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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翼垂云     圣神大道txt下载     圣神大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不怕闹大

    ();    “张默?你是什么身份?!”

    相比于三个斩妖士的兴奋,在临武县震动军驻所的头领就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了,他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更是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恩怨纠葛:档次还没到那个地步。

    “张默,不过是一个与妖族勾结的背叛者而已。”斩妖士的军士上前一步,宛如盯着一个期待已久的猎物,金丹真人的修为展露无疑,自身的气势将张默死死地笼罩住,轻声说道:“上级兵敖云峰,我现在以镇东军陪戎校尉的身份命令你,集结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人给我留下,不论生死!”

    将活的张默交给秦博,肯定要比交上一个死人要强,但是刚才张默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如果真的抱着生擒活捉的目的来办,哪怕最终能办得到,也必将伤亡惨重,在自己下达命令后有那么重的伤亡率,也没有把法交代不是。

    不得不说,斩妖士常年处在战斗的第一线,这反映和意识就是不一样,拎的清厉害,也能做出最恰当的判断,不过这对于他们的对手而言,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听到这军士如此吩咐,张默眼神如刀直刺此人心底,冷冷的笑着说道:“生死毋论?连问都不问,看起来你还真就是秦博的走狗了,果然是一丘之貉,好得很,好得很。”

    “秦博?他竟然是秦军主想要的人?!”敖云峰作为镇东军在临武县的负责人,自然也知道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征兵事件,也知道这事件背后的主使者就是昭武校尉秦博,本以为秦博经此一事必然已经是一蹶不振,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陪戎校尉自愿做他的走狗!

    “机会!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敖云峰心里面突然间意识到,这对自己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只要将这次事情办好,能够入得了眼前这个陪戎校尉的眼,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

    至于说让秦博关注自己?!他还真没有那么想过,自己是什么层次自己清楚得很,不要想那些好高骛远的事情,抓住眼前的机会才是最好的,秦博,太高了,不适合自己!

    敖云峰本身不过是一个脱俗境界的练气士——如果是金丹真人也就不会留在这里了——但是机缘巧合从镇东军那里得到了生炼之法,更是运气不错真的培育出了威力强大的法器——悲食吞山法器——有了一定的根基,也凭此招揽了属于自己的家臣,可谓是小有风光。

    但是,修为不到始终是硬伤,而且上面没人也是硬伤,否则的话,他凭借自身的法器,早就脱离一个驻所之主的身份了,再进一步并不是什么问题。

    一直在谋求进步的敖云峰,这时候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决定真正的博上一把,为自己前进的路增添动力:有野心的人自然是不甘心蛰伏的,而且能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为之拼搏!

    啪!一个令牌在张默手中扔了出来,上面镇东军的标记赫然在目,敖云峰刚刚还在想着怎么杀人领功、获得上级赏识,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后,立刻就变得惊疑不定了:这尼玛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到最后还成了一家子了?这好像不对劲吧!

    一个人能不能成事、能不能成大事,有没有机会是关键,但是有没有能力、性格如何更是关键,敖云峰条件不算好但也没有多坏,可是一直死守这一亩三分地,根本原因就在于有野心却没有胆识,也没有相应的决断。

    正是这种性格,让他在看到张默的令牌后,一下子就迟疑了,转过头看向那个军士问道:“张默也是镇东军的人?而且还是军官?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妖族勾连?!”

    只所以将令牌拿出来,是因为经过刚才的一番杀戮,张默暴怒的心绪已经有些平复了,毕竟不是极武界土生土长的修士,张默还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也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在有条件可以选择的时候,最终还是选择了做出克制。

    听到敖云峰这问话,他直接就说到:“我当然不是和妖族勾连,不过是因为得罪了秦博,他想要置我于死地而已。这是我和秦博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卷进来!”

    “卷进来?这怎么能说是卷进来呢!”那魁梧的军汉上前一步,与自家大人的气势融为一体,向张默席卷而来的同时说道:“这里本来就是敖云峰的分管驻所,现在这分管驻所之中发生这么惨重的伤亡,如果他没有任何行动的话,又怎么和上级交代呢?!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又怎么能说是卷进来的呢!”

    张默冷冷的看着这个魁梧的军汉,并没有说什么,他之所以扔出令牌,不是忌惮什么,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扩大杀伤的范围,如果对方生要搀和进来的话,他也不介意顺手宰了!

    伸手虚点,张默一字一顿的对这几个斩妖士说道:“你们,今天必死无疑,谁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张默的态度,表露无遗,而他的战斗力,也在刚才的杀戮中,有了直观地展示,敖云峰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大家都是镇东军的一员,如此肆意妄为,又将我镇东军置于何地?!不若今天就此罢手,如果真的有生死之仇,不妨提交到校尉府之中,镇东军自然有讲规矩的地方。”

    两边都没有动静,对于张默来说,金鸾洲校尉府那是司勤璐的地盘,自己要真是敢将这些事情交上去,她一定会痛痛快快的整死自己,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而对于这些斩妖士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张默放在眼里,哪怕之前张默展现了一定的手段,但是他们仍旧信心满满,想着要将张默擒获或者斩杀,好努力向秦博的核心靠拢:一个刚刚晋级的武帝境界金丹真人的核心,能得到的好处绝对不是一个名头那么简单。

    谁也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敖云峰心下也有些懊恼,一伸手将刚刚被张默撞飞的法器招了回来,拿在手中,后面蜂巢一样的部位呜咽之声更加的悲戚,而前面尖锐部位的生长势头却是一下子停止了,扭曲旋转之间,异常的丑陋。

    手里面拿着法器,胆气也就壮了起来,敖云峰继续说道:“这里是临武县,是镇东军所在的驻所,如今你们搞成这样,谁也难辞其咎,我会将今天的情况上报镇东军校尉府,我劝你们还是就此罢手,否则的话,事情越闹越大,恐怕你们谁也兜不住!”

    “不需要兜得住。”张默长呼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我不怕把事情闹大,就怕闹的不够大!”

    斩妖士的那个军士此时已经准备完毕,所有带来的士兵都已经结成阵势,一声暴喝到:“废话太多了,杀!”

    哗啦!首先动手的不是当头的军士,而是站在侧面的罗飞,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长长的锁链立刻飞舞起来,锁链节节相撞哗啦啦乱响,盘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向着张默就套过来,锁链之中不时能看到寒光闪烁,也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冰刃。

    轰!在罗飞动手的同时,那个魁梧的军汉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铠甲,一手拎着盾牌,另外一手拿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大刀,一矮身藏在锁链之后冲了上来,在他身后的人也都披上了铠甲、拿起了盾牌,虽然装备没有他的威武精良,但行动之间井然有序,不过是几个人,但是这一冲锋,竟然犹如一道钢铁洪流一样,摄人心神!

    而那个军士却在同一时间向后面撤退,双手之间不停的捏出印诀,看样子是憋足了劲想要放个大招。

    这一进一退之间,如同行云流水一样流畅,看得出来他们是配合非常默契的,显然这种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每个人该干什么都很清楚,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镇东军的水准,毕竟斩妖士是处于镇东军与妖族作战的第一线。

    这里一动手,敖云峰立刻就带头向后面撤去,他大概已经清楚了双方交手的身份,都是镇东军的军官,自己一个小小的上级兵,还是不要往里面掺和了,而且斩妖士小队的实力明显不弱,那个军士流露出来的气息就是金丹真人,而那个叫张默的,竟然能在金丹真人的其实笼罩下泰然自若,再联系他刚才的杀戮,显然也不是善茬,爱怎么干怎么干去吧,自己离得远远的就对了!

    张默也好,斩妖士小队也好,都没有将敖云峰放在眼中,一个依仗着法器耀武扬威的练气士而已,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可见是常年留在后方的后勤人士,进不进来都没有大用。

    对方动了手,张默自然也不会在原地等死,刚才一瞬间将剑气散发出去,对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的负担,对方借机调整队形,自己又何尝不是借机调理身体,哪怕是他们不动手,再过片刻自己也要开动!

    嘭!身体急速突进,空气就像是一堵墙一样被推开,在那一瞬间张默的速度就已经突破了音障,不闪不避的直直奔着罗飞的锁链抓了过去,根本就无视对方精妙的控制与其中的危险。

    “找死!”

    罗飞看到对方竟然如此无视自己,当即心中震怒,手腕用力一抖,锁链之间的圆圈连接的更紧密,而在圆圈中的寒光,闪烁的却更加隐秘,仿佛是一条毒蛇一样,在其中等待着进攻的机会。

    正在冲过来的魁梧军汉,看到这一幕心里面就暗骂道:“蠢货,竟然直接硬接缚龙搜骨索,就算你是一只鲸妖,被缠上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儿,看起来还真是高看你了!”

    站在一旁的敖云峰也是摇头叹息,作为镇东军的“老人”,对于镇东军赫赫有名的斩妖士,他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小队的配置是多少年的争斗中总结出来的,能最大程度的发挥每一个修士的力量,彼此配合甚至可以越级搏杀,每一招每一式都经过千锤百炼,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来起来那么简单,这个张默也太不知道深浅了,竟然直接就去伸手抓,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看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懊恼,心里面想到:看起来,自己刚才还是太优柔了,就应该坚定的站在斩妖士这边,本来也就说嘛,人家斩妖士才是根正苗红的镇东军,张默不过是又饿了一个震东军的身份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在最后面正准备发大招的斩妖士军士眼中却是一喜,如果张默真的被缚龙搜骨索困住,那魁梧的军汉再上前攻击,就能直接将张默生擒活捉,这样献给秦博肯定更好。

    他没有多说话,他相信,罗飞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这是多少次生死依托的战斗后建立起来的信任。

    哗啦啦啦!锁链的抖动声更密集,却也变得更细微,那些圆圈突然间彼此碰撞,位置竟然变得变幻不定起来,飘忽之中带有一种超然的味道,仿佛成为掌控猎物生死的死神一样。

    嗖嗖嗖!在圆圈中的利刃破空声却是变得越来越锋利,圆圈中的空气都已经被切割的四分五裂,相信此时扔进一块精铁,也能给切成一堆铁屑,仿佛那锋利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

    他们对自己的攻击抱有绝对的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张默被捆缚在原地,无力的挣扎、嘶吼、悔恨的样子,在那一瞬间心中就已经锁定了胜局,哪怕是战斗多年,也不免产生了一丝懈怠:动作上没有变样,但是心神却不可避免的有些放松了。

    啪!张默的手穿过那飘忽不定的圆圈,竟然一把就将缚龙搜骨索抓在手中,这份眼力、这份判断,让罗飞就感觉到心中一惊。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如果缚龙搜骨索只是被抓住就废掉,那也实在是太菜了,手腕一抖,身体中的灵力以特殊的方式迅速运转,锁链就像是一条蛇妖一样扭动起来,向着张默的身体纠缠绕过去,一旦缠绕住的话,罗飞相信张默除了束手就擒,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再好的攻击,也要落到实处才能起作用,锁链既然已经到了张默的手中,又怎么会让他继续嚣张,张默甚至连灵力都没动用,手腕发力狠狠地一抖,刚才还如同蛇妖一样扭动的锁链,立刻就像是一条死蛇一样,软趴趴的毫无动静。

    缚龙搜骨索脱离掌控,罗飞甚至连灌注到其中的灵力都无法调动,仿佛有人硬生生的将身体之中的灵力给切掉一块,那一瞬间感觉虚弱至极,身体中空落落的好像掉了一大块肉!

    啪!将缚龙搜骨索控制住后,张默使劲一拽就将这法器拽了过来,随后当成鞭子狠狠地一抡,空气之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动,随后罗飞的身体就跟着飞了出去:这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这突然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正在前行的魁梧军汉那就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心中就是一紧,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罗飞的身体已经飞了出去!

    等到他意思到不对的时候,就感觉一股大力从盾牌前面传递过来,自己前行的身体仿佛撞上了一座正在移动的大山,不但前行的势头被彻底遏制,而且还承受了整座大山的冲击与重量。

    嘭!一声巨响之中,魁梧军汉手中的盾牌法器立刻四分五裂,其中的一个碎片向后面飞去,竟然穿透了另外一个斩妖士军卒的盾牌,直接在他身上打出了一个透明窟窿,只不过是碎片冲击力就已经如此之强,可见张默这一击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咔吧、咔吧!细碎的骨头碎裂之声不停响起,从手臂开始,魁梧军汉的身体爆出一团团血雾,不过是转眼之间,浑身上下就如同在鲜血之中捞出来的一样,虽然还保持着人形,但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张默将踹出去的这一脚收回来,随后就冲进了跟随而来的这几个军卒之中,一拳一脚的打过去,招式简洁明了,但是造成的效果却是一点都不弱,所有人都没用第二招,一下一个就全都给砸死了!

    因为心中实在是恼恨他们,所以张默出手并没有丝毫的留情,所过之处,那些军卒都成了一堆碎肉,身上的铠甲全都被砸得四分五裂,场景可谓是血腥凶残至极。

    啪!手中的锁链再次一抽,刚刚要落地的罗飞再次被抽中,而这次他的身体并没有飞起来,而是被张默这一下子,从腰上给抽成了两截,鲜血与内脏一下子就冲了出来,为这血腥的现场,再次增添了恐怖的元素。

    将缚龙搜骨索往地上一扔,看着正在憋着劲打算发大招的斩妖士军士,张默说道:“我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一点都不怕!”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下一个目标

    ();    柳柏卷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仰重的斩妖士小分队,就算是面临金丹境界的妖族,都有一战之力的小分队,竟然在面临张默的攻击后,在眨眼的时间,就被彻底摧毁,一个个全部死于非命,连重伤的都没有,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自己是金丹真人,但是他的那些手下却不是金丹真人,只不过是脱俗境界巅峰的练气士罢了,从本质上来说和敖云峰属于同一层次,只不过他们经历了更多的厮杀,有着更多的经验,配合得更加精妙,但是就这些已经给你足够了,怎么会被一个不是金丹经济的修士轻易地击溃、斩杀呢?!

    这不符合逻辑!

    而站在一旁的敖云峰,看到这一幕后嘴巴张的大大的已经合拢不上了,他上一秒还在嘲笑张默自不量力,还在感慨自己太过优柔错过来好机会,但是怎么一转眼,着场上的局面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一地的碎肉与鲜血,他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寒战,眼前这个张默,绝对是一个杀戮的魔王,刚才杀了驻所中那么多的人,现在一转眼,又将这么多的斩妖士一扫而空,这动作有点太凶残了!

    不过,他现在心里最害怕的是想到:如果刚才自己冲上去的话,恐怕现在也成了碎肉中的一部分了吧!

    柳柏卷心中愤怒,这些军卒都是他的班底,是多少年一点点磨合出来的兄弟,现在一转眼就被屠杀的一干二净,让他立刻就暴怒起来,手中的印诀已经完成,毫不犹豫的再次加大灵力的运转强度,更多的灵力从身体中涌出,只见他双手之前,一朵洁白如同莲花一样的鲜花蓦然绽放,随后轻飘飘的向着张默飘送过去。

    鲜花很温柔,但是旁边的敖云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就是一阵剧烈的抖动,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同时心里面恶狠狠地大声骂道:“我操!我屮艸芔茻!都是疯子,都他妈是一群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一个根本就不拿人命当成一回事,这是嗜血莲,绝对是嗜血莲,看上去无比圣洁,但是却是夺命的魔鬼,该死,难道他不知道这嗜血莲被使用的后果吗?怎么能在这里用!”

    嗜血莲,嗜血类秘术的一种,是诡异与强大的代名词,乃是镇东军斩妖士压箱底秘术的一类,因为需要用自身精血催动,而且使用之后紧盯着对手的精血不放,所以才会被称之为嗜血类秘术。

    这类秘术有一个特点,就是用出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能将对手的精血吸光的话,那么就会将施术者的的精血吸光,这秘术就是这么霸道,最关键的是,嗜血类秘术在使用之后,哪怕是将对手的精血吸光,也不会就此散去,只有将一定范围内的生灵精血全部吸光,才算是完成既定目标,否则的话就会不停的吸纳。

    当然了,并不是说柳柏卷不顾罗飞他们的死活,在这个吸收范围之内,只要生灵修炼过同样的嗜血类秘术,或者被施术者提前在身上种下一种印记,自然就不会受到攻击。

    对于嗜血类秘术,整个妖族都是深恶痛绝的,因为这是属于大范围群杀类秘术,而且威力非常强大,根本就无从抵挡,虽然说施术者也是用自身精血在维持秘术,但是他精血的消耗量,不过是被攻击者的百分之一甚至更少,没有谁能真的和对方比拼精血的燃烧速度,那绝对是找死的节奏!

    敖云峰曾经见到过嗜血类秘术施展的后果,算是知道一些虚实的人,所以在看到嗜血莲成型之后,立刻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跑去,这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根本就不适合他生存,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而看到张默大杀四方的场景,在看到自家的老大都被吓跑,驻所的其他兵卒,自然也是一哄而散,转眼之间这个驻所除了一地的死人,就只有张默与柳柏卷两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发出的是什么大招,但是在那莲花形成的同时,张默就感觉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一样,散布在身体各个部位的精血,在那一瞬间好像被什么吸引住,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一样,蠢蠢欲动起来。

    眉头一皱,已经融入到每一寸血肉之中的霸体符文悄然运转,身体之中的锁链也运转起来,整个身体就如同是一个强大而精密的仪器,刚刚暴·动的精血,立刻被死死地镇压在身体深处,老老实实的蛰伏下来。

    嗜血莲的根部已经变得鲜红起来,那是在不停的吸收柳柏卷的精血,这秘术的施展,是需要施术者付出一定代价的,这代价就是施术者的精血,用自身的精血催动秘术,引动对方的精血将它吞噬,在对手死亡之后,吞噬掉的精血不会直接补充给自己,但是却会燃烧变成养分,对自己的精血进行炼化,使之变得更加精纯。

    可以说,嗜血类秘术,就是彻头彻尾的邪门功法,不论是使用方式还是效果,都是邪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镇东军这种高大上的势力应该使用的,但是这确实是镇东军的东西,而且还是招牌东西:修士修炼,所追求的不过就是提高自己和杀伤敌人,至于手段,又有谁会在意呢?!

    不过,让柳柏卷心中感到惊奇的是,自己这边都已经全力催动了,怎么竟然还没有引动对方的精血,到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对方精血暴·动然后飞射到莲花的中心吗?!怎么能没有动静呢、!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更让他感觉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张默竟然在动,虽然速度并么有多块,可是他竟然真的在移动!

    “怎么可能!”柳柏卷心中狂吼;“这怎么可能?嗜血类秘术乃是引动修士精血,精血乃是修士一身修为的根本,根本都被动摇了,又怎么会能动?就连我都无法移动,否则必然会导致精血震动、自身修为受损,他凭什么能动!”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默的身体从小心翼翼变得越来越灵动,虽然他已经全力催动,嗜血莲根部已经全都变成了血红色,但是对张默的影响,却好像变得越来越小一样!

    他已经不敢在催动了,一旦自身的精血突破嗜血莲的根部,来到嗜血莲花朵之中,那么自己就不再是一个施术者了,嗜血莲一定会将自己的精血一样吞噬掉的。

    柳柏卷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的精血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嗜血莲对自己的吸引越来越强大,如果照这样下去,不用对方动手,自己就能被自己的秘术给干死:虽然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可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他的控制下,莲花的花蕊轻轻一抖,住所外面一个修士突然间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点鲜红色的光芒在头顶顶门处一闪而逝,随后嗜血莲的花蕊上面立刻出现一点嫣红,白色的莲花配上红色的花蕊与花根,看上去非常的美丽,只有了解情况的人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么的邪恶!

    砰砰砰!在外面离着不远的修士,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精血在不停的消散,而嗜血莲的花蕊,却变得越来越鲜艳。

    镇东军的驻所,那要是临武县的一处标志性建筑,先是一道冲天剑气,然后又是一顿疯狂的杀戮,这动静哪一样都不小,自然有无数人过来一探究竟,等到敖云峰抛出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好奇心就更重了,哪怕敖云峰告诉他们有人施展嗜血秘术,但是仍旧有不了解情况、或者了解情况不信邪的人往跟前凑活,都被柳柏卷毫不犹豫的将精血抽出,用作支撑秘术运转的养料。

    张默静静的看着柳柏卷运转嗜血莲秘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心中恨不得立刻杀死对方,但是一看到嗜血类秘术,立刻就升起了见猎心喜的感觉,直觉上感觉这东西对自己有用,忍不住就要好好的看一看,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了,这种见猎心喜的研究,也是建立在对局势的绝对把握上面,否则的话,剧烈厮杀中还能有这种心思,那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看着看着,张默的双眼之中,一个个横平竖直的方块字悄然浮现,他们不停地在排列、组合,一篇篇文章、一段段密语、一条条奥秘出现又消失,而抑扬顿挫的琅琅之音,也在心神之中不停回荡:张默试图用镇狱理念,将秘术嗜血莲解析出来。

    他的这个举动和想法,如果被镇东军的人知道,一定会嗤之以鼻,不是说他疯就是说他傻,说他狂妄都是对他的赞美了!

    嗜血秘术,作为镇东军斩妖士的压箱底秘术,那是经过无数代人不停钻研、完善才形成的,如果真的看别人施展一遍就能学会,那也太不值钱了,干脆就别用算了!

    但是张默却不这么想,什么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反正就算不成功,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伤,怕什么!

    最关键的是,镇狱神文可是连混沌之气都能解析的,虽然只是形成了《混沌之气初解》,但是已经足见其逆天之处,而作为从镇狱神文演化而来的方块字,研究一个小小的嗜血秘术总不是问题吧!

    如果说,之前的想法被人知道还仅仅是痛骂的话,张默此时的想法要是让斩妖士知道的话,恐怕就会冲起来和他拼命了:小小的嗜血秘术?哪里小了?我小你一脸!

    张默相信镇狱神文,相信镇狱理念,相信方块字,相信自己,就因为这些信任,所以他做这件事很笃定,并不是明知不可为而装逼!

    慢慢地,一个虚幻的嗜血莲形象,在他神识之中形成,一条条不同的纹络、一点点不同的波动、一丝丝不同的变化慢慢展现出来,虽然影响还很虚,但是毫无疑问,他已经摸到了嗜血莲的运转脉络,据此将秘术还原不太可能,但是窥测些许奥秘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张默将自己的所得说出,绝对不会有人选择相信,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看几眼,就能将对方施展的秘术给看出点端倪的,那是神话,不是修炼,但偏偏就在张默身上发生了,而且当事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得不说,当初真佛能够关注张默,并不是没有丝毫缘由的,方块字直接形成了镇狱理念,那是依托一枚镇狱神文而演化的,跟脚深厚无比,只不过当时真佛受到极武界极武大帝后人的狙击,出于其他方面的考量,并没有进一步深入了解就放弃了,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有些潜力的东西而已,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当然了,如果当时不是一枚镇狱神文形成的方块字,而是两枚、甚至更多的话,镇狱理念应该会变得更玄妙,想来真佛就不会那么轻易的退却了,但是这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就在张默不停解析的时候,嗜血莲的气息却突然间变得混乱起来,柳柏卷几乎要无法控制自己的精血了,在镇东军驻地周围的修士都已经被他斩杀一空,而在外面当然还有其他修士,可是已经在嗜血莲杀伤范围之外,他根本就拿人家没有办法。

    毕竟,不怕死、不听劝非要靠近的人,还是少数,敖云峰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的劝告还是很起作用的。

    眼看嗜血莲就要崩溃,张默眉头一皱,轻轻一抬手,一滴精血在手指前方甩出,直接扔进了嗜血莲花蕊之中:他还没看够呢,不能直接崩溃了!

