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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暗香盈冉     贵女难求txt下载     贵女难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章: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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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时候总是让人心焦,特别是当夕阳西沉之时,静谧的房间中依然没有半点声响,而御医又已经气喘吁吁的到来时,每个人都变得坐立难安了起来。

    “殿下,您还是放太医进去看看吧,毕竟人命关天,纵然咱们都知道霜儿不会有害她亲娘之心,但咱们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在外面干等着啊!”

    老太君心急如焚,但又不敢太过激进的苦口婆心劝说着,试图从许景玹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她喜欢长孙女,自然也不希望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而做出终生遗憾的事情来,这样,等于是毁了那个孩子的一生。

    而她,作为长辈,又是极其喜欢那个孩子的长辈,任何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是啊!殿下,霜儿可能是太激动了,才会做出那样没有理智的事情来,可是现如今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大夫人的身子可耽误不得啊!”冯钰瑶也附和着老太君道。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纵然里面的人还有一线生机,怕也是要被她亲生的女儿给毁去了,冯钰瑶心中冷笑着,愉悦着,此时附和着老太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死了好,死了才干净,这世上的人,活着再多的荣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扫清了一 个障碍,她难道还怕这个才长成人,却羽翼未丰的小丫头吗?

    冯钰瑶觉得这半年以来承受的委屈也是值得了,忽然便有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清朗和喜气。

    孟观月此时坐在一个角落里。低垂着头整理着前世今生的变化。

    前一世,孟观霜认祖归宗之后,正遇上皇帝给许景玠选妃,于是,国公府长女便成了六皇子的正妃。

    她回到国公府的时日不久,又因生性软弱卑微,因此,与柳茹嬿相处的半年时日之中,母女二人除了天性的亲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她们之间始终有着隔阂。

    孟观月风光出嫁之后。更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回到国公府,便是皇子夺嫡立储之时,她也没有回娘家来寻求帮助,只有许景玠自己一人总是出入国公府。获得国公府最珍贵的支持。

    而那一世。柳茹嬿虽然后来也有了身孕。却是要比今世晚了一年多。

    当然,孩子最后也是夭折了的,因为不管是她还是母亲。都不可能让嫡子出世。

    那一世,她与父亲的关系也没有如这一世这般要好,因此在孩子滑胎之后,柳茹嬿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便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两不相见,最后孤寂在小小的院落中,在哪一年郁郁成疾而亡,她几乎都记不起了。

    那么,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是柳茹嬿的鬼门关呢?就如同她意外的怀孕比去年更早了一些一般,她的死亡也会提前?

    房门外的争论依旧不休不止,许景玹虽然心中存疑,但他答应了孟观霜,在她没有出声之前不会放任何人进去,便会支持到底。

    心中更是存了打算,若是柳茹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责任他会跟她一起承担,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背负责任,任世人责骂。

    不知是不是原本静谧的暖阁忽然吵闹了起来,还是孟堂的内力雄厚,不到一个时辰,许景玹封住的昏睡穴便解开了。

    耳畔嗡嗡嗡的吵闹声,令的他头痛欲裂,双目猩红,嗷的一声大呼,从座椅上窜了起来,便冲向了许景玹。

    此时,他心里唯一想着便是妻子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挥拳相向的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九子。

    许景玹唬了一跳,赶紧挥手推开玉簪,怕她受不了孟堂的拳风,遭受鱼池之殃。

    这些年边境安定无战事,却不代表堂堂国公府的国公爷会疏忽懒怠了练武,当初他在战场上一把大刀,一双铁拳可是令得敌军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的。

    便是许景玹自己都不敢托大硬接,自然是要将玉簪推开。

    红了眼的孟堂出拳如风如铁,虎虎生风,女眷们被他这疯狂了一般的举动吓得惊呼连连,哪里还敢站在房门口,纷纷叫嚷着跑了出去。

    老太君又气又急的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大声的喊着住手,但却丝毫传不到儿子的耳朵里。

    此时的孟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爱妻是生是死,他必须要陪在她身边。

    许景玹不敢在人前显示自己的全部本事,又不能叫暗卫出来在人家的地盘撒野,因此,招架的有些力不从心,十分的狼狈,心中也正自祈祷着:霜儿啊霜儿,你可赶紧的呀,不然你母亲没事了,你亲爱的未来相公就要不死丢半条命了。

    铁血他们一众暗卫当然也着急啊,可光着急也没用,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暴露了主子隐藏的实力。

    好在他们也是知道主子的真正实力的,见他此时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被真正的打伤,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侍书也着急啊,可他虽是主子明面上的侍从,但就那点花拳绣腿,欺负欺负小鱼小虾的倒还有些用处,面对堂堂的国公爷,他觉得自己还是识相一点,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当然,他也不忘将吓傻了的太医给拽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免得国公爷一个没看好,将老太医给废了,这就不好跟宫里交代了。

    孟堂和许景玹一来二去,打得十分的热闹,暖阁中的一些瓷器花瓶噼噼啪啪的都碎了一地,最后连老太君都被护着退到了外面,暖阁中似乎只剩下了那疯了一般的国公爷和狼狈不堪的九皇子。

    知道自己成了累赘的玉簪自然也被迫退到外面,焦急的四下张望时,总觉得女眷中似乎少了一个人……

    二夫人!?

    玉簪一个激灵,总觉得有些不好,赶紧冲进了暖阁之中,果然看见孟赵氏正避过打斗的二人,鬼鬼祟祟的往房门口挪了过去,一只手已经碰到了门。

    “你干什么?”玉簪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但是已经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闯入

    孟赵氏的手已经用力的推开了房门,随着玉簪的一声惊呼和门扉打开时的吱呀声,暖阁中似乎又再一次的陷入了静谧之中。

    与孟堂同时住了手的许景玹转头看向在门口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孟赵氏时,眼眸中闪过一道阴冷,足以令人如坠深渊。

    孟赵氏只觉得后背脊一阵寒气陡然升起,生生的打了几个寒噤,在这瞬间都没有往房中看一眼,而是本能的回头找寻着那道令自己生寒的阴冷眸色。

    但待她转头时,那道寒冷的目光却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眼前只觉得人影一晃,自己好似被旋风刮到一般,脚下重心不稳的一个趔趄,往侧边一倒。

    幸好房门支持住了她的身子,才没有尴尬狼狈的摔倒在地。

    骤然停止的打斗,和猛然被推开的房门,就好像魔咒在瞬间被解开了一般,原本在院中避难的女眷们,也立时冲进了暖阁,直奔房间。

    房间的床沿上,早已经凝固的鲜血呈现了暗黑色的色泽,看起来让人有种自己的血管也被凝固的恐惧感。

    床榻上,柳茹嬿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是从面色来看,已经不似一个时辰之前那样的苍白如金纸了。

    而且,从均匀的呼吸也可判断出来,她此时不是被扎了针昏睡着,而似乎是倦极了正舒服的安睡着。

    一旁床边正起身的孟观霜在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看起来精神十分饱满的以食指抵着嘴唇轻声的“嘘”了一声,然后小声的道:“我娘睡着了,你们轻一些!”

    没有悲痛,没有伤心,而是十分愉快的说着话,这让激进的所有人忽然莫名的停下了脚步,呆怔的看着她。

    已经冲到了床边的孟堂猩红的双眼似乎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看着她放低了声音,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你娘睡着了?”

    不是还没有清醒,也不是痛晕了过去,而是睡着了,这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是他想错了吗?还是在做梦?

    妻子吃了有人暗害的堕胎药出血是梦境?他被许景玹点了穴扔在外面的座椅上也是梦?醒来后与九皇子大打出手更是梦?此时。难道也是在做梦?

    手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钻心的疼痛,让他这个七尺男儿差点痛的大叫起来,眼前更是莫名的朦胧了一些。

    “是啊!我娘睡着了!”孟观霜肯定的重复了一遍,视线便落在了老太君担忧的脸上。接着道,“祖母,我娘真的没事了,您不用担心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空气中虽然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是那干涸的血迹之下,的确再没有新鲜的血液流出。

    老太君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却忽然犯了黑,脚下不稳,差点便软下了身子。

    是许景玹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并赶紧叫人扶了老太君先出去休息。又对惊魂未定,也有些莫名的被人挤了进来的太医道:“你既然来了,便好好的给国公夫人诊一诊脉吧!”

    “对!诊脉!”孟堂几乎跳起来的附和着,让御医诊一诊脉,他才能真的安心。

    “那爹您就在里面陪着娘吧,其他人还是先出去的好!免得人多嘴杂的吵到了我娘休息!”孟观霜神情笃定的说着,像赶鸭子一般的将人都轰了出去,房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走在最后的许景玹与孟观霜并排,小声的近乎耳语的问道;“你是怎么将你娘治好的?”

    不怪许景玹好奇,实在是一个时辰之前。柳茹嬿的面色可说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人才有的,而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她的面色如常,甚至连失血过多的异样都看不到。让他怎么不好奇。

    而好奇的恐怕也不只是他一人,只是没有人问而已。

    “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孟观霜却是因为无法跟他解释空间这个奇异的现象,只能拖延的糊弄过去了。

    何况,之前她真的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柳茹嬿弄进空间温泉的,没想到自己的直觉还是正确的。

    柳茹嬿泡进了温泉之后,起先还泄流不止的鲜血便慢慢的止住了。面色也渐渐恢复,一点儿都不似之前流血过多时的惨白。

    当然,为了不让柳茹嬿醒来发现空间的秘密,她额外给她多用了一些薰衣草,因此,柳茹嬿才直至出了空间也没有醒来,一直好梦一般的酣睡着。

    孟赵氏忽然推开门闯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刚好从空间出来,为柳茹嬿盖好了被子,也算是够及时的了。

    许景玹只略略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追问,只道:“那你母亲滑胎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尽早查明?”

    “那自然是要的!”孟观霜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坚定的点头。

    想要查明事实真相的似乎不只是孟观霜一人,冯钰瑶在出了房间,进了暖阁之后便道:“既然大姐已经没事了,那么,咱们就该审审在大姐的安胎药中下了堕胎药物的贱婢了!”

    她直呼贱婢二字,令得孟观霜的眉头忽然紧皱了起来,也就想起了她得到报信冲过来时,看到的跪在院子里的倩蓉。

    冯钰瑶所指的贱婢就是倩蓉吗?

