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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李相国     秦汉纵横家txt下载     秦汉纵横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9章 阅谏书心中不喜

    陆言接到扶苏的消息,立即通知章邯,让董翳和司马欣速去赴任,这个事情若是再被李斯知道,恐怕冯劫又要有所改变。

    仅仅一天的时间,董翳和司马欣便任命为左右都护军,由于官职不算太大,因此可以不经皇帝批准,除非认命王公大臣,或许嬴政会稍微费心,这种小的人事变动,一般是不会太过用心。

    相国府中,李斯和王绾对坐下棋品茶,外面侍官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表现各不相同,李斯微怒,而王绾则很淡然。

    “王兄以为这棋局如何?”李斯手持白子问道。

    “相国乃是百官之首,他做由他做,吾等静观其中变化即可,这种监视总比让太尉辞官归隐要好太多了。”王绾很是看得开。

    李斯当即落下白子,“监视?只是那平南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代替太尉之职罢了,否则冯太尉哪有这么安慰的日子。”

    王绾自然不可置否的了头,纵观当下时局,只是有些人事变动,并没有损害自己的根本。

    “其实相国不应该如此,如今平南侯有治国之心,我看挺好,你我都是花甲之年,朝中事务终究要落到那陆言的手中。”冯劫抿口温茶说道。

    而李斯生性虽然不嫉妒贤人,但是却反感比自己强的能人,当初的韩非子是其中之一,如今的陆子玉也在其中之列,这倒不是什么恩仇的原因,而是性格使然。

    咸阳东宫之中,扶苏的·谏书已经写好,只是在查缺补漏,这些基本都是帝国的隐患,总结出来不过就是重农耕,减民夫,复周室之风。

    玉婉在屋内看着扶苏略显疲倦的样子,丝毫不敢去打扰,只是尽量的让嬴卫靠着自己的怀中熟睡。

    卷起书卷,扶苏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如此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这种事情要尽早禀明父王才是。

    当日扶苏便将竹简交给东宫侍官,连夜递呈给秦王,以便明日可以当朝议论其中可取之处,倒是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而椒兰殿的嬴政每日闲来无事,所看谏书不过是当地郡守的杂文,以及关于上次焚书所遗留的问题。

    见到东宫有人送来谏书,嬴政心中很是纳闷,想来最近扶苏很少前来殿中听讲,何有谏书一事,遂命赵高将谏书呈上来,以观其中原委。

    赵高哪里敢怠慢,立即掌灯清理案牍,将扶苏的谏书摆在中央,嬴政略作浏览,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堪。

    虽然是自己的亲儿子所写,但是其中多数议题都是自己所下达的制度,若是修改岂不是承认自己的错误。

    其他最为尴尬的,乃是书中最后一条,使得嬴政最为恼怒,书中所说:“王上重法绳之臣乃是违背天道之事,应当尽早取消。”

    所谓重法绳之事,还要从焚书的事情说起,当时下令焚书之后,嬴政又下达了一系列禁止民众学习的内容。

    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诛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意思就是说在人多的地方不能谈论四书五经,要不然直接在集市上腰斩,另外借古讽今的,诛灭其所在宗族,有官员看见不检举的同上。

    这条法令看起来比焚书还要严重,使得咸阳城内人人自危,缄口不语,以免一个疏忽,搞的自己身败名裂,九族被辱没。

    奈何看了谏书的嬴政,只得长舒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复,毕竟他还是王上,不能如此冲动。

    相对来说嬴政还是比较疼爱扶苏的,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此名是嬴政亲自取的,扶苏之意乃是枝繁叶茂,完全是嬴政对其寄予厚望。

    “赵高,将书收起来吧,明日殿上宣读。”嬴政扶着额头说道,刚才的恼怒转而为疲倦。

    赵高见状不敢多说,先服侍嬴政躺下,随后整理好所有的谏书,以待明日朝上备用。

    次日清晨,陆言本来在都监府之中休息,不准备上朝,但是昨日扶苏已经来信,说是已经将谏书呈了上去,虽然陆言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但是感觉事情还挺严重。

    于是乎,命令英布暂且管理都监府,换上朝服向着殿上赶去,此刻旭日东升,咸阳宫殿巍峨壮观,上有蓝天,下有莲池,秋高气爽,别有一番风范。

    李斯等人已经在殿上立足,而扶苏亦是在殿中,不过却站在内史滕的前面,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来扶苏所偏向的一方。

    殿外的陆言看到扶苏只是稍微躬身行礼,扶苏倒也谦虚,特意让陆言站在首位,次序很是分明。

    此刻嬴政也是从后殿之中走了过来,看到队列中的扶苏眉头微皱,只是向着旁边的赵高挥了挥手。

    赵高立即会意,当即从案牍之上拿出昨夜扶苏所呈上来的谏书,诸位大臣叙礼完毕,赵高便开始宣读扶苏的谏书。

    仅仅十多分钟的时间,大殿的气氛一度很是沉寂,“诸位爱卿以为此书所写如何?”嬴政声音有些阴沉的说道。

    “启禀王上,老臣以为不妥,此时帝国已经稳定,若不如商鞅如此图强,则会使得民怨沸腾,正所谓智者不变法而治,重法绳之臣乃是为了使民心只顾农耕,不能再集市之中蛊惑人心而已,此谏书不可用。”李斯出列首先说道。

    嬴政也是满意的头,“启禀王上,臣下觉得,其中所说也不全是坏事,减少民夫,让诸郡减少开支,农民少租,乃是黄老之学,重在修养民生,六国战争不过十几年,民众生活犹如水火,如此制度乃是调息军民之心也。”

    张苍丝毫不顾及嬴政的脸色,依旧站出来说道,陆言也是在殿上悄悄为张苍竖起大拇指。

    双方各执一词,但是有各有道理,嬴政转而看向了陆言,“陆爱卿,你说过与相国共同治天下,如此谏书,你有何意见。”

    陆言听到嬴政忽然提问自己,不免有些尴尬,脑中思绪乱飞,有些无奈的走出队列,“启禀王上,相国和御史皆有道理,莫不如先取书中所言部分渐行,以观后效如何?”

