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解围
“你大概不认识这几位公子吧？”许景玹笑得莫测高深，“这几位公子的身份地位，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要是不好好的解释清楚，从此以后想要在京城卖花生存，那可就不容易咯！”
“九皇子言重，我等惭愧！”众公子总算是听出一点意思来了。
敢情，这位九皇子是给他们敲打来了。
只是，这事儿还真是有点玄乎，谁不知道九皇子是最不将国朝律法看在眼中的。平时纨绔不化的到处惹事不算，挑战国朝律法可是他的一大兴趣，今儿怎么倒是打抱不平了呢！
但他喜怒无常，霸道蛮横的性格已是京城中人全部知晓的，他们就算是心有存疑也不敢公然挑衅。
白清霜还有些迷瞪，因为这些古人的心思真的是一个肠子百十道弯，她一点儿都猜不透。
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就当成这位九皇子是在帮她好了，毕竟不这样想的话，她这时候也没有那个本事逃走。
心里打定了主意，白清霜立即按照自己方才的思路继续说道：“我不是有意要欺瞒各位公子的，只是，我的一个亲戚再三交代，不让我说出来他曾经去过苏格地区的事，所以，我才说谎说是自己家乡的风俗！是我错了，给众位公子赔罪了！”
她可不喜欢动不动的就给人下跪，这时候也只是屈膝对着他们弯了弯腰，又继续道：“不过，这花语和花束代表的意思确实是有的。因为玫瑰代表的是爱情，所以，花儿的数量不同代表的意义也不同。再说了，女子都爱花，若是再给花朵覆上含义，我想再矜持的女子也会心动！”
这丫头，倒是有着临危不惧的胆识，这时候，还没脱离险境了，竟然还惦记着卖花呢！
许景玹不由失笑，看着她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许多。
他的母妃在说到鲜花的时候，亦是这般的忘情的！他年幼时就最喜欢依偎在母妃的怀中听她讲关于花朵的故事。
“本皇子恍惚记得一千零一朵玫瑰花的意思是‘我的爱直到永远’，小丫头是也不是？”许景玹的眉目间带着一丝回忆的快乐。
“欸？”白清霜却是惊了一跳，讶然的看着这位九皇子。
难不成，这人也是穿来的？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个含义，她方才可没有说啊！
怕被他看穿自己也是穿来的，她打了个激灵之后慌忙摇头装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候年纪小，没有记得太清楚！”
许景玹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的掩饰了心思，转而看着众少年道：“这些花的含义确实不错的，各位不妨买些回去讨心上人的欢心吧！”
他这是暗示他们今儿必须得将白清霜手里的花全部给买了。
“那是！那是！”这时候，可不管这花他们有没有送的人，也都得买下来了。
为首的少年使了个眼色给小厮，也不问价格就，让小厮给了二十两银子，拎着两个花篮就别过许景玹匆匆的离开了。
白清霜虽然很高兴今儿这心血没有白费，花都“卖”了出去了，但是想到他们不是真心喜欢的，不免又有些失落。
“看你这表情，似乎并不高兴？”许景玹摇晃着扇子，一副**倜傥的模样。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可惜了那些花！”白清霜幽幽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足有一米八身高的许景玹，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而且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在成年前定然还是要再长高一些的，害得她看人还得仰头。
“看来你也是爱花惜花之人！”许景玹含笑道。
“花也是有灵魂的，真心喜欢它的人得到了，它也会觉得幸福，要是被糟蹋了，它也会伤心的！”白清霜喃喃似自语的低头嘟囔了一声，又仰头看他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帮我解了围，不然，我这条小命大概就交代了！”
“大胆，在九皇子面前怎能没有尊卑之分，小小贱民应该自称草民或是民女，再或者是贱女才是！”侍书对于白清霜的自称已经忍了许久了，这会儿见方才的一众少年走远了，这才发作开来。
“切，你自甘为奴是你的事情，怎么能将此强加在别人头上！”这个臭小子，老是针对她算是怎么回事，骨子里的傲气上来的白清霜很不客气的呛了他一声，并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臭丫头，你说什么？”侍书在许景玹的身边久了，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奉承，自然是没有料到还有人胆敢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接与他对着干，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就要给点教训给白清霜。
白清霜本能的一闪，躲到了许景玹的身后去，并对着侍书扮个鬼脸，继续挑衅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痛处，这是恼羞成怒了想要以大欺小？”
其实，也不能说侍书以大欺小，他其实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只是他跟着许景玹也算是养尊处优，吃喝不愁，个子虽然要比发育的极好的许景玹要矮了一个头，但在同龄人之中也算是长得比较称样的一个少年了。
当然，相对于只比他小一岁的白清霜还不到一米三的个子，自然就显得以大欺小了。
“臭丫头，你有本事就出来，别躲在九皇子背后装孬种，这不是大丈夫所为！”侍书可不敢到主子身边抢人，只能在原地指着白清霜激将。
“啐！我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装孬又如何，总好过白白挨揍！”白清霜气死人不偿命的揪着许景玹的衣袍，算定了有着根深蒂固的主仆之分的侍书不敢上前来。
“哈哈哈！说得好，你不是大丈夫，不过是个小小女子而已！”许景玹很乐，收了手里的折扇，对着满脸不满的侍书道，“侍书，你说你羞也不羞，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跟一个小丫头置气，简直是丢了本皇子的脸了！还不收起你那狐假虎威的架势，难不成还要等吾求着你？”
“奴才不敢！”侍书见主子这样说，只得偃旗息鼓的后退几步，垂手低头而立。
主子虽然在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又看着好糊弄的平易近人的模样，但只有他们几个贴身近侍知道，主子的喜怒无常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小丫头，也说我帮你解了围，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谢意？”斥退了侍书，许景玹很有闲心的逗弄白清霜。
“我不是已经谢过你了吗？”白清霜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正抓着他衣袍的手上，立即识相的缩回了手。
皇家人的威严果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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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气
“小小丫头，怎么能这样小气？吾不但帮你解了围，还让你赚了银子，你只一声道谢怎么足够，少不得要请吾吃一顿好的才能表示诚意！”许景玹手摇折扇，笑容灿烂，露出一排白牙当真有些刺眼。
白清霜本能的将腰间的荷包捂了捂，一脸戒备的瞪着他道：“打抱不平，助人为乐乃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所为，九皇子怎么能因为举手之劳就要觊觎我的……”
注意到侍书又对着自己瞪眼，白清霜立即干咳了一声才接着道：“咳咳，觊觎草民小小的小小银子，大恩不言谢才是君子所为！”
敢情，她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救命恩人说成又不君子又不大丈夫了。
许景玹会过意来时，不由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吾还是头一回遇见你这样不怕吾且强词夺理的小丫头呢，当真是有意思的紧！”
他这笑声和说话的口气，让白清霜觉得有些熟悉，这时候也不管侍书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出言不逊的她，狐疑的问道：“我、咳，民女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你！”
“注意你的尊称！”侍书还是忍不住纠正了一下。
白清霜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人在权势下，不得不低头啊：“请问九皇子，草民是否在何处见过您的大驾呢？”
“咳咳咳！”咬文嚼字还要注意尊称的感觉还真是别扭的紧啊。
许景玹淡淡的扫一眼侍书，后者立即低头往后站了站，闷声不再说话，而他则神秘的笑道：“你觉得呢？”
啐！她只是觉得那笑容有点熟悉随口问问而已，他倒还上瘾玩猜谜呢！
白清霜干笑着咧了咧嘴，告饶了一声道：“是草民唐突了！九皇子高高在上，如白云苍狗不染尘泥，哪里是我等小民能够随便见识的，还请九皇子见谅，不怪草民无知之罪！草民就不打扰九皇子了，这就告退！”
马屁一拍，白清霜趁着这家伙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就准备要转身溜之大吉。
可脚下刚动了一步，后领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扯住了：“小丫头，这是想要逃跑？”
“草民不敢，草民这不是看看该在哪里请九皇子吃饭表示感激吗？毕竟我这二十两银子可不够给九皇子塞牙缝的，所以得找个又好吃又有特色的馆子请九皇子美餐一顿！”
这人是在皇宫里被皇帝饿着了？就这么惦记吃的？
可是，人家权高势大，她只能屈服。
银子没有了可以再赚出来，要是小命丢了那就找不回来了。
许景玹给了她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且还故意露出一个赞扬的笑容道：“嗯，小丫头果然知恩图报！吾总算没有救错人！”
白清霜脚下一个踉跄，无语问苍天。
不过还是得申明一下，她身上全部的家当就是方才卖花得的二十两白银，而且，这还不是她一个人的。
被救的人是她，就让她欠着人情好了，该分给婉娘的可不能少了。
于是，她眉眼一动道：“不过，九皇子，草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这卖花的银子原不是我一个人该得的，需得分成三份，一份是种花的婉娘姐姐的，一份是我与她存在公中的，再有一份才是我的。所以，今日为报答九皇子救命之恩不是不成，但只能是六两六银子的花销，多了草民可负担不起！”
唉！还以为今日又大赚了一笔呢，没想到银子还没有捂热，就得送出去了！
“果然是个小气的，不是咱们九皇子救了你，别说这二十两银子你赚不到，就是一条小命也不保了，你怎么还能算得这样精细？救人果然还要看人，不然就是救了一条白眼狼！”侍书又看不过去的小声嘀咕着。
不过，害怕主子又瞪他，他躲得远远的自言自语着。
“只六两六的银子，那该吃什么呢？”看着白清霜认真的计算着银子的样子，许景玹憋着一肚子的笑，抚着下巴一一扫过大街两旁的酒楼茶楼等店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这里的一碗菜六两银子都不止啊！”
“一碗菜六两银子都不止？”白清霜惊得掉了下巴，愤恨的嘟囔着，“这是抢钱还是怎么着？”
她娘十来天绣成十方绣帕，才拿二十文钱的工钱，然后得紧衣缩食的喝粥度日好几天，这里却奢侈的一碗菜要好几两银子，这贫富差距的不公平果然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可恶啊！
欸欸欸？她什么时候就进了一家酒楼了，看着大堂里的装饰就知道绝对是家宰客的黑心酒楼，何况，那个可恶的许景玹还直接上了楼梯。
唔唔唔！她不要上去！打死也不要上去，她辛苦赚的银子啊，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可是，她一转头就发现自己毫无退路，因为本就看她不顺眼的侍书就在她后面堵着她的退路！
杀千刀的古代，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小手再次捏了捏荷包，白清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不要标新立异的卖什么玫瑰花束了，这样就是掘了个坑自己往里跳了。
上楼梯的脚仿佛有千斤重，而某个罪魁祸首这时候在楼梯的尽头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居心叵测的问道：“怎么了，走不动路了？可需要吾拉你一把！”
