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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咘菇凉     重生之漫漫仙缘txt下载     重生之漫漫仙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零章 卿家二郎

    三人住下后,花梨白没有立刻去往卿家,而是每日里从别处打听这卿家的情况。

    卿家的情况在云城很好打听,这云城大部分的店铺都是他们卿家的,可谓是云城第一大世家了。

    就是他们住的客栈背后都有卿家的影子,花梨白每日都会坐在前面的大堂里听着来往的客人对卿家的赞美之词。

    七月与舒舒好奇也跟着做听过,不过很快这两人就总结出来了,这卿家在这凡世是个了不得的存在,现在更是因为有了一个子弟入了仙门而更上一层楼了。

    “你们是不知这卿家二郎的仙姿,反正老儿我是从没有见过那么仙姿出众的人物。”

    “哎,文老二,你别光说这卿家二郎长得好,你的说他长得到底是怎么个好,我们才相信啊,大家伙是不是?”

    “就是,文老二,我们听你说着卿家二郎,也说了几天了,可就是没听出他到底长得有多好来,你了别是骗我们的吧?”

    “是啊,这总听人说卿家二郎,卿家二郎的,一次也没见过,不是你们说出来故意给我们听的吧?”

    “这我还能骗你们,这卿家就在朱雀大街上,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等着看就是了。”

    说着那说书的老头就气呼呼的收拾东西要走,却是被那几个听书的人给拦住了,“哎,别走啊,怎么兄弟几个就是说说,随口说说而已,你这老儿说书还不给我们说个明白的,不是故意馋我们呢嘛?”

    “就是,也就是我们哥几个捧你的场,要不然你能天天在这说书呢。”

    “谁说不是呢,你刚可是说到那个卿家二郎拜了仙门,那你知道他拜的是哪一家仙门吗?”

    一提起这个那文老二就摸着胡子一脸高深的笑了,“这个老朽当然是知道的,卿家二郎拜的师门不是别个,就是当年那花家大少拜入的那个师门。”

    “花家?哪个花家?”几人七口八舌的问了起来。

    这厢听到花家的七月三人却是一脸的凝重,尤其是花梨白更是脸色难看。

    七月小心的往后退了退,舒舒一下子挡住她往后靠的背,“干嘛,这会儿想躲了?”

    七月气哼哼的冲他呲了呲牙,舒舒笑着往她身前凑了凑,“说吧,你在害怕什么?怕他打你吗?”

    “你给我滚一边去。”不知怎么的七月在他面前的时候那脾气总是很是暴躁,好似一点隐藏都不用的。

    而舒舒也不生气,很是开心的看着她全无顾忌的冲他发火的样子。

    “你也别担心,我看他这人是十分能忍的,你好生在这看着就是了。”

    七月斜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说得是废话。

    而那厢几个人已经说到卿家二郎拜师的情景了,“找你这么说,那个仙人还是仙门中的重要人物了?”

    “那是当然,当年那仙师虽是没有直接在卿家收徒,可也是在卿家老祖面前亲自承诺过的,一定会给卿家二郎一个好的前程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巨大的一个荣耀!”

    花梨白听着这个话,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他师门门下的人做下的事,这般想着,他也就问了,“敢问老丈,这卿家二郎所拜的到底是何人啊?”

    他这一出口,直接就把周围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刚开始他们三人一直没什么动作,又刻意的隐藏自己,自是没什么人发现他们三个的不同。

    而现在这猛一看见他们三个,这眼中的异彩就怎么闪都遮不住了,“几位······”

    文老二看着这容貌出众的三人,一时有些迟疑,“这位客官可是在问小老儿?”

    花梨白点头,“自是,刚刚闻听老丈说这卿家二郎,不知这卿家二郎所拜何人啊?又是哪一年拜入的?”

    闻言,文老二越发的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这个,不满客官说,小老儿我也是不甚清楚,这是这消息是从卿家传出的,我、小老儿我也就是说个新奇,混口饭吃,客官您这、要是与什么问题不如直接去问卿家的人如何?”

    花梨白望着他闪烁其词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本就是无双的容颜这下是真的惊艳了周围的人群。

    就是七月看着那双眸都闪了闪,也就舒舒看着他故意发春的脸,不屑的瞥了瞥嘴角。

    七月看见了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掩饰呢。

    那文老二见花梨白不怒反而笑了,心里咯噔一下,晓得自己可能是得罪了大人物了,直接一个扑腾,跪下了。

    这一跪可是看懵了不少人,不过在众人看到花梨白出众的气质就容颜时,一个个的闭紧了嘴巴,更有甚者直接结账走人了。

    有一个带头的,呼啦啦的就走了一圈的人,很快刚还热闹的大堂,只剩了他们三人还有那个文老二,以及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掌柜的。

    文老二这会儿已经是吓得满头是汗,眼见着花梨白的眼神越冷,他的身子就哆嗦的越厉害,“客官,我真是不知这卿家二郎的具体事宜,都是道听途说的,还请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

    七月看着他每说一句,这身子就越低一寸的,有心去看那个掌柜的神情,可惜了,他是低着头的,不过看他手中的动作,七月觉得她可能很快就可以见到卿家的人了。

    她所猜到也不错,卿家的人接到消息后,就立即派了人赶过来。

    来人一进门就直接朝着三人而来,眼神在七月和舒舒的身上扫了一眼,就略过了,直接落在花梨白的身上,“敢问阁下是?”

    “花梨白。”花梨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报了自家姓名,果然看到那人忽的变得颜色。

    “原来是花家的故人啊,失敬失敬。在下卿十,见过花大少。”

    花梨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威压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七月两人还没什么,就是周围的这些个凡人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的倒下了。

    眼看着他要把事情闹大,七月急忙拦住了,“等等。”

第一五一章 崆峒元君的计谋(三合一)

    花梨白充满暴虐的气息为之一滞,见她挡在那人身前关切的望着他,心神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被吓住的卿十,“抱歉,刚刚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一时有些情急而已。”

    卿十很是大气的笑了一声,“理解、理解,花大少请坐。”

    说着就吩咐掌柜的给他们上了一壶茶,“三位请,这是我们云城特有的春茶,几位尝尝。”

    七月看着他泡茶的手法就知道这是特意学过的,跟他们三个之前比起来,这都不是喝茶了,而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舒舒很是惊奇的看着他的手法,觉得这凡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他们很会生活,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力获得了最大的享受和满足。

    只有花梨白看着他的动作而无动于衷,卿十倒好了茶,看着他的表情了然的笑了笑,“花大少是为了当年的灭门惨案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舒舒很是惊讶他这么快就猜出了他们的来意,难道说,“他家真的是你们家灭门的?”

    卿十无奈的苦笑一声,“想来你们也是听到了那些传言,真是留言害死人啊!”

    他这么一说,三人就都奇怪了,难道说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你什么意思?”花梨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似他一言不符就要拔剑相向了。

    卿十自是知道他的现在的身份,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毕竟一个修士想要从一介凡人嘴里知道某些实话,实在是再轻易不过了。

    “早在半年前,这江湖上就流传起了一则谣言,说是当年花城花家的灭门其实是我们卿家做的,为的就是这花家数之不尽的财宝和产业。

    可你们要知道,我卿家虽说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但也说得上是世家典范了,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做这种大动干戈的事,尤其是那时花大少刚刚从修真界返家,那种情况下出手不就是找死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花家并不是你们灭的,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人还专门往你家引对吗?”七月顺着推测道。

    “可不吗,当时这谣言传的十分厉害,一度使我们卿家受到了不小的攻击,这多半月前才将将好些。”

    说着卿十十分歉意的看向花梨白,“花大少,不是我要给自己家里辩护,实在是我们卿家并没有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更何况了,当年灭你们全家的是一个修士领头的,我们卿家可是一直没有修士出现的。”

    “可我们听说你们家的卿二郎拜了修真界一个有名的大师?”

    “这个,这个的确是确有其事,可是这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当时花家出事的时候,我卿家可是没有一人与修真界又牵扯的,这个你们不信可以去调查的。”

    “那你家的那个卿二郎是拜入了谁的门下?何时拜入的?”

    “这个、”卿十勉勉强强的看了一眼花梨白,“那人说他也是花大少你们门派的,要不是这样我,我们可不敢把二郎送进去,这不是也是又花大少这例子在才敢的嘛。”

    “所以说,其实你家的二郎是我们的同门?可我记得、”七月迟疑的去看花梨白,“两年前,应该不是玄剑派开门收徒的日子吧?难道说是特别征收?”

    花梨白凝眉思索了一下,“倒是没听宗门里有人提起过,”说着他看向卿十,“那人叫什么名字?可有给你家什么信物?”

    “有的,是一块白色的玉佩,还有一些银钱,哦对了,那人说是叫九阳真君。”

    “九阳真君?”七月总觉得这个名字意外的熟悉,不过她没有在玄剑派的记忆,倒是弄不清这人的身份具体为何了。

    舒舒一看她这表情就不自然的抽了抽,“刚刚听你说玄剑派的事头头是道的,我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呢,原来还是不记得啊!”

    七月无语的扫了他一眼,“我那刚刚就是顺嘴一说,一种本能的反应,根本就不关记忆的事。”

    然而舒舒才不管这些,看着她的表情听一言难尽的。

    倒是花梨白已一听这个名字整个人就愣住了,“怎么,这人你认识?”

    七月这话刚问出口,就发现花梨白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看的她头皮一紧,“怎么了?”

    “九阳真君是沈涛家的老祖,与我们师父是师兄弟,不过关系并不好。”

    七月紧了紧眉心,觉得这两个名字与她关系匪浅,不然他不会如此说话的。

    “我认识他们?”这话中带着无可否认的犹疑。

    花梨白点头,“沈涛与你在外门关系很好,后来他进入了内门,成了九阳真君的关门弟子,当时引起了宗内弟子的轰动,后来就被扒出那个沈涛是九阳真君的侄孙,他们的关系很亲近。”

    “那我跟沈涛的关系也很亲近?”

    “是,你们当时很亲近,他很护着你。”这话花梨白说得很是认真,好似要从她的眼睛里要知道什么一样。

    七月却是无言以对了,她觉得这个事情是越发的玄幻了,明明就是找个花梨白的仇人,怎么就牵扯到她熟悉的人身上了?

    难不成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七月想不通,不明白,没有记忆什么的真的是太无力了。

    忽然她转头看向已经恢复状态的卿十,“卿家少爷,你说这花家的灭门之仇不是你们做的,这留言也是为了重伤你们,那么我想请问做下这一切的人又是谁呢?你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卿十不妨她这么快就把话题给转移了过来,“这个我们也是调查过的,留言是从清河那一带传过来的,想来你们也知道清河聂家吧?”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要互相推诿、相互栽赃了?

    花梨白凝目的眼神越发的危险,那种凶戾的光芒简直要把人给盯死了。

    卿十瘦弱的身板不由得晃了晃,“可是我说得有错?”

    七月扭头看了看花梨白,“没有,我们就是太吃惊了,听说这一家也是没有修士在的,他们应该不是灭了花家的人吧?”

    “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也没有证据就是那聂家做的,不过当年那场惨案发生后,我们也都偷偷的调查过,出手的是修真界的修士,这个是不做他想的。

    可后来我们在花家的遗址上,找到了几个凡人的尸首,后来证实那些人不是花家的下人,仵作们证实那些事修真界来人,当时这案子就因为一没有苦主,二和修真界有牵扯,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些线索,当时的几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光我们卿家的人看到了,就是他聂家的人也是亲眼所见,所以当时这留言传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猜想是这几家想要抢我们家的生意,才出此下策的。

    后来,也证实,就是这些人放出的留言,以此机会吞并了我卿家不少的产业,最大的一家就是这聂家了。”

    听他说完,大堂里冷不丁的静了静,就是七月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舒舒躲在一边的小声的跟七月嘀咕,“你说,这是不是这两家商量好的计策?”

    七月眼神暗了暗,还真有可能,不然怎么就这么巧的,两家同时怀疑上了对方?

    不过七月的眼神一对上花梨白的,就不由动了一下,“梨白师兄,你怎么说?”

    花梨白抬头望了她一眼,“不清楚,这件事我需要查清。”说着他的目光转到卿十身上,“我会在云城叨扰几日,希望卿十公子给个方便。”

    这语气,这姿态放得挺低啊!

    卿十微微吐槽了一番,就一脸温顺的点头表示理解,“花大少客气了,您想在此几日便是几日,我卿家十分欢迎,还请您、与您的朋友明日能够到寒舍一叙,卿十恭候三位大驾。”

    花梨白默然的点了点头,“嗯,会的。”

    随后卿十就告辞了,临走还吩咐了掌柜的好生招待他们,掌柜的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而卿十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进了书房,卿家家主此时正在这里等他。

    见他进来,急忙问道:“怎样?那人可有怀疑?”

    卿十急急地灌了自己两碗茶,这才开口,“我看他还是有疑惑的,已经说了要在这里待几天,家主您说,他会不会已经怀疑咱们了?”

    卿家主摸着胡子的手一抖,“根据聂家的探子禀报,这是从聂家过来的,姓聂的那个老匹夫肯定没说咱们好话,当年他们在花家的事情上晚了咱们一日,一直记恨到现在,年前我还在疑惑这留言怎么就莫名奇妙的起来了,现在想来一定是这老匹夫的计谋了,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接着花梨白的手要干了咱们呢。”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卿十着急道。

    卿家主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坐以待毙?哼,我卿睿眼里就没有这个词,我已经跟二郎传了信过去,想来过不了多久,二郎也该归家了,倒是就算是这花梨白想要做些什么,也得要忌讳一下二郎的面子。”

    卿十一想也是,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同门师兄弟了,而且听说二郎的那个师父还很厉害,想来花梨白不会对他们随便出手的。

    而客栈这边,七月已经跟着花梨白进了他的房间,一进去他就直直的看着七月也不说话,倒是把她看的有些发毛,“梨白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梨白幽深的眼眸微微一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让沈涛过来一趟?”

    “沈涛?为什么?”

    “九阳真君是他的师父,这卿家二郎如今也是他的师弟,所以我想请他过来一趟,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可你肯听我的吗?

    七月在心里吐槽,但是面上还是温和一片,“师兄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你也知道的,我记忆不好嘛,谁来都无所谓的。”

    花梨白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心里想着沈涛对她的殷勤画面,有些事真的忍不住要多想啊!

    就这样,花梨白真的给沈涛传了消息过去,而接到消息的沈涛是个什么反应,她就不知道的,但是她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卿家二郎。

    那是花梨白传出消息后的第三天,一大早的掌柜的就来敲门,七月无言的揉了揉额角,“谁啊?”

    “客人,我家二少爷来了,请客人您过去见见。”

    七月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二少爷是谁,答应一声就让他下去了。

    隐隐的七月还听到他叫其他两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捶了捶胳膊,“算了。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两日她一直在锻炼自己的画符能力,没想到这东西是听起来简单,做着却是很难的。

    幸好,她听说自己以前是有底子的,不然还不好开始呢。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安安稳稳的画出了一张烈火符,至于其他的就吃力很多了。

    等她下去的时候,花梨白已经与一男人相对而饮了,见她过来了,就出言介绍道:

    “这位便是卿二郎了,这是我师妹七月,那个是她的舒魔兽。”

    花梨白与三人介绍完毕,卿家二郎就站起来一番见礼,“卿意见过二位道友。”

    “卿道友好说,好说。”

    客气一番后,几人就相对而坐了,花梨白看着卿意的目光多了些审视,就是七月都忍不住对他好奇了起来。

    还是舒舒凑到她耳边说,“这人已经练气八层了,两年的时间成长如斯,不可小觑啊!”

