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降临！无踪
自从欧阳野到了天人境，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力越发的敏锐强大。而此时在他的感知里，方圆数里的天地元气都缓缓转动起来。
在欧阳野的认知中，天地元气平时虽然也在流动，但基本没有规律。
所以，现在方圆数里的天地元气都在以某个点为中心转动，并且转速越来也快，就是一种很明显的异动。
欧阳野放下秘籍，身形一动，便如烟一般通过窗户飞蹿出去。
到了为免，欧阳野纵地一跃，到了几十丈的高空，放眼环视，很快便确定了天地元气异常转动的中心。
不出意外，正是无极血莲玉所发射的接引玄光！
当即，欧阳野便像接引玄光处飞跃而去。
对于无极老母降临之事欧阳野考虑得很清楚——除非他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否则根本没办法逃避，必须直面无极老母，将其解决。
而在欧阳野看来，既然必须要面对无极老母，那么在其刚降临到这个世界，处在月坨岛这种偏僻之地，第一时间将其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纵然知道无极老母极有可能拥有天人境之上破碎虚空的能力，但欧阳野还是没有一丝犹豫地赶了过去。
等到了接引玄光近处，欧阳野才发现，接引玄光也在转动着，且里面闪现着一道道神秘的纹络，就好像另一种模式下的线路在连通一般。
这时，李玄元也出现在接引玄光附近。
他紧皱着眉头深深看了接引玄光一会儿，便对欧阳野道：“陛下，我想试一试此时是否可以破坏这接引玄光和无极血莲玉。”
欧阳野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破绽，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李玄元的请求。
随即他便见李玄元拔出了漆黑的真武七截剑，以人剑合一的姿态，仿佛一道黑白纠缠的流光，一下飞刺到无极血莲玉上！
嗡~
周围的天地元气明显被震颤了，转动都缓了缓，由此可见李玄元这一剑的威力。
但那无极血莲玉仍像处在另一个世界中般，根本不受李玄元这一剑影响，与无极血莲玉相连的接引玄光更是连一丝涟漪都未荡起。
一息之后，李玄元只能不甘的跌落在无极血莲玉旁边。
欧阳野见状开口道：“人剑合一，剑势隐生，看来你已经半只脚踏入合道境了。”
欧阳野这句话算是夸赞，然而李玄元听到并没有一点高兴，而是叹道：“就算真的进入合道境又怎样？依旧无法阻止无极老母降临。而一旦无极老母在这个世界站住脚，恐怕三大邪教便会死灰复燃。”
待李玄元说完，欧阳野并没有急着接话，而是伸出右手作掌刀状，向无极血莲玉虚劈了一下。
而就在他掌刀一批之间，方圆数里的天地元气都直接停止了转动，更远处的地元气因为不受欧阳野影响，仍在转动，立马发出滚雷一般的声音，释放出无数的电流，在空气中乱蹿。
瞧见这一幕，李玄元双目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随即他意识到欧阳野也是在试图阻断接引玄光的异变，便急忙朝接引玄光看去。
可惜的是，哪怕欧阳野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接引玄光仍是一丝涟漪都没有，其中的神秘纹络依旧闪现不断，继续着某种莫测的变化。
得到这种结果，欧阳野并不意外。
因为之前他就猜测，方圆数里天地元气的异动是单方面受接引玄光异变引起的，并没有交互关系，否则刚才李玄元那一剑不至于对接引玄光一丝影响都没有。
“看来现在只能等待了。”欧阳野沉声道。
李玄元默然。
他知道欧阳野所说的等待是什么意思。
那便是在无极老母降临后与其决一死战！
他心里对欧阳野的决定感到敬佩，但却并不看好这次决战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从夜间走向黎明时分。
而就在黎明之时，天地最黑暗的一刹那，接引玄光轰然溃散，月坨岛天空一片血红！
而就在这诡异的血红色中，半空中浮现一道的虚幻人影，并且迅速由虚转实！
瞧见这一幕，欧阳野没有犹豫，从空间格子中拿出了一把血烧云，猛然一刀向那道人影斩去！
刹那间，欧阳野与其手中的血烧云便化作一轮猩红的血月。
而血红色的天空则是猛然一暗，让血月的光芒更加耀眼，仿佛天地之间，唯有这一轮血月。
嗤嗤！
几丈之大的血月过处，空间布满细密的黑色裂纹，仿佛随时要破裂开来一般。
而血月锋芒过处所发出的嗤嗤声，更是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让人听之便不由汗毛倒立。
呼！
仿佛一道狂风卷过，欧阳野这一刀直接劈到了月坨岛的地面上，顿时将大地劈出一道一里多长的恐怖刀痕，直蔓延向海边。
甚至道边海水都在刹那之间被分成两半，露出水底的海沙。
而当猩红的刀气消失于地底之后，海水便顺着宽约一丈，深不知多少丈的刀痕倒灌了进来。
这一刀并不是欧阳野最强的一刀，因为他用的是并非第一把血烧云，而是另一把只蕴养了两三个月的血烧云。
然而便是如此，他这一刀的威力也足称恐怖了。
可是当欧阳野从半空中落下时，却紧皱着眉头，因为，他这一刀斩空了！
其实这一刀斩空并不完全在欧阳野意料之外，因为他在准备出道前，便发现根本没办法那道还未完全从虚转实的人影。
也是因此，他才没有用第一把血烧云，而是选择威力次之的另一把。
果不其然，他斩空了。
欧阳野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斩空之后，他便再也看不到那人了。至于那人的气息，则更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
欧阳野只能从最后那道人影消失前的一刹那看出，那是一道女子的身影，很有可能就是无极老母。
“人呢？”
李玄元、宗铎也都纵身跃到半空中眺望，却找不到那道人影的半点踪迹，都十分惊疑。
欧阳野在月坨岛上飞跃一拳，待来到李玄元、宗铎附近时，便确定那人已经不再岛上，于是道：“她走了。”
“走了？”宗铎满脸疑惑，“回那什么真空家乡了？”
欧阳野摇头，道：“她还在我们这方世界，只是已经离开了月坨岛。”
“这么厉害？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宗铎、李玄元都是满脸凝重之色。
欧阳野则不由眺望向陆地，心道：这无极老母降临后居然第一时间离开原地，隐藏了起来。如此看来，对方要比他预估的更难对付。
稍想了想，欧阳野又觉得无极老母这么做必有她的缘由···
【第一更。】
第408章 无极圣女
无极老母在降临的过程中受了伤，自觉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第一时间逃离？
又或者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实力受损，才不愿与我交手？
若非没有战胜的把握，无极老母看见有人一刀劈来，不可能不反击。
欧阳野在心中猜测着。
回过神来，欧阳野便看向原先无极血莲玉所在的地方，却发现无极血莲玉已然成了一堆玉石粉，没有任何特异的洒落在地上。
虽然觉得无极血莲玉大概已经没了，但欧阳野还让人将其遗留的粉尘收拢起来，准备看后面能不能研究出点什么。
之后他又招来雨部在月坨岛上的负责人，传出自己的令旨，让雨部在天下各处留意与三大邪教相关的一切讯息，发现任何异常，都要及时上报。
在月坨岛当场做下一些应对后，欧阳野便叫来虎羽，直接回往神都雒阳。
若是他在外面耽搁久了，无极老母跑到雒阳去闹出什么大动静来，那可就让人难受了。
回到雒阳之后，欧阳野先是令军务院暂停出征瀛洲岛的军事计划，然后便让政务院令各地衙门同样密切注意一切与三大邪教相关的消息。
找不到无极老母，欧阳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希望能在无极老母闹出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察觉。
···
燕京。
一名看起来相貌很普通的女子悠闲地走在大街上，大胆地扫量着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目光中略带些许好奇，但更多的却是高傲与冷漠。
“这方世界总体看起来与我们那里也没什么区别，但细看却又有很多的不同，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舒曼心中想道。
“还好这里的文字也是属于汉字的一种衍化，我能认得，否则接下来的行动怕是要多出许多周折来。”
念及此处，舒曼便停在了一家悦来客栈前。
迈步进入客栈时，她衣袖随意的拂过一名富商的腰间，手中便多了一个小荷包。
待走到客栈掌柜台前时，她已然从荷包中拿出了了一枚银元，稍稍看了两眼，便将银元放在柜台上，对掌柜道：“住店，要一件上房。”
客栈掌柜见舒曼长得平平无奇，便低下头来一边算账一边道：“上房500文钱一天，但需要先交付一块银元做押金，另外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登记。”
舒曼没想到住个客栈还需要什么身份证登记，她都不知道身份证是什么东西，哪儿拿的出来？
不过舒曼并没有着急，而是对掌柜微微一笑，面容随之变化，豁然变成了仿佛不似凡人的绝色，然后开口，声音也变得缥缈诡异。
“就算没有身份证也可以住房，对吗？”
掌柜双目发直，仿佛陷入某种梦境中，闻言有些呆滞的点头道：“对，对。”
舒曼一笑，道：“那好，就当我已经登记了，让人给我安排客房吧。”
“好，好。”
接着，舒曼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掌柜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挥手叫来一名客栈伙计，道：“给这位姑娘安排最好的客房。”
伙计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掌柜也舒曼，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便没深究，应了声，带舒曼上楼。
在客栈住下，待伙计离开后，舒曼便在床上盘膝坐下，面容又是一变，却是变成了另一幅只称得上上佳，却又带着神秘韵味的面孔。
这张脸，才是她真正的脸。
坐在床上，想起降临时差点被人斩中一刀，她心中便不由有点恼火。
“若非我现在实力受到这方天地的压制，只有刚入天人境的实力，当时就可以将那人打死。
而若无意外，那人极可能就是使之前降临仪式终止的罪魁祸首。没了他，我在这个世界也许很快就可以将老母的道统广为传播，建立新的真空之国。
只要在这个世界让足够多的人信奉我，我便可以修炼到天人境巅峰，进而一举突破到破碎虚空之境！
随后我便可以返回真空家乡，让我的排位在十二圣女中进入前五之列！”
想起降临这方世界所付出的代价以及目的，舒曼不禁思绪起伏。
她并非无极老母，而是无极老母座下的十二无极圣女之一。
无极老母传道诸天，仅建立了真空之国的世界便有四个，留下了道统传承的更是多达几十个。
这些世界中，不少继承老母武道的传承者都有能力完成接引仪式，然而老母却并不会分身术，因此不可能每次都应传承者的请求而降临。
好在只要到了天人境，便可以在接引玄光的保护下降临其他世界，而老母座下圣女至少也有天人境的实力，所以代替老母响应请求降临其他世界便成了圣女们的重要任务之一。
而对于圣女们来讲，降临其他世界响应那里传承者对老母的请求不仅是任务，也是机会，一个晋升破碎虚空之境的机会。
因为武道在天人境的修行，主要途径之一，就是凝聚人心的力量，以千万人心之力，引动天地之力，纳为己用，如此方可在出手间有莫测威能。
