆辆马车在仆人的驱赶下,停在了鼎香楼的外围。
他们今天晚上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贵宾。
“刘员问您来了?”
“吴员外这几日可忙得很啊。”
“哪有赵员外忙,赵员外这段日子可真是大忙人啊。”
鼎香楼外面一堆老熟人碰面,自然是少不了一阵寒暄。
“诸位员外里面请吧,外面下的雪别冻着了。”
掌柜的亲自出门迎接,今天这都是重量级的贵宾,可不能怠慢了。
“诸位请吧。”
“掌柜的不知那钦差大人到了没?”
掌柜的摇摇头说:“大人可能眼下有些要事要忙,暂时还未到。”
“既然钦差大人都没到,那我等倒不如先在外面等候一番,以免到时候扰了人家的雅趣。”
“是赵员外说的,是这钦差大人脾气大着呢,我等还是老实一点,别给人家落了话柄。”
掌柜的急忙在一旁说道:“诸位员外,刚才秦立会公子在此,他说赵公子提前交代了,就让大家先行入座,不必拘泥。”
赵之水笑了笑,环顾4周,看着自己这帮老朋友们说:“诸位且不说,这钦差大人如今还并未入席,即便是县令,吴大人也并未到场,我等若是现在就着急去了,多少是没了规矩。”
“就是,赵兄考虑的还是周到。”
“还是等着吴大人到了大家一起进去吧,此番倒也并不着急。”
掌柜的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们进去,但是刚才潜力分明是丰富了,人来了就请进去好生招待着,现在都在外面,头上顶着鹅毛大雪,反倒是他招呼不周了。
赵之水看了一眼刘掌柜,他自然知道刘掌柜现在什么处境。
不过眼下这个状况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那赵永乐什么时候发疯,又再斩一个人。
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招惹赵永乐,就连吴大人都保不住。
掌柜的一看没法子,也就只能跟着这几位一同在这门口等候着。
秦立刚才跟刘掌柜仔仔细细的谈了半天,这会儿工夫,说是接了赵永乐的吩咐,先一步回去,等会一起过来。
掌柜的心里也没法子,就连秦立现在都不在这儿,他说话就更不顶用了。
眼下赵之水俨然已经成了鼓城县这些富人的领头羊了。
无论他做什么,其他人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赵员外,听说安平县那边的生意做得还不错,那就先提前恭喜赵员外了。”
赵之水对着这位矮胖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说:“王员外可别再取笑我了,都亏得不成样子了,哪还有什么赚头。”
“如今大家都是在亏,好逮,赵员外还能够糊住成本这边多么不易了,想想大家伙个个都亏得顶天了。”几人都有些羡慕的看着赵之水。
这家伙毕竟是在州府内有关系有背景的,这转移起来的话也比他们要顺畅的多。
像他们现在也跟着赵之水这一番模样去转移,到其他的县城继续生意,可是进展就要差的非常多了。
别说成本了,能在那立足下去就已经是莫大的欣慰了。
本来倒是开开心心的寒暄,可是越到了后面这抱怨的味道就越浓。
毕竟闹成了眼下这个局面都是赵永乐给他们造成的威胁,然后现在他们还要老老实实的过来赴宴。
赵之水倒也没拦着他们,让他们自行在这吐槽,只是他也不掺和太多,听着大家在这说,只是站在一旁。
“吴县令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大伙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真是吴县令。”
吴克的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缓缓地下了马车。
“吴县令。”
“您可终于来了。”
“大伙可在这等了许久了。”
吴克笑着招呼着,手下的这帮人。
“诸位最近气色都不错啊。”
“托大人的福,还能有口饭吃。”
“眼下都已经这世道了,还能怎么样呢?混口饭吃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如今大伙的生意个顶个的差,能够有这么一口饭吃,就已经是老天赏脸了。”
吴克看着众人叹了口气,自责到:“也怪我啊,若是我能够让谷城县更太平县,少生这么多事端,如今大家也就不用在这愁闷了。”
“大人可万万不能这么说。”
“大人若是这么多年没有您的扶持,恐怕如今我等也不会有这般滋味儿。”
“大人你这么说,让大伙的颜面都无处安放了。”
众人看着此等场景,心中无不感慨。
想想没多久之前,他们还在这鼓城县叱咤风云,那日子叫一个安稳。
可是变故发生的就是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谁曾预料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吴克是年纪大了,听着大家这么一说,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如今闹成这番模样,本县更是前途未卜,日后能否与大家继续照应也难说。”
“吴大人我们念着你的好的。”
“大人无论日后如何,我等心中自然是记得大人为大家做的事儿。”
一群中年男人谈到性情处,一个个的忍不住掩面哭泣,场面一度令人沉默。
掌柜的在一旁看着大家这副模样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小心的照应着,想想这事儿闹成这样还真是可惜。
吴克擦掉了眼泪,对着大伙说道:“若是日后本县,还有机会与大家一同在这鼓城县,也绝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
赵永乐他们倒是没有坐马车过来,只是循着地方徒步赶过来。
香兰就在赵永乐的身后跟着,秦立这在后面跟另外几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他们走到拐角一出来正好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儿在那掩面痛哭,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吴克这边哭得开心,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赵永乐,马上就擦干了眼泪,换上了一副笑脸。
第233章 开设酒厂
“赵公子,方才我与几位聊起了往事,便忍不住地感慨了起来,希望赵公子不要误会,大家对你都没什么意见的。”
吴克坐在赵永乐身边,小心的解释着。
刚才那场面叫赵永乐看在眼里,如果赵永乐想多了,这家伙要是在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儿出来,那他们鼓城县现在可承受不了了。
可是赵永乐刚才一点表示也没有,就像是不怎么在意一样,现在也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在那坐着。
听着吴克这么说,赵永乐忽然笑了出来,对着他说道:“大人,你们都是这么多年的之交好友了,聊起了往事,掩面痛哭,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不用跟在下解释这么多。”
“赵公子能理解,本县真是欣慰至极。”
“大人不会觉得我是那种非常小气的人,会借此发挥把你们怎么样吧?”