    七月微微有些疑惑,不过她也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各自安耐下心中的奇异,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冒然打扰三位,也是迫不得已,意在此向三位赔罪了。”

    说着就是一拜。

    三人默然的看着他这一拜,没人出声,也没人打扰,任由他拜了这一拜。

    认真说起来,七月与花梨白都是他的师兄、师姐,他就是叫声师叔他们也是能应的。

    可他们现在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九阳真君的关门弟子?还是玄剑派的一个普通外门弟子?

    卿意见状心里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现在的他在他们面前也就是个刚刚开蒙的小娃娃,这么点的力量根本就不够跟他们平起平坐的。

    “在下,听家父说,梨白师兄怀疑是卿家做下了当年的灭门惨案,可是当真?”

    花梨白自是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仅仅是看了一眼七月,七月就十分上道的分说了起来。

    “说是怀疑,也并不全是,不过是我们找到了几个证据,想要过来证实一下,当然也有些人的证词,证明当年花家的惨案就是跟卿家有关,卿意,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相信?”

    “呵!”卿意不可否认的笑了一声,“师姐真会开玩笑,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证据,就证明你们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就拿到证据了呢?是谁给你们的证据?自己找的,还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你这是不承认了?”

    “也无所谓承认不承认,只是觉得有些事,师兄个师姐还是查清楚的好,毕竟不能因为这是是而非的证据,冤枉了好人,错过了真正的坏人啊!”

    “你说的有理,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卿家当年没有参与呢?毕竟留言,和证据有时候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师姐说得是,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我卿家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花家的事,花家当年的灭门惨案,与我卿家无关,如我有任何不实之言,生心魔咒。”

    这样的发誓不可谓是不严了,连心魔誓都出来了。

    七月扭头看了眼花梨白他,她是没招儿了。

    花梨白此时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也可以说,直到卿意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知道,他可能是陷入进了一个阴谋里,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阴谋。

    恐怕,就连七月父母的事,都是某些人弄出来的小动作,为的不过就是他在凡世多多盘旋。

    思及此,他忽然想回修真界去看看,看看这背后的老鼠到底是和风神圣,为何一直针对他。

    似的,花梨白已经把这幕后之人与当年废了他丹田的那人放在一起了,也就只有他才会有此爱好,为了他而大费周章了。

    他说动就动,丝毫不管对面的三人是何心情,“小七,我要会修真界一趟,你要不要给我一起?”

    七月思起自己此时的身份,有心不跟他趟这趟浑水的,可他已经不容拒绝的出手了。

    七月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连身侧的舒舒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跟着他离开了客栈。

    舒舒看着一言不合就玩快闪的两人,抬起头冲卿意笑了一声,“看来咱们是没有缘分再聚了,少侠再见。”

    卿意有些懵逼的望着那两人历来的背影,对上他十分江湖气的说辞,无言的笑了一声,“再会。”

    舒舒抬抬手,就追了出去。

    这厢他们刚一离开,一个男人就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卿意一看见来人,就恭敬的站起身,“沈师兄,他们已经走了。”

    “嗯,你做的很好,放心,你卿家的事我已经全部办好,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们了。”

    尽管他如此说,可卿意的心还是有些担心,“可、那位,如果找来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所以说,我要你们全家都搬走嘛。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们还留在凡世是不安全的。”

第一五二章 不得不防

    卿意也知他说这话的意思,遂默不作声的默认了。

    七月跟着花梨白出了云城,一路往北,后来这路线是越走越偏,七月不解了,“梨白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修真界的路吧?”

    花梨白一直闷头走路,回也不回她的话,还是舒舒赶上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七月震惊的看着他,“当真?”

    舒舒点头,“当然,我走的最晚,当时我还没发现,后来是那人出现后,我才发现的,他就一直藏在咱们住的客栈后院里,在咱们都出来后,自己从后面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七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舒舒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有记忆就好了,这样咱俩也就用乱猜了,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阴谋,可惜了,可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七月的眼睛看。

    七月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再看,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反正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

    “说得听大义凛然的,可看花梨白那反应,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吃醋的?不过,也是奇怪,当时在魔界的时候他看着你的神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暧昧的痕迹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舒舒不理解了,明明这沈涛已经前后几次出现在他面前,可他愣是从没有怀疑过他对七月的感情问题,是他太会隐藏了,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

    七月也觉得有些意外,明明就是被花梨白召唤来的人,怎么却从他们住的后院出来了?

    而且还一副严密防护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小动作?

    应该不是,七月摇摇头,怎么都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一定有什么她忘记的事情被忽视了。

    花梨白直接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前才停下。

    七月与舒舒望着这明显是被人提前准备好的山洞,有些接受无能,“师兄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简易的洞府?”

    花梨白看着这简易的洞府没回应她,而是直直的看着那洞里的一个小小纸团。

    如果七月还有记忆的话,就一定能认出这种纸张是玄剑派的高层们特用的,一般都是被他们拿来制符了。

    花梨白俯身把那张废纸捡起来,上面模糊的画着一个残缺的符篆。

    花梨白看着那半张残缺的符篆,心里有血在流。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事情都已经明朗化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意外?

    为什么,明明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却是对他最残忍呢?

    他想不明白,此时的他很想去问问,问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为什么一面对他的父母亲人残忍的下杀手,一面又温情脉脉的对他关怀备至,让他享受到了如同父母一般的关爱?

    眼看着他要把那张纸给捏破了,七月急忙抬手握住,“师兄?”

    花梨白回神,眼神直直的看着她,望着她琉璃一般的眼眸,忽然无法直视起来,他的眼神直接躲了一下,“你叫我做什么?”

    七月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符篆,“这是那人留下的信息吗?”

    花梨白捏着符篆的手,越发的紧了,“不是,我们离开吧。”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好似再不走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一般。

    七月望着这山洞无语的瞅了瞅,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但他肯定是认识的,不过他好像很避讳这人啊!

    七月一边走一边想着会有谁让他避讳不及的呢?

    还是舒舒凑到她身前,小声道:“你认不出那符篆的气味是属于谁的吗?”

    七月心里咯噔一下,“你认出来了?”

    舒舒神秘的笑了笑,“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也就是你现在没什么记忆,要是你能有记忆你也会第一时间就认出这人来的。”

    “为什么?”好在刚说出这种话,七月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转而问道,“那人是谁?”

    舒舒很是猥琐的笑了两声,“你一定想不到。”

    还给她吊起胃口来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直接把你丢下了啊!”

    这威胁还是很奏效的,舒舒当下就不再皮了,紧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是崆峒元君,他师父,你的宗门前辈。”

    一个大写的惊叹号写在她的脑门上,七月忽然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舒舒摇头,“不确定,不过看花梨白这情形,他家这灭门应该另有缘由,估计跟着崆峒元君有很大的关系。”

    七月简直是不能接受,看着花梨白仓促又飘虚的背影,忽然一下子很是同情他,“你说他不会疯了吧?”

    舒舒也跟着她看了眼花梨白,“谁知道呢,不过肯定不好过是真的。”

    随口的一路上两人没再为这事讨论过,很是警醒的注意着花梨白的动作,害怕他忽然不自控的爆发起来,这凡人界可是不够他摧残的。

    好在,花梨白还有理智在,等他们再次回到云城已经是两日后了,还是那家客栈,还是那个小院,三人熟门熟路的入住了,不过来往的小二却是有些发生了变化。

    这种非常小的变化,三人自是不放在心上的,也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放过了。

    倒是让正在居家搬迁的卿家一众人等有些意外了,卿家主坐在主位,看着底下的二儿子,“不是说他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卿意也有些摸不准花梨白再次回来的意义,他摸着茶盏的手迟疑了一下,“先不管他,咱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反正这花家灭门的事又不是我们做的,就算咱们当年趁机吞并了不少花家的产业,可那也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做这些的又不止我们一家,他无权把这件事贸贸然的泼在我们身上。”

    “话虽如此,但是也不能不看看他背后之人的目的,那位当年可是毫不留情的斩杀了花家满门,咱们不得不防啊!”

第一五三章 失踪

    “可咱们要怎么防?师兄已经说了,咱们需要尽快搬离此地,越快越好,否则很容易受到波及的。”

    卿意有些头疼的望着自家老爹,怎么也想不通,他当年怎么就那么大胆的敢跟上去看那人的脸呢?

    被自家儿子这么看着,卿家主是有些脸红,当年还是有些年轻义气在的,在听说了花家的灭门后,就忍不住带着人过去查看了,这一看刚好跟那人撞在一块了,幸亏他当年躲得及时没有让那人看到他的脸,否则还不知他能不能活到如今了。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那人当年肯定是看到了自己,也就是他那时候没时间跟他一个凡人计较,这才让他苟活了这么些年。

    但这事情早晚吊在他的心里,放了这么些年,如今算是要彻底解决了。

    不过那人为什么要把清河聂家也给拉进来,还是说当年的聂家也看到了他?

    卿家主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修仙之人的脑回路,怎么收人家做弟子了,还要灭了人家的满门呢?

    卿意一看就知道他又不知道想到哪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沈师兄为咱们找的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也是离修真界最近的地方,你们在那里好生安置,等我有时间了就去看你们去,现下还是早点离开吧。”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卿家主也知道他们是不走也得走了,不过这心里的担忧还是很有一些的,“你确定那地方安全?不会被那人找到?”

    卿意沉重的点头,“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是那里相对隐蔽,你们这次离开的逊突然,他们不会立即查到而已。”

    “那要是被查到了会怎么样?跟花家一个下场吗?”

    “不会,师兄说了,只要有花梨白在,他就不会对咱们出手,毕竟不能真的让他的亲徒弟看到他残忍嗜杀的一面吧。”

    “这可不一定。”卿家主喃喃低语道。

    卿意听了也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好了,“您先不要管这些了,花梨白那里我过去拖一会,你们先赶紧离开,等会师兄会亲自送你们离开,你们放心就是了。”

    说罢,他就直接起身往客栈这边来。

    到了地方,也没有记着找人去叫花梨白他们,而是自己一壶清茶,一捧书的默然看着。

    七月是在舒舒的提醒下注意到他的,神识落在他身上那一刻就被人给发现了,不过卿意也没做什么反击的动作,而是默然的顺着她的神识看了过来。

    要不是知道他仅仅是个练气八层的启蒙者,七月差点就以为他能够顺着神识看到她了。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怪不得会被九阳真君破例收徒。”

    七月感叹了一声,就被舒舒给抓住了话茬,“你怎么知道九阳真君是破例收他为徒?你很熟悉九阳真君?”

    七月愣了愣,“不知道,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能的反应。”

    “那你应该是真的很熟悉这九阳真君了,不过以你跟沈涛的关系,会知道也不奇怪。”

    七月皱了皱眉,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她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是以还是先放在一边,等想起了记忆再说。

    卿意在发现有神识盯着他后,就以为马上会有人过来与他相问,却是不想一直到了打烊的时间都没有人出来过问一下,这倒让他有些奇了。

    带着这些疑问,他起身离开了客栈,他要回家去看看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眼见他走了,七月听着舒舒的好奇,小心的放了一缕神识在他不远处,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他。

    一路到了卿家,她才发现这卿家空挡的可以啊!

    “他们这是逃了?”舒舒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七月默默地耸了耸肩,“不清楚,可能吧。”

    这话一听就是没准的,舒舒一边奇怪卿家的举动,一边担心的看着花梨白的院子,“你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想什么呢?”

    “这我怎么知道,总不过就是那么几件事,等他想清楚了,咱们也就该离开这里了。”

    “你就这么确定?”

    “难不成还能出点别的意外?”

    舒舒无语摇头,认为这些人的心里强大的让人无语。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就是愣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是不去打开,也是够能忍了。

    这边卿意一路往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看家里的情形,看样子爹他们已经被师兄带走了,就是不知这匆忙之间,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在家里。

    他走的很慢,观察的很仔细,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发现出一点不同来。

    明明就是个很普通的墙角,为什么他看着就是那么的不一样呢?

    好奇下,他越走越近,伸手在那墙角处摸了一下,陡然摸空了一处,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地方有诈,本能的往后逃了一瞬,然而意外发生的更快,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他就已经被吞了进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七月跟舒舒,都愣了,“什么情况?”

    七月来不及多想,神识已经跟着扑了进去,然而她扑了个空,神识实打实的撞在了那堵墙上。

    七月摸着有些痛的额角,“已经走了。”

    舒舒抽抽嘴角,“谁这么有闲心去干这种事?”

    七月目光不明的看了眼花梨白紧闭的院门,舒舒一下子就惊了,“你怀疑他?”

    七月轻轻的抬了抬眉,“不可疑吗?他从回来就一直没出过门。”

    “可我们也没见他真的出来过啊?”

    “这都不是理由,他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人。”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吗?”舒舒不解。

    七月凝眉细想了一会儿,“不过这也不能判定是他不会出手的理由,毕竟有些事可怀疑,也可不怀疑,他到底怎么想的,咱们现在不清楚,不过从他之前的态度咱们就可以得出,他根本就不想与自己的师父为敌,他会纠结也是因为他想不通,想不明白,更多地是一种逃避的心态。

    你说在这种心态下,当他发现这卿家竟然在偷偷逃跑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第一五四章 帝曜生气

    “会想他们是不是心虚?”

    “不错,任何一个人看到那样的场面都很难不这样想,尤其是在他最受煎熬的时候,这种情形就更有可能发生了。”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灭了卿家的人?那个卿意可还是你们的同门师弟呢?”

    “什么同门在这时候都不可靠了,你不是说你看到了沈涛吗?他应该会出手吧?”七月猜测道。

    舒舒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再次深刻的认识到人类的情感就是麻烦,不如他们兽类的直接。

    像这种灭门的惨案,当时就应该报了,那还能等到现在,什么证据都不齐全,有些个什么线索出现了还要怀疑一下它的真实性,实在是太过琐碎和烂冗。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花梨白做下的,而是沈涛干的。

    卿意一被吸进那个结界后,直接的就要出手反击,然而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师兄,那神情简直是精彩至极,“师兄?怎么是你?”

    沈涛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那道神识已经离开了,才解除了周围的禁制,“你被人跟踪了。”

    卿意心里一紧,想到在客栈里出现的那道神识,殷红的嘴唇紧紧地抿了抿,“应该是花梨白他们。”

    “那不是花梨白的神识。”沈涛直接把花梨白给淘汰在了一边。

    卿意怔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他说的是七月,“您认为那是七师姐做的?为什么?”

    沈涛,疲惫的按了按额头,“她现在失忆了,对花梨白有种天然的信任,如果不是花梨白吩咐她这么做的,那就应该是她自己有所怀疑了,才会跟着你的,你这几日先不要出现了,等事情彻底平息了,你在回去。”

    卿意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师兄确定花梨白会因此与崆峒元君分裂吗?”