    旁边的王绾亦是出列,“臣下觉得平南侯所言有理。”王绾如此,只是不想让朝堂上的事情变得太尴尬。

第170章 以东郡先行新法

    李斯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绾,总感觉这老小子的队列有问题,时不时便帮着陆言说话,真是让人有些烦闷。

    不过细细琢磨陆言所说还是有些道理的,帝国如此之大,先以一郡为单位,稍作治理,若是成功,不妨全国效仿,最为稳妥。

    “陆爱卿所言有理,然谏书之中所陈甚多,到底是真本事,还是空谈,需暂作商议,另外以何处作为新法实行地,亦是问题。”嬴政稍显淡然的说道。

    “启禀王上,此议题乃是扶苏公子和平南侯所提,暂不如让他二人执行,想必其中道理也能参透,若是旁人未必能明白谏书之内的意思。”李斯紧接着说道。

    陆言有些不善的看着李斯,坑他也就算了,扶苏公子家中有子嗣,还未有半年,父亲出门行政,不免有些缺乏人情。

    一旁的扶苏也是有些脸色难堪,不管他是不是未来太子,怎么说也是皇室成员,出去治理郡守没问题,但是也要等到嬴卫稍大一些才是。

    “谏书中所提,子玉一人便可为之,还望王上恩准。”陆言为了避免扶苏跟着自己离开咸阳,当即出列说道。

    嬴政稍微头,“陆爱卿如此,真乃忠臣也,望夷宫中也不可没有老师,就让十八跟着陆爱卿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陆言一脸茫然,扶苏有家室不跟着自己出去治理郡县还是可以理解的,这突然让胡亥公子跟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陆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嬴政,哪知道嬴政根本不看殿内的陆言,身为臣子自然不好拒绝王上,只得躬身行礼答应。

    殊不知嬴政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未来帝国终究是属于扶苏公子的,既然他在宫中不想出去,就让胡亥在外面为其治国,两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在嬴政看来,只有如此帝国尚可无忧。

    “王上如此安排甚妙,只是不知道让平南侯治理何处郡守?”王绾简直就是和事佬,见到殿上皆大欢喜,立即出列问道。

    诸位大臣也是陷入沉思,这时旁边的冯劫却是突然出列,“启禀王上,东郡最为合适,那里民风敦朴,距离咸阳位置相当。”

    李斯有些疑惑的看着冯劫。刚才站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这会突然提出东郡,真不知道心中做何感想。

    就在李斯沉思之时,王绾带领百官已经叩首,恳请嬴政以东郡为新法地,嬴政见状立即答应,命陆言前往东郡实行新法,择日启程。

    下朝之后,李斯站在殿外等着王绾和冯劫二人,看到李斯,两人只是大笑,“二位有何好笑?”

    “相国为官多年,竟不知我二人心中所想,当然要自得一番。”王绾颇有些打趣的说道。

    李斯眉头更皱,“你们两个就不要卖关子了,为何突然选在东郡治理,且说明其中缘由,勿要使我费心。”

    “相国有所不知,东郡有国无郡守,陆言此去定会和卫君角打交道,殊不知那卫君角守国法,岂会轻易实行新法,倘若实行新法卫国变强,王上又岂会容他,所以东郡最为合适。”冯劫缓缓的说道,李斯也是头。

    这个话的意思有些渊源,当初秦灭六国确实是统一了天下,但是在帝国的夹缝中,还有着一个国家,那就是卫国。

    秦始王平定海内之后,只是将卫国的卫元君废除,另立卫国子嗣卫君角,迁都濮阳,是为卫国。

    嬴政不灭卫国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一直以来卫国始终是秦国的附庸国,而且自始至终坚定不移。

    另一方面,卫国出了一个名人,此人便是商鞅,原名卫鞅,本是卫国人,由于商鞅在秦国有大功,但是身遭屠戮,嬴政为报答商鞅,便发誓不灭卫国,以留下子嗣。

    所以冯劫才会如此说,如果卫国国君,也就是卫君角不实行新法,那么理论上来说陆言此去定会失败,如果卫君角实行了新法,卫国稍微强势一,纵使芝麻大的地方,也是让人忧心,帝国就好比一个人,而卫国就像一个蚊子。

    本来这个蚊子不吸血的,但是这次新法利益很大,细细想来却完全是秦国的功劳,那么这个蚊子就属于再吸秦国这个人的血,打死它吧对不起商鞅,不打死它吧帝国很是难受,唯一的方法就是赶走他,如何赶走,那就是将卫君角贬为庶人,那么最后亏的还是卫国,总的来看,不实行新法的利益稍微多了一。

    这个看似很简单的东郡新法问题,里面的道理却不是那么简单,都监府中陆言也是在思考,为何选在东郡,不过他如何知道李斯等人的阴谋。

    就在此时,张苍却来到都监府中,英布亲自备茶,见到师傅前来,陆言立即起身行礼,问明缘由。

    张苍只是稍微把卫国的事情稍微说一下而已,陆言也是听得迷迷糊糊,“那师傅可有解决的办法?”陆言倒也实在,直接开口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有,不过你可以晚去些时日,或许为师就能想到办法。”张苍故作神秘的说道。

    陆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张苍,根本不知道其意欲何为?“师傅,你有话就明说吧,这么隐晦,倒使人挺别扭的。”

    张苍听后,稍微整了整衣衫,“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王上有个十公主还未出嫁,我想请你替陆敬说媒,也好让老夫人宽心,这样的话,我就帮你出谋划策如何?”

    陆言有些鄙夷的看着张苍,外人坑自己也就算了,自己的师傅还不老实,还要给自己挖个坑,现在的陆言又有种想回现代的冲动了。

    “怎么样?划不划算?”张苍见到陆言犹豫,在一旁也是催促道,示意陆言快做决定。

    想想自己的子文兄长现在属于廷尉司长,原来是少府,和十公主相比虽然有差,但是勉强还凑合,加上陆言是平南侯,论及身份地位十公主也不是特别的亏。

    “行,就按照师傅所言,这个事我应承下来,师傅莫要食言啊。”陆言稍显坚定的说道,张苍也是爽快的同意下来。

第171章 子文婚事有所成

    送走张苍,陆言有些疲倦的坐在案牍面前,扶苏呈给嬴政的谏书,下朝之后嬴政又送给了陆言,毕竟最后还是陆言前去实行新法。

    看着上面的谏书,初时不觉有什么异样,仔细看来基本上都是理论性的东西,很难民众乡里之间实行,还是需要陆言稍加修改。

    “子玉何在?”陆言刚提起墨笔,又听到外面有人呼唤,就是英布都没敢阻拦,陆言有些皱眉的起身,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找他啊。