    柳柏卷在张默扔出精血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作为金丹真人,眼力和判断当然会有,自然已经看出来,张默这是故意的:人家根本就不怕你嗜血莲的吸引,自身精血岿然不动。

    虽然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原因,主动将自身精血融入到嗜血莲之中,但是只要有精血进入其中,所有的事情就由他说了算了:嗜血秘术可没有那么简单!

    轰!控制着嗜血莲的柳柏卷,突然间就感觉心神剧震,张默那滴落到花蕊上的精血,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砸落下来,那一瞬间,他的心神之中一片空白,甚至都失去了意识!

    哗哗哗!一阵阵巨浪滔天的声音传来,刚刚恢复意识的柳柏卷,就感觉自己的神识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一样,汹涌澎湃的海浪不停的洗刷着他的神识,一种将要撑爆的感觉一阵阵传来,让他忍不住的心惊肉跳,生怕自己真的被撑爆了!

    “这是什么东西?!”柳柏卷努力控制神识,在血色滔天的大海中不停的前行,一阵阵热浪袭来,仿佛要将自己的神识融化一样,心中非常不确定的说道:“难道,这会是张默的那一滴精血?!”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是柳柏卷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要拥有多么磅礴的精血,才能做到如此惊人的地步:自己可是堂堂金丹真人,神识竟然被对方一滴精血撼动,那岂不是笑话!

    嗜血莲这一秘术是他的杀手锏,这么多年纵横东海妖族地界,也不知道有多少天赋异禀的妖族被自己吸干精血,而后化为养料反哺自身,气血雄厚的妖族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一个人族凭什么就能办得到?!

    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他信不信,越来越澎湃的滔天雪浪,渐渐地将他的神识全部吞没,一股越来越灼热的感觉升起,到最后,柳柏卷的神识被消融一空,而他的精血,也不受控制的全部冲了出来。

    在张默眼中看来,自己将精血甩出,落到花蕊之上后,嗜血莲莲花的部分,突然间就显得鲜红起来,那种鲜红仿佛马上就要滴出来一样,似乎只是轻轻地一挤,就能有鲜血流淌而出,让他有些诧异。

    精血离体张默还能有所感应,但是等到融入嗜血莲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嗜血秘术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张默本待再仔细观察一番,却没有想到,柳柏卷的精血突然间不受控制的窜了出来,将嗜血莲的根部全部填满,尔后柳柏卷就躺在地上死了!

    空中的嗜血莲没有了掌控,砰的一下就消散,只剩下一滴精血在那里停留,张默一伸手,精血被重新收了回来,已经对嗜血莲有所了解的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了:自身精血太过于强大,嗜血莲主动抽取施术者的精血用以中和、调解,却没想到施术者太弱,哪怕是抽干了全身的精血,仍旧无法继续催动嗜血莲,所以才会直接精尽人亡!

    “没用的东西。”张默厌恶的看了柳柏卷的尸体一样道:“可惜还是金丹真人,连我一滴精血的百分之一都不如,真没用!”

第二百一十二章 闹翻天

    ();    修炼是一个大概念,在这个大概念之下,各种流派、各种方法数不胜数,就张默目前所知的,主流修炼有灵力修炼之法,还有南蛮图腾修炼、北戎武道修炼、西漠佛徒修炼等各种修炼之道,而且很多修炼之道并不比灵力修炼要弱。

    如果再把他不知道的也算起来的话,那这世界上的修炼大道可就多了去了,可谓是恒河沙数一般,根本无法一一了解。

    就拿灵力修炼来说,张默现在了解到的就远不止一种流派,就有精神观想修炼之术,比如沙漏三法、真神之泪炼神术就是这方面的代表,还有剑修之道,比如孕剑诀,还有鬼修之道,比如天焱真君,还有灵力修炼之法等等,哪怕是没有修炼过,因为传承战痕的关系,还有欧叶真君的帮助,他也都有了足够的了解。

    这些流派之间并非是绝对的不相容,相互之间共存是比较常见的,最关键的是,修炼上一方面的强大,并不代表另一方面的必然强大,虽然会有促进作用,但是显然专走这一方面修炼、且取得一定境界的人占据优势。

    在之前与柳柏卷之间的对决,应该就是属于这种情况了,对方虽然是个金丹真人,但是并不是以修炼身体为主,应该走的是主流的灵力修炼之道,虽然修为每次突破,都必然会对身体有一次强化和提升,但是比起镇狱霸体对身体的锤炼,那就又差了好几个档次。

    “更何况,我对镇狱霸体的修炼,已经到了容纳万物的程度,相信这世界上,就算是有何镇狱霸体同等的炼体术,也不会高明到哪儿去。”正在往外走的张默,对之前的情况已经想明白了:“你可真是不走运,明明修为要比我高,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与我对决,自寻死路!”

    此时的张默,已经离开镇东军的驻所,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他不会忘记,到底是谁造成了钟离芷的厄运,那个当初高高在上的师爷,今天必须死,那个自以为掌控了自己命运的县老爷,也绝对不能活。

    还有,那个强买不成就下毒手的金悦静,一定要死,不论她走到哪里,也不论过了多长时间,自己一定要亲手将她斩杀,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个世界,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有种报应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刚才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柳柏卷发动嗜血秘术作茧自缚,反倒是让他省去了一番手脚,否则的话,还真要费一番手脚和力气,当然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就是过程会显得不同。

    最关键的是,这次嗜血莲的施展,让张默窥视到了嗜血秘术的一些奥义,虽然远远谈不上领悟嗜血秘术,但是至少已经入了门,只要窥破这层阻碍,他日后自然有办法去不停的完善,甚至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嗜血秘术,一种完全和镇东军斩妖士不同的嗜血秘术,这并不是梦想,只是一个目标。

    这一点,才是张默此次最大的收获。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杀戮之战而已,竟然也能找到提高自己的契机,不得不说,他最近这段时间,运气好的有点让人受不了:这当然是因为有实力在后面撑着的关系。

    一路不停,很快就来到了县衙,镇东军驻所的混乱,县衙这里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因为张默处理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当张默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来来回回的不停进出着,想来是在传递各种消息吧。

    “你等一下。”看着一个刚刚从里面急匆匆走出来的衙役,张默伸手将他拦下道:“我是农政院特使,现在有事找你家县令,带我去见他。”

    张默手中拿着的,是另外一块令牌,这令牌是农政院在建造传送阵之后,派专人给送过来的,好像是生怕别人以为乌厉岛和农政院有关系一样,在建造传送阵的时候,农政院的人和乌厉岛的人根本就不做任何接触,当时可是让乌厉岛的人郁闷了好久。

    为帝国打造飞土,可不是建造一个传送阵就完事的,那是需要一系列的手续才算完成,传送阵建造好之后,农政院才将这些手续送过来,而且也是送完就走,连口水都不喝,更是没有丝毫交流,仿佛乌厉岛就是生人勿进的大粪坑一样,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张默他们甚至都在想,如果不是这手续必不可少,恐怕他们还真的不会给送过来。没看他们连传送阵的空间坐标都没有给留下吗?这是典型的要放弃的节奏,好像过来就是专门给建个传送阵一样。

    当然,张默也不会特别在意什么农政院的认可,之所以将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不过是因为这是脱离镇东军掌控的唯一路径,也是他谋划多时才得到的结果,虽然来得莫名其妙,但结果总没有错,所以就将那些东西收了下来,刚才在来的路上想起这件事,就临时拿出来用一下。

    农政院,在帝国政务系统之中,也是顶呱呱的部门,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掌管天下田亩,其实他们真正的核心功能,是为天运帝国掌管灵田,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轻易没有人能得罪。

    农政院属于帝国直属系统,由上到下垂直管辖,与地方府衙有交往却没有隶属关系,这也是很多政务系统的特点,此时张默拿着农政院的身份令牌,说自己是政务系统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怀疑。

    “请特使随我进入府衙稍等。”这衙役也是个伶俐的人,验看过张默的令牌之后,就将他带到府衙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之中,既不显得怠慢,也不显得巴结,看起来这金耀确实有两下子,从这人的应对上就能看出来,平时对他们的相关要求,一定很严。

    奉上茶水点心后,他轻声说道:“我现在就去通知老爷,今天临武县之中有事情发生,老爷正在处理,还请客人不要心急。”

    垂直管理的好处就是,地方政府对你的限制会减少,很多时候都是各行其是,但是坏处就是,你不鸟人家,人家也可以不鸟你,让你等着你就只能等着了。

    “哦,我倒是不急。”张默是真的不急,已经到了县衙,这些人都是必死无疑的,有什么好着急的,但是他仍旧要迫不及待的见见田润雨,直接问道:“我听闻金县令有一个幕僚叫田润雨的,颇得县令看中,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办,你去将这个田润雨叫来,我有事问他。”

    指使一个县令,农政院的特使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想要见一见县令的一个幕僚,还是白身、修为低的幕僚,这肯定不是难事,衙役这时候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下去通报。

    张默想的没错,一个白身的幕僚而已,就算是在重要,金耀也不能真的就抓着不放人,对方找的借口也很合理,除非他想马上就去见这个特使,或者他想和农政院的人闹翻,否则就只能放人。

    况且,他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本来也要出一个稍有分量的人去接待,对方直接点名更好,省的自己费心费神。

    张默正在那里喝茶,门外的脚步声响起,不过片刻客厅的门就被推开,那个之前的衙役恭敬的说道:“启禀特使,田润雨先生已经到了。”

    “我和田润雨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就不要让其他人过来了。”

    “是。”

    这衙役转身、关门,偌大的客厅只有张默与田润雨两人在,张默终于将头抬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局促的人,开口叹息道:“哎!田润雨,我们好久不见,真没有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

    通过郑姿屏的话,张默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造成大娘钟离芷厄运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一力主导,最终才想出了那么阴险的点子,所以这个人死定了,绝对不会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张默突然感觉,如果真的一下子就让他痛痛快快的死去,有点对不起自己,于是说道:“你已经忘了我吧?看你那样子也是没有想起来,算了,反正也是一个要死的人了,想起那么多干什么,其实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刚一进入这个房间,田润雨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冥冥之中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但偏偏却不知道危险出在哪里,等到张默把话说完,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甭管身份是什么,但是绝对是要杀了自己的,危险就来自于这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田润雨张嘴就要喊,但是张默一抬手,一道犀利的剑气直接冲了过去,剑气带起凌厉的风声冲了过去,那边刚一张嘴,这风就被剑气带着冲了进去,敬爱那个他所有的打算都给腰斩了。

    “其实,你叫人的结果也是一样。”张默慢慢走过来,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说道:“不过就是再多死几个人罢了,或者是不过让几个人提前死了而已,真的没什么差别。”

    “但是,我不想让人打扰,有些事情,我们之间慢慢聊一聊,然后好好解决的比较好,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究竟懂那么多的人。”

    “金丹真人?!”田润雨瞪大了眼睛,刚刚对方脱手而出的剑气,他感受的很明显,而熟练的运用剑气,那就是金丹真人的标志,有些艰难的说道:“不知前辈是谁?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前辈?还请前辈明示。”

    对于田润雨没有认出自己,张默并没有太惊讶,毕竟当初和他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印象也没有那么深刻,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毕竟以前的我们,也是处于不一样的世界,就如同现在的我们所处的位置一样。”

    “但是,你不会忘了钟离芷吧?那个被你给扔进乞丐窝的可怜女人?!你不会忘了那三亩灵田吧?当初你们可是费尽力气想要将这灵田带买走的,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决定要卖了他,所以拒绝了。”

    张默每说一句,田润雨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现在他已经认出了张默是谁,如果都说到这份上还不能对号入座,那他也实在是笨到家了,也太不符合他那幕僚的身份了。

    “原来是你?张默,我想起来了。”田润雨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随后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本以为你们进入镇东军,同样参加那次活动,一定已经一同死掉,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张默心中的杀意已经浓烈到定点,却被他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剑气在体内不停的游走,阵阵威压向外散发,这融合了杀气的全新升级版剑气,杀伤力与之前相比,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哪怕是不经意间散发的威压,以田润雨的修为也根本无法抵挡,不过是短短的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彻底瘫软在地。

    “我没有死,对你们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你们该死了!”张默眼神越发的冰冷,看着还在勉强支撑的田润雨,轻轻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和你们家人任何一点机会,我会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杀死,送到你身边和你一起做伴。”

    “张默,你不能这样做。”听到家人,田润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开口说道:“你也是天运帝国的一份子,就应该遵守天运帝国的规矩,如果你私自动手,那就是对帝国的挑衅,帝国一定不会仍有你胡来的,最后只能是毁了你自己。”

    看着张默不为所动,他就急忙继续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是白身,但是县令大人却不一样,他乃是一县之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帝国当面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别说你是金丹真人,就算是元婴真君,也一样会被帝国斩杀的!”

    ······

    张默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越是这样,田润雨心中的压力就越大,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得很,之前为了买走灵田,也详细的了解过张默这个人,对于他和钟离芷的关系也很清楚,知道自己要想活下去,唯一的路就是说动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有所顾忌,只有这样才行。

    “我之前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动手,却没有想到,你非但没有死,反而修为大进、身份也非同一般,其实凭借你此时的身份,只要将这些事情捅出来,自然就会得到公平的待遇,不但是我,就连县令大人也一样不会落好,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冒险。”

    说话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微弱,刚刚试图轻轻地动弹两下,却没有想到被张默几道剑气出击,直接就给定在了地上,力量正在渐渐失去,思绪却是越来越清楚,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

    看到已经闭了嘴的田润雨,张默突然见笑了,只不过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张嘴说话道:“没想到,你的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竟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惜,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用,今天,你必须死,金耀也不必须死,等到日后,金悦静一样要死去陪你们。你不是愿意给她办事吗?那么做了鬼也继续好了。”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这对你没有好处。”田润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停的劝告说:“你这样只会将事情越高越大,如果你肯换一个方法的话,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但是却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不,用不着,我就是要闹大,只有闹大了才有意思。”

    张默感觉,自己心中的杀意,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剑气嗤嗤作响,已经开始在体表不停的盘旋,偶尔逸散出去的剑气碰到什么阻碍,都是轰的一下怦然斩开,那场景,让看到的田润雨感觉到一阵阵的蛋疼,非常的蛋疼。

    “放心,我不会动手杀你的。”张默的话让他心里面一喜,只要今天张默不动手,他自然有办法上下活动,至少金耀是有办法的,只不过,张默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彻底跌入了深渊:“那样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

    “还记得我当年对你用的精神秘术吗?其实那是骗你的,当时的我根本就不会什么精神秘术,不过是因为精神力强大,所以才吓到了你们。”

    说到当年的事情,张默心中却是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静静的叙述道:“我也正是因为这个骗局,才从你这里得到了地髓,用最快的速度踏上了修炼之路,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才是。”

    看着田润雨,张默的精神突然间冲了出来,如同炸开大坝的洪水一样,轰的一声就将田润雨的身体笼罩起来,在田润雨的世界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的翻了天

    ();    在田润雨的世界中,感觉到一滴滴眼泪如同雨水一样融入到身体之中,而在这些眼泪之中,张默略显飘忽的声音说到:“我给你的感谢,就是让你尝尝真正的精神秘术,以弥补当年的缺憾,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痛不欲生!”

    被眼泪包裹的田润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眼中的清明却并没有消失不见,却被死死地捆缚起来,他能看到一切,可对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出反应,而做出来的那些动作,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做的,在这一刻,主导他身体的,已经不是他本来的意识,而是被张默影响之后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精神秘术。

    田润雨的心,在这一刻被紧紧的揪住,他已经模糊的预料到将要发生什么,被死死压制的精神意识不停的挣扎、怒吼,想要冲破张默强加的束缚,但是一次次的努力所换来的,只能是一次次的绝望: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打的破!

    当他的气势升到一个顶点的时候,张默的精神也潮水一样的退了下去,田润雨的底子还是不怎么样,哪怕是自己拼命地刺激也只能如此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他的身体就要爆炸了。

    不过,好在自己不是让他拼杀,只是让他去做一些事情,让他尝一尝心痛的滋味,真不像一刀捅死他,那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便宜了,一定要给他足够的教训。

    吱嘎!客厅的大门被推开,张默在前,田润雨在后面拉下半个身位,低着头、弓着腰,非常尊敬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外面自然有人在候着,不过张默是农政院的特使,后面又有县令的幕僚田润雨跟着,所以张默很轻易的就开始在这县衙中游逛起来,如果有人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自始至终,田润雨都是一言不发,而张默每一次变向、前行,在之前都是田润雨先做出相应的动作。

    没用多久,就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落之前,张默感受到田润雨的动作,也便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精致的院落,耳中听着里面传来的轻声细语,感受着看不见的浓浓温情,叹口气对后面的田润雨说道:“多好的生活,你们家好像是生活在天堂一样,日日欢歌、美满幸福,可是却让我的亲人生活在地狱,每天都承受着痛苦,美分每秒都在煎熬,两极分化的有点严重啊!”

    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田润雨,感受着他被捆缚的精神意识,张默知道了他的挣扎,知道了他的愤怒,知道了他的杀意,也知道了他的不甘心,但是唯一没有感觉到的,就是他的悔恨,好像时至今日,对于当初所坐的一切,仍旧没有觉得是错的。

    心中叹了口气,嘴里面却是很淡然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我所不了解的修炼界思维吧,在你看来成王败寇,恨只恨当初没有将事情做绝,而不是当初不应该那么的恶毒。”

    “去吧,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我的心,不再那么痛苦,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所犯的恶行,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世界有什么样的法则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触犯了我,就要接受我的处罚了!”

    一直到来到田润雨家门口,张默都没有下定决心,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但是再仔细感应动他的精神波动后,张默知道,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真正的对他进行惩罚,没有谁是无辜的,他的家人所享受到的一切美好,都是建立在大娘——肯定还有更多类似的人——的痛苦之上,那是浸泡着鲜血的欢愉,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在田润雨一步步走向自家院落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他将亲手将自己最亲近、最挚爱的家人斩杀一空,然后用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方式结束生命,至于到底是什么方式,张默才不会关心,也许是烧死,也许是一刀刀将自己剁死,也可能是烧开水把自己烫死,也可能是吃点什么毒药将自己药死,反正是他越恐惧什么,就会用什么方法,张默不管过程,只知道这个必然死亡的结果就好了:这就是精神秘术的恐怖,当施术者与受术者精神力相差实在太大的时候,就算是命都有对方所掌控!

    张默转身离去,听着后面传来的惨叫,以及不可思议的惊呼,心中止不住一阵阵的冷笑,这件事再次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的心受到了触动,对于修炼界的规矩,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自己的镇狱理念,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与调整,与这个世界的融入,更进一步。

    迈步向前,轻车熟路的往金耀办公的地点走去,田润雨的精神都被他控制,想要在其中找到些信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什么搜魂术之类的东西,比起这种纯粹精神压迫下的读取,都要弱爆了:田润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精神世界可以说任凭张默纵横。

    对于整个县衙的结构,张默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参照些现实的坐标,再对照得到的记忆,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也在心中对县衙的整体布局有了清晰的勾勒,一点冤枉路都没有走,直接向着目的地大踏步前进。

    张默以特使的身份进入县衙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田润雨跟在身边还好,但现在就他一个人乱逛,很快就碰到县衙中的一个衙役,只听他大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县衙重地,怎能随意行走?!”

    “县衙重地?很重吗?!”张默有些讥诮的笑着说:“这里凭什么就不能随便走呢?我倒是么看出来,这县衙有多么了不起!”

    这衙役显然没想到张默会如此嚣张,而且不将姓名报上来,又没有县衙的人跟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伸手将要上的长刀拿在手中,如同捕食的猎豹一样看着张默说:“好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县衙都不放在眼里!”

    “哦,原来有你。”张默自然不会让田润雨的记忆,直接融入到自己记忆中,只是当成一本书一样在翻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当觉得用不到的时候,就会彻底从记忆中移除,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立马就能知道,比如眼前这人,也是触动了相关记忆,才知道安排那些乞丐,也有他的一份力,立刻就说到:“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讨厌,弄了半天,也是个该死的人,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张默的杀意,赤·裸裸四号不加掩饰,对面的衙役心中立刻就是一紧,他感觉好像自己某次外出执行任务,被一只猛兽盯上,马上就要面临死亡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一次他几乎就交代了,如果不是运气足够好,绝对活不到现在,现在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他紧张的,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了!

    这种修为,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自己怎么会去主动招惹这种人?听他的意思,怎么还是自己参与了什么事情,让他感觉到不能忍受,可是想来想去,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事会牵连到这么恐怖的人,于是哆哆嗦嗦的说道:“前··前辈,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误会?!”

    张默可没有兴趣给他解释什么,脚下不停口中说道:“看起来,你是坏事做得太多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做一个糊涂鬼吧!”

    这话说出口,那衙役就知道自己一定活不成了,在县衙之中当差,每日迎来送往也不在少数,修为不怎么样,但是眼力也还是有些的,对方只是随随便便散发的气势,就已经让自己无法抵挡,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没有活路,知道必死无疑,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狠戾之气,强行将手中的刀往上提了提,心中狂喊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啃下你一块肉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勇气可嘉,但是张默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然并卵”,每一步塌下去,他都会将自身的气势拔高一层,还没有走到他的身前,这个衙役已经被张默所散发的气势,直接将精神压碎,痴痴呆呆的成了一个傻子,别说啃下一块肉来,就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张默脚步没有停,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而且这不过是个小喽啰中的小喽啰,张默甚至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力气,用什么精神秘术纯属浪费,如果不是正好碰上的话,张默都一定会去找他们,只能说,这孩子实在是有点倒霉,偏偏在这时候撞了上来。

    嘭!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张默狠狠地一甩手,将他的身体直接打成两截,上半身甚至直接就被张默给抽飞了,可见这一击的力量着实不小:镇狱霸体既重且沉,这一下打上去,可没有那么好消受的。

    接下来的一路,张默再也没有碰到不开眼的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县衙处理事情的大堂之外,只见不停的有人来来回回的进出,而且能听到大堂里面有人说道:“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将镇东军驻所弄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有用的消息了吗?”

