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乱象愈显 驻村收费
“公子，青阳的墨石斑鱼太好吃了！又鲜又嫩，长宁的贵不说，吃起来还有点腥。”
“墨石斑鱼是青阳特产，从渭河捕捞上来的，哪里是别处人工饲养的可比。”
“公子，一会我们多买一些，放在袋里留着以后吃……到了！”
沈舞璃与侍女青鸾走进阳泉坊市标志性酒楼——阳泉酒楼。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一楼都坐满了人。
两人被小二引到二楼，打眼一扫，青鸾拉了下沈舞璃胳膊，朝窗边位置看去，“公子……”
沈舞璃也看到了，除了钟延二人，还有两个穿着火云宗弟子服饰的修士。
斜对角坐下，点了酒菜，青鸾凝聚了个隔音罩，说：“小姐，真巧呢！阳泉坊市也不算小，一天就碰着两回，您说是不是有缘？”
沈舞璃有些无语，气笑道：“我看你就是被他外表迷住了，小小年纪净想些有的没的！”
青鸾：“才没有，就是看着顺眼，不讨厌。”
沈舞璃：“此处为坊市最有名的酒楼，专供修士，如我们这般外来修士都会来此品尝特色美食，而钟延为青阳扈从法师，比一般散修更为富有，一起就餐的又是火云宗内门弟子，选择此处很正常，遇到不算小概率事件。”
“哦哦。”
青鸾点点脑袋，又说：“我也不小了呀，小凤十四岁就跟着四小姐嫁人了，我比她还大两岁呢。”
顿了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道：“小姐，整个燕国就四名金丹前辈，筑基才两百年寿元，迟早要嫁人，您就说钟延与叶家的叶扬哪个更合适？
钟延是散修，修为不如您，与他成亲，就相当于娶了他，他得听您的，那个叶扬看着讨厌不说，联姻之后，为了沈家您不得时时看他脸色。”
“哪是你想得这般简单。”
沈舞璃摇头笑笑，心中却不由得想起昨日与爷爷的传讯——
叶家上门提亲了，一个在燕国排名前五的筑基家族，拥有一名筑基大圆满老祖和数名筑基后期。
……
另一边。
四人碰了一杯。
韩九平道：“现在火云宗乱得很，一出山门，动不动就是冲突争斗。”
“很多人想走都走不了，以前内门弟子离宗虽然审查严格，但若不是资质突出的重点弟子，一般都会放人。”
“我认识一位师兄，六十多岁才迈入炼气七层进入内门，去年年底提交申请想下山养老，到现在还没批，连外门弟子都不准随意脱离宗门了。”
张东卓跟着道：“不光宗门，感觉整个燕国修行界都没以前安定，前几天坊市内都发生打斗事件，还死了人。”
“哦？”
钟延在两人脸上扫过，露出询问之色。
韩九平点头道：“五行宗的三个弟子，在西街散摊看中一株草药，低价强买发生冲突，当街杀了两个散修，坊市只给了警告，并未作出严惩。”
钟延颔首，现在阳泉坊市负责安保的是五行宗的人，问：“是段安包庇？护卫长老没出面？”
韩九平摇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东卓提醒道：“坊市外安全性更低，最近很多匪修守株待兔，挑宰肥羊，明着抢夺资源，钟师弟回城时还需小心些，尽量不要赶夜路，免得遭了埋伏。”
钟延微微皱眉，在青阳城听说了类似消息，但却没想到乱到这种程度。
韩九平喝了口酒叹息道：“哎，我都想离宗了，做个散修逍遥自在，以前觉得进入燕国第一大宗可以安安稳稳，谁想到有今天，若是两派彻底撕破脸内战，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底层弟子。”
“……”
次日。
钟延汇合庞保都，在‘万兽堂’买了两头妖兽，一只炼气五层的‘岩狼’，一只炼气七层巅峰的‘肉冠红蟒’，花去近四千块灵石。
妖兽死活与否，价格不在同一个层次，活的比死的，不同妖兽价格翻数倍不等。
不过到时候斗兽死了，材料还能卖钱回些本。
照例给了值守‘五行宗青印男段安’一枚灵石，三人踏上归程。
远离坊市不到百里。
便注意到路边林中有人影闪动，显然是有匪修蹲守。
但钟延这边两名后期修士御剑而行，有眼力劲的自然不敢轻易上前招惹。
落日前。
三人赶到清远村，准备到村里落脚。
却见到村口牌坊下，有几人在排队，似乎在接受询问盘查。
燕三刀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钟延和庞保都也狐疑，凝神一看一听。
方知，居然是在缴纳‘借宿费’！
普通凡人不管，修士想要进村，必须给两块下品灵石的保护费。
庞保都气笑了：“还真是明目张胆啊！此村倒是有七八个散修长驻，难道是他们？”
燕三刀蹙眉道：“银两就算了，两块灵石那么贵，居然还有人愿意交。”
对于如今的钟府来说，两块灵石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钱，但于普通散修而言，想要挣两块灵石也要费些功夫。
想想以前的喻青瑶就知道了。
“这生意不错啊！”
钟延嘿嘿一笑，道：“不交，此地就这一个村，在外面过夜，没准早就安排好了人等着宰你，如何选择，还用想？”
这时，一道长虹飞落在远处，朝这边走来。
钟延目光一闪，又是在坊市遇到的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修士。
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不由得让他心中起疑，太巧了，街上一次，酒楼一次，此刻还跟到了这里。
沈舞璃朝钟延微微点了下头，算是三次偶遇后的招呼，然后望向村口。
侍女青鸾眨眨眼，出声问：“道兄，前面不让进吗？”
钟延在两人脸上看了看，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青鸾眼睛瞪大，嘀咕道：“还能这样？坊市出入都不收费。”
钟延和庞保都对视交换眼神，迈步走上前去。
排队轮到后。
钟延拱手，拿出令牌道：“在下钟延，添作青阳城扈从法师，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领头的是个炼气八层中年修士，在钟延等人身上扫过，又看了看法师令牌，拱手笑道：
“原来是钟法师，久仰久仰！法师修为高深，自然无需我等保护，里边请！”
“多谢。”
跟在后面的青鸾脆声道：“我们是一起的！”
领头男子没有怀疑，之前见到几人说话，而且无法看透沈舞璃境界，便以为是同行伙伴，只不过先后到。
入了村。
走出段距离。
沈舞璃朝钟延拱手：“谢过钟道兄，在下离吾，这是我师妹青鸾。”
“幸会！”
钟延含笑还了一礼，没有多交谈，走向一家小客栈。
庞保都传音：“这般年纪有炼气九层，身份不简单呐。”
钟延颔首，脑海中思索着对方可能的来历，吩咐燕三刀去开房入住，自己则和庞保都到村中各处打听消息。
稍微一问就了解到了。
原来是望匜城刘家！
两天前刚开始的。
刘家安排了两名家族子弟，三个客卿，联合村里原本居住的其中五个散修，带着三十个武者，以提供保护为名，干起了‘收费站’的买卖。
庞保都：“刘家胆这么肥了，敢做这事？后面应该还有人。”
钟延问：“刘家靠山是谁？”
庞保都：“听说是五行宗，具体靠的哪个长老不清楚。”
顿了下，他捏着下巴道：“清远村位置合适，一人两块灵石，一个月也能挣不少啊！”
钟延沉吟着道：“看刘家怎么打算了，如果将这村子修一修，费用降一降，作为一个驿站提供给过路散修，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确实是个不错的生意路子，但若是发笔短期横财，另当别论。”
庞保都点头：“目前倒是没听说附近有截杀修士的事，不过刘家做了也不会让人知道……”
一夜无话。
并无其它意外。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启程。
……
第一五二章 尝试改变 开诚布公
苍宝街。
钟府一共三十六重院。
最后一重院背靠穿城而过的小渭河。
说是渭河支流，其实是人工挖出来河道，配合行城道方便城中交通，与通往各港口码头。
而钟府后院围墙，高达十八丈，厚也将近三丈，与城墙无异，投石车强攻都要耗费不少时间。
此外，围墙之内是由搬移过来的大石堆砌成连片小山，往里有树林、竹林。
这些皆为以前薛府布置。
钟府搬过来后，并未改动，钟延打算久居，所以准备等学好阵法之后，再在围墙之上构建防御法阵。
到时候就真的是固若金汤了。
一般的修仙家族，也难以攻打进来。
第三十六重院是园林布置。
只有三处居住建筑，其中之一便是地下修建地宫的主楼，因为施工人少，又不急用，尚未完成。
剩下的便都是景观设施。
此刻。
冬草领着袁芷晴来到最后一重院。
竹林边上，只有五间错落间隔的屋舍，三间木制小阁楼，两间茅草屋。
看起来倒像是乡野之居。
不远处有口池塘，莲叶丛丛。
池塘边上是用竹篱围成的一个大园子，绿草茵茵。
一群丫鬟正抡着锄头等工具，翻修出一块块方形田土。
冬草笑着道：“老爷说仙师喜欢清静，平日要种植草药，妾身便整理出来此处，平素无人过来，培植草药或者种些瓜果蔬菜都很合适，仙师您看可以吗？”
袁芷晴目中闪过一道亮光，微微颔首，沉默片刻，问：“他……你家老爷不在府里？”
自从那日之后，钟延未再出现找她，已有七日。
冬草说：“老爷去阳泉坊市了，今天应该就能回来，仙师是否需要妾身带话？”
“不用，你让她们去忙别的，有些灵药无需这般翻土，我自己能处理，丫鬟也不用留了，有事我去你住处寻你。”
“也好。”
冬草召集丫鬟离开，走出不远转身笑问：“对了，明日钟府家宴，仙师若有空不妨一起？”
袁芷晴犹豫少许，点了点头道：“好。”
冬草露了个灿烂的笑脸，欠身，后退离去。
晚间亥时。
袁芷晴赤脚坐在池塘边，精致光洁的脚丫在清凉的水中轻轻晃动。
荡漾的波纹让玉盘变得模糊，周遭不见半颗星辰。
“晴儿，试着做一回自己，你以为的不争是好意，在别人看来却可能是软弱可欺，随心而行，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悔，总好过随波逐流，到头来忧忧郁郁纠结的还是自己……”
脑海中浮现黎琳离去前说的话，袁芷晴喃喃：“师尊，已经晚了。”
接着，耳旁又回响起师尊的另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只要有心改变，任何时候都不晚。”
袁芷晴抿了抿唇，心中不由得问：“师尊，他有何特殊之处，竟让您以好友相称？”
“钟延……此人在宗门多年，并未得师尊什么照顾，却也游刃有余，下山后更算得上灿如星辰。”
“除了资质，我远不及他。”
“天赋天定，可修士却是逆天而行，我有何资格看不上他？”
想到在七峰，自懂事后每天几乎一成不变的日子，袁芷晴不由得低语：“青阳是个新的开始，或许，我可以试试。”
说着她扭头问：“你说呢，四姐？”
她身旁坐着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眨眨眼点头。
袁芷晴嘴角荡开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绿裙女子的发丝，转瞬间又摇摇头，眉宇间多了丝愁绪。
“师尊远游，大师姐好像有些变了，既修长生，权利有那么重要吗？”
“也不知道二师姐怎样了。”
“……”
一个人自说自话，不知过了多久。
袁芷晴将绿裙女子收入储物袋，飞身进入木屋，挥手点燃油灯，从腰间取下三个精致的锦囊储物袋，一番整理。
良久，她轻吐了口气，叹道：“不知他为何这几年提升快了许多，四灵根，正常来算，用丹药强行堆上筑基，却是有些不够。”
突然，她心神一动，感觉到一股气息快速朝这边接近。
是钟延！
一时间，她莫名生出些紧张，急忙穿上鞋子，吸了口气，迈步到门口。
钟延落在篱笆边上，走到三米处站定，对视片刻躬身拱手道：“那日，是延唐突，抱歉，请芷晴姑娘见谅。”
袁芷晴怔了怔，深深看了眼，道：“非我愿意，你强求不来。”
钟延颔首，环视看了看问：“此处可还满意？”
“你有心了。”
“行，早些歇息。”
钟延转身要走。
袁芷晴愣了下，没想到过来道个歉说句话便走，朝前迈了一步叫住：“诶~”
“还有事？”
“有些话想与你聊聊。”
袁芷晴说完，转身进入屋里。
钟延狐疑，跟了进去。
木桌前。
袁芷晴摆弄茶具，凝聚火焰烧了热水，不紧不慢地泡好茶，推送到钟延面前，坐下道：
“钟…钟延，既然不准备办喜宴，你我有过肌肤之亲，理应称你一声夫君，不过，还请给我些时间。”
钟延点头，端起杯子闻了闻，清香扑鼻，抿了口赞道：“好茶！自己种的？”
袁芷晴点点头，继续道：“钟延，不管七峰或者大师姐将来要如何，我既入了钟府，便是心意已定，会做好妻子分内的事，还望今后以礼相待。”
“当然！”
钟延笑了笑道：“你也说了，你若不愿，我根本没能力拿你怎样。”
袁芷晴抿了抿唇，脸蛋泛起些许羞红：“并非这意思，夫妻行房天经地义，你有需要，可提前言明，不过次数不宜过多，免得耽误了修行。”
钟延脸色古怪，笑问：“那你觉得怎样的频率合适？”
袁芷晴将脸撇开一下，转回来道：“另外，关于生育子嗣，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不想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等你筑基，诞生灵根子嗣的几率可提升不少，我会提炼效果更强的‘增灵液’，也能增加不少机会。”
