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摆摊子
“还有其他法子吗？”萧默道。
他并不愿意让韩胤如一个小丑一样。
“没有了。”
韩胤也只是一个小孩，除了让自己如同小丑一样，让林铮陈豪乐呵乐呵，他根本没有其他门路可以弄到大笔的银两。
“要不弄个肥皂来卖？”萧默嘀咕一声。
“肥皂是什么？”韩胤耳朵很灵敏。
萧默摇头道：“没什么。”
他好像没有这个本事，肥皂要怎么弄？他现在弄出来的，估计还没有这个时代的好用。
至于玻璃啊，水泥啊，他更是完全不知从何处下手。
或许通过无数次的尝试，萧默可以弄出这些东西来。
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时间，更拿不出这么多的人力和资金。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法子挣钱？
“韩胖子，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家再想想。”萧默道。
萧默来到建邺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看似一切和刚来的时候没有变化。
但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身边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
很多事情他不能出面，但是可以让韩胤出面。
如果能够弄出肥皂、玻璃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让韩胤出面去找那些商家，自己躲在背后。
“公子，吃饭了。”丫鬟晴儿做好晚餐，前来呼唤还在沉思的萧默。
“哦，哦。”
萧默起身来到饭厅，走路的时候还在思考，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公子小心。”晴儿反应很快，马上伸手扶住萧默。
“谢谢。”萧默低声说了一句，而后坐下来。
“公子有什么事情，还是饭吃完在想吧，有什么事情比吃饭还大？”
晴儿从小就开始服侍萧默，在以前她可不敢和萧默如此说话。
不过在建邺的这两个月，她看到了萧默的改变，虽然她还是萧默的丫鬟，但是萧默却很尊重她。
两人的关系，比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反而更亲密自然了。
“对，有什么事情，比吃饭还大的？”萧默眼神一亮，隐隐抓住了一点，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公子先吃。”晴儿却是没有坐下。
虽然和萧默之间相处得比以前亲近，但是晴儿还是知道尊卑，不敢和萧默一起同桌而食。
萧默也没有逼迫，吃饭就要顺心，之前强逼晴儿坐下，但是看着晴儿筷子都不动一下，屁股也不敢坐实，萧默自己也吃的没滋没味。
晴儿的厨艺算不得好，不过比之前两个月还是要好很多。
但是对于萧默来说，这些菜肴的味道还是难以称赞，只是从之前的难以下咽，到现在勉强可以吃。
一桌子的菜肴，很是丰盛，萧默吃的很快，不一会，桌上一大半菜肴都进了他的肚子。
因为每日修炼，他的饭量比成年男子都要大。
“我吃完了。”擦了擦嘴巴，萧默直接就离开了。
“公子慢一点。”晴儿喊道，同时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准备和方健两人一起吃饭。
每一次都是萧默吃完，两人吃萧默剩下的。
萧默也知道两人的习惯，所以每次都会剩下足够的饭菜。
至少是比一般的仆役伙食要好，晴儿和方健更不会介意这是萧默吃剩下的。
“民以食为天，要想挣钱，还是得从吃这方面上手。”吃过饭的萧默，心情好了不少。
主要还是他心里有了点头绪。
晴儿所做的菜肴，在萧默口中算不得美味佳肴，但是在其他人口中，已经算是非常好吃了。
或许比不上那些酒家的掌厨，但是一般人家的菜肴，可是远远比不上晴儿所做。
萧默可是吃过韩胤母亲张苗苗做的吃食，那是真的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
也是为难了韩胤，从小吃到大，还能吃出这样的身材。
还好韩胤没有来萧默这边串门吃饭，不然回去之后，怕是会瘦下五十斤。
“要不几个饭馆？”萧默嘴里叼着根牙签。
开一家饭馆，弄几道名菜，还是很容易就在建邺城内火爆。
只是饭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开出来，他现在连租用酒楼的钱都没有。
而且火爆之后，也容易遭人嫉妒。容易引来那些豪绅窥视，目前的萧默，并没有能力守护一家火爆的酒楼。
“要不就先摆个小摊子？”
早在刚来建邺的时候，萧默就有这个念头，只是当时他看到那些小摊贩也是苦苦挣扎，一天忙到晚，还得应对那些地痞小吏，挣到的钱也没几个。
加之萧默自己在吴国的身份，第一时间就打消了摆摊的念头。
但是现在，他有韩胤可以用，如果在利用林铮几人的身份，那些地痞小吏可不敢朝他们的摊子伸手。
晚上，萧默摒弃杂念，盘坐在床上，冥想玄虚刀的一招一式。
一个时辰后，困意袭来，萧默这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照常在晴儿温柔的服侍下起床洗漱吃饭。
虽然身份是个质子，但是身边有这么一个丫鬟，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从，让萧默没那么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晴儿和方健虽然是他的丫鬟和仆从，但是如今萧默心中，也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在这个世界，两人是他最熟悉的。
比在魏国王府内的母亲，以及已经战败被杀的父亲，更让萧默觉得亲近。
“韩胖子。”
萧默一出门，就看到已经在外面等着的韩胤。
“萧默，你想到法子挣钱了吗？”韩胤问道。
他昨天可是一晚上，都在想萧默能有什么办法挣到大钱。
虽然萧默说要想，但是韩胤心中早已认定，萧默一定可以想到好办法。
“我有办法了。”萧默搂住韩胤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能想到，快说是什么方法？”韩胤兴奋道。
他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了，这一个月跟着萧默练功，都没去找林铮等人要钱，在这样下去，他可也要坐吃山空了。
“摆摊子。”萧默道。
“摆什么摊子？”韩胤脑袋有点短路。
摆什么摊子能够挣大钱？
“我们做吃的。”
“你不会是想要卖烧饼吧？”韩胤问道。
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摊子，也就是挣一点辛苦钱，也就够养家糊口，想要发大财，摆摊子可不行。
第17章 手抓饼
“你信不信我？”萧默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我……信。”
韩胤嘴上说着相信，可是语气却没有一点信心。
“信就好，做生意不能没有本钱。”萧默道：“你投一百两银子，收益你我五五分成。”
“一百两银子？”韩胤张着嘴巴。
“我上哪里去给你弄来这么多银子。”
韩胤的头像是一个拨浪鼓般甩着。
“不就是一个摊子吗，用得着要这么多的银子吗？”
“那你能拿出多少银子？”萧默问道。
“最多……最多就十两银子。”韩胤犹豫道。
“才这么点？你要是真的就这一点，那就算我借你的，后面我挣了钱还你。”萧默道。
“这钱不能算我入股吗？”韩胤期期艾艾的说着。
他不想出太多的钱，但是又想跟着萧默一起做。
虽然觉得摆摊子挣不了多少钱，但既然是萧默来做，他还是觉得比街上那些其他小摊小贩要可靠得多。
十两银子借出去，到时候还是十两银子回来，至于利息算多少，韩胤是不敢和萧默提。
对于韩胤来说，却是什么都挣不到。
哪有拿分成来的爽，要是生意好，投进去的十两银子第一个就回本，后面就都是利润了。
“那你出五十两银子，我让你占两成干股。”萧默道。
虽然不知道韩胤到底有多少家底，但是萧默至少可以确定，韩胤能拿得出的钱绝对不可能只有区区十两银子。
“萧大哥，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韩胤苦着脸说。
萧默感觉差不多了，道：“那你能拿出多少银子？”
韩胤伸出三根手指头，道：“最多就三十两。”
萧默点了点头，这三十两银子，或许还不是韩胤的全部家底，但是应该也差不多了，总要给别人留一点吃饭的钱。
只是摆一个摊子，也确实用不到那么多银子。
小本经营，有三十两银子就足够了。
“三十两银子，我让你占两成干股，另外后面摆摊还需要你这边负责，在加一成。”萧默道。
对于萧默的分配，如果在是一个月前，韩胤肯定还有异议。
但是韩胤现在却没有一点意见。
“萧默，你打算摆什么探子？”韩胤既然决定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此刻对于萧默要做的摊子，也更加上心。
“要不我们也去做冰糖葫芦吧。”
韩胤感觉还是冰糖葫芦最好吃，也最挣钱。
在家里做好，然后拿出沿街叫卖，就算挣不到多少钱，也不会亏损。
“冰糖葫芦能挣几个钱？”萧默道：“要做就要做别人没有的。”
“别人没有的？”韩胤脑子再次短路。
“对，就做别人没有的，你这几天去街上调查一下建邺城内，所有做吃的摊子。”萧默道。
他现在脑子里也就一个概念，具体要做什么，也还没有清晰的思路。
让韩胤去做个市场调查很有必要。
两人也就三十两银子，真的经不起折腾。不敢轻易拿去打水漂。
“好，我现在就去。”韩胤道。
萧默这边，也是让方健去准备小推车。
虽然还没决定做什么，但是出摊的必要设备，现在就可以做了。
建邺的小吃也有很多，除了小孩最爱吃的冰糖葫芦，还有烧饼，凉面，包子什么的。
萧默将建邺的各类小吃都吃了一遍。
有的好吃，但是大部分的小吃，在萧默口中却是没什么滋味。
毕竟美食这东西，肯定是一直在向前进，人类的口腹之欲，会让每个人不由自主想要做出好吃的东西。
华夏五千年历史，有诸多美食，但是这一世界，历史一样悠久，发展的美食一样很多。
只是两个世界终究也还是有一些差别。
不过这个世界的调味料还是少了很多。
萧默现在就是想弄一个建邺还没有的小吃，先火爆一波，把钱挣了再说。
“先来手抓饼吧。”
考察了两天，萧默决定先做手抓饼。
建邺还没有人做，现在推出来还是可以吸引一波客人。
如果有各种调味料，那才是致富大道。
“萧默，手抓饼是什么？”韩胤问道。
“是我路上见到过的一种小吃。”为了让韩胤有信心，萧默补充道：“非常好吃。”
“比糖葫芦还好吃吗？”韩胤的小眼神泛着光。
“那是自然。”
咕咚！
韩胤吞了吞口水，道：“要怎么才能做出来？”
“你去买些面粉和鸡蛋回来。”
说实话萧默虽然吃过，但是自己也没有动手做过。
自己做出来的好不好吃，萧默心中也没有底气。但是他可以和韩胤一起尝试。
“这个面饼要脆。”
第一份手抓饼很快就弄好了。
萧默拿给韩胤，道：“你尝一下。”
韩胤一旁看着，口水都不知道吞了几次，拿过手抓饼立马就咬了一大口。
“味道怎么样？”自己第一次的成品，萧默也是满怀期待。
“好吃。”韩胤含糊的说着。
一块手抓饼三两下就被他吃完了。
“萧默大哥，再给做一个，我还想吃。”韩胤吃完眼巴巴的看着萧默。
萧默怀疑道：“真的很好吃吗？”
第一次试手，萧默早已做好失败的心里准备。
“好吃。”
听到韩胤很定的回答，萧默顿时信心百倍。
很快又是两份新鲜的手抓饼出炉。
两人一人一个，韩胤又一次快速消灭了自己那一份。
萧默也尝试了一份，只是味道却是没有他记忆中的好。
毕竟是第一次做，而且配料，调味料都不全。
但是对于第一次吃的韩胤来说，萧默做出来的手抓饼已经很美味了，比他母亲张苗苗弄的饭要香无数倍。
“萧默大哥，能不能在做几个？我不想吃我娘煮的饭了。”韩胤问道。
“你小子看了这么多遍，学会了没有？”萧默道。
他自己是不可能去摆摊的，所以到时候还是要靠韩胤自己去。
萧默没有在做，而是让韩胤自己动手尝试，他在旁边指点。
韩胤喜欢吃，但是他不喜欢自己做。
在萧默的逼迫下，韩胤拖拖拉拉的做出了一份。
味道还可以，并不是很难吃。
“今天晚上再好好练练明天就可以出摊了。”萧默道。
第18章 生意兴隆
韩胤自己又吃了一份，道：“萧默大哥，我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行。”萧默摇头拒绝：“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要是去摆摊，你觉得会有生意吗？”
萧默在这吴国内，几乎是人人喊打，犹如过街老鼠。
不仅没有生意，还会有人刁难。
