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揽权入掌（二）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人擦干净了，此时大厅里诸位帮主心都是悬在半空中的。
他们不知道艾尔维斯会不会再杀一个人，毕竟按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位是个喜怒无常的。经过这么一手，他们的气势就弱了很多。
“前三任总指挥在这个位子上，都没做出什么功绩，我不忍心看着叙拉古英勇的战士们在指挥下去送死，于是冒大不韪取而代之。”
帮主们脸色各异，却没人出声。
“我认为他们之所以取得败绩，有一个原因很重要，就是独裁。”艾尔维斯拍了拍桌子：“在他们做出错误决定时没有人能劝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军落入深渊，让我很是痛心啊。”
“所以我决定，在总指挥下再设立三名统领，和我一同管理青年军。”艾尔维斯手掌平举，在三人面前划过。
众人心中不忿，这三人都是艾尔维斯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一举动看似分权，实际上也没有多大意义。
不过毕竟决策层变成了四个人，艾尔维斯的一言堂应该是建不起来了。
“而且我觉得，我虽为总指挥，却也是一帮之主，有很多事情分不开身。于是本人还打算设立一位副指挥，在我不在时掌管军中事务。”
血腥味慢慢传来，法杖上还有着尚未干涸的血液，纳丘已经做完事情回来了。
奥利维安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仔细的帮纳丘把脸上的血污抹掉。
“刚好，副指挥来了。”艾尔维斯对上他的眼神，笑了笑，指向门口。
“什么？”一片哗然。
纳丘是雪耀的二当家，也是头号军师，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在他又要接过这个职位，无异于如虎添翼。
“我的荣幸。”右手放在胸前，纳丘优雅的鞠了一躬。
他的反应如同晴天霹雳，炸翻了天：“不行，他本来就是总指挥的手下，怎能再担任副指挥？”“是啊是啊……”一个人的话引起了众人的附和。
“他可没和咱们说过这件事。”欧文特眉头紧锁。
“他是想吞下这股力量啊。”柏特莱姆看的透彻：“把青年军整顿成一体，化为己用。”
“但那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卡莲莎的话让两人沉默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随他，那么这种事情就无所谓了。”漫不经心的理了理头发，卡莲莎淡淡开口。
“也对，那就好好的看他表演吧。”伸了个懒腰，柏特莱姆眼神深邃。
“安静！”用力拍了拍桌子，制止住场下的混乱，艾尔维斯说道：“举贤不避亲仇，他是我的手下，所以我才知道他有才能，推举他做这个副指挥。”
“如果你们不放心，我有一个办法。”艾尔维斯的话作用很明显，场面安静了下来。
“这个副指挥没有兵权，仅能布置计划和指挥的权利，我也不会给他一兵一卒，如何？”他的提议让大部分人都不再反抗，但还是有些人不满。
“可他是雪耀的干部，如果……”“纳丘啊。”没等他说完，艾尔维斯就打断了他。
“我在。”纳丘上前一步。
“我总觉得我遇刺这件事还有些端倪，要不要再查查？”纳丘点点头，拍了拍手。
布洛卡和里德森带着三百名黑帮忽的冲进大厅，将帮主们围在中间。
众人脸色难看，艾尔维斯压根就没打算和他们谈，而是把自己的想法通知他们一下而已。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交谈声在门外传来，两个人同时走进大厅：“副指挥实权不大，辅佐总指挥的同时又不会越权，是个好主意。”
众人皆是怒目而视，想看看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是谁，结果……
“教父大人。”包括艾尔维斯在内，厅内的人全部放下武器，对来者以表敬意。
教父身披大衣，手中文明杖一下一下敲在地上，也敲在众人心上。
“难怪，原来是有他的支持。”三人对视一眼，这才知道艾尔维斯有恃无恐的原因。
“这个职位他之前和我提到过，我觉得很是不错，诸位有什么异议吗？”教父咬着雪茄，双手叠在杖上，巡视四周。
“我……”“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孩子啊。”有人壮着胆子开口，却被教父后面走出来的人堵了回去。
“你说是吧，洛博。”叙拉古有资格这样称呼教父的只有三个人，但会这样称呼的只有一个。
“父亲。”艾尔维斯很是惊讶，赫克尔斯居然也来了。
“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看来不错。”赫克尔斯用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对上他视线的人皆是一颤，马上低下头去。
在这种情况下两尊大能来此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感到不可置信。
赫克尔斯会支持自己的亲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但向来和他是竞争关系的教父这次居然也站在了一起，就很值得寻味了。
艾尔维斯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水火不容的两人同时为他说话？这是在场所有帮主的心声。
“大家对我刚才的提议还有意见吗？”众人连忙摇头。就这个架势，哪怕再大的意见也得在嘴里憋着。
“几次战斗以来，各帮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减员现象，甚至有些帮主都不幸辞世。”
“为了整合青年军的阵容，我决定把高层战死的帮会全部拆散，融入各个尚有编制的帮会中。”
恩威并施。这样一来，还保留着的帮会就如同没有损失，新鲜血液的加入能让他们再次获得战斗力，战后也不会因为实力下降而被别的帮会打压。
如此一来，众人彻底服气，老老实实的被艾尔维斯攥在手中。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艾尔维斯从主位上走下来，来到赫克尔斯面前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您这次来，是家族那边有什么事吗？”赫克尔斯面色有些复杂，倒是一旁的教父把右拳放在嘴上，轻咳了两声。
“他是想补偿一下你。”
“补偿？”
“作为父亲，连孩子的生日都没陪过几次，也太不负责任了。”
艾尔维斯恍然想起，原来今天过后自己又要大一岁了。
第九十一章：参战
“诶？总指挥要过生日了吗？”即将离开的三人耳朵一动，又折返回来。
“嗯，要过来吗？”几位干部迅速去布置会场了，艾尔维斯则是对三人发出邀请。
“我们，我们也可以吗？”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赫克尔斯的脸色，卡莲莎压下心中的忐忑问道。
“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有什么不可以？”温暖柔和的浅笑让某只小狼的心跳直接慢了半拍，迷迷糊糊的接受了邀请。
“太突然了，这样的话饭菜忙不过来的。”奥利维安小声抱怨着，挥舞锅铲的手已经快出了残影。
艾尔维斯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对于自己的诞辰没什么感触，指望他记住一些纪念日比登天还难。
突如其来的宴会，让雪耀上下都忙了起来。
艾尔维斯为教父和赫克尔斯倒上茶，自己则站在父亲身后，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帮主，过来帮忙……”厨房里的小猫头鹰探出头来，对艾尔维斯使了个眼色。
“父亲、教父大人，失陪了。”艾尔维斯挽起衣袖，走进了厨房里。
“呼……我说帮主啊，下次这种事情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匆匆忙忙的也做不出什么美食。”一旁打下手的纳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还在忙碌的奥利维安叹了口气。
“抱歉，下次不会了。”艾尔维斯打量着眼前的食材，考虑自己该做些什么。
“之前学过的千层酥，好像可以试试。”把面粉和糖混在一起，再倒上水……
艾尔维斯跟着记忆中的方法，一步步的做着。
“貌似还不错。”看着烤箱后面有着耀眼色泽的千层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忙碌了一会后，几人把饭菜端到桌上。
可除了雪耀众人外，大家都面面相觑，带着古怪之意。
“不合胃口吗？”看着几人似乎没有动筷的意思，艾尔维斯问道。
奥利维安的厨艺是没得说的，能把几个人的胃稳稳抓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不，看起来很美味……”卡莲莎犹豫着开口。
“但是啊，这个东西究竟该怎么用？”柏特莱姆一手一只筷子，面露疑惑。
作为纯正的叙拉古人，筷子这种东西几人都是第一次见。
在教会几人后，场面一下子就融洽起来。
“喂，不说点什么吗？”轻轻戳了戳赫克尔斯，教父给他倒上一杯酒，自己也端起了一杯放到嘴边。
“……”看到目光都投向自己，赫克尔斯低下头去，用酒杯遮住了脸。
“维斯，生日快乐。”他调整了一下，努力摆出一个略显温和的笑容，却还是让众人一个激灵。
让这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汉子来说这种话，也着实为难他了。
“嗯，谢谢父亲。”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其中饱含着的关心与愧疚，艾尔维斯都一丝不落的收到了。
“你呀。”教父笑着摇了摇头，对艾尔维斯举杯示意：“小子，生日快乐。”
“谢谢。”艾尔维斯举杯回敬。
“找到了。”一只还留着血迹的手搭在门框上，一双淡金色的双眼中，每个人的身影都一晃而过，定格在了艾尔维斯身上。
“噌！”三名统领唰的一下就炸毛了，同时窜到墙边缩成一团。同样是鲁珀族的格哈特连咽几口口水，双腿发颤，慢慢的移到一旁。
“？”蓝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尾巴，似乎都很害怕自己？
“猎狼人？”教父鼻子抽了抽，他察觉到了一股天敌的味道。
“嗯。”蓝轻声回应。
看着蓝走到自己孩子身旁，赫克尔斯也没有阻挡，只是放下筷子又饮了口酒：“那身蓝色的衣服，霓组的人？”
“赫克尔斯，拉普兰德家族现任族长，实力不可估量，强烈不建议与其为敌，赏金四亿五千万泰拉币。”蓝终于把目光从艾尔维斯的尾巴上移开，盯住赫克尔斯，随即语出惊人。
“四亿五千万，够我组建一只军队了啊。”靠在椅子上，教父仰头大笑。
“要试试吗？这笔单子赚的钱，足够一个人醉生梦死一辈子了。”放下就被，赫克尔斯双手敞开，示意自己没有防备。
“没有意义的送死，外婆教导过，不能做。”很认真的摇了摇头，蓝抱起艾尔维斯的尾巴，坐到了旁边。
“熟悉的名字啊……”感慨一声，赫克尔斯看了看表，拍了下教父：“时候不早，该走了。”
“别玩太久，明天准备反攻。”艾尔维斯点了点头，又看到了打算悄咪咪离开的三人。
“你们……”“今天的食物很棒我们玩的也很开心多谢款待！”三道光猛的窜了出去。
“哪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出去待会。”格哈特努力把视线拽离那只蓝色小恶魔，同样逃窜而去。
艾尔维斯似乎明悟了什么，低头和蓝对视了一眼。
小家伙可爱的歪了歪头，手上动作不停，大有不把毛撸秃不松手的架势。
“猎狼人的任务完成了吗？”搓了搓蓝的头，把梳理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嗯，他们和外婆说，猎狼人要参战了。”蓝眯起眼睛享受着抚摸，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
“外婆是谁？还有父亲说的霓组，都是什么？”眼神瞬间锐利，蓝思考了一会，才艰难的摇头。
“不能说。艾尔维斯是朋友，但是不能说。”
在不多的相处时间中，艾尔维斯能看出他是个很缺少陪伴的孩子，自己这个难得的朋友更是他少有的知心人。
连自己都不愿告诉的事情，想必是及其机密的事情。