钟延点头：“行。”
袁芷晴沉默了会问：“你心里有底吗？大概多久能筑基？”
问完又接着道：“我的意思是，钟府如今在青阳高调了些，若你明年无法出任扈从法师，而是都城派人过来，可能会被针对。”
“没了斗兽场的收入，仅凭制符，要维持府中修士日常修行，难以积攒下来资源。”
“年龄超过六十，筑基的希望会大大降低。”
钟延微微颔首，道：“这点你无需担心，我会想办法。”
袁芷晴从腰间取下一个锦袋放在桌上：“这些你先拿去用。”
钟延抓过来打开，剑眉一挑，诧异又心惊。
里面一堆瓶瓶罐罐多达上百，还有两万多块闪闪发亮的灵石，和各种各样的草药灵果。
对方支持这么多资源帮助，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些东西？”
“下山前，大师姐给了我一万枚灵石，其它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
那也够多了……钟延心中啧啧感慨，公孙暖暖都还要问他讨要灵石。
袁芷晴似乎知道他所想：“山上有灵脉，足够修行，平日不怎么用灵石，我打理的药园，除了上缴的份额，每年都有不少剩余。”
钟延点点头，笑问：“这算是嫁妆？”
袁芷晴道：“算是吧。”
钟延想了想，推了回去：“暂时用不上，城里灵气稀薄，即便用聚灵阵也远远无法与你七峰相比，你自己留着用，没有大量灵石维持阵法，你的灵药也种植不好。”
袁芷晴沉默了下道：“你无需这样，既为夫妻，便不分你我，不用觉得用我的东西失了面子。”
钟延笑道：“你误会了，有需要再问你。”
袁芷晴抿了抿唇，对视看来，正色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在此，我与你说一句，你可以信我！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
第一五三章 狂爆猛料 坦诚相待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对上那闪亮而又布满真诚的目光，钟延再次诧异，心中狐疑。
又给资源，又这般坦诚以待的样子，他一时不明白对方是什么路数，笑着反问：
“那你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可以说给我听？”
袁芷晴想了想道：“比如，师尊离去前留了颗‘融灵丹’给我，此事其她师姐妹皆不知晓。”
融灵丹是结丹时辅助凝聚金丹用的，与‘筑基丹’效果类似，却是非常珍贵。
除了材料珍稀，燕国修行界，能炼制融灵丹的炼丹师屈指可数，而且成丹率很低。
钟延问：“你才筑基一层，黎琳将此丹药留给你？”
袁芷晴又道出了隐秘：“我木灵根精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修炼到筑基圆满不会太久，之所以还在筑基一层，一是因为修炼时间晚了几年，二来我修行并不算勤奋，将精力都花在了其它地方。”
顿了下，她补充道：“我是灵植师，兼修了傀儡、炼药、阵法和炼器，不过杂而不精。”
钟延暗自吸了口气，这是多才多艺，全能发展啊，“你阵法什么等级？”
“二阶下品，只学了聚灵阵和防御阵两种。”
二阶……钟延嘴角抽搐，这还叫杂而不精？
“傀儡术呢？”
袁芷晴对视一眼，抿了下唇，详细解释道：“我主职业是灵植师，炼药与灵植一脉相承，而学阵法，是为了辅助种药，以后并不打算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至于傀儡术，有所小成，是师尊单独传与我的，七峰其她人不知道……”
钟延点点头，系统只收录了傀儡师这个职业，显然是她在傀儡术方面的造诣更高，暂时不确定将来是否能收录其它技艺。
“七峰众弟子，除了暖暖，当属你资质最好了吧？”
袁芷晴摇头，又爆出猛料：“五师姐比我资质好，除了天灵根的暖暖，师尊说过，姐妹当中她最有可能结丹成功，我神魂强大是因为幼年神魂残缺，师尊付出天大代价帮我融合了一条兽魂。”
说到这，她目光暗淡，自责道：“师尊两次结丹失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接着又道：“五师姐是天生神魂强大，禁制符文已修习千余枚，境界虽在筑基四层，但她能与筑基七层的三师姐战成平手。”
钟延内心震动，裴南瑾如此厉害，能越三阶级对战而不败，而且对方同样是七峰亲传弟子。
“你们七峰还真是各个妖孽！”
袁芷晴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除了后成立的八峰和九峰，七峰综合实力靠后。
四峰三十名亲传弟子，一半以上达到筑基后期，有个弟子与五师姐一般年纪，同样是双属性真灵根，现已到筑基八层。”
钟延点头，没有接触就没有认知，就像被限制了想象的穷人，怎么能想到富豪一顿早餐就可能花去他们几年的工资。
袁芷晴看过来一眼，意有所指道：“青阳地处边境，位置稍偏，在这里炼气后期可算得上高手，可若是到了别处大城或者仙城，只能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而如今魏国大战，成为大城的青阳城为两国交汇之地，聚集的修士会越来越多，不出意外，都城明年就要插手客卿府，甚至派来筑基期的扈从法师。”
钟延微微吐了口气，心中紧迫感越盛，“我明白，实力才是根本。”
目光一闪，他盯着她问：“你为何愿意与我说这些？”
袁芷晴道：“师尊说，我需要改变。”
钟延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反问：“是黎琳让你改变，还是你自己想改变？”
袁芷晴心神一震，默然无语。
钟延笑道：“其实并不矛盾，就像你听从苏玥的安排嫁给我，这只是个开始，结果走向如何，全凭你自己，不管从哪个节点开始改变，结局都可能不一样，都不算晚。”
袁芷晴深深看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师尊将眼前这个四灵根的炼气修士引为好友了。
钟延端起已经凉了的半杯茶喝下，笑道：“谢谢，我现在信了，我可以信你，对你，我亦然。”
袁芷晴帮忙添茶，说：“以后有疑惑，我知道的便与你说。”
“行。”
钟延起身，“时候不早了，下次再聊。”
袁芷晴跟着起身相送。
到门口，钟延突然转身，面色认真地道：“夜已深，不知今日可能留下？”
“……”
转变如此之快，袁芷晴一时愕然，随即抿着唇犹豫少许，后退两步，低头侧身。
只见耳根红红。
火苗起舞，窗外有蛙声草香。
软榻上。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一张白净的脸蛋平平无奇，身体却美得惊心动魄，比燕三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袁芷晴显然是紧张的，对视片刻将脸撇开看向旁侧，双手抓着毯子，身体绷紧。
“你不是说要改变吗？”
闻声，袁芷晴重新正过脸，睫毛轻颤了几下，闭上。
钟延低头，舌绽莲花，蛟龙入潭。
不知不觉。
袁芷晴双手放到了他背上，渐渐用力，留下了道道抓痕。
……
良久，风消雨歇。
【金灵根加成+120、木灵根加成+150、修为经验+200、傀儡术加成+100】
钟延瞥了眼面板提示，比首次降了不少，但比其她修士小妾却高得多。
清晨。
朝阳初升。
收获了三波经验的钟延踩剑腾空而去：“晚上戌时家宴，我来接你！”
袁芷晴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长虹发呆出神——有种做梦的感觉。
上次竭力忍耐，草草了事。
昨夜抵足纠缠，相拥而眠。
“他，难道不嫌弃这副容貌？”
伸手在脸颊上贴了贴，袁芷晴转身进屋。
另一边。
钟延驾驭飞剑，背负双手，神清气爽。
昨夜‘一日’之后，他和袁芷晴又聊了许多，得知了更多关于七峰与火云宗的事。
比当初公孙暖暖说的更详细。
两相比较下，他也确定袁芷晴并未说谎。
而其中最引人联想的一件事便是——七峰二弟子去了魏国。
换句话说，火云宗，或者说燕国修行界，已经联合四国修士针对谋划魏国修行势力了。
而此事，又暴露出另外一个问题——七峰到底站哪边？
七峰明面属于‘守旧派’，站队大长老和火云宗宗主。
现在又参与二长老和执法殿所领导的‘激进派’的谋划。
“苏玥……哼，就不怕到最后落个两头不讨好。”
钟延撇撇嘴，朝地面落去。
……
第一五四章 初级傀儡师
钟延去到喻青瑶所在的修炼室，将坊市购买的物资给她整理，自己拿起《傀儡师详解》开始翻阅。
修士有神识加持，记忆力惊人，理解能力非凡人能比。
钟延一目十行，先通篇阅读了一遍，总算对傀儡师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也终于明白，为何很少修士选择这个职业。
并不是因为傀儡师不行。
相反，单以战力来论，修仙百艺中傀儡师能位居第三，还在‘御兽师’之上。
至于第一、第二，分别为修禁制的‘禁术师’，和修阵法的‘阵法师’。
傀儡师不流行，除了制作耗时长、材料贵，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傀儡师制作出来的傀儡都‘智商堪忧’，而要制作出有‘意识’的傀儡，代价非常大。
傀儡分很多种，石傀儡、木傀儡、魂傀儡、兽傀儡、尸傀儡等等。
众多傀儡又以‘灵识’区分为‘驭傀儡’和‘灵傀儡’两大类。
前者没有意识，傀儡师提前设定好诸多命令程序，以神识控制，简单机械，强大与否往往由所用灵材和傀儡师本身的战力决定。
而灵傀儡则有意识，又以意识多寡分为‘全意识’和‘半意识’。
全意识是傀儡师在傀儡中植入自己的神魂，相当于分身。
代价极大。
神魂，生命的根本，有多重要无需多说。
单说将部分神魂从体内剥离的痛苦，就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承受得了，何况还有所带来的各种后遗症。
而植入傀儡内的神魂少了，傀儡的灵性便不够，半桶水还不如不用。
神魂损失一分，就少一分，极难修复。
就像林正平，神魂重伤，修为跌落数十年无法寸进，毫无办法，直到如今找到‘星云雾炼’。
所以，极少傀儡师会选择制作全意识的‘灵傀儡’。
半意识，则是用神识代替神魂，不断用神识祭炼温养，使其有一定的灵性，在傀儡师亲自操控下也和分身差不多，也可以制作控制令牌供他人驱使。
此种半意识的灵傀儡便是修行界傀儡一门的主流。
但，说的却是真正迈入门槛的傀儡师。
一般的低阶修士成为傀儡师，比如炼气、筑基，本来神识就弱，哪有多余神识消耗用来祭炼傀儡？
这就导致，一些所谓的‘傀儡师’，制作出来的傀儡，其实都是‘驭傀儡’。
端茶倒水还行，真到了打架的危机时刻，本体都不行，傀儡也就只能帮忙垫后，拖延拖延时间。
当然，实力弱小的修士以令牌驱使的‘强大傀儡’另当别论。
“灵傀儡……”
钟延喃喃，猜测融合了兽魂而神魂强大的袁芷晴可能制作有灵傀儡。
沉吟良久，他翻回到第一页，重新开始细细研读。
时间飞逝。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
当钟延脑海中有了如何制作一具傀儡的步骤轮廓之时。
突然，他身体一震，识海中大量有关傀儡术的记忆和感悟凭空涌入，伴随着一幅幅制作傀儡的画面闪现。
“叮~傀儡师职业激活。”
果然不出所料，钟延内心振奋，扫向面板。
【职业：傀儡（初级618/10000）】
初级傀儡师！
钟延定了定神，仔细体悟了一番识海中关于傀儡的记忆经验，直感觉立马就能制作一具低级傀儡出来。
“爽爆！”
钟延目光闪烁，脑海中浮现袁芷晴的身影。
此人性格恬淡，本性懦弱，倒是与李府嫂嫂丘今熙有些相识，比较佛系。
想要与其处出感情让系统绑定，找到共同爱好和话题或许是个办法。
而傀儡术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耳中传来喻青瑶的声音，推开石门走进来。
“钟郎，时间差不多了。”
钟延点头，长身而起。
“我去叫下袁芷晴。”
“她到了，冬草去请的。”
喻青瑶在丈夫脸上看了看，问：“夫君有何喜事，这般高兴？”
“好事！”
钟延搂着她的腰肢往外走，笑了笑装伯矣道：“傀儡术很简单嘛，我半天就学会了。”
“真的假的？”
喻青瑶一脸不信，莞尔一笑：“吹牛！”
两人一路去到一重院大厅。
宽敞的大殿两侧，摆着一张张长型桌案，桌上摆满了酒水菜肴。
除了府内妻妾，李府三个嫂嫂，还有钟孝忠、李尚文、李尚武夫妻俩，以及一群孩子。
家宴每七天一次。
因为制符、刻阵耗费时多，少了与家人们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只要在家，钟延都会到场，聚一聚。
此刻，众人见两人走进来，纷纷起身，出声招呼。
钟延含笑点头，走到上首主位坐下，扫视一圈问：“都到齐了吧？”
众人左右环视。
刘紫迎脸色有些焦急。
被三个孩子围着的江萍开口道：“秋夫人还未到，小环去请了。”
话音落下，江环从旁侧通道小跑进来，却是只有一人，欠身道：“老爷，秋夫人身体抱怨，不便列席，让奴婢代她向老爷请罪。”
