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刺激不是作死
(); ……
“多谢关心，不过我是真想见识一下那乌山尸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臣笑着说道，他知道戈登是为了他好，只是，他的决定一旦做出，就不会再改变了。
戈登千夫长见劝不住不臣，也只得作罢，让麾下士兵将格洛德拖进了木台下的一座民房里，而不臣也一并跟了进去。
“你们有乌山地图吗？”格洛德问那些士兵。
士兵们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们哪里有那种东西？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连乌山在哪都没听说过呢！
只是这也不能怪士兵们无知，实在是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太过缓慢，且人口流动也比较停滞的缘故，身处西陆西部的安德里斯人们大多都不清楚东陆的情况，只知道那里有一个名叫赛里斯的巨大帝国而已，至于细节上，比如说这个帝国的山川大河，名城大郡什么的就都一无所知了。
“没有你就没办法了么？”不臣语气不善的问道。
格洛德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会麻烦许多而已。”
不臣没说话，只是示意士兵们尽力配合格洛德。
“把我抬到椅子上，找一张纸一支笔来。”格洛德对那些士兵们说道。
士兵们没有废话，几人配合着，将烂泥一样的格洛德抬到了一张椅子上面，又为他找来了纸笔。
“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格洛德说道。
只是这事士兵们就不能听他的了，他们立在原地没有动。
“我说的话不管用，你给他们说吧。”格洛德有点无奈的对不臣说道。
让闲杂人等出去，保护秘密，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不臣也不疑有他，向着士兵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放心，这里有我。”
“这……”士兵们仍有点犹豫，毕竟职责所在。
“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不臣笑着问道。
士兵们见他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法再坚持，纷纷退了出去。
“好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臣转过身来对格洛德道。
格洛德点点头，用牙齿咬住那笔，小心翼翼的在纸上描画了起来，为了拯救主上，那座古墓周边的山川地势他是记的非常清楚的，此时描绘起来十分迅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连古墓周边带进入乌山的道路，便完全被他画好了。
“呸！”格洛德张口吐掉那笔，表情平静的道：“已经完成了。”
不臣点点头，从格洛德身前的桌子上拿起了那古墓位置图。他看了看那图，发现那座古墓的位置竟然在乌山山脉深处的一座石山之下。
“好家伙，藏的真够深的！”
格洛德有些凄惨的笑了笑，说道：“当初为了得到这座古墓的详细位置，我在一个前乌山史官的家里查了一个月的宫廷秘史，只是到头来却还是没用上。”
“只是在那之前，那户前乌山史官全家就已经被你灭门了吧？”不臣冷冷的问道。
格洛德倒也不抵赖：“没错，为了保住秘密，这是必须的。”
不臣没有生气，他只是玩味的挑了挑眉毛：“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血族想要去盗人类的坟墓？”
格洛德笑了笑：“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但如果我想知道呢？”不臣坚持。
“那我也还是无可奉告。”格洛德却仍不松口。
“你这家伙！”不臣一伸手，攥住了格洛德的脖领子，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想杀了我？”格洛德笑着问道，“那你杀吧！反正死在你手里也是死，被其他人类杀死也是死，都没区别。”
“艹！”不臣恼火的将格洛德扔在了地上。
“哈哈，你生气了吗？那就杀了我吧！我只是想快一点去和多丽丝团聚而已！”格洛德仍然在笑。
“多丽丝？”不臣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是啊，多丽丝，我的爱人。”格洛德心伤若死的说道，如果血族能流泪的话，他现在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臣沉默了，他没有再逼问格洛德，在将地图上的墨迹吹干，小心的折叠起来，放进风衣的口袋里之后就走出了民居。
此时正值午时，刺目的阳光让刚刚走出室外的不臣眯起了眼睛，毫无疑问，此时正是开刀问斩的好时候。
“下辈子别再作孽了！”不臣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哈哈，若是真有来生再说吧！”格洛德笑着回答。
不臣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去看处刑，而是踏上了返回临时居所的道路。
在不臣离去之后，在门外等候的几个士兵立刻跑进了民居，将仍在惨笑的格洛德拖了出来，再一次架上了处刑台。
片刻后，康奈尔侯爵一声令下，所有血族死囚都被先用烧红的铁锥刺穿了脑袋，然后一斧枭首。
格洛德便在其中。
围观的人群猛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叫好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臣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沉甸甸的，他晃了晃脑袋，驱散了这莫名的情感，来到一个面包店门前，掏钱买个了面包，一边走一边吃着。
本来面包店的老板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想把面包免费送给他，只是他却拒绝了，他并不缺钱，自然没兴趣吃白食了。
几分钟后，他迎面撞上了气急败坏的来找他的菲菲和艾艾，两个妹子俏脸含霜的数落着他，一边一个将他的胳膊抱住，强行拖回了居所。
虽然不臣本来就没打算去别的地方……
“爱人啊？”看着表情恼火中透着关切的精灵姐妹，不臣不禁感叹道，从菲菲和艾艾的怀中抽回胳膊，在她们惊讶的表情中将她们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和那个血族死囚不同，他不会让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前面的！绝对不会！
……
当日傍晚，不臣的临时居所。
“什么？你又要去倒斗？！”菲菲猛地站起身来，一脸惊讶的望着不臣，精致的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菲菲，你先听我说……”不臣连忙将她按回了座位上。
只是菲菲却一手打开了他的胳膊：“你真的神经了？一天到晚就琢磨着作死？”
不臣摸了摸鼻子，什么叫“一天到晚就琢磨着作死”啊？他只是喜欢挑战，喜欢追求刺激而已。
那边厢的艾艾倒是没闹，她一脸平静的看着不臣：“亨利，不管你以后想要做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先把身体养好。”
她是深知不臣的脾性的，知道他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情，九头巨龙都拉不回来，因此并没有劝说，只是想拿身体问题先稳住他。
艾艾的反应倒是让不臣蛮欣慰的，他挥了挥胳膊，觉得自己确实还有点虚弱，便对艾艾道：“那我就先将养身体吧。”
艾艾点了点头，拉着仍虎着脸，想说什么的菲菲走出了房间。
十几分钟后，她们回来了，菲菲的神色尽管仍有些不豫，但却没有再试图阻止不臣了。
不臣感激的向艾艾点了点头，换来的却只是艾艾的长长一叹。
“亨利，还有一件事，快点和小汐神重归于好吧！”艾艾提醒道。
菲菲也道：“没错，我可不想跟我的别墅电视说再见！”
不臣的嘴角抽了抽，在心中腹诽道：“其实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电视吧？”
不过面上他还是一脸认真的向艾艾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其实和小汐和好这事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这几天一到凌晨三点，他便开始不断在意识海里向小汐说好话，他知道小汐能听到，只是小汐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搭理他。
事实上，如果真能和小汐重归于好的话，他的身体就不用将养这么麻烦了，一夜之间便能恢复如初的。
“啊，对了！”不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血族的动向了吧？”
听他问起这个，菲菲和艾艾的脸色瞬间便变得很难看。
“亨利。”艾艾小心翼翼的说道：“告诉你可以，但你要保证不要激动。”
“行行行，我不激动，绝对不激动，好了吧？”不臣急不可耐的说道。
艾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亨利，血族大公卢修斯·克劳恩率领的本部大军在一个星期前攻克了褐衣帝国的首都真言城，全城八十万人皆被屠戮一空……”
“什么？！”不臣猛地站起了身来！
第7章 分赃不均
(); 五天前，西大陆南部，褐衣帝国中央直辖区，帝都真言城。
夕阳西下，霞光如血，在这充斥着血色霞光的天穹中，此时此刻，正有一头色调更为深沉的血色巨龙在飞翔！
一对蝠翼似的巨翅展开来足有十丈多长，巨大的身躯上遍布着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爪牙锋利，就如同巨型兵刃，一身流溢着金属光泽的暗红色鳞甲更是耀人二目，叫人不敢逼视！
这是一头血龙！
同时也是西大陆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头巨龙，还是血族大公卢修斯·克劳恩的坐骑！
卢修斯·克劳恩之所以能在强者如林的永夜贵族中稳坐头把交椅，靠的从来就不是寿数的长短，或者血统的崇高，而是绝对的实力，在西大陆，可以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无人能望其项背！
此时此刻，这位血族大公正面无表情的立在血龙宽阔的脊背上，望着仍不断有火光与惨叫声传出的真言城发呆。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公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自从两天前攻克真言城之后，这位大公陛下就令人惊异的沉默了下来，终日不言不语。
“陛下，攻克家畜们最繁华的城市，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您终日闷闷不乐呢？”立在卢修斯大公身后的血族九侯爵之一的墨菲·阿鲁卡多不解的问道，这位侯爵大人有恐高症，十分不适应站在血龙背上，只是相比恐高症，他显然更在意大公陛下的沉默。
“墨菲。”卢修斯大公仍然站在血龙的脊背边缘处，没有回头，他语气淡淡的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立下每十年一次发动血徙的规矩？”
“这个……”阿鲁卡多侯爵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您是不想竭泽而渔。”
卢修斯大公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人类虽然是我们的血食，但毕竟数量有限，若是不加节制的杀戮，早晚有一天会被我们杀绝的，而如果我们不想像五千年前那样再用兽人血度日的话，就要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只是……”卢修斯大公话锋一转，“我们虽然想的很美好，但‘神’们却不允许我们将美好的日子继续过下去，人类即将要灭亡了。”
阿鲁卡多侯爵恍然，他终于明白卢修斯大公沉默的原因了，人类即将迎来灭世浩劫是不假，不过他们血族也要过回五千年前的苦日子了。
一想到这一点，阿鲁卡多侯爵的神色也有些郁郁，再看那火光与惨叫声不断发出的真言城就有些索然无味了，他的同胞们尽管现在过的很惬意，但却是最后的享受了。
“那些不死王国的人要如何打发？”阿鲁卡多侯爵果断转移了话题。
卢修斯大公知道他指的是明正法那个巫妖，说起来他们血族之所以能攻破真言城，还是多亏了这个巫妖手底下的那些怨灵了，在他们血族大军兵临城下的当天晚上，不死族的怨灵们在明正法的指挥下袭击了城门守军，它们附在那些守军身上，用他们的身体打开了城门，将血族大军放了进去。
若不是他们，以真言城的高大与坚固，又怎能是不擅攻城的血族大军能够攻克的呢？
不过因为破城有功的缘故，那个巫妖现在正洋洋得意的赖在血族军中，提出要分取一定数量的战利品，这让永夜大公国上下都非常不爽。
他们血族吃独食吃惯了，可没兴趣把到口的美食送出去！
没错，是美食！不死王国不仅需要死去的人类尸身召唤骸骨大军，还需要未死的人类，好用黑魔法将他们转化为食尸鬼，以壮大自己国家的实力，而那些已经被吸干了血的干尸可是无法制造食尸鬼的。
卢修斯大公皱了皱眉头，这事总是拖着也不好，毕竟不死王国是他们名义上的盟友，而且还是“神”们的代言人嘛！
“把所有人类尸体都给他们，再分……分一万活人给他们。”血族大公咬牙切齿了半天才开出了价码。
“呃。”阿鲁卡多侯爵的脸色有点古怪，“陛下，真言城有八十万人口，只分一万的话……”
“他们若是不满意，就一个活人也不给他们！”卢修斯大公怒声道。
“明白了。”
阿鲁卡多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尽管理智告诉他不死王国那帮人肯定会不满意，不过凭心而论，把一万新鲜可口的血食白白送人，他也是很不舍的，特别是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顿盛宴之后。
阿鲁卡多侯爵手脚麻利的用纸笔写下了卢修斯大公的命令，然后将之塞进了一个竹筒里，撒手扔下了血龙的脊背。
……
片刻后，在血族营地里赖着不走的不死王国一行人得到了卢修斯大公的答复。
“什么？只给一万活人？你们在打发叫花子吗？！”明正法的副手，骷髅骑士兰帕德怒声质问血族来人道。
那血族传令兵一脸不屑的看了眼兰帕德，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大公陛下的意思，你们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混账！”兰帕德大骂一声，当下便要拔剑，只是却被见势不秒冲上来的明正法拦住了。
“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兰帕德恼火的问道。
明正法面无表情的对他道了声“稍安勿躁”，便转过头来对那血族传令兵说话了。
“回去禀告你们大公陛下，他对战利品的分配很公平，我们很满意。”明正法笑眯眯的说道。
“哼，算你识相！”那血族传令兵趾高气扬的笑着说道，又瞪了眼兰帕德，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注视着那血族离去，兰帕德跺了跺脚，问明正法道：“明大人，咱们何苦要对这些吸血鬼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明正法笑了笑，摇了摇鹅毛扇，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说道：“血族虽然拥有无坚不摧的力量，但这气度未免小了一点。此时‘诸神’的计划正进行到紧要之时，我们受点委屈也没关系，而且只要不跟血族闹僵就行，神们会看到我们不死王国的付出的，到时候自然亏待不了我们。反倒是血族的吝啬落入他们眼中，嘿嘿……”
“唉！”兰帕德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尽管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日夜里，不死族一行人便从血族手中拿到了他们那少得可怜的战利品，打算启程回国了。
这一万战利品都是些老弱病残的褐衣人，看起来就剩一口气吊着了，这让兰帕德又大发雷霆了一番，明正法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兰帕德，同时，他心里对血族，对他们的大公卢修斯·克劳恩也看的更低了。
只是明正法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出营门，一个惊天的消息便传来了——一个血族骑士风尘仆仆的赶来，方一入营，便大声哭喊了起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血族是分泌不出眼泪来的，但这如狼嚎一般凄厉的干嚎声还是感染了不少人。