    没想到竟然是胡亥公子,陆言立马笑脸相迎,“胡亥公子,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都监府游玩?望夷宫岂不比这舒服多了。”

    胡亥当即在陆言的面前坐下,“子玉,父王为何让我和你一起去治理东郡,不会又是你举荐的吧。”言语中稍微有些怨念。

    “公子这个可真不怪我,扶苏公子有家室,所以只能让你替代了,再说了,公子难不成不放心子玉?”陆言稍显淡然的说道。

    胡亥听到陆言如此说,只是头,“倒不是我不放心子玉,只是这路途遥远,我今日前来就是提前说一声,子玉要时刻护我周全,若是有半差池,我定会禀明父王。”

    “公子,你这怕是不妥吧,你若是说我罪状,那我就把这些天公子吃喝玩乐的事情全部禀明王上,另外让冯劫等人当你的老师。”陆言当即抱拳说道。

    胡亥有些茫然的看着陆言,“既然如此,子玉随便安排吧,本公子还有事情,就暂且不打扰子玉了。”说罢便向着望夷宫走去。

    “哎,公子,喝杯茶再走吧,外面有风,热茶暖暖身子也好。”陆言连忙将茶奉上,这才使得胡亥有些高兴。

    每天周旋这些人之间,有时还要防止被坑,这样的生活确实有些刺激,次日清晨,陆言便只身前往赵府。

    毕竟子文兄长的婚事没有一由头,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张苍竟然提出来以十公主为目标,想来这个事情还是要先询问赵高比较稳妥。

    赵府之中人丁不多,除了阎乐夫妇,剩下的便是诸多奴仆,至于赵高得闲时间主要是在午时左右,毕竟那个时候嬴政要休息。

    听说平南侯来访,最为激动的乃是赵氏,只是听说平南侯的风采却并未见过,陆言几乎没有来过赵高府上。

    赵氏当即命令仆人备茶,而赵高亦是换上一身常服,阎乐本为县令,出差不在,一切府内事务全有赵氏打理。

    赵府门外,“侯爷今日为何来此?当真是家父的荣幸。”陆言还没有进府上,便听到门内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赵氏前来,犹如妖娆贵妇。

    “在下只是前来拜访赵掌印,不知道是否在府上。”陆言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眼前的这人有几分雍容华贵,也猜出是赵高的女儿,表现略显尴尬。

    陆言有些羞涩的向着府内走去,这赵氏若在现代绝对也是一个人才,奈何古代重男轻女,一般女性很少出门。

    赵高听到两人谈话声,亦是从后院走了过来,“陆贤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赵府。”言语间很是有气势。

    根本看不出来在文官武将面前的怯弱,“兄长,今日前来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还希望兄长帮忙。”

    陆言本来想和赵氏说几句话,但是奈何这个称呼有些不方便,索性只和赵高谈起此事,而赵氏就在一旁坐着。

    三人叙礼完毕,坐在石桌前,陆言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侯爷,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和家父定当尽心竭力。”

    “我子文兄长二十有余,听闻宫中十公主和子文兄长年龄相仿,加上老夫人在家中催促,所以我想请二位帮忙。”陆言很是低声的说道。

    赵氏首先掩面轻笑,赵高稍微扣了一下石桌,赵氏才稍微注重礼仪,“此事恐怕有些难办。”

    “父亲,这有什么难办的,我和十公主关系最好,明日我便前去宫中说明此事,若是事情有所成,侯爷禀明王上即可。”赵氏心直口快的说道。

    旁边的赵高有些皱眉,这种皇室之中的关系,赵高向来不喜欢掺和,哪知道自己的女儿说话这么快。

    “兄长,莫不是你不想帮助子玉,既然如此,我就另想他法吧。”虽然赵氏同意,看着赵高的表情显然有些不情愿,陆言也不想强人所难。

    赵高连忙摆手,“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害怕事情若是不成,只会惹得老夫人不高兴。”

    “这个无妨,只要兄长愿意帮忙,子玉感激不尽。”陆言紧接着说道,赵高见到没有理由拒绝,便顺口应承下来。

    旁边的赵氏则相当活跃,认为这个事情肯定水到渠成,“侯爷放心,不出三日,事情自然会有结果。”

    “那就多谢兄长一家了。”陆言颇为恭敬的说道,毕竟不知道如何称呼赵氏,总不能开口叫侄儿吧,还是称呼一家最妥。

    陆言见到赵氏答应,也就不多做停留,和赵高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匆匆回到都监府之中,毕竟还有谏书要改。

    次日赵氏打扮的花枝招展,径直的向着宫中西苑走去,自从因为赵高的事情,十公主很少出西苑,都是赵氏前来缓解气氛。

    此刻的十公主正在莲池旁边看着鱼儿环游,秋连莲花落,水清青鱼过,也算是一番小景色。

    外面侍官来说是赵氏拜访,十公主立即挽着衣裙出西苑迎接,对于上次的事情赵氏只说感情用事,没有顾忌十公主,如此诚恳的说辞也使得十公主更加信赖赵氏。

    “姐姐,今日天气微凉,如何这么一大早就前来西苑?”十公主语音纤细的说道。

    赵氏上前挽住十公主的双手,很是热情,“公主一人在宫中无趣,所以我便命令丫鬟收拾府内事务,过来陪陪妹妹。”

    “如此便让姐姐费心了。”当下两人便在亭子之中坐下,另外用席子将木亭周边遮住,丫鬟摆好棋盘和温茶,便在亭外守候。

    赵氏并没有直接说明来由,只是先陪十公主下棋,见到周围空落落的,赵氏不免有些感伤,实际嘛,都是装的。

    “姐姐为何显得如此黯然伤神?”十公主心中不解,自然疑惑的问道,赵氏见状只觉得事情似乎可成。

第172章 禀王上祈求赐婚

    赵氏故作忧愁,听到十公主询问,立即摆正姿态,“姐姐有些失礼了,我看到西苑如此寂寥,止有妹妹一人,不免心生感伤。”

    十公主不理解赵氏的意思,只是略显尴尬的斟满一杯温茶,小心的抿上一口,“妹妹如今二十有余,心中可有如意郎君?”赵氏紧接着说道。

    “姐姐这是哪里话,我整日在西苑之中,很少出宫,如何会有那般心思,姐姐莫要取笑我了。”十公主有些羞涩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替妹妹说一桩如何?”赵氏表现的很是热情,而十公主只是低头不语,不知道如何应答。

