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心虚
且不说京城如何,黑木山这边也忙乱的很。
钱长锋马上就要带队进京,陈知许这几日十分担忧,连觉都睡不好了。
这次去肯定是万分凶险的,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是好?
陈知许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留住钱长锋。
不管她怎么做,钱长锋都不会留下的,他一定会去,而且未必能回来。
钱长锋这日回来,对她说:“我要会乌石村一趟。”
钱长锋已经好几日没回来了,陈知许有些想他,听他这么一说,便问:“怎么突然要回去?”
钱长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过几日要去京城,结果如何尚不知晓,所以,”
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去看看老村长。”
陈知许盯着他,许久才点头:“我跟你一起吧?”
之前在乌石村的时候,她用的还是祁岁榕的身体,这次,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踏足乌石村。
钱长锋立即点头,陈知许不说,他也想带她回去的。
他也有私心,想带她去给双亲扫墓,再见见老村长。
两人也没怎么收拾,陈知许去买了几件当地普通女子穿的粗布衣裳,一身朴素的打扮,跟着钱长锋去租了牛车,两人又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出了祁县。
刚来那会儿,跟着钱长锋坐在牛车里往县城赶,那都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此时两人坐在牛车上,陈知许有些感慨。
这也才过了七八个月而已,还不到一年,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两人是早上出的门,回到乌石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了。
钱长锋赶着牛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一路上遇到很多村里相熟的人,大家许久不见钱长锋,都很惊讶。
在看到陈知许的时候,就更惊讶了。
大家都知道,钱长锋是因为看上了地主老爷家的逃妾,得罪了地主老爷,所以才带着人离开乌石村的。
当然,以钱长锋的能力,大家都觉得他虽然懒了点,但是只要他肯努力,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
知道他会回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回来后,身边的姑娘就又换了一个。
那个逃妾呢?哪儿去了?
众人纷纷议论。
有人直接问了:“阿峰啊,这位是?”
钱长锋看了陈知许一眼,陈知许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乌石村的方言,陈知许依旧没学会,但是简单的对话,她多少能听懂一些。
钱长锋对他们说:“这我媳妇。”
说着,伸手一揽,把陈知许给揽怀里了。
陈知许的脸瞬间红透了,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呢,她悄悄伸手拧了钱长锋一下。
钱长锋立即松手。
村里人看着他们这打情骂俏的模样,也就不好多说之前的那个逃妾了。
只是钱长锋又带回一个姑娘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全村。
钱长锋无所谓这些人说什么,他带着陈知许回到自己家,院子的钥匙他是给了老村长的,当初只是想拜托老村长帮忙喂那两头小猪崽子。
现在,他估计那猪都可以出栏了。
他先跳下牛车,然后转身,双手掐着陈知许的腰,直接把她举下来了。
陈知许有些惊慌的四处看了看,还好,现在是黄昏十分,大家都赶着回家吃饭休息,这附近没什么人。
不过,陈知许的目光突然顿住,盯着钱长锋院门口看。
钱长锋也转头看去,就见院子门口的青石板上坐着两个人。
一老一少,正是他的前未婚妻王灵,以及她的母亲王氏。
两个人就坐在那,看样子已经不止来了一天了。
应该是守了很久。
之前地主老爷出事的时候,说要把后院的一部分发卖出去,王母担心自己的女儿王灵被卖,便过来找过钱长锋,求他帮忙。
钱长锋没有帮忙,但是在去祁县的路上,捎了王母一程。
王母去到县城后,便再也找不到钱长锋了。
王灵因为是地主老爷刚买回去的,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倒是被留下了。
不过她也没高兴多久,因为那地主老爷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每年都要让管家去各个县城乡村买小妾回去,就是因为他的癖好古怪,很多小姑娘受不住,要么逃要么死的,总之没几个能长久的呆下去。
王灵呆了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想着还不如把她给发卖出去的好了。
不过也是她运气好,地主老爷那段时间和县令大人闹不愉快,整天想着要怎么和县令大人斗,又琢磨着要找祁家茶行施压,让他们把祁家大小姐送回去,所以经常不在府里,也就不常去后院找她们。
后来祁家茶行的人又给地主送了两个美人,据说是花重金从扬州买来的,地主老爷很喜欢,就把王灵忘在一边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王灵收买了后院的洒扫的婆子,找了机会从后门溜出去,逃了。
祁岁榕是逃妾,她能逃,那她王灵也能逃啊,傻子才留在那个后院里等死呢。
逃出来后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母女两个不敢留在祁县,也不敢回她们家所在的白石村,便去了南陵州府。
在那儿躲了一个多月,悄悄回祁县打听了一下,没听说地主老爷有找什么逃妾的,这才放下心来。
母女两个便琢磨着,先回白石村,住下后再来隔壁找钱长锋。
钱长锋以前对王灵多好啊,他们都认识好几年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少时感情最是深厚了。
母女两个回来找钱长锋,只要他不嫌弃王灵,她们可以什么都不要,就直接让王灵跟着钱长锋了。
钱长锋没有父母,家里的地也不耕作,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娶妻可是不容易的,如今王灵愿意跟着他,什么也不要,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王灵母女这样想着,便来了。
一日没等到,第二日又来。
如此这般,已经来了七八日了,这日,总算是等到了钱长锋。
王灵立即站起身来,看着钱长锋,眼眶一红,立即跑过来:“锋哥哥。”
钱长锋眉头皱的死紧,王灵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微微侧身,把陈知许挡在身后,避开了王灵的手。
他回头看了,心虚的看了陈知许一眼。
第154章:这个为啥锁啊
陈知许看了看王灵母女俩,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问钱长锋:“我回避一下?”
钱长锋十分担心她会生气,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楚。
他把钥匙递给陈知许,说:“你先进屋。”
陈知许拿着钥匙,径直走到院子门口,要去开门。
却被王氏一把抓住了手,王氏惊讶的说:“你是谁?你跟阿峰是什么关系?”
陈知许眉头皱着,用力把手抽回来。
王氏又说:“阿锋是我的女婿,他和我女儿定过亲的,你不知道吧?”
钱长锋冷着脸,大步走过去,把陈知许挡在身后,看着王氏,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带着狠厉,王氏被他吓的后退几步,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钱长锋凶起来是真的很吓人,当初王氏让女儿嫁给地主,也是因为担心钱长锋以后不管她,而她又拿钱长锋没有办法。
王灵赶紧走过来,可怜兮兮的说:“峰哥哥,我娘她就是好奇问问,你不要生气。”
钱长锋现在根本不想理会这两个人。
他不想跟这两个人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王灵又盯着陈知许看,突然开口说:“锋哥哥,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位姐姐去哪儿了?还在这里吗?”
陈知许挑眉,看着王灵。
这姑娘还蛮有心机,要她不知情的话,肯定会生气。
毕竟一个王灵在这,前面还有一个不知道的,那钱长锋得招惹多少女人?