    “确实没有了,之前没有人敢接近镇东军驻所,后来感受不到里面的波动,敖云峰才派人进入探查,这也是刚刚才有的消息。”

    “带着本官的拜帖,去找敖云峰,让他尽快来县衙之中,既然事情发生在我们临武县,就不能不管,至少要知道这人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动手,要判断他对我们是不是有威胁。”

    “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敖云峰叫来,有什么事情,要当面说清楚才行。”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一定要吩咐下去,最近都要注意点,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要立刻处理,不能再出乱子了,现在只是局限在镇东军驻所之中,如果县城里面再出点事情,那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请大人放心,我都已经交代下去了,不会出篓子的。”

    “哎,多事之秋啊!”一声拿起茶杯喝水的声音穿出来,随后就听见金耀说道:“对了,刚才下面的人禀告,说是农政院来了一个特使,现在正由田润雨接待,你去找一找,另外仔细看看,如果真的是农政院的特使,将他带过来,看看他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

    “是,我这就去找!”

    张默的听力经过强化,早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当年在乌厉岛的时候,他曾经去天宇岛接受一处五花石矿脉,当初一个叫暗日的鸟类妖族和镇东军巡海士对峙,他离着更远,但是仍旧听到了双方的谈话,那事不过是镇狱霸体初成,更何况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修炼,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过,张默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做到了收发由心地步,一般时候是不会刻意的去搜集那么远出的信息,不论是听觉还是视觉、感觉,都保留在一个刚刚好的范围之内,既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同时又不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而金耀他们的谈话,恰恰就在他所控制的范围内,只是稍微一用心,就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前面,直接就接着话说道:“不用去找了,我已经来了。”

    看着外面年轻的面孔,金耀在里面眉头就是一皱,明显的有些不信道:“你就是农政院的特使?!”

    张默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到现在还没有满十八岁,如果放到地球就是一个未成年,哪怕是修为已经提上来,也无法掩盖稚嫩的事实,但是那一身气度是装不出来的:这气度不是缘于身份,而是因为张默自身的修为和底蕴。

    “你的怀疑没错,我不是农政院的特使,说实话,农政院到底章程个什么样,我自己还不清楚呢,虽然我也是农政院的一员。”

    “阁下身为农政院的人,却冒充特使来到临武县,难道就不知道,这在帝国律法之中,乃是要受到处罚的吗?!”

    没有丝毫的不适,张默故作惊奇的说道:“哦?!天运帝国,竟然还有律法这东西?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可真是稀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次说话的不是金耀,而是站在旁边的一个幕僚样的老先生,听声音就是刚才和金耀说话的人,他上前一步道:“这里是临武县,你敢公然冒充农政院特使,来我临武县招摇撞骗,被识破面目,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吗?!”

    “我叫张默,这才一年多的时间,金县令想来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小人物吧?!”

    看着金耀的脸色一变,张默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拍了拍巴掌道:“不错,不错,没想到县令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你想的没错,就是那个有了三亩灵田,而且还很不知趣的张默。”

    “你回来做什么?!”

    “笑话,这临武县有我的家、有我的亲人、有我的财产,我凭什么就不能回来?倒是你,金耀,看到我还能这么平静,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镇东军驻所的事情,是你干的?!”

    虽然是问句,但是金耀却明显的非常笃定,等看到张默并没有否认的样子,心中就倒下了一口凉气,骇然到:“你疯了?竟然直接挑衅镇东军?嘿嘿嘿,看起来,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的死活,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们能肆意的草菅人命,我又怎么不能快意恩仇,如果说只是一个官家身份的话,我现在不论是在镇东军还是在政务系统,都没有拉下,既然身份问题不是问题,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成为我的阻碍。”

    “草菅人命?!”

    这四个字蕴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金耀是知道寿鹏海来到临武县的事情,也知道他是受到自己女儿指使来的,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田润雨所做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觉得是一个大事,没想到,这才用了没多久,竟然就有报应来了。

    神色凝重的看向张默,金耀问道:“你将田润雨怎么样了?!”

    “你倒是还算关心下属。”张默并没有急着动手,眼前的这人是自己一定要斩杀的,但是他总感觉,有一股隐晦而强大的力量萦绕在他周围,他在努力感应,想要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来自哪里,所以还和他废话到:“我只是让他去做他愿意做的事情,只不过,这次能感受到痛苦的,不再是外人,而是他自己罢了。”

    说完这句话,张默终于确定了那股力量波动的来源:赫然时金耀桌子上的那方大印,那代表着临武县县衙至高无上地位的大印!!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所畏惧

    ();    “你真是胆大包天!”金耀坐在堂前,虽然修为很低,但是一点都没有恐惧,反而在那里理直气壮地训斥张默说:“田润雨乃是我的幕僚,虽然没有正式的官命告身,但也是在府衙之中都有备案的人,你竟然敢私下动手,这是对帝国的大不敬,我一定要具实上秉,剥夺你农政院的身份,将你治罪!”

    看着义正辞严的金耀,张默也失去了和他接着废话的兴趣,一抬手,一道犀利的剑气冲指而出,奔着金耀的脑袋就刺了过去,这一下如果落实的话,金耀的脑袋就得成一个被铁锤砸过的烂西瓜!

    嘭!剑气在靠近金耀身体不足一米的时候,就好像是撞到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墙壁上一样,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而后四分五裂,那四散飞射的剑气根本就没有逃离,就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包裹,随后竟然自行消散,好像从未出现过。

    从头到尾,金耀都没有任何表示,哪怕是剑气临身,也仍旧是泰然自若,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就连旁边的那个幕僚,也一样的镇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张默,你果然好胆。”金耀流露出一丝讥笑道:“明明知道我在县衙之中,可以调动一县之力护身,却仍旧悍然出手,我看这次谁能救得了你!你这次出手,大印之中已有记载,铁证如山,到哪里你都无法抵赖,你就等着受死吧!”

    “一县之力?!守护?!”

    张默刚刚只是感受到这大印的不凡,那一道剑气试探的作用更大,却没有想到,这大印竟然悄无声息之间,就布置一道绝强的守护,将金耀团团围住,在他的感觉中,此时的金耀仿佛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铠甲,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缝隙,堪称钢铁堡垒。

    而这铠甲的构成,张默更是一点都不陌生,那赫然就是一种奇特的情绪力量:真神之泪炼神术所修炼的,本质上也是情绪的力量,只不过更高级而已。

    这种情绪的力量,从这大印之中散发出来,按照一种很高明的方式进行排列、震动,引导周围的灵气发生变化,与这情绪之力结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道屏障。

    当然了,其中还有很多玄妙的变化,张默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明白,只不过这情绪之力实在是太明显,而且张默修炼的真神之泪炼神术,和这情绪之力本质上同源,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就看破。

    张默并没有任何沮丧,刚才那一下不过是试探,而且他也不相信这大印组成的守护,真的就是牢不可破:所谓的牢不可破,只是你的攻击还没有达到他所能防守的界限罢了!

    所以,张默很平静的对他说道:“看起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承受我多少攻击,我今天一定要斩了你,而且你的女儿金悦静也会下去陪你。”

    “张默,你还是太嫩了。”金耀伸手将打印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说道:“你如果隐忍一段时间在来找我发难,也许还真就如你所愿,但是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而且还先动手,就等于给我借口,让我斩了你,你就算是再强,修为又能有多高呢?只要没有成就武帝境界,在我面前就是渣!”

    说话之间,一道精神波动在金耀身体中产生,只见他一手托着大印,另外一只手变换不停的印诀,眼睛盯着张默说道:“我以临武县县令的名义宣告,张默意图谋害朝廷命官,有罪当诛!”

    语毕,这大印之中的情绪之力猛然发生变化,灵气环绕变化不定,很快就变成一条绳索、一个枷锁、一把大刀飞射出来,在大印周围环绕旋转,变得越来越清晰。

    绳索如蛇,不停的扭曲、翻腾、旋转,矫捷灵动,好想拥有无限的长度,直接向着张默身体捆缚过来,双手、双脚、腰部都被缠绕起来,看那样子,是要将张默给捆成一个大粽子!

    枷锁如同牢笼,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咔咔作响之间,向着张默的脖子就套上去,这东西是宣判罪犯才会用到的,这要是套牢了,就等于将张默的罪名给定了下来。

    在最后,那把大刀不停的逡巡,仿佛要出来,但是有没有到时候一样,蠢蠢欲动,想来那一定是要将张默头颅砍下来的手段了。

    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打印竟然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简直就是一言定人生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金耀哂笑着对张默说道:“作为政务系统的一员,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就算是我们修为不高,但是只要一印在手,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的了我,如果连这点自保之力都没有,政务系统的人,早就被军团给瓜分干净了,你也真是愚蠢,在临武县的县衙之中和我动手,你这不是报仇,这是来找死了!”

    绳索已经将张默捆住,仿佛那边一动,这边就已经上身,没有什么反应时间,根本就不容躲避,因为这变化就是直接发生在张默身上,不是外来强加的!

    枷锁倒是还没有合拢,仿佛对是否给张默定罪,还没有达成最终决议一样,张默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犹豫与纠结,而且他身上的农政院令牌,竟然在这时候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将这枷锁给托了起来,让他根本无法落实。

    也正是因为有这令牌的一道光芒,所以在后方的大刀,才会留在原地,否则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张默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就被那些绳索给限制了行动一样,好像自己成了一个局外人,记那么静静的看着自身携带的令牌,和大印激发的枷锁抗衡。

    这里毕竟是临武县的主场,慢慢的,枷锁合拢之力越来越强,而身体中的令牌所散发的光芒,也被渐渐的压了回去,只是限于令牌周围,根本就散发不出去!

    咔嚓!一声轻响,枷锁将张默的脖子死死套住,看上去就和一个等待处决的囚犯一样,尤其是此时在县衙的大堂之中,这感觉就更浓烈了,就是金耀在审理一个犯人的架势。

    “斩!”金耀一声怒吼,大印之前的长刀一个闪烁,就来到了张默的脖子上方,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拿着它,轻轻向上方一扬,做出了一个蓄力劈砍的架势,随即狠狠地一刀斩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金耀很是看不起的说道:“真没有想到,仅仅是最基本攻击的你都抵挡不住,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来找我的麻烦,真是不知死活。”

    政务系统的大印,那可不仅仅是一个象征,那是有确实用途的宝贝,政务系统能和五大军团分庭抗礼,所靠的可不是嘴皮子,而是真真实实的硬实力,要是真那么轻易就能被人宰了,就真成笑话了。

    叮!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金耀的眼睛当时就瞪得大大的,他看到那蓄满力道的长刀砍下去,张默的脖子竟然连块皮都没有破!

    看到这一情况,金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道:“这怎么可能?!”

    大印引动的力量被政务系统称之为【法力】,对于【法力】的威力他心中非常清楚,那是比灵力更高一级的存在,只是一直以来不能成为修炼的对象,只是能用而已,但是威力绝对杠杠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人凭借身体,硬生生的抵挡住法力的攻伐,这太挑战他的神经了。

    “给我斩!”

    仿佛用处了吃奶的力气,金耀不停的催动大印,以精神力引动其中的法力,法刀一次次举起、落下,金铁交鸣的声音在大堂之中不停的响起,但是已经闭上眼睛的张默,一丝一毫的损害都没有!

    金耀凌乱了,旁边看着的幕僚已经傻眼了,就那么静静的的看着,嘴里面不停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作为跟随金耀多年的幕僚,他是清楚大印的作用的,也知道法力的神奇,他曾经亲眼看到,自家主公发动大印之中的法力,直接将一个在临武县作奸犯科的金丹真人给斩杀当场,虽然对方反抗的很剧烈,也曾一度给主公造成困扰,更是差点逃之夭夭,但最终还是被主公给斩了:法力之强,在那一次就已经让他瞠目结舌。

    可是,今天他又看到了什么?竟然有一个练气士,凭借着纯粹的**力量,直接挡住了法刀的劈砍,这尼玛是什么**?钢铁做的一刀下去也绝对一劈两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力强吗?当然强,作为比灵力还要高级的能量,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让政务系统作为依仗。

    但是,强弱这东西都是相对的,张默的镇狱霸体修炼所用的霸体能量,比起法力来要高出太多的档次了,尤其是在进入到容纳万物的高度后,霸体能量已经越来越强大,用这种能量淬炼的肉身,自然也是分外的强悍,仅凭法力幻化的长刀,就像将张默斩了,说实话,还不够!

    当然了,这也只是相对的,一县之力能调动的法力毕竟有限,如果是在金鸾洲,调用一洲之力发动的法力,张默能不能抵挡就不一定了,更何况在上面还有郡级、帝国级别的法力,想来那一定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法刀在不停的劈砍,刀身越来越厚、力道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快,但是被劈砍的张默,却好像是越来越轻松,轻闭着双眼,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悠闲地不得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默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有些感叹道:“政务系统屹立不倒,果然是有独到之处,这力量融合一县之人的情绪力量,而后进行融合变化,最终衍生出新的力量,这力量之强,比起灵力还要强大,只是太过于驳杂、暴力,不宜修炼啊!”

    张默这轻轻的话,让听到的金耀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对方之前并不知道法力的存在和特性?难道他是在刚才这段时间,才明晰了法力的奥秘吗?!

    “这怎么可能!”金耀根本不相信,但是心里面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只是对自己说道:“没有人能有这种悟性,更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法力看的这么透彻,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大笑一声对张默说道:“你装、你接着装,不知道你有什么护体的法器,竟然可以抵挡法刀,但是你既然已经被我制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县之力的法力无法奈何你,我就将你送到金鸾洲,我就不信,一洲的法力你还能抵挡得住。”

    “不用那么麻烦,又何须将我送到金鸾洲呢?!”张默却是很淡然,眼睛冷冷的盯着金耀,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在临武县就能解决,不用舍近求远。”

    “这力量叫法力吗?!”看了看将他捆住的绳索与枷锁,点了点头道:“很不错的力量,只是你们恐怕无法使用吧,积攒了这么多,大印的承载也是有限,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都给我吧!”

    说完这话,那捆缚这张默的绳索、套着脖子的枷锁,以及在不停劈砍的大刀,突然间仿佛是变成了流水一样,而张默的身体就像是大地一般,将他们全部吸纳了进去。

    而停留在金耀手中的大印,也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直接凌空飞舞来到张默的头顶之上,多年积蓄的法力,如同卸闸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竟然就那么被张默全部吸收到身体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金耀眼睛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在张默开始肆无忌惮的吸收法力的同时,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扔到寒冰这种一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感觉到彻骨的冰冷,仿佛要将灵魂都给冻结一样。

    这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作为主政一方的首脑,金耀对于法力知道的很清楚,知道他的强大,也知道他的危险,更知道政务系统不知道有多少才智卓绝之辈,想要将法力变为修炼的一种,而不仅仅是作为一种被使用的能量,可从未听说有谁成功了!

    这是无数年来,天运帝国政务系统最大的遗憾,不知道多少人为此扼腕叹息,也不知道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甚至帝国五大军团、道院也在暗中研究法力,可从未听闻有谁能够在修炼之中用到。

    可是现在,就在他眼前,一个刚刚接触到法力的年轻人,竟然在转眼之间,就将法力吸收到身体之中,而且竟然直接就开始用来修炼,竟然一点都没有不适,这是什么?难道说帝国政务系统无数年研究法力的人,都是猪吗?怎么这个问题到了张默手里面,就不是问题了?!

    到了现在,金耀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了,他能确定,张默就是第一次接触到法力,也绝对是正在使用法力修炼,如果这个消息传递出去,整个帝国的政务系统,都会将张默奉为座上宾,别说只是杀了自己一家,就算是将整个临武县都给屠戮一空,也自然会有政务系统的人出来,将他保下来:谁敢动他,就是在和整个政务系统的人作对。

    他们在这里震撼、吃惊,甚至已经被吓得到了痴呆的边缘,可是张默那里也不好受,他虽然在刚刚借助法力的运转,对他进行了初步的了解,并且催动方块字,仿照镇狱神文构成《混沌之气初解》的套路,对法力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解析,但方块字毕竟不是镇狱神文,而且时间也太短,所做出的解析一来不够全面,二来不够深刻,等到真正的将法力吸入体内,才知道自己有些托大了。

    法力的形成,过程很复杂,张默所能窥测到的,就是这东西和人的情绪有关,应该是用大印,通过某种奇特的方法,沟通整个县城所有人——不是控制,只是沟通、感应、借用——的情绪,然后经过大印的转化,最终结合灵气和其他几种能量,最终才形成了这种独特的法力,这个过程肯定很复杂,但是原理大概就是这样。

    确切的来说,法力是人造的,他和灵力最大的不同,就是哪怕没有灵气,也能产生法力,而且依据产生的能量不同,法力也是有相当大的差距,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讲究,张默不可能看一眼就全都知道。

    甭管怎样,既然是能量,张默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镇狱霸体可以用,吸收之后作为自己的修炼食粮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结果就是他小瞧了法力的霸道与驳杂,让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法力的根基是情绪之力,而作为个体,只有精纯到极点的情绪之力,才会被大印感受并且加以使用,无数精纯的情绪之力混合到一起,造成的后果就是驳杂,而这种驳杂在无数年的积累后,就形成了情绪的海洋,这无数各不相同情绪一下子冲入到张默的身体之中,让他消化不良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鸣凤洲的自由恋爱

    ();    张默吸收的法力,就像是一条条小鱼一样,在体内不停的游走,每一条鱼都不一样,但是每一条鱼都是那么的精纯与独特,需要运转镇狱霸体,用特殊的应对方法来消磨、吸收。

    那么多不同的法力,要用的方法简直多得让人心烦,而一旦想要强力碾压,法力就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开始在身体之中的各个部位来回游荡,让你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有了这直观的感受,张默终于知道,为什么法力如此强大,却是没有人可以修炼的原因了:单个的法力精纯且弱小,可控但想要壮大却千难万难;整体的法力强大但驳杂,可用但想要控制绝对是找死。

    这也就是张默的镇狱霸体强悍无匹,已经到了容纳百川的境界,否则的话,一下子涌入这么多驳杂、精纯的能量,来不及炼化的下场,就是爆体而亡,这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一股又一股的法力融入到身体之中,他们或溶解于血液、或沁入到筋骨之中、或与皮膜融为一体、或与脏腑相互依存,各自寻找的位置都不太一样,但是在霸体符文的理顺下,都找到了应有的位置,成为镇狱霸体成长的养料。

    在这些法力融入到身体之中的时候,张默模模糊糊之中感受到,在身体最深处,有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力量在召唤自己,好像是失散已久的亲人,期盼着自己将他找到,让他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霸体符文!”张默难掩心中的喜悦说道;“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本想着报仇,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感受到消失已久的霸体符文,以前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感受到消失的那十分之九之多的霸体符文,没想到今天竟然误打误撞的,真正找到了方法。”

    眼睛炙热的看着偷听的大印,心中默默盘算到:“这法力只是掌握在政务系统的人手中,想要吸收法力,最好的办法是就是加入到政务系统之中,然后谋求一个外出为官的机会,那样就有掌控一方的资格,就可以调用大印之中的发力了。”

    “镇狱霸体的修炼,虽然在眼下看来,还是非常给力的,但是我自己骗不了自己,这镇狱霸体是一个残缺的,只有十分之一的霸体符文被我感受到,其余的全都隐匿起来,想要修炼成真正的镇狱霸体,就一定要将所有的霸体符文全都领悟,只有如此,才能打造一具无双**,那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抱着一个残缺的镇狱霸体在那里沾沾自喜,哪怕是再强,也不行。”

    想到这里,张默心中下定决心,嘴里面哝咕道:“看样子,以后就要和政务系统的人混在一切,这可真是没有想到。”

    在他的领域感应之中,除了金耀与那个幕僚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已经将大印控制,将法力切断,没有了法力可以操纵额两人,就像是两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脆弱,自身的那点修为根本就不够看的!

    再也没有心思和他们墨迹,一人一道剑气直接送走上路,然后控制大印之中的法力,将其中记录自己的消息全部抹去:这种手段是很落后的,比起地球上的各种录像设备,要差远了,不过是利用法力记录了一些模糊的片段罢了。

    法力是不能在吸收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这时候进来,每一点法力虽然不多,但是消化起来也挺费劲的,之前是不知深浅,现在怎么还会犯这个错误。

    但是,有这么一个好东西要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的话,也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伸手将大印拿在手中,张默开始仔细感受起来:主导大印的仙灵已经死去,大印本应处于封印状态,否则的话岂不是谁将大印抢走都能用了?!但怪就怪在,虽然仙灵已经死了,但是张默身体之中还有同源的法力痕迹,他来催动、使用,大印当然不会反抗!

    简单地做了些了解,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是深入细致做研究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向大堂走过来,张默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着急,总有机会慢慢了解,现将今天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用手轻轻在大印上面一弹,一柄法刀蓦然成型,随后一个闪烁,直接出现在外面正赶来那人的勃颈处,一刀下去身首分离。

    不论是法刀形成的速度,还是法刀的锋利程度、凝实程度,张默都要比金耀做的好多了,仿佛他才是临武县的县令一样,如果金耀没有死的话,看到这一幕估计也要羞愧死!

    随后,张默眼睛一眯,手指连弹之下,一柄柄法刀不断形成,以县衙大堂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那一瞬间,他神识弥漫开来,整个临武县的县衙,都在他的感应之中,哪怕是一只老鼠,也被突然出现的法刀斩首,地表也好、密室也好,除了张默,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喘气的人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做完这一切的张默,并没有太多的高兴,相反还眉头一皱道:“明明已经中了我的精神秘术,怎么会消失不见?!”

    原来,就在刚才神识弥漫的时候,张默看到了之前田润雨所在的院落,却没有想到,只看到了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却并没有发现田润雨的身影: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精神印记消失不见,本以为他是已经自杀而亡,可现在看来,竟然是有人在那时候,将自己施加的精神印记给解除了!

    “来人一定是金丹真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张默沉吟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秘术自己心中有数,到底是一个什么程度、什么样的人能够解除,心里面自然有本帐。

    张默神识再次爆射,将整个临武县都笼罩起来,但是仍旧没有找到田润雨的痕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这样强行使用神识毕竟还是有些影响——心里面冷冷的说道:“不管你是谁,也补管你救走田润雨是什么目的,总有一天我还会找到你的,你一定要死!”