而想要凝聚人心力量，就必须令众生响应自己的武道之势——这其实是一种很玄妙的事情，便是以老母的境界，再给圣女们讲解时，也无法讲得清清楚楚，其中真正的奥妙，多靠个人领悟。
老母将这称作：道不可言传。
因为每个人的武道都不一样。
舒曼追随老母修行武道多年，而今已是天人境后期，距离天人境巅峰也只差一步而已。
到了这个境界，她对天人境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刻，心里很清楚，留在真空家乡她没有半点晋升到破碎虚空之境的机会。
因为真空家乡，所有人人心都属于老母，包括她们十二圣女也是一样。
甚至，正因为她们在真空家乡中修行，才能更容易的突破到武道的高境界。
然而这也成了她们更进一步的桎梏——她们之所能在真空家乡中较容易的晋升入武道高境界，是因为她们的武道之势与老母的武道多有相似。
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女儿和母亲一样。
女儿虽然长得像母亲，但到底不是母亲。
而她们的武道之势与老母虽然相似，但到底不是一模一样，也无法一模一样。
所以，她们只能借助真空家乡一部分人心力量达到天人境，而无法突破到破虚境。
而降临到另一个世界执行任务，就是她们凝聚完全归属于自己的人心的大好机会。
老母也是鼓励这种事的，因为她们的武道之势到底脱胎于老母的武道之势，那样她们在其他世界凝聚的人心力量便有一部分会投射到老母身上，让老母也获益。
出于上述原因，每一次响应道统传承者请求降临其他世界的任务，都被会圣女们抢夺。
舒曼本身实力在十二圣女中只算中等，论实力排资历，这次降临任务原本都轮不到她。
后来接引仪式出现了变故，才给了她机会。
【第二更。】
第409章 洪灾之患
无极老母所创造的接引仪式分两个阶段，以接引玄光的出现为分界线。
接引玄光一旦出现，便会贯通两界，那时即使其他世界的仪式被中断，接引玄光也需要一定时间才会消散。
而若能在真空家乡以相应的仪式进行延续，便可以渐渐稳住接引玄光，直至接引玄光达到正常接引仪式的要求，就能通过接引玄光降临异界。
不过接引玄光的延续仪式需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也需要耗费不短的时间，并且还意味着在异界的危险增加。
正因为如此，除那四位破虚境的圣女外，原本排在舒曼前面的另两位圣女才在犹豫中被舒曼抢下这个任务。
只是，舒曼虽然预料降临异界后会遭遇危险，却也没想到刚出现就个同为天人境的强者劈了一刀。
若非她降临时本就有着极高的警惕性，轻功、身法也是极其高明，恐怕那一刀至少会要了她半条命。
“天人境，而且看那一刀威力极有可能达到了天人境中期。
根据老母留在无极宫的资料看，一般世界几百年都未必会出现一个天人境，甚至合道境都屈指可数。
我一来就遇到个天人境中期，运气也太背了些吧？
不过若是之前这个世界的接引仪式就是被那人打断，事后他又一直守在那岛上，倒是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舒曼不由下床，打开窗户，看向外面鳞次栉比的房屋与一条条巷道，定下了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
寻找老母这个世界的残余武道传承者，或者从寻常百姓那里打听，看之前这里究竟发生了那些与老母传承者相关的事。
···
时间转眼到了乾历八年十二月。
过去的两三个月中，雨部以及各级衙门的捕快确实又发现了不少与三大邪教相关的资料，抓捕了一些三大邪教的教徒，但其中却并没有哪条信息可以推测出“无极老母”的踪迹。
欧阳野倒也没有因此就怪罪雨部以及各级衙门负责办此事的人员。
因为他明白，若来人正是无极老母，且一心想隐藏的话，这些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他之所以让这些人多多注意三大邪教相关的事，是希望在“无极老母”有大动作后，也即是准备现身时，尽快发现。
唯有如此，才能尽快减少“无极老母”给大乾造成的损伤。
时间转眼又来到了乾历九年春季。
北方连降一两月的雨水，且其中多有大雨、暴雨，黄河之水暴涨，春汛危急！
在这个世界，黄河以及长江的防汛工作同样一直是历代朝廷的重要任务。
因为这个世界一直处于封建时代，生产力没能得到根本性的提高，再加上一些人为因素，历代朝廷同样被洪灾困扰。
唯一好点的是，这个世界有天地元气，百姓体质同比欧阳野前世的古代百姓稍微好那么一点，所以在灾害中死的人也会少一点。
但是，这不代表受灾的百姓成为流民后不会造成进一步的社会动荡。
大虞天元时期天下的乱象，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因为大虞朝廷对几处大的自然灾害处置不当，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赈灾工作也相当不利，最终被逼到绝境的百姓接二连三的揭竿造反。
大乾这几年，虽然军务院先是进行了第三次西征，这两三年又一直在为出海征伐瀛洲岛做准备。
但是，政务院却是一直都将工作重心放在民生建设上。
各种利国利民的政策一项项出台，自然也不会漏掉江河防汛这么重要的工作。
所以，大乾在江河防汛方面的工作相较于历朝历代还是做得比较不错的。
然而，自然灾害很多时候都是人力难以逆转的，尤其是在生产力、科技水平相对低下的年代。
这时候，朝廷能做的就只能是尽量减少损失——
三月，欧阳野不在神都雒阳，而是亲自坐镇洪灾最有可能爆发的中心，彰德府。
不过他既不是此番防汛抗灾的总指挥，更不是具体负责其中事务的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稳定人心。
至于此番防汛抗灾的总指挥，名叫赵文举，原是大虞工部一名员外郎，有着相当丰富的防汛、治河经验。
虽然在大虞天元后期，他所参与的一些相关工作结局并不怎么好，但却无人敢否认他在其中所起到的正面作用。
至于那些工作的结局不好，几乎全都是因为大虞绝大部分官员的贪腐无能，以及下面吏员的办事无能所导致的。
所以，大乾定都雒阳后，很快就找到了赵文举，任命其为工部侍郎，专管江河治理与防汛工作。
“陛下，经过老臣与其他一众负责防汛的同僚研究，河水溃堤恐怕不可避免，朝廷必须开始组织民众迁离了。”在一件小厅中，赵文举单独向欧阳野禀奏道。
这方面问题赵文举早几日就跟欧阳野通过气，因此欧阳野并不意外，便问道：“能估算出河水可能在多久后溃堤吗？具体要迁离哪些地方的百姓？”
赵文举道：“河水溃堤时间很难预测，我们最多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至于迁离哪里的百姓，我认为至少要迁离彰德、牧野、邯郸、东平几府的沿河三十里之内的百姓都要迁离。
至于三十里意外的百姓，也需要组织他们迁移到地势较高处，唯有如此，才能在洪水袭来时减少伤亡与损失。”
欧阳野听完，稍稍想了想，道：“稍后朕会启动雨部紧急传讯系统，到时候指令便可以在一天之内通过信鸽传遍沿河的各个府县。十天，不过，朕只会给他们十天时间组织百姓迁离。”
“十天？”赵文举听了讶然，然后便不由劝道：“陛下，这会不会太急了些？百姓本就故土难离，便是官府强制执行迁离政策，也是困难重重。若再将时间限制在十天内，恐怕会弄得百姓生怨，甚至酿成一些人为的灾祸啊。”
作为前朝实干派的官员，赵文举见过太多官吏在执行朝廷政策中对百姓造成伤害的事情了。
大乾官吏虽然比大虞好很多，但若是时间太急，官吏们为了完成上官下达的任务，难保不会对百姓动用一些酷烈的手段。
须知，大乾虽然一直在改变官吏与百姓的关系，乃至对彼此地位的认知、态度等意识上的问题，但毕竟才开国几年，官吏们也有不少是从前朝成长起来的，可以想象，上面压力大了他们会怎么对待百姓。
听了赵文举的话，欧阳野一叹道：“我有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拖太久——实话告诉赵卿吧，我很担心有人暗中提前破堤引发洪水。”
【第一更。】
第410章 雨幕，赤足
赵文举听见欧阳野的话，先是露出不解之色，道：“大河两岸可能人为溃堤的地方都有精兵守护，溃堤也非容易之事，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赵文举就停住了，因为他猛然意识到欧阳野所说的“有人”是指什么人。
绝非一般的狼子野心之辈，或者仇恨大乾朝廷之人，而是指先天境乃至合道境的强者！
尤其是合道境，破坏力非常大。
那些守卫河堤的大乾士卒既难以阻拦对方，而对方破坏河堤所需要的时间也会比正常人短得多。
至于说让欧阳野以及受大乾朝廷调用的先天武者来看守河堤——而今汛情危急，沿河两岸需要看守的地方那么多，哪儿来那么多先天武者去看着？
须知，大乾其他需要先天武者坐镇的地方也是不少的。
况且赵文举已经隐隐明悟，欧阳野所指之人最有可能是合道境的，因为只有合道境武者才能在短时间内破坏河堤。
明白这些后，赵文举不再对欧阳野给出的十天时限有任何疑问，当即配合着向沿河各位府县衙门发出了工作指令。
因为是用雨部的紧急消息传递系统，沿河各府县衙门在一天之内便都收到了朝廷的紧急政令。
在这份政令中，防汛抗灾总指挥部的参谋团体，或者说智囊团，还提供了一条条能够更快、更好组织百姓迁离的建议。
之所以说是建议而不是命令，是因为各地情况不同，不可能按照一套措施去生搬硬套，必须给地方官府灵活应用的空间。
而这些措施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借用教育部门在各府县乃至村镇的学校，通过教师、学生，向百姓传达紧急迁离的重要性。
只要能够说服百姓配合官府的撤离工作，那么事情就好办很多，也会有效率很多。
···
牧野，黄县，滨河镇。
舒曼站在一座山头上，看着下面平原上一处处村子中百姓被组织起来，如一条条小蛇般向远离黄河的方向撤离，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
“欧阳野的大乾朝廷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地组织百姓从家园撤离，看来能力很不错，目前也颇得民心嘛。可惜啊，这次撤离还是组织地太晚了。”
心中如此想，舒曼俏脸上不由染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旋即，她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以及遮天盖地的雨幕，便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几乎难以看见的轻烟般残影，穿梭雨幕，直奔黄河而去。
过去这半年，舒曼不禁调查清楚了无极老母在这方世界武道传承者所遭遇的一切，更是慢慢适应了这方世界，实力慢慢恢复到了天人境后期。
最后，她也确定和了解了此番降临所需面对的敌人——大乾皇帝，欧阳野！
在舒曼看来，欧阳野这人的崛起充满了谜团，很有些问题。
甚至她还一度怀疑，欧阳野会不会是某个与老母同境界，可以在诸天传道的强大存在。
只是为了传道方便，才在降临这个世界后，化身成欧阳野，并在短短数年内崛起和建立了强大的大乾帝国。
因为在舒曼看来，一个普通人便是在怎么有奇遇，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内成就如此功业。
后来又通过一番调查，她确定欧阳野并非无极老母般的存在，这才准备抓住此番黄河汛情危急的机会，先削弱甚至是搅乱欧阳野的势。
以往那些欧阳野的敌人看不出来，但作为无极老母座下的十二圣女之一，舒曼却是轻易地就猜测到，欧阳野的武道之势很能与大乾国势相关联。
所以，只要削弱大乾国势，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欧阳野的战力。