“谢谢！不用！”白清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只是想要多感觉一下还在她荷包中躺着的银子，再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不是自己的了！
要是她的空间是聚宝盆空间那该有多好啊，她偷偷的把银子扔进去，等生了小银子出来，她保管十分大方的请他吃满汉全席！
进了靠窗的一个包间，许景玹也不看菜单，就直接对着毕恭毕敬的店伙计道：“来一份水晶猪蹄，三鲜豆腐，清蒸鲈鱼，炝炒……”
“等等！等等……”屁股刚挨上椅子的白清霜一屁股滑了下去，赶紧叫停：我的老天爷啊！她这是要把她卖在这里洗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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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故意
伙计明显的怔了怔，显然是想不到还有敢打断九皇子说话的人存在，而且，乍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绝对只是个贫民百姓，她这是哪里修来的福气能和九皇子共桌吃饭？
许景玹只抬着眼皮扫了一眼她，继续对有些走神的伙计道：“炝炒腰花，最后来个鸡汤就成了！”
“是！”伙计赶紧回神，惊悚的赶紧猫着腰退了出去。
九皇子方才那眼神可真够吓人的啊！
“九皇子，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你这一口气就点了四菜一汤，出了个豆腐都是荤的，这几个菜绝对超过二十两银子了，您这是想要我的小命啊！”白清霜几乎是控诉的瞪着她。
有权有势也不能这样欺负人的吧！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吗？没看出来她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施舍改过的？没看出来她一把小骨头都对不起十四岁的年纪？
有钱人果然都是不知道体察民情的！
“你觉得是小命重要呢，还是银子重要！”某皇子淡淡的抛出一句，好整以暇的摇着折扇，示意侍书倒茶，并用银针在碗筷用具上试毒。
仅仅就这么一句话，顿时将白清霜噎住了。
废话！当然是小命重要！
所以，也就表示，这顿饭不管是多少银子，她都必须付钱了。
算一下，如果每道菜都在六两银子以上，那这五道菜也就是最起码要三十多两银子。
家里的小金库再加上近日新得的，不是凑不够，而实在是心疼啊，她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段布料做新衣呢！
桑心啊！
白清霜只顾着盘算自己的银子够不够呢，却没有看见许景玹的眼中闪过的一道笑意。
上菜的速度很快，那时伙计们不敢耽搁九皇子的吃食。
在侍书还没有拿出银针来一一试毒时，白清霜就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猪蹄，且还嘲讽的斜了许景玹一眼道：“担心被他人下毒，那就躲在皇宫里不要出来招摇！哼！胆小鬼！”
“大胆！”侍书实在是气极了，这小丫头这样粗俗又不懂尊卑礼仪，真是搞不明白主子为何还要跟她一起吃饭。
见白清霜被侍书喝得脖子一缩，手里的猪蹄哐当一声掉进了碗里，许景玹微微不悦的扫了侍书一眼道：“你且出去自行解决午膳吧！”
“我可先把丑话说前头，他的饭钱我可不负责！”简直是太浪费了，点了五个菜就两个人吃，所以白清霜得先告诉他们，她不会帮侍书付钱。
“奴才服侍完主子再去！”侍书却不敢就这样出去。
他在这里时时警醒着这个臭丫头，她都能不动尊卑顶撞主子，那要是他走了，每个人督促着，还不知她要如何放肆呢！
“侍画一直怪本皇子不带她出来走走！”许景玹轻飘飘的冒出这么一句。
侍书顿时蔫了，悻悻的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瞪一眼白清霜。
“我是怎么得罪你们主仆了？”无辜遭白眼的白清霜很是不平的用力咬了一口猪蹄，我吃我吃我吃吃吃！今天非得把本吃回来，不然银子就花的太冤枉了，“一个就看不得我得了二十两银子，非要霍霍完不说，还要我贴补出来。一个动不动就给白眼珠子我看，算他黑眼珠子少还是怎么的？”
“伶牙俐齿的骂人还不带脏字！”许景玹失笑，说人黑眼珠子少，不是间接的骂人白眼狼吗？呵呵！她果然极有意思！
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不但不怕他，还时时忍不住要跟他顶嘴，这样的人这世间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他就要故意逗逗她。
“我骂人了吗？你听错了！”白清霜才不承认，而且，谁知道那个侍书有没有在外面偷听她说话。
“好！你没骂人！是吾听错了！来，吃点三鲜豆腐！这豆腐本身没什么奇特之处，但这里面的三鲜，可是取了新鲜的虾脑、蟹黄、松茸经过好几道工序才做成的，味道极是独特美味！”
白清霜眼前一阵反黑，她可是知道在后世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价格高昂的很，这放在古代……
呜呜！
她不敢想象了，就觉得一口一口的就仿佛在吃着银子，心真是揪疼揪疼的啊！
她一边吃还一边仿佛在数银子的模样真的十分喜感，许景玹看到那叫一个欢实，感觉已经许久不曾吃过这样有味道的饭菜了。
“呀！吾忘记再点一道点心了，这里的蟹黄虾仁小笼亦是一道精致美味的点心，属于京城一绝！”他还不忘继续逗弄她。
“九皇子，就算草民求你了，你别再点了可以吗？草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因为心疼银子，已经如同嚼蜡的吃着菜的白清霜欲哭无泪了。
“哈哈哈！”许景玹被她的表情取悦，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有钱人笑话穷人是不厚道的！”白清霜不敢怒目相向，只能小声的嘀咕，但他能听得见就是了。
许景玹不理会她，径自又点了一份蟹黄虾仁小笼，在白清霜怨恨的目光下坐下，噙着笑意问道：“对了，吾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干什么？”白清霜立即警惕的看着他，“难不成你还要盯着我不放？我可告诉你，我家没钱，禁不起你敲诈勒索！”
这丫头，看来是被他吓到了，这警惕的心可不是一点点啊！
不过，他喜欢她这种警惕，因为那样她才不会被别人给骗了！
当然，被他骗是应该的。
“如果吗，吾说你只要告诉我名字，今儿的事情全部一笔勾销，且这顿饭还由吾来付银子，你觉得这个交易可行？”
不用她付钱，且还不算今天他的救命之恩？
这绝对是十分十分划算的事情！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堂堂九皇子，为何要知道她小小一介草民的名字，到底是按了什么心呢？
“小小贱名恐污了九皇子的耳朵，所以不劳九皇子记挂！”白清霜谨慎的将大大的**推之门外。
呜呜~她的银子啊！
“你确定不作这样的交易，在吾看来可是极划算，极划算的！且，吾若是有心想要查探你的身份，你说吾可有办法呢？”许景玹笑得更加愉悦了，满嘴白牙，很是刺眼。
仔细一盘算，白清霜就参透了里面的玄机：“你这就是故意的！”
“哦？怎么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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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促狭
“你就是缺个人陪你吃饭，所以你故意骗我要让我请吃饭的对吧？”白清霜一脸贼笑的道。
“哈哈哈！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许景玹笑着反问。
“就像你说的，你堂堂九皇子，权势滔天，想要查一下我的名字，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做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以饭钱来交换呢？”白清霜非常满意自己的推测，顿时觉得眼前的美味都很吸引人了，“所以，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家人都没空陪你吃饭，而你的下人们跟你吃饭一定是顾这顾那的不能好好的陪你爽快吃一顿饭，所以就借着解了我的围，然后威胁我陪你吃饭了！”
“你倒是够自信啊！”
“那是，我家虽然穷，但是我个人还是很聪明的！”白清霜太佩服自己的推理了，当然，故意的成分多点，她要不这么说的话，怎么可能赖掉今天的饭钱。
随后，她还故作大方的对着许景玹摆了摆手道：“也说你帮了我一把，我陪你吃饭就当回礼吧！你不用太感激我，我这个人向来就是热心肠，助人为乐不求感激！”
最后的这一句，她就是故意赌许景玹的嘴了。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丫头！”许景玹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一下你的大恩大德了？”
他这是故意促狭她呢！
白清霜面皮再厚也不由的热了热脸颊，赶紧假装吃菜，嘴里嘟囔了一下搪塞了过去。
热气腾腾的小笼也很快就上来了，不过不是伙计送上来的，而是侍书亲自端来的。
见主子看见他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赶紧矮身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行了，吾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将帐结了，吾随后就下去！”许景玹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打发了侍书先下去之后，才对白清霜道，“吾得先走一步了，帐已经付清了，你可以慢慢吃！”
“咦，你都没怎么吃就要走了呀？”他光顾着和她耍嘴皮子了，所以，基本就没怎么动筷子。
“嗯！”他略有些失望的应声，人已经长身而起。
他倒真想要和她愉快的用完一顿饭，但是，能让他愉快的人，他却不能让她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那我……”白清霜看了一眼没怎么动的菜，想着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带走？”
“随你！”许景玹淡淡的说道，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已经带着一抹疏离和冷漠，且转身不打招呼的就走人了。
“啐！这是什么人哪？变脸比翻书还快！”白清霜不屑的嘀咕了一声，立即叫来伙计打包。
保住了二十两银子的心情没法形容，白清霜乐颠颠的揣着幸存下来的银子外加得了便宜的四菜一汤和一点心，就先去了婉娘家中。
婉娘服侍好婆母带着小豆也刚吃好午饭，见她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东西，且香味早就飘散开来，小豆立即流着口水问道：“姨姨，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呀？”
“还真是许多好吃的，来，小豆，我们打开来分分！”白清霜不是个会吃独食的人，在打包的时候就想着要分一半给婉娘家了。
虽说她家的条件要比她家好一些，但是因为婆母的病情拖累，她们家的吃食也是很节约的。
“霜妹妹，这么多好吃的是你买的吧？快不要分了，带回家给你父母哥哥吃吧！”婉娘一看这么多菜，立即就阻止了白清霜得动作。
“这可不是我买的，让我买也买不起啊！”白清霜笑着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跟婉娘说了一遍，手下也没有停的在小豆拿出来的碗里分上一半。
他们家四口人，婉娘也是四口，对半分那是刚刚好的。
只不过三鲜豆腐她在酒楼里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来者不拒的顺着九皇子舀给她的吃了不少，剩下的量就不多了，她便全给了婉娘家，毕竟她家有一老一小，吃这种最易消化的食物是最好的。
而婉娘听了真是心惊胆颤，再次表示以后还是一起出去的比较好，不然太过危险了。
“今儿是意外，是我太急功近利，就想着早些把花变着法儿的卖掉就能早些去买点糯米鲜肉回家包粽子，才给自己惹了大祸！以后，断断是要安分守己的卖花，再不做那激进的事情了！”白清霜却跟婉娘再三保证，让她不要担心，安心在家里照顾好婆母，“这是今儿意外得的二十两银子，我们一人六两六，多余的还是放公中！”
“今日你受了惊吓，这银子还是你拿着吧！”婉娘有些不好意思拿现钱，不由又客气推拒了一下。
“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活在世上，那可能不遇上一些事情的，难不成以后没回有特殊情况，我们都需这样认真算计吗？那我是不是一直要保持着不缺席才行呀？”白清霜故意俏脸一拉，不甚高兴的说道。