    “对!一定要严审,咱们国公府可不能放过那种忘恩负义,背主弃义的贱人!”孟赵氏几乎是躲在冯钰瑶的身后的,只是,该她发表言论的时候,她还是十分的积极。

    许景玹一个冷眼轻飘飘的扫了过去,孟赵氏立即一缩身子,藏在了冯钰瑶的身后。

    孟观霜当然也没有忘记,不顾她的命令而趁乱擅自推开了房门的人是谁,冷冷的投去一撇,与孟赵氏的这个仇怨算是真正的结下了。

    她还真是无法想象,若不是空间温泉的灵异效果那样好的话,她们母女没有及时的出来,当孟赵氏推开门的一刹那,房间中空无一人的话,会引起什么样动乱和猜疑的后果来。

    所以,这个女人,她不会再让她逍遥的过下去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相信

    为防在暖阁中也依然会吵到柳茹嬿休息,而且,暖阁中一片狼藉,也真的无法无视一团混乱而安心的审问嫌犯,孟观霜让众人去了柳絮院的正厅。

    水桃识趣的赶紧叫人烧了炭盆,不让主子们冻着。

    许景玹虽然是外男,奈何他是尊贵的九皇子,便被让位坐在了首座,其余人按照辈分排位,分别在厅中落座。

    冯钰瑶见众人已经坐定,便开口对孟观霜道:“霜儿,适才你娘出现不适之时,老太君已经叫人询问了一番,查出倩蓉便是在汤药中下了落胎药的罪凶!你现在也已经在学习掌管中馈之事了,这件事情便交给你来处置,如何?”

    因为孟观霜不信任国公府后院中的所有人,因此,在柳茹嬿怀孕之后,她便嘱咐了倩蓉,但凡是柳茹嬿吃的用的穿的,都必须经过她的手才能奉给柳茹嬿。

    没想到这反而成了倩蓉下手的最好机会吗?

    见孟观霜沉默不语,并没有立即接口说话,孟赵氏原想要插几句嘴的,但见许景玹的视线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刷过自己的脸,她这回算是乖觉了点的噤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低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孟徐氏头次想要给孟观霜一个下马威,结果反遭教训之后,倒是对孟观霜有些忌惮。

    今日,又见柳茹嬿一只脚都进了鬼门关,却又被孟观霜不知用什么方法给救了回来了,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又赶紧收敛了一些,便想要趁机拍拍孟观霜的马屁,讨好的道:“郡主,像那种奸诈的小人,你一定不能轻饶了她,要将她挫骨扬灰,才能宽慰大夫人的这一番受罪的苦楚!”

    “没错,贱婢如此行径,当真寒煞人心,怎么也对不起大夫人平日里对她的倚重和照顾!”孟刘氏也说道。

    孟堂的三个小妾。只有孟花氏性格清冷孤傲。虽然该出席的场合她不会错过,但是也就如同一个清冷的没有感情的花瓶一般,只要不关乎到她和孩子的利益,一般都不会任意插嘴。

    因此。听到孟徐氏和孟刘氏一个溜须一个拍马的顺承着冯钰瑶的话时。她只是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然后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局外人的状态。

    二房这边。因为主母孟赵氏忽然没了声音,两个小妾自然也不会逾矩的胡乱插嘴,更别说向来就是喜欢置身事外的三房妾室孟华氏了。

    孟观霜没有搭理她们的七嘴八舌,只对玉簪道:“让倩蓉进来!”

    “是!”玉簪立即跑了出去。

    走到跪在地上已经一个多时辰,双膝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但依旧直挺挺的跪着的倩蓉面前,玉簪有些着恼的顿了顿足,恨声问道:“倩蓉姐姐,亏得大夫人平时对你这么好,姑娘也很看重你,你怎么能给大夫人下落胎药呢!”

    “玉簪妹妹!”倩蓉虚弱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自嘲一下,还是该苦笑一下,只关切的问道,“夫人她怎样了?”

    “你还记得问大夫人的好呢!”玉簪气哼哼的道。

    恼恨归恼恨,但她自打进了国公府,来到姑娘的身边之后,除了桔梗,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倩蓉了,因此,心里其实是不大相信倩蓉会真的做出那样的坏事的。

    但是平夫人言辞灼灼,而且,她细想一下,知道倩蓉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的,那么在药罐中下药,也似乎只有倩蓉有那个机会了。

    “玉簪妹妹!”倩蓉恳切的抬头看着玉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大夫人真的不好了,那么她此刻便一头撞死赎罪!

    玉簪心软又善良,禁不住倩蓉这般恳切的眼神,小人儿像模像样的叹了一口气道:“幸好咱们姑娘本事大,保住了大夫人的性命!”

    倩蓉的眼睛顿时一亮,又问道:“那夫人腹中的小少爷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姑娘也没说,只让御医在给大夫人看诊呢!”玉簪回答道,便低下身去搀扶她道,“姑娘现在叫你进去呢!”

    倩蓉的神情顿时一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道:“好!”

    说罢,便在玉簪的搀扶下想要起身,奈何跪的太久,膝盖以下完全没有了知觉,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差点带的玉簪也跟着摔跤。

    “倩蓉姐姐,你没事吧!”玉簪稳住身子,手上用力的拉住她,才免得她的脑袋一头撞到在地上。

    “谢谢玉簪妹妹,我没事!”倩蓉咬着牙,吃力的借助着玉簪的力量缓慢的站了起来。

    此时,正厅中走出一个人来,是孟观月身边的红雁,嘲讽的看着狼狈的倩蓉,讥笑道:“怎么,倩蓉姐姐这是担心即将要遭受到惩罚,所以在这里上演苦肉计吗?”

    倩蓉的身子颤了颤,低着头没有说话,艰难的一步步的挪动着脚步。

    玉簪却听不过去的回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换你来跪一个多时辰,再起来走路看看!”

    “我又没犯错,干嘛无缘无故的要罚跪?”红雁冷笑道,“我说玉簪妹妹,你可要搞清楚了,你此时同情的扶着的这位,帮着说话的这位,可是暗中给你的主子的亲娘下了落胎药的罪魁祸首,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主子了?”

    “我……”玉簪顿时哑然,一生气,干脆豁出去的叫道,“倩蓉姐姐从来就没有背弃过大夫人,所以,我才不相信是倩蓉姐姐给大夫人下药的呢!”

    “玉簪妹妹!”倩蓉的心情一阵激荡,一直坚挺着的背脊此时却忽然一软,眼眶红润的低唤了一声。

    这个孩子,虽然只有十岁,虽然来到国公府才一个月,但是她却无条件的在信任着她,让她因为万念俱灰的心情,怎么能够不感动呢?

    红雁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原想要出来看倩蓉的好戏,顺便落井下石的,却被玉簪搅和了,顿时心中有气的道:“玉簪妹妹,你可别助纣为虐啊!”

    “反正我相信倩蓉姐姐,我想咱们姑娘也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玉簪愈发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对红雁说话便不再是意气用事,而是有底气了。

    “哼!”红雁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无辜的呢!”

    说完,她便扭身转回了正厅,才走到孟观月的身边,便被孟观月狠狠的瞪了一眼。

    红雁心里一惊,咬着下唇不敢再乱动半分。

    孟观月暗暗低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咄咄

    倩蓉再次跪下的时候,膝盖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但还是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挺住了。

    她才跪下,冯钰瑶便冷声道:“倩蓉,你可知罪?”

    孟观霜皱着么头看了一眼冯钰瑶,但并未阻止她。

    冯钰瑶是国公府的掌家人,此时出面处理陷害主母的事情,自然是有她的权利的!

    而且,她也想要知道,倩蓉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奴婢冤枉!奴婢跟随大夫人这么多年,万不敢有陷害主母的心思!还请郡主,平夫人明察啊!”倩蓉却直呼冤枉。

    孟观霜依旧没有说话,只盯着厅中那个满眶泪水的人。

    冯钰瑶瞥了一脸镇定的孟观霜,不确定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但此时是除去柳茹嬿身边的人最好的机会,她焉会错失良机,便冷笑着看着倩蓉道:“你既说你冤枉,那我便让你自己辩解一番,你到底是冤枉在哪里了?”

    顿了顿,冯钰瑶又看一眼主位上的许景玹,确定他暂时还不会擅自管闲事之后,接着道:“我且问你,你大夫人的安胎药可是你亲自去药房抓的?”

    倩蓉身子微微一颤回道:“是!”

    “那可是你亲自守在药炉边煎熬的?”冯钰瑶继续问道,眼眸中已经闪过一道寒意。

    “是!”倩蓉的声音已经渐渐低沉了下去。

    “那你可曾在煎药的过程当中离开药炉或是小厨房半步?包括沥干药渣,端至大夫人面前,直至大夫人饮下安胎药?”冯钰瑶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她正是知道倩蓉的一举一动,更能断定她在得了孟观霜的的命令之后,只要是关系到柳茹嬿身子的事情,她必定会亲力亲为,且绝对不会有半点疏忽,因此,她才能如此笃定的当着众人的面,一声声的逼问。

    倩蓉的身子颤动的更厉害了。委屈的视线投向孟观霜,百口莫辩的同时,却又觉得自己辜负了孟观霜的信任,失职的差点害死主子而羞愧难当。

    但她不愿意孟观霜真的误会是她下的药。只能哭诉着道:“郡主,奴婢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绝对没有啊……”

    “你此时喊冤又有何用?”孟赵氏终于又忍不住落井下石道,“平夫人所指出的桩桩件件,你倒是找个借口反驳一下啊!呵呵。既然你反驳不了,那又哪来的冤枉?难不成,你还要反咬一口,说大夫人冤枉了你不成?”

    “奴婢不敢,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大夫人!可是……”倩蓉混乱极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别人的一个局中,但是她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被人算计了,只能极力的想要辩解,喊冤,却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最后,只能失望而颓废的瘫软了身子,伏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孟观霜磕了一个响头,抽泣道:“郡主,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

    “本就是你错了,你这样做派,难不成还要使用苦肉计吗?”孟徐氏不想看到孟赵氏抢了溜须的风头,立即出口厉声道,“可你睁大眼睛看着,郡主与大夫人团圆不过半年。却差点因为你的狠毒而令得她们天人永隔,你这份歹毒的心肠,自然是不能饶恕了你的!”

    “对!的确不能饶恕!”孟刘氏也附和着,并面露阴狠的对孟观霜道。“郡主,在咱们国公府,但凡是背信弑主的狗奴才,都必定要受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让她受尽折磨痛苦至死,才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啧啧,没想到国公府内院女眷的心肠,倒是要比男儿更加的狠厉一些呢!”许景玹忽然啧声低笑了起来,似笑非笑的视线往孟刘氏等人面上扫过。

    冯钰瑶暗骂了一声蠢货,恼怒这几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也不看看这样的场合是否适合说这种话。

    但她们话已出口,她作为当家的主母,自然不能从此落下一个把柄在许景玹手里,只能为她们善后解释道:“殿下切勿见怪,妹妹们也是太过心寒大夫人的可怜遭遇!此贱婢可是大夫人最信任最倚重的大丫鬟,平日里对待她更是如同亲人一般,从未将她当一个下人来看待。却没想到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居然对最善良仁厚的大夫人下这样的毒手。有道是唇寒齿亡,众位妹妹许是害怕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也会阳奉阴违,暗中下毒手,才会同仇敌忾,有此一说!而且,虽说大夫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腹中胎儿是否会受损,还未可知,因此,她们才会因为太过关注大夫人而希望对这贱婢从重处置!”

    冯钰瑶解释的可圈可点,不但维护了孟徐氏等人狠毒的心肠,同时也打着为柳茹嬿痛心的旗帜,将倩蓉的罪孽定的更重。

    许景玹挑了挑眉头,低眸看了一眼瘫倒在地,显然已经失魂落魄到不知该为自己如何辩解的倩蓉,又转过视线看向始终保持着不言不语的孟观霜,道:“还珠郡主以为如何?”