她本就实力比欧阳野稍微高一个小境界，若是能够再削弱下欧阳野的战力，她便可以十拿九稳的斩杀欧阳野。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简单了。
那便是以无极圣女的身份，在这方世界建立真空之国，遍传她的道，当然，也是传无极老母的道。
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人心力量，她便可以借之晋升道破虚境。
然后便可以破碎虚空，回往真空家乡，一则向老母复命，二则成为老母坐下第五位破虚境的圣女，距离老母更近一步。
心中念头迭起之间，舒曼很快就来到了黄河边。
这里的黄河已然筑起了高出地面几丈的河堤，至于河堤的宽度，更是达到了三里！
并且河堤是多年夯土而成——这个多年不是指大乾立国后的这几年，而是指历朝历代对黄河的防洪堤岸的修建。
如果从天空望下去，会发现黄河那高出地面几丈的防洪堤岸是几乎不逊色于长城的一项伟大建筑。
然而此时，由于北方一两月连绵大雨的积累，再加上黄河上游高山上累积了一冬的积雪消融，涛涛的黄河水奔涌到中下游时，已然将要溢出那高高的河堤！
若仅是河水满溢而出，还不算太大的灾难。
问题是，每当奔涌的河水渐满时，都会给河堤造成极大的压力，直至某一处或者多处溃堤，让涛涛黄河水倾斜而下，化作恐怖的洪灾！
黄河中下游两岸绵延数千里，谁也不知道下一处会溃堤的是何处。
上次溃堤的地方你修好了，解决了，也许下次溃堤就是另一个地方，永远都是防不胜防。
而现在，这样的防不胜防却是大大方便了舒曼的行动。
来到黄河大堤上后，她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形，当即就被巡逻到这里的一队大乾将士给发现了。
“什么人？”
这是一屯大乾将士，有五十人，皆持有自动连弩，只是为了预防遭遇洪水，所以并未着铁甲，而都是穿皮甲，披戴蓑衣、斗笠。
发现舒曼的第一时间，这一屯大乾将士便都将弩箭对准了舒曼，只待屯长一声令下，便可以箭雨覆盖。
因为此时负责巡查河堤的大乾将士都清楚，朝廷已经下令让河岸三十里内的百姓紧急撤离，百里之内的百姓也都要撤离到高处，预防洪峰过境。
这种时候，除了他们这些负责巡守堤岸的将士，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到大堤上来。
而他们巡守河堤的目的，除了及时发现河堤上的裂缝，便是防止有人趁机在河堤搞破坏，提前引发洪水。
因此，这一屯将士便直接将舒曼当做了敌人。
若非看舒曼是个女子，也没有持兵刃，他们可能直接就一阵箭雨射了过去，都不会多问。
面对五十张瞄准自己的弩机，以及屯长的喝问，舒曼却没有停留脚步。
她赤着玉足，一步一步，踩着雨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向这一屯大乾将士走去。
“站住！”屯长感觉到了舒曼的诡异，不禁提高嗓门，让自己的声音透过磅礴的大雨，喝道：“再不站住我们就放箭了！”
【第二更。】
第411章 洪灾，削势
舒曼依旧脚步不停，却开口发出婉转而朦胧的声音道：“放箭吧，放箭之后，我会送你们的魂魄前往真空地狱。”
听见舒曼这话，这一屯将士都不由打个机灵，随即屯长便大喝道：“这是邪教妖女！快放箭！”
在屯长发出命令的同时，便将手中弩箭向阴沉沉的天空射去。
而那其余大乾将士则将弩箭向舒曼射去。
“啾——！”
团长的弩箭射出后，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这是求援的响箭！
舒曼既不在意屯长射出的响箭，也不在意射来的箭雨。她纵身一跃，便恰好避过箭雨，跳上了半空。
而在升空的过程中，她伸出玉藕似的双臂，红色真气缭绕在纤纤十指上，弹动出无数幻影，霎时，天地间便有无数丝丝缕缕的血红色元气向她汇聚而来。
一朵丈许的莲花气形，在以舒曼双手为中心，迅速形成！
下面的乾军将士瞧见这一幕，都不由惊骇欲绝。
那乾军屯长则是将弩箭指向舒曼，爆喝道：“再射！快！”
这些乾军精锐对命令的服从都是深入骨子里的，听见屯长发令，立马又朝舒曼射去一阵箭雨。
然而，几十只弩箭射到舒曼周身数尺时，却遭遇了神秘的气流，全都被带偏向别处，没有一支射中舒曼。
此时，那丈许大小的红莲气形已经完全成型，舒曼嘴角绽放了笑容，极美，也极其的诡异。
她双手轻抬，如同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朵红莲气形便向大堤上的乾军将士落去！
此时乾军将士都知道他们无法杀死舒曼，见莲花气形落下，纷纷向两边跑去。
然而那红莲气形只是呼吸间就落到了黄河大堤上，轰然爆炸，发出一声巨响，撕裂雨幕，传向四面八方。
夯土大堤虽然结实，但在一两月的雨水冲压下，实际上内里已经出现许多细微的裂缝，随时都可能崩溃。
若非如此，赵文举也不会跟欧阳野说此番黄河必然溃堤。
而舒曼这一个牵动了天地之力的红莲气形落下去，顿时便将大地上炸出一个方圆十数丈之大，几丈之深的大坑。
泥土飞溅之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大坑的边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并且在迅速扩大，蔓延向四周，直向大堤两边爬去！
同时，这一段大堤也微微的颤动起来！
“要溃堤了！快跑！”
十几名侥幸从舒曼这一季红莲气形中生还的大乾将士感觉到大堤的颤动，什么也顾不得了，发疯似地向两边奔逃。
然而，这十几名将士不过奔出了百来步，便感觉脚下一震，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随即便是轰隆隆、铺天盖地般砸过来浑浊浪头。
黄河，溃堤了！
汹涌的黄河水积攒了数月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倾泻的缺口，便顺着这个缺口，将大堤一段段的撕破，如同黄色狂龙一般在华北大地上事宜奔腾！
让人恐惧的洪水浪涛中，舒曼却是漫步而行，如履平地。
她环视着洪水连结雨幕，仿佛整片天地都化作一片汪洋的世界，轻声笑道：“欧阳野，我已经出招了，接下来倒要看你能化解几分。”
话音未落，她身影便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与咆哮的浪涛中···
一日之后。
黄河中下游，冀鲁豫三省十数府，百多个县，皆化为一片泽国！
因为大乾朝廷让地方衙门组织百姓撤离才不过四五天，因此还有不少百姓没撤离出来，纷纷殒命在涛涛洪水中。
更多的百姓则是流离失所，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灾民。
初步估计，受灾百姓多达一两百万！
面对如此严峻的情况，大乾的政务院乃至都察院、军务院，全都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救灾方面。
便是直属于欧阳野的秘书部，也是以救灾为主要工作。
好在大乾开国之后连年丰收，哪怕几次大规模用兵消耗了不少粮草，但依旧存储了不少粮食。
所以，此番救灾工作虽然紧急，但大乾至少不用为缺少粮食担心。当然，黄河中下游一带的防灾粮仓大多毁在了洪水之中，粮食需要从其他地方调运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在粮食掉来前这段时间，则是最难熬的，也是灾民最容易成为暴民乃至反贼的阶段。
所以大乾官府各个衙门，皆是盯紧了自己的工作区域，不敢有一丝懈怠。
而在此时，欧阳野却是在以雨部、风部乃至大乾的大部分武者为触角，在严密关注着另一件事。
在黄河开始溃堤的地方，周围其他巡逻队都有反应，那里曾经发射过求援的响箭。
也即是说，这次黄河比赵文举预估的早这么多天溃堤，极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而欧阳野更是产生一种直觉——“无极老母”终于出手了！
若洪水真是“无极老母”提前引发的，那么对方极可能是猜测到他的武道之势与大乾国势相关联。
当前大乾国势蒸蒸日上，仅凭一次洪水对国势削弱十分有限，甚至还可能让他借此事使得大乾人心更加凝聚。
因此，欧阳野猜测“无极老母”应该还有后招：比如说引发灾民暴乱乃至举起造反，在洪灾之后再起兵灾，并扩大灾害。
所以，欧阳野便令雨部、风部以及受朝廷调用的广大武者，严密注意这方面的消息，不放过任何可能引发灾民暴乱的疑点。
当做出这番布置之后，人在救灾总指挥部坐镇的欧阳野却不禁将念头遁入系统中，看着系统界面右上角的势力值微皱眉头。
因为，原本他的势力值已经达到了九千多万，很可能在一两月内便破亿！
只要破亿，便等于势力值位数又进一位，系统很大可能会再给予他武功方面的奖励。
虽然不太可能如早中期势力值突破时那样进行灌顶传功，但肯定也会让他实力有一定提升。
现在，欧阳野已经不担心“无极老母”有破虚境实力了，因为对方若真有破虚境实力，早就直接找过来将他斩杀了，根本不用弄这些诡计。
但即使对方因为一些原因只有天人境实力，战力也绝对不会低。
毕竟，无极老母的道统在这个世界都传了上千年，不论现在的无极老母是当初那位的传人，还是其本人，都意味着对方有着深厚之极的武学底蕴。
面对这样的对手，欧阳野便是再自信，也不敢说一定能战而胜之。
况且，而今对方还在想方设法地从源头上削弱他的武道之势，就更让欧阳野忧心与对方的对决了。
“可惜没能在洪灾爆发前令势力值破亿，否则便能多一份胜算。现在，却是必须让三院做好救灾方面的工作，才能减少此次洪灾对势力值的削减了。”
心中如此想，欧阳野不由起身，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黄河溃堤后，天没有放晴，反而更加的阴沉···
【第一更。】
第412章 无极教？
时间很快到了乾历九年四月。
此时距离黄河溃堤形成洪灾已经过去大半月。
从南方调运过来的救灾粮开始相继到达灾区，而洪水在地方政府以及百姓们的努力下也开始退去，灾情终于得到有效控制，一切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
也是此时，欧阳野从雨部、风部乃至民间武者等各方面都收获了一些列相关消息。
有人在灾民之中暗暗传播名为“无极教”的教义，以替灾民治病、给予钱粮为诱饵，短短半月时间便发展了上万教徒！
经过雨部、风部探子的暗访，乃至潜入探查，最终将无极教源头锁定在了东平府的灾民之中。
鲁省东平府是此番洪灾最为严重的地方，又是之前人口较为稠密的地方，因此灾民多达三四十万！
虽然东平府衙以及下面各个县衙严格遵守救灾总指挥部的政令，将灾民分割在各地进行管理，避免灾民在一地汇聚太多容易发生祸乱。
但是东平府的灾民太多了，又受灾比较严重，有的县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多少能安置灾民的地方。
因此，东平府还是难以避免的让大量灾民汇聚到了一起。
而其中灾民最多的地方，便是东平府城一带——经过东平府衙的统计，而今聚集在府城附近的灾民有十几万之众！
经过雨部探子的深入调查，无极教的总坛就设立在东平府城附近最大的一处灾民营中。
找到无极教源头后，欧阳野等对方弄出大事再引出“无极老母”的打算，而是命令东平府衙配合雨部精锐，以及一部分军中高手，进入这处灾民营，直接将无极教的总坛捣毁，并尽可能的抓捕其骨干人员。
为了以防万一，欧阳野也暗中来到了东平府，隐藏在这处难民营中，准备在出现意外时出手···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换了容貌的欧阳野和余四都是府衙普通吏员的打扮，外罩斗笠、蓑衣，满布走在东平府城外最大的灾民营地中。
这处营地建立在一片坡地上，很利于地面挖出的排水沟排水，不至于让灾民营地在连绵的雨天里成为泽国。
