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道圣挣扎许久，豁出去地说道：“前两个都好办，只是那个丹方……你们身为江家后人，又有什么能看上眼的？”
“丹书中有的自然不用了，常见的也是不需要的……”小丹祖若有所思：“所以稀奇古怪的就好。”
“若说稀奇古怪的丹方，我还是有的，是一个上古丹方，可以炼出伪圣骨，但是……”
江向阳和小丹祖都听的很感兴趣，听到“但是”，不由得皱眉。
“但只是个残缺的丹方。”八仙道圣叹气：“我亦知道这丹方的价值，可惜残缺的部分又何处去寻，我寻了两百多年，导致寿元用尽，无缘结婴，如今想来，简直就是毒药。”
“你倒是老实。”小丹祖轻笑：“将缺点都说了出来，就不怕我不换？”
“呵，我也就这丹方能拿来交换了，你若是不感兴趣，我也没法儿，但是蕴髓灵丹我势在必得。”这话说的明白，不换就强抢了。
小丹祖摇头开笑：“拿来吧，我感兴趣。”
八仙道圣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丹祖看过丹方，确认无误，就递给了江向阳。
江向阳拿过一看，丹方的材质他从未见过，似乎是某种野兽的皮。
上半截像是被人撕了去，文字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这东西就算是交到他的手里，他也未必认识。
那边交换完成，小丹祖拉着江向阳直接去了丹火房，虽然如今江向阳不再需要炼那么多丹了。
可是小丹祖想要炼丹的心情还是不减，毕竟是当年的成名本事，肯定也会技痒。
进了丹火房，小丹祖将阵法打开，又垂目站了一会。
身形变幻，变回了江丹祖的模样，道：“现在可以把丹鼎拿出来了，这天下间若说安全的地方，丹火房必然算是一个，尤其是这个惨淡，怕是为了在三个老祖的夹缝中求存，对这丹火房做了很多手段。”
“向阳？”
见江向阳没反应，小丹祖扬眉又喊。
“能换个模样吗？”江向阳皱眉道。
“为什么？”
“不知道，你换个吧。”
小丹祖不悦：“你之前就发现了，你不喜欢我变成这个模样，为什么？因为那个神识？”
“嗯。”
“……”小丹祖的表情复杂。
江向阳又道：“在我心里，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经历，顶着同样的容貌也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真正的小丹祖，不要让我有丝毫的机会出现混淆。”
“……”小丹祖愣神。
这话说得很戳心窝子。
如今的他需要的正是这句话。
江丹祖的身份是他的骄傲，可是同样的他对江丹祖也很畏惧。
没有任何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存在想要失去自我被吞噬抹去，更不用说被人炼成身外化身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若不是江丹祖会不会更好，
“你想我变成什么样子，”小丹祖勾起嘴唇，欣然同意了江向阳的要求。
江向阳原本还准备了更多的说辞，没想到小丹祖却答应的那么爽快，而且这态度并不像之前说出江丹祖名字时的那种骄傲，爽快的更像是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一般。
“你喜欢。”江向阳想了想，轻笑道。
“这样呢，”
说话间，小丹祖已经幻化出了一个新的模样，江向阳很难去评断这个模样好与不好。
恍惚一看，像是江丹祖。
可是仔细分辨，却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我稍微调整了一点五官，却完全不一样了吧？”小丹祖问。
“嗯……”江向阳看着眼前这人，有些恍惚。
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或许因为与江丹祖的差距并不算极大。
又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违和，似乎昨夜还梦见过一样，然后在同样的景色中看见同样的人说着同样的话，所以有如又回到了梦里。
可是，偏偏感觉……又很亲昵，就像活在身边的人，多了丝人气，少了丝圣气，多了点入世，少了点出尘，几分的硬朗，几分的阳光，几分的俊帅，几分的……鲜活，让他的胸口莫名地悸动着，甚至带出一份无法忽略的疼痛。
他疑惑地看着他，神情迷茫：“这个模样……”
“不喜欢？”小丹祖扬眉。
“不！喜欢！”江向阳急促地开口，阻止小丹祖再换模样，回神道：“为什么不彻底改变？而是变成这样？”
“不知道……”小丹祖困惑地摇头：“总觉得我就该是这个模样。”
“……”江向阳定定地看着他，久久：“稍微，有点不对。”
“哪里？”小丹祖低头看了一圈。
“头发……”
“头发？”小丹祖摸了摸自己的长发。
“算了。”江向阳却又摆手：“就这样吧，很好。”
小丹祖咧嘴笑了。
此事解决，小丹祖又将自己的脸揉捏了一会，并却没有马上炼丹，而是认真地和江向阳谈论起了阴灵丹蛊的事。
小丹祖将拇指和食指将那透明的阴灵丹蛊捏着，对江向阳笑道：“无妨，我曾经研究过这个蛊丹，虽然要取出来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有些麻烦，但是将其压制还是有办法的，材料方面我们有一些，另外的尽快收集就是，不用太过介意。”
江向阳点头，看着小丹祖手中的阴灵丹蛊，疑惑这丹是从哪儿来的？
小丹祖自傲地笑道：“我虽然炼魂，却没有肉身，它无法寄生，就在这里咯，那惊龙道圣显然对这蛊丹了解不够呢。”
“我看看……”江向阳将绿豆大小的蛊丹小心地捏在手里，细细地看了几眼：“你知道驱动之法吗？”
小丹祖摇头：“这个已经被惊龙炼化了，除他以外无人能用，不过留着也是浪费，你在这彩虹山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不如给他补补？”
江向阳扬眉，想起一个人。
小丹祖大概猜到，坏笑：“交给我吧，将它炼在丹里，保证无色无味，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江向阳笑而不语。
两人合谋定了计策，心中惦记的事情也就少了一个，小丹祖就开始秀他的舞蹈术了……
江向阳也是炼丹的，神识控物，从精华的提炼到成丹，几乎都是一个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