    沈涛冷冷的笑了一声,“那个伪君子,当年为了得到这个徒弟可是煞费苦心了,这一次要不是他透露给花梨白你们两家的线索,你以为花梨白会突然出现在凡世吗?”

    “崆峒元君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就是他干下的事,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推到我们两家身上,还在那聂家安插了他的人?”

    “很简单,他的好徒弟因为七月的反应,入了心魔,如果不把他的心魔打开,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卿意还是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也知道就是他问的再多,师兄也不会跟他解释清楚了,这应该是他们两家一直以来的心结,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七月把怀疑的视线转移到花梨白身上后,就忽然起了些颓然的情绪,这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的就侵蚀了她的全部身心,没有任何预兆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就昏睡了过去,吓得舒舒还以为她这是死了呢。

    而七月一昏睡过去就进了那个梦里,这次她没有乱动,也没想着离开,只是寻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地方,躺下就睡了。

    这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睁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哪个街上呢。

    一回想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又如梦了,睡饱了的人精神总是很亢奋的。

    七月心情很好的看着那道模糊的结界,心里想着帝曜那个人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而后她又想着自己要不要进去跟他打个招呼?

    最后又想到他对自己的提醒,还是没好厚脸皮的过去,不过她也不想走就是了。

    她觉得坐在这里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她是一点也不想走了,尤其是在以为花梨白做了逃兵后,就更不想出去看到他,然后受他影响了。

    然而她在这里安稳的待着,倒是把外面的舒舒给急死了,最后见她一直不醒,不得不再次进了魂境。

    帝曜被他给吵醒了,心下很是不耐,“你不在外面好生修炼,怎么一趟一趟的进来这里,不知道每进来一次你就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吗?”

    舒舒也知道自己不该频繁的来到这里,可是他止不住的担心七月,生怕她又是跟前几次一样被困在那个梦境里出不来,到时候又会出现无法挽回的情况。

    听完他的恳求,帝曜的眼中就出现了一道狡邪的身影,“她无事,你走吧。”

    听到他这话,舒舒直接就松了一口气,“那麻烦大人您送她出来了,在下告退。”

    舒舒出去了,但是帝曜的心一些子就不悦了起来,这个分身还真是把心思放在了个假货身上。

    帝曜心情很不好,看见七月的时候根本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抬手就把人给轰了出来。

    七月醒来,耳边还冷冰冰的响起他的声音,“再无下例。”

    七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真是太冷了,这次的帝曜太可怕了!

    七月坐在床上默默想着自己怎么招惹他了,倒是舒舒看她醒来后就一直默默的想着什么,心头微涩,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躲的掉大人的魅力。

    “七七?”他小声喊了一声,见七月没什么反应,心下失落,但是仍然坚持喊了第二声,“七七?”

    七月猛地从心事里回过神来,见他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心下有些莫名,“你怎在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舒舒的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无事,我就是看你睡得熟,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忽然她愣住了,“刚刚不会是你通知的他吧?”

    舒舒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七月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戏谑,“难道你要否认吗?”

    舒舒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然而七月根本就不纠结这件事,反而是想着自己这次又麻烦他了,倒也不怪他会如此生气,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了。

    可谁能想,她仅仅就是不想出来面对这烦人的花梨白罢了。

    然而这些事舒舒所不能窥探的,他只是看七月并没有继续追问,而稍微放了放心,但是一想到她之后还会出现刚刚的情况,这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大有出去暴打一番花梨白的架势。

    倒是七月这时想到了花梨白,就随口问了一句,“他呢?”

第一五五章 女儿红醉酒(三合一)

    舒舒扭头看了眼花梨白的院子,“他还在屋里没出来,你找他有事?”

    七月直白的摇头,“我才不想找他,只是好奇问问,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一直在我这里吗?”

    “嗯,看你忽然昏过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一直在这儿待着,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些东西?”

    七月抬手摸了摸有些空泛的肚子,是有些想吃东西了,“好吧,咱们先出去吃些东西,就不要叫花梨白了。”

    舒舒心想就是你不说,我也不想叫他的,于是两人非常默契的出了门,经过花梨白院子的时候,还小心的往里面看了看,见没什么意外的,于是也就更加没有负担的出去吃东西了。

    吃完了东西,七月不想回去看花梨白,于是就坐在窗前点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

    舒舒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巴不得这样的时间能够多来点。

    七月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就有些无聊了,于是神识不由自主的放了出去,一路上走一路看的,慢慢的就到了卿家附近。

    七月操控着神识在卿家上方绕了绕,昨日她就发现这府邸已经空了,如今再一看可真是干净的像是从没有住过一般。

    好奇之下,七月就指挥着神识在卿家一点一点的看了起来,宅子是真的大,不过也因为太大了,这没了人后,就显得很是空旷了。

    许是七月看的时间长了,耳边听到舒舒的声音,“花梨白出来了。”

    七月下意识的就把神识给收了回来,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花梨白。

    他此时已经坐在了他们桌前,端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抿着,好似在忍耐着一些似的。

    七月仰头就对他笑了笑,“师兄出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花梨白冰冷冷的眼神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很轻易的就能感知到七月此时心情的愉悦。

    明明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心中过的信念轰然坍塌,而她好似一点都不受影响一般,还是这么优哉游哉的过着,一想到此,他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的,曾经哪怕他露出一点不悦的神色,她就要担心好久,可现在、看着她这般的不在乎,他的心揪痛着,他终是失去了自己的小七。

    花梨白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而且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七月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此时她敢有一点的一动,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击杀自己,这个认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七月心中警惕万分,面上仍是一副软软的神情,声音也是多有关切,“师兄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花梨白陡然放下手中的凉茶,看着她的目光不再充满纠结于愧疚,他终是要将那个曾经的小七忘记在时间的长河里。

    “七月,你走吧。”

    “嗯?”······

    七月愣了一下,摸着星石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下,难道是这星石的力量太大了?她出现了幻听?

    “师兄你说什么?”

    花梨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这家客栈,具体去哪里七月没心思操心,她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突然一下就放弃她了?

    舒舒也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呆滞的七月,有些不可置信,“他就这么放弃了?这也她突然了吧?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七月无力的往后靠了靠,“谁知道呢,可能是忽然一下就想通了吧。”

    舒舒看着她这样子有些纠结,“可你身上的东西怎么办?咱们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你就不担心吗?”

    七月清凌凌的眼睛眨了眨,“也许那东西压根就不是他放的。”

    “不是他?那会是谁?”话音刚落下,他就想起了一个人,“你怀疑是崆峒元君?”

    七月嗤笑一声,“有何不可吗?当年他就能骗我签下主仆契约,如今再偷偷往我身上加点东西不是轻车熟路吗?”

    舒舒了然的看着她,想来那崆峒元君在她这里的信誉是一点也不好啊!

    不过,“他为什么要给你签订主仆契约?”

    七月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你知道炉鼎吗?”

    “炉鼎?你说他把你当做了自己的私人炉鼎?”舒舒简直是大受震动,“他怎么敢?”

    七月嗤嗤地笑,“为什么不敢?一个无依无靠的乞儿,收了便收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吗?再说了当年也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怎么能怪人家手下不留情呢?”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看来这崆峒元君真是把她得罪的不轻啊!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过这师徒俩?”

    “怎么可能!”七月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你想什么呢?人家都已经这么对我了,要不是我现在身体不允许,你以为他还会好生生的活着呢?”

    舒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看你平时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有时候还能跟花梨白和颜悦色的,这不就误会了。不过,你真的很能忍啊,仇人就在眼前,你竟然也能陪着演戏?”

    七月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之前被被困在一个结界里许多年再出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

    她自己说着这些的时候还没怎么,但是舒舒已经是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七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干嘛?怎么这么看着我?”

    舒舒开心的一下冲过去抱住她,“七七,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七月怔了怔,随后想到自己刚刚随口而出的那些话,好似真的有些记忆冒了出来,这让她吃了一惊,“难道是花梨白?”

    舒舒闻言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看来他真的是放弃你了,不过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吗?”

    七月还沉浸在花梨白突然放手的意外里,没听到他说什么。

    舒舒丝毫不意外她此时的纠结,好声的提醒道:“他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妙啊!”

    七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她对现在这情形明显是有些乐见其成,“不管他要干什么,崆峒元君那里都少不得要难看一番。”

    “仅仅是难看吗?他会不会出手杀了他?”舒舒有些好奇道。

    七月双眸一闪,“不太可能,你是不知道花梨白曾经碎过一次丹田,是崆峒元君悻悻苦苦的找人给他治好的,后来还有一次就是我们那次的意外,他的灵根都被抽了,可崆峒元君还是没有放弃他,还让他改修了体修的路子,我现在想着崆峒元君之所以会转这么一个大弯子,其实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他罢了。”

    舒舒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七月这个猜测成真的话,那有些事就想的通了,尤其是花梨白一副放弃所有的样子更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他抬头看了看七月,她现在还在纠结着花梨白的突然意气。

    “你要不要追上去问问?”

    七月漠然道:“问什么?不管他现在什么模样,都是我放弃了的人,说到底我们俩之间是有仇的,不是你所以为的有情人,明白吗?”

    舒舒默然点头,明白是明白但是有多少人明明心里明白,可做出来的事情还是牵扯不断呢?

    不过有了七月这些话,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些,而是关心的问她,“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按照计划臼月城吗?”

    七月垂眸想了一下,“既然已经到了,就过去看看吧,虽然我也不相信我还有什么父母留存在世,但是既然有人铺了路我也就过去悄悄,最起码要知道是谁想害自己吧?”

    舒舒抬头看她,心想着刚刚不是还说那崆峒元君是最有可疑的吗?怎么这一下子就把他给漏了?

    也许她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洒脱!

    七月不知他心里的吐槽,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去做也是好的,她有预感,如果这次回去魔界后,再闭关出来这世界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随后两人直接出发,找了一辆马车代步,就往臼月城赶去。

    臼月城在距离此地两百里,如果是他们御剑飞行的话,不过是转瞬就到。

    然而此时在凡世不易使用灵力或是魔力,是以两人还是采取最普通的方式一路走过去。

    到了臼月城已经是半月以后了,这一路上他们一点没赶时间,而是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臼月城是个喜好酿酒的城市,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舒舒深深的吸了一口,“哇,太香了,七七,咱们进去了一定要先喝个一大杯,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七月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就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喜欢就好。”

    舒舒闻言,很是高兴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七七你最好了,你放心,咱们现在还有银子呢,就是不够我就再去当铺里走一趟,反正你不用担心钱不够用就行。”

    七月默然的看着他,心想着这一路上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几乎每经过一个城镇都要去人家那当铺里走一趟,也不当别的东西,就是那魔石,一路上给他花出去不少。

    难道这人是隐藏的吃货属性?

    存着这些钱就是为了到地方吃吃吃?

    舒舒不知道七月在心里如此吐槽他,叫了过路费,就赶着马车找了一家最香的酒肆。

    “咱们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我想喝他们家的酒。”

    七月没什么意见,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

    舒舒扔了马鞭,就跟上了她的步伐,“七七你等等我啊!”

    七月回头看了他一眼,无言的停下了脚步。

    因着她出众的样貌,使得这酒肆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舒舒一看那些人眼都不转的盯着她看,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也是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过一看他站在那姑娘身前的行状,就知道这是吃醋了,好笑的笑了笑,也没不长眼的过来找事。

    等那些人都在看他们,舒舒才满意的舒了一口气,七月好笑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心想这舒舒以后找了另一半不会该是个醋坛子了吧?

    这时已经有店小二过来招呼他们,“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咱们这里有招牌的女儿红,还有女子最喜欢喝的桃花酿,两位可要来点?”

    舒舒一听就双眼放光,“好好,都来都来,快点。”

    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的人很是可乐。

    小二引了他们到位子上坐,就回了后厨去拿酒。

    酒上来后,舒舒也不用他帮忙,自己就把酒瓶子给打开了,“来,七七你尝尝,看看他们家的酒好不好?”

    七月看着他把酒倒满,随手端起来闻了一下,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后又低头喝了一口,微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你们酒里有灵气?是修士酿的吗?”

    “客官好舌头,这就是我家掌柜的花了大力气找来一个修士酿的女儿红,是我们这里的招牌。”

    “怪不得呢。”七月叹了一声,就看见舒舒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你不是要不醉不归吗?估计这下能成功了。”

    说着,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不错。

    舒舒见状也不再忍着,直接喝了一大碗,放下杯子后,非常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果然是好酒,就是不知是哪家的修士,竟然不在修真界,反而跑到这凡世里做个酿酒匠?”

    “人各有志,你以为所有的修士在修真界都过得很好吗?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客官言之有理!”一道粗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闻言一个抬头一个回头,原来是个老者捧着一个大酒坛子在他们身后。

    “先生也是来喝酒的?”七月礼貌的问。

    老者微微一笑,“客官说错了,老朽不是来喝酒的,是酿酒的,你们喝的这女儿红正是老朽的得意之作。”

    “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

    “小友客气了,我观小友二人是第一次来这臼月城吧?”

    “嗯,不错,我们二人是今天刚来的,能够碰到前辈也是缘分,不知前辈可否赏脸喝几杯?”

    “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请。”

    随着他的入座,舒舒明显感觉七月的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柔和了,这是真的欣赏了?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舒舒奇怪着,但也没出言反对,反而很是认真的给两人倒酒。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单名一个月字。”

    “原来是月小友,幸会幸会,老朽乃是一介散修,名讳不提也罢,小友就称呼我与老道好了。”

    “与前辈,幸会。”

    接着两人碰了一杯,与前辈想来很是欣赏七月,看着他神色十分的温和,“两位这是打哪儿来?要在这里修整一番吗?”

    “我们来此游历,倒也没想好要在这里留几天,不过是随处走走,前辈可有好的地方介绍于我二人?”

    “哈哈哈,说起这臼月城的好地方,还真没人有我知道的清楚,不知你们是想随意看看镜花水月呢,还是想探险寻宝?”

    “哦?这里还能探险?不知是哪一家的秘境?”

    “秘境说不上,不过是一介散修的洞府,多年都没被人给打开,就有了些诨名,你二人可要去看看?”

    七月抬首看了一眼舒舒,“不知在真么地方,距离此地远吗?”

    “到也不远,就在这城边上,不过是阵法厉害些,有些游历过来的修士,有那好奇的过去看过,说是个金丹真人的洞府,不过里面什么样一直没人进去看过,不过我观你二人实力雄厚,应是能进去一观的。”

    “借您吉言了,到时候前辈可否要跟着一块去看看?”

    “我?老朽就不用了,不过是多活了些年,实力还是与你们多有不济的,拖了你们后退就不好了。”

    “哪有您说得这样严重,说起来我们也还没探过什么洞府呢,倒是这第一次要留在这臼月城了,前辈还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地方吗?”

    与老道摸着胡子看了眼七月,发现她双目清明完全没有被酒色迷了眼,心里好奇,从没有一个人喝了他酿的女儿红能够坚持这么久的,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七八分醉了的男子,心想这姑娘还真是个酒量大的。

    殊不知此时的七月已经有些醉了,只是一直强忍着,心里已经对他充满了警惕。

    “这好地方嘛,自然是有的,姑娘要是想看景的话,可以到护城河那边去看看,如今该是桃花纷飞的季节了,那里每年都会举办桃花节的,很多女子都会选择在那一天秘会情郎,所以有人称这桃花节做情人节。”

    “情人节?倒是挺别致的,看来这臼月城的男女大防也不是很严重,前辈可是已经在此地生活多年了?”