陈知许本来懒的理会这两人的,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爽快,于是对王灵母女说:“总是听到你们在问,你们怎么不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和锋哥是什么关系?守在这儿做什么?”
钱长锋拉住陈知许的手,低声说:“你听话,回去,这事我会处理。”
陈知许站着没动,王灵母女的心思,她不看也明白,当然不可能再让她们来纠缠钱长锋。
王氏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俩是定过亲的。”
陈知许盯着她:“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们反悔了,退亲了?”
王氏脸色不太自然,但还是说:“那是他们两个孩子闹别扭说着玩的,那可不作数。”
钱长锋沉着脸,说:“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你算个鸟?”
陈知许:“......”
钱长锋要粗俗起来,真是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王灵听到这话,眼泪就下来了。
王氏被他怼的一时没说话。
钱长锋真是受够她们两个了。
他这次好不容易带陈知许回家一次,之后就要去京城,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不知道呢,可没有时间跟这两人在这里耗。
他没有带刀,他直接把小腿上绑着的匕首抽出来,寒光闪闪的,把王氏母女俩吓的脸色都白了。
“你们要是再不滚,”他晃了晃匕首:“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拿着刀上前两步,那阴沉的脸色,仿佛真要去刺她们似的。
王氏被吓的腿软,王灵连哭都忘了。
两人就站在那,战战兢兢的看着钱长锋。
钱长锋眉头一皱,说:“还不快滚?”
王氏和王灵立即反应过来,王灵赶紧说:“我走,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母女两个互相搀扶着,赶紧跑了。
钱长锋看着她们走远了,才冷着脸把匕首收了。
但是心情还是很糟糕。
他站了一会儿,才回过身,看到陈知许还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钱长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站了一会儿,才走过来,接过钥匙去开锁。
陈知许就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杂草竟然都被修理过了,比钱长锋在家的时候都要整齐干净。
看来老村长没少来帮他打理屋子。
天快黑了,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去见老村长,钱长锋先把院子里的灯都点上,然后带着陈知许来到后院。
陈知许熟门熟路的走到之前自己住过的屋子。
屋子里还是熟悉的摆设,她有些感慨的看了看,又从屋子里出来,钱长锋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看到她出来,他便笑了笑,说:“我去给你烧热水。”
陈知许还是脸色淡淡的盯着他,就想看他能不能主动开口解释点什么。
结果钱长锋啥也没说,真的转头去厨房烧水去了。
陈知许没好气的看他,又跟着到厨房去了。
后院里有水井,钱长锋打水,陈知许就去生火。
她已经学会生火了,结果钱长锋提着水进来的时候,还是赶紧走上前来,把她拉起来,推到一边,说:“你别动手,你就站着,这些粗活我来干就行了。”
陈知许便站在一边,看他把水倒进锅里,开始生火。
“晚上想吃什么?”钱长锋问:“烤红薯吃吗?”
陈知许想起自己刚来乌石村的时候,吃的最多的就是红薯。
她点点头:“吃。”
钱长锋就从厨房旁边的杂物间里拿出几个红薯出来,准备一会儿烧好水后,把红薯埋到木灰里。
两人就坐在小杌子上,看着灶台里的火缓缓燃烧起来。
映着火光,钱长锋突然低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知许转头看他,他不提醒这一嘴,她都快要忘记了好吗,这天都黑了,他才问,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陈知许看着他:“她就是你之前的未婚妻?”
钱长锋点头:“不过确实是退亲了,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生气。”
陈知许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和离过了,你是不是对此很介意?”
钱长锋愣了一会儿,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他很喜欢陈知许,一度自卑到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事实上,他们确实差距巨大,十分不般配,他到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会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当你足够喜爱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能包容她的所有缺点的。
不就是嫁过人么?那只能说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没有福分。
陈知许还以为他会说不介意呢,结果他竟然犹豫了?
陈知许瞪他:“你真介意啊?”
钱长锋反应过来,立即板着脸,满脸严肃:“没有,谁说的?胡说八道,我怎么可以介意?你就是我媳妇,嫁过人那也是我媳妇!”
说着,就动手动脚的,把陈知许拽到自己怀里,抱紧了,说:“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我没回来之前,你就不要乱跑了,这里知道的人不多,安全。”
他这次带陈知许来乌石村,就没想着要带她走。
如果他不能回来了,那么就京城那边的局势肯定也不乐观,陈知许是文安伯府的大小姐,到时候肯定会被连累的,还是躲在这里比较好。
陈知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就看着钱长锋,捧着他的脸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主动亲了上去。
钱长锋都被她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抱紧她,反客为主的,压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按下了。
钱长锋有些失控,平时倒是能克制住自己的,但是这次有点困难。
陈知许有意挑,逗他。
加上过两日就要去京城了,想到这次的离别,钱长锋心里其实很难受。
他舍不得陈知许,并不想放手,只要一想到如果他不能回来,今后就会有别的男人抱着陈知许这样那样,钱长锋就难受的想打人。
钱长锋半途把陈知许放开,涨红着脸,声音又沉又哑:“你出去吧。”
他推了推陈知许:“回屋去,不早了。”
他转头看着灶台里的火苗,忘了添柴了,红薯也忘了烤了。
他坐在那,看着火苗发愣。
陈知许却还没走,她又抱住了钱长锋,委屈的说:“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钱长锋语气有些凶:“说了没有!”
陈知许:“我不信,你都不碰我。”
钱长锋:“......”
他发现了,陈知许果然是有些不对劲,她这是故意激她呢。
钱长锋沉默了好久,他本来就一直在挣扎,是要了陈知许,还是放了她。
这下可好,陈知许自己送上门来,不把她给办了,那还是男人吗?
钱长锋突然站起身,把陈知许一把扛在肩膀上,走出了小厨房,往陈知许的屋里走。
把陈知许丢床上的时候,他又问:“你是不是不后悔?”
陈知许有些羞赧的左右四顾:“你快别废话了。”
再废话她可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钱长锋可不管,他欺上去,低声问:“我是不是你男人?”
陈知许又羞又气的瞪他:“你说呢?”
钱长锋盯着她:“我不知道,我问你呢,你说。”
陈知许羞红了脸,在他的逼视下,点了点头。
钱长锋呼吸粗重,他有些激动。
哎,哪个男人第一次的时候不激动,别看钱长锋这么靠谱的人,办起这事就是个愣头青,那可真是不靠谱。
陈知许其实也是第一次办这事,虽然嫁过人但其实跟没嫁差不多。
两人都以为这事其实挺容易,不就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先松松土,再挖个坑,最后把萝卜怼坑里,就可以啦。
钱长锋在挖坑的过程中,发觉此事打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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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终于把萝卜安全完整的放坑里了。
天啦,真是不容易。
钱长锋满头大汗,陈知许哭的满脸是泪。
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钱长锋要不以后别回来了,陈知许觉得找个男人其实也没啥好的啊。
*
不管陈知许怎么想,反正钱长锋很爽,很兴奋。
一次是不够的。
不可能够!