    他这问题一问出,所有人的视线便唰的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孟观霜的身上,急切的等待着她的判断。

    玉簪张了张嘴想要为倩蓉辩解几句,但桔梗却拦住她,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别打乱姑娘的思绪!扰乱了她的判断反而不妙!”

    桔梗跟在孟观霜身边的时日比玉簪久一些,而且,她出生在大家庭之中,早就看透了大家族之中的阴暗、诡谋和尔虞我诈。

    虽然,方才冯钰瑶逼问倩蓉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漏洞,但她也能看出倩蓉其实是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中了。

    她猜不透这个看起来没有一点漏洞的陷阱到底是怎么布置而成的,在分明是倩蓉亲力亲为的过程当中,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但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她们作为下人,作为奴婢的,还是恪尽职守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要给姑娘添乱。

    而且,她相信,她和玉簪都能感觉到倩蓉是冤枉的,姑娘必定比她们还要明察秋毫。(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纰漏

    readx();    夜幕降临,此时众人似乎忘记了该是晚膳的时刻了,谁也不觉得肚子饿的只盯着孟观霜。

    侍烛的丫鬟已经悄无声息的掌上了油灯,蜡烛,并在快要熄灭的炭盆中再添些银丝炭。

    厅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也温暖了几分。

    “倩蓉!”孟观霜低唤了一声,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缓步的踱到了倩蓉的身边,低头俯视着她。

    跳跃的烛火映照着她面无表情的俏颜,无端的给人一股寒意。

    “奴婢——在!”倩蓉缓缓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带着绝望面如死灰的迎视孟观霜清冷的视线,嘴角竟忍不住上扬了起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哑声道,“郡主,还请您代替奴婢跟夫人说一声抱歉,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终究是奴婢失职连累夫人遭受了这般痛苦!是奴婢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敢奢求夫人原谅,只求夫人不要同别人一般误会奴婢的一片真心!”

    “真心?哼,说的好听,你若是有真心,又怎么会给主子下药?”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声,嘲讽道。

    孟观霜并没有在意是谁说了话,她心里知道,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大约都是巴不得倩蓉因此而获罪,最好便是直接处死,然后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而只要@柳茹嬿的身边没有了得力而值得信任的下人在,那么,这柳絮院就真的只是一个空架子,谁都有可能钻进来了。

    “奴婢……”倩蓉想要辩解。却只说了两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是呢,解释了如何,不甘心又如何,便是此时对天立誓,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的。

    孟观霜依旧面外表情的看着她,却也没有让冯钰瑶她们如愿的直接发落了倩蓉,只是问道:“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从你抓药回府,保管药材。以及煎药。到最后送给我娘服下的整个过程当中,你真的确定是没有一点纰漏的吗?”

    柳茹嬿的安胎药,一般都是一周抓七副,一日之中早中晚三顿。不说当时是否守着药罐子。便是上午至中午这个时间段中。会不会有人趁着倩蓉不注意而事先放了落胎药在药罐中。

    当然这还不保证,有没有人直接在药罐子上做手脚。

    她曾看过的某部红极一时的宫斗剧中,不就有那了药罐子的盖子放在有毒的水里煮了之后。然后再盖在药罐子上让毒慢慢的渗透进汤药中,变成慢性中毒吗?

    孟观霜如此一问,便是代表她并没有完全认定是倩蓉下的毒,当然也不排除她的可疑之处。

    倩蓉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生机,但仅仅是一瞬间,便又黯淡了下来,黯然道:“这几日,大夫人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许多,因此昨日大夫就诊时,夫人便问了安胎的汤药可否减少一些,她担心是药三分毒,多喝了汤药反而不利于腹中胎儿。大夫也说大夫人的身子很好,胎相稳定,可将安胎药逐渐递减。这一次便只开了午时饭后喝一剂,但须煎熬得浓稠一些的安胎药。奴婢便在午时趁着大夫人午休的时候去府中药房抓了药,直接煎熬着,期间,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正因为她一刻都不曾离开过药罐子,因此,她在得知大夫人喝下安胎药不多时便忽然血流不止之后,便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怎么也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名了。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试图为自己开脱呢!”孟赵氏哼了一声道。

    孟观霜扫了个冷眼给她,没跟她计较,转而问冯钰瑶道:“二娘确定我娘是误服了落胎药,是否说明已经让大夫检查过了汤药的成分了?”

    “这个自然是,霜儿若是不信的话,那碗放了落胎药的汤药还有剩余的,便是药罐子里的药渣也还在,你大可请太医检查辨别一下!”冯钰瑶没有说让驻府大夫查验给孟观霜看,也是料定孟观霜对驻府大夫是谁的人有所领悟了。

    “那倒不用了!”孟观霜自然不会再去多此一举。

    既然事情这样发生了,暗中下手的人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位了的,这种一石三鸟之计,不管是射杀了几鸟,对那个人来说都是只有利而无弊处的。

    “其实,郡主还真是不用再问这个贱婢什么问题了,这事情就是明摆着的吗?她叫冤枉,不过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条贱命而已,郡主你可不能耳根子软,心软就此放过她!那以后,但凡是下人奴才看主子不顺眼了,这个下个药,那个偷个东西的,岂不是令得整个府中乌烟瘴气,乱成一团了?”孟刘氏嘲讽孟观霜多此一举。

    孟观霜却淡淡一笑,看着孟刘氏道:“二姨娘说的不错呢!一般来说,只有下人对待主子心存怨恨了,才会暗中对主子做些手脚,那必定也是主子亏待了下人才会引起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看着我娘对待倩蓉可不同于其他的主子对待下人,动则打骂,才会招致怨恨!倩蓉,我且问你,你可遭受过我娘无缘无故的责罚你的?”

    “郡主慧眼,大夫人对待地上的蚂蚁都有一颗怜悯之心,又怎会无缘无故责骂我等奴才,这一点柳絮院上下都可作证!”倩蓉感恩的道。

    孟观霜挑了挑眉,一一扫过冯钰瑶等人的脸,眉目间的意思很明显:我娘连你们安插进来的下人都不会责骂,又怎么会苛待最亲近的倩蓉呢?

    三姨娘孟花氏此时忽然突兀的笑了一声,成功的便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孟花氏性情素来清冷,孤芳自赏,几乎从不参与到女人们的明争暗斗中,平时,在大集体中,就是一个小透明般的存在。

    这这样紧张的时候,忽然笑出声了,自然是引人注意了。

    “你笑什么笑?”孟徐氏最看不惯年轻貌美的孟花氏了,忍不住瞪眼道,“没看此时是什么场合吗?”

    孟花氏并不搭理她,方才的微笑也如同昙花一现,很快便隐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引蛇

    注意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呢,她也不遮遮掩掩,只大方得体的道:“既然大夫人平时对待下人这般好,那么,差点招致杀身之祸,不管是嫌疑最重的倩蓉,还是另有其人,只能说明下药的人是受人指使的了!”

    当真是一针见血的见解!

    孟观霜的眸色顿时一亮,她兜着圈子问倩蓉许多问题,看似无意,实则便是要引出这么一句话来。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最年轻的孟花氏说出来的。

    当然,她可不认为别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也不认为孟花氏是无心单纯的,只能从孟花氏毫无顾忌的点明了最关键的一点来看,可以断定对柳茹嬿下手的人不会是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陡然一紧,看着我行我素,又恢复清冷孤傲的孟花氏的眼神中都带着愤懑和责怪。

    孟刘氏更是控制不住的冷笑道:“你这是在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么?不自作聪明,没有人会将你当成哑巴!”

    “是我自作聪明,还是各位姐姐心知肚明,却没有说出来,怕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吧!”孟花氏平时不参与,却不表示是为任人欺负的主,很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

    冯钰瑶眉头皱了皱,张嘴想要说什么,孟观霜却早她一步的叫来桔梗,对着她轻声的耳语了几句。

    桔梗眼睛顿时一亮,赶紧的应了一声是,随即便跑了出去。

    她的脚步声其实很轻,但是,此时,所有人的心坎上却好似被她轻快的脚步给踏出一声声的声响出来。

    “郡主是叫桔梗做什么去呢?”孟徐氏有些不淡定的问道。

    孟观霜似乎也没准备瞒着她们,故作沉凝的道:“我觉得三姨娘一语道破天机,不管那落胎药是倩蓉故布疑阵,自己下的,还是别人利用了倩蓉下的,我也觉得单纯的丫鬟下人们是不可能怨恨我娘亲至此。连累无辜的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因此,必定是幕后有黑手在推动这这件事的发展。而且,我觉得任何人,做任何事情。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我们都先入为主,忽略了那隐藏在深处的证据而已!”

    说完这番话,孟观霜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个赞:嗯嗯!前世没事喜欢看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侦探。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管证据有没有找到,推理一下,总能让幕后黑手留下一丝恐惧的!

    只是,当她正要一一观察众人的面色变化时,从房间出来的孟堂正扬声叫贴身侍从送宫中御医出去的声音似乎救赎了那些心怀鬼胎的女人们。

    不知是谁假惺惺故作关心的说了一句:“爷出来了,快去问问大夫人的状态如何了!”

    于是,这句话便像是一枚特赦令,各人掌控着这个机会,一窝蜂的窜了出去,将孟堂围在了当中。

    便是二房。三房的女眷也都跟了出去,当然,她们应该是为了在孟堂面前表现一下对柳茹嬿的关心的。

    若说各房的手都伸到正房这边来了,那孟观霜还真是要感慨一下这些女人的心是不是都是黑色的了。

    正厅中,错失观察机会的孟观霜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觉得亲亲老爹还真是如同猪队友一般的存在。

    许景玹笑着踱到她身边道:“你方才的法子虽然极好,想要让她们自露马脚,但架不住情势的忽然转变啊!母妃曾经说过。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快!”

    孟观霜没好气的瞪他道:“敢情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不敢不敢!”许景玹赶紧摆手,他可没必要为了那些个女人而得罪他的霜儿啊,整一整面色,他讨好的问。“那你可是胸有成竹了?需不需要铁血出马?”

    孟观霜皱了皱小俏鼻道:“九皇子殿下,你可别忘记了,铁血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要用他,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许景玹一愣,立即表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连连称是道:“是是是。是我脑子不好,记错了!”

    外面,隐在暗处的铁血因为这么一个无能的主子而泪牛满地:主子,你当我是个物件儿吧!

    当然,孟观霜也是知道的,铁血真正效忠的还是他,而非自己,自己这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已!

    “那霜儿可是真有把握了?”许景玹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地上的倩蓉也是巴巴的抬头看着孟观霜,眼中流露出期望:郡主是相信她的吧?不然,在她百口莫辩的时候,她应该早就生气的直接将自己发落了,而不是还要问一遍平夫人所问的问题!

    只是,连她这个明知道自己没有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的当事人都无法为自己辩解,郡主又有什么办法为自己洗清罪责呢?