刘紫迎道：“我去叫她！”
“不必了。”钟延摆手，自从那日撞到他和刘紫迎一起，家宴就没再出席过，显然是故意躲着。
左侧第一个座位的袁芷晴，看向初次见面的江环，目光跟随其移动，也被惊艳到了，眨眼暗赞：“此人端的貌美！一介凡人却气质天成！”
但她眼中，却并无艳羡。
“今后钟族添了两人。”
钟延目光先后落在袁芷晴和叶薇薇身上。
袁芷晴换上了一身紫色宫裙，站起欠身施了一礼，言简意赅只说了个名字：“袁紫衣。”
喻青瑶带头鼓掌欢迎。
接着叶薇薇：“大家好，我叫叶薇薇，来自魏国金珠城，以后请多多关照。”
啪啪啪~
“开席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钟延将一群孩子叫到身边，关心逗弄，过问了学习情况。
宴后。
刘紫迎找上前来：“叔叔，妾身与柳儿姐姐都找秋儿谈过了，她已想通，许是真的身体不便，还请叔叔不要怪罪。”
“无妨。”
钟延朝深院飞去，想了想换了个方向。
刘紫迎和杨柳儿去找李靖秋谈，能怎么谈？
不难推测，多半是两人以‘为了李家’，想稳固在钟府的地位，刘紫迎主动钩隐他之类的说辞。
……
第一五五章 解开心结 妇女之友
三十二重院，十六号院落。
钟延飞落在院中。
两个小丫鬟急忙拜下：“见过老爷！”
钟延颔首，神识一扫，径直朝里走去，一直到后院凉亭，见到李靖秋坐在石桌前发呆。
黑发如瀑，一袭浅蓝色束腰长裙将玲珑身姿突显，夜色下精致的侧脸似乎隐现一丝委屈。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傲人凶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越其母成为钟府当之无愧的第一。
真乃，横看成岭侧成峰！
“身体怎样了？可要我帮你检查检查？”
李靖秋一惊，慌忙站起欠身：“妾，妾身见过夫君！谢夫君挂怀，并无大碍。”
钟延点点头，说：“那日的事，怪我，我以前说过，你可以自由选择，现在还不晚。”
虽同处一府，但两人真正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也就在梧桐巷时，对方每日到十号院后园习武，才见得次数多，却也并未有过多交谈。
钟延算是看着她长大，虽然李贺年有托付，但他潜意识里，还是尊重对方的意愿想法，所以没有与其有过亲昵举动，婚事也一直拖后。
“你心里可有打算？外出游历？或者我替你父亲帮你寻门亲事，还是说你自己挑？”
李靖秋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去，抿着唇默不作声。
“别有心理负担，不管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李家，我答应过你父亲，会照顾好，你自己的事，自己好好思虑清楚。”
说完，钟延转身。
“可我喜欢你！”李靖秋突然出声。
钟延顿步扭头，只见她眼中泛着晶莹。
李靖秋朝前走了一步，泪珠滑落，用力咬了咬唇，道：“我只想听你亲口解释，过了这么些天，你都不曾来看过我，你愿意娶我只是因为我父亲临终前的托付吗？”
钟延怔住，没想到一向腼腆安静、性子柔弱的她，会有这番言语。
“我知道，我比不上府里其她姐姐，不够好，可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将来能为你分忧。”
“你现在是要赶我走吗？从我正式入住钟府，便已将自己当作你的妻子。”
“你说我还小，我可以等，可如今过去多久，你却从未与我谈心聊过！”
钟延心中一叹，上前伸手摩挲其眼角擦拭眼泪。
“傻丫头，你想多了，你很优秀，你若愿意，我自真心相待。”
李靖秋扑进他怀里，‘呜呜’放声大哭，发泄心中多日的情绪。
良久。
经过钟延一番安慰。
李靖秋才抹了抹眼角，站直后，羞赧又歉然地欠身道：“妾身失礼，请夫君恕罪，夫君事务繁忙，是妾身不懂事，生出这般苛求。”
钟延抬手揉了揉其脸颊，笑道：“得空我多来，早点休息。”
“是，恭送夫君。”
看着人影飞上高空消失，李靖秋抿了抿唇，有些失落。
不多时。
李靖秋刚回到卧房，刘紫迎匆匆而来，本想责问一番，见女儿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
到嘴的话给憋了回去，转而脸上浮现尴尬，她脸红惭愧道：“是娘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与叔叔私下来往。”
李靖秋看着母亲道：“若他主动找您，您能拒绝的得了吗？”
刘紫迎被噎了一下，目光躲闪不敢对视。
李靖秋道：“夫君来过了。”
刘紫迎一愣，心中一紧，连忙拉住女儿的手：“你没乱说什么话吧？你哭，是叔叔责骂你了？”
李靖秋摇摇头道：“娘亲，时辰不早了。”
“那便早些歇息。”
刘紫迎嘴角扯出不自然的笑意，按了按女儿的肩膀，转身离开，心中苦涩。
身后李靖秋却又道：“娘亲，许久没与您一块睡了，不如今夜住这，女儿想与您说说话。”
刘紫迎鼻子一酸，转身露笑：“好啊！”
……
次日。
上午巳时。
钟延乘坐马车前往东区。
同行的还有李靖秋和顾白羽。
前者心里可谓开心至极，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意，美眸明亮有神。
自从搬来苍宝街，因为江环不方便出府，她便陪着一起，到现在还没出过府宅大门。
顾白羽一路上汇报了最近斗兽场的情况。
上个月整个斗兽场总盈利，价值相当于九千多块下品灵石，钟府分三成，能得近三千，如此暴利自然不是制符可以相比。
之所以说‘价值相当于’，是因为绝大部分收益都是灵石外的修炼资源：丹药、灵草、念力珠等等。
其中又以念力珠数量最多。
凡人顾客，极少有机会获得灵石等修士用的资源，只能用可以花银两买来的念力珠。
而修士，自然也更愿意将灵石留着。
斗兽场坐庄，凡修士可用的资源都可以拿来作为赌注，以至于收到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至于秩序安保方面，暂时没出现挑衅闹事的。
斗兽场客卿府也有一成分利，客卿府众多修士人人能分到钱，可比狩猎、押运等等其它活计挣钱来的快得多，还轻松。
自然个个都尽心做好护卫工作，谁敢捣乱，群起攻之。
而青阳城，客卿府为人数最多综合实力最强的一股势力，寻常人谁敢贸然生事。
“不过，东家，有差不多一千五百块的欠账，赌输了不够钱赔，几乎都是来自后期修士，应该是故意的，想空手套白狼。”
“白法师怎么说？”
“白法师说先不管，明年斗兽场很可能没我们的份，有欠条在，留给后面的人解决。”
钟延笑笑。
到得斗兽场门口，下了马车。
迎面走来一个俊俏男子，脸色阴郁，却是青阳城有名的‘妇女之友’孟育良。
“钟法师！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孟育良换上笑脸招呼。
钟延笑道：“顺路看一眼，孟道友今天运气如何？”
“嗐，别提了，霉了一个月，裤衩都快输没了！”
“风水轮流转，下次就走运了。”
聊了几句分开。
见门口人群涌出，钟延三人从侧门的内部通道进去。
顾白羽道：“东家，孟道友也欠账了，二十块，不过他是从咱们斗兽场借去灵石，与其他修士对赌输的，而且每次都会在算利息的期限内还回来，诚信倒是不错。”
有赌自然要放高利贷。
十天内只还本金，超过就要算利息了。
顿了下，顾白羽脸色有些古怪道：“听说他在城内欠了不少账，都是找女修士借的，还问女性武者借了许多念力珠。”
跟在一旁的李靖秋眨眨眼，出声道：“妾身也听说过他，能从坊市青楼女子身上要来灵石。”
再次听闻，钟延再次失笑，暗叹一声人才，问顾白羽：“他问你借过没有？”
顾白羽嘴角抽搐，抿了下薄唇道：“问过几回，我都让他找白法师，从斗兽场借。”
钟延来了兴趣：“说来听听，他都是怎么游说的？”
“就拣好话说，夸人夸得天花乱坠，但让人听了颇为受用，他还特别会察人表情洞彻人心，拿当事人与别的女子作比较。”
“比如，上回他与我借钱时，就拿我与青瑶姐姐比，也不说青瑶姐姐的不好，就说我比青瑶姐姐怎样怎样……”
“不过他却是见多识广，稀奇古怪的东西懂得不少，说曾经去过楚国，游烨国，说得有模有样，不知真假。”
……
第一五六章 收割计划 斗兽对赌
泰安街，斗兽场。
里间议事厅。
白思元笑道：“还是老弟有远见，先前没有搞黑幕，现在却正是时候，积累了一定信誉，可以大捞一笔了！”
开办斗兽场时，他提议过做手脚，被钟延建议暂且放放，只正规操作。
也因此，城中有不少修士因斗兽场一夜暴富，让斗兽场名声在外。
但有赢就有输，作为庄家的斗兽场，收门票、抽佣金和不时坐庄赢钱，却是稳赚不赔。
钟延点头：“这个月先准备，做做宣传，下个月开始整刺激的。”
所谓‘刺激的’，是指‘死斗’，至死方休。
此前斗兽与仙城正规的斗兽场不同，都是‘点到为止’，一方倒地不起便定输赢。
没办法，如果每场都要死上一只妖兽或者兽奴，一时可弄不来那么多，花费也大。
饶是如此，血液飙溅的激烈场面也足够刺激人神经，让城中的那些财主老爷、公子贵妇们疯狂尖叫呐喊。
当然，手脚无眼，危机关头裁判护卫来不及阻止，一下子致死的情况也不少。
钟延目光一闪，问：“那些欠账的，道兄可有看不顺眼的，挑两三个出来，最好是炼气八层。”
白思元愣了下：“作何用？”
钟延详细道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上就逼他们上场，与那只吊睛白虎对打，赢了债消，死了一了百了，不打，直接死……”
“单打独斗，八层想要战胜圆满妖兽却是非常困难，先散出一笔钱财积累效果，再给白虎下药，连番作战下，最后白虎输了也在情理之中。
白思元一拍桌案，笑道：“可行！我这还真有合适的人选！不过让他们就范，却要费些功夫。
另外，庞胖子去了躺乌冬镇黑市，没找到合适的毒药，‘软骨散’和‘凝血丸’效果都不错，但事后能检测出来，搞不好暴露了麻烦可不小。”
钟延道：“多宝道人要参与，也得出份力，八层修士他能搞定，让他出面。”
在清远村时，炼气八层的庞保都一言指出沈舞璃的境界，既是底气的表现，也是主动向他透露一些信息。
“至于药物，我来办。”
钟延问过袁芷晴，能炼制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液，撒在人身上，在一定时间内让人体内元气和气血流转不畅，而且会随着汗液蒸发掉，不留丝毫痕迹。
白思元想了想点头，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斗兽场这边的具体安排便由我来！”
钟延：“还有，有些想拿命搏一把的散修和武者也可报名，签订生死契，奖励设置得丰厚些，能提升不少热度和参与度……”
白思元连连点头：“嗯，不错！”
两人又商议些具体细节。
外面传来锣鼓声。
白思元起身笑道：“开始了，一起去瞧瞧！”
“嗯，小白峰那四个匪修还得再养养伤，回头我让白羽押来。”
“行！”
隔壁休息室，李靖秋垫脚趴在窗口朝外看，听得声音扭头，笑着快步走出来：“夫君！”
“走，到楼上看台去。”
三人去到顶楼一个小隔间，朝下望去，视野开阔，整个圆型斗兽场尽收眼底。
钟延神识一扫，好家伙，层层台阶座位上，五六百人，其中修士有上百个。
而显然，城中修士不可能每场都来。
足见如今青阳城内修士数量之多。
很多散修都不在客卿府等级，所以已经无法准确统计了。
突然。
钟延眼睛微眯，看向下方看台上的某个位置，又见到了在坊市遇到的女扮男装的那两名修士。
“玛德，不会真是奔着我来的吧？”
“离吾，青鸾……多半是假名。”
但钟延始终想不到对方出自哪里，问过袁芷晴，并非七峰弟子。
而他在青阳城地位不一般，扈从法师职位、斗兽场都可能引来人注意。
甚至那神秘的‘长生殿’也有可能。
李靖秋看着法台上纵横交错的一人一兽，问：“夫君，您觉得这场谁能赢？”
钟延扫去，一只‘三眼青风狼’和一名中年修士，都在炼气五层，暂时妖狼占上风。
白思元笑道：“这妖狼受了伤，出场过十二次，七胜五负，所以这场两边赔率差不多。”
李靖秋道：“我看书上说，青风狼是速度型妖兽，强大之处在眉心的竖眼，但不到后期第三只眼无法释放元力攻击，那兽奴虽然暂时不敌，却凭借身法形成僵持，时间一长，应该能赢吧？”
钟延笑道：“那我选妖狼，输了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
李靖秋大眼睛灵动泛光，噙着笑意道：“妾身便选兽奴！输了也答应夫君一个条件。”
“行！”
钟延笑笑，借尿遁离开，传讯给见过‘离吾两人’的燕三刀，让其找杨柳儿安排死卫监视动向。
李家死卫虽是凡人，但一个个在城中各行各业做事，只注意大体去向，反而比修士跟踪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返回阁楼看台，下方法台上对战持续了将近一刻钟，决出胜负。
兽奴赢了——被妖狼近身扑杀缠住，反倒一拳轰击面门使其倒地不起。
不过兽怒也身负重伤，本就破烂的衣衫被撕成碎布条，鲜血淋漓。
众多看客，有人欢呼，有人高声破口大骂。
李靖秋明眸善睐，有些雀跃道：“夫君，我赢了！”
“那你想好要我做什么没？”
李靖秋朝白思元看了眼，抿笑不说话。
“我下去兑换。”白思元笑说一句离开。
“白伯父慢走。”