    赵氏见到十公主脸上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便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可作,当即屏退左右的丫鬟,免得十公主有些羞涩。

    “我听闻平南侯有个兄长,现任廷尉司长,为人老实,年龄和妹妹相仿,不若我从中穿针引线,促成佳缘如何?”赵氏语气颇有些打趣的意味。

    十公主见到周围没有奴仆,脸上的红晕少了几分,“只是我并没有见过此人,如何知道其为人,还是需要从新计较。”

    “妹妹就相信我一次,绝对不会有错,前些时日廷尉司的李将军离开,便是让陆子文替补上,可见其能力亦不在平南侯之下。”赵氏有些激动的说道。

    几句话说得也是十公主心神向往,但是毕竟身为女孩子家也不能这般随便,言语间略显得扭扭捏捏。

    “姐姐,多谢费心了。”十公主有些低声的说道。

    赵氏听到十公主如此说,自然是满心欢喜,明眼人都清楚,这肯定是同意的意思,“妹妹放心,那陆子文我讲过,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为了陆子文攀上皇亲国戚,赵氏撒几个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版比理论差一想必十公主也不会介怀。

    当日商议完毕,赵氏便离开西苑,直奔都监府而来,主要是为了第一时间告诉陆言,关于十公主的态度。

    陆言听说赵氏亲自前来,便觉得此事有谱,立即备茶,果然事情都如陆言所料,虽然十公主有些含羞,但是看样子是有些同意的感觉。

    “多谢费心了,日后还要多劳烦、。”陆言话说到一半有些尴尬的停住了,赵氏只在一旁掩面而笑,说实在的,赵氏年龄比陆言大上几岁,而陆言又称呼其父亲为兄长。

    若是叫做侄女,着实有些不妥,陆言有些无奈的端起温茶抿了一口,旁边的英布只是四处观察,尽量不看陆言这边。

    “侯爷称呼我为赵媒人就行了,无须这么麻烦,只是不知道侯爷下一步若何?”赵氏当即说道,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陆言稍微端正身子,摆正姿态,“之后我自有定夺,赵媒人在家中静观其变即可,到时候婚礼所有的事情会全部承蒙赵媒人。”

    赵氏听后不觉有些惊讶,“难道侯爷真的这么有把握。”

    “此次我已经知道十公主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便相当好办了。”陆言稍微抿口茶水说道,很是自在。

    赵氏也不在多问,两人稍微谈论了几句,便起告辞,接下来的几天都监府异常的安静,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其他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唯一疑惑的便是嬴政,如今东郡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但是仍旧不见陆言出发。

    咸阳宫殿后面,嬴政端坐在椒兰殿之中,脑中不断思索着东郡的事情,“赵高,你去将陆爱卿请过来,我有事情吩咐。”

    本来赵高正在整理谏书,听到嬴政喊话,立即躬身行礼,“王上,平南侯不是已经安排到东郡去了吗?”

    “正是如此,为何不见他人影,而是每日待在都监府中,看样子并没有要去东郡的意思。”嬴政眉头微皱的说道。

    赵高也不敢怠慢,当即前往都监府去请陆言,到府中之后,赵高是彻底惊讶了,已经是午时,陆言竟然还在睡觉,丝毫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

    不等奴仆吩咐,赵高直接进入内室,“陆贤弟,你怎么还在睡觉,王上那边有请啊!”声音很是嘹亮。

    正在熟睡的陆言猛然惊醒,接着便有些迷糊的被赵高拉了起来,“贤弟,王上有请,询问关于东郡事宜,还是赶紧行事为妙。”

    此刻的赵高简直就是一个父亲,竟然亲自为陆言整理衣衫,“赵兄长,王上脸色可好?”陆言很是淡然的问道。

    “你说能好到哪里去,赶紧走吧。”说罢,赵高拉着陆言一溜烟向着宫内跑去,简直有些荒唐的感觉。

    陆言稍微在殿外束发,便径直向着椒兰殿走了过去,嬴政脸色此刻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喜怒哀乐,只是有些低沉。

    “臣下陆言拜见王上。”陆子玉当即行跪拜大礼。

    嬴政虽然心情不好,依旧是命人赐座备茶,“陆爱卿,我且问你,东郡的事情你何时准备启程啊。”

    陆言则是表现的大为忧伤,“王上有所不知,如今王上不过四十有余,便有孙儿,家中老夫人每日都在忧虑兄长子文的亲事,心中很是烦闷,子玉是怕老夫人身边没人照顾啊,所以才迟迟不肯动身前往东郡。”

    听到陆言说的有模有样,嬴政也是叹息,说的确实有道理,“那陆爱卿以为如何?”

    “臣下兄长年二十有余,听闻十公主亦是如此,虽不知十公主相貌如何,但是臣下可以保证兄长绝对文武双全,所以想请王上解决此事,若是王上答应,老夫人心中无甚忧虑,子玉也可放心前往东郡。”陆言很是诚恳的说道。

    嬴政听后脸色疑惑,随即抚掌大笑,“陆爱卿这么多天在都监府中不闻不动,恐怕就是想着让朕召见,解决子文的婚事吧。”

    “王上英明!还望恕罪”陆言当即高呼道。

    旁边的赵高一头雾水,唯有嬴政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我那十小女很少出宫,既然如此,许配给陆廷尉也不妨碍,不过平南侯可要尽心办事才是,不要总是耍一些小聪明。”

第173章 与胡亥共入东郡

    嬴政召见陆言的当日便下诏,内容自然是将十公主许配给陆子文,择日成婚,其中诸多事宜陆言也很少费心,毕竟中间还有赵氏周旋。

    张苍听说陆敬的婚事已经定下,心中更是高兴,不待张苍前来找陆言,那陆言已经回到张府来找师傅要办法。

    当初张苍亲口说的,如果解决陆子文的婚事,便将东郡为国的处理办法交给陆言,这陆言是记得清清楚楚。

    但是回到张府中,不免略显冷清,根本没有见到张苍的人影,反而是奴仆将陆言带到了张苍的书房,说是办法就在案牍上。

    陆言自然好奇张苍能有什么好办法,还亲自将办法写好放到案牍之上,陆言走进只见到一块布帛,上面写着几行字,大致意思就是:师傅我最近出门访友去了,大致方法就在布帛下的竹简上。