“当然不是!”吴克急忙摆手说。
赵之水在一旁打着圆场说:“吴县令只是担心赵公子对我们谷城县的交友之法,有什么见解,所以便解释一下。”
“那倒是,没有好友之间相拥而泣,这才是只真正的知交好友吧。”
“赵公子说的是没想到赵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是如此了解!”赵之水说着,便站起身来,端起一尊酒,“我敬赵公子的洒脱。”
赵之水说着把头一仰,那一樽酒便牵了底儿。
看着这家伙喝完之后面不改色,赵永乐也是附和着说。
“赵员外好酒量。”
赵之水听着赵永乐的夸赞,心中又燃起了些许信心。
“老夫一直想着,与大人本是本家,所以以前行事多有草率鲁莽之处,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赵永乐摆摆手让他坐下:“别叫我什么大人,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来这就是闲着无聊,到处闲逛的,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大家还是不要太紧张了。”
可话是这么说,赵永乐前几天刚刚把那么大一个活人给斩首呢,在这手上还没权利吗?
其他人装模作样地附和着,笑了笑,对于赵永乐说的话,他们也知道有几斤几两。
“不知赵公子对日后的行程有何打算?若是有麻烦,下官也许能帮着安排一下。”
“在躲过风雪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要不了多久,这鼓城县就没有我们这帮人了。”
“公子多虑了。”吴克急忙说,“我们鼓城县非常希望赵公子能够一直在这待下去,为我们鼓城县带来更多的转变,这是百姓们希望看到的。”
“没错,鼓城县的人民都非常爱戴赵公子!”
“大家都盼着赵公子能一直留下来,帮着大家带来朗朗晴天。”
赵永乐忽然说到:“那大家既然如此热情,我也考虑考虑,以后就常住在这吧,外面的生意不做也罢。”
“啊?”
“赵公子这……”
本来他们就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赵永乐这家伙脸变得比他们还快,直接就想着留下来了。
这家伙要是一直留在这,那他们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本来还指望着,等这件事风头过后,他们还有机会能够回到这。
鼓城县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毕竟还是连着根儿呢。
等调查过去之后,兴许上面查的也就没那么严了,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赵永乐真的在这留下去,那这地儿可就真的没法呆了,他们就必须得考虑举家搬迁,甚至连祖宗的排位也得搬过去。
赵永乐就开这么一个玩笑,差点把他们脸都给吓白了。
眼看着气氛暂时有些尴尬,县令急忙出来打着圆场:“赵公子若是想留下来的话,我们鼓城县的百姓自然是夹道相迎。”
周子恒看着他们这一副模样冷笑着说:“吴大人我看还是算了吧,若是我们真的留下来,恐怕以后你们吃饭上茅房都得竖着耳朵吧。”
“周公子这叫什么话?”
“我们都是从心底里欢迎诸位的。”
“我等所言,绝对非虚!”
“若是诸位想留下来,马上便可帮诸位安排房屋。”
周子恒是看透他们这帮人了,一天到晚嘴上没一句真话。
赵永乐就是想逗逗他们,看着他们这么紧张,反倒是笑了起来对着吴克说:“吴大人不必紧张,刚才只是说笑罢了。”
“赵公子误会了,我就是在想如何帮着赵公子你们安排留下来的事儿。”
“那不知吴大人想的如何了?”
“这……”
赵之水看着吴大人尴尬的模样,忽然把话给接了过来:“吴大人上了年纪,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好的去出来赵公子还是给大人一些时间,一定能帮诸位安排妥当。”
“既然大人现在没想好,在下倒是有一个提议,只是不知道诸位喜不喜欢。”
“赵公子但说无妨。”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赵永乐忽然拿出一卷纸出来,“这上面是一座酒楼的设计图,还有酿酒的工艺,还有数十道菜谱。”
“赵公子,这是何意?”
赵之水看着赵永乐这架势,真的被吓到了,这家伙不会真的想留下来吧?
设计图还有菜谱什么都准备好了,这下一步不就直接长住了吗?
赵永乐看着他们说:“鼓城县这么多年来能维持经济状况很大一部分原因当然是我大唐的整体水平急速上升,给了大家许多机会。”
“赵公子所言非虚。”
他们这些人能赚这么多自己心里有多少本事,他们自己心里也是摸的门清。
近几年战事变得少了很多,社会太平,自然是有更多赚钱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贸易的增长迅速,他们手上的机会可比以前多了太多了。
“不过正是因为有如此迅速的发展,所以才显现出诸多的问题出来。”
赵永乐这话倒是把众人都给弄迷糊了。
他们一个个疑惑的看着赵之水。
想让赵之水把这话的意思给搞明白了,大家伙一个个的都懵了。
可赵之水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搞不明白赵永乐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第234章 代理人
“代理人?”
在场的众人都被赵永乐搞出来的这些新名词给弄蒙了。
“赵公子这代理人又是什么意思?我等着实是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也许你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让大家都能够听明白。”
赵永乐往后一退,香兰走到了前面来,抱着一块儿黑色的板子放在了准备好的架子上。
“下面就让香兰帮大家解释清楚我所说的这个代理人是什么意思吧,希望能让大家心里有个简单的概念。”
赵永乐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香兰身上。
这个前两天还被人强取豪夺,都要娶做当小妾的少女,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赵永乐的好帮手。
香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的想着,刚才赵永乐交代她的话。
便开始小心的讲述了起来。
“赵公子准备在鼓城县,建造一座酒坊。他会提供自己的独门秘方酿出来的美酒,用来供给鼓城县的这个地方。”
“除了建造酒坊之外,赵公子还会建设一座新的酒楼,这座酒楼将会作为一个标准模范在鼓城县推广,任何人都可以拿到酒楼的建造图纸。”
赵之水这越听越懵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看起来分明是来抢生意的,但是这抢生意抢的好像又有点与众不同。
“那赵公子的意思是,以后鼓城县的生意赵公子就包下来了?”