    “差不多已经十年了,小友可是想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这酒肆后面也是提供住宿的。”

    “那可就好了,我们今晚就在此住下吧,麻烦前辈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是些小事,我这就去叫小二过来给你们准备房间。”

    说着,人就站起来走了。

    七月脸红了红,抬手在舒舒的头上拍了拍,“醒醒!”

    舒舒迷蒙着眼睛,望着她,一水水润,看的人怜惜不已,七月深呼了一口气,“你怎么就醉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吗?”

    舒舒迟疑的看着她,“怎么了?那人有问题?”

    七月无力的叹了一声,扶着额头,“难道你就不怀疑吗?这人可是个修士。”

    “可逆刚刚不是说了,人各有志,修士又怎么了,不能在凡世酿酒吗?”

    “可你有见过那个修士因为和一个低阶修士酿的酒就醉的吗?而且你认为这里有什么灵物给他酿酒?”

    舒舒一下子惊醒了起来,“你说他的目的在我们?”

    七月摇摇头,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晕了,“不能肯定,不过应该也是要对付修士的,可能是我们无意碰上了。”

    “唉!”舒舒深深的叹了一声,“还以为是遇见了一个特别会酿酒的酒友,没想到是个别有用心之人,你说你这运气也是爆了,怎么哪儿都能遇见这种事?”

    七月无力的扶着头,已经不想跟他说什么了,“你回头惊醒点,别被人买了都不知道。”

    舒舒不开心了,“那你还住在这?不应该是赶紧走吗?”

    七月懒得跟他说那么多,“有的住你就不要挑了,反正咱们也是来查这臼月城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这会儿遇上了自然是要多多留心的,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行行行,你怎么书都有理,反正我不管我喝多了,后面就靠你了,你可千万要保证我的清白啊!”

    说完,人就咚的一下,倒下了。

    七月无力了,对他完全不抱希望了。

    这时与老道又过来了,“已经给两位开好房间了,姑娘可要现在过去?”

第一五六章 这人跟你好像

    七月迷蒙着眼,微微抬了下头,眼中的迷蒙之色简直要模糊掉他的身影,“多谢前辈”话音未落她就彻底醉了过去,‘咚’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与老道讶异的微挑了下眉,走近了几步,抬手在她的鼻息处摸了摸。

    此时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怎么样?喝醉了?”

    与老道收回手,回头看向来人,“醉死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那人拧着眉心,皱了皱鼻子,“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可那人又没来?就她们两个行吗?”与老道有些不放心道。

    “那你说怎么办?花梨白又不出现,咱们难道还要在这儿一直等着他不成?”

    与老道也为难了,“可元君是怎么要求的,现在该出现的人没出现,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办了吧?”

    “说来说去不还是不知道怎么办,要不你就直接通知元君好了,反正咱们两个也是按照计划办事,这出了意外又不怪我们。”

    与老道黝黑的手哆嗦了一下,“要是元君怪罪起来,咱们怎么承受的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办?就任由他们两个在这查来查去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还是再等等,看看那位到底会不会来。”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是不想再折腾了,这都等他们多少天了,这时候才来,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都调查了些啥,依我看这计策早晚要暴露。”

    “嘿,你这老道,说这丧气话干嘛,元君还在呢,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元君也有应对之法的,你还是看好了那两口子,别让他们露馅了才好。”

    “知道,知道,我晓得的,你就放心吧。”

    “行,现在就先这样,你回去吧,等明日他们醒了,我就引着他们过去。”

    “行,你看这办吧。”

    说罢,那人就揣着袖子离开了。

    与老道有低头看了两人一眼,抬手招来小二,“给他们扶到客房里去,注意了,这个姑娘一定要照看好了,你去找个老妈子过来照顾她。”

    “是,大师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行,去吧。”与老道挥挥手,小二哥就招呼店里的几个人给他们扶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七月倒下后,人就迷迷糊糊的又进了那个梦里,在梦里她倒是没有醉的那么厉害,但是也差不多不能走路了,于是她还是像上次那样,给自己找了地方打算睡一觉后再出去。

    然而不等她找到地方睡过去,就感觉到有阵风吹过来,打眼一看,刚觉得眼熟,人就倒了。

    帝曜无语的伸手接住要倒下的女人,看她这迷迷糊糊的状态,心有怀疑,“这是醉了?”

    把人揽进怀里,帝曜才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脸上有几分醉意来,“还真是喝醉啦!”

    帝曜无语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有心想直接把她给仍在这儿的,可心下又一想这女人怎么说也是醉过去了,任由她留在这也不安全,还是好人做到底给她送回去吧。

    然而不等他动作,怀里的人就默默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原来是她不知怎么的还保持这一份清醒,不过看她眼中的醉态,也是强弩之末了,“什么事?”

    七月嘴巴张了张,用尽了力气也没说出来个什么,倒是帝曜看着她的口型,猜测道:“不想出去?”

    七月迷蒙的眼睛眨了一下,随即就真的醉死过去了。

    帝曜啧了一声,“还真是麻烦。”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遵从七月的意思,并没有把她给送出去,而是抱着她直接进了结界。随手给她放在了一处水源上,就闪人了。

    七月大醉一场,以为自己要睡个三天三夜的,然而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她就醒了,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神,“你!”

    七月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还真是在梦中过的结界里,“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帝曜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一晚上就忘了?”

    “忘了?”七月吃惊的回忆了一下,不过昨夜她醉的太死,并没有想起什么,“我忘了什么?”

    “哼,你说呢?不会是想赖账吧你?”

    七月急忙摇头,“怎会,我这不是忘了吗,您给提示一下,看看我能想起来不?”

    闻言,帝曜有哼了一声,“你就自己慢慢想吧,反正你只要记得你又欠了我一次就好,到时候我会找你要报酬的,记住了?”

    七月下意识的点头,可是刚点完头,她就愣住了,她到底为什么要点头,连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怎么就随意答应他的条件了?

    有心想反悔,但是看着帝曜那一双你敢反悔就试试看的眼神,她不敢了。

    “嘿嘿,那个,真是多谢前辈了,我这就出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着从水源里跑了出去,一路往结界去,到了结界处又小心的回头道谢,得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后,这才出去。

    这次出去的很快,她感觉自己这几次的进出估计这结界都认识自己了,这才这么随意的放了她出来。

    然而她却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帝曜的吩咐,不然她想要这么随意的出去,简直是妄想。

    不过帝曜也是奇怪,要说这结界尽管是听自己的,但是也不会这么随便,难道是她体内妖妖的魂力的作用?

    帝曜摸着下巴,觉得自己可能要注意一下这个女人了。

    从梦中醒来的七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眼睛不在酒肆的大堂里了,而是在一个小客房里。

    神识一扫,就发现舒舒正睡在另一件客房里,而在他们俩的周围并没有别的房客入住。

    七月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即把神识放开,在这周围看了一圈,没什么意外的发现了昨天的与老道。

    不过,他此时正跟一个男人说话,七月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也是个修士,神识不知不觉的流落在了他们两人附近。

    就听他们在说:“那两人到底醒了没有?”

    与老道紧皱的眉心有些苦恼,“怎么?昨晚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不是那两人闹的太厉害了,我能来?”

    “他们闹什么?不是已经给过钱了?”

    “嘁,你还不知道那两人的嘴脸,不是嚷着说是钱不够了,就是说耽误他们时间了,要回去。”

    “实在不行,你就让他们回去好了,反正咱们要找他们也是易如反掌,没有必要一直关着他们。”

    “你说的容易,要是让他们意外与那几个碰上了,咱们的戏还怎么演?”

    “你就在旁边看着就是了,反正咱们就等两天,要是两天后那人还是不出现,你咱们这出戏也就没必要演了,你说呢?”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这能行?元君那里咱们要怎么交代?”

    “这不是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位不出现,咱们不能当着那姑娘的面硬演吧?”

    “那怎么不能,反正只要她相信了不就行了?”

    “可逆觉得她会相信吗?”

    “这、那你说怎么办?不演了?”

    “不演了,就是元君知道了,也不能说咱们办事不利,明明就是他的那个好徒弟不安套路出牌,咱们这都等他们一行人多长时间了?昨天才来,而且他本人竟然还没出现,不是在拆自己的台嘛!”

    “依我看,估计那位根本就不知这件事的真实情况,还以为这就是元君给他找到的线索呢。”

    “不会吧,他能有这么傻?”

    与老道哼了一声,“那也得看这是谁给他出的注意了,要是你,你能不信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师父?”

    那人沉默着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这可真是,要人说什么好?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带那两人出去转转,省的他们给我找事,打又打不得,骂有没意思的,我走了。”

    那人说着就走了,留下与老道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七月清凌凌的眼睛不由的眨了眨,还真是没意思啊,这就暴露了?

    叹了一声,留了一丝神识注意着外面的与老道,剩下的几分闯进了舒舒的屋子,在他耳边来回的敲了一番,吵得他不能安睡。

    “谁啊?”舒舒眼都不争的就嚷了一句。

    七月见状又用神识在他耳边敲了几下,“醒来了,再不醒就该被人卖了!”

    舒舒一个激灵就醒了,来回看了一眼,没发现她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她是在用神识与他说话,心下好笑,嘟囔了一声,“还真是懒啊!”

    七月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赶紧起来。”就跑了。

    舒舒躺在床上醒了醒神,半天后才从床上起来,收拾了一番就到了她的屋子。

    一进屋里发现她自己还躺在床上没动呢,就指着她笑了,“你说说你,怎么有你这样的人,自己都不起,倒是有心把我给叫起来了,说吧,你发现什么了?”

    “嗯?”七月意外了一下,“你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得话呢?”

    舒舒无语了,“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就算是再醉也不能醉的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了吧?”

    闻言,七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确是挺眼清目明的,于是就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告诉了他。

    舒舒听完她的述说,低头沉思了片刻,“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崆峒元君让人做下的,你说他图什么呢?”

    七月耸了下肩,“不确定,不过肯定是对我不好的事,他就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可怜虫,哪怕是已经逃出生天了,也依旧受到他的掌控。”

    舒舒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本来就在怀疑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崆峒元君给她留下的,现在这一切不过是给她了一个更加确切的理由罢了。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七月笑了一下,“当然是按照他们想的办啊,他们不是想让我随便认一对父母吗?那我就认,反正这也没什么损失,反而可以迷惑一下崆峒元君,看一下花梨白这厮这次能做到哪样?”

    “你这是以身试法吗?”

    七月扬起脸,笑的灿烂耀眼,“怎么不行吗?”

    舒舒看着她的笑脸,顿了一下,“行不行吧,都是你说的算,也不枉咱们千里迢迢的往着凡世来一遭了,就是你别做戏做过了,惹他们怀疑。”

    “放心吧,不会的,我有分寸。”

    舒舒看着她浑身都洋溢着的兴奋,就觉得这分寸上要打一个折扣。

    幸而七月果真是有几分分寸的,出了房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与老道老远的就看见他们两个,紧忙疾走了两步,“二位小友醒了,可有宿醉?”

    七月笑意盈然的看着他,“让前辈操心了,倒是没有宿醉的情况,反而是饿了呢,前辈这里可是有灵食供给?”

    “还真让小友问着了,昨日我那朋友刚给我送来了一些灵食,小友可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七月欣然点头,“当然,麻烦前辈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小友喜欢就好,就是粗茶淡饭的,小友可不要嫌弃才是。”

    “看前辈这话说得,本就是我们脸皮厚了,怎么能嫌弃前辈饭菜准备的不好呢,你说是吧舒舒?”

    与老道闻言,当即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舒舒,心想这就是她收服的舒魔兽?

    看着化形,要是没人指出来,还真看不出这不是人,而是魔兽呢。

    这般想着,就与舒舒的视线对上了,微微一笑,“这位小友可有什么喜欢吃的?昨日我看你特别喜欢我酿的女儿红,怎么样?今日再给你来点?”

    舒舒当下笑的风清月明的,“让前辈看笑话了,我这酒量是真不行,昨日才喝了两杯就醉下了,倒是糟蹋了前辈的好酒了。”

    “哎,哪里的话,只要你们喜欢,我这酒就不算糟蹋,老朽喜欢还来不及呢。”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可谓是笑语晏晏,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三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好酒不见了呢。

    与老道带着他们两人直接出了酒肆,到了它后面的背街上,一路走一路介绍道:

    “这条街上,平时来往的人少,不过还是有几家早餐做的不错的,除了不是使用的灵食,其他的就口味上来说,一点也不输修真界的那些店家。”

    “那看来,我们是要好好去尝尝了。”七月随口感叹道。

    与老道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喜欢,那进入就去尝尝?我那些灵食留着明日给你们做?”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七月自然是主随客便的,“好啊,那就麻烦前辈带路了。”

    “好说,这边来。”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很少,不过还是能看到几家袅袅的炊烟飘荡在半空中。

    七月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俗世里的平凡生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呵呵,小友这就闻到了?再走几家就是了,那一家的灌汤包做的是最地道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生尝尝,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小吃了。”

    这话说得舒舒听了都脸红,这人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都来了凡世多长时间了,什么东西没吃过了,怎么这会儿就矫情上了?

    他自是不知道七月这是故意这么说得,为的就是麻痹这与老道,反正他所知道的七月就是个经年的乞丐,乞丐嘛,没吃过什么好吃的,留恋过去的一些味道不是很正常的。

    那是一个很小的门帘,与老道他们一进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看到了站在与老道身后的七月,要出口的话当即就止住了,转而开心的招呼着几人,“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他一出声七月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是早上还在跟与老道谋划的那人。

    七月望着那人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前辈,这是店老板吗?”

    与老道闻言,笑着点头,“是啊,他可是有着一手的好厨艺,你待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那是自然,前辈都这样说了,我可是很期待的。”

    “哈哈哈······”

    一时间宾主尽欢,与老道见缝插针的给那老板使了个眼神,那老板就很是上道儿的回了后厨吗,不一会儿时间就端了三笼灌汤包出来,“几位客官先吃着,不够了再跟我说。”

    舒舒抬手就把这灌汤包给夹了一颗进嘴里,吓得周围的几人紧忙开口,“烫!小心烫!”

    舒舒呼哧呼哧的扇着热气,但嘴里的汤包愣是没忍心吐出来,看着几人无语的很。

    七月更是一脸的无语,“你就不能等一下再吃?不怕烫嘴吗?”

    舒舒呼哧呼哧的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你不懂,我听人说这玩意儿就得趁热吃,才好吃。”

    “呵,你猜当了几天人啊,就知道这么多了?”七月随意吐槽了一句就笑着向与老道他们道谢。

    “姑娘客气了,你们喜欢就好,说起来他这里还有一中咸汤,也很好吃,小友可要试试?”