“姐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婉娘立即解释，“只是我事情总是多些，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
“姐姐，事情不是人故意制造出来的，有时候总是在意料之外的，妹妹也不保证以后的日子里，就能够一日不缺勤的和姐姐一起做事，所以我们自家姐妹就不要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了好吗？”白清霜今日说这些话，还真是不知道说中了她的将来呢，不过，这时候确实是真心诚意的。
“好！好！妹妹别恼！姐姐以后断不会再这样！”看出白清霜的真心，婉娘立即将分得的银子和存在她这里的公中的银子拿回房去放起来。
“这才是好姐妹嘛！”白清霜这才释然的笑着将分好的菜又包好，又说道，“姐姐要在家照顾伯母，想必没空去买糯米和鲜肉，我且将这些菜放在这边，然后帮姐姐一起买回来如何？”
“我婆母刚吃了饭正在午睡中，我便与你一道去吧，你这么小的身子，哪里拿得动糯米！”婉娘朝着东屋看了看，又嘱咐了正吃着小笼包的小豆好好看家，就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白清霜一起去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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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父子
许景玹快速的酒楼之后，就朝着一条小巷子里窜去，可还未走几步路，就被面部表情呆板的侍剑挡住了去路。
“属下见过主子！”双拳一抱，侍剑一板一眼的行礼。
避无可避的许景玹只能摇着折扇一脸不耐的问道：“又是什么事啊？连个饭都不让吾吃个太平！”
您那是吃饭吗？那绝对就只是救济而已！
侍书在心中暗暗嘀咕，还真是没见过主子这么喜欢逗弄那个一无长处还伶牙俐齿、不懂尊卑的可恨的小丫头。
侍剑可不管主子心里有不痛快，因为他是主子的下属的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暗卫。
“主子，皇上已经在宣德殿等着您一起用午膳呢！”不过，皇上早就习惯了这个小主子总喜欢往宫外乱跑了，所以，也多了一份对其余的皇子都没有的宽容。
或者，也算是一种移情作用，爱屋及乌吧！
“你回去回禀父皇，就说吾已经吃过了，让他叫那些莺莺燕燕们陪着一起吃吧！”他既然出来了，哪里还愿意回去。
而且，一回去，美其名曰是陪着父皇一起用午膳，实则就是皇上天尊没事干要考校他的功课呢，他才不会上当。
侍书又忍不住暗中嘀咕：您可是一口菜都没有吃，就光顾着给那不识好歹的小丫头布菜了！这会儿其实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不知道是不是印证了侍书的心语，许景玹的肚子果然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侍剑抬眼皮看了看主子，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红果果的就写着：九皇子您撒谎呢！
可许景玹就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脸朝天道：“看吧，我刚吃饱，肚子正在消化食物呢！”
“噗……”侍书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喷了：九皇子啊，您这借口可真是太逊色了！
“侍书！你是不是皮痒了？”许景玹咬牙瞪着侍书。
“奴才不敢，奴才不是笑话主子，奴才只是想要帮主子跟侍剑证明一下，谁知道主子的肚子比奴才灵通，它先帮着主子作证了！”侍书拍马屁的功夫真的是见长了，信手拈来就圆了自己的场。
“这才像话！”许景玹挑了挑眉，又转而对着侍剑道，“所以，你这就回去回了父皇吧！”
侍书是傻子，侍剑可不是！
他浓眉一挑，先瞪了一眼圆滑精怪的侍书，后者低着头避开他视线，假装没有看见。
然后又挡住就要迈开步子的许景玹道：“皇上有口谕，就算是九皇子已经在外用过午膳了，也要回去陪皇上用膳！”
“侍剑，你到底是谁的手下？”许景玹怒了，这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属下是九皇子的手下，也是皇上的人！”侍剑一点都不害怕许景玹的变脸，妥妥的站定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
“你……”许景玹气结，早知道这侍剑这么没趣，当年父皇要他在他的暗卫中选一个护卫的时候，他就不该选他了，“回宫！”
“九皇子请！”侍剑立即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躬身让他先行。
转一个弯走出小巷子，就见巷子口不知什么时候就停着一辆马车，这是怕他走路耽搁时辰，特意配备着呢！
有着皇族标记的豪华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绝对是畅行无阻，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皇城脚下，守门禁卫看见是九皇子的车架，那让路的的速度别提有多快了。
又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宣德殿，皇帝许瑞祥果然一副早就等候多时的样子，佯装生气道：“玹儿好大的架势，父皇想要与你用一次午膳，你都要百般推阻，不肯前来啊！”
“儿臣见过父皇！”许景玹也不理会许瑞祥，径自在他对面坐下，就对大太监周海道，“海公公，本皇子饿了，还不快宣膳！”
周海是皇帝许瑞祥的贴身大太监，也是**里的大总管。
他在许瑞祥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对于这对父子的相处早就习以为常。但做奴才的本分就是谨慎得当，这时候先看了一眼许瑞祥，得到了一个点头之后才应声道：“是！奴才这就去宣！”
趁着传膳的空档，许瑞祥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许景玹就先抢着道：“父皇，儿臣今儿只是来陪着父皇用膳的，可不想听您考校我的功课！而且，您也知道，儿臣就是对功课不感兴趣，您就不要在用膳时影响儿臣的胃口，儿臣饿坏了，您要心疼的！”
“臭小子，朕还没张口呢，你就叨叨的说了这许多，心里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许瑞祥故意板着脸训斥道。
“当然有啊，要不要父皇找人来剖开看看儿臣的心，那可是满满的都是父皇您的身影啊！”许景玹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嬉笑道。
“还贫嘴！”许瑞祥又爱又恨的看着这放浪不羁，不肯上进的儿子，“你要是有你六皇兄一般的沉稳持重，朕都能每夜睡个踏实的觉了！”
“父皇这就是故意的伤儿臣的心呢！您明知道六哥是咱们兄弟几个中最有出息的，却偏生拿我与他相较！您怎么就不拿我跟七哥比的？”许景玹吊儿郎当的说道。
“混账，你跟谁比不好，偏跟那畜生比！”许瑞祥因为听见最喜欢的儿子竟然要跟自己最不待见的七子相比，顿时怒喝了一声，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
霎时吓得正端着御膳近前的众宫人跪了一地。
“父皇，瞧瞧您这火气可真够大的，把人吓得翻了菜，儿臣可吃什么！”许景玹不以为然的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对着地上跪着的人道，“赶紧起来吧，父皇和吾的肚子都饿扁了！都是你们伺候不当，不曾早些将御膳呈上，皇上才因为肚子饿得慌而大发雷霆之怒呢！”
九皇子，这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呀！
众宫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就连周海都忍不住要再看看皇帝的脸色。
而许瑞祥方才的怒气瞬间就因为最宠爱的儿子似是而非的言语给闹得烟消云散了，摆了摆手，示意摆膳，又哭笑不得的训斥道：“也只有你这个不肖子才敢拿朕说笑。”
“父皇每日里处理国事，批阅奏章太没趣了，儿臣才斗胆开了个玩笑而已，为的就是父皇能吃好喝好，开开心心！”许景玹这会儿一本正经的道，“还请父皇恕罪！”
“你哪是要朕恕罪，你就是故意惹朕生气呢，说吧，宫里的人又怎么的你了？”儿子是什么脾性的，许瑞祥可说是非常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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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英明
“父皇英明！”许景玹立即又抛开一本正经的面色，嬉笑着道，“还是您最了解儿子的心了！”
“少在朕的面前贫嘴卖乖，有什么话就明说吧！朕自然会为做主！”许瑞祥亲手夹了一块香脆乳鸽放在他碗中。
许景玹也不急，先咬了一口乳鸽肉，慢吞吞的咀嚼咽下之后才道：“父皇，儿子已经十六了，想要跟哥哥们一般挪出宫去住！”
许瑞祥一怔，脸色也瞬间一沉道：“周海，你去查查看，到底是哪个长舌根的又在九皇子面前胡诌什么话了！”
“父皇，您不必为难那人，儿子就要成年，早日挪出宫去居住也是应当的！”许景玹闭口不提那人是谁，只委婉的表现出他的体贴和善解人意。
“你才十六又不是满了十八及冠的年纪，怎么能算是成年了！”许瑞祥已经让周海下去办事了，这会儿就要劝服儿子了，“而且，你这个性子，父皇也不放心让你自己建府居住，到时候，还不要将课业荒废成什么样子了！所以，这话听听便罢，未满及冠之前，父皇不准你再提出宫建府的事情！”
“但是父皇，**女眷众多，孩儿留在宫中确实不便，你还是让我出去吧！这样，您的**才能和睦，你才不用为这些事情劳神！”许景玹试图说服皇帝。
别人在背后闲嚼舌根的确实有，但他其实早就想要搬出宫中去住了，整天一出宫门就能遇见这个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空闲在那里不是使尽手段争宠就是在背后算计人，他从懂事至今，已经看够了，所以是真的想要出宫住。
“别理那起子长舌妇，玹儿只要受了委屈便跟父皇说就是了，父皇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许瑞祥却怎么也不会同意他出宫的，为了不让儿子继续提这件事情，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道，“明日是端午节，皇后已经让人在布置玉龙湖中布置了龙舟，你三皇兄说要亲自操舵指挥太监们赛龙舟，你就跟朕一起做仲裁，如何？”
“儿子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还是要让他看那个刚愎自用的三皇子出风头，他还不如出宫去闲逛呢，“儿子明日想要去一趟舅父家中！”
“你舅父和舅母还有几个孩子都会进宫来一起过节，你去他府中岂不是白跑一次了！”许瑞祥不同意，“朕知道你的心思，朕也想要跟你一起去你母妃生前最喜欢的小园子了去划船，但皇后已经下懿旨请了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以及其家眷，朕和你都不能缺席！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许景玹无奈的只能点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改日朕空了就陪你一起去你母舅家，如何？”许瑞祥知道儿子这是非常的不悦，才会以儿臣自称了。
“好！”许景玹不是很有激情的应着，因为他知道作为皇帝的父亲有多忙碌，不管是前朝和**，他都要应对着脱不开身，怎么可能有空陪他去母舅家。
这时候，周海已经躬身进来，在许瑞祥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许瑞祥眉眼都未动的就冷声道：“多舌的宫女即刻杖毙，莲昭仪褫夺封号，降为采女，即刻搬出翠霞宫。”
“是！”周海领命又退了出去。
许景玹微微撇了撇嘴角，对于莲昭仪的惩戒显然并不是很满意。
“朕知道你对于父皇的不以为然，但是她毕竟为你添了一位皇妹，朕不得不顾及到你年幼的妹妹！”
“父皇不用跟儿臣解释，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处！”许景玹低头吃菜。
他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告状的，不过，宫中的女人不管是有子嗣还是没有子嗣的，都因为他霸占了父皇的宠爱而对他恨之入骨，明着不敢惹他，暗地里却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了。
因此他才顺势来个杀鸡儆猴，免得她们都认为他就是个好欺负的！
“来，喝点马蹄羹，最是消暑解乏了！”
“父皇才该多喝点，免得太过操心劳累了！”许景玹立即回敬了一勺。
“哈哈哈！你这性子还真是随朕多些，你母妃当年可是温柔似水，温婉如玉啊！”
“儿子是您的骨血，当然要像您了！”提到逝去的母妃，想起父皇对她的宠爱，许景玹心里怨怼也就稍稍的减少了一些。