李靖秋施礼目送，回头看向钟延时，俏脸微微泛红，带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道：“夫君，我……我想游湖，您能陪秋儿吗？”
顿了下，她补充道：“就一次！”
钟延却是一怔，心有触动。
这便是这个世界女子的悲哀。
穷苦人家的儿女，只有一件事——生存活下去，越穷越无知，越无知越穷。
富贵人家的小姐，未出阁前也少能外出行走，即便外出也是在大人或者家丁的陪同下，所去地方有限，没什么自由，得循规蹈矩注意各种礼节。
而眼前的李靖秋，更甚。
当初他到青阳时，她才十岁，刚懂点事，读书习武的年纪，没什么机会外出。
之后李贺年去芒砀山，李府家眷低调行事，越发难得出府。
然后到得钟府……
所知，不过是从书上看来，从别人口中听说。
钟延甚至怀疑，李靖秋是否有外面的朋友，是否离开过南区。
可她也才十七岁，花季年华，本该天真烂漫，困中笼中即便性格活泼之人也会变得沉闷，何况她本就腼腆文静。
而‘一次游湖的陪同’，在那希冀的目光中，钟延知道，她只是单纯地想与自己多待一会。
“好！”钟延笑道。
“谢谢夫君！”李靖秋欣喜异常。
……
第一五七章 阵法经验 靖秋今熙
出离斗兽场。
钟延和李靖秋在一条条街道上漫步游逛，朝著名的‘波阳湖’而去。
临海之城，城中支流小河、湖泊诸多，最有名的青楼——怡红院，便立在水上。
刚到青阳头两年，钟延倒是带着江萍、燕三刀和江环游过几次，还曾出城踏青。
一路细问之下。
果然，李靖秋只在小时候与杨府的两个小姐玩得不错，算得上朋友，却也好几年未见，只通书信。
外出，也是在南区自家宅院附近的街道集市，仅有一次陪着母亲刘紫迎去过北区李府产业，自然不曾离开过青阳城。
也难怪，少女怀春的她，会钟情接触最多的钟延——相貌堂堂，能力出众，又是修士，贵为法师。
街边小吃、首饰店铺、看戏听曲……钟延领着她将‘新鲜事物’都尝试了一遍。
李靖秋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但出口却多带着‘听说’、“书上说”、“话本上写”之类的字眼。
夜晚戌时。
钟延租了一只楼船，荡湖而行。
水中游船如织，各种悠扬的曲调传来，两岸灯火璀璨，人影攒动，有红袖招展的女子以轻功在水上翩翩起舞。
站在船头，李靖秋黑白分明的眸子如蕴星辰般闪亮，赞叹：“好美！”
却不时低头瞧一眼，那白嫩小手探了又探，弧度很小。
哪里逃得过修士的神识。
钟延伸手握住。
第一次这般牵手。
让李靖秋身子一颤，体内仿佛有道电流窜过。
她低头瞧了瞧，用力握紧，仰脸看向那张早已刻在心头的俊朗脸庞，些许羞涩的娇俏脸蛋上，嘴角荡开迷人弧度，让周遭美景和高空明月都黯然失色。
“夫君，今天是秋儿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钟延笑道：“以后可以多外出走动，请杨府的小姐来家里玩。”
“可以吗？”
李靖秋眨眼问，接着头道：“不了，不太方便，小环姐姐太扎眼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钟延道：“无妨，外出时稍微乔装一下，你们在外院也都有自己的住处，朋友来了不往深院并无大碍。”
他准备回去便与江萍说一下，不必限制太严格，尤其是孩子，得多外出见识学习。
只是听说、从书上了解，哪里有亲眼看到的真实。
深夜。
回到府中。
三十二重十六号小院。
钟延留下过夜。
水到渠成。
李靖秋真的‘很凶’。
钟延一只大手难以成握。
只能左右开弓，以雪洗面。
最后还被夹住，深陷鸿沟。
……
有女靖秋，化作人妇，从青涩变成娇羞。
初次：【功法感悟+2、阵法经验+5、修为经验+20】
再次：【功法感悟+1、阵法经验+3、修为经验+1】
一贯的‘符道经验’变成了‘阵法经验’。
钟延稍一沉思，便有所推测。
面板收录阵法之后，李靖秋是他第一个首次行欢的凡人女子，闻咏珊等修士加成的是灵根。
之前他还在想如何触发‘阵法经验’，没想到这么简单。
朝阳初升，霞光灿灿。
钟延离开十六号院，依旧精神抖擞、兵力富足的他，又去了十九号院，要验证一番。
一大早就在诵经念佛的丘今熙得到丫鬟禀告，愣了愣，才慌忙出去迎接，心中莫名生出忧虑，担心儿子李尚文是不是闯祸出事了。
因为自打入了钟府，她与钟延接触甚少，钟延也没主动找过她。
而她本性恬淡，不像杨柳儿和刘紫迎，会时不时往钟延跟前凑。
“今熙见过叔叔，给叔叔请安，不知叔叔驾临，还请恕罪。”
“免礼。”
钟延挥手打发丫鬟离去，在她身上看了看，端庄大方，朴素温婉，虽在钟府姿色榜中排名靠后，但这幅容貌却足进前五。
丘今熙心中一紧，忙问：“叔叔，是文儿出什么事了？”
“好着呢，过来看看嫂嫂，听说你在祷告诵经？”
看我……丘今熙微怔，回道：“是，妾身想着早晚祈福，保佑文儿…钟族上下一切顺当，平平安安。”
钟延颔首，环视问：“嫂嫂在这可还习惯，住哪屋？”
“很好，有劳叔叔挂心。”
丘今熙眼中闪过慌乱，朝左侧看去：“妾身住里屋。”
钟延迈步走去。
丘今熙急忙跟上，却不敢超过他走在前头。
一直入得最里面的卧房。
钟延扫视一圈，目光回移，便见榻上枕边靠里的位置，半遮半掩放着一根暗紫色棍物，顿时明白了她眼中那丝慌乱。
他曾在飞仙阁姜云若住处见过，由紫橡树制成，质地软中带硬，为女子自用的‘武器’。
丘今熙低着头，脸红羞愧难当。
昨夜刚用过，一早还未来得及收拾放好，不曾想到钟延会来，其她人来了也不会随意进卧室。
钟延看了她一眼，张开伸直双臂道：“来。”
丘今熙抬头微怔，旋即明白，心脏砰砰直跳，欠身道：“是。”
她走上前帮忙宽衣。
榻上征程。
果然人不可貌相。
给人‘恬静淡薄、清心寡欲’感觉的丘今熙，稍稍一拿捏，便水流成河。
那外焦里嫩的门户，估计平时也没少自娱自乐，触摸外门自我安慰。
比起府中其她女子的鲜嫩，却也给人异样的刺激。
狂风暴雨，噬魂酥骨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
良久。
一脸满足的丘今熙将钟延送到院外，目送远去。
钟延也从她处得到证实，果然不出所料。
【功法感悟+1、阵法经验+3、修为经验+1】
……
……
下午申时。
钟延带着李尚文和钟孝忠前往城主府。
“尚文，老大不小了，准备何时成亲？你兄长孩子都两个了！”
李尚武正妻体寒，多番调养也难能生育，之后又娶了两个小妾，已产下一男一女。
李尚文无所谓笑道：“孩儿不急，再等几年。”
钟延气笑道：“不急你一月跑三次青楼？娶个老婆不比外面的好？”
他自己娶到女修士后，飞仙阁女子功夫再好，都不去了。
李尚文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钟延看着他正色道：“你自己决定，留在青阳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富贵一生，或者参军，到北郊校场先锻炼，秦奔肯定是要前往魏国的，到时你跟着去。”
李尚文沉默，这事叔父先前提过。
“不用急于做决定，好好想想。”
说了一句，钟延又看向钟孝忠问：“孝忠你呢？可有想过找个对象成婚？”
钟孝忠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扯到自己身上。
钟延笑了笑，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有看上府里哪个丫鬟，或者城中哪家小姐？姻缘阁买一个也行。”
钟孝忠难得脸红，忙道：“小的终生追随老爷，不打算娶妻。”
顿了下，他郑重道：“还请老爷许我，拖家带口做事不方便。”
这是事实。
钟孝忠为钟府管家，忙上忙下，有些脏活都由他亲自监督安排，手上已沾了数条人命。
钟延微微颔首：“那便以后遇到中意的再说。”
世事无绝对，真遇到互相倾心的，挡也挡不住。
……
第一五八章 休养生息 低调发育
城主府。
短短半个月，再次见到秦奔，钟延心中颇为诧异，对方又添了些白发。
尤其是两鬓，有几缕非常明显，惹眼，才四十出头。
但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抖擞，目光明亮炯炯有神。
气质也有些变了，温和中似乎带着一丝内敛的凌厉。
钟延狐疑，猜测会不会与对方修行的功法有关——《啸剑养生功》。
一门在燕国比较有名的武道功法，相比其它霸道真气，兼具威力和助益延寿。
当然，这只是他从薛山虎家密室中找到的资料，不确定秦奔是否还修别的功法。
简单寒暄后。
钟延提了李尚文参军的事，未到城主府，这小子便一脸坚定的下了决心，说传宗接代的事留给大哥李尚武。
秦奔一口答应，询问了李尚文的武道境界，让其先到军中做个百夫长。
列位酒席。
钟延又笑道：“不知城主可知《无极圣心诀》？府中有个小妾修此功法，甚是契合，奈何功法残缺，颇为遗憾，便想问城主打听打听，都城皇宫是否有收录？”
“哦？”
秦奔一脸诧异，笑道：“《无极圣心诀》自然知晓，为武圣早年所练功法，不过此功法对武者资质要求颇高，更契合男子，不曾想贵府竟有此等女中英才。”
钟延心中好笑，唐小树在府中卧底，对方怎能不知地位颇高的燕三刀所练之功法。
由此可见，唐小树身份已被识破的事，对方多半并未发现。
“无需找皇室，我府上便有完整的《无极圣心诀》，回头抄录一份给法师。”
“那太好了，谢过城主，在下欠城主一个人情。”
《无极圣心诀》为无上高深功法，钟延买来的残缺版都要几十块灵石，更何况完整的。
其在武道圈里的地位，就相当于火云宗镇宗功法《天火功》在燕国修行界的地位。
秦奔摆手笑道：“你我何须如此客气。”
这时。
两名女子款款而来。
走在前面的着一身浅粉色裙装，不施粉黛，容颜俏丽，气质温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有炼气六层巅峰境界。
落后一步跟随的女子，则身穿素青色束腰劲装，作侍女装扮，也是修士，二十出头的样子在炼气五层。
“道兄别来无恙，让道兄久等，子越失礼。”杏唇启笑，声音酥软悦耳，让人听得耳朵生痒。
钟延站起拱手还了一礼，神色狐疑，一句‘别来无恙’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其眉宇却有些眼熟。
秦子越眨了眼睛：“六年前，白柳镇外，子越曾向道兄问路。”
钟延凝眉沉思，终于回想起来。
那是自己脱离宗门下山途中，确实有过这么件事，一少女与一老者上前打听。
只是那会对方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气质相差颇大。
当时一老一少主动上前，还同行了一段路，而他看不透两人修为，谨慎忐忑了半天。
“原来是子越姑娘，却是钟延健忘，失礼。”
秦奔出声笑道：“还有此等巧事，这算不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哈哈~坐下边吃边聊！”
确实如秦奔所说，秦子越温柔大方，细声细语，与豪迈的兄长相比话语很少，席间颇为矜持。
一顿酒席，宾主尽欢。
散场后。
钟延将主仆二人直接带走。
因为到时候婚宴不止秦子越一人，不准备单独再办，而秦奔和当事人也没意见。
不过秦子越又和姻缘阁买来的女子不一样，怎么也算是名门贵女、千金小姐，钟延依礼下了聘书，留了八百枚灵石和诸多财物当聘礼，以示重视和尊重。
秦奔站在走廊上，看着一行远去，嘴角浮现笑意，喃喃低语：“燕三刀，此女颇受重视，却是个不错的后手。”
……
另一边。
钟延回到府中，喻青瑶和江萍领着人迎接。
“夫君，院子已收拾妥当。”
钟延颔首，指了下江萍，对秦子越笑道：“子越姑娘先住下，熟悉府中事务，有任何需要找萍儿即可。”
“有劳道兄。”
看着人乘轿离去，钟延沉吟片刻，给喻青瑶和冬草使了个眼色，去到偏厅书房，从储物袋中取出传音符一一施法。
“钟郎，出什么事了？”
“听秦奔的意思，明年扈从法师职位，他不太能说的上话了。”
喻青瑶一怔，问：“此事你不是早有所料吗？”
钟延点点头，道：“以前是还有点希望，现在基本算是确定了，都城插手，多半也不会让青阳散修竞争，而是直接派人过来。秦奔要走，再做截杀扈从法师的事，不妥当了。”
喻青瑶蹙眉道：“那斗兽场肯定也悬了，还有坊市，会不会受到影响？夫君有何打算？”
“坊市以杨家为主，阳泉坊市那边杨言庆会出面打点好，我们不参与主导，一间符箓店铺是早就谈妥了的，我们也只是分成收利，影响不大。”
说着，钟延叹了一声：“哎，谁能想到曾经的一个边境小城会变得如此热闹，如今光城中修士，估计都近千了……”
聊了一阵。
燕三刀走进来：“夫君，您找我？”
“一会再说。”钟延转而问：“梧桐巷那边如何？”
燕三刀：“挺好的，都很刻苦修行，修炼资源给的充足，但期祥和期敦的灵根资质差了些，还在炼气一层，期敦好点，到巅峰了……”
冬草眨眨眼，不知道‘期祥’、‘期敦’是谁，听名字莫非是夫君的私生子？
不多时，袁芷晴神色诧异入内。
“齐了。”
钟延将青阳目前的局势，以及钟府将来可能面对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道：
“我准备在接下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钟府休养生息，低调发展，大家都将精力放在修行上，把实力提升上来……”