不要出一天的摊子，结果一分钱没挣到，反而连摊子都被人给收走。
韩胤自然也知道，但是他感觉没有萧默在身边，他自己做不了这事情。
“放心，不会有事的。”萧默鼓励道。
虽然韩胤也只是一个小孩，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但是内心机敏。
又是从小生活在建邺，他不需要去的太远，就在长乐巷隔壁摆个摊子，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相识的，基本不会出事。
“可是……”
韩胤没说完，就被萧默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我们之前约定的，除非你不想要银子了。”
“我去就是了。”
一听到要扣银子，韩胤终于点头答应。
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扣银子。
……
“儿子，你弄什么？”
晚上，张苗苗见儿子在家里摆弄，好奇的问道。
“娘亲，这是手抓饼，你要不要尝一口。”韩胤问道。
为了明天能够顺利挣到银子，韩胤今天还要多练习几遍。
刚好一边做，他也可以一边吃。
做一个吃一个，把自己的肚子填的满满的。
“手抓饼？”张苗苗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张苗苗拿过一份，鼻翼煽动，道：“味道还挺好闻的。”
不过对于自己儿子第一次弄出来的东西，张苗苗还是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嗯？”本来都做好准备吐出来的张苗苗，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这是你做的？”
看到母亲吃惊的样子，韩胤很是骄傲的说：“当然是我做的。”
“真的是你做的？”张苗苗狐疑的看着韩胤，同时又忍不住再咬了一口。
她很难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美味食物。
“当然。”对于张苗苗的怀疑，韩胤有些不高兴，“娘亲要是不信，看我在做一份就是。”
“那让为娘看看这手抓饼是怎么做的。”张苗苗站在边上，一边吃一边看韩胤摆弄。
手抓饼做起来并不繁杂，张苗苗又是个民妇，看了一遍她心里也就差不多清楚了。
“让娘来试试。”张苗苗看完之后，忍不住也想要自己做一份。
“娘，我来教你。”韩胤高兴道。
母子二人在家中，一连做了十几份，直到两人都吃不下了才停止。
“儿子，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手抓饼的？”张苗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
韩胤倒是没有对母亲隐瞒，将自己准备和萧默一起卖手抓饼的事情告诉母亲。
张苗苗道：“你们两个小孩怎么能做这事，明天还是让娘亲去吧。”
“那就辛苦娘亲了。”韩胤本来就不想去，都是被萧默逼的，现在母亲愿意接替他，他自然不会拒绝。
美美的睡上一觉，韩胤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母亲张苗苗在收拾了。
“我做了几份手抓饼，你早上就吃这个吧。”看到韩胤起来，张苗苗说道。
“嗯嗯。”韩胤点头，昨天吃了二十多分，但是他一点都不腻，他愿意每天都吃手抓饼，再也不吃母亲煮的其他东西了。
韩胤迅速吃完几份，然后跟着母亲一起将推车推了出去。
“娘，我跟你一起去吧。”
在门口，韩胤看到了守着的萧默，于是开口说道。
张苗苗没想那么多，高兴道：“那你等下可不要捣乱。”
儿子愿意帮忙，张苗苗很是高兴。
以前她想让韩胤做点事情，不用鞭子抽可没效果。
母子两人推着两轮推车，从长乐巷转到临水街。
萧默则是暗中跟在后面，看着韩胤母子两人，在临水街找到一处地方，开始做手抓饼。
现在还早，街上人流不是很多，但是路过的人，看到张苗苗做的手抓饼，闻着香味，一个个都忍不住想尝一口。
有的人问了下价格，摸了摸肚子，就要了一个。
有的人则是摇着头离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买。
不过相对来说，生意还是可以，比边上的其他小贩要好。
建邺的百姓，大部分还是愿意尝试新东西。
张苗苗负责做，韩胤负责收钱，母子两人配合默契。
萧默躲在一旁，默默数着。
“一份，两份，三份……”
不过一个时辰，就卖出去了有将近一百份。
手抓饼或许不是建邺最好吃的，但确实现在最新奇的。
一份手抓饼也不贵，吃面条也是吃，吃手抓饼也是吃，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萧默默默算了一下，一个早上差不多卖掉有三百份的手抓饼，一份十个铜板，一个早上就收了三千个铜板，差不多三两银子，扣掉成本，萧默他们利润有一半，分到萧默手里就是一两银子。
这个收入，可快抵得上别人半个月的收入了。
边上其他小贩，一个个看张苗苗的眼睛，都已经布满血丝。
今天的人流没有变多，但是许多人去张苗苗的摊位，其他人的生意自然就少了许多。
大家都是靠这一个摊子维持生计，平白少了这么多生意，日子可是又要难过许多。
如果只是一天两天还好，但是就怕长久如此。那这条街上的很多小贩，都要去和西北风了。
张苗苗却是没有发现，周边其他小贩早已对她红眼，她脸上全是笑容。
萧默在数，她一样在数自己做了多少份，挣了多少钱。
张苗苗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挣钱可以这么的快。
以前她起早贪黑，又是刺绣，又是给人洗衣做饭，一个月下来，也不过就挣二两银子。
而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早上的时间，她就收获了三千个铜板。
看着一个个铜板落入钱袋里，她的心情愈加的美妙。
虽然手上的活一刻不停，但是张苗苗一点都不觉得累。
这样的日子，她希望一天到晚都不要停，她喜欢听铜板落进来的清脆悦耳。
第19章 分钱
“张苗苗，你家这做的是什么，看起来怪好吃的。”
隔壁小贩看着自家摊子没什么生意，忍不住过来问道。
“原来张老板啊，我这就是随便做做，随便做做。”张苗苗谦虚的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让张德海想要揍他一拳。
“这还只是随便做做？随便做做就抢走了我一半的生意，你要是认真起来，我岂不是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当然，他现在是过来打探情报的，这话张德海没有说出来。
之前张苗苗也是有在他的那里买过烧饼，两人不是很熟，但是也算是认识。
“也给我来一份吧。”张德海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手抓饼是不是很的很好吃。
“好嘞，这就给您做。”张苗苗心里乐开了花，之前都是她去张德海的烧饼店买烧饼，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卖手抓饼了。
“十个铜板是吧。”张德海道。
“张老板你过来，就是给我面子，之前在你那里买烧饼，你也是经常多给我一张，我这哪里能要你的钱。”张苗苗说道。
今天已经收了三千多个铜板了，张苗苗自然是不差张德海这十个铜板。
“哈哈，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张德海收起铜板。
今天生意少了一半，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十个铜板。
若不是要尝一尝这手抓饼的味道，他真不会过来。
张苗苗很快就给张德海做了一份热乎乎的手抓饼。
她倒是真心感谢张德海，这份手抓饼的料，比她之前做的都更多。
张德海接过来后，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他很希望自己这一口咬下去，会忍不住吐出来。
但是他失望了，手中的这份加料大份手抓饼很快就被他吃光了。
很香，很满足。
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张苗苗嘴巴张了张，道：“这个很好吃，我那边还有事，先过去了。”
“张老板慢走。”张苗苗笑道。看着别人喜欢吃自己做的手抓饼，她心里很是高兴满足。
“老张，怎么样？”
张德海回到自己的摊位，边上就围了两个人过来，向他打听情况。
“以后这生意不好做了。”张德海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苗苗，摇头叹息道。
“那手抓饼真的很好吃？”另外几人再次问道，脸上也是忧心忡忡。
今天张德海的生意少了一半，他们几人的生意一样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以后不会每天都来吧？”另一人问道。
“这……谁知道呢。”张德海道。
“这还用说吗？这么好的生意，换成你们，哪个愿意放弃？”
“若是她天天都来，那我们怎么办？”
“明天再说吧。”张德海看了一眼天色，推着自己的摊子准备回家。
他今晚要好好想想，明天要怎么办。
如果还是这样的生意，可不够他养家糊口。
张苗苗等到街上没有人了，这才和韩胤一起推着车子返回长乐巷。
“没想到这个这么挣钱。”
回到家里，张苗苗立马将今天收到的铜板全都掏出来，一个个的数着。
不过早上加下午，一共收了六千多个铜板，张苗苗却是算不过来。
数了一会，就变成用手捧着，一把一把的抓着。
“明天得去把这些铜板，都换成银子。”
“娘，这里有一大半都是萧默的。”韩胤看着母亲一脸痴呆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额……”
张苗苗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这生意是和萧默一起做的，而且萧默拿的是大头。
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看着这么多的铜钱，有七成都要从自己手里流走，张苗苗心里一痛，捂着胸口。
“儿啊，娘这里好痛。”
“娘啊，儿子这里也很痛。”韩胤道。
“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是我们的？”张苗苗丢下钱，抱住韩胤哭道。
辛辛苦苦一天，到头来钱却都被别人给挣了。
亏她白天还那么高兴，还那么辛劳，还是临水街最后一个收摊的。
“儿子，你把这钱送过去给萧默吧。”张苗苗哭完之后，扭过头不在去看一堆堆的铜钱。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这些钱都给留下来。
“我这就去。”韩胤一样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韩家财迷的属性，已经流淌在骨子里。
这钱还是早点离开自己的手，不然太煎熬了。
数是数不过来，韩胤将铜钱分成两堆，一堆三成，一堆七成。
然后将七成那一堆，全都装进麻袋里，胖胖的身体背起麻袋。
“这都不是钱，都是石头，都是石头。”韩胤心里默念，好像这样他背的就真的不是钱了。
一麻袋的铜钱，还是挺重的，不过这段时间，韩胤跟着萧默修炼，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很多，背起来还算轻松。
“萧默大哥，这是今天挣到的钱，我给你送过来了。”韩胤进了萧默的院子说道。
“不急的。”萧默接过麻袋，就知道韩胤没有贪墨。
他今天也是默默的看了一天，知道一天卖了大概多少份手抓饼，挣了多少钱。
“萧默，你是不知道今天的生意有多好。”
虽让将大半的铜钱送过来，但是对于韩胤来说，今天也是挣了一笔，而且这个钱明天还可以继续挣，所以心情还是很激动，想要将今天的情况，都告诉萧默。
“好了，我都知道了，这一麻袋我先收下，明天的你到时候先换成银子，在扣掉成本，在送过来给我。”萧默道。
铜钱太多，不容易收藏，萧默自己也不好去兑换，这事情还是要交给韩胤去做。
“好的。”韩胤点头。
“另外，明天你们要小心一点。”
“怎么了？”韩胤不明白。
萧默道：“今天你们生意这么好，肯定有人眼红，明天我估计有人会来捣乱。”
“谁敢来，看我打断他的手。”韩胤道。他现在实力可比之前强了很多，还想要找人练练手呢。
“你不要乱来。”萧默有些不放心。
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混混，打一顿自然是没什么关系，就怕那些官吏，到时候随便弄个罪名，就把韩胤给关进去了。
第20章 地痞
