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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神棍全文阅读

作者:汉重阳     时空神棍txt下载     时空神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86 好好教育

    庄小安一惊,贼手立刻就硬生生定住,定于裤腰,也正好停在美人小腹上。

    迷蒙目光,瞬间化为锐利杀气,意识到嘴里是什么,银牙当即合拢,迅速一咬。

    还有完没完了!

    小安大师虽然早有防备,在零点一秒内收回狼吻,仍是惊出了一声白毛汗。

    下个半秒,姬雪冰挥指如刀,往狼人双眼疾插。

    “我说……”庄小安急忙侧头,顺势伸手,就捉住了美人手腕,“你冷静点行不行?”

    姬雪冰浑身一僵,似乎听出声音有些耳熟,再定睛一看,娇躯就开始剧烈颤抖。

    “我要……我要杀了你!我发誓!”感觉到身体的异常,甚至不用低头看,就知道自己一丝不挂,回想在包镇海办公室,众人一起昏倒的场面,姬雪冰美目中,立刻就涌出大颗眼泪,同时还有数不清的仇恨和杀意。

    再一次,落到了这个人手里,而且没有人来救,清白之躯已经被毁。

    毫无疑问,是这个恶棍铤而走险,潜入南固,又潜入了金贸大厦,此人已经是国家通缉的要犯,其手法阴险诡秘,还不知犯下过多少罪行!

    难怪,对这个恶棍的厌恶,从来就没有减少过,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半秒内,姬雪冰目光掠过,再次看到对方丑态,就觉胸闷欲呕,整个人都几乎晕倒。然而同一瞬间。美人眼目中又燃起坚强,泪水只是落下一串,立即硬生生收住。同时猛力运肘,击向对方心脏。

    绝不能,绝不能在这个畜生面前流泪!

    又吃药了!

    而且,是从春药变质成火药。怪物说的,“醒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这句是真话。

    庄小安暗骂一声,一边就右手用力。打横一带,把致命一肘卸开。同时左手一紧,搂住姬雪冰纤腰,把美人紧紧裹在怀里,再无动手空隙。

    “呜……”姬雪冰再次一颤。显然药效造成的敏感还未消除,肌肤摩擦,立刻就不堪忍受,发出了一声欲迎还拒的喉音,双腿兀自乱蹬。

    这种姿势,门户大开,根本就没法动手嘛。

    庄小安心头火起,又不由暗笑,当下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翻身。把美人压在身下。

    “滚开!”姬雪冰得到点空隙,立刻抬腿屈膝,顶向男人腿间。

    “给哥老实点!”庄小安也毛了。收腰一躲,立刻就双腿用力,把姬雪冰两条腿也压住了,两人摆成一个重叠的“大”字型。

    这姿势,简直太……那啥了。身下香软娇弹,如在云端。立刻让小安大师脑子里“嗡”地一声,本能反应再剧烈一分。

    姬雪冰立刻也有感觉。美目中涌起无尽的屈辱和恨意,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仍然拼命抬头,往庄小安脖子上咬来。

    “嚓!”庄小安急忙偏头,听得银牙咬空的声音如此坚决,心头也不由一惊。

    这暴力女,是玩真的!显然是又认为哥把她怎么了,但不听人话,每次都这样,也实在太让人火大了。

    你妹的!哥今天就要好好教育你一番,教懂什么叫感恩为止!

    “你已经是哥的女人了,乖乖听话,哥会对你好的。”小安大师心念转动,立刻就邪魅狂狷地一笑,伸出长舌,往姬雪冰耳垂上一舔。

    瞬间,庄小安就感到美人身体僵硬了,又敏感无比地半身发软,细腻肌肤上,起了一层肉眼可辨的鸡皮疙瘩。

    “闹也没用,你就认命吧。”庄小安继续亲吻美人脸颊,动作霸道又温柔,“哥可是虚像高手,本领强大,取你小命易如反掌。哦,忘了说,李玄被我一招拍翻,重伤不起,这房间就是他开的,拱手让给我们了。”

    姬雪冰再次一颤,也不知是震惊还是认命了,花容惨白失色。

    “姬雪冰,你以为你是谁?”小安大师继续攻心,身体兀自紧贴美人,又随着语言攻势,狠狠挤弄两下,“哥一个高阶异能者,各国都要花大力笼络,哥都不嫌弃你,你还装什么傲娇?”

    “呵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姬雪冰再怔两秒,美目中闪过寒芒,又像想通了什么,忽然就冷冷一笑,“你就算侮辱了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用。”

    “只是暂时而已。”庄小安也笑了,“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无论怎么做。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当我的女人。”

    “做梦。”姬雪冰切齿鄙视,“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庄小安假装奇道,“自己的女人,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还是那句话,给哥乖乖的,别闹了。先不说别的,如果你爹姬部长知道,咱们发生了什么,你猜会怎么样?别急,哥说了,是暂时的,这通缉犯身份,都是赵副总理安排了秘密任务,具体怎么回事,就不和你泄密了。总之,很快就要扭转乾坤。到时候,我去向姬部长提亲,再展现一下本领,这么年轻的虚像高手,你觉得,你爹会怎么做?是笼络一个强大女婿呢,还是……呵呵。”

    “你……你做梦!”姬雪冰身体再颤,怒目而视,“爸爸绝对不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攻心成功!

    庄小安耳边有如听到“叮咚”一响。美人的态度,明显是思绪已经乱了,虽然只有一丝可能,但这一丝缝隙,就可以继续扩大,直捣心房。

    这种状态,耳鬓厮磨,灵肉相拥,想不乱也不行啊,要不怎么有枕头风呢。

    霸道总裁,果然就是爽啊!

    庄小安心中大乐,一边又老神在在地道:“会不会,其实你自己最清楚,政治人物,考虑的和你我不同,亲情重要,但不外利益。难道你爹就没给你介绍过青年才俊,都是高干子弟,强强联姻?这种事,在上面圈子里是常态吧。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不遮丑,难道传出去让人当笑话?何况你觉得,又有几个人比哥强?李玄?你自己都看不上吧?”

    这一段,当然就是随口胡诌,化身神棍了,但姬雪冰就真听进去了,双目中又泛起一丝隐约泪光,同时沉默不语。

    这种身份,也不容易啊。庄小安再进一层,但心情鼓舞之中,又有了一丝怜惜,同时恍然大悟。

    难怪仙雷没有冒黑气。

    这就是事实。

    真要把她怎么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洗清嫌疑,啄木行动成功,到时候,也算给大领导当了马前卒,拱掉22局的恶势力,哥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更进一步。

    何况,哥还年轻啊,在年轻一辈里几无对手,那什么虚像初阶的兰大师,不也分分钟秒杀吗。再把势力建立起来,不就是年轻版的张古了?

    越是姬部长这样的高官,越是知道异能者的厉害。嫁了女儿,不仅遮丑,也是强强联合,哥后面不是还有赵副总理吗,还有寒山寺呢,还有秦老丈人等等呢。姬部长只要不傻,就知道孰优孰劣,根本也就没有选择。

    至于女儿愿不愿意,这根本不是需要太多考虑的问题。政治联姻,不都是这样么,先成婚,感情慢慢不就培养出来了。

    原来,哥已经这么强了啊……

    庄小安越想,心中越是骚然得意,不由再次伸嘴,吻上美人耳垂。

    “哥刚才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有一门功夫,叫做‘天地交欢阴阳大乐功’,还有一门,叫做‘爱欲丹火咒’,你肯定没听过吧?但哥都是知道的,还有练法。”庄小安语气得意,继续恐吓,“只要把咒下在你身上,你就会爱欲难抑,痴恋成狂,只能当我的奴隶。我一句话,你就能命都不要,跪下来舔我的脚。明白吗?到时候,你恐怕还要主动找你爹,求着嫁给我呢。”

    姬雪冰再次一颤。

    “你杀了我吧。”美人脸色惨白,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下脸颊,像是彻底认命了。

    第三层攻破!

    “放心啦,哥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做这种事呢。”庄小安差点笑出声,趁机又亲几下,就很是柔情地,注视向美人双眼,“而且,哥一直是个替天行道,一心为善的人,从来不做坏事,也不能做。第一次救你,是你被人喂了春药,哥见义勇为,但你自己非要缠着,又不听劝,才有后面的误会。而今天,是哥第二次救你。”

    庄小安顿了顿,见美人移开目光,状做冷漠,却明明安静在听,心中不由再笑,同时就觉无比懊恼。早知这样……就真把她怎么了。

    这一想,反应立刻又强烈起来。姬雪冰用力再挣,表情羞怒无比,但是拼命咬人的动作却没了。

    看来,不止攻破了三层啊……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说清楚的,庄小安艰难地吞一口唾沫,又道:“你被包镇海一伙骗去,喂了迷药和春药。他们要施展一门邪术,用你的处子之身……还有性命祭祀邪灵,然后帮包镇海的师父恢复功力。”

    “很可怕对不对?”这货恋恋不舍地挪开嘴筒,继续又道,“但是,我正好要对付这伙人,于是只身攀上金贸大厦,击败了对方,把你救下。”

    “你看,这是被包镇海的师父用剑割的,这只手,差点就没了。”小安大师继续攻心,把缠着布条,鲜血浸透的左手一晃。(未完待续)

387 植入心房

    “当时,你神智不清,已经被邪灵附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你的那段记忆也是丢失了的。”庄小安柔声又道,一边就缓缓挪开身体,见姬雪冰没动,不由暗松一口气,顺势就掀起被子,把美人身体盖住。

    “那会儿,你还要拿枪杀我,幸好我穿了防弹衣,你看。”庄小安说着,再不着痕迹地翻身下床,捡起防弹衣进行展示。

    “然后你一路逃下金贸大厦,那个邪灵十分可怕,稍迟一点,就要把你彻底变成傀儡,于是我只好追下楼,把你击倒。而这时候,李玄出现了,但此人肉眼凡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要阻止我,于是我只好把他解决掉,再把你送到这里……”

    “然后呢?”姬雪冰眼中似有光芒在闪,只是下意识地,把被子裹紧一分。

    “然后?”庄小安自信一笑,“当然是运起神通,驱走了邪灵。但是,你体内春药未消,神智不清,趁此机会,就抱着我猛占便宜。”

    姬雪冰顿时又涨红了脸,美目狠狠瞪视过来。

    这是……害羞么?

    庄小安心头,不禁再次一荡。要是,修改一下然后的事,就说怎么了,好事恐怕就真成了。

    不过,哥有必要这样吗。这样的话,就非得提亲不可了……

    谈婚论嫁,绝非儿戏,但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如果阿月知道的话……

    “然后你懂的。这种情况,是男人都把持不住,我正想反占点便宜。你醒了。就这样。”庄小安说着,忽然就觉一阵心虚,下意识地再退一步。

    姬雪冰怔了两秒,表情就变得极为复杂,似羞怒,似仇恨,然后又转为冷漠:“哦?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庄小安想了想。就嘿嘿一笑,“哥说了嘛。替天行道,见义勇为,虽然你对我不满,但我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就是说,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都是谎言。”姬雪冰咬着银牙,眼中寒芒阵阵。

    “嘿嘿。”庄小安再一笑,“我要不那样,你能听人话吗。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懂感恩,有意思吗?”

    “我不相信!”姬雪冰眼中,忽然又有泪光泛起。“你说的都是谎话。你欺人太甚!庄小安,我会杀了你的!一定要杀了你!你等着!”

    见姬雪冰裹在被子里,泪如泉涌。娇躯发抖,几近崩溃的样子,庄小安也不禁呆住。

    怎么火药又变质了?

    “我说,真的没……”庄小安还要解释,姬雪冰已抓起床头闹钟,飞刀一般扔了过来。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哥真的没做,你完好无损。可以去鉴定的。”庄小安迅速躲过,一边就闪身出门,再留下一句辩解。

    “砰!”电话机被砸到门上,代表了美人的暴力本色。

    这回的感恩教育,就算完成了吧。庄小安钻进电梯,一边就浮想联翩,骚然一笑。

    攻破几层,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但居然有意外之喜。看来,哥的确是有当霸道总裁的本钱啊。以后也可以多扮演扮演,反正姬雪冰这丫头,平时眼高于顶,傲娇别扭,就该受到教育。

    现在,她终于知道有人不把她当回事了。事了拂衣去,片叶不沾身,这才叫做超级法术,植入心房,这辈子恐怕都要牢牢记住了。

    不过,到底是进了几层呢?

    庄小安摇头一叹,收拾心情,又化为前途堪虞的郁闷。

    一波军警已经进城,金贸大厦也被包围,要抓苍山派和龙飞的证据,也只有找萧晨晨了,但是,小妞在哪呢。哥拿到的是诛妖残剑,要是不认帐怎么办?

    现在,仙雷和命运之轮也都提升了,雷法还有两滴半,不如就试试再穿一次,找到小妞。

    庄小安定定神,急忙就进了停车场,钻进保时捷,关门默念。

    “太上无极,请帮我找到萧晨晨!”

    然而仙雷闪烁一下,纹丝不动。

    还是不行?或者说,小妞受伤太重,已经不行了?

    一瞬间,庄小安不由患得患失。这样的话,古亚鹏就成了唯一证人,但此人被灭口,也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休说什么拱开黑幕,只有继续逃亡一途。

    命运之轮啊,难道萧晨晨真的挂了?

    庄小安默默哀叹,然后就见两滴雷法消失,同时银白光辉一闪,画面变化。

    但是眼前场面,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是房间,也非郊外,甚至不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空间中是一片虚无,只有光芒组成的漩涡,蓝白星光的银河,在脚下缓缓转动。

    而在星河之中,坐着一个人影。

    身材曼妙,望之诱人,是萧晨晨!

    并没有距离限制,又像突然就跨越了无穷宇宙,认出目标的同时,两人已近在咫尺。

    萧晨晨的身体,也是由光芒所织成,如初生精灵,姿态纯美,洁净无瑕。

    “庄小安?”萧晨晨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庄小安低头,看一眼由光芒组成的自己,不由发问。

    “我还想问你呢。”萧晨晨道,“这是你的道场?虚像空间?”

    这地方,倒像哥丹田内的情况啊,又不太像。庄小安左右张望,很是疑惑:“不是吧,你怎么来的?”

    “我正在静修养伤,忽然听到你在喊我,心念一动,就到了这里。”萧晨晨说着,一边打量这货,“你这个样子,好看多了。”

    难道是裸体好看?庄小安顿时尴尬。却听萧晨晨又道:“我是说,这样的光芒。你的道统,让我想起了一些很古老的传说。”

    “什么传说?”庄小安忙问。

    “以后再告诉你。”萧晨晨岔开话题。“你找我做什么,诛妖剑拿到了吗?”

    “拿到了。”庄小安忙道,“龙飞的罪证在哪里?”

    “龙飞?”萧晨晨摇头,“我没有他的资料。”

    “那你之前说的是?”庄小安急了。

    “我说的,是告诉你龙飞的事,以后再讲。”萧晨晨倒是波澜不惊,“还有一些苍山派的账目。包括他们和青城派,以及和李玄等人的来往。我想。这才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太好了,怎么给我?”庄小安顿时大喜,这么一来,不就把黑幕给掀了吗。

    “去九曲桥。第二个桥洞下,有个暗格,下午我已经把东西藏在了那里。”萧晨晨道,“你拿走,把诛妖剑放进去,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你和龙飞到底是……”庄小安还想问,萧晨晨已经一挥手,“相互利用而已。好了,后会有期。”

    “唰!”银河和虚空。立刻在瞬间收拢,场景又变成了保时捷车内。

    刚才到底是……?庄小安望着只剩半滴的雷法,足足愣了三秒。

    不是穿越。时间一直在进行。而且,是个十分奇怪的空间,萧晨晨也是第一次去,但是,她似乎就能控制见面时间,说走就走。

    小妞怎么说的。“听到你在喊我,心念一动。就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主动权还是在她那边,哥自己锁定找她,是没什么用的,必须要她愿意回应。

    难道,这就是同有命运之轮和仙雷的效果?还是说,小妞比哥强大啊?

    另外她说的古老传说,又是什么鬼?

    庄小安一阵头疼,干脆就不想了,猛踩油门,保时捷飙出停车场。

    李玄这车是安全字头的牌照,可以横趟,而且现在还没到全城戒严时间,之前的那一波主要是冲向金贸大厦,另外则是对付段浮生,机会还有!

    九曲桥,是临江公园里的一处景点,平时游人不少,以谈恋爱的小年轻为主。离此处不远,正好可以取东西。

    保时捷飚出100迈,迎着两辆警车擦过去,对方也毫无反应,庄小安顿时放松下来。再开15分钟,就无惊无险地到了地方。

    公园里早没人了,庄小安捏着诛妖剑,摸至九曲桥下,仔细搜索,果然有个两米宽,一指高的暗格,实际上就是条砖缝,只不过很隐蔽,一般人发现不了。

    由此可见,萧晨晨待在南固新区有些时间了。

    摸出里面藏着的一个u盘,庄小安不由心头大定,然后就履行诺言,把诛妖剑塞了进去。

    这东西都坏了,邪灵之力也全然消失,不知小妞拿来做什么。还是说,她根本不在意,之前也根本没提损伤两字。

    可惜啊,这上面是邪灵之力,控制不了,否则倒是消灭龙飞的大杀器。

    对了,小妞不是说,以后再说龙飞的事吗,还是说她有能力修复诛妖剑?

    等先过了这关,反正小妞伤重,一时也跑不掉,哥天天呼唤,就不信找不到她!后会有期,以后再说,台词里缘分颇深,值得思量啊。

    前途,总是一片光明的嘛。小安大师志得意满,驾着保时捷出了公园大门,目光一扫,突然又见后方红蓝警灯爆闪,几辆黑色轿车尾追而来。

    这几辆车,进公园门时并没看见,显然是刚刚潜伏在一旁的,这时候才亮出身份,或者说,一直跟踪在后!

    庄小安瞳孔收缩,一脚踩死油门,想要甩掉对方,却见后车天窗上钻出个穿西装的,拿着大喇叭就喊:“啄木鸟!”

    庄小安顿时一怔,西装人影,不是秦大舅子又是谁。

    “停车!行动结束了,咱们聊聊。”(未完待续)

388 实在太阴

    这货什么意思?

    庄小安心念电转,思考一秒,就减速停车,再伸出手枪喊话:“你一个人过来。”

    “行,你不用紧张。”秦怀哈哈一笑。

    “说吧,怎么回事?”秦怀上了副驾,枪口继续瞄准。

    “很警惕,不错,”秦怀倒是浑不在意,扫一眼后座上的军用背包,“你的位置,我们当然是清楚的,夜视镜里有追踪器。”

    “猜到了。”庄小安面色不变。

    “之前的连环车祸,劫走段浮生,是你做的吧?”秦怀打个哈哈,又问。

    “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庄小安连眼皮都不眨,“秦大司长,啄木行动到底怎么回事,就为了聊这个?”