“丹尼斯·尼克劳斯侯爵的大军于几日前被家畜王查理·安德里斯击败！尼克劳斯侯爵被阵斩，五万大军阵亡近四万！！！”
“我的神啊！”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血族都有一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
那可是四万血裔贵族，永夜大公国十分之一的人口了啊！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血族们陷入了空前的震怖中！
得到消息之后，卢修斯大公猛地冲出了自己的营帐，惶急之下，他竟然连鞋都没有穿！
“尼克劳斯败了？他们怎么败的？快点说与我听！”卢修斯大公揪着那报信骑士的脖领子，声色俱厉的问道。
“陛下……”那骑士早已泣不成声，虽然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那巨大的悲伤却早已充斥了他的心田。
“陛下，人类再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辱杀伐的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位伟大的君王！”
第8章 文明既是威胁
(); 真言城外，血族大军营地，卢修斯大公的王帐里。
此时此刻，帐中的气氛凝重的几乎能令人窒息，除了卢修斯大公之外，血族九侯爵之中陪同中央军进军的两位侯爵也在其中，他们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其他中阶贵族就更不用说了，有些人要紧紧咬住牙关才能忍住不哭出声来。
牛油火把默默的燃烧着，昏黄的光线将每一个人的面孔都映的忽明忽暗，趁着帐中人们那白的发青的脸色，不仅没能带来一丝温暖，反倒为帐中更增添了几抹阴沉恐怖的色彩。
“陛下。”半晌之后，阿鲁卡多侯爵才出言打破了沉默，“我们要去复仇么？”
卢修斯大公此时正默默的坐在方桌之后，闭着双眼，两手交叉撑着额头，听到阿鲁卡多侯爵提问，他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问道：“阿鲁卡多，你已经听过此战的具体经过了吧？”
“是的。”阿鲁卡多侯爵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这个问题？”卢修斯大公睁开双眼，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阿鲁卡多侯爵咬了咬牙，他只是还有些不甘心罢了，毕竟这次的损失已经让他们血族伤筋动骨了。
“家畜王查理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十万溃兵调教成了敢于以命搏命的狂人军团，而西陆有多少人类？这些人类里又有多少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你觉得我们面对这样的家伙还会有胜算么？”卢修斯侯爵面无表情的问。
阿鲁卡多侯爵没有再说话，因为答案是明摆着的：没有，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在人类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仗着实力优势碾轧他们，但他们一旦拥有了一位能唤起他们心中的仇恨，给了他们玉石俱焚勇气的君王，那他们面对人类时便不再有优势了。因为以此战来算，只要有八十万以上的人类能豁出性命，那他们血族便会灭族……
“还有那个刺王者。”卢修斯大公的双眼眯了起来，“你们觉得自己的武力都比丹尼斯·尼克劳斯强吗？”
中阶贵族们直接摇头，而两位侯爵则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的本事和尼克劳斯都是半斤八两的，谁也别说谁能强过谁。
“可是还有您啊，陛下！”另一位侯爵帕伊斯皱眉说道。
卢修斯大公是西陆第一强者，有史以来唯一一位龙骑士，有他在，任何人类强者都只是鱼腩而已。
卢修斯大公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帕伊斯，你觉得血龙的颅骨能顶得住床弩的近距离直射么？”
帕伊斯侯爵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卢修斯大公也微微点头，然后又问道：“那火炮呢？就我所知人类已经拥有火~枪了，相信你们也知道，枪比炮难造，如果人类有了枪，那炮对他们来说自然早就不是问题了。”
“火……火炮？！”帕伊斯侯爵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大公陛下会提起这种东西。
一旁的阿鲁卡多侯爵也是差不多的模样，倒是那些中阶贵族听到“火炮”一词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卢修斯大公面沉似水的替他回答道：“骨骼再坚硬，也无法抵挡火炮的轰击。就好像弓马再强的游牧帝国，在面对工业化国家之时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一样。”
“火炮，难道说……？！”两位侯爵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错。”卢修斯大公点点头，苦笑了一声：“用烂俗一点的说法，历史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那我们怎么办？！”阿鲁卡多侯爵问道。
卢修斯大公沉默了。
“不行我们也造枪造炮吧？”帕伊斯侯爵提议道，他们又不是不会造，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能造罢了。
“蠢货，你想让我们和人类一起灭亡吗？！”卢修斯大公立刻厉声呵斥道，“你以为诸神为什么要毁灭人类？”
“这……”见到大公陛下少见的大发雷霆，帕伊斯侯爵缩了缩脖子，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因为他们对诸神来说是不速之客，是计划外的产物？”
卢修斯大公摇了摇头：“并不仅仅是这样，因为人类企图摆脱黑暗，告别蒙昧。而一个不再处于黑暗与蒙昧中的人类社会，无疑对神们威胁很大！要知道旧人类的所有科技进步，都几乎是在近两百年的时间里取得的，而对于时间流逝速度与我们不同的神们来说，两百年的时间便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他们不会冒着这种风险再让一个威胁做大的！无论这种威胁来自于现在的人类还是我们，甚至是那些兽族与不死族。”
“于是……只要我们仍处于黑暗与蒙昧中就是安全的？”阿鲁卡多侯爵思索着说道。
“没错！”
卢修斯大公重重的点头，作为已经恢复记忆的血族始祖，他是最清楚“神”们的尿性的。
“在恢复记忆之后的近十万年里，我一直保持着封建时代的政治体制，带领你们过着中世纪一般的生活，你们以为是什么原因？”卢修斯大公语气深沉的问道。
阿鲁卡多和帕伊斯再次对视了一眼，不再试图抗辩了，他们躬身向卢修斯大公说道：
“一切谨遵大公陛下吩咐！”
那些听得云里雾里的伯爵、子爵们见两位侯爵表了态，也连忙向卢修斯大公躬身行礼，口称“谨遵大公陛下吩咐”！
卢修斯大公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发号施令：“派人给其他六路军马传令，要求他们仍然按照原计划南下，完成血徙，不要企图西进去给尼克劳斯他们复仇。”
“明白了。”永夜贵族们齐声道。
“命令尼克劳斯的残部，不要再继续南下，北上返回北方的巢穴吧！”
永夜贵族们仍然点头，这是必须的，尼克劳斯的残军新遭惨败，已经破了胆，而他们附近的人类势力听闻查理·安德里斯的胜绩之后肯定会士气大振。如果再让那些残兵败将继续南下的话，说不定会平添不少损失，而这次他们永夜大公国的损失就已经够大了，足足十分之一的人口化为尘土，实在不能再折损下去了。
“而我们，则提兵西进，去褐衣帝国的西部总督府烧杀掳掠一番。”最后，卢修斯大公说道。
“西部总督府？！”永夜贵族们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是的。”卢修斯大公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狞笑，“听说褐衣人的西部总督府也参与了与尼克劳斯他们的战斗，既然如此，他们就必须付出代价！”
“没错，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伯爵、子爵们纷纷大声叫嚣了起来。
“可是……若是查理·安德里斯带兵来援怎么办？”阿鲁卡多侯爵皱眉问道。
“不怕，我们屠几座城便走就是了。”卢修斯大公摆手说道。
“可这不是逃跑吗？”帕伊斯侯爵一脸震惊的问，查理要来，他们便走，这和逃跑有什么区别？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刚被鼓起劲来的中阶贵族们立刻就泄了气。
卢修斯大公恼火的看着他，说道：“你非要把这个词说出口吗？”
帕伊斯侯爵讪讪的不言语了。
“然后呢？十年后我们还要发动血徙吗？”阿鲁卡多侯爵无疑想的更远。
卢修斯大公的面庞抽搐了几下，挤出了几个字：“到时候相机行事吧。”
血族们纷纷默然，大公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十年后人类还没完蛋，他们便视对方的强弱而动，而若是十年后人类完蛋了，那他们也不用血徙了，就近找几个兽人部落屠了吃算了。
只是血族们，包括他们的大公卢修斯都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番对话毫无保留的传进了不死王国使者明正法的耳朵里。
和全世界都不同，因为没有宗教势力的阻挠，不死王国的魔法研究是走的最远最发达的，很多其他种族闻所未闻的法术，比如空间魔法和传音魔法，他们都已经熟练的掌握了。
此时此刻，在一个亡灵贴在帐外，使用传音魔法的实时“转播”下，远在十几里之外，已经踏上归途的明正法一行人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经此一败，血族已经破胆了！”骷髅骑士兰帕德解气的说道。
“是啊！”明正法摇着鹅毛扇，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笑道：“未来彻底扫清西陆人类的战争，只能靠我们不死王国的了，好在王国已经准备好了！”
闻听此言，队伍里所有不死族都骄傲的昂起了脸，诸神的意志，只能由神们亲手缔造的种族才能贯彻完成！未来的世界必将，也只能由不死王国来主宰！
而旧世界的遗物们，还是永远老老实实的在大陆的角落里猫着吧！
第9章 乐极生悲
(); 赛克瑞德城，圣·克里斯多大教堂，此刻正有一人在大殿上焦躁的度步。
此人身穿金紫颜色的袍服，身材富态，面容威严，正是创世神教的本代教宗拜伦五世。
片刻后，一个黄衣大主教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殿。
“陛下，陛下，好消息，有好消息！”那个黄衣大主教大喊道。
拜伦五世停下脚步，目光疑惑的看着那大主教。
“好消息？”拜伦五世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因为自从查理·安德里斯那个杂种造反的这一年多来，他就没听说什么好消息，先是什么安德里斯贵族被一锅烩了，西线第一次围剿失败，圣城王被刺，也许最好的消息就是查理被围困在凯文城里了，但紧接着又是久攻不下，粮草不济，接着又是巨大的噩耗——西线八王遇刺，然后就是现在的事了，血族提前一年发动血徙，大举南下。就这么说吧，教宗陛下这一年多来就是在连绵的噩耗中度过的……
“是啊！没错，是好消息，陛下！”那黄衣大主教激动的点头道。
拜伦五世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干脆坐回了自己的教宗宝座上，用胳膊支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道：“那说来听听吧！”
“陛下，异教徒的都城被攻破了！”那黄衣大主教眉飞色舞的说道。
“什么？！”闻听此言，拜伦五世惊的跳了起来。
那黄衣大主教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陛下，异教徒的都城被血族大公卢修斯·克劳恩的本部大军攻克了！眼下满城八十万异教徒都已经下地狱啦！”
拜伦五世指着那黄衣大主教，语声颤抖的问道：“消息属实吗？”
“千真万确啊，陛下！这是我教廷国的探子夜以继日的用快马送回来的消息。”
“那他们的大代言者一家呢？”教宗接着发问道。
那黄衣大主教奸笑着说道：“陛下，就这么说吧，事起突然，真言城里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太好了！”
拜伦五世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狂喜之色，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南方的异教徒是分东、中、西三区而治的，其中东、西两区的亲王与其说是皇亲，还不如说是诸侯。眼下东区的拉德亲王战死，东部地区群龙无首，西部地区因为麦吉亲王被刺的缘故也乱成一团，现在连中部地区的国家中央都被摧毁了，可以说，异教徒的国家已经快要崩溃了！
而这正是他们创世神教这几千年来一直在等待的良机啊！此时若是发大军南下的话，一统西陆，哦不，应该是让女神的福音遍布西陆将会指日可待！
“等等！”拜伦五世强行压制住了激荡的心情，皱眉问那黄衣大主教道：“血族不擅攻城，更何况是真言城这样的坚城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那黄衣大主教见他仍心有疑虑，连忙道：“有内应献城！血族大军兵临城下的当晚，有内应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这……不可能吧？”拜伦五世脸色古怪的说道，那些人向血族献城是图什么啊？想给血族做炮灰还是做粮食？这简直莫名其妙！
“那个探子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有人把血族放进了城。”那黄衣大主教回答，他们是做梦都想不到，那些献城的士兵当时是被不死王国的恶灵附了身的。
“不过真言城被攻破之事是千真万确的！”
拜伦五世微微点头，有些东西不是身临其境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搞不清的，既然搞不清，那就不要去想了，那只是白费时间而已。他快速的度起了步子，和之前不同，他现在已经焦躁之情尽去，心中只剩下兴奋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样的机会竟然让我在位时撞上了！”不怪拜伦五世教宗要如此激动，因为这还是一个化解内部矛盾的机会，今年气候反常，粮食大面积减产，各个教国已经出现了不稳的迹象，若是继续“和平”下去，毫无疑问，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将不可避免，而此时若是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南方，大肆招纳流民从军的话，不仅可以完成他们创世神教联盟几千年来的夙愿，连内部矛盾也可以一并解决。
“亚撒，快去叫戴维来，我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对策！”拜伦五世对那个黄衣大主教说道。
名叫亚撒的黄衣大主教答应一声，刚要退下，没想到戴维老国王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了。
“陛下，不用麻烦亚撒大主教了。我已经来了。”说着话，戴维走进了教堂正殿中。
只是不知为何，戴维老国王脸上竟没有一丝喜色，反而愁云密布，充满了忧虑。
“戴维，你这是怎么了？”拜伦五世不明所以的问道。
“陛下，还有一个消息。”戴维老国王说道。
“还有一个消息？”教宗陛下惊讶的炸了眨眼，“什么消息？”
“陛下，血族侯爵尼克劳斯的大军被查理·安德里斯击败了！五万血云铁骑折损大半，只有不到万人逃出了生天！”戴维脸色铁青的说道。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教宗陛下声嘶力竭的大叫道，眼睛都快凸出眼眶了。他知道查理那杂种很厉害，但查理再厉害，也顶多只是对人而言的，面对这几千年来一直战无不胜的血云铁骑，查理怎么可能有胜算？而且听戴维话里的意思，查理还是在野外会战中击败血族的。
如果不是野外会战的话，如何能将一支机动力无与伦比的骑兵留下那么多？
“陛下，消息是准确无误的。查理只用三天便整合了十万联军溃兵，并将他们变成了敢于与敌偕亡的狂人军队，血族大军就是被他用以命换命的战法击败的。”戴维说道。因为西线战场距离赛科瑞德城的直线距离比起赛科瑞德城距离真言城的直线距离只是短了一点，且血族南下对西线诸国的破坏远比其他比方大的缘故，教廷的西线探子们送来消息慢了一点，与真言城的战况前后脚到了。
“我的女神啊！”拜伦五世满脸震骇的握住了胸前挂着的竖瞳纹章。