    就在他的神识收回去之后,在临武县外围的一处院落之中,一人剑眉耸动,看着脚下昏迷不醒的田润雨,眉宇之间有些阴郁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怎么会对你下这种狠手?而且仍旧不依不饶的寻找你,真不知道,将你救下来,到底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麻烦。”

    这人正是寿鹏海,他来到临武县之后,确定了钟离芷的生存状态,将消息汇报给金悦静之后,再次被派了回来,却没有想到竟然碰上了田润雨中了精神秘术,等到他反应过来上前的时候,田润雨的家人已经被自己屠戮一空,正准备挖坑把自己给活埋了。

    制服田润雨之后,寿鹏海将他中的精神秘术解除,对方已经陷入昏迷,正打算去找金耀问问,却没有想到,县衙之中竟然传递出强大的法力波动,立刻就将他惊的跑出去藏了起来:法力对于修士——尤其是天运帝国的修士——而言,那是需要敬而远之的东西。

    只是没有想到,法力的波动越来越强,作为长阳剑宗的金丹真人,寿鹏海自然也是见多识广,但是这种程度的法力波动,哪怕是在金鸾洲也不多见,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临武县,怎么会如此的强大。

    想不通他就不去想,等到县衙之中的法力波动彻底沉寂之后,寿鹏海才拎着田润雨回到县衙,但是远远地闻到那股血腥味之后,心中就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等到进入县衙,看到满地的尸首,看到随处乱滚的人头之后,这种不祥的预感就变得更加强烈。

    跨步来到大堂之中,在大堂中央挺立的那具破碎的尸体,看清楚上面穿的衣服之后,寿鹏海反倒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下此狠手,天运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了,将县衙的人都给屠戮一空,而且用的还是政务系统的法力,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这人先是找到你,然后才来到县衙。”看着昏迷不醒的田润雨,寿鹏海心下想到:“看起来这人对你的仇恨,还要在对县衙的仇恨之上,如此说来,救下你倒也不是麻烦,至少对于金悦静,我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了!”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等到天运帝国的人反应过来,少不得要惹上一身麻烦,还是先走为妙。”

    寿鹏海这里消失不见,却是将田润雨也一并带走,这种重要的人物,一定要优先控制起来,道院和天运帝国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好,这种明显能给天运帝国添乱的事情,就算不去主动搀和一脚,能给制造些困难,总还是不成问题的。

    临武县的事情还需要发酵一段时间,然后才会在天运帝国之中扩散开来,而此时的张默,已经踏上了离开临武县的道路,这里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彻底告一段落,只不过一起同行的,却是多了两个人:钟离芷与郑姿屏。

    将县衙之中的人一扫而空之后,张默并没有多做停留,甚至连范家都没有去,直接来到父亲留下的那三亩灵田之中,将灵田中央的那株幼苗移走,送到传承洞府之中,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至于郑姿屏,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具体身份,但是张默却知道是这个女人照顾了自己的大娘,也是大娘能够活下来的保证,自然不会一走了之,而是回去见了她一面。

    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张默也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了一个老婆,这叫什么事啊。

    在征求郑姿屏的意见之后,她也要和自己一起走,张默总不好将她就真的扔下,于是也就带上了,至少能让钟离芷有个伴不是!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钟离芷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婆”可是很重视的,明显要比对自己亲记得多,那段共患难的日子,已经让两人建立起非常深厚的感情。

    传承洞府之中的环境,自然是要比外面好些,但是总是在里面,也实在是太憋屈了,张默总不能让两人一直困在那里,所以在钟离芷的伤势稳定之后,就让两人出来一起同行。

    一路之上自然是以舒适为先,张默也不着急,他能感受得到,钟离芷的心中,恐怕是已经萌生死志,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这不是有多少灵药可以弥补的,只能等她自己慢慢地解开这个心结。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默更是感激郑姿屏,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开导,钟离芷才真正的坚持下来,至于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心理阴影,那就只能等待机缘了。

    张默他们行进的方向并不是金鸾洲,而是更靠近东海的鸣凤洲。

    鸣凤洲与金鸾洲同属昭扬郡,是昭扬郡郡城所在之地,当之无愧的政治中心,也是昭扬郡经济最为繁荣的大洲之一,比起金鸾洲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因为接近东海,一直以来都是政务系统经略的重点,隐隐与东部其他几个郡城相呼应,是帝国进攻东海的桥头堡式地段,从军事角度讲,也颇为重要。

    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在不停的接触中,张默对于郑姿屏的认识进一步加深,这是一个外表温婉、娴静,但是内心非常刚强的女子,虽然长相放到修炼界也就是一般的水准,但是这种性格却是难得一见,让张默颇为欣赏。

    这一天终于来到鸣凤洲,张默找到一座客栈安顿下来,吃饭的时候,钟离芷对他说道:“默儿,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政务学院报道了!”

    “没错,大娘,我明天就要去报道。不过你放心,这学院毕竟不是从头培养,尤其是我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走个过程,很快就能出来,而且学院也不限制学员进出,我能随时出来看你们的。”

    “我不是问这个。”钟离芷放下筷子,郑重的对张默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知道你们那些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对姿屏到底是什么态度,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和我们一直就这么住着。”

    郑姿屏在旁边静静的不发一言,这一路上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到现在钟离芷终于挑破,她也想要知道,张默到底要如何安置她。

    从范家的一个侍女到义女,在经历那样的变化,内心从惶恐、迷茫,再到坚强、坚定,这期间的变化到底有多大,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人能体会得到,有了这种强大的心境,不论张默做出怎样的选择,郑姿屏都能坦然面对。

    放下筷子,张默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看着钟离芷与郑姿屏说道:“大娘,这次事情起因是因我而起,根本就在那三亩灵田,可以说是我惹下的祸端,却没想到牵连到了你们,虽然你从来都没有埋怨我一句话,但是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面清楚,你们心里面也清楚,在表态之前,我要先向你们道歉。”

    钟离芷当然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和经过,但是却真的没有怪罪张默的意思,他们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活过来的,而且灵田当初留下的时候,她也同意,最关键的是,张默当初就将灵田能产出的最大好处,都给了他们母子,总不能有了好处就上,得了坏处就骂吧?

    她钟离芷还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况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于是就说道:“不用了,当初的决定是我们一起做出来的,不怪你!”

    张默仍旧坚持行礼,他心中的自责却不能因为钟离芷的几句话就免除,就像钟离芷不会怪罪他一样,哪怕是将金耀等人斩杀一空,也无法弥补他对钟离芷的亏欠,这种亏欠是内心之中的感受,也是源自自于自身的责任感,和其他人无关!

    只不过,这份亏欠只能埋在心底,日后一点点的弥补,说太多了很么用。

    起身之后,张默慎重的说道:“大娘,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如此草率的定下郑姐的婚事,对郑姐是不公平的。”

    因为郑姿屏比张默大,所以张默一直以来都这么称呼,看到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在,张默赶紧说道:“你们不要误会,也不要以为我是在找托词,这确实是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认为这样对郑姐是非常不公平的,盲婚哑嫁太害人了。”

    张默不自觉的,就运用了声闻妙语的神通,开始将自己及了解到的恋爱观、婚姻观解释给两人听,让她们能真正的,了解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介绍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将自己的本意直接展示给她们两人去看。

    只有这样,才会真正的了解,所谓沟通无障碍,运用的可不是语言,而是声闻妙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政务学院

    ();    在这一刻,张默真的是无比感谢声闻妙语,如果仅仅是用语言来描述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因为从自己描述到对方接受,要经过很多阶段:首先是自己的归纳总结——需要用自己掌握的语言,将自己的核心意思整理出来;然后是输出表达——要将总结出来的东西,用最恰当的方式表现出来;然后是接收——听话的人会根据自己听到的东西,对你说出来的语言进行接纳;最后是理解——接收者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将你的话理解成自己的东西。

    这些阶段层层阻碍,变数非常的多,哪怕是一个语气,都可能会对表达的东西造成影响,对方最终理解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就很难说了,可是有了声闻妙语,自己最核心、最本真的念头、想法,都那么呈现出来,对方不用经过自己的加工去理解,自然就要轻松容易得多了,最关键的是不会造成理解上的偏差。

    张默这一番解释,总算是让钟离芷和郑姿屏放心了,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郑姿屏也就不再担心什么,虽然她心中认定了张默,但是在听完张默的一番表述之后,也认为自己可以再考虑考虑,一切都还来得及,不用那么心急的去表现。

    到最后,张默说道:“这就是我的意思了,郑姐以后当然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有义务将你们照顾好,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任何委屈,这委屈不应该来自于外界,也不应该来自于你们内心,我希望你们幸福、快乐。郑姐不要有太多的想法,那个婚约更是没有必要考虑,这世界上人很多,出色的也很多,只要你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才可以将自己托付给他。”

    钟离芷也点了点头说道:“默儿说得对,姿屏呀,你不能委屈了自己,你放心,有我在,没有谁能难为你,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张默的意思,郑姿屏当然已经知道,声闻妙语将他的思想很好地展示出来,心里面也就没有什么埋怨,听见钟离芷也这么说,她大方地一笑道:“我明白了,只有碰上我喜欢的人,才能和对方一起生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交给别人,是这个意思吧?!”

    看着郑姿屏嘴角的笑意,张默怎么感觉有点不妙,但还是点头说道:“没错,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没有受委屈啊,我感觉你就很好。”郑姿屏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样子,直接就对张默说道:“我从小就接触了很多人,临武县地方虽然小,但是人可不少,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最关键的是,按照你的说法,我感觉你就很适合我。我没有觉得这个婚约,对我而言是一个负担,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婚约,我才能和你认识,并且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关系,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好事啊!”

    张默有点傻眼,他这时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封建、保守,因为可以修炼,所以风气还是相当开放的,盲婚哑嫁固然存在,但是自由恋爱、表达自我、独立追求也不是什么难见的事情,即便是她们以前没有接触过,但是并不代表她们无法接受。

    看起来,自己现在就碰上了这么一个人,她看上去很柔弱,但是内心非常的坚强,而且不会退缩,勇于表达,自己之前的担心还真是白担心了,恐怕真的有些难以面对的,是自己吧?!

    自己可没有想着这么早的,就找个老婆,甚至还没有心思要找个女朋友,这是闹哪样啊?于是,他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这个,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多接触一些人,也许,还能碰上比我更好的!”

    “我当然会认识别的人,以后的生活还长着呢,怎么可能不认识新人呢。”张默有些支吾的态度,让郑姿屏反而变得更主动起来道:“但是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冲突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现在也知道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愿意接受我吗?!”

    钟离芷在旁也说道:“默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能做对不起姿屏的事情来,反正你要是找媳妇的话,我就认可姿屏,其他人我是不认的,你要是觉得这事情我没有权利干预你,那你就随意,你要是还觉得能听我的话,我就是这个态度。”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成了我对不起郑姐了?!”张默当然不会我行我素不管钟离芷的想法,看两人现在这态度,要是不说清楚,估计没完了,很郑重的说道:“大娘,郑姐,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你们的心思我也了解了,但是我现在还小,郑姐也不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可以慢慢了解,也能有更多的选择,这难道不好吗?非要把事情在这时候定下来,有点草率吧?!”

    年龄,确实是张默与郑姿屏之间最大的问题,到现在为止,张默还没有满十七岁,郑姿屏也只是比他大半年左右,如果这么看的话,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真就有些太早了,至少对两人来说是这样:这在地球还不过是高中生的年龄,谈结婚太早了!

    用年龄说事,却是是个事实,郑姿屏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张默,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已经对张默有了初步的了解,对方的为人她看得很清楚,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一身修为也不弱,最关键的是,还有这很高的身份,这种人要是自己都不满意,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别忘了,她不过是范家的丫鬟出身而已,能有今天这种造化,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要是不知道抓住的话,就活该一辈子翻不了身: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在面对来之不易的机会时,总是显得冲劲十足!

    所以,张默说完之后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她心中的念想,竟然直接开口说道:“年纪小没问题,我年纪也不大,谁也没说现在就要嫁给你,我们可以先确定关系,以后慢慢相处啊,只要没有觉得不合适,或者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我们以后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看着郑姿屏,张默能感受到她一字一句之中,所展露出来的那种迫切,也能感受到她所做出的努力与期盼,心中不由得为之动容,想了想,这个女人自己至少是不讨厌的,以后也要生活在一起,于是就说道:“郑姐,我们不必急于一时,以后的日子我们生活在一起,总免不了互相接触,等到年纪合适,只要郑姐还有今天的想法,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这句话,就等于是将两人的关系给定了下来,彼此都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郑姿屏在离开的时候,经由张默出面,就已经和范家没有关系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能决定,最关键的是,双方都尊重的长辈钟离芷,对这件事也是大力赞成的。

    说清楚这件事,三个人心里面都好像是放下了重担一样,彼此之间的关系,算是真正的定了下来,没有谁是被强迫、不满意的。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张默问道:“大娘,我一会就去政务学院报道,这次虽然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但也不是马上就能走的,你说咱们是租一套房子,还是干脆就住在客栈里面?!”

    “你能知道,自己需要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吗?!”

    张默摇了摇头,来政务学院这个决定是在临武县的时候做出来的,本来他还有其他打算,哪能知道那么多,说道:“不知道,我只是找人问过,像我这种为帝国打造飞土的人,经过政务院审核、培训之后,会直接外放,至于外放到哪里,这就不知道了。”

    “那就不用着急盘算这件事。”郑姿屏主动说道:“你先去学院里面问清楚,确定好时间我们再做打算就行,客栈就先住着,你告诉我消息,到时候我来安排,你不用操心。”

    张默也知道,自己不是处理琐事这块料,以前有文金晓在,可以帮他处理,现在文金晓被他放到厄土战场之中,帮他管理着乌厉岛的一众生灵,身边还真的少这么一个人,郑姿屏具体的能力还不知道,但是从她照顾钟离芷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不是什么温室的花朵、观赏的花瓶,而且本来就是大家的事情,出点力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于是就说到:“好吧,那就交给你,你等我消息!”

    事情安排差不多,张默就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向着政务学院的方向走过去,那将是他人生的另外一个转折点。

    政务学院,是和帝**事学院齐名的地方,而且存在的历史比起军事学院还要长,最早是以学堂、私塾等形式存在,在天运帝国建立的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后来被慢慢整合,形成了如今的政务学院,主要目的是为帝国政务系统培养后备力量,现在整个帝国政务系统的人,有七成以上,都是在政务学院系统学习过的学生,而所有的官员、吏员,都在政务学院经历过培训,哪怕不是政务系统的人,也不例外。

    张默要想进入政务系统,就必须进入政务学院学习,唯有从这里走出去,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政务系统的人,也才能真正的走上高位,和地球中国的中央党校性质很相似。

    张默手中拿着农政院的证明材料,足以证明他曾经在外海之中,为天运帝国打下了一块飞土,是有资格随时加入政务学院的那一类人,所以来到政务学院之后,只是将自己的情况一说,那边立刻就给办理了入学手续:鸣凤洲地处东海之滨,对于外海的飞土,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是第一次接待这种人,早有成熟的流程。

    报道、询问、安排,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张默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自己还是学霸的时候,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只是场景有了些变化而已。

    最后,在前面引领他的,是一个学生社团的成员,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热情,如果不是学校负责报道的先生,将他给逮了个正着,估计他都不会搭理一下张默这种货色,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这里是学院的藏书阁,在天运帝国的名家著作,我们这里都有收藏,论藏书之丰富,在帝国东部没有哪里能和我们相比,里面很多书都是孤本、珍本,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不过,很多东西一般的学生也看不到,这里的防卫是最严密的。”

    ······

    这里省略掉对藏书阁的诸多吹捧,反正看对方说的那意思,藏书阁那几乎是天上的经阁,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收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秘籍一样。

    对于知识,张默自然敬重,但是这种将藏书阁无限拔高的行为,他却并不认同,不论怎样,知识的主体都应该是人,而不应该是物,主从顺序颠倒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知道,这是他个人的想法,还是整个政务学院的认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整个政务系统,恐怕都有些问题。

    “这里是演武场。”继续往里走,这个弟子指着一处宽敞的建筑对张默说道:“我们政务学院出去的弟子,个个都是文武双全的,不可能只是政务上高明,而其他方面就很弱,每个人其实都要主修一门功法,修为境界,也是评价弟子的一方面,而且占得比例还不小。”

    ······

    对于演武场的介绍就没有那么详细了,看得出来,这人对演武场颇有些不以为然,只是随便的说了说,并没有着重介绍,而在张默看来,这里的地位,理应比藏书阁更高才对,这毕竟是一个能修炼的世界,修炼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可惜,不仅仅是这个弟子对此不以为然,就连其他弟子恐怕也不怎么看重,反正这里的景象,和藏书阁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样子相差太远,好像完全就不在一个学院一样。

    “这里是争鸣坛。”这弟子眼睛都有些放光,如同看着一块圣地一样,羡慕的说道:“凡是学院弟子,都可以登上争鸣坛,与其他人辩论,宣扬自己的理念,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在这里能够一鸣惊人的话,日后踏入政途,必然会一帆风顺。只是可惜啊,自从徐子杰师兄在上面一鸣惊人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在上面站稳了,虽然也有人大放异彩,但是都不过时昙花一现,经不得考验与鞭笞,再也米有人人可以一鸣惊人了。”

    ······

    很明显,这个弟子对于争鸣坛是狂热的,是那种穷·**·丝妄想一朝翻身的渴望,是典型的白日梦患者,总期望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但其实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的风光过。

    这争鸣坛是学院弟子宣扬、检验自己理念的地方,只有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理念,才有资格站在上面,接受学院内外轮流的轰炸,如果能真的在上面挺住,无疑是可以大大宣扬自身理念与名望的好机会,可以说是名望双收的大好事,自然让所有弟子神往不已。

    只是,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从这弟子的话语中就能听得出来,这件事很难,但也正因为难,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珍贵。

    这个地方,倒是让张默很感兴趣,自家的镇狱理念独树一帜,入股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上去宣扬一番,如果真的能够被更多的人接受,对自己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

    这一路上介绍了很多事,最终来到了住宿的地方,这弟子说道:“这里就是学院住宿的地方,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按照房间号码找过去就行,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要走了。”

    “等一等,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看着对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张默笑呵呵的问道:“我想知道,学院的弟子,是必须要住在学院里面的吗?有没有可能住在外面?而且我刚才看到,在住宿区有很多独门独院的院落,那里是干什么用的?可以租来居住吗?!”

    “哦,我倒是忘了。”这弟子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说:“你在进入学院之前,在外海也曾经干过一段时间,估计也算是小有积蓄的人了,怨不得有这个想法。”

    清了清嗓子,这弟子一反常态的,开始热情的给张默介绍起来:“我告诉你,你可要听好了。学院的弟子,是不一定非要住在学院的,只要向学院申请,是可以自己住在外面的,这一点没有什么限制,只要你不耽误学院的学习就可以。至于那些独立的院落,也可以租住,但是你估计没戏”

    “为什么我没戏呢?!”

    “因为你是为帝国打造飞土的弟子,不是学院的正统弟子,想要住进去,恐怕不太可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智慧海洋

    ();    张默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正统弟子和我这种弟子,还有很大的区别吗?!”

    “当然是有差别的。”引领的弟子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间热情起来,滔滔不绝的向张默介绍道:“我们这些弟子,在获得学院认可毕业后,要经过层层选拔,然后才能进入政务系统,要想真正的出人头地,不但要和学院内部的人相互竞争,还要和以前从学院毕业的,以及那些没有在学院进修直接进入政务系统的人竞争,可以说是困难重重,能熬上一个吏员,在皇室吏员册中有一个备案,就已经是顶级了,要想在进一步,就要看天分和机缘,可遇不可求!”

    “不过,你的身份不一样。”这弟子看张默的眼神很玩味,既有羡慕也有庆幸,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悯,因为张默自己钻研声闻妙语的关系,对于他人话语中背后隐藏的意思,感应都非常敏锐,只听他继续说:“你以前是镇东军的一员,后来在外海打造一块飞土,加入政务系统,身份自然就和我们这种弟子不一样,起点就比我们高很多,这绝对不是我们能比的!”

    “但是,正是因为你们身份高,很多方面已经超出了一般学员的标准,所以很多事情上,你们是要受到限制的。”到此时,这人身上的感情波动已经很淡,刚才的情绪应该只是有感而发,他继续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你们这些为帝国打造飞土的人,经过学院考核之后,就会直接外放成为一县之主,那可是帝国的官员了,而且因为之前的功绩,还会受到很多优待。”

    张默有些疑惑问道:“既然身份比一般的学院要高,为什么这里窝住不了?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讲究?!”

    “这里是给学员用的,而你们的身份,高于学员、低于先生,所以这里是肯定不适合你的。”

    张默明白了,别看对方说得好听,什么高于学员、低于先生,其实说穿了就是两不沾、两不靠,传说中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属于没人搭理那一伙的。

    不过,直接外放成为一县之主,这一点还是让张默很满意的,他通过政务学院加入到政务系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觊觎大印所能调集的法力,那是到现在为止,他能找到的,参悟霸体符文的唯一方式。

    至于其他的什么优待,他反倒是不在乎,只要可以接触到法力,别的什么都是毛毛雨,在这个可以修炼的世界之中,只要修为足够高,其他的东西都是附带品,不用你去求、去找,他们也会很自然的来到你身边,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看样子,你是有很多人要安排吗?!”

    “没错,我是有些人要安排,不过人不是很多,我不知道我在这里需要学习多久,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我倒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就在客栈里面好了。”

    这个弟子眼睛眨了眨,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对张默说道:“一般来讲,你们都要经过半年的时间熟悉各种政务,只要考核合格,就可以外放成为一县之主,但是如果情况特殊,这个时间还会提前。你要是人不多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地方,环境不差,价钱也适中,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就是传说中的捞外快?张默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曾经做过这种事情,知道他们这些学生,如果长时间在外面参与各种活动的话,堪称是学院附近的一个小地主,知道些熟悉的信息,也不奇怪。

    当即就说道:“半年的时间,而且还可能提前,如果租住的话,意义不大,你最好能给我找一个客栈,那样的话我就会很方便。”

    “放心吧,我说的就是客栈,环境好、服务也好,吃住都不用担心,只是价钱上稍微贵了些,但绝对是物超所值,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一会儿就带你去看看?!”

    张默一伸手,在原来准备好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枚杂品灵石递给这个弟子道:“那就麻烦师兄了,这是一点辛苦费,我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还要麻烦师兄,将学院里面的申请之类的,都帮我办好。”

    “这没有问题,都是小事。”

    “这些小时以后再办,师兄现在有没有时间和我出去一趟?具体租住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办,我想这件事还是越早越好。”

    有杂品灵石开路,自然没有什么是不行的,这个名叫魏跃居的师兄,在得到杂品灵石之后,态度就变得更热络了,张默心里面知道,他肯定能在介绍居住地之后,小小的赚上一笔,这也是他突然间变得热情的原因所在——从自己询问居住地后他才开始热情的——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杂品灵石而已,他身上还有不少,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没有必要计较。

    再说了,这事情,不是还有郑姿屏呢嘛,张默可不相信,郑姿屏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人糊弄的人,以后跟着自己,肯定要处理更多的事情,从这些小事做起,也算是一种锻炼吧:其实人家早就锻炼了好多年了,张默才是真正捡便宜的那个人!