“对！玹儿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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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霜和婉娘从集市买了糯米，鲜肉，还有咸蛋，又买了一些红豆。
对于白清霜说的红豆粽，鲜肉蛋黄粽这两种花样的粽子，婉娘兴趣十分的浓厚，留着白清霜看完她腌制好鲜肉才肯放她离开。
而白清霜为了不让咸蛋白浪费，也说了一下咸蛋白可以蒸肉糜，虽然她自己不会做菜，但婉娘是个灵通的人，一点就透。
回到家中，当白清霜将手里采买的食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白姚氏忍不住睇了她一眼道：“你怎的又买了这许多的肉和咸蛋！还有这许多的菜？这得花多少钱哪？霜儿，娘知道你如今能赚一些小钱了，但是一定要节俭些用，明年及笄说亲后就要……”
“娘，这是女儿孝敬你和爹，以及哥哥的，你就不要在叨念我了！”一听白姚氏这又要老生常谈了，白清霜立即打断她，简单的跟她说明白了蛋黄肉粽和红豆粽怎么准备之后，她赶紧逃出去叫白清风和白志鸿。
白清风虽然口齿不清，嘴角流涎，但他还真是喜欢上了玩竹签。
白志鸿也似乎在这个别人都嫌弃的儿子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非常用心而耐心的一边陪他玩竹签游戏，一边教他念字。
每每听到他虽然发音不清楚，但是能够念出一个字的时候，他都能兴奋好一会儿。
这会儿，他正反复的教着儿子念他自己的名字，而经过一上午的努力之后，白清风也能含糊的开口：“牌清轰！”
“霜儿，你听，你哥能连着说三个字了！”白志鸿在白清霜进到房间里之后就兴奋无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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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团结
白清风看见妹妹，也非常开心，特别是感觉到了爹的赞扬，咧着嘴呵呵笑。
“哥哥真棒！”白清霜对着他竖了竖大姆指也表扬了一下，白清风立即也有样学样的也对她竖了竖大拇指，只不过手指不是很灵活，有点佝偻着。
“爹也真棒！”白清霜算是了解她这个便宜爹其实也是个吃马屁的，自然不忘也表扬一下。
“你这个孩子！”白志鸿赧然的笑了笑，但心里很受用，又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儿的花卖的顺利，所以就早回了！”白清霜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然不会将今日遇见的危险跟他们说，“对了，爹，哥，有个好心人买了些菜送给我们和婉姐姐，还有蟹黄小笼包，我已经请娘热一下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次！次！”听到吃的，白清风就从炕上挪了下来。
白清霜顺势拉着他的手，牵着他出去，也不忘招呼一下白志鸿。
一笼小笼一共十二只，分了婉娘家一半，白清霜带回来的也就是六只，一家四口人每人一个还能多两个下来。
在前世，这蟹黄的小笼也算是比较高档的点心了，她那时候一心想要赚钱买房买车，对于生活方面可说是比较的节俭的，这有点小贵的小笼她还真是没舍得吃过几次。
这时候，看着香喷喷的小笼，白清霜垂涎欲滴，但还是矜持的先让白清风吃，又招呼其实也在暗中咽口水的白志鸿和白姚氏道：“娘，你们快吃呀，凉了不好吃的！正好六个，你们一人两个，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不用在意我了！”
她是吃过，不过是在前世，而不是现在啊！
只是，看着瘦骨嶙峋的一家人，她还是暗中咽了口水，缓缓的移开了眼睛，不看着就不馋了！
“你这孩子，连说谎都不会！”白姚氏的眼圈儿一红，抬手夹了一个小笼就递到了白清霜的嘴边，“娘和你爹虽然也许久不曾吃到沁芳楼的特色点心了，但咱们还是知道一笼小笼有几个，你又说对半分给了婉娘一些，那留下的这六个你怎么可能已经吃过了呢？”
“娘！”白清霜声音一哽，眼圈儿也热了。
白志鸿也动手夹了一个递到白清霜的面前道：“你和你哥跟着爹娘，吃苦到现在，都没有享受过一点属于大儒家后代的尊荣，还要事事考虑着爹娘，真是苦了你了！六个小笼，我和你娘也一人吃一个，你与你哥就吃两个！”
“好！”白清霜已经张嘴吃下了白姚氏筷子上的小笼，又哭又笑的道，“爹娘也快吃！以后，我一定会努力挣钱，让吃小笼做点心当成我们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这孩子，是要羞煞你爹我了！”白志鸿面皮微红的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靠着女儿和妻子养活，真是愧煞人也！不过，霜儿放心，爹已经在托以前的同窗给爹找一份私塾的塾师的活干，以后，爹也要努力的为撑起这个家付出自己应有的那份心力！”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挣钱，创造未来美好的生活！”白清霜抹去眼泪笑着再一口吃下白志鸿夹给她的小笼包。
然后她又分别夹了小笼喂给他们吃，至于白清风，吃的有滋有味之下，连碗碟上低落的汤汁都不放过，口中还不停的念着：“好次！好次！”
“霜儿一定还会给哥哥买的，到时候，哥哥一个人吃一笼！”白清霜看着这个心智低下的大孩子道。
“你这孩子，让他吃一笼可不要撑坏了肚子了！”白姚氏爱责笑道。
“总之，我一定会让哥哥吃到厌弃不吃！”她信誓旦旦，非常认真的道。
她相信只要一家共同努力，美好的生活一定会很快到来。
远在异世的爸爸妈妈，请你们放心，女儿在这边一定会活出自己的风采的！
“好！好！娘知道霜儿是个有志气，娘和你爹一定会支持你的！”白姚氏的眼中又闪烁起了点点水光。
“爹在事情还没有着落之前，也尽量多上山帮你采摘你要的植物！”白志鸿愧疚的心情更多一些。
颓废了这么些年，没想到还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通过她的言行来让他醒悟的。
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嗯！谢谢爹！谢谢娘！谢谢你们相信我支持我！我跟你们保证，这些花草树木不会白种的！”白清霜自信满满的道。
“一家人说什么谢！就算是要说，那也得是我和你娘跟你说谢，要不是你这孩子懂事，爹我如今也一定还活在自怨自艾中，自己萎靡不振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你娘和你们受苦！霜儿，爹也在这里跟你，跟你娘，还有风儿保证！以前的白志鸿将一去不复返了，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情，爹都会勇敢的面对，再也不逃避，不萎靡了！”
白志鸿看着白姚氏的眼神是忏悔且温柔的。
他的妻子或许已经荣貌不再，年纪轻轻就形如老妪，但在他心中却是依旧是当年少女时候的模样。
娶妻当娶贤！曾荒唐过一阵子的他如今的感触是最深的。
白姚氏的面上飞上了两朵红云，倒是增添了些许的柔媚。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白清霜莞尔一笑，心中暗想着，或者，她可以整点花水给白姚氏匀匀面呢！
白姚氏的底子是不错的，只不过这些年来心力交瘁，又营养不良，才形容消瘦，肤色暗淡，眼角和嘴角都长起了皱纹，这是皮肤干的典型例子，只要稍加补水，就能恢复一些的。
一家四口在吃完小笼又是欢喜又是感慨的发表了各自的感言之后，白志鸿继续带着白清风玩竹签念字，而白清霜就帮着白姚氏一起清洗芦苇叶，并拿热水泡一下，告诉白姚氏热水泡过的粽叶也不会轻易的裂开。
当鲜肉蛋黄粽，白米粽和红豆粽飘散着香味的时候，白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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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妯娌
“哟！老二家的，你们家这是发财了呀！都能吃上粽子啦？”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破旧院门被推开的时候，一道粗粝的嗓音先飘了进来，然后很快的，仅在白姚氏呆愣了一下，和白志鸿交换了一下视线时，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了灶房门口。
来人是谁，白清霜不认识，只是听他们的称呼，大约知道要不是白家的人，就是姚家的人，当然，还是白家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不过，这都入夜了才来，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白清霜所料的不错，来人就是白家的两个媳妇，胖的是白大爷的妻子白张氏，瘦的是白三爷的妻子白杨氏。
“大嫂，三弟媳，快请进！”来者是客，就算是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的装作有客远来的欣喜！白志鸿和白姚氏立即热切的同时出声。
两人却没有马上跨进来，而是先朝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很明显的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才一前一后的进来。
显然是在看白清风在不在呢！
白志鸿和白姚氏当然也看出来了她们的举动是为何，却也只能有怨气往肚子里吞，不敢随意的开罪她们。
胖敦敦的白张氏肥腰粗臀，团脸扁额，皮肤白皙，只是脸颊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一双小眼睛有些闪烁，进来后，四下里又是一阵巡视，浮现在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一看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货色。
白清霜暗忖，真不知道这白家四大儒之一的称号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长媳一看就是个粗鄙的人，哪里有半点书香门第的优雅气派。
倒是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白杨氏，纤腰细腿，低眉敛目，眼角即便已经有了鱼尾纹，但因为没有多少面部表情，倒也显得文静儒雅，行走间更是小步缓挪，气度不凡。
就在白清霜打量着白杨氏的时候，白张氏已经走到了正冒着滚滚热气的大灶前，不告而取的就掀开了正煮着粽子的锅盖，另一手挥了挥腾起的雾气，待看清大锅里竟然有二三十只粽子，还有七八个咸鸭蛋的时候，眼睛都快直了。
白姚氏心里不舒坦，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她心里，自己生了一个失智的孩子，就是对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在白家其余人的面前，自然是矮人一等的。
而白志鸿自认为自己乃一介书生，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跟妇孺之辈计较，也就只能只做未看见了。
但白清霜可不管这么多，何况，那胖女人的手已经往里锅里伸进去，大有想要拿东西的症状了。
他们家辛苦赚的钱买的食材包的粽子怎么能随便让别人打秋风揩油了去呢？
“大伯母，这粽子才开的锅，正在闷着呢，你这样掀着锅盖让热气散掉，这是存心想要我们家的粽子不熟呢？”毫不客气的出言，白清霜已经从白张氏的手里抢过了锅盖，也不看她的肥爪就要碰到绑粽子的棉绳，就将锅盖往下盖去。
一旁的白姚氏和白志鸿没有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做，惊得不由的低呼了一声，白张氏更是因为猝不及防差点就被锅盖压住了手而惊叫道：“你这个没人要的丧门星，这是要废了我的手呢？”
“哼！”白清霜冷哼了一声，“丧门星家的东西你也拿，那你算是个什么？”
她对白姚氏和白志鸿是代替原主有一份感恩之心，但是对这些不相干的甲乙丙丁，她可不觉得自己该给人家面子。
“霜儿，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大伯母也就是看看咱们锅里煮了些什么，怎么会动手拿呢！”白姚氏见白张氏瞬间变了脸，立即明着在责骂白清霜，实则是在敲打白张氏，“你不知道主家每年过端午节，那粽子是多的连下人们都能分到许多的，所以你大伯母绝对不是眼馋咱们家这几个邻居给的粽子和鸭蛋的！”
白姚氏是个聪明的女人，这阵子又在白清霜的影响下，和相公的心结打开了，为人处世也就变得更加圆滑了一些。
她又怕因为这几个粽子的事情，引起白张氏的觊觎，便顺便撒了一个谎。
她进白家门这么多年，真正跟白张氏打交道的时候虽然不多，但却是知道这个大嫂有个不好的习惯，自家的钱财再多，她都喜欢到别人家去揩油打秋风。