“原本我打算问杨言庆要一间坊市铺面，开办修士酒楼，细想之下，还是算了。”
“到时候每个铺面都有很多人竞争，钟府在青阳虽然还不错，但面对宗门和修仙家族远远不够看……”
“至于修炼资源方面，我制符很快能达到二阶，加上芷晴种药炼药，维持大家的基本修行不成问题，芷晴，你说呢？”
袁芷晴颔首：“我没问题。”
钟延点点头，环视几人，最后看着袁芷晴道：“另外，我打算多生些子嗣，除了眼下准备办喜宴的，我准备再娶几个，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钟延又看向喻青瑶：“青瑶你呢？”
喻青瑶心中无语，现在都多少个了，这是要逆天啊，嘴上却道：“我没意见。”
冬草也不由得咂舌，暗自数了数，这是要来个十全十美，还是十二生肖？
燕三刀抿着笑。
袁芷晴却怔了下，未曾想到这种事钟延会特意问她的意见。
她沉默了会，道：“与凡人女子结合，诞生灵根子嗣全凭运气，哪怕用增灵液，十个八个也未必能出一个，当然，运气好或许一个就中，你有主意即可。”
她哪里知道，对钟延来说，凡人女子有凡人女子的好处，能加成‘阵法经验’，目前府里只有李靖秋和丘今熙两个，不够。
钟延：“好，生育的事便由冬草来安排，调整好，有事忙的先放放。”
冬草：“是，夫君！”
“刀儿，你去趟姻缘阁，要武者，最好能有先天境。”
燕三刀：“是，夫君！”
喻青瑶道：“夫君，听萍夫人说，城中不少世家递来的拜帖里都有提到嫁女入府，其实有些世家不错，在青阳有根基，对我们有不少帮助。”
有帮助是不错，但麻烦也会接踵而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会求来出面，杂而乱。
钟延直接摇头道：“算了，世家小姐，以后再说。”
商议妥当。
各自散去。
拿到刻着《无极圣心诀》竹简的燕三刀欢喜异常，故意留在后面，与钟延来了次激烈的‘法式拥吻’。
要不是喻青瑶再次返回，免不了上一堂教育课。
……
第一五九章 生死道契 白羽抉择
“青瑶姐姐！”
“夫君，刀儿先去忙了！”
俏脸红扑扑的燕三刀收拾着略有不整的衣领，笑着快步离去。
醋坛子喻青瑶白了丈夫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叠资料摊在桌上。
“这几个都在客卿府登记了，没有背景靠山，具体灵根属性不知，人我接触过，感觉还不错，暗影卫和死卫也调查监视过，平时深居简出，行事低调谨慎……”
钟延接过来翻看，只有修为、住所、大致来历等基本信息。
“叫来见见。”
这便是身为扈从法师的好处之一，可潜。
喻青瑶点头，眨眨眼问：“钟郎，你不是挺欣赏顾白羽吗？各方面条件也很优秀，而且她献出了《大日宝照经》这般高深的功法。”
钟延点头道：“是可以，此人颇有能力，虽有心机，做事却很踏实，不过，娶进门的话，短期就不让她生儿育女了，专心打理府中事务更为合适。”
喻青瑶抿了抿唇道：“钟郎，要不，我也生几个。”
钟延看着她，笑了笑道：“你无需这样，你负责专心修炼即可。”
“我还不是怕你心里对我有意见。”
喻青瑶心中一暖，将脸颊靠在丈夫胸口，轻轻蹭了蹭道：“等筑基了，瑶儿一定给你生！”
次日晚间。
顾白羽迈着轻快的步子前来。
“东家！”
钟延抬头看去，直接问：“你可愿意嫁我？”
虽然曾有过这方面的联想，但此刻突兀的问话还是让她触不及防，对上钟延的目光，一时怔住。
钟延道：“你性格、行事与我倒是有些相像，或许此刻你我之间并无半点男女之情，若为我道侣，以诚待我，我愿为你倾注感情，不说大道长生，但定有始有终，不负卿心。”
顾白羽心跳加速，脸蛋微红。
除了府中妻妾众多，女修道侣也有多个了，钟延其它各方面的条件，对她来说，都是上佳的选择。
钟延又道：“我欣赏你，也很感谢你分享《大日宝照经》，钟某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言而有信，有恩必报。
你可以选择，若嫁我，放开识海让我搜魂。
若不嫁，也不必有任何顾虑，我许你钟府首席客卿，每年俸禄再加十块灵石，将来更多，你我为知己道友，共图大业，谋长生。”
顾白羽俏脸煞白，神色变了又变，心乱如麻。
搜魂啊！
搜魂术被列为禁术，掌握在大宗门手里，散修少有能得到的。
而钟延居然会。
关键是，她虽看不出钟延具体境界，但按照之前推测，可能突破炼气七层隐藏了。
就算更高，那也高不过筑基，怎能搜魂，控制不好，一个不小心，她就废了。
还用选吗？
但她担心钟延是在试探，什么首席客卿，互为知己道友，若选此路，怕是下一刻就会被轰杀！
钟延没有催促，端起茶杯以盖拨弄茶叶，慢品。
足足过了半刻钟。
顾白羽深吸一口气，抱拳道：“东家，白羽有三问！”
“说。”
“搜魂能否保证我识海不受损伤？”
“无法保证，但既为枕边人，我也愿透露给你我的秘密，却是值得冒险，而且我有一定把握，不然岂不是枉费一场？”
顾白羽凛然，不过这话却是坦诚，若说能保证，打死她也不信。
“第二，我若嫁你，我可保证对你全心全意，以命相交终生不负，你呢？拿什么给我保证？若到了关键时刻，以你我之间的差距，你要害我，我毫无反抗之力！”
钟延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我可签订生死道契。”
顾白羽心中一动，美眸圆睁，大为震惊。
一时间她都怀疑钟延真的喜欢上自己，已经动了感情，却又担心她不够忠心，所以才提出娶入府中、有这般言辞。
生死道契，比‘道侣之礼’中的‘契约’更为郑重，属于世间最高规格的契约之一。
大势力之间男女结为道侣，行‘道侣之礼’定契约，以示真诚隆重，虽互有限制，却偏重形式，不涉生死。
而‘生死道契’则互种魂血，以大道起誓，无法生出背叛加害之心，算得上真正的海誓山盟了。
修行界少有男女会签订此誓约，签订过后最终受制约而死的道侣不在少数。
钟延笑道：“你看，我对你有多重视！”
顾白羽不由得问：“青瑶姐姐，与你可有签订此契约？”
“不曾。”钟延心中不由得好笑，女人还真是爱攀比，问：“这是第三个问题？”
顾白羽似乎读懂了他嘴角的那丝意味，俏脸红了一分，道：“不是，第三，搜魂之事事关重大，非白羽不相信法师，万一出了差错，白羽一生尽毁。”
顿了下，她咬了下唇，目光坚定道：“所以，我愿嫁你，也接受被搜魂，但必须请来筑基前辈施法！”
钟延笑道：“行，‘生死道契’要等等，具体步骤我也不知晓，此事你我知道即可。”
顾白羽对视片刻，躬身拜下：“是，愿凭……道兄安排！”
她刚直起身，喻青瑶领着两名女子进来。
“见过钟法师！”
顾白羽看向钟延，见没特别指示，便站到一边。
钟延站起，在两人身上看了看，道：“青瑶与你们说清楚了吧，既到此处，便同意入钟府为我道侣。”
青衣女子抱拳道：“是，法师修为高深，地位尊高，善待女子青阳人尽皆知，法师能看上锦言是锦言的福分，锦言心甘情愿追随法师！”
蓝裙女子也道：“翁虹也是！”
“搜魂也不介意？”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是！”
钟延颔首道：“自我介绍一下。”
青衣女子：“小女子贺锦言，来自楚国，曾为百花门外门弟子，宗门被破后侥幸逃脱，沦为散修，辗转到了青阳……今年二十五岁，木、金、木三灵根，目前炼气五层巅峰，身子清白，不曾与男修交往过……”
一说半炷香，包括家庭背景，宗门过往等等，非常详尽。
蓝裙女子接话道：“小女子温虹，燕国鄞丰城凤田镇人士，父母皆为散修，五年前在云梦沼泽探险时双双陨落……今年二十一岁，火、木双属性真灵根，修为炼气四层……”
~~~~~~
第一六零章 生则同衾 死则同穴
“你是真灵根？”
钟延诧异打断问，看向喻青瑶，见其颔首。
“是。”
温虹点头，一张小巧精致的鹅蛋脸上浮现尴尬之色，“父母陨落后，我便难能挣到资源。”
“为何不加入宗门？”
“我父亲曾为火云宗内门弟子，受到同门针对排挤，脱离宗门，对宗门成见颇大，说无背景在宗门也很难顺遂，不如散修自由，而且，父亲说我性格无法适应宗门内的勾心斗角。”
钟延颔首，这倒是事实，入了内门，平平无奇也就罢了，若是真灵根但又非特别拔尖被长老看重，竞争也很激烈，处处尔虞我诈。
等了会，温虹见钟延没再问话的意思，便继续道：“我谨遵父母教诲，小心行事，怕遇到邪修，不敢暴露真灵根的身份，一直游走在凡人城池。
偶尔帮助集镇除妖挣些资源，收获甚少，所以这些年修为一直不进，后听闻青阳城成立客卿府，安全性高，对散修颇为友好，便一路游历而来……”
说着，她停顿一下，朝喻青瑶看了眼，脸色微微不自然，道：“我，我曾与一男修同行时，对方欲轻薄于我，被我成功脱身，只是拉扯时有些肢体接触，并未受到真正侮辱，此事与法师言明，免得搜魂得知，以为我刻意隐瞒，青瑶姐姐可验明正身，以示温虹清白，断不会辱没法师！”
钟延问：“你贵为真灵根，不嫌弃我这个四灵根？将来你必定比我走得更远。”
“父亲曾说，天资很重要，但后天努力、能力、机缘更重要，法师今日成就已然说明一切，我母亲便是四灵根，一样修到了后期。”
说着，她用力抱拳，郑重道：“这些年的经历已让温虹明白，除了资质，我可谓一无是处，筑基渺茫，先前听青瑶姐姐说了法师心意，我便慎重思虑清楚，愿追随法师，同心同德！”
钟延点头，扫视两人道：“钟某不会信口开河，只要你们忠于钟族，我便不离不弃，将来定竭尽全力助你们筑基！”
两人齐声道：“是！愿誓死追随，请法师搜魂！”
“搜魂免了，白羽，你带她们去见冬草，安排住下，阵法修炼室，过段时间我会构建好。”
两人闻言一怔，接着心喜，先前听说要搜魂还很忐忑，听喻青瑶说不会有问题，犹豫许久才咬牙下了决心。
“是！”顾白羽目光一闪，心想自己的搜魂会不会免除，虽然决定敞开识海让人看个彻底，但有些事情能不暴露，自然更好，留住自己单纯美少女的形象。
三人离去后。
喻青瑶道：“另外三人，有两个听说要搜魂便直接拒绝了，还有一个虽愿意接受搜魂，却非初子之身，坦言说曾与四个男子有过关系，我原本是最中意她的，真没想到，外表看着那般柔弱清纯，私下却如此风流，才二十岁呢。”
钟延笑道：“那你的眼光可真差！”
风流女修多了去了，很多还找凡人男子，男人精元对修行可是有大帮助。
喻青瑶眯眼凑上前笑道：“差吗？我跟了你诶！”
钟延在性感的红唇上叼了一下，道：“就这些吧，不用再选了。”
喻青瑶嗔了一眼：“戚~你还嫌少吗？”
打情骂俏。
免不了一战定胜负。
战力彪炳的钟延将喻青瑶鞭打得软倒在地。
【水灵根加成+2000、木灵根加成+1000、修为经验+3500】
良久。
喻青瑶恢复些力气，却依旧星眼迷蒙，在某人胸膛上画着圈圈，轻声问：“钟郎，顾白羽也同意搜魂？”
钟延点头，将生死道契的事说了。
喻青瑶撑起身子，醋意起飞，噘了下嘴道：“我也与你签订！”
钟延斜眼看她，气笑道：“这你也要比？听说签订大道契约神魂有感，心神相连，一方受损对另一方会有影响的，你没必要，你忘了，我那法门已经将你我连在一起了。”
“嗷嗷。”
喻青瑶点点脑袋，拨开额前发丝，问：“那你为何这般看重她？”
“能得《大日宝照经》此等无上功法，没有气运加身，岂能有如此机缘？”
钟延还有句没说，自己有系统外挂，对方与自己相识，还将宝经献出，也可看做一种机缘投资。
“天道弥天，气运之说玄之又玄，却是真实存在。”
“顾白羽在溪边洗个衣服都能捡到宝物，当是身怀大气运之人！”
“但她颇有心机主见，难能收服，签订生死道契，对我和她却是最好的选择，让彼此放下戒备，坦诚相待。”
喻青瑶点头，眨眨眼道：“钟郎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呀，你长得这般好看，还担心她不喜欢你？”
钟延好笑道：“长相值几个钱，比我英俊的男修多的是，她自己资质比我好，容貌在府中也是出类拔萃，她能将宝经拿出来，足见其魄力和野心，这种人心智坚定，只想往上爬，提升修为，筑基，乃至金丹！”
喻青瑶怔了怔，叹息一声，趴在钟延怀里，用力拥紧，呢喃道：“这辈子，我只要与你在一起，生则同衾，死亦同眠……”
钟延低头见其半边侧脸，心有触动，轻轻摩挲发丝，不由得问：“府中如此多妻妾，我若说最爱你，你信吗？”
喻青瑶仰脸，含情脉脉，嘴角翘起弧度用力点头：“信！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来！”
钟延微笑。
心中却想，如果系统不曾将她绑定，自己会这般在意她吗？
会吧。
嫁做人妇，与深沉的自己接触诸多，她依旧纯真，世间罕见。
突然，脑海中浮现黎琳的身影，与喻青瑶不断交叠变换。
最终定格。
钟延心头一松，会心一笑，低头亲吻道侣额头。
“嗯？”
喻青瑶眨眼疑惑，嘻嘻笑道：“钟郎，我怎感觉你又更爱我了呢？”
接着她挪了挪身子又道：“钟郎，我仔细想了想，就算不是最爱我，我也能排第二！”
“哦？”
钟延诧异：“你觉得谁第一？”
“三刀妹妹！我感觉你对她特别不一样，三刀妹妹与其她姐妹也不一样，似乎一点都不怕你，我有的时候都会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生气，怕你不高兴，怕你女人多了，就不爱我了！”
……
第一六一章 并非真容 再无秘密
朝阳初升，青草吐露。
袁芷晴蹲篱笆边上，全神贯注，并指成剑，凝气成力，在白玉台上刻下一道道阵纹。
良久。