“没事，不说就不说。”修长的手指在尖尖的耳骨上划过，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感到蓝身体那一瞬间的颤抖，艾尔维斯玩心大起，两手齐上揉个不停。
两个人就这样异常放松的待在一起，哪怕一方是另一方的天敌，也没有丝毫的拘束与害怕。
愿神明保佑这对朋友，在未来的某一天，永远不要兵戈相向。
第九十二章：临时起意
青年军的团结度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道道命令由艾尔维斯传给三位统领，再由他们传递给各个帮主，俨然已经变成了井然有序的部队。
“柏特莱姆，你带上你的人，去把之前埋下的炸药悄悄运回来。”五人在烛光照耀下，对着墙上的地图指指点点。
“卡莲莎，你负责渗透以及侦察，接下来几个目标的守军数量和防备布置，一定要尽数掌握。”
“欧文特，等得到情报后，你就率领剩下的人按我们的计划进攻。”
“我不在的时候，雪耀就交给你指挥了。”纳丘晃椅子的动作一顿：“战事当前，你这个总指挥不掌控大局，要去哪？”
“赴宴。”艾尔维斯把桌上的包裹打开，几人才发现那是一件隐蔽性极好的黑色衣服。
“小心点，我们现在没你可不行。”卡莲莎咬了咬嘴唇，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对她点了点头，艾尔维斯戴上兜帽，用面罩把脸遮好，推开门快步离去。
“蓝，来晚了。”五道身影站在远方，一眼望去，竟皆是年龄不大的孩子。
本就艳丽的衣服在黑夜的反衬下，更是显眼。橙黄绿青紫，算上姗姗来迟的蓝，就差一个红色就成了一条彩虹。
霓组，猎狼人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每届霓组的人员都由外婆从小培养，不谙世事，是相当合格的杀戮机器。
“外婆要蓝独自行动。”蓝张口。
“紫，没有接到外婆的命令。”紫色衣服中的男孩皱了皱眉，身为组长的他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任务的其他命令。
“密令。”也不在意他们接不接受这个说法，蓝转身就走。
“……行动。”衡量了一下，紫默默的选择放任他离开。
蓝走在丛林中，猛的转身，一把匕首甩向刚刚经过的一棵大树。
“叮。”清脆的响声过后，匕首掉落在地，一个黑衣人缓缓地把刀入鞘，从树上跳下。
“消息准确吗？”摘掉面罩，看着放下戒备的蓝，艾尔维斯很有自觉的把尾巴递上，一边搓着狼头一边问道。
“蓝不会欺骗艾尔维斯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只手在头上作怪，蓝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恋恋不舍的把手收回，艾尔维斯忽然明白为什么蓝这么喜欢自己的尾巴了。毛绒绒的东西在手中任你摆布，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两人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刺杀。
“科西切实力很强，哪怕我们有着充足准备，也绝对不能轻敌。”蓝在猎狼人那边得到情报，科西切为了应对青年军的进攻，自己带着一只小队外出勘查，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两人临时商议了一番，为了确保保密性，都烂在了肚子里。
自从上次在梦中与芬里尔交谈了一番后，艾尔维斯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之前对神明的那种吸引力消失了。
而且对于其他神威的感觉更加灵敏，例如现在，他就能在冥冥之中发现科西切的位置，两个人举步生风，极速奔去。
“除目标外，有八个。艾尔维斯要多少？”两人伏在树上，看着一行人在远方出现。
“你能吃下多少？”艾尔维斯右手握刀，左手上冰霜蔓延，早已蓄势待发。
“全部。”摸了摸袖子中坚硬的铁器，蓝的声音中满满的自信。
“这边……不太对。”走在队伍最前的科西切忽然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
“有埋伏吗？”眼睛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虽然没有发现端倪，但手已经悄然握上了腰间的剑柄。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拔出武器戒备起来。
一道蓝影悄无声息的落下，袖中匕首滑落，随即反手拿住，对着眼前之人的脖颈处猛的一划。
不去留意攻击有没有成功，他迅速向后一跳，左手将长剑拨开，右手干脆利落的把匕首插向心脏。
眼眸转动，左手借势一甩，匕首便朝着眼中敌人的脑袋飞去。
蓝再一抖袖子，又是两把全新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解决了三条人命。速度之快，让艾尔维斯都不禁暗暗叫好。
“狼魂！”比起蓝的静谧，艾尔维斯出场的架势可不小。先是两颗狼头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在地面，飞扬起的尘土让几人都遮住眼睛，不住的咳嗽。紧接着几块寒冰犹如蛇一般，迅速的沿着身体蔓延而上，在攀附到脖子处时凝固为冰锥，一击毙命。
对于自己的源石技艺，艾尔维斯已经将它磨炼到了相当熟练的地步。上次对战时情况紧急没有发挥出来，这次占据优势的是己方，可不能让科西切逃了。
另一边，蓝把手中的尸体扔到一旁，相当讲究的用衣服擦了擦手，过来和艾尔维斯汇合。
“是你啊。”瞟了眼倒了一地的手下，科西切执剑在手，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前辈教给你了不少东西吧，我现在都察觉不到了。”
“遗言别太长，耽误时间。”两人并肩而立，三道寒芒一齐对准科西切。
“还有你小家伙，”科西切把剑锋对准蓝：“那种招式，如果我没看错，你是猎狼人吧？明明猎物就在身边，为什么不动手呢？”
“艾尔维斯不是猎物，是朋友。”
“朋友？如果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不会这样想了。”科西切诡异的笑让艾尔维斯很不舒服，他默不作声，一个箭步便是一刀撩了过去。
科西切举剑相迎，战在一起。
艾尔维斯不得不承认，哪怕这次自己火力全开，依旧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明明长着一张病恹恹的脸，打起架来却比谁都厉害，这就是神的实力吗？
蓝掌中匕首如蝶，轻盈飘忽但又暗藏杀意。就在艾尔维斯被击退后悍然出手，直取要害。
科西切迅速回剑，却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蓝刺在了肩膀上。
“失手了。”略带失望的说了一句，蓝再次撤到一旁观察战局，等待下一次机会。
第九十三章：无功而返
艾尔维斯的刀与科西切的剑再次相碰，火星闪耀的光芒刺得两人双眼生疼，却仍然咬牙坚持，不肯后退。
已经交战十分钟了，双方各有损伤。科西切被蓝偷袭成功了好几次，贵族服饰满是划痕与血迹；蓝的左臂被科西切以伤换伤刺穿，虽然紧急包扎了一下，但战斗力有了明显的下降；艾尔维斯只受了些小伤，只不过他的源石技艺已经告罄了。
艾尔维斯的源石技艺有个很大的限制，他的水源是有限的。一旦耗尽就只能自身缓慢恢复，无法从外界获得补充。
此时三人脚下早就变成了一个小水洼，全部都是艾尔维斯的能力。他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源石技艺攻击，但所凝成的武器在碰到科西切的长剑后全部融化为水，并且在他想重新利用这些水时受到了阻挠，它们不听从使唤了。
在水中艾尔维斯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神威，想必这就是神力的另一种用法。
无奈，在用水为蓝打了几次掩护直至用光后，就拼起了纯粹的冷兵器。
三人僵持着，哪方都讨不到好。
艾尔维斯和蓝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甘。他们没想到在联手的情况下，竟然这么久都没能取胜。
两人对科西切的实力低估了太多。上次仓促的战斗，同样未能逼出他的全力，致使艾尔维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那边有声音，快去看看！”吵杂的脚步声在远方出现，原来是乌萨斯军发现科西切许久未归，担心他遭遇不测，派人外出寻找。
“不行，必须要撤了。”艾尔维斯压榨着自己的力量，用上了刚刚恢复一点的源石技艺。
科西切不屑一顾，像之前一样出剑砍上。
还没有碰上冰刃就猛然破裂，变成巨大的水花扑在他脸上。
“蓝！”经验丰富的蓝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他一个疾跑，手中利刃犹如猛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向科西切。
“呃……”视线被遮挡，科西切根据本能挥剑闪避，却感觉左眼一片温热。
“走。”看着科西切左眼上深深的伤痕与已经发现自己身影的乌萨斯军，艾尔维斯毫不犹豫，拽过蓝就跑。
“就差，一点了。”回头望向追兵和围在科西切身边包扎的敌人，蓝情绪低落，无可奈何的看着目标被救走。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等到安全后，艾尔维斯双手合十，郑重的道歉。
“没事的。”看着已经变成飞机耳的艾尔维斯，蓝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任务而已，不会影响战局，不必道歉。”艾尔维斯深吸几口气，让精神状态变好后，点了点头。
“伤的重吗？”利用刀刃反射的月光，艾尔维斯嘴中咬着短刀，为蓝的左臂做伤口处理。
“小伤。”简陋的条件下，没有麻药，设备只有两把小刀和一瓶药。
看着艾尔维斯掀开自己的血肉，蓝面色如常，但艾尔维斯能感到他握着自己尾巴的手越来越紧。
“好了，等会去后我让奥利维安再给你处理一下。”把药上好，艾尔维斯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条，为蓝包扎好。
“已经没事了。”活动了一下，蓝说道。
艾尔维斯可不这么觉得，刚才他的表情这是这么平淡，可自己的尾巴现在还隐隐作痛，毛似乎都被薅下来不少。
两人把留下的痕迹掩埋掉，在太阳冒头时回到了驻地。
“昨天晚上乌萨斯那边忽然失火了，是你们干的吗？”纳丘看着他们回来，问道。
“我的同事。”昨晚霓组深夜集合，就是为了这件事。
“真厉害啊，那时我忽然就收到消息，说可以强攻粮仓了，然后便看到了火光。”纳丘指了指外面正抬着面粉的人：“转告一下，青年军不辱使命。”
“柏特莱姆和卡莲莎呢？有消息吗？”把蓝送去养伤，艾尔维斯坐下来喝了口水，和纳丘一起看起了地图。
“目前还没有。倒是你，大半夜的出去一趟，就为了把那个小家伙带回来？”纳丘捏起艾尔维斯千疮百孔的衣服，满脸疑惑。
“我们去刺杀乌萨斯那边的指挥官了。”“嚯，不愧是你。”纳丘啧了两声：“结果如何。”
“没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艾尔维斯继续说到：“不过临走时蓝在他眼睛上砍了一刀，现在应该也不怎么好受。”
“这是个好机会啊！”纳丘一拍桌子：“敌方指挥官受了伤，无力指挥，不正是我们进攻的时候吗？”
“没那么容易，乌萨斯的实力摆在那里，除非指望别的战场分兵，不然咱们就只能等柏特莱姆带着炸药回来。凭青年军这点兵力，打不了闪击战。”
“都看准了再挖，别一锹下去直接炸了。”叮嘱手下小心挖掘，柏特莱姆抹了把脸上的汗，继续对手中的铁锹发狠。
“头儿，你看看那边，我总感觉不对劲。”接过望远镜，柏特莱姆看了过去：“啥也没有……等会？”
“全体警戒，随时准备撤退！”望远镜中的树木，不轻易间露出了布料和弓弩的痕迹。
柏特莱姆火速下令，见到计谋被识破，乌萨斯军直接冲了上来，竟然有整整三千人。
“简短有力的叙拉古粗口！”柏特莱姆迅速抽刀：“能搬多少搬多少，剩下的准备好火，原地炸了！”
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手下们立刻把已经挖出的炸药运上了车，没能挖出的接上了一条长长的引线，准备打乌萨斯个措手不及。
在乌萨斯军攻过来后，炸药被引爆了。
“是不是，太小了点？”坐在车上感受着风吹拂脸颊，柏特莱姆挠了挠头。
“不应该啊，那可是炸药，就这么点威力？”埋炸药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但除了几个冲的快的倒霉鬼之外，乌萨斯仅仅是被阻断了去路，没有多少损失。
第九十四章：两军对垒