    因为自己的疏忽,已经连累了夫人受苦,若是再让郡主为她受累,她如何能对得住她们啊?

    想到这里,倩蓉又不免心灰意冷!

    不过,好在,他们在里面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外面的对答声。

    作为代表的自然是冯钰瑶,只听她满怀担忧的问道:“爷,大姐的身子如何了?真的没有什么受损的吗?”

    没有问腹中胎儿的事情,显然是不敢确定,在柳茹嬿流了那么多的血之后,那个胎儿是否还能坚强的在母亲的腹中存活下来。

    孟堂的声音有些轻快,一反日间的狂躁,愉快的道:“太医诊断得非常详细,也再三保证,茹嬿她只是稍微有些血虚,其余的都无碍!也有可能是之前洪大夫开的安胎药效果十分的好,她即便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依旧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当然,太医也说了,这一番折腾,茹嬿的身子还是虚了一些,得卧床静养一阵子,并要充分的补充营养才好!”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姐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冯钰瑶立即做双手合十状,十分虔诚的念了一句佛号。

    “菩萨保佑,这样咱们都心安了!”孟徐氏立即不甘落后的表示心意道,“依妾身看,咱们明日不如全体女眷都出府去寺中再为大夫人祈福吧!”

    “难为你想得周全,如此甚好,钰瑶你安排即可!”孟堂心情极好的赞同道。

    孟刘氏见孟徐氏出了风头,暗暗恼恨自己的脑子转的不够快,却又不甘心的也要得到一份关爱,便做沉痛状道:“大夫人安好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针对她贴身丫鬟倩蓉如此毒辣,爷您也要尽快下决断,为大夫人做主才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出洞

    孟刘氏的声音十分的急切又尖锐,直直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冯钰瑶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往正厅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堂欢悦的心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严厉的看着冯钰瑶问道:“怎么,事情还没有处置好么?”

    冯钰瑶立即垂头,小意的道:“原本是罪证确凿,只需量刑,只是……”

    “只是什么?”孟堂眉头一皱,不悦的道,“钰瑶,你掌管国公府内院的中馈事宜也有许多年了,平时行事雷厉风行,今日怎的如此拖沓,难不成还要大家错过晚饭的时辰么?”

    孟堂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对冯钰瑶的不满也表现得十分的明显,这可说是冯钰瑶自进国公府以来,第一次被他如此苛责。

    冯钰瑶立即委屈的红了眼眶,显得无法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张了张口,又一副欲言又止,最后宁愿自己受委屈似的,倔强的别过了脸去悄然抹泪。

    说实话,这还是冯钰瑶第一次当着府中妾室的面露出这样哀戚委屈的神态呢,孟堂心里一震,始觉自己太过关心正妻而乱了方寸了。

    正要出声抚慰几句,一旁的孟刘氏娇嗔又打抱不平的插嘴道:“爷您可真是冤枉了平夫人了,不是平夫?人不想尽快的将事情解决了,而是郡主年轻,看不清事情的本质,一直拖延着呢!”

    孟刘氏只想在孟堂的面前露露脸,而且。她也自觉自己说的是实话,倩蓉的罪证确凿,按理早就可以直接杖刑致死,然后扔到乱葬岗,这事情也就完事了。

    可偏偏孟观霜还多此一举的又问了那些重复的根本不容倩蓉狡辩的话述,综合起来,可不是孟观霜有心要包庇倩蓉么?

    提到孟观霜,孟堂面露狐疑的看向正在大厅之中,站在倩蓉身边的长女,还有那个居然敢一记将自己点晕了的许景玹。

    咳咳!好吧。只能说自己犯了一个对于武将来说致命的错误。居然会乱了方寸,失了警觉性。

    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纨绔小霸王,还真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只是。霜儿应该是最看重茹嬿的人。她为何要拖沓时辰。保住倩蓉呢?难道是女儿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孟堂不知道自己在得知妻子转危为安,且腹中孩儿也安全无虞之时,无形中对这个他亏欠了十多年。失而复得的长女有了不可名状的信任了,对倩蓉也似乎没有方才那样恨毒了,便出言对冯钰瑶道:“许是你还有疏漏的地方,霜儿想要查清楚真相,才耽搁了时辰吧!”

    冯钰瑶的身子微微一震,所幸此时外面天气已暗,众人又都围绕在孟堂的身边,挡住了从大厅中投射出来的烛光,因此,并没有人发现她那轻微的颤抖。

    “是!许是妾身一时太过紧张姐姐的安危而疏漏了些什么!”她立时含泪诚恳的说道,“想倩蓉是姐姐最信任的贴身丫环,平时所有所食,俱都是倩蓉一手打理,她应该不会真的丧心病狂的如此对待待她爱护有加的姐姐才是!霜儿想必也是如此想的,才缜密细心的以求不冤枉了倩蓉,不致悔恨终生!”

    “嗯!”孟堂见冯钰瑶这般识大体,并未以孟观霜年纪轻而对其不信任,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脚下同时迈开步子往大厅内走去,并问道,“霜儿,你可曾找出疏漏之处了!”

    外面的对话,当然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孟观霜等人的耳朵里。

    倩蓉已经感激涕零的不住抽泣着,心中想着,自己平日里对大夫人的忠心还是得日月可鉴的,大家方才如此误会她,必然如平夫人所说,是太过紧张大夫人的安危所致。

    孟观霜却淡淡的瞥了一眼跟随在孟堂身边走进来的冯钰瑶,她可不觉得那个方才一心想要致倩蓉与死地的女人会这样好说话,说不定是在行什么拖延之术呢。

    毕竟,若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倩蓉是清白的话,今夜倩蓉必定是要在国公府的私牢中待一个晚上的。

    而若是在私牢中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说孟堂,便是老太君,大约也不会为一个下人而大张旗鼓的审查,最后,倩蓉的存在就会如同泡沫一般的消失在空气中的。

    这也是她为何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倩蓉清白的情况下,即便是耽搁了大家的元宵节晚宴,也不肯轻易松口先将倩蓉暂押私牢的原因。

    孟观霜此时也无法确定,自己交了桔梗去查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是否能够查到,只能继续行拖延之术道:“霜儿已经往桔梗去查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

    她的话音未落,忽然从斜刺里蹿出一个人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孟堂的面前,并一边连连磕头,一边高声惶恐的叫道:“请国公爷饶恕奴婢!请国公爷饶恕奴婢……”

    这么突兀的一幕,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倩蓉惊讶的看着她,面色有些变幻莫测。

    孟观霜心里却是莫名的咯噔了一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谁?抬起头来!”孟堂威严的说道,低眸盯着跪在地上之人的头顶。

    此人梳着双丫髻,穿着水蓝色小袄,从服饰上便能看出是府中的二等丫鬟。

    孟堂不常在内院走动,便是待在柳絮院中,也常是屏退了下人,尽享与柳茹嬿的二人甜蜜世界,因此,在柳茹嬿的院子了,他能认识的也就是倩蓉这个贴身服侍爱妻的大丫鬟了。

    但孟观霜却是认出来了,这丫头叫水桃,是柳茹嬿复宠之后,因为不放心冯钰瑶安排的下人,便通过她的要求,自外面买来的小丫头。

    因为她平时为人机灵,长的十分的讨喜,做事又勤快,十分的会察言观色,因此不过数月,柳茹嬿便将她提做了二等丫鬟,待遇也是十分的优容的,平时跟着倩蓉身边也是十分的殷勤,宛如亲姐妹一般。

    她此时蹦跶出来是几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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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叫水桃,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水桃的声音中带着轻颤,连身子都是颤抖着的,但吐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绝对不会让人听起来含糊。

    当她抬头时,孟堂先是皱了皱眉头,但随后点头道:“嗯,我好像看见过你,你的确是柳絮院中的丫头!”

    若是平时,孟观霜一定会因为老爹的眼盲点根蜡,或者是因为他眼中只有柳茹嬿而没有这些新鲜的小花朵而点个赞。

    但此时,她却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个水桃,因为她的忽然蹿出来实在是有些诡异,让她心里难安。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间似乎被人轻握了一下,虽然快速的又放开了,但她一回头便见许景玹就在自己身边,混乱不安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些许。

    “别着急,且看她怎么说!”许景玹此时传音道。

    孟观霜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也只能稍安勿躁了。

    似乎因为国公爷认出了自己,水桃有些小激动的又颤抖了一下身子,讨喜的脸上莫名多了一层红晕,就是不知是烛火映照的,还是她内心显现的了。

    “你是有话要说?”不过,孟堂可没注意到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的脸红,严肃的问道。

    水桃的脸上明显的失望了一下,很快又发觉自己此时正当着整个后院的女人们呢,赶紧收敛了一下颤动的小心肝,低头再显得诚惶诚恐的模样,颤声道:“回国公爷的话,奴婢的确是有话要说!”

    “说!”

    “是!”水桃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倩蓉,咬了咬下唇之后,才表现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坚定的道,“给大夫人安胎药中下了落胎药的的确是倩蓉姐姐!”

    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倩蓉在一阵呆怔之后,激动的瞪着她本能叫道:“你胡说!”

    似乎是说出了压抑在心里的秘密。水桃此时的神情越发的坚定,视线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倩蓉道:“水桃有没有胡说,倩蓉姐姐的心里最清楚!你可别忘记了,我的寝室就在姐姐的旁边。若是你一个没注意忘记了关窗户的话,我走过路过,便能将你房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

    “纵然如此又如何,大夫人待我情深意重,我断不可能生有暗害大夫人的心!”若说一开始的倩蓉在百口莫辩时绝望的只求一死可换来主子无恙。那此时,因为她感觉到了孟观霜的信任,便不想被人陷害,任人宰割的据理以争。

    “人心最是难测,姐姐说对大夫人忠心耿耿便是如此了吗?”水桃本就伶牙俐齿,十分的机灵,此时话已出口,半点不怯懦的咄咄逼人道,“而且,若是姐姐真的问心无愧。和不让人去姐姐的枕头底下搜一搜,那下面塞了什么东西!”

    被水桃如此清晰的点出,倩蓉的脸顿时一白,坚强挺立的身子也霎时一软,跌坐在地。

    此时,久跪的膝盖,双腿上如同万蚁钻挠,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更是让她苍白的脸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的难看。

    于是,冯钰瑶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扬声道:“来人。去搜查倩蓉的枕头底下!”

    孟观霜心中暗叫不好,却也无法阻止冯钰瑶派人,若是真的罪证确凿的话,当着孟堂的面。她再想要保住倩蓉怕是不能了。

    难道,要去通知一下柳茹嬿吗?

    依柳茹嬿的性情,和对倩蓉的信任,她绝对是不会相信倩蓉是下药的黑手的。

    但是,她虽然泡了空间温泉,身子好了许多。但毕竟她因为担心她随时醒来,又担心外面有人闯入窥破了她的玄机而未敢耽搁太久,她也不敢保证柳茹嬿不会因为受刺激而再次出血。

    此时,当真是左右为难了起来。

    若是柳茹嬿失了忠心耿耿的倩蓉,那她以后在国公府内院中没有能够真正信任的人在身边伺候的,危机便会更多了。

    也是怪她,原以为从外面精挑细选买进来的丫头,必定不会与这后院的女人们有所牵扯,却忘记了,人心最是难测,在荣华富贵的吸引下,有多少人是能够保持一颗纯膳的心的?