    魏跃居见到郑姿屏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碰上懂行的人了,对方即便是不知道政务学院附近的情况,也一定能从自己的行动中,得知自己的底线与目的,和之前的张默不一样,他能感受得到,张默一眼就能将自己看穿,但是却懒的搭理自己,只要不过分,一些小的要求肯定能满足,可现在就不同了,如果不能让对方满意的话,自己的要求,肯定是一条都实现不了:对方有那个本事,自己去寻找合适的。

    但越是这样,魏跃居越是感觉到兴奋,自己在学院内外摸爬滚打好多年,一直以一个吏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在处理杂事上面,用的心思是最多的,所为的,就是以后毕业进入政务系统之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成熟起来,越是碰到困难,就越要迎难而上,只有那样,自己才会得到锻炼。

    张默给了郑姿屏一个储物袋,然后在钟离芷的陪同下,三个人一起去看魏跃居提供的地方去了,张默还要继续去熟悉学院,也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只是告诉两个人,等到地方确定好之后,就一起和魏跃居回到学院找他。

    虽然通讯不是很方便,但是张默他们已经约定好见面的地点,就在争鸣坛,那里无比显眼,谁也不会找错。而且作为昭扬郡的首府之地,鸣凤洲的治安环境不用担心,张默也没想着他们几个会出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去学院之中,做自己的事情了。

    藏书阁、演武场、争鸣坛,这是政务学院的三大标志性场所,再加上教学用的大讲堂,这四者就构成了政务学院的主体,其他的零星建筑都是围绕着四者构筑,至于学员的居住生活,这部分功能都已经分担出去了,学院提供的地方,反倒有了别的功能。

    抓奶哥摸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过去,虽然不能马上就了解清楚,但是总归能有个大概的印象,最关键的是,这将是自己以后半年的生活所在,多了解些总有好处的。

    他最后来到的地方是争鸣坛,这里是政务学院最负盛名的地方,却是建造最简单的地方,居中一座高台、四周环绕着一些略小的石台,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以简单、朴素、结实耐用为标准,如果不知道这里的作用,还以为是那个乡下弄出来避暑纳凉的地方呢。

    不过,站在这里的张默,却完全是另一番感受,他能闻到一种【智慧】的味道,仿佛这里的空气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灵气并不比别的地方浓厚,甚至略显稀薄,却让人的心更加晶莹剔透,如同智珠在握的感觉一样,心神在这里更容易得到洗练。

    这是【智慧】的味道,这是因为无数的智者,在这里不停地展现智慧,不停地叠加、争鸣,才会形成的特殊现象。

    这是孤傲的力量,他不将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任何东西和智慧相比较,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哪怕是修士身体中的力量,也不过是因为智慧的存在,所以才会显得独特而已。

    这是主导的力量,世间的一切在这会面前,都要低下自己的头颅,没有什么可以和他相比较,在这里,智慧是唯一,也是永恒。

    这种味道,这种感觉,张默以前从未感受到,虽然很淡,却是如同镌刻在历史之中,让张默感到心神俱醉。

    在那一刻,张默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能人,他们或许修为不高,他们或许貌不惊人,他们或许身份低微,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贯通古今的才智,都有着逆转天地的智慧,在自己的智慧天地中,他们纵横驰骋、肆意捭阖,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在不同的时间中、在不同的场所内,彼此交相辉映,共同缔造了人类辉煌灿烂的文明,奠定了人类成为这个世界主宰的根基。

    那是一片动人心魄的海洋,是智慧的海洋,是它们承载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力量,只是表象,是智慧的守护者,绝不是根基所在。

    在这无边无际的智慧海洋之中,眼前的争鸣坛,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算不上,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太多类似争鸣坛这样的地方,才真正的构筑了人类智慧海洋这种存在。

    张默的那种感觉,只是一个恍惚,随即就在那片海洋之中惊醒,心神在其中退了出来,所能感受到的,只能是眼前的争鸣坛,那片海洋好像被一层纱轻轻地笼罩起来,只能等待日后慢慢开启。

    就在张默的心神从其中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在他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个身穿布衣、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老者的修为不高,对方没有隐瞒修为的打算,所以张默很容易就感受到,他应该是脱俗境界的练气士,至于达到哪一个阶段,这就看不出来了。

    老者不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是平凡无奇,只有那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一眨一眨的,有着强大的灵性,那灵性强的好像要流淌出来一样,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免不了去注意这一双眼睛,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对眼睛。

    老人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看到张默清醒过来,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是一滴水、一朵浪花、一个泉眼,还是一条河流?你能告诉我吗?!”

    张默从老人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恶意,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的,是一片海,无边无际。不过,现在却是感受不到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隔绝了一样,明明知道就在那里,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咦?!竟然是一片海?!”老者非常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惊讶,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即使你的机缘,也是你的劫难,如果你自己不能看破的话,恐怕就要浪费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了,日后想要有所成就,可就太难了。”

    张默既然说出来,就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的,自己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就做了些感悟,但是作为此地的主人,眼前的老者肯定能知道些什么,否则的话,难道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过来问自己问题?!于是很自然的请教道:“敢问先生,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吧?你叫张默对吧!”老者只是从张默说话的内容中,就推断出他的身份,要知道张默才刚刚办理入学手续没有多长时间,看起来这个老者对学院的掌握,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就听他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有一个前来报到的少年,叫张默,没想到竟然在这能碰上你,果然是少年英雄!”

    “老先生过誉了,少年英雄什么的,我还不敢当。”张默对眼前此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些猜测,当然这并不妨碍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仍旧是诚恳却不谄媚的说道:“还请老先生帮我解惑,这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不要急,走,我们去那里慢慢说。”

    这老者将张默引向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做好之后对他说道:“天运帝国之中,甚至是天运帝国之外的人族之中,大部分地方都有争鸣坛,这东西不仅仅是用来宣扬自身思想所用,最关键的,就是他乃是我人族的根本。”

    小亭子之中,两人对面而坐,老者静静的述说着:“始魔、真神与祖妖的时代,已经太过于久远,没有什么考证的价值,但是能够追溯的历史中,人族,或者说人类,在一开始,并不是着天地的主角,反而扮演的是任人欺凌的角色,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那时的天下,是妖族的,为什么真神的后代与始魔的后代不显于世,人类之中流传着很多说法,没有谁能说服谁,也没什么讨论的意义,只是妖族在那时无比荣耀,这确实不能否认的事实。”

    “后来,我人类先祖得天地垂青,竟然生而孕有智慧,在天地间不停的感悟,虽然没有得到强大的力量,却渐渐地形成了属于我们人类自己的道,那个时代辉煌灿烂,人类未来究竟应该如何发展,是每一个有识之士都关心的问题,那个时代,每一个聪明绝顶的先祖,都想要让人类,按照自己的道路前行,谁也说服不了谁。”

    老者的眼中满是缅怀,似乎回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成为人类前行路上的引路人,继续说道:“在发生几次恶性·事件后,所有的有识之士都意识到,内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将人类本就不多的力量消耗一空,于是就有人类首建了争鸣坛,取义【百家争鸣】,用作辩理明道之所。”

    “正是在这争鸣坛之中,人族先祖之中的有识之士,不停的彼此碰撞、融合、创新,最终引领着人类不停前行,最终竟然取代妖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引领着这个世界的发展。在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多少故事,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些能记录下来的固然精彩,但是我们坚信,没有积累下来的,会更加精彩。”

    “争鸣坛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老者的情绪控制的很好,看着张默说道:“他承载着人类共同的命运,曾经是妖族重点毁灭的对象,哪怕是现在,妖族对我们的争鸣坛,也仍旧虎视眈眈。在人类崛起的过程中,还有再后来发展的过程中,几乎人类所有的有识之士、能人大德,都在这上面留下过自己的印记,共同构成了支撑起人类的智慧海洋,孕育了人类灿烂的文明。”

    敲了敲桌子,老者对张默郑重的说道:“这就是你感受到的那片海洋的来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争鸣坛

    ();    “原来如此。”张默已经听得入了迷,看着老者感慨道:“争鸣坛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意义非凡,他代表的不是一个场所,而是一种精神,所承载的,是人类存在的根本。妖族想要毁灭的,肯定也不是这样的一个地点,而是人类不停寻求突破、不停追求进步的精神。”

    老者一脸的赞叹道:“不错,不错,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有这样的领悟,不愧是能感应到智慧海洋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对了,老先生,刚才您在听到我感应到智慧海洋的时候,曾经说那即是我的机缘,也是我的劫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智慧海洋,无边无际、浩瀚无涯、贯通古今,这么多年演化、丰富下来,已经不仅仅是人类的智慧结晶,隐隐间,已经得到了天地间所有智慧生灵的认可,可谓是包罗万象,实在是太过于精深、太过于博大了,普通人就算是能在其中感悟到一点一滴,也足以受用终身,如果不能反哺人类的话,智慧海洋岂不是成了摆设!”

    “一点一滴即可受用无穷?!”张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语道:“我明白了,智慧海洋太强、太大,如果只是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反而可以有所得、有所进,但是如果感悟到全部,反而无从下手,因为没有人可以真的将智慧海洋之中的内容,全部都理解贯彻,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了!”

    这就好像是吃饭,如果支持一碗的话,你消化吸收后供身体所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饭量大,吃上一盆、一桶、一锅,只要慢慢来,总有消化掉的一天,到时候都能成为你的养分,可以说只要在合理区间内,吃得越多对你就是越好。

    但是,如果让你将古往今来所有的食材,都吃掉会是什么后果?第一,你到底有没有命活到吃完那一天都是问题;第二,你的需要怎样的消化吸收能力,才能将这么多东西都变成自己的;第三,这些东西可是在不停的生长之中,你吃的都不一定有生成的快!

    虽然比喻的不是很恰当,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张默在老者说完智慧海洋的特性之后,就已经直接反应过来,那老者也是点头不已道:“不错,不错,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反应速度、理解能力可都是顶尖的,尤其是物极必反这个词用得好,一语道破玄机。”

    “老先生既然说,这是我的机缘,就证明,我还是能再次感悟智慧海洋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还请先生教我!”

    张默这可不是做姿态,对方的身份他已经有所猜测,哪怕自己猜的不对,但是对方的身份也一定是非同小可,能主动和自己说这一番话,绝对不是逗自己玩儿,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上能看出来,对方只要有办法,就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果然,这老者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说到:“这确实是你的机缘,据我所知,能突破这一层界线,可以自如的感悟到智慧海洋的人,最终都会取得大成就,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因为这些人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从来也没有对外人说起过。”

    “但是,如何突破这层界线,却是有具体方法的,那就是得到智慧海洋的认可,至于怎样得到认可,最常用的做法,就是创建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也就是开宗立派,不求有多高明,只需要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且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就可以,这也是争鸣坛这么多年以来,长盛不衰的根本原因,因为在这里,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理论公之于众,而且唯有在这里公布的理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宣扬出去,被世人所熟知。”

    听到这话,张默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很奇怪,本以为要多难的事情,现在看起来竟然如此的简单,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对别人而言可能会很困难,但是对于已经拥有了镇狱理念的他而言,简直就是太简单了,这根本就不算是条件,唯一的要求也不过是让其他人认可,这一点似乎也不成问题:不过是舆论宣传而已!

    “我知道这很不简单。”老者看到张默有些怪异的脸色,还以为张默是觉得这件事难度太高,所以开口劝道:“但是也有取巧的方法,你并不需要真的创建一套全新的理论,可以在其他的理论中,攫取一部分你认可的,然后加以阐述、论证,只要能够自圆其说,然后在争鸣坛之中,经受住大家的诘问,就可以算得上成功了。”

    这真的是很取巧的方法,张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创建一套理论,和在一个大理论中创建一个小分支之间,差距到底有多大:天地之别都不足以形容!

    “感谢老先生为弟子指点迷津。”张默整了整衣衫,在小亭子之中站起来,用上天运帝国中下级对待上级的礼节,很郑重的说道:“先生今日一番指点,足以让我受用终身,还请先生告知名号,张默日后但有所成,一定要回馈今日之恩情。”

    老者站起身来,按照礼节回礼后,对张默说道;“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在这里路过,正巧看到你在争鸣坛之中有所得,相信换成是其他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如果你日后真的因此而受益,只需要别忘了鸣凤洲的政务学院,就已经足够了。”

    老者起身向外面走去,对张默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我这个糟老头子,我看到那边应该是有人找你,你赶紧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老者的身形越走越远,看上去潇洒飘逸,应该是一门非常高明的身法,张默在后面再次郑重的施礼,心里面说道:“虽然你没有说,但是你的做法已经说明了你的身份,鸣凤洲政务学院的院长周鸣城,日后我若真有所得,自然不会忘记今日之恩,哪怕是没有丝毫收获,也一定会记得你对我的帮助,必有所报!”

    对于政务学院,张默还是做了一定功课的。

    是现在的他,因为圣神台的关系,与草炉可以保持其妙的联系,看似是祭炼了一个分身,其实就是一体的,只要静下心来,就可以相互感知,草炉在屠仙阵图的空间之内,已经做了很多的事情了,那些乌厉岛的生灵在他的调度下,在厄土战场之中活的可是有声有色的,探听些并不是很紧要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哪怕这种消息和乌厉岛八竿子戳不着。

    通过草炉得到的消息,结合张默自己的了解,对于政务学院的院长周鸣城,张默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在外界的传言中,周鸣城好像一直以来都是鸣凤洲政务学院的院长,这个身份已经保持很久了,在外界看来,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鸣凤洲的政务学院,在外也有【鸣城学院】的别称,可见周鸣城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想到这个校长的身份,张默道:“你倒是和传言中,一样的乐于提携后进,这个好习惯,可是为鸣城学院,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张默头一次如此详细的,得到了关于智慧之海的消息,想来除了像是学院这种地方之外,其他地方很少会重视这种对实力提升毫无帮助的东西了。

    就算是张默,今天如果不是能与争鸣坛产生感应,周鸣城也不会出现对他说出那番话,说到底,能感受到智慧之海,并不代表日后就能取得多高的成就,人类,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而且已经取得了极武界的主导地位,智慧之海得作用,在如今的主流思想看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代表性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但是,作为人类根基的智慧之海,真的就那么没用吗?!

    张默道是没有想得那么深、那么远,很多东西他现在还没有接触到,只是隐隐间感受到,这智慧之海对自己而言,十分的重要,一定要得到他的认可,至于为什么,反正以后会知道,着什么急?就算是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周鸣城说是正在等着他的人,就是刚才说是去租房子的魏跃居和郑姿屏三人,不过看着他们难看的脸色,事情好像办的不是那么顺利。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郑姿屏努力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没想到刚刚接手的第一件事,就让自己给办砸了,虽然原因不是出在自己这里,但是也很没有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候,钟离芷在旁边发话说:“默儿,房子没有找到,但是你可不要怪姿屏,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这事情有点邪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得到你的信息之后,人家都不肯将房间租给我们,哪怕是多加钱也不行!”

    “不是,大娘你那意思是说,之前都谈的好好地,只是一报出我的信息,人家立刻就不同意了是吧?!那么说,问题是处在我的身份上。”张默感觉有点意思,直接问魏跃居说:“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魏跃居脸色也很难看,没想到好不容易接到点活,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这家和自己也是老关系了,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今天这件事,人家直接就明确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接自己的关系了。

    整个过程,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还受到了莫大的牵连,真是想想都觉得委屈,可是这事情又不能怪对方,此时听到张默询问,就虎这个脸,很不高兴的说道:“我找人问了,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份上,有人对你这种从外海归来的学生有意见,刻意打压。”

    “刻意打压?而且还是这么大范围的?这人还真是不一般,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能量!”

    “是我,打压你的人是我!”

    张默这话刚说完,就从不远处走来一个青年学子,这人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身材挺拔、胖瘦均匀,看起来真有协议表人才的样子,而且长相也非常对得起观众,如果放到前世的地球上,什么都不用干,光凭这一张脸,就足以混得开了。

    最关键的是,这人脸上带着一脸的贵气,这贵气仿佛从内心之中流淌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而且这种高贵非常的自然,好像是不这样的话,才不正常。

    看到这个人过来,魏跃居脸色当时就变得更难看了,嘴里面艰难的说道:“徐子庚,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我应该想到的,当年你的哥哥徐子杰在争鸣坛之中,宣扬自己的理念,对他的理念最不认同的,就是一个来自外海的学子,据说那人的身份,也是为帝国缔造了飞土的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对我哥哥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徐子杰虽然曾经在争鸣坛上大放异彩,在很多场合都有不凡的影响力,但是正如之前所言,体悟到智慧之海的人,并不代表日后可以在修炼上取得多高的成就,而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修士的世界,更何况眼前这人,还不是徐子杰本人,不过是他的一个弟弟而已,所以魏跃居还真就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最关键的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害得自己将一个花费诸多心力才搞定的一个关系,给一刀斩断,所以此时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话直接回到:“知道这点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知道,当年正是这个从外海归来的学子,挑头对徐子杰的【生而贵贱】理论发起攻讦,差一点就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消失不见,否则你哥哥当年的理论,到底能不能成型,还是未知呢!”

    “你胡说!”徐子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就在原地蹦起来说道:“我哥哥的理论就是最正确的,那个从外海归来的乡巴佬,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年的实践,就敢在哪里大放厥词,还不是因为自觉不是我哥哥的对手,所以才灰溜溜的离去?那种人,连上争鸣坛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能阻挡我哥哥的理论问世?!”

    “不管怎么说,你哥哥当年因为这件事,和外海归来的人产生矛盾,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将这种矛盾扩大,竟然利用你的影响力,将所有从外海归来的学子,都列入到打击的对象,徐子庚,你这么做,你哥哥徐子杰知道吗?!”

    “这件事和我哥哥没关系!”徐子庚一摆手,已经不再看魏跃居,而是盯着张默说道:“你就是那个从外海归来的人?”

    “没错,我就是。”

    “那你可真不走运,哥哥已经离开很久了,他在学院的时候,不屑于动手对付你们这群渣渣,现在哥哥已经离开,可是这么长时间,就只有你一个人来这里,所以我只能对你自己动手了!”

    张默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哦,我好像是有点明白了,你哥哥当年想要创造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有人提出不一样的见解,甚至是反对的声音,其中有一个人是从外海过来的,他反对的最严重,而且也对你哥哥最有威胁,就在他的反对将要成功的时候,突然间有事请离开了,然后你哥哥徐子杰就成功的创造出自己的理念,然后在争鸣坛之中大放异彩,是这么个过程吧?!”

    “没错,就是这么个过程。”

    答话的不是徐子庚而是魏跃居,虽然之前那一段话都是对徐子庚说的,但是最后那一问却是问的魏跃居,让徐子庚刚要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憋了回去,这种说话之间的小技巧,其实并没有多么高深,但是张默用起来却是那么的自然。

    “要是找这么说,今天我所遭受的这一切,并不是无缘无故,你看,有我的一个前辈给人家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今天只不过是给我甜点麻烦,这算什么呢?!”

    “张默,我告诉你,你别得意。”

    “哎呦,不错呦,功课做的很足啊,我这才报道多长时间,竟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也是,如果不知道的话,你也没有办法给我找麻烦。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我得意什么了?!是你主动上来找我麻烦的吧?我看你是脑袋里面装屎了,竟然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

    “粗鲁、低俗、下贱,果然是下贱之人,必然会说下贱之语!”徐子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变得优雅起来,好像是一瞬间变得高贵起来一样,很是有优越感的对张默说道:“你们从外海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天生的下贱胚子,我就是要好好的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张默呵呵一笑,看着这个自我感觉万分良好的徐子庚,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说道:“【生而贵贱】?!这他妈是什么狗屁理论,简直就是一坨屎一样,真他妈的臭,臭不可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后备官员

    ();    “你说什么?!”徐子庚就像是一只被撩拨至疯狂的猫,乍起全身的毛死命的盯着张默,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给吃掉,恶狠狠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生而贵贱乃是我哥哥的理论,是获得了智慧海洋认可的存在,你竟然在这里如此污蔑,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你休想安然离开这里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张默双目如电,直接刺入徐子庚的心底,徐子庚只觉得双目一阵止不住的酸痛,哎呀一声闭上双眼,当即就蹲坐下来,其他人就看到,徐子庚的双目之中,两行血泪流淌而下,看上去异常的狰狞可怖。

    “付出代价?!”张默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刚才不就已经付出代价了吗?你让我想平安租住房屋的打算破灭,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难道不是让我付出的代价?所谓来而无往非礼也,我也让你付出些代价,这样一来在,咱们之间才算是有了来往!”

    在场这么多人,谁也没有想到,张默一言不合,竟然就直接动手,这种做派对他们而言,实在是有些陌生:在争鸣坛这种地方,难道不应该是用言语挤兑、争辩,以此来论处个上下高低吗?怎么会如此野蛮,直接动手呢?!

    “张默,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动手暗算我!”

    “暗算?没有啊,我哪有暗算,我是明着动手的,充其量说我明火执仗也就到头了,和暗算什么的没有关系,如果你不服气的话,现在我们可以再动一次手,我让你准备好再动手,好不好?!”

    徐子庚才不会傻傻的和张默动手相比呢,对方是从外海归来的人,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战斗,而且刚才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让自己无法承受,这要是真的开打,自己还不得被虐死!

    他在心里面想着:“真是倒霉,怎么碰上了这么一个愣头青,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自己来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外海飞土缔造者,你竟然敢动手,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的,就前去赴任,我一定要让你到我前面来求我!”

    想到这里面,心中有了计较——精神胜利法是无处不在的——就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那样粗鄙不文?!这里是政务学院,和你那莽荒之地一样的外海,是不一样的地方,你给我记住了,你在外海横行的那一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里是······”

    “这里的风格,就像是你这种小人一样,流行背后捅刀子吗?难道说你连正面直视问题、解决问题的勇气都没有?还跟我说什么长篇大论,收起你那一副恶心的嘴脸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张默,你不要得意!”徐子庚真的有些气急败坏,毫不掩饰的对张默说道:“我告诉你,你休想在这附近找到住所,而且学院里面的住所,我也给你退掉了,我就是要让你无处可去。而且只要我徐子庚还在学院,你就休想顺利从学院离开,想要上任?你就给我做梦去吧?!”

    “这话说得,口气大的都可以当成狂风了。”这次说话的,是在一旁的魏跃居,虽然徐子杰在学院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但是他离开已经很久了,那点影响力正在慢慢变淡,更何况眼前又不是徐子杰本人,魏跃居一点都不害怕,直接在后面接着话说道:“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话是周鸣城周院长说的呢,我说徐子庚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学生,所依仗的,不过是你哥哥建立起来的学社,你牛什么牛!”

    “魏跃居,这里有你什么事?我看你是在学院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要给自己找点不自在是吗?!”

    “滚你妹的!”魏跃居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徐子庚说道:“你说我过得太舒服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不过是辛辛苦苦的想要积攒些经验,好不容易联系上一家客栈,但是转眼之间,你就将我那么长时间才搞定的东西弄没了,你还说我在找不自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人生而不同,自有贵贱,对于你魏跃居而言,我徐子庚就是生而尊贵的人,决定你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就此迷途知返,我自然能成就你,但是你若是仍旧执迷不悟,我一定会让你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呵呵呵,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张默对这徐子庚的做派当真是无语了,这是个什么人啊,说是坐井观天都有点抬举他了,当下就说道:“一个狗屁不通的理论,也就是在政务学院这种地方窝里横罢了,要是真的说出去,还不得笑掉人的大牙,还生而贵贱,你还不如说一个死后高低来呢,真是马不知脸长!”

    “张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哥哥的理论,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贵贱社】一定会和你不死不休,这个后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不死不休,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重了,徐子庚作为贵贱社的社长,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基本上就已经宣布了自己的态度,张默说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自然是不死不休,但是要真的给出了满意的答复,那就是对生而贵贱理论的公然挑衅,自然更是不死不休。

    被这样的一个新兴大社给盯上,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魏跃居在旁边已经有些后悔了,这趟浑水掺和的有些不值!