    “我给你看一段视频吧。”秦怀意味深长地摇头,捏出手机,点播放。

    庄小安眯着眼,就见里面是一段绿油油的画面,红外远距离拍摄,地点在金贸大厦旁边。

    至于内容,就是自己悄悄潜入角落,四下打量,然后段浮生也从一侧钻了出来,两人交谈几句,然后就分头行动,冲向金贸大厦。

    “你这位同学,本领不小。”秦怀指指警车,开始点评,“应该学的是三清派传承,洞渊掌法,但是三清派根本没他这一号弟子。所以问题就来了,他从哪学的?”

    “那天,段浮生从学校失踪后,就再也没回去,他家里人还报警寻找。”秦怀看过来。“看视频,你们并不是刚见面,而是之前就见过。还约好了一起行动。”

    “视频哪来的?”庄小安不答,眯着眼反问。

    “当然是你的助理,严毅同志。”秦怀继续笑,“这位已经牺牲了,我们在他尸体上发现了针孔摄像机。后面你们在金贸大厦底层的经过,又利用索钩枪攀墙,都录了下来。”

    “画面凝固在这一刻。”秦怀伸手,直接把视频拖到最后。展示出一道枪焰,又不怀好意地道,“这名凶手是谁呢。”

    “我也想不到。”庄小安不动声色,只表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恨。“谁会杀害一名无辜的调查员助理。”

    痛恨,当然是对严军师的痛恨。王八蛋实在是太阴险,太狡猾,连死了都要作祟啊!

    “呵呵。”秦怀笑了,“子弹嘛,当然是可以做枪痕鉴定的。但是,要是发现凶器是你这把85式,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庄小安警惕万分,再扫一眼军用背包。难道这货真掌握了证据?真要抢枪去做鉴定。哥也只好悍然翻脸,打晕再说了。

    “庄小安,你是聪明人。很多事不用提醒。”秦怀脸色顿时一肃,“我现在和你谈,是以私人身份,先把口径统一,否则让别人来查,后果就严重了。调查员蓄谋杀害助理。纪律上怎么写,相信不用我说。就算啄木行动成功。你还是要判刑的。”

    王八蛋啊!庄小安心中大骂,一边就捏紧了拳,早知道严军师这么阴险,就不那么冲动,等放上楼,再从背后击杀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当时不杀,多半还会造成更大恶果。

    “秦大司长,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庄小安再想两秒,就很是光棍地道。

    这货一直以来,都是老谋深算的样子,从抓捕段浮生,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跑来私聊,显然也不是什么同情心发作。当时给两杆破枪,把哥一个人扔到这边,死活不管的时候,可是没半句废话的。

    “呵呵。”秦怀笑了,“我给你剑盾徽记时,说的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关于云典集团……”

    “哦?”庄小安心中如掀巨浪。

    “你这位同学,在玉山会所出现过。”秦怀直视过来,“相信你很清楚,你们在那里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庄小安干脆承认了,同时又警惕万分。22局还知道什么?虽然自己很想利用明局来对付龙飞,但只能想想,只要透露出去,就是影子局公敌,祖师也要下追杀令了。

    “我们知道的不多。”秦怀这回倒是没诈人,而是扔过几张照片,“具体情况,希望你老实坦白。时刻牢记你的身份,只有忠诚,国家才是你的坚强后盾。”

    哥之前难道不忠诚?结果呢?庄小安也懒得吐槽了,细看照片,就见也是远距离夜拍,自己和段浮生站在画舫旁说话。时间,就是第一次去玉山会所那回。

    “没错,我之前以为这小子被水工农给弄了,那天看到,也大吃一惊。”庄小安表情不变,“然后我们一起吃了个饭,聊了聊。这家伙,似乎也是会所的客人。”

    综合以上,明局的调查是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这个距离,倒像在外围山丘上驾着望远镜偷拍的。也就说明,不是内部的问题。

    “然后呢?”秦怀目光锐利,“他说了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我也所知不多,”庄小安做回忆状,“这货当时说,是拜了个师父,师父本领不小,因此躲过了水工农追杀。他还给我演示了一下功法。当时人多眼杂,也没多交流,然后苏大记者给我电话,说有事帮忙。对,就是对付邪修卫诚阳那次,然后我就离开了。段浮生送了一截,又聊了聊以后打算。他的意思是,准备静心潜修,继续精进。然后就这样。当时我还没加入局里呢,很多情况不知道,也没在意。”

    “之后呢,你们有没有再见面?”秦怀眯着眼。

    “再见,当然就是半小时前了。”庄小安回忆视频,确定并无破绽,就道:“我正要冲上金贸大厦。突然看见这货钻出来,也吃了一惊,他就问我。‘你想上去’?”

    当时哥的诧异表情,是被拍出来了的,虽然没声音,但有的是认口形的高手,所以只能描述事实。当然,是旁人“能看到的”的事实。

    “我不知道他埋伏在那里做什么,说是刚到。还问我上去做什么。”庄小安张口又道。“我摸不清他来路,也很警惕。就说‘对付敌人’。因为我的行踪,只有严毅和你们可能知道。而且我也拿不准,这小子的师父是谁,是不是你们的人。专程来帮忙的。”

    “不是。”秦怀冷笑一声。

    “然后这货就说,他师父受伤了,很担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就主动提出,帮我对付警车。我求之不得,当然就答应了。”

    “后来严毅出现,我才知道这两人不是一伙,至于段浮生到底是哪边的,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帮我对付狙击手去了。”庄小安表情恨恨,“无论如何,我只知道他不是敌人一方。那些要杀我的。你们才应该好好调查。”

    “哦……”秦怀沉吟一阵,又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他们抓捕段浮生的时候,就在你房间楼下,你不知道?”

    靠!庄小安差点噎住。这货难道还是故意的?早有预谋,知道哥在酒店?甚至。也知道哥开了李玄的车,把姬雪冰带走了?

    但这帮货不上来救人。还真稳得住啊!

    要么,就是别有阴谋了。

    “呵呵,当时有其他事,没来得及往外看。”庄小安假装尴尬地一笑。

    “可以理解,”秦怀也笑了,“你小安大师艳福不浅,大家都知道的。怎么样,是坐怀不乱,还是既成事实了?”

    庄小安很想骂一声“你妹”,想起秦月,又忍住了,不禁就脸色难看地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一切都在你秦大司长监视中。”

    “也不是全部。”秦怀笑笑,“只有金贸大厦街面上那几个监控器,还有威斯汀酒店10层的望远镜,没想到吧,和你只隔了几层楼板。”

    “包括你追着姬雪冰冲下来,还有和李玄斗法,我们也都看到了。成人之美,温香软玉啊,怎么样,是不是该感谢我这个月老?”

    “你故意的?”庄小安双眼一眯。

    原来,这帮家伙才是藏得最深的。李玄,还有突然进城的警车,直冲金贸大厦,显然是为了救姬雪冰。瓦西里等人都跳出来了,中能源的人肯定也有办法通知外界,呼叫支援。而秦大舅子一伙就在旁边看戏。

    “可以说是故意。”秦怀很深沉地一笑,“也可以说是不作为,目的是为了拖住你。”

    “哦?”庄小安心脏猛地一跳。

    “你这只鸟,作用很大,不仅要啄里面的虫,还要啄外面的虫。但是你又不是很可靠,有些情况不清不楚,尤其是你和玉山会所,云典集团的关系。”秦怀道。

    “你要知道,国家是严厉打击红标异能者活动的,稍有线索,都要追查到底。看起来,你和那边没什么关系,是纯粹的生意往来,但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你被通缉,局里任凭事态发展,也是为了观察,看有没有另一伙人出面帮助。现在来看,你还是诚实的,除了要杀你的,没发现其他状况。如果你真是敌方一伙,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最多是个无名小卒,要被灭口的弃子。”秦怀深深瞪视过来,“所以,你如果真的曾经误交匪人,现在也该醒悟,不再为对方保密了。”

    这帮家伙,实在太阴了!

    庄小安背上,立刻就起了一层汗,表面又冷笑不已,“包括把我独自扔到南固,也是这个观察计划的一环?”

    “你明白就好。”秦怀点头,又叹了口气,“大家布了这么久的网,只逮到一名可疑人员段浮生,可惜此人立刻被救走。这股不明势力到底有多强,让人一想都觉心惊肉跳。”

    “不可能是云典集团吧?”庄小安明知故问。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好说。”秦怀表情阴郁,“没有证据,现在下判断还早。云典集团也不是易与之辈,方方面面都有关系,没那么好动的。”

    “所以,段浮生就是你们的突破口?”庄小安继续套话。

    “庄小安,我仍然怀疑,是你救了段浮生。”秦怀立刻盯过来,“纯粹是一种直觉,无法解释,但从客观上,你又没有条件。所以我想不通。”

    “靠!”庄小安骂一声,“我有这么神,还能被你们搓圆捏扁,当傻鸟玩?”

    “也对。”秦怀表情疑惑两秒,笑了,“你要这么猛,就不可能被人打黑枪。所以,救走段浮生的另有其人。”

    “这货有个师父,听说很厉害。你先说说,具体是怎么救的,我帮你分析分析。”庄小安暗笑,开始充当热心人士。

    “细节不方便告诉你。”秦怀表情很严肃,“总之,我方一名虚像高手,两名唤灵高阶调查员重伤,我的助理小东,现在也还躺在icu。敌人这名高手十分可怕,人不现身,就挑了我们五辆车,简直无法想象。”

    “这么猛?”庄小安假装惊讶。

    “不说了,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要调你来帮忙。”秦怀长叹,又一拍庄小安肩膀,作势要下车,“啄木行动顺利完成,你就等着领勋章吧。这几天放个假,好好玩玩。然后把对付万剑峰的经过写份书面报告,到时候,估计还会有个陈诉,按着报告说就行。”

    “领勋章?万剑峰?”台词跳跃太大,庄小安顿时傻了。另外,啄木行动怎么突然就完成了?u盘不是还在哥这么。

    “等等,说清楚!”庄小安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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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点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389 破峰行动

    “……注意保密,你懂的。”

    秦大舅子扬长而去,留下庄小安兀自发呆。

    还是斗争。

    秦老丈人一伙,阴得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是老奸巨猾,堪比人狐。

    所谓啄木行动,实际上是一石数鸟。解决渗透问题,抓捕所谓敌对势力只是其次,主要目的,还是22局内部要洗牌。

    行动主导方,包括赵副总理、新任22局局长路政要、耿大司长、秦老丈人、王光辉的长辈杨副司长等人,以及部分中立派系。

    针对的目标,包括青城派一系,以及三清派一系。对前者直接是掀翻,后者是调整交换。三清派势力太大,底子太深,也不便大动,主要目的是要达到制衡,尤其是对道德真人张古,更是敲打警告,令其收手。

    “退而不休,还要发挥余热余权,这是大忌。‘导致一些单位庸俗风气盛行,拉帮结派、山头林立,正常工作难以开展,削弱凝聚力战斗力’。”对此,秦大舅子直接引用了党报文章。

    行动一开始,什么揭盖子云云,其实早就针对明确,只有三清派等人蒙在鼓里。对“庄小安叛国潜逃”事件实施重点调查,积极抓捕,虽然是由青城派和三清派在推波助澜,但秦老丈人等团伙也故意采取了消极应对,甚至落井下石,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谁要杀你。谁闹得最欢,就是重大嫌疑。”对此,耿大司长不惜主动停职检查。目的也是以退为进,隔岸观火。名为隔离调查,实为给寒山寺众人再加一层保护,阵势很大,其实很安全。

    “你的那位萧助理,耿司长也把她保下来了。作为师兄,耿司长确实对你是仁至义尽啊。”秦大舅子一说。表情就有些悻悻。

    “呵呵。”庄小安笑一声,也懒得和这货废话。哥和红藕的关系。顺风和尚等人肯定是知道的,总不可能师弟配合演戏,进去了,几个师兄就撺掇对付弟媳吧。这还有人性吗。

    何况,为了继承老和尚降魔大业,就算哥找个女妖怪,大伙也只能认了。何况红藕这么年轻可爱,又是一同遇袭,是敌人要伤害的目标,能有多大嫌疑。

    至于“别墅凶案”,“机密文件失窃”,其中漏洞不少。认真一查,都是筛子。没有人推波助澜和默认,根本就闹不起来。

    比如。按照安全屋管理规定,别墅里本来该有的监控没有运行,外围监控也不翼而飞,没有拍到“庄小安进入”的任何线索。

    而且事发当晚,第一个到达现场,听取了“祝别鹤遗言”的调查员就死于“交通事故”。被大货车撞成了一滩泥。此人是青城派弟子。

    至于其他,什么“大阴谋、勾结j国特工”之类。都是穆勇仁的一面之词,但这货也死了,死无对证。

    局里那些什么“调查意见”、“会议纪要”,“不明身份的所谓剑修,是庄小安勾结境外敌对势力,自导自演,搞出来的苦肉计”之类,大部分也是在自说自话,各怀鬼胎。

    有些人是真不知道,但像青城派、三清派一伙,当然知道这些剑修是谁,有什么目的,包括观音寺是什么背景,只不过故意装傻,假作不知。

    作为白手套的苍山派,要杀个把调查员,尤其还能给李玄卖个好,众人当然也就喜闻乐见,落井下石了。

    而对苍山派和万剑峰的存在,赵副总理是知道的。

    做为大领导的嫡系,路局长和秦老丈人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知道呢,因为有人提前投诚,倒向了这边。

    “常务副局长阎崇联,外号‘阎王爷’,是密级最高的‘内务司’负责人。你没听说过?当然,这个司根本就不在编制上,而局里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内务司的人。”秦怀解释道,“比如穆勇仁就是。”

    “局里面的……西厂?”庄小安心中震惊。这是影子局的雏形,还是龙飞势力的一角?

    “可以这么说。”秦怀道,“这是一种制衡手段。”

    再听秦大舅子讲几句,庄小安就懂了,不仅懂,也有一种堕入网中,无法逃离的感觉。国家对异能者的管控治理,的确是集五千年帝王术之精髓,出神入化了。

    情报司、调查司、系统司、各尽其职,而在其中又专设了内务司,专门收拾那些出格的,造成民愤的异能者,该司的情报是单独汇总,单独上报,独立于三司之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内务司选中的,一般人,根本就不知其存在,只有22局局长,分管副总理,乃至最高层的几位才知道。

    其情治内容,也是与其他三司的汇报一起上交,给高层对比分析。

    换言之,是直接通天的部门,异能者中的秘密战线。甚至可以认为,掌握了内务司,就掌握了半个22局。

    而且……在此之外,还有个影子局。

    东厂,西厂,内厂,这下都齐了。

    原来,这里就是龙飞的势力地带。庄小安眯着眼,仿佛看到了一个盘踞蔓生的毒瘤。当然,给你安排一个秘密任务,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可以认为是“内务司”的指示。

    而赵副总理和路局长之所以有底气掀盖子,捉虫子,不仅有耿兆、秦老丈人等得力干将,更重要是阎崇联的投诚。

    阎崇联倒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十分惊人,引起了最高层重视。

    关于青城派的真正实力。

    一些大派在地方驻防,披着行动司的皮,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工作。等于是独立王国,各自修炼。平时做做生意,搞搞产业什么的。只要不出格,国家也不管。

    既然是独立王国,招揽些民间奇人异士、小派散修,也在情理之中。收个徒,备个案,上面也不过问。

    但是,青城派玩得有点大。

    十几年前。一次意外交手,青城派认识了隐居的万剑峰。那时候。青城派宗师,白鹤老人敖旺还没退,在22局手掌大权。于是把苍山派纳入外门,充作白手套。此事。道德真人张古是知道的。

    主要原因,还是万剑峰此人太过桀骜不驯。当年,敖旺是亲眼见识过万剑峰手段的,一个虚像初阶,就杀得青城派抬不起头,若非对方手下留情,整个西南行动司怕是就灭了。

    对这种人,要一力剿杀,代价实在太大。最后张古的意见是持重,“不宜硬来,干脆招揽”。

    “剑修做为失传一脉,有必要为国家所用。用得好,是一柄利器”。但万剑峰“野惯了”,根本不喜欢担什么职务,最多就帮你杀杀人,收拾下敌对势力。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由青城派出面,秘密吸纳苍山派几只大小猫。古亚鹏就是这么挂名,成了敖旺的弟子。整件事也是机密,只有三清派几个核心人员,和青城派一伙知情。

    青城派做为三清小弟,主要是抱大腿,自身功法倒是稀松平常,所以必须有点镇场子的东西,万剑峰适逢其会,正好就弥补了其中不足。

    敖旺一伙的本意,的确是为了青城派发展,虽说是严重违纪行为,但民不举官不究,自己就是官,事情就这么维持下来了。而万剑峰也不负所望,在几次边境的秘密行动中,把邻国异能者杀得人头滚滚,同时也震慑国内不服者,很为青城派长脸。

    甚至到阎崇联密报前,上面都不知道苍山派存在。

    至于阎崇联的消息,也是“苍山派一个叛徒告了密”,寄来匿名信,阎崇联组织人手一查,就“十分地震惊”,不敢怠慢,“派人窥探观音寺,又发现了许多罪证”。

    癔症狙击手穆勇仁,就是阎崇联手下,所调查的“红标异能者组织”,也就是苍山派。

    苍山派的罪行包括欺行霸市,垄断地方砂石生意,以及以宗教名义聚众不法,大肆敛财,奸淫妇女,绑架勒索等等。但这些都还算不上重点,重点是大老虎侯才雄。

    青城派的地盘,算是侯才雄起家的老底子,军政各方人脉纵横,侯,也可以认为是诸侯的侯,在民间威望很高。青城派,自然也是侯才雄拉拢的对象,双方各取所需,相互照应,关系十分地铁,按密报上说,是“结党成群,罪行累累”。

    边境上,搞搞走私,贩点木柴矿石玉料,大家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日进斗金,偶尔抢地盘争闹,出些人命官司,也都是小事。大事是,侯才雄此人野心太大,眼看年龄要到,上位不成,居然就定下计谋,试图在一号首长前往昆云视察时,遣高手刺杀,然后自己再与其他大老虎里应外合,趁乱上位。

    这种惊天密谋,青城派自然是重要倚仗。侯才雄甚至也知道,青城派有个脾气极大的万长老,功法犀利,神鬼莫测,乃是实现大计的绝佳人选。可惜百般求见,对方都不给面子。

    过了不久,侯才雄就因为手下叛变,东窗事发了,其阴谋细节,也都摆上了桌面,让高层震惊者有之,惋惜者有之,警惕者有之。

    挖掉与侯才雄勾结的青城派之事,也立刻提上了日程。但青城派毕竟耕耘多年,盘踞地方,又是三清小弟,只有先行缓兵之计,再徐徐图之。而在调查之余,也留下了一个悬念——侯才雄准备请什么样的高手,如何才能顺利得逞?