不仅如此，暗自灾民的帐篷也都搭建得颇为规整，并且分割成许多个小区以及大区，看起来很方便管理。
至于公共厕所这种设施，以及不准随地大小便的规定，更是被严格执行。
所以，灾民营地虽然一片泥泞，却也不是多么的脏。
“这个灾民营地有将三万多人···原本东平府衙方面是想将每个灾民营地人数都控制在一万以下的，但府城周围适合设立营地的地方太少了，府衙人手也有所不足，于是便在这片坡地设立这个大营地。”
余四跟在欧阳野旁边，轻声介绍着这处灾民营地的情况。
而今余四已经年过六十了，不过模样看着却和当初在纪塘关时没多大变化，甚至更年轻了点。
作为雨部部主，余四就算不立功，这些年积劳也足以让他获得不少武功、丹药方面的奖励。
何况，中间欧阳野还专门用霸气值助他突破了一次境界。
因此哪怕余四原先基础很差，年龄也颇大，但而今也成为了三昧境的武者。
不过，因为每个人都只能在欧阳野的帮助下突破一次境界，所以，余四这辈子基本也就止步于三昧境了。
好在余四对武道以及官途都没有什么妄想，能够达到三昧境已经很满足，并且已经向欧阳野表示过，在乾历十年会隐退。
欧阳野听了余四的话微微点头，并没有怀疑余四在为东平府的官说好话——风部也对这处灾民营进行了调查，得到的信息和雨部并无太大差别。
余四接着道：“根据我们的人送出来的消息，无极教并无教主，掌控教权的名为圣女，教徒皆称其为无极圣女。”
“无极圣女？”欧阳野不由问了句。
他隐约觉得，这个信息可能很重要。
“就是‘无极圣女’。”余四肯定地道，“据说，这无极圣女一直都是一身白衣，白纱蒙面，纤尘不染，不过即使只露出半张脸，却也令许多无极教骨干对其神魂颠倒。
我们的人若非经过特殊训练，几乎也要被其迷惑。因此，这无极圣女武功如何虽然不知，但却会魅惑他人的诡异之术。”
余四这番话的重点，是说无极圣女的魅惑之术，然而欧阳野注意的却是另一点——无极圣女一直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因为就欧阳野的了解，一个人若想在这样的天气里，在灾民营中纤尘不染，除非一直待在一个干净的地方不走动，否则至少要合道境武功才能做到。
这让他不仅猜测：莫非之前在月坨岛降临的就是这个“无极圣女”，而非“无极老母”？
若真是如此，无极圣女与无极老母又有什么关系？
师徒？还是别的？
一时之间，欧阳野心中疑惑重重。
待他回过神来时，已经随余四走到了这处难民营的深处。
而此时，雨部、东平府衙以及乾军高手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对无极教的总坛进行突击。
因为无极教总坛就设立在灾民营中，而灾民营又是严格按照大乾规定设立和管理的，所以，所谓的无极教总坛，也不过是一个登记有几十口人小营区而已。
“东平府登记时，这处小营区住的是一家乡下土豪，祖孙三代有几十口人。不过根据我们的人观察，这一家人都已经成了无极教的死忠。”
说到这里于是便止住了，因为雨部以及乾军高手营在东平府衙吏员、捕快的掩饰下，对无极教总坛展开了突袭行动。
先是东平府的吏员、捕快进入其中，以府衙名义请无极圣女以及营地中其他相关人员回府衙进行调查。
随即，营区里的人就和府衙捕快爆发了冲突。
大的动静一出现后，周围其他营帐小区立马有不少灾民都跑了出来，向无极圣女所在的营区聚来。
这时候，另一部分在外面的东平府衙捕快则或劝告或威胁，让灾民们回往各自帐篷，不要闹事。
一小部分灾民听话回到了帐篷里，却也有一小部分灾民坚持要过来“询问”情况，甚至已经开始尝试突破捕快、衙役们的阻拦防线。
大多数的灾民却在观望之中。
除此之外，无极圣女即将被府衙抓捕的消息似乎正在一个反常的速度传向灾民营各个地方，让越来越多的灾民向这里汇聚过来。
而从那些灾民投降无极圣女所在营区的目光中，欧阳野看到了不少很熟悉的情绪——敬畏、崇拜、狂热，等等。
这样的情绪，欧阳野曾在不少大型场合面对百姓、面对大乾将士时有过。
恰这时，无极圣女所在营区的动静平息，一道白色人影被一众捕快带着走出来。
看到这一幕，欧阳野心中忽然出现一众极不好的感觉···
【第二更。】
第413章 阳谋，交谈
瞬间，欧阳野便知道无极圣女为什么一直待在这处营区没有转移了。
在这里，无极圣女通过种种手段，显然已经得到了许多百姓信任、敬畏甚至是崇拜。
而大乾朝廷若想在这个营区将无极圣女带走，很可能会面对众多百姓的阻拦。中间一个控制不好，便极有可能将这个营区的百姓推向朝廷对立面，引发暴乱。
介时，朝廷除了血腥镇压这些百姓，别无他法。
无极圣女很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布置，所以一旦朝廷对这个两三万百姓进行了血腥镇压，那么便很可能引发更大的灾民动乱。
那么，他该怎么化解很可能在下一刻爆发的灾民动乱呢？
欧阳野目光投过去，看到无极圣女一息白衣下羊脂玉般的赤足，心里瞬间有了想法。
当即他整个人便直化作一缕轻烟般的残影，穿过人群，直掠向无极圣女！
欧阳野的突袭不仅出乎了舒曼的预料，也出乎了雨部、东平府衙等人员的预料，他们甚至第一时间将欧阳野当成了无极圣女的同伙。
“小心！”
有人大呼。
雨部以及乾军中的高手则是立即将无极圣女围在里面——目的当然不是保护无极圣女，而是防止她被人救走。
然而相对于欧阳野的速度，他们的速度都太慢了，哪怕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围成了一个圈，欧阳野仍是蹿进了圈中，伸出大手，直往无极圣女胳膊捉去。
这么做，也是因为欧阳野有个小心思，那便是在先不露杀意，乃至将实力控制在先天顶尖的层次，以免被无极圣女警觉。
最好让无极圣女误认为他是三大邪教遗留的高手，来此见她，恰好见到她被官府的人带走才出手。
实际上，欧阳野则是想将她带离这个灾民营地，再下杀手。
只要这样，才能避免两人的打斗波及到灾民营的百姓。
至于说无极圣女不愿被他救走，欧阳野觉得不重要。
现在无极圣女显然装的是一个懂得医药救人、施舍灾民、却不会武功的圣女。
若是无极圣女拒绝被他救走，肯定要显露高超的武功，而一旦显露高超的武功，无极圣女那种白莲花的形象便会立马破灭掉。
这些灾民营的百姓会为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弱女子鸣不平乃至与官府对抗，但他们会为一个武林高手去与官府对抗吗？
显然是不会的，因为武林高手即使没有他们的维护，也可以从官府手中逃离。
所以，欧阳野用的其实是阳谋。
果然，在欧阳野大手即将抓住无极圣女胳膊时，无极圣女身体微微动了下，似乎想要躲避，但最终还是任由欧阳野抓住了让胳膊。
然后欧阳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围困之中，带着无极圣女化作一道残影直跃上半空中，踩着灾民营的帐篷飞跃而去。
雨部、乾军的高手将无极圣女被人“救”走了，顿时全都慌张了，同时也有些奇怪：上面不是说过今天的行动会有先天高手在暗中盯着吗？为什么那先天高手关键时刻没出手？
等到余四过来，告诉行动的负责人方才带走无极圣女的就是朝廷高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但随即众人便好奇为什么朝廷派来的先天高手会带走无极圣女，然而余四微笑不语，众人也只好将疑问压在心中。
···
“已经离开灾民营十几里地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当欧阳野飞跃的速度慢下来后，舒曼带着古怪的笑意对欧阳野道。
“放你？”欧阳野停住了身形，随即却是探出另一只手，将舒曼的另一支胳膊也抓在了手中，并反锁在她背后，这才道：“你想多了。说，你和无极老母是什么关系？”
舒曼被欧阳野反剪住双手控制住，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慌张的样子，闻言轻笑道：“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先天高手···你是欧阳野吧？”
听舒曼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欧阳野并没有多么惊讶，冷哼道：“你既然猜到是我，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舒曼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十分好听却也十分诡异，甚至让欧阳野都不由恍惚了那么一个刹那。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欧阳野便感觉被他抓住的手腕变得极其柔软又顺滑无比，不及他反应，便从他双手间滑走了。
欧阳野知道自己着了舒曼的道儿，伸手便对舒曼脱离的方向使出了吸星纳云手，并展开了他的武道之势。
一瞬间，方圆数十丈的气流全都往欧阳野莲花般的掌影间涌去，乃至地上的泥土都一块块的离地而起，投向欧阳野掌间。
然而，这其中却并不包括那道白色身影。
那道身影就仿佛一条极其灵敏的鱼儿般，在狂涌的气流中，以奇妙轨迹旋转远去。
见此，欧阳野便将手掌前已经吸附成的土球猛然推出，如炮弹一般直追那道白色身影。
轰！
一声巨响，距离欧阳野七八十丈的地方炸出一个直径十数丈大小，深亦过丈的大坑。
而那道白色身影则停在坑边，依旧纤尘不染。
见此，欧阳野立马明白，这个无极圣女绝对有天人境的实力，也肯定就是当日在月坨岛降临之人！
他正待拿出一把血烧云，先给对方一刀，试探下对方的具体实力，却听见一阵带着诡异魅惑力的话语：“为什么急着和我交手呢？我既然跟你出来，自然便准备给你一战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跟你谈一谈。”
既然找出了降临之人，又将对方带到了这偏僻之地，欧阳野确实不怕对方逃跑。
于是他便停住了手，问道：“谈什么？”
舒曼看着欧阳野，眼带笑意地道：“我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吧——我乃老母坐下十二圣女之一，实力大约只排在中下游。我们既是老母的弟子，也是老母的武道传承者。
现在，你应该知道和老母有多大差距了吧？怎样，还要与我们为敌么？”
原来，舒曼之前之所以在猜到欧阳野身份的情况下，还配合的被他救走，既有被逼得不能在灾民面前显露高超武功的原因，也有想和欧阳野谈一谈的原因。
至于交谈的目的，却是收服欧阳野！
【第一更。】
第414章 凡圣之别，破虚三十三重天！
听到舒曼的话，哪怕欧阳野一直都将无极老母的实力往上估计，依旧感到震惊。
若舒曼所言不虚，无极老母下面有十二个天人境的圣女，甚至其中还有破虚境，那么无极老母该是什么实力？
超越了破虚境？
同时，欧阳野也看出来，舒曼跟他说这些，绝不是想要跟他化解干戈那么简单，而是有更大的图谋。
不过，处于对无极老母实力的好奇，欧阳野并不准备直接拒绝舒曼，而是佯作不信她的话，冷哼道：“你以为仅凭几句话就能骗我不对你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你我这般天人境之上也不过就是个破碎虚空之境罢了。无极老母就算再厉害，也顶多就是破虚境罢了。”
“哈哈哈···”
舒曼听了再次发出那种有魅惑作用的笑声，不过这次欧阳野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稍稍集中心神，便完全不受影响了。
笑过后，舒曼道：“你是想从我口中套出老母的武道境界吧？也罢，我就告诉你，好让你彻底死心。
天人境之上确实是破虚境，老母也如你所猜测的一般，也只是破虚境。
但你大约不知道，破虚境虽然只比天人境高出一个境界，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么说吧，破虚境之下皆为凡俗，再长寿之人也难活过三个甲子，因为这就是凡俗之人寿命的极限。