现在他们这帮老人都走光了,赵永乐用这个办法把人吓走干净,然后自己在这开门,做生意赚钱可真是好手段呢。
其他人看到这架势都纷纷笑了出来。
那矮胖的王员外更是忍不住笑容的说:“我还当真是什么青天大老爷。”
“不过赚钱这事儿嘛,大家都是平等的,又不磕碜,谁也别说谁。”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倒霉,撞在人家枪口上了,平白无故的就当了人家的倒霉鬼。”
吴克眯着眼上下打量了赵永乐一番,没想到这家伙当初拒绝了那么多的好处,自己在这留这么一手呢。
赵之水倒是没有笑,只是看向赵永乐的眼神也轻蔑了一些。
“赵公子,我能理解,你从长安城来必然会有许多的领先之处,在鼓城县开酒楼自然是没有人阻拦你。”赵之水疑惑地看着赵永乐问,“可若是这里的产业被毁了的话,赵公子还要执意在这开酒楼,那岂不是为了强行搜刮民脂民膏了?”
“赵原外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点把戏心里都有数,别说这么白。”
这些人一听到自己熟悉的这方面的事,一个个也都兴奋了起来。
对于坑害百姓这一事儿,他们可再熟不过了。
香兰没想到自己才刚说了两句就引发了这么大的骚乱,很想把局面稳定下来,但是没有人听她的。
赵永乐看了身边的秦威一眼,秦威会意,站起身来,朗声冲着全场的人命令道:“都安静点把话听完。”
秦立咂着嘴在赵永乐身边小声说:“赵兄我早就跟你说了,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
秦威这嗓子倒是好用,场面一瞬间就会安定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赵永乐的方像,虽然眼神之中多了不少的嬉笑,不过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赵永乐淡淡地说:“可能大家现在听的还不是很明白,继续听下去,等你们听完应该对我的计划会有一些了解。”
赵之水急不可耐的说:“公子下面的东西不用听了,我们都在这儿混了这么久了也都心知肚明,要不然直接说重点吧,怎么个分成?”
“赵员外,如果你再这样扰乱会场的秩序的话,我就只能当你对我有意见了。”赵永乐淡淡地看着赵之水,“我虽然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强迫你们做些什么,不过你们要是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无可奈何。”
赵之水被这么一压,立刻老实的下去,坐在一旁,与自己的好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不屑。
“好了,继续说吧。”
香兰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赵公子的意思是他愿意免费帮大家升级酒楼的设计,还有把自己的菜谱都无偿地贡献出来,让大家能够共同学习提供更好的服务。”
“把菜谱贡献出来?怕也不是什么好菜坊吧。”
“菜谱这东西要它有什么用?”那王员外对着赵永乐毫不客气的说,“赵公子恕我直言,我等都在鼓城县摸爬滚打多年,对于这里人民的喜好和口味了解的可比你深的多,我要你那菜谱干嘛?”
“你可拉倒吧,就你们这些本事跟赵兄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秦立没好气的,在一旁咒骂到。
不过他的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了,刘掌柜还在一旁看着,刚才两人还相谈甚欢,互相恭维
没想到秦立这气急败坏的,反倒是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赵永乐自信满满的看着他回答说:“我相信王员外你们会需要我的菜谱,对于你们而言需要可能不仅仅是这个菜谱,但是也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赵公子,你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吗?”王员外站起来拍了拍手,拿出一两银子出来,“我们需要的是这玩意儿,我们需要银子,可不需要你说的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如果觉得自己不需要的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我可没有要挽留诸位的意思。”
赵永乐的气质陡然变冷,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王员外本来气焰还嚣张的很,但是一看到赵永乐这幅样子,瞬间也没什么脾气了,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钦差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等听着就行了。”
“不知道这菜谱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刘掌柜是第一个到香兰那里去询问的人。
众人都纷纷侧目看着他那边,不知道这刘掌柜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竟然连这套鬼话都信。
这赵永乐分明就是想着法子来圈钱,想出这么一个话术出来,根本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第235章 鼓城县产业链
掌柜的将香兰的菜谱接了过来,小心的看了一会儿,把这上面的菜先看了一小半儿,似乎心里有了数。
“刘掌柜不知道觉得如何?”
这刘掌柜好歹也是鼎香楼的大掌柜,在这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见识。
赵之水也还是挺相信他。
刘掌柜犹豫着,似乎是在想着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赵之水一看到刘掌柜这副样子,也就知道下面会是什么结果了,分明就是毫无用处的说法罢了,拿着来忽悠人的。
“刘掌柜你就直说嘛,反正人家赵公子是非常虚心地。有什么话直说,赵公子也不会怪罪你。”
赵之水阴阳怪气的看着刘掌柜,心中隐隐有些得意。
刘掌柜虽然知道他这话里面有阴阳怪气的意味,但是这东西都到了这份上了好像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里面的问题出来。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赵永乐一眼,赵永乐却毫不在意地对他说:“刘掌柜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刘掌柜听着赵永乐这么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这年轻人好歹还算是有点担当。
“那既然赵公子说了,老夫也就简单的说一下老夫自己的看法。”
刘掌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赵公子所给出的菜谱,老夫刚才简单的看了一下,确实非常惊人,有许多的独到的见解,还有不少的西域风情。”
刘掌柜很是肯定地对着赵永乐点点头。
“可以看出来赵公子对西域还有突厥方面的文化,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
“那是什么东西让掌柜的觉得不妥呢?”赵之水听到刘掌柜在这一顿夸赞,心里就非常不悦。
刘掌柜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不妥的地方就在于首先赵公子这个菜谱之中,需要用到多种香料。这些香料若是在长安城的话,虽说价格高一些,但应该也是有办法能够弄到。但这里是在鼓城县……”
赵之水终于逮着个问题拍了拍手看着赵永乐说:“原来赵公子是看我们谷城县缺香料,所以就想了个法子,让我们古城县的百姓多吃香料,这样让那些西域客商吸引过来卖给我们,对不对?”
“哈哈哈。”
“赵公子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赵公子,你要是能想住在靠谱一点的法子的话,兴许大家还能够相信你。”
“如果只是靠这么个主意的话,我看下面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听下去的必要了。”
赵之水忽然站起身来一副很惋惜的模样看着赵永乐。
“不知道员外打算去往何处?”