    什么样的高手,才能突破重重防御,直击首长身边?而且不用枪,不带武器。这个疑问不解决,很多领导是睡不好觉的。于是调查又交给了22局,由阎崇联负责。

    阎崇联果然不负众望,倒过来的同时,提供了这份高层最需要的东西,并根据“苍山派叛徒密报”,以及在青城派卧底的消息,勾勒出一份“万剑峰能力报告”,送至赵副总理案头,又直达天听,到了最高层。

    万剑峰的能力,包括轻功,无形剑气,可躲子弹的强大防御能力,还有“轻王侯,慢公卿”的狂傲,以及另一种暂未暴露的“飞剑之术”,据说可以“百里之内取人首级”,无有不中。所以,这就是侯才雄的凭仗。

    个别领导看后,当场就拍了桌子:“这种危险分子,居然不听国家指挥,22局是干什么吃的?”

    当然,领导的忧虑也很正常,万一再出个马才雄,李才雄,把这个叫万剑峰的招揽了,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此人到底有没有和侯才雄见过面,有没有接受过密谋邀约,是谁也不知道的。或者,是侯才雄暴露得太早,事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实施呢。

    经讨论,由赵副总理任总指挥,路政要局长牵头,草拟了“破峰行动”计划,也即“啄木行动”的前身,时间正好在观音寺事件后。(未完待续)

390 一员猛将

    观音寺事件,等于是万剑峰一伙罪行的总暴露,但为免打草惊蛇,相关人士就当不知情,装糊涂,任青城派在那想方设法遮掩。

    李玄开在香港的公司,也和万剑峰一伙有勾结,主要是从国际市场购入珍稀药材,从中赚取差价,顺带充当保护伞,几个师兄弟都吃得很肥。

    “破峰行动”,计划由一批高阶异能者包围金贸大厦,同时以短程导弹、火箭筒、狙击枪等组成火力网,交叉攻击,将在其中修炼的万剑峰彻底消灭。

    但计划拟出,上面又犹豫了,首要问题是,怎样才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把金贸大厦包围。其次是导弹,一用就要全方位覆盖,如何避免不误伤群众。提前说什么火警疏散是不可能的,稍有风吹草动,对方肯定就会提高警惕,然后悄悄遁逃。

    第三则是人选问题。所谓高阶异能者,虚像以下都是渣,不够万剑峰一剑。虚像以上也未必是对手,可惜盘空老和尚仙去,恒如又癫了,寒山寺一脉力量不足。要么,就只能请道德真人张古出山,但行动本来就是针对三清一系,也根本不用考虑了。

    忠诚干练的调查员,死一个就少一个,要么尝试用人命去堆,但这种损失是国家无法承受的。

    至于军队埋伏狙击,成功率更低,恐怕人还没到,就被对方发现了。

    要么。就纯用导弹袭击,无人机轰炸,但万剑峰这种层次的。已经有了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一旦击杀不成,反噬起来,尤其那种“飞剑之术”,怕是没有人逃得掉。

    所以,哪怕有99%的把握,差1%。上面也不愿冒险。万一不成,让万剑峰躲回昆云的十万大山。怕是神仙都找不到了。而他就可以躲在暗处,密谋报复。

    “就在领导们举棋不定的时候,万剑峰再次动手,于是你就脱颖而出了。”秦大舅子说起这段。不由满脸挪揄,“简直是一道光明,给了大家希望。”

    “有一个人,万剑峰居然杀不了他!”据说,阎崇联向赵副总理汇报的时候,两眼放光,惊喜得几乎大叫。

    于是,调查员庄小安的档案资料,过往经历。祖上三代等细节又流水般汇总。

    万剑峰和庄小安的仇恨,很快就整理清楚,一目了然。都是为了抢生意,主要还是庄小安断了苍山派的财路,导致对方誓要杀之。

    按路局长的说法,“这小子是员猛将嘛”,所作所为,简直是专门和万剑峰作对。而且胆大包天,很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如果说。高层之前还对斩首万剑峰心存犹豫,但在皮石村刺杀,石村长等人遇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排除万难,解决问题”,“今天可以杀几个国家干部,明天就可以杀上首都来。这种对社会和谐造成严重危害的人物,必须要严肃处理!”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出现了。疑问两个,都是关于庄调查员的。“此人年纪轻轻,是怎么击败万剑峰的?难道比对方还强?”最核心的问题是,“此人是否忠诚可靠?”

    不可靠,当然就不能用,就算用,也要保留使用,并做好过河拆桥的准备。

    言下之意,秦大舅子没说,但庄小安是一听就懂。所以就有了后面的“观察”。

    万剑峰别墅刺杀后,相关人士是洞若观火,又故布疑阵,把目标指向巴达木尊者,实现了转移三清青城团伙注意的目的。

    同时,耿大司长也全面汇报了“庄师弟”的本领,身负焦痕烈掌,是盘空老和尚的衣钵传人,年纪轻轻,就已到虚像境界。又和万剑峰有深仇大恨,乃是不二人选。

    另一方面,耿大司长也分析说:“我师弟修炼的雷法,虽然并不算特别强,但似乎正好能对付万剑峰,是剑修克星。”

    别墅一战,万剑峰被一掌拍焦,然后就不敢上前,监控是拍下来了的。

    万剑峰刺杀未遂后,当即回了昆云,据阎崇联汇报,是“怀疑是要取得什么法宝,卷土重来”。神秘莫测的飞剑还没出现,立刻让上面警惕不已,甚至动过用导弹打下民航飞机,一举消灭的念头。

    但这么做影响太大,其次万剑峰也狡猾到根本不坐飞机,全程火车汽车,一钻进山里就好几天,让所有人都不敢动。甚至,连设卡拦截都不行,反而只有金贸大厦是最佳地点,可以瓮中捉鳖,定点打击。

    等万剑峰从山里出来,上面才松了一口气,于是,经赵副总理肯首,“破峰行动”大幅修改,继续执行。

    原本的计划,是让庄小安秘密潜回南固,先行蛰伏,主要是为了避开三清青城耳目。然后耿大司长也要和炬深方丈一起潜入,再与局里其他精锐一起,出其不意,同挑万剑峰。

    几支调动“去西夏边境”的队伍,其实已悄悄进入顺安,只等万剑峰回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力扑杀。整件任务,寒山寺是挑大梁的,牺牲也在意料之中,耿大司长连遗书都写好了,什么“为国捐躯,死而无憾”,看得一干领导是眼眶湿热,感动不已。

    耿大师兄,还是很狡猾的。听到秦大舅子说起这段,庄小安很是不以为然,一边暗笑。这种时候,当然要表现慷慨悲壮,为将来计。一旦功成,哪位领导不念寒山寺的好呢。

    耿大司长的打算,本来是让庄小安先行潜伏,迟点再告诉细节,但没想到,这货居然出事了。

    首先是扔掉专用手机,玩失踪,然后就爆出“叛国潜逃、杀害自己人”,相关人士震惊之余,也看到了另一种可能——22局有内奸,对方甚至知道庄小安的下落,从而制造了该事件。

    内奸的身份也很好锁定,只能是发现现场的青城派弟子,以及情报司负责手机定位的人员(以三清派为主),也就是说,想杀庄小安的是青城派,目标再指向万剑峰。

    青城派在事件中的上蹿下跳,李玄等人的推波助澜,恨不得力取庄小安性命的行为,也坐实了这种推测。

    对抗万剑峰的关键人物庄小安下落不明,破峰行动只能紧急叫停。同时,怀疑“庄调查员不可靠”的声音也再次出现,“重要时刻,他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于是,再经各方紧急磋商后,“啄木行动”出台了。

    啄木行动,也是对庄小安调查员的一次考验,置于危险境地,才能了解其否与不明势力勾结。同时,也考验其忠诚度,干练度,应变能力等,是否可为栋梁。

    既然庄小安对万剑峰仇恨很大,几乎被杀,“小伙子年轻气盛,没有不报复的道理”。“想办法让他回南固去,适当引导,让他去啄木嘛。也不指望他一个人对付万剑峰,只要能搞点事,让万剑峰受点伤,也是功劳。”

    其实对有关领导来说,解决不解决并不重要,如果庄调查员不能独自解决,又和不明势力勾结的话,肯定要呼叫支援,正好驱虎吞狼,等两边都打残了,再一举收网。

    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借口,把南固给包围了。

    当然,如果不主动联系阿月,等山穷水尽时,秦怀自然也会派人来送。这一点变数,对秦老丈人一伙是顺水推舟,正中下怀。

    所以,当时秦大舅子很是不怀好意地说:“你的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能不能顺带一起解决,就看你的能力了。”

    逻辑很简单:要杀你的是万剑峰一伙,你自己想办法收拾对方。几乎就在明说,你丫快呼叫小伙伴吧。

    秦大舅子之阴险,让小安大师一回想,都忍不住要抄东西钻他菊花。

    实际上,在“嫌犯庄小安”暴露之前,外面军警就动了,无论怎样,都要以“暴恐分子潜入南固”为借口,实施包围。至于对22局其他人,就明说是抓捕庄小安,有青城派透风,万剑峰也不会多怀疑。毕竟,已经通缉这货很多天了嘛。

    对付万剑峰,上面决心已下,哪怕有损失也要做。最新杀手锏也已不是庄调查员,而是一种还处于试验阶段的炸弹,由一支不带番号的连队从首都运来,全程蒙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会在行动前使用,由便携式导弹轰入,“可以让敌人瘫痪”。

    这种炸弹是高度绝密,秦怀也语焉不详。而就在庄小安潜回的第二天晚上,确信万剑峰一伙并未察觉,众人又发现了一件惊人事实。

    所谓的飞剑,百里之内取人首级,真的存在!

    这把剑,被十公里外的高倍望远镜观察到。从楼顶飞出,几乎是肉眼难辨地,就钻入城区,不知下落。然后很快,110就收到建委家属楼报警,说有人被利刃割了脑袋。

    事件紧急上报,万剑峰之凶顽,让一干领导是眼皮乱跳,惊讶无声。总指挥赵副总理也再次犹豫了,本来十足的把握,再次变成了九成,一个不好,就要付出惨重代价。

    就算来一个团,恐怕也不是这种吹毛贯发,无影无踪的飞剑对手。

    然而就在此刻,秦怀等人又发现了另一件让人震惊之事——飞剑冲向庄小安的藏身处。(未完待续)

391 刀在何处

    整个过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秦怀一伙也不敢过去看,唯一能确定的,是庄小安没死。

    这货不仅没死,还玩高速飞车,灭了万剑峰的得力弟子利文,从而被警方发现踪迹。

    但问题是,整个过程不见飞剑追杀,不知是不是万剑峰出了岔子。消息报上,一干领导也不知是震撼还是惊喜,于是就有了杨副司长的“态度转变”,告诉王光辉“全力配合”,同时米局等人也得到指示,出发去金贸大厦打探消息。

    秦怀一伙监控者趁机来到近处,各方汇总,不见万剑峰,还发现包镇海等人心事重重,像天塌了一般强打精神,可见不妙。

    难道万剑峰伤重不起?众人带着惊喜疑问,继续商量。最后又由赵副总理拍板,计划不变,11点准时戒严,然后直捣黄龙。耿大司长,包括炬深方丈都是攻坚队伍的第一梯队。只不过,“为避免影响对庄小安的观察”,被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

    秦月自己跑过来救人,也仍然是插曲。秦大舅子早就得了命令,“让庄小安走”,路上关卡,其实早就设下重重埋伏,想让这货无奈之下,呼叫“另一伙不明势力”相助,从而一网打尽。

    当真不把哥当人看,上面戒心重重,又要使用你,实在是心机用尽啊。庄小安默默记下这次,一时也不便发作,就听秦怀道:“结果没想到你这么生猛。独自就冲进去。还把飞剑都抢了。”

    庄小安救走姬雪冰,还夺了万剑峰的飞剑,让各级领导都震撼不已。惊喜意外。简直是一出接一出。而且这货还打伤了李玄,双方势成水火,肯定是不会倒向三清派那边去了。

    巴占等人刚到,另一支飞行小队也从天而降,直接钻入金贸大厦顶层,就看到满地血泊,昏迷不醒的万剑峰。以及重伤的古亚鹏师兄弟。

    消息传出,赵副总理欣喜若狂。又得知庄调查员抱走姬雪冰,几乎是“赤裸裸地开房去了”,更是哈哈大笑,甚至连“这小子倒是个性情中人。英雄救美,也是一段佳话。有什么事,我亲自去找老姬”都说出来了,言下之意,是要当这个媒人,撮合两边。

    当然,大领导考虑的问题是全方位的,也和庄小安所料相差无几。姬部长本来是偏向张古一派,但现在女儿都被人收了。下一步如何选择,也在意料之中。

    万剑峰团伙覆灭,行动大获成功。唯一可惜的。是可疑人员段浮生被救走。不过这时候,庄调查员正和姬雪冰在一起,也就正好洗清嫌疑,祸水东引了。

    打扫战场之事不提,眼看说得差不多了,秦怀接到个电话。立刻又追问“飞剑下落”:“看到你摸进九曲桥藏东西,怎么就不见了?”

    这帮货。一直在监视自己!庄小安十分不爽,面上却是一幅惊讶到极点的表情:“怎么没了?谁拿的?我还以为那里安全,没人知道呢。”

    拿诛妖剑的,除了萧晨晨还能有谁。幸好小妞动作快,不然就被局里得逞了。

    “这把飞剑很重要,很值得研究。”秦怀脸色难看,“难以想象,对方是谁。”

    “我怀疑,就是救走段浮生那人。”庄小安开始引导思路,“肯定一直在跟踪我们。不过呢,我倒认为对方敌意不大,如果真要下黑手,你我估计也早挂了。”

    秦怀又想几秒,就颓然一叹,扬长而去:“算了,好好斟酌一下你的书面报告,尤其怎么击败万剑峰的,写清楚。有关问题注意保密,你懂的。”

    三天后,一场别开生面的表彰仪式在省厅会议室举行,庄小安做为第一功勋人员,与耿兆、秦怀等有功人士一同在列,由22局局长大人路政要同志亲自颁奖。

    庄小安记特等功一次,获“共和国卫士”勋章一枚、剑盾形的“国家特殊贡献”勋章一枚,奖金100万,大红奖状拿到手软,并带提拔一级,升为正处级干部。

    按理说,直接到副司也不为过,但助理严毅死得蹊跷,又有“把姬部长的女儿怎么了”的情况在内,“年轻人升太快也不好”,最后还是由赵副总理拍板,设为正处。原有省厅的重案处职务不变,调查员职务不变,再兼任22局东南行动司江北行动处处长。三清派附庸,铁枪门的巴占一伙则被连根拔走,送到西北边陲“驻防”,交由耿大司长揉捏。

    这一职务,才是真正的大权在握,可以搞独立王国了。行动处,实际上就是门派分支,传功收徒,也都是允许的。而秦老丈人也正式去掉常务副,成为江北省公安厅厅长,兼东南行动司司长。换言之,一大片区域都成了自家地盘,由寒山寺和全真派掌握,固若金汤。

    青城派团伙被一扫而空,上面组织了专案组,要调查“和侯才雄密谋作乱的事实”,其留下的真空地带由各方瓜分,一些中立派别也得到了好处。

    三清派自然是吃亏的一方,不过道德真人张古的面子够大,左右斡旋,积极应对,局里交出一些职务,地方交出一些肥缺,与胜利一方谈妥条件,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至于李玄等弟子,也当然被张古保了下来。“做正常生意而已,也不说明就和万剑峰一伙有勾结”。主要罪责,反正有青城派顶缸,何况李玄伤重不起,不好穷追猛打,也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了。

    首都,201医院。

    特护病房里,李玄正望着天花板出神。

    生理上的痛苦不算什么,有三清派灵药。再加自身功法底子,没几天就痊愈了。最大的痛苦,还是来自心理上。

    “姬部长的独生女被调查员庄小安强x”。当晚就由巴占等大嘴传遍了22局,然后再经某些人推波助澜,传得活灵活现,煞有介事,动不动就来个“你懂的”。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雪冰根本就没有举报控诉,甚至连提也不提。当晚就坐飞机回了首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像是既成事实,默认了一样。据部分在场人士说,“出酒店时,哭得眼都肿了”。“好像被抛弃”。更有一种说法是:“庄小安和姬雪冰本来就郎情妾意,只不过之前有些误会,否则,庄小安就不会不计生死,单挑万剑峰,拼命救下她。而李玄纯属自作多情,想钻出来横刀夺爱,结果被庄小安打爆。”“姬雪冰出酒店的时候脸色平静,根本没有哭。”“据说。赵副总理也要亲自去姬部长家,帮庄小安提亲呢。”

    这种传言,不是庄小安搞出来的。就是秦怀那一伙搞出来的。不,一定是姓庄的,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李某誓要杀之!

    虽然明知是谎言,谣言,混蛋之言。但每想一次,李真人就胸闷如堵。怒发如狂。

    不仅如此,那晚之后,雪冰就不接李某人电话了。发短信,拐弯抹角地问上几句,也只得到“没事”两字。

    雪冰啊……怎么就被那个畜生给坏了?

    难道真像书上说的,女人对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当真是铭记在心,因恨生爱吗?

    早知这样,老子就霸王硬上弓了啊!

    李玄在这边悔得咬牙切齿,肠子发青,就见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白须长髯的老者大步走进。

    “师父!”李玄表情顿时变成了恭敬,但那股戾气一时收不住,脸上横肉兀自抽动。

    “清悟,你这中正平和之心不养,伤势还要拖延。”老者微微摇头,声音不怒自威。

    “师父,我,我就是一时意气难平啊……”李玄说着,忽然就飙泪了,“咱们三清,咱们三清什么时候,被人欺负成这样……”

    仇恨的泪,懊悔的泪,委屈的泪,多日积攒的情绪,终于在再见师尊的一刻汹涌而出。师父道德真人学究天人,深不可测,纵然外面再飞扬跋扈,再地位显要,在师父面前,也还是如孩童一般。受了委屈,怎么也要找家里长辈做主不是。

    “呵呵。”张古倒笑了,“你自己学艺不精,又怪得谁来。勤修苦练十年,未必就不能报这一箭之仇。”

    “我……”李玄嗫嚅着,“师父啊,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是姓庄的欺人太甚,咱们在局里受打压,也是这货做的好事啊。”

    “何止是他。”张古冷笑,“全真武当,个个在列,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你不倒,迟早会扳回来的。”

    “那咱们……”李玄顿时来了劲。师父道德真人虽然已85岁了,但照样神采飞扬,腰背如铁,性如烈火。而且师父轻易不表态,一表态就是决定,迟早还回来,姓庄的死定了。

    “这件事,姬部长已经找过我。”张古一挥手,打断弟子,“不是报仇,而是观察。为师之前已上门拜访,见了雪冰这丫头一面。”

    “怎么样?”李玄双眼圆瞪。

    “这丫头还是完璧。”张古抚须一笑,“由此可见,外间传闻都是谎言。更可能是姓庄的小子,对她做了些别的。不外是邪术功法,摄魂引诱。”

    “那她……”李玄立刻喜翻了心,嘴皮都哆嗦了。

    痴儿!张古缓缓摇头,眼底却泛起些慈祥来。这小子在一众弟子中,天资最高,将来不出意料,是要接掌三清派衣钵的,只是性子太张扬,少了些磨练。这次教训,也是好事,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雪冰没事,身上并无邪法痕迹。”张古道,“应该是心结难消,休养一段即可。”

    “师父,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大石落地,李玄眼珠立刻就乱转起来,当即悲声又喊,“此獠猖狂,怎么能任其逍遥,谁敢动咱们三清,都要以牙还牙,从来没这么放纵过敌人!”