“好吃的手抓饼，热乎乎的手抓饼，要不要来一份。”
张苗苗手上不停，嘴上也是一直吆喝着。
昨天早上，她还有些忐忑，但是经历了昨天的忙碌，体验到了数钱数到手软，张苗苗今天也是彻底放开了。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热乎的手抓饼，一份只要十个铜板。便宜又好吃。”
张苗苗这一吆喝，生意比昨天更好，本来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听到后也会过来瞧一瞧，顺手就买了一份。
看着热情高涨，不断招呼的张苗苗，张德海的脸色黑的可怕。
本来想要过来买个烧饼的客人，看着黑脸的张德海，也不想触霉头，远远的就绕开了，而后朝着热闹的手抓饼摊子走过去。
张德海今天第一炉的烧饼，到现在还没卖出去一半。
“张叔，没关系，我看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另一边一个小贩眯着眼睛说道。
“小柳，你这是有什么办法了？”张德海道。
小柳摇头：“张叔，我能有什么办法，但是她这么出风头，麻烦能少得了吗？”
他们能在这临水街摆摊子，当初也是费了不少心力，打点了许多钱，如今才能安稳的在这里摆摊子，没什么人找麻烦。
张德海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些记忆：“这孤儿寡母的，哪里会是那些人的对手，我去提醒一下她。”
虽然自己的生意影响很大，但是张德海本身也只是一个朴实的百姓，想到张苗苗可能遇到的麻烦，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张叔，你还是别去了。”小柳道。
张德海犹豫了一下，他的心里有些矛盾，但还是走了过去。
他帮不了张苗苗，但是提醒一下，或许可以让张苗苗少受一点欺负。
“张妹子，你这摊子生意可真好。”张德海羡慕的说道。
他烧饼摊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也远比不上张苗苗现在的生意。
张苗苗道：“张大哥，您得回，我再给你弄一份。”
“今天我就不吃了，老哥我就是有句话想和你说说。”张德海道。
他也不好意每次都白吃张苗苗的手抓饼，自家烧饼又没卖出去几个，更舍不得花十个铜板来买。
“张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张苗苗道。
张德海：“那我就直说了，你也是第一次来摆摊子，有些事情可能不懂，如果有人来找麻烦什么的，能忍就忍，千万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张苗苗不以为意：“我这好好的做生意，有什么人来找麻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德海过来提醒一句，好似心里就没有那么愧疚，至于多的，他也不会和张苗苗多说。
毕竟他也不确定，而且说的多了，万一被那些人知道，他自己也有可能被盯上。
这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万一在被那些人盯上，他就真的只能收摊，换一个门路营生了。
但是其他营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风吹日晒只是基本，可能挣的钱还不如现在卖烧饼。
张德海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摊位。
看着寥寥无几的生意，他本想收摊换一条街，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张苗苗母子二人。
“算了，还是等这些烧饼卖完再走吧。”张德海心道。
张苗苗并没有太在意张德海的忠告，她继续卖自己的手抓饼。
反而是负责收钱的韩胤，心里多了三分警惕，毕竟昨天萧默也说了。
“要是真有不开眼的人来捣乱，正好让娘瞧瞧我现在的厉害，我已经可以保护她了。”韩胤心想。
萧默也是照常，暗中躲在一旁观察。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摊子前终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都是这附近的地痞，张苗苗倒是也认得几个，不过名字却是叫不上来。
“给我们来十份。”为首的一人径直来到张苗苗面前，声音有些尖锐。
“十份一百个铜板。”张苗苗也害怕他们不给钱所以先说道。
“大爷吃你点东西，难道还会不给你钱吗？”男子将挂在腰上的钱袋子摘下，在手里轻轻抛了两下。
“快点弄，我们都快要饿死了。”边上另外一个地痞催促道。
张苗苗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又想着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地痞应该也不敢太过分。
最多就是不给钱而已，当下马上给这几个人做手抓饼。
摊位前，其他客人在看到这几个地痞之后，也是迅速离开。
另外原本想要过来的行人，也是又掉头去了张德海的烧饼摊子。
张德海心里很矛盾，因为地痞的缘故，他多卖了几份烧饼，应该要高兴的。
可是看着张苗苗母子要被欺负，他心里又有些愧疚。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一下，希望张苗苗母子不会太惨，他是不敢过去帮忙。
边上其他几个小贩，也只是在边上看着热闹，不敢过去。
自扫门前雪，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张苗苗很快就给这几个地痞做好了手抓饼。
“给，你们的手抓饼。”张苗苗道，她没有在提钱。
如果十份手抓饼，能让这几个人离开，张苗苗也愿意忍下这口气。
但是她愿意忍，这几个人可不是只想要十份手抓饼。
生意这么好的摊子，他们怎么可能错过，怎么可能不多要一点。
“呸！”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竟然敢给我们吃？”地痞将手抓饼丢在地上。
“就这东西，你也敢卖大爷一两银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还有没有王法。”
其他几个地痞也是跟着起哄，小摊子前瞬间变得乱哄哄的。
“完了。”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张德海低声叹息道。
本来他还念着，希望这几个地痞，吃了手抓饼就乖乖离开。
这临水街上的小贩，哪一个不是都被这些地痞欺负过。
就是现在，这些地痞也是时常来敲诈一番。
不是很多，但是也够张德海他们心疼。
这几个地痞，也没有真的将张德海这些小贩往死里逼，每次敲诈的钱刚好让他们心疼，又不会真的让他们活不下去。
第21章 一棍扫五贼
张德海离开摊子，向前走了两步，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终究还是不敢过去为张苗苗求情。
虽然同情可怜张苗苗孤儿寡母，但是他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这要是过去如果只是挨了一顿揍还好，就怕到时候他在这临水街也混不下去了。
张德海和张苗苗还算熟悉，他都如此，其他小贩就更不必说了。
一个个脚都没有动过，只是守着自己的摊位。
“快点把她赶走。”隔壁的小柳，也是看着对面，只是他心里想的和张德海完全不同。
他才不管张苗苗母子两苦不苦，他现在就希望这几个地痞，能砸了张苗苗的摊子，将张苗苗赶出临水街。
临水街还是比较热闹，他们都习惯了在这里摆摊子。
而且这里的地痞以及官吏，和他们也是熟识了。
如果张苗苗继续在这里，那么他们想要挣多一点，就得换一个地方。
要是换一个地方，到时候又有被其他的地痞官吏给压榨，而且可能还会被要的更多。
早已习惯了临水街，他们不想改变。
“我不要你们钱了，你们快走，不要影响我做生意。”张苗苗道。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还想卖给谁？”
“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张苗苗也看明白了，今天想要息事宁人，是不可能了。
她愿意忍让，可是这些地痞，没得到好处，肯定是不会走了。
“娘，不要怕他们？”
韩胤站了出来。
但是马上就被张苗苗给拉到身后。
虽然知道韩胤经常在外面和人打架，但是那些都是和韩胤差不多年岁的小孩。
现在可是五个二十岁的成年混混，张苗苗哪敢让韩胤站在前面。
“你个小孩，快去后面。”
她自己可以对韩胤又打又骂，但韩胤可是她亲生儿子，别人要打韩胤，绝对不行。
只是张苗苗才把韩胤拉到身后，韩胤就挣开她的手，又往前窜。
张苗苗现在的力气，还没有韩胤大，韩胤要挣脱，张苗苗还真的拉不住韩胤。
“你们几个，快点给我滚。”韩胤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你要干嘛？”对面的几个混混还没说话，张苗苗自己就先吓住了，她伸手要再去拉韩胤。
“娘，你放心，就这几个无赖，我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韩胤道。
“哈哈哈……”
五个地痞似乎才反应过来，看着手里拿着木棍的韩胤，几个人哈哈大笑，没有人将韩胤放在眼里。
如果韩胤手里的木棍，换成刀剑的话，他们或许还会稍微忌惮一下。
毕竟就算是三岁的稚童，手里拿着匕首，也能杀死大人。
但是韩胤手里拿的只是一根木棍，这几个地痞完全不放在眼里。
就算被韩胤用木棍打两下又如何，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小屁孩，口气还不小，来打我一下看看你力气有多大。”
这些个混混也是从小打架，实力没多少，但是身体挨揍的能力，还是练得很不错。
临水街的混混，和玄武街的地痞，也是时常都要干架，来巩固他们在街道的“威名”。
韩胤看这些人早就不爽了，其实如果没有遇到萧默，他长大之后，大抵也只是一个混混之流。
可能不会成为大奸大恶之人，但是偷奸耍滑绝对少不了他。
但是现在，他自己和母亲被欺负，看着这些人就感觉尤为可恨。
紧了紧手中木棍，韩胤朝着说话之人打了下去。
这一棍又快又急，刚刚还嚣张的地痞，只感觉眼前眼前一黑，额头就挨了一棍。
“啊！”
一声惨叫之后，五个混混顿时就倒下了一个。
“干。”另外四个见此，顿时大怒。
没想到一个兄弟，竟然真的栽倒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不过他们也没觉得害怕，只是恼怒。
他们才不管韩胤几岁，四个人一下子冲了过来。
有的人出拳，有的人出脚，有的人想要抱住韩胤，有的人要抢夺韩胤手中的木棍。
“啊。”
这一声尖叫，是张苗苗发出的。
看着四个混混扑向自己的儿子，张苗苗心中担忧，马上要扑过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韩胤挡下这些人的拳脚。
不过韩胤的动作，比张苗苗更快。
在打晕第一个混混的时候，韩胤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胸口内。
在另外四个混混扑过来的时候，他左手一扬，一包白色粉末朝着四个地痞飞了过去。
随后趁着对方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手中的木棍接连挥舞。
全都是朝着对方的脑袋打去。
而且下手很重，一棍下去，都是头破血流。
不过是一瞬间，扑过来的四个地痞，也都跟着全都躺下了。
有的直接晕死，有的捂着头嗷嗷大叫。
张德海和小柳这些个小贩，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们面对这些地痞的时候，还要低三下四。
结果在韩胤这里，几个地痞全都被放倒了。
张德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
只是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并没有变化，五个地痞全都躺在地上。
而小胖墩韩胤，手里还拿着木棍，正在不断的敲打两个还没有晕死过去的。
韩胤出手很重，但是除了第一下是朝着这些地痞的脑袋打去外，后面打的都是手臂大腿，这些不致命的地方。
两个没有昏死过去的地痞，被打的嗷嗷大叫，恨不得自己能和另外三个一样晕死过去，这样就不会再挨打了。
张苗苗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都忘记去阻止韩胤。