赵之水冷哼了一声,对着他说。“可能赵公子不太清楚,那我就跟赵公子好好说一说。”
“如今我鼓城县正式资源匮乏的时候,大家生意都没法做了,许多店铺都关门大吉,如今还能够开着门做生意的,那都是靠着自己的银子在撑着。”
“没错,现在大家都举步维艰,正是艰难的时候。”
“我等也不是对赵公子不悦,只是正是此等困难的时候,赵公子还偏偏要浪费我等时间,着实是让我等心中难以理解。”
场面一时变得失控了起来,这些个人一个个的都跟着赵之水的脚步纷纷站起身来,显然他们对于赵永乐的安排还有赵勇了,此次的做法非常不满。
刘掌柜有些愧疚的站在角落,虽然他也没做错什么,但是就是因为他说出了这点小毛病,所以才让赵之水等人有着机会抓起来攻击赵永乐。
赵之水摇了摇头,看着赵永乐说:“赵公子,我劝你还是多脚踏实地的做一些事情,这样你才能够明白,真正做实业的人可不是一天到晚只会躲在家里读书的书生。”
赵永乐看他反问道:“那不知赵员外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做实业的人呢?”
赵之水没想到这赵永乐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这嘴硬,反倒被气笑了。
“如果是赵公子不知道,那我倒是可以跟赵公子讲一讲。”
赵之水笑着看着赵永乐说:“所谓的做实业,就是能够切实地帮着谷城县的人解决眼前的困境!让他们能够重新的用上便宜的不皮重新地吃上可口的饭菜,而不是在这想一些根本不知所谓的主意!”
“赵员外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么多年在鼓城县作为作服所搜刮的民脂民膏,跑到安平县去过好日子吗?”
赵永乐说出这种话,让赵之水脸都黑了下来。
“赵公子,你可不能乱泼脏水,老夫这么多年造福乡里,做了不少好事,这些银两都是老夫凭本事挣来的,如何能够如此泼脏水呢?”
赵永乐没有搭理他,只是看向旁边的吴克。
“吴县令。”
“下官在。”
“你派差役将我这封书信送到长安城,找刘长青刘大人。”
“这是?”
吴克很是不解的,看着赵永乐拿出来的这些东西。
就算赵永乐在长安城有些地位关系不少,但是想靠着长安城把他们鼓城县的问题给解决了,恐怕是天方夜谭吧。
吴克小心地将书信接了过来,心里还是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赵永乐回答说:“这是我的一封推荐信,刘大人在收到书信之后,就会着手将谷城县于西域之间的香料交易推进。相信要不了多久,鼓城县就能够吃到廉价的香料。”
“什么?”
吴克也被赵永乐的说法给惊住了。
他这一纸书信过去,就能够帮着鼓城县开辟这么一条新的贸易通道。那对于鼓城县的百姓来说,可是大好事一桩。
西域的香料贸易如今这么发达,但是鼓城县却一直很难从中获益,若是真的能够开通这条贸易通道,这不是直接就赚大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刚才还在嘲讽赵永乐的几位,此刻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赵之水虽然看着那书信递了过去,但心中还是不相信,提醒到:“当然还是要看清楚些,这属性到了那儿到底有没有用处?如果是没用处的话,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第236章 鼓城酒坊
“当然这些东西回去有机会再看吧,眼下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与大人好生商量。”
吴克将赵永乐的书信拿了出来,仔细的研读了一遍,再加上赵永乐的身份,相信这事准备跑了。
他现在心情好的很,若是真的能够在自己为官一任的时候做出些什么贡献出来,他这把老骨头也算是有个交代,虽然被赵永乐给查了。
但好歹这为官一任,若是能够有所作为,便也不枉费那么多了。
“不知道公子还有何事交代?”
吴克现在看向赵永乐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这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还以为这小子是在忽悠人呢。
赵之水不悦的站在一旁,刚才与县令大人说话他都不搭理,现在这赵永乐随便说上两句,都让县令高兴成这样了。
看来吴克这家伙一点都不靠谱,还说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外面掩面痛哭,没想到被这臭小子一点好处就给收买了。
都是假的。
赵永乐冲着香兰点了点头,香兰继续说道。
“赵公子打算在鼓城县建造一间酒坊。酒坊的规格都按照长安城的最高标准来。”
“那这间酒坊跟谷城县的商业贸易又有何关系呢?”吴克急忙问道。
香兰解释道:“酒坊建成之后,将由赵公子选出来的人进行管理。但是获得的收入将与本地的县衙以合作的形式分成。到时候县衙就有充足的资金,保证鼓城县的设施完善,到那时贸易自然会更加繁荣。”
“这么做不妥吧?”赵之水总算抓住了把柄,“你等私人的商业贸易偏偏要与衙门扯上关系,那不是故意要徇私走后门,恐怕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都说不准吧。”
赵永乐说:“这点大可放心,除了正常的税收之外,我所得到的利润都将留在鼓城县交给鼓城县的专人打理,用以本地的贸易。”
赵之水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永乐,这家伙是疯了吗?
“若是老夫没听错的话,公子是打算把自己所得的全部利润都拿出来,你就置身事外,一点都不相干了?”
赵永乐点点头说:“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这里的生意跟我没有关系,所有的利润全都是鼓城县的。”
“你图什么?”赵之水不可思议的望着赵永乐,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你这样忙活一圈,自己什么都不赚啊,难道就是因为你想证明自己,对这里的钱财没兴趣吗?”
“我不缺钱。”赵永乐望着赵之水回答说,“只是看着这么一处好地方,平白无故的被糟蹋了,觉得很可惜。”
“那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的了!”赵之水被气的胡子都在发抖。
“难道赵员外不喜欢我所做的事吗?”
面对赵永乐的反问,赵止水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赵永乐究竟打算干什么,这个家伙总是那么神秘,让人怎么都猜不透。
而且非常奇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捉摸不透,好像只有这样才是他的目的一样。
“那之后呢?”赵之水继续问道,“见了酒馆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这酒坊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坊,就算建起来了又能如何?还能让你把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吗?”