这位教宗陛下现在已经不再考虑起大兵南下的事情了，在得到了周边国家的溃兵效忠之后，查理已经有能力一统西线八国了，以查理的能力，再加上总共九个国家的国力，就算气候问题严重，查理也足以拼凑出一支数十万人的大军，而得到这样的大军之后，不用想就知道，查理肯定会挥军直捣教廷国。如果这数十万大军都是不要命的狂人军队的话，那他们教廷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怎么办？”拜伦五世颓然的倒在了王座上，六神无主的问道。
戴维老国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在查理实力不足时，也许计谋还能起作用，但当查理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实力之后，他的任何阴谋诡计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行与查理议和吧？”这时，那位亚撒大主教说话了，听到这个噩耗，他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闻听此言，拜伦五世将疑问的视线投向了戴维，他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了，还是听听智囊的意见吧。
“议和？”戴维老国王不屑的撇了撇嘴，“查理现在就已经拥有颠覆教廷统治的实力了，若是议和，等他发展壮大，几年后咱们便只剩下引颈就戮了！”
“那如何是好？”拜伦五世哭丧着脸问道，而一旁那个黄衣大主教则底下脑袋不言语了。
戴维又思索了一会，说道：“查理兼并八国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陛下可召集西陆各国精锐至赛科瑞德，以查理练兵之法严加整练，或可有一战之力。”
“就这么办！”戴维话音方落，拜伦五世就立刻拍了板，不过他倒不是认为这个主意真的非常棒，而只是单纯觉得现在做点什么总比不做好而已……
第10章 天下英雄唯一人
(); 明月高悬，恰似一轮银盘。
清冷的月辉投射而下，将大地上的一切都妆点得分外清幽。
此时此刻，在凯文城王宫中的一处东方风格院落里，正有一阵晚风徐徐吹过，风拂动了池塘边的柳枝，吹起了池中的涟漪，顿时便让池中的倒影好一阵凌乱，吹动了檐角下的风铃，登时便带起了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
查理·安德里斯此时一身东陆风格的便服坐在凉亭里，手端酒杯，正听着铃声，注视着那池塘倒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花园的小径上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响。
查理王回过了神，循声看去。
“王上，亨利·肖阁下到了。”在头前引路的仆人行礼说道。
“嗯，孤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查理王对那仆人说道，那仆人又是一礼，才施施然的退了下去。
不臣看了那仆人的背影一眼，苦笑着说道：“亨利·肖什么的听起来实在太怪了。”
“那贤弟想让西陆人怎么称呼你？”查理王笑眯眯的问道，说着话，他做了个肃客的手势，将不臣让到了他对面的石凳上。
不臣看着穿着一身宽宽松松的好像汉服的长袍的查理王，又四下扫视了眼这个院落，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叫我不臣就行了。”
“哦？不可以叫你亨利么？”查理王玩味的问道。
不臣苦笑了一声：“陛下，你不觉得西陆名字与此情此景很不相称么？”
查理王笑了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你也不要称我做陛下了。”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叫我樾兄吧。”
“樾？”不臣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听起来像是东陆名字。
查理王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我的赛里斯名字，当年在东陆时，我复姓安德，单名一个樾字。”
不臣的脸颊抽了抽，好么，查理王的东陆姓氏竟然是音译。
“好吧，樾兄。”不过不臣也不矫情，他不仅与查理王称兄道弟，还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石墩上。
“不臣贤弟对这个院子观感如何？”查理王不以为忤，反倒笑呵呵的问道。
不臣又四下扫视了两眼这座院落，尽管他是个粗鄙武夫，也就是高雅文士们口中的“俗人”，但即便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这座院落的雅致了。
于是他回答道：“雅。”
查理王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不臣词汇量太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字，不过他也不拆穿他，反而举杯道：“不臣贤弟概括的极准，当浮一大白！”
不臣的老脸有点红，不过还是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与查理王一碰，一饮而尽。
“酒如何？”
“是好酒。”不臣砸吧了一下嘴，回答道：“清冽醇厚，回味悠长。”
查理王叹了一声道：“可惜下一次喝到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陛……哦不，樾兄，灾情真的这么严重么？”不臣皱眉问道，他再无知也是知道酒是要用粮食酿的，眼下连一国之君都即将没酒喝了，可见灾情之严重。
查理王听他问起这个，表情也凝重了起来：“确实如此，北方今年灾情极重，又逢血虏肆虐，怕是要颗粒无收了。”
“那粮食积储够吗？”不臣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老百姓没粮食吃了，那就只能吃国家的存粮了，可若国家的积蓄也不够，那事情就不堪言了。而且这也让他想起了尼克劳斯身首异处前给他说的那些关于“神罚”的事情……
查理王忽然转颜为笑，摆了摆手，说道：“贤弟不用担心这个，我已与塔夏王女订下了婚约，纵有不够，也可以向她借。南方温暖富庶，积储丰厚，此次灾情虽重，但也不致命，且血虏之灾已被咱们平灭，西部总督府丝毫未损，足以支应九国所需。”
“九国？”不臣敏锐的抓住了查理王话语中的一个微妙的词汇。
“没错。”查理王也不瞒他，“待塔夏王女将军粮运来，我就要四面出击，兼并其他西线八国了。”
“那小弟就先为樾兄贺了！”
不臣笑着向查理王拱了拱手，在他想来，以查理王的军力，再加上塔夏王女的钱粮的话，兼并那已经元气大伤，群龙无首的八国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费吹灰之力！
查理王也不假意谦虚，说什么“事情未定，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一类的话，而是非常坦然的接受了不臣的恭贺。
“贤弟。”查理王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臣，“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帮我么？”
听到查理王终于提到戏肉，不臣笑了笑，说道：“樾兄，咱们初见时我就说过了，我只是闲云野鹤而已，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厮混于江湖绿林中，逍遥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唉。”
查理王轻叹了一声，再有再继续劝说下去，尽管他很清楚不臣是绝对不会留下的，但心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试试，结果自然还是没能如愿。
“罢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查理王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郁闷，举起酒杯道。
不臣见对方没有再纠缠不放，也松了口气，举起酒杯和查理王碰了一下，只是他才喝下那杯酒，就听到查理王说了一句话。
“贤弟，你说这天底下谁算是英雄？”
“噗！”不臣张嘴便把刚才喝下去的那口酒喷了出去，好在他在临喷出的那一刻急速的转了下头，才没有喷查理王一脸。
“呃，贤弟，你怎么了？”查理王目瞪口呆的问。
不臣用手巾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脸颊抽了抽，好家伙，这是要品酒论英雄啊，虽然是品酒不是煮酒，他也不是刘备，没那么厚黑，不过这个话题还是吓了他一跳。因为查理王倒是很曹操，各种雄才大略的，只是查理王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刘备一样的枭雄人物了？
这可不是啥好事啊！
于是他干脆道：“天下英雄唯樾兄耳！”
查理王被他逗乐了，他指着不臣说道：“贤弟太高看我了！”
“难道不是吗？”不臣做出了一副诚恳万分的表情。
“这个……”尽管查理王的脸皮也不薄，但被称为天下唯一的英雄，老脸还是有点红。
“那我举例，樾兄点评如何？”不臣提议道。
“这样……也行。”查理王回答道。
“首先。”不臣竖起了一根手指：“精灵王国雄踞始源，国内人人皆兵，精锐无双，其王格拉特里尔可谓英雄？”
查理王皱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精灵虽有强兵，但数千年驻留始源不出，实为守家之犬尔，算不得英雄！”
“那西陆教廷，以教权统和三十三国，兵强马壮，其教宗拜伦五世可称英雄否？”
查理王嗤笑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最多两年，我就能掀翻他的统治。”
“南国的大代言者，手下信徒亿万，民殷国富，可称英雄？”
查理王脸上的轻蔑更明显了：“已经丢了身家性命的无能之辈，提他作甚？”
“血族大公卢修斯坐拥强兵三十六万，西陆人人视之为梦魇，可称英雄否？”
“他敢再来，我就让他灭族！”
不臣笑了起来，他最后竖起了一根手指：“东陆赛里斯帝国，以一国统一陆，煊赫繁盛，不可一世，其皇帝云崇名可称英雄否？”
查理王看了不臣一眼，他也明白过味道来了，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云崇名不过是个生于深宫养于妇人之手，被人操~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孩子罢了，还不及其先祖云志臻之万一，这样的人如何算得英雄？”
不臣一拍巴掌：“樾兄你看，你天下英雄不就只有你一个么？”
查理王只剩苦笑了。
第11章 帝王之志
(); ……
“贤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查理王淡淡的问道。
不臣也不瞒他：“待明天看望过肖恩和罗根之后吧。”
查理王笑了笑，不怀好意的问道：“那个承诺还有效吗？”
“承诺？”不臣这贱人当然已经把当初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什么承诺？”
查理王感到有点伤神，不禁用手扶住了额头。
“哦！”不臣忽然想了起来，他拍着脑袋瓜大叫了一声：“跟他们做个了断啊？”
“是啊。”查理王苦笑着说道。
“可问题是现在跟他们做了断是欺负他们啊。”不臣皱起了眉头，“那俩人现在都重伤卧床，我怎么好趁人之危？”
“你啊！”查理王用手点了点他，“这借口找的真是绝妙！”
不臣干笑了两声，他的演技还是没能瞒过查理王。
这场酒宴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查理王召来侍从送走了不臣，只是在才刚刚走出院门，他就被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拦住了，他知道这个老头儿叫做上官止戈，是查理王的老师，目前负责情报工作来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白胡子老头儿似乎对他有一种隐隐的敌意与戒备。
不臣盯着上官止戈，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儿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却也不惧。
“哦，上官老师是吧？您找我有何贵干啊？”不臣还算礼貌的问道。
上官止戈眯着老眼盯着他：“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来？”
不臣笑了笑：“您老也是来劝我留下的？”
上官止戈叹了一声：“你的本领是纯粹的战阵武学，留下辅佐查理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有大作为的，封侯挂帅，担当方面也不在话下。”
不臣挑了挑眉毛，封侯挂帅，担当方面？听起来很诱人的样子啊！不过……
“我志不在此。”不臣摇了摇头说道。
上官止戈知道无法说服他，干脆选择了放弃，道了一声“你好自为之”便与他擦肩而过，打算走入小院，与查理王商议军情了。
只是此时不臣问了一句话，让上官老儿停下了步伐。
“我一直很好奇，您老是东陆兵家吧？”
“是啊，那又怎样？”上官止戈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淡淡的反问。
“赛里斯帝国的外强中干您是能看出来的吧？”
“这……”上官止戈张了张口，却没回答。不过尽管他没回答，但不臣还是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您为什么不劝阻查理王留在东陆，而是跟着他万里迢迢的来到了西陆呢？”
上官止戈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不臣接着说道：“如果留在东陆的话，以你们师徒的本事，若万一将来东陆有变，你们未尝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吧？这可比来到西陆做一个受人歧视的混血君主要强吧？”
上官止戈痛苦的闭上了眼，这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查理如果留在东陆的话，赛里斯皇帝的宝座说不定都是可以竞争一番的。
“他说他是西陆人，是安德里斯王国的国王，不管赛里斯发生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只想为西陆，为自己国家的人民做些事情。”上官止戈努力压制住了心中的遗憾，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不臣笑了：“您老能猜到我的身份么？”
上官止戈道：“你几百年前就不姓‘肖’了。”
不臣也不管上官止戈能不能看见，点了点头：“您老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肯留下吗？我的回答是：我是东陆人，名叫天下不臣，是天下家族的一份子，不管西陆发生了什么，都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想在未来浩劫到来时，为我的国家做些什么！”
上官止戈猛地瞪大了双眼，转过身来注视着不臣，从不臣的这番话中，他读出了危险的意味。
只是不臣却已经举步离去了，他的脚步不是很快，但因为身高腿长的缘故，步子迈的很大，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
一刻钟后，查理王的书房中。
“他真是这么说的？”查理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语气淡淡的问道。
上官止戈点了点头：“这小子也许有复辟之志。”
查理王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我了解亨利这家伙，他不是有帝王之志的人，他真正想要做的，应该只是平灭浩劫本身吧？就像这次一样。”
上官止戈皱起了雪白的长眉，他并没有被爱徒的这番话说服，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能看出，不臣这货是既没有帝王之相，也没有帝王之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臣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查理王笑着叹息了一声，盯着燃烧的烛火，说道：“老师不用担心了，就算亨利这家伙复辟了天下家族的王朝，又有什么不好呢？有他执掌东陆，我们与赛里斯帝国之间的往来也能少些麻烦不是吗？”
上官止戈捋着雪白的胡须，眉间的忧虑无论如何都化不开：“话是这么说没错……”
“而且有精灵一族挡在始源山脉，赛里斯的军队又如何过的来呢？”
“不是还有海路可通吗？”
查理王笑了笑：“老师，你坐过海船吗？”