这要是让她知道了霜儿这些日子卖花挣钱了，那就绝对会三不五时的来他们家窜门的，所以，即便是感觉到了丈夫不赞同的眼光，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娘，我也知道大伯母不会贪图我们家这些小东西，这不是怕大伯母烫了手吗！”白清霜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挤兑一下白张氏，故作委屈的道。
一个进来就掀人家家里的锅盖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人品不咋地。
“啐，不就是几个粽子吗？瞧你们护食护得跟老母鸡似的，真是在外时日久了，越发的小家子气了！”白张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两母女话中的讽刺之意，不屑从灶台边转离，又看不上眼的瞪着在一旁静默站立的白杨氏道，“老三家的，你怎么从进来至今也不哼两句，难得咱们妯娌间走动，你显得这么生分，莫不要让老二家的以为咱们不懂礼数！”
敢情白张氏也不是个笨的，没有立即发作，这是留着后手挤兑白姚氏和白清霜呢！
“大嫂教训的是，弟妇这厢有礼了！”白杨氏的声音细柔温和，说着还真的朝着白志鸿和白姚氏福了福身，做派上确实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她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举动，就将白张氏的粗鄙更显露出来了。
白张氏撇了撇嘴角，显然是非常不屑三弟媳的做作，但也挑不出人家的错处，只能暗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白姚氏自然立即还礼，拘谨间也不失大方，她娘家的家世虽不如京城官宦之家杨家，但礼仪形态绝不会比白杨氏差。
她若不是因为生了白清风而被赶出白家的话，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的话，仪态风度绝对是要在白杨氏之上的。
“不知大嫂和弟妇前来弊舍，是有何要事？”一个大男人看不过女人间的小计谋，白志鸿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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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来意
见白志鸿这是明显的不想再听他们妇人之间的耍小心眼了，白张氏明显的看了白杨氏一眼，但后者始终保持着低眉敛目的神态，连个眼光都没有给她。
暗恨的咬了咬牙，白张氏心知这个弟妹可不如白姚氏好拿捏，也只能将怨气往肚子里吞，然后朝着白志鸿和白姚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不，过完端午节，八月初的时候，便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了，今儿大姑姐回了一趟家里，跟大家伙儿商议了一下，想要给老爷子半个寿辰。按咱们兄弟姐妹的意思，你们家和小姑子家的家境不好，也就不麻烦你们出一份子了。但是，婆母却道，你们也是老爷子的心肝宝贝，自然是要一起出一份心力才是正经的，免得传了出去，坏了咱们家的声名，只道咱们家摒弃了你们兄妹两个呢！”
“父亲过寿辰，做儿子的尽一份孝道，那自然是要的！”白志鸿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看白张氏的脸，只应声道，“请问大嫂，父亲的寿辰是定在生辰当日还是提前过呢？”
“这个么，婆母还没有确定下来！”白张氏的眼神有些闪烁的左右摇摆一下，并又特意的看了白杨氏一眼，后者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只气得她低声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忝着脸笑道：“不过，婆母说了，只要定好了日子，就一定会来通知二弟和二弟妹的，只是，在这之前，咱们须得将帐先算好了！”
“账？何账？”白志鸿有些茫然的抬眼看着白张氏，白姚氏则了然的侧过了头去。
而白清霜并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也很快就从白张氏的言语中听出大概的意思来了。
敢情，他们这是要他们出一份子银钱来给老爷子办寿宴了！可真是好算计啊！
而从她方才闪躲的眼神中，白清霜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们就是纯粹来剥削他们的了，明明知道他们穷的连饭都吃不饱。
但她这时候不能多嘴，毕竟她爹正在和长嫂说话，连白姚氏心知肚明也没有插嘴，那她作为女儿的就更不能不给父亲面子而随意插嘴了。
“二弟可真是个书呆子，连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了！”白张氏咯咯笑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睛这下子是只剩下一条缝了，“婆母算了一下这一次宴客的费用，考虑着你家中的情况不是太好，所以，也就不让你们与咱们两家平分了份额，你们只要拿出两百两银子出来表个心意就成了！”
白张氏轻飘飘的一句两百两银子，却是惊得白志鸿和白姚氏都吃惊不已的看着她，就是白清霜都不由的撇了撇嘴角，额头直抽抽。
“两百两？大嫂，你不是在说笑吧？”白志鸿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张氏，怎么想都觉得心口寒凉。
自从风儿满了一周岁之后，大夫诊治出了孩子是个失智的残废，父亲就因为孩子不详不吉利而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了主家，只给了北郊这套破陋的不值几个钱的小破院子给他们居住，每月只给一两银子的例银，还须得他忍受着屈辱一次次的上门去讨要，从月初要到月底才看着仆人的脸色拿到手。
而此刻，这位从一开始就落井下石的大嫂居然一开口就是两百两银子，还说是照顾他们家穷才只让出两百两！
呵呵！呵呵呵！这是故意在欺负他们吗？
看着温文尔雅的白志鸿眼睛中忽然布满了不满的红血丝，白张氏有些心虚的避过他的视线，看向了她认为比较好欺负的白姚氏道：“二弟惯会说笑的，大嫂怎么可能拿婆母的话随意玩笑呢！二弟媳啊，二弟他不当家自然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办一场寿宴少说也是要上千两银子才能不让人觉得寒酸。而老爷子可是京城有名的儒师大家，德高望重，一旦消息出去之后，不要说是发请柬邀请了，恐也有曾经师从老爷子的官员们前来庆贺，这千两银子也未必是够的呢！”
“大嫂既知柴米油盐贵，那大嫂就没有算过我家中的情况吗？”之前因着白张氏是跟白志鸿在说话，因而白姚氏不便插嘴，这时候，她既然不敢跟自己的丈夫眼对眼的说话，而转向了自己，白姚氏自然也要说出自己的委屈。
若是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最多也就是在一边焦急的偷偷抹泪，还要一边盘算着家来可还有值钱的东西去变卖了凑钱给老爷子过寿。
但经历过差点失去白清霜的恐慌和如今对未来的生活看见了希望，她绝对是雄起的不想再被人当成冤大头欺负着。
而且，她在一旁听着看着，明显要比白志鸿更能看明白白张氏心虚的表情，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算计了呢。
“当年，老爷子将咱们一家三口赶了出来，分文不给不说，就是我的陪嫁都被正值当家的你以老爷子不允许而没收了，十四年以来，咱们温饱不继，穷困潦倒，拿着一两例银还要看仆妇的脸色，这种日子，大嫂觉得若是换你来过，你可愿意？”
“咳！二弟媳，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当初你的嫁妆不让你带走，确实是老爷子的意思！毕竟，当初给你们家的彩礼也是不少的，总不能让咱们白家丢了脸还要亏了银钱吧！”白张氏说到这个倒是理直气壮的很，显然当初确实是得了白老爷子的许可的，“再说了，给你们家一两例银，也是算准了你们一家三口是可以过日子的，谁叫你们自己多事，生了个妖孽，心里不痛快，就捡了个没人要的赔钱货，东西被别人分吃了，你们当然就不够吃穿用度的了！”
白张氏说着，眼神就轻蔑的瞥向了白清霜。
“大伯母，我是不是赔钱货，还真是不用跟你报备！不过呢，你要知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相信我爹娘不会就此一生都穷困潦倒的！”被点名了，白清霜终于可以抓住机会回击了，不然满肚子的话憋在心里还真是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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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分析
“哟，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气倒是挺高的，我还真是要拭目以待，看看你爹娘怎么个发家呢？”白张氏不掩轻蔑的哼声道。
“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要紧，最怕的是长着一张人脸，心肝却比狼心狗肺还要黑！”居然说她人模狗样的，人家这个原身好歹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待她有条件了，张开了，不说倾国倾城，但也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杂种，不知道是哪个杂种生的，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看我不好好的修理你！”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骂狼心狗肺，白张氏只气得脸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伸手就要扇白清霜的巴掌。
“大嫂你做什么？”白姚氏眼明手快的一把拉过白清霜，避过了白张氏的大蒲扇，愠怒的道，“霜儿虽然是我和她爹抱回来的，但现在她姓白，就是咱们白家的孩子，你这样骂她，就是在骂我和相公，也就是在等于骂咱们白家的人！”
白姚氏母爱发作的时候，绝对也是一个护短的人。
“好好！你们就宠着这个野种吧，别到时候养成了白眼狼，你们就知道后悔了！”看出白志鸿也一脸护短的戒备着她，白张氏不敢再动粗，只气得翻着白眼道，“反正，我话也带到了，婆母说给你们两个月的时日准备银子，我两个月之后就过来取！”
她的目的就是银子，平白的受了这许多的冤枉气，真是气得心肝疼，便忍不住还瞪了一眼什么话都不说，就只顾着看热闹的白杨氏一眼，随后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白杨氏就当没有看见她的白眼一般，有礼的朝着白志鸿和白姚氏福了福身，温颜的说了告辞，只在临走前，眉宇微动的看了一眼被白姚氏护在怀中的白清霜。
白姚氏放开白清霜，将人送了出去之后，满脸忧色的回到灶间，看着正坐在桌子旁黯然叹气的白志鸿问道：“相公，这事，你看怎么办？”
“他们这就是在欺负人！明明知道咱们没银子，还故意的来膈应咱们！”白志鸿满腹怨言，却只能垂头丧气的叹气，“也是怪我不争气，要是早几年想通了，便出去做事，说不定咱们家的生活也已经好过了许多，却是累着你们跟着我受苦！”
“相公，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和孩子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白姚氏在他身边坐下，安慰着愧疚的丈夫。
“爹，我想问你，你让人打听私塾的事情可有着落了？”白清霜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
京城白家是四大儒之一，倒也不是因为族中出了多厉害的儒家大师，只不过是世代经营私塾，教育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大才子和高官，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送一句德高望重确实不为过。
而在前主的印象中，这白家主家的人只在十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来过一次他们家，而后，这么些年就再也没有来往过。
其中，白家长孙成亲，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五十岁的寿辰都没有叫他们一家去庆贺，大有已经将他们家遗弃了的意思，这一次怎的这么凑巧，白志鸿才托以前的同窗帮忙找不是白家的私塾授课，白家人就找了上来要银子了呢？
“已经说好了，过了端午，后日就可以去上工，虽是京郊的一件小私塾，但是束脩不错，一个月也有三两银子，半年之后可能会涨到五两银子，还可私下接受弟子们的孝敬，私塾不会出面干涉。”白志鸿抬起头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像是小女娃的养女，微皱着眉头道，“霜儿是怀疑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我不过是三两银子的束脩，最多也就是够咱们一家的吃穿用度，他们都还要打这个主意吗？”