“建好酒坊之后,我会帮助在座的诸位将名下的产业翻新升级,而且诸位若是愿意加入我的名下的话,我就会提供火锅的秘方,让诸位可以在鼓城县授权贩卖火锅。”
“好家伙,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赵之水像是终于又抓住了一次机会,得意的看着赵永乐的凶恶地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绝对是没憋着好事!”赵之水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火锅?鬼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在这卖火锅,然后你从中获取利润,就这样白白的将这里的钱转到自己的腰包里,难道不是吗?”
“掌柜的,我安排你的东西可以上来了。”
刘掌柜听着赵永乐招呼,小心地招呼自己的手下,将赵永乐昨天安排他做的一个小炉子给端了上来,就只有主座上有其他桌是没有的。
炉子上面放着一口铜锅,里面正翻滚着的汤汁是秦立来的时候,跑到后厨去安排着下人弄的。
刘掌柜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还是非常老实的按照赵永乐的吩咐,将东西都安排妥当。
“赵公子那两盘牛肉还有羊肉,确定不需要后厨炒一炒吗?”
掌柜的有些疑惑的看着赵永乐问。
“不用,直接端上来吧。”
既然赵永乐都这么吩咐了,刘掌柜也就不再多问,硬着头皮把生肉端上了桌。
“你们是疯了吧?”赵之水不解的看着是桌子上的奇怪饭菜。
“这是我分明还是生的就直接放在桌子上,难道我等还是那山洞之中茹毛饮血的野人吗?”
“就是我等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好歹还是通情达理之人,如何能生啖肉食?”
“赵公子此番究竟是何意我,不是嘲笑我,等在此偏僻之所无所见识?”
在座的诸位豪绅个个都气的离座。
他们被人招待,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羞辱过。
群里看到他们这么大反应,满头问号,反手夹起一块牛肉放进了锅里,在那滚烫的汤汁里烫了一会儿之后,又捞了出来。
看着秦立将那滚烫的牛肉蘸着料汁送入口中,大厅里似乎都弥漫起了淡淡的料汁香味。
“还愣着干什么,坐着赶紧吃啊,你们再不坐下来我自己都吃完了。”
秦立刚才吃的太着急,嘴巴被烫到了,仰着脑袋看着站着一圈的人没好气的说。
赵永乐对吴克邀请道:“吴大人坐下来试一试吧。”
吴克虽然不知这种吃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这滚烫的汤锅,还有其中弥漫出来的浓郁香味,还是忍不住流了口水。
“不知道公子这是?”
“这就是我所说的火锅,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以后我就教你们怎么做,你们来试试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第237章 美味的火锅
赵之水沉默了,连同着他身旁坐着的那些朋友们都沉默了。
他们没想到今天晚上来赴这顿宴席,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接受不了即将可能要面临的结果。
“这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吧!”还是吴克率先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滚烫的锅里,只需要把肉这么轻轻的一涮便可捞出来。再配上这浓厚的酱汁,轻轻的这么一站再放进嘴里,简直绝了。”
吴克在鼓城县待了一辈子,长安城也去过,洛阳城也去过,算是跑了不少地方,但是自认为这一辈子也从来没见过如此香味醇厚的美味。
这火锅简直就是冬日的必备。
在如此寒冷的下雪天来上这么一锅火锅,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掌柜的上酒!”
吴大人吃的兴起,这个时候要是再来一壶美酒招待着,那就更爽了。
刘掌柜受赵永乐邀请,刚才大家入座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入席。
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秦立在后厨倒腾了那么久,在那弄什么。但是亲自品尝了一口之后,刘掌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立对这个东西如此推崇了。
“如此美味当真是人欲罢不能啊!”
刘掌柜嘴里面还放着一块滚烫的肉,一边哈着气,一边赞不绝口。
听着吴大人的吩咐,差点都没注意到。
“吴大人稍等片刻,小人去去就来。”
刘掌柜这边刚想要去拿酒,不过赵永乐却早有准备。
“掌柜的,不妨试试我这壶美酒。”
赵永乐说着,将放在身旁的一壶醉魂香拿着出来。
这次出门本来就没有带多少酒,这一路上又消耗了不少,那赵家酿早就被后面的队员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偷偷摸摸的给喝了。
所以也只剩下了醉魂香能够撑到现在。
不过即便是醉魂香,也足以能够让鼓城县的这一帮人大呼过瘾了。
在见识了刚才的火锅之后,在场的众人对于赵永乐的实力又有了一个重新的评估。
方才还都觉得赵永乐是在吹牛,不过现在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觉得了。
即便是一直都话很多的赵之水,现在也是沉默不语。
“来,将赵公子的酒水拿下去温一温。”
刘掌柜现在看这赵永乐,简直就像是看着神仙一样。
他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了,可从未见过如此的手段。
对于赵永乐说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赵公子这又是何等美味?”吴克兴致勃勃的看着赵永乐拿出来的酒水。
赵之水刚才被压了一头,现在自然心里不能服气了,看着赵永乐自带酒水,偏偏说:“赵公子怕是没有喝过我们鼓城县的美酒吧,鼎香楼的美酒即便是放在长安城,也能够惹人驻足。”
“赵员外这么说,怕是没听过我们赵公子家,永乐酒楼醉魂香的名头。”秦立在一旁得意的看着赵之水。
赵之水颇为不屑的转过身,对着旁边的诸位好友:“若说世间的美酒,鼎香楼的佳酿,我等都家里面时常备着。那长安城的酒,我等也时常畅饮,倒是地方上的酒水更香醇一些。”
“赵员外别说那么多,等赵兄的酒水问好之后与你品尝一番,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酒了。”秦立拿起筷子大大咧咧的夹起来肉大口的吃起来,“大伙都别愣着赶紧吃饭呢,这肉都快煮老了。”
“福全赶紧再上三斤牛肉,三斤羊肉。”
刘掌柜本来刚开始吃的时候还有些抗拒,但是这火锅吃下去越发的觉得这奥妙之处更是让人赞不绝口。
本来还说着赵永乐平白无故的搞了这么一堆生肉上桌,等会儿还得端回去,结果没想到这几斤的肉放在桌子上,不一会的功夫就被吃了个干净。
现在反倒是他主动加肉了。
桌上的其他员外,虽然嘴上不喜欢赵永乐,但是吃的倒是非常开心。
火锅这东西谁又不喜欢呢,只要吃起来个个都心中舒坦的很。
只有赵之水心里颇为郁闷,本来今天还想着给赵永乐一个下马威瞧一下,谁知道赵永乐这家伙当成这么能出风头,反倒是把这场宴会的风头全都给抢了过去。
这事儿就让赵之水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不过赵之水虽然耿耿于怀,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角度去指责赵永乐,赵永乐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刚才分明说的这些东西都可以免费的提供给大家。
这倒是让赵之水抓住了什么。
“赵公子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的,可是将这火锅的配方免费的提供给大家?”