    “呵呵。”张古笑了,“对方现在有大势,挟得胜之威,又是赵副总理那边的红人,你去动他,实属不智。”

    “难道就这么算了?”李玄十分不甘心。

    “我问你,这是什么?”张古也不答,伸出手指,在半空画出一个形状。

    “这是……刀?”李玄怔了两秒。

    “不错。”张古又问,“什么刀?”

    “砍刀?太刀?大环刀?”李玄皱着眉,张古只是不语。

    “我明白了,无形之刀!”李玄忽然一颤。

    “好,好,不错。”张古对弟子的悟性很满意,又问,“你想杀人,用不用刀?”

    “用。”李玄沉吟一秒。

    “那么刀在哪里?”张古把手一摊。

    “在……”李玄皱眉苦思,难以回答。

    “没有刀,你怎么用?”张古又问。

    李玄表情越来越迷茫,干脆颓然道,“弟子鲁钝,请师父开示。”

    “唉,”张古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卡在这一关上。你若是明白这虚实相生的道理,早已迈入虚像,也不至于让人把天尊爆杀符都毁了,还伤成这样。”

    “君子杀人不用刀,刀在哪里,存乎一念。没有刀,就去借一把。修行之道,要修功法,还要修人心,修大势,心怀天下,何愁没有刀用,为师今日就告诉你,这刀在何处。”(未完待续)

392 江北之王

    “唔……诗姐,好想你。”小安大师做深情状,搂着美人姐姐一阵猛亲,双手兀自乱摸。

    “坏小子……给我老实点。”诗晴双颊酡红,使劲挣脱,眼眸水汪汪地,嘴里吐出的却是绝情之言,“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啊?”这货一惊,再看美人神情,立刻又腆起了脸,“好晴儿,不要开玩笑嘛。我做得不对的,一定改……”

    “不是,不关你的事。”诗晴眼圈红了,“这是祖师的命令,很重要。”

    “到底怎么回事?”庄小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刚在江宁领完奖,就接到个陌生号码来电,美人姐姐相约东海,简直是喜上加喜,让这货满心舒爽。谁知风尘仆仆赶到,还没亲热10秒呢,兜头就来了一瓢冷水。

    “你看。”诗晴牵着这货坐到沙发上,眼眶含泪,递过pad。

    “这是……”erp系统界面,一封署名“天元子”的信件,只看开头,就让庄小安目瞪口呆。

    “庄小安机敏果敢,乃栋梁之才。今封为星主,兼江北州舵执政,全权负责当地事务,江北各级人员全力配合工作,不得有误。”

    而且,下面也并无转发提示,不是来自虚凌曼。

    “祖师……出关了?”庄小安兀自眨巴眼睛。

    诗晴点头,递过一个檀木匣子:“你的信物。”

    啥玩意?庄小安伸手接过。就觉沉甸甸地,光匣子本身就很值钱,再掀开。立刻又被晃花了眼。

    匣子里,是一枚十分考究的徽章,半个手掌大,底部为黄金六角星,上刻日轮、光芒,正中则是一朵绿色月季,色彩瑰丽如翠竹。黄金光彩映照下,金碧纷呈。又如透明果冻,竟是一整块的祖母绿雕饰而成。

    “很漂亮是不是,”诗晴道,“绿色月季是纯真的赤子之心。代表向往太阳,是忠诚的象征。祖师对你期望很大。”

    “再大,也不如和你在一起。”见诗晴情绪低沉,庄小安急忙搂住美人香肩,顺手把匣子往旁边一抛。开玩笑,哥又不缺钱,这玩意虽贵重,难道就把哥的女人换走了?

    “你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诗晴脸上柔情泛起。也紧紧抱住了这货,“这是星主信物,一般人根本是得不到的。它是权力。也是资源。而且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有什么意义?”庄小安嗅着美人发香,浑不当回事,“再有意义,也比不上和我家晴儿长相厮守。”

    “唉……”诗晴幽幽一叹,“你这个职务,是特设的。也可以说,是一个信号。这封信,公开发给太极派所有人,而不是像以前只给凌曼,再转发给相关人。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可以和龙飞分庭抗礼了。”

    “啊?”庄小安一愣。

    “这种任命,以前是没有出现过的。”诗晴解释道,“星主,比如韩立和尚,马崇山,都为‘祖星’之一,但都是虚衔,只代表派中地位,虽然有更多资源,但实际权力并不大。像马崇山,还兼一个东南两省巡查的职务,就比韩和尚更受尊敬。周东声,包括王庭元副省长,都要讨好他。”

    “但除此以外,马崇山并没有实际事务,最多就是向上汇报,负有弹劾之职。平时的生意往来,教众发展,还是由分舵来做。像王庭元这个在政府掌权的隐星,也只是虚衔,双方除了相互照应外,工作并不交叉。如果当地有云殿,则又是另一部门,和隐星对接,在官场发展。而你,现在是真正的大权独揽,可以说,是太极派的江北王。”

    “这……”庄小安张口结舌。

    “以前并没有江北州舵,江北区域的工作,由东海分舵和南固分舵划分。但现在不同了,你再看这句,‘江北州舵执政,全权负责’,当地事务由你一言而决,只需向祖师汇报。而江北所有力量都要配合,听你指挥。否则就是不听号令,受门规处置。”诗晴说着,表情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忧愁。

    “而且,你又是星主身份,比王庭元那种不修功法的隐星还高半级。从此开始,太极派绝大多数功法都对你开放,你想学什么任选,传功收徒也不受限制。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诗晴看着他,“成为星主,则自动成为祖师弟子。”

    “那我……”庄小安心都颤了,是惊喜,是古怪,各种念头纷至叠来,一时竟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龙飞那样的嫡传弟子,”诗晴一笑,“但下一步,可能就是了。祖师公开通告,也等于在警告某些人。”

    “我没做什么吧?”庄小安总觉得不踏实,怎么祖师一出关,哥就中了大奖呢。

    “我也不知道。”诗晴摇头,“祖师一直都很看重你,之前应该是闭关,来不及过问。但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

    “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庄小安很疑惑。

    “的确没有关系。”诗晴表情哀怨,“但你就算不当这个星主,我们也不能再见面了。明局最近一直在调查云典集团,稍有不慎,就会把你牵扯进来的。祖师让我出国,去东南亚开拓市场,顺便避一避。”

    “吓死我了。”庄小安顿时大松一口气,“只是暂时不能见面嘛,说得这么夸张。”

    “可是,我不知道要多久……”诗晴把螓首偎在他怀里,“像你这样,在明局担任要职,又前途无量的,太极派还没有。祖师的意思,是要保护你。他们既然能抓捕段浮生,也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不见面。对你最安全。”

    “唉……”庄小安呆愣几秒,又颓然长叹。的确,好不容易才洗脱嫌疑。打上了“忠诚可靠”的标签,再和美人姐姐有来往,说不定哪天就东窗事发了。专用手机,跟踪器在身,去哪都是有定位的,到时候,自己倒不怕什么。就怕把美人姐姐害了。

    “去东南亚哪里?”庄小安捧起美人小脸,心中纠结。万般不舍。

    “正在选,还没谈好。”诗晴勉强笑笑,“投资,总不能随便花钱吧。”

    “那我要想你怎么办?”庄小安很郁闷。“电话wei信都不能用了?”

    “还有网络,用加密通讯。”诗晴抹抹泪水,又妩媚一笑,“你要真舍不得我,今天就好好表现吧。”

    ……

    “砰!”龙飞把pad往桌上一按。

    声音并不大,似乎没有什么力量,但屏幕触到桌面的同时,就已被暗劲碎成蛛网,内部零件全部破坏。

    “……”对面的视频镜头里。虚凌曼沉默不语,表情也不知是伤感还是担心。

    “老头子居然……”龙飞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更有一种把眼前一切全部破坏的冲动。姓庄的不仅没死。还鸡犬升天,成了江北王,此事如何能忍?!

    还是维也纳乡间别墅,只是没了音乐,书房里灯光黯淡,投在墙壁上。拉得老长的影子也在发颤,一如主人的心情。在夜色中郁躁如狂。

    而在屏幕对面,虚凌曼那边却是阳光灿烂,窗外青草绿地,衬着雪白襦裙,绝世容颜,像开了一扇通往天堂的窗户。

    光芒飘洒,照亮龙飞的脸,看着对面玉人,龙飞的心,忽然就是一软,而再一转念,又化为了无穷无尽的妒忌和怀疑。

    是谁杀了老甘?

    “飞,你到底怎么了。”察觉男人的情绪变化,虚凌曼轻叹一声,“就算庄小安署理江北,也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师父知人善用,也是好事。”

    “你觉得是好事?”龙飞冷笑。

    “我觉得是。”虚凌曼眼中掠过无奈,立刻又转为坚定,“尤其对你。这样,你就不用整天想着杀他了。你要勇猛精进,因为你有了竞争对手。”

    “哈!”龙飞放在桌上的手,立刻再次捏住了碎掉的pad,玻璃入肉,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有眼神阴冷如冰。

    “我说的,不是太极派的竞争。”虚凌曼也察觉自己有些失言,“师父的安排不会变。只是,你有了一个参照物。庄小安很强,甚至能击败万剑峰,这一点,我们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你还要再精进,一心精进,为了你我的将来。”

    佳人柔情,终于让龙飞脸色稍霁,又哧地一笑:“姓庄的只是走了狗屎运,学了焦痕烈掌,正好克制万剑峰而已,真实本领不值一提。”

    “就算如此,你不能否认他有气运。”虚凌曼摇头,“这么多次死里逃生,师父看重的,也应该是这一点。”

    如果小安大师在的话,肯定是要骂娘的。不过报告也是同样内容,这货自称“飞剑扑来,不能抵挡,万般无奈下只有拼死一搏,空手入白刃,夹住,再运起雷法一拍,没想到,就把这玩意给拍走了。‘怀疑是万剑峰的神魂附在上面’。潜入金贸大厦时,还是如法炮制,结果一举成功。”

    而让外人来看,就活画出了一幅功夫一般,全凭运气的菜鸟形象,又能和耿大司长的报告,以及现场勘探吻合,让相关领导看后,齐齐松了一口气。

    当然,到底是不是,也没有办法验证了,万剑峰已成植物人,为免隐患,还要再打上一靶,尸体火化,彻底消灭。而诛妖剑消失,古亚鹏等人都还没学到怎么用。除了在系统司的记载里,添上一句“焦痕烈掌可抗飞剑”,一切都成了绝响。

    “气运?”龙飞深沉一笑,“我倒觉得,是另有原因。凌曼,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虚凌曼一怔,又微微摇头,眼神有些伤心,“飞,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龙飞心底泛起一丝悔意。其实不该问,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的。还是说,因为自己太在乎了?

    “我不知道你那天做了什么,”虚凌曼轻轻道,“也不想管,我已经劝过你,也不想再劝。甚至我还阻止过你,可是,这有用吗。你一直想杀庄小安,不能通过太极派,就从22局,从私下的力量去做。不达目的,你誓不罢休,但是,师父已经出关了,也明确要保护他。你还要做下去吗?”

    当然要做下去!因为傻丫头,很多事你不知道。尤其是这个江北王,代表了什么……

    “小曼,我很抱歉……”龙飞心中狠转念头,面色却带上了颓然,“我答应你,不再管他就是,只当这个姓庄的不存在。”

    “真的?”虚凌曼脸现欣喜。

    为什么,你这样高兴?龙飞心中,立刻又是阴郁如雨,“竞争对手”,这四个字,到底是一时失言,还是代表了另一种,潜意识的想法?

    姓庄的,必须杀之!

    “什么任务?”看着眼前戴蛤蟆镜,穿皮夹克,骑个偏斗摩托,载着美女招摇过市的秦大舅子,庄小安又有捅他菊花的冲动。

    这货,要不是阿月的哥哥,真要用雷法弄他一顿。之前就狠狠阴了哥一把,现在还没休息两天呢,又钻出来下命令了。

    “长期任务,你这什么表情。”秦怀倒是不在意,哈哈一笑,亮出专用手机,就见上面四个大字:“建立势力”。(未完待续)

393 不速之客

    庄小安顿时一呆,仔细再看,就见完整句子是“兹委派东南行动司江北行动处建立宗教势力的通知”。

    “行了,我就尽到转达责任,你自己看着办。”秦怀跨上偏斗,扬长而去。

    阿月……哥想你了。小安大师心中泛起“你妹”两字,立刻又一声长叹。这两天打电话,秦月都不接,短信也不回,完全无视,就像偿还了救命之恩,继续划清界限一样。

    这货心头有鬼,也不敢多骚扰。姬雪冰那边虽然没动静,但整个22局,包括江北警界又再次传遍了大师传奇。什么郎情妾意,早就知道有今日云云,还把以前打爆白文学团伙,英雄救美,强x未遂的事件扯出来说。傲娇公主、女神记者,统统收了,完全是人生赢家,男儿楷模,甚至有好事者以此为原型,在起点网写起了连载,叫什么《贴身高手》,人气很是火爆。

    对这些闲言碎语,庄小安也没心思理会,这会儿看着手机上的任务,就觉正中下怀,越看越爽。

    所谓“建立宗教势力”,其实是响应中央“宗教工作会议”精神,首先是管好正常宗教,其次是打击邪教。尤其后者,“由于社会信仰缺失等各种因素,目前国内民间宗教发展有复杂化、隐蔽化的趋势,除了本土邪教组织蔓延外,也有大量国际组织潜入我国,以各种名目招摇撞骗。且具有相当的反侦破能力,给警方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难。用常规手段难以取证、对宗教狂热分子难以攻心等等……”

    所以,此方面的管控工作已经是“迫在眉睫”。但警方的毕竟是以维持社会治安为主。对于隐蔽的信徒,很难提前掐头打掉,包括侦破过程,也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同时,也不可能让正常的宗教界人士去搞什么斗法弘法,争夺教徒之类。所以,最好的办法策略是主动进攻。建立由官方掌握的地下宗派。

    “过去,我们的宗教界人士都在明面上。这副主席,那委员长,一看就知道你的身份,这种思路。有必要换一换了。”相关领导认为,信仰缺失,是不可阻挡,甚至不可逆的趋势。“没有信仰,群众就会不听指挥,就要瞎胡闹。如今,革命斗争的信仰已经不适用于和平时期,所以要从其他方面入手。信仰的争夺,是一场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大事。影响长治久安,社会和谐。”

    而建立官方地下宗教,好处有三。第一是能管控多数有信仰需求的群众,有什么突发事件,群体事件,也能听从指挥,与政府心往一处贴,劲往一处使。至少不会添乱。而且,还能有组织地做一些政府不便出面做的事。比如游行抗议、煽动群众、引导舆论方向等。

    第二好处。则是抢夺信徒,压缩其他邪教的生存空间。这种时候,一些官方不方便用的手段,也可以用了。比如斗斗法,抢抢地盘什么的。更进一步,也可以利用“本来就是邪教”的身份,“叛教改信”,从而降低敌人警惕,打入内部,利于破案。

    第三,是可以引蛇出洞。如果当地有隐藏的邪教,包括白社会组织在内,也必然会和新势力迎头撞上,或者对方主动挑衅,或者喝茶讲数,这样的话,必然能诱出虚实,再进行侦查摧毁。

    总之,建立可控势力,有百利无一害,而22局的行动司,行动处都是现成的,稍微显点手段,还怕普通人不信?

    “行动司处平时没有任务,就要用起来,免得整天无所事事,保暖思淫欲。”局长路政要这话,已经说得很重。有关领导的确是对万剑峰一伙的所作所为,以及青城派的问题警惕万分,到了“不得不治理”的地步。

    有了自己的地下势力,自然能在敌人刚刚露出苗头时,就将其掐断,不会等到出了大问题才行动。

    “而且,这样做,也可以甄别出一些党内信仰不坚定,心思不纯粹的干部。”

    好处太多,上面很快就拍了板,由几个区域先搞起来,做好试点工作。至于区域,当然是赵副总理这一路为主,比如路局长下面的中原行动司,秦老丈人的东南行动司,耿大司长的西北行动司,还有簇新的西南行动司。

    这里面,实际上还有一个“创收”的潜台词,心照不宣,大家不提。搞教派,信徒募捐,香火钱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也没说要上交国家,自然就用于“发展经费”了,至于“发展”了多少,有多少进了私人腰包,又不交税,不开发票,鬼才知道怎么回事。

    而且,上面还要拨款,每个行动处先划1000万启动资金,“如确实困难,再酌情由中央财政补贴”。

    换言之,等于国家支持,让你开宗立派,自由发展,好康到不行。

    至于对“教主”管控工作,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首先,是限制在所辖区域发展,不得跨区活动。专用手机是老套路不提,另外还要派助理,哼哈二将,左右监视。

    不过这一回,助理就不是严毅那种不明货色了。而是都有来路,一个是耿大司长多年的手下,另一个则来自混元门,是俞锦儿的小师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路局长拍了板,下面也没人再提什么掺沙子之事。反正就是利益均沾,大家欢喜,让三清派干瞪眼。

    哥总算走到这一步了啊!