一块阵台刻好，她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长虹飞来。
“早！”
钟延落地，笑着招呼。
站立东位，俯视而来。
背后黄灿灿的朝霞披在身上，犹如黄金战衣，英姿勃发。
温和迷人的笑容让袁芷晴微微晃神，嘴角不自觉地跟着荡开一丝弧度：“早！”
钟延扫了眼地上的一块块白玉台，又在她脸上看了看，眉宇间多有疲惫之色。
“一夜没休息？”
“我想尽快把阵法搭建起来，府中不是要多几个女修吗，也要聚灵阵。”
钟延蹲下，拿起一块白玉台查看，流光溢彩，纹路清晰，聚灵成韵，自是他这个一阶阵法师无法相比。
“刻画阵纹耗费心神，还是要注意休息，而且我也是阵法师，不必这般劳累。”
袁芷晴抬头看了眼，轻轻‘嗯’了一声，开始收拾残料。
钟延注意到她嘴角抿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怎么，瞧不上我刻画的阵台？”
袁芷晴沉默片刻，看来道：“没有，修炼室的阵法我看了，你进步很快，不过阵纹有形无神，聚力不够，效果有所欠缺，你可以先用劣等材料练习，免得耗材浪费。”
钟延：“……”
还不就是看不上。
我阵法入门才多久？
袁芷晴转移话题问：“你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袁芷低头移开目光，心想：这副容貌有什么好看的。
钟延问：“你知道生死道契吗？”
袁芷晴抬头盯着他问：“你还是不相信我？”
贝齿轻咬红唇，她接着道：“我可以与你签！”
钟延笑道：“你误会了，是府中的客卿。”
袁芷晴沉默片刻道：“生死道契非同小可，一损俱损，事关神魂，你思虑清楚，若你想与我签订，我允你，不过我也不会，得问大师姐。”
“行，劳烦你问问，回屋打坐休息吧。”
钟延起身，抛出长剑腾飞，留下声音：“芷晴，在我这，你能主动分享那些资源，我便完全信你！”
更何况她还透露了那些外人不知道的隐秘。
袁芷晴却莫名心中一慌，起身追出两步，叫到：“钟延！”
钟延顿住身型，返身飞回地面：“怎么了？”
袁芷晴嘴唇动了动，说：“我……这并非我本来容貌。”
钟延一愣，嘴角抽搐，合着之前亲的是张面皮？
他仔细看去，却一点都看不出端倪。
凡人乔装带面皮，很容易被修士洞悉，而修士带面皮一般都会用元气温养，看起来不会违和，更加真实，但神识也能够察觉到。
袁芷晴道：“我不想将来你误会，觉得我刻意隐瞒，另有所图。”
钟延调笑道：“是太丑了？没事，我不介意。”
想来也不至于太难看。
如今这副平凡长相，放在整个钟府，包括丫鬟在内，都是垫底的存在，可以说是毫无特色，只能算五官中和谐，不丑。
袁芷晴摇摇头，认真道来：“无人知晓我如今真实长相，当年师尊给我融合的是‘幻形兽’之魂，兽魂强我许多，并未完全稳固，我感觉，大概等我到筑基中期就能定住容颜。
那时十三岁，十多年过去，容貌应该会有比较大的变化吧，所以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长成什么样了。”
钟延心中一动，他在书上看到过有关幻形兽的描述，是种比较少见的五阶灵兽，幼年时期便有筑基实力，灵智非常高。
其形如猿猴，长着人脸，生性温和，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变化各种身型面貌，喜好混居到人群之中。
“那你这长相？”
袁芷晴犹豫了下，伸手朝脑后一抹，抽出一根寸许长的银针。
顿时，她的脸庞开始扭曲，五官全部变形，蠕动不止，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袁芷晴抬手捏了个法印，面部终于定住，变成另外一幅长相，眉清目秀。
“这是我在七峰时用的容貌。”
随后，她再次掐诀，容貌再变，又成了另一幅面孔。
“这是七峰一个辅助我种药的记名弟子长相，我在宗门走动便用这副容貌，所以外人皆不知我底细。”
接着，她恢复最先平平无奇的面孔，将银针插回脑后风驰穴。
“这是我在外行走时用的。”
“三幅面孔皆由幻形兽的幻化之术所变，此前我最多能变七副不同容貌。”
“至于我原本长相，便是你刚刚所见扭曲的，暂时无法定住。”
钟延看得惊奇，想起一事，问：“阳泉坊市的林正平你知道吗，曾是执法殿长老，他神魂重伤，能用融合兽魂之法治愈？”
袁芷晴道：“曾听师尊提起过，他的情况与我不同，他是神魂重伤，无法用此法，好像得找到‘星云雾莲’才可能恢复，而我是先天神魂残缺，导致幼时体弱，智力不全。”
钟延点头，又问：“等你彻底稳固神魂，也能这般随意变化？”
袁芷晴摇头道：“师尊说不行，到时便只有本尊容貌，那幻形兽尚处幼年，神通未成，眼下不过是灵魂深处的传承天赋所至，等到我神魂稳固，此天赋便会消失，除非习得幻形兽的真正变化之法。”
钟延若有所思，“这应该也是你境界进展稍慢的原因吧？”
袁芷晴点点头。
钟延又问：“七峰其她人不知？”
袁芷晴道：“师姐妹们以为我用的是易容术，她们知道我曾神魂有缺，但并不知晓师尊为我融合兽魂。”
顿了下，她对视着道：“蜂鸣鸟是常见灵鸟，虽为二阶，却是幻形兽的克星，以此灵鸟声波对付我，致我神魂动荡，甚至溃散，必死无疑，所以师尊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也让我待在峰上，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另外，我虽有筑基一层境界，神魂强大，却无法持久释放神识，论战力，炼气九层可杀我。”
钟延心中微动，结果你却将自己的死穴告了我，无语道：“那你还这般消耗神识刻画阵纹！”
袁芷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难得开了个玩笑：“师尊引你为至友，传你‘大虚空术’，当不至于害我，若你要加害我，得抓紧时间，等我步入筑基中期，身体再无问题，届时蜂鸣鸟也对我起不了作用。”
钟延微微吐了口气，暗道：你这是打算彻底抛开七峰，与我绑在一起了。
他笑问：“苏玥让你来监视我，你这算不算背叛七峰？”
袁芷晴道：“并非监视，至少目前为止，或许会有些利用和小算计，但大师姐不曾有害你之心。”
钟延道：“总归让人感觉不舒服，心有忌惮。”
袁芷晴默然，无从反驳，沉默片刻，一脸真诚道：“钟延，你取走我清白，有了夫妻之实，我心里已将你当做夫君，此生都会忠于你，不生背叛，此事大师姐促成，她怪不得我。”
钟延心中感慨，还多亏了这个世界，普遍女子几乎都是媒妁之言，成婚结合前大多不识不知，成婚后有始有终，相持相守。
搁在前世，清白算得了什么。
“当然，若将来恢复容貌为你不喜，可和离，府中娇妻美妾众多，想来你也看不上我。”
钟延脸色古怪，怎么听起来有一丝醋意？
“你觉得我是如此肤浅之人？外貌不过是皮囊，你我相处时短，且行且看，你既付我于诚，我必还你真心！”
但愿吧……袁芷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师尊最信任四师姐和五师姐，私事和许多重要的事都交代她们做，出游前，师尊曾于我有言，遇事可完全相信南瑾师姐，如今，我于你，再无秘密。”
“我累了。”
说完，袁芷晴转身将地上诸多阵法材料卷入储物袋，走向木屋。
钟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御剑而去。
木屋内。
袁芷晴反复斟酌打好腹稿，传音苏玥，将入钟府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提起‘生死道契’的事。
苏玥：“他要与你定此契约？”
袁芷晴抿了抿唇，犹豫少许道：“是。”
对面沉默了会，道：“那便签吧，这样也算对师尊有个完美的交代，回头我去藏宝阁找来，传你。”
袁芷晴嘴角浮现一丝苦涩：“是，大师姐。”
那个如师如母的大师姐，虽然严苛，但却与师尊一样疼爱她，如今却变得让她感觉陌生。
钟延与她的资质和修为都存在不小的差距，根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契约。
生死道契签订后，若钟延出事，她神魂也会受到影响，而她神魂本就残缺，大师姐居然都不在意了，还搬出师尊当借口。
此刻，袁芷晴心中对七峰、对苏玥仅存的那点愧疚，荡然无存。
结束传音，她心中喃喃低语。
“大师姐，师尊说的没错，您被压抑得太久……”
“如今没了师尊约束您，您已经变得无所顾忌了。”
“可惜，晴儿劝不住您，没人能劝得住您……”
“大师姐，珍重！”
“晴儿以后要走自己的路。”
“钟延，你若善待我，是我之幸，若负我，便是命。”
……
第一六二章 钟府众人（上）
【冬草/周允宁/唐小树/知竹/知菊】
清晨，一重院六号楼。
冬草一边由丫鬟伺候穿戴，一边听着钟府大丫鬟小琴汇报最近几天所需处理的工作事项。
主要是关于婚宴的事。
听到一半，她出声打断问：“对了，二夫人从姻缘阁领人回来没？”
小琴道：“没呢，老爷要先天境武者，姻缘阁那边暂时没有，二夫人说林仙师去别的城池找来。”
冬草不由得嘀咕一句：“还真要凑够十二生肖啊！”
“夫人您说什么？”
“没，你继续。”
不多时。
“这阵子有的忙喽！”
笑叹一声，冬草简单吃了些糕点和灵米粥，便匆匆出门，汇合知竹和知菊，领着丫鬟们一起朝府门而去。
到得外院广场。
冬草扫视一圈，朝远处墙根下打坐的年轻男子招手，笑喊道：“丁总管！”
“六夫人！十二夫人，十三夫人，早！”
男子名为丁盏，为钟府武道资质最高之人，年仅十九岁达先天二重境，任钟府护院总管。
“六夫人有事请吩咐！”
“你安排几个弟兄，四架马车，随我出府置办货物。”
“好，三位夫人稍候！”
丁盏快步跑去。
这时，一身红色劲装的周允宁和水蓝色劲装的唐小树，左右跟着两个同样英姿飒爽的女武者骑马而来。
两伙人聚在一起寒暄聊了聊，周允宁留下两名女武者帮忙，与唐小树先出府，前往西区武馆。
~~~~~~
【江环/杨柳儿/刘紫迎/知芩/知萝】
二重院，桃园。
同样一大早起来的江萍，和十四房知芩、十五房知萝，指挥着众多丫鬟和武者布置会场。
花费一个多时辰，终于妥当。
一群人说笑着准备去吃过早饭，前往下一处工作地点。
途径环形走廊，遇到杨柳儿和刘紫迎领着丫鬟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虽关系不和，江萍依旧笑着打招呼：“柳儿嫂嫂、紫迎嫂嫂早呀！这是要出去？”
杨柳儿轻嗯一声，阴阳怪气笑道：“哎，酒庄那边忙不开，不像有些人，整天无所事事清闲度日。”
江萍笑容僵硬。
刘紫迎歉意点了点头，跟着迈步离去。
等人走远，知芩、知萝出声安慰。
“姐姐别与她一般见识，咱们问心无愧。”
……
另一边。
一丫鬟道：“也不知脸红，就是整日游手好闲，冬草夫人都忙得脚不着地了，她却整日想着去打扰老爷修行，昨日……”
杨柳儿脚步一顿，‘啪’地一巴掌将丫鬟扇倒在地，嘴角溢血，冷声道：“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跟着了，回去禁闭一个月！”
“还有你们，都记住了，谁要是再敢在背后说萍夫人坏话，死罪不饶！”
刘紫迎跟着呵斥：“混账东西，主人家如何轮得着你们拍马屁说三道四！”
剩下五个丫鬟战战兢兢：“是！”
~~~~~~
【温虹/贺锦言/夏荷/秋香/丘今熙/肖雪凝/知梅/知兰】
午后，阳光明媚。
十重院，钟府学堂所在。
此刻，树荫下的草地上，丘今熙带着一群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秋香与钟府长子钟期兴单独坐在一边，讲解书上知识。
不远处的凉亭内，肖雪凝、知梅、知兰三个孕妇便看孩子嬉闹，边聊天说笑。
夏荷送来一些新鲜的灵果和糕点，与孩子们亲近一番，乘坐马车去往三十三重院。
七号小院。
听得外面丫鬟的提醒声，温虹和贺锦言急忙出来，齐声招呼：“见过荷夫人！”
“原来温仙师也在这，先前去了隔壁小院，仙师不在。”
夏荷笑了笑，继续道：“叫荷夫人生分，两位是修士，若不嫌弃，咱们姐妹相称？”
“当然好！”
温虹笑道：“听冬草姐姐介绍过，我比你小一岁，便唤你夏荷姐姐。”
“夏荷妹妹请里边说话。”贺锦言大一些，已有二十五。
三人一阵闲聊加深熟悉，夏荷从腰间取下储物袋放在桌上，道明来意。
“先前府里各种修炼资源和账目都由我负责，以后便交给锦言姐姐和虹儿妹妹，此事夫君会在下次议会上当众说明。”
其实原本钟延是安排真灵根的温虹接手，不过贺锦言在这，夏荷便自作主张让两人一起管理，也好互相监督。
她自忖这点事能在夫君那交代。
温虹和贺锦言对视一眼，心中震惊，自己两人才刚入府呀。
贺锦言歉然道：“夏荷妹妹，此事……”
夏荷打断笑道：“两位不用介怀，并非你们夺走我的权利，夫君对我另有安排，而且我非修士，用这储物袋也不方便，由你们来更为合适，只希望两位不要辜负了夫君的信任。”
“对了，里边有两份是你们今年的俸禄，我与你们讲讲府里资源分配的情况，还有注意事项……”
半个时辰后，夏荷离去。
温虹和贺锦言看着储物袋里的一堆资源久久无言，深受感动的同时，又觉压力责任重大。
当然，里边只是一小部分资源，每月需要去喻青瑶那里领。
~~~~~~
【喻青瑶/袁芷晴】
申时，深院三十六重。
喻青瑶脚踩‘青云剑’飞落在草坪上，站在离篱笆三丈远的位置。
“紫衣前辈，我能过去吗？”