秦立被水汽真的红了脸,乐呵呵地凑到赵止水面前,笑着说:“赵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刚才赵兄可说了,这火锅可以提供给诸位加盟,不过我们还是要收取一定的分成费用。”
“什么赵公子手上握着这么一个金疙瘩,原来就是来坑我们这帮乡巴佬的?”
赵之水说着,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转移了过来。
“我说那赵公子怎么舍得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出来,原来还想着顺路在我们鼓城县赚一笔。”
“大家别这么说嘛,赚钱这事谁又没在做呢,反正只要这钱来的没问题,赚也就赚了。”
“说的倒是,不过赵公子既然是要赚钱,那又何必非要给自己贴上这么一个名头,搞得好像是来做大善人的一样,又是为民除害,又是什么免费建酒坊。”
一群人说着气氛慢慢的就热络了起来,不过他们看向赵永乐的眼神却开始慢慢的多了轻蔑。
本来还觉得赵永乐还真是个爱正义之士。
不过这是时时间长了自然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出来了。
刚才说的一大堆都那么好听,这下子算是图穷匕见,终于亮出了赚钱的玩意儿。
说什么建造酒厂还有什么支持地方的建设都是胡扯的,靠着火锅卖了赚钱才是正道。
赵之水又重新获得了自信一样端起了一尊酒,一饮而尽。
“其实大家也不能这么说,也应当感谢赵公子。”
第238章 定价权
“应当感谢赵公子为大家做出的贡献,而且赵公子无论怎么说确实是带来了这么美味的火锅,我觉得如果赵公子真的让我们把这玩意儿挂出去卖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赵之水开始打起了算盘。
他身旁一位身材有些胖的员外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这么说赵员外是不打算把自己的产业在移走了?”
“什么转移?”赵之水扭头瞪了他一眼。
他们现在做这种事情都是暗地里有这么一个默契,但谁也不敢把这话真的说出来。
这胖员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道歉:“赵员外是我多嘴了……”
赵之水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现在鼓城县的生意惨淡,大家都在找着后路,这都无可厚非。”
“就是。”
“不过若是赵公子,真的有机会将鼓城县的状况改善的话,那我等自然也不用挤破了头皮,也跑到其他县城去谋求利润。”
“赵员外这话说的当真。”赵永乐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赵之水听着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得意洋洋的对赵永乐说:“若是你能够让大家的生意都好起来,那大家又有什么理由往外跑呢?”
“看起来赵员外好像能够代表诸位的意思。”
“赵某可不敢当。”
“那便是王员外了吧。”
赵永乐又看向坐在赵之水身边,身材矮胖的王员外。
王员外看了一眼,赵之水连连摇头:“赵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当不了这家。”
“那吴员外?”
“赵公子抬举了。”
“那想必一定是王员外了?”
“赵公子就别说笑了,若是赵公子真有这方法,想必不等赵员外为我等做主,我等心里也有些数。”
赵永乐又把视线转到了赵之水身上。
“看起来最后还得赵员外做主啊。”
“够了。”赵之水再也没了,刚才的耐心,“你小子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已经跟你浪费足够多的时间了,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兄。”一旁的吴克小心的提醒到。
这赵永乐现在在鼓城县,那可是握着权力的。
虽说他们这帮地头蛇想要把赵永乐给压下去很随意,但是如今鼓城县的情况都已经传到长安去了,若是此时此刻赵永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这帮人可一个都跑不掉。
赵永乐也不卖关子,对着站在一旁的香兰微微点头,香兰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分发给了在座的诸位。
“这个单子上面是火锅及其菜品的定价。”赵永乐对着众人说道,“我已经详细的调查了鼓城县的菜品价格,这个价格单就是你们未来一年内菜品的参考价格,上下浮动不能超过一成。”
“什么意思?赵公子连价格都帮我们定好了,那是不是生意也不用我们做了,钱都给赵公子交上去就行?”
赵之水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把这张纸扔在了桌子上。
赵永乐倒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几人继续说道:“相信诸位都是在这儿打拼了这么多年,应该心知肚明这火锅的潜力,还有它能给诸位带来的利润。”
“这火锅自然是能够赚钱的也是个好东西。”
刘掌柜看着桌上冒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眼里都冒着小火苗。
如果是能够在鼎香楼推出这种菜品,那一定大受欢迎,鼎香楼的名声和实力,恐怕也要更上一层楼。
“赵公子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赵之水冷冷的看着赵永乐说,“你分明知道大家为何要逃离这里,甚至不惜放弃现有的一切根基。”
“赵员外说的是,如今谷城县已经做不了生意了,不是我等的东西卖不出去。只是假以时日,这里竟然要掀起血雨腥风,到时谁也逃不掉。”说话的人叫吴凯,年纪比赵之水还要小一些,听说也是外来的人。
“是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谁还敢在这呆着。”
“那卢旺北可是户部尚书的兄弟。”
“人家这层关系在这,你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杀了,谁能放过你?”