    庄小安踌躇满志,摩拳擦掌,现在功法也有了。祖师对江北州舵之关心重视,更是令人惊叹,直接就发来一份练气术,叫做“雷霆心法”,又说“此为老夫新近所创。与你所用雷法颇有渊源,可改名自用,广授门人”。

    这架势。完全是当亲传弟子的节奏啊。把pad给红藕看,红藕也傻了,惊喜万分,连说没想到。

    按正常情况,只有虚凌曼和龙飞两个弟子,才有祖师传授独门功法的资格,其他人都是学大路货。这代表什么。不言自喻。

    而且,现在是可以和祖师直接对话的。权柄更上一层。包括顺安市委书记沙宝禄都要听指挥。果然是如假包换,真正的江北之王。

    这门雷霆心法,也有独到之处,按祖师的说法是“速成之术。资质寻常者也可修习,虽然日后成就有限,但修得三年五载,也可与唤灵高阶一拼。”

    从修炼上,心法类似于焦痕烈掌,观想虚空中一团五彩雷云,引威力入体,但并没有什么酷烈异能,痛苦不堪的症状。

    自己是不便练习的。对此,庄小安很慎重,但韦豪一听。立刻就激动万分,跳了起来。这货修炼寒山寺功法,也不知是资质问题还是时间太短,不见寸进,就丧气万分。这下听说有犀利的雷法可学,还是“庄哥亲传”。顿时就浑身来劲,死活要学。

    而学的结果。也是出人意料。不过三天,这货就“有了气感”,感觉五彩雷云入体,连力气都增大了。看进度,最多一年半载,就能筑基完成,横行南固了。

    再让刚招来的远房表哥庄小强学,也是如此,只不过10天才有气感。

    这等于……是给了一种批量制造异能者的功法啊。庄小安咋舌之余,又对祖师是五体投地,只剩敬畏。

    招个百把号人,一一传授,不出两年,自己就有了一批筑基异能者,其中又有一大部分是唤灵境界,无论敏捷力量,都是高手级别。再学点搏击术、轻功,直接可以当调查员了。

    不,还不止。如果给哥五年时间,甚至十年时间呢。徒子徒孙传下去,是不是得有几千几万人,妥妥是一支异能者大军,到时候,征服一个小国,乃至称霸22局都可以了。

    而且按祖师的说法,这还是“雷霆心法”的第一阶,直到唤灵为止。以后还在参悟,“一旦有得,立即传你”。

    而这门功法,是龙飞根本不知道的。

    而且据观察,这朵五彩雷云也并非什么邪灵,是像烟波飘渺功那种,无意识的力量。虽然自己观想不成,立刻被仙雷阻止,但试着感受韦豪等人修炼,就能看到其纯正充沛,不带一丝邪气。

    庄小安也不客气,既然祖师说了,干脆就改名为“紫微心法”,充为自己嫡传,对外就说是自创,焦痕烈掌传承,谁也挑不出毛病。

    唯一遗憾的,是只有没修习过其他功法的普通人,才能修炼“紫微心法”。不过也正合这位“紫微会”的宗师,号称“紫微星君下凡”的小安大师心意。其他门派的人,来了也忠诚度不够,如何比得上自家嫡传。

    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庄小安遐想之余,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错觉,一觉醒来,都忍不住要掐自己大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后者已经实现一小部分,前者还会远吗。

    新会所正式开张,一个俱乐部,走高端雅集路线,另一个咨询馆,走群众口碑路线。其中当然又有秘密路径,通向核心地带“紫微堂”,小安大师完全作为传说,高高供起,神龙见首不见尾。

    开业当天,各级省领导送花篮祝贺,大气球满天飘,三十万响的鞭炮摆了两条街,顺安市委书记沙宝禄同志到场祝贺,省委宣传部孟德部长亲临剪彩,阵势之大,让手下和群众真正见识到了小安大师的本领能耐。

    “老弟啊,我还说将来封你为国师,现在用不着了啊。”毛胜雄也喝高了,唏嘘不已,又热泪盈眶。一是兴奋鼓舞,二是黯然神伤。一下子,这兄弟就比自己级别还高了。

    “老哥啊,咱们路线不一样啊,你是堂堂正正,我是剑走偏锋。以后还是要看你啊。”庄小安被众人灌得面红耳赤,一边低声安慰。

    “老哥惭愧啊……”毛胜雄还要说,庄小安赶紧使个眼色,让韦豪把他架下去了。这会儿人多耳杂,说点什么不中听的,怕是要留下“不成熟”的污点。

    “好了,咱们一起来干一杯。”红藕站起来,“首先,是感谢各位领导大驾光临,我们紫微会蓬荜生辉。在座领导,每人将受赠一张vip卡。请各位放心,不是折扣卡,储值卡,而是友谊卡,不违反八项规定的。它的作用,是各位有需要咨询的问题,都可以凭此卡来找小安大师,”红藕甜甜一笑,“但是,只限一次哦。”

    “好,好!”孟德部长作为隐星王廷元部长发展的贮备力量,第一个鼓掌当托,如抢一般接过,“各位,可要珍惜机会哦。”

    “呵呵,好!好!感谢小安大师啊。”“哈哈。”众人急忙伸手,本来还矜持的,这会儿也争先恐后了。本来部分市领导还只给沙书记的面子,来得有些不情不愿。酒过三巡,早就看清状况,盯着小安大师两眼都发蓝。

    开玩笑,这位是什么人,共和国卫士,国家特殊贡献勋章获得者,大功在身,手腕通天,本领深不可测,以后有什么事,不说算卦咨询了,光是这份人脉就难以想象。稍微引荐一二位大领导,还不就是进步指日可待。

    “小安大师,我要单独敬你啊。”“我来,我来。”几名副市长把卡片珍而重之揣起,立刻又端杯上前,要喝个团圆通关。庄小安也来者不拒,一一接了。这边正在宾主尽欢,大肆闹腾,就听“咚”地一声,包间门被撞开了。

    众人顿时就要祭起官威,大声喝骂,这种时候,外面紫微会精悍安保镇场,成排警力维持秩序,什么不开眼的家伙敢来骚扰?

    但下一秒,一干领导又惊愕无声。因为门外并非什么混混蟊贼,精神病人之类,而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现役军人,手中95式突击步枪黝黑反光,杀气腾腾而起。

    这帮货哪来的?庄小安双眼一眯,就见一个身形瘦长,佩上校军衔的家伙大步而入,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安大师,好久不见啊。”(未完待续)

394 绝密文件

    徐斯鹰?

    看清来人,庄小安顿时双眼一眯。

    “徐处长,今日是我们紫微会开业之日,如果有事,还请私下说。”顺风和尚也带着人跑过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就面带客气微笑,手中暗摆架势。

    对方来者不善,傻子都看得出来。寒山寺众和尚也单摆了一桌,正在高兴呢,忽然就听到军队冲入的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要是普通蟊贼,哪怕是武警,外面警察也能拦下。问题是对方卡车突进,直接冲入,把警方也吓了一跳,有人想拦,直接就被缴枪按倒。

    当然,场中比小安大师脸色难看的大有人在,个别领导甚至腿就打起了摆子。这架势,和传闻中的抓捕大老虎很像啊,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于是众人又看孟德部长,孟部长脸也有些白,还是强做镇定,沉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有军委手谕吗?”

    “呵呵。”徐斯鹰环视众人,笑了,“各位,不好意思,打搅了,我们是来找小安大师的。”

    “呼——”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有人兀自哆嗦,就去口袋里摸速效救心丸,大起大落,心脏撑不住了。

    更多人悄悄对视一眼,看样子,两边是认识的,但肯定不是什么朋友,祝贺之类。而是不速之客,就要搅扰这喜庆之日。而小安大师传闻中如此厉害,肯定也不是善茬。火星撞地球,正好也能见识一番大师的本事。

    “徐主任,你倒是稀客啊。既然来了,就坐下喝一杯薄酒。”庄小安皮笑肉不笑,朝红藕一使眼色,“几位战士也摆一桌。”

    红藕正要起身,徐斯鹰已一摆手:“不用了,小安大师,你赶紧准备一下。随我进京。”

    众人都是一愣,徐斯鹰已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我这里有局里的信件,邀请小安大师去……”

    这货的声音,正好是让众人都能听见的程度,然后就是一张大红头文件递上。

    文件来自22局。由局长路政要亲自签发,密级是绝密。内容也只有两行:兹委派庄小安同志配合总参特战局同志前往首都,探望陈柏贤同志。

    文件应该是真的,徐斯鹰这货是总参特战局处长,也不敢造假。这种密级,也不走系统了,而是当面交代,程序也符合。但是命令内容没头没尾,尤其陈柏贤三个字。貌似在哪听过?

    庄小安正在皱眉,徐斯鹰已经附耳过来:“陈副主席病重,但还有心愿未了。于是专门来请小安大师,帮他算一卦……”

    “哦……”庄小安不动声色,心中暗惊。陈柏贤,是在位的军委副主席,国防副司令,手握大权。最近才从新闻里听过。

    “由于事情紧急,以及保密需要。我们也来不及通知,直接就从首都赶来了。”徐斯鹰又环视众人,解释道。

    “你们这样,不符合程序啊。”庄小安倒是信了八分,但很是不爽,一边冷笑,又觉古怪。这种绝密命令,居然不是22局派人下达,就算是绝密,东南行动司不知情,至少要派个特派员过来说明情况,假手外人传令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徐斯鹰这货,当时在寒山寺就吃过亏,这回的状态说是邀请,倒有些挟私报复的意思。部队冲入,带走,传出去,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哥怎么了呢。

    “贵局也有特派员的,就在外面。”徐斯鹰还是皮笑肉不笑,“小安大师也认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哪个特派员?庄小安正要问,却见众人雅雀无声,目光又射向门口。一名同样佩上校军衔,戎装笔挺的女军人已出现在那里。

    “锦儿?”小安大师顿时傻了。娇颜肃然,却又深藏妩媚,尤其那盈盈眼波,说是瞪视,还不如说是含春带情,一看之下,就让男人心如鹿撞。而且,她偏偏又穿着军装,与其说像军人,还不如说是制服诱惑。

    眼波一扫,自孟德部长以降,所有领导,包括几个寒山寺弟子都愣了,然后就是一阵咽口水声。

    这位姐,又玩媚术了。庄小安又惊又喜,一边暗笑,同时就免疫了美人双眸幽光,大步上前。自从香港一别,还是第一次见。想想哥被追捕时,那份关怀情意,“快走”,多么像李安的电影里,情根深种的王佳芝对男人说的啊。哪怕男人是个通缉犯。

    “好了,走吧。”俞锦儿盈盈一笑,也不客气,伸手就来牵这货的手。

    一瞬间,众人再惊。桌上一干领导是惊羡小安大师的艳福,传闻中,这位是收了警花女神和记者女神的,和姬部长的女儿也有一腿,没想到,居然还有个美艳得让人一看就心跳加速的女上校。再加桌上这位“萧助理”,这后宫开得,岂止是人生赢家啊!

    有人暗暗咋舌,有人唏嘘感慨,有人佩服万分。而看到两人亲密动作的同时,徐斯鹰双眼一眯,闪过一丝寒光,同时红藕已站了起来。

    “你们真是的,要请小安大师,也不提前说一声。”红藕款款走上,一边就牵住了男人的另一只手,“我陪你去收拾下行李。换洗衣服什么的,总要带几件吧。”

    “不用了,我那边都有。”俞锦儿顿时一笑。

    “还是要带的,”红藕也淡然一笑,“小安大师很挑剔的,别人买的,怕是穿不惯。”

    “哦?”俞锦儿微带诧异,又看向庄小安,眼中飘过妩媚,“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锦儿姐姐,你别这么玩哥好不好?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见两女目光对视。火花迸射,小安大师只有跪的份。当下只好强撑尴尬,洒然一笑:“那啥。第一次见面,相互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以前的领导,俞锦儿,俞主任。这位是我的助理,萧小玉。”

    “哦。”红藕眼中闪过一丝看狐狸精的恼怒,小手狠狠一掐男人,面上却满是甜笑。“幸会,俞主任一看就是性格很开朗的人。朋友遍天下。”

    “萧助理过奖了。”俞锦儿也笑,“我这个人就是爱操心,总怕小安一时把持不住,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缠住。做出违背党纪国法的事。”

    红藕表情顿时一滞。俞锦儿又转头,很是严肃地道:“小安,你如果要养小的,可要提前报告,这是纪律。”

    庄小安彻底跪了。就觉掌心刺痛,红藕满腔吃味恼怒,又不好当着众人发作,就只能用指甲宣泄了。

    两女对话,也真是含沙射影。什么朋友遍天下。什么莫名其妙。一个说一个到处乱约,另一个说一个是小三,火力直接就开到了最大。

    不过嘛。丫头的恼怒也可以理解,这才刚团聚几天,突然就钻出个首都密令,又来个自称“有很多小安衣服”的女人。而且此女一来就朝着众人抛媚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至于锦儿姐姐,那是天生媚态。或者说是要控制场面,也不能说有什么用心。只不过。特别喜欢和哥开这类暧昧玩笑。平时也不见她对别人这样,原因嘛,一是圣母神仙功的作用,另一些,也许是想帮伊奈管教,行使长辈职责了。

    “傻丫头,你和她说什么呢。”庄小安念头急转,立刻就附到红藕耳边,转移仇恨,“她在借哥转移火力,摆脱纠缠呢。你看徐……去吧,帮我装几件换洗衣服。”

    “小安,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哦。”俞锦儿又笑。

    “呵呵。”红藕扫一眼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徐斯鹰,忽然就展颜一笑,“俞主任,我真的羡慕你,人漂亮,朋友又多,不知道几个人配得上你呢。”

    俞锦儿柳眉一竖,红藕已在庄小安手心狠掐一把,施施然往外走。见这位要发飙,庄小安也连忙附耳:“我说姐姐啊,我老实跟你走就是,和她怄气做什么。”

    “哼,你这个小的,倒是牙尖嘴利。”俞锦儿眼波瞟过来,再扫一样场中静默的众人,突然又“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样,姐姐给你面子吧。这一回,小安大师的传奇故事中,又要添上一笔了。”

    这一笑,娇艳万分,如鲜花盛放,众人再傻。红藕狠狠瞪过来一眼,昂着头去了。这边徐斯鹰面上闪过嫉妒,又咳嗽一声:“那啥,锦儿,你看……”

    “小安,快走啦!”俞锦儿干脆双手抱住了这货胳膊,完全不顾自己的女上校身份,倒像个撒娇袋熊。

    “陈副主席要算什么?”把紫微会一摊事安排好,再随着俞锦儿上了飞机,庄小安才有时间询问究竟。

    “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这会儿,俞主任就凛然不可侵犯了,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这事是绝密。”一旁徐斯鹰也道。

    “要是算不出来呢?”庄小安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两人上次一起出现,貌似是在顺安帮章龙池寻亲啊。锦儿姐姐的身份也很独特,一是在22局当调查员,但又在总参特战局挂职,有现役军衔。

    总参特战局,是军方的异能者部门,力量虽然不如22局,也不可小觑,应该是国家制衡手段的一部分。每个门派均衡取人,而且都不是三清这类大派。包括寒山寺也有几个。

    而且,望明和尚现在成了师兄,和徐斯鹰是生意伙伴。还是地产矿产,一起发财的套路。一上飞机,徐斯鹰这货就很是坦诚地表示,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前有误会没什么,之后还是要通力合作,一起进步云云。

    庄小安稍微一想,也就释然了。这货仅仅是唤灵高阶,不可能有什么威胁,这回虽然是不速之客,倒也没什么太无礼的地方,就是对俞锦儿心怀念想,可惜毫无机会。

    “算不出来,那就算不出来。”俞锦儿不着痕迹地瞟徐斯鹰一眼,“不要逞强。”

    “别人不行,小安大师肯定能算出来的。”徐斯鹰呵呵干笑。

    俞锦儿又瞟这货一眼,要再说什么,忽然就听机舱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有炸弹!”(未完待续)

395 高空动作

    三人同时一惊,急忙上前,就见几名士兵盯着行李架,面色惨白,中间一个中尉正挥手拦住众人,一边求助似地望过来。

    行李架上,有个军用背包拉卡了一条缝,就见里面一坨雷管,还有个计时器,屏幕显示5分20秒。

    屏幕跳动,5分19秒。

    瞬间,庄小安也傻了,又觉十分不妙。这架飞机,是专用的伊尔76,军用机场起飞,外面军队警戒,怎么会陡然出现个炸弹?

    “谁的包?”徐斯鹰沉声喝问。

    “是我、我的。”中尉额头上大汗淋漓,“还说拿个零食吃吃,没想到……”

    徐斯鹰和俞锦儿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也白了,同时就掏出枪,指着一众士兵道:“所有人不许动!”

    炸弹肯定不是凭空来的,要么,就是内部出了问题。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再等几分钟,众人哪里还有命在。

    “你去检查一下!”徐斯鹰示意一名手下,“其他人站好!”

    这名手下是个上士,表现还算镇静,当下踮起脚,小心翼翼把背包拉开,左右看几秒,就道:“是c4炸药,不带遥控装置,就是简单的计时起爆……”上士说着又看中尉,“只是不知道怎么来的。”

    “谁动过你的包?”徐斯鹰拿手枪指过去。

    “没、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中尉脸色煞白。“对了,当时去请小安大师时,这个背包也在卡车上。是不是那时候……”

    徐斯鹰又看俞锦儿。两人默默点头。当时士兵都下车了,车上除了司机也没留人。而且周围人多杂乱,如果有一个高手趁机钻进货厢,放上炸弹,也是难以察觉的。

    而从时间看,对方显然是为了稳妥起见,设置的2小时起爆。正好是运输机在高空平飞的时候。

    换言之,对方甚至能估算到卡车到机场。和飞机起飞的时间。

    但是,对方要杀谁?

    龙飞!庄小安心中立刻就冒起仇人姓名。

    除了此獠,也不会有别人了。俞锦儿和徐斯鹰也脸色难看,不知想到了什么。

    “有紧急情况。立刻备降!其他人准备降落伞!”情况危险,徐斯鹰也顾不得捉拿内奸了,急忙呼叫机长。俞锦儿也抓起个伞包扔过来。

    “跳伞?”庄小安接过。

    “你说呢?”俞锦儿瞪这货一眼,“我帮你穿!”

    “把炸弹扔出去不就行了。”庄小安往身上绑降落伞。

    “你说得简单。”俞锦儿像在看白痴,“对方既然早有谋划,也不可能就这点手段。万一其他地方还有炸弹,你要找到什么时候?”

    “哦。”庄小安不吭声了。本来想说算上一卦,话到嘴边又立刻忍住。反正又不是哥的飞机,炸就炸呗。只要人溜掉就好。而且,还可以趁机和锦儿姐姐亲热一番。

    “你在笑什么?”俞锦儿瞪过来。

    “我、我恐高。”小安大师立刻做惶恐状,“而且也没跳过伞。等会你牵着我啊。”

    “切!”俞锦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然后又甜甜一笑,“那就看你乖不乖了。”

    又挑逗哥!庄小安呼吸都粗了一分,就见后舱红灯闪烁。

    “准备!”徐斯鹰开始下命令,众人排成两列,抓好扶手。伊尔76开始急速下降。

    压力入耳,引擎轰鸣。定时炸弹也被交给一名机组人员,准备到点扔出。

    现在肯定是不能扔的,万一落下去炸到什么民居,还有群众伤亡。所以最稳当的办法是剩20秒的时候扔,让这玩意凌空爆炸。

    机组几个人要最后撤退,能安全降落当然最好,如果不行,飞机员还可以弹射逃生。而且要把飞机放到无人区域,以免造成损失。

    “对方想杀谁?”见众士兵表情各异,有紧张的,有不在意的,有左右张望的。庄小安忍不住朝俞锦儿耳语。

    “谁知道,迟点再说。”俞锦儿瞟过一眼,睫毛又故意眨动两下,满是警告之色。

    还有隐情?庄小安立刻不吭声了。今天这事,也处处透着古怪,如果是龙飞,这东西的爪子也太长,都伸进军队了。难道这货不怕触怒祖师?