在她印象中，韩胤是经常和人打架，虽然都是他打别人，自己很少挨打，可是毕竟都是同龄孩子。
而现在，看着十岁的韩胤，拿着棍子敲打那些二十几岁的地痞，张苗苗感觉像是在梦幻中。
“别打了，别打了。”
张苗苗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拉住韩胤。
这些地痞虽然可恶，但是真的要是将他们打死，韩胤自己也要被杀头。
张苗苗哪里舍得用韩胤的命，去换这些个混混的命。
在她中，一百个地痞的命，也比不上韩胤重要。
第22章 担忧
“小爷的力气够不够大？”
被张苗苗拉住，韩胤也就不在殴打这几个地痞。
“快给我滚，以后要是在敢来临水街，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韩胤手中的棍子没动，但还是用脚踢了一下对方。
“滚，滚，我们这就滚。”
两个人连忙拖着另外还在昏迷的三人走。
“没事，我自己走。”其中一人低声道。
“干，你醒来也不说。”
“我也是刚刚醒来，头还好痛。”
几个人互相咒骂，不敢在这里都停留，很快就出了临水街，去了邻近的医馆包扎伤口。
头上挨的那一棍，伤势还是比较严重，另外两个估计都要得脑震荡。
“让娘看看你有没有事。”
虽然刚刚看到的是韩胤大杀四方，但是张苗苗还是担心韩胤也受伤了，马上掰着韩胤的身子检查。
“娘，我没事。”韩胤很开心。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肯定是打不过这些个地痞。
即使用石灰粉这样的暗招，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就算不用石灰粉，韩胤也有信心打败刚刚那五个混混。
“真的没事？”张苗苗将韩胤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我真没事。娘您就放心吧，以后他们要是还敢来，我在打他们。”韩胤道。
“以后不要再打架了。”
虽然韩胤刚刚打赢了，但是张苗苗并不是很开心。
今天韩胤打赢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总有一天被打的人是韩胤，就像之前他和同龄人打架的时候，也总有那么几次，韩胤是鼻青脸肿的回来。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母子俩的命都不值钱，可是张苗苗一定要守护好韩胤，她一定要将韩胤抚养长大，看着韩胤成家立业。
“娘，我不会惹事，但是别人来惹我们，我们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韩胤道。
张苗苗习惯性的就要挥手捏住韩胤的耳朵，但是手才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来。
“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以后九泉之下，怎么面对你爹。”张苗苗道。
“娘，没事的，我知道分寸。”
打跑了五个地痞，张苗苗又没有打他，韩胤心情很好。
张德海走了过来：“张苗苗，没想到你家小子这么厉害。”
“不过你们要小心，牛二他们肯定还会来。”
韩胤这次是将牛二这些个地痞给打跑了，但是在张德海看来，还是因为牛二他们大意了，而且被韩胤用石灰粉偷袭。
下一次牛二他们再来，韩胤肯定是打不过牛二他们。
说到底韩胤在张德海他们眼中，还只是一个孩子。
而且在他们眼中，韩胤还是一个没有学武的孩子。
张苗苗心中一样担忧，道：“张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张德海摇头：“本来是想让你忍忍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小韩把人给打了，牛二他们肯定不会罢休。”
张苗苗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能带着一个幼童，在建邺城内生活，张苗苗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平时也是很彪悍，可是这对的是街坊邻居，对于这些地痞混混，张苗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德海摇头：“你们母子俩，还是换一个地方吧，以后最后不要再来临水街了。”
张苗苗道：“可是除了临水街，还有哪里可以去？”
能摆摊的地方，自然是还有很多，但是去其他地方，照样会遇到其他的地痞无赖。
没有了牛二，会有狗三，会有猪四，他们一样不好对付。
除非是张苗苗不想摆摊了，不然这些地痞无赖，终究是绕不过去，肯定要和他们维持一个平衡。
“娘，不用怕他们，我们明天还来这里。”韩胤是一点都不害怕，他现在更清楚自己的实力，而且他每天和萧默一起训练，实力每天都在进步中。
今天他可以打败牛二，后面打牛二他们只会越来越简单。
只是韩胤的话，却是无法让母亲安心。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想要拿这些地痞基本没有方法。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苗苗只是想安心过日子，只是想好好的将韩胤养大。
“今天他们被打了，估计不会回来，但是明天开始，你们母子就要小心了。”张德海说完也就走了。
毕竟和张苗苗也只是相识，双方非亲非故，张德海过来提醒，已经算是有情了。
不然如小柳那样的，根本不会过来提醒张苗苗。
牛二等人走后，张苗苗的小摊子生意又好了起来。
只是张苗苗却没有人之前的热情。
倒是收钱的韩胤，心情还是很好。
躲在一旁的萧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只是几个地痞无赖，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人地痞无赖，就该打，而且要狠狠的打，打得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凌弱小。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可能因为牛二这些地痞捣乱，张苗苗情绪不好，今天的收入要比昨天差了一点。
但是比起其他小贩，还是挣了很多，让小柳等人眼红无比。
晚上，韩胤和母亲回到家中之后，马上就来找萧默了。
“萧默，你是没看见我今天多威风，我赤手空拳，将五个混混给打得跪地求饶。”韩胤兴奋的比划着。
萧默道：“你不是有拿着一根木棍吗？”
“额……”
韩胤摸了摸头道：“当时太激动了，我都忘记自己有拿木棍了。不过萧默你怎么知道？”
“我还看见你用了石灰粉。”萧默道。
“额……”
韩胤明白了。
知道萧默都看着，他顿时没有炫耀分享的心思了。
他这点本事，在萧默面前还不够看，他能将牛二等人打得跪地求饶，萧默更能打得牛二等人无法还手。
“今日你打了那几个地痞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打死就行，他们要是敢再来，就继续打。”萧默道。
“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来是官府的人，还是给他们一点好处，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地痞无赖都是不入流了，就算打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去告状。
但是官吏就不好说了，他们身上披着官服，有的是办法整治一个人。
“嗯，我懂得。”韩胤道。
他和林铮周越这几个公子哥都有接触，知道官吏的不好对付。
这些有权优势的，想要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有的时候真的只需要一句话。
第23章 受伤
“娘，今天不出门吗？”
韩胤一早起来，发现张苗苗并没有在准备出摊。
“今天休息，不出去了。”张苗苗道。
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非常担忧。害怕今天出去，会被牛二那些混混欺负。
“娘。”韩胤喊道，他还想出去，他喜欢每天抱着一麻袋的铜钱睡觉。
“今天你也不准出门。”张苗苗打断韩胤的话，她今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看着韩胤，不准韩胤到处乱跑。
韩胤苦着脸，还是没敢反抗，道：“那我去找萧默。”
张苗苗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萧默来了两个月了，都没有惹是生非，虽然身份碍事，但是韩胤跟着他应该也不会有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们不准出长乐巷。”
“娘，我们就在这里，不会走远。”韩胤说完就去找萧默了。
萧默早就守在门口了，看到韩胤于是问道：“你娘呢？”
韩胤道：“我娘说今天休息。”
“行，那我今天就在教你一门轻功。”萧默道。
“真的吗？”韩胤一脸兴奋，瞬间忘记挣钱的事情。
两人还是去了长乐巷后面的破落院子。
这里的十几个乞丐，早已经出门，只留下几床破破烂烂的棉被。
“萧大哥，你今天要传授我什么功夫？”
萧默自己也就只会玄虚刀和梯云纵两门功夫。
韩胤自然是没有得选。
这两门功夫，一个适合战场厮杀，一个适合登墙。
虽然不是高深功法，但是非常实用。
梯云纵虽然主要是攀登高墙的轻功，但是对自身灵活也会提高。
本以为韩胤这个小胖子，在轻功一道上，可能会差一点。
但是萧默没想到，看起来笨拙的韩胤，身体还很灵活，轻功一道上的天赋，并不比其他方面差。
萧默也只是讲解一遍，韩胤就差不多理解。
萧默修炼了两个多月，他现在已经可以纵身一跃三丈高。
韩胤先是修炼了一个月的玄虚刀，身体素质提高很多，今天掌握了梯云纵的窍门后，也是可以轻松跳起来一丈高。
看着飞跃腾挪的韩胤，萧默总感觉有种违和感。
韩胤很灵活，可是他那胖嘟嘟的身子，一跃一丈高，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韩胤自己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刚刚掌握梯云纵，现在兴奋劲还没过去，肥嘟嘟的身体一直上蹿下跳，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傍晚，韩胤才拖着比疲惫的身体返回。
“韩胤，你家门怎么是开的？”萧默皱眉道。
在这建邺，治安还没好到可以夜不闭户，家家户户的大门平时基本都是关着的。
“嗯？”
“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
韩胤三步并作两步，马上冲进屋子，今天刚刚学了梯云纵，他的速度飞快。
萧默也是跟在后面，一起冲进院子内。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线索。
“娘。”韩胤大声叫唤。
“娘，娘，你怎么了？”
房间里，韩胤看到母亲张苗苗倒在地上。
他扑了过去，嘴里不断大声叫着，眼里已经噙满泪水。
“娘！”
“不用担心，我没事情。”张苗苗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韩胤扑在自己怀里，伸手摸着韩胤的脑袋。
“娘，是谁，是谁把你打伤？”韩胤擦着眼泪说。
张苗苗道：“你先扶娘起来。”
韩胤将张苗苗扶到床上：“娘，快点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娘没事，你不要着急。”张苗苗躺在床上，声音还是很虚弱。
她的身体挨了许多下拳脚，伤势比较重的是头部，额头有一块乌青，也是这一处伤势，让她昏迷过去。
“快点告诉我，是谁，是谁伤的你。”韩胤并不罢休。
谁敢伤他娘，他就敢去把人杀了。
“娘没事。”张苗苗声音虚弱，但是语气变得严厉。
“娘也没有看到是谁，为娘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事情就过去了，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张苗苗道。
只是韩胤不傻：“是不是牛二他们，是不是？”
“一定是他们，除了他们，没有人回来我们家。”
“娘，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说着韩胤就要去拿刀出门去砍人。