“受潮了。”拿起几个炸药看了看后，纳丘又轻轻把它们放了回去。
炸药埋在湿润的泥土下，加上近些天小雨不断，自然而然的受潮报废了。
“计划要变一下了，现在没了炸药，攻城八成没辙。”柏特莱姆连干好几杯水才把火气压下去，忙活半天就带回来点废物，搁谁也受不了。
“可咱们也打不起游击战，化整为零的话战斗力就是一个难题。”纳丘咬着笔杆，对悠闲喝茶的艾尔维斯有些不满：“总指挥！我们在这苦思冥想，你就在一旁看着？”
“我们的目标不是全歼敌人，这点你们清楚。”柏特莱姆和纳丘点头，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和他们耗。咱们有着后方的补给，还端了他们一个粮仓，围而不打，等待援兵。”纳丘挑眉：“这和你刚上任时的豪言壮语完全不一样啊。”
“明知没希望还硬着头皮上，我还没那么傻。”艾尔维斯嘴里叼着烟，感受着由尼古丁带来的刺激：“不过如果我们有向导的话，借助地形小股分散敌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说起向导，那位卡莲莎小姐似乎就是西西里人。”纳丘想起之前问到的消息，道出了这个事实。
“要不要把她叫回来？”艾尔维斯摇了摇头：“我倒是想，联系的上吗？”
自从卡莲莎离开后，双方的交流只有她的一个单向联络器，艾尔维斯就算想找她也找不到。
“但总要做点什么啊，之前的那处峡谷，我派了两千人过去守着，无论是作为据点进攻还是撤退时的掩护效果都不错。”纳丘说。
“那边……再给你一千人，带上雪耀一起去把炸药库拿过来。”卡莲莎前不久传了份情报回来，炸药库那边部署着大概两三百人，实力不强。
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物资可以争夺，但乌萨斯方有一名官职不小的军官留在那里，干掉了他就相当于砍了科西切一条胳膊，值得一战。
“距离最近的敌方城市在哪？柏特莱姆，叫上五千人过去打打试试。”除去卡莲莎带走的两千人，艾尔维斯给欧文特留下了两万守军，让他们缓慢推进。
“你看看。”把望远镜递给身后的兰德尔，赫克尔斯双手扶住高台，回味着刚才看到的敌方阵容。
“军容整肃，势不可挡啊。”兰德尔放下望远镜，连连赞叹。
“老爷，那可是乌萨斯的精锐之师，大大小小的战役打过十多场。家族的战士虽同样勇猛，但这种两国间的大型战斗接触过的不多，吃亏。”兰德尔为赫克尔斯分析了一番。
“孰强孰弱，总要打过才能知道。”赫克尔斯回身，身后旌旗蔽日，族人们高昂的战意宛如出鞘利刃，哪怕在数十米外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感受得到吗？那股气势。”赫拉格仰头望向天空，博卓卡斯替同样凝望着远方：“其中有一道，很强大的，力量。恐怕不会，弱于你我。”
“让我见识下，拉普兰德的实力吧。”旗帜一挥，大军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拉普兰德家族杀去。
“那两个人很强，我不是对手。”看到阵前一小一大的人影后，兰德尔眉头一皱，语气沉重。
“洛博那家伙，可千万别掉链子啊。”右手举起长刀，接着向前一挥，庞大的人群运作起来。
两只数十万人的队伍同时行动是什么感觉？浑厚的号角声响彻天空，地面颤抖着，犹如豆腐一般易碎。
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恐怖会当初吓得腿软。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会心惊不止。
双方在还差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再往前就会被对方的弩箭攻击到。
“赫拉格将军，久仰了。”身后跟着兰德尔，赫克尔斯主动上前，抱拳说道。
“想必是拉普兰德家族的族长吧，有礼了。”赫拉格同样抱拳回应。
“乌萨斯和叙拉古上一次开战已经是五十年前了吧？”看着相隔不过二十米的敌人，赫克尔斯来回踱步。
“发动此次战争非我本意，但……”
“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赫拉格：？
“既然非你本意，那又为何要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叙拉古挑衅？”猛地提高音量，粗犷的嗓音中满满的杀意：“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君命难违。”闭上眼睛不去看赫克尔斯的表情，赫拉格回到帐中。
“全军听令！”通讯器中的声音在各个分队里响起：“杀！”
“族人们，杀！”
一面是雪白的战袍，一面是漆黑的军装，一黑一白两道激浪碰撞在一起，溅起的不是水花，是鲜血与尸体。
乌萨斯军的侧方，一个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叶子，从树林里探出头来。
“开打了啊。”教父把手杖的一段拔掉，居然是一把杖刀。
“就先放这里吧，打完了再来拿。”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一颗粗壮的大树，拿起杖身一插，结实的大树瞬间就多了一个洞。
“那边的人，停下来！”一个乌萨斯士兵模糊的看到一道人影，连忙大喊。可就在下一秒，人影就扑到了他脸上，青锋从他脖间划过，那句话也成为了遗言。
“狼魂！”“弦月！”两道气浪撞在一起，尘土飞扬。
赫拉格和赫克尔斯交战区的方圆五十米都无人存在，擅自闯入强者的战斗，两人脚下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碎肉就是他们的下场。
长刀抵住赫克尔斯的进攻，赫拉格倍感头疼。那两把武器看起来奇形怪状，实际上强的惊人。
把围上来的拉普兰德族人掀飞，博卓卡斯替忽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杀气向自己袭来，看也不看就是一戟硬上。
“真沉啊。”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教父看向他：“大个子，我来做你的对手。”
兵对兵将对将，四人找到各自的对手，厮杀起来。
第九十五章：拳拳到肉
“帮主的消息靠谱吗？”抖了抖耳羽，奥利维安探出头来警惕的看着周围，低声问道。
“他应该不会坑咱们，试试看。”纳丘看着前方爆炸造成的残垣断壁和勉强拼凑起来的墙，努了努嘴。
“我来带头吧。”不知磨了多少遍斧刃的里德森挤出去，招手示意大家跟上。
“我要去前面指挥，你自己在后方可以吗？”哪怕奥利维安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保护，纳丘还是把布洛卡和格哈特留了下来。
“他也是担心你，你一个射手，被敌人偷袭阴了可没反抗能力。”格哈特揪起一根草放在嘴里，他一个把能力全点到商务上的人，这次本来就是来摸鱼的。
“谁要他管。”奥利维安抽出一根箭矢，慢慢的朝战场靠近。
布洛卡和格哈特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同样跟上。
“起床啦！”一斧砍死站岗的哨兵，里德森舔了一口溅到嘴边的血，对营地内大声喊道。
乌萨斯人一下子就乱了套，刚睡醒没多久的他们盔甲都来不及穿，急急忙忙拿起武器出来御敌。
青年军的三千人争先恐后的涌进来，这近乎毫无风险的战功，谁都想拿。
一颗人头滚落在里德森脚下，他正杀的兴起，余光却暼到有东西飞过来。
他跳跃躲闪，发现又是一颗人头。
“哦？”这两人都是帮主和干部的身份，实力也看的过去。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俩，想必是个强敌。
里德森咧了咧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四处张望，目光锁定在了一名乌萨斯军官身上。
“帮主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吧？”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反击，已经时不时丢过来的眼神，里德森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喂！过来和老子打一场！”模仿着军官的风格，他也把刚刚杀掉敌人的头剁下来，远远的扔了回去。
把人头一刀两断，军官也注意起来对面这个很厉害的孩子。
“呵，小子，毛长齐了吗？”手中的军刀迅捷如风，直逼要害。
“嘶————”刚交手的一瞬间，里德森就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这强横的力道完全不输自己，光凭蛮力绝对没法赢。
手中巨斧巧妙回转，意图将刀压在地上。
“雕虫小技。”不去管被压制的武器，军官一个鞭腿，袭向里德森腰间。
“咚。”本以为必中的一击踢在了盾牌上，巨大的冲击令盾牌后的人不由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里德森趁机举斧乱劈，把敌人逼退。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俺帮你。”亚尔利在里德森身前架起盾牌，抵御着对方随时可能出现的进攻。
“好。”虽然战斗被干预了很不高兴，但这次的敌人确实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他清楚自己的弱势，就在于这柄斧头，必须要双手才能举动，躲避攻击会很吃力。有了亚尔利相助，倒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别想回去了。”一个疾跑加俯身顺手捡起一把刀，军官双刀齐舞，同时与两人交上了手。
手中法杖作枪，如出云之龙，一枪挑下武器，一枪直戳咽喉。退到后面擦了擦汗，纳丘自言自语的抱怨：“近战真不是人干的事，要不是现在用不了源石技艺，我才不上前线来呢。”
“喂，要帮忙吗？”一转头看见鏖战正酣的三人，纳丘再度提起枪，打算过去帮忙。
“别来添乱！”纳丘停步。“有道理啊，我一个法师去掺和什么。而且，对面那个看起来还挺强的，溜了溜了。”
把意图来帮倒忙的纳丘喝走，里德森一斧抡向军官头顶。
军官马上弯腰闪避，头上的帽子被打飞，斧头砸进身后的断墙里，碎砖散落满地。
右手长刀铛的一声，与长斧相撞。军官看准时机，把刀插进斧刃中，猛地向外一甩。
一个琅跄，里德森连连后退几步，再看手中，武器上卡着长刀被甩到了数米外。
“妈的，老子就不信了！”火气蹭蹭的生了上来，他怒吼一声，猛跑上去对着军官的脸就是一拳。
军官反手一刀插进来盾牌里，凭借力量优势直接把盾拽了过来，随后一脚踢在亚尔利交叉防御的双手上。
就在下一秒，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只拳头直接怼在了他的脸上。
把左手的刀和盾扔掉，军官晃了晃脑袋，松了松筋骨同样以双拳迎上。
三人现在皆赤手空拳，竟打起了肉搏战。
抓住里德森的头发，军官对准断墙，一下又一下的撞着。
“呃……”在接连几次撞击后，断墙被活生生撞穿了。里德森忍住疼痛，一肘顶在军官胸口，这才迫使他放手。
头晕目眩。额头的鲜血和赤红色的头发站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里德森甚至感觉面前打斗的人出现了重影，他用手一抹伤口，整只手都变成了血色。
军官一个失误，被亚尔利控制住双手，对向了里德森的方向。
“卡兹戴尔粗口！”把血蹭在脖子上，里德森对着军官的腹部猛烈的来上几记重拳。
“啊啊啊啊啊！”军官双眼充血，一个背摔把亚尔利掀飞。随即和里德森互换几拳，趁着他步伐飘忽时，一个裸绞勒住他，想把里德森勒死。
短暂的缺氧反而里德森大脑更加清醒，他手肘发力，不断地锤在对方心窝。
在挣脱开的瞬间，以左腿为支柱，回身一脚踢在了军官头上。
亚尔利见状，忙用身体压住，一拳拳对准那张脸就呼了上去。
军官双手抱头，寻找机会反击。他一个起身以头撞头，又两只手上下攥住亚尔利胸口的衣服，把他推了出去。
“死！”军官起身想要再战，里德森大斧一挥，脖间便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你，你，噗……”右手指着他，左手捂住伤口，却阻挡不住鲜血喷涌而出。军官最后摇晃几下，带着愤恨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真他妈难缠。”被亚尔利搀住，里德森高举战斧，有气无力的嚷了几声：“啊，赢了。”
第九十六章：裸衣
“堂堂将军，就这点实力？”看着狼狈躲闪的赫拉格，赫克尔斯收刀站立，放肆的大笑。