    七月自然点头,“当然好,老板,就上三碗你们的咸汤吧。”

    老板答应一声就回身去端了,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那两人一进来就招呼老板,“金叔,我们饿了要吃饭。”

    说完,那两人就不由得往七月这边看了一眼,七月当下就意识到这两人估计就是他们找来的冒充她父母的人。

    抬头看了过去,谁知那两人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头低了下去。

    一直小心关注着他们的与老道和店老板无语的瞪了他们一眼,胆子也太小了。

    那老板眼神一闪,就笑着招呼两人,“于大,你又跟你婆娘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叫于大人闻言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被自家婆娘给打了一掌,就顿住了,“也没去哪儿,就是在这周围转了转,金叔,你给我的钱不够了,能再给点吗?”

    那金叔在心里猝了一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这时候谈什么钱不钱的,“哈哈,于大啊,你看你这在我这里也都拿走不少钱了,又在这儿白吃白喝的,我也没收钱,要不你再缓个几天,我这也不宽裕不是。”

    “可”

    于大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自家婆娘给拽住了,当下就改了口,“也行吧,那我们就等着了,你现在赶紧给我们口吃的,这一晚上的肚子都饿扁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阵的咕咕响,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们夫妻两人的肚子在叫嚣了。

    那金老板又在心里骂了一声,这才从锅里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咸汤,“给,吃吧,等会儿再给你们弄些包子吃。”

    于大笑嘻嘻的坐下了,看着金老板的脸上都是讨好的笑意,“谢谢金叔,我一定好好干。”

    这话说得金叔的脸都白了,小心的看了一眼端坐着的七月,心想这俩糟心玩意儿真不是来拆台的?

    就是七月听着这俩人的对话,也觉得很是可乐,这都是在哪儿找来的极品?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围的几人一眼,舒舒已经在憋笑了,与老道的脸色不太好,那金老板的脸色更可谓是精彩纷呈,倒是那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不过七月的目光大多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很明显这夫妻俩的主心骨在她身上呢。

    倒是她从一开始进来就垂着脑袋,搞得她现在还没看清她的长相。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那女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抬起了头,一张清水芙蓉面就此展现咋她眼前。

    然而不等她细细看,她又低下了头。

    七月刚觉得一阵惋惜,那女人竟是又抬起了头,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要不是七月知道她一早就是演戏,说不得就要被她给骗过去了,这样的看着,还真是能看出来点不同来。

    倒是舒舒这是突然来了一句,“七七,这人跟你好像啊!”

第一五七章 丝丝入微

    舒舒话音一落下就发现在场的几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他,“我”

    话还没出口就被七月给塞了一只灌汤包进去,“你还是别说了,吃吧!”

    “唔唔”舒舒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看着七月的眼睛充满了可怜巴巴委屈劲儿。

    七月却是不再想看他这副蠢样子,视线放在已经惊掉了的几人身上,“呵呵,几位勿怪,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神有些不太好,你们就当没听见,没听见啊。”

    七月没什么诚意的陪着笑。

    金老板眼皮子抽了抽,心想别啊,当真多好啊!

    反正都说出来了,就当真了呗!

    可惜七月不给他这个机会,招呼着舒舒赶紧吃,抬头看着与老道充满了歉疚,“抱歉啊,前辈,他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您跟您朋友别见怪啊!”

    与老道还是稳得住的,“姑娘客气了,这位小友说得也不错,你跟这位于夫人还是有几分相熟的,这不认识的人猛一下还真会看错人,姑娘也别怪你这朋友了。”

    七月笑笑,“嗯,前辈说得是,不知您跟这金老板是何关系啊?看样子他好像也是修真界的人啊!”

    “哈哈,让姑娘看出来了,他的确不是凡人,不过是阴差阳错修了几分灵力,不过早年间受了大过身体不行了,就到这凡世开了间铺子,以此谋生罢了。”

    “这样啊,我说的,他这里的吃食带着几分灵气的,原来是这缘故。”

    与老道笑着与她解说了一番,那金老板也跟着在旁边敲边鼓,一时宾主尽欢。

    不过这话说着就又拐到了那两口子身上,“姑娘你别看这两位此时这么落魄,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大家子弟,就是家道中落了,他们两口子又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完充满期待的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希望一般。

    而七月也没让他们失望,当即就问了,“怎么就家道中落了?可是家里人不作法?”

    与老道与金老板先后松了一口气,“倒也不是,就是家里被人陷害了,这才中落了,说起来也是可怜,唉!”

    与老道叹息一声,倒是看着比那两口子更加的心情低落。

    七月脸皮子抽了抽,要不要这么认真?

    可惜她是低估了这两人的决心,见她不搭腔,直接招了那两人过来,“于大,于夫人,你们过来,这位姑娘可是个贵人,要是得了她的青眼你们两口子这辈子都不愁了。”

    于大与自家婆娘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被自家婆娘推了一把,这才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见过姑娘,姑娘看起来真是面善,不知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

    七月一口咸汤放进嘴里不知要不要吐出来,就是与老道两人也是一脸的无语,有你这样的人吗?上来就问人家姑娘芳龄几何?

    你是要干啥?

    金老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有心想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他早就杀死他了。

    然而,现实还是需要他的忍耐,抬手一巴掌打在于大的后脑勺,“你说什么胡话呢?姑娘您别介意,这人就是口没遮拦的,你就当他刚才是放屁呢,啥也没说。”

    七月抽抽这嘴角,这找补的还不如不找补呢。

    “没事,我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不知他问这干嘛呢?”

    与老道扭头看了这两口子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他们有一个女儿当年家族分散的时候被人拉下了,这么些年一直也没断了寻找,这不看姑娘你长得跟他婆娘有些像,就有心想询问一番,姑娘被介意。”

    七月笑笑,“不介意不介意。”

    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几人又有些着急了,还是那于夫人沉得住气,往七月那边看了一眼,就问了一个问题,“姑娘背上可是有一块三角印记?”

    七月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是:这人准备工作做的挺规范啊!这都知道?

    “是有这么一块印记,不过很小几乎是看不见的,怎么夫人家的女儿身上也有一块三角印记吗?”

    那女人明显的唇角微颤,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震动,“你、你”

    其他三人一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的都表现的很是吃惊,尤其是于大的表情更加的抢眼,“闺女!你是我闺女?”

    与老道闻言,充满褶皱的眼睛狠狠的抽了抽,好不容易忍下了那股子的恨铁不成钢,这才出口,“看起来姑娘与这于大一家的确是有几分缘分啊!”

    金老板也在一旁趁机帮衬,“是啊,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了。”

    那于夫人见气氛已经铺开了,就又提了一个要求,“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眼你后背的印记?”

    七月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位是高手中的高手,真是个令人否定不了的回答啊!

    “这个,可以到时可以,只是这时间上咱们是不是另外找个时机?”

    于夫人眼睛一转就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了,“晓得的,晓得的,咱们另外抽个时间,我、我不打扰姑娘你吃饭了,我就在这外面等你,等你、”

    说着她就一把拽着自家男人出了店子,就站在那店门口不挡道又能看到她的地方,把一个疑似娘亲的身份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一直没吭气的舒舒看的是那个眼热,“乖乖,这夫人不得了啊!”

    七月就当没听到他的传音,眼睛看了一眼与老道与金老板,就低头吃饭了,好似根本就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一般,而其实她也的确是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糊弄他们罢了。

    七月吃完了饭,就被一直等着的于家两口子给盯上了,刚才他们的眼神到还能控制,现在见她吃完,已经进了另一个情绪层次了,那紧张迫切的情绪递进被这两人演的是丝丝入微,减一分嫌少,多一分嫌厚,反正是七月看的十分的有趣。

    笑着与与老道道了个歉,“抱歉了前辈,我这就去跟这位夫人走一趟,咱们改日再逛。”

    “姑娘客气了,您有事先忙,我这里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第一五八章 初一与十五

    七月带着舒舒已走出店面就被那两口子给迎上了,那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看在旁观人的眼中,七月一定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了。

    而现场的几位却是知道内情的,是以看到他们夫妻两人这副样子,非但没有这种失散亲人的共情感,反而觉得违和极了。

    眼看着他们四人走了,那金老板小声的凑到与老道身边,低声道:“你说他们能成吗?我看着怎么就这么假呢?”

    与老道也是觉得眼睛疼,但是,“行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假不假的,他们也是跟那位接上头了,这一以后的事就看他们自己发挥了,咱们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事情有你说的这么顺吗?元君的那位弟子可是还没来呢,这姑娘感动也找不到人道谢不是。”

    “那你有什么法子?那位自己不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愣是让他自己给错失了,咱们能怎么办?就是元君在,他也不能怪我们不是?”

    “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吧,不过咱们什么时候撤?”

    与老道抬头望了望天,“给元君传个话去吧,等元君回话了,咱们再走。”

    “行吧,你回去就给元君捎话,我在这儿等你消息了。”

    “是,你好生等着吧。”

    等与老道回到酒肆,就急忙回房间给崆峒元君传了一个消息,大概内容就是已经与七月他们对上了,除了没看见内定的花梨白,其他一切顺利。

    七月这边暂先不表,就说花梨白此人,自那日辞了七月两人后,就一直自己独行在凡世人间,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他是想要弄明白一切事情的,但是从内心里他又知道自己是弄不明白的,除非他敢去找那人对峙,否则穷尽他一生他也不会找到答案。

    他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就在他心头迷茫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崆峒元君的信息,“梨白,七月已经去了臼月城,我怎么听说你妹跟过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花梨白捏着传音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不敢出声,怕自己忍不住咆哮出声;

    可他更不敢不回话,怕他看出什么异常。

    可更折磨人的是,他久久等不到他的答复,竟然说要亲自走一趟。

    花梨白失魂落魄的丢了传音石,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不敢去面对他,不敢与他见面,他怕一见面自己就输了。

    而一家子的命就这么赤裸裸的摊在他的肩头,让他躲也不是,进也不是,他从不知道自己竟还有如此进退不得的窝囊样子,比着面对七月的胆怯更是不如。

    崆峒元君要来凡世的消息,七月从舒舒那里也得到了消息,这还是柳矣亲口跟他说得,为什么会告诉他,是因为他也要趁此机会过来了,害怕她还失忆着就提前告诉了舒舒。

    七月听了这个消息后,就把于家夫妇二人给晾在了院子里,自己跟舒舒进了房间谈事情。

    舒舒一进门就问她,“我要不要把你已经好了的事情告诉他?”

    七月抬了抬手,“先不告诉了,我先看看花梨白那边怎么样了。”

    “你不会是想着利用花梨白去试探崆峒元君吧?”

    “有何不可?反正他们师徒俩已经做了初一,难道我不能做十五吗?”

    舒舒抬抬手,“能,你能,肯定能,一定能!”

    七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根据她上辈子的经验,这卿家跟花家灭门是有直接关系的,但是根据先有的线索看,估计上辈子花梨白也是报了个假仇,这真正的仇人一直就在他眼皮子上头呢,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就是不知,上辈子这些人最后的结果如何?

    要是都飞升了,这花家的人倒也不算白白牺牲,要是什么都没落下,那颗真是,真是······

    七月做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的舒舒很是牙疼,“你打算如何处理院里的那两人?”

    “先留着,等他们来了再说。”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听他们讲故事?还是做戏?”

    七月无言的瞅了他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舒舒抹了一把脸,“是没什么区别,那要我出去叫他们进来吗?”

    七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先不了,让他们再等等。”

    “等等?”舒舒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开了,“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还会这样折腾人了?”

    “这哪儿叫折腾人啊,我这是给他们机会好好打草稿,省的一会儿漏了马脚出来,这戏就不好看了。”

    舒舒嘿嘿笑着,觉得现在的企业真是坏透了!

    而外面的那两夫妻还真是让七月给猜着了,于大小心的盯着屋子的大门,凑在自己婆娘耳边不停的问她,“你说她会不会相信咱们呀?”

    于夫人是个厉害的,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哪怕是随便被七月给晾在了院子里,脸上仍是一副近亲情怯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一丝的不耐。

    闻言更是直接掰正自家夫君的头,“小心她观察着咱们,你回头进屋了什么也不要说,一切有我说,你听着就是。”

    “那她要是问起我了怎么办?我还是不说吗?”

    “那你就一脸痛心的哭,只要她看见你哭了,就肯定不会再问你了,一切都有我来说,这样咱们两个的口供才不会出现纰漏。”

    “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办,你就瞧好吧。”

    “嗯,我相信你。”于夫人适时的对他进行鼓励,然后又开始纠正他的一些细节,嘀嘀咕咕的说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还是于大听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还不出来叫咱们进去?”

    于夫人的眼神深了深,“估计在屋里合计咱们俩的身份呢,金老板他们不是说已经有人向她透露了咱们俩的存在吗?她现在估计就在跟那人求证呢。”

    “求证?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你就放心吧,那些人办事比咱们俩牢靠多了。”

第一五九章 弥补

    于大听了这才放心了些,然而他却是放心的有些早了。

    一直到了正午的时间,屋里仍是没有人出来,于大等的人都有些心焦了,不停的催着自家婆娘想办法。

    于夫人一开始也挺沉得住气的,可是随着这日头的升高,于大再在一边催着,她也有些不确定起来,看着紧闭的屋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差错。

    然而任她想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再等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后,她还不出来,那她就要哭哭啼啼的走了。

    七月好似已经猜到了她会如此,一个时辰后,屋门被人打开了,舒舒出现在这两人视线里。

    于家夫妇紧忙上前了几步,最后停留在距离屋门不过三步远的距离,眼神炙热的看着他,嘴里喃喃自语的,“她、她可愿见我们了?”

    舒舒看着她这入戏的程度不佩服是不行了,直接让开一条路,“你们进来吧。”

    于大两人听完,适时的表现出惊喜,紧张,压迫感,哆哆嗦嗦的没敢上前。

    舒舒就这么看着他们表演,心想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然而于大夫妇真不愧是专业的演员,那戏演的是真好,最后由于夫人带着一脸的惊喜害怕胆怯,自卑的走进了七月的屋子。

    而屋里的七月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接的看着他们。

    倒是把这夫妇俩给看愣住了,还是舒舒咳嗽了一声,才把他们给惊回神。

    “呃,呃,这个,这个,姑娘,我们、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你看,你这能不能让这位小兄弟出去一下,我看看你身上的印记。”

    闻言舒舒立即向七月看去,七月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人就拉着于大出去了。

    屋里瞬间就留下了她们两人,七月看着于夫人那表面紧张内里十分稳得住的神情,嗤笑一声,“你想怎么看?脱吗?”

    于夫人这回事真的胆怯了,看着七月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性,按照剧本来说,她的确需要去看一看她身上的胎记,然而当这件事真的出现的时候,她才发现想要完成这个操作有多难,哪怕这姑娘表现的一副非常配合的样子。

    “呵呵,姑娘说笑了,只要姑娘给我看个大概就行了,不用脱,不用脱的。”

    “这样啊,那你估计是看不着了,我这胎记啊,长得地方不太好,要是不把衣服都给脱了,估计你是看不到了。”

    于夫人看着她,心真是凉了。

    也不知惹上这么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他们夫妻俩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那要不我就看看?姑娘您看,我也是个女人,放心,我肯定不会多嘴跟外人说得。”

    “是吗?不过你也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很珍贵的,万不能让人随意观看的,你说你女儿是在你们家道中落的时候不甚丢失的,那除了那块胎记外,还有没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玉佩、衣服、首饰这些。”

    于夫人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得剧本,好像并没有除了胎记以外的东西。

    “这个,时间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太清了,当时太乱了。就一个襁褓,里面具体有些什么我是实在记不清了,不如姑娘把自己当时留下的东西给我看看,也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还会反问反答了!