“我看，他们倒不是打这个主意，可能是想要免了咱们家的月例吧！”白清霜冷笑着分析道，“爹，娘，家里的事情你们要比霜儿更清楚，包括家里人的性格，对不对？”
“对！”白志鸿还有些懵，不明白只一两银子而已，在那样的大家族中，连伺候他娘的嬷嬷一个月也有一两的例银，怎么就非要算计到他们头上了呢？要知道，一两银子对于他们家来说，可是活命的根本啊！
“爹，你想想，大户人家家里给老人过寿，办酒席的银子，哪一份不是从公中的账簿上出的！子孙们孝顺，自然是要给寿星买礼物，那就是各人根据自己的实力，多多少少的出一份心力，可有谁是直接让拿银子的？一两银子单算算是不值什么，但一年十二两，十年一百二十两，一直供应到爹娘百年之后，可就不是一笔小数字了。而且，最主要的他们是觉得这一两银子花在我们身上太不值当了。再有，您刚才可能是没有注意，但我想娘也是发现了的。大伯母在说到的时候，眼神都是闪烁的，一看就是在心虚撒谎！”
“对，我也觉得大嫂的神态不对，总是不敢看你的眼神！”白姚氏接到女儿的示意便接着道，“而且，相公，你想啊，你在问大嫂具体的日子是摆在哪一天的，她为何就避过了你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有商定好日子？咱们家老夫人做事是最细致的，她不可能在老爷子的寿辰还没有定下日子的情况下，便将事情宣扬开来的！再者说了，大嫂说是给咱们两个月的时日凑银子，那就说明寿宴就在两月之后，爹的生辰不正是八月初二么？但为何她却不肯说实话？”
“我是猜测，他们根本就只是想要咱们觉得拿不出银子没脸再去主家要例银！”白清霜直接挑明了道。
白姚氏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也点头道：“相公，我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白志鸿这时候已经也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心痛而郁闷的抓挠着头皮道：“我还是他们白家的子孙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爹，你别恼，对于这样的家人，你这样生气不值当！”白清霜走到白志鸿的身边，人小鬼大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爹，暂时的让人看不起没关系，那是以前的我们没有出息，才会让人看轻了，因为随便都能来践踏我们的尊严。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创造出美好的明天，别人就不会再看轻我们，踩在我们头顶上说话！”
“相公，霜儿说的对！以后，你好好的在私塾了授课，我和霜儿种花卖花，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安安乐乐，那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幸福了！”白姚氏揽着白清霜小小的身子，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丈夫的手背上。
白志鸿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愧色的道：“说来真是惭愧，我堂堂七尺男儿一家之主，遇事却还不如你们母女俩豁达，只会自怨自艾，哀叹家人的不公！”
反握着妻子的手，白志鸿又拉着白清霜的小手道：“不过，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我一定会敦促自己坚强起来，再也不让你们母女操心了，也会让风儿学会自己的一技之长，虽不若别的孩子事事都会，但也不会让他就此毁了的！”
“嗯！爹，我和娘都相信你，还有哥哥，也会相信你的！”白清霜趁热打铁，“那两个月之后，大伯母她们再来呢？”
“告诉他们，咱们家再也不要他们施舍的那一两银子了！”白志鸿坚定的道。
“好！爹！支持你！你最棒啦！”白清霜果断的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白志鸿失笑，“不过，爹喜欢，风儿也喜欢，我想将来用在课堂上表扬学得好的孩子，也是有用的！”
不愧是十六岁就考中秀才的聪明人，白志鸿很快就知道学以致用了，白清霜当然很给面子的又赞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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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端午
端午节的一大早，一家四口人就团坐在小破桌旁，剥着香喷喷的粽子和咸鸭蛋。
白姚氏先剥了一个肉粽，就要放到白清风的碗里，但白清霜和白志鸿却同时拦住了她，让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娘，你看，爹教了哥哥怎么剥粽叶，他虽然手慢，但也已经剥了一半呢！以后，只要是哥哥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就让哥哥自己动手。这不但锻炼了哥哥的动手能力，也能以此锻炼他的脑部的运动！”白清霜笑颜如花的努嘴朝着正和粽叶奋战的白清风指了指道。
白姚氏方才正想着自己的心思，所以没有发觉，这时候一看，果见儿子虽然捏了一手的糯米，但确实靠着自己的本事快将一只粽子剥完了。
“哥哥好棒啊！加油！”白清霜还顺势表扬鼓励了一下。
乐得白清风呵呵直笑，手下就更卖力了，口角留下的唾液不知道是馋的还是因为病因，但是即便看着不干净不卫生，在白清霜的眼里，却显得那样的可爱！
谁说弱智的孩子就该被抛弃，前世之中，那么多的孩子不都在父母家人的努力中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一片天地，她相信白清风也可以。
“好……了！”奋战完了的白清风高高的举着手中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的粽子，笑容更加的灿烂。
“嗯！风儿真棒！”白志鸿的学习能力也很强，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鼓励的话，就能让差点被他放弃的儿子露出这么愉快的笑容之后，也总是不吝表扬。
“风儿真的很棒！”林黛玉型的白姚氏又红了眼圈儿。
“哥，配着咸鸭蛋一起吃哦！记得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不能太大口的吃，不然会噎道！”看到白清风满手的糯米粒，白清霜就剥了一个咸鸭蛋给他。
“你这孩子，最宠着你大哥的，我看以后一定是你！”白姚氏一边抹着眼角一边笑。
她真的很庆幸他们夫妻没有在继续做出伤害养女的事情来，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以后，就算是他们百年了，她也会照顾好哥哥的。
“嘿嘿嘿！”白清霜心虚的笑了笑，但很快就剥了两个分别放在父母的碗里，“爹，娘，你们也吃！”
“你也吃，以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你的小身子就一直没见长，以后一定要多吃点！”白姚氏当然也快速的回给了女儿一个，同时放进她碗里的还有白志鸿剥的一个肉粽。
“谢谢爹！谢谢娘！”白清霜的心头一热，这就是一家人呢！
“霜、霜！”对面的白清风见父母都给妹妹剥鸭蛋和粽子了，也急的要将手里不成形的粽子给妹妹吃！
“哥哥自己吃，哥哥也要养得壮壮的，以后才能保护妹妹！”白清霜笑着说道，她知道这孩子虽然表示的意思不清楚，但是却能听的懂她的话。
“嗯！壮壮！付、付……”
一片温馨之中，白志鸿和白姚氏对视一眼，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小院中传出的愉悦笑声，让外面路过的人纷纷表现出了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破败的家庭，生出了一个妖孽，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怀呢？莫不是魔障了？
吃过早饭，帮着白姚氏收拾好了灶间之后，白清霜就要动身出门，今儿是端午节，婉娘说护城河畔下午会有龙舟赛，到那里卖花都不用吆喝就会有人来买的，所以，她得早些过去和婉娘一起编织花串。
“爹，娘，我走了！”兜里揣上一些铜板和小碎银，是方便找零。
卖花这么些日子下来，遇见的奇葩事情很多，当然也有故意拿着一块碎银说是没有铜板而来揩油的，见她找不开，便说明儿再来买时一起给，结果第二日哪里见到人影了。
上过一次当之后，她就学乖了，身上常备着零散的碎银子和铜钱，免得又无端被人骗了一朵花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古代的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至少还没有出现假银子假铜板。
“霜儿，今儿你就不要出去卖花了吧，午后跟爹娘还有哥哥一起去看龙舟赛！”白志鸿叫住白清霜这样说道。
“相公，你的意思是——”白姚氏惊讶的看着自家相公，双手掩嘴，无法置信，“要带着风儿一起出去？”
变了！变了！真的变了！
以前的相公，就算在家中也不愿意亲近儿子。如今，不但愿意教习于他，还愿意背负着世人不善的目光，带着孩子走到人群中去！
真的变了！她当年爱慕的善良的表哥又回来了！
白清霜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看着白志鸿，这个男人的转变真的是太快了呢！不过，她喜欢，叫一声爹，也就更加的心甘情愿了。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白志鸿面色微赧的道，“我知道我以前确实很混账，明明是自己的骨肉，却一直选择了漠视，且还同外人一般真将风儿当成了妖魔鬼怪，不但疏离还怨恨着他！但是，霜儿让我明白了，孩子是无辜的，就算他天生残疾，那也是咱们做父母的累及了他，怎能反将自己的错怪责在孩子身上呢！所以——”
长长的吐口气，白志鸿看着懵然不懂的白清风，眼神柔和的道：“不管世人如何看待风儿，如何看待咱们，咱们都要让风儿跟普通的孩子一样享受世间的一切！”
“爹！您说的太对了！”白清霜用力的鼓着掌，对于这样放得开的古人，还是给出了最赞同的掌声。
白清风虽然没有听的太懂，但也学着妹妹一个劲儿的鼓掌。
“好！咱们为了风儿，不去在乎那些风言风语！”白姚氏一边哭一边笑着道，“午后，咱们一家人就去护城河边看龙舟赛。”
“嗯！爹娘，我们一定要不畏世人的冷眼勇敢的活着，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哥哥！”白清霜握了握小拳头道，“不过，我还得去赚钱，可不能放开这么好的机会啊！午后，我卖完了花会去找你们的！”
“行，那我们会在人群最稀少的地方等着你，你到时候只要往人烟少的地方去找咱们就行了，免得在人群中乱找，反而找不到！”
“好！我一定尽快把花全卖光光，然后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好好的玩玩！”白清霜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跑了出去。
今天，真是干劲十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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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名堂
五月端午，阳光明媚。
围绕着皇城的护城河畔，杨柳垂洮，绿荫如烟。
水光粼粼的河面上，微风拂过时，波纹袅袅。
在护城河的一座木制大桥旁，停靠着十数艘打造精美的龙舟，龙舟上各竖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的繁体字都是不同的。
“婉姐姐，这些龙舟是朝廷提供的吗？”白清霜这个原主也没有出来看过龙舟赛，所以是个绝对孤陋寡闻的少女。
“这不是朝廷提供的，都是京城有名的商行自己制造和训练的。一是因为传统节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二是朝廷有悬赏，得前三的可以拿到朝廷的赏金，三也是为了自家的商铺做宣传。看到了排在最中间的那艘旗帜上绣着‘沁’字的那面旗了吗？”婉娘知道白清霜以前足不出户，所以也愿意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难不成是指沁芳楼？那‘欣’字的便是欣悦茶楼？”白清霜一点就通的以此类推着。
“没错，都是京城有名有气的！”婉娘拉着她走到一个凉茶铺子前站定了之后又道，“一般的小商铺是没有那个能力自家打造龙舟出来赛龙舟的！”
“其实，这还是富者更富，穷者永远没有机会的意思了！”白清霜点点头，倒也不觉得这是不公平的事情，毕竟不管在那哪个朝代，这样的恶性循环都是普遍存在的。
而她，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毕竟她可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的小人物啊！