“不是他们，你不准去。”张苗苗喊道。
只是张苗苗现在躺在床上，单靠嘴巴哪里能拦得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韩胤。
不过拿着菜刀的韩胤，在门口处被萧默给挡住了。
“你不要去，还是先照顾好你娘。”萧默夺过韩胤手中的菜刀说。
“肯定是他们干的，为什么不让我去？”
还好萧默这一个月，在韩胤心中威望越来越高，韩胤对萧默越来越敬重，还能听得进萧默说的话。
“你去哪里找他们？你又有证据吗？”萧默道。
“你现在去杀了他们，是报了一时之快，但是后面呢，你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管他有什么后果。”韩胤嘴硬道。
“我来告诉你有什么后果。你现在去杀了牛二，官府马上就会把你抓住，过几天我就可以在菜市场看到你人头落地，然后是你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里生活，忍受别人的白眼，还有其他的地痞欺负，以后老了更是无人照顾，你现在死了，你母亲还能给你收尸，等以后你母亲走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你不怕死，你是舒服了，你有想过你母亲吗，身为人子，你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
萧默每一句话，就像是一声声的钟声，不断的敲击着他的心灵。
“我……”
“萧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韩胤终于平静下来，不在怒气冲冲的要拿刀去砍人。
“你今天先在家里照顾你母亲，至于牛二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但是不该我们来做。”萧默道。
“那让谁去做？”韩胤虽然降下怒火，但是仇恨并没有放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付牛二他们，还不需要十年，你等着我，我保证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萧默道。
韩胤选择相信萧默，在家里照顾受伤的母亲。
“萧大哥，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请医者过来。”韩胤道。
只是他去拿钱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装着铜钱的麻袋，已经不翼而飞了。
第24章 打探
“可恶。”
如果是之前，韩胤会非常愤怒。
钱就是他的命。
但是现在，就算发现一麻袋的铜钱都没了，韩胤也只是骂了一声，但还是拿出自己的小金库，去请医者回来。
“萧……默，谢谢你。”
看着拿着钱出门的韩胤，张苗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一点都不想韩胤为她报仇。
刚刚真的非常害怕韩胤出门去找牛二。
那些地痞无赖，对于她们这种普通百姓，真的是敢怒不敢惹。
他们就像是狗皮膏药，惹了之后甩都甩不掉。
除非让他们怕了，不然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而能让这些地痞怕的，也就是官府的人，还有那些勋贵子弟。
而这些勋贵子弟，都是那些地痞避之不及的，他们不傻，从来不会得罪这些人，即使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也能马上低头，该怎么赔罪就怎么赔罪。
“没关系，我和韩胤是兄弟。”萧默道。
张苗苗有些好奇的看着萧默，她知道韩胤和萧默有接触，但是还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好，都以兄弟相称了。
张苗苗原本对于萧默的态度，也是比较含蓄，并不想和萧默有过多的接触。
萧默毕竟不是吴国的人。
而是吴国的敌人。
不过现在，张苗苗终于改变了态度。在心中彻底接纳萧默。
“张婶，打伤你的人就是牛二吧。”萧默问道。
“我……我真的没有看到是谁。”张苗苗还是摇头。
“张婶你的伤口在额头，不可能没看到凶手。”萧默直视张婶。
张苗苗看着萧默，虽然眼前的少年，和她的儿子一样的年岁，但是张苗苗此刻却感觉萧默并不是一个孩子。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萧默给张苗苗的感觉，就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要比很多人更稳重，更有智慧。
眼前的少年，并不能当做一个小孩看待。
如果说真的将之当做一个小孩，一定会吃亏的。
这是张苗苗此刻心头想的。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敢和萧默对视，沉默了一会：“是他们。”
“萧默，你要答应我，没有十全把握，不要再去招惹牛二。”
“张婶，您就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萧默声音温和。
“你做事稳当，我很放心，以后韩胤也要托你看顾，不要让他惹出祸端。”张苗苗道。
萧默说：“张婶，放心吧，韩胤可比你想的要聪明。”
韩胤今天是因为张苗苗受伤，这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正常情况下，韩胤也不会如此冲动。
“娘！我请医者回来了。”
萧默和张苗苗说话的这会功夫，韩胤已经将医者请了回来。
本来张苗苗是不想请医者的，她们这些底层的百姓，有什么毛病，都是靠身体硬撑着。
除非是真的不行了，才会请医者来看病。
今天是为了让韩胤放心，她才没有阻止韩胤去请医者。
牛二这些个地痞，也没有想要杀人，虽让将张苗苗打昏过去，但其实张苗苗的伤势，还没有昨天韩胤打他们的重。
医者简单的看了一下，给张苗苗的额头敷了药就离开了。
“韩胤，你在家里照顾张婶，我先回去了。”医者走后，萧默也是告辞离开。
萧默回到自己的小院，晴儿早已将晚饭准备好。
方健还在院子里劈柴。
萧默没有吃饭，他们两人都不会先吃，不管萧默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总是先服侍萧默。
在他们的生命里，萧默永远排在第一位，他们总是不会为自己着想。
夜里！
萧默再次梦到高万丈的石壁，一个个光点飞蛾扑火般朝着石壁靠近。
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
刚开始萧默还会纠结，但是后面已经习惯了。
弄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反正只是一个梦。
看到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萧默已经习惯了。
只是萧默却不知道，每次他在梦中化作一粒光点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都在悄然改变。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默神清气爽，身体非常舒坦，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精气神全部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天，萧默没有去找韩胤，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临水街。
这里的和前两天并无差别，各类小贩照样沿街叫卖，因为张苗苗没有来，失去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的生意又回到之前。
萧默可以看到这些摊贩脸上的笑容，比前两天多了很多。
没有张苗苗，他们每天可以多挣百来个铜板。
“大叔，来两个烧饼。”萧默来到张德海的烧饼摊子。
“好嘞。”张德海道：“十个铜钱。”
萧默接过烧饼，吃了一口道：“大叔，你家烧饼真好吃。”
萧默在这临水街看了两天，这条街上的摊贩，就属对张德海最有好感。
说实话，张德海的烧饼用来填饱肚子很不错，但是味道在萧默看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看在他之前有好心提醒张苗苗，萧默愿意后面帮他改进一下烧饼的味道。
不要一味的用面粉，也给加一点肥瘦相间的猪肉，味道会更香，生意绝对不会比张苗苗之前卖手抓饼差。
“那是。”听到夸自己的烧饼好吃，张德海笑道：“我这烧饼可是祖传的手艺，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我家就是专门做烧饼的。”
“大叔，前几天我路过的时候，好像那边还有一家卖手抓饼的，也很好吃，今天怎么没有在？”萧默问道。
“哎。”
听到萧默问起张苗苗，张德海叹息一声道：“手抓饼以后估计都吃不到了。”
张德海也吃过一次，他承认手抓饼比他的烧饼好吃。
“为什么吃不到了？”萧默追问道，就像是一个贪吃的小孩。
“说了你也不会懂。”张德海神色落寞，却是没有想和萧默多说。
想要在这临水街安稳的摆摊子，嘴巴也是要牢靠，不能没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
“大叔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萧默道。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打听牛二他们的情况。
“小孩，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啊。”隔壁的小柳说道。
第25章 断脚
“好啊。”
萧默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
“小柳。”张德海想要阻止。
“张叔，我就随便说说，没关系的。”小柳毕竟年轻，嘴巴没有张德海那么严，平时也是喜欢吹嘘。
“给我来一份馍馍。”萧默不喜欢吃馍馍，但是既然小柳愿意说，他就满买一份。好从小柳嘴里多打探点消息。
小柳咧着嘴巴，说几句话就做了一笔生意，让他很是开心。
“我跟你说，你是没看到那天，牛二去买她家的手抓饼，觉得手抓饼不好吃……”小柳将当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这不是萧默想要听的，道：“那天我也在，那伙人不是被打跑了吗，怎么还和他们有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牛二是临水街吃了名的地痞，从来不吃亏。”小柳道：“那小孩打了牛二，你以为牛二能忍得下这口气？”
“还好她这几天没来，要是她来了，不仅摊子要被砸掉，人也要被打。”
小柳语气带着可惜，对于张苗苗的遭遇，他没有同情。
“那牛二是何许人也，如此嚣张霸道，官府都不管吗？”萧默道。
“呵呵，小孩你可得小声点，万一被他听到了，就算你是个小孩，也要挨他一巴掌。”小柳道。
“啊？”萧默扭头看了下四周，道：“那牛二住在哪里，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
小柳道：“诺，就住在城北青衣巷。”
萧默倒是知道青衣巷在哪里，离长乐巷也不是很远，就隔着三条街。
打听到牛二的住所，萧默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继续留在临水街。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萧默啃着烧饼，走出临水街，恰好看到路边有个脏兮兮的小乞丐，顺手将手里那份馍馍丢给小乞丐吃。
这东西比张德海的烧饼要难吃很多，萧默自然是一口都不想吃。
小乞丐好奇的看了一眼萧默，连忙抓起馍馍大口的吃起来。
有这一块馍馍，他今天就不怕被饿死了。
一块馍馍不能让他吃饱，但是却可以维持他的生命。
萧默在街上转了两圈，就来到了牛二所住的青衣巷。
这里没有临水街那么热闹，但是住的人也要比长乐巷要多。
建邺的长乐巷叫长乐巷，只是这里的百姓心中的一个期望，住在长乐巷的都是建邺最底层的百姓。
青衣巷住的百姓，就要比长乐巷的百姓生活要好很多。
虽然也不是富贵人家，但是至少挨饿受冻是绝对不会轮到他们头上。
牛二这人平时也是嚣张惯了，不过他却是没有欺凌青衣巷的邻居。