可到了破虚境，便几乎能无限延寿。如我们老母，少说也活过了三千年。
这便是超凡入圣。也即是说，天人境和破虚境的区别就是凡俗和圣人的区别。
另外，哪怕同为破虚境，实力也是相差极大，因为破虚境有三十三重天之分。
哪怕你下一刻突破到破虚境，也只是最弱的一重天破虚境，我们十二无极圣女中排名前几位的都可轻易胜你。
现在，你该明白你与老母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舒曼这番话真的给欧阳野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即使以欧阳野而今的心志，也只不过勉强稳住心神而已。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破虚境竟然已经是武道修行上另一个大境界，并且还有三十三重天之分！
随后，欧阳野也想到舒曼在编瞎话这种情况。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舒曼天真到一位不知真假的就能令一位天人境武者改变想法。
事实上，别说欧阳野不确定舒曼所言是不是真的，就算确定了，他今日也不会轻易放过舒曼。
不为别的，只为惨死在洪灾之中的十数万百姓，以及上百万流离失所的灾民！
而就在欧阳野仿佛因震惊而愣神之际，舒曼又道：“我原本是受老母之命降临你们这方世界，替传承老母道统的三教解决问题。具体来说，就是杀了你，毁掉大乾，在此方世界建立真空之国。
但是，了解你崛起的经过后，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合作。只要你答应让大乾百姓全都信奉无极老母，让大乾变成真空之国，我便可以引见你成为老母坐下的护法。
此事若能成，你不仅可以免于一死，更有机会在老母的指导下，晋入破虚境，从此超凡入圣，万劫不磨！”
不得不说，舒曼的这番话对一个武者来讲真的很有吸引力。
免死什么的先不说，至少可免去一场大麻烦，只需让百姓们信奉无极老母，就能做到。
然而欧阳野却知道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不仅因为三大邪教、无极圣女这些无极老母道统传承者一贯表现出的对百姓生命的淡漠，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手段。
更因为他的武道之势注定他不可能这么做——一旦他让大乾百姓都信奉无极老母，那么大乾人心力量便会从他身上转移向无极老母。
而屈从于他人，更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他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势。
那样，他便会从天人境一下子跌落到先天境，连通做人的尊严一起丢掉，只能做一条可怜巴巴等待无极老母施舍的狗！
前世，他给几位大佬做事，便等于是一条等上位者施舍的狗，今世他还会走到同样的道路上吗？
不！
便是死，他也绝不会再走回那条路！
念及此处，欧阳野抬起了头，向无极圣女舒曼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声音低沉地道：“你所说真的很吸引人，也感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可惜呀···我一定要杀了你！”
最后一句，是欧阳野咬着牙低吼出来的，同时一把血烧云出现在他手中，与他整个人一起，瞬间化作一道直径丈许的猩红色血月，如一道猩红色的流光，猛然斩向了几十丈外的白色身影！
舒曼原本见欧阳野被她的话镇住，还以为有很大希望说服欧阳野于她“合作”，实际上也就是屈服与老母，成为老母坐下的护法。
谁曾想，欧阳野竟然说着话就忽然翻脸动手。
这一刹那间，饶是她将一门玄奥的身法施展到了极致，也险些被欧阳野这一刀斩中。
等到她险之又险的闪避开来，不仅脸上遮面的纱巾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一身白衣也破裂了不少出，更是沾染上了不少泥水，再也不负之前那般纤尘不染的圣女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的左大腿外侧竟然被刀气破防，划出了一道伤痕。
虽然这道伤痕只是破了一层皮肉，只能算是轻伤中的轻伤，可舒曼却觉得受到了侮辱。
在她看来，欧阳野便是崛起的经历在传奇，而今也到了天人境，可却依旧是这方世界愚昧无知的土著凡俗，根本不能与她这般老母座下的圣女相比。
可现在，她竟然被欧阳野一招就打伤了，这让她如何不觉羞辱？
然而舒曼却根本来不及向欧阳野放什么狠话发泄怒气，因为一刀斩过，手中血烧云又换了一把，再次化作一轮猩红色的血月向舒曼斩了过来！
之前几年，欧阳野没事时，除了长时间蕴养第一把血烧云外，更是将其他血烧云以一月一把的速度蕴养着。
虽然只蕴养了一个月的血烧云威力有限，但通过刚才打伤舒曼的表现看，拿来与天人境战斗还是相当有用的。
然而，这次欧阳野用血烧云以唯我刀诀第二招斩过来时，舒曼却没有躲。
【第二更。】
第415章 天下无我！
只见舒曼双手艳红色真气缭绕，凝成爪状，向着猩红色血月连抓数下。
每抓一下，天地间都有丝缕状的艳红色元气汇入其爪间，其双爪所过之处则出现一条条清晰无比的黑色空间裂缝！
待欧阳野以人刀合一之式斩到舒曼头顶时，凝聚在血烧云上的猩红色刀气竟然被抓的消散一空。
不仅如此，刀身之上甚至还出现了一道道清晰的抓痕！
锵！
一声脆响，欧阳野这一招“天下无双”竟然让舒曼以凝结出气形的手爪抓住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舒曼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抓向欧阳野的头颅，一副要将欧阳野一爪抓碎脑袋的样子。
嗡~
舒曼犀利无比、连神兵都可以抓出深痕的爪状气形这次却是没能如意。
虽然其所携带的巨力将半空中的欧阳野一下子打得跌落到地上，结果却连欧阳野的头皮都没能抓破。
舒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动作却丝毫不慢，抓住血烧云的爪子一拨，将血烧云向另一侧带去，右手却是便爪为指，发出恐怖的嗤嗤声，带出一圈圈的细密黑色裂纹，如穿破虚空般刺向欧阳野的咽喉要害！
欧阳野虽然是被打落到地上的，身形却如山岳一样的稳。
他右手弃了已经算是半废的血烧云，因此没有受到舒曼那一带之力的丝毫影响，同时左手捏拳，自腰间起，猛然轰向舒曼那一指。
如此应对，却是欧阳野从舒曼这一指上感受到了威胁，自然不会再以护体神功硬抗。
欧阳野左手打出的这一拳，源自最普通的寸拳，然而其威势竟然与舒曼那一指隐隐相若。
之间他拳头上半透明的真气凝结，形成一个凝实无比的拳头虚影，自腰间起便豁然到了舒曼那一指的正面。
拳峰周围，同样有一圈圈细密的黑色裂纹——这是空间被破坏，却又未被完全打破，迅速被世界修复的结果。
接着，欧阳野这一拳同样仿佛穿越虚空，一下子到了舒曼那一指前面。
嗡~！
拳峰指尖轰击之下，周围的空间就仿佛镜子般，一下子崩裂出许多道漆黑的裂缝，疯狂的向四周蔓延。
同时，这裂缝也掀起犹如刀锋剑刃一般的酷烈狂风，如竖起来的波纹涌向四面八方，将空气乃至大地搅得一片破碎！
同时，两人的武道之势也化作实质在方圆数十丈内疯狂摩擦、激撞！
欧阳野的独尊之势拥有消减敌方武功威力乃至精气神的效果，而舒曼的武道之势似乎是有着撕裂、分解的效果。
这么一看，舒曼的武道之势可是比郁霜天、宁不归的厉害多了，至于与剑狂的武道之势相比则不好说。
寻常情况下，欧阳野与其硬碰，便是能凭借护体神功抗下，恐怕也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
然而此时舒曼的武道之势被独尊之势削弱了不少，以其威力，却恰好与欧阳野这一记寸拳相当。
挡下舒曼这一指的瞬间，欧阳野右手又出现一把血烧云，直接化作无数重刀影，凝聚在数丈之地，向舒曼横扫过去！
“袖里乾坤？！”
大约是注意到了欧阳野凭空拿出一把刀的情形，舒曼惊叫一声，身形便如一道轻烟般向斜侧里飘飞过去。
然而欧阳野右手挥出的重重刀影却如同黏住了她一般，一路切割大地，破碎气流，牢牢笼罩着她。
舒曼这一次飘飞便是百余丈，欧阳野同样追了百余丈。
两人过后，大地便仿佛被上百张犁犁过一样，沟壑纵横。
百余丈过后，欧阳野这一招“天下无敌”终于将要势尽，舒曼便趁机脱离出来，飘飞欧阳野几十丈之外。
此时，舒曼的形象比之前更加凄惨了，不仅一袭白衣沾满泥浆、破裂成条状，便是头发都散乱下来，看着就如同灾民营中的一些疯女人般。
女子总是对自己形象比较在意的，舒曼这个天人境似乎都难以免俗。
大约是仗着一身武功玄妙，以及对欧阳野的武功有了相当的了解，认为隔着这几十丈距离欧阳野不能秒杀她，她便双目布满杀气的瞪着欧阳野，咬牙喝道：“欧阳野！今日我必杀亻···”
“你”字还没说出来，舒曼便神色猛变，身形化作一缕轻烟，向后狂飘！
原来，在欧阳野“天下无敌”这一招收势之后，丝毫没有停顿，手中又换了一把血烧云。
这把血烧云一出来，舒曼感觉到了缭绕在刀身上那浓烈的煞气以及森冷的杀意，竟然让她产生一种小时候被猛兽盯住的恐惧感。
一瞬间舒曼便判断出：这是一把诞生出了灵性的真正神兵！
若仅仅是一把真正神兵，还不足以让舒曼神色那般剧变。
因为就在欧阳野握住这把“血烧云”的刹那，其人武道之势就仿佛火被浇了油一般，疯狂攀升。
同时，这方圆两三里地的天地元气全都疯狂向他汇聚过去，以至于天地元气都变成了形迹可见的“气流”，天空中的乌云都破散开来！
然而乌云破散、太阳出现后，不仅没有让舒曼看到更亮的天空，反而觉得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昏暗！
舒曼知道，这绝不是她的错觉，而是整个天地真的一片昏暗，因为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了欧阳野身上。
“他这一刀不可挡！”
这个念头随后就出现在舒曼心中，如此，舒曼才会不顾一切的疯狂往后逃。
呼！
欧阳野一刀劈出，使出了唯我刀诀必须到天人境才能用的第三招，天下无我！
随后，人与刀骤然消失！
同时，原本一直在汇聚向欧阳野的天气元气却忽地转变了中心，仿佛被神秘的力量牵动，全都向舒曼涌去！
然而此时的天地元气却完全不能为舒曼所控制，并且狂暴无比，反复能将一座大山撕裂开！
危急之间，舒曼停止了逃蹿，周身血液疯狂飚射，瞬间化作一层薄薄的血茧将她裹在其中。
这个血茧是半透明的，隐隐可以看见，舒曼在血茧之中凌空虚踏，再疯狂的跳着一种神秘的舞蹈。
于是，那疯涌而至的狂暴天地元其中，有丝丝缕缕的艳红色气流提前倾斜而下，注入道血茧之中。
然而下一刹那，狂暴的天地元气便骤然而降！
【第一更。】
第416章 破亿！
嘭！！！
一声巨响，震天彻地！
巨响声中，以舒曼为中心的方圆百丈土地仿佛被整块的拔起，在半空中炸碎，化作如瀑般的泥土之雨！
随后便见大地上出现一个方圆近百丈，深达十几丈的巨坑。
而漫天飞溅的泥土中，两道身影同时落到这坑中。
只不过一个是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另一个却是以持刀的姿势。
砰。
以自由落体方式的身影仿佛破麻袋一般跌落在坑中，几乎难以看出人形。
持刀之人则落在其身边，却正是之前一刀劈出后消失不见的欧阳野。
此时，欧阳野体内真气几乎荡然无存，或者说在他使出“天下无我”这一招后，体内真气便全都被耗干净的，现在那一点真气还是落往坑中这一息中恢复的。
他的肉体力量虽然没消耗多少，但此时却全身胀痛，仿佛有许多地方将要裂开一般。
却是之前他使用“天下无我”这一招时真气输出太急太猛，又隐隐与天地元气相呼应，险些使得全身经脉炸裂。