    而在旁边站立的钟离芷与郑姿屏,也都是面色一变,虽然不知道这个徐子庚代表了什么,但是从刚才对方的举动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拥有者不俗力量的,至少影响力不容小觑,如此的一个组织要和你不死不休,那可真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

    这里的冲突早就引得不少人注意,生而贵贱的论调,自然是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徐子庚在学院的做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如此狠毒的话,倒还真是第一次说出来,立刻就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多都不看好与之作对的张默。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张默却完全不当回事,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死不休?凭你们和几个臭东西,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在这里狂吠,真是不知好歹。”

    看着他们冷笑的脸,张默真是无语了,直接对魏跃居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想要磨砺自己,眼前这个机会,就是非常好的磨砺,如果你有迎难而上之心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锻炼的机会。”

    “我怕当然是不怕,贵贱社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我也求不到他们,他们也休想影响到我,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帮不上你什么了。”

    “你当然帮得上我,只要你敢,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做了!”

    “嘿嘿,张默,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贵贱社在鸣城学院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让你一事无成。”

    “哦?这么有信心?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阻止的了!魏跃居,你干不干?!”

    “干,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敢定了,这实在是太憋气了!”

    张默看着徐子庚笑了笑,对他说道:“你不是说人生而贵贱吗?你不是说你贵贱社只要不想让我干成一件事,我就一定办不成吗?那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让魏跃居帮我去办一件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利用你高贵的身份,给我弄得一事无成。”

    张默这种针锋相对,就等于直接和贵贱社开战,也等于向支撑贵贱社的生而贵贱理论开炮,这在鸣城学院,可是大事件,立刻就让旁观的学生,一阵嗡嗡嗡的议论,这可是十足十的猛料了!

    “既然房子已经租不到了,那我们就不租了。”

    张默这话,让旁观者一阵泄气,没想到,开口的话,就这么的让人丧气,完全是在打散自身的气势嘛。

    而徐子庚却在旁边傲然的一挺身子,如果不是禁闭的双眼上面还有血泪的话,这挺拔的身姿,倒也能赢得一个满堂彩。

    “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一个地方足够大的独立院落,然后去和对方谈判,把他给我买下来,记住了,钱是问题,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就是要足够大,第二就是要院落独立。多找几家我最后选择,不要想无关的因素,按照我的要求去找就对了。另外,在附近找一片足够开阔的场地,如果房子大小我不满意的话,咱们自己就盖一座院落。”

    这话,说出来惊呆一地眼球,学院附近的房屋,一向是以价高而闻名,眼前这人竟然要买一幢独立的大院落,这是想干什么?!

    想到关键之处,所有人不禁都将眼睛看向了徐子庚。

    就听张默说道:“你能控制学院附近,让我租不到房子,但是我就不相信,你能控制所有的人家,让他们将房屋不卖给我,我更不相信的是,你能控制整个鸣凤洲,让我得不到一块地!”

    徐子庚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很难看,而魏跃居则是高兴起来,真没有想到,张默破局的方法,竟然如此简单,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将对方的封锁,直接破除!

    “好,好,张默,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徐子庚这时候已经气的不行,好在还记得自己贵贱社社长的身份,没有说出什么更丢人的话——比如让你高价买房之类的——让自己更丢人,只能是发狠到:“从现在开始,我贵贱社将会和你不死不休,这是我个人的态度,也是贵贱社的态度,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后悔?你是在说笑吗?!”张默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直接就对他说道:“你不过是鸣凤洲鸣城学院的一个学子而已,就算是掌握了一个贵贱社,难道你就自大到可以掌控天下的地步了?真是不自量力、夜郎自大,不用往大了说,就算是在学院之内,你贵贱社也不过是一个小东西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还不死不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暗中动用自己的手段,现在到底能不能有这个生而贵贱的理论,都还不一定,嘚瑟个屁!”

    能用言语打击敌人的时候,张默是从来都不会展示什么风度,该说的话一句话都不会少,将对面的徐子庚给气的,脸色都变得不正常起来,哆哆嗦嗦的对张默说道;“好大的胆子,我哥哥生而贵贱的理论,乃是得到智慧海洋认可的,你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不过是一个从外海归来的土鳖罢了,就算是有几个臭钱,又能如何?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得了天?我告诉你,我哥哥徐子杰,乃是帝国官员后备力量,那事要当官的,能被帝国认可的理论,你又凭什么在这里如此不敬!”

    徐子庚的话一说完,在四周围观的学子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天呐,竟然是帝国官员后备,这岂不是说,徐子杰的理论,在帝国之中,已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认可?这可真是了不起的成就,如果是真的,我们鸣城学院,这次可要大大的出名了!”

    “官员负责的,是帝国理论的完善与扩展,也是帝国强大的根本原因,他们虽然不主事,但是却是帝国真正的领导者,是真正的精神领袖,和吏员埋头做事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徐子杰竟然成了官员后备!”

    “徐子杰当年提出生而贵贱的理论,就曾经征服了一大群学子,很多导师都对这个理论表示认可,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就是实力。”

    “一个官员,日后一旦能够主政一方,就代表他的理论,要在这主政的地方施行下去,哪怕是帝国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这可是天大的权力,这徐子杰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那可就太了不起了!”

    ······

    就算是之前满不在乎的魏跃居,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忍不住脸色一变,一个有了自己理论的学子不可怕,但是如果成为帝国官员后备的话,那就很可怕了,就算是再杰出的吏员,在官员面前也不够分量,帝国对于官员和吏员的对待,那是完全不同的。

    想想自己之前表现,不禁感觉到有些后悔,如果当时不是那么的冲,换一些柔和的手段,也许会更好吧。

    张默当然知道官员和吏员的大不同,但是心里面却没有任何吃惊或者后悔的想法,在大家纷纷惊讶、徐子庚无比傲娇的时候,开口嗤笑道:“官员后备?!好强的身份,但是那又怎么样?什么时候,帝国对官员的优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可以随意的打击看不习惯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徐子庚,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回去反省反省,不要给你哥哥脸上抹黑,真是马不知脸长!”

    “你······”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在这里纠缠,你要是再不识趣,别怪我直接动手把你扔出去,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张默一瞪眼,说话的时候自身的气势外放出去,直接就将徐子庚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等到将气势收起来之后,徐子庚流下血泪的眼睛之中,全是骇然之色,终于认清了事实,知道对方真有可能动手,那样的话就会更丢脸,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不过,在心里面,确实将张默给记得死死的,他决定要发动一切力量,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付出代价。

    就这样,在进入学院的第一天,张默什么事情都没干,就因为和学院第一新兴大社对抗而出了名,尤其是在得知徐子杰成为官员后备之后,还敢强硬的回应,更是让不少人侧目。

    看着徐子庚灰溜溜的离去,魏跃居心里面却是没有太多的高兴之意,对于立志成为吏员的他来说,这还没有跨出校门,就得罪了未来可能成为官员的人,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他之前,也确实没有将这个人放在眼中。

    “跃居,你说我这一招怎么样?不去租房子,直接买一处,让他有力都没有地方用,是不是很爽?!”

    魏跃居看着好像什么是都没有的张默说道:“招数当然是好招数,他不过是一个学院之中的社团而已,又怎么可能影响到外面,不过,他今天说出的消息一传出去,你想要真的买一处房子,可就太难了,毕竟一个未来可能成为官员的人,不是任何一个吏员愿意得罪的,他不用去实际控制,只凭这种可能,就足以给你造成足够的阻碍,这徐子庚,看似鲁莽,其实是粗中有细,精明的过分啊!”

第二百二十章 紧紧跟随

    ();    “那又怎样?!”张默真的是毫无压力道:“别说只是一个后背的官员,就算是一个真的官员站在眼前,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天运帝国,终究还不是一个混乱的地方,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我就不信,偌大的一个鸣凤洲,所有人都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后备官员,就什么事情都变得束手束脚,你要知道,吏员的身份比起官员虽然要差些,但是官员却没有私自处置吏员的权力。”

    “好吧,你说的是有道理的。”魏跃居不想在和张默争论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吧!”

    “怎么,事情还没有办完就要走吗?半途而废可不是个好习惯!”

    魏跃居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睛,看着张默说道:“怎么就半途而废了?我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已经够可以的了,就算是明知道以后可能会有麻烦,我不是也陪你把戏演完了吗?徐子庚灰头土脸的离开,你还想怎样?!”

    “我要买房子呀,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

    听到张默这么说,刚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郑姿屏突然问道:“什么?你真要买房子?!”

    “对呀,当然是要买房子,你以为我实在开玩笑吗?”看着郑姿屏点头,张默又问了魏跃居一句说:“你不会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倒不是以为你在开玩笑。”魏跃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以为那不过是你的一种托词,毕竟你在政务学院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很快就会到新的地方生活,真的在这里置办一处房产,好像没有那个必要,而且,鸣凤洲的房价,实在是太高了,你刚才又说要足够大的独立院落,所以我就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真的。”

    “是啊,张默,你不是也说,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吗?我们又不是没有地方住,不用浪费这个钱了吧?!”

    “怎么能是浪费呢,郑姐我跟你所,这个院落我是有大用处的,这不是浪费,只是一种投资,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看着郑姿屏有些落寞的眼神,张默知道,这是因为她感觉很多地方,都无法理解自己,和自己的思想无法同步而产生的自卑,但是这事情没有办法,两人之前的生活环境,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郑姿屏真的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就只能是迎难而上,不停的改变自己了,这件事自己帮不上忙,因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我跟你说,跃居,这个地方对我而言确实非常重要,我的要求一是大、二是独立,地方可以稍微偏僻些,一定要尽快给我弄到地方,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将事情办好。你现在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办,如果不想办的话,我就找别人。”

    魏跃居确实很纠结,在那里皱着眉头思索着,张默也不催促,最后就听他说道:“我干,反正都已经这样,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我不能因为一个未来官员的名头,就真的放弃自己的坚持,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张默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尽快的去办事吧,我就住在你之前介绍的那家客栈之中,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那里找我!”

    魏跃居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决定要一干到底,吏员不是那么好做的,哪怕是他抓住一起机会磨砺自己,也未必就能胜任,要知道,维持帝国运转的不是官员而是吏员,官员所站的高度不一样,所起到的作用也不一样,吏员的竞争要激烈得多。

    张默三人向着之前的客栈走去,虽然有传承洞府可以居住,但是一来这东西轻易不能显示在人前,以免遭人觊觎,二来那里面毕竟不是正常的世界,呆的时间长了,并不是特别适合居住,在有条件的时候,还是住在外面更好。

    这一路上,繁花似锦、人流如潮,房屋错落有致、高大巍峨,每一幢房屋似乎都蕴含着不一样的韵味,那是流经岁月沉淀、细细打磨之后的积累,也是鸣凤洲的底蕴所在。

    不知名石板铺就的路面,走上去坚硬、厚重,张默暗中用了用力,发现这石板的质量非常好,不仅仅是坚硬,更隐藏着一种柔软,这种柔软在平时无法显现,但是一旦遭遇到强大的外力冲击,就会立刻展露出来,想要破坏的话,很费力。

    街面上行走的人,精神状态非常好,看不到乞丐,也看不到闲散人员,似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碌着,只不过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阶级森严的是世界,每一个人都在谨守着自己的本分,那些身份低微的人,走起路来似乎都在小心翼翼的,不时地低眉顺目,想那些神情高傲的人表示敬意。

    张默慢慢走着,慢慢观察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入的,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人类聚集城市,很多看似平常的东西,看起来都有不同的含义在里面,虽然已经重生到这世界十多年,但是之前不是被圣神台镇压,就是在外海之中打拼,很多东西虽然有所了解,但是总不如这种直观看上去,更有说服力。

    他这边看的用心,却不知旁边的郑姿屏,心中也是在剧烈的挣扎,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范家的侍女,就算是再怎么聪慧,因为生活条件与环境的限制,其实也是有很大局限的,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帮得上张默,却没有想到,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可以搞定的。

    她有见识,也很果敢,知道要抓住机会,毫不避讳的向张默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也获得了张默给的机会,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她从未想过,原来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是这么大。

    这不是修为的差距,也不是实力的差距,这种差距来自于思想意识,来自于行事方式,也来自于眼光心胸,这让郑姿屏感觉到一阵阵的无力,仿佛前面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自己努力想要往上攀爬,但是山峰却在不停的生长,以一种让自己绝望的速度,不停地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在这一刻,她心中有些迷茫,看着对一切都表现的津津有味的张默,心里面不禁暗暗地问自己:“真的值得吗?真的可以一直跟着他吗?我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从一开始,其实我们就不认识,他也明确说了,不要让那个婚约,成为束缚我的枷锁,我为什么还要死死地抓着他不放呢?!”

    “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只能仰视,这种人,是我可以抓住的吗?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才对,他应该要找到更好的人,我对她的帮助,实在是太有限了,我不应该这样自私!”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如果之前还仅仅是因为婚约的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我的尊重,他对我的照顾,那种发自内心将我当成自己人的态度,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我连努力都不做就放弃,那以后怎么还能碰上这么好的人!”

    “我要努力,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能帮得上他,只要我努力,我们之间的差距总会一点点变小,我总能一点点的靠近他,在他的身边,真的好温暖,我舍不得离开!”

    ······

    郑姿屏心中的挣扎,张默没有注意,鸣凤洲的繁华远超他的想象,已经让他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这种修炼文明所展示的内涵,比起科技文明来只强不弱,尤其是修炼文明更注重生灵本身,很多东西看起来就更有意思,比其他在地球上见识过的那些大型的城市,别有一番风味,而且繁华程度一点都不弱。

    张默没有注意,但是钟离芷却已经注意很久了,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这两人之间的事,能成的话她自然乐见其成,如果不成的话,她也希望郑姿屏可以自己想清楚,不要留下什么心结和遗憾。

    郑姿屏与钟离芷生死与共,感情自然是不一般,对于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可对于张默,她也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不想委屈了谁,在这时候自然就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两人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这种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也不是一处两处,如果郑姿屏真的决定坚持的话,一定会非常的累。

    因为张默的关系,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就来到了如家客栈——魏跃居之前介绍的那家——的前面,郑姿屏也像是想明白了,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张默展颜一笑,让张默心中就是一突突。

    在后半截路途中,张默也注意到了郑姿屏的异样,大概也猜测到了她的困惑,此时看到她的笑容,感受到笑容中的坚定与果决,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选择,心里面还是有些小得意的:不管怎么说,有人喜欢总是对自我的认可,这种事情值得高兴!

    下定了决心,郑姿屏也就不再纠结,张默的好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她已经非常清楚,和她之前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太多形容词她想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尊重,这种尊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救了钟离芷,反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迷醉,所以她决定,一定要紧紧跟随张默的脚步,和他一起成长,哪怕最终不能在一起,也一定要坚定的站在他身后,不论距离有多远,只要自己一直在他身后陪伴,就很好。

    “怎么又是你们?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里的地方,是不会租给你们用的,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过来?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开口撵人的,是如家客栈门口类似于迎宾一样的伙计,钟离芷和郑姿屏离开并没有多长时间,这个人自然还记得他们,立刻就是一脸嫌弃的上前,很不客气的就伸手去推搡在前面的郑姿屏。

    砰!张默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一步,那人一下子就推到了张默身上,好像是推在一堵墙上一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对方的力道并不大,张默也没有还手,看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人用力推了推,并没有推动,看着不动声色的张默,仍旧蛮横的说道:“赶你们走,你以为这如家客栈,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住的吗?赶紧给我滚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想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感觉到他在用力,张默迈步向前走,已经隐隐感受到,对方不过是肉身强悍些,也就没有动用镇狱霸体,只是凭借纯粹**的力量向前推,但是也如同一座高山压过去一样,这人的身体就被推得不停向后面退走。

    “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开。”

    喝!门口这负责迎宾的伙计眼看阻挡不了张默的前行,眼中厉色一闪,一声低沉的怒喝声响起,正在后退的身形突然间如同木桩一样钉在原地,双脚一蹬、一跺,浑身肌肉一阵抖动,一股汹涌的力量,从脚下升起,经双腿传递、增幅,以腰部为运转中枢,最后汇聚到双掌之间,向前方平平的推出去,仿佛前面有一座小山,也能被这一掌推平。

    感受到这人双掌之间的力量,张默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嘴里面说道:“利用纯粹的**力量,不动用任何灵力,这应该就是体修了吧?!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门童,竟然也有这样的实力,很不错,很不错,鸣凤洲毕竟是昭扬郡首府所在,果然不一般。”

    张默这里轻描淡写,但是邵占吟心里面已经泛起了滔天浪潮,作为一名体修,虽然修为境界没有办法和那些修士相比,但是一身力气绝对不小,而且在这一掌之间,他用上了推山掌的技巧,虽然只是普通的发力技巧,但是一份力能用出三五分的效果,自己全身发力,就算前面真的有几千斤重的大石头,也能一下子给推开,怎么到了他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体修,是修炼界中垫底的那一群人,因为无法修炼灵力,只是单纯的开发**的力量,虽然实力比起初级修士不弱,但是发展的前景可以说非常惨淡,最多修炼到相当于练气士的战力就后继乏力,所以很少有人主攻这一方面,也是在世俗界流传甚广的修炼方法。

    张默以前知道体修,还是因为厄土战场,那里面对灵力的消耗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身体强壮的体修,在其中反而混的比一般修士要好,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体修。

    不过,虽然不爽他的阻拦,但是张默也没有和他较劲的意思,这人不过是看人下菜的小人物而已,犯不上的!

    身体轻轻一抖,邵占吟的身体就已经被甩出去,整个人如同一块烂木头一样,叽里咕噜的滚到一旁,张默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看着在地上躺着的邵占吟,郑姿屏心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之前来到如家客栈,可是没少被这人刁难了,现在却在张默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是条烂狗一样趴在那里,这是力量带来的变化,心中不禁对自己说道:“一定要变强,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不能让自己弱不禁风!”

    四周进进出出的人看着张默如此嚣张,立刻就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张默听了听,大部分人都是在对他的身份进行猜测,言语中都是对他敢如此放肆表示不可思议,好像这如家客栈老板的来头不小,自己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什么的,张默也没有在意。

    “打了我的人,你还敢进来,真是好胆子。”

    大堂之中,站着的是一个胖胖的青年,这青年胖的就像是一个球,身材却并不高,哪怕是一脸严肃,看上去也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整个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将大堂前后隔成两个世界,明明可以看向后方,却偏偏感觉目光被他整个人都给挡住了。

    看着这个肉球,张默响起了自己在东海外海中斩杀的那个抢劫的老大,同样是对肉身的利用,不过比起眼前这人来看,还是那个肉山一样的老大,修炼境界更高些。不过不管什么来历张默都不放在眼里,当即就说道:“如家客栈,就是这样对待想要消费的客人的?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多少这样的事,这破客栈到现在还没有倒闭,也算是个易数了!”

    “我们怎么做生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既然敢动我的人就全都留下来吧!”

    说完,身形真的就像个球一样,在原地啪的一声弹起来,向着张默就冲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人人生而平等

    ();    对于刚才的那个体修,张默并没有为难,看得出来,他只是想要赶走自己,不论是发力之前还是之后,都未曾起什么歪心思,所以张默最终,只是将他扔到一边,并没有下狠手。

    但是,眼前的这个胖成肉球一样的人不一样,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是动了杀心的,虽然不知道这杀心从何而来,可张默不会感应错,当即就是眉头一皱,踏步上前,一个直冲拳就打了出去。

    这个冲拳很简单,属于对**最普通的运用,张默甚至都没有动用体内的灵力,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体修,而不是一个修士,可这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肉球,就被他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轰咔!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响起来,这个肉球的身体将后面的货架、柜台一类的东西,全都给撞个稀巴烂,在原地不停地翻滚过去,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

    噗噗!两口鲜血喷洒出来,还带着丝丝的热气,在地上袅袅升起,眼中全是骇然之色,作为承受之人,他很清楚这一拳的力道,也能感觉到,对方最后有所收敛,要不然,自己这一下就得废掉!

    自己的实力,比起超凡境界的练气士也毫不逊色,却挡不住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击,而且对方只动用**的力量,明显是一个体修!

    问题是,将**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体修,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出现在这里,还成为别人的保镖?他当即就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你身后所保护的这两个人,已经被鸣城学院的贵贱社列为头号大敌,想必阁下也知道贵贱社的名气,最好马上离开他们,以免受到牵连,如果阁下不嫌弃的话,我倒可以为阁下找到更好的出路。”

    体修,算是整个修炼界最底层的存在,没什么存在感不说,还没什么地位,更不受重视,这肉球一样的东西,刚刚被张默一拳打飞,可转眼间就能在这里侃侃而谈、大放厥词,不但用言语相威胁,而且还直接赤.裸裸的挖墙脚,可见体修的生存环境,已经窘迫到什么样的境界了。

    张默没有想到,自己不但被误认为是体修,而且还被认为是郑姿屏、钟离芷的护卫,心里面一乐也没有纠正,踏步上前,走一步就在如家客栈的地板上留下一个脚印,整座客栈都在他脚下颤抖,轰隆隆之中,好像随时都会被他移交给震塌一样,一时间威势无双。

    站在这肉球修士身前,张默眼中寒光闪烁,死死地盯着他说道:“给我找一件最好的上房,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马上给我安排好,否则的话,别怪我拆了你这破客栈。”

    旁观的人此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打了人家的人,还要继续住人家的店,这可不是一般的嚣张,如果不是背后有大势力,那就是实力超群,根本就不把一个小小的客栈放在眼里,可问题是,这个客栈可不是什么小客栈,知情的人都知道,这客栈和鸣城学院有关系,等闲人根本就不敢对他不敬。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来了个猛人,那个被打的肉球让张默这嚣张的态度一气,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下面的伙计战战兢兢的上前,再也不敢放肆,将张默一行人迎走,真的就给送到了上好的房间之中,这可是一个凶人,轻易不能招惹。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后面静静站立的邵占吟,看到这一幕,眼中一道异色闪过,好像在思索什么。

    安排的房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落,亭台处处、假山流水,环境非常的好,虽然房间不多,但能看得出非常精致,最重要的是,院落之中竟然有战痕的波动,灵气在战痕的收拢下变得非常浓郁,哪怕是不修炼住在这里,对身体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鸣凤洲作为昭扬郡首府所在,灵气自然是非常浓厚的,尤其是大地之下,也不知被禁锢了多少条强大的灵脉,平时逸散而出的灵气,已经让生活在上面的生灵受用无穷,更别说这种收拢灵气后的场地,如果身体不够好的,甚至都会消化不良,让灵气给撑得晕过去。

    郑姿屏和钟离芷这一路走来,一直在张默的指导下修炼武技,现在都已经是有了中级武者的修为,不得不说,有资源和没有资源,修炼的速度就是不一样,想当初赵铁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修炼到的境界,在张默充足资源的支撑下,两人根本就不费任何力气的达到了,如果在更强大的势力中修炼,武者根本就不算是个境界了。

    张默所总结的武者修炼【滚石体系】已经日益完善,还有两极如意拳的高深境界,再辅以滚之武道真意、转之武道真意两种武道真意,让两人的修炼之路不但畅通无阻,而且还打下异常扎实的根基,真就比起顶级势力倾心培养的弟子也不逊色,唯一让人感到可惜的是,两人的年纪都太大了,尤其是钟离芷,已经是年过半百,身体机能大大降低,日后想要取得更高的成就,没有一些机缘肯定不行。

    但是这些在张默眼中看来,都不是问题,不过就是些天地奇珍,以前自己接触的少,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少,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所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奇葩了,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机会弄到多少,而传承洞府之中储藏的那些,也在之前的抢夺中,差不多都被夺走了,否则的话早就给大娘用上,反正剩下的那些,他没少给用!