陈知许今天就给他躺床上别动了!
他必须得把她给办服了!
一直到日头升到正午,陈知许撑不住睡过去了。
钱长锋才意犹未尽的从屋里出来,美滋滋的跑到厨房去生活烧水,又去把从祁县带回来的肉和菜拿出来,把大米煮上。
有人敲门。
他跑到前院,大开门一看,见是老村长。
老村长一看到他,就说:“你个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去找我说一声?”
钱长锋说:“对不住啊叔,我这两天没空,很忙!有大事要办!你先回去,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话没说完,他就‘嘭’一声,一把将门关上了。
也不敢老村长还在外面骂骂咧咧的,他几步跑到后院,开始准备炒菜了做饭了。
他忙一会儿,就要跑到屋里,看一眼陈知许。
陈知许正睡的沉呢,巴掌大的小脸陷在被窝里,黑绸似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枕巾,褥子,被单,全都是大红色的,上面还绣着大红喜字。
这本是他为自己成亲准备的东西。
现在正好用上了。
用的正合适。
钱长锋看着躺在大红喜字中的陈知许,心里十分满足,这就是夫妻生活,这就是有媳妇热炕头的感觉!
难怪他那些兄弟们成天都嚷嚷着要娶媳妇呢。
看看,有了媳妇之后的生活,那可真是美妙的无法言喻啊!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又小心翼翼的趴到床上,去偷亲陈知许的额头,亲完又亲脸,然后又到她的嘴唇,最后忍不住,又往脖,子那儿噌。
正高兴着呢,突然一巴掌呼过来,啪一声打在他头上。
陈知许困顿的睁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说:“你走开。”
钱长锋不走,笑嘻嘻的凑过去,说:“媳妇,你感觉怎么样?”
陈知许不想理他:“你出去,我要睡觉,我困。”
钱长锋干脆钻进被窝里,伸手一捞,就把陈知许抱在怀里,哄她说:“好了好了,我哄你睡,好吧?”
嘴上说着哄她睡,结果那双手又不知道要往哪里伸。
陈知许把他的手抓住,身后又感觉到有东西,顶着。
她真是要被这不要脸的臭男人给气哭了。
她说:“你下去,不许上床。”
钱长锋十分霸道强硬:“这是我的床,你是我媳妇,我抱着你睡,你还要赶我走?”
“我不走,”他说:“我抱我媳妇睡觉天经地义,谁也不能叫我走,就是你也不行。”
陈知许:“......”
对,摸摸也是天经地义,谁反对也不行。
陈知许要敢说不行,他就马上办到她说行。
他现在就是膨胀,就是高兴,陈知许反对了也不好使!
第155章:走了
钱长锋和陈知许在屋子里呆了两日,才终于在老村长骂骂咧咧的敲门声中打开门,出来了。
钱长锋面不改色:“叔,你来了。”
老村长盯着他,冷哼:“干什么呢?这两日怎么不见我?忙什么呢?”
钱长锋伸手往后一拉,把陈知许拉到老村长面前,说:“叔,这我媳妇。”
陈知许笑着说:“村长好。”
老村长:“......”
他看看陈知许,又看看钱长锋,眼里满是震惊和疑问。
上次带走的那个地主逃妾呢?
钱长锋不是喜欢的不行,即使跟地主做对也要把人带走?
怎么,这才带着人走多久,就又换了一个?
老村长气的指着钱长锋:“你,你怎么回事啊你?婚姻大事,你就这般儿戏?”
钱长锋顶着老村长责怪的眼神,真是有苦说不出。
陈知许则微微笑了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钱长锋看了陈知许一眼,见她垂着眼睑抿着唇笑,他的心头就又火热起来了。
他有些难耐起来,转移话题说:“对了叔,我那两头猪......”
老村长怒了:“你还知道你有两头猪?”
钱长锋:“......”
老村长盯着他,说:“你跟我过来。”
钱长锋无奈的看了陈知许一眼,陈知许推了他一把,让他快去。
钱长锋就跟着老村长出了门,绕到后面的畜院里。
老村长在猪圈外堆了很多猪草,都很新鲜,都是他让人这两日割好了堆在那的。
两头小猪崽,老村长刚喂的时候,它们才出生没多久,现在呢,已经能出栏的程度了。
钱长锋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叔,这猪就给你了,反正都是你养大的。”
他留着还未必用得上呢。
他都要去京城了。
老村长白他一眼,说:“我让你来是说这两头猪的事吗?”
“我问你,外面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钱长锋挠头:“我媳妇。”
老村长站起身,严肃的问:“之前那个呢?地主家的逃妾,你带走的。”
钱长锋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她不跟我了,自己跑了。”
老村长:“......”
“真的?”老村长不信:“那姑娘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
钱长锋道:“总之她走了,叔你就别问了,烦。”
老村长看他这样,以为他真的伤心着呢,而且现在外面又有一个姑娘,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
“行,不问。”
老村长说:“那现在这个,什么来头?身家清白吧?确定没问题吧?”
说道陈知许,钱长锋的笑容就忍不住,他点头:“她家是在......州府的,富人家的小姐,清白的很,叔你就放心吧。”
老村长觉得,以钱长锋那倒霉样,他还真不太放心。
但这事他也没法说,毕竟人家姑娘都愿意跟着钱长锋到这里来了,不管怎么说,这样吃亏的都是人家女孩子啊。
钱长锋这糙汉有啥好吃亏的?
要钱没钱,要田没田的,人家姑娘要不是真喜欢他,那跟着他图啥?
老村长问:“快入冬了,什么时候摆酒?这猪都该出栏了。”
钱长锋想,要是京城那边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他还能赶上年底,按照计划的时间来成亲,杀猪宴请全村。
不顾这事还不确定,他只能道:“大约年底吧,到时候再说。”
老村长摇摇头:“年轻人啊,凡事要往长远里看,到时候到时候,到时候真要说就来不及了。”
钱长锋笑了下,没说话。
老村长又跟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话,问他这大半年都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又问他找了媳妇了,家里缺不缺东西,米面盐油什么的,要不要添置。
钱长锋一一拒绝了老村长的好意,他不缺这些东西,就算添置了,他们也马上就要走了,用不上。
又过了两日,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钱长锋这才带着陈知许回祁县。
陈知许不愿意呆在乌石村,她想多和钱长锋在一起。
钱长锋自然更是了,两人这几日过的蜜里调油,十分黏糊。
这次乍然要分开,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陈知许更是情绪低落,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两人为了赶时间,就是黄昏时出门的,赶夜路,牛车上插了两个火把,走宽敞的官道,安全。
走到半路的时候,钱长锋见陈知许一直闷闷不乐的,逗她说话了半天,她都不太搭理他。
钱长锋就车帘一方,自己钻了进去,当场就把陈知许给办了。
陈知许气的不轻。
陈知许:“你能不能好好赶路?”