    心怀期望的陆言当即甩开布帛,下面果然有着一根竹简,“卫国空有其名,卫君角不听可当机立断。”

    拿着竹简,陆言稍微有些发愣,这能是解决办法吗?感觉自己被师傅坑的不轻,张苍留下竹简分明是不想见陆言,稍微应付一下而已。

    毕竟是自己的师傅,而且结婚的还是自己的兄长,不算亏,东郡的事情到了地方再做打算也无妨。

    如今所有的事情俱已妥当,学宫暂由章邯代办,陆言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咸阳,师傅的坑是解决了,但是扶苏挖的坑才刚刚开始。

    在此之前,先说一下东郡,前身属于魏国和卫国地界,同音不同字,之后秦国灭了魏国,留下卫国一直在东郡之中,未曾设立郡守。

    东郡地处北上,面积不算大,其中有城名为濮阳,便是那卫君角的国都,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国中国。

    陆言此次出行并未带太多的人马,随行人员只有一个英布,但是行程仍旧缓慢,因为后面还有胡亥公子,其所带的东西稍微比嬴政少那么一,其中还有撵车,很是威风。

    就是陆言也被拉到撵车之中,与胡亥同行,说来这都是命吧,胡亥面前摆满了佳肴果实,以及诸多清酒。

    “子玉,为何不尝尝此美酒,前方旅途劳累,还是要注意身体的。”胡亥斟满一杯清酒爽快的递给陆言。

    “那个公子你喝就行,我只尝这一杯。”陆言说着有些踌躇的接过酒杯,虽然这种生活有腐朽,但是陆言并不想这样的。

    从河内郡穿过,便可以一路直达东郡,而胡亥的撵车已经耽搁了两天的行程,虽然陆言也在其中。

    看着时日本来就紧迫,陆言不得不下撵车,命令英布备好马匹和马车,撵车可以让奴仆们在后面抬着,他可以先行离开赶往东郡。

    撵车旁的英布有些挠头,“侯爷,这样不是挺好的,反正去东郡的时间越早,就要提前安排诸多事宜。”

    “快去准备吧,如今帝国需要改善,而东郡是着手,不可耽搁。”陆言突然摆出一副认真的脸色说道,英布自然不敢违背,慌忙前去准备。

    安排好诸事,陆言又回到撵车之上,“公子,如今秋高气爽,不如乘马潇洒,何不与子玉一同出去玩耍一番。”

    胡亥年龄与陆言相差无几,自然喜欢骑马射箭一类的活动,二话不说,直接同意陆言的安排,随即下车骑马。

    而撵车按照陆言的安排,由英布留在后面,胡亥公子兴起一路骑马将近二十余里的路程,不多时整个荒野上只有陆言二人。

    “子玉,本公子累了,你去把撵车抬过来。”胡亥拉着马缰说道。

    陆言慌忙策马跟上,“公子,撵车可能来不了,马车的话倒是有一辆。”说话间,英布已经将撵车安排于郡县之中,独自赶着马车前来,后面诸多侍卫亦是骑着军马赶来。

    胡亥有些沮丧的看着陆言,“子玉为何又欺我!”

    “不是,这马车也舒服,不信你可试试。平日子玉出行亦是乘坐马车。”陆言慌忙解释道,同时扶着胡亥下马,简直就像伺候一个老佛爷。

    由于撵车不在,胡亥只得将就与马车之中,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命令陆言充当马夫罢了,只要胡亥安静下来,赶下马车也无妨。

    尽管如此,行程依旧是慢了两日,不过很快便来到东郡地界,民风淳朴,也还算说的过去,由于秋季,只能见到百姓牧羊,田中很少有其他人劳作。

    而东郡中部的一个村落之中竟然还有朗朗的读书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如今焚书令下发已经诸多时日,几乎可以说已经完全结束。

    没想到这村落之中竟然还有人读书,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陆言行入东郡中部便听到如此读书之声,似乎还是屈原的诗经。

    陆言慌忙对着英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过去处理,英布反应极快,带着几名侍官便向着村落赶去。

    胡亥坐在马车之上,并没有听见书声,陆言故意将马车的速度减缓,“公子,前方路途坎坷,马车行慢无妨?”

    “既然坎坷,子玉也来车上坐会儿吧,剩下的事情交还给侍官就行。”胡亥在车中颇为担忧的说道。

    “要不公子出来走走,前面有个村落,也好进村休息,吃东西。”陆言慌忙说道。

    胡亥对陆言还算比较言听计从,当即下来马车,随陆言一同向着村子之中赶了过去,与此同时,英布也从村子中走了出来。

    陆言眉头微皱的看着英布,示意侍官将胡亥安排下去,这时英布才上前来禀告事情。

    “侯爷,村中的人我动不得。”英布有些无奈的说道。

    “难不成是皇亲国戚,如何动不得?你且说来听听。”陆言有些冷笑的说道。

    “他说他是平南侯的师叔,名叫浮丘伯。”英布对着陆言附耳说道。

    原来搞了半天,这教书的先生竟然是自己的师叔,怪不得英布还要让他几分薄面,陆言无奈,稍微摇了摇头,看样子还要自己亲自去拜见。

    村中的木屋内,并没有几个孩童,全部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都是自愿跟着浮丘伯学习知识的弟子。

第174章 夜深问道浮丘伯

    在这种无名村落遇见浮丘伯也是缘分,立即命令英布前面带路,亲自面见自己的师叔,顺便慰问几句话语,也算是尽了同门的职责。

    木屋之中的由于英布刚才已经来过一次,有些不算虔诚的学者已经离开,此刻里面只剩下师徒五人而已。

    除了刘交之外,剩下的便是穆生、申公、白生三人,见到陆言进来诸生面色不变,仍旧各自读着手中的诗书礼仪,本质上说都已经是**的行列。

    不过陆言也不是太在意,当即上前对着浮丘伯行礼,“师侄陆子玉拜见师叔,不知师叔进来身体安好?”