住在青衣巷的人，或许不喜欢牛二这样的地痞。但是也不会去得罪牛二。
萧默没有傻到在这里打听牛二住的是第几户，只是默默的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牛二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一天到晚宅在家里，即使他前几天受伤了。
就算受伤了，他昨天照样还能寻到长乐巷，将张苗苗给打了一顿，并且抢走了一麻袋的铜钱。
萧默等到黄昏的时候，终于看到牛二一行人出现在青衣巷。
“二哥，我今天手气太差了。”
“没关系，明天再赢回来就是。”
“就是，这么多铜板，你怕什么。”
“这些钱给你。”牛二将手中的一袋钱扔了过去。
他今天手气不错，带去的本钱翻了五倍。此刻心情非常好。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看样子是刚出赌场里出来。
萧默没有动手，而是悄悄跟在后面，看着牛二进了一户人家。
确定了牛二的住所，萧默就离开了。
但是当天晚上，萧默又出来了。
一个人悄悄摸到牛二家中。
虽然和韩胤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萧默可等不了那么久。
他不仅是要为韩胤报仇，也是为了自己的生财之道。
临水街的生意很好，萧默现在就这一门营生，他怎么可能放弃。
牛二不除，临水街的生意就做不了。
萧默身手很是灵敏，三两下就翻过牛二家的院墙。
也就两三间屋子，萧默不需要费力去找牛二住的是哪一间。
他只是站在一间屋门外，就能听到牛二的鼾声。
萧默打开屋门，摸了进去。
运起梯云纵的身法，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躺在床上的牛二，头上还包着纱布，打着呼噜，睡的很香，嘴巴巴扎巴扎的。
萧默用绳子将绑在床上，然后用抹布堵住他的嘴巴，眼睛同样被黑布蒙上。
虽然很想除掉牛二，但是萧默现在还没有想杀人。
出了一条人命，建邺的官府不会轻易罢休。
就算是牛二这些混混地痞，也基本都只是欺凌一下别人，至少现在还没有听说牛二手里有人命。
牛二已经醒来，但是他全身动不了，嘴巴也说不出话。
黑夜中，他只能惊恐的发出呜呜声，身体不断扭动，但是绳子绑的很是结实，以他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
萧默拿出一柄锤子，对着牛二的膝盖砸了下去。
床上的牛二，全身冒出冷汗，膝盖的疼痛，让他差点昏迷过去。
萧默不管床上的牛二，将牛二家中的银两收出来。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身家也很丰厚，有五十多两银子。
萧默将银子拿走，至于铜钱就留下来了。
一路上避开巡夜的官兵，萧默回到自己的小院。
晴儿和方健都已经睡下，今晚的行动他谁都没有告诉。
就算是韩胤，萧默也没有说。
担心有人会查到韩胤头上，到时候韩胤露出马脚。
萧默现在在建邺，就像是隐身的，除了礼部的的人外，现在没有人关注他。
而且明面上，他和牛二也是毫无关联，谁也不会想到是他打断了牛二的脚。
将五十两银子藏起来，萧默脱掉身上的衣服，按部就班的躺在床上。
睡着之后，他照例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萧默唯一担心的，就是吴国是不是还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今晚的行动，他很小心，他没有发现有人暗中跟随自己，但是难保是对方的实力太强。
今夜去打断牛二的脚，对于萧默来说，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第26章 更狠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张苗苗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一大早她就起来了，临水街去不了，她还有韩胤要抚养，自然是等不到身体痊愈，就要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
今天她准备去帮助别人缝补衣服。
“娘，你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干活了。”韩胤起来看到就在忙碌的母亲，顿时心中不忍母亲操劳，对于牛二的恨意又加深了三分。
隔壁的萧默，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他今天没有出门，吃过早点后，就在自家的院子里修炼玄虚刀。
如果隔壁有什么情况，他也能马上就知道。
建邺官府的效率，比萧默预想的要晚很多。
直到大中午的时候，才有两个官差过来问话。
但是也只是询问了几句就离开了，没人怀疑是韩胤张苗苗这对孤儿寡母在半夜打断牛二的脚。
“娘，你听到了没有，那牛二的脚竟然被人打断了。”等到官差走后，韩胤兴奋的拉着自己的母亲。
“真想亲自打断他的脚。”
韩胤还是有些遗憾，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报仇。
“真是老天有眼，这种恶人就该杀了他的。怎么就只是打断了一只脚，起码两只脚都给他打断，让他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娘，等再过两天，你身体痊愈了，我们就再去临水街。”
牛二脚断了，自然是不可能再来闹事，韩胤就想着再去临水街摆摊挣钱。
手抓饼的生意那么好，他是真不想放弃。
张苗苗点头，她也一样不想放弃，虽然每天摆摊也很辛苦，但是挣的钱比她做其他活计要多得多。
不过张苗苗心中还是有点担心，牛二的脚断了，可是他是那些兄弟却没事情。
张苗苗打算明天先去向张德海请教一下，这次就不要急着开张了。
韩胤在家里陪了一会母亲，然后就出门来找萧默。
他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萧默。
“萧大哥，你知道吗？那牛二的脚被人给打断了。”
韩胤来到萧默家里兴冲冲的说道。
“我知道，刚刚都听官差说了。”萧默还是没有打算告诉韩胤。
张苗苗第二天就去向张德海请教，只是等她再次来到临水街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好几家都改成做手抓饼了。
其中就有张德海和小柳两人。
手抓饼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他们看张苗苗做了两天，张德海也自己尝过味道。
牛二被打断脚的事情，张德海等人也都知道了。
不过卖手抓饼，张德海早在前几天就有这个念头了。
他不想换到其他地方去，而且手抓饼好吃好卖，他自然愿意将祖传的烧饼换成手抓饼。
张德海看着到来的张苗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就这样把别人的手抓饼给偷学了，他脸皮还不够厚，还做不到淡然自若。
“张妹子，你怎么来了？”张德海挠了挠头道：“我以为你都不回来了，就自己尝试的做了做。”
“没关系，张大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我可以教你。”张苗苗道。
本来就没有规定，只允许她张苗苗一个人做，不允许别人来做。
而且就算张德海不做，也有别人来做，这临水街现在除了张德海，还有三家是做手抓饼的。
张苗苗也只是心里有些不开心，毕竟手抓饼不再是独家生意，她后面重新开张，生意也肯定和前面两天无法相比。
“那感情好，我听说那牛二被人打断了脚，以后你也可以再回临水街了。”张德海道。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此事，对于这摆摊的事情，还有些问题想向张大哥请教。”张苗苗说。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张德海对于自己做手抓饼，面对张苗苗还是有些愧疚，想要在其他方面补偿张苗苗。
当下张德海将自己经营知道，完完全全的都传授给张苗苗，面对官差的时候该怎么做，面对地痞无赖的时候又该如何。
都是他自己一辈子摸索过来的，虽然低声下气了点，但是却可以在临水街这里安安稳稳的摆摊子。
这里是建邺，是吴国都城那些地痞无赖如果没有硬的靠山，也不敢真的无法无天。所以做事情还是有些克制，只要不得罪他们，稍微出一点钱，还是可以将他们打发掉。
和张德海说了有半个时辰，张苗苗受益良多期间也是指点了一下张德海做手抓饼的心得。
“二哥，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牛二的家中，他的几个小弟此刻齐聚于此。
“我要是知道是谁，早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牛二咬牙切齿。
医者已经看过他的脚，他膝盖的骨头已经粉碎，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
即使有办法恢复，也不是他一个地痞能够支付。
这辈子他都是一个瘸子了，而且想要下床，少说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小孩。”其中一个地痞问道。
“这不可能吧？”
“他只是一个小孩，而且官差也去问过了。”
“你可别忘记了，那小孩实力不低。”
想起那天额头被敲一棍，此人眼里还有些后怕，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当时见木棍迎来，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反应。
当时他感觉韩胤那一棍子下来，他的头都要被敲爆。
和另外几个不一样，韩胤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了阴影。
“管他是不是，你们几个明天再去长乐巷，将那小孩的腿给我打断了。”牛二放话。
他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个仇一定要报。
就算不是韩胤，他也要出这一口气。
虽然他心中也怀疑是不是赌坊的人干的，可是在没有证据前，牛二也不敢和赌坊作对。
能在建邺开赌坊的，背后必然有勋贵撑腰。
想来自己近期有冲突的，又可以随意揉捏的，也就只有韩胤这对孤儿寡母。
不仅是为了自己出气，还有做给别人看。
他牛二的腿就算瘸了，照样还是临水街第一地痞。
若是他的脚被人打断，却什么都没做，以后谁见到他牛二，是不是都可以朝着他的脸吐口唾沫？
牛二深知，他如果还想让底下的几个弟兄服他，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狠，而且要比以前更狠。
第27章 一夫当关
牛二的威望还在，他的几个小弟，现在还会听他的话，不然也不会来牛二家里商议。
“二哥，你就家里好好养伤，明天我就去将那小孩的腿给打断了。”其中一个小弟说道。
那天他是第二个被敲晕的，也是第一个受到白粉攻击，还好当时他眼睛闭得快，不然可能就瞎了。
对于韩胤，此人一样怀恨在心。
本就是一个地痞，什么礼义廉耻道德仁义，他自然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小孩，该记恨还是会记恨在心上。
不奢望这些人能有什么肚量，会不愿意和一个小孩妇女计较。
“真的要去吗？”
出了牛二家，最先那个地痞还是有些犹豫，他并不想在对上韩胤。
他感觉即使再来一次，他一样会被韩胤给打趴下。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一个小屁孩你怕什么？”
另外几人不屑，上一次去张苗苗家里，没有遇到韩胤，几人都有些不爽。
就算牛二不说，他们下一次遇到韩胤，也一样会对韩胤出手。
“明日辰时，这里见，谁要是不来，以后就不是兄弟。”
这群地痞散去。
张苗苗也回到自己家中。
今天从张德海口中了解到很多，她知道自己明天该如何做了。
萧默和韩胤两人，则还是在长乐巷后面的破败院子里修炼。
两人的天赋都非常好，进步神速。
谁要是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的小孩，注定要吃大亏。
第二天张苗苗和韩胤准备推车去临水街，还没出门，牛二的那伙小弟就堵在门口了。
“你们想要干嘛？”张苗苗脸色发白。
“你儿子打断了二哥的腿，现在还问我们干嘛？”
今天一共来了六个人。
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