钱长锋:“老牛识途,你放心,这路错不了。”
陈知许气咬了他一口。
钱长锋直接露出胳膊,指着膀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陈知许,说:“咬着,用力咬,留个印子。”
陈知许白他一眼。
钱长锋就去掰她下巴,说:“跟你说真的,咬个印子,给哥一个标记,好吧?”
什么毛病。
陈知许发狠的咬了他一口,都快出血了,一个圆圆的小牙印,钱长锋把袖子放下,说:“挺好。”
哪天去给他收拾,认不出脸了,还能认膀子。
他叹气。
叹完气,还是把陈知许给办了。
啥事稍后再说,这事比较重要,明天就要离开祁县了,多办一次是一次。
*
两人回到祁县的时候,正好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城门刚开,正是热闹的时候。
钱长锋下车,去城门附近买了几个包子回来。
陈知许还在车里补眠呢。
他把包子放在陈知许身边,赶着牛车进了城,直接回到了祁家祖宅。
宅子里静悄悄的,祁岁榕前几日已经回来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十分渴睡,天天窝在屋子里睡觉。
这个时候还没起床。
陈知许也在睡。
钱长锋把牛车赶在院子里,抱起陈知许回了她一直住的屋子。
他把陈知许轻轻放在床上,又把包子放在桌子上。
陈知许睁着困顿的眼睛,说:“回来了?”
钱长锋点头:“是,还早呢,你多睡会吧,我买了包子,你记得吃啊。”
陈知许点点头,说:“你不睡?”
钱长锋走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说:“你男人我忙着呢,你先睡。”
陈知许没多想,就继续睡了。
而钱长锋,回头看了陈知许好几眼,最后把门一关,走了。
第156章:天子笑
钱长锋走了,陈知许起床了之后才知道的。
她以为钱长锋是明日才走,没想到这就走了,她想了很久的话全都还没说呢!
她为了让他活着回来,都主动献身了,结果呢,个臭男人睡完就跑!
她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祁岁榕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呢。
陈知许走过去:“在想什么呢?”
祁岁榕看她一眼,说:“没。”
语气蔫蔫的,一点也没精神。
陈知许叹气,坐在她旁边,两人一起发呆。
良久,祁岁榕说:“也不知道京城情况怎么样了,要不我们也进京?”
陈知许摇头:“这个时候去,只怕会给他们添麻烦。”
贤王的计谋没人知道,但是陈知许隐约知道,他仿佛是想利用大皇子。
他费力把祁岁榕给送出来,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回去,免得贤王分心。
京城里确实乱了,大皇子回来后,又因为听信靖宁侯和钱尚书的话,以为皇帝真的要立二皇子为太子,不由得心里着急了。
大皇子去见皇上了,不出两日,皇帝的病突然就加重了。
大皇子开始给远在岭门关的林大将军送信,半路被钱长锋等人拦截。
黑木山的两万军队就埋伏在京城外五十里的山脉中,拦截到大皇子信时,他们立即分出一万人,假装成从边关赶回来的军队,去与大皇子对接,而剩下的人马则继续在附近埋伏。
到时候若有什么不测,再来个里应外合。
皇帝不太行了,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于是便召贤王入宫。
贤王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随二说:“王爷,这个时候,你不进宫也没事的,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皇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大家都是人精,谁会在这个时候,继续跟贤王过不去呢?
贤王摇了摇头,说:“这次是必须要去的,立太子的旨意还没下来呢。”
贤王入了宫,大皇子也在。
大皇子见到贤王的时候,神情颇为警惕,他的身边,跟着靖宁侯。
贤王看了靖宁侯一眼,又去看大皇子,突然说:“听说二皇子这两日一直在皇帝跟前伺候?”
大皇子脸色沉了下来:“王叔问这个做什么?”
贤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说:“没什么。”
说着,便转身往皇帝的寝殿去了。
大皇子气的胸口起伏,靖宁侯赶紧说:“殿下,贤王今天突然进宫,咱们不得不防啊。”
大皇子转头看他,说:“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进宫?”
靖宁侯犹豫了一下。
大皇子突然就怒了,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靖宁侯立即道:“殿下,贤王他这次入宫,或许......是黄上有事托付他吧。”
大皇子脸上阴沉的看着他。
靖宁侯便说:“二皇子如今年纪尚小,皇上为他着想,肯定要为他打算的......”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总之就是担心新帝年幼,而大皇子又有人有兵,将来万一大皇子要谋权篡位可怎么办?
大皇子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他们休想!”大皇子阴狠的说:“等着吧,这事也就这两日了。”
贤王慢悠悠的来到皇帝的寝殿,然而皇帝并没有让他进去。
皇帝并不想见他,他把贤王叫过来,不过是为了亲眼看着他死罢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齐德海带着小太监,小太监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酒。
齐德海笑着说:“王爷,皇上赐天子笑,您请。”
真是直接,连表面的样子都不做一下。
贤王咱在那,看着齐德海,笑了:“天子笑?”
齐德海笑的有些尴尬,小太监更是不敢吭声。
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皇帝的意思,齐德海可不觉得贤王会真的喝下这杯酒。
但是皇帝却又必须要让他喝,否则贤王不可能走出这个寝殿。
贤王对着里屋的方向,高声道:“皇兄有心了,天子笑珍贵,我很感动啊。”
皇帝当然不会恢复他,但贤王还是要说:“听说大皇子从蜀地特意寻来了稀缺药材,专门给皇兄治病,皇兄这两日吃了药,身子感觉如何啊?”
齐德海脸色一僵,随即便是恐慌,他说:“王爷,休得胡说,大皇子可没有给皇上送药。”
贤王看着齐德海,说:“哦?是没送,还是你没说啊?”
齐德海脸色都吓白了,不时回头看里屋,说:“王爷,这没凭没据的事,你可别乱说啊。”
贤王道:“这样吗?原来皇兄真的不知道吗?这不应该啊,大皇子想要尽孝道,给皇帝献药,你们别拦着啊,不能因为更喜欢二皇子,就把大皇子拦截在外,你们这样,皇上知道吗?”
齐德海:“......”
小太监吓的当即把酒杯都给摔了,惊慌失措的看着齐德海。
屋里传来皇帝虚弱却愤怒的声音:“齐德海,你进来!”
齐德海赶紧转身往里跑。
贤王冷笑了一下,转身就快速出了门。
现在不走,等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贤王大步走了出去,见到大皇子竟然还没走,他急匆匆走到外面,还跟大皇子说:“皇兄要见你,喊你进去呢。”
大皇子狐疑的看着他:“当真?齐德海怎么不出来传话?”
贤王哪里还理他,早已经大步走到了外面,带上随二他们匆匆出宫了。
他这次进来,主要就是想要看看皇帝的状况,然后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的。
皇帝的状况不容乐观,连毒酒都给他端上来了,看来这次出去之后,他要做好准备了,说不定今晚警衣卫就会来抄他贤王府。
贤网刚刚走到宫门出,马上就要出宫了,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贤王留步,皇上有旨......”