    孟观霜内心焦灼不已,只能给了玉簪一个眼神,让她去找一下桔梗,让她快些回来。

    但玉簪才出去,冯钰瑶身边的**母杨嬷嬷,已经搜完了倩蓉的房间,手里拿着东西回来了。

    那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缀着珍珠流苏,十分的精致漂亮。

    “国公爷,平夫人,奴婢自倩蓉的枕下找到了这个!”杨嬷嬷躬身递上,并表示自己并没有查看里面的物件。

    倩蓉盯着荷包辗转到了孟堂的手上,面上毫无血色,整齐的牙齿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浑身更是颤抖不已。

    孟观霜见状,狐疑的看着她紧盯着孟堂的眼神,暗想:难道那荷包中真的藏着她给柳茹嬿下的落胎药?

    不!应该不会的!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个为了能让主子幸福快乐,宁愿求了她这个当初还什么都不是的少女,敢冒大不韪让她假扮失踪的大小姐,只为解开主子的心结,那么,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在主子背后下黑手的。

    难道是因为水桃有意陷害,必定在她私密的物件中藏了药,她才如此紧张吗?

    不!也不对!

    若是认为水桃陷害她藏了落胎药,那么,她应该还要表现出一种绝望才对。

    她此时虽然紧张,但不绝望,而且,眼中似乎有一抹羞涩,又有一抹自惭形秽,总之,是那样矛盾的存在。

    是什么呢?那她这样纠结紧张?

    孟观霜的思绪不过瞬间,那边孟堂已经打开了荷包,将荷包中的物件一应抖落。

    首先掉落出来的便是一个小小的纸包,随着纸包落地,纸包瞬间散开,里面的药粉洒落了出来。

    “快,找大夫来看看,这是不是落胎药!”孟刘氏显得无比兴奋的叫道。

    她身边的丫鬟立即转身出去找候在外面的驻府大夫去了。

    冯钰瑶横了激动万分的孟刘氏一眼,但也没有阻止她的大呼小叫。(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尘埃

    既然有药粉包,那自然是要鉴别的。

    接着掉落的是一方绢帕和一枚金镶玉的扳指。

    女子的荷包中有绢帕或是首饰,原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各异的是,那一枚金镶玉的扳指竟然是男用的,而且,许多人还比较眼熟。

    想要抢功德孟刘氏又赶紧捡起了地上蹦出了一些距离的扳指,眼神古怪的看向已经闭上眼低垂着头,瘫软在地上,显露出绝望的倩蓉。

    而孟徐氏却是快一步的拾起了飘落的绢帕,展开看着绢帕上的画像,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的勾起了嘴角,冷嘲道:“看来,这一下子便将罪证以及这个贱婢的动机都找到了!”

    就近看到了绢帕上面的图案的众人,面色再次古怪诡异了起来。

    便是孟堂,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观霜有些懵:那个药粉包自然是罪证了,但是动机又是什么情况?

    许景玹是练武之人,视力极好,扫了一眼孟徐氏手里的绢帕,先是讶然了一下,随即又若有所悟的看了面如死灰的倩蓉一眼,然后传音道:“看来,便是将她身上的嫌疑洗清了,她也必不能再留在你母亲身边侍奉了!”

    为什么?

    孟观霜狐疑的看着许景玹。

    许景玹对她努了努嘴传音道:“很快就会知道了!”

    接着,又忍不住一叹道:“看来,你们这国公府的后院中,有个能人在呢,将事情计划得这般完美无缺。不管是一石几鸟,但倩蓉这只小鸟是不管什么情况都是必须要被牺牲的一个了!”

    孟观霜瞪他。

    他却又嘻嘻一笑,继续传音道:“你这么笨,我觉得你还是早早的嫁给我,早些脱离这个满是争斗和阴谋诡计的国公府吧!免得我不放心哪!”

    这臭小子,趁机揩油呢!

    孟观霜不能明言跟他对抗。只能抛个白眼珠子给他。

    二人互动之时,驻府大夫已经鉴定好了,确定那药粉是用多种容易导致滑胎的药材碾磨成细粉而成的。

    闻言,此时的孟堂面若寒霜。厉声质问道:“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辩解?”

    倩蓉慢慢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死寂,显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既然贱婢已经认罪,那爷您看该如何处置?”冯钰瑶面露可惜的看了倩蓉一眼,然后问道。

    居然是直接让孟堂定夺吗?

    孟观霜皱着眉头不解,国公府内外院的事情分工很是明确的。

    内院主母,除了要过问一下府中在外置办的田产,商铺、庄子的营收之外,其余属于外院范围的事情,她们是不得随意插手的。

    同样,属于内院的一些事情,孟堂即便是国公爷。一家之主,也尽可能的不插手冯钰瑶的决断,这也是给冯钰瑶充分的面子,维护她的尊严。

    但向来享受这种权利的冯钰瑶,居然把处置一个奴婢的事情交给了孟堂,这是神马情况啊?

    此时的孟观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询问,只能将疑问的视线投向许景玹,期待他能跟自己明说了。

    许景玹还待要卖一下关子,孟堂已经出声道:“后院的事宜乃是你做主,你依律处置便是了!”

    说完。扔下了手里的荷包,转身毫不迟疑的便跨步走了出去。

    人方到门口,迎面便被一个火急火燎的小丫头给扑了个满怀,而后面紧跟着而来的另一个丫头则显得淡定了许多。早早的止住了步子,没有莽撞的步之后尘,并礼数周到的见礼:“国公爷!”

    是玉簪和桔梗!

    孟观霜此时也说不清心里还有什么感觉了,听到桔梗的声音之后,赶紧的迎了出去,唤道:“桔梗!可是找到证据了?”

    正等着冯钰瑶对倩蓉判罪的众女眷闻言。顿时一愣,面色各异的将视线集中在了那两个小丫头身上。

    有人更是差点忍不住要咆哮一声:还有完没完了?今儿可是上元节,是一家团聚吃大餐的好日子,孟观霜你到底要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孟观霜当然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

    虽然许景玹的话中有话,让她也猜想到那枚男式扳指和绢帕有什么猫腻存在,但她却不想倩蓉背负着毒害主母的罪名就此为别人背黑锅,便又叫住了孟堂道:“爹,您再等等!”

    在长辈面前,一直保持着谨慎有礼的孟观月低敛的眼眸中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水桃用唇形说了几个字。

    水桃的脸顿时一白,咬着下唇却不敢吭声,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沉重的点下了头。

    待孟观月收回视线时,却发现许景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一怔,但随即若无其事的对他笑了笑,便移过了视线,看着孟观霜,等待着她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姑娘,的确找到了,只是稍许费了些功夫!”桔梗走到孟观霜的身边,不负所望的道,“不过,那证据不方便带过来,带过来的话便破坏了现场了!”

    “那就过去看看!”孟观霜点头,对孟堂道,“爹,您一起去吧!”

    孟堂满怀狐疑的看着这个女儿,不明白已经罪证确凿了,这孩子还要做什么。

    “国公爷,霜儿既然请你去看看,你便去看看呗,反正已经错过了晚膳的时辰,也不怕再耽搁这一会儿了!”许景玹此时踱着小方步,一摇一摆的晃到孟堂身边道。

    孟堂可还记仇着这位顽皮惯了的皇子给自己点**的事情呢,但想到他也是为了帮助霜儿,不让自己扰乱了霜儿对爱妻的救治,便只能将这个小仇压在心里了。

    于是,一众人在许景玹的邀请下移到了倩蓉煎药的小厨房。

    还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居然是洪大夫,他身边陪着是万寿,见到他们过来,赶紧的行了礼。

    “国公爷,姑娘,你们看,正对着倩蓉姐姐熬药的药罐子上方的悬梁上系着一根十分纤细的丝带!”桔梗没有耽搁的直指悬梁,并解释道,“姑娘你之前叫奴婢仔细的检查小厨房的角角落落,因着奴婢并不会武功,一时疏忽了上梁检查,还是玉簪妹妹过来时,眼尖的发现悬梁上有一小截垂下的丝线。”(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落定

    “这丝线便是你说的证据吗?”孟刘氏不屑的问道,“桔梗姑娘,你可得记得,这里是国公府,不是白家,可任不得你胡说八道的混淆视听!”

    “咳咳!”洪大夫轻咳了一声,出言道,“一根细线自然不能作为证据,但是系在悬梁上的细线必定是有所蹊跷的!国公爷,老夫逾矩,已事先检查过此线!当然,老夫不请自来,已是大大的不妥,断不敢妄作判断,不妨请贵府大夫再仔细辨别检查,免得老夫有所偏颇了!”

    孟堂看到万寿,便知晓这位致仕的前御医一定是孟观霜叫人请来的,自然不会怪罪,便客气的抱拳道:“洪大夫客气了,拙荆的身子向来是你照料,孟某感激不尽呢!”

    “国公爷才是客气了!”洪大夫立即回礼。

    二人又自客气了一番,孟堂才叫近身随从跃上房梁先查看了一下丝线的位置,以及被煎药时上升的气流所熏的异样,然后示意随从剪了一段下来,交给了驻府大夫。

    驻府大夫心里暗暗叫苦,他可没收到吩咐还要检查这个啊,但是洪大夫以往在宫里的威名,以及他现如今在京城开着一个最大的药铺的威望,也容不得他有半点欺瞒。

    仔细辨别了一下之后,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的,他的脸有些青白不定的道:“这丝线上浸泡过落胎药的成分而且浓度极高,致使怀孕之人出血已是足够了!”

    “这能说明什么?”孟刘氏不屑的道,“说明落胎药不是倩蓉那个贱婢下的吗?焉知她不是故布疑阵,糊弄咱们呢?”

    孟刘氏的出生虽然是个丫鬟,胸无点墨, 这句话还是说的十分在理的,因此,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孟观霜的脸上,觉得她是多此一举,并不能为倩蓉洗去陷害主母的冤屈。

    孟观霜不急不躁的淡淡笑了笑。伸手将适才过来时,顺手将地上还余有一些药粉的纸包递给了洪大夫,客气的道:“还请洪大夫查看一下此药!”

    洪大夫接过,先是凑近闻了闻气味。辨别是哪些药材组合而成,又用尾指沾了一些,用舌头舔了一下,立即面色陡变道:“郡主,此药粉的成分与丝线上面的成分一般无二!”

    “这不是废话吗。都是倩蓉那个贱婢的,成分自然一样!”孟刘氏低声嘀咕道。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孟堂立时面色一沉喝道:“闭嘴!”

    孟刘氏脸色一僵,再不敢随意插话。

    洪大夫倒是没有跟一个妾室计较,只沉凝的道:“这么浓的药粉,只需混入几厘,足可令孕妇立即滑胎,且绝无挽救的机会!”

