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在司维即将前往虚空之海的青铜圆桌时，姬娅对司维问出了这个问题。
司维看着她，“还能有没有准备好这个选项吗？我现在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尚且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值一提，而且等到你即将完成自己使命的时候，也会有人告诉你的。”姬娅将耳畔的发丝撩至耳后，怀中紧紧抱着日记本，“至少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就可以了。”
司维没有回应这句话。
后悔，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当走上这条路，就已经没有后悔这个选项了。
“祝你一路顺风。”姬娅冲着司维鞠了一躬。
司维点头，右手一挥，一道充斥着虚无之色的裂隙便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一言未发，司维踏入了裂隙之中，然后……消失在了姬娅的视野之中。
眼睁睁看着司维踏入其中，姬娅幽幽一叹，并且回过身来，看向了距离自己超过五百米处的，一个完全隐藏了自己气息的人。
司维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说明这家伙应该是已经到达、或者即将到达司维那个层次了。
唯一值得在意的一点就是，姬娅注意到了他，而司维并没有做到。
“南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南希一眨眼便出现在了姬娅的面前，他的表情很狰狞，看起来是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姬娅·格琳薇尔，你应该知道老师这个选择的成功率究竟有多低，可是你还是眼睁睁选择让他去送命吗？”
“这不是在送命，”姬娅纠正了南希的说法，“只要有成功率，这就叫冒险，但是我相信，以司维的能力，即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也可以成功。”
“冒险？这就是在送命！”南希想要冲上去钳制住姬娅的脖子，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这其中的后果是什么。
姬娅看着南希，偏了偏自己的头，“那么……你要进去吗？虚空之海？”
南希愣住了。
虚空之海，青铜圆桌。
司维来到了主教面前，后者用微笑看着他，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说服了他们两个人。”
“不能说是我说服了他们两个人，只能说是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司维坐在了青铜王座上，“我只是去收走了他们的力量核心而已，甚至和他们没有过任何的交谈。”
主教笑了，“这不也是得益于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吗？要不是你愿意站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估计他们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或许吧……”司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靠在了王座的靠背上，感受着虚空之海中的能量流动。
在几分钟后，他开口问道：“那么……你呢？主教，你现在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主教点头，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在取出自己的力量核心之前，主教仰起了自己的头，看向紧闭双眼的司维，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司维稍微低了下头，睁开自己一边的眼睛，“你……有什么要交易的东西吗？”
主教摇头，“不，我还想保持永生，以普通人的身份见证今后这个世界、乃至姬娅的成长以及变化，这就足够了。”
听了他的话，司维又一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可以感受到力量核心正在逐渐被主教自己从自己的体内剥离出来。一旦力量核心从主教的身上被拿走，他就会在刹那之间被从虚空之海中排挤出去，成为一个普通人。
在此之前，他问道：“主教，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的是真名。”
主教倒没有想到司维会问这件事，在犹豫了一瞬后，才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的名字叫做……默……”
话音未落，主教便被虚空之海彻底排斥了出去。
这次排斥比司维以及主教所想的来得更早，看来是因为主教在内心深处已经放弃了晋升，所以提前被排斥了出去。
司维睁开眼，看着漂浮在青铜圆桌上的、属于主教的力量核心，咬着自己的牙。
片刻，他才给出了一句话。
“谢谢。”
说完后，他左右手一摊，分别属于混沌女神珂蒂诗·布兰特、守灵人的力量核心，已经出现在了此处。
将两份力量核心放在属于主教的力量核心的两侧，司维闭上了眼，开始汲取其中的恩赐之力以及信仰之力。
理论上来讲，当这三位候选人将自己的力量核心交给司维之后，全世界所有的传教士都会丧失自己的力量。因为那从本质上来讲，还是由候选人们赐予给信徒们的力量。
但是，信仰之力不会消失，分别属于三方的信仰之力，以及全部进入了司维的体内。
距离最后的任务，仅差一步之遥。
但是司维没有第一时间使用自己的固有权能，而是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青铜圆桌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必要藏着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没有隐藏自己气息的南希从属于主教的青铜圆桌背后走了出来，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司维。
“你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南希点了点头。
司维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南希没有任何提防，“既然如此，有话就快点说吧，我现在很急。”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老师本人吗？”
“为什么？”司维对此确实有一定的好奇。
南希的笑容有些惨淡，“每一位外来者，身上都会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包括我在内，任何一位外来者身上的异样气息，我都能闻得出来。
“所以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你根本就不是食梦者老师，你其实是一位外来者！只是那些更高等的存在为了欺骗你，所以故意给你捏造了一个食梦者的身份罢了！
“无论是巴莱姆之网，还是恩赐之力，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那些更高等存在为了欺骗我们，而设下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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