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与春燕无冤无仇，且除了青霞，春燕便是魔宫里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甚至是将春燕当成朋友来对待的。
因此，她完全不能理解，春燕为什么要害她。
对于她的疑问，宁昭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春燕。”
元瑶愣了一下。
他双手扶着她的肩，抬了抬下巴，“你看。”
春燕此刻正被侍卫一步一步地朝着囚牢外面拖去。
眼见着就要离开那片阴暗，彻底暴露在阳光底下，她原本已被折磨得麻木的眼神顿时露出了恐惧之意，“不……”
然而没等她反抗，她就被狠狠地一推。
刹那间，她整张脸都暴露在了阳光底下，无所遁形。
元瑶原本不懂这是何意，然而就在她想问问宁昭时，却忽然愣住了。
她记得春燕说过自己对阳光过敏，可没想到这个过敏并不是起疹子，而是……
元瑶眼睁睁地看着春燕脸上的皮肤像是被阳光烧灼了般开始冒烟，随后渐渐地融化成一团不知名的胶状物体。
而春燕则趴在地上捂着脸又哭又叫，似是痛苦至极。
元瑶忍不住抓住了宁昭的衣角，“那个是……”
“人脸面具。”宁昭嗓音有些冰冷，“只不过她心里邪念过重，这人脸面具恐怕是用她自身的血肉制成的。”
元瑶闻言，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宁昭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怕吗？要是怕的话就别看了。”
元瑶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面具彻底脱落。
春燕茫然地看着地上那摊血肉模糊的胶状物质，不敢置信地喃喃着，“我的脸……我的脸……”
她猛地抬起头来瞪向元瑶，眼神像淬了毒般阴冷，语气疯癫，“你……都是你！抢了我的男人！还害我毁容！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便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要往元瑶这边冲过来，却是一下子就被宁昭的隔空一掌给打了回去，狼狈地趴回了地上。
元瑶看着春燕，哦不，是阿玲，语气有些不解，“我何时抢了你的男人？又何时害你毁容？这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么？”
阿玲趴在地上喘着气，冷笑了一声道，“你一个华玉山的卑贱小人，也配占据魔尊夫人的位置……啊！”
她的话音未落，宁昭便忍不住再次一掌拍了过去，寒着脸道，“本尊的夫人，启由你妄意？”
阿玲嘴里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她抱着身子，痛苦地皱着眉，却是坚持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宁昭，嗓音破碎，“宁昭哥哥……我对你一见钟情，在你没落之时，我们一家也对你不薄，可你却为了这个贱人抛弃我，毁我家乡，你还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的子民吗！”
宁昭忍无可忍地皱起眉，眸中杀意涌现。
元瑶赶紧拉住了他。
她冷冷地盯着阿玲，率先开口，“第一，你一见钟情是你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必须要接受你，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第二，你们一家人所谓的好，是我们花了魔石买来的，若不是你们心存妄念，何至于落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