    刚刚将住处安顿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大门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外面阻拦自己的邵占吟,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当回事,将他迎进来问道:“你不在外面好好的呆着,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刚才在外面多有得罪,我现在是来赔礼的。”

    看着郑重行礼的邵占吟,张默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点头说道:“你的道歉我已经收到,这件事本来和你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你现在就走吧。”

    “您刚刚得罪了如家客栈,恐怕事情不能善了,我对如家客栈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知道这些信息能不能对您有所帮助。”

    这就是赤.裸裸的示好了,张默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好意,能用不能用先用了再说,总不能直接就把人给拒之门外吧,况且自己在鸣凤洲是真的孤立无援,有帮自己的总是件好事。

    当下就说道:“你的好意我清楚,只是你既然知道如家客栈不简单,为什么还要选择帮我?难道你就不怕被如家客栈记恨?那样的话,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

    邵占吟这时候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张默看,张默在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种不屈与坚韧,也看到了一股滔天的恨意,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听他说道:“我不怕麻烦,我是怕没有机会。我身上的麻烦,比起如家客栈来讲,已经是滔天了,如果您不害怕麻烦,我愿意倾力为您效劳,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变强的机会!”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让你变强?也许我什么都帮不上你,我们才见过一面,你就如此武断的选择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儿戏了?!”张默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身体已经往里面走去,根本没有将邵占吟往外面赶得意思,看样子是已经接受他了。

    所谓的麻烦什么的,张默表示是不在乎的,从修炼到现在,他的麻烦就从来都没有少过,多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只要邵占吟真的有那个本事,多一个忠心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邵占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因为出身的关系,对于天机有敏锐的洞察,在见到张默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到这人很不寻常,只是这种感觉非常的朦胧,后来自己被他轻松打退,感觉就变得更强烈,等到他仔细感应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感应到对方的轨迹,这让他感到非常吃惊,这种情况,哪怕是在以前也只是在很少人身上出现过,没想到现在却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邵占吟才决定,一定要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否则的话,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真正的报仇雪恨,哪怕自己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法逾越那横亘在自己与仇家之间的一座座大山。

    不过,时机还不成熟,自己虽然有所感应,但是感应到的东西都太模糊了,不足以作为凭证,他到底能不能帮助自己,还要等着时间的见证,如果自己无法报仇的话,就只能等着下一代了。

    压下心中的各种心思,邵占吟在后面说道:“这并不儿戏,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再说了,哪怕是您不能帮我提升实力,不能让我变强,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因为我本来就不过是一个体修罢了,所能取得的成就是非常有限的。”

    “你自己到看得清楚,那你就说说吧,如家客栈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

    邵占吟没想着说自己的事情,张默也没有想着要问,什么都没有定下来,双方互相之间的投靠与接受,不过是彼此的一个试探,张默在观察邵占吟,对方又何尝不是在观察他?张默能感觉到,眼前这人很不简单,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之前没有注意还没有发现,看起来所谓的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可不是说着开玩笑的。

    “如家客栈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家还算年头比较久的客栈,这种地方在鸣凤城之中比比皆是,不值得注意。不过,听闻在前几年,如家客栈突然和鸣城学院的人搭上了线,竟然成为一个学社的重要外围成员,所以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张默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的问道:“一个学院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其中的一个学社影响力都如此之强,一个客栈,不过是成为外围的成员,身份立刻就不一样了?!”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真正的认识政务学院,你可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学院,也不要单纯的以为,这个学院不过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要知道,鸣城学院存在的年岁,比起鸣凤城还要长,这么长的时间,底蕴丰厚,可以称之为鸣凤城的守护神了,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邵占吟目露向往之色,继续说道:“政务学院非常强大,人们日常所看到的,不过是表面罢了,听闻真正的政务学院,并不在我们这世界之中,而是在一个异度空间里面,那里面才是真正的重地,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

    张默神色有些惊异,这种信息以前自己都没有搜集到,这个邵占吟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对于他的说法还是选择相信,因为就眼前所见的政务学院,和他的鼎鼎大名实在是太不相配了,如果说有一个异度空间的话,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邵占吟继续介绍说:“学社的建立不是那么容易的,每一个真正的学社,在鸣城学院都代表和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且不仅仅是在外面的政务学院有影响力,在异度空间之中的政务学院,影响力也是非常强大的,这些人日后走出学院,大部分都是要在鸣凤洲任职的,和他们能打好关系,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张默点了点头,势力、圈子,这些东西在哪里都存在着,只不过是形式有所不同罢了,但是本质都没有发生改变。

    这些关系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等到日后学社中的人步入社会,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到时候稍微提携一下如家客栈,就足够客栈这么长时间的付出了。

    不过,张默连贵贱社本身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依附在贵贱社之下的一个客栈,只是在邵占吟那里了解了一些信息,就将这个问题给打住了,邵占吟对鸣城学院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是所有说出来的信息,都非常的准确而笃定,让张默不由得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起来。

    到最后,张默对邵占吟说道;“我刚到鸣城学院,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你今天给的信息很有用,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事情有些琐碎,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邵占吟将身体挺了挺,刚才那些信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并不是在鸣凤城居住的时间长,就一定能知道这些信息,自己刚才已经展露了足够多的价值,只要对方还有些判断力,就不难知道这一点,现在却对自己的表示不置可否,反而个自己安排其任务来,看起来对自己还是不信任。

    不过,这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当即及表态道:“不论您交给我什么样的任务,我都会将他圆满完成。”

    信心很足,张默心里面表示满意,就对他说道:“我需要知道鸣凤城之中关于酒楼、客栈、酒肆、茶馆等类似地方的信息,信息越详细越好,没有特别的重点,你能做吗?!”

    邵占吟眉头就是一皱,这个事情还真是够琐碎的,尤其是对方没有交代信息收集的重点,这更是麻烦,不知道目的的去做事,很难做好,好在不是一点方向都没有,好好地找一找这些地方的共同点,应该就是这次信息收集的方向了。

    心下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对于邵占吟来说,收集信息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么多年,他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为了报仇,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这些努力面对庞大的敌人可能不值一提,但是真的发动起来,也是有一番本事的,尤其是在信息收集上面,他非常的有信心。

    张默看着邵占吟离去,心里面渐渐地沉吟起来,对于智慧海洋,他是很有一番想法的,但是这件事急不来,只能用慢慢一点点的谋划,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出一套适合的理念,让智慧海洋接受自己。

    至于让邵占吟去做的事情,对他而言同样重要,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如果真的如同自己设想的那样,自己做起事情来,将会事半功倍,理念得到他人认可不是难事。

    来到书桌前面,在传承洞府之中拿出纸笔,在上面铺开,饱蘸浓墨——他已经习惯了用毛笔写字——之后,张默再抬头写道:这是一个由普通人构成的世界!这是一个没有修炼的世界!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写下这几个字之后,张默心中有些激动,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由工业文明缔造的辉煌的世界,深吸了一口气,在第二行用力写道:在这个世界之中,在出生的那一刻,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贵贱之分!

    写完这几个字,张默想到:“既然你们主张生而贵贱,那就看我用人人平等来摧毁你们!”

第二百二十二章 当初的人

    ();    “童洪鑫、周振明,你们两个死定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童洪鑫,别以为被金长老看上,就一定能成为内门弟子,怪就怪你不长眼睛,竟然敢得罪邓师兄,你今天死了,就算金长老知道,也不会怪罪邓师兄的。还有你,周振明,像你这种废物,在外宗之中一抓一大把,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刹那永恒宗之中,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此时正发生着一场厮杀,厮杀的双方,一方是曾经在厄土战场之中见过张默的童洪鑫与那个小个子,当初因为眼馋张默的收获,想要干点没本的买卖,却没想到反手就被张默镇压,而后感应到他们的身份,张默只是狠狠地抽一顿解气,并没有将他们怎么样,反而将沙漏三法的修炼之道传授给他们。

    当时的张默,仅仅是因为决定不再修炼沙漏三法,转而用真神之泪炼神术修炼神魂,所以想着将这修炼方法传承下去,也没想那么多,就传授给他们一行人,而且是利用声闻妙语传授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外门七年的弟子,这个被刹那永恒宗长老看好的弟子,此时竟然被人围攻,生命垂危,看样子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而那个当初在他身旁出没的小个子周振明,自身的气息竟然有了极大的变化,看样子实力增长的很明显。

    轰!童洪鑫一掌推出,骇人的气劲在身体周围席卷,枯枝败叶、碎石乱沙被一同卷起,在身体周围不停盘旋、碰撞,枯枝被卷断、败叶被卷碎,碎石成为攻击的武器,而乱沙则成为绝佳的掩护,这一招引动周围的天地大势,似乎发动攻击的不是童洪鑫自己,而是他身体周围的那一片天地一样!

    啵!对面一人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童洪鑫推出那一掌所引动的气势,就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绞碎,而他本人,也在同时飞了出去,好像迎面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

    刚刚说话的那人,一手将童洪鑫的攻势瓦解,一边说道:“冥顽不灵,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要做抵抗,真是看不清形势。”

    旁边也有一人气势如虹,将周振明的大半精力牵扯过去,让两人各自为战,根本就无法相互照顾,每一招用出都似有一阵阵不同的声音在空中传出,一边攻击一边说道:“如果他能识时务,又怎么会得罪邓师兄,要知道邓师兄可是金长老最得意的弟子,不过是要他几块深渊矿石,他竟然都舍不得给,这不是找死吗?!”

    “那深渊矿石乃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自己从深渊之中挖掘出来的。”看得出来,周振明抵挡的有些艰苦,但是听到他们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话,仍旧忍不住反驳说:“谁不知道深渊矿石珍贵、难得,乃是打造法器的最佳材料,更是铸造法宝的基础材料,他邓君行凭什么想拿走就拿走?!”

    “什么说拿走就拿走?!”在旁边掠阵的一个女子突然出声说:“让你说的,好像邓师兄是一个强盗一样,邓师兄都已经说了,愿意和你交换,对你做出补偿,深渊矿石虽然难得,可也不是什么样的深渊矿石,都能用来打造法器的,邓师兄也是怕你守着深渊矿石被人惦记,所以才会提出这种建议,周振明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周振明虽然处于下风,仍旧反驳说:“哼,用两块杂品灵石,就想将我的深渊矿石换走,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要是他邓君行觉得这种换法能接受的话,我也可以和他换一换,看他愿不愿意?!”

    “放肆!”那个刚刚一指将童洪鑫气势瓦解、并且反攻童洪鑫的人听到周振明如此说话,立刻大声呵斥道:“你当邓师兄真的就像你想的那样,是一个巧取豪夺的人吗?邓师兄说了,大家同样是刹那永恒宗的弟子,理应互相照拂,现在虽然没有足够的杂品灵石给你,但是邓师兄承认欠你一个人情,这是多大的恩赐,你一个毫无根底的外门弟子,能让邓师兄如此看重,竟然还敢推三捡四,简直就是不知好歹、死有余辜!”

    两人的修为,明显比童洪鑫、周振明要高,攻势越来越凌厉,一招一式链接在一起,组成天罗地网,将两人分别死死地困在里面,活动范围在不停的被缩减,相信等到活动空间彻底封死之后,就是童洪鑫与周振明授首之时。

    但周振明竟然好像没有感觉到压力一样说道:“你们愿意给他邓君行当奴才、舔沟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凭借自己的双手自然可以打造自己的明天,不需要像你们一样,对别人摇尾乞怜!既然同门要相互照拂,那就让邓君行先把他的钱都借给我用,等到大爷我那天修炼有成,再双倍奉还!”

    “混账!竟然敢如此说话,你找死!”

    “该死,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死定了!”

    “杀,不过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罢了,竟然敢如此出言污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周振明毫不留情的嘲讽,立刻将对方惹恼了,那个还在旁边掠阵的少女,也是身形一晃就加入到攻杀之中,别看长得还算清纯、文静,但是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是一只横冲直撞的女暴龙,凶悍无比!

    看着他们都赶过来,周振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声说道:“你可千万要给力,不要在关键时刻搞什么特殊情况,那可就把人给害苦了,暗中修炼这么久,也该是在今天检验一下修炼成果的时候了!”

    语毕,周振明眼中精光一闪,正在围攻他的那几人,立刻就感觉到天地一阵变幻,转眼间竟然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灵气已经被剥离、世界也一并被隔绝,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感应,上下一片灰蒙蒙,如同一个混沌的空间,如果此时他们能跳出这个空间就能看到,他们所在的就是一个沙漏一样的地方。

    骤然面临变化,他们谁也没有惊慌,那少女不屑的说道:“你修为本来就低,竟然还敢用精神攻击,真是不知死活,这样也好,让你成为一个白痴,总比杀了你,能少些麻烦!”

    精神修炼之法历来不是主流,原因就在于想要有所成实在是太难了,但是相应的,如果一旦有所成就,那威力绝对是不容小觑,所以从没有哪一个修士,真正的放弃过精神修炼,哪怕是不作为主流,也一定会成为辅助修炼之道,眼前的这几个围攻周振明的人就是如此,在精神修炼上面,都有着不浅的造诣,至少认为要比修为低下周振明强的太多了!

    刹那永恒宗的时间大道,对精神的要求很高,虽然从未有人踏足,但是所有人都将修炼成时间大道,作为毕生的追求,所以在精神修炼上,也算是独树一帜、颇有造诣。

    周振明的修为本身就不如他们,所以作为辅助修炼的精神修炼上,他们更是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他击垮,彻底让他成为一个白痴:这结果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完美。

    精神的世界,已经脱离了**的束缚,所展现的就是自己修炼精神功法的形态,在这个朦胧的空间中,一口黄金钟、一座银色高塔、一柄通体乌黑的巨剑凭空显现,带有不同的气韵,看上去就颇为不凡。

    钟声回荡,一圈圈金黄色的波纹向四周冲击,带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光芒四射,恍若帝王一样尊贵无比!

    高塔轻颤,银色的光辉引而不发,其中仿佛有无数生灵在其中呢喃,说的话听不清却直入心底,让人忍不住受其感染,忍不住想要加入其中呢喃的队伍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

    巨剑横空,体积最为庞大,看上去好像是一座高大的剑山,巍峨高耸、直刺云霄,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气势,但是就那么平平的向前方刺去,空间都在剑下战栗,仿佛无法承受他的威严一样!

    这一钟、一塔、一剑彼此呼应,好像是要将这方天地给翻转过来,能看得出来,这都是了不得精神修炼之法,一个个威力无边,但是闹得再欢,也没有脱离出沙漏这方空间。

    金黄色的波纹,远远传递开去,却被虚无的空间层层削弱,最终融入到这片虚无之中,被沙漏的空间吞噬,消失不见。

    银色光辉之中的呢喃,在离开高塔之后,慢慢地就变了味道,没用多久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至于黑色巨剑,看似勇往直前、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在无尽的虚空之中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行动的方向,已经完全在周振明的操作之中。

    周振明对于这三人习练的功法有所猜测,都是宗门内赫赫有名的功法,却没想到在沙漏三法之下,如此的不堪一击,不禁说道:“沙漏三法,竟然是如此强大的精神修炼之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振明正要下狠手,将这三人的精神彻底摧毁,却不料精神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不是沙漏三法太强,而是你的修炼方式,要比他们的高明太多,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随后,就感觉到一股无可抵抗的伟力传来,自己的精神攻击竟然被强行中止,精神回归**之中,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噗噗噗!三口鲜血在对面三人口中喷洒出来,三人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饱含惊惧,那一刻都感觉到一股狂暴的力量涌来,在那股力量面前,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对方不想杀死自己,恐怕只是一个念头,他们就要灰飞烟灭。

    只是,受到的创伤一点也不轻,尤其是精神上的创伤,如果不能治愈的话,他们的修行到这一步也就终止了,这一辈子再也别想更进一步,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受。

    “谁?你是谁?!”

    周振明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这种级数的高手莫名出现,不知道是福是祸,虽然对面受到伤害而自己没有,看上去好像对自己有利,但是对方可是进入到自己的精神之中,知道了自己修炼沙漏三法的事情,这功法不属于宗门,而对方显然是宗门之中的前辈,如果真的怪罪下来,自己也是麻烦。

    童洪鑫上前一步,两人合力戒备起来!

    呼!平地一股狂风卷起,对面的三人与身旁的童洪鑫立刻消失不见,那三人的身体不知道跨越多远的距离,来到了一座洞府之前,无视洞府的诸多禁制、阵法,直接来到最深入掉落在地,同时一个声音响起:“金成正,好好管教你门下的弟子,如果再有此事发生,我一定饶不得你!”

    如果是正常说话,这几句话就是不明不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因为声闻妙语的存在,就在这几句话之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发展经过——仅限于说话人所了解到的情况——就已经全部呈现出来,不用过多的语言赘述,接受者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如同亲身经历一样。

    正在修炼的一个老者听到这声音,从入定之中醒来,立刻恭敬地回到:“请宗主放心,此事我一定查清楚,按照门规进行处置,不会偏袒任何人,并且严正整饬门下风气,一定不会让此事再次发生。”

    “此事你自己掌控,我就不在过问了,不过童洪鑫此子性情宽厚,我想要将他收入门下,你日后就不要过问他的事情了。”

    “我当年也正是看重此子性情,才想要将他收入门下,没想到他竟然得到宗主看重,那是他的福分。”

    感受到让自己战栗的气息离去,金成正这才站起身形,脸色非常难看,盯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嘴中恨恨的说道:“邓君行?!巧取豪夺这种事情倒不算什么,可你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胆子,竟然对我钦定的弟子动手,简直就是找死,而且还被宗主发现,想来我这一脉要沉寂一段时间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我绝对饶不得你!”

    金成正这边自然有一系列安排吩咐下去,童洪鑫这里也是腾云驾雾,不过片刻就来到一座大殿跟前,立刻有人上前说道:“外门七年弟子童洪鑫,你跟我来。”

    对方说话根本就不容拒绝,还没有搞清状况的童洪鑫,看到迎接自己的人就是一个哆嗦,这人乃是宗主身边的一个弟子,平时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哪怕是对方多看自己一眼都会感觉到非常荣幸,不知道怎么今天竟然回来接待自己?!

    当下心怀忐忑的问道:“敢问师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用叫我师叔。”这人颇有些玩味的看了童洪鑫一眼,不知道师父让自己亲自接待他们是为什么,但是能感受得到,师父对他们很重视,所以虽然说话语气高傲,但是态度还算可以说:“一会还有人过来,宗主稍后会见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等待宗主安排。”

    听到宗主要见自己,童洪鑫心脏都兴奋地漏掉半拍,宗主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宗门之中到处都流传着宗主的传说,但是很少有人能见到宗主本人,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见到宗主,不论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以后回去,可就有的吹嘘了!

    不过片刻,竟然又看到有人过来,等到看清来人立刻就很高兴的问道:“唐晨、沈白凝、寇晓峰,你们怎么也来了?!”

    他们三个,再加上周振明,赫然就是当初在厄土战场接受张默传承的那些人,这四个人在得知各自的经历后,都有些懵,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宗主,为什么要突然召集他们。

    但是谁也没有往当初的遭遇上面联想,修炼界每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那一次他们也是凑巧赶在一起,之后离开还各有际遇,谁知道宗主召集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

    最关键的是,周振明还不在这里,要真的是因为这件事的话,周振明又怎么能逃得了呢?童洪鑫可是知道,刚刚周振明还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不过,这里乃是宗主居住的地方,也没有人可以问,也不敢随意走动,最后竟然不约而同的开始修炼起来。

    宗主居所,精气弥漫,灵气充盈而易于吸收,而且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的拜访,都在隐隐间散发一种特殊的波动,让人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泛起通透感,乃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圣地,这时候要是不知道抓紧时间捞好处,那可就真是太笨了!

    他们在这里修炼暂且不提,再说周振明,当他问话之后,虚空中有一人显现而出,一见此人,立刻翻身拜倒在地恭声道:“外门弟子周振明,参见宗主,愿宗主洪福齐天!”

第二百二十三章 道子

    ();    欧叶真君知道,自己的画像、雕塑这种东西,在外门、内门之中有不少,所以虽然自己很少在宗门之中露面,但是宗门弟子对自己并不感觉到陌生,这种手段也是维持宗主权威的必要,对于这个弟子认识自己并没有任何意外,反而他要是不认识,倒让自己会有些想法。

    当即说道:“你叫周振明?很不错,刚才的事情我都已经看到了,你放心,这件事没有以后了,我已经责令金成正彻查,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听宗主已经责难一个长老,周振明立刻心中就是一哆嗦,要知道那可是一方长老,修为通天不说,权势也是大到惊人,一旦日后因为此事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真是受不了,当即就说到:“启禀宗主,这件事和金长老没有关系,乃是他门下邓君行自己所为,是他垂涎我得到的深渊矿石,还请宗主明察。”

    “你倒是有心,还想着为长老解脱,就算是和他没有关系,御下不严总是过错,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于周振明的做法,欧叶真君并没有他多的想法,只是对于这种肯维护尊长的行为,仍旧感到有些高兴,语气不自觉的就有些柔和道:“你告诉我,这沙漏三法到底是从何处得到的?!不要有什么想法,这功法本身就是属于我刹那永恒宗,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流落在外,宗门之中,已经很久没有人修炼了。”

    听到宗主这么说,周振明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宗派界修士际遇各不相同,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真的修炼因为奇遇得来的功法,在宗派界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宗门真的追究的话,总免不了一些麻烦,因为这种常识,本来就属于弹性非常大的默认准则,没有那个宗门,会舍弃自家的修炼功法,专门鼓励弟子去学习别的功法的,现在终于确定宗主的态度,知道自己在厄土战场碰到的那人,不是在骗自己,于是一五一十的,将那场经过说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这个人?!”

    欧叶真君一伸手,眼前的空气一阵扭动,张默的形象赫然出现,看到他,周振明立刻狂点头,心中不由得对自己说道:“宗主竟然都知道此人,这人果然是宗门之中的前辈,或者是神秘莫测的道子吧!我就说,如果是外人,在那种情况下,又怎么会绕我一命,而且还传授给我修炼功法,最关键的是,这修炼功法,明显是我刹那永恒宗的!”

    而看到他点头,欧叶真君心中也忍不住一声叹息道:“张默呀张默,你是在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你再也不想欠我欧叶真君的了吗?我虽然对你有很多的帮助,但是那些东西毕竟是用价值能衡量的,可你将沙漏三法的修炼之道,还有时间沙漏的修炼总纲一并还回来,却是无价的!”