    如果是要杀俞锦儿和徐斯鹰,又为了什么。

    还有这个“拿零食”的中尉,神情倒不似作伪,但偏偏就这么巧,提前发现了炸弹。反过来说,敌人也很蠢,如果设置遥控起爆装置,人守在机场外面,等飞机起飞的时候一按,也就万事皆休。这么做,实在是业余了些。

    庄小安思索之间,飞机已降到安全高度,后舱门缓缓打开。

    “跳!”一群士兵开始鱼贯跳下。徐斯鹰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小安大师,要不我带你?”

    “不用。”俞锦儿立刻牵住了庄小安,“我看着他就行。”

    “好吧。”徐斯鹰面上闪过嫉妒无奈,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随着士兵跳了出去。

    “这货,好像一直对你有意思啊。”庄小安打个哈哈。

    “一直?”俞锦儿却察觉了什么,美眸微眯,“你怎么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以前见过他?”

    “这……”庄小安顿时一愣,“在寒山寺见过。”

    “以前呢?”俞锦儿又问,几乎就是耳语了。

    美人甜香吹来,小安大师心痒难耐,人都几乎酥了,但看俞锦儿的表情,并非什么亲热甜蜜,而是严肃万分,显然是要问出什么重大线索。

    “我……”庄小安还要说话,就觉飞机狠狠颠了一下。整个人都几乎撞上天花板。

    “前面有气流颠簸,后舱抓紧时间,抓紧时间!”机长在吼。

    “走!”俞锦儿往后一瞟。立刻就双手发力,把庄小安推了出去。

    “我靠……”小安大师的骂声只有一半,眼前就天旋地转,变成了蓝天和大地。只不过蓝天和大地是颠倒的,还在不停转动,如掉进了搅拌机。

    下方更远处,一众士兵的伞也已打开。如同地上开出的大蘑菇。

    “稳住身体!”上方,俞锦儿如飞鱼般凌空扑下。顺手一带,就把这货身体扶正。

    “还没到开伞的时候呢。”俞锦儿又贴到耳边道,“等到了首都,什么能算。什么不能算,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哦?”见到风镜后面,美人表情十分郑重,庄小安不由一愣。

    “其实,我并不想来的,也不希望你接到什么密令。”俞锦儿又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但徐斯鹰是陈柏贤的手下,有他在。说话都不方便。我也是早上才得到指示,就被姓徐的接上飞机了。到了顺安,才知道是来接你。”

    “当时。我和徐斯鹰在顺安帮张龙池寻亲的事,你知道多少?”俞锦儿又问。

    “也、也没有多少吧,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庄小安心中暗惊,寻亲事件,居然还和陈伯贤这样的大佬扯上关系了?

    “你就装吧!”俞锦儿狠狠瞪过来,又道。“好了,距离差不多了。快开伞!”

    美人手再一使力,两人立刻就分开20米,到了安全距离。庄小安刚刚扯开绳索,心头就突的一跳。

    不远处,俞锦儿已远离自己,飞速坠下。

    俞锦儿的手,还在使劲扯动伞绳,花容已经失色。但降落伞纹丝不动。

    俞锦儿急忙把手伸向左肩,再拉绳索,这回备用伞倒是开了,但只开了一点点,只把降落速度稍微一缓,就像个旗帜彩带一样,随着人往下飞坠。

    糟了!

    庄小安一个激灵,就见俞锦儿好像不舍,又似留恋地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就尽力在空中稳定身形,一边扯动伞绳,显然是想利用这一点备用伞滑翔而下。

    就算你跳伞技巧再高,还是难逃一劫啊!对了,哥还有备用伞!

    一瞬间,各种好莱坞大片掠过脑海,庄小安也不管不顾了,急忙掏出匕首,朝着伞绳就削。

    不过两秒,降落伞就被抛在了身后,地面还有1200米。但俞锦儿已经落到了800米处,生死咫尺,距离又像无限之远。

    但割绳子容易,从来没受过跳伞训练之人要这么玩,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与此同时,庄小安也再次失去平衡,如陀螺一般打旋坠落。

    下方,俞锦儿心有所感,再次抬头,嘴唇动了动,依稀是“傻瓜”二字。

    眩晕之中,小安大师瞥到这一幕,顿时血气上脑。美人并不是鄙视,而是担心,无奈,感动,又像在看一个调皮小弟。但是,哥是谁,今天就要给一个有力的臂膀,让你知道喊哥。

    “仙雷啊仙雷,命运之轮,请帮我救俞锦儿!”

    念头闪过,庄小安立刻就感觉到,身后施加了一股力。

    银白光辉正在身后,带动了三滴雷法,化出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光芒。身体立刻像长了羽翼,雄伟之力带动气流,又像在身周中施加了一层壳,把空气排到一边。立刻,阻力就大幅消失,整个人像一枚肥皂,溜滑而下。

    还有100米。后发先至,须臾如电,俞锦儿再次抬头,脸上就现出了惊喜之色。

    “你怎么……”疑问还只一半,小安大师就到了。这货也不客气,双臂一伸,就把美人搂在怀中,然后很是拉风地,把备用伞一拉。

    “嘭!”伞如花骨朵张开,如同此刻小安大师的心情之舒爽。

    这一抱,俞锦儿也紧紧地盘了上来,不仅是双手,还有双腿,整个人都如树袋熊悬挂,动作之亲密无间,即使隔着制服,也能感觉到娇躯上的丰满火热。

    尤其,美人还把脸深埋在这货肩上,又像个刚刚脱离狼吻,不胜后怕的小女孩。

    “不许乱动。”俞锦儿脸红了。

    “嘿嘿,这会儿是哥说了算吧。”庄小安心中骚然,也不客气,一边就顺势伸手,在美人臀上狠拍一记。

    “你敢!”俞锦儿顿时娇呼一声,不过也并未松手,使劲一口,就咬在这货脖子上。

    “别啊。”小安大师吓了一跳,同一时间,就觉刺痛已经变痒,温热火烫,竟是锦儿姐姐轻咬着这块肉,又像不忍,又像挑逗一样地,吹过来火热呼吸。

    庄小安立刻把持不住,眼前天地辽阔,白云如棉,谁知还有如此境地。简直……就是爱情动作片了。

    “混蛋,你到底、到底练的什么功。”俞锦儿声音细细地,又像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396 其中水深

    “呜……”

    一吻之下,美人更是不堪,又像小安大师见过的一样,“瘫软”了。

    “不行!离我远点!”俞锦儿气喘吁吁,眼波如醉,好不容易才推开了这货,一边又惊诧不已地摇头,“庄小安,你身上的异能太可怕了,简直是圣母神仙功的克星。”

    “真的?”小安大师骚然而笑。说是推开,但锦儿姐姐还是不敢松手,双颊晕红,表情纠结,似乎浑身有蚂蚁在爬,又像个小女生一样羞不可抑。

    平时都在挑逗哥,这一回,终于让哥逆袭了啊!

    很显然,圣母神仙功越深湛,就对哥越敏感。诗晴姐姐也是如此,但红藕就没这么夸张。锦儿姐姐反应最强,这应该就是修为区别了。

    不知道,洛婵会是什么反应……

    这货闻着美人甜香,一边眼珠乱转,就被俞锦儿揪住了耳朵:“不对,你肯定还修炼了什么邪术,专门勾引女人的,唔,有另外的味道,老实交代,是什么?”

    “没啊。”庄小安吃痛,急忙挣扎,当然,仙雷还吸纳了如意鼎的残余力量,明星风范,诱人檀香,不过这话怎么敢说呢。

    炉鼎如意**,不也是想采修炼圣母神仙功的女子吗,等于哥两者兼有,威力成倍放大了。

    “懒得理你。”俞锦儿松了手,“总之,以后离我远点。”

    “我要是不同意呢。”离地面还有500米,庄小安满脸坏笑,胳膊又紧一分。锦儿姐姐这神情,哪像是要划清界限呢,完全就是害羞嘛。

    “唔……”俞锦儿咬着银牙,“今天让你占足便宜了。”

    “我也不想嘛。”庄小安腆着脸,连忙转移话题,“那啥。你的降落伞怎么回事。”

    “有人想杀我。”俞锦儿冷笑。

    “啊?”庄小安顿时一惊。

    “你看下面。”俞锦儿又道。

    “这……”庄小安往地面瞄去,不由就皱头大眉。之前跳伞的二十多个士兵,至少有三人降落伞没打开,只有一人拽住了同伴,另外两个则径直摔到地面上,已经死透了。

    而徐斯鹰等人即将平安落地。

    “对方花样不少。”俞锦儿又哼一声,“那个炸弹是假的,就是为了我们跳伞准备。至于伞包,上飞机就分配好的了,每人一个。没想到被动了手脚。”

    “徐斯鹰?”庄小安眯着眼。这货难道是因爱生恨,得不到也要毁之?

    “不是他。”俞锦儿摇头,“不过,对方就在我们中间。尤其那个中尉。”

    “抓住拷打!”庄小安咬牙。敢动哥的女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幕后是谁,我也能猜出一两分。让我来当这个特派员,也许就是计划的一环,看来对方一开始就策划好对付我,因为当初在顺安。坏了他们的事。”俞锦儿声音有几分苦涩,“张龙池寻亲,你还记得吧,这件事水很深。当初就让你不要掺合进来。没想到,你还是接到密令了。”

    “张龙池和陈柏贤什么关系?”庄小安忙问。

    “什么关系。”俞锦儿眼中闪过冷芒,“没有关系,白手套而已。这个亲。也不是张龙池的亲,而是陈柏贤的亲。正好姓张的病重,于是就借用他名头行事。”

    “那你……”庄小安越听越惊。

    “往河岸飘。你别乱动。”下方一条河流蜿蜒,俞锦儿低头再看距离,就扯动伞绳,一边又附耳道,“表面上,我是他们的人,其实不是。他们这一派和侯才雄……”

    “啊?”庄小安再次一惊,正要追问,却见丹田内,仙雷急促一闪。

    危险警告!

    被死神盯上的毛骨悚然,立刻就从脊椎窜起。此时,两人已离地面不到300米,而在400米外,两名已经落地的士兵半跪在地,正在举枪瞄准。

    “砰砰砰!”枪声响,庄小安只来得及把俞锦儿护在身前,子弹已经到了。

    而在零点二秒前,命运之轮的银白光辉也已发出,在十米外扭曲了空间,把两颗子弹偏转。

    死亡威胁擦身而过,俞锦儿也反应过来,迅速挥动军用匕首,就把伞绳割掉一半。

    两人立刻急速下降。就听枪响又起,第二波点射从上方擦过。

    你妹!庄小安冷汗直冒,对方杀局早已布下,其阴险处,谋划处,竟然和龙飞差不多。就是要等俞锦儿跳伞,再全力击杀,如果没摔死,这边还有补刀。

    不过,敌人到底是要杀锦儿姐姐,还是冲着哥来的?

    “跳!”不待庄小安反应,俞锦儿已凌空一个翻身,把剩下半截伞绳也一起割断,然后两人就如炮弹一般坠向河道。

    远处,两个士兵也慌了,似乎没想到目标如此不要命,扳机再抠,然而全部落空。

    “轰!”下一秒,庄小安已和俞锦儿一起,狠狠撞入河水。这条河也不知是哪里的支流,水色深黄,波浪汹涌。两人一头扎入,立刻向水底沉去。

    实际上,小安大师是先行入水,垫底的一个,出于英雄救美的本能,另外是被俞锦儿伏在了背上,吸走了大部分冲力。这一下,立刻就两眼发黑,几乎晕倒。

    “分开走。”恍惚间,俞锦儿似在耳边说了一句。

    锦儿?又过10秒,庄小安才回过神来,就觉身周漆黑,只有冰凉暗流裹挟向前,怀中香软已经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一口气也已到了尽头,庄小安急忙上浮,一边就小心透出水面,正待瞄一眼就缩头,却见岸边空荡荡地,并无什么追兵。

    刚才坠下时,两个士兵貌似是追过来了的,这会儿却不见人影。庄小安左右张望,没看到俞锦儿,急忙就往岸边游。然而还没游出五米,就听不远处,树林中一阵枪响。

    当然,并非往这边射击,而是交火的声音,还夹杂着大声喊话,依稀是缴枪不杀之类。然后又砰砰砰地响了一阵,没动静了。

    庄小安不敢迟疑,到了岸上,正要伏地而行,就见徐斯鹰带了一群士兵,正气急败坏地往这边跑。

    “小安大师?”徐斯鹰眼尖,当即大声招呼,其他士兵则举枪左右警戒,生怕还有敌人。

    庄小安暗暗警惕,却见徐斯鹰一脸惊慌,不似作伪,又左右乱看:“俞主任呢?”

    “不知道。”庄小安转头看河面,表情很严肃。锦儿姐姐说的分开走,这么久还没浮上来,难道出了事?

    “你们赶紧去搜!呼叫支援!”徐斯鹰面色难看,急忙招呼手下,一边又咽一口唾沫,“俞……小安大师,你们有没有受伤?刚才那两个叛徒开枪……”

    这货,还真是关心啊!锦儿姐姐么,肯定是没事的。庄小安心头一动,就故意道:“我没事,只是不知道俞主任有没有中枪。坠下来的时候太紧急,也没顾得上看。等我恢复清醒,俞主任已经不见了。”

    “我……这……”徐斯鹰脸色铁青,一边就咬牙切齿地道,“两个叛徒,枪毙一万次都不为过!”

    “伞包和炸弹,多半也是他们做的手脚。”一名手下道。

    “小安大师,你果然很重要啊。”徐斯鹰抛下一句,转身又往下游跑,显然是不死心,要继续寻找美人踪迹。

    看清对方临走前阴冷一瞥,庄小安不由暗骂。这货,明显是迁怒于人了。意思是,敌人本来要杀你,但是连累了老子的心上人。而且你们还有一腿,要是美人出了什么事,有你丫好看!

    这混账!

    庄小安心中直比中指,一边就眼珠乱转。徐斯鹰虽然带人走了,但还留了6名手下,由一个少校带着,围成一圈,对外摆着防御架势。如果要动手,也就分分钟撂倒的事。

    但是,哥为什么要跑?

    想起密令,庄小安不由犹豫了。就见对面少校一脸余悸地道:“小安大师,真是对不住,没想到我们中间有叛徒。直升飞机很快就到,咱们目的地不变。”

    这货态度还好些。庄小安心中思索,又问:“那两个开枪的什么情况?”

    “跑了一个。”少校苦笑,“一个在交火的时候被击毙,咱们有一个班去追了。”

    “想不到,薄中尉和小屈是这种人,潜伏得太深。”另一名士兵恨恨道,“咱们也差点……”

    “事情很怪,”另一个少尉沉稳些,“平时大家一起训练,也没看出问题。而且,他们都是有家小的人……”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吭声了。庄小安皱着眉,也觉十分古怪。按理说,现役军人,又是精锐,政审肯定是合格的,突然叛变的可能性太低,而且还有家小。因公牺牲,做了烈士还好办,但当叛徒,子孙后代都要受影响。

    而且,还敢宁死不屈,和大部队交火,要么就是脑子出问题了。

    庄小安再一想,身上湿衣寒气袭来,就觉一阵发冷。这件事,水实在太深。不管是对方想杀俞锦儿,还是想杀哥,问题都很严重。前者的话,敌人是军方大佬,后者表明龙飞是不管不顾,连祖师也不放在眼里了。

    庄小安正在思考,就听远处传来飞机轰鸣声,两架武直飞过来。

    “小安大师,咱们先走吧,这边的事交给徐主任处理。”身旁少校嘿嘿一笑。(未完待续。。)

397 令人唏嘘

    “哦?”庄小安不由看对面少校一眼。,此人40岁左右年纪,模样也说不上精悍,倒有一股异能者的傲气,以及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队人马里面,除了徐斯鹰就是这货官最大。这意思,是要扔下姓徐的,独自做主了?

    “小安大师,时间紧迫。有徐主任在这里,后续工作不用担心。”对面少校笑笑,“之前忘了介绍,我姓谢,谢深,是陈副主席的参谋秘书。”

    “哦,谢参谋。”庄小安点点头。果然,这货才是实际主使人,徐斯鹰也只是执行者。

    “这就出发吧。”两架武直已经到了头顶,少校谢深招手示意,一边又很急切地看过来。

    这架势,看来陈副主席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啊。庄小安心中警惕,脚下纹丝不动:“谢参谋,这不合适吧。按理说,绝密行动是要和特派员一起的。”

    开玩笑,目前敌情不明,俞锦儿也不见了,要是傻乎乎跟这伙人上了飞机,不说举枪挟持了,要是斜刺里飞出个毒刺导弹,哥岂不是要当活靶子?

    “呵呵,小安大师放心,这件事,是经过路局长同意的。”谢深似乎早有准备,干笑一声,就递过一个可视电话来。

    “庄小安同志。”没两秒,屏幕里就现出22局局长路政要的身形。路局长西装领带,面前国旗护桌,坐得笔直。

    “路局长。”庄小安只好肃然敬礼。

    “刚才的突发事件,我已经知道了。”路政要道,“俞锦儿同志那边,局里也会立刻派人来协助。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尽快赶往首都,以免还有敌人破坏。”

    “是。”庄小安无话可说。这当然是加密通讯,伪造不来的。也可见这边的行踪一直受局里监控。

    “陈副主席是老前辈,我向来也是十分尊重的。但是算命打卦这种事嘛。也不是就有绝对把握,总之呢,你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做好本分。”眼看要结束通话,路局长看似无意,又似叮嘱地补充了一句。

    “是,请您放心。”庄小安又敬个礼,心思立刻就转动不停。

    路局长虽然接触不多,但属于那种说话简短。不说官话废话的人,和耿兆师兄很像。最后这一句,其实就是故意为之了。

    “没有绝对把握,做好本分”什么的,其实就是暗示说,算不出也没什么,主要是人家岁数大了,比较迷信,病重两字虽然没提。但也差不多就是尽尽人事,表达安慰的意思了。

    假如算不出来,就干脆拣点好听的说。或者路局长的意思是……算不出来更好?