    七月眼睛里溢出了点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虽然我也是个孤儿,可是我有父母亲人的,你”

    七月笑笑没说下去,但是在于夫人的眼里这就是在否定她之前的所有了。

    她很慌,但也更加的沉住气,“我不知姑娘的养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这,我女儿丢失的时间是在二十五年前,她身上有一块三角形的胎记,就在后腰处,姑娘要是不信,让我一看便知。”

    这就是要七月强自承认了。

    气氛一时间停滞住了,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于夫人好似才从那困苦的环境中走出,她看着七月的眼神又慈爱,又愧疚,“我知道你怨我们,恨我们,觉得是我们故意弄丢了你了,可是。”

    她忽然顿住了,眼泪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如果不是她已经上了年纪的话,一定是很美的,然而此时也仅仅是有些余韵罢了。

    七月就这么看着她落泪,没说一句话,没动一分毫,好似她眼前就没这个人似的。

    于夫人一下子摸不准她是真的饿不在意,还是说在故意的刺激自己的‘亲父母’。

    七月见她哭着哭着,这眼泪就不留了,还有些意外,于夫人看到了她这眼神,心头一抖,怎么有种被人看猴戏的感觉?

    强忍着心头的不耐,于夫人低头抽泣了几声,“我知道,我这当娘的不称职,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你也不愿意认我们,但是我还是想能够有机会多看看你的,你看你这以后能不能给我们些相处的时间,让我做父母的也能弥补一二?”

    七月轻轻的挑了下眉,“你们打算如何弥补?”

    于夫人一听心想这事有门了?

    偷偷的拿眼瞧她,也没瞧出个什么来,先兀自低头答应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做父母的必定是要为你办到的,虽说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是一些小事上,我们还是可以帮忙的。”

    “小事?你们能做什么小事?做饭?打扫卫生?还是说用钱来买父女亲情?”

    一听到钱,于夫人就抖了一抖,很是难为情的样子,“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年来没怎么挣过钱,都是坐吃山空的,这段时间以来还一直是金老板接济的,你看,如果你需要,我们这就去找份工作,你放心,你有什么需要我们肯定是能满足你的。”

    看起来像是已经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七月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要求,“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日子,你们要是无事的话,可以每日来见上一见,要是能想起你们女儿当时还有什么特征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一六零章 先搜魂后击杀

    事情好似就此僵住了一般,于大两口子没再来过,而七月也像是从没见过他们一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看的一直盯着她的与老道跟金老板很是头痛。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与老道皱起的眉头能夹死几只苍蝇了,“不知道,不过元君传来消息了,他要过来一趟。”

    “什么时候?要不要咱们去见他?”

    “不用,元君说了,咱们与他的关系最好还是保密,别让那位知道了。”

    金老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行,我知道了。”

    而就在他们这里陷入僵局的时候,花梨白不知怎么的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没什么犹疑的就直接过来了。

    到的那一天,柳矣也刚好从外面进来,刚刚见到七月。

    “你说说你,怎么好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这担心了好久。”

    七月端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这不是没来得及嘛,你这是?”

    这下换柳矣不好意思了,“我这,你也是知道的,少将军那里放心不下你,这不就又派我过来了,不过我这边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七月看他说着说着还神神秘秘起来了,好奇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柳矣刚起了个头,就看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就站直了身子,“他怎么来了?”

    七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花梨白已经进了客栈,径直朝天门几人走来。

    七月站了起身,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不确定性,“梨白师兄,你怎么来了?”

    花梨白不妨她竟还会如此叫自己,心头有一丝丝的涟漪泛起,“我听说你在这里遇到了两个修士?”

    七月怔了一下,随即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是有这么两位,师兄可是要找他们?”

    花梨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们在哪儿?”

    “一个就在这酒家,一个在后面一条街上卖早餐。”

    花梨白听罢,直接就找来小二让他把那个修士叫来。

    与老道在后院被找到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是那位来了,微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小二进了大堂。

    自他出现在大堂那一刻起,花梨白的视线就盯在了他身上,给与老道带来了深深的压迫感。

    七月看着这样的花梨白脑海中不禁想起前世时的花梨白,当年他也是因着与她不同他人的交情,在知道自己的灭门仇人后,就带着已经是他侍女的七月回到了凡世。

    当时的他可没有这么多的琐碎线索,更是没有现在的一一查证,他仅仅是拿着崆峒元君给他提供的仇人名单就直接找上了卿家,当时已出现就直接灭了卿家满门,让人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倒是在卿家发现了一个修士,不过他压根就没审问就直接把那人定性为了当年那个废了他丹田的人,直接就废了那人,后来他杀了仇人,回家去给家里人烧了纸钱算是把这件事给了了。

    那时她也以为他这就算是报了仇了,可如今在这么一看,他前世简直是报了个假仇嘛!

    七月不知他现在心情如何,反正她是觉得这崆峒元君为了他这么一个弟子下的手也太重了。

    然而七月不知道当年废了花梨白丹田的人另有其人,既不是当年被花梨白杀掉的那个修士,也不是现在身有嫌疑的与老道等人。

    但这些她不知道,只看着就要剑拔弩张的花梨白,一时有些怅然。

    而花梨白在看到与老道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杀了他!

    这样的情形让花梨白一时无法自控,一伸手就把于老道抓到了自己手里,在他监控的目光中一掌放在了他的识海上。

    他这样的举动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舒舒看着他一时有些张口结舌,“他、这是要搜魂?”

    柳矣也是一脸吃惊的望着花梨白,早年听说他是个狠人,但是也没听说他这么狠啊!

    这两人看的是心惊肉跳的,然而只有七月知道,估计他是什么也找不到的。

    不过他这人也是矛盾,明明就是已经逃避了这件事了,没有勇气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反而在这找这些小人物下手,未免太无能了些。

    花梨白可是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一手竟是会招了七月的厌恶,他一寸一寸的在与老道的识海里搜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与老道被他放开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七月赶紧让已经愣掉的小二把他送回后院去,这才不太认同的看向花梨白,“花师兄可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花梨白冷峻的脸上露出些不符年纪的沧桑,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意外的眼神中直接一掌打在了那与老道身上,令他当场身死!

    小二吓得直接躲了下去,与老道软绵绵的身子就这么被抛在了半路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自己衷心维护的大人的弟子竟会突然出手杀他。

    因着花梨白突然杀人,酒肆里瞬间就空了,所有人都跑的跑,逃的逃,生怕后面一个就是自己了。

    杀了与老道后,花梨白轻颤的心稍稍停顿了下,不过他有些不敢看七月,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七月面前杀人,而且还是杀一个对她来说的无辜之人。

    花梨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金老板的小店前。

    依然是先搜魂,后击杀,他做的很是熟练,但是做完这一切他的心就空了。

    他呆呆的站在大街上,看着地上的人,脑子空白一片。

    于大夫妇两个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时候,金老板已经倒在地上了,地上连一滴血都没有,俩人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昏过去了,抱起来探了探鼻息,终于是惊愕的愣住了。

    花梨白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夫妻俩,尤其是在于夫人那张与七月有些想象的脸是,脸色古怪的扭曲了一下。

    于大夫妇小心的打量着这个据说是杀人凶手的人物,许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纯良,尽管他刚刚杀了人,但是身上也没有沾染一丝的怨气。

第一六一章 花梨白失踪

    七月在知道花梨白杀了金老板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然而事情的真相却不止如此。

    舒舒几乎是小跑回来的,“七七,七七,他、他把、那、那两个、人,也、也杀了。”

    七月一开始听了还愣了一下,随后就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了,急忙跑过去看了一眼,然而已经找不见花梨白此人,但是金老板的店面前躺着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尸首!

    分别是金老板和于大夫妇。

    “他杀他们两个做什么?”

    舒舒迟疑的摇了摇头,“不确定,总不能是他发现了他们是假冒的,然后就顺手帮你给处置了。”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更何况是当事人七月了。

    七月找来几个人把这尸体给弄走,来回的在周围找着花梨白的身影。

    舒舒一见她那样就知道她想什么呢,“他已经走了,刚走不远,你要去追他吗?”

    七月望向他指着的方向,那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但是七月好似还能从那些仓皇逃走的人群中看到他孤寂的身影。

    崆峒元君就是在这种时候过来的,一来就看到了地上还没收拾走的尸体。

    七月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一眼不发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在柳矣警惕的目光中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梨白呢?”

    七月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位置,“据说是从那边走了。”

    崆峒元君回头看了一眼,就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都不再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估计他现在也已经知道自己做的好事被自家徒弟知道了。”

    “那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反目成仇?”舒舒好奇道。

    就是柳矣对这件事也有些好奇,大家都知道崆峒元君向来是很宠爱自己这个小徒弟的,几乎算是为了他可以两肋插刀了。

    而现在和对相亲相爱的师徒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而这裂缝很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成为这两人之间的一道天堑。

    七月虽然没有看到花梨白此时的神情,但她也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这种退纠的选择方式是她不喜的,但也是她无能为力的。

    “咱们也走吧。”说完这句,七月就率先离开了混乱的场地。

    舒舒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她怎么的,忽然一下子消沉下去了,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让他知道此时的七月心情很不好。

    他这会儿也不顾不上看别人的热闹了,急忙跟上她的步伐,两人脚步匆匆的就出了臼月城。

    柳矣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七月此时的心情。

    七月一路走一路心怀坦荡,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会有这种情绪,明明就是一件并不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她仍是觉得事情好似解决了一般轻松惬意,这让她不解困惑,然而更多地是迟疑。

    她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曾经的疼痛,她还记忆犹新,难以忘记。

    她此时走着,好似又有了那种感觉,不过好像更多地是他的幻觉一般。

    七月没有在凡世再做停留,直接回了魔界,这可高兴坏了魔界的诸人。

    七月一回来就直接进了结界闭关,舒舒被她留在外面看守,交代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一定要叫她。

    而就在她闭关的这段时间,修真界那里传来了消息,花梨白失踪了!

    舒舒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后来见到憔悴了许多的崆峒元君时,他不得不信了。

    崆峒元君几乎是一出现在这里就奔着七月去了,可半路上直接被魔界的众人给拦了,为首的就是任坤,还有那位君越。

    看着眼前的任坤,崆峒元君焦躁的不行,可此时他还不能跟魔界彻底的撕破脸,就是在七月那里他也要多有捧护,是以看到任坤出面阻拦,他倒也没有应冲冲的直闯,而是交代自己的来意:

    “我就想见七月一面,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任坤拿着扇子轻轻一摇,“前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七月姑娘正是闭关的关键时刻,咱们也不好打扰,毕竟飞升的事已经迫在眉睫,咱们不能在这时候拖后腿不是?”

    崆峒元君呵笑一声,“行啊,既然少将军如此说了,那我就去找大将军聊聊好了,听说魔君也要出关了,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够见上魔君一面。”

    可惜任坤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老神在在的堵在哪儿一点迟疑地神色都不见有。

    最后崆峒元君也没见得到七月,不过他在回去闭关半个月后竟是又进了一级,修为直接到了元婴后期,只差一步就要进阶化神。

    又进了一阶的崆峒元君并没有什么开心的,他望着七月所在的方向,脑海中那飘荡的对于天道的理解,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七月的身上是有宝藏的!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宝藏到底是什么?

    本就因为天道压制的原因,他们已经很难再进阶了,而此时,他竟是又轻松进阶了,这都多亏了从七月那里得到的对天道的感悟,不然他现在还是一个迟迟不能进阶的金丹修士呢。

    然而魔界的人把七月看的太严实了,弄得他一直没机会找她好好聊聊。

    魔界众人面对崆峒元君的突然进阶,虽然还有很多不解,但是也隐隐意识到这可能是跟七月有关。

    就算不是直接关系,保守估计也跟她又间接关系。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猜测,七月没醒,这些事请就都不能得到证实。

    七月这一闭关就是两年,而这两年期间,崆峒元君又进了一小步,现在已经是元婴后期巅峰的修为,因着那最后一点的冲刺,他已经隐隐是修真界的零头人物,就是他本门的师兄都无法与他争锋。

    然而花梨白仍是没有消息,从他在凡世失踪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有人传说他是死了,也有人传说他是隐居到哪里去了,更是有人说他可能是找到了什么密地,一直待在那儿没有回来呢。

第一六二章 看到了曙光

    然而不论外界如何的传言,七月都不知道,她此时正是在最紧要的关头。

    两年努力不止的闭关让她在炼化天劫丹方面下足了功夫,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是让她又加快了几分。

    也就是这几分的努力,让她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是到了哪一个层级,但是这其中身体的舒服程度就不是她以前所能想象的。

    眼看着那最后剩下的指甲块大小的天劫丹,七月舒服的叹了一声,终于,终于要成功了。

    眉眼上不由得显出了些喜意,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再最后冲击一把就可以成功的时候,一道光滑的结界挡在了她面前。

    七月一愣,心里咯噔一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开始排查,一寸一寸的扫过自己的身体,终于让她在心口的位置上发现了一道禁制。

    看着那隐隐发红的禁制,七月有种果然如此的确定,这应该就是崆峒元君在她身上放的禁制了,看着程度,应该跟那主仆契约的禁制年限不相上下,更或者说这两道禁止其实就是一体的,弄掉了那个,这个就冒出来了,不然怎么解释西殇只发现了那一个禁制的原因呢?

    然而不管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这禁制都要尽快解除了。

    然而事情的症结也就在于此,那道禁制不知是怎么下的,她完全无从下手,最后只得停了闭关,有些郁闷的坐在那儿,垂头不语。

    舒舒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躲过其他人的探究,三两步就到了她的身旁,“你出关了?”

    七月抬了抬眉眼,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了头。

    舒舒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是有事发生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七月苦闷的心情真是没法跟他说,但是这憋闷的感觉实在是憋屈了。

    她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周围的人群,大多都是魔界的修士,大家成一个拱卫的态势把她围在中央。

    而在这些人后面就是修真界的一些修士了,其中最显眼的当是崆峒元君了,七月几乎是一看见他,气息就不稳了起来。

    舒舒瞬间就感觉到了,诧异的望了她一眼,视线一转也落在了崆峒元君身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闭关这些年他倒是也没闲着,已经要冲击化神了。”

    听到这个消息,七月紧盯的眼眸不由得闪了闪,虽说她一直没怎么接触过更高一层的修炼,但也知道这修炼一途越是到后面,这进阶就越是难,哪像他这般不过是几年的时间,竟然已经跳过元婴要冲击化神了,这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不由得七月就想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禁制,回首问了一声舒舒,“他都是什么时候进阶的?”

    “好像就在你闭关不久就冲击了一波,随后这些年也没断了,一直都是稳步上升的阶段,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好似遇到了什么瓶颈,迟迟没有突破。”

    七月笑了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需要更加的证实一下,“那你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进阶元婴的吗?”