    欧叶真君是何等修为,仅仅是刚刚一次接触,就已经对张默留下的沙漏三法,有了相当的认识,尤其是在周振明的脑海中,还有张默用声闻妙语的神通,留下的印记,更是让他能透彻的了解。

    心中长叹,欧叶真君想到:“罢了,结一份善缘总是好的,像你这样的天分,只要没有陨落,日后必然成为威震一方的人物,到时候有这份情意在,总能照拂一二。既然你将沙漏三法传授给眼前这人,那我索性就让这情分继续延续下去!”

    想到这里,他闻声对周振明说道:“你可知道你所学到的沙漏三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吗?!”

    “弟子不知,只是知道传授给我们功法的前辈说,这功法乃是我刹那永恒宗之物,否则的话,弟子也不会修炼的。”周振明感觉不到欧叶真君的想法,心下惴惴,不由得想到,这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入股抓住的话,说不定就能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大不同,于是脑子一热说道:“不过,弟子在修炼之中,发现这沙漏三法,和我宗门之中很多精神修炼秘术所描述的境界,都有相似之处,但是却又各有千秋,好像他们是一个整体一样。”

    听到这话,欧叶真君的眼睛就是一亮,认真的看了周振明一眼,心中说道:“真没有想到,我竟然捡到宝了,这弟子竟然能感受到精神修炼功法之间的联系,难道说,他竟然有机会感悟到时间运转吗?”

    心中惊奇,但是脸上丝毫没有动色,欧叶真君轻声说道:“你的感觉是对的,这些精神修炼功法之间,彼此确实是有联系的,不过这涉及到我刹那永恒宗的根本,你还不需要了解。”

    “你所修炼的沙漏三法,乃是我刹那永恒宗精神修炼的一脉,这一脉的祖师当年惊才绝艳,感觉在宗门之中无法感受到时间大道,便脱离宗门去往天运帝国之中,他当年曾言天运帝国乃是大道眷顾之所,在那里有领悟时间大道的机缘。”

    欧叶真君一挥手,周振明只觉得身体周围的景色一阵剧烈的变化,等到景色清晰后向四周一看,心中立刻就掀起惊涛骇浪,眼前这地方他认得,乃是刹那永恒宗之中最高的须臾峰,这山峰已经不知道刺入苍天多深,从下向上仰望,以修士的眼力也根本就看不到头,是宗门之中最明显的标志,离着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要隔着好几千里,没想到宗主只是轻轻的一挥手,他们就跨越千里的距离,这种大神通,着实将他给惊到了。

    欧叶真君并没有关注周振明,而是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叫极武界,极武界广袤无边,而在极武界下方,则是无尽的魔界大地,这是一个恢弘的世界,谁也不知道在这世界之中,到底存在着多少势力。而天运帝国,乃是极武界中赫赫有名的大势力,比起我们刹那永恒宗来,要强大的太多了。”

    周振明刚刚从宗主的大神通之中缓过神来,听到宗主这话,再次被震撼了,从小生活在刹那永恒宗,从小生存在宗派界,对于自己的宗门,他是有足够认识的,作为霸主级门派,资源什么的从来都不缺,弟子也是源源不断,可谓是庞然大物,外出行走谁不的敬着三分?除了那些同样的霸主级宗门,其他的门派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

    可是,现在听到了什么?竟然从宗主的口中听说,有一个什么天运帝国,比起自己所在的宗门,要强大不知多少倍,好像是宗门在人家眼睛里面,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他知道,宗主没有必要用这种话来欺骗自己,只是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服气的劲头,暗暗地说道:“刹那永恒宗是我的家,虽然他现在恐怕不那么强大,但是我一定要让他变得更强,那个什么天运帝国,总有一天我要去见识见识,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非但没有被欧叶真君的话吓住,周振明反而涌起了无尽的斗志,感受大这种变化的欧叶真君,不禁在心中越发的认可起周振明来,接着说道:“天运帝国与我们东海宗派界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的,这是一个扩张**极强的势力,一直谋求着想要将宗派界一点点吞噬,为了不给我们招惹祸端,这位前辈将关于沙漏三法的一切痕迹,都在宗门之中抹平了,同时也将那一脉的灵宝时间沙漏一并带走。”

    “什么?竟然是灵宝?!”周振明感觉这段时间的震撼一件接着一件,听到欧叶真君的话,忍不住的就惊呼起来:“灵宝可是难得一见,就算是元婴真君,也未必有机会见识一件灵宝,这一脉可真是底蕴雄厚,竟然拥有一件灵宝!”

    “后来,这一脉在天运帝国扎根,并且经营的非常红火,只是可惜,一直到坐化,那人也没有领悟到时间大道。等到他死之后,这一脉和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而缺少了这一脉的修炼之法,我们刹那永恒宗的弟子,想要领悟时间大道,就变得更困难了。”

    周振明若有所思的说道:“能拥有灵宝的支脉,一定是重要的支脉,他们的修炼之道,一定是我们刹那永恒宗修炼体系的重要一环。”

    “没错,我们刹那永恒宗和其他宗门不一样,所有的支脉与主脉都是一体的。”欧叶真君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周振明说道:“只有将所有的功法都融汇一炉,才是真正的刹那永恒神通,只有将这门神通修炼成,才能涉足时间运转的领域,而涉足时间运转领域,是领悟时间大道的最基本要求。”

    看着有些迷茫的周振明,欧叶真君非常严肃的说道:“你们这几个人从厄土战场回来后,我已经关注很久了。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只有你,学习到了真正的沙漏三法,而且也感应到各种精神修炼之法有共通之处,有资格去修炼其他功法了。”

    周振明心中砰砰直跳,他知道,有一个天大的机缘,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等待自己的,将是以前所想都不敢想的光明前途。

    果然,就听欧叶真君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在我们宗门之中还有很多,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做【预备道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将所有修炼之道全部熔于一炉,掌握刹那永恒神通,你就是我们宗门真正的道子!”

    道子!

    这是修炼界最神秘的一群人,每一个道子面世的时候,都能引起修炼界的一场波澜,这些人没有一个弱者,可以说是倾尽宗派全力培养的,只要宗派有的,要什么给什么,绝无二话。

    这就是道子,一个宗派的希望所在,一个周振明以前只能仰望、只能幻想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就在今天、就在现在,自己竟然也有机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他可真是毫无准备!

    但是,欧叶真君好像觉得这幸福还不够,继续接着说道:“如果你无法成为道子,日后我也会支持你重新组建一脉,补全我刹那永恒宗修炼之法,让我们的修炼重新变得圆满。”

    一脉之主!

    只是一个何其荣耀的身份,周振明都不敢想象,如果日后自己真的能走到这一步,将会是怎样的辉煌!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有所成将会成为道子,主宰一方;无所成将会成为一脉之主,在宗门内照样是呼风唤雨。

    可以说,在他这里没有成败,只要自己不死,就已经站在了成功的边缘,所不同的就是,成功的大小。

    在这一刻,他所想到的,是自己在厄土战场之中,碰到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那个将他们狠狠地抽了一顿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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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浩派,这是东海宗派界中,一个非常常见的小门派,当然这个小也是相对那些超级大派而言的,一个占据一座海岛、拥有弟子几十万的势力,其实也不能算小了。

    在此时,黄浩派掌门人闭关所在,一个石门缓缓打开,随后就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在其中走了出来。

    “风瑞,这次修炼感悟如何?!”

    在门外等着的,当然是黄浩派的掌门人,而从里面走出来的,赫然是当初在厄土战场之中,碰到张默的黄浩派倒霉蛋黄风瑞。

    只是,此时的黄风瑞,再也没有当初的轻佻与暴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大气与沉稳,双眸开合之间似有一个朦胧的世界在酝酿,竟然让人有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错觉。

    听到自己的父亲询问,黄风瑞兴奋地说道:“很成功,我都没有想到,竟然一次就修炼成功了。”

    听到黄风瑞成功的消息,掌门人高兴道:“哈哈哈,好好好,风瑞啊,我跟你说,这你所修炼的【烟波浩渺诀】乃是我们黄浩派的核心根本功法,只要你能修炼,有我的支持,日后这黄浩派我必然能交到你的手中,我们父子合力,这黄浩派,日后就能成为我们家族的私产。”

    “是啊,成为私产。”黄风瑞轻轻地捏了捏拳头,感受了一番脑海之中的那个身影,心里面轻轻地说道:“还好、还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竟然失去了对我的控制,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神智,重新找到了自我,而且还能在你身上继续学习,真是天赐我也。等到我修炼有成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找你,将你当日送给我的屈辱,加倍奉还!”

    “对了,父亲,王凤岑他们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一提到王凤岑,黄浩派的掌门人好心情立刻消失不见,皱着眉头说道:“真没有想到,她们从哪里学来的功法,身体竟然强横的出奇,我派去擒拿他们的弟子,竟然都被他们打伤,而后逃脱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惧色,黄浩派的掌门人轻声说道:“风瑞,你当初碰上的,一定是佛门的高僧,你给我讲的那些理念,和我当年偶然中听闻的西域佛门理念,颇有相似之处,据说西域的佛门,乃是我们极武界最强大的势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放弃对你的影响,但是这种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

    “是,父亲你放心,我知道他的强大,不回去轻易招惹他的。”

    嘴上这样应付他的父亲,实际上黄风瑞心里面想的是:“我是不会轻易招惹他,我只会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招惹他,而且要一下子就将他招惹死!”

    这番心里话没有和父亲说,而是叮嘱道:“一定要抓住他们,他们也和我一起,接受了高僧的传授,而且他们还得到了修炼功法,就是祭炼肉身的法门,我们一定要弄到手才行!”

    “放心吧,我已经让执法堂的弟子出动了,他们就算是再强,也不过是普通弟子而已,怎么可能逃得过执法堂的追杀!”

    黄风瑞点了点头说道:“有执法堂出面,我就放心多了。”

    他这边刚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宗主,大事不好了,王凤岑带领的三代弟子,将执法堂派去的人全部斩杀,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个消息来得可真是及时,将房间之中的两人震得面面相觑,半晌黄风瑞才说道:“父亲,你派出去的,当真是执法堂的弟子?!他们,竟然被王凤岑带人给斩杀一空?!”

    “我、我,确实是执法堂的人。”黄浩派的掌门人也很惊讶,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风瑞啊,看起来,我们都小瞧这个王凤岑了,也小瞧高僧教给他们的功法了,看起来,我很有必要亲自走一趟,去将他们带回来!”

    “一定要将他们带回来,一个都不能少,否则的话,就是大麻烦!”

    黄风瑞知道,自己因为昏迷的关系,所得到的东西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真正的好东西,一定是被王凤岑他们带走了,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那些东西,只能是自己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灵种

    ();    张默不知道,就在自己准备定居鸣凤城的时候,在遥远的东海宗派界,有一群曾经和自己有过密切关联的宗派弟子,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

    尤其是将佛门真谛理念磨灭这一举动,更是在黄浩派掀起了一场波澜,那已经和自己斩断联系的佛门真谛理念,成就了一个叫做黄风瑞的人,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些事情张默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关心,已经在如家客栈居住了三天的时间,那个老板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想来也是知道了他鸣城学院学子的身份,一时间不敢造次吧。

    这一天,魏跃居带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终于来到了如家客栈之中,对张默说道:“这就是我按照你的要求,寻找到的一些房屋,地方足够大,而且大都是与周围的房屋有些隔离,只是有些地方比较偏僻,而且价钱也都很贵。最关键的是,很多房屋都没有出售的打算,我能得到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了。”

    张默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关于房屋的基本信息在上面都有标注,所处地理位置、房屋面积大小、房主要价如何、房主的基本信息等,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弄到这些消息,也确实是用了心的。

    点了点头,张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杂品灵石给魏跃居,看着他将这些东西揣进怀里,开口说道:“我已经和贵贱社摆明立场,很快就要唱对台戏,彼此理念不同,自然要争出一个高下,我这边正缺少些人手,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过来帮帮忙,也算是一种对你的锻炼。”

    张默缺人,而且这魏跃居通过行动,也证明确实是有些能力,只要他愿意,张默不介意多些人手帮自己,只有一个邵占吟肯定是万万不够得,而且邵占吟也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具体的事务。

    看着魏跃居还有些迟疑,张默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自己浑身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做不到一震之下就让人臣服,哪怕是怀有先天灵魂,也不过是让其他人对自己感觉更亲近而已,可真是没有那种随时随地收小弟的本领!

    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吏员的人来说,抓住每一个机会锻炼自己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这种锻炼,是以可能得罪一个未来的官员为代价,那就要好好的衡量了,哪怕这个官员现在只是个预备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很明确的,以雇佣的形式让你办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看着他有意拒绝,张默急忙说道:“如果你以后真的觉得可以认可我的理念,那时候在加入进来。”

    雇佣,这种形式很常见,确实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张默出手大方,自己一定不会吃亏,于是魏跃居很高兴的应了下来。

    得到肯定得答复之后,张默就让魏跃居在前面领路,开始对照名单上的地址,一家家的找了过去,他总要实际上看一看才能放心。

    走了几家,大部分都没有出售的意愿,如果张默硬买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价钱就有些太高了,只是稍微聊了几句,确定彼此的意向之后,张默就很果断的离开。

    走到最后,这是一个离着鸣城学院不算远的宅院,占地并不算很大,房主是一个生意人,一脸精明的开始和张默算计起来,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张默要以市面上双倍的价格购买他的房屋,他才能做到不赔本。

    一顿神算将张默给算蒙了,在旁边一直想要表现的郑姿屏,也在对方三两句话之后败下阵来,这种事情真的和修为高低没有关系,除非是以势压人,否则的话,能不能讲价一张嘴就表现出来了。

    张默没想到,在鸣凤城里面置办一处房产,也是挺困难的一件事,有些头晕脑胀的出来道:“真是难啊,如果还没有合适的,就只能选黑水街的那一家了,他们算是要钱最少得,而且离着也不是最远的。”

    “我看着旁边,还有很多大房子。”郑姿屏一路跟着,知道了张默的心意,对魏跃居说道:“这些房子不论是面积还是位置,都要比我们之前看的要好很多,为什么你一家都没有带我们去呢?!”

    魏跃居苦笑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些房屋都是大有来历的,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更别说去买卖了,很多房主都是招惹不起的,虽然我们有学院弟子的名头罩着,对方不敢将我们怎么样,但是只要不弄死,学院也不会为我们出头!”

    郑姿屏有些不信的问道:“真的假的?!竟然还有人敢招惹鸣城学院?!”

    “当然没有人招惹鸣城学院。”魏跃居先是很自豪的说这么一句,旋即有些沮丧道:“但是,招惹一个学院的弟子,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学院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真的去找他们。”

    “跃居说的是真的,姿屏你看,他说的那些人家的外面,都有很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代表着不同的势力。”

    “没错,没想到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帝国对于房屋建筑并没有太多的限制,但是对于不同身份的人居住的房屋,却都做了严格的划分,比如说,吏员和官员居住的房屋就很明显能区分出来,而且政务系统的人和军务系统的人的居住地,也很容易就区别开来。”

    魏跃居在走过的路上,随便找了几家不同的标记,向两人详细解释不用标记所代表的不同含义,这是属于最基本的知识,不一定能从课本上学得到,看似无用却是避免麻烦的必修课。

    魏跃居一边走一边说:“政务系统和军务系统的人,对于帝国的规定执行的很严格,但是道院出身的那些人,却都是一个个傲气得很,不一定会真的按照帝国的规矩做事,他们追求的是自我和独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真的就是全看心情了。”

    几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一边往回走一边听着魏跃居说着闲话,这也算是一种知识的补充了。

    “老头,你给我记着,明天我还会来的。”

    正往前走不远,就见一个院落的大门突然打开,其中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真是个穷鬼,谁想到你死了死了,还不知道给家里面放点之前的东西,真是没用!”

    在大门里面,是一个显得非常憔悴的老汉,这老汉只身一人拄着拐杖,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往外走。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回身说道:“明天,就这个时候,我还来,你要是还没有钱的话,我就把你这破房子给拆了!”

    那老汉一语不发,就看着他们离去,只是眼中的无奈,还是很轻易的就被张默感应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在侧后方匆匆忙忙赶来一个人,这人一米七五以上的大高个,身材匀称,看上去有一种英姿勃发的感觉。

    看到站在里面的老汉,这人赶紧快走几步,关心的问道:“宋大叔,他们是不是又来找你了?我听小六子给我说,巷子口里面来了很多陌生人,直接进了你们家,这就赶紧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还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宋大叔有些萧索的说完这些话,对前来的这个人说道:“你有心了,我们家耀南总算交下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宋大叔你别这么说。”进入到房屋之中,这个人急忙扶住对方,很亲切的说道;“耀南活着的时候,我们就是好兄弟,你现在有麻烦了,我当然要第一时间过来帮忙。”

    “嗨,耀南糊涂啊,怎么能犯下那么大的错误,如果他真的好好干,日后说不定能成为真正的吏员,可现在倒好,自己被定罪处死不说,还连累大叔你一起受罪,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宋大叔没有说话,来人继续说道:“那些人来要钱,是不是宋耀南之前结果他们的钱?!一共欠了多少,如果不多的话,我那里还有些钱,应该能还得上。”

    “还不上的,你能帮忙就谢谢你了。”宋老汉似乎不愿意继续说这个话题,直接对他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衙门之中不能长时间离了人,否则的话,容易出事。你是耀南的好友,一定要将他的事情当成一个教训,不要重蹈覆辙,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又不能真的把我怎么着,反正我就剩下这一把老骨头了,要是我真的出了事,这宅子就归了府衙所有,他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宋大叔,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这人继续热络的说道:“就算是不管你,我也不能不管耀南兄弟,今天我来,一是来看你,二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是耀南还有机会活着出来。”

    “你说什么?”宋老汉显然让这个消息刺激的不轻,反手紧紧地抓住对方问道:“耀南真的有机会活着回来?你可不要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宋大叔,耀南出事之后我就开始四处打探,终于对这件事有了些眉目,这不就赶紧来找你了!”

    原来,这个老汉的儿子家宋耀南,现在在鸣凤城的府衙之中做事,一直都勤勤恳恳,虽然不是吏员,但也熬上了一官半职,大小也能算得上一个领导,这一点从他们家这个大院落就能看出一二。

    这宋耀南所掌管的,正是鸣凤城灵田种子相关事宜,可以说是责任重大,属于干好了是分内、干坏了就要承担责任的地方。

    前面曾经说过,天运帝国之内的灵田,大部分都归道院掌管,但是天运帝国如此强大,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灵田,只不过相对于道院更多的将精力放在社会,帝国的灵田却大部分都是官营,地方的势力和个人,很少有能插足其中的机会。

    这宋耀南本身就是个普通人,能有这样的几乎,接触到修士才接触的东西,自然是喜不自胜,也确实兢兢业业的工作,将自己所管理的事情弄得井井有条,正在奔向吏员的大道上一路小跑前行。

    只不过,就在不久之前,竟然有人向府衙举报,说是宋耀南掌管灵田种子,暗中与道院的人眉来眼去,将帝国之中几种少见的灵食种子偷偷的提供给道院,用以换取修炼所需的物资。

    这事情可就捅破了天,这道院虽然和政务系统、军务系统并称帝国地方三大势力,但是其实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而且被其他两方共同压制、防备、对抗,所能发挥的影响力,大都集中在拳场和灵田之间,其他地方的影响力是很有限的。

    这种情况道院当然不愿意,也总是千方百计的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明的暗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利用修炼的物资来吸引人,就是暗中常用的手段之一,而且是屡试不爽的手段。

    天运帝国对于修炼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低端的修炼方法或许还有些流传,但是真正的功法历来被严格掌管,灵气虽然很浓郁,但是真正的享受到修炼益处的,永远都是少数人。

    可是这世界毕竟是能修炼的,对于变得强大是生命个体的天然追求,道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暗中总是不停的将一些修炼功法与相关资源流露出去,帝国为了维持自身的统治,也在不停的剿灭这些东西,双方斗智斗勇,已经不知道这样过来了多少年,每年死在这上面的修士,也是不计其数。

    这一次,很幸运的宋耀南,因为有人举报,就成了被重点怀疑的对象,而且因为他在管理灵田种子的过程中,确实动了灵种——是拿回家悄悄地煮了给老爹吃掉而不是和道院交换修炼物资——导致有嘴说不清,最终锒铛入狱,只等着查明事实后直接处斩,对于这种事情,帝国向来是抱着有杀错无放过,哪怕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也都按照“疑罪从有”的原则进行处决!

    宋老汉知道儿子动了灵种——因为都进了他肚子——但是那东西本就有自然损耗,也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事情,之前做的巧妙根本没有人发现,也不知道这次就怎么被人发现,还将这件事给捅破了,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救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听到,事情好像还有转机,这让他如何不高兴万分!

    看着宋老汉神情有些激动,这人赶紧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我已经打听好了,将这件事情通报上去的,是耀南兄弟的一个下属,怎么得到消息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弄倒耀南,好让自己上位,这个职位虽然油水不大,但却是能被吏员长期关注,日后升迁也都是大有好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热!”

    “这些我都知道,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耀南原来的上司田荣,已经升迁为吏员,隶属农政院,鸣凤城周围的灵田就归他掌管,我找到他了,因为以前的情分,他愿意出面为宋耀南担保,只不过前提是,我们要将以前弄走的灵种,全部都补齐,而且耀南以后也不能在府衙之中任职了。”

    “干不干都不重要了,人没事就好。贤侄啊,这件事可多亏了你了,耀南一出事,我就没有了主张,现在可好了,总算是知道该怎么办了。贤侄你说,我们应该到哪里去弄这些灵种?!”

    “我也正在犯愁这件事情,鸣凤城的灵种,以前一直都是耀南在掌管,现在出了事情,灵种已经被严格看管起来,想要在里面打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找道院,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大不了多出些钱财就是了。”

    “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宋老汉叹了口气,随即下定决心对这人说道:“贤侄,你能将这消息给我,就已经对我帮助甚大了,接下来弄灵种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在参与,省的日后给你招惹麻烦。耀南这么多年掌管灵种,里面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就让我来想办法吧,就算是和道院接触,也让我来更好。”

    “这、这···,哎!”这人迟疑了几下,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对宋老汉说道:“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宋大叔,你可一定要小心,如果你去联系道院,一旦被抓住的话,那可就坐实了耀南与道院勾结这件事了,到时候哪怕是田大人帮忙,也救不了耀南了!”

    “我知道厉害,你就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哪怕是不要这条老命,我也要将耀南给救出来,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谈论这件事的过程中,有一个人将这一切,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中,看到他们终于下定决心,终于开口说道:“你们不用着急,也许,我能帮得到你们!”

    一听到这话,两人立刻就是大惊失色,向左右张望,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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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融合了众圣、众神大道精华的石台,一个被消磨了今生记忆、却带着前世印记的灵魂,在一方强者为尊的世界中重生,且看他在懵懂之间重掌大道,再登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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