“什么奇葩武器。”每次打在一起的时候，那两把奇形怪状的刀都让他防不胜防。上面如同量角器般的东西时不时就会把他的刀卡住，紧接着就是来自另一把的凶猛攻势。
“来啊，来继续啊！”教父把身边一名乌萨斯军人割喉，对着博卓卡斯替挑衅到。
“你，别猖狂。”巨戟重重砸下，整个大地都仿佛晃了一晃。
依靠惊人的平衡力站稳，教父敏捷的躲过攻击，用速度优势发起反击。
不过他很郁闷的一点是，虽然基本上自己每次攻击都能击中，但对方压根不怕啊。他努力了十几分钟，依旧没能击穿那套盔甲。
博卓卡斯替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教父身材比他矮小许多，灵敏的移动让他完全跟不上。哪怕他力气再大，打不中也没有用处。
除了四人外，其他强者也都划分出了自己的战场，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两只军队的对决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让我们来看看艾尔维斯这边。
“最近的就是这里了，守军数量不明。”艾尔维斯咬着嘴唇思索方案：“能混进去吗？”
“我去试试。”抓过一个对讲机塞进兜里，柏特莱姆离开队伍前去侦察。
“向西走八十米左右，守卫松散，可以翻过去。”
“好，你带人进去后给我信号，开始进攻。”里外夹击，光凭乌萨斯那点人是没办法全方位防备住的。
一道道人影在黑暗中匍匐前进，躲过哨兵的目光，根据柏特莱姆的信息翻进城内。
“都跟紧了，别掉队。”到隐秘处后，柏特莱姆让他们各自分散，装作普通居民的样子。
“柏特莱姆统领？是您吗？”一个鲁珀族怀中抱着书信，来到柏特莱姆身边悄悄问道。
“你是……卡莲莎的人吗？”
“对对对，这是我们找到的情报。”他四下望望，把书信塞给柏特莱姆，又警惕的看了一眼附近，伏到柏特莱姆耳边说了几句话。
“情报上记录的和我看到的大部分相同，初步判定是自己人。”“但也有可能是被策反的普通人，故意把情报交给我们。”伴着电流的滋滋响声，两人在对讲机里交流着。
“再去找几个，必须知道卡莲莎的确切行踪。”“我知道了。”柏特莱姆听到的那些话让两人迟迟不敢下定论，只能再探。
“卡莲莎统领说发现了家人的痕迹，已经独自去调查了。”
柏特莱姆找到了几个熟悉的人，一番询问后得到肯定的回复，来向艾尔维斯报告。
“这下麻烦了啊，她一走，其他的侦查队就没法联系了。”艾尔维斯叹了口气：“事关家人，怪不得她失态。我们先把这里拿下，然后你带兵留守，我去找她。”
一道火光伴着巨响，窜上天空。城内的青年军纷纷与惊慌失措的乌萨斯军交战起来，城外的在接应下破开城门，一路长驱直入，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战斗。
“保重。”话不多说，带上卡莲莎最后的消息，艾尔维斯孤人单刀，踏进了乌萨斯的地盘。
“在那边！”“快追！”听着身后追兵的追逐声，卡莲莎紧紧抱住衣服中还在滴血的圆形物体，拼命的跑着。
她的眼眶还红着，摇摇欲坠的眼泪挂在上面，却始终不肯落下。
“这边，然后往那边走了？”寻着脚印，艾尔维斯一路跟了过来。
“有声音！”迅速爬到树上看向远方，他刚好看到了被追杀的卡莲莎。
眼前忽然有人跳下，卡莲莎大惊失色，正欲拼命一搏的时候，听到了令自己无比心安的声音：“走，交给我。”
她没有接话也没有回头，艾尔维斯亦是如此。他只是看着停下来包围住自己的乌萨斯人，拔出了刀。
阴暗的山洞里，卡莲莎无力的靠在岩壁上，看着那颗滚落出来的人头，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她咬住袖口，努力想止住抽噎，但不成器的声音还是从喉咙涌出。
脚步声在洞口消散，艾尔维斯一脸复杂，没有去打扰。
“好些了吗？”等卡莲莎停下来后，他轻声问道。
“嗯。”她点点头，这才发现面前人身上血痕无数，看来为了解决追兵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埋了吧。”艾尔维斯用冰做出铲子，挖开泥土把人头放了下去。
“我的父亲参加了反抗军，被他们杀了。”看着他的动作，卡莲莎幽幽道：“母亲不愿沦为人质，选择自行了断。”
“想哭就哭吧。”艾尔维斯靠在她身边：“肩膀借你。”
“谢谢，但我已经哭不出来了。”闭着眼把头贴在肩膀上，卡莲莎感受着艾尔维斯的体温，让她爆发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再睁眼时哀伤的情绪已经无处可寻。
“青年军那边还在战斗吧？抱歉，因为我一个人让你跑一趟……”“没事。”踮起脚摸了摸她的头，艾尔维斯发现自己忽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不太好走了。”看着洞外密密麻麻的乌萨斯军人，两人对视苦笑。
“还能打的话，就来搭把手。”“这种程度，还打不垮我！”破釜沉舟，他们的配合居然天衣无缝，硬生生杀出了重围。
带着心疼扫了眼艾尔维斯为她挡下的伤，卡莲莎一刀砍出，却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剑接住。
“科西切！他的伤好了吗？”看到长剑，艾尔维斯心中思绪万千，嘴上没说手上动作却极快，直接搂过卡莲莎跳到一旁。
“又见面了。”左眼上蒙着纱布，科西切弹了弹剑锋，用空灵的响声表示欢迎。
“杂兵交给你了。”看着眼前的对手，艾尔维斯一把拽下早已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坚实的肌肉和狰狞的疤痕。
裸衣相斗。
第九十七章：突破
感受着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身体上，艾尔维斯屏息凝神，哪怕这位强敌已受重创也丝毫不敢大意。
第三次对战，对方的招式两人已了然于心，免了互相试探的环节，直接硬碰硬打在一起。一旁的乌萨斯军人举着军驽迟迟不敢放，就看着两道身影在面前近乎贴在一起的距离，生怕误伤。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卡莲莎的抵挡逐渐吃力。艾尔维斯则早已红了眼，置生死于度外，科西切每造成一道伤痕，迎接他的便是更疯狂的进攻。
格莱普尼尔翠绿色的光芒急剧闪耀，却压不下艾尔维斯的凶性。现在的他比起往常冷静睿智的鲁珀族，更像是择人而噬的恶狼，体内来自芬里尔的力量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源源不断的汇入他的身体，让他越发疯狂。
科西切冷汗直冒，他第一次这么失态。眼前小家伙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给他一种直面芬里尔的感觉，旧神对新神天生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喂，继续啊。”后撤几步，看到艾尔维斯提刀指向自己，眼中杀意蓬勃。再看身边的自己人，已经在两人不要命的攻击下折了三十多个。
“退后，放箭！”众人撤退，手中武器上弦。
两人心中一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合力一处，不去看兵力薄弱与否，只知道挥动武器，杀出一条血路。
“噗……”终于忍不出呛出一口血来，艾尔维斯艰难的扭过头看了看背上的箭，疼又不敢拔，大出血的话更加危险。
“你……”“还不安全，走。”一路血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不知多久，艾尔维斯终于承受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还活着啊？”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艾尔维斯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片雪白的毛发在眼前飘荡。
“没那本事还要逞英雄，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去找撒旦那家伙喝茶了。”芬里尔用爪子推了推他的脑袋：“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右手撑地支起身子，艾尔维斯还有点发懵。
“得杀成什么样啊，连它都压不住你。”挑起格莱普尼尔，又仿佛触电般迅速扔开。芬里尔吹了吹手指，颇为嫌弃的移到一旁：“有没有感觉出自己有什么变化？”
艾尔维斯动了动身体，又四处检查的一番，很诚实的摇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你这羸弱的身体啥也感觉不到。”莫名其妙被嘲讽了，艾尔维斯也不生气，坐下等祂解释。
“就在刚才，我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了一丝联系，力量源源不断的汇集到你身体中，我也因此才能提前醒来。”芬里尔戳了戳他的胸膛：“这纹身挺好看的，力量应该都到这了吧。”
艾尔维斯低头看向自己心脏处的狼头，似乎在闪闪发亮。用手感受着跳动时旺盛的生命力，他闭上眼睛，像是真的体会到了力量。
“如何？”“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身体又迸发活力了。”惊奇的握了握拳，顺势打了几招，艾尔维斯觉得自己浑身舒畅，肆意挥霍着刚刚得到的力量。
“今天过后，你至少可以比以前强上三成。”芬里尔趴在地上，欣慰的看着这位后辈：“而且神力还有许多好处，就等你自己慢慢发掘了。”
“十分感谢。”“客气什么啊，咱们是双赢的关系，你强了对我也有好处的。”抬头看了看混沌的上空，芬里尔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回去吧，你再不醒那些小家伙就准备吃席了。”被这一掌拍出内心世界，艾尔维斯睁眼，发现柏特莱姆和卡莲莎以及一众医生都围在自己床前。
“醒了，总指挥醒了！”停下交谈，柏特莱姆快步走到艾尔维斯床前，直接扒开了他的眼皮左看右看，然后又用力晃了晃他的头。
“做什么？”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打下去，艾尔维斯瞟了他一眼。
“你可吓死我了。”长叹了一口气，柏特莱姆拍了拍胸口：“你的出血量非常危险，如果不是还有心跳，我们就该考虑做什么样的寿衣了。”
“少咒我。”艾尔维斯伸出一只手，柏特莱姆连忙扶住，让他坐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有什么后续的医疗等会再说。”让医生们离开，帐房中留下的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我刚醒就这么压抑，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帮助下抿了口水，艾尔维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移动，想看出些什么来。
“统领的位置，再选一个吧。”卡莲莎嘴唇嚅动，声音中满满的愧疚。
“我总是添麻烦，你已经救我两次了，这一次还差点……”她说不下去了，羞愧之情难以言表。
“为了家人，你能孤身犯险。为了朋友，我自然也可以赌上性命。”艾尔维斯浅笑：“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一些小瑕疵不能掩盖你的能力。”
“唔……”卡莲莎红了脸，不由把眼睛移向别处。手指攥紧袖口，紧张却又有些欣喜。
“咳咳，那么我来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柏特莱姆打破了略显旖旎的气氛，他手捧文件：“那座城市已经被完全收复，其余城市的情报也陆续传了回来，并且我们减员极少，随时可以开始下一步。”
“那就继续前进。我的伤不用管，过几天就会好的。”艾尔维斯感觉伤口处痒痒的，似乎已经结了疤。还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流转体内，不断治愈着伤口。
“你别逞强，战胜乌萨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必着急。”“我的身体，我自有分寸。”虽然这么说，但接下来的三天艾尔维斯都在强迫下在床上度过。
直到第四天，柏特莱姆带队外出一天未归，而又在失踪处发现了乌萨斯的痕迹。
艾尔维斯和卡莲莎商议过后，自己亲自带上一千人外出，由卡莲莎接管防守任务。
第九十八章：截断退路
“他最后一次传消息回来是五小时前，而我们约定每三个小时至少联络一次，所以他一定出事了。”