    “这个,好像就是你被困结界的那些年,他在那结界上得了一缕神光,然后就进阶了。”

    “是吗?”七月眸光一闪,越发的肯定起来。

    然后众人就发现刚刚结束闭关的七月,竟直朝着修真界的崆峒元君去了,众人既觉得有些吃惊,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的默契,毕竟这两人之间还有个花梨白做纽带呢。

    一直闭关修炼的崆峒早在七月冲击难道深藏在她心上的禁制时,就已经知道她醒了。

    此时再看见她毫不犹豫的走到自己面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惊喜与笃定,“你来了。”

    七月笑了一声,“是啊,元君可是有空出去喝一杯?”

    崆峒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幸甚。”

    于是这两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出了结界,来到了外面的一间茶室。

    崆峒元君很有气势的招呼七月,“坐。”

    七月没什么反对意见的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崆峒元君根本没用店里的人,自己就把茶水都给沏好了,给七月递了一杯,随后就端着自己那杯沉默了。

    想想这两人第一次的相见,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个是低入尘埃的小小乞儿;

    而后小乞儿高攀上了仙人的小小徒儿,自以为获得了光明的前途,殊不知却是把自己卖给了魔鬼;

    后来阴差阳错的她被人挖了灵根,脱离这做人奴仆的命运;

    然而这世道好像看不惯她过好日子一般,一道禁制去了还有一道,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对比前世她最后的下场,今生的她倒是要感谢西殇了。

    七月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的他除了有些颓废外,一点看不出已经是好几百岁的人物了,那年轻的气质与那些刚刚修炼的弟子也不相差什么,倒是比着他们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更招女人喜欢了。

    然而七月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是恐惧的,随后的日子里倒是也证实了她的这一分恐惧,这人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许是沉默的够久了,崆峒元君开始说话了,“梨白失踪了。”

    七月听了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了,都发生了那样的事,要是他还能入场的面对他这个师父的话,她倒是要高看他一眼了。

    然而花梨白果然是不负众望的,根本就没勇气去面对这个亦师亦父的人物。

    “然后呢?”七月不相信他是无的放矢,既然能跟她说这个,那就是有所图。

    而崆峒元君也没让她失望,“我现在找不到他,你帮我去找他,我会解了你身上的禁制。”

    “呵,你果然是发现了啊!说吧,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禁止?”

    崆峒元君没什么表情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她并不是一个肩负两界飞升大业的关键人物,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人物了。

    七月对他这样的眼神不陌生,这一直是他看她的常态,在他的心里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斗不过是他当年可以随意处置的小乞丐。

    现在给她这么些多余的眼神也不过是因为需要她去找花梨白罢了,“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能找到他?”

    崆峒元君轻轻地挑了下眉,“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当年你签下主仆契约的时候,这个禁制就已经存在了,不过是一直处于隐藏状态,只要你不心存反心,这禁制是不会被触发的。”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西殇帮我解除主仆契,竟是直接触发了这里的禁制?”

    “是的,我估计你当年就有感觉了,不过是一直没找到原因罢了,放心这个禁制对你没什么损害,不过是与我有些牵制罢了。”

    “是吗?可为什么我一直突破不了?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吗?”

    听了这话崆峒元君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迟迟不能晋升的修为,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看了看七月,没有说话,但是七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也不知还有这一层关系。

    “你想要我怎么找花梨白?”

    七月提出自己的要求,不管这是不是他的借口,七月都要先把他的话做实了。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用暴力的,可是一想到在她的心坎上有一个他下的不知名的禁制,她就投鼠忌器了,还是先稳妥着来好了。

    崆峒元君一点也不意外她有此选择,很是沉默的倒了杯茶,喝下后才开口,“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凡世,你先去那里找找看,要是能找到你就带他回来。”

    “那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崆峒元君顿了一下,又喝了一杯茶,“要是找不到,你就回来,我自有方法让你去找到他!”

    七月眉心不自觉的抖了抖,“既然你有能力找到他,为何又要托我?自己去不是更好?”

    崆峒元君纠结的眉头都要夹死几只蚊子了,拧着的眉心一直没解,也没回答她问的问题。

    而七月看着他这样,心里止不住的想要一击再击,“我很好奇,你当年为什么要杀了他一家满门,还把他的丹田给碎了?”

    崆峒元君夹着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不过这样的他很严肃,看起来倒是少了那份冷清感,多了些严肃的效果。

    过了好一会儿七月才听到他说,“我没有碎他的丹田,那是个意外。”

    “意外?那人不是你派出去的吗?”

    这个也是崆峒元君一直怀疑的地方,当年他的确是派人去了花家,不过他是想着要花家夫妇消失的,并没有开口要灭了整个花家。

    然而,消息传过去的时候,竟然是让他们灭了整个花家,还要碎了他徒弟的丹田。

    当年他一知道这个情况就下令追查了下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假传他回信的人还是没找到。

    而花梨白眼看着已经产生了心魔,他就不得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一来是想着让他们两人再接触接触,说不定这七月就又想到自家徒弟的好,有跟他在一起了?

    就算是最后没在一起,但有自己留给他的玉珏,那东西也可以操控着影响七月的记忆,让她逐渐忘却对他的狠意,再重新爱上他。

    然而算天算地,都没算到他们竟然识破了他的计策,不仅感情没有精进,还直接坏了他的大事,花梨白到了此时也消失不见,真是该死。

    崆峒元君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杀意,七月首当其冲直面杀意,然而尽管那杀意凌厉非常,但是她仍然好端端的端坐着,丝毫不受影响。

    不仅七月觉得意外,就是崆峒元君也有些意外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达到化神境了,就算是没有最后突破,但是他的剑意也一早已经是化神境了,而七月竟然面对这样境界的剑意,竟然像是没事人一般,这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七月见他眼中有了沉思,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思考着花梨白这会儿应该会在哪儿?

    七月出发的那天柳矣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也要跟着去,七月无语地瞅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倒是舒舒很是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哪哪都有你,你不好好的闭关冲刺,老是跟着我们算什么啊?”

    柳矣无言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少将军不放心,你以为我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跟着你去瞎晃悠?”

    “什么瞎晃悠,我们这是去做正经事,正经事,知道吗?”

    “你少来了,以为我不知道啊,七月是去找那个花梨白的,那天她和崆峒元君见面喝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你们就聪明的都猜到了缘由?”舒舒不悦的瞅着他,视线在身后的那些人身上转了转,总有种七月是养了白眼狼的感觉。

    柳矣不知他此时的心路历程,兀自点头,“猜到了一点,不过你说七姑娘为什么这么听崆峒元君的话啊?”

    舒舒无言,心想这哪是听话啊,这是被逼无奈啊!

    然而这事他却不能跟他说,而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招呼他,“还不走,等着人请你呢?”

    柳矣闻言,急忙跟上这两人的步伐,三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自从知道七月的身上有崆峒元君下的禁制后,舒舒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请本体出手帮她解除,虽说本体曾经拒绝过一次帮助,但是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多求求,本体肯定会答应的。

    而这件事他一直犹豫,犹豫的,倒是犹豫到了七月自己出手解决,见她如此冷静的处理此事,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他却是不得不说一声崆峒阴险!

    简直是太阴险了,睡能想到这禁制下还有禁制呢,而且这两个禁制还不下在一处,互相牵制又不相连,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去,估计当年的那个西殇就是这么忽略过去的。

    “唉!”舒舒深深的叹了一声,望着前方七月的背影,总觉得这掩映在树木草丛间的身影太过孤单了。

    七月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借助花梨白去威胁崆峒元君,不过她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真的能用他威胁到崆峒元君,毕竟那位可是敢直接灭了徒弟满门的人,一个她又算得什么。

    不过不能不代表不成,只要处理得当,她觉得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因着她迫切的心情,三人不过是半日的时间就赶到了凡世,还是那个入口处,不同的是这里已经个繁华的大镇了,最起码七月在这里看到了逃走了卿家人!

    是的,那人就是逃走的卿家卿十。

    七月没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穿过两道街就看到了聚集的卿家人。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家主,到处已经找过了,都没有宇芽的踪迹。”

    “你说这孩子怎么老是不听话,就是喜欢乱跑呢,今儿就晚了那么一会儿就让她给跑了,你说说这孩子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卿十也觉得自家小辈该整治了,这才来了这边城多长时间,这小一辈们的心都野了?

    七月听着他们的问话,好奇的在周围找了找,后来在一处拐角地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不过小姑娘形容很不好,好似受了什么伤?

    七月顺势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姑娘竟是昏迷过去了,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果然好烫。

    要不要送她回去?

    七月有些纠结,但是也没用她纠结多长时间,那卿十手里拿着一只罗盘就追了过来,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出现了,卿家人自己就办好了。

    有人抱孩子,有人找大夫,有人回家报信,有人紧紧跟随,反正是各忙各的,看着慌而不乱,也算是大家气概了。

    一进城就看了这么一出,七月倒是不想走了,她觉得随后应该有更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而随后的一幕倒是证实了她的想法,卿意一路神色紧张的带着沈涛穿过一条条的街道,最后站在了主家前。

    “沈师兄,多谢你帮我们找到这个落脚地,我家人已经很适应这里了,你之前说的能够为他们安排一次测试的机会,可是真的?”

    沈涛笑容温和的看着他,“要是不真,我怎么会跟你到这儿来?我说,你是不是一听到七月的消息就吓傻了?放心,没事的,她是去找花梨白的,不是来找你们,你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卿意抿了抿嘴,心中的担忧实在是放不下,虽说当年七月与花梨白都没有对他们动手,他可不会以为这两人是看在他们真的没沾手的份上,应该是当年他们下意识的忘了他们。

    此时七月的突然出关,让他惊了一惊,随后她的一举动他都觉得不简单,这其中搞不好他一家子都要完。

    七月不知他心中如此想,只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紧密了,与她认识的沈涛不太一样。

    然而看着这样的沈涛,她却又有种应该如此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实话很不好。

第一六三章 青楼女(二合一)

    沈涛在卿家停留了十天,这十天的时间里他为卿家所有未成年的孩子检测了灵根,总共发现了五人,其中仅有一人是单一灵根,其他四位一位是三灵根,剩下的两位是三灵根。

    沈涛指着单灵根的那个孩子说:“只有这个我们可以带走,其他的你看着给他们送到别的宗门去吧。”

    卿意闻言也知道他说得是对的,近些年玄剑派对于门下弟子的招收更加的严格了,凡是不符合他们招收要求的都会一律淘汰。

    “好,我知道了,会给他们安排好去处的。”

    “嗯,你做事我放心,你下去安排一下吧,咱们明日就出发离开,你先让这些孩子与他们的家人好好告别吧。”

    “是,多谢师兄。”

    沈涛答应一声就离开了,七月一直坠在他身后,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这个有别于她记忆中的沈师兄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沈涛果然也没让她失望,出了卿家后直接进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场所,七月认真看了一下,才发现这竟然是凡世的青楼!

    他到青楼做什么?要知道修士无故一般是不会与凡人女子发生关系的,为了避免的就是他吗在发泄的时候忍不住溢出一丝灵力使得那凡人女子爆体而亡。

    沈涛一进去就被青楼里的老鸨给迎上了,“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青鸢姑娘早早的就等着了。”

    随后两人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面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那女子一见了沈涛就脸色微红的行了一礼,“青鸢见过公子,公子安好。”

    沈涛上前扶了一把女子,“青鸢姑娘多礼了,几日不见可是又见风华了。”

    青鸢垂眸一笑,“公子就是会说笑,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沈涛看着她笑了一声,“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就要走了,想着临走以前来看姑娘一番,姑娘可是不想见在下?”

    “哪有!”青鸢心头微涩,望着他的目光痴情又绝望,早就明白这人不是自己可以向往的,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有一段露水情缘,可现在看来却是连这一点的露水情缘也没有了。

    青鸢十分的伤心无奈,可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于事无补,遂摆明了心意,“公子还不知青鸢心中如何想吗?我看你是真真的要伤我的心,才会这般说来。”

    沈涛笑着扶她坐下,抬手就给她倒了杯茶,“你是个好的,可惜我不能久留此地,会给你带来危险的,我走好你好生生活,我会留下足够的钱财不让妈妈给你接客,你要是喜欢尽可留在这里,要是不喜,就让妈妈送你离开,这是我给你在外面买的一个宅子,你决定了可以搬进去。”

    原本青鸢心里只有七八分的难过,然而现在看着他零零碎碎的为她想到了这么多,她这七八分的难过也变成了十分的难过,整个人就跟泡进了苦水里一样,整个心都是酸涩的。

    “公子,你就真的要走吗?不能带着青鸢一起?”

    沈涛无奈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不是我不想带你走,而是你不适合我在的地方,在这里你还能安稳的生活下去,而一旦离开这里跟我走了,那你将要面对的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会给你带来生命之险的。”

    “青鸢不拍危险,公子就带青鸢走吧!”青鸢痴缠的望着他,好似一旦他拒绝自己就会瞬间枯萎一般。

    沈涛望了她良久,终是败下阵来,“既如此,那你明日也跟我离开吧,不过这次离开后可能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你可不能想家啊!”

    “青鸢明白。”青鸢欢欢喜喜的回了一声,然后就急忙跑开了,在屋子里这里收拾一下那里收拾一番,不一会儿的时间竟是就让她收拾出来了一个小包袱,“公子,这就走吧,我已经收拾好了。”

    青鸢抱着自己刚刚折叠好的小包袱痴痴的望着他。

    沈涛好笑的看着她怀里的小包袱,指尖轻点她的鼻翼,“还真是个急性子,先别急,你听我说,咱们今晚先在这里住下,等明日在离开。”

    青鸢虽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认同了他的话语,乖顺的放了报复,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任他出神。

    七月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态,发现他好似真的对这个叫青鸢的姑娘有几分真心,并没有对青楼女子常见的那种蔑视,反而是真心的为她考虑了一番。

    这就让七月迷惑不解了。

    而随后的事情就更让她不解了,沈涛并没有与这个青鸢姑娘睡在一处,而是自己独自睡在她屋里的一张睡榻上,那睡榻小小的睡他一个大男人很是委屈,然而他却并没有提出要跟青鸢姑娘同睡。

    而青鸢也像是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也没怎么挽留他,而是神情恭敬的给他铺好了床榻就自己独自睡下了。

    七月不明白他这大晚上的有好好的屋子不睡,非要来这秦楼楚馆里睡觉,而且还是睡在人家姑娘的睡榻上,而不是床上。

    是那个不行?还是他真的不行?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这两人睡了一觉起来,辞别了恭顺的老鸨,与卿家的人汇合后,就离开了这个边境小城。

    七月一路上一直跟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距离边境最近的结界处,踩上了传送阵进入了修真界。

    倒是她站在那结界处,一时找不准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也是不巧,她这神识刚落到这里,就要一道很熟悉的神识也过来了。

    七月看了一眼身边的舒舒,“你干嘛?”

    舒舒的神识在那结界处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没什么意思的收了回来,“你看什么呢?这几天一直不出门,有什么发现了?”

    七月微微摇头,“并没有,只是遇见了一个熟人就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熟人?”舒舒很惊讶,实在是能让她称一声熟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谁啊?”

    七月抬手摸了摸额头,“沈涛,我这次一进城就看见他了,他和卿家的人在一起。”

    “哦,是他啊,那不意外,这卿家当初就是跟他勾结在一起的,现在同时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你不只是看到他出现在卿家了吧?还看到了什么,让你这么纠结?”