“不过，这些龙舟的主家会出现吗？”白清霜不由的想到那个欣悦茶楼的幕后当家，不是说有可能是一位皇子吗？
想到皇子，她又不由得想到那个九皇子，怎么觉得那小子没有一点儿皇家人的风范呢？
“有的会来给手底下的壮士们打气，但也有的不会，比如欣悦茶楼的幕后东家，因为传说是一位皇子，因此，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给自己的人打气的！”婉娘拿着欣悦茶楼做例子，“至于还有其余的店家，那也要看主家有没有那个闲心逸致了！”
“哦哦！”白清霜受教的点着头，并四下张望着，不知道她爹娘和哥哥有没有出来，不早些占着地儿的话，待会儿就看不到住前面的开场了。
她也有心想要看看古代的龙舟赛是怎么样的一番热闹景象，但为了赚钱，她只能暂时的忍着，并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只要她回不去了，以后就有的是机会好好的看一场。
她们来的有些早，这时候出城的人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倒是跟她们一样卖花摆小摊的出来了许多，都在占着位置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
不过，白清霜和婉娘很自信的没有往那些卖花的花娘那边偷看，倒是路过她们身边的几个花娘，眼睛都会不由的往她们拿红绸盖住的花篮中张望，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郁气，显然是因为不知道她们搞得这么神秘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这不，从后面走来的一个花娘是认识婉娘的，只是平时不在一处卖花，这时候，见到婉娘就急巴巴的凑上来问道：“哟！婉娘，你们这是又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儿来了，都拿红绸遮着，是怕咱们偷师学艺了吗？”
这语气，怎么听都显得酸溜溜的。
可那又没法子，谁让她们没有种茉莉和白玉兰花的呢？而野外的野蔷薇虽然是白色的，味道又浓郁，但是花刺太多，她们也不敢随意摘了来编织成手钏卖人啊。
因此，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眼看着婉娘和一个小丫头发横财。
“李嫂，瞧你说的，什么新奇的花样儿啊，只不过是霜妹妹觉得今儿的阳光有些辣，怕晒蔫了花儿，所以就建议盖一方红绸遮遮阳而已！”还真是有新花样儿呢，但此时时辰还早，婉娘可不敢让她们看到，不然，待会儿她们一准能有样学样的编织几个出来。
“哦！这位就是你霜妹妹啊，小姑娘长得可真是俊俏，小小年纪主意也不少呢！”李嫂斜了白清霜一眼，心里真是不服气。
不就是卖个花儿吗？做什么想那么多的名堂，倒是寒碜了她们这些已经卖了好几年花儿的人了。
“李嫂好！”白清霜不在意的甜甜一笑，打了声招呼。
这人眼中的厌恶她可是看着呢，不过，她才不想跟这种小心眼又没能力的人计较，那倒掉了她自己的档次了。
“话说，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应该往前一点，找个好地方，不然待会儿小心花卖不出去！”李嫂故作为她们打算的提议道。
其实，她是在看了这处地方之后，觉得婉娘和白清霜真是会占地方，这里因为有个凉棚，带会儿定然会有觉得口渴的人过来喝茶歇凉，那就不用她们出声吆喝，说不定就有人会主动找她们买花。
因此，才如此一说，实则是想要让婉娘和白清霜走开，她好找借口霸占这个地儿。
“我们今儿带的花不多，只卖完了就成了，因此就不往前挤了！”婉娘也是个圆滑的人，看出了李嫂的打算，也不跟她来硬的，只四两拨千斤的搪塞了过去。
李嫂有心要留下，一是想要占地儿，又想看看婉娘和白清霜耍什么花样，但是眼看着旁的花娘一个二个从她身边走到河边去找位置了，只能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声不识好人心，便走了开去。
婉娘看着她还一步三回头的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不由的笑道：“她们还真是怕了咱们又使出什么花样来呢！”
“做生意最忌讳的便是一成不变的经营，再小的生意，也得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去拓展，才能出奇制胜！”白清霜微微一笑道，“而咱们就是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断的实验不同的花样出来！”
“你呀，鬼点子就是多，我卖了四五年的花，也不曾开动脑子想这许多的花样出来！”婉娘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用想，也知道今日又能赚上一大笔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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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色彩
小半个时辰之后，从城门口开始涌出大量的人潮。
有闲庭信步的一家几口人走着来的，也有马车轿辇载着来的。
总之，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里，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要出来沾一沾喜庆的氛围。
婉娘和白清霜占据的这个凉棚，不但有歇脚的椅凳和解渴的凉茶，还是走到护城河边的必经之路。
两人见时机已到，立即掀开了红绸，婉娘取了一个编制的最鲜艳也是最显眼花环戴在了白清霜的发顶，然后便开始了叫卖。
“卖花呦！卖花呦！好看鲜艳的鲜花，芬芳清香的花串，还有各色鲜花编制的花环，漂亮又芳香！卖花呦……”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却极好。
白清霜一点都不否认婉娘有着一副好嗓子，三两下，就吸引了闲散的女子的视线。
其中老妇，少媳、姑娘、小姐，还有小女孩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位小姑娘，你头顶的花环可真是好看，这也是卖的吗？”鲜花已经不是稀罕的物品了，每个花娘的花篮中都有，但是可以戴在手上的花串和白清霜头上戴着的花环，那可就是紧俏货了。
女子们一上来就冲着这两样来的。
“当然是卖的呀！”白清霜眼光一扫，就在一群人中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正天真的看着她。
圆润润的脸颊，细眉大眼，年纪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套粉色团花缠枝的绸缎衣衫，头上虽然没有多少的头饰，但是光一对耳环就能看出这小丫头的家境绝对是殷实的。
而且，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态度恭敬有礼。
当然，白清霜看中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那一对小耳朵，恰是标准的招风耳，也是他们美容学上学到的是最感性的那类人群之一。
“这位小姐，您肤色白皙，头发黝黑清亮，最是适合用玫瑰花镶嵌着粉色芍药编织成的花环了，您可以试着戴一戴，若是好看，便付我钱，若是不好看，便将花环还给我便是了！”花环的价格她定的有些高，自然必须要找出一个典型的模特出来给她做广告了。
“可是，我喜欢你头上杜鹃花的花环，不爱大红色的花！”小女孩开口的声音如泉水清澈动听，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清霜头上的杜鹃花配木槿的花环，眼睛都不往玫瑰花环上面看去。
白清霜笑了笑，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个子的小女孩，暗暗感叹了一下自己这恼人的身高之后，从自己的头上将花环取了下来然后递到小女孩的面前道：“你说你喜欢杜鹃的，我却是觉得你适合玫瑰的，要不这样，你看着可好？我让你将两种花环都试戴一下，然后让你身后的嬷嬷，已经周围的人看看，你究竟是适合哪一种花环，好么？”
“可我自己看不着！”小女孩皱了皱小鼻子，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一旁的人都在看着热闹，也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一定准确，也就有着只是看看不出言的打算。
白清霜既然想好根据客人的肤色给搭配花环这样的营销方式，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只见她朝着婉娘点了点头，婉娘就从身上的包袱中取出一面跟脸差不多大小的铜镜来，擦得光滑透亮的递到了小女孩的面前道：“小姐可以自己看着！”
于是，白清霜先将粉色的杜鹃花环戴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小女孩皮肤白皙润泽，戴着粉色的花环虽然也不错看，但是，却让她的眉眼显得稍显清淡了些，而且，脸颊的皮肤也显得有些苍白。
白清霜也不指出这个缺陷，只对小女孩道：“小姐，你仔细的看着你的眉眼和唇色，记住是什么样子了吗？”
她此言一出，小女孩很是纳闷的看着她，她身后的两个嬷嬷也不以为然的道：“你这小丫头，故弄些什么玄虚呢？我家小姐喜欢杜鹃的，你只说了价钱，咱们买下了就是，哪里有这许多的婆婆妈妈！”
“嬷嬷稍安勿躁！”白清霜也不恼，只让大家都看仔细了之后，又将花环取下，换上了艳红的玫瑰花环，“大家请看！”
“哎呀！不过一个不同颜色的花环而已，怎么前后比较，这眉眼，唇色就有了变化了呢？”有一个眼厉的少妇，一眼就看出了两种颜色之下的区别。
虽然她说不上所以然来，但是照着白清霜强调的眉眼和唇色来看，立即也就看出了不同之处。
只见这时候小女孩的脸颊呈自然的粉红色，原本稍显寡淡的眉毛好似拿炭笔描绘过了一般深浓了一些，眼睛也显得更精神，唇色也不再粉淡，看着格外的莹润。
“果然效果大不一样呢！”小女孩抿唇微微一笑，彰显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这位姐姐，这玫瑰的花环我便要了！请问多少银子？”
她不问多少钱钱，直接问了多少银子，显然是将这花环看得很重了。
观察着旁边这些观看者们一脸兴趣的模样，白清霜心中的小算盘立即开打，这第一炮算是成功打响了。而她卖的不只是花，还有她从前世带过来的色彩学，这可是无价之宝啊，所以，这价格还不是任她开了吗？
“小姐，这花环不贵，不过是用普通的鲜花编制而成的，不过，每一种颜色或是不同种类的花必得配对了，才能让人更显风姿。而我卖的正是这种难能的风姿，所以，一两银子，你觉得值不值当！”白清霜脑子里翻滚了无数遍之后，定下了这个价位。
围观的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婉娘却是差点丢了手里的铜镜，讶然的看着狮子大开口的白清霜。
天啊！一两银子！可要比她们在家中讨论的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啊！这这这……真的会有人买吗？
“值！这位姐姐的品味当值这个价！嬷嬷！”小女孩没有半点犹豫的便直接点了头后，对身后的嬷嬷道，“给这位姐姐二两银子！”
二两？！
婉娘的手更抖了。
白清霜却淡定的看着小女孩笑问：“小姐为何要多给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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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妖孽
“因为这是我给姐姐的定金，往后，只要我需要花环或是佩饰打扮的时候，希望能够得到姐姐的帮助。当然，谢礼是不会少的！”小女孩眼神晶亮的道。
“好！”白清霜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一点儿都不矫揉造作，也没有半点小姐架子的小女孩，也就爽气的点头，“我家住在北城的留胡街仓前弄，小姐需要我时，打发了人找我便是了！”
“好！我记住了！”小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待嬷嬷给了银子之后，便走了。
而这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将白清霜和婉娘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询问着自己该戴什么颜色什么花环最适合。
瞬间就让担心价格太高卖不出去花环的婉娘眉开眼笑，在白清霜一一耐心的为她们挑选花环的时候，也趁机将另一个竹篮里的鲜花和手钏给卖了个精光。
半个时辰的光景，四个花篮的花环、花串和鲜花都销售一空，还有没有抢到的，也非要白清霜留下明日在京城中卖花的地点，到时候一定给她留着。
甚至有那心急的，都想要先付银子做定金了。
还是白清霜好说歹说的怕明日食言，才好说歹说的将银子退了回去。