    浮丘伯脸色很是摇摆不定,想要上前挽礼,又恐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失礼,只是有些发愣的站在陆言的面前。

    陆言反应极快,立即命令英布先将四位徒弟带了出去,浮丘伯还算比较配合,只是对着四位徒弟挥了挥手。

    “子玉师侄,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这东郡?”浮丘伯有些坦然的问道,同时收起手中的书籍,以免两人尴尬。

    “王上有令,让我用新法治理东郡,应该说是任命为东郡郡守吧,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但子玉现在还不清楚东郡的状况。”陆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浮丘伯知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当即携手将陆言带到自己的寒舍备茶,古代携手一般表示非常的呵护,并不像现在大家所说的超越兄弟的那种什么感情。

    而此刻刘交四人只能站在浮丘伯的门外,穆生三人的脸色都是很不善,陆言年龄和他们相仿,得到浮丘伯如此礼遇自然心中不服气,纵使他是侯爷也不应这般。

    “刘师兄,这般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白生说罢甩手就要向着屋内走去,还好刘交一把拉住了白生。

    如今刘交年纪亦是十九不到,面容圆润,有种不可多得的福相,“白师弟,不可,子玉为人温良恭谦,我略有所知,按照辈分诸位都要称他为师兄才是。”

    听到刘交的话,三人脸色很是疑惑,“师兄此话未免欠妥,他身为平南侯,怎么会是吾等的师兄。”穆生冷静的问道。

    “子玉从师张苍,刚才他称老师为师叔也是此种原因,张师伯和老师俱受教于荀祖门下,这般接待也不未过。”刘交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三人听到刘交如此说,也稍微冷静下来,聚在门前等候,旁边的英布见到诸生不再暴动,也当即示意侍官退下,去照顾胡亥公子休息。

    寒舍之中,陆言与浮丘伯对坐,“师叔不知道在此教书多少年了?”陆言躬身为浮丘伯斟满温茶说道。

    “自从离开咸阳之后,便一直隐居此地,教一些诗书礼仪罢了。”浮丘伯稍微叹气的数道,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

    陆言稍微皱眉,“难道师叔不知道如今已经焚书,如果有人当众谈论礼仪诗书可是要斩首的。”

    “这个我知道,此村周边无人,若不是子玉前来至今还没有人知道这里有村落可以习诗书,学字画。”浮丘伯很是淡然的说道。

    前些时日来的时候师傅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办法,如今师叔在这里不妨请求他老人家出谋划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欲治理东郡,不知道师叔可有何良策,若是能够为民着想,子玉感激不尽。”陆言心中想着当即说了出来。

    “我学的尽是一些无用之功,子玉何必求我,莫非来的时候师兄没有嘱咐几句?”浮丘伯倒是满心疑惑的反问道。

    这个事情哪能随便公开,辱没师傅名声,“家师说此事简单,让我随机应变,如今见到师叔,只是想请师叔帮忙拿定注意,还请师叔谨决。”陆言说着当即躬身行大礼。

    浮丘伯当即挽起陆言,“东郡有卫国,但是只要分配好良田,减少税收的话,使民众食能果腹,此乃第一步,卫君角若是与子玉配合,减少城中奢侈之风,乡绅效仿,风气有变,此乃第二步,东郡无匪宼,但耕地尤为重要,尤其水利,应当作为重中之重,此乃第三步,师叔愚见,子玉以为如何?”

    “言受教了,不过子玉还是希望师叔能够随我一同前去濮阳城,颁布其中法令,以长者身份,传道授业。”说罢又是一拜。

    “容我三思,明日商议如何?”浮丘伯略有疑虑的说道。

    此刻已经是深夜,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两人再谈论什么东西,但是身为学生,没有老师的教导,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就在四人有些困倦的时候,陆言也从寒舍之中走了出来,并不显得有多少疲倦,看见眼前四位,又是寒叙一番才离开。

    而胡亥不喜欢住在此等村落之中,众位侍官无奈,只得在村口安营,英布在四周巡逻,防止贼寇。

    陆言也没有多少要求,只是谈论了一天没有吃饭,还没有走到胡亥的营帐便闻到一股肉香,其中掺杂着清酒的味道,很是引人胃口。

    “算了,还是先去吃顿饭吧。”陆言心中暗道,有些不情愿的向着胡亥的营帐走了过去。

    胡亥多少有些纨绔子弟的感觉,见到陆言进来,当即请他入座,“子玉,为何一日的时间都不见你的身影?”言语中相当的热情。

    “见到故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公子今日晚宴为何如此丰盛?”陆言毫无介怀的坐在胡亥的对面,礼仪什么的暂且不顾。

    “侍卫长虽然将撵车留下,但是诸多的食物佳肴都带了回来,子玉可喜欢?”胡亥满饮手中的清酒,很是爽快的说道。

    “多谢公子厚爱,子玉自然是不敢拒绝。”吃饭间,依旧不忘阿谀奉承两句。

    而寒舍之中的浮丘伯依旧抿着温茶,四名弟子跪坐在其面前,“老师心中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看上去如此闷闷不乐?”刘交有些担忧的问道。

    浮丘伯只是摆摆手,“你们四人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有事情安排。”语气很是意味深长,刘交等人躬身行礼,相继退出屋内。

    “子玉,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浮丘伯坐在室内暗道。

第175章 卫君角亲迎平南侯

    当日陆言承蒙胡亥公子款待,虽然喝了些许清酒,加上夜深天气微凉,早晨醒来的时候,酒味全无,全身倒是舒畅了不少。

    而浮丘伯思虑良久,最后决定跟随陆言前往濮阳城,清晨天气稍冷,刘交穆公四人已经在浮丘伯的门外静候多时。

    几人都是放心不下浮丘伯,早早起来想要看望自己的老师,古人心诚犹如是也,听到门外有声音,浮丘伯有些疑惑的推开一侧竹门。

    “你们四个进来吧。”浮丘伯有些倦累的说道,四人颔首,并排坐在浮丘伯的对面,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僭越。

    刘交上前为浮丘伯斟满温茶,“老师,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出来吧,吾等定会心随师父。”申公低声说道。

    “为师要随子玉前往濮阳城,帮助其治理东郡,以弘扬法家之思想,你们四人如何决定,我也不会多加干涉,且都随你们。”浮丘伯缓缓的说道。

    四人相视,默默无言,同时下拜,“吾等愿意随老师前往。”听此言,浮丘伯脸上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营帐之中的陆言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本来想回内室,奈何胡亥挽留,陆言只得在帐内留宿一夜,早晨喝了一碗热茶,便去村中拜访浮丘伯,希望其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没想到浮丘伯竟然亲自来到陆言所居之所,听到英布禀告,陆言立即整理衣衫向着居所赶去,还好六人在门首相遇。

    “师叔有礼了,不知道师叔心中以为如何,可愿随子玉前往?”陆言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