    洪大夫此言一出,不用再详细的解释,有点脑子的人便能明白此间的意思。

    若是倩蓉真的有心要让主子落胎流产。何必大费周章的在梁顶系丝线,还要将这丝线放在落胎药中熬煮许久,有现成的药粉在,只需洒落点滴,便能成就她的心愿了。

    众人再返回大厅时,水桃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一边砰砰的磕头一边认罪道:“请国公爷,郡主饶恕奴婢,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到倩蓉姐姐居然私画了国公爷的画像藏在身边。觉得倩蓉姐姐暗中倾慕国公爷,却不敢说出来,十分的可怜,很想要帮她达成心愿。不再默默无闻的暗中偷偷喜欢着国公爷。又想到倩蓉姐姐自水桃入府以来便十分的照顾水桃,水桃心中感激,才鬼迷心窍的居然动起了想要害大夫人的念头,觉得若是大夫人没有了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便不那么得国公爷的欢心了,那倩蓉姐姐说不定便有了机会!可哪里知道主子们率先怀疑的是倩蓉姐姐。要将倩蓉姐姐乱棍打死,奴婢便害怕了,想着将计就计,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脱给倩蓉姐姐了!请国公爷饶恕奴婢……”

    水桃说得情深意切,口口声声为了倩蓉,却不知说得越多,越是将倩蓉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了。

    她磕头头也磕得很重,震得地面都有些震动,没一会儿,她的脑门上便已是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了。

    她的鬼话,孟观霜当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却也能看出便是再严刑拷打,这个丫头也不会反口咬出幕后主使之人。

    她如此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怕是有了什么把柄在那幕后之人的手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家人的性命一并捏在了那人的手里。

    可叹她一直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才是那人视为眼中钉的存在,却没想到她不单单是要对付自己,还要对付柳茹嬿。

    奈何没有明确的证据,她也只能冷冷的一一扫过在场的女眷们,最后在孟观月的脸上停留。

    后者微微挑了挑眉头,十分淡然的回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亏心,豁达的倒要叫孟观霜觉得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了。

    可见,这小姑娘年纪虽小,但是心境和精神力不知要比常人高出多少。

    水桃的话没有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完美的让人心寒,但最终,也只能是以她的忏悔和说出“真相”而结局。

    杖刑而亡,以着她所说的最恐惧的一种死亡方法,断送了一条小命,尸首抛弃在乱葬岗,最后会被野狗分食殆尽。

    当然,倩蓉虽然洗清了冤枉,但她对男主人心生爱慕,怕是早晚会鬼迷心窍的背叛主子,爬上男主人的床,并影响了好几个女人的“幸福”,自然也不能再留下她了。

    去除了她的奴籍,给了些银子,将她赶出国公府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纵然事后柳茹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倩蓉不会做出那种臆测中的事情,而要孟堂将人找回来,孟堂也没有答应。

    “娘,你也别难过了,你这一次能够逃过一劫已经是上苍保佑了!”孟观霜一边亲自喂着柳茹嬿喝药,一边劝慰道。

    许景玹说的对,那人设定的一石几鸟的计谋,不可能让她一计都不成的。

    虽然她救回了柳茹嬿腹中的孩子是一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但想来经此一事之后,她们暂时是不敢再有所动作的,至少在她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出生之前。

    “霜儿,你不知道,倩蓉爱慕你爹的事情,其实娘是知道的!但她这么多年以来,在我身边任劳任怨,时常在背地里为我担负别人的责难,这足以证明她即便是心中爱慕你爹,她也不会逾矩的!你爹怎么能……”

    “娘,这也不能怪爹!”孟观霜劝道,“你能容忍倩蓉的爱慕,但是其他人未必能!既然事情已经曝光了,便要顺着曝光的线路走,不然,倩蓉说不定连命都不保!”

    柳茹嬿愕然的看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孟观霜,之后黯然低叹了一声道:“你说的对,这或许对倩蓉是最好的吧!”

    “嗯,娘其实也不用担心,等您生好了孩子,还是一样可以时常见到她的!”孟观霜神秘的笑着道。

    柳茹嬿立即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

    “嗯!”孟观霜点头道,“这两日,山茶不时的上报说美容院预约的客人爆满,有时候还要推掉一些客人,另作安排,因此,我想了想,原本打算在过了春天才再开另一家美容院的计划提前一些。倩蓉她年长稳重又忠心,平时跟桔梗、玉簪一起,又有一定的美容知识和经验了,我便想着再让山茶好好的带一带她,到时候派海芋、芍药做她的助手,让她独当一面的撑起新的美容院!”

    “这样好吗?”柳茹嬿又犹豫了一下道,“倩蓉她毕竟是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我担心她不够圆滑,撑不住一家铺子!”

    “娘,正因为她是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才更适合我的新美容院!”孟观霜信心十足的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她创业的守则。

    而只有互相信任,才能合作愉快!(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斥责

    “哗啦”一声脆响,桌几上的茶具被一应扫落在了地上,惊得人陡然一阵颤栗,屏着呼吸不敢乱动,只有一双双眼睛暗自左右晃动着,等着别人先做那只出头鸟。

    杨嬷嬷瞥了一眼低着头跟小媳妇似的孟刘氏,暗暗摇了摇头,这才凑到冯钰瑶的耳边轻语道:“夫人,你勿动肝火,为了那人不值得!”

    “我能不动吗?她……”冯钰瑶气得声音都在打颤,想要抱怨一些什么,但被杨嬷嬷轻拍了一下肩膀,她才打住话头,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冲着旁边服侍的丫鬟道,“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都退下吧!仔细着点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给我咬死了,不然……”

    “是!”丫鬟们诚惶诚恐的应着,手脚颤抖着赶紧蹲身将碎片残渣收拾了个干净,便是手上不小心被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也没敢哼一声。

    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之后,划破手指的丫鬟有些委屈的红着眼眶道:“夫人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般发怒的!”

    “嘘!”另一个丫鬟立即警告的嘘了一声,并警惕的四下观望了一下,确定周遭没人,才小声道,“这话以后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出来了,免得惹祸上身!”

    “可是,我怕!”

    “小心本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咱们这些人只有当奴才的命,既然进了国公府,便生是国公府的人,死是国公府的鬼,再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也没有抱怨的权利!快些走吧,去找些事情做做,便会将看到的听到的都忘记了!”

    她们当初进府的时候,凭借着机灵和聪慧,得以直接进平夫人的内房伺候。当时还羡慕坏了同一批进来的丫鬟们呢!却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因为大夫人的复宠,平夫人的脾性便越来越不好。

    在国公爷面前。还是以前那个端庄温婉识大体的夫人,但国公爷转眼一走,便成了如今这副泼妇的面孔了。

    这一次,大夫人又转危为安,母子俱保。平夫人以后的心情怕是会越来越躁怒了,她们只有加倍的小心谨慎,才能免受池鱼之殃。

    杨嬷嬷待丫鬟们离开之后,赶紧的倒了杯热茶递给冯钰瑶,让她消消火,道:“夫人,这一次虽然让她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十月怀胎的日子长着呢,保不齐哪日便又遭遇了不幸!您不妨平心静气下来,看着就好!”

    “你说得倒是轻巧。自己看看还有机会么?”冯钰瑶放下茶杯,横了杨嬷嬷一眼,没好气的道,“经此一事,虽然拔除了倩蓉那个贱婢,但是爷却亲自派了护院守护在那个贱人的院外,跟铁桶似的不透风不漏水的。孟观霜那个小贱人更是从白家使派了人过来伺候那个大贱人,你倒是说说,还能怎么下手?啊?”

    杨嬷嬷被冯钰瑶抢白了一阵,脸上青红交替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连声说是,却再不敢劝导了。

    冯钰瑶冲着杨嬷嬷发完火,又瞪着孟刘氏道:“还有你,叫你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当初是谁在想要上国公爷的床的时候。对我说,以后一定会尽心竭力的为我排忧解难的?如今我看着你倒不是为我分忧,而就是想要分宠的了!哼!要说分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市井贫妇似的,再好的衣料首饰穿戴在你的头上。都跟东西效颦似的完全变了味儿了!”

    咽了一口口水,冯钰瑶满眼讥讽的接着道:“你自己想想,除了当初才将你送进国公爷的房里,国公爷贪图一时新鲜,宠幸了你几次有了身孕之后,你至今可还曾得到国公爷的垂怜?”

    孟刘氏被斥责的无地自容,只能低垂着头羞愧难当的擦拭眼角,心中却不无怨怼的。

    当初,冯钰瑶将她送上国公爷的床,可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只是不小心被她发现自己偷偷恋慕着国公爷。

    而那时,国公爷与振国公一起去赴雅宴,只因为酒过三巡有些微醺之时,夸了一句当时卖艺不卖身的雅姬一声好,振国公便借着酒熏,擅自做主将人买了下来,并亲自送到了国公府。

    当时的孟徐氏美艳无比,又在风月场所浸**了那么久,自然有着各种手段,足以令一个男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冯钰瑶要维持自己宽容大度的体面,便借着她的心思,成全了她与国公爷的好事,为的便是将国公爷从孟徐氏那个狐媚子的手里抢过来。

    可国公爷实际上并不像外人看见的那样重女色,有时候他虽然会在她那边留宿,却只是听她说说话,绣绣花,然后便和衣睡觉。

    一开始,她还以为因为自己的相貌并不出众,且又不会琴棋书画等雅致的情致,国公爷只看在了冯钰瑶的面上没有冷落于她。

    后来,一次因缘际会之下,从孟徐氏近身服侍的丫鬟口中得知,国公爷对待孟徐氏也是那样的疏淡有礼,十分克制,一点都不如孟徐氏表现出来的那样情投意合,情深意重。

    也正是因为她看破了孟徐氏的造作,与那个贱人便一直不对盘。奈何人家的肚子争气,很快便育有一子。之后,便本性毕露,仗着有儿子傍身嚣张起来。

    想多了往事都是泪啊,但她不过是冯钰瑶身边的丫鬟出生,又不争气的只生了一个女儿,心里便是有再多的委屈和不满,也不敢在原来的主子面前宣泄,除了唯唯诺诺的应承着还能做什么呢?

    “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冯钰瑶看着她流眼泪就心烦,脾气越发的不好了。

    杨嬷嬷见状,又只能厚着脸皮劝慰道:“夫人,刘姨娘虽然没有将此时=事办得圆满,但是她至少能够说服了水桃那个小丫头一力承担了责任,并没有供出咱们来不是,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夫人就看在刘姨娘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了!”

    水桃的事情?

    孟刘氏楞了一下,含着泪眼偷偷的瞥一眼冯钰瑶。(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处理

    只见冯钰瑶大约是被杨嬷嬷说动了,虽然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还是十分的不高兴,但是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心里一片狐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的确是她准备了让水桃在倩蓉有可能会被查出青白之时再去雪上添霜的诬赖一回的,也是她让水桃将药粉塞进了倩蓉的荷包里。

    只是,她当时教的说辞跟水桃实际说的说辞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她也压根不知道倩蓉居然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偷偷的恋慕着国公爷的。

    当时,听到水桃有凭有据的指出来时,她还很汗颜且担心的,以为事冯钰瑶觉得自己做事做的不够细腻,才重新教导了水桃说那番话的,没想到也不是她?