    既然局长大人都出面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至少安全有保障。庄小安也不再废话,跟着谢深一伙上了飞机,两架武直往最近的军用机场进发。

    趁着飞行间隙,庄小安又抓紧穿越了一次。看到俞锦儿从下游上岸,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锦儿姐姐果然是毫发无损,故意玩失踪。应该是另有计划了。如果需要哥参与,就不是分头走,所以也不用多担心。

    一群人到达机场,空军又紧急协调了一架伊尔76,再抓了一个连的士兵陪同,整个把里里外外筛了一遍,才下达了安全放行指令。

    这一耽误又是三小时,天黑之际,伊尔76到达首都,然后是两辆红旗接机,从机场直奔西郊,深夜11点,一栋高墙红瓦的小楼已经在望。

    “到了。”一旁谢深道。这货自从回了首都,顿时就变得很是小心谨慎,声音都低了一分,尤其现在,更是明显。也不知是别墅主人积压的官威,还是这伙人习惯如此。

    其他士兵早留在机场,前面开道的红旗也闪了,前面一道大铁门缓缓打开,现出草坪后面的三层小楼。

    在首都,又是高级领导的核心住处,安全当然是没问题的。实际上,从外围10公里起,就已进入了西郊别墅区,岗哨明暗交叉,一层又一层,路边树丛里,甚至还有伪装的高射炮,地对空导弹架,夸张到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副主席没住中海?”庄小安随口问。西郊这边,也不是没来过。22局的家属区就在偏北30公里位置。但这会儿明显是进山了,地方十分隐蔽,而且又不是传说中的战备指挥处。正常情况,像陈柏贤这种级别的如果不住中海,就住白水路的军委大院,上面对此是有规定的。

    “这里是军委疗养院。”谢深解释道,“陈副主席年纪大了,觉得这边环境好,就搬过来办公,也是中央特批了的。”

    “哦。”庄小安面色不动,对陈柏贤的认识更深一层。这位大佬的能量实在不低,竟然能离开首都警卫局的范围,自己搞个防御圈。而且,还是“中央特批”。

    去年落马的几只大老虎,虽然位高权重,但都处在首都警卫局势力内。上面一声令下,说抓就抓了,等于直接斩首,党羽根本就跳不起来,和当年粉碎五人帮异曲同工。

    而陈柏贤这种,手里有部队,还自成体系,根本就没法动。一动,说不定就要出大乱子。至于俞锦儿还没说完的那句,“他们这一派和侯才雄……”,想想都令人心惊。

    这水,也太深了。

    庄小安暗中警惕,红旗车已停在小楼前,周围灯火通明,早有一名佩大校军衔的中年妇女候在台阶上,旁边一人是西装中年,另一人二十出头,打扮时尚,倒像个公子哥。三人身后的院门前,左右都是卫兵,举枪端站,如同雕像。

    “小安大师,请下车。”谢深当先一步下去,和台阶上三人点头招呼,立刻就有个勤务兵上来,很殷勤地拉开车门。

    “小安大师,你好,你好。”中年妇女伸手来握,客气中又有三分诧异。“早听说小安大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说着,就情不自禁地瞟旁边公子哥一眼。

    “英雄出少年啊。”中年男人也上来握手,表情很是感慨地,也看看公子哥。

    “我来介绍。”谢深忙道,“这位是陈红装女士,陈主席的女儿,在第三炮兵工作。这位是陈姐的爱人,林喜,林司长。林司长在外经贸部工作。”

    “两位好。”庄小安微笑致意。此情此景。谁还看不出这是一家子,换言之,也代表了陈柏贤这边的重视。子孙都派出来迎台阶了,可见礼遇隆重。

    “这位是陈主席的外孙,林奇,林总。”谢深堆着笑,继续介绍,“林总可是少年英杰,耶鲁大学高材生。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人称‘中国麒麟’,我是相当敬佩的。”

    “你好。”庄小安点点头,正要伸手。但对面公子哥却没这意思。听到谢深称赞,还有些得意,这会儿就是面带不屑,把脸扭到一边。

    “小奇!”陈红装把脸一肃。

    “唉。外公也真是的,老年人就是迷信啊。什么江湖人物都能来打秋风。”公子哥林奇根本不听,伸个懒腰。大咧咧地转身,往屋里走。

    “小孩子不懂事,小安大师不要介意。”气氛尴尬,林喜忙打圆场。

    庄小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林奇这货的气质打扮,一幅酒色过度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二世祖,仗着家里势力呼风唤雨,跟他计较倒是失了身份。

    刚才陈红装夫妇那两眼,就是下意识对比。大家年纪差不多,自家儿子怎么就这样呢。

    “时间太晚,会不会打搅了?”庄小安也挺客气。按谢深的说法,陈柏贤等着见人,再晚也要等的。

    “不晚,不晚。”陈氏夫妇忙道,一边就在前引路,领着庄小安往里走。

    “我先进去通报陈主席。”谢深当先一步进去了。

    “我看,又是个装神弄鬼的。”二世祖林奇站在一边,不阴不阳地道。

    “小奇,放肆!”这边林喜怒了。

    “爸,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位有些……呵呵,比我岁数还小,别是忽悠人的吧。”林奇打个哈哈,浑不在意父母反应。

    “小安大师,犬子……”林喜面露尴尬。

    你妹的,当真把哥当傻叉了不成?庄小安当然也不会认为有什么见面就结仇这种事。这货一来就阴阳怪气,言语挑衅,要么就是之前陈红装两口子说了什么相互比较的话,拉了仇恨。

    但问题是,陈柏贤的客人,又通过22局邀请,这一家子肯定是知道背景的,否则就不会在门口迎接,这么搞,纯粹就是和自家外公过不去了。所以,要么是这货很蠢,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了。

    “闻道不分先后,有些人痴长几岁,活到狗身上了也是有的。”庄小安打个哈哈,“也不能光迷信那些岁数大的高手嘛。林总说是不是?”

    这话就是明着骂人了。林奇脸色顿时一变,要待破口大骂,刚说出个“你”字,立刻又憋住了,脸上堆起假笑,朝屋内一挥手。

    里面立即走出个面貌精悍,穿马褂的中年人。林奇面带阴笑:“小安大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蒲大师,都是道门一脉,两位亲近亲近。”

    “幸会,幸会。”蒲大师大步迎上。

    亲近个毛!庄小安双眼一眯,就知道来者不善。对方手掌上一层不黄不绿的异能光芒,使得手臂都粗了一分,简直像大力水手,何止是握手,而是要给个下马威。

    再看旁边陈红装两口子面带一丝尴尬,却不阻止。庄小安立刻又悟了。

    这多半是对方不放心自己,或者这一家人自作主张。试试本领,试试斤两,但来者是客,又不好明着来,所以就演双簧,唱白脸,让儿子当恶人了。

    如果这位小安大师不敌,只是算卦本领强的话,当然就可以在高处俯视,想办法搓揉拿捏了。而如果很厉害,就是另外的对策。

    这帮**的心思,当真是令人唏嘘。

    一瞬间,庄小安就想得很深,当下也不客气,洒然一笑,就和对方伸手握住。(未完待续。。)

398 奇怪题目

    与此同时,小楼内,一间宽敞的卧室中,一名头发花白,穿着无肩章军装的老者正盯着监控屏幕。

    只不过,老者是半躺在床上的,面容憔悴,但仍然尽量挺直腰板,一幅不怒自威的样子。

    老者身旁,一名制服少校侍立,正是谢深。

    “怎么样?”看着屏幕上的情景,老者头也不回。

    这句,当然是朝谢深问的。“蒲泉的‘望气术’,应该可以试出此人深浅。”谢深低眉顺目地道。

    “我不是问这个。”老者声音带了一丝锋芒。

    “我……”谢深表情顿时一滞,就有些惶恐地道,“俞锦儿那边,情况不明。不知道薄优他们打中了没有,现在还没找到人,也没发现尸体。是我办事不力。”

    “我记得,你说你的催眠术有绝对把握,可以让他们悄悄动手,不会留下破绽?”老者声音还是很平静。

    “是,是的。”谢深额头见汗,“但没想到,两人会在跳伞后突然下手。也有可能,是受了刺激,毕竟谁也没想到有炸弹。”

    “炸弹是谁放的?”老者又问。

    “不知道,我安排人在查,没有指纹,也许还有另一伙人,要么,就是薄优自作主张。”谢深有些难以启齿。

    “哼。”老者一掌拍在床上。屏幕里,马褂蒲大师和庄小安一握之下,就双眼翻白。哆嗦着倒了下去。陈红装一家子顿时面色难看。

    “蒲泉应该探出虚实了。”谢深盯着屏幕,眼中冒出一丝寒光。

    “你的催眠术,看来也是不靠谱的。”老者对面前一幕并不在意。

    “小谢功力不足。辜负您老信任了。”谢深立刻认错,“这是异能的缺陷,做不到万无一失,还是不如枪械可靠啊。”

    “枪,也有卡壳的时候。”老者还是看着屏幕。

    “是是,”谢深忙道,“主要还是那个炸弹太意外。本来打算是再飞一段,飞机才有‘故障’的。结果把部署都打乱了,地面上的埋伏没用上。另外,就是没想到这个庄小安会不顾性命,跳伞时拼死去救。”

    “你这个计划。到处是问题。”老者道,“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要想到这一层。你们差点把庄小安也一起杀了!”

    “是我考虑不周。”谢深不敢辩解,“主要是这个俞锦儿太狡猾,平时根本是找不到人的,上次埋伏,没成功,执行人员还差点被抓住。所以只好制造意外事件了。而且,也正好利用徐斯鹰去提议。让她当特派员,算是之前任务的后续,也能够麻痹对方。”

    “狐狸狡猾。徐斯鹰倒是个人才,可惜执迷不悟。”老者自言自语,眼中露出一丝恨意来,又道:“你去吧,这庄小安也是个人才,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蒲大师”一击被灭。二世祖林奇顿时不敢作声了。陈红装两口子立刻又恭敬三分,呵斥儿子几句。引着人往里走。

    小楼不大,客厅里面倒是装潢古朴,中间高悬领袖像,两边是红木座椅,典型的60年代和明清混搭风。

    革命虽老,审美观还是没进步嘛。庄小安暗暗吐着槽,就见这一家三口屏退卫兵,陈红装看看丈夫儿子,又往墙头监控看一眼,就道:“小安大师,陈主席……家父身体有恙,让我们代为接待,怠慢之处,还请海涵。刚才小奇不懂事,也要向你道个歉。”

    “没事。”庄小安一摆手。虽然这林奇还一脸不服气,但至少闭上了嘴。不过,说的是探望,陈柏贤居然不亲自见面,难道真是病入膏肓了?

    庄小安懒得穿越打探,当下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喝,也不说话。陈红装夫妇又对视一眼,就像下了决心一样,拿出张纸片,很是神秘地递过来。

    “1941年9月9日亥时……”庄小安皱眉。

    “这个……是陈主席的生日。”林喜欲言又止。

    “哦……”庄小安不动声色。这他娘的,可是个秘密。陈柏贤对外说是70岁,其实不止,75都快有了。虽然现在干部流行改小岁数,但对于这种手握实权的副国级来说,就是攸关退与不退的原则问题了,真要闹出去,其他等着排位的肯定不能罢休。怪不得这两口子一脸便秘样。

    “咱们局里委派的是绝密任务,我懂。”念头转过,庄小安淡然又道。

    “呵呵。”对面两夫妇笑了,陈红装道,“我们也相信,小安大师是知道轻重的人。说句实话,革命年代,老人家有时候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的出生年月。老家那个村子,也早就荒了的,一个亲戚也没有了。以前想去访亲问友,也只能遗憾而回……”

    “行,咱们开门见山吧,来之前,徐斯鹰同志也介绍了一点情况,不知陈主席要我算什么?”庄小安面带微笑,心中暗骂。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算想打什么歪主意也没用,根本就找不到证据。那时候兵荒马乱的,鬼才知道怎么回事。言下之意,也有人拿过此事做文章,结果铩羽而归。

    陈红装这两口子,林喜稍微好点,陈红装看似恭敬,其实骨子里的倨傲藏都藏不住,根本就是自命高贵,颐指气使惯了,话说出来,都是隐含威胁,让人很是不爽。

    至于林奇,完全就是他老娘的翻版,更犹有过之。

    这似乎也可以说明,陈柏贤这一家子,是完全瞧不起江湖人,不信什么大师的。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估计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小安大师,你的档案我们都看过。年少英杰,名声在外啊,所有细节都让人惊讶。而且。又是寒山寺盘空大师的高徒,还有远大前途啊。”陈红装说着顿了顿,“江北那边,都说你是神算,我们也的确有一件家事,想请你帮忙。”

    “好说。”庄小安还是不动声色,一边暗暗皱眉。这陈家三口。说是邀请,其实没一点真心诚意。反而还很抗拒,要把人往外推。这句话,什么“看档案”,“还有远大前途”之类。简直就是威胁了。意思是你的底细我们都知道,不老实的话,小心误了你的前途。

    要不,就是这三口想故意给老家伙捣乱,不想其得逞了。

    水的确深。庄小安心中思量,就听陈红装又道:“这个生辰,是想请小安大师推一推八字,看家父寿命如何,子女几个。”

    这破题目!

    庄小安顿时无语。当下一摊手:“几位既然请我来,应该知道鄙人对算命一门是丝毫不会的。找人找物也许还有点把握。”

    “算不了?”陈红装表面愕然,其实有一丝隐藏的喜色。

    “真算不了。师父没教过。”庄小安很肯定。这他娘的,看来是正中下怀了。

    “都有心思,都有心思,好,好。”卧室里,独自盯着监控屏幕的老者开始冷笑。笑了两声,忽然就喉咙一滞。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引得隔壁两个值班护士急忙跑进来,捶胸抚背,忙个不停。

    “那……请小安大师算算这个。”两口子盯着庄小安看几秒,又对视一眼,递过一张照片。

    “哦?”庄小安接过,就见照片上是个中青年,40来岁,西装偏分,挺胸腆肚,叉腰站着,典型的领导造型。

    “还请小安大师算一算,这位是什么人,目前在哪里。”林喜说话了。

    庄小安眉头微皱,就觉照片上这货有一点点面熟,但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总之,不会是认识的人。

    什么破题目,拿照片,显然是“了解过底细”的原因。难道还是测试?

    “我先试试。”庄小安点点头,一边就默念道:“仙雷啊仙雷,请帮我追踪此人,时间随意。”

    然而蓝芒闪烁一下,纹丝不动。

    很显然,距离问题,要么对方已经挂了。

    “这位先生,应该不在首都吧?”庄小安缓缓摇头。

    “小安大师厉害啊。”对面林喜一惊。

    “除此之外,我就算不出什么了。”庄小安呵呵一笑,“我这门感应术,师父教的时候说过,目标要在一定距离,远了不好使。所以,才有这个答案。”

    对面两口子再次对视。

    “我就知道是个江湖骗子。”一边林奇小声嘀咕,鄙视表情又出现了。

    “如果让这个人在近处呢?”林喜追问,“小安大师能算出来?”

    “唔……身份和位置,应该是能有一些线索的,但不会很精确,另外,对方不能是异能者。”庄小安假装沉吟。

    “那其他呢,还能算出些什么?”陈红装有些着急。

    “请两位举个例子,需要知道什么。”庄小安对视过去。

    “比如,对方和陈……和我们的关系。”陈红装临时改口。

    “请说明白点。”庄小安面色不动。

    “关系,比如朋友关系,亲戚关系,血缘关系之类。”林喜咳一声,“类似的吧。”

    你妹的,果然是寻亲啊。俞锦儿怎么说的,“这个亲,是陈柏贤的亲。”这么久了,事情还没完啊。

    但是,这么个题目也太奇怪了。

    “这我就爱莫能助了。”庄小安心中疑惑,“既然两位都有对方的照片了,应该是认识的吧,朋友的话,当面问。亲戚血缘更好办,直接抽血,验dna,何必要算卦呢?”

    “这……”陈红装夫妇欲言又止,一幅难言之隐说不清的模样。两人又对使个眼色,就悄悄点头,陈红装换上了一幅温和表情:“小安大师啊,既然算不出来,那就算了,这么大老远的请你跑一趟,很是过意不去。”

    “小王,送客。”陈红装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又很和气地点头,“小安大师,我们就不送了,以后应该还有劳烦你的时候,希望不要推辞。”

    “一点心意。”这边说着,林喜就满脸堆笑,递上一个沉甸甸的皮包。只有林奇很是鄙视地撇着嘴,“呸”地吐了一口痰。

    这傻叉,以后让哥遇到,非得教训一把。

    庄小安心中暗骂,不过也不会在这时候翻脸,别人地头上不说,就凭着包里这沉甸甸的几十扎老人头,也没必要。虽然哥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孝敬父母还是可以的嘛。之前被阴了一把,搞那鸟毛啄木行动,让老人家担惊受怕得不行,这回来首都,正好就多住几天了。

    陈红装这两口子,似乎本来还提着一颗心,但一听哥没法算,立刻就像放松了一样,笑容明显真诚了不少。

    这些人的心思,简直是无法理解啊。

    庄小安也懒得多想,既然有钱拿,又不费事,还能脱离这潭深水,傻子才和他们多说呢。

    当下一名卫兵进来,很客气地领着往外走,谁知才走几步,就听脚步声响,谢深匆匆追了出来。

    “陈主席说,”谢深咽一口唾沫,“想要和小安大师面谈。”

    庄小安一愣,就见陈红装两口子脸色变了。(未完待续)

399 讲段故事

    当然,只是微微一变,肉眼都难以察觉的同时,两人就变成了一幅担心、忧虑的表情。

    “爸爸的身体……”“是啊,会不会有问题?”两口子面面相觑,显得很是纯孝。

    演技派啊。庄小安暗暗腹诽,就听谢深道:“陈主席是认真的,还说……说让陈姐你们不要阻止。否则、否则就……”

    “就什么?”陈红装皱眉。

    “就……让你们出去。”谢深难以启齿。

    “唉……”陈红装愣在当场,过了几秒,眼圈就有些发红,掏出张手绢来往眼角挨擦,一边又道:“小谢,你要多劝劝陈主席。不是……不是都有结果了吗,还这么迷信。我们也是为他好啊。”

    谢深不敢搭腔,表情纠结。

    “就让爸爸见一见小安大师吧,老人家有心愿,你又何必……”林喜给老婆打眼色。

    “小安大师,那就拜托你了。”陈红装一脸无可奈何,然后又很郑重地望过来,“小安大师,我爸就是有心愿,你不要有顾忌,算不出就算不出,实话实说,没有什么的,我们都理解。”

    瞄到对面妇女眼中的一丝精芒,庄小安更是迷惑。这话,怎么和路局长一个调调,貌似是所有人都在提醒,都不希望陈柏贤找大师算卦,哪怕出面帮忙,都要让知情者不爽。而只有不帮,大家才释然,才爽。

    难道说。是陈柏贤这个大佬病重,所以精神也错乱了,要做一件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但俞锦儿说的不是寻亲吗?寻个亲,能有多大点事?