    “子玉所邀,自然不敢怠慢,随你前往濮阳城自然也无碍,只是不知道何时启程?”浮丘伯亦是淡然道。

    陆言听后心中甚喜,“师叔先用膳,半个时辰便出发,午时便可到达濮阳城。”说罢立即命令英布安排酒食,虽然浮丘伯身有大才,但是在此地方仍旧是三餐难定。

    随后又客气几句,陆言快速回到营帐之中,毕竟还有一个老佛爷没有安排,上次百越之战的时候还好,现在胡亥的纨绔之气当真是严重。

    东郡野王县之中,卫君角显得有些仓促,因为前方来报,陆言要在濮阳城落脚,而卫君角只能收拾行李先在濮阳城安排食宿。

    卫君角按照秦王命令,早在几年前已经迁到野王县,听这个名字大家也是有几分见解,没错,就是寓意野王,很明显再说其不是正统。

    还好两县城相距不是很远,在陆言赶来之前,卫君角已经开始在濮阳城安排诸多的事务,就目前来说,卫君角并不知道陆言前来所为何事。

    濮阳城外,已经有诸多的百姓在恭迎平南侯,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濮阳野王一带治安很乱,由于卫国的存在,使得六国余党经常在此扰民。

    胡亥虽然懒散,但还比较听从陆言的话,仓促起身,不待陆言吩咐第二遍,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走上马车。

    还没有过午时,陆言等人已经来到濮阳城外,卫君角亲身恭迎,丝毫不敢怠慢,陆言为了表示尊敬,也是徒步而来。

    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一国之君,虽然有名无实,但是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一个是侯爵,一个是君主,陆言先躬身行礼。

    而马车上的胡亥有些不情愿的下马车,丝毫不给卫君角面子,只是在陆言的身后站着,陆言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胡亥并没有任何反应。

    卫君角见到胡亥如此,自然是心生不悦,也不向胡亥行礼,卫君角能忍,但是胡亥不能忍,当即走到陆言的前面。

    “汝乃小国之君,为何见我不行大礼。”胡亥口中略有埋怨的说道。

    卫君角稍微甩了一下衣袖,“我与汝父齐平,何故要为你行礼,莫不是天下有父为子叩首的不道之事。”

    “吾为帝,先诛尔等!”胡亥很是气愤的说道,随即带着手下的几名侍卫向着城内走去。

    陆言听到胡亥如此说,当即捏了一把汗,如今嬴政依旧为帝,胡亥说出这样的话实属大逆不道,还好周围的人都装作没事发生的一样。

    “卫君失礼了,身为其伴读,实在是子玉之过。”陆言也是慌忙为卫君角致歉道。

    还好卫君角对陆言的印象还不错,当即挽手入城,只当胡亥的话是玩笑而已,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城中已经备好酒宴,按照次序陆言坐在左首位,至于浮丘伯则是在右首位,胡亥由于很反感卫君角,所以并没有出席此宴。

    陆言并没有先行提出所来之事,稍微看了一眼卫君角的脸色,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殿上的莺歌燕舞,很是自在。

    “卫君,子玉有一事想今日说明,望卫君见谅。”陆言轻声说道。

    卫君角当即挥手撤去殿上的歌姬,表情稍微变得有些正式,“平南侯但说无妨。”言语之间很是和气。

    “此次王上派我前来就是为了治理东郡,其中皆用新法,不知道卫君有何看法?”陆言缓缓的说道。

    殿首的卫君角轻轻放下酒杯,眼神直转悠,“那秦王可有其他的安排,比如对卫国有没有什么想法?”

    陆言无奈,这么小的国家恐怕嬴政早就忘了,只是安排他来实行新法,那里会记得卫国这个地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个,王上并没有过多的安排,只是让子玉见机行事。”陆言也不好明说王上不把你当回事,只得涵蓄的表达一下,希望卫君角可以明白其中含义。

    只是这卫君角完全不明白陆言的意思,以为是王上尊重他的主权,所以事情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平南侯实行新法可以,东郡地大,可在村民之间进行,至于野王和濮阳就算了吧。”语言略显阴沉。

    陆言稍微皱眉,这个意思明显是不服从管教了,刚开始就遇到这档子事,着实有些让人反感。

    “卫君的意思是我们有些多余了?”陆言稍显不客气的说道。

    哪知道卫君角不再与平南侯答话,自顾自喝起了清酒,同时又将歌姬招来,继续饮酒作乐,完全把平南侯置身事外。

第176章 禁卫君反客为主

    殿上卫君角如此无礼,陆言稍微冷笑,自斟一杯清酒,满饮而尽,此时不好发作,先忍一时再说,宴会结束再另行打算最妥。

    浮丘伯见状眉头微皱,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刘交等人只是佩服陆言的忍耐力,如今这种情况下还能应付自如,实在难得。

    歌姬艳舞,然而殿上的气氛很是尴尬,宴会欢快开始,沉寂结束,陆言等人按照安排回到城主府之中。

    至于卫君角则是住在城主府附近的殿上,此城虽然属于卫国,但是秦国并未允许卫国可以在此设立城主,而是用来接待秦国官员,平时修缮的费用皆是秦国出钱。

    城主府内,陆言稍微喝了杯温茶去火,英布就在一旁,心中惴惴不安,“侯爷,接下来如何是好,如此这般,新法根本实行不得。”

    “我给他卫君面子,他却反来自大,殊不知中原万里已为秦国土地,他一个小小的卫国有何高傲的资本。”陆言稍显气愤的说道。

    浮丘伯坐在陆言对面,脸色亦是有些不好看,“子玉,如果不将卫君角安排好,恐怕所有的事情都很难解决。”

    “师叔所言极是,可是卫国虽小,终究是国,为国者终为君,我官职虽大,终究是臣,若行不臣之事,恐怕相国又要在王上面前谏言,当真是进退两难。”陆言稍微思量着说道。

    这时英布突然站出来,“侯爷若是有碍于情理颜面,英布愿为侯爷效劳,只要侯爷一句话,英布愿意赴汤蹈火。”

    陆言倒是很欣慰地了头,“兄长费心了,如今卫君角独来濮阳城,其王公贵族皆在野王县,若是对卫君角不利,他们必会放弃国君,另立新主,其次便吩咐使者入咸阳,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加的难办啊。”

    旁边的浮丘伯稍微抿了一口茶,“子玉所言不假,那倒不如再忍一时,随卫君角回到野王县,然后再另作打算,不知子玉以为如何?”