上官止戈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也没坐过，不过我却与不少海商交谈过，据他们所说，在地中海上行船，就是拿性命在赌博，地中海上海兽肆虐，鱼人猖獗，想要运兵，并且源源不断的用海路运输辎重，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唉。”上官止戈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爱徒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在他们师徒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老师，不要想那些太遥远的事情了，让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听说塔夏王女的运粮队已经从达伦特城出发了？”
……
“恩公，我可算又见到你了！”波普老爷方一见到不臣，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倒他跟前，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
此时刚过中午，不臣与精灵姐妹才吃过午饭，就见到侍卫领着一个棕色皮肤，五短身材，包着头巾的胖子走了进来。
不臣和精灵姐妹见到波普也很惊喜，他们连忙将波普拉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家伙又胖了不少啊！”不臣笑着打量着波普说道。
波普老爷抹了把眼泪，回答道：“别提了，恩公。自从你刺了麦吉亲王，达伦特城就戒了严，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入，我终日无事，只能在客栈里吃了睡，睡了吃……”
“嗯嗯。”不臣听着波普老爷说着他那猪一样的幸福生活，点了点头，“可惜达伦特城没有塞人街，自然也没有窑子，你这阵子都憋闷坏了，是吧？”
“还是恩公了解我啊！”波普老爷淫笑着说道。
“你这货啊！”不臣听得直摇头，“肯定上不了主宰的天堂。”
“不上就不上呗。”没想到波普老爷却不在乎，“快快活活过一辈子比啥都强。”
不臣被他逗乐了：“没错，你说的对！”
此时艾艾问道：“波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这个啊？”
波普老爷连忙将他怎么找到此处的分说了一番，原来在塔夏王女北上之后，达伦特城的警戒就解除了，波普老爷四下打听了一番，从几个喝醉的士兵嘴里得知，不臣他们在击退塔吉王子的追杀后往北去了。
波普老爷本想立刻就动身北上，去寻找不臣他们，只是此时却又传来了血族大举南下的消息。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波普老爷自然没敢子再离开高大坚固的达伦特城，就这么，他在达伦特城又住了一段时间，直到前线传来查理王与塔夏王女联军击败血虏，斩首四万级的消息之后才匆匆忙忙往北跑。
通过一路上不断的打探，他终于对当日的大决战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在得知是刺王者阵斩了血族统帅丹尼斯·尼克劳斯侯爵之后，他既是兴奋，又是崇拜，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凯文城来了。
“原来如此。”不臣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
“波普，我杀了你们国家的亲王，你不恨我吗？”
第12章 公主的仇恨
(); ……
“恨？为什么要恨？”波普老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不臣皱起了眉头，“那可是你们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啊！”
“嗨！”波普老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们穆希拉莫家族的人丁那么多，死上一两个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下不臣和精灵姐妹的嘴巴都震惊的合不上了。
波普得意的笑了笑，连忙解释道：“不瞒恩公说，穆希拉莫那家人，除了宣称拥有主宰授权，可以带他发言的大代言者之外，其他人，就算贵如亲王，也不过是个世俗君主罢了，这样完全仗着血统上位的家伙就算身份显赫又如何？”
不臣的脸颊抽了抽，他现在终于明白麦吉亲王为什么想造反了，明明拥有高贵的血脉，显赫的家世，却因为运气稍稍差了一点，没当上大代言者，便要一辈子被全国教民轻视，他不想造反才是咄咄怪事了。
“这么说，只要没有君权神授的光环，任何世俗君主都不在你们褐衣人的眼里？”艾艾问道。
波普老爷点头称是，“虽然教民们面上还是要敬重他们的身份，该跪还是要跪，该拜还是要拜，但心里却是不认同他们的。”
“那你们是怎么看赛里斯帝国的皇帝的？”这时菲菲问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赛里斯帝国的皇帝是彻头彻尾的世俗君主，据说授予他权利的是上天，只是上天这个概念太模糊，西陆的两教之民是不大买账的，因此两教之民们都将赛里斯皇帝当做纯粹靠武力上位的世俗统治者。
“呵呵。”波普老爷只是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只是他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
“啪！”
不臣抬手就给了波普老爷一个爆栗，“这个话题怪无聊的，别再继续了！”
“哎哟！”波普老爷惨叫了一声，苦着脸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不臣，话题这种东西又不是一个人能讨论起来的，为什么不臣光打他。
“你不服吗？”不臣坏笑着问道。
“不敢。”波普老爷苦着脸回道。
“不敢就好！”不臣点了点头，看了笑的花痴乱颤的精灵姐妹一眼，“你们也别笑了，准备一下，咱们要出发了。”
“好的。”艾艾回答一声，拉着菲菲去房间里收拾行装了。
“出发？”波普老爷一脸莫名其妙，“恩公要去哪？”
“回黎特罗城啊！去哪？！”不臣没好气的问道。
波普老爷摸了摸脑袋，傻笑了一声，出来的太久，他都快把当初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十几分钟后，不臣一行人来到了居所之外。
“恩公，东门在这边。”
去黎特罗城自然要往东南方向走啦，只是不臣和精灵姐妹上马之后却在往西行，波普老爷连忙叫住了他。
“我还有两个人要去见。”不臣淡淡的回答道。
“恩公要见谁？”波普老爷催促坐骑跟了上去，满脸好奇的问道。
“肖恩·斯特林和罗根·特兰西。”
“我的主宰！”波普老爷吓的好悬没从马上栽下去。
不臣见状连忙安抚他道：“别怕别怕，那俩人在日前的决战中都受了重伤，眼下闹腾不起来的。”
“这样就好。”波普老爷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在查理王赐给肖恩与罗根养伤的那栋豪宅中，不臣却见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是娜塔莉亚公主。
“请问你们找谁？”在豪宅的大门口，娜塔莉亚公主打开屋门，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问道。
不臣见到她顿时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他也是思虑不周，既然知道罗根跟娜塔莉亚关系不错，就应该想到战后查理王会让娜塔莉亚去照顾罗根的。
不过娜塔莉亚疑惑的眼神却让不臣定下了心来，这个妹子只认得肖恩·斯特林，却并不认识此刻的自己。而菲菲和艾艾，就她们所说，她们当初在绑架娜塔莉亚公主时是蒙着脸的，所以也不会被认出。
不臣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肖恩与罗根的朋友，此次是来看望他们的。”
“是这样啊？”娜塔莉亚公主的神色仍有些疑惑，她很清楚肖恩与罗根在凯文城是没什么朋友的。
“夕日的老相识，曾经有过一个约定的。”不臣回答道：“你把这句话说给他们听，他们就会知道的。”
“哦，那麻烦你们等一下。”娜塔莉亚公主扫了一眼门外的四个人，点了点头，关门离去了。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左右，门又开了，开门的仍是娜塔莉亚，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妹子的神情有些古怪。
“肖恩和罗根叫你们进去。”
“好的。”不臣冲着娜塔莉亚公主笑了笑，当先走进了房门。
娜塔莉亚公主的脸有点点红，眼前这个混血青年的微笑给了她一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感到羞涩的同时却也有些疑惑，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青年啊！
只是娜塔莉亚公主没有注意到的是，为了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不臣的后腰上被菲菲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不臣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看菲菲。
只是菲菲却一点都不示弱的瞪着大大的杏眼和他对视。
“妹的！”不臣泄了气，垂头丧气的转过了脑袋。
此时娜塔莉亚公主已经朝前走去，示意不臣跟着她。
不臣连忙点点头，跟上了娜塔莉亚的脚步。
注视着身前佳人清减了不少的身姿，不臣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许多愧疚。
“唉！”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心疼了？”菲菲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哪有，你别乱想。”不臣抹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回答道。
穿过玄关，走过大厅，踏上楼梯，片刻后，不臣他们跟着娜塔莉亚公主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外。
“肖恩、罗根，探望你们的人来了。”娜塔莉亚公主敲了敲门说道。
“让他进来。”房间里传来了斯特林的声音。
“娜塔莉亚，你去查理王那一趟吧，他估计有些事情要找你。”接着是罗根的声音。
娜塔莉亚推开房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罗根，“查理王找我做什么？”
“他要兼并八国，需要你的帮助。”罗根回道。
“呵呵。”娜塔莉亚公主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听是兼并八国，说难听一点就是要夺她的祖业。
“娜塔莉亚，西线九国统一的趋势已经不可阻挡了，你还是顺应它吧！这样想必查理王也不会为难你的。”斯特林躺在另一边的病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娜塔莉亚目光深深的看了斯特林一眼：“你已经铁了心要投查理了？”
“没错。”
斯特林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这位公主殿下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点渗人，尽管他很清楚，她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杀了她父亲，还欺骗她感情的男人的。
“无所谓！”娜塔莉亚公主说道，“查理想要我的家业，我就送给他！我现在只想找那个男人复仇而已，只要能杀死他，哪怕让我付出一切都可以！”
闻听此言，那个此时此刻就站在娜塔莉亚公主身后的罪魁祸首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菲菲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艾艾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微笑。
“你们！”看着她们的表情，不臣一脸恼火的无声说道。
“还是波普厚道。”不臣看了看面无表情，似乎啥也没听到的波普老爷，在心中赞许道。
只是他却不知道，为了绷住这么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不笑出声来，波普老爷此刻付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
娜塔莉亚公主离去了，她并不知道肖恩和罗根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支开她，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两个家伙都已经投靠了查理而已。
“小子，你可以进来了！”
斯特林猛地睁开了双眼。
第13章 霸气侧漏
(); 不臣直到娜塔莉亚公主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楼梯口，才走进了斯特林与特兰西的病房。
此时这俩人都面有病容的躺在床上，其中特兰西的伤比较重，尼克劳斯那一拳极狠，伤到了他的脏腑。而斯特林能好一些，只是骨折和皮肉伤而已。
室内弥漫着一股子草药味道，不臣知道这是查理王从东陆请到的军医的手笔，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的情绪，而是径直来到了斯特林床边，搬了把椅子坐下。
“你好，肖恩，伤还养的顺利么？”不臣笑着用日常打招呼一样的语气问候道。
斯特林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候，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来看我们的笑话的么？”
不臣微微摇头，说道：“我是来与你们做个了断的。”
“你！”闻听此言，斯特林陡然瞪大了双眼，而特兰西更是挣扎着想坐起来。
“小子，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果然来趁人之危了吗？”罗根大骂道。
不臣抬起手来向下压了压，示意罗根别激动，然后在脸上堆出了为难的表情，摊了摊手道：“你们看，我现在和你们做了断，你们又不愿意，说我是趁人之危，而我今天就要走了啊！你们说这该怎么办呢？”
“你要走？！”斯特林敏锐的抓住了不臣话语里的关键。
“是啊！”不臣点头道，“大事已了，我是时候离去了。”
“王上没有招揽你？”斯特林的眉头蹙了起来。
“招揽了。”不臣仍然点头，“不过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
斯特林难以置信的问道，查理·安德里斯也许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君主与统帅了，在这个国王手下做事，任何人都能一展平生所学，完成毕生抱负，可以说，在斯特林看来，这世上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肖恩。”不臣叹了口气，“我是个江洋大盗啊！如何能在官府衙门里做事？”
闻听此言，罗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插话道：“你们东陆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嘛——‘要想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不臣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罗根。不过这事是得有一个前提条件的。”
“前提条件？”特兰西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就是那贼一开始就得心向仕途，想要做官呐！”不臣耸肩道。
罗根的脸颊抽了抽，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也就是说你想把贼做到底？”
不臣拍了下巴掌，大笑道：“知我者罗根也！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接着他面容一肃，收起了笑容：“所以罗根、肖恩啊，你们就不要劝我归顺查理王了。”
斯特林与特兰西默然，既然不臣铁了心要把贼做到底，那他们也没辙不是吗？
“而且，我在这里仇人太多，留下也不太方便啊！”不臣已有所指的说道。
斯特林和特兰西脸上的表情都是一紧，仇人多？可不是么？他们俩就是不臣的仇人，刚刚出去的娜塔莉亚公主也是，还有他们王上的未婚妻塔夏王女也是，就这么说吧，只要不臣留下来，不仅他的麻烦会源源不断，为了替他开脱圆场，查理王也会焦头烂额的。
“所以，我还是走吧！”不臣笑了笑说道。
“那我们的了断怎么办？”斯特林恼火的看着他。
不臣叹了口气，说道：“要么你们现在就跳起来跟我拼一场，要么就算了吧。”
“算了？！”
斯特林和特兰西直接便把前面那个选项过滤掉了。