随二紧张起来:“王爷!”
贤王几步跑出宫门,说:“上马。”
门口等着他们的几个随从,正牵着马站在那,贤王当先跳上马,立即策马离去。
身后追过来的太监气的跳脚。
身后的御林军正好急急忙忙的跟上来,那太监气的说:“快回去快回去!人都跑了还来干什么!去找刘指挥使过来!”
第157章:三皇子
而钱长锋等人在城外已经和大皇子取得了联系,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大皇子的授意下,守在城外,只等大皇子在宫中一切就绪,他们便要进城了。
陈知许在祁县等了几日,等不及,便决定要进京去。
祁岁榕则因为随七跟随在身边的缘故,随七遵守着贤王的命令,一刻不停的跟着祁岁榕,连祁县都不让她出,更何况入京?
陈知许乔装成普通农妇,带着几个护卫便悄悄去了京城。
然而她到京城的时候,却发现京城各个大门都紧闭着,不让出也不让进,门口聚集了很多百姓。
陈知许让人上前去问,说是从昨日开始就这样了,据说要关闭最少两日,无论众人怎么喊骂都没用,那门硬是没有开。
陈知许不知道京城什么情况,而她的父亲还在城里呢。
京城里出大事了,皇帝驾崩了。
钱长锋众人假装成边关将士,这几日一直在保护大皇子,听他调遣。
大皇子直接把皇帝留下的立太子的圣旨给烧掉了。
没有了圣旨,他作为大皇子,自然而然就该由他继位。
只是这几日,贤王消失不见了。
大皇子知道他没有出京之后,就下令关闭所有城门,开始全城搜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安排下去搜捕贤王的兵卫,全都是贤王的人。
所以,即使他这般搜索了两日,依然就是没有结果。
而这个时候,皇帝的死跟大皇子有关的消息却甚嚣尘上。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一传出来,便怎么也压不下去,满朝文武震惊。
众人开始反对大皇子登记,并要大皇子拿出皇帝的遗诏,那玩意都被大皇子给烧掉了,现在哪里还有那东西。
大皇子想要顺利登基,也不顺利,满朝文武都拦着他,非要看皇帝的圣旨。
大皇子拿不出来,但是有人能拿出来。
这日早朝,众人正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消失多日的贤王突然出现了。
他孤身一人,走上朝堂,这个地方,他真的是阔别已久了。
靖宁侯和钱尚书看到他过来,心里一时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以前他们都是大皇子的人。
后来被贤王威胁着为他办事,当初还是带着恨意的,结果现在呢?
大皇子明显斗不过贤王。
大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贤王,说:“你的圣旨是假的,他不可能把圣旨留给你!”
贤王看着他,心想这不废话吗?
这圣旨当然是假的。
但是他伪造的真啊!
贤王看着大皇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一个弑父夺位的人,有什么脸面和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大皇子顿时脸色惨白,他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说:“你少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
“齐德海,”贤王拿着圣旨,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两句?”
齐德海也是被如今的架势吓的不轻啊。
他早就被大皇子收买了,帮大皇子办了不少事。
皇帝的死,大部分是因为他吃长生药吃的,但是也有大皇子的关系,大皇子太害怕了,而且皇帝是真的准备立二皇子的,所以大皇子才给皇帝的药里加了一味药,皇帝察觉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
齐德海看清如今的形势,贤王手持圣旨,那圣旨哪来的,齐德海知道,因为就是齐德海给他拿的,贤王自己亲自执笔,他的字迹,跟皇帝的字迹一模一样。
齐德海心里暗叹一口气,说:“大皇子,您给皇上添的药,已经送到太医院了......”
大皇子闻言,更震惊了,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皇子搞不明白,这些人明明都是效忠于他的,但是为什么现在突然然过来咬他?
他看靖宁侯,看钱尚书,这些曾经都在暗地里‘效忠’他的人,此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
甚至给皇帝加药的事,还是靖宁侯给他出的主意!
满朝文武对此都是震惊的,很多老臣当即站出来,痛批大皇子愚蠢,不孝,有违天道;
贤王等众人骂的差不多了,才对大皇子身边的护卫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大皇子押下去?”
大皇子:“......”
娘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他的护卫也听贤王的?
他一直到最后,都以为是边关林大将军临时倒戈了贤王,而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受他调遣的根本不是林大将军的人,而是贤王的人。
所以皇帝临死前,想要立二皇子为太子,也是认真考虑过的,大皇子实在是太蠢了。
将来当了皇帝,那还不被人耍的团团转?
贤王手里的圣旨,由齐德海当众宣读,许多老臣都很警惕,认为这一定是贤王伪造的,他们肯定要验证的,而且,如果是贤王登基,他们一定是要反抗到底的。
结果出乎意料,圣旨里说,要立三皇子为太子,贤王辅政;
三皇子年纪是最小的,现在才六岁,当然,二皇子也不大,二皇子才十二岁;
但是所谓立长不立幼,因为上面还有个二皇子,众人就又开始吵。
有人怀疑贤王之所以立三皇子,是因为他更年幼,更好控制。
贤王笑着看向说这话的人,心想你说的对,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担心边关的林大将军早饭,引起不必要的争斗,这个位置他就自己坐了。
哪里还轮得到三皇子那个没断奶的小兔崽子呢。
“立长不立幼?”贤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说:“随二,去把大皇子带回来,大家都等着他登基呢,赶紧的。”
众人:“......”
圣旨虽然是伪造的,但是盖了章,字迹也是皇帝的字迹,没人敢质疑,齐德海还想留条小命在,只能帮贤王遮掩到底。
大皇子又废了,众人只能认可了三皇子。
反正都是皇帝的儿子,登基的又不是贤王,他只是辅政罢了,内阁的人又不是摆设,总有人能盯着他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三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是个宫女,剩下孩子的时候就被弃母留子了。
现在的三皇子,还在后花园里玩泥巴,浑身脏兮兮,面对宫人的冷脸,他早就习惯了,六岁了,还没请老师,更没正儿八经的上过课。
虽然年纪还小,但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很多事都懂了。
他知道自己是皇子,但低贱的皇子还不如太监过的好呢。
无所谓吧,听说长大后皇子是会离开皇宫,到封地去的。
三皇子等着这一天呢。
结果,一个穿着华服,容貌俊美的男人突然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起来,洗干净了,去登基。”
三皇子:“......”
三皇子站起身,用满是泥巴的手擦了擦脸,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啊?”
贤王摸了摸下巴,说:“我?我是你的老师。”
三皇子知道老师的含义,但是他不懂什么叫登基。
怎么,这年头找老师,还给皇帝当啊?