“到时候把大火牵连在这儿,还不是给你做陪葬。”
吴凯把这话挑明,下面出现一群抱怨之声。
他们心中对赵永乐的怨言已经堆得非常多了,但是一直碍于赵永乐的身份,没人敢说。
不过有人挑头的话,那大家都畅所欲言,倒是无所顾忌。
赵之水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没有开口,只是乐见其成。
现在这么多人矛头所指,这赵永乐即便是想责怪,但是法不责众,难不成他还能够一个个把人拖出去都斩了。
若是那样的话,别说是赵永乐,即便是他上头的人,恐怕都要连带着受波及。
量赵永乐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赵公子你听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心声。”赵之水得意洋洋的走到大厅中间,看着赵永乐,“赵公子,你犯下这样的错,大伙倒不是说你做错什么事。只是你做此等冲动之事,让大家来帮你承担罪责。现在又想用此等话术,欺瞒我等。”
“我从来没想过要欺瞒你们。”
“是吗?”赵之水,走到人群中振臂一呼,朗声说道,“听到没赵公子都说了,并不是要欺瞒我等,只不过是想我等在这当的替死鬼之前,先把身上的这点家当全都缴上去。”
“赵员外说的不错,分明惹那么大祸,还不让我们谋求生路,反倒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
“多么歹毒的想法。”
“赵公子有这么好的主意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等无福消受。”
“这话好听的谁都会说,但是真正做起事儿来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还真是有趣,今天吴大人在这,我们总要给自己讨个说法,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糊弄进去了。”
赵之水只是随便一呼应,方才愈发激烈的人们此刻更加亢奋了起来。
眼看着大家都在这儿发现怒火也就没有谁藏着掖着。都对赵永乐一顿的劈头盖脸指责。
这场面隐隐约约有些失控。
第239章 我不是在求你们
看着大伙在这义愤填膺的指责赵永乐倒是不急,不还反倒是在那儿悠闲地吃着火锅。
听着这么多人要造反的样子,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就连坐在一旁的刘掌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些人可是鼓城县的中坚力量,说是他们集体反对一个人的话,那谁都挡不住。
虽说他们现在都在把自己的重心往旁边的县城偏移,不过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还得他们出来管事。
赵永乐一下子把这么多人都给招惹了,又想在鼓城县干这么多事儿,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刘掌柜看着赵永乐也是个有才能的人,心中可惜便小声提醒道:“赵公子,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这火锅确实是好东西,不过一下子要让大家接受,恐怕未必那么简单。”
赵永乐对着刘掌柜,微微点头说:“刘掌柜有心了。”
“不敢当,不敢当。”
“刘掌柜先吃着,我有些话对大家说。”
刘掌柜本以为自己能够劝住赵永乐,可是没想到这赵永乐的反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分明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了,赵永乐还是奋不顾身的站起身,向着赵之水走了过去。
刘掌柜微微叹了口气,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即便眼前摆着如此的美味,但是今天晚上一场难以化解的矛盾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这赵永乐和赵之水双方各退一步都好说,可是如今这个局面又该如何是好?
赵之水正得意时,看着赵永乐慢慢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他倒也不慌张,反正自己现在是优势比天大,赵永乐想翻盘,几乎不可能。
他得意地看着赵永乐说:“赵公子,或者叫做钦差大人。我相信你现在应该已经听明白大家的意思了,大家都不欢迎你。”
“没错,我们县不欢迎你这种残暴之人。”
“杀人如麻的变态,只会祸乱一方。”
“为何朝廷会重用这样的人,难道当今的圣上被谁蒙蔽了双眼?”
“反正朝廷早晚要派真钦差过来的,到时这假钦差可就办不下去了。”
赵之水得意洋洋的看着赵勇了,眼下的状况恐怕已经再明朗不过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斗争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说大家都支持,谁眼下已经毫无疑问了,赵永乐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他不过就是强弩之末在硬撑罢了。
不过让赵之水奇怪的是,这个赵永乐眼看的状况都已经这样了,眼中倒是也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反倒是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脚步颇为坚定。
他收敛起了笑容,目光如炬的打在赵永乐脸上,淡淡的说:“赵公子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就是鼓城县的民意。”
“是吗?”赵永乐环顾四周反问道,“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一个百姓在这呢?”
赵之水笑着反问道:“赵公子是眼睛有眼疾,还是故意不把我等当做是人,难道这么多的巨贾乡绅都不算是百姓吗?”
“我所说的百姓是能够守得一方安宁的,百姓不是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恶霸。”赵永乐说着,已经走到了赵之水面前。
虽然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但这小小的身子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样,只是站在那儿就已经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赵之水也莫名的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赵永乐。
“赵公子若是真想给我等扣帽子,便把我等都抓去杀了算了,何须如此羞辱我等?”
“我何时羞辱赵员外了?”
“说我是仗势欺人的恶霸,难道还不算羞辱吗?”
“在下可不记得在下指名道姓的说赵员外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莫不是赵云外心中有鬼,在下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赵员外便当真了?”
“你!”
“说的好!”
这下轮到赵永乐身后的一帮兄弟站起来起哄。
“若是自己心中没鬼,何须担惊受怕?”
“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也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
“明明做事行径都在那摆着,大家心里谁没数,非要给自己立一个牌坊。”
“真是可笑至极了。”
看这两班人马在这争执活,无课无限令,只能叹了口气,小心的把自己的身子缩了起来,尽量不让自己卷进去。
他现在已经被赵永乐留职查看了,若是再出点什么毛病,恐怕赵永乐对他也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这两边眼看着就要骂起来了,赵之水一抬手将自己身后的兄弟们给制止住了。
他冷漠的看着赵永乐:“赵公子,我们这么多巨贾乡绅,今日来此赴宴,可不是听赵公子说教或是在这吵架的。我们都是抱着能够解决麻烦的心态过来,可是我还没想到赵公子把我们骗到此处,只是为了发泄自己一腔怒火。”
“没错,赵公子自己在这发泄的爽了,但是我等回去还要想着鼓城县未来如何。”
“这鼓城县毕竟是我等的家乡,与赵公子可没什么干系。”
“赵公子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等打理,也算是厚道啊!”
赵永乐抬起头来看着赵之水,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赵员外,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求你们的。”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们都可以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奴隶?”
“可笑!”
赵永乐重新把桌子上的单子捡了起来:“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条件,如果你们愿意在这好生经营,我可以保你们平安太平。可若是你们执意要如此捣乱,那等着你们的,恐怕就不是安平县的安定生活了。”
“这……”
“赵公子,你这话是何意?”