虽然从丈夫口中得知，丈夫已和对方有了夫妻之实，但她可不敢贸然以姐妹相称。
而袁芷晴，每次也是称呼她为道友。
此刻袁芷晴正卷起裤脚，站在浇灌过变得泥泞的田土里，仿若一个农作的农村女子，周遭都布满了冒绿的灵药幼苗。
“可以。”
喻青瑶拱手谢了一礼，迈步走去，静静地看着对方忙碌。
半炷香后。
袁芷晴飞身出来到干净的位置，低头瞧了瞧，身上不少地方都沾着淤泥。
“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
“好的，紫衣前辈。”
喻青瑶心中奇怪，一个净身术便可干净得一尘不染，为何还要特地换衣裳。
不多时。
袁芷晴从木屋中走出，竟穿了一身颇为正式的宫装之裙，甚至头上还戴了发饰。
喻青瑶眨眨眼，这般装扮只在上回家宴时见过。
袁芷晴走到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双手叠在腹前，欠身行了一个正式礼。
“紫衣见过青瑶姐姐。”
“……”喻青瑶一时呆愣，心中欣喜有种受宠若惊、心花怒放的感觉。
真灵根的筑基前辈，曾经要仰望的存在，居然对自己这般客气，还称一声姐姐，太受用了，真爽歪歪。
回神后，喻青瑶连忙还礼：“青瑶不敢，前辈为先，理应称您姐姐。”
她想大概是对方同意一起举办婚宴，便是公之于众的钟府女人，才有这般举动。
袁芷晴道：“你比我年长，又先入钟府，同为修士，资质不差，将来境界或可追上我。”
喻青瑶想了想，郑重拜下：“便依前辈所言。”
然后直起身笑道：“紫衣妹妹！”
~~~~~~
【叶薇薇/闻咏珊/苏云溪】
夕阳西落，晚霞印天。
三十三重院，一号院落。
苏云溪从盘膝中睁开双眼，欣喜异常，四灵根的她成功迈入炼气三层！
她飞奔出去，前往二号阁楼，要与闻咏珊分享喜悦，叫上她陪着去将喜讯告诉夫君。
“咏珊姐姐！我终于突破了！”
客厅内，目光狐疑不定的闻咏珊闻言，急忙起身上前拉住冲进来的苏云溪，也不管她说的突破的事，忙道：“云溪妹妹快帮我看看！”
“看什么？”
“把脉！我好像有了！”
苏云溪眨眨眼，捉起皓腕认真把脉感应，好一会才喜道：“应该是，恭喜你呀！咏珊姐姐！”
闻咏珊眉宇间浮现惊喜：“入府那会，夫君一连几天晚上好几次都没中，结果上个月一回，居然怀上了！”
“姐姐你可真厉害，夫君刚说要生孩子，冬草课程表都没安排下来，你就先怀上了！夫君知道，定会好好夸你赏你！”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个有灵根的孩子。”
“肯定能！到时候便是钟家第一个灵根子嗣！”
两人抱在一起蹦跳欢呼，同时从姻缘阁一起入的钟府，却是感情最好。
而隔壁三号小院里。
从钟延处得到‘引气法’的叶薇薇，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修炼。
其内心可谓挣扎至极，巴掌大的精巧脸蛋，潸然欲泣的样子，真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自入钟府，虽然钟延未曾找来过，但却给与了功法、资源、尊重重视等等，超过她事先想象。
她想向钟延坦白求取帮助，却又担心识海的禁制和家人的安危。
“秦奔身边有筑基高手，钟延多半也帮不了我……”
“十年，只需十年，他可能很快离开青阳，或许我什么都不用做……”
良久，叶薇薇深吸一口气，强制驱除脑海中的思绪，运转‘引气诀’，尝试感知天地间的灵气。
……
第一六三章 钟府众人（下）
【顾白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顾白羽从客卿府返回苍宝街自己的住处——三十三重院五号院。
装修典雅，环境优美，前院、后园、联排楼房，偌大的院子独属于她人，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
两边最近的建筑都隔着百多米。
因为独来独往惯了，又还在忙客卿府和斗兽场的事，她暂时拒绝了服侍丫鬟。
漫步逛了一圈。
她走到主间卧室，扫了眼转身，又转了回去，目光看向左前方的铜镜。
一身束腰青衣，身材高挑，娇俏的脸蛋上嘴角翘起自信的弧度。
虽然钟府美女众多，她也对自己有信心，姿色足可进前三。
随即，笑意收敛，秀眉微蹙。
“也不知何时搜魂，筑基修士出手当无大碍……”
“钟延此人狠辣果决，颇有手段，不过到时候签下生死道契，他便不能害我。”
“我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只要钟府不倒，发展良好，以我的资质，筑基定不是问题！”
“唔~这般心态有些不妥，既有道契制约，我与他便彻底绑在一起了，他对自己的女人却是很好……”
“我应放下戒备，一心一意诚心辅佐，如此才能走得更远！”
心中一阵思忖，顾白羽不由得走近铜镜，伸手贴在脸颊上，嘀咕：“他八成是早就看上我了。”
“其实除了女人多点，你却是个不错的伴侣。”
“多就多点无所谓，谁活得久，陪你到最后才是赢家。”
~~~~~~
【江环/李靖秋】
明月高悬，星光点点。
三十二重院，十六号小院。
李靖秋站在门口张望，没等一会，挥手叫道：“小环姐姐！快点！”
“来啦~”江环加快脚步小跑上前。
李靖秋拉着她的手，边往里走边欢快地说：“三刀姐姐给我带了六本新话本，好厚呢，够看好一阵子！”
打发丫鬟去休息，两人去到最里面卧房，直接蹬掉鞋子跳上床。
一起趴在床尾，翻看同一册言情话本，床头四只精巧的脚丫轻轻晃动，显然是一贯的作风乐趣。
“对了！”李靖秋忽然想起一事，道：“小环姐姐，外头说夫君是伪君子，是坏人，手段狠辣……”
江环扭头盯着她：“你都没出府，听谁说的？”
李靖秋翻身爬起，跳下床，赤脚跑到梳妆台前，从抽屉中取出几张信纸，重新返回递给江环。
“杨府的七小姐，下午送来的，我想了解夫君的事，向她打听，她不知道我嫁给夫君了，就告诉我了，是听杨府的修士和武者说的……”
江环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将信纸拍在榻上，怒道：“胡说八道！”
“先前在梧桐巷时，众多丫鬟住在一起，个个私下都说老爷、夫人的好！”
“如今这府里将近一百五十多号人，可有谁说过老爷坏话？那些武者亲卫都将老爷当作父亲般尊重！”
“还有客卿府的修士，若是老爷这般不得人心，为何一个个又求着要加入钟府做客卿？”
“就算老爷杀人如麻，在别人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在我这，老爷和夫人都是好人！”
“我只尊自己的原则！哼~等我成为宗师，谁敢在我面前说老爷和夫人半句坏话，我就杀了他！”
李靖秋怔了怔，一时间感觉江环的眼神好吓人，扯出笑容道：“嗯，不管别人！夫君对咱们好就行！”
她将信纸揉成团，掌心吐出真气震成纸屑撒在地上。
江环抿着唇胸中郁闷，好一会才和李靖秋投入到话本当中，不是发出银铃娇笑声。
当看到一段男女主亲吻恩爱的情节时，两人不由得同时扭头，相视而笑，带着点羞涩。
江环挪了挪身子，用胳膊蹭了下李靖秋。
“靖秋妹妹，你最近有些不太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了？”
“唔……心情好了，前段时间还忧郁呢，突然就变得开朗开心了，时不时傻笑，就如这话本上说的一样，发春了！”
“你才傻笑！你才发春！”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不告诉你！”
“哼~说好的无话不说的，说嘛~”
“……”李靖秋得意地摇头晃脑，也就在江环面前会有此状。
江环拧着琼鼻，眯了眯眼，突然伸手袭大凶，又挠胳肢窝。
李靖秋娇笑打滚：“鹅鹅~养~”
“说不说？不说以后我也不与你分享秘密了！”
“停呀！我说我说！说还不行嘛~”
笑闹扭打一阵，李靖秋红着脸，一脸回味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江环眼睛亮晶晶，听得津津有味，最后问：“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你不知道？”
“我又没试过，怎会知道？”
“你可以去找夫君试呀！”
“快说！”
李靖秋脸蛋羞红欲滴，贝齿轻咬红唇，犹豫着道：“就是……夫君很温柔，让人迷醉，很充实，很舒服……整个人脑子都空了，像飞上了云端……哎，我也不知如何形容了，反正你找夫君试了就知道了！”
江环美眸闪烁，也听得俏脸泛红，一脸期待的样子。
可想到萍姐姐与她说了几次安排，都未能落实，不由得蹙眉怀疑老爷看不上自己。
“靖秋妹妹，你说，老爷是不是嫌弃我出身低微，以前是小乞丐？”
“不会的，知萝和知芩两位姐姐也是来自北街，可能是夫君另有打算吧。”
肯定是，我这般貌美……江萍想了想，点点头，眨眼又问：“你和老爷就那一回吗？”
“嗯，夫君很忙，前天练完功我去找过一次，青瑶姐姐说在刻阵纹，没见到。”
“那你会不会想？”
“会。”
“有多想？”
“做梦都想行了吧！”
李靖秋俏脸通红，白了江环一眼，没好气道：“你呢？会不会想？”
江萍摇头：“不会，我没感觉，不过见到老爷我就开心。”
李靖秋好奇问：“小环姐姐，你以前不是贴身伺候萍姐姐吗？没见过？”
江萍连连摇头：“没呢，我站卧房门口，哪敢看，只听得声音，感觉萍姐姐很痛苦又很开心，搞不懂呢……”
李靖秋掩嘴娇笑。
江萍捶了她一拳：“你取笑我！”
果然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闺中好姐妹！
~~~~~~
【秦子越/秦幼柏】
三十三重院，四号院落。
秦子越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
侍女秦幼柏站在后面帮忙梳头。
“小姐，这两天我打听了一下，除喻青瑶外，还有一人境界应该高过您，住在最深院，叫袁紫衣，不知来历，不知具体修为。”
“不过并未举办婚宴，不知此次会不会一起。”
“府中情况大多与唐小树汇报的差不多，钟延……姑爷最宠信的小妾是那个叫燕三刀的，时常带在身边，听说以前是个土匪……”
“其她稍微要注意点的，一个是内符总管冬草，战堂堂主周允宁，还有杨柳儿，此人虽来自曾经的李府，但颇受姑爷重用……”
秦子越眨眨眼问：“江萍呢？”
秦幼柏道：“不知怎回事，她虽为正妻，地位有，但似乎没什么实权，好像是被人排挤了。”
顿了下，她接着道：“对了，姑爷好像并非外面传闻的那样偏好女色，先前小白峰救回来的叶薇薇，长得颇为水灵标致，入府有段时日了，姑爷都不曾去找过她，府中妻妾，个个貌美娇俏，但有不少甚至半年以上都未能与姑爷同房……”
“小姐，如今咱入了钟府，从哪里开始着手配合二公子？”
秦子越看着铜镜，平静道：“幼柏，你想错了，我与唐小树不一样，我是嫁给钟延，以后便是钟家之人，钟秦联姻，是互相扶持促进，兄长为凡人，却志存高远，钟府修士已不少，渐成气候，将来或可为兄长提供修行界更准确的消息，必要时给予帮助，而不是为谋算破坏钟家而来。”
秦幼柏与铜镜中的面庞对视，正色道：“是，幼柏明白了。”
秦子越道：“你七岁跟我，我待你如亲妹妹从未视作丫鬟，与你同吃同住，许你共用资源一起修行，若你不喜钟府，他日遇到良配，可任你离去。”
秦幼柏忙跪在地上：“幼柏愿一辈子跟随小姐，不离不弃！”
“那钟延便是你主人。”
“是，幼柏愿与小姐一起侍候姑爷！”
~~~~~~
【燕三刀】
深夜。
目光迷离沉沉浮浮的燕三刀，感受着热流的力量，一声娇呼，洪流千里，趴在胸膛上颤抖。
口齿不清梦呓：“夫…君，刀儿要舒服死了……”
【功法感悟+10、符道经验+30、修为进度+10】
钟延摩挲光洁后背，扫了眼面板上的红光提示，身心愉悦，神念控制按了个加号。
燕三刀微微抬头，气息还未喘匀，噘嘴不满道：“夫君，您怎么又给我加寿命？我已经够多了！”
她已经知道，给她加一年，丈夫便会少一年。
“奖励你的。”
燕三刀星眼迷蒙，低头送吻。
良久。
钟延取出材料继续刻画阵纹。
燕三刀收拾战场，忽想起一事：“对了夫君，您这两天见大姐了没？”
“怎么了？”
“她找您几次了，有次问我，有次撞见青瑶姐姐，不过你都正在忙，不变打扰中断。”
“什么事？”
“可能是族规的事，上回拿给青瑶姐姐看。”
说着，她蹲到钟延面前，问：“夫君，您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去大姐那里过夜了？”
钟延抬头看她：“萍儿让你来说的？”
燕三刀连连摇头：“不是，我就觉得您这般做，可能会矫枉过正。”
“知道了，明天，明天有安排，后天晚上去。”
……
第一六四章 空置宝山 天大惊喜
“三刀妹妹，谢谢你！”
得知准确消息的江萍拉着燕三刀的手，满眼真诚。
相处多年，燕三刀却能看出她喜悦之下的失落、苦涩和伤感。
失落于夫君的疏远，苦涩于还需自己帮她说好话，伤感于未来。
“大姐，你别多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夫君对你要求高，寄予了厚望，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嗯，我明白，那三刀妹妹先忙。”
看着燕三刀远去，江萍暗自吐了口气，徘徊了一阵，连忙吩咐丫鬟做各种准备。