    带着满腔疑问,庄小安在谢深带领下,进入了二楼卧室。而看清陈副主席尊容的同时,庄小安心里就咯噔一下。

    刚才的照片!

    眼前的陈柏贤,也不像电视上意气风发,满头染黑的样子。而是明显的衰老憔悴,有病在身。只是精神还比较健旺。倒看不出马上要挂。

    客观来说,就是比电视新闻上的造型老了十几岁,而新闻上的造型,就和照片上的中年人有三分相似。仔细再看,说五分也是有的。

    不过,照片也并非陈柏贤年轻时候,背景有高楼大厦,至少是最近几年拍的。要么,就是这位大佬的儿子侄子了。

    “小安大师……”见庄小安盯着陈伯贤打量,一旁谢深急忙提醒。

    “哦,陈老,你好。”庄小安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客气,顺势就坐到一旁椅子上。

    “年青人,不错。不错,有朝气。”陈柏贤倒是笑了,一边就挥手示意谢深出去,又很风趣地道,“小安大师,你在我这把老骨头身上。可有什么发现啊?”

    “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陈老精神健旺。应该很快能恢复健康的。”庄小安面带微笑,就见谢深和护士都退出去了,里外两道门紧紧闭上。

    “呵呵。”陈柏贤眼里突然迸出一线精光,意识到庄小安说的是客套话,立刻又笑了:“小安大师,承你的吉言啊。不过我自家最清楚,是活不了多久的了。有愿望可以,但还是要尊重客观规律嘛,自信人生二百年,又有几人能活过100岁呢。”

    “陈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见对方在那唏嘘感慨,庄小安笑容不变,直接单刀直入,心中又觉古怪。老家伙的态度,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点假,有点倚老卖老,不过也不像是失心疯的样子。难道就是单纯的想聊聊?

    “唉……命里如此,徒然奈何啊!”陈柏贤转头望向天花板,咳嗽几声,又很慈祥赞赏地看过来,“小安大师,过去老陈对你是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你比林奇还年青些,倒比他稳重多了。唉,我这女儿女婿,都是不争气的,林奇也不懂事。唉……”

    听着陈柏贤像个普通老头一样,在那絮絮叨叨,数落儿女,庄小安也不好接话,只得又说一遍:“陈老有事请讲。”

    房间里的感觉,很是压抑,也可能是陈柏贤身上那股老年人的味道,以及浓重中药味,还有阴暗灯光和环境造成的。整个房间除了床,对面黑屏的大电视,就没有任何家具。墙角摆着急救推车,60年代苏式风格的高房顶,磨掉油漆的木地板,空空荡荡,死气沉沉,如同停留在一个已废弃的年代。

    庄小安的思绪不过两秒,陈柏贤终于转回正题:“小安大师,红装给你看了那张照片了吧?”

    “看了。”庄小安点头。很明显,外面的一举一动这里都知道。一旁的大电视,无疑就是监控屏幕。

    “有什么想法?”陈柏贤很是希冀地望过来。

    哥有个毛想法!庄小安腹诽不已,一边就斟酌道:“之前看照片,觉得在哪里见过。不过见到陈老之后,立刻就明白了。那位是您的子侄?”

    “你也觉得像?”陈柏贤笑了,“是用紫微神术推算的?”

    老家伙这精神状况,貌似真有问题!庄小安差点翻白眼,只好苦笑道:“陈老,这个不用推算吧,只要看一看就能猜到。”

    “是啊,是啊,”陈柏贤又开始叹气了,“他们都说像,红装两口子也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自己的子侄,自己都不知道?庄小安很无语,又不好问,一边对这位的“病情”又肯定一分,表面看来,好像一切正常,但多半是老年痴呆加癔症,难怪陈红装那两口子这么纠结。

    瞄一眼庄小安的表情,陈柏贤缓缓摇头,咳嗽几声,又望着天花板油然道:“小安大师,老头子给你讲段故事吧。”

    “陈老请说。”庄小安只好道。探望探望。不哄好,老家伙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故事,其实也不复杂。发生在45年前。那年,有一个28岁的年轻人,刚在军队里提了干,又赶上运动,下放到南方一个县当军代表。这个年轻人,当时已经结了婚,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但是夫妻之间感情并不好。那个年代嘛,都是组织介绍。大家凑在一起过日子,也不存在什么爱情不爱情,不能和现在比啊。”陈柏贤说着,就带上了一丝调侃的笑意。“小安大师,人不风流枉少年,但要换在那时候,可是要论做流氓罪枪毙的。”

    “呵呵。”庄小安只能干笑一声。你妹的,哥那些传奇故事,看来老家伙都知道了。

    “呵呵,那个年轻人,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偷看过不少俄国浪漫主义文学作品。”陈柏贤继续微笑。表情似有无限感慨和怀念,“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20多岁,很漂亮,非常的漂亮。可惜,她是地主子弟,和根正苗红的他是两个世界。”

    “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们相爱。也许。女孩认识他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她的父亲。在受批斗的时候,少受一些罪。但无论如何,他们好了,偷偷好了。年轻的军代表也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爱情。这让他甘于冒着停职审查,大好前途毁灭,甚至被枪毙的危险,和女孩一次又一次,偷偷地幽会。荒山野林,无人之处,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快的足迹……”

    陈柏贤说着,老眼里竟有泪水涌动:“可惜好景不长,这个年轻的军代表,很快就因为工作调动,离开了当地。临走之前,他内心有愧,竟然不敢告诉女孩真相,而像个逃兵一样,不辞而别,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去打听女孩的事。不,不仅如此,他其实就是个懦夫。大半年后,他听到女孩怀孕的消息,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为人父的惊喜,而是惊惶恐惧,他怕,怕身败名裂,怕女孩说出肚里孩子父亲的身份,毁了他的前途。”

    “但是,女孩一直没有说过,哪怕受到批斗,被人辱骂成破鞋,她也守口如瓶。也许,她还带着希望,等待苦尽甘来,他回来接她的那一天。”陈柏贤很是凄凉地苦笑起来,“可是,他正在战战兢兢,心中有鬼的时候,哪想得到这些,只顾不要命地做事立功,想要一旦东窗事发之后,组织上可以考虑他的以往功绩,减轻处罚。就这样,不久之后,他得到了她难产死去的消息。”

    陈柏贤面上的痛苦,几乎是毫无遮掩地从皱纹中透出,牙齿也咬紧了:“因为她是地主崽子,又是破鞋,父亲也早忍受不了批斗,跳楼自杀了。她孤零零一个人,临产之际,根本没有人管,没有人过问,也许街坊邻居知道,可是都自扫门前雪,没人送她去医院,任她独自在屋里挣扎。其实,如果及时送医院,她是能活下来的。这一幕,我每次想起,都无法承受。有时在梦中看到,就要痛苦万分地惊醒,然后为了这一切,深深自责……”

    “陈老,节哀……”陈柏贤呼吸粗重,面容扭曲,庄小安也无话安慰。话到这里,老家伙情不自禁地,连称呼都变了,直承一个“我”字,明显就是他的亲身经历。

    “呵呵。”陈柏贤看庄小安一眼,又很是心酸地笑了,“小安大师,说到现在,你也明白这位军代表是谁了吧。往事如烟,不堪回首,那时之后,我就万念俱灰,除了扑在事业上,向上爬,就再也没有其他心愿,也没有其他出路了。年轻人,你不妨猜猜,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庄小安心头一动,似乎捕捉到什么。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在自己没有力量的时候,就只是一直蝼蚁,而命运,只在强者手中。在组织里,你永远是身不由己的。哪怕现在,也还是如此。只有到老头子这个位置,才可以不用怎么看别人脸色,而要别人看我的脸色。其他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乱来。小安大师,你明白吗?”陈柏贤语气肃然。

    “明白。”庄小安下意识地咽口唾沫。陈柏贤这话,属于掏心窝子了。什么“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乱来,不看别人脸色”,还有俞锦儿说的,“他们这一派和侯才雄……”其中水深得不敢想。而掌握命运这话,和哥的目标多么相似。

    哥要有足够的势力地位,也就用不着接受秘密任务,来算什么劳什子的卦了。也许,对普通群众来说,22局调查员,异能者,已经很强,和一些省部级官员也能平起平坐,但和陈柏贤这种手握刀把子的大佬来说,还是不够看,难怪陈红装夫妇那种态度。

    至于陈柏贤自己,经历也很传奇,属于典型的白身起家,在几次边境自卫反击战中屡立战功,数次出生入死,又被一位元老看中,才得以青云直上。

    反过来说,老家伙是真正研究过哥的经历,从而有所共鸣。只不过,哥没他这么惨,但要真有那么一天,哥的女人被龙飞给……你妹的,这种事怎么能接受!

    庄小安一想,心绪立刻就乱了。陈柏贤看在眼里,很沧桑地一笑,又道:“小安大师,我们回头来说吧。直到又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她虽然难产去世,但生了一个儿子。小孩还活着,总算有人看婴儿可怜,把他送人抚养了。”

    “可惜,送到了哪,是孤儿院,还是哪户人家,没有人知道。当初把婴儿送走的老太太也已去世了。事隔多年,我一直暗中寻访,都毫无线索。直到今年初,才有一个人浮出水面,就是你看过的,照片上这个人。”

    “哦?”庄小安不由一愣。失散的儿子,寻亲,都有合理解释了。问题是,这里面还有哪没对呢。

    陈红装说的,“都有结果了还迷信”,还有老头自己的态度,说的是“这个人”,简直不带什么感情。长得这么像,难道还有假的?

    “其实,老头子就是想请小安大师算一算,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儿子。”陈柏贤面色肃然。(未完待续)

400 不敢肯定

    庄小安一时无语,想了几秒才道:“照片上这个人,还在人世吧?”

    “还在。”陈柏贤木然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庄小安摇头,“抽点血,做个dna鉴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呵呵。”陈柏贤无声一笑,“小安大师,如果我说,鉴定已经做过,你肯定觉得,老头子已经老糊涂了。”

    “什么结果呢?”庄小安不由皱眉。老家伙这样子,果然不正常啊。

    “结果,99%相似,照片上这个人,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陈柏贤道。

    庄小安不吭声,再想今天经历,就觉古怪不已,似乎每个人都另有目的,包括炸弹和降落伞,俞锦儿的不辞而别,乃至陈红装夫妇的态度,路局长话中有话,难道都是不想陪老疯子玩吗?

    “陈老,说句实话,这种时候,还是要相信现代科学。”庄小安斟酌语气,“别说我算不出来,就算有人能算,也不可能有仪器准的。”

    “呵呵。”陈柏贤缓缓摇头,“小安大师,我知道你会有这个反应的。所有人都这么说,都劝我,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陈柏贤一摆手,阻止庄小安说话,又道:“你听我说完。老头子这一把年纪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个人,叫做何先武,籍贯徽山省,是潞城市的副市长。他是个孤儿。父母早亡,被厂里的亲朋故旧拉扯大。据那边厂里的老人说,何先武是抱养的。从小就和父母长得不像。他户口登记的生日是1968年5月,年纪也对得上。”

    老家伙逻辑很清楚,连数字都记得,倒不像痴呆。庄小安暗暗思索,静听下文,就见陈柏贤长叹一声,又道:“当时。是让红装他们派人在外面寻找。年初得知消息,照片传来的时候。我也欣喜若狂,恨不能马上就和何先武见面认亲。可是,却没有见成。”

    “出了什么事?”庄小安忙问。这会儿,老家伙的表情又是一变。有些狰狞了。

    “这件事,一般人的确是想象不到。”陈柏贤恨恨地道,“也不知谁泄露,更可能是其他原因。正在我要让何先武来首都见面时,那边传出消息,何先武落马,被纪委双规。”

    “哦?”庄小安顿时一惊。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巧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陈柏贤的一举一动,都在一些人监视中。

    “他们的用心,的确太深了。”陈柏贤冷笑一声。“显然是早有准备,提前做好了何先武的材料,然后趁着此时,突然发难。”

    庄小安不吭声,一边暗骂,你妹的。这种层次的斗争,关哥什么事。老家伙当真是不管不顾,要把人扯进来啊。

    “年轻人,放心吧,房间里没有窃听器,今日之言,只有你我知道。”陈柏贤看看庄小安脸色,淡然又道,“当我胡说也好,当是在听人求助打卦也好,咱们畅所欲言,不要有顾忌。”

    “陈老,以你的身份,还有人敢这么做,倒是令人意外了。”庄小安干笑一声,没话找话。

    “他们一直想我退下来,已经想了很久了。”陈柏贤继续冷笑,又忍不住地咳嗽两声:“不敢明着来,就要暗中下手,何先武落马,就是致命一击,要让我做出交换。”

    庄小安还是不吭声,忽然又悟了。对面一派,当然就是换届后,现在掌权的一系,上有赵副总理,下有路局长等人,都是少壮力量。而老一派也不弱,除了陈柏贤这种在位的,还有道德真人张古等代表。目前情况,少壮派占了大势名分,但老一派还有实权,双方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侯才雄也是即将到槛,算老一派的人,如果不是被扫掉,这边的力量还要更强。俞锦儿也亲口承认了,表面上是这边,其实是赵副总理那一派。所以,才警告自己水深,不要乱插手算卦。

    算起来,哥也是赵副总理一派啊。难怪路局长话里有话,至于绝密任务,显然也是不情愿之举,但人家陈老都“病重”了,又有心愿要完成,暗地里的东西不说,堂堂正正来函请求帮助,22局怎能说个“不”字?

    但问题是,为什么别人不找,偏偏找哥?

    庄小安心中翻涌,陈柏贤却是年老成精,话锋一转就道:“小安大师,老头子还是那句话,不要有顾忌。你我坦然相对,你虽然是路政要提拔的,但一码归一码,咱们就是求助者和大师的关系,请你帮忙,老头子就承你这个情,别的一概不论。”

    “陈老太客气了。”庄小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帮的,我绝不推辞。可是算命实非我所长,至于算何先武的身份,也的确超过能力了啊。”

    “不忙,听我说完。前因后果,先要告诉你,你就当陪老头子说说话吧。”陈柏贤面色凝重,又叹一口气,“何先武受贿3000万,被判了死刑。纯属重判,都是为了逼我。老头子我讲规矩,又不可能出兵去抢。然后就有人带话过来了,说只要我愿意退,何先武就可以平安落地。如果何先武真是我儿子,我也就认了,可是仔细想来,总觉十分蹊跷。”

    “最初,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线索。”陈柏贤沉吟道,“纯粹是老年人的直觉。这么多年,老头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忧患意识还是有的。首先,是时机太巧,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在这节骨眼上,他们要逼我们这一帮老头子退下的时候,何先武出现了。而且,还有一大堆证据材料。虽然我调查过,何先武是去年就被纪委盯上了,也不像是故意的,但隐隐约约,总有些布局的意思在里面。”

    果然是有癔症啊,还是恋栈余热,不甘退下的心思太重?庄小安继续无语,只好道:“陈老,其实不用想这些。既然有dna鉴定,你为什么还不敢肯定何先武的身份?”

    “问得好。”陈柏贤吐出一口气,“为什么呢?正常情况,我应该是肯定的。尤其是,何先武和我长得这么像,年龄,各种线索也吻合。甚至,我还坐飞机,悄悄去监狱看了何先武,怎么看,他都像我儿子。甚至还有dna鉴定,首都的,包括美国的鉴定机构出的结果,不可能是假的吧。”

    庄小安不吭声,就见陈柏贤捏起拳头,拽紧了床单:“只有一件事让我怀疑。而这件事,我之前从未对人说过,包括红装他们,也不知道。这算是我老头子的一点底牌,怕被人蒙骗,或者找到假的,专门留了一手。就是这个。”

    见老头从枕头下摸出一块鱼形玉佩,庄小安不由瞪圆了眼睛。没错,这就是张龙池“寻亲”时,登报要找的东西。这玩意在顺安烂了大街,几乎到人手一块的程度。

    再仔细看,陈柏贤和张龙池也的确有三分挂相,原来如此。

    从时间顺序来看,是何先武落马在先,然后才有寻亲事件,明显是陈柏贤不甘心,也不知俞锦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小安大师见过这块玉?”见庄小安脸色有异,陈柏贤立刻问道。

    “当然。”庄小安摇头苦笑,“想当初在顺安,可有不少人找我算卦,都说是那位张龙池的弟弟。”

    “这件事,的确是我安排的。”陈柏贤很干脆地道,“因为何先武那里,没有这块玉。这块玉虽然不值钱,却是我和孩子他娘的信物,是她祖上留下来,在破四旧时悄悄存下的东西。我们那时候,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她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还剩了这玉,是一对,我和她各有一个。”

    陈柏贤说着,声音又低沉不已:“我这一块,在离开顺安时悄悄带走了。而她,就像有预感,知道自己怀孕了一样,在我临走前,开玩笑一样说过,说以后如果有儿子,要把这块玉传给他,即使我不要她了,也可以凭此去找儿子。”

    “我当时岔开了话题,但是一直铭记在心。运动结束后,我悄悄去找儿子,没有找到,但有一个重要线索。当时送走小孩的,是她的小学老师,也姓张。忘了说,孩子的娘叫张翠翠。张老师对她很好,也是张老师第一个发现,她在家里难产大出血。”陈柏贤又含泪了,“张老师按照她的遗嘱,把这块玉和小孩一起抱走,送给人抚养。这些,都是张老师的儿子告诉我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张老师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弥留之际,才告诉了她儿子,可惜话没说完就去世了。”

    “张老师的儿子也去世得早,所以,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而何先武,并不知道什么信物的事。认识他的人也没听说过。”陈柏贤缓缓摇头,“那个年代,人命都不值钱,何况一块玉,被当成斗私批修拿走,也是有可能的。”

    “我可以这么解释,说服自己。但重要的是,何先武在他们手里。”陈柏贤话锋一转,表情又带上了冷厉,“这中间,有很多手脚可以做。”

    “比如?”庄小安无话可说,只好尽到陪聊职责。老家伙这样,怕是被害妄想太强了啊。权力甘美,谁又愿意放手,各种奇怪反应都可以理解。

    “铁一般的证据,最不可能的,恰恰就是漏洞,”陈柏贤冷笑,“比如dna。”(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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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神棍介绍:
关于时空神棍:
爽文。
三流大学毕业生庄小安在一次“见义勇为”的时候被雷劈了,然后就获得了可以在梦中回溯时空的能力,并且可以通过改变过去的细节而影响未来。
神棍,是庄小安大师的职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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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超能力,女神都倾心。江湖,庙堂,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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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神棍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时空神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时空神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