“公子莫不是打算将我等都清算了?”
“你这话说的也太决绝了吧。”
“我等一直安定守法,如何非要受赵公子逼迫?”
“这话的意思是看来不打算给我们留什么好日子了。”
“若是我等偏要离开这儿呢,反正赵公子过几日也就走了。甩下一句大话倒是漂亮。”
第240章 倒戈
赵永乐把那话说完,现场一阵热闹。
他们一个个看赵永乐,简直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果然不愧是个年轻人,说话都这么毫无分寸,还是在官场摸爬滚打的时间太短了,才能在这说出这种让人震惊的话出来。
“酒来咯。”
恰逢在这时,刚才赵永乐托下人跑到后厨去温热的醉魂香已经温好了。
刘掌柜正在发愁,怎么解决眼前的状况呢。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吆喝,就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把那酒壶接了过来。
“大家稍安勿躁,喝酒吃菜,喝酒吃菜。”
刘掌柜亲自转了一圈,给大家都倒上酒。
正在争吵的众人,突然间闻到一股非常浓厚的醇香味。
这股香味儿只是闻上这么一口,就让人神迷心醉。
现场喧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所有人都伸着鼻子去寻找这股香味的来源。
吴克慢慢的低下头,睁开双眼,看到自己酒樽里面倒满的美酒。
这梅酒浓厚醇香,微微晃动,挂在杯壁上,久久不愿下来。
况且只是轻轻拿手这么一删,那股浓厚的醇香味就扑面而来,似乎要将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一样。
“我的天哪,这世上竟有如此香醇的美酒。”
“这酒是哪来的酒味也太香了。”
“好香的酒”。
“快让我喝一口。”
“掌柜的,这个酒是什么酒?”
吴克听着外面众多人都开始四处寻找,很多人都还没有,都在找着旁边桌的。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吴克还在沉迷于酒香的熏陶之中。
但是眼看着身边的人们慢慢的找寻,已经快将手伸到他这来了,他急忙端起酒樽,激动的将酒樽送到嘴边。
“好醇厚的美酒啊。”
“入口绵柔,如若一团棉花扫过口腔,在口中久久停留,更是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儿,直冲脑门儿,让大脑沉浸在这美味的醇香之中。微微下肚,腹中便燃起了一团火焰一般,带给全身的温热。”
已经有喝酒之人,忍不住开始点评了起来。
一旁未曾喝酒的人也终于找到了这万恶之源,看着那端着酒壶的刘掌柜纷纷过来讨酒喝。
赵之水本来由于自己已经掌控了状况,结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因为这么一壶酒,所有自己这一帮好兄弟全都倒戈相向。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壶酒应该就是赵永乐刚才带来的那个所谓的醉魂香。
可是仅仅是这么一壶酒,真的有这么大的魅惑吗?
赵之水只是闻着这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心中倒也隐约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但是他也不愿意接触这样的现实。
如果赵永乐真的有这等超脱于凡俗之外的美酒的话,那再加上他答应免费在这建酒厂的事情。
恐怕还真的能够让鼓城县变成整个晋州最富裕的县城之一。
如果真是有那样的前景的话,那即便是冒着这次被调查的风险,也要在这留下来。
毕竟这代表的那可是以后婚后的利润这种酒水别说是方圆几个县城,即便是放眼整个中原也是少见。
这可就代表着丰厚的利润,而且赵永乐愿意把这样丰厚的利润拱手相让。
别说是自己身后的兄弟,就连他都开始心中蠢蠢欲动了。
“公子你从何处寻得此等仙酒!”
吴克实在是忍不住了,喝完一樽酒之后,这肚子里面像是被什么给勾住了一样,始终是魂牵梦绕。
想要去找刘掌柜再讨一杯来喝,但是刚才品酒的时候,刘掌柜手中的酒就已经被一抢而光。
这时候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一滴了。
吴克也就只能跑到赵永乐身边,激动的向着赵永乐询问道。
赵永乐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笑着回答说:“这并不是什么仙酒,这是诸位能够切切实实品尝到,并且能够通过自己的双手酿造出来的人间佳酿,”
吴克突然想起了赵永乐刚才那个帮助他们本地建设的计划。
“难道赵二公子刚才所说的在本地建造酒厂,所酿造的就是这种酒?”
“正是。”
吴克一听到这话,简直激动的手都控制不住了。
手里面握着的酒樽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但这时候那酒樽晃晃悠悠的像是要直接掉下来一样。
这种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这么香醇的美酒,这么容易就能够得到,这幸福来得是不是有些太过简单。
“赵公子此言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协议都已经写好了,只等吴县令签字。”
吴克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名字签到那张纸上,他看着赵永乐拿出来的协议,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赵永乐说:“赵公子,本县虽然非常想为县城里的百姓做这事。不过赵公子刚刚将本县的权利全都给隔除了,不知这协议签了是否作数?”
赵永乐直接将协议伸了过去,香兰拿出一块纸板过来,刚好垫在吴克面前。
“吴县令大可放心,你现在不过是留职自省的时间,做出这点决定的权利还是有的。”
“那不知这酒厂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动工,何时又能够正式生产?”吴克现在激动的手都握不住笔了。
“若是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这里的酒厂建造起来大约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真正开始酿造并且有产出,大概要等两个月之后,再过一两个月,整个的产量应该就能稳定下来,到时便能够向周边的县城提供购买协议。”
“到了那时候,我鼓城县便也有了自己做生意的资本。”
吴克已经看到了那样美好的未来。
若是谷城县能够如此大规模的扩大他们的贸易水平,那县城里的百姓生活水平自然是大幅度提高,他手中的权力也跟着就多了。
现在要受制于这帮巨贾,无非是县衙的财政稀薄的,可怜只能靠着他们的支援,勉强维持得了鼓城县的些许太平。
但若是由赵永乐之源的这个酒厂在这,那他们的收入可就完完全全的可以独立出来,到时谁又不想做个为民请愿的清官。
“赵公子,老夫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