不过相较于成功击杀无极圣女舒曼，他这点伤势也不算什么了。
念及此处，他不禁看向将死却有一息尚未断绝的舒曼。
舒曼此时全身血肉模糊，嘴唇微动着，想要说出什么话来。
但她嗓子中似乎有什么卡住，直到咳出一块和着鲜血的内脏碎片，才发出具体的声音来——
“老母会···为我报仇的，你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她气若游丝，声音很小，但欧阳野还是将她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完之后，欧阳野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舒曼在说出最后一个字后，就气息断绝了。
回想之前那一战，欧阳野觉得他其实胜得有些许侥幸。
舒曼实力虽然不至于比他强一个小层次，但确实稍强些许，而战斗中其传承自老母的各种精妙玄功也没能施展出几种。
其一，还是因为舒曼多多少少有点轻敌了。
其二，便是欧阳野动手后继而连三用普通血烧云进行攻击，也一直为使用唯我刀诀第三招，致使舒曼大意，再遭遇他猛然用第一把血烧云使出的“天下无我”后来不及全力应对。
虽然全力应对舒曼也未必能赢，但却也未必会被这一招击杀。而以其一声玄功，哪怕是重伤，恐怕也有可能逃走。
若如此，之后欧阳野再想杀她就千难万难了。
最后一点，却是舒曼再见到他使用空间格子时过于惊讶，以至于失去了应对先机。
当然，这一点影响其实并不大。
粗粗地总结了这一战所得的经验，欧阳野便拿出几颗青红少还丹以及精元丹，就着一小壶五宝花蜜酒服下。
随后他想了想，还是将舒曼的尸体翻了翻。
可惜的是，舒曼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欧阳野并没有从她尸体上看到碎衣衫之外的其他东西，大坑之外也没有落下什么秘籍之类的。
于是欧阳野不再多想，盘膝坐在深坑中，炼化起体内的药力来···
对欧阳野来说，消化药力恢复伤势是其次，他主要是在等人来帮忙处理舒曼的尸体。
虽然说他确认舒曼死透了，但想到三大邪教的种种诡异手段，他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大约过去一刻多钟，便有人相继赶了过来，全都是雨部以及乾军中的高手。
见了欧阳野，这些人立马行礼道：“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欧阳野此时已然出了那巨坑，站在坑边，指向里面的尸体道：“去弄来一些柴火，想办法就地将这具尸体焚烧了。”
“是！”
虽然不明白欧阳野为什么非要冒着雨在原地焚烧尸体，但这些人却没有一个敢问的，应了一声便去忙碌了。
将近一个时辰后，看着舒曼的尸体在大火中焚烧成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欧阳野这才离开。
再回望神都雒阳的路上，他并没有击杀一大强敌后的开心，反而表情有些许沉重。
他在想舒曼透露的那些信息，以及临死前所说的话。
倘若舒曼所言都是真的，那么他今后真的很可能遭到无极老母的报复。并且这次很可能不再是什么无极圣女，而是无极老母本人！
那么破虚境三十三重天，无极老母的实力究竟达到了哪一重天？
另外，破虚境三十三重天究竟是一举什么来划分的？
类似的问题压在欧阳野心头，如山一般沉重。
回到神都雒阳后，他便静静等待起了这次救灾的结果——他相信下面那些官员能够办好，倘若办不好，甚至除了什么问题，他不介意摘几颗脑袋以儆效尤。
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时间到了乾历九年六月。
经过一个月的繁重救灾工作，此次遭受洪灾的一两百万百姓终于都初步安顿好了。
因为无极圣女舒曼被欧阳野解决掉，刚刚发展起来的无极教也在随后遭到了隐蔽的、沉重的打击，因此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随着时间走向七月，救灾之后的进一步工作，如对灾区的恢复性建设，防疫等问题的处理，发生在四月的洪灾对大乾所造成的伤痛终于开始缓缓消除。
这期间，欧阳野并没有再多做什么，只是待在雒阳皇宫，每日陪着家人，或是读书，或是领悟武道之势、研究天人合一的道理。
同时，他也在关注着系统中的势力值。
在洪灾发生之后，他的势力值先是骤降了上百万，随后又间歇性的降低了十好几万。
等到救灾工作展开之后，势力值才不再降低，又开始缓缓上升，只是上升速度与以前相比明显缓慢不少。
直到舒曼被斩杀，无极教被拔除，救灾进度加快，他的势力值上升速度才开始变快，并且越来越快，逐渐超越了洪灾爆发之前。
欧阳野明白，这才洪灾给他带来的好处开始显现了。
大乾虽然立国近十年，一直以来也行使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可百姓对大乾终究缺少一点归属感。
毕竟现在的百姓主体还是从大虞过来的，哪怕大虞再黑暗，其几百年的统治影响也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全部消除的。
而现在，经历过这场范围涉及三省十数府上百个县的大洪灾，看到了大乾朝廷以及下面的官员在这次洪灾中的优良表现，有了一起患难的经历，这天下百姓才算是真正对大乾朝廷归心。
这种情况下，以前欧阳野夺得天下未曾消化完的红利迅速展现，对他而言，具体表现便是势力值的持续猛增。
等到乾历九年八月末，势力值终于达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多，只差几千，就可以破亿。
而现在势力值时不时便会增长一两百，因此，势力值破亿可以说就在眼前！
【第二更。】
第417章 天魔解体大法！
在欧阳野的注视下，大约一刻钟过去后，势力值终于破亿！
相关系统提示信息也随之出现——
“恭喜宿主势力值破亿，突破到九位数！系统特奖励《天魔解体大法》！”
随着这条系统信息的出现，欧阳野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炸，便在剧痛之中多出了一股信息。
这股信息既包含文字内容、图画内容，也包含着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的玄妙体悟——
“魔之道，生有尽而灭无穷，所以生灭尽，而有尽化无穷。
魔以天道而为之，及不足也；天以魔道而行之，始无穷也。
天道长衡，而魔道常更，故及不足，乃至无穷折，道归一，天魔生也···”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脑海中那种炸裂感逐渐消失，欧阳野才算是勉强恢复思考能力。
同时，他也知道了这次系统奖励的《天魔解体大法》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功。
首先，欧阳野觉得用武功二字来称呼《天魔解体大法》以及不合适了，应该用秘法来称呼才对。
其次，这门武功的施展也需要消耗他的霸气值。如果说《至尊霸体》是将霸气值消耗在防御方面，那么《天魔解体大法》便是将霸气值消耗在提升攻击力方面。
在使用天魔解体大法后，他武功的破坏力会视霸气值多少而爆增。
如果霸气值是一百，他武功的破坏力不变；如果是两百，他武功的破坏力便会增加至两倍。
以此类推，如果霸气值达到一千，他武功的破坏力便会爆增到十倍！
然而，天魔解体大法对他武功破坏力的提升不仅需要消耗霸气值，更会在战后给他的身体带来损伤。
损伤的大小视武功破坏力提升了多少而定，严重的话，他甚至会在战后直接爆体而亡！
最后，既然都是需要消耗霸气值的，也就意味着他使用天魔解体大法时，至尊霸体的被动防护罩便会失效。而这，无疑又给他增添了一重危险。
所以，总的来看，天魔解体大法应该是属于底牌中的底牌，只有在绝境中才能使用的搏命秘法。
理清这些之后，欧阳野不由露出喜色。
虽然天魔解体大法使用起来极其危险，甚至可能会自爆殒命，但其对武功破坏力的提升却是欧阳野所急需的。
因为哪怕他有了养刀决，有了唯我刀诀，可以越一个小境界击杀敌人，乃至与高一境界的人一战；可相当于他的防御力，他的攻击力还是差了一筹。
他这种情况，若是遇到哪些不能短时间内攻破他防御的还好，不然的话连拼命都难。
现在有了天魔解体大法，他总算是补上了这一点不足，甚至远远超过了原先的期望。
之前，他一直担心无极老母降临过来报复，而他却无力反抗，只能让人轻易碾杀。现在得到天魔解体大法，他觉得至少有拼命的资格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天魔解体大法并非功法与武技，而是秘法，没有具体的境界之分，所以当系统灌顶让他领悟后，便等于他会了，根本无需再去钻研、练习。
事实上，这种使用后会损害身体的秘法本就不能多练习。
念头退出系统界面之前，欧阳野又看了眼他现在的霸气值常值——
50左右！
也即是说，现在他即使霸气值不因为某些因素爆增，他也可以使用天魔解体大法将自己的武功破坏力提升五倍！
而有这个基础在，还意味着他很容易就能让霸气值爆增的一千以上，乃至好几千！
那样，他一身武功的破坏力将会提升十倍乃至几十倍！
随后，欧阳野想到他的霸气值常值增长不仅与他本身实力有关，也与大乾国势有关。
于是暗自决定，今后不仅要注意提升自身实力，也应该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国家治理上。
虽然他不知道无极老母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不知道无极老母是不是真的回来，但尽量多提升实力总是不错的。
···
时间转眼进入乾历十年。
不知是无极老母还不晓得舒曼死了，还是被其他事情耽搁暂且无法顾及欧阳野所在的这方世界，总之，乾历九年后面两三个月欧阳野以及大乾很安稳的度了过来。
而在乾历十年，欧阳野还多了一件喜事。
冉月华终于又怀孕了，并在九个多月后，为他又添了一位女儿。
对这个比姐姐、哥哥晚生了十年的小女儿，欧阳野很宠爱，取名为欧阳瑜。
同时，大乾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六年义务教育，并着手在各地建立大学。
另外，大乾在对农业、药物种植、养殖等关乎民生的行业进行引导以及扶持，全力减少大乾的受饥百姓，全力保障全国武者的练武所需。
除了教育以及吃的方面，大乾第二注重的便是“行”了。
比如说修整全国的官道，清理漕运河流，发展海运，鼓励全国改良现有的交通工具，发明更加便利的交通工具。
甚至欧阳野还亲自提出建议，让科研部用从安南都护区域弄来的橡胶生产了原始的轮胎。
而紧接着，便是民间商人团体自发的带领武者护卫队进入安南都护更南边的地方，乃至南洋群岛，开辟橡胶种植园、香料种植园、药材种植园等等。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大乾便在欧阳野的领导下，在政务院、军务院、都察院、秘书处的治理下，呈现出一种蓬勃发展的大治景象。
甚至，一些文人已经开始喊出了“大乾盛世”四个字来。
最重要的是，大乾国势在这种蓬勃发展中提升迅速，欧阳野的势力值以及霸气值常值同样在以一个不错的速度提升着···
乾历十四年，冬。
漫天大雪的时候，欧阳野并没有待在雒阳城中，而是来到了两三百里外的老君山。
他站立在老君山最高的一座山峰顶上，一动不动，任雪花落在身上堆积，将他掩盖成一个雪人。
欧阳野不是在观雪，而是在思考。
思考如何才能突破到破虚境，又或者说，如何才算是进入了破虚境。
【第一更。】
第418章 破虚之谜，扩张
之前系统奖励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功》中，只有天人境的修炼，并且主要是对武道之势的凝聚与掌握，并没有涉及破虚境的修炼。