转眼第二天。
下午申时，江环便早早结束训练，离开演武场，返回住处。
焚香沐浴，盛装精扮。
江萍亲自上手帮忙描眉。
“萍姐姐，我紧张。”
江萍动作不停，有条不紊，不时扭头看一眼铜镜，笑道：“第一次难免会紧张，到时我也在，会教你。”
一旁丫鬟小青帮忙拿叠眉笔、胭脂，笑赞道：“小环姐姐即便不用装扮，也足于倾国倾城！”
江萍点头：“是啊，天仙也不过如此！”
江环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完美无瑕地脸蛋平添一抹羞红，更是美绝人寰。
不多时，外面丫鬟禀报：“夫人，酒菜都备好了，老爷一到，半刻钟便能上桌。”
“好！仔细检查好，别出差错！”
“是！”
感觉到江环的身体绷紧，江萍笑笑，“夫君繁忙，估计得夜深了才来，小青，你先去忙。”
等小青离去，她拉着江环的手拍了拍道：“放轻松，你还好，与夫君相识多年有了了解，当初我入钟府，才与夫君见面……”
江萍目露追忆之色，娓娓道来。
点点滴滴，有些江环自己也见证了，听得入神，心情自然而然放松下来。
“小环，老爷同意你一起举办婚宴，便是有心娶你，虽然到时候水到渠成，但能早一步便早一步。”
“府里女子多，以后多半都是女修士，咱们凡人比不了，冬草提议，大家也都同意重新轮排侍寝。”
“而你在府中暂无职务，难以建功，姿色排名分量不重，若你再和以前一般运气不好，抽不中，可能得轮个两三年才能与夫君圆房。”
江环点点脑袋，“谢谢萍姐姐，我懂。”
江萍略带歉意和无奈道：“先前答应给你安排，却一拖再拖，怪姐姐在夫君面前失了宠，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
江环：“不怪姐姐，姐姐您别这么想，其实老爷也并未苛责您。”
江萍微微颔首，其实心里还是藏了点小心思。
她深知江环的美貌与身体对男人会有多大吸引力，只盼将来江环能一直念着好，支持她站在她这边，不至于地位威望一落再落。
不多时，外面传来丫鬟的提醒声，钟延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江萍都不由得紧张了一下，连忙拨弄理了理江环的衣裳，一起快步朝外迎接。
“夫君！”江萍盈盈欠身。
“奴婢见过老爷！”江环则跪拜伏地。
钟延微怔，在江环身上停留了片刻，笑道：“免礼。”
虽然每次家宴上都能见到，但此刻他依旧被惊艳到了。
头盘双平髻缀玉簪，一身浅粉色印叶长裙，腰系锦纹青玉带，脚踩锦绣双色芙蓉缎靴。
略施粉黛，玉面朱唇，一双乌黑有神的丹凤眼如蕴星辰，柔荑隐现，肤如凝脂。
真真是举世无双，美丽绝伦，让人怦然心动。
落座后。
钟延询问了两人的近况，武道进展和府中相关事务。
当问及是否遇到什么困难时，小青想要出声被江萍以眼神制止。
“妾身都很好，谢夫君关心。”
钟延点头：“族规我看了，就按你拟定的实行，将来看情况再修订，子嗣方面，两个太少了，至少三个，越多越好。”
指的是，以后族内男丁婚后，必须生育三个以上后代。
“是，依夫君所言。”
酒菜上桌，江萍打发下人离去，简单关心了丈夫的修行，没敢深问，转而道：
“夫君修行繁忙，冬草将侍寝规矩改了，小环运气不太好，抽签一直不中，如今新姐妹入府又得重来。
小环十九岁已成大姑娘，您看，不如就今夜让她伺候夫君？免得小丫头忧思多想，好安心习武做事。”
江环低着头，脸颊绯红，蔓延到耳根。
钟延看过去一眼，颔首‘嗯’了一声。
他哪是不想。
一直迟迟未动，是担心像去过飞仙阁后那样，意志不坚定，耽误修行进度。
江环如此美人，仅凭外貌便可拿捏住男人的心。
他估计，今晚过后就要牺牲掉喻青瑶和燕三刀的次数，忍不住常常来找江环。
亥时。
卧房内，春色宜人，旖旎无限。
江环将自己剥成精光，看着榻上吞吞吐吐的萍姐姐，不自觉地咽了口水，心脏砰砰直跳，俏脸娇艳欲滴。
钟延享受着江萍的指导性服务，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向江环，障碍除去的那一刻，他都不由得呼吸一滞，差点没一下子都给了江萍。
端的是惊心动魄！
不多时。
他朝江环伸手：“来。”
“是……老爷。”
此处省略五万字。
……
江环实力太弱了，可能是因为初次战斗。
钟延的魔爪和唇枪舌剑还没发挥威力，短短不到半刻钟，她便败下阵来。
在一声‘老****尿’的急促羞耻娇呼中，布下倾盆大雨，泼人一脸。
给江萍看得目瞪口呆。
钟延也傻眼了，内心却是振奋的，真是一具宝体，又嫩又鲜。
更让他心神震撼、不可置信的是，当下令精兵强将冲杀之后，系统面板给出的提示。
【五行灵根加成+1000、修行进度+200、获得神通‘凤天九斩’】
她有灵根！
而且五种属性皆有加成，达到1000，超过真灵根的袁芷晴，快赶上绑定的喻青瑶了。
还奖励了一式看起来很厉害的神通！
钟延脑袋都是懵的。
江环来自北街，万人堂收拢奴隶后都会进行灵根检测，怎么可能以‘五两银子’就卖掉一个有灵根的人。
难道是漏网之鱼？
钟延立马就抬手按着江环的天灵盖检测，然而却察觉不到灵根的存在，其身体根本无法感知他的元气。
随后，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检测珠’查验，依旧无果，显示对方并不含灵根。
一时间，钟延目光闪烁不定，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层面。
“夫君，怎么了？”
江环和江萍两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没事。”钟延回过神，暗自吸了口气，郑重道：“今晚的事不许与任何人提！”
两人愣愣点头。
随后。
三人启程，榻上远征。
江萍：【功法感悟+1、符道经验+4、修为进度+1】
江环：【五行灵根加成+218、修行进度+50、法术加成+203】
江环：【五行灵根加成+220、修行进度+50、法术加成+208】
次日清晨。
收获天大惊喜的钟延带着江环御剑而去，心中感慨嘀咕：
真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浪费了几年时间！
……
第一六五章 情感建设 凤天九斩
“今后你便住这。”
“是，老爷！”
江环跟在钟延身旁，扫视着园中的景观，心中欣喜又感慨。
不曾想经过一夜之欢之后，竟会被老爷从萍姐姐身边带走，而且带到了此处——老爷修炼的院子。
她曾和李靖秋在远处偷偷观望过，不敢上前，有事相寻只能到外院，一般见到的也是喻青瑶和燕三刀。
钟延看了她一眼，笑问：“还叫老爷？”
江环俏脸微红，朱唇启笑：“是，夫君~”
“卧房在左侧，我平时很少睡，你睡那就行，放了东西，来书房找我。”
“好的夫君！”
钟延径直去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翻看，然后是下一本，又一本。
将整个书架上所有修士相关的书籍翻完，也没找到答案。
江环早已在门口等待，没敢出声打扰。
此刻见钟延停下动作皱眉，她小心开口：“夫君，您怎么了？”
“没事。”
钟延露出自认为最温柔迷人的笑容，招手道：“环儿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好在，江环从小入府，他虽然很少关心她的心理状况，但其它诸如‘吃穿、修行资源、地位’等等各方面都对她很好，从未说重话呵斥过。
事实上，小环改名为江环后，在钟府却是过着大小姐一般的生活，锦衣玉食，无需做事，只管和李靖秋一起读书习武。
相比肖雪凝、知梅、知兰等人，钟延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像李靖秋对他的那种爱意和仰慕。
此刻，钟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叼唇，油嘴滑舌。
没一会，江环便目光迷离，身体发软。
钟延松开，只见她粉面桃颊，眸如秋水。
“我们说说话。”
“嗯。”
两人坐到长椅上。
钟延问了她入钟府前的事。
可惜时间久了，很多事江环都记不太清，说得不详细，家中只剩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一起从魏国流落到燕国，中途失散。
被万人堂收下后，因为身体瘦弱又生着病，也不识字，便没被带去培训，任由在北街乞讨，直至被江萍买回来。
“待在府里不让出去，会不会不自在？”
“不会的，家里比北街还大，环儿好些地方都没看完。”
“以后在钟府，你可以任意走动，那你知道为何不让你出府？”
江环有些不好意思，说：“长得太惹眼，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给老爷…夫君带来麻烦。”
“也算吧。”
钟延笑了笑，又道：“其实是我自私，你生得太好看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多看，怕你被人抢走。”
江环心尖跳了跳，眨眨眼问：“夫君，您也觉得环儿好看吗？”
“当然！”
“那您不嫌弃环儿出身低微？”
“怎么会！”
心知她心中所想，顿了下，钟延认真解释道：“一来你还小，正是练武的年纪，免得被耽误，二来，你还是对你自己没准确认知嘛，让人心生倾慕又不敢轻易亵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女怀春得到肯定回应，江环心中欢喜异常，体内荡开道道暖流，点头抿唇含情脉脉道：“夫君，环儿想抱您……”
钟延笑笑，伸手搂过来问：“那你喜欢我吗？”
江环仰起俏脸，用力点头：“喜欢！环儿想一辈子陪着夫君！”
钟延在她头顶发丝亲了一下，盯着她深情道：“可我怕失去你，怕你将来会离我而去。”
江环一怔，对上钟延的目光，感觉心脏莫名被什么东西揪住，发酸生疼。
钟延道：“昨夜我发现你有灵根，而且资质非凡，将来定可一飞冲天，超越府中所有人，成为筑基、金丹、元婴甚至境界更高的大修士，举世瞩目……”
江环又愣了一下，脸露狐疑间旋即明白钟延之前话的意思，立马扑进其怀里，用力拥紧摇着头道：
“不会！夫君，环儿不会的！环儿还怕您不要环儿呢，不管将来怎样，环儿都会跟在您身边，您就是环儿的一切！”
钟延揉揉头发，捧起脸颊，已见泪眼婆娑，也是心头一颤，我见犹怜。
动情免不了一番唇齿缠绵。
良久。
两人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分开。
心情依旧激荡的江环，疑惑问：“夫君，环儿记得万人堂的管事也曾拿出过您昨晚用的珠子给我检测，为何没有测出灵根？”
钟延笑道：“那东西测不出来，为夫修有一门特殊功法，可以感知到，以后关于你修行的事不要与外人提，府里的人也要注意，若我不在，你有事便找青瑶。”
江环点头，认真道：“环儿明白，记住了。”
随即钟延凝聚一道神识之光激入她眉心，“我传你的是修士感应天地灵气的‘引气法’，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引气入体。”
“嗯！环儿一定不会让夫君失望！”
“就在旁边厅里练，有疑惑就问，为夫在此想些事情。”
“好！”
等她出了书房，钟延看向面板。
【法术：大虚空术（圆满1266/1000000）、凤天九斩（圆满0/1000000）……】
诞生子嗣有法术加成，平时只能靠自己练习。
法术栏最后面积累有411点，都是来自江环，暂时没有使用。
而神通‘凤天九斩’，看其经验，显然是和大虚空术一个级别的强大秘术。
此刻，钟延识海中已有‘凤天九斩’的修习方法。
靠口诀和手势催动，主攻击杀伐，一共九式。
不过要求颇高。
九式层层递进，只有修成前面的招式，才能修习下一招，而第一式都得筑基期才能施展。
另外，法门中着重强调，融合异兽真血，有助于提高神通威力。
大致体悟了一遍。
钟延没有马上修习，抿唇思索起来。
时间飞逝，转眼三个时辰。
喻青瑶走了进来，目露狐疑，既意外江环在此，又见其盘膝坐在地板上，五心向天作修士修炼姿势。
“瑶夫人！”江环连忙起身。
“小环来了。”喻青瑶笑着点头，朝书房方向看了眼，“夫君在忙？”
江环提醒道：“夫君在书房想事情，发呆许久了呢。”
发呆……喻青瑶心中重复，问：“小环，你刚刚练的是什么？”
钟延说了可与她说，江环便直接道：“夫君说我有灵根，传了我引气法，可我试了一上午，运转很顺畅，就是感知不到灵气的存在。”
“你有灵根？”
喻青瑶愣了愣，上前伸手按着她脑袋检测，满面狐疑。
她让江环仔细说了一遍感受，又亲自示范，一步一步教导。
结果到太阳下山，江环都毫无反应。
而事实上，只要有灵根，不是那种气感弱到极致的人，一般很快就能感知到天地间的灵气，差异在于吸收灵气的速度。
“会不会是夫君弄错了？”
“不清楚。”江环微微摇头，眼底布满失落。
这时，钟延终于从书房走出，问了问情况，当着江环的面，与喻青瑶说了确定江环有灵根的发现。
喻青瑶知道所谓的特殊功法，能为自己加寿元的无上法门，深信不疑，却不解道：“检测珠都测不出来，以前倒是未曾听说。”
钟延蹙眉想了想，带着两人御剑飞向最后一重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