    而且,她们还将这件事的功劳给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暗中帮助着她吗?

    不!应该不会!

    这个府里的女人,她们所看到的利益都是自己的,一定是感觉到了冯钰瑶要针对柳茹嬿,正好趁机落井下石,想要让柳茹嬿永世不得翻身,才在背后又添了一把火。

    唉!就是可惜了,柳茹嬿的运气好,又有孟观霜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通天本事的女儿帮她度过了难关。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当初真的就该直接将药粉撒在汤药中,想什么通过蒸煮的丝线,利用水蒸气掉落的沾染了毒性的汽水下毒啊,结果还是让柳茹嬿逃过了一劫。

    “这事便算你是功过相抵了!”冯钰瑶揉了揉额角,显得十分的疲累问道,“不过,你是怎么让水桃那个丫头甘愿自己承担下所有的一切的?”

    孟刘氏顿时一愣,后脊背也觉得十分的阴寒。

    水桃的事情她此时想来,当初自己的安排其实是有太多的漏洞的,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之后的挽救点,这时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该怎么回答呢?

    看出她的犹豫。冯钰瑶皱眉问:“怎么?连我都不能告诉了?”

    “不是,当然不是!”孟刘氏头皮一麻,赶紧凭着自己的想象胡乱找了个借口回答道,“贱妾是以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万一事情败露,有人找到证据洗刷了倩蓉的嫌疑,她便要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责!”

    “嗯!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冯钰瑶点了点头,赞同得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也不枉我这么些年待你如亲妹妹一般的照顾着。到了关键时刻,你果然还是能为我排忧解难的!”

    她哪里知道水桃的家人在哪里,这都是逼急了瞎说的。

    孟刘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低眸掩去自己眼中的心虚,虔诚的道:“夫人待贱妾恩重如山,贱妾自然是要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

    “倒也不用你肝脑涂地!”冯钰瑶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摆了摆手道,“我只要你最近趁着柳茹嬿身子不好,不能服侍国公爷的时候。想些办法重新将国公爷的注意力转到你的身上,切莫让另外那二人掌握了机会夺了先机!”

    “是!贱妾明白!”孟刘氏嘴里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以为她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打着什么算盘吗?

    自己因为是她的贴身丫鬟出身,当初她开脸服侍国公爷的时候,她便以着她们感情深厚为由,将琼林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赐给她住。

    那时,她还真是以为这是旧主对她的情意呢,后来才知道,之所以将她的院落安排的这么靠近。便是要利用她将国公爷吸引过来,可方便她偶然遇见。

    一位是平妻,一位是妾,可想而知。最后国公爷会住到哪个院落中去。

    她素来最是会掩饰自己的心,在国公府扮演的永远是端庄贤淑大方的女主人,表面上自然是不屑想各种由头去吸引国公爷的注意,而她便可以牺牲色相,为她寻来接近国公爷的机会。

    心知肚明的孟刘氏怀着一腔无法发泄的愤懑出了琼林院,却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即便有着再多的不快。也不敢与冯钰瑶作对,她的膝下还有一个才八岁的女儿,为了她将来的前程,她也只能忍辱负重,忍受羞辱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她身边服侍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姨娘,水桃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我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孟刘氏脸一转,露出阴沉的眸色道,“不管是谁在暗地里帮了咱们一把,既然她不愿意出面抢功,那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丫鬟一怔,随即领悟道:“是!奴婢明白了!”

    奴才跟着主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奴才们,心里都是有着一杆秤的。

    只是,想出那样周全的计策来的人究竟是谁呢?她将来会不会对她这个抢了功劳的人不满而拆穿她呢?

    虽然孟刘氏将这个功劳据为己有了,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很不安的。

    此时,在紫霄院中,孟观月一边涂抹着指上的蔻丹,一边问道:“水桃家人那边可都处理好了?”

    “回小姐,已经都处置好了!”红雁恭敬的回道着,手上的鲜血染多了,她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战战兢兢了。

    “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孟观月再次问道,平静而残忍的语调,怎么看,都无法与她正值青春年华的清纯容貌联想在一起。

    “是!”红雁面无表情,也已然同化了的道,“水桃一家是从西北逃难过来的,祖父在他们刚到京城,还没定居便因为饥寒交迫而亡,祖母一直觉得人在外边没有着落而心里不安,想带着老伴的遗物回老家去。因此,她父母和一双弟弟在得了水桃给的一百两银子之后,便欢天喜地的准备陪着祖母回老家,出了京城不舍得住宿,在野外露宿时,遇上流匪,一家人全部遇难了。”

    孟观月涂着蔻丹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轻应了一声:“嗯!”

    红雁知道这是主子在暗示她可以先退下了,便悄然退下。

    西边的天空,残阳如血,映照得她的手掌也同样是一片血红色。

    但她只是冷漠的看了看,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旨意

    二月春风似剪刀,却也裁出了花草树木的新芽,嫩绿嫩绿的着实可爱。

    正月里柳茹嬿差点母子俱损的阴霾也总算是过去了,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孩子们也活跃了起来。

    原本在孟观霜院子里的那些个玩具都被搬到了后院的一块空旷的地面上,离住人的院落相对远一些,这样一来,孩子们可以天真无邪的畅快欢颜,而不会打扰到需要休息的大人和孕妇。

    这一日,暖日融融,自从有了空间加工坊之后,可以事半功倍的制作护肤品以及精油的孟观霜又制作了一批产品之后,便先泡了一下温泉,然后才懒洋洋的出了空间,一看时辰还早,不过是未时二刻。

    便叫上桔梗和玉簪,带着新制的加入了温泉水的纯空间护肤品,准备去孝敬一下柳茹嬿。

    才跨出院子的达大门呢,便见二门处的几个婆子一脸急色匆匆的分别散开来,有往她这边跑的,还有去柳絮院的,再有是王另一个方向青竹院,以及琼林院方向的。

    这是搞什么呢?

    跑向她这边的婆子远远的便看见了孟观霜,便高声叫道:“郡主请留步!”

    果然是找她的?

    不!应该说是找后院所有女眷的吧!

    是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观霜兀自猜测之时,那婆子以及气喘吁吁的靠近了,先行礼,然后看了一眼孟观霜普通的家居浅碧色常服道:“郡主,您还是先回房换一套正式的衣裳吧,要接旨了!”

    “我们国公府这一段时日安静的可以,皇上没事下什么旨啊?”孟观霜忍不住嘟囔道。

    最烦的就是,皇帝老人家没事下通旨意下来,然后,整个国公府,前庭后院,都得换上正规的传统服饰。然后正儿八经的跪下听旨接旨,会不会太麻烦了一点啊。

    不过,君王制度下便是如此,你不服也没法子。只能藏在心里,还是得乖乖的去换衣服。

    再次出远门的时候,便见她从白家叫来的两个丫鬟,月菊和雏菊正扶着柳茹嬿出门。

    “娘!”孟观霜远远的叫了一声,脚下加快了步子跟上去。雏菊便识趣的放开了柳茹嬿 ,让孟观霜接替着扶着柳茹嬿。

    柳茹嬿如今的身子养的很不错,好像那一次血流不止,差点血崩至死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府中上下没有人不存疑,都想要问问孟观霜是怎么做到将柳茹嬿从鬼门关上救下来,且还保住了腹中孩子的性命的。

    孟观霜只莫测高深的打哈哈,以柳茹嬿天性善良福泽深厚为由给糊弄过去了。

    当然,别人可都是不信的,就是孟堂和柳茹嬿都心有存疑的想要探明真相,但都被孟观霜也忽悠过去了。

    其实。你要叫孟观霜详细的说明,她也还真是不好解释啊,难不成她真的要告知天下,她手腕上那条浅淡的胎记实际是个灵异空间,空间里不但能制作护肤品和精油,还忽然多了个有着奇效的空间温泉?

    她可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的,要是泄露了出去,估计不是手腕忽然不保了,就是她整个人都被圈禁起来,成为别人的禁脔了。

    想到那样的后果。孟观霜再次深深的觉得自己当时在紧急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和行为还是正确的。

    “霜儿!”柳茹嬿温雅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抚摸了一下她柔滑的手背道,“天气暖和了,霜儿的手指也不再那样冰凉了!”

    说来。这还是空间温泉的效果,得知空间温泉是个几乎可以包治百病的神奇空间之后,她得空便进去泡泡,果然将畏寒之症治好了。

    如今洪大夫隔三差五的进府来为柳茹嬿诊平安脉的时候也时常要给她把把脉,感觉到她的身子不再虚寒之后,可诧异了。

    她便将自己的精油效用夸大了说。愣生生的将洪大夫给哄骗了过去。

    自然,像薰衣草这类可以促进细胞愈合,修复再生的精油也的确在这医疗落后的时代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现今,薰衣草已是济世堂伤病科的指定修复伤口的灵药了,她又多了一项进账,当真是快要圆她的京城首富之梦了。

    “是啊,药医结合,还是颇显奇效呢!”孟观霜将功劳给了点洪大夫,那老头才会有动力时常往国公府后院跑啊,这样她也才能真正的放心柳茹嬿的处境。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一次水桃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没能将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而那个驻府大夫也甚是圆滑,在见到洪大夫出现之后,没敢班门弄斧,也让她没有机会将人给踢出去。

    不过,也无妨,反正她和孟堂已经达成了共识,以后柳茹嬿的身体健康都交给了洪大夫了,绝对不会假手府里的大夫。

    “洪大夫的医术是整个杏林界都推崇的,有他维护着咱们母女的身体康健,你爹也十分的放心!”

    “嗯!正是!”孟观霜附和的点头。

    心里却忍不住小小的腹诽了一下:话说老爹真的看不透那次的落胎药事件背后的真相吗?

    她总觉得能在战场上千方百计的存活下来,又能在朝中如鱼得水的国公爷应该是个老狐狸才对,怎么都不可能这般没有眼力见吧!

    也许他也只是见水桃亡命一搏,跟她一样明白再怎么审问也无法审问出什么结果出来,也就暂时睁一眼闭一眼了吧!

    唉!黑暗的国公府啊,这般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

    “嘻嘻,没什么!”没发现自己叹出了声,孟观霜立即嘻嘻一笑道,“霜儿只是想着好久没回养父养母那边看看了,有些儿想笑笑了,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柳茹嬿不疑有他的失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是拘了你不让你出府似的!当初你认祖归宗回来的第一个请求不就是恳请老太君同意你随意出府么,你若是想他们了,便随时出府看他们便是了!”