“是啊，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不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你们未来是要在查理王麾下做将官的，总不能追杀我到东陆去吧？”
“你要去东陆？”罗根表情有些古怪的问道。
“没错，我本来就是东陆人嘛，回东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臣摊手问道。
“你可知道东陆现在是个什么形势？”罗根看他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
“什么形势？”不臣被他问的一头雾水，“太平盛世啊，什么形势？”
“太平是真，盛世就不见得了。”斯特林淡淡的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是文官掌权的。”肖恩满脸冷笑的看着不臣。
“管他是不是盛世，是不是文官掌权，又有什么关系？”不臣无所谓的说道。
“不是盛世日子便好过不了，是文官掌权，像你这样既是贼寇又是武夫的家伙还能有好下场？”斯特林撇了撇嘴说道。
“肖恩、罗根。”不臣低头轻叹了一声道。
“做什么？”斯特林与特兰西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我。”
“不了解你？”
“是的。”不臣苦笑了一声，抬起了头来，满脸奸笑的说道：“我是贼啊！日子不好过我就去为富不仁者家里拿钱拿粮！若是受到当权的文官欺压，我便砸了他的衙门，剥光他的官服把他光屁股吊到城门口去！总而言之，谁敢跟我作对，我就让他颜面扫地，吃不了兜着走！”
闻听此言，不管是躺在病床上的斯特林、特兰西，还是门外等候着的精灵姐妹和波普老爷，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他们都相信，这种事不臣绝对是能够做出来的。而且真要做的时候八成花样会比现在说的还要多的多……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们两个伤号也拦不住你，咱们就此别过吧！”由于人生观差距太大，斯特林已经不想再和不臣说话了。
特兰西也道：“去吧，若有一日你再到西陆，咱们再做个了断。”
“嗯。”不臣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向斯特林和特兰西拱了拱手道：“那二位仁兄，咱们有缘再会吧！”
斯特林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着不臣摆了摆手，就算是告别了。而特兰西的眼眶却有点发红，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之后，他才小声说道：“保重！”
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不臣嘴角边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他并没有回头，只是道：“二位仁兄也保重吧！”
不臣轻轻合上了门。
“这就算是了断了？”菲菲笑嘻嘻的问道。
不臣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未来有一天他还是会与肖恩和罗根在战场上见面，只是那时，他们可能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敌人了……
不过这些毕竟只是毫无根据的预感而已，不臣为了避免心烦意乱，甩了甩头将它们驱散了。
“我们走吧！”不臣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病房中。
“肖恩，你就这么放他走了？”罗根·特兰西有些不解的问道。
此时肖恩·斯特林已经下了病床，双臂活动自如，哪里有一点负伤的意思？
斯特林叹息了一声，说道：“他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再次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我做不出来！”
特兰西也有些唏嘘，不臣或许都已经忘记了，当日他们四人围攻尼克劳斯之时，斯特林被挑落马下，正是他挺身而出，挡住了尼克劳斯，才救下了斯特林的性命。
虽然不知道不臣是怎么看待这事的，但是这救命之恩，斯特林却是不敢忘记的。
谁让斯特林是磊落之人，平生从不干违心之事呢？
“不过，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在西陆看到他的话，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斯特林双目如电，掷地有声的说道。
罗根耸了耸肩，躺倒在了病床上，和用斗气固定住了断骨，阻塞住了伤口的斯特林不同，他的内伤不是用斗气能够解决的，还真的得慢慢养。
至于斯特林说的这些话，他却是半信半疑的。
第14章 风云变幻的大势
(); 不臣一行人离开了斯特林与特兰西的居所，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凯文城的东城门下。
“你们在这里等下我，我还有件事要干。”
不臣转身对精灵姐妹、波普老爷吩咐道。
艾艾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不管你干啥，都给我快去快回啊！”菲菲有些不爽的说道，她是大小姐脾气，最讨厌等待了。
不臣冲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下了马就走向了上城的马道，守城士兵多半都认得他这个刺王者，是以并没有加以阻拦，让他直接就上了城墙，来到了塔楼外的旗杆之下。
“喂，我知道你还没挂！”
不臣冲着被高挂在旗杆上的尼克劳斯的首级说道。
尼克劳斯的脑袋听到他的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
“呵呵，放心，我不是来看你的糗样的！”不臣笑着安抚尼克劳斯道。
尼克劳斯咬了咬牙，向下俯视着他，那意思很简单，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臣也不废话，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尼克劳斯不屑的撇了撇嘴，张开嘴巴，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尽管对口型不是很了解，但不臣还是靠脑补搞明白了尼克劳斯在说什么。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这就是尼克劳斯的原话。
“你在上面也挂了很久了吧？”不臣坏笑着问道，看着头发枯干而脏乱，脸上覆满灰尘与泥土的尼克劳斯问道。“你想继续这么受罪下去吗？”
“你是说？！”尼克劳斯面上浮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信守当初的诺言，给你一个痛快！”不臣信誓旦旦的说道。
尼克劳斯沉默了。
不臣却也不着急，找了个干净的城垛坐了，一边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一边眺望着野外的景色，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半晌之后，旗杆上传来了磕牙的声音。
不臣得意一笑，抬起了头来：“这么说你答应了？”
“是的。”尼克劳斯用口型说道。
“很好。”不臣点了点头，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们和现在的人类是同源的吗？我所说的源是根源。”
尼克劳斯犹豫了。
“你不需要用复杂的口型来回答，直接告诉我是或不是就行了。”不臣说道，“眨眼是是，磕牙就是不是。”
尼克劳斯咬了咬牙，最后眨了眨眼。
“是？”不臣惊讶的问道。
尼克劳斯又眨了眨眼，他已经豁出去了。
“嗯，你已经很好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臣点了点头，探手入怀，取出了自己当日没能抻出的匕首。“现在是我践行诺言的时候了。”
“做好准备了么？”不臣问尼克劳斯。
尼克劳斯仍然眨眼，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脱离这苦海了。
“好，你等着！”不臣举起匕首，瞄了瞄，朝尼克劳斯的脑袋掷出了匕首！
寒光一闪，二十三厘米长的匕首飞过了十几米的距离，擦着尼克劳斯的脸，扎进了他旁边的旗杆里。
“笃！”
“哎，我去！”不臣恼火的大叫道，“这刀怎么就掷偏了呢？”
尼克劳斯现在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奈何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臣又在身上上下摸了摸，却没找到第二把匕首，于是他向尼克劳斯耸了耸肩说道：“你看，这是天意，我也没辙啊！”
于是，他在尼克劳斯要吃人的目光下一步三摇的走下了马道，毫无疑问，他的诺言只有那一刀的效力，那一刀没掷中的话，他就没兴趣再管了。
尼克劳斯顿时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不臣没有再回来，他下了城之后就与精灵姐妹、波普会和在了一处，跨上马背，疾奔出了城门。
“波普，你没办法再陆路行商了吧？”在疾奔的黑马王背上，不臣笑眯眯的问波普老爷道。
波普老爷苦着脸点了点头，干掉了那么多圣城国的骑兵，圣·布鲁诺关这条商道他肯定是再也走不了的了。
“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不臣问道，“不会是在家做吃等死吧？”
“那肯定不会了！”波普老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瞒恩公，我打算当海商。”
“海商么？”不臣笑了笑，“你明明在黎特罗城人面很熟，为什么不开始就做海商呢？”
波普老爷听他问起这个，苦笑了一声答道：“恩公，其实我有很严重的晕船症。”
“那你还要去做海商？”不臣表情古怪的看着他。
波普老爷坚定的点了点头：“跟随恩公这么久，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拼不行，爱拼才会赢！既然有难关，那就要去克服，退缩逃避是懦夫的表现！”
“你很好！”不臣老怀大慰的笑了起来。
艾艾和菲菲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波普，没想到这个初见时胆小如鼠的褐衣奸商竟然成长到现在这个程度了。
“这样吧，到了黎特罗城你就去购置海船，我们就给你做第一波乘客吧！”不臣豪迈的说道。
“呃，这没问题。”波普连忙答应，“只不知恩公想去哪？”
“去始源山脉的西海岸线吧。”
波普老爷的表情有点古怪：“恩公，那里只是荒山野岭而已，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臣笑了笑，回过头来直视着前方。
“因为那里是我的家啊！”
……
在不臣一行人踏上返回黎特罗城的道路的同时，西大陆的局势也在飞快的变化着。
在一路大军被查理王击败之后，血族大公卢修斯·克劳恩为了泄愤，在当月下旬挥军攻入了褐衣帝国的西部地区，不过已经失去了不死王国协助，且褐衣帝国西部地区已经做好了抗击准备的情况下，他的这次出击并没有取得多大战果，只是血洗了不多的几座没来得及避入大城市的村落而已。
克劳恩见战果寥寥，且坚城难破，不欲再在人类的地盘上久留，便领军南下了。
血族的数路大军在大约一个月后会师在了他们在西陆南方的巢穴南夜堡里，此次突如其来，造成了巨量人类死伤的血徙于此终告结束。
在这段时间里，塔夏王女已经将足供二十万大军征战半年所需的粮草运抵了凯文城中。
查理王见万事俱备，便在光明历4866年9月3日，创世女神历4856年9月5日，主宰历4846年9月1日率领二十万安德里斯与褐衣帝国西部总督府大军誓师出发，于当月中旬分三路攻入了周边的加布里尔、亚度尼斯、布莱德利三国境内。
查理王将士精锐，行军迅速，一路势如破竹，只用了半个月便兼并了这三个群龙无首，在血徙中损失惨重国家，接下来他又马不停蹄的攻入下剩下的五国，并在当年年底之前结束了八国兼并战争。
于此，创世女神教联盟的西线九国被完整的统一在了查理·安德里斯的手中，而他那令神棍与异族们闻风丧胆的赫赫威名也传遍了整个世界！
从此时开始，西陆人开始以“无信王”尊称查理·安德里斯。
而所有人都知道，“无信王”查理所刮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已。
褐衣帝国方面，在查理王的扶植下，11月底，年仅两岁的劳吉亲王在达伦特城登基，自称褐衣帝国皇帝兼最高精神领袖“大代言者”。而劳吉亲王的监护人塔夏王女则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帝国大权，成为了褐衣帝国实质上的统治者。
年底，西陆北方剩下二十四国的精锐部队汇集在了圣城国首都赛克瑞德城外，当代教宗拜伦五世亲自检阅了他们，并当众宣布要以他们为骨干，大练新军，以面对来自于查理王与异教徒们的威胁。
只是，那二十四国的精锐部队里的很多人却并不认为教廷将会是未来战争的胜利者，他们开始了逃亡，要么投奔查理王，要么便返回本国，重新操起锄头做起了老百姓。
面对此等困局，教廷除了加强对军队的宗教洗脑之外完全束手无策。
只是，除了少数狂信者之外，已经为创世女神弥赛亚流了数千年血的西陆人已经很难再对女神信之不疑了……
教廷的措施收效甚微。
……
然而，所有西陆人类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地中海的一座名叫塔纳托斯的小岛上，数十万不死族大军已经在整装待发了！
一旦仿造自褐衣人的战舰构成一定规模，他们便会飘扬过海，攻入已经行将崩溃的褐衣帝国，正式掀起人类灭亡战争的序幕！
……
而此时，东陆的赛里斯帝国仍旧沉醉于盛世幻梦中，不可自拔……
第15章 成名归来
(); 十一月中，在横穿了差不多整个西大陆后，不臣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黎特罗城。
黎特罗城风光依旧，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市面萧条了很多，行走在大街上，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褐衣人，以往那些穿着华丽的丝绸直缀，鲜衣怒马招摇过市的赛里斯商人则几乎绝了迹。
不臣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有句话说的好——资本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对于那些赛里斯商人来说，已经变得兵凶战危的西陆，特别是首都已经被攻破的褐衣帝国显然不再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地方了，于是这些商人们不仅本人缩回了赛里斯帝国，还在临走时将在黎特罗城购置的产业都低价抛售了出去，而他们这么一折腾，连褐衣帝国本国的商人都变得人心惶惶了。
波普老爷脸色难看的走在不臣的身边，他现在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只是面对这一切，却又无可奈何。
不臣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劝慰道：“你也别太悲观了，那个什么劳吉亲王不是已经称帝了吗？有他在，还有塔夏王女辅佐，查理王的支持，这个国家是完蛋不了的。”
波普老爷点了点头，表情松弛了一点：“但愿如恩公所说吧。”
只是他话音刚落，街上就飞也似的奔过一名骑士，这骑士一边纵马狂奔，吓得路人纷纷躲避，一边扯足了嗓门呼喊道：“新任东部亲王莫德殿下已登基称帝啦！”
不臣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的，他刚说这国家应该完蛋不了，现在就冒出一个莫德亲王登基称帝了，这个莫德亲王他还是知道的，就是已故的拉德亲王的独子，目前十八岁，比西边那位劳吉亲王岁数大得多，称帝之后是可以直接亲政的，根本不虞沦为傀儡，说起来，倒是比劳吉亲王更合适做帝国皇帝兼大代言者。
只是，指望劳吉亲王乖乖退位，塔夏王女乖乖交权是不可能的。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样一来褐衣帝国就有的折腾了，说不得是要打内战的。
不过，在这个“神”要灭亡人类的年月，人类三大阵营之中的褐衣帝国竟然在闹分裂打内战，一想到这一点，不臣就觉得人类的未来灰暗了很多，于是他也没再劝波普老爷，自己的脸也沉了下来。
“哼哼，某人刚才才说了什么？”菲菲是个没心没肺的，见不臣被瞬间打脸，马上捂着嘴取笑道。
不臣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给菲菲的老姐使了个眼色，艾艾立刻制止了自己的妹妹。
“嘁，不说就不说嘛！”菲菲嘟着小嘴不快的说道。
……
不臣这次回黎特罗城没打算长住，只准备稍稍歇息半个月，待波普老爷购置好了海船，雇佣到了水手之后就扬帆出海，回他在始源山脉里的老巢。
因此才刚刚回到波普老爷在黎特罗城的别业，他就四下发起了请柬，邀请他在黎特罗城的猪朋狗友们晚上到丽春院相会，打算在这段时间里一点都不浪费，好好的放浪形骸一番。而他自己，更是洗了把脸之后就先往丽春院去了。