第158章:安定
京城一朝变天,难免有诸多后续事宜需要处理,大皇子虽然没用,被贤王耍的团团转,但他其实也有一众忠心的部下。
加上支持二皇子的人也不在少数,朝堂之上每日都在争吵,京城内的混乱可想而知。
三皇子什么也不懂,除了自己的衣食住行改善了,宫人们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这傻孩子都还不知道有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暗杀他呢。
京城乱,钱长锋等人自然要在贤王的差使下平息这些动乱,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几乎每日都在杀人。
陈知许在城外等了两日,才等到城门开启,她回到文安伯府中,文安伯此时都庆幸自己受了腿伤,一直以来没有上朝,所以竟然避开了这次内乱。
陈知许回去后,文安伯就紧张兮兮的让总管紧闭大门,他对陈知许说:“你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城里乱起来了,每天夜里都死好多人!”
陈知许担心钱长锋,但她不敢说,只能跟父亲一起呆在家里,足不出户。
陈知许一直等到一个多月后才见到他。
那日,她是在是在家里呆不住了,三皇子已经登基了,京城许多贵府世家因为反对三皇子而被贤王清洗,很难说这当中有没有贤王在携私报复的成分在。
但是京城好歹表面上是安定下来了。
陈知许心想那钱长锋等人从黑木山来,在京城也没有落脚处,很大可能是在西郊的大营里。
她便坐着马车往西郊去。
快到西郊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被兵营的人拦住了。
护卫们最近也是很害怕这些兵卫,因为他们总在夜里巡逻,杀了很多反对贤王和三皇子的人。
所有人见到这些卫兵,都要绕到走的,虽然陈大小姐说在西郊有认识的人,可他们还是心里发怂。
兵营的人拦住马车,问要找什么人。
陈知许不确定兵营内部的情况,不敢说找钱长锋,只说来探亲,对方见他说不出个准确的人名来,还以为是来打探消息的,当即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陈知许没办法,只能调转车头,又回了文安伯府。
然而她的心里依旧十分担忧。
到了夜里,她刚睡下的时候,就听到了窗户传来了想动。
这熟悉的感觉来了!
她立即坐起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陈知许立即从床上下来了,钱长锋把遮脸的面巾扯掉,刚走了两步,陈知许就扑到了他怀里。
钱长锋被撞的一个踉跄,双手搂住陈知许,低声说:“媳妇儿,你轻点......”
陈知许紧张的抬头看他:“怎么?受伤了?”
钱长锋点点头,捂着胸口坐下。
这一个月来,他们暗地里跟大皇子、二皇子的人交手,状况惨烈,他们死了几十人,上百人受伤。
钱长锋也不例外,胸口受了伤,这几日任务少了,他就在西郊大营里养伤。
昨日陈知许去的时候他不知道,等人走的时候,才听到有人说起这事,他才想到会不会是陈知许过去看他了。
他这不就带着伤来看媳妇了。
顺便卖卖惨,让媳妇心疼心疼。
他又强调一遍:“疼。”
陈知许是真的心疼,她问钱长锋:“哪儿受伤了?”
钱长锋就直接把上衣给脱了。
胸口用纱布缠着,上面还有血迹渗出来。
“不过没事,”钱长锋又安慰她:“小伤罢了,养几天就好了,现在的结果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他原本以为是贤王要登基,那么他们将有一场血战。
但也有可能是贤王有了新的顾虑,他也开始怕死了,所以不敢冒险,才选择另一种方式,扶持三皇子登基。
扶持三皇子,对于贤王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确实是让很多人都能活下来。
免去了很多的动乱。
钱长锋看着陈知许都快哭了,这才把衣服又穿上,抱着她说:“等再过几个月,京城安定了,我就上门来提亲。”
陈知许眼睛一亮,看着他。
他迟疑着问陈知许:“贤王封我为三品将军,这个品阶......敢不敢上门提亲?”
三品什么将军他都记不住,就记住自己有官阶了,三品,听说还不错?
但是三品配得上的伯府小姐吗?
这个他没底。
毕竟这些京城贵府的小姐择婿,可不单单看官职品阶,还看家族底蕴,看人品修养。
他估计啥都不达标。
所以钱长锋还是心中惴惴。
陈知许已经很满意了,三品就够了,她家里人口简单,就父亲和兄长,父亲和兄长都是文官,想必不会很喜欢钱长锋。
毕竟钱长锋没读几年书,规矩礼仪也不懂,无父无母,还没家底。
总之两手空空,任谁也看不上的。
但女人找丈夫,看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有当然好,没有也无需在意。
陈知许看中的是钱长锋这个人,他稳重可靠,爱她疼她,这才是最重要的,谁家的家底不是一代代攒下来的?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高门大户的。
“可以的,”陈知许抱着他说:“我夫君可真能干,一封品阶就是三品,这个品级,将来可是能挂帅出征的呢。”
钱长锋被媳妇夸的美滋滋的,也顾不上伤口疼了,抱着她亲了几口,低声说:“我不出征,我就要留在京城跟你在一起,出征有什么好?边关可没有媳妇暖床。”
陈知许盯着他:“不正经。”
钱长锋低声说:“你喜欢我正经?”
前段时日在乌石村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两人在刚刚在一起没两天,就分开了,距离上次在乌石村在一起,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
钱长锋可着急,伤口疼点没所谓,但那档子事必须做了,还要做个痛快。
陈知许都被他气死了,这可是在文安伯府,她的丫鬟还在外间守着呢。
这万一被人听见怎么办?
钱长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拿了条陈知许的手帕,凑到她身边低声说:“把嘴堵上不就好了吗?”
陈知许:“......”
“堵你个头啊!”她气的锤了钱长锋一拳。
钱长锋也就开个玩笑,哪敢真堵住媳妇的嘴。
两人腻歪了半夜,钱长锋又跟她说贤王虽然赏了他一些银子,他最近已经在京城找宅子了。。
到时候置办了宅子,再托人布置布置,就又要准备聘礼了。
钱长锋真是穷,没有钱,那聘礼怎么办?他抱着陈知许唉声叹气,但该办的事可一点没少办。
到最后,陈知许都不想搭理他了。
第159章:长工
祁岁榕一直留在祁县,等着京城那边的消息。
京城乱了,换天了,贵府世家们被清洗了,三皇子登基了,那个狗男人当摄政王了......什么?只是摄政王吗?
他就这点出息!
祁岁榕十分鄙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气:“还以为你将来有个皇子当呢,结果啥也不是。”
陈知许说去京城打探情况,结果也一去不回。
祁岁榕叹气。
一开始还幻想着狗男人对她这么好,危险时刻会想着把她送走,让随七他们跟在身边保护,起码心里是有她的,现在一切安定了,不得立马来接她吗?
结果她等啊等,肚子都慢慢大起来了,狗男人连个影子都不见。
祁岁榕现在有着肚子,也不敢继续留在祁县了,等着稍微显怀了,她就去了南陵州府,买了个宅子住下了。
宅子距离祁岁安的书院很近,姐弟两个倒是能够天天在一起了。
随七依旧给他们姐弟两个当护卫,因为祁岁榕有了孩子,所以整天提心吊胆,形影不离的。
祁岁安搞的都误会了。
他以前以为那个钱长锋会跟自己的姐姐在一起,毕竟那家伙表现的十分积极。
然而祁岁安好不容易准备勉为其难的接受钱长锋的时候,那家伙给跑了。
现在又冒出来个随七。
这家伙更可恶,,直接把他姐姐的肚子给搞大了!