    舒舒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心里认定了能让七月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所以他不想错过。

    七月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想错,沈涛这件事的确是让她有些吃惊,不过她也没心思跟他说这些,而是问着他,“柳矣呢?怎么这几天一直没见他?”

    “在房间里闭关呢。”舒舒没什么劲头的说道。

    七月有些讶异,“他怎么闭关了,要突破了吗?”

    舒舒摇摇头,“不是他突破,而是有一个人突破了,而且快要超过他了,他有了危机感,就想着加紧修炼了。”

    “那就应该回到魔界修炼啊,还跟着我干嘛?让任坤再换个人不就好了?”

    舒舒撇了撇嘴,“你以为是谁都能跟在你身边的吗?”

    “嗯?”七月有些不理解了,“跟在我身边还能有什么要求不成?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什么条件吧?”

    “哼,那是你。人家可不会,以你现在的身份,那些人可不得给你供着敬着安抚着,所以这人选啊,还是熟悉你的人比较好。”

    他这么一说七月就明白了,这是看她平时与柳矣还有几分面子情,才派他来的,不过,“那个对他威胁很大的人是谁?”

    舒舒好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肯定想不到,那人你也很熟悉,而且你还帮过她呢。”

    “她?”七月细细思量了一番,“你说的不会是黑沫儿吧?”

    “就是她!”一提起这件事舒舒就很兴奋,“当初咱们不是见她跟着那个什么走了吗?你猜后来怎么着?”

    七月想了一下他说得那个什么应该是当年村子里的那位吴越,“他们俩后来怎么了?那男人不是被莫韶顔给控制了吗?”

    “嗨,莫韶顔那人啊,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而且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的女人,没有在感情这事上有过磕绊,一开始她到的确是对那吴越使了几分的手段,可是后来她大小姐就把这人给忘了,你是知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吴越虽说还没有到这地步,但是这些年也让他积累了不少人脉,是以则莫韶顔一离开他就找到了喘息的机会,直接遁走了。”

    “那这跟黑沫儿有什么关系?不会是她后来又跟她搅合到一起了吧?”

    “这倒没有,不过这姑娘也是个狠的,因为吴越的事情,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倒还真让她在魔都闯出了一番天地,现在她的男人就是魔都一个很有名的魔族子弟。”

    “那现在让柳矣觉得危险的到底是这个黑沫儿还是她的那个男人?”

    “自然是那个男人!当然,还有黑沫儿,那姑娘好似把自己这一生经历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认定在了柳矣身上,对他的敌意很强。”

    七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当初柳矣去村里找她,她不要柳矣非要跟着那个有坏心的吴越,后来出了那这样的事,不说借助他们几个的力量直接离开,竟还留在魔都破罐破摔,最后还把自己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他人,只能说这姑娘本身就是有毛病的,也不怪别人会做出如此选择了。

    “不过,她现在应该还是在魔都的吧?”

    “嗯,据说是最近回了魔都,没在结界那边。”

    两人八卦了一番柳矣的事情,就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就商量着要何时启程到下一站。

    舒舒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自己一定能找到花梨白?”

    七月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你要怎么办?那个崆峒元君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有没有给你时间限制?”

    “没有,这个他自己还搞不定呢,又怎么会如此要求我,不过是想着等我去找花梨白的消息传的三界都是后,让花梨白自己主动出来见我。”

    “他主动出来见你?为什么?”说起来舒舒一直不解她跟花梨白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算是有段时间她被人控制对花梨白多了几分情意,可这情意完全都是花梨白一个小人的阴谋手段,后来他离开的时候也是立定了要放弃她的,又怎么会听到他的消息后主动现身呢?

    对此七月倒是理解几分崆峒元君的心思,他一定是利用花梨白对她未了的愧疚之心才会指定要她出来寻他的,否则七月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了。

    本来花梨白就对她充满了惭愧,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给他找个备用的炉鼎崆峒元君还真有可能不会给她绑定主仆契约。

    后来又发现她身上不仅有主仆契约,更是有可以操纵她情感记忆的禁制,这更是会催化花梨白对她的感情制约,看他当初毫不犹豫的离开就知道。

    而现在崆峒元君就要进阶化神的消息,肯定已经是三界皆知了,而她出关的消息经过这今天的传播估计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恐怕就连她出关后直接就与崆峒元君见面这件事,也经过有些人的手段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而七月,也就是利用这其间的一个空挡,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让他看到,劲儿心生愧疚,最好是让他痛不欲生的那种,这样他才会乖乖的尽管会有万般的无奈,但他仍是会跟她回来,这也就是崆峒元君的一个阳谋了。

    可以说,他们俩都是在彼此利用,而要利用的那个人就是花梨白!

    七月现在是不知道花梨白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但是能让他如此安稳的度过这些年的地方,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崆峒元君不清楚,可七月这个与他经历了两世的人是再了解他不过了。

第一六四章 花家秘密

    花城还是如多年前那般的繁华,七月带着舒舒跟柳矣漫步在花城的大街小巷。

    几年前他们曾经来过,当时是带着报仇的目的来的,是以没来得及看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而如今七月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看着街上的行人多了些亲切的感觉。

    舒舒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这是他近段时间发现了一种小吃非常符合他的胃口,是以就用自己搜集来的灵果让那些匠人为他做了许多放在储物戒里。

    现在他几乎是手不离串了。

    倒是柳矣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怀疑,“姑娘确定那花梨白会回到这里吗?”

    七月边走边看,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适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花梨白此人对于家人是很看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刚能下山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家。”

    “可花家的人已经都死了啊!而且杀死他们的人还是他最亲近的师父,他应该是没有脸面再回来看望这些失去的家人了吧?”

    闻言,七月微微笑了一下,不过这点微笑不显,是以并没有被人发觉,她抬起头望了眼花城西北的方向,“有一个人他是一定会回来看看的。”

    “嗯?”

    “是谁啊?”舒舒好奇道。

    七月伸手在他的糖葫芦上撸下一颗果子,随手放进了嘴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两人闻言,也不再追问,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人,既然她说有一个人可以引来花梨白,那定然是有的,所以他们不急反正到时候就见到了。

    三人在花城逛了一天,最后找了一家距离花家最近的客栈住了。

    是夜,三人在大堂里坐了,此时正是晚膳的时间,大堂里做了不少的客人吃饭。

    三人就坐在拐角的一张桌子上,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的饭菜,不过三人都没怎么吃,倒是多喝了几杯茶水。

    这茶还是舒舒贡献出来的,当然这水也是他一早就收集好的,本来就是为了七月准备的,如今不过是又加了一个柳矣,不过舒舒跟柳矣的关系也还不过,是以并没有有太多的不满。

    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周围的人讲话。

    要说这些人大多都不是本地人,但是他们却对本地的一些人事物非常的了解。

    是以三人坐在这里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听到了许多的小道消息,尤其惹人注意的就是一年前花家老宅发生的异象了。

    “听说你当时的花家在子夜时分爆出了一束强光,拿光把整个花城都照亮了。”

    “是啊,听说那一夜的花城可是无人入眠啊!”

    “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是花家那个修仙的儿子回来报仇了,你们说当年那孩子真的还活着吗”

    “这个说不准啊,根据花家当家传出的消息,那孩子可是学有所成才回来的,你们想想,要是他那么容易就死了,那他师门里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这位仁兄说得也是,不过在下听人说,当年这灭了花家满门的人也是修士,你们说是不是那孩子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仇家,这才给家里招来了这么大祸?”

    “说不定啊!”

    说着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想来是觉得不宜再说下去了。

    舒舒朝七月挑了挑眉,无形中好像再说:“如何,要不要进去花家看看?”

    七月微微睁了睁眼,对此也没反对,不过她不太相信花梨白还会留在花家,而不是去了北边。

    当晚吃过晚饭,三人就起身出去了,到了花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子夜了,三人专门挑了这么一个时间也是不想被人发现的。

    望着眼前这个疏于打理的大宅子,舒舒还是很好奇的,之前他们来花城的时候,花梨白并没有邀请他们到他家里看看,如今他们却是要不请自入了。

    “要进去吗?”舒舒问道。

    七月抬首望向花家大门上的匾额,这牌匾当年被那些人弄坏了,掉在地上染了花家不少人的鲜血。

    当年崆峒元君找到花梨白后,花梨白强自忍着伤痛还是回来了一趟,亲自把这匾额又给挂了回去。

    当时七月是亲自看着他挂的,甚至还帮了些小忙。

    那时的花梨白可真是脆弱不堪啊,要不是有七月这个小乞丐在下面撑着他,他可能早在踏进这里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

    是七月支撑着他来到这里,又亲自为他花家的匾额上擦拭鲜血,那一块一块渗入木匾里的血渍早已经凝固成一团,废了她好久的力气才把他们擦拭干净,就这也没有完全把那些血渍弄干净,有些已经渗进去的是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了。

    如今这么抬头看着,好似还能看见那上面的一些血迹,暗红的好似坠入深渊的眼睛。

    舒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没听见七月的回应,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发现她正看着按匾额发呆,就以为这上面有什么她留下的痕迹,“七七这是想到什么了?”

    七月回过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咱们进去吧。”

    随后也不管舒舒疑惑的眼神,直接上前推开了花家的大门。

    这是她不是她第一次进来,前世花梨白杀了卿家几十口子人后,就把他们的魂魄都给拘到了这里,用阴阳圣火烧了他们整整三日,最后所有的卿家人都灰飞烟灭了,他才停手。

    七月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做这些的,彼时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而她仅仅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连同门都算不上,可他报仇的时候却是强硬她在场。

    于是她便看他发了三日的疯,三日后一切都回归原位,而他也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到现在七月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看她的眼光,是那样的执着坚定甚至是执拗!

    那是七月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她是被需要的,她是被花梨白需要的,她小七不是在无谓的付出,她是他的执念!

    然而当往事已往,再回过头来看这些,七月却是又看出了些不同来。

    如果说那时的花梨白只是执拗的想要看她陪他一个未来的话,那现在花梨白就是执着的想要她一个回馈,或者说是一个反馈,一个对他最真诚的反馈。

    可现在的七月对他的感情太模糊了,说是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爱,其实倒不如说是hi她放弃了自己多年的执念。

    好似那些感情都不曾存在过一般,她好像从没有真正的有哪一时哪一刻真的爱过他。

    在意他,关心他,这些不过是她赖以生存下去的生存法则,一旦她脱离了这些设定那她所以为的好日子将瞬间倾覆,完全不在。

    这样的后果是她不想面对,甚至可以说她把花梨白当成了自己生活下去的唯一翘班,一般没有了这个翘班的支撑,她将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的所有所有,这是她不能,不想承担的后果,所以她让自己爱上了花梨白。爱上了她所谓的爱情,爱上了他人所以为的情人。

    然而事实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上一世她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那别人又怎么会能分清呢?

    七月走走停停,最终脚步停在了花家的主宅前,这里是hi花梨白父母住的地方。

    当年她曾经在外面街道的拐角处见到过这两夫妻,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夫人长相端庄大气,气质温柔坚韧,花老爷也是个气质舒朗之人,与花夫人站在一起可谓是人间眷侣了。

    可惜了,他们两口子命不好,在欢迎自家儿子的家宴上遭到了歹徒的击杀,一击毙命,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花梨白当场就崩溃了,疯狂的杀戮让他杀红了眼,尽管他杀掉了许多入侵来的杀手,可是他自己也深受重伤,最后还被那个修士一掌击碎了丹田。

    后来昏迷中也不知是谁竟然把他扔在了她所在的破庙前,要不是他们当时施以援手,估计他早就死了。

    后来也是她力排众议,把他留下的,每日里把自己分的的食物分给他,让他得以活命,所以说这花梨白的命有一大半是她的救的一点也不错。

    如今想来,她前世要不是遇上了花梨白,估计就算是不会有个好的出路,但也应该是能寿终正寝的,而不是像前世那样死的憋屈。

    七月从主宅的院门开始看起,这里明显又被人打扫过的痕迹,看起来时间还不久,不是花梨白的手笔的话,那应该就是那个不曾出现在花家的女儿了。

    走进了院里看的就更真切了,这下不用七月说,舒舒他们两个就知道这里有人住了。

    “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这花梨白还真藏在这里。不过,这当这么找,那崆峒元君不应没有发现他啊?”

    七月笑了一下,看着主屋前的一块石砖,那里曾经被人一动过,七月一看就知道了。

    此时她漫不经心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像当年的花梨白那样踩在石砖的缝隙处,用力在上面点了三下,然后一阵摩擦声响起,不过片刻就有一跳石梯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舒舒都惊呆了,“还能这样?七七你是怎么知道的?”

    七月眼睛微闪,没说话,倒是柳矣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拉了多嘴的舒舒一把,这才把舒舒给拦着了。

    舒舒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真是的,一激动嘴上就没把门的了,这下好了,七七心里肯定不开心了。

    都是花梨白那厮惹的祸,早晚要找到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舒舒哼了一声,七月这边就开始往下走了。

    此时的主院已经没什么植物了,到处都空旷的很,每个屋子都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倒是这下面随着他们的深入两侧的壁灯纷纷亮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两人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挑眉看来这花家还是很值得探究的。

    石梯是螺旋状的,一路从上到下他们三人走了有近一刻钟的时间,可以说这地下世界很深。

    到了下面,三人站在石梯的随后一阶上,往四周看,随着他们的动作这下面的壁灯也纷纷亮了起来。

    然后三人就看到了一个石头的世界,入目的是一个大广场,很大很大,比上面整个花家的宅子都大。

    在广场的周围围着的事一座一座的石头房子,房子整体都是石头做的,就是那门和窗户都是石头打磨的,看起来干净漂亮。

    这样的房子围着广场大概有几百座之多,“还真是大手笔啊,这花家是深藏不露?”

    七月微微摇了摇头,倒不是花家深藏不露,而是这一代的花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前世的时候花梨白为了躲避一些人的挑衅故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然后就发现了这个漏洞。

    那块石砖也是他发现的,这个地下世界也是他发现的,当时他们两个下来的时候就跟舒舒他们两个一样,惊呆了。

    后来花梨白在这里找到了花家的老祖宗留下的一本秘籍,那上面详细的记在了花家的来历,还有花家为什么会在此建城的原因。

    是的,这个花城不仅仅是跟花家齐名而已,而是花家老祖费心建立起来的家族埋骨之地。

    城外的那个坟地,只是花家用来迷惑世人的,而不是花家真正的埋骨之地,而这里才是。

    她不确定这一世的花梨白有没有发现那块石砖的异样,有没有到这地下世界里来过。

    但她既然来了,那这里就不能错过了。

    七月直接穿过广场,在第一间石屋前停了下来。

    舒舒看她一副想打开,又不想打开的样子,奇怪了,“怎么了七七?”

    七月回过神,看着自己迟疑的右手,一时无声的笑了,随后她坚定的把手放在了石门上,用力一推!

    石门咔嚓咔嚓的往里移动了几分,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并没有出现,七月只意外了一下,就了然的看向屋内,一双清凌凌眼睛正幽幽的朝她望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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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漫漫仙缘介绍:
七月本是个肮脏瘦弱的乞儿,颠沛流离中自以为自己抓住的是一束光,却不知拥抱她的是黑暗的深渊,而当深渊降临是奋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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