不过这次酒宴毕竟有庆功的性质，他就不好把菲菲和艾艾抛下了……
“带着妹子逛窑子，这算什么事啊？”不臣看着跟在身后，满脸古怪的精灵姐妹，在心里苦笑道。
一刻钟之后，不臣一行人再次来到了黎特罗城最高档的风月场所门口。
看着高挂在大门上的，龙飞凤舞的用赛里斯文字题写的“丽春院”三个字，不臣那叫一个感慨万千啊！
“仙儿，俺回来啦！”不臣哈哈大笑一声，迈步就朝里面走。
菲菲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想踹他，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艾艾阻挡住了。
“艾斯特尔，你干什么？！”菲菲恼火的问道。
艾艾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家老妹一眼，“菲菲，这是在大街上。”
“那又怎么样？”不过尽管如此说，菲菲还是把脚放下了。
这对精灵妹子毕竟脸皮没有不臣那么厚，在大街上闹将起来，让路人看笑话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黄丽仙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里自斟自饮的喝闷酒，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暴雷一般的大喝，登时就是一个激灵，接着二话不说推门就往屋外跑。
“臣郎，是臣郎吗？”
“正是俺！”不臣两手叉腰，立在丽春院的大堂中央，得意洋洋的说道。
看到不臣，黄丽仙不禁喜极而泣，她飞也似的跑下楼，直接便扑进了不臣的怀里。
“臣郎，可想死奴家了！”
黄丽仙不管不顾的说道，保养的甚为得宜的娇俏面庞上挂满了晶莹的泪。
“嗯嗯，我也想你，仙儿。”不臣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咳咳！”
就在这时，不臣身后传来了满是不快的咳嗽声。
不臣脸上的笑容登时就是一僵，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俏脸寒霜的菲菲和艾艾，干笑了一声。
“久别重逢，仙儿这是激动的，你们不要多想。”
黄丽仙此时也发现了情况的微妙，连忙将自己从不臣怀里脱出来，干笑了附和不臣道：“没错，二位姑娘，奴家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哼！鬼才信！”菲菲别过了头去，艾艾倒是没有那么不给不臣面子，她只是淡淡的看了黄丽仙一眼，说道：“没关系，以后不要再犯就行了。”
黄丽仙和不臣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点发苦。
黄丽仙的眼神意思很简单：小冤家，你怎么带着两个小姑娘来逛窑子了？
不臣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啊，于是他就只能苦笑了。
当日晚间，因为赛里斯商人大量撤资回国而有些萧条的丽春院重新焕发出了活力，姑娘们在精神振奋起来的黄丽仙的指挥下操~弄起了自己的得意技艺，琴弹的好的去弹琴，唱功好的去唱曲，姿色上乘的则直接来陪酒。
不多时，不臣的两个猪朋狗友也到了。先是李铁匠，接着是潘德。
在这段时间里王忆艰又行商来了一次黎特罗城，在这里开了一家直~销店，由于没有信得过的人手，便将熊猫人潘德留了下来。不过好景不长，才不到一个月就传来了真言城陷落的消息，眼下褐衣帝国内战将起，人心惶惶，估计不臣若是再晚回来几天，潘德就会带着店伙计们直接回东陆了。
酒宴摆开，诸人刚一落座，李铁匠就迫不及待的向不臣问道：“贤弟，你真是那个刺杀十王，还阵斩了血魔侯爵的少年英雄吗？”
诸人听他问起这个，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不臣，连黄丽仙手下的姑娘们都不例外。
不臣四下扫视了一眼众人，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也没有欺瞒他们的意思，当下便对艾艾点了点头。
艾艾一笑，从桌下拿出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皮包，解开包口的系带，将之倒了过来！
就听一阵哗啦啦声响，桌上顿时便出现了九个金光灿灿的王冠！
“我的天啊！”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嘴巴都合不上了。
“李哥，你的刀真好用！”不臣真心实意的朝李铁匠竖起了大拇哥。
李铁匠的脸此刻都笑成了一朵花，连称道：“哪里哪里，是贤弟的本领高强啊！”
潘德注视了那些王冠片刻，目光热切的看向不臣，说道：“不臣兄，不知道你是怎么刺杀的十王，能把过程详细说说吗？”
不臣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行的？于是当下他便将这一路走来~经历的种种向众人分说了一遍。
当然，肯定是删减版的，小汐的存在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菲菲、艾艾和波普不时在旁边做着补充，让不臣的故事变得完整了很多。
第16章 碎尸案嫌犯
(); ……
“唉！当初我应该跟贤弟你一起去的！”李铁匠喝了口闷酒，满脸悔恨的说道。
潘德也点了点头，与血魔会战于野，如此英雄事业，身为武人，他如何能不向往？若是能身参其中，就算战死，他也是无憾的！
黄丽仙却对这俩大男人的感受十分不以为然，每当听到不臣陷于险境，身负重伤之时，她都会一脸心疼看着不臣，尽管因为菲菲和艾艾在的缘故，不臣身边的位置都被占了，她没法坐到不臣身边，但这对眼睛能说话的黄大老鸨来说自然不是啥问题的。
不臣就被黄丽仙频频打过来的眼神弄的柔情满满，当然啦，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菲菲连抠了黄丽仙眼珠子的心都有了……
“李哥，潘兄。”不臣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后悔，这一路的风险之高是你们很难想象的，没有跟着我去是正确的。”
“狗屁！”李铁匠此时有点喝高了，他醉眼朦胧的指着波普老爷说道：“这厮身手比我们差多了，还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潘德也点了点头，看着波普老爷的眼神都有点嫉妒了。
不臣倒是不以为忤，他也看了波普老爷一眼，今晚这位褐衣奸商的兴致是最低落的，除了时不时帮不臣补充一下故事之外就是在喝闷酒，不臣对他的心情算是比较了解的，于是便对众人道：“你们就别嫉妒波普了，没看他的国家都变成什么样了？”
听到他提起这个，在座所有人的神情都有点戚戚，好好的一个雄踞西陆南方的大帝国，仅仅几个月间就接近分崩离析了，如何能不叫人唏嘘？
“最近人心惶惶的，客人都少了很多。”黄丽仙也脸色难看的说道。
李铁匠也陪着叹气，虽然他的生意一点都没受影响，反倒变得更兴隆了，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下订单，让他都快忙不过来了，不过在此时此刻，他很理智的没有提自己的事……
“仙儿，这兵荒马乱的，不行你也回国吧？窑子在哪开不是开啊？”不臣劝说黄丽仙道。
只是黄丽仙却摇了摇头，表情凄楚的道：“不瞒臣郎，奴家在东国是罪人，回不去的。”
“罪人？！”不臣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自己的过往，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黄丽仙微微点头，“奴家是犯官之后，十三年前，家父因为忧心国事上书朝廷，想要恢复古制，让武臣重掌边镇之权，却因此得罪了朝中诸公，被夺了官职与出身以来文字，全家遣往远恶军州编管，家父毕竟是文官出身，还算得了个善终，在编管之处没呆几年便郁郁而终，只是家兄这个武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家父身故后，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说他勾结匪盗，图谋造反，满门都要抄斩，幸得朝中故旧遣家人快马送来消息，我兄妹二人才逃过一劫，只是自此却过上了朝不保夕的通缉犯日子，家兄一怒之下真的找了座山头，打算占山为王，只是没过几年就因为内部火并被杀害，奴家与嫂子便被那伙夺了山寨的贼人卖入了妓~院……”说到这里，黄丽仙已泣不成声。
众人听闻了黄丽仙的悲惨遭遇，表情也都暗淡了下来。
只是黄丽仙的述说还在继续：“那家勾栏的妈妈对我们还算照看，因为姿色上乘的缘故，奴家被授以琴棋书画，打算在成年后卖到京师当花魁培养，只是不知是谁告了密，叫那位妈妈得知了奴家的犯官之后身份。好在那位妈妈还算厚道，只是将奴家与嫂子卖给了一位想要出国发展的妈妈之手，并未交给官府。于是奴家便与嫂子在这异国他乡扎下了根，五年前那位妈妈故去，嫂子也离开人世，奴家便接过了这丽春院，直至今日。”
“唉。”
不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胳膊绕过菲菲，将黄丽仙拉了过来，揽在了怀里。
菲菲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阻止他，只是有些吃味的扭过了头去，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仙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只要有我在，便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不臣慨然说道。
黄丽仙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场接风酒宴最终在凄楚与沉闷中结束了。
……
在送走了已经醉倒的李铁匠和潘熊猫之后，不臣猛然想起了另一个身世凄惨的女孩，于是他问黄丽仙道：“仙儿，纳德斯那只小猫女呢？怎么一直没见她出来？”
见到不臣动问纳德斯，黄丽仙的表情有点古怪。
不过这让不臣愈发的疑惑了。
“仙儿，那只小猫女怎么了？莫非被人绑走了？”不臣急声问道。
“那倒不是。”黄丽仙缓缓摇了摇头，“只是……”
“只是怎么了？”
“只是……唉！”黄丽仙叹了一口气，看了眼高悬在天空中的圆月，“算了，臣郎，你自己去看吧！”
不臣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只能随着她一起向丽春院后面走去，菲菲和艾艾听说不臣要去领纳德斯那只小猫女，也连忙跟了上来。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一间柴房门前。
“仙儿，你怎么让她住这种地方？”不臣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座用条石垒砌的低矮建筑，有些不满的对黄丽仙道，就算不是人而是只猫，也不能这么虐待她吧？
不过这房子结实倒是蛮结实的，不臣留意到。
黄丽仙委屈的嘟起了小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不臣自己进去看。
不臣倒是不怕里面有什么猫腻，在黄丽仙用钥匙开了锁之后，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不过入眼所见的情景却吓了他一跳！
一个全身被深重的锁链团团捆着的娇小身影此刻正趴在房梁上，闪着精光的双眼正牢牢地注视着他！
这是纳德斯，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臣不禁在心中怀疑，要知道他印象里的纳德斯可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女啊！而现在房梁上这货看起来就像个怪兽……
“喵~~~！来的竟然是一个混血小子，说起来，我还从来都没尝过混血人类的鲜血滋味呢！难道今天可以尝尝鲜了么？”那东西趴在房梁上的阴影里，玩味的说道。
不臣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像是被血族附了身，但毫无疑问，这就是纳德斯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不臣转头问屋外的黄丽仙。
“臣郎你走后的两个月左右吧！她倒不是天天都这样的，只有满月之夜才会这样。”黄丽仙有点害怕的说道。事实上，若纳德斯天天都是这样，她可制服不了她。
“哦，是这样啊？”不臣又看了趴在房梁上那货一眼，笑了笑说道：“不管你是啥东西，速度给老子我滚下来，不然看我不打肿你的屁股！”
自从面容成熟了之后，不臣就不再以小爷自称了，而是开始自称“老子”了，不过也不知道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
“臣郎小心，这东西不好对付！”黄丽仙见不臣不把此时的纳德斯当回事，连忙提醒道。
“哦？”不臣玩味的笑了声，“不好对付？莫非这货还干出过什么大事？”
“奴……奴家怀疑她跟这几月以来的黎特罗城连环碎尸案有关。”黄丽仙怯怯的说道。
“不是有关，那些恶贯满盈的褐衣人本来就该死！”听黄丽仙提起碎尸案，纳德斯疯狂的叫嚣了起来。
“呵呵。”不臣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算是知道这东西有多凶残了。
不过……再凶残的罪犯，在他面前也不够看！
说时迟，那时快！不臣一个箭步便蹿到了那房梁之下，脚尖一点地便一跃而起，抓住了纳德斯的小腿，臂膀一较力便将之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我可没有跟人仰着头说话的习惯。”不臣笑眯眯的说道。
第17章 严刑拷打
(); ……
“吼！！！”
那东西又惊又怒的暴吼了一声，回过身来就要去咬不臣，不过不臣如何能让她如愿呢？他大步上前，一脚便踩在了那东西的腰上，将之踏在地上动弹不得。
“人类小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东西被彻底激怒了，张牙舞爪的想向不臣扑来，只是却无论如何都挪不了地方，起不了身！
不臣的脚像一座大山一般的压着她，就好像如来佛祖的五行山压着孙猴子一样！
“说，你到底是什么？某种恶灵么？”不臣冷声逼问道，他想的很简单，若不是被恶灵附了身，乖巧的小猫女纳德斯如何会性情大变，变成这副德行？
“恶灵？”那东西闻言一愣，旋即大怒道：“我才不是恶灵呢！我是纳德斯！”
不臣被她逗乐了：“可我所知道的纳德斯不是你这性格的啊！”
那东西令人意外的沉默了。
不臣看了看她，感到满头都是雾水，只是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回答，他也没兴趣僵在这里，于是他接着问道：“那些碎尸案真是你干的？”
那东西咬了咬牙，点了头。
“是又怎样？”
不臣歪了下脑袋，对对方的动机很费解。
“你为什么要那么干？光杀人还不够，还要把人剁碎了？”
“这跟你无关！”那东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又拼命挣扎了起来。
不臣嘿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一副玩味的表情，看来不给这货点厉害，就别想让这货老实交代了！
念及此处，他朝着菲菲和艾艾招了招手。
“菲菲姐，艾艾姐，过来帮个忙！”
本来面色古怪的在旁围观的精灵姐妹见不臣叫她们，有点犹豫的走了过来。
“帮啥忙？”
菲菲有些恶寒的看了不臣一眼，她猜到不臣多半又要变着花样的欺负人了。
“事先说好，太恶心的事情我们可不会帮你干！”菲菲认真的说道，艾艾也在旁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不臣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菲菲你想太多了，能有啥恶心事？你们帮我摁住她就行了。”
“只是摁住？这么简单？”菲菲惊奇的问道。
“嗯嗯。”不臣连连点头，示意菲菲和艾艾一人抓住那东西的一条胳膊，将之牢牢地摁在了柴房的地板上。
“接下来呢？”在照着不臣的话做了之后，菲菲转头问道。
不臣啪的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的说道：“接下来看我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闻听此言，菲菲和艾艾脑门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不臣没有再跟她们饶舌，转身走到了黄丽仙的面前，向她伸手道：“仙儿，你这里有鸡毛掸子么？”
“这个，有倒是有……”黄丽仙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不臣，“只是，不知臣郎要那种东西作甚？”
不臣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是抽某人的屁屁啦！”
“啥？！”黄丽仙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快去快去！”不臣却没兴趣再废话了，二话不说就推着黄丽仙去给自己找鸡毛掸子了。
黄丽仙走后，不臣大摇大摆的走到被精灵姐妹牢牢摁住的纳德斯身后，双手在她的腰部一阵摸索，将她的裤腰带解了下来。