他们还没有嚣张到，直接拿着砍刀出现在街上。
“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敢找上门来？”韩胤拿起一根烧火棍，冲了出来。
不要看他小，可是现在速度和力量，比起这些地痞都要快，都要大。
韩胤很愤怒，牛二的腿不是他打断的，可是这些人却还要上门欺凌他母子。
真的是孤儿寡母，就要被人欺负吗？
今天这些地痞上门正好，他可以给母亲报仇了。
当日殴打他母亲的，绝对不止是牛二一人，这些个混混也有参与。
“小屁孩，今天你还想用石灰吗？”地痞狞笑着。
上次是没有防备，被韩胤偷袭了，这次他们有备而来，六个人难道还真的打不过一个小孩？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以后也不用再混了。一个小孩都打不过，还想要收谁的保护费？
“就凭你们？”韩胤对自己充满信心。
只是张苗苗却是俏脸苍白，拉住韩胤不想他面对六个大汉。
“你们想要干嘛，快点离开，不然我就报官了。”张苗苗威胁道。
但是对于这些地痞，张苗苗的话显得很是无力。
张苗苗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能接触到什么官吏？
他们根本不害怕张苗苗去报官。
要说关系，他们还认识几个捕快，张苗苗还比不上他们。
“娘，你先回到屋里。”韩胤将张苗苗推进去，然后转身将门关上。
他担心等下打起来，会无法照顾到母亲，被这几个地痞伤到。
“上！”
几个地痞拿着木棍，朝着韩胤冲了过来。
“小心他用石灰粉，分散开。”
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被韩胤用石灰粉偷袭了，这一次他们不会在输在同样的招式下。
不过韩胤也没想用石灰粉。
今天，他要将这群地痞打怕，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招惹自己。
韩胤抿着嘴，手里拿着烧火棍，站在门口一步不退。
等到一个地痞冲到自己面前，他手中的烧火棍向前一点，比对方速度更快，后发先至，点在地痞的胸膛。
玄虚刀三十六招式，他用的滚瓜烂熟，而且每天和萧默对练，韩胤也不缺乏实战。
这些个地痞，几乎都没有学过功夫，平时打架也就凭着一股狠辣之气。
“上。”
只是倒下一个地痞，并不能让其他人退缩。
分出两个地痞，从韩胤的左右两侧靠近。
三面受敌的韩胤，内心却是一点都不慌张。
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击败这六个地痞。
修炼了玄虚刀，只是打这些地痞，人多对他的影响已经不是很大了。
实力上的差距，已经不是五六个人能够影响胜负。
打六个人和打三个人对于韩胤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特别是这几个地痞，现在担心韩胤使用石灰粉，不敢一拥而上，他们就更没有赢的机会。
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冲到韩胤身前，但是转眼在韩胤三十六式玄虚棍法下，三人转瞬就飞了出去。
他们的速度，在韩胤眼中太慢了，韩胤可以轻松避开他们的攻击，而后瞬间反击。
面对韩胤的攻击，这些个地痞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开。
而且韩胤含怒出手，烧火棍敲的地方虽然不是要害，但是力量十足，可以让他们倒地不起。
不过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六个地痞转瞬就倒下了四个。
还剩下两个，一个是这次领头的，牛二不在，他就是主心骨。
另外一个是前一次被韩胤打出心里阴影了，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第一个上，而是躲在后面。
看到前面四个瞬间倒下，他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在距离韩胤还有一丈远的地方站住不动。
一个少年，此刻守在门口，竟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几个地痞到的时候，萧默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没有插手，对韩胤很是放心。
唯一担心的是韩胤会不会下手没轻重，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不过好在前几天萧默已经给韩胤分析了利弊，韩胤这次虽然下手很重，但是却还在克制中。
“你们两个。”
韩胤见剩下两个不敢过来，提着烧火棍冲了过去。
“你们两个，也别想逃走。”
砰！
砰！
两声闷声，剩下两人的胸口也都重重的挨了一棍。
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击飞出去。
“就你们这实力，也敢来找我麻烦？”韩胤握着烧火棍，轻轻的敲着一个地痞的腿。
“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躺在地上的地痞，惊恐的看着韩胤，他可不想和牛二一样成为瘸子。
第28章 象棋
韩胤终究还是没有下死手。
没有将这六个找上门来的地痞都给打断腿。
不过这一次，也是将这几个地痞给打怕了。
韩胤没使用其他手段，就是凭借一根烧火棍，将他们全部打趴下。
这些个混混，也不在有借口。只能承认他们打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孩。
“快给我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韩胤将六个地痞全部赶走，然后才打开门。
“儿子，你没事吧？”门一开，里面的张苗苗就跑了出来。
“娘，我没事，他们全都被我打跑。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韩胤道。
张苗苗刚刚被困在屋子里，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害怕，此刻看到韩胤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儿子，你真的把他们都打跑了？”
只是对于韩胤的战果，张苗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都打跑了。”
“你……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上一次还能说韩胤是用石灰粉偷袭，但是这一次呢？
“娘，我最近学了一门厉害的武功，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韩胤道。
解决了这个几个地痞，张苗苗母子推着推车，再次来到临水街。
今天他们要做的还是手抓饼。
虽然临水街现在已经有三四家人也都有做手抓饼。
但是在味道上，还是张苗苗的最好吃。
所以一天下来，也还是张苗苗的生意最好，只是相比之前两天，利润还是少了一半。
如果只是张苗苗母子俩，这些钱也完全足够他们生活了。
而且可以在建邺生活的比较好，积攒几年就可以从长乐巷搬出去。
但是在加上萧默，以及萧默的两个仆人，以手抓饼现在的利润，就差了很多。
有韩胤站岗，又有张德海提醒，张苗苗的摊位后面倒是没有再惹来麻烦。
张苗苗对现在的生活也是比较满足。
牛二得知自己的几个手下，都被韩胤殴打了之后，即使心中再不甘心，现在还躺在床上的他，也只能忍下这一口气。
萧默的日子还是很平静。
每天就是修炼，空余时间就是想着要怎么挣钱。
“韩胤，林铮那几个公子哥，都有哪些嗜好？”萧默问道。
摆摊终究只能挣一点小钱，萧默决定还是从林铮这些纨绔手里挣钱。
“要说嗜好，这些公子哥现在也就是喜欢玩乐，什么好玩他们就玩什么。”韩胤道。
林铮等人年龄还小，还没到花天酒地的时候。还是以玩闹为主，多是欺负一下别人。
“他们平时都喜欢玩什么？”萧默道。
对于自己质子的身份，萧默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担忧了。
只要吴国和魏国没有大战，只要他还有一点价值，他的生命就不会有事。
如今对于魏国吴国之间的关系，萧默也是越来越清楚。
“喜欢玩什么？他们经常出城射鸟，打架……”
韩胤虽然和林铮这些公子哥有接触，但是也不深，林铮等人最多就是拿韩胤寻个开心，却不会真的带韩胤玩。
韩胤只知道这几个公子哥都是在玩，具体玩什么，他很多也不知道。
韩胤喜欢玩泥巴，喜欢掏鸟窝，喜欢爬树，喜欢到河里游泳。
但是他可没见过林铮这些贵公子玩这些。
他只是看到过几次，林铮他们骑着小母马，手里擎着弓，去城外射鸟。
让韩胤非常眼热，可是长这么大他还没摸过弓箭。
只是自己弄了个弹弓玩耍，哪里能和弓箭这等利器相比。
但是弓箭却不是韩胤这种家庭能够拥有的。
每一把弓箭都造价不菲，而且还是朝廷管制兵器，寻常百姓无权使用。
一经发现一律没收，还要追查弓箭来源，很容易就被弄进去吃牢饭。
“小孩子都喜欢玩什么？”萧默从记忆中寻找。
但是他自己小时候，几乎都没有什么玩具。
不过有原主的记忆，萧默多少还是知道林铮等人平时会玩什么。
毕竟原主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算了，弄个象棋给他们玩完吧。”萧默道。
韩胤已经习惯从萧默这里，听到他完全没听过的东西。
“萧默，象棋是什么东西，很好玩吗？”
“你等我两天，我先做出来到时候教你玩。”
萧默还是有信心，象棋足够让林铮这些公子哥有兴趣。
规则不难，简单容易上手，但是高手和低收之间的差距也会很大。
两天时间，萧默就弄出一副象棋。
“公子，这是什么啊？”丫鬟晴儿看了萧默摆弄两天，就弄出来这一个个圆圆的木饼，顿时好奇的问道。
“这叫象棋，来我教你怎么玩。”萧默让晴儿坐在自己对面，将棋子摆好。
晴儿有些好奇的看着棋盘。
萧默耐心的给她讲解规则，以及车马炮如何前进。
晴儿也是很聪慧，听萧默讲解一遍，基本就记住了象棋的规则。
两人开始正式对弈，萧默的棋艺不算高明，但是和刚刚接触的晴儿相比，自然是高了不止一筹。
不到一刻钟，晴儿就被萧默杀得丢盔卸甲，车马炮全部被萧默吃掉，只剩下一个将两个士。
这还是因为晴儿下的慢，每一步都要思考许久。
“公子，这一点都不好玩。”晴儿嘟着嘴说。
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这样的对弈，没有一点游戏体验感。
象棋这种棋类游戏，还是要入门之后，最好还是找一个势均力敌的，这才好玩。
两个势均力敌的人，随随便便都能玩上一天，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等到天色暗下来，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
“再来一局，我这次让你一个车。”萧默笑道。
晴儿没有体验感，但是萧默的成就感很强，哪里舍得放晴儿离开。
“你说的哦，要让我一个车。”晴儿道。
萧默已经摆好棋盘，然后直接将自己的车拿走一个。
但即使如此，晴儿也还是被萧默杀的丢盔弃甲，香汗淋漓，面色潮红，气喘吁吁。
纵使晴儿使出十八般武艺，又是胡搅蛮缠，又是掩耳盗铃，再来声东击西，照样不敌萧默的直捣黄龙的一炮。
第29章 要价五百两
从让一个车，到让一个车和马，再到让车马炮三个。
萧默和晴儿不知不觉间就玩了一个早上。
晴儿的水平也是进步迅速，在萧默让了车马炮三个棋子后，也是和萧默杀的有来有回。
身为王府世子的贴身丫鬟，晴儿自然也是也书画齐全，可不是只会端茶递水烧火煮饭。
对于象棋，晴儿不说有浓厚的兴趣，但是觉得这个用来消遣时间也很好。
不过和萧默对弈，晴儿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公子，我去准备饭菜。”晴儿再一次败给萧默后，终于放弃了挣扎。
“嗯，去吧。”萧默点了点头，将棋子棋盘都收起来。
吃过饭后，萧默带着象棋去找韩胤。
韩胤现在也是每天都陪着张苗苗摆摊。
生意比之前差了许多，张苗苗现在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另外牛二那伙地痞现在也不敢来招惹张苗苗。
所以韩胤现在每天大部分时间，还是跟萧默一起修炼。
早上和晴儿大战了一个早上，萧默很是淋漓尽致。
下午的时候，他也是交了韩胤一会，然后又和韩胤厮杀了一个下午。
两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张苗苗推着车子回来，叫了两人几声，两人都没有回应。