因为卡莲莎上次独自离开的事件，几人多了个心眼，无论是谁要外出，都要隔一段时间和总部联系一次，以此证明自己的安全。
“我不在的时间，你把这里守好。”卡莲莎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行，你的伤还没好，让我去找他吧。”
“如果你遇到的是对面那名指挥官，你有胜算吗？除了我之外青年军没人是他的对手，非我不可。”
“好吧……你注意安全。”带上一千名手下，艾尔维斯还没歇够几天就又踏上了行程。
出乎意料的顺利，天黑前就碰上了柏特莱姆。
“我们经历了一场遭遇战，对讲机坏了。现在伤员不少，想趁早赶回去很难。”艾尔维斯看了看阴暗的天空，便决定先就地安顿。
“前些天我去附近看过了，虽然有丛林，但没有一点动物的痕迹。”篝火上煮着饭，柏特莱姆捧着热水不断吹气。
“战争来临，动物总是比人敏锐。”用勺子搅拌着锅内的粥，艾尔维斯借着火焰点了根烟，放在嘴边。
“我说你，伤还没好利索吧？抽什么烟啊。”舀上一勺粥，艾尔维斯倒是满不在乎：“伤归伤，烟该抽还得抽。”
“迟早要把肺抽坏了。”拿过勺子给自己也来上一碗，两人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乌萨斯抽的哪门子风啊，非要和咱们干一架。”吃饱喝足后，也不急着睡觉，就躺在地上看星星顺带着闲聊。
“等把他们干回去，就能过以前的生活了。”听着头顶的声音，艾尔维斯笑了：“以前的生活，各个帮派你虞我诈，自己打的不可开交？如果没有乌萨斯，我们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敌人。”
“要真有那么一天，”柏特莱姆翻身从地上起来，把脸移到艾尔维斯头上：“你可得让着点我。”
“敌袭！”警报声响起，两人瞬间正经起来，所幸青年军大多是和衣而睡，被叫醒后拿上武器便有了应对之力。
可就当全军都戒备起来后，乌萨斯人反而撤退了。
“这又是什么花招？”一脚踢在树上，柏特莱姆扭头问向艾尔维斯。
“我大概知道了。”在和拉响警报的哨兵再三确认之后，艾尔维斯脸色阴沉：“这波敌人人数不少，但也不多，不然刚才完全可以冲杀一次再离开的。”
“他们是想干扰我们，不让我们休息。虽然可以轮流守夜，但一旦他们出现光靠哨兵是打不过的，必须全军一起。”
“这样的话，我们的精力很快就会耗尽的。”无可奈何的锤了锤大树，柏特莱姆问道：“卡莲莎那边可以来接应吗？”
“恐怕不能。乌萨斯的指挥官亲自带队去攻城。防守没什么问题，但突围出来帮助咱们极其不易。”艾尔维斯命令四分之一的人守夜，剩下的人养精蓄锐。
这个人数一般的敌人应付得来，虽然会导致白天战斗力下降，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也没有了兴致，草草的收拾下就睡去了。
一晚上喧哗不断，乌萨斯多次袭营都无功而返，但代价是青年军也没能睡上好觉。
“感觉怎么样？”“还好。”看着柏特莱姆明显有些疲惫的样子，艾尔维斯心中担忧：“这才只是第一天，受到的影响不大，但连续几天下去就相当危险了。”
“最重要的是，”柏特莱姆伏在艾尔维斯耳边小声道：“我们带的粮食不多了，虽说还有一天就能回去，但谁知道乌萨斯会不会再来闹事。”
“卡莲莎那边现在还在打着，乌萨斯围在城外，想对咱们做阻挠太简单了。”
“总之，做好面对一切艰难状况的准备，我们的麻烦不会小。”
艾尔维斯的话灵验了。
卡莲莎的防守没有问题，乌萨斯数次强攻都被打了回去，于是他们另辟蹊径，阻断了艾尔维斯一行人回来的路。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以及对面驻守的乌萨斯军，又瞧瞧已经被炸断的桥，艾尔维斯咬了咬牙，只得退去。
“我们过不去，顶着压力架桥。乌萨斯的军驽可不会给这个机会。”望着对岸，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心情都异常烦躁。
“我这边坚持得住，你们需要帮忙吗？”艾尔维斯回绝道：“不了，我们有别的办法，倒是你要小心，别轻敌。”
“她要想带兵冲过来，伤亡不会小。但她要是不来，我们怎么办？这里可是敌占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别处的乌萨斯人打过来。”柏特莱姆靠着石头，手上擦着刀说。
“我们的粮食还够几天？”柏特莱姆想了想：“算上你带来的，还够撑四天。”
“那咱们就绕路，回去的路可不止一条。”众人背起行囊，离开断桥向远方走去。
“前面有个小镇。”柏特莱姆手握地图，艾尔维斯走在前方，身后的一千多人强振精神，警戒着四周。
不一会，青年军就来到了小镇前。
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两旁的树木高大而萧瑟，被火舔舐过的枯萎身躯摇晃着，用沙沙的声音表示欢迎。
破旧的房屋倒塌在地，一些木制品还在燃烧着，地上遍布血迹。这些场景无一不表示着，这里遭受过乌萨斯的劫掠。
“现在这边休息，明天继续赶路。”挑了间相对洁净些的房子，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住了进去。
“其他回去的地方在哪？”烛光下两人凑到一起，艾尔维斯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明天就能到，不是问题。我更担心的是昨晚一直骚扰我们的乌萨斯人，今晚他们可能也会来。”
“我们进了镇子，他们应该不会来了，除非……”“等等。”艾尔维斯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不是没有在附近派过侦查队？”
外面忽然亮了起来，两人刷的起身，拿过武器就冲了出去。
第九十九章：迫不得已
忘记侦察周边绝对是艾尔维斯最大的失误。科西切的士兵都在和卡莲莎打攻城战，他压根就没想到乌萨斯会有其他队伍过来。
“敌人的数量确定了吗？”把溅到脸上的血擦去，艾尔维斯边砍边喊。
“不知道！”柏特莱姆也在浴血奋战。
刚刚入睡的青年军遭到了乌萨斯军的突然攻击，哪怕两人尽快组织起了防线，也只能且战且退。
“别去平地，和他们打巷战！”青年军都是黑帮组成的，在小巷中战斗得心应手。相反乌萨斯军作为军队，在这方面熟练度远逊于青年军。
局势开始好转，青年军借助地形逐渐取得了优势。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乌萨斯军讨不到好处，开始撤兵。
“差不多七百多人，正常情况下咱们打不过。”柏特莱姆一屁股坐在艾尔维斯身边，用袖子擦起了刀。
“只要他们没有炸药和重炮，在这个镇子里我们就是平分秋色。”艾尔维斯往嘴里塞了块干粮：“况且这次我们撤不了，来时有堵截，现在他们也不可能让咱们绕路。”
“那就只能死磕了。”柏特莱姆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看他们意思似乎也不想走，就是要比比谁先把人拼干呗。”
话说出口，两人抱有的希望都不大。乌萨斯正规军的战斗力不是他们能比的，如果自己这一千人能和对面同归于尽，就能算是大胜了。
“别太悲观，活着总有希望的。”艾尔维斯站起身来：“你组织他们搜集下镇子里的食物，我去外面看看。”
艾尔维斯避开乌萨斯哨兵，在附近希望能找到个活物，最终失望而归。
“和那边一样，一只动物也没有。”柏特莱姆看着垂头丧气的艾尔维斯，安慰道：“没事没事，吃不上肉而已。你看，我们在这里翻出了不少东西，应该够吃的了。”
艾尔维斯看去，大多是埋藏在地里没被挖走的蔬菜，以及一些地窖内的食物。
“去休息吧，我来守夜。”柏特莱姆没有矫情，他和艾尔维斯必须有一个人保持着战斗力，来应对敌方的强者。
第二天，柏特莱姆带着人和乌萨斯对峙，艾尔维斯则强撑睡意，和卡莲莎通话。
“他们的后勤也快告罄了，再撑几天，我马上去接你们！”应下卡莲莎的承诺，艾尔维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沉沉睡去。
“这边挖好了吗？”“那边再加固一下。”埋伏了一些陷阱，柏特莱姆看着对面的乌萨斯人，掂了掂手里的刀。
自从昨晚打完后，两方谁都没有再次进攻。敌方的指挥官似乎也有所顾忌，同样选择了修筑防备。
“粮食那边盯好，别再出了岔子。”柏特莱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叫来一队人：“等会我从正面吸引住对方，你们就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听懂了吗？”
乌萨斯远道而来，粮食自然也不可能多。现在两边都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那就要比消耗了，只要敌方缺粮，就必须乖乖撤兵。
“重装开路，压过去！”狭长的小巷中，几面盾牌一架，完美的阻拦住了对方的弩箭。
柏特莱姆提刀跟在后面，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乌萨斯同样派出重装在前，两只队伍撞在一起。
也几乎是同时，两军后方同时出现火光。
“糟了！”柏特莱姆瞬间就明白了，想通过粮草打垮敌人的不只是他。
自己粮草遇袭，两军无心恋战，迅速抽身回赶。
“我们粮草没了，但你派去的人也得手了吧？”柏特莱姆点点头。
“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余粮，咱们断粮了，只能去抢。”艾尔维斯拍了拍柏特莱姆的肩膀：“你去睡吧，我带他们上。”
用源石技艺化出一杯水递给他，让他润润嘴唇，艾尔维斯手中举着火把，眺望乌萨斯的阵地。
“这个阵型，要拿人命堆过去吗？”蹲在土包上，艾尔维斯呆呆的抽着烟，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三百青年军。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艾尔维斯甩掉烟头，抽出长刀，左手举起冰盾，右手持刀猛地一挥。
青年军了然，集体跟上，黑夜中只能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看到一双双满是杀意的眼睛。
“杀！”吼声惊动了乌萨斯人。他们迅速抵达岗位，对着青年军开始攻击。
“找掩体！”这次艾尔维斯走的是突袭路线，除了他自己外皆是轻快的装备，想打完就走。
有人就地找掩护停下，有人拆下木门继续冲锋。艾尔维斯的盾上插着好几只箭，有一只甚至击穿冰盾到了他的眼前。
咬紧牙关，艾尔维斯带着奔跑所产生的强大冲击，直接撞飞了迎面的几个人。
一个翻滚，把盾变为短刀，插在了身边一人的小腿上。接着踩着他的膝盖跳起，艾尔维斯双手握刀，杀进阵中。
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多，艾尔维斯心中没有杂念，仅存一个杀字。
或许什么时候被砍了一刀，又或许什么时候被手下护到了身后，他都不知道，只会机械般的挥舞手中的武器，待艾尔维斯反应过来后，青年军已经将乌萨斯打退了十几米。
“收队。”拦住还要上去的士兵，青年军缓缓收缩阵型，向后退去。
乌萨斯军手握武器对准撤退的青年军，却每一个人敢上前追击。这一次的冲击他们还没缓过来，还要重新布置防线，没有精力追击。
清点了下人数，这一战青年军搭进去了两百人。艾尔维斯取出仅存的食物分给大家，又和刚刚睡醒的柏特莱姆对视一眼。
“走了，去杀人。”柏特莱姆叫上另一波人出战，他和艾尔维斯都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
食物紧缺，是在人口对比下产生的。同样的食物，一个人和一百个人截然不同。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两人别无他法。
第一百章：弹尽粮绝
青年军打起了车轮战，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轮番上阵，和乌萨斯打了三天。
“最后一点了，快吃。”把一块蒸熟的土豆丢给艾尔维斯，柏特莱姆挨着他坐下。
艾尔维斯掰成两半，递给他。
“都吃没了？”“没了。”到今天，青年军彻底无粮了。
“卡莲莎再不来，咱们就得饿死这了。”在乌萨斯的一次冲锋中，青年军被迫后撤，对讲机遭受损坏，与卡莲莎失去了联系。
“还有多少人？”催动源石技艺，艾尔维斯费力挤出两杯水，就着土豆喝了下去。
“不到一百。”柏特莱姆看着正在煮树皮草根的士兵，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可供他们吃的了。
“乌萨斯呢？还有多少？”“保守估计，还有三百人。”
一个绝望的数字，压在二人心头。
“肉，有肉！”猛然抬头，看到几个士兵抬着还在冒蒸汽的大锅，脸上挂着绝境逢生的兴奋，向这边奋力奔来。