所以，都现在为止，欧阳野对破虚境的了解也仅有一个名字而已。
破碎虚空。
三十三重天。
通过这两个名词，欧阳野只能猜测，破虚境一大特征便是力量可以破碎空间。
而说到这一点，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较为轻易的制造出空间裂缝。甚至，早在合道境时，他便可以凭借养刀决制造空间裂纹。
那么，这算不算破碎虚空呢？
显然是不算的，否则无极圣女舒曼就不会说他是天人境了。
于是欧阳野便猜测，应该是要一击让空间破碎的更彻底，直至彻底打破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间的屏障，才算是踏入了破虚境。
然后他又猜测，破虚境三十三重天之分，会不会是以一击穿破的世界屏障数目来计算呢？
受前世地球信息大爆炸的影响，欧阳野想象力是相当丰富的，因此才能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对破虚境进行种种想象性的推测。
念及此处，欧阳野蓦地一拳轰出。
他这一拳轰出时，没有丝毫真气外露，雪花飘落如旧，显然也没有激起任何的气流。
然而他的拳头却仿佛突然出现在前方，顿时那里直接出现一个“黑洞”，就好像一张纸被他打破一个窟窿般。
这个“黑洞”出现，周围的风雪便疯狂往里面钻去，然而很快“黑洞”便消失无踪。
欧阳野看着收回来的拳头，再次陷入沉思中。
他方才感应得很清楚，他那一拳破裂空间后，就好像一个普通人的拳头陷入了泥地里，感觉前面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阻隔，绝掉了他一拳穿破的可能。
欧阳野明白，这种感觉反应过来的信息未必就是真实的，也许，他只需力量再大在集中一些，就能将那黑暗一拳击穿！
又或许，他可以用第一把血烧云，以唯我刀诀、天魔解体斩出一刀试试。
那样他一刀的破坏力可能会达到方才这一拳的十倍以上，兴许就能真正的破碎虚空。
但这种勉强为之的尝试并不好去做，因为他还不知道第一次破碎虚空后会有什么结果，而是用天魔解体后他至少也会受重伤，若是有意外，那可就把自己整死了。
“武道境界到了我这一步，不论是炼气还是炼体，都已达到了一个极限，似乎在破碎虚空之前都难以再有突破。
那么，想要继续增加我掌控的力量，就只能增强武道之势，以及对天地人心之力量的掌控了。”
心里这么想，欧阳野便身形一闪，离开了老君山的最高峰，回往神都雒阳。
他觉得，等过完年，便是时候将几年前搁浅的征伐瀛洲岛计划实施了。
同时，大乾的安南都护区域与安西都护区域，也该进行扩张了。
经过过去几年的发展，大乾国势虽然一直处在上升阶段，但今年的上升速度相交去年已经降低了。之后除非在生产力方面再有大的突破，否则国势上升速度只会越来越缓慢。
如果不是随时可能面对无极老母这个强敌，欧阳野不介意看着大乾慢慢发展，而他则享受一下帝王人生。
可有无极老母这个强敌在，欧阳野就不可能等大乾国势一点点地稳步发展了。
如此情况下，在合适的时间进行领土扩张，便是提升国势的最好办法。
大乾目前的是个方向上，向北虽然还有大片的土地，但草原之北是荒原，荒原之北则是冰原，全都是人烟稀少，甚至没有人迹的地方。
北方荒原、冰原的矿产资源虽然不少，但以大乾目前的科技水准，不是用不到，就是不好开采。
因此，再往北扩张完全不值得。
另外三个方面就不一样了。
向东，除了瀛洲岛之外，大洋之上还有其他不少已知或者未知的岛屿。
比如与中原王朝山海相隔的高丽王国，又比如传说中的扶桑国，等等。
向南，大乾安南都护区域连中南半岛的一半都没占到，因此还有不少攻略空间。
而一旦占领整个中南半岛，那么便可以其为桥头堡，进而占领南洋的香料群岛。
香料群岛不仅生产香料、橡胶等重要的材料，还是生产宝石、珍珠、金银等名贵物品，是一个真正的宝地。
此外，香料群岛还是东西方海上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若能控制那里，便可以操控东西放的大部分贸易。
最后便是向西扩展了。
但是，西域都护区域以西，不仅有不少大国、帝国，交通也十分艰难，相较而言，继续西征所得到的回报很可能还没有付出多。
在没有解决陆地交通问题前，或许通过鹫巢加深大乾帝国对中亚乃至西亚地区的影响，或许是更好的策略。
···
乾历十五年，正月初八。
大乾秘书处、政务院、军务院、都察院等官府机构结束年假，开始运转之后，欧阳野通过秘书处传达下去的征伐瀛洲岛计划没有任何阻碍的通过了。
并且时间就定再大半月后，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一日。
因为大乾海军建立已经超过十年了，无时不刻不再为海外征伐准备着。
甚至，如果不是欧阳野压着，不是海军部门本身的先天高手不足，很可能就提前去“招惹”瀛洲岛了。
现在欧阳野终于再次决定征伐瀛洲岛，大乾海军上下欢呼雀跃、激动不已。
所谓十年磨一剑，大乾海军创立十年，有时候展示出力量了。
乾历十五年二月初二，大乾海军誓师出征。
庞沥川被欧阳野任命海军元帅，负责出征瀛洲岛的全部指挥事宜。
此外，欧阳野调遣了二十名先天武者交给海军使用，加上海军本身的先天武者，此番出征瀛洲岛的大乾先天武者超过三十人！
为了以防万一，欧阳野更是让已经踏入合道境的关山樵随军。
所以，即使瀛洲岛和南虞海上朝廷方面有合道境的援手，也无法击溃大乾海军。
旬日之后，便有捷报传来，大乾海军于瀛海一战击溃了南虞朝廷以及瀛洲岛的海上联合舰队！
得到这个消息，欧阳野便驾驭虎羽离开了神都雒阳，往瀛洲岛方向飞去。
当年，欧阳野便有趁着攻伐瀛洲岛的战事一探仙山派的想法。而今他对破虚境的了解如同一片迷雾，全靠猜测，就更像探一探仙山派的秘密了。
仙山派传承数千年，而且合道境从未断绝，又自称与上古海外仙人有关联，那么便极有可能藏有破虚境的相关信息，甚至武功秘籍。
第419章 仙山末路，魔骨舍利
瀛洲岛，玉环山。
仙山派内气氛压抑之极。
因为此时，大乾的高手以及将士已经攻上瀛洲岛多日，岛上几座城池已经被尽数攻破，仙山派以及南虞朝廷残余势力被迫退入玉环山，据险而守。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据险而守”只是他们的奢望而已。
玉环山地形虽险，却阻拦不住大乾高手以及精锐将士的脚步。
只是因为大乾军队现在对玉环山围而不攻，他们才能够暂且安然。而一旦大乾展开进攻，不论是高手方面，还是普通兵卒方面，他们都无可抵挡。
虽然不知道大乾方面为什么对玉环山围而不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能尽快扭转局势，仙山派绝对难逃覆灭的结局。
聚仙殿。
仙山派现任掌门顾霜明以及残存的七八位先天境全都聚集在这里，除此外，还有一些其他仙山派的重要人物也在。
顾霜明坐在掌门玉座上，脸色苍白。
他虽然在郁霜天死后不久就进入合道境，可却在之前仙山派、南虞与大乾海军的瀛海战斗中被关山樵打成重伤。
若非当时关山樵也被他所伤，又有仙山派先天境武者拼死拦截大乾的先天高手，他恐怕就直接陨落在瀛海上了。
他虽然逃出生天，但伤势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想要痊愈起码得两三个月的调养。
可惜的是，瀛海一战仙山派与南虞失败之后，乾军登陆瀛洲岛，几乎是势如破竹，岛上的几座城池半月不到便全被乾军攻占了。
接着，仙山派、南虞势力便被乾军驱赶，慢慢被逼到玉环山中，并没有拖住乾军太久。
否则的话，若多给他一些时间恢复伤势，兴许还能通乾军多周旋一些时日。
不过他明白，便是他伤好了，或是根本没受伤，也终究免不了仙山派覆灭的结局，因为这一切早在当初仙山派成为欧阳野敌人时便已注定了。
他没打过关山樵便罢，若他打败了关山樵，必定会引得欧阳野出手。
据说，欧阳野已经到了天人合一之境，若欧阳野出手，对付他恐怕连三招都不需要。
或许，早在当初郁霜天死于欧阳野之手后，他就不该想着报仇，而是应该带领仙山派远避大洋之中，另寻一处远离大陆的岛屿，将仙山派迁移到那里，才是门派存续之道。
念及此处，他不由一叹，出声道：“事到如今，想保住我仙山派在瀛洲岛的基业即使绝无可能了。
但是，仙山派的武道传承却不能在我们手中断绝，所以我想挑选少数精干弟子突围出去，带着我仙山派的重要典籍，远遁海外。谁可为此重任？”
而今聚仙殿中，霜字辈的长老只有两人，那便是七长老李霜月和九长老董霜秋。
剩余六位先天境都是下一辈的真传弟子。
至于其他先天境的长老乃至太上长老，都已经战死了。
对于顾霜明的提议，殿中众人想法并不相同。
如董霜秋，他知道留在玉环山必死无疑，趁乾军发动攻势前突围出去，或者说溜出去，是唯一的生路，因此他对但当郁顾霜明所说的“重任”还是很想担当的。
但他有前科，在殿中其他人开口说这事前，他若是抢先说，恐怕顾霜明不会答应。
“实在不行，我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跑。玉环山这么大，乾军也不是包围了所有地方，我一个先天高手还怕溜不出去？”董霜秋心中暗暗想道。
十几年前的大陆之行让董霜秋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万事皆休。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背离仙山派。
殿中众人相互看了看后，还是李霜月开了口，她道：“掌门，不如您带着几位真传弟子突围，我与九师弟留守门派，替你们拖延时间。”
听到李霜月这话，董霜秋不由眼皮一跳，险些直接开口说不。
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顾霜明绝不会同意李霜月的提议。
果然，顾霜明摇头道：“仙山派走到今日这种地步，我作为掌门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则可在这种危难关头逃走？依我看，不如就由你和九师弟带着几位真传离开吧。
你们可以先去南洋，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一是探寻合适再建我仙山派的海外岛屿，二是收一批新弟子，然后再远遁海外。
他年若是大乾腐朽衰落，有了为我等报仇的机会，你们可以想办法回来，一则报仇，二则夺回瀛洲岛。
若是没有机会，那便安生待在海外，好好传承我仙山派的武道。”
听到顾霜明这番话，李霜月与几名仙山派真传弟子都不禁双目泪光闪动，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董霜秋却是松口气——他知道，这话既然顾霜明说出来了，也基本就定了。
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必死之地了。
当然，这事接下来肯定还有些波折——
“掌门，弟子不走，弟子愿与掌门共存亡！”一名顾霜明的真传弟子单膝跪下来呜咽道。
“弟子也愿与掌门与瀛洲岛共存亡！”又一名真传跪了下来。
眼见其他弟子神色也都出现了变化，顾霜明不由大喝道：“胡闹···咳咳咳！”
一声大喝，然顾霜明牵动了伤势，一阵巨咳，竟然呕出一口血来。
董霜秋见此立马对那几名真传弟子喝道：“这种时候你们竟然还意气用事，难道想气死掌门吗？！”
董霜秋自从当初从大陆回来，便为许多仙山派弟子所鄙视，因此一听他喝斥，最先跪下来的真传便要反斥责他，结果这人还没开口，便有一名非先天境的真传弟子大叫着闯进了聚仙殿——
“不好了掌门！蔡云木师兄潜入了镇魔洞，拿到了魔骨舍利！”
“什么？！”
听见这名弟子的话，殿中众人都不禁震惊出声，玉座上的顾霜明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蔡师弟这是要做什么？想死也不用这样吧？”一名脾气有些暴躁的先天境真传忍不住大声质问，就好像蔡云木人在殿中一般。
【一更。】
第420章 化魔！