“原来这就是象棋，真的很好玩。”终于在张苗苗再三催促，甚至将棋子给收走后，萧默和韩胤这场大战才结束。
“明天你就拿着去见林铮他们，从他们手里要点钱来。”萧默道。
“大概换多少钱？”韩胤问。
萧默想了想道：“五百两银子。”
“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在韩胤看来，这就是一个木板，和几个木饼，怎么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
成本才多少？
一两银子都不用。
去找个木工师父，一天就能弄出来几十副象棋。
“这棋子和棋盘是不贵，但是我们卖的是玩法，你不交他们，他们懂得玩吗？不会玩象棋，就连拿去当柴烧，都嫌太少。”萧默说。
象棋这东西，只是一种玩法，懂得玩了，谁都可以制作棋子棋盘。
所以萧默也没想这长远利益，他只要挣这一笔钱就可以了。
五百两银子，足够他在建邺不再为钱烦恼。
即使拿不到五百两银子也没关系，有个一两百两银子，萧默也满足了。
第二天，韩胤拿着象棋去见林铮。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进不了林家的府邸，所以小胖子是在林家外守着。
他也不怕等不到林铮，只要没有被禁足，林铮每天都肯定会出门。
果然，韩胤没有等多久，就看到林铮带着几个仆役护卫，耀武扬威的走出林家大门。
韩胤连忙上前：“林公子。”
“哦，小胖子啊，你有什么事情？”
林铮也只是瞧了一眼韩胤，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还要去找陈豪那几个兄弟玩呢。
韩胤跟在林铮身边，道：“我发现了一好玩的东西，特意拿来献给公子。”
听到是好玩的，林铮这才停下脚步，道：“是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韩胤将带来的棋盘拿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林铮皱眉：“小胖子，你确定没有耍我？”
他的语气很是不客气。
他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眼前韩胤拿出来的东西，在他看来是一文不值。
“我怎么敢耍公子。”韩胤连忙解释道：“这叫象棋，是一种棋类游戏，两人对弈，互相厮杀，犹如在战场上，指挥大军作战。”
韩胤眉头稍微舒展开，他是将门之子，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战场，都是兵法，对韩胤说的顿时有些兴趣。
“哦……你给我说说看，这象棋是怎么玩的？”林铮道。
“林公子，这里不好讲，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行，就去陈豪那边，算了，回府。”林铮这才刚刚出门，去陈豪那边还有一刻多钟，而且在自己没有先弄明白象棋之前，他也不想让陈豪知道。
韩胤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高门大院，跨进林家大门，顿时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即使只是一个门槛，上面也有木艺大师雕刻的花鸟图案。
回廊两边，全是假山花鸟，还有一弯水池。
几人很快来到林铮的书房。
“来，给我讲讲，这象棋到底是怎么个玩法？”
韩胤将棋盘摆好，将每一个棋子放在对应位置。
“这个是将，乃一军之将，负责指挥大军，这个是士，这个是相，负责保护将军。”韩胤指着一颗颗棋子讲解道。
“这个卒，一往无前，绝不后退。”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林铮道。
身为将门之后，他对象棋尤为感兴趣。
如果将这象棋送给他父亲，铁定能够得到父亲的赞扬。
作为纨绔子弟，林铮一直不被他父亲待见，但是作为儿子的他，心中也想向父亲面前表现一番。
“来，你我来战一场。”
听完韩胤介绍，林铮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跃跃欲试道。
韩胤昨天和消磨对战了一个下午，这棋力直线上升，要赢林铮很简单。
但是他心思灵活，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落了公子哥的面子。
明明可以一炮吃掉林铮的车，但是韩胤却假装不知道，卒往前走了一步。
明明知道自己的马要被林铮的车吃掉，假装没有看到，用自己的车吃了林铮的一个兵。
不吃草的马儿，一会向前跳一下，一会向后跳一下。
在故意将自己的双车送给林铮吃后，韩胤又送了一个炮一个马。
当然，他也顺利的吃下了林铮的一个马和一个车。
虽然打定主意要防水，但是也不能太明显。
“将！”
林铮的车对准了韩胤光秃秃的将。
“你输了。”
林铮大笑道。
第一局就赢了，让他很是满足，充满了成就感。
“再来一局。”林铮快速的将棋子摆好。
为了能够获得五百两银子，韩胤自然是奉陪到底。
摆好棋子，两人继续厮杀。
林铮战意高昂，韩胤小心翼翼。
林铮越战越勇，韩胤也只是比林铮多玩了一个下午，两人都只是刚刚入门。
所以后面韩胤也不需要在过多放水。
“林铮，你干嘛？”
就在林铮和韩胤忘我的厮杀时，有人冲进林铮的书房大声喊道。
第30章 三百两
冲进来的人正是户部侍郎之子陈豪，以及礼部侍郎之子周越。
三人本来约好了，结果周越在陈豪家等了半天，也不见林铮到来。
两人这才前来林家，一问林家少将军竟然在书房，顿时就冲了进来。
他们和林铮关系好，府邸的那些个下人，也不敢真的阻拦两人。
“林铮，你会是被你老子禁足在家研读兵书了吧。”周越道。
几个人中，相对来说还是林铮被管的最严。
如果林铮的父亲不在还好，林家老祖母对这个孙子也很溺爱，但是林铮父亲林贤，对他要求很高，估计在过个三五年，林铮就被林贤带在身边，去战场上历练了。
“你老子最近没有回来啊？”这是陈豪的声音。
“不要吵。”
林铮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要如何走，有些烦躁陈豪周越两人进来吵到自己。
“你小子吃错要了吧？”周越不满，走进之后才看到棋盘，又道：“这是什么？”
“噫，小胖子你怎么也在这里？”陈豪终于看到穿着朴素的韩胤。
韩胤是背对着他们，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林家的下人。
林铮可以不鸟这两人，韩胤却不敢，当下说道：“我在陪林公子下棋。”
“下棋，就这东西？”
韩胤本来就是要来推广，要来卖个好价钱，当下一边和林铮对弈，一边给陈豪周越两人介绍。
有现场观摩，周越和陈豪两人，也是很快就明白了规则。
本来就没想着要赢，又分心和陈豪周越两人讲解，韩胤很快又败下阵来。
“让我来试试。”陈豪将韩胤拉起来，自己坐在林铮对面。
连胜三局的林铮，此刻亦是信心满满，根本不在意面前做的对手是谁。
今天不管是谁，他都会把对方杀得人仰马翻，缴械投降。
林铮可不会给陈豪放水，他现在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刻。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
陈豪只是刚刚听了一遍规则，自然不是已经练下好几句的林铮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让我来。”
周越也是不甘示弱，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怎么就会输给林铮。
要说聪慧，陈豪和周越都觉得自己比林铮聪明，林铮也就是武力比他们高而已。
只是在林铮的全面进攻下，信心满满的周越也是被杀得满头大汗，接连失误，车马炮不断被杀掉。
很快也就只剩大猫小猫三两知，局面岌岌可危，自保都很困难，完全无法威胁到林铮。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林铮三人也是对象棋越来越熟悉，感觉比他们之前玩的那些都好玩，三人兴趣都很大。
“几位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得告辞了。”
后面韩胤其实都没玩，只是看着陈豪周越两人，轮流上阵和林铮对弈。
“小胖子，这次你送来的象棋我很喜欢，你想要什么赏赐？”下了一天的棋，林铮意犹未尽。
不过作为世家公子，用各类赏赐，来笼络人心，这种手段林铮陈豪他们都很熟悉。
他们心中更是清楚，韩胤为什么要将象棋奉献上来，不就是为了能够从他们手里获得赏赐吗。
陪了几位公子哥一天的韩胤，想到自己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心里还是很紧张。
林铮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如果惹怒了他，翻脸也是比翻书还快。
“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林铮今天心情很好，见韩胤犹豫，于是又开口说道。
“几位公子，我家境贫寒，不求其他，只求银子。”韩胤道。
“不过就是银子而已，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对于林铮他们来说，银子才是最好打发的，他们平时赏赐下属，也基本都是用银子。
如果要其他的，那还不好说。特别是权利和职位。
“你想要多少银子？”林铮道，
“五百两。”韩胤怯生生的伸出五个手指。
“什么？”林铮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不缺银子，可是五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钱财了。
如果是林家给，五百两银子只是洒洒水，但是林铮现在可也只是一个小孩，就算林家在怎么宠溺他，也还从来没有一次性给他五百两银子。
陈豪和周越两人，也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韩胤。
“你以为五百两银子是五百个铜板吗？”
他们和林铮一样，一下子也都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你真的要五百两银子？”林铮皱眉道，他出奇的没有愤怒。
如果是之前，韩胤要是敢开口找他要这么多银子，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但是现在，他没有，他在思考。
“五百两银子，我现在暂时拿不出来。”林铮道。
“林铮，你不会真的想要给他五百两银子吧？”陈豪吃惊道，这和他们印象中的林铮完全不一样。
象棋！
他们刚刚也玩过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棋类游戏。
但是在他眼中，这只是一个玩乐的东西，怎么可能价值五百两银子。
按照以往，他赏赐个五十两银子，都已经算是非常高的赏赐了。
“韩胤，你可不要太贪心了。”一旁的周越也是出声说道。
真拿他们当白痴了吗？
“五百两银子，你也敢叫得出口？”
韩胤见三人如此反应，本来就心虚的他，顿时改口道：“那三百两也行。”
“三百两？”陈豪道：“最多给你五十两。”
他们和林铮是一伙的，根本不愿意林铮拿出这么多的钱给韩胤。
他们虽然有钱，他们虽然每天可能随随便便就花出去几十两银子了。
但是钱却不能这样给韩胤。
一个破东西就赏赐几百两银子，那以后赏赐其他人的时候，不是也要按照这个标准了？
“你们俩别说话。”
林铮制止了两人，道：“五百两银子，我确实现在没有，三百两银子我现在也拿不出来，不过我现在可以先给你一百两，还有两百两等过几天再给你。”
“林铮，你……”
陈豪和周越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们俩不用劝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干嘛。”林铮道。
其实如果韩胤一直咬定五百两银子，林铮也是会给的。
不过韩胤既然三百两银子也能接受，他也没有傻傻的一定要给五百两银子。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就算一分钱都不给韩胤，韩胤也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林铮没打算用权势来欺负韩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