“总指挥、统领，弟兄们刚才在外边打了只鹿，赶忙做熟给送来了。”他咧开嘴，尽管脸上还沾着泥土，身上满是灰尘与伤口，也没有阻碍他愉悦至极的心情。
“分给大家吧。”捞出两块放在搜集到的盘子里，艾尔维斯挥了挥手。
士兵们拿到手后皆是欢呼几声，拼命的往嘴里塞去，哪怕被烫的哈气，也不肯吐出来。有几个人则是迟疑住了，他们把手放在嘴边，眼神却看向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
“从出来到现在，我们就没碰上过动物。”艾尔维斯神色复杂，看向桌上的肉。
“吃不吃？”没有动物，这些肉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了。柏特莱姆喉头涌动，不知是因为肉香还是因为什么。
“你觉得，光靠我这点水，能撑多久？”艾尔维斯看向他：“没有食物补充，我的源石技艺也越来越弱，总有一天水源也会断的。”
“吃了，我们还算人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柏特莱姆和艾尔维斯的视线对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分钟，柏特莱姆收回视线，抓过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艾尔维斯也一样，他不敢咀嚼，咬下一块就往肚子里生吞。嘴角有血流出，不知道是肉没煮熟，还是吃太快咬了舌头。
那几个人互相看看，也终于下定决心吃了下去。
青年军不乏聪明人，现在手里吃的嘴里咽的是什么他们清清楚楚。但为了保持战斗力，为了活命，他们没去点破，选择了装傻。
吃完一块，艾尔维斯压根就尝不出是什么味道。也许是酸的，也许是苦的，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食物被慢慢消化，艾尔维斯感觉到力量正一点一点恢复。
“乌萨斯人多，他们一定会抱团，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骚扰，打完就跑。”艾尔维斯点点头：“我带人先上，白天的时间归你。”
这样打了一天，乌萨斯也体会到了一刻不得安宁的滋味，他们全军出击，直接把青年军围了起来。
“走哪边？”必须集合全部力量突围，不然都得死在这。
“跟上我！”艾尔维斯冲在前方，青年军化作一把利剑，以他为剑锋冲了上去。
格挡开乌萨斯人的武器，柏特莱姆抵住敌人，给身后的青年军逃离的时间。
“我们打不了了。”“我们撤的了吗？”面对艾尔维斯的质问，柏特莱姆沉默了。
从一千多打到现在的三十二个人，他们也想走，但没有粮食没有联络他们能走多远？占据优势的乌萨斯更不会放过这几个残兵败将。
今天的食物依旧是肉，有的人已经不再掩饰，直接把尸体拽上了砧板。
艾尔维斯不清楚现在自己还算不算一个人，他点燃一根烟放在手中，没有去抽，而是看着它慢慢飘散在空中。
烟灰落下，掉在手上，灼热的伤痛却仿佛没有感觉，他似乎在享受。
“下雨了。”柏特莱姆掀开挡在门口的布帘，探头进来。
“通知警戒，雨中视野有限，小心敌人。”甩掉烟灰，手早已被烫伤。艾尔维斯站起来，走到外面。
寒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战，被雨淋湿的身体显得异常单薄。
他只有七岁，在大多数国家，这还是个在父母怀里的年纪。正如那次在罗德岛，艾尔维斯和赫拉格品茶时说的话一样。
“我所经历的，不比您少。”
大雨拍打在身上，能冲刷掉身上的血污，能洗去心中的泥泞吗？
打了个喷嚏，艾尔维斯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
“啧。”烟头已经熄灭，把它丢在地上，艾尔维斯裹紧大衣，在火堆旁深深睡去。
把项链捧在掌心，艾尔维斯在试着做一次祈祷。祈祷自己能度过难关，祈祷自己还有人性，祈祷自己不会就此倒下。
该向谁祈祷呢？拉特兰那位仁慈的神明吗？艾尔维斯杀过祂的信徒，毁过祂的神像，祂不会保佑的。向芬里尔祈祷吗？祂还在沉睡，哪怕没有，他也没听说过狼神会保佑哪一个人。
到底该怎么做呢？艾尔维斯心中迷茫，他迫切的需要一个支柱，需要一个哪怕骗骗自己也好，能起到作用的心灵支柱。
“鲁珀族不会祈祷，也永远不需要祈祷。能信任的永远只有牙齿与利爪，而不是别人。如果你执意要做，那就向自己祈祷吧。”
你就是自己的神明。
“谢谢。”艾尔维斯知道，那是芬里尔的声音。
项链重新垂会胸前，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
破茧重生。
食物没有变，但不同的是，艾尔维斯的眼中又燃起了火光，希望再一次被他握在手中。
“乌萨斯来过吗？”“没有，昨天雨太大，想必他们也看不清。”柏特莱姆打了个哈欠。
“小心点，今晚就可能来。”艾尔维斯一语成谶，当晚乌萨斯派出十几名士兵，摸到了他们的营地。
战斗的场面永远是相似的，总归会有一方再也站不起来。
太阳升起几次，乌萨斯军只剩下了两个敌人。
第一百零一章：逃出生天
“还有气吗？”踢了脚艾尔维斯，柏特莱姆无力的靠在土堆上。
“活着呢。”费力的睁开眼睛，只是眯了一会，眼皮就被血粘住了。
“这是第几天了？”“不知道。”用特维缇做支撑，艾尔维斯站起来，神色恍惚。
“渴吗？”他问道。
“你还能用源石技艺？”嗓子干燥到咽口水都觉得刺痛，柏特莱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道。
“能用就好了，拿着。”砍下身边一具尸体的两条胳膊，艾尔维斯扔过去一条。
血并不好喝。苦涩夹杂着铁锈味，令人作呕，但还要强行咽下。
两人互相扶持，击退了一波又一波乌萨斯人。由于他们人数少，乌萨斯也很难找到踪迹，被伏击后反而死伤不少。
等到卡莲莎带着部队姗姗来迟，已经从艾尔维斯离开后过了一个月时间。
“快，把他们带走！”看着不成人样的两人，卡莲莎满眼的心疼与懊悔。
如果她能更快把科西切打退，两人又怎么会遭这份罪？
“这是第三次见面了，你怎么一次比一次惨啊？”面对芬里尔的灵魂拷问，艾尔维斯挠了挠脸，无言以对。
“听到我之前说的话了吗？不必去拜神，拜我也没必要，你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芬里尔用另一只爪子托住脸，懒洋洋的说道。
“为什么呢？你明明是鲁珀族的创造者，是理应被敬仰的神明，为什么要这么说？”艾尔维斯略感不解。
“首先，我的力量不来源于信仰，你们对我的看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另外，正是因为你们是我创造的，我才不想让你们卑躬屈膝。在那个年代时，谁见到我不要叫声狼哥？”
“而这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用力量争取来的。我不希望你们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都是虚幻的东西，你应该去依赖手中的刀。”
“说起刀，这把刀是你的吗？”狐疑的眼神在芬里尔身上扫射。
“当然是我的了，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等我力量恢复了是可以化成人形的！”对于艾尔维斯的眼神芬里尔很是不满，呲牙咧嘴的闹腾了一番。
“它叫特维缇，你应该知道。神战时伴我左右，上面有着数十名神明的鲜血，可不要小看它。”
“看你的伤势，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和你好好聊聊。”舔了舔爪上的毛发，芬里尔开始和锁链较劲。
“如果你能拿回力量，你想做什么？”芬里尔帮助他的目的总归要搞清楚。
“到了那一天啊，当然是和看不顺眼的家伙先打一架，然后找到当年的朋友，去杀个人。”
“杀人？还需要找你的朋友，你自己对付不了吗？”
芬里尔眼中闪过忌惮之意：“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哦？”艾尔维斯惊了。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芬里尔是极其自傲的，能让他说出这种话，这个人究竟有多强：“讲讲看。”
“现在的你，没办法接触。”芬里尔难得表现出了颓废的样子：“神明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只要有人说出祂的名字就会陷入疯狂。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这种能力，所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别好奇了。”
“真可怕啊。”乖巧的点了点头，艾尔维斯转移了话题：“你说过我们是双赢的关系，所以为了让你早日苏醒，是不是该给我些能让我变强的办法？”
“你潜力很大，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时间。别忘了你才几岁小家伙，一个木盆盛的水永远比不上一个池子，哪怕这个木盆再绚丽，它的容积也不会改变。”
“你现在只需要等身体发育起来，才有更多的地方来储存力量，明白了吗？”
“真的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吗？”艾尔维斯有些失望。
“你如果真的想的话，我可以教你一招。”芬里尔挑起特维缇的刀柄：“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还记得我那招刃神吗？”艾尔维斯脑海中闪过那朴实无华却又强大至极的招式：“你要教我那个？”
“教你一招缩减版。刃神在我掌控的情况下依旧会对你造成极大损伤，现在的你承受不住它。”
芬里尔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用这几个位置发力，动作是拔刀斩。好了，试试吧？”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艾尔维斯挑了挑眉，决定信祂一次。
“哈……诶？”艾尔维斯猛的出招，没想到身体一晃，啪唧倒在地上。
“还觉得简单吗？每一个招式都是我在无数次生死之间领悟出来的，都是宝贵的经验，对使用者的考验也不是一般的苛刻，继续吧。”
数十上百次的拔刀对艾尔维斯来说问题不大，但被芬里尔强调过的几个部位却怎样也配合不到一起，结果不是倒地便是长刀脱手。
“一朝一夕可不能练成高手，你需要反复练习。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完美的用出这招，你的实力应该能提升一个档次。”
芬里尔的话刺激到了艾尔维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国家，变强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从不服输，哪怕汗流浃背，手臂酸痛，也不肯停下一刻。
“代行者啊，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让我重见天日，去完成属于我的复仇。”芬里尔抬头望向虚空，带着憧憬与期待。
“教父目前领兵守在那边，你带他们去吧。”和欧文特交代完后，纳丘走出房间，一直靠在门边的奥利维安什么也没说，默默跟上。
“你真的有把握？”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纳丘心里对这个计划也没底。一千青年军挡住三千乌萨斯军，这次和欧文特的谈话他已经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了。
“你不信我？”眉头一皱，头上的两簇耳羽也跟着竖了起来。
“倒不是不信，只是有点担心。”如果没有奥利维安提出的计划，纳丘可能会选择直接撤退，而不是在这里打伏击。
“只要没有疏漏，这次必胜无疑。”
番外：雪耀的新年贺岁
“唔，明天就是除夕了呢。”奥利维安翻看着日历，眼前忽然一亮。
“除夕？”面对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他解释道：“是炎国那边的节日，代表一年的最后一天，诸多节日中最隆重的一个。”
众人恍然，奥利维安虽然在哥伦比亚出生，但自从和父母决裂后，他就一直呆在炎国，也算是半个炎国人了。
“帮主，我们要不要也庆祝一下。”靠在椅子上读书的艾尔维斯一愣，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冒，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掉。不过，反正和乌萨斯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教父又下令进入和平时期，在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时代，这种能让大家开心的事情……