祁岁安堵着随七,一脸严肃的说:“我问你,我姐的肚子是不是你搞的?”
随七震惊,惶恐,赶紧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祁岁安自以为看透一切:“还说不是!不是你的话,你天天跟着我姐,形影不离的干什么?那肚子里的要不是你的,你那么紧张干嘛?当爹的都没你尽心!”
随七:“......”
这话祁岁安可说对了,可不就是当爹的都没他尽心吗?
真是有苦说不出。
随七无奈的说:“真不是,小安,这话以后你可不能说了,这可事关你姐姐的清白,让人听到了多不好?”
祁岁安不满的嘟囔着:“肚子都大了,还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呀。”
随七:“......”
随七把祁岁安送出门后,转头,就看到祁岁榕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内,正上下盯着他看呢。
随七被她盯的浑身一僵。
祁岁榕叹气:“我弟弟说的没错,其实你吧,也挺好的......”
要不是随七是贤王的人,其实单论随七的条件,外貌,跟他过日子也不错的啊。
祁岁榕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走了。
随七被吓出一身冷汗。
这话但凡被贤王听到一个字,他随七都不用活了!
祁岁榕最近脾气变的喜怒无常,做事非常的离经叛道。
她竟然挺着肚子,就是开始琢磨起养小白脸来了。
随七吓都要吓死了。
京城一直没有来信,随七猜测应该是京城那边的形势还不够稳定,贤王担心暴露了祁岁榕母子,所以不敢跟他们联系。
这种话随七跟祁岁榕解释了好多遍了。
祁岁榕不听。
“跟我什么关系啊?”祁岁榕不高兴的说:“我跟那个狗男人又没关系。”
随七:“......”
虽然这么说,但祁岁榕心里依旧是非常的不爽。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心里不舒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能理解对方,但这并不妨碍她心里不爽啊。
这个世上,每一个男人开始渣的时候,都说自己有各种各样的苦衷,去他的吧,都是惯得。
祁岁榕看的开,自己不爽,所以要找个小可爱来逗自己开心。
祁岁榕摸着肚子,看着牙婆带过来的五个年轻男人,走了几圈,低头对肚子说:“看上哪个没有?”
随七在一边,慌的直擦汗:“祁姑娘,长工就不必了吧?宅子里有什么事,我都能干。”
祁岁榕转头,幽幽盯着他:“陪睡,你能干吗?”
随七:“......”
那,还真不能干。
牙婆子带过来的五个年轻男人,模样都不错,会来卖身当长工的,都是家里日子穷的过不下去的,又或者逃荒落难来到这里,无奈只能卖身做苦力的。
祁岁榕转了好几圈,牙婆子笑着问:“夫人可看好了?”
祁岁榕最终站在一个皮肤有些黑,但身材很壮实的男人跟前,她问:“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低头答:“罗城。”
祁岁榕‘嘶’了一声,这名字听着,不像穷人家出来的啊?
“多大?”
罗城答:“十七。”
祁岁榕点头:“不错,就你了。”
随七眼看着,这真的要买啊?
他走上前,阴沉沉的盯着罗城看。
罗城被他看的后退两步,祁岁榕说:“别怕,他地位比你低,你现在是大哥,以后还会有很多弟弟的,日子长着呢。”
随七:“......”
罗城:“......”
随七忍不住了,这万一罗城要真给祁家小姐陪睡,他真的就可以去死了。
也不管京城那边什么情况了,赶紧写了封信,百里加急的给送到京城去。
怕一封信送不到贤王手里,他连写了三封!
别小看这三封信!但凡以后有个什么事,那都是他用来保命的王牌!
罗城作为长工,留在了祁岁榕的宅子里。
到没有真的跟着祁岁榕在后院伺候,而是在前院做一些砍柴挑水的粗活,搭配着那个小丫鬟,两人倒是把院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
罗城能干,连祁岁安上下学都给接送,中午还给送饭,这就直接导致随七没事干了。
没事干,他就无所事事,他无所事事,祁岁榕盯着他的眼神就越发意味深长。
随七毫不怀疑,他要再这么闲下去,等着他的将是被祁岁榕扫地出门的危险!
但随七必须坚挺的留守在这里,并且在每天晚上,守好祁岁榕的房门!
但凡罗城靠近周围三丈远,他就要阴沉沉的盯过去,把罗城给吓跑。
有了罗城只有,祁岁榕又开始安分下来了,吃了睡睡了吃,没事走两步,肚子就越来越大了。
某一天,祁岁榕看着角落里劈柴的罗城,突然问:“罗城啊,你想过当爹没有啊?”
站在院子里给菜浇水的随七一听,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罗城闻言,放下斧头,清秀的脸上带着羞赧,说:“想,想过。”
是个男人都会想吧?
他这个回答也没错啊。
随七震惊了,这个罗城如此不要脸,看来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
第160章:END
随七立即走过去,拉住罗城,说:“你给我来。”
罗城莫名其妙的被他扯着走了。
祁岁榕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翻了个白眼。
她最近越看随七越不顺眼了,总有一天要把他赶走,看到就烦。
再又过了一个月后,某一日下午,祁岁榕正坐在院子里打瞌睡,院门突然被推开,随七兴奋的走过来,说:“祁姑娘,有贵客来了。”
祁岁榕睁开眼睛,瞥了随七一眼,慢悠悠的问:“谁啊?”
说着,她就把手伸到背后去,折下了身后橘子树的枝条。
随七立即说:“王爷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出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穿着墨蓝色的紧身衣,风尘仆仆的模样。
祁岁榕看那狗男人一眼,冷笑了一身,起身就要走。
奈何身子中,走路不得不慢吞吞的。
贤王一进院子就看见祁岁榕了,那肚子圆鼓鼓的,看的他心慌,他紧张又激动的大步走过去,伸手揽住祁岁榕的肩,笑着说:“媳妇,我来了。”
狗屁的媳妇,祁岁榕都气笑了,她拿着手里的枝条二话不说就往贤王身上抽。
众人都惊呆了!
贤王也是,这半年不见,刚一见面不是眼泪汪汪的互诉衷肠,而是直接给他一顿鞭子?
贤王看着祁岁榕挺着肚子还张牙舞爪的非得抽他一顿,顿觉无语。
活了几十年,虽然日子过的不咋样吧,但从小到大,还真没人敢打过他。
他一时又担心祁岁榕动了胎气,一时又担心她会摔倒,真是又气又好笑,就站着随她打,还得兢兢业业的伸着胳膊提放着,防止意外。
随七和其他随从吓的,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看,恨不得闭着眼睛出去。
随七摆摆手,几个人赶紧溜了。
出门遇到罗城,随七立即抓住他就走。
罗城每天被随七警告,现在看到他都觉得头疼,低声说:“随护卫,你又要跟我说什么?”