    “嘿嘿!也是呢!”孟观霜吐了吐舌,顽皮的说笑间、两人已经出了内院的二门,远远的便看到外院用来招待客人的正厅前,宫里的仪仗整齐的排列着,为首宣旨的大太监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周海。

    啥情况,这样隆重?(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凝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护国公府长嫡女孟氏观霜温婉贤淑,仪容端庄,特赐婚于朕之第九爱子景玹为正妃……”

    孟观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了这道圣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趴在床上便没有力气动弹的,脑海中不停回转重播的便是周海宣读圣旨时候的情状,一字字的直击脑干,深刻在心里。

    这道赐婚圣旨自然是令得国公府上下一阵哗然,有兴奋真心祝贺的,也有冷眼旁观各怀鬼胎的,还有她这个当事人恍觉梦中的。

    她是知道许景玹在不停为着他们的将来努力的说服着皇帝,但是这么快便有了美好的结果,反倒让她不确定了起来。

    去年许景玹的及冠生辰宴上,皇帝的故意刁难为难可是真实存在的,威严的龙颜上散发出来的敌视绝对货真价实,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他真的就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而答应自己的儿子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让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有了成见,但那人对自己的不喜欢可是十分的明确的。

    手心里莫名的有些汗涔涔,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子都莫名的在颤抖着呢。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屋外跟院子里的丫鬟们庆贺了一番的桔梗回到房间中,便发觉孟观霜的脸色不对,立即关切的问道,并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担心她发烧。

    孟观霜没有抗拒,只抬头看着桔梗问道:“桔梗,你说,方才的那道圣旨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桔梗闻言失笑,也没发觉主子发烧生病,便笑着揶揄了起来:“姑娘,您是不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才这般失魂落魄啊!其实,奴婢觉得皇上赐婚给您和九皇子殿下是早晚的事情,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呢!”

    桔梗说的是真心话,她在撞破了九皇子半夜潜进白家与姑娘私会的时候。便知道九皇子是真心的喜欢主子的。

    而且,在她的眼中,姑娘是这世间唯一能够配得上九皇子的人,因此还真是只有欢喜而没有惊讶呢!

    “那么说,我没有在做梦?皇上下旨赐婚是真的?”孟观霜的头重新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中。仿似喃喃的自语着。

    “当然是真的呀!”桔梗笑道,“此时,满府上下都在庆贺了!方才老太君也传下话来,今晚要在府中设宴,庆贺您与九皇子即将成就好事!大夫人还让万寿将这个好消息传回了白家,邀请先生,夫人和大少爷带着笑笑小姐一起来赴宴呢!”

    此时的国公府后院的确是喜气洋洋,一片欢腾。

    因为许景玹排行九,上面还有没有成亲的六皇子,七皇子。以及八皇子,除去七皇子再次遭到皇帝的唾弃忽略而不曾指婚,这一次八皇子的婚事想必也不会再出波折。

    因此,许景玹与孟观霜的婚事排在了六皇子与八皇子之后,也就是说,今年的下半年,皇室三位皇子将阶梯式的成亲,京城可是要好好的热闹一番了。

    只是,前院大厅中,孟家三兄弟共处一室。脸上却有少许凝重。

    “大哥,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先开口的是孟尚,他脸上的忧色较之两个哥哥更为明显。

    孟尘不以为然,又暗带着一丝妒忌道:“这有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就是皇上看重咱们国公府,才求取了咱们的两个侄女而已!”

    可惜他生的两个女儿年岁小了一些,不然怎么也能争上一争的。

    孟堂看了孟尘一眼,没说话。

    孟尚又道:“大哥手上如今掌握着十万大军,又有训练有素的门将军士两万,早前立功无数。能得皇上看重垂青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一门同出两位皇子妃,又正值如此敏感的各宫院和朝中大臣准备选队站的特殊时期,皇上的这一道赐婚圣旨,岂不是将咱们国公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

    孟堂低眸不知想着什么,抬眼时,看着孟尚道:“三弟顾虑的是!三弟媳当年嫁给你,虽是先皇做的主,但是这其间,咱们都心知肚明,其中少不了当时还是皇子的今上的推波助澜。

    他当初不顾辈分的差距要将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你,为的便是咱们护国公府当时手中的兵权和威望,有助于他夺嫡。

    去年,皇上为月儿指婚,我曾怀疑是他心中已有储君之位的定夺,必然是如今极富盛名,又深受百姓爱戴的六皇子。

    可,今日这道圣旨再下到咱们国公府,我当真也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说到最后,孟堂都忍不住苦笑了。

    这样的荣宠若是放到任何一家,大约都能让那家喜不自胜,忘乎所以了,但是在他眼中,这盛极一时的荣宠却有可能是君心难测的一个点。

    猜得准,阖家欢乐,猜不准,那后果……

    孟尘左右看看一兄一弟,笑了一声道:“大哥,三弟,你们是不是想多了,姐妹二人同时嫁给皇子,这可是好事,是无上的荣宠,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七窍玲珑的想得忒多啊!”

    “二哥,不是咱们想得多,实在是此时正是非常之气,不得不多想一步,免得事到临头,没有对策的话,便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孟尚沉重的说道。

    “嗐!三弟你自从娶了公主之后,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的没有了男子该有的气概呢?”孟尘不以为然的道,“还有大哥,你也真是的。咱们国公府挣来的荣耀,和你手中所掌握的重兵,可不是别人想要算计便能算计的成的!再说了,皇上既然让两个皇子与咱们国公府联姻,难不成还会让皇子与岳丈家作对吗?”

    对于孟尘的乐天或者说是粗心,孟尚摇了摇头,回忆道:“二哥,你可还记得当年谁曾说过,女人如衣服,穿着不舒服了,或者是旧了,再换一件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欣喜

    知道父皇终于答应并下旨去了护国公府的许景玹可说是开心了一整天,即便这一整天都被拘在宫里打理暖房,他也是心花怒放的十分兴奋。

    母妃以前便说过,父母永远都拗不过子女的,只要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父母再坚硬的心也会被磨出一个漏洞来。

    果然,他的盯人攻略得到了印证,父皇还是拗不过他,即便一脸严肃的斥责他有了媳妇忘了娘,而罚他亲自整理母妃留下来的花房,最终还是得到了圣旨已经到了护国公府的好消息。

    只要父皇金口玉言,赐下了他和霜儿的婚事,便是这几日都被拘在宫里而不能见到霜儿,他也是甘之如饴的,因为,来日方长,他和霜儿成亲之后,便有的是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殿下,您再修剪下去的话,就要将这株垂丝海棠的枝桠全部剪光了!”眼看着垂丝海棠的枝枝丫丫越来越少了,侍书不得已只得提醒了一下。

    跟随着主子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主子此时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也不该打扰主子的浮想联翩,但是不提醒的话,他又担心皇上看到了,绝对要将他这个伺候的人给打得屁股开花。

    “欸?”许景玹回神一看,直接傻眼,一株千娇百媚的垂丝海棠,在他无意识的修剪中,已经只剩下了几根枝桠了。

    “臭小子,你怎么不早点提醒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的他又迁怒,抬手便拿着剪刀柄敲了一下侍书的脑袋。

    幸好他心情还是极其愉悦的,因此手下留了情,不然,绝对会冒出一个大红疙瘩来。

    侍书那个幽怨啊……

    但又不能顶嘴,只能连连认错,的确是他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才造成这样的局面,错在他。的确在他……

    侍从难为啊!

    这株垂丝海棠虽然不是父皇顶爱的,但眼看着就要开花,却被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许景玹担心心中有所不满的父皇会因此而抓住他的把柄借机发挥。便想着要消灭证据,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让侍书将花盆藏到了最角落的一丛芭蕉树后面。

    芭蕉树干粗壮,树叶有十分的肥厚,挡着一棵现如今已经瘦骨嶙峋的垂丝海棠足够的很呢!

    得意于自己的小聪明。又看看花房被自己打理得差不多了,许景玹便丢了剪刀,准备去跟皇帝老爹汇报一声,顺便道个谢,然后该出宫了。

    当然,他也不是想要立即去找霜儿,因为他有预感,护国公府得了这样的好消息,必定会如同去年孟观月被指婚给许景玠一样要摆个家宴庆贺商议一下的,自己就不用去打扰了。明儿光明正大的送上拜帖去约会霜儿就成啦!

    啦啦啦……

    心情愉悦的许景玹拿着侍书准备好的湿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手,抬步便出了暖房,西边的天空,红霞漫天,落日余晖洒落在屋檐墙角,喜庆的一如他的心情。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他还摘了一支红梅,抛给隐藏在暗处的侍剑,调侃道:“拿着,去找侍画求亲去!”

    接着红梅花的侍剑一个没防备。噗通一声便从树上栽了下来,乐的侍书指着狼狈的模样好生嘲笑了一番。

    笑完过后,又不由心酸的想着:唉,当初进宫的时候。自己要是有骨气一点,不怕吃苦的也去报了暗卫团该有多好,那他就也能娶一个漂亮的妻子成亲生孩子了。

    现在……

    他忍不住低头朝着自己的裤裆处瞄了一眼:什么都晚了啊!

    “你小子也思春了?”捉弄完侍剑,许景玹又坏心眼的跟着侍书的动作瞄了眼他视线所及的地方。

    侍书的脸顿时轰的一下暴热了,总觉得主子的眼神有些邪恶,下意识的止了步夹着双腿不敢走了。

    许景玹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干嘛,怕本殿扒了你的裤子?”

    “主子,您好歹注意着点言辞啊,这里可是御花园!”侍书苦着脸,四下张望。

    御花园里出现最多的是些什么人,主子你比奴才还清楚吧!

    许景玹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无所谓的道:“怕什么,这时候那些女人们都在宫里准备用膳呢!”

    各宫的确都在等着用晚膳,而在这用晚膳的等待时辰之内,闲聊总是少不了的。

    “娘娘,皇上真的下旨指了还珠郡主为九皇子殿下的正妃了么?”清凉宫里,德妃的贴身宫女一边伺候着她净手,一边小意的问道。

    德妃的嘴角含笑,点头道:“自然不假!”

    宫女沉吟了一下,显然是思索着心中的疑问是否可以说出来,德妃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了!”

    德妃今儿的心情也不错,因为她和皇太后极力促成的事情成功了,这等于是给皇后添了一点堵,此时宫里宫外心情最不好的大约便是皇后娘娘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对自己最贴身的宫女这么说,也是有着想要将好心情说出来的意思。

    近身伺候的贴身宫女都是最了解主子的心意的,自然一点就通透,立即表现出急切的问道:“奴婢不明白的是,如今咱们六皇子定了护国公府的嫡次女观月小姐,若是将来六皇子要成就大事的话,护国公府应该是最大的一股助力!可娘娘您偏生又保了九皇子与还珠郡主的婚事,这对咱们六皇子的将来会不会有影响了?”

    “还珠郡主的护手精油果然是十分的润泽好用,本宫的手似乎又恢复到了最豆蔻年华时候的模样了!”德妃从水中抬起一双保养得宜的手,自我欣赏了一下,才又问道:“你以为九皇子与我儿相比如何?”

    “九皇子生性顽劣,先淑皇贵妃在世时,也不曾好好的教导约束他,才养成了他如今纨绔不羁,骄纵张扬的性格,哪里能跟咱们殿下相比呢!咱们殿下不但睿智聪慧,温文尔雅,文韬武略皆是人中翘楚,放眼整个皇室,也没有一位皇子是可以比得上殿下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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