不过，她为了让人安心，倒是很好的将几个诚心要的女子的容貌肤色牢牢的记在心里，盘算着婉娘的院中有哪些花适合她们的。
继花串之后，又一样与花相关的流行元素即将在京城里掀起一股热潮，自然也热红了其余花娘的眼睛。
可就跟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卖花串一样，她们没有那个能力去跟人家竞争。
而花串在两年之后，她们家栽种的白色小花能够开花的时候，或许也能跟人家竞争一下，但是这所谓的颜色搭配，她们恐怕只能望尘莫及，只能看着人家数着银子了。
不管别的花娘是怎么样的羡慕妒忌恨，反正白清霜和婉娘荷包满满、笑得合不拢嘴的先道了别。
婉娘回家去存放银子，顺便接女儿小豆一起出来看龙舟赛。
白清霜则揣着满荷包的银子走进人群中寻找父母和哥哥。
方才人潮涌动，将小个子的她和婉娘淹没在了人群中，怕是就算白志鸿带着白姚氏、白清风路过也不曾发现她。
护城河边的人潮越来越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白清霜记得白志鸿他们说过会在人少的地方等她，而她也担心自己荷包里的银子被人顺手牵羊了，一边谨慎的捂着荷包，一边只在外围走动，寻找白志鸿他们的踪迹。护城河岸很长，又因着今日天气晴好，所以看热闹的人已经可以媲美前世的重要景观区了。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擂鼓声，伴着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以及围观的人群们的鼓掌鼓劲声，貌似是龙舟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白清霜在南边没有找到白志鸿等人之后，便又从外围往北边找去，闲庭信步，优哉游哉的不慌不忙的走着，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异世的风和日暖。
这是因为荷包里有银子了，觉得有了生活的底气了，才有着这样放松的心情吧！
想着这么一点，白清霜不由的低头失笑，自己还真是一个把钱看得比较重的爱财之人啊！
不过，爱财乃是人之常情，只要她这银子取之有道，便得的心安理得。
正小得意的边走边想着待会儿要不要买点什么好酒好菜的回家打打牙祭时，忽然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哭闹声，虽然掺杂在呱噪沸腾的人声中，但她还是听出了正是哥哥白清风的声音。
这是因为第一次带到人多的地方，所以，他不适应了才哭的吗？
白清霜一边担心着，一边循着声音小跑着找了过去，在最北边的一块比较空旷的空地上，她看见了一群人正团团围成一个圈，白清风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让开！让开！”白清霜仗着自己人小，一边推开围观的人，一边从人缝中挤了进去。
挤到最里面的时候，真是气得目眦欲裂，愤恨不已。
只见最里层的一个小圈子里，两男三女外加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围着已经跌倒在地哇哇大哭的白清风又骂又踢，口口声声的叫着妖孽。
其中还有一个是见过两面的冤家，而白志鸿和白姚氏却不见人影。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哥哥！”白清霜一个箭步跨到他们的面前，挑着看着最好突破的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下手，一左一右两把就把他们拉开了。
“霜！霜！”白清风这时候看见白清霜，立即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了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哥哥？”为首的看着年纪是最大的一个年轻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忽然冒出来的白清霜，似乎是想了想，然后鄙夷的道，“哦，原来是二叔二婶捡到的那个没人要的野种啊！”
“相公，也不能说没人要啊，你看这个妖孽不是要了吗？”年轻男子身边一个翠衣珠环的十七八岁的少妇掩嘴而笑，看着白清霜兄妹的眼神中有着跟男子一样的鄙夷，更多的还有一种恶意的揣测。
“少拿自己被涂了狗屎的眼睛看人！”白清霜一边护着白清风，拍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不要再哭，一边冷笑着看着那个恶毒的少妇，毫不留情的反击道。
“你个贱丫头，怎么能这么跟大嫂嫂说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之前动脚踢白清风的小男孩在片刻的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给推开儿醒悟过来之后，就欺到了白清霜兄妹的面前，就要动手。
“臭小子，你皮痒痒了是不是？”白清霜一个冷眼瞪过去，恐吓道，“你再敢动我哥一下，小心我卸了你一条胳膊！”
小男孩瞬间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幸好他身边的少女扶了他一把，不然就要当场出丑了。
“哟！小丫头还蛮威风的么！”这时候，一直在一旁歪着头认人的某个白清霜也认识的男子冷笑着开口，人也站到了白清霜的面前，“呵呵呵，小贱货，咱们这是不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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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亲戚
白清霜的头皮猛地一阵发麻，暗叫不好，她救兄心切，竟然把一个大煞星给忘记了。
“表哥认识她？”最先前说话的年轻男子笑容古怪的看着姚家宝问道，这个表哥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斜眼看了瘦小的还没有长开的白清霜，奉承着他道，“表哥要是看上了这个丫头，只需跟爷爷说一声，想来二叔二婶也是会同意的！”
“切！就这么一根稻草杆子，你觉得表哥我能看得上吗？”姚家宝没好气的横了白清林一眼道，“是这个小丫头居然胆敢坏了小爷的好事，这可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正愁着没地方找人呢，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通过这些对话，白清霜算是明白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了，而他们，也跟这些人有些亲戚的关系。
这京城白家不是四大儒之一吗？
昨天一个白张氏就让她颠覆了三观，今天遇见的这些极品亲戚，又让她对于最注重礼教德行的儒家书生刮目相看了。
难道，她认知的儒家学说与这个时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那她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今天不被他们打死，就算打残，她也会找日子回报他们的。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弱病残呢，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儒之一的白家？怎么，你们这是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欺负我和我病弱的哥哥？”
白清霜知道，这些围观的人群，是跟白家人一样鄙视天生弱智的白清风的。所以，她不能让白清风的弱点被人群看出来。
而正因为白清风这么多年营养不良，吃不饱睡不暖，所以身形清瘦，容貌虽然有少许畸形，但不仔细看，还是很容易被搪塞过去的。
因此，她就借助着人类自以为是的同情心，眨了眨眼睛，逼着自己泫然欲泣的控诉了起来：“而且，这么些年，白家因为哥哥打小就体弱多病，不但不给他治，还将爹娘都一同赶了出来，你们这……”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白清林忽然猛喝一声打断白清霜的话，瞪目而视的警告道，“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休要胡说八道。京城白家乃是大儒之家，行德育之教，为礼仪大家，岂容你在此信口开河，侮辱本家！”
警告了白清霜一番之后，白清林又一脸正气的朝着四周围观的人有礼的抱拳施礼道：“众位乡亲，切莫听此黄口白牙的小丫头片子污蔑白家，白清风虽是我白家子嗣，却是天生妖孽，惑乱苍生，我白家才放逐出门第，只为不让他为祸人间。法师有云，此子若是教养在暗处，不见天日，那也便罢了，若是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便会给天下惹来祸事，我等亦是不得已才想要将他送回去，不想，却因此子不通情理，才引起了骚动，叨扰了各位！”
“谁说我哥哥是妖孽，我看你们才披着人皮的妖孽呢！”白清霜气得面色苍白，她算是真正的长见识了，自己无知不算，居然还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在白清风的头上，当真是让人寒心不已。
她一转身，对着显然是像看见了真正的妖怪一样一边对着白清风指指点点，一边纷纷后退的众人道：“你们见过这真正的妖孽吗？若是见过的，不妨捉来让我开开眼，免得我孤陋寡闻，不知妖孽为何物？还有，你，你们，同为白家人，不顾手足之情，相煎何太急？你们不就是嫌弃我哥的智力低于你们吗？我告诉你，我偏就不信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舍弃了怎么样的一颗璞玉！哼！”
小小的头颅倔强的一甩，尽管白清霜的身高还不如最小的白清跃，但她仰首挺胸的自信却让围观的人莫名的就停住了脚，想要看看她后文为何。
“小小年纪，黄口白牙的倒是十分伶俐，那咱们倒要瞧瞧妖孽还能翻出什么天来！”白清林冷笑着道。
“好！我就跟你们约定，一年之后，我会让你们对哥哥刮目相看！”白清霜倒不是信口开河。
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白清风虽然对文字不敏感，除了反复教导的他能念出几个字来，但是要他写或是记，那就很有困难了。
但是，却是对数字情有独钟，白志鸿交给他的加法几乎不用太大的精力，他就能算出来。
她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样的的人群，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特长的，只要发掘了他们的特长，哪怕他们的生活还是不能自理，但也不失为一颗璀璨的新星。
只要她花点时间，将前世的乘除法也教给白清风的话，她相信就能够培养出一个数学奇才出来。
而眼前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早晚会因为今天的羞辱而得到教训。
“哼！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白清林身边的女子，也就是白清林的妻子白黄氏轻蔑的笑道，“就他？”
“怎么？你们不敢赌？”白清霜人小但气势不输人，“还是说，你们害怕一年之后输给了一个体弱多病的，曾经被你们看不起的人？”
“小丫头，你别用激将法，就他这熊样，能有个什么成就，你自己恐怕是最清楚的，可别到时候输了就哭鼻子！”姚家宝不耐的抢在白清林面前说道，“本公子知道，你这不就是想要趁此时机逃开本公子吗？本公子今儿就大人大量一次，看在外公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前几日的针扎之仇了！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那个和你在一起得小娘子家住何处，将功补过的话，我便饶了你！”
“呸！你个大色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想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白清霜实在是很无语了。
这个流.氓色胚，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袒露出自己的**之心，当真是横行惯了的。
而再看这些旁观者，除了有几人微微动容，瞥了姚家宝两眼之外，其余的皆面带微笑，仿似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真是要让她感叹一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你！”没想到白清霜小小年纪居然油盐不进，姚家宝顿时怒从心头来，大喊一声道，“来人，将这不识趣的小蹄子给本公子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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