随七哼了一声:“我不说什么,就是你要是再不走,待会被我主子瞧见了,只怕要小命不保。”
罗城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跟着人跑了。
屋子里,祁岁榕抽了几下就没力气了,随即将手里的树枝一丢,板着脸坐下了。
她这怀孕之后,体力大不如前!真是便宜这个狗男人了!
贤王笑着凑过来,垂头看她,故意问:“手疼不疼?累不累?还打不打了?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继续?”
祁岁榕瞥他一眼,不说话。
贤王坐到她旁边,又说:“你可真是胆子大了,连本王都敢打,看来还是我太惯着你了,持宠而娇的毛病可不能有啊!”
祁岁榕翻了个白眼,用后脑勺对着他。
贤王气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把她的脸掰过来,对她说:“听到没有?嗯?”
祁岁榕:“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狗说话。”
贤王:“......”
他冷笑:“真是反了天,本王还治不了你了?”
说着,立即走过去,一把将祁岁榕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去。
祁岁榕吓的赶紧抱紧他的脖子,生气的说:“你放我下来!”
贤王充耳不闻,将她抱进屋里,一脚关上了门:“让本王先教教你规矩,你就知道该怎么跟你夫君说话了。”
祁岁榕坐在床上,闻言,气的拍床:“我不要你当我夫君,我才不要嫁给狗。”
贤王:“......”
贤王这下是真气到了。
一句一个狗男人,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盯着祁岁榕:“听说你买了个身高体壮的长工?嗯?怎么,他能满足你?”
祁岁榕听到这个,有点心虚,眼珠子飘了飘,说:“怎么了,我还不能买个长工用吗?”
贤王伸手捏她的脸:“能,当然能,那得看你怎么用了?”
祁岁榕嘴硬:“就那样用呗。”
贤王冷笑:“行,不老实是吧?”
*
祁岁榕仗着肚子大,跟贤王撒了好一通的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心里也知道,贤王确实是走不开,也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买个长工回来,也有赌气的成分在,毕竟肚子越来越大了,贤王又迟迟不来,她心里也会多想,也会难过。
现在人来了,她发了一通疯,把人给惹火了,肚子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呵,她还是太年轻!
成年人的世界,有的是办法教训她。
贤王在小院子里住了几日,也陪着祁岁榕休息了几日,又找来大夫给她诊脉,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将近七个月了,但是胎儿发育的挺好,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又给开了一些安胎的药。
第七天,他们就准备启程回京城了。
这次离开南陵,以后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
祁岁榕站在院子里,莫名的还有些不舍。
祁家茶行现在还是祁家二叔在管,祁岁榕其实对祁家茶行没有什么感情,虽然陈知许之前为了帮贤王而为她夺回了茶行,但是后来她根本就没有再去过祁家。
只是那些地契田契还在她的手里,要不要收回,就看祁家人的表现了。
她站在门口,贤王给她带上披风,说:“走吧?”
祁岁榕站着没动。
贤王真是怕了她了:“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祁岁榕盯着他:“跟你回去,我是什么身份?”
这话问的直白,贤王却也就喜欢她这样直白的模样。
他笑着说:“你想当要什么身份?”
祁岁榕答非所问:“你后院里都几个?”
贤王又说:“你想要几个?”
有病吧这男人?
祁岁榕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走。
贤王赶紧拉住她:“好了好了,逗你玩呢,还生气了。”
他紧紧抓住祁岁榕的手,对不远处的随七吼道:“随七,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把王妃的东西搬上车!”
随七无端被骂,认命的跑过来,开始喊人搬东西。
祁岁榕听到这话,十分满意,她瞪了贤王一眼,抿嘴一笑,眼尾弯弯像钩子似的,贤王被她勾的心痒痒。
祁岁榕说:“早说不就好了,费什么话。”
贤王心想,逗你好玩呗,这叫夫妻情趣,妙不可言。
*
贤王刚刚平定了朝堂内外,就选了个黄道吉日说要成亲。
王妃是何人,什么身份,无人知晓。
后来有心人去打听,据说是文安伯府的义女,年十六,身段窈窕,模样秀美,而且,快生了。
整个京城都惊呆了。
都以为这个贤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结果人家暗地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坏事,孩子都有了,只能说不愧是贤王。
家国内外两不误,啥也没落下。
祁岁榕是文安伯府义女的身份,也是陈知许想到的,她觉得贤王毕竟是天潢贵胄,而且现在还是帝师,摄政王,他的王妃,出身太低容易遭人诟病。
将来祁岁榕有了孩子,也难免要被人在背后说一句是商女所出。
反正她们两个情同姐妹,帮祁岁榕一把倒也没什么。
文安伯府自然更是没有意见。
贤王没有自己上位,而是选择扶持了三皇子,这样一来,免去了很多厮杀,文安伯觉得,贤王还算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当初效忠贤王的决定,做的很对。
而且,他的儿子,陈文许也马上要从密州调派回京了,文安伯很高兴,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就以祁岁榕父亲的身份,送女出嫁了。
祁岁榕肚子越来越大,等不及了,贤王一回京,就立即着手准备成亲的事。
钱长锋也想成亲,他刚买了宅子和仆人,正到处找媒人,奈何在京城没有熟悉的人,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
最后还是陈知许跟祁岁榕说了,祁岁榕又跟贤王说,然后贤王亲自上门给钱长锋保的媒。
贤王亲自登门,那文安伯即使有什么不满的,也不好意思说啊。
再说了,陈知许也是第二次嫁人了,文安伯也不敢仗着身份就端架子,钱长锋的条件差是差了点了,但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啊。
他如今是贤王的得力帮手,三品将军,掌管西郊大营,他还那么年轻,前途不可估量。
文安伯自然点头了。
这一下,文安伯府就热闹了,一个月之内,两女出嫁。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将军夫人。
曾经因为儿子被贬,女儿被休而被人指指点点,背后当笑话谈的文安伯府,现如今可是一步登天,一般人还高攀不起了。
文安伯因为效忠贤王,在南地帮了不少忙,又因为是祁岁榕名义上的娘家,贤王仗着自己现在有权利,直接给他封了个靖安侯。
一下升了爵位,陈文许刚从连饭都吃不饱的密州回来,还没问清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身份就变成了侯府世子爷。
这日子过的,迷迷糊糊跟做梦似的。
祁岁安更迷糊,姐姐儿子都生好几天了,他在文安伯府还没屡清楚状况。
“我姐怎么就成王妃了呢?”
他茫然的说:“那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就看上我姐了?他就那么想要喜当爹?”
娶一送一啊?
陈文许听到这话,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说:“好小子,闭上你的嘴,让你姐夫知道了,小心把你丢到西郊大营去!”
书也不用读了,这脑子,圣贤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