聚仙殿中众人之所以一听蔡云木拿了魔骨舍利，是因为作为仙山派的高层、核心，他们都对魔骨舍利有所了解。
魔骨舍利具体来历如今仙山派已经无人知晓了，自知是仙山派创立之初便有的一件奇物。
这件奇物如鸽蛋大小，纹理、质地仿佛骨头，通体漆黑且散发着黑色光气。
这魔骨舍利若是不与之接触，放在远处观看，看到的便是上述模样，别无其他特别之处。
可若是有人拿着它集中注意力观看，就会“看”到缭绕在魔骨舍利上的黑色光气变幻成一个个活生生的魔鬼面孔，甚至还能听到魔鬼的呼啸声，诡异而恐怖。
更为可怕的是，如果长时间接触这魔骨舍利，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魔骨舍利吸干气血，成为一具干尸！
魔骨舍利如此诡异，若非是仙山派立派祖师有遗训，让仙山派弟子不得丢弃这魔骨舍利，而是要将其放在镇魔洞看守，恐怕这邪门的魔骨舍利早就被扔到了大海里。
现在众人听闻蔡云木潜入镇魔洞拿到了魔骨舍利，认为蔡云木想死的可不止一两人。
盖因为蔡云木当初自中原回到瀛洲岛后，便因为丹田被毁，体内还有一丝欧阳野的异种真气，一直承受痛苦折磨。若非顾霜明等人一直用真气帮他缓解痛苦，恐怕蔡云木早就死了。
不过蔡云木虽然没死，却也性格越来越古怪，甚至让不少人觉得他成了傻子。
所以，谁都没想到蔡云木会在仙山派面临灭派之危的时候潜入镇魔洞拿了魔骨舍利。
就在殿中众人为蔡云木的行为而震惊不解时，顾霜明却一下子想起了当初蔡云木回瀛洲岛一两年后与他的一段对话——
当时，蔡云木已经知道他的丹田不可能恢复，甚至体内的异种真气都需要顾霜明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化解。
顾霜明记得，那时蔡云木曾问：“掌门，若我想替师父报仇，可还有别的方法？”
蔡云木的师父是郁霜天，而为郁霜天报仇，大约是自称蔡云木活下去的最大念想。
当时顾霜明原本是想直接摇头的，可偏偏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历代仙山派掌门才能知晓的秘法。
他不忍心看蔡云木彻底绝望，便道：“有是有，但那个方法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蔡云木听了毫不犹豫地道：“只要能为师父报仇，再大的代价我可以付出，哪怕是生命！”
“如果是比生命更大的代价呢？”顾霜明反问。
蔡云木听了洒然一笑，道：“还有什么代价会比生命更大？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吗？那我也不怕！”
看蔡云木这样子，当时顾霜明知道不说不行了，便道：“是你的魂魄沉沦受苦，永世不得超生。”
当时的蔡云木大约已经锁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可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仍旧一阵呆愣。
过了好一会儿，蔡云木才开口道：“掌门请说吧，只要能有一个为师父报仇的机会，哪怕魂魄沉沦受苦、永世不得超生，云木也心甘情愿！”
接下来，顾霜明便将只有仙山派掌门才能知晓的秘法告诉了蔡云木。
这个秘法名为“化魔”，完全是以魔骨舍利为中心进行施展的。
原来，魔骨舍利不仅能吸人气血，甚至连人的魂魄都能吸入其中，并将其永远束缚在魔骨舍利中。
至于秘法“化魔”的施展步骤则很简单，那便是划开印堂穴与神庭穴之间的表皮，将魔骨舍利按在伤口上，并集中精神十息左右。
然后魔骨舍利便会仿佛第三只眼一般，“长”在那处伤口上。
接下来，施展秘法者既要承受被魔骨舍利吸取气血的痛苦，又要忍受无数魔鬼在脑海里呼啸的痛苦，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坠落到了十八层地狱中一般，是真正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然而，在气血被吸干之前，施展此秘法者却可以借用魔骨舍利中的庞大力量，实力直接提升到合道境之上，也即是天人境的层次！
不过，想要控制住这股力量，施展秘法者还需能忍受得住那种坠入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否则一旦在气血被吸干前心神失守，就会神智被夺，成为只知杀戮的魔鬼！
而据仙山派历代掌门传承下来的记录，但凡施展化魔秘法的，几乎没有一个能撑到最后的，全都是在气血被吸干前，就心神失守，化身魔鬼。
直至最终成为一具干尸，魔骨舍利自动从施展秘法者身上脱落，一切才会终结。
而那时若有人拿着魔骨舍利细看，就会发现那魔骨舍利周围缭绕的黑色光气所化的魔鬼面孔多了一个。
秘法“化魔”之名，以及施法者魂魄被魔骨舍利束缚永世不得超生的说法，大约便是由此而来。
当时蔡云木在知晓“化魔”秘法后，只说了一句“谢掌门”便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蔡云木一直都没行动，并且性格越来越乖，存在感越来越低，顾霜明便渐渐淡忘了此事。
可今日一听蔡云木潜入镇魔洞拿到了魔骨舍利，他便立即记起这些。
于是在殿中众人或是震惊，或是喝骂蔡云木时，顾霜明却不由颤抖着嘴唇道：“化魔，他这是要化魔呀！”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下，顾霜明便化作一列残影，冲出了聚仙殿，往镇魔洞而去。
殿中其余人虽然不明白“化魔”为何意，却也知道事情要比他们想的更重大，于是纷纷施展情况，往镇魔洞赶去。
镇魔洞是位于玉环山主峰将近山顶的一个洞穴，入口几丈宽，深则有几十丈。
当众人赶到镇魔洞深处时，却见顾霜明正与蔡云木对峙于放置魔骨舍利的石台前。
说对峙其实不准确，因为顾霜明是完全有能力从蔡云木手中夺下魔骨舍利的，然而他却没有，只是就那么与蔡云木相对而站。
“你真的决定了？”顾霜明语气复杂之极地问。
蔡云木诡异一笑道：“弟子原本是想等欧阳野来了再行此举的，只是没想到，不用他亲自来，我仙山派便走到了末路。”
第421章 邀战！
原来，从知道“化魔”秘法后，蔡云木就有了利用此秘法报仇的想法。
但这秘法施展之后，有着时效性——倘若他施展化魔秘法后，却找不到欧阳野，可就真成了自杀。
而蔡云木料定欧阳野一定会征伐瀛洲岛，因此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在瀛洲岛与欧阳野一战的机会。
只是他没有想到，大乾势力发展如此之快，等大乾真的来征伐瀛洲岛时，竟然已经有合道境强者为欧阳野效力，根本不用欧阳野亲自过来，仙山派就要被乾军覆灭。
所以，这些天再三思考后，蔡云木还是决定放弃与欧阳野对战的机会，利用化魔秘法，为仙山派摆脱覆灭之局。
至于顾霜明，他在明白蔡云木要施展化魔秘法时，第一念头确实是阻止蔡云木。
作为一个师门长辈，他不忍心看着弟子身死，并且魂魄被魔骨舍利束缚，永世沉沦。
可在来的路上，他却又迅速意识到，蔡云木施展化魔秘法是破解眼前仙山派覆灭之局的最佳办法。
只要蔡云木化魔，短时间内拥有天人境的实力，就可以斩杀关山樵以及一众先天武者。
乾军没了合道境强者坐镇，又损失众多的先天武者，仙山派众人与南虞残存者不仅可以击溃包围玉环山的乾军，更能趁机将乾军赶出瀛洲岛。
有此一败，乾军想要再次攻上瀛洲岛，起码得十天半月之后了。
而有这些时间，仙山派完全可以带领大多数弟子、秘籍藏书以及财物乘海船离开。
所以，作为一个掌门，哪怕顾霜明心中再不忍，他也不能阻止蔡云木的牺牲。
听到意料中的回答，顾霜明只能一叹，点头道：“再等两个时辰吧，让我们准备好配合你。”
蔡云木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点了下头。
董霜秋等人对两人这番对话听得是云里雾里，见顾霜明转身欲走，李霜月不由问道：“掌门，云木和魔骨舍利···”
“都出去，守好镇魔洞，如果云木需要什么，就送给他。”顾霜明直接打断了李霜月的话，对负责守卫镇魔洞的弟子吩咐道。
镇魔洞守卫弟子自然不敢违逆顾霜明命令，虽然好奇，却也只能应是。
接着顾霜明又对李霜月、董霜秋等人道：“立即通知下去，两个时辰后我们反攻乾军，务必将围困玉环山的乾军一举击溃！”
听到这个命令，李霜月、董霜秋不由面面相觑。
李霜月其实不解就多，而董霜秋则是心中无比较急，因为顾霜明这命令一下，就意味着他的逃跑计划要泡汤了。
于是他忍不住道：“掌门，且不说我们兵力远不如乾军，便是高手也差之甚远，这么急着反攻岂不是送死？”
顾霜明深深看了董霜秋一眼，语气冷淡地道：“九师弟放心，两个时辰后，云木会为我们解决乾军高手的。”
顾霜明的回答让董霜秋等人一愣，但随即他们便领悟到，很可能是魔骨舍利藏着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以让蔡云木在两个时辰后拥有极高的实力。
只是，若魔骨舍利真有此效，为什么顾霜明先前不启用？
难道是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想到魔骨舍利的危险、诡异，再想想方才蔡云木与顾霜明说话似的表情，一众仙山派高层都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一时之间，这些人面色都变得极为复杂···
两个时辰之后，顾霜明令人在玉环山最大的一个山口处提气喊话——
“关山樵，可敢出来应战？！”
喊话的是仙山派一名先天境，因此声音几乎回荡在山口外的整个乾军大营上空。
乾军围困玉环山，在各处要道都布置有军营，每个军营都至少有一个先天武者坐镇。
但这处最大山口外的军营却是主军营，也是关山樵、庞沥川等人所在之处。
话说关山樵在瀛海与顾霜明一战同样受伤不轻，而今也尚未痊愈，不过相较于顾霜明，关山樵的实力起码恢复了七八成。
此时听到仙山派的人喊话，关山樵、庞沥川等人虽然奇怪，但还是带着一应高手走出了大营。
“这仙山派莫非找来了什么强援？”从军营中出来时，关山樵不由猜测道。
庞沥川也是蹙着眉头，面上带着不解之色，道：“也可能是那顾霜明用什么灵丹妙药或者别的方法，恢复了全部实力。依我看，我们最好小心点。”
说话间，关山樵、庞沥川等人已经走到了军营前的空地上，隔着几百丈的距离遥望山口处的仙山派之人。
于此同时，在仙山派前面的几排人之后，蔡云木正在顾霜明等人的注视下，直接用指甲划开了额头皮肉，将黑色光气缭绕的魔骨舍利缓缓贴到了伤口上。
接着，周围人便看见魔骨舍利散发的黑色光气开始顺着伤口侵入蔡云木的脑袋，而蔡云木的神色则越来越痛苦和狰狞，显然在承受越来越大的痛苦。
不一会儿，蔡云木整张脸便被一层淡淡的黑光所笼罩，同时一条条血管也从蔡云木的脸上凸显出来。
诡异的是，那些血管并非常人那种青涩，而是如墨般的黑色！
乍看去，就好像蔡云木脸上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漆黑裂痕！
渐渐地，这样诡异而恐怖的变化开始蔡云木的脸蔓延向全身，同时他的身体也反常地拔高、乃至变得粗壮，头发也变得更加有韧性，甚至随同衣衫一起，无风自动！
顾霜明等人都是见识不俗之人，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是蔡云木控制不住自身力量，使得力量外泄引起的异象。
这一边，关山樵隐隐感觉到了天地元气在发生一些莫名的变化，甚至让他有种心中压上大石的沉闷感。
庞沥川也觉得仙山派那边的气氛不对，便对旁边的一名先天武者示意。
对面是一名普通先天喊话，他们这边当然不会让最强者和主帅搭话，也是得到示意的先天武者便提气问道：“我们关将军已经出来了，顾霜明何在？”
这名大乾的先天武者才说完，山口出的仙山派众人便忽地让开，一道黑色人影便如狂风般向这边袭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