几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响之后，纳德斯的两瓣白臀儿便露了出来……
感到屁屁生凉，纳德斯不禁又气又急，只是她身上本来就捆着一堆锁链，此时还没精灵姐妹摁着，真是一丁点都动弹不得了。
不臣奸笑一声，将纳德斯的尾巴抓起来玩弄了起来，纳德斯没想到不臣突然袭击自己的敏感之处，登时就是一声娇呼！
“咦！”不臣惊奇的看着纳德斯。
“你对尾巴很敏感吗？”他笑眯眯的问道。
“胡……胡说八道！”纳德斯红着脸色厉内荏的大吼道。
“是吗？”不臣玩味的问了一句，手上又加了点力道，将纳德斯的尾巴攥的更紧了！
“啊，别……别这样！”纳德斯再次娇呼了起来。
“嘿嘿！”只是不臣如何能听她的呢？他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变本加厉的玩弄起了纳德斯的尾巴，顿时，柴房里就响起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
一分多钟后，黄丽仙拿着鸡毛掸子回来了，本来听声音还以为不臣直接当着两个姑娘的面把那小猫女就地正法了呢，谁想到一进门却发现不臣在玩那小猫女的尾巴，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臣郎，你要的鸡毛掸子。”黄丽仙捂着嘴，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破坏了形象，单手将鸡毛掸子递给了不臣。
不臣向她笑着点点头，单手接过。只是他却没有急着用鸡毛掸子抽纳德斯的屁屁，而是先将纳德斯的尾巴向上提起，打了个结，绑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喂！”纳德斯见不臣倒握着鸡毛掸子，将其的竹节握柄高高扬起，对准了自己的屁屁，满脸惊恐的问道。
不臣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笨！架势都摆的这么明显了，还问我要做什么？”
说着话，他手上的鸡毛掸子就狠狠的抽了下来。
“啪”的一声，鸡毛掸子快速的与纳德斯的吹弹可破的臀~肉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说，你招不招？！”不臣恶声恶气的问道。
“啊，啊！招……招什么啊？”
“不招？不招我就接着打！”不臣的鸡毛掸子抡的更起劲了。
转眼间，纳德斯的小屁屁便被抽的通红，她本人也禁受不住，连连惨叫了起来！
“你……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嘿，你还蛮死硬的嘛！”不臣怒极反笑，用施展狂刀乱舞的速度抽起了纳德斯的屁股。
这样一来纳德斯就再也撑不住了，她涕泪横流的连连告饶了起来：“我招，我全招！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
不臣这贱人得意的冷笑了一声，停下了抽打，心中却还是在回味刚才抽打纳德斯的感觉。
“原来将别人屈打成招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啊？怪不得昏官酷吏们这么喜欢屈打成招！”不臣在心中由衷的赞叹道，并且暗暗决定，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还要多玩几次屈打成招，直到彻底腻味了为止……
在摆了摆手，示意菲菲和艾艾将纳德斯放下来之后，不臣用鸡毛掸子挑起跪在地上的纳德斯的下巴，玩味的说道：“现在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身纳德斯，又为什么要去杀害褐衣人？”
纳德斯两眼含着泪，用满是仇恨的目光瞪着不臣，咬了咬牙道：“我就是真正的纳德斯，并不是什么恶……”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臣打断了。
“菲菲、艾艾，这货还是不说真话，给我把她摁到地上！”
菲菲和艾艾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不过纳德斯的死硬还是出乎了她们的意料，既然她还不老老实实招供，那就按不臣的吩咐办呗。
于是纳德斯又被摁在了地面上。
“等等，我真是纳德斯啊！”纳德斯惊惧的大喊道。
“呸！纳德斯哪是你这样的？不说真话，老子就继续打！”不臣又抡起了鸡毛掸子，他还远远没有玩够呢！
柴房里又再次响起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惨叫声……
因为这次不臣一上来就使用了狂刀乱舞技能的缘故，纳德斯的惨叫声从一开始就极为凄厉，受她的惨叫吸引，最后丽春院里几乎的所有姑娘都聚拢到了柴房之外。
“你说里面在干嘛？”一个姑娘问自己的姐妹道。
“不是在行房吧？这听起来像杀猪！”那姑娘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可是杀猪不是几刀就完事了吗？这个怎么长时间？”另一个姑娘凑了过来。
“谁知道？说不定是妈妈开发的新花样来着。”
“新花样？”所有姑娘都舔了舔嘴唇，那敢情好啊！
第18章 人格分裂
();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不臣如何严刑拷打纳德斯，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是真的，这让不臣心中惊疑的同时下手也更狠了……
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不臣毕竟是才长途跋涉回到黎特罗城的，一路旅途十分劳累，而且还一怒之下连续快速抽了纳德斯快一个时辰，气力有些不足了，便将鸡毛掸子塞给了菲菲，让她接着抽，而自己则去摁住了纳德斯。
相比抽人的活，摁人的活显然更省些力气。
菲菲接过鸡毛掸子，脸色有些厌恶，按本心来说，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干这活的，不过没办法，为了找到原本娇憨可爱的小猫女变成这德行的真相，说不得她菲菲小姐也要化身为修罗了！
菲菲抽人的速度虽然没有不臣快，但力气却比他雄浑的多了，那一下接一下势大力沉的抽击，看的不臣都一个劲的冒冷汗，更别说是挨打的纳德斯了……
最后纳德斯两眼一翻，竟然厥过去了。
不臣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纳德斯的脑袋，发现对方并没有一点反应，看模样不像作伪，这才站了起来。
“我去！真厥过去了？”不臣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他的震惊理由是很充足的，开玩笑，只听说过被水火棍打昏的，谁听说过被鸡毛掸子抽晕的啊？
“菲菲，你下手也太黑了吧？”不臣满头大汗的看着菲菲。
菲菲恼火的瞪了他一眼：“别在那装傻，我的力气你还能不知道？让我下手，有这结果不是很正常的吗？”
说着话，她将鸡毛掸子一丢，抱着臂膀，扭过了头去。那意思很简单，本小姐不伺候了！
不臣干笑了两声，转头看艾艾：“艾艾姐，要不要用冷水把她泼醒，然后咱们再继续？”
艾艾脑门上顿时挂下几道黑线：“我说亨利，这就够了吧？你还真要刑讯逼供啊？要知道这可是纳德斯的身体。”她将“纳德斯的身体”六个字咬得极重。
不臣哪里还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讪讪的一笑，转向黄丽仙：“仙儿，你方才说她不是一直这样的？”
黄丽仙点了点头：“每个月只有月圆那天才会如此，平常都好好的，是个乖孩子。”
不臣摸了个下巴思索了一会，问道：“平常真就没有一点异状？”
“没有！”黄丽仙的头摇得很利索。
“嘿，这就奇了怪了！”不臣百思不得其解。
黄丽仙为了让他搞明白真相，继续提供着线索：“还是几个月前发现的，每月月圆那天晚上她都会失踪，同时柴房也会丢一把柴刀，接着第二天早上才会发现她全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倒在后院里。然后城里便会传出某几家褐衣人被灭门的消息，传闻里那些被灭门的褐衣人家都极惨，不仅全家老少都被杀死，连尸体都被剁成了一块一块的，姑娘们都很害怕，想要把她交出去，只是她毕竟是臣郎托付给奴家的，奴家……”
“好了，不用再说了！”
不臣抬手制止了黄丽仙，事情的大致脉络他已经清楚了，若不是黄丽仙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包庇的话，纳德斯这只小猫女早就被褐衣人们逮住千刀万剐了。
“真是麻烦你了，仙儿。”不臣感激的说道。
“哪里，她毕竟是臣郎的人嘛！”黄丽仙低下臻首，脸蛋红红的说道。
不臣笑了笑，将黄丽仙搂在了怀里。
“咳咳！”
毫无悬念的，下一刻，菲菲的咳嗽声就应声响起。
不臣干笑了一声，连忙放开了黄丽仙。
“菲菲姐，艾艾姐。”
不臣目光深沉的审视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屁屁惨不忍睹的纳德斯，“你们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菲菲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她也没见过。
艾艾也看了一会纳德斯，不是很有自信的说道：“她往常的乖巧娇憨不会是装出来的吧？这才是她的本性？”
不臣的脸颊抽了抽，他真没看出来，艾艾竟然是这么腹黑的性子。
“肯定不是这样！”不臣连忙摆手道，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是有确凿证据的。
“如果她是装出来的话，不应该不认识我，而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
“也许这一点也是她装出来的？”艾艾继续腹黑思考着。
不臣苦笑着摸了摸额头，他不打算问艾艾了，这妹子现在凡事都已经只会往坏处想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黑化”么？可怜原来那个纯洁善良的艾艾姐了，进入人类世界这个黑色大染缸还不到两年，就黑到这等程度了。
当然啦，以上只是不臣自己的想法而已。事实上，艾艾现在之所以会变得如此“腹黑”，大半的“功劳”其实得算在他头上的……
就在这时，黄丽仙说话了。
“这孩子会不会得了裂魂症？”
“裂魂症？”不臣闻言一愣，转头看着黄丽仙，“啥是裂魂症？”
黄丽仙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就是一种灵魂分裂成两个或更多的怪病，得此怪病的人就好像一个人变成了两人一样，两个灵魂都有分裂之前的记忆，却无法得到分裂之后的对方记忆，但两个灵魂都是真正的本人。”
听她这么一说，不臣才恍然大悟：“我的个乖乖，这不是人格分裂嘛？！”
“我去，我竟然花了一万金币买了个精神病回来！”不臣不着痕迹的离着纳德斯远了点。
他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亲眼见到只在前世影视剧与小说里见到过的怪病。
不过他旋即一想，又觉得有点蹊跷。
“还是不对啊，如果小猫女是人格分裂，那她平时为什么一点都不恨褐衣人呢？人格分裂者都是有之前的记忆的吧？相对而言，反倒是刚才的纳德斯更好理解一点，她全家都被褐衣人偷猎者杀光了嘛，所以她仇恨褐衣人。”不臣摸着下巴思索道。
“听说很有一部分裂魂症患者都是受了刺激的，会不会是平常的小猫女潜意识里将过去的惨痛记忆都屏蔽掉了，才会不知道与褐衣人们的深仇大恨的。”黄丽仙皱眉提出了一个可能。
不臣回忆了一下当初在曼谷拉城初见小猫女时对方眼中的茫然，以及之后问及对方身世时的一问三不知，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样没错！”
艾艾也被这种说法说服了，只是她很快便将之与现实联系了起来：“那怎么办？以后每到月圆之夜都要像黄老板这样锁着她么？”
不锁的话问题很大，不知道又有多少褐衣家庭要遭殃了。
不臣沉吟了一下，说道：“这自然是不可行的，我们能锁她一时，总不能锁她一辈子吧？”
“那你说怎么办？”菲菲问道。
“这个嘛！”不臣又看了看小猫女，“还是说服为上吧！”
“嘁！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菲菲撇了撇嘴，看起来十分的不以为然。
“不，菲菲！”只是她老姐却摇了摇头，“说服还真是最好的办法！”
不臣笑着看了艾艾一眼，“还是艾艾姐聪明！”
“这孩子之所以如此疯狂，是因为心中有结。”黄丽仙也说道，“只要解开了她的心结，想必就能让她停下杀戮了。”
“呵呵。”菲菲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没错，说不定还能治好她的人格分裂症呢！”不臣兴奋打了个响指，定下了调子。
“啊啊啊，疼！”
就在这时，昏倒的小猫女口中传来了令人怜惜的呼痛声，看起来她的碎尸犯人格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个娇憨乖巧的小猫女又回来了。
闻听此声，房内的三个女人都用怨怪的目光盯着不臣。
不臣发现状况不对，连忙说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有菲菲，你也是下过手的！”
“呸！本姑娘那是受你蛊惑！”菲菲嘟着小嘴扭过了头去，看那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认账的意思。
“好吧，都是我的错！”
不臣耸了耸肩，看来这锅他背定了……
第19章 女神再临
(); ……
“小猫咪，你还好么？”不臣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站在纳德斯床边问道。
小猫女此时刚醒，见到不臣出现，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主……主人，你回来啦！”
不臣笑着点了点头，心道：“我不仅回来了，还揍了你一顿呢！”
“你们也进来吧！”不臣朝着屋外招了招手，顿时，精灵姐妹、黄丽仙、波普老爷都走了进来。
波普老爷在之前的酒宴上喝醉了，在潘德和李铁匠走后就被黄丽仙吩咐姑娘们抬到楼上的房间里照料了，此时也是刚刚醒，身上一股子酒精味道。
不臣捏了捏鼻子，又看了看小猫女，冲着波普道：“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
波普老爷没啥精神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波普走后，不臣片腿坐在纳德斯床边问道：“小猫咪，关于你的身世，你最近想起什么来了么？”
“身世？”纳德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不臣，她怎么都没想到不臣会问起这个。
“没有。”纳德斯老实的回答道，她确实什么都没想起来。
不臣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你对褐衣人怎么看？恨不恨他们？”
“恨褐衣人？为什么？”纳德斯更糊涂了。
不臣微微摇头，看着其他三个女人说道：“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艾艾思索了一阵，提议道：“不如直接告诉她真相。”
“真相？”不臣的表情变得有点凝重，所谓的“真相”其实就是纳德斯全家被褐衣人偷猎者杀光的事情，“会不会太残酷了？”不臣有些不忍的问道。
艾艾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的话，这事她早晚得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不臣又看了眼满脸天真纯善的小猫女，不禁犹豫了。
“也许她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不臣说道。
艾艾摇了摇头，她是不赞成这种做法的，在她看来一无所知的纳德斯就是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因此，与其让其在他们没有任何准备时突然引爆，那还不如他们主动去引爆比较稳妥。
不臣摆了摆手，还是没有答应艾艾的建议。
“其实也不必这么急，这个孩子平时很乖巧，而且也只是仇视褐衣人而已，我们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黄丽仙笑着说道，她的丽春院里有黄皮肤的，有白皮肤的，就是没有棕色皮肤的，纳德斯的另外一个人格要复仇，也不会来找她们，至于其他褐衣人的死活？黄老板如果真的在意这个，她早就把纳德斯献出去了……
艾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艾斯特尔，我觉得小猫女也怪可怜的，咱们还是不要太残忍了吧？”菲菲也摇着自家老姐的胳膊道。
艾艾对菲菲笑了笑，形势比人强，既然大多数人都不赞成她的提议，那她也只能作罢了。
不臣见团队内意见统一，点了点头，转头对纳德斯温言说道：“这样，小猫咪，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把伤养好吧！”