“好，需要资金的话去格哈特那里取。”点头应许，艾尔维斯继续看书。
听说除夕时，家人都要聚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父亲？想了一会，艾尔维斯默默地摇了摇头。
乌萨斯退兵后，三大家族的关系依旧紧张，父亲一定忙得抽不开身，哪有时间陪自己。不过上次回族地时，看到父亲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兰德尔管家也在一旁陪笑，后来听说母亲怀孕了，想必明年自己就能当哥哥了吧。
“具体都要做什么呢？”纳丘兴致勃勃的问道。
“首先今天要去买年货，然后要贴年红、放鞭炮、一起吃年夜饭，还有最后的守岁。”掰着手指一个一个说出来，奥利维安便想出去采购。
“你等会，这听起来也太普通了，要不要整点不一样的？”纳丘眼珠一转，嘿嘿坏笑起来。
艾尔维斯没有在意，怎么布置是他们的事，要做什么自己帮忙就是了。再者几人也都是知分寸的，应该不会搞出什么奇葩东西的……吧？
“少爷，我们去买年货吧。”布洛卡的声音再次把沉浸在书中世界的艾尔维斯唤醒。
“这个是清单吗？”看着长长的一条单子，艾尔维斯忽然有些后悔。这一次挥霍完后，雪耀的财政方面估计会出一些问题。
“糖果和瓜子这边有，带上一些。”主仆二人提着几个袋子，在商品街上走着。
“爆竹和烟花？叙拉古有这种东西吗？”咬着手指思索了一会，艾尔维斯觉得记忆中没有出现过它们。
“但这些东西奥利维安说是跨年必备，没有了它们年味就不浓了。”布洛卡也满脸忧愁。既然打算放肆一次就要做个完美的，少了主菜可没意思。
“好久不见，拉普兰德家的小子。”正在低头看清单的艾尔维斯面前出现了一根手杖，抬起头便对上了教父的眼睛。
“教……”“别，我这次出来转转，不想太隆重。”两人正欲行礼就被教父扶住，乐呵呵的说道。
今天他心情很好，似乎是因为把公务全丢给副手自己出来遛弯的缘故。
“这什么玩意？给我看看。”艾尔维斯把清单递给他，教父接过来扫了几眼：“这些东西……明天是炎国的除夕吧？”
“您知道？”
“何止知道啊。”教父笑了：“我有个炎国朋友，前几年叙拉古比较安定的时候邀请我去过一次他家，和他一起过年。”
“那一天我见到了很多东西，临走时还塞给我不少烟花之类的东西。可叙拉古不过这个节日啊，就一直扔在仓库里没动。”
艾尔维斯眼睛一亮，上去问道：“既然您不需要，能不能转手卖给我们？”
“反正也不值钱，送你们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伪装成普通人的教父显得很随和，就像邻居家的大叔一样。
“就是这了，咳咳……”打开后院一处仓库的木门，突如其来的灰尘把教父呛得好一阵才缓过来。
总感觉比自己的父亲还不靠谱啊，大佬们都是这样子的吗？默默在内心吐槽两句，艾尔维斯捂住鼻子，扇了扇面前的飞尘。
“这些就足够了，非常感谢您。”叫亚尔利开车来取，艾尔维斯看着一地的物品，心情很是愉悦。
“我说了不用这么拘谨，你这孩子啊。”半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教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玩吧，别惹出什么乱子就行。”
“喂喂，要这么多木板做什么？”把扛着的木板丢在地上，里德森甩了甩头上的汗珠，湿答答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个嘛，是惊喜哦。”纳丘把一只手指竖在嘴前，神秘一笑。
“你确定能造好？”哪怕是提出过年计划的奥利维安，也对自己正在做的事产生了怀疑。
“安心好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看着身边一众部下拿着锤子钉子敲敲打打，另一边里德森也带着一批人在搬运木材，纳丘打了个响指：“肯定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起床啦！”神神秘秘忙活了一天的纳丘，今天依旧很有精神。
“今天又要做什么啊……”干了一整天体力活的里德森勉强没有合住眼皮，迷迷糊糊的问道。
“要做很多事哦，首先是贴对联，窗花还有福字。”奥利维安捧出一叠红纸，分给众人：“因为没有现成的，所以这次要大家自己写了。”
摆弄着手里两条红色的纸，艾尔维斯绞尽脑汁，最终败下阵来。
“对联这种东西，该怎么写？”纳丘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对联嘛，自然要上下对偶，而且平仄押韵，不能突兀……”
“所以究竟怎么写？”“对不起我也不会。”举起双手投降，两人把目光转向奥利维安。
“别看我，往年时都是买写好的，现在要自己写，我也是第一次。”奥利维安的话抹灭的最后一丝希望，艾尔维斯摇了摇头，努力想编出一个来。
“诶，这个怎么样？”脑海中两句话闪过，艾尔维斯提起笔，刷刷的写了上去。
“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看起来挺棒的。”纳丘盯着对联，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还以为会被批评一顿，看来自己写的还蛮不错的嘛。
艾尔维斯满意的把对联贴在了阁楼大门的两侧，又写上了一份横批。
月票打赏推荐票，配音段评本章说。
横批：赏口饭吃。
过路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在品鉴一番后都不由得点头称赞：真乃一代文学大家。
再看其他人那边，里德森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福字，还险些把墨水溅到脸上。布洛卡和亚尔利也极其笨拙的剪着窗花，唯独格哈特进展顺利，胖胖的身体异常灵活，不一会便完成了任务。
“全部贴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准备惊喜，不许跟来哦。”纳丘放下手里的胶水，拉过奥利维安跑了。
两人这一走，直到晚上才回来。
“下次走之前说一声。”饿了半天等不到他俩的几人不得已出去吃了午饭，现在看向纳丘的目光里满满的幽怨。
“诶嘿嘿，下次不会啦。”满不在乎抓了抓头发，纳丘笑嘻嘻的给出了毫无诚意的回答。
“已经天黑了。”就算是艾尔维斯，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天黑了，说明重头戏要开始了。
随着外面霓虹灯的亮起，柔和的灯光绕过光秃秃的树枝，打在院子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祥和。
“第一项，就是咱们这些领导展现大方的时刻了！”变戏法般的拿出一篮子红包，纳丘分给众人。
此时阁楼外，雪耀全员到齐，紧张又激动地等待着。
“大家，这些年都跟着我一路南征北战，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诸位受累了。”把红包一个个放到他们手上，看着那一幅幅饱经风霜的脸庞，艾尔维斯内心一阵酸楚。
现在这六百多人，都是和乌萨斯一战后重新整编的，战前的老人现在不足十分之一。
发完红包后，他站在前面，说出了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手下们都慌了神，七嘴八舌的回礼。
“今天，我给大家放假，所有的开销雪耀负责！”大家均爆发出一声欢呼，除了格哈特。
“这又要花多少钱啊。”他欲哭无泪，自己帮主的命令没办法违背，不过这样有人情味的领导也不错，要是能少花点钱就更好了。
每个人的红包里都有五百泰拉币，单是这一项就用掉了三十万，格哈特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程序了。
“在家里挂上两个灯笼就完成了。”把灯笼挂好的里德森一愣：“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其余的东西都在另一处呢。”奥利维安抿了抿嘴，但还是能看出舒心的笑意。
“跟我来给我来。”纳丘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甚至哼起了歌。
身后的几人想从奥利维安那里得到些消息，但他守口如瓶，总是巧妙的挑开话题。
“我记得那边是条小河吧？”看着周围变幻的环境，艾尔维斯找到了所处的位置。
“没错哦，当当当当！”纳丘张来双手，呈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艘小船。虽然比不上大船，但也足够容纳十几人的样子。
“哼哼，这可是我们两天的成果哦，是不是很棒？”纳丘炫耀了一番，又说道：“别看工期紧，它是可以移动和使用的，不是观赏品。”
“所以，你找我要了一百万，就是为了干这事？”格哈特整个人变得灰白，僵硬的扭动脖子问道。
看到纳丘理所当然的点头后，他更是差点背过气去。千言万语全部汇成一句话：rnm，退钱！
当然没有真的喊出来，已经决定要破费了哪有再抱怨的道理。
在指引下登上木船，几人才发现内有玄机。看起来不怎么大的船，居然十分宽敞，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看了这两天还真没白忙活。
把蜡烛放在灯笼里，然后挂在船头船尾，寂静的小河瞬间就有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闹气息。荡漾的水面上红光琳琳泛着红光，折射着船上每一个人喜气洋洋的脸。
“这是年夜饭，不过还少了一样。”把丰盛的菜肴一一端上餐桌，奥利维安拿起鱼竿，准备为这次晚宴弄道主菜。
作为年夜饭，怎么能没有鱼呢？
不过看着他缓慢的进展，几人为今晚能不能吃上鱼感到担忧。
“我钓到了……诶？”一个巨大的浪花从水面浮现，奥利维安感觉竿子一沉，连忙回拉，却拉不动。
众人放下筷子，合力一拔，一大只生物被甩到船上。
“这是钓了个什么玩意？”抖了抖头上的水珠，宽大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蓝向后一抓，从兜帽里摸出一条大鱼来。
“鱼。”献宝似的把递给艾尔维斯，蓝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
嘴角抽了抽，艾尔维斯还是把手按在了他那湿漉漉的头发上。
“你是怎么找来的？”示意几人把格哈特带远点，艾尔维斯问道。
“因为，艾尔维斯的气息在这里，所以蓝就来了。”握住头上的手贴在脸上，蓝舒服的眯起眼睛，贪婪的汲取着那令自己无比舒适的味道。
艾尔维斯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蓝甚至会怀疑自己被下了药。
那种感觉就如同看到了可以肆意撒娇的对象，无论做出什么恶作剧都只会被刮刮鼻子一笑了之的人，像长辈一样可以依赖。
因为蓝的到来，年夜饭分成了两个桌子，一桌是蓝和艾尔维斯，一桌是陪着格哈特的其他人。
虽然这样，但喜庆的气氛丝毫未减，吃完饭后，亚尔利搬出来了烟花爆竹。
艾尔维斯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用力抛至空中。噼里啪啦几声，爆竹在空中爆开，构成一道赤色的瑶光。
“要点啦！”把烟花一字排开摆在船头，纳丘用火柴轻轻一擦，连忙捂住耳朵跑回来。
“那是什么？”那一天，斯托克城无数人都看到了城外盛大的烟花。五彩斑斓的点缀在天空上，如同宣告着一个新的开始。
艾尔维斯饱含笑意，静静的望着天空。无论是绝佳的烟花美景，还是身边嬉笑着的伙伴，他都想深深的记住，把他们刻进记忆里。
“少爷，这可真美啊。”一旁的布洛卡感叹到。
“少爷？”
“老爷。”
艾尔维斯回过神来，把视线从窗外的喧闹移开：“布洛卡啊，怎么了？”
“这是您第一次在罗德岛过年，怕您不知道流程，博士特意让我来送些饺子。”把手中热气腾腾的一盘饺子放在桌上，布洛卡左右张望：“夫人呢？”
“她啊，去找她那些朋友了吧。”别扭的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艾尔维斯轻轻把它放进嘴里。
鲜美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他莫名有些想哭。
“布洛卡啊。”“嗯？”“有时间，回叙拉古看看吧。”
第一百零二章：粉尘爆炸
就在昨天，卡莲莎带着其余部队和他们汇合，带来的除了昏迷不醒的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还有身后的乌萨斯军。