纳德斯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却有些糊涂的问道：“主人，我的，我的……那个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她比较害羞，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个”是什么说出口。
不臣笑容一僵，不过指望他认账是别想的，没办法，他从来都不是这么正直的人嘛，于是他顿了下回答道：“别多想，你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是这样吗？”感觉到屁屁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纳德斯将信将疑的看着不臣，小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就是这样，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多想了吗？好好休息吧！”不臣哈哈一笑，最后安抚了纳德斯一句，带着三个女人像躲瘟神似的跑出了房间。
“主人……”纳德斯看着不臣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了疑惑不解的神采。
……
“亨利，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在出了房间之后，艾艾一脸严肃的问不臣道。
不臣闻言一怔，回答道：“杀人碎尸的是她的另外一个人格，既然如此，咱们直接跟她的另外一个人格谈，不让她继续杀人，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这样……”艾艾思考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行。只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只有月圆之夜才会苏醒，我们怕是要等一个月了。”
“不妨事！”不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就是一个月嘛？我们等得起！”
“那就这样吧。”艾艾同意了这个方案。
不臣得意的笑了笑，拍着胸脯说道：“艾艾姐，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既然我知道了这事，就肯定不会再让她继续杀人了。”
艾艾点了点头，不过倒不是她相信了不臣的保证，而是不臣把话说的那么满，若是她再质疑他的话，他的老脸要往哪搁啊？她艾斯特尔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至于纳德斯以后还会不会作恶，那就听天由命吧……
“不过波普这货倒是要离纳德斯远点了。”不臣捏着下巴说道。
众人都了然的点点头，波普老爷是褐衣人嘛，纳德斯杀的就是他们，这一点是应该的。
“亨利，不如你把她带到东陆去吧！”菲菲此时忽然建议到。
不臣闻言眼睛登时就是一亮，他右手握拳猛地砸了下左掌道：“没错，东陆都是赛里斯人，没几个褐衣人，她还能杀谁？菲菲，你变聪明了啊！”
菲菲本来一直笑嘻嘻的听着，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立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变聪明了？合计我以前就是笨蛋吗？”
除了不大了解菲菲的黄丽仙外，不臣和艾艾都一脸想笑都不能笑的表情看着她，那意思很简单——你以前是笨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混蛋亨利，混蛋艾斯特尔，你们合起来作弄我！”菲菲被他们的表情激的恼羞成怒，挥起一对小拳头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不臣和艾艾连忙大笑着“落荒而逃”。
……
由于天色已晚的缘故，今日不臣一行人便在丽春院歇下了，拜经济萧条所赐，晚上来丽春院过夜的客人并不很多，让本来一直夜夜爆满的丽春院空下来了很多房间。
黄丽仙挑最好的房间安顿了不臣他们，不过精灵姐妹却对不臣和黄丽仙有点不放心，她们都没有住自己的房间，而是不约而同的跑到了不臣的房间和他一起住。
不过却不上他的床，只是把他从床上赶了下来，让他去打地铺，并且还不允许他换房间，这让不臣有些哭笑不得。
没奈何，不臣只能在丽春院的地板上（和谐）将就一夜了，好在因为陈设俱全的缘故，这个房间的地板上都铺着软绵绵的羊绒地毯，而且还经常打扫，非常干净，让不臣这一夜并不是很难熬。
只是本以为能消消停停睡个好觉的不臣才进入梦乡没多久，就被一个人唤醒了。
确切的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工智能。
不知为何，数月都没有搭理过他的小汐，突然在今夜向他发来了进入虚拟实境的邀请。
看着熟悉的邀请选项框，不臣百感交集，没有多想就对着确定按钮眨了下眼睛，进入了虚拟实境。
“终于又回来了！”
看着灯火辉煌的鸟巢，不臣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这里并不仅仅是他提升实力的所在，还是他的另外一个家啊！
“知道错了么？”
白光一闪，小汐从凭空出现的一座光门中走了出来，数月不见，她的装扮风骚依旧，白色的性感军制服，红色的尖头高跟鞋，一对令人垂涎的美腿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她手上多了一条皮鞭……
“知道了，知道了！”
不臣见她出现，连忙一脸诚恳的认错道。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么？
“好了。”小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现在，告诉我你当初在那里看到了什么，见到了谁吧！”
第20章 天无绝人路
(); ……
“见到了什么？”不臣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一座黄昏中的废墟城市，市中心的奇异建筑物，我就在那座建筑物上面，只是……”
说到这里，他猛地伸出手来抓住了肩头披着的一缕头发，抬到眼前仔细观瞧。
“白金色。”不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知道当初他在那摩天建筑上时，从镜面一般的巨柱上看到的可不是今世的自己，而是前世的那个IT男。
“被打回原形了？”小汐笑嘻嘻的问道。
不臣点了点头，不过看着向自己提问的小汐，他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会读心术的嘛？不能自己读取我的记忆吗？为什么要问我呢？”不臣不解的问道。
小汐的笑容一僵。
“我……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臣摇了摇头，他能确定小汐在撒谎，这个人工智能妹子向来喜欢以神自居，是不屑于撒谎的，因此也不善于伪装，这让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破绽来！
“混账！你在怀疑神明吗？”小汐被他的目光看的恼羞成怒，挥起手里的皮鞭就给了不臣一下子。
“嘶！”不臣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鞭子正好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臣怒声问道。
“给没上没下的庶民以惩戒而已！”小汐扬着俏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臣咬了咬牙，却没敢再顶嘴，在这个世界里，小汐这个管理员就是真正的神明，作为一个普通用户，他还是老实做人比较好……
“说，你还看到什么了？”小汐逼问道。
“这……”不臣现在真有一种遭了现世报的感觉，他几个小时前才在刑讯逼供小猫女纳德斯，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他被刑讯逼供了。
“快点说！”小汐又给了他一鞭子。
不臣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能苦着脸接着继续回忆，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都跟小汐有关了。
不臣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小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汐厉声问道。
“我……我看到你了。”不臣犹豫了一下说道。
“看到我了？！”尽管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小汐还是瞪大了精致的眼眸。
“嗯。”不臣点了点头，“你当时在唱歌，唱一首很凄美的歌，我去见你，你却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把我踢下了线。”
小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阴沉，她目光不善的盯着不臣，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我具体给你说了什么？”
不臣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你只是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你唱的歌，我说听到了，你就把我踢出去了。”
“就这些？”
“就这些。”不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呼~~~。”闻听此言，小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完美的有些不真实的面庞上写满了如释重负。
不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你知道么？小子。”小汐斜着眼睛看了不臣一眼。
“什么？”
“你刚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小汐语气森寒的回答道。
“我去！你不是吧？就因为我见到了其他时候的你，你就要杀了我？！”不臣又惊又怒的问道。
小汐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呢？不过我不会杀你，我会像对付肖恩·斯特林那样把你的灵魂取出来，永远囚禁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她表情如蛇蝎一般的说道。
不臣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那样无疑比杀了他还狠，“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一体的吧？”
小汐只是撇了撇嘴，却没有回答。
“好了，你可以滚了！咱们后会无期！”说着话，小汐对着不臣打了个响指。
咔嚓！！！
世界破碎的情景再一次出现了，不臣惊讶的望了一眼小汐，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小汐的身影此时早已消失不见了。
“混蛋，你到底什么意……”
只是话未说完，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
“小汐，你这混账！”
不臣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地上是温暖柔软的羊绒地毯，身周是各种东陆风情的华丽陈设，犹如回到了中国古代。
“亨利，你怎么了？”菲菲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问道。
艾艾也睁开眼睛，用惊讶的眼神望着不臣。
刚才她们其实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不臣却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见到小汐了。”不臣脸色铁青的说道。
“什么？小汐神又见你了？”菲菲惊喜的大叫道，刚才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不臣的脸颊抽了抽，他知道菲菲在想什么，这妹子无非就是又想看电视剧了嘛。说起来，这几个月没有电视剧和电影看，菲菲这家伙都已经郁闷的快崩溃了……
“别高兴的太早，她并没有原谅我。”不臣有些黯然的说道。
“那她找你做什么，亨利？”艾艾问道，和菲菲不同，她刚才看到不臣的表情，就已经知道没有好消息了。
“她问我当天在世界碎片里看到了什么。”不臣回答道。
艾艾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这事蹊跷啊，亨利。小汐是神，如果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去翻你的记忆就行了，何必问你呢？”
不臣摇了摇头，这一点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亨利，当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给我们也说一下吧。”艾艾提议道。
不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事没什么好瞒的，当下便三下五除二将当日在虚拟实境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精灵姐妹。
“一个和小汐神长的一模一样，但却不认识你的少女？”艾艾的表情惊讶中透着凝重。
“是的。”不臣颌首确认道。
“亨利，你觉不觉得这情况跟今天发生的一件事很相像？”艾艾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臣。
“你是说……？！”不臣猛地站起了身来，瞪大了双眼。
艾艾点头。
菲菲一头雾水的看了看他们，茫然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她刚才一直沉浸在以后再也看不到电视剧的失落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听不臣讲述当日的事情经过，现在自然啥也搞不清楚了。
不臣没有理她，只是同样目光灼灼的盯着艾艾：“神会人格分裂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人工智能会人格分裂吗？只是艾艾和菲菲一直是把小汐当神看的，给她们说人工智能是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小汐并不知道他进入虚拟世界之后的事，是因为那时是另外一个人格在主宰她的身体，而她之所以知道自己进入过虚拟世界，也许是读取了虚拟世界的账号登陆信息，又或许是偷偷查看了自己之后的记忆。
“亨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这些生灵说到底也只是井底之蛙而已，有些事情就算没听过，也不见得不存在。”艾艾意味深长的说道。本来小汐神与世界碎片的存在对她们来说就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发现神也是会人格分裂的，她反倒没有不臣那么震惊。
不臣低下头来度起了步子，良久，他才猛地抬头说道：“我不会放弃世界碎片的！”
艾艾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也许进入世界碎片的路并不止小汐神那一条。”
“没错！”
不臣以拳击掌，艾艾的话给了他很大启发！小汐那家伙一开始跟他相遇时就说过，禁止他自己在神经元计算机里寻找进入虚拟世界的方法，既然她禁止，那就说明从神经元计算机进入虚拟世界的方法是存在的。而且，通过刚才事情，不臣也发现，小汐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她也是有办不到的事情的。联想到她当初色厉内荏威胁将自己的脑电波加入黑名单的事，不臣现在都可以断定了，她无法封自己的号！她没有那个权限！
恰好此时艾艾说道：“亨利，小汐神的另一个人格既然能将你踢出来，说明她也是拥有神力的，我们如果能跟她搭上关系，不也能使用世界碎片么？”
“没错，是这样！”不臣哈哈大笑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
“那我现在就开始找吧！”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艾艾笑了笑，拉着仍有些糊涂的菲菲重新躺到了床上。
“咱们先睡觉吧，菲菲，亨利还有的忙呢！”
“哦，哦。”菲菲看了眼激动的快跳起来的不臣，又看了看自家老姐，有些迟疑的躺回了床上。
只是旋即她就又跳了起来！
“哦你个头啊哦！你俩快给我交待，这到底是咋回事？”菲菲指着不臣和艾艾，气急败坏的下令道。
不臣只剩和艾艾相视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