嘱咐欧文特带着他们转移，纳丘带上雪耀已经一千青年军，守在峡谷处准备阻敌。
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么长时间没用源石技艺，希望没有忘掉。纳丘看着其他人搬起石头摆好架势，又看了看上方由奥利维安带头的一批弓箭手，又露出了招牌笑容。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输啊。”给自己打了打气，纳丘继续指挥。
“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把蛇皮袋拽开，让白花花的面粉散落满地，里德森疑惑的问向身边的两人。
“应该？”“俺不知道。”三个武力值不低的家伙显然没有点智力天赋。
“你们啊，就安心干吧，我看这次准行。”格哈特把酒精一瓶瓶拧开，倒在土坑里，再用干树叶埋好。
“好了，手里工作做完的赶紧上来，纳丘，开始吧。”通过望远镜看到一只黑压压的大军向这边移动，奥利维安连忙叫所有人准备。
“就看你的了，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纳丘捏了捏奥利维安的脸，在后者满是杀气的表情中被无情拍掉。
“我可不是你。”毫不犹豫的呛回去，奥利维安一个手势，所有弓箭手马上用布头把箭尖包好又摸出个火折子来。
“再近点，再近点。”纳丘的源石技艺毫无声息的释放，目标是峡谷内的所有敌军。
虽然不能像毒帐那样把他们笼罩在里面，也没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是要能麻痹敌人的腿部神经，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哎呦。”一个乌萨斯军人正在前进，忽然感觉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一直注意部队情况的指挥官跑过来，询问道。
“报告长官，只是一个意外，我没事的。”话音刚落，又是几名士兵倒在地上。
“不对，有情况！”指挥官发现了异常，迅速喊停。
就这几秒钟的空档，已经有二十多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动手！”点燃箭矢，奥利维安瞄准一处酒精埋藏点，陡然出手。
三十万斤面粉，上次夺回粮仓后的大部分都用在了这里。再加上大量的酒精，他想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火焰点燃酒精，蔓延到密集的面粉中，化学反应就这么诞生了。
一支火箭可能没什么，但上百支一起射出时，威力可是成倍增加的。
“轰————”没等青年军从轰鸣声把听力找回来，巨大的冲击力就把他们又掀飞了几米。
粉尘爆炸的杀伤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乌萨斯军本就身处峡谷中，两侧的石壁撑不住轰击，裂为碎石滚了下来。
“别愣着，给我砸！”里德森身先士卒，和亚尔利一起举起一块巨石，瞄准敌人砸了过去。
经他这一吼，青年军也定下神来，按照计划把巨石扔进峡谷中。
“呃……”耳中如同有昆虫在鸣叫，乌萨斯指挥官拍了拍耳朵，却还是只能看到部下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一丝声音也听不到。
手上感觉一片粘稠，颤巍巍递到眼前，满手的鲜血。刚才那一下直接震破了他的耳膜，他想站起来，腿却已经被炸断。
三十万斤面粉近乎同时引爆，带来的效果是极为惊人的。乌萨斯在收到纳丘阻挠的情况下直接打出了三分之二的死伤。
剩下的人也依旧强力，但青年军才不会傻到去打近战，他们用石头把敌军围在下面，然后交给弓箭手输出。
“真有你的啊。”揉了揉耳朵，纳丘擦干净脸上的泥土，继续维持着源石技艺。
“杀！”翻过石堆，里德森一马当先，率先对乌萨斯举起了武器。
远处，纳丘法杖舞动，灵巧的避开友军，将毒雾缠绕在敌人的脚踝和手腕上，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变为待宰的羔羊。
青年军一个接一个的冲向敌人，在经过激烈的搏斗后，结束了这场战斗。
一千对三千，己方损失五百，敌方全灭。在奥利维安的计划下，打出了相当漂亮的战果。
“装备都带上，有什么好东西都机灵点，留在这也是浪费。”把敌军军官的军衔揪下来藏进口袋里，纳丘又顺走了那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华丽军刀。
榨干尸体的最后一丝价值，剩存的青年军迅速列队撤去，留下满地狼藉来默默记录他们的功绩。
冬去春来，再到烈日炎炎，两国已经打了一个年头。
“把领到的东西都发下去，我们又要转移了。”把刀扔在桌子上，艾尔维斯看着教父刚发来的指令，捂住了额头。
“要去哪？”卡莲莎理了理文件，放到书架上。
“让咱们过河去对岸，围堵一波逃窜的敌人。”把几缕调皮的头发拨回耳后，艾尔维斯磕了磕烟盒，抖出一根烟：“听个指挥而已，总比咱们漫无目的的乱打好。”
苏醒后的这段日子，有件事一直让艾尔维斯忧心忡忡，那就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过科西切。
最后的消息来自卡莲莎，在围攻一段时日后，科西切主动退去，这才让她有机会去救二人。
因为芬里尔的描述，艾尔维斯对这位敌人很是上心，生怕不知不觉就上了当。
神明，无论强大与否，都是不可小觑的。
“走吧，过河。”喷出一道烟气，艾尔维斯看似平淡的眼神中杀机涌动，他可是很想试试新招式的。
起初看到昏迷不醒的艾尔维斯时可把教父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和拉普兰德火拼。
于是就把青年军压了下来，出战的任务交给其他队伍，让他们好好恢复。养精蓄锐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想活动活动筋骨的艾尔维斯，队伍里好多战斗狂也都忍不住了。
把烟头掐灭，艾尔维斯随手一丢，带领青年军再次踏上战场。
第一百零三章：轻松的任务……嗯？
下了船，艾尔维斯跳了跳感受下陆地的感觉后，就迅速和教父联络。
“我明白了。”右手插进兜里，听着耳边的嘱咐，艾尔维斯点了点头。
敌人是一支实力不弱的队伍，原本为机车队，在撤离战场时车子被叙拉古联军摧毁，只得仓皇出逃。
“协助当地的守卫力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设下包围圈，一网打尽。”和当地的驻兵取得联系后，青年军迅速展开工事，时刻准备阻断敌人的归路。
“这次的人什么来头，居然还要派咱们过来？”寻常的敌人跑了就跑了，又不是没有再战胜的机会，可这次一支小小的逃兵，却要把在河对岸休整的青年军调动过来，想必不会简单。
“把阵线拉开，封死所有可以通过的地方！”看着纳丘轻车熟路的指挥起来，艾尔维斯微微颔首：“队伍里有个军官，他携带了一份有关乌萨斯防线的地图，我们要得到那个。”
“也就是说必须全歼来防止他逃跑吗？”卡莲莎双手环胸：“在这种地形上，难度不小。”
“确实不小，但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弹掉烟灰，艾尔维斯深吸一口，似乎是不经意间问道：“柏特莱姆怎么样了？”
“唉……”卡莲莎表情低落：“还没有缓过来，可能这段时间没法战斗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队伍里的医生说他出现了心理问题。”
“一些很不好的事，别问。”艾尔维斯听闻此言，悄悄叹了口气。把同类没有温度的身体送进口中，如果不是有芬里尔暗中调解他的心态，恐怕现在病床上就会有两个人了。
“总指挥，来了。”欧文特带着一些人趴在山头上，几里外疲惫不堪的乌萨斯军映入眼帘。
“纳丘，准备好了吗？”“全部就绪。”搓了搓手，纳丘回应道。
“‘乌萨斯粗口’，那群狗崽子是疯了吗？打的那么狠。”回想起先前悍不畏死的敌人，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用力甩了甩头振作精神：“快点，别再被他们追上！”
“队长，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劲？”路过一处叙拉古联军的废弃阵地，入眼是满是灰尘的破败防线，空气中却隐约流露出了杀气。
“有什么不对劲的？队伍停下脚步，哪怕内心惊慌不已也仍然攥紧了武器。
“被发现了？”卡莲莎做出几个手势。
“不清楚，等等看。”敌人的身影刻在眼中，艾尔维斯继续等待着时机。
“你们几个，过去看看。”蹲在木箱旁遮蔽住身形，军官点了几个人前去查看情况。
被点到的人咽了口口水，互相对视一眼，缓缓地离开队伍，一步一步向着青年军的藏身之地迈进。
不等他们找到敌人，屋子里就忽然窜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拿着一把刀就往他们身上捅。
“呃……”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人就被乱刀捅死。
“跑！”毫无迎战的意思，乌萨斯军掉头就跑。不需要艾尔维斯下令，青年军就跳出掩体，一路追杀。
兜兜转转半个小时，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人的乌萨斯军还是回到了这里。
军官见败局已定，正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就被青年军一拥而上摁倒在地。
“还是挺轻松的嘛。”还是不离口的香烟，艾尔维斯捡起几块砖搭好，坐在了上面：“东西在哪？”
“地图在这。”纳丘把一卷羊皮卷扔过来。
得到物品，艾尔维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以往每次打完架都有一身的伤，在战场的日子里几乎有四分之一都是在战地医院里度过的。难得做一次轻松的任务，心情很是愉悦。
“没用的话把人杀了，返程。”伸了个懒腰，也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眼中的景色都变好了。远处灿烂的夕阳，地上生机勃勃的小草，清澈的河流，以及飞溅的尘埃等等那是什么？
“地震了吗？”青年军也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感，随即都把目光投向那个身影。
两米多的身高，浑身遍布可怖的钢铁铠甲，此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奔袭而来。
“那是什么东西？”不由冒出几滴冷汗，艾尔维斯看着那横冲直撞的怪物，心中没来由的发慌。
让艾尔维斯失去淡定的是那宛如利刃般的气势。明明体型庞大，却毫无臃肿感，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就是势不可挡的装甲战车。
“来晚了。”看到叙拉古人脚下的尸体，博卓卡斯替眼神一沉，随即就盯上了艾尔维斯。
“白色的头发，拉普兰德。”叙拉古数百万人口，白发却极其稀少，除了拉普兰德家族外根本没有出现过。
这个人定然是敌方这次行动的高层，如果能留下说不定可以赚回一点。
“过来了！”心中直呼不妙，黑色的飓风瞬间撞飞面前的阻挡，携着鲜血来到自己面前。
博卓卡斯替手中的长戟扬起，挥出，目标是那个仿佛还不知自己处境的白发少年。
会死的。
绝对会死的。
世间其余色彩尽数褪去，仅留下无尽的黑。
博卓卡斯替的实力有多恐怖，现在的艾尔维斯应该是最权威的发言人。如同末世降临，没法躲，也根本躲不开。
体内，原本懒洋洋的芬里尔一个激灵，毛发倒竖：“怎么可能？为什么会碰上这种实力的敌人？”
“小子，身体给我！”一瞬间芬里尔就接管了艾尔维斯的身体，面对这几乎必死无疑的一招，他也不敢托大。
当下不去思考后遗症和身体负荷，芬里尔做出了目前能做到的极致防御。
“轰————”
“总指挥！”“帮主！”青年军只看到一道人影飞出，连续撞碎数座房屋，埋没于废墟之中。
“你他妈……”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涌出，就算是芬里尔在面对这一击时也无能为力，直接被剥离了控制权。
身体……要碎了。
迷糊间，艾尔维斯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看到了自己过往美好的回忆。
他缓缓闭上眼睛，头一垂，失去了意识。
仅仅是博卓卡斯替普通的一招，就让艾尔维斯遭受重创，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