    “此计可行,先让胡亥公子留在濮阳城,其余的事情我来准备,多谢师叔指,子玉先行谢过了。”陆言跪拜道。

    商议好所有的事情,陆言便令英布时刻监视着卫君角,浮丘伯等人先行一步赶往野王县,而陆言嘛,先把胡亥公子安排好乃是重中之重。

    此刻的胡亥心情略显郁闷,只在濮阳城中来回游玩,陆言当日觉得这个事情本来是胡亥不对,不过细细想来,自己应该多帮胡亥说几句好话才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卫君角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街市上的胡亥见到陆言赶来,心中稍微好,“子玉,你为何不去侍奉那卫君角,如何也来到这街市之上。”

    “那卫君角甚是无礼,过些时日我便帮公子解决了这个麻烦。”陆言语气阴沉的说道。

    “难道子玉要杀了他们。”胡亥眼中略显惊讶。

    陆言只是挠挠头,“这个倒不是,他再怎么无礼,终究是君,日后王上会处理,只是稍微囚禁也行。”

    “那陆言前来所谓何事?”胡亥手中拿着玩物说道,旁边的侍官不住的给店家塞钱,这花钱大手大脚的,当真是有些厉害,不过谁让他是公子呢。

    “公子最近在濮阳城内玩耍就行,臣下有事情要办,过些时日会来接你,不知道公子以为如何。”陆言有些低声的说道。

    胡亥公子虽然顽劣,但也知道陆言办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当即挥手示意陆言去忙自己的,不必忧心。

    而此时英布已经带人将卫君角围在屋中,并不是一个大殿,而只是卫君角的房间,而卫国的侍官屁都不敢放,有些颤颤巍巍的站在屋外。

    陆言安排好胡亥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到卫君角的房间外,英布见状立即走了过来跪拜道:“侯爷,接下来怎么办?”

    卫国的侍官有些害怕的看着陆言,全部聚集在一个角落,脸色惊恐,“先把这些侍官遣散了吧,没有盘缠的给些盘缠,让他们回老家去吧。”

    “可是,万一他们走漏了消息怎么办?”英布有些不安的说道。

    陆言只是冷笑,“拿了我们的钱财,还要去告发我们,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屈身成为一名宦官,勿要担忧,按我说的做就行。”

    英布不再执拗,完全按照陆言的吩咐,遣散所有的卫国侍官,本来卫君角带了百十人过来,现在完全就是孤身一人。

    屋中的卫君角听到外面的动静,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以听到陆言的声音,但是并不知道其到底在吩咐什么东西。

    陆言看着眼前的宫室,并没有多少同情,不配合正规军办理手续,还想安然无恙的混下去,着实显得有些天真,那种事情只能当成故事。

    “兄长,将门打开吧。”陆言缓缓的说道,英布也不含糊,对着木门就是一脚,随着响声,木门的碎屑洒落在各处。

    卫君角有些畏惧的坐在案牍之前,陆言脸色不善的走了进去,亲自为卫君角斟满一杯凉茶。

    “卫君,如今天下一统,你以为还是周室所在,千里百国的局面吗?”说话间便将茶水递到了卫君角的手中。

    那卫君角有些颤抖的接下茶杯,“既然平南侯想做,一切都依着侯爷可好,就请将在下放回野王县吧。”

    “呵呵,现在妥协了,可惜啊,你的态度变了,我的想法也变了。”陆言说着站起身子,示意英布带着侍官上前。

    “侯爷有何吩咐?”英布上前答道。

    “卫君角身体有恙,平南侯为人恭谨,承蒙卫君不弃,愿护送卫君一同前往野王县,保其周全。”陆言对着室内大声说道。

    英布手下的两名侍官当即将卫君角搀扶起来,强行向着屋外拉了过去,“侯爷,角知错,角知错!”

    “身为国君,自称名讳,子玉受不起,带走!”陆言说罢挥手,诸多侍官护送着卫君乘上马车。

    卫氏一族从卫康叔开始传至今日已有三百余年,当初多国并立的时候不敢强势,如今诸国皆灭,倒是挺强势的,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惹恼了陆言,直接禀明王上,稍微几句狠话,卫国宗庙分分钟绝祀。

第177章 野王县侍官叛君

    浮丘伯带着四位弟子首先来到野王县,卫国宗室还是比较恭敬的接待了几人,毕竟是荀师的子弟,在当时算是有名气的了。

    野王县之中除了卫君角之外,还有县令卫子,卫子不仅是卫国辅政之人,还是卫君角的叔父,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为人好客,长相敦厚。

    浮丘伯五人便是卫子接待的,全部安排在县府之中,野王县的占地面积不大,但几乎都是亭台歌榭,琼楼玉宇,全部都是卫君角选址,卫子都监,其中诸多财物,都是上代君主卫元君留下的。

    卫君角为了不让秦国掠去,全部将家当变成这些根本拿不走的东西,可谓是煞费苦心,然而几乎都是其本人自作多情,嬴政何时将他放在眼中过。

    陆言乘坐马车,与英布等人带着卫君角火速向野王县赶来,英布头上有秦印,加上人长的有凶恶,卫君角一路都是畏首畏尾。

    而卫子也是得到消息,听说卫君角已经从濮阳城回来,立即命人前去接迎,野王县外,浮丘伯等人也伫立而望。

    片刻的时间,陆言便乘着马车来到野王县外,不过这次并没有下车,而是径直驶入宫殿之中,卫子微微皱眉,慌忙向着宫中赶去。

    等到卫子来到的时候,卫君角已经来到殿上,不过坐在首位的并不是卫君角,而是陆言,英布就站在陆言的旁边,反倒是卫君角立在殿角。

    卫子见状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你便是县令卫子?见了侯爷为何不行大礼!”英布突然对着卫子喝道。

    旁边的卫君角当即示意卫子先给陆言行礼,“卫国小臣卫子拜见秦国平南侯。”卫子无奈,只得躬身跪拜。

    国君在殿上,却要首先对外臣行礼,现在人对于礼仪这方面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在古代,这可是莫大的侮辱。

    “卫子请起,赐座。”陆言有些打趣的说道,他倒要看看这卫君角到底能够有多么能忍,君不让坐,先让臣子坐下,每条礼节都是奇耻大辱。

    卫君角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卫子也不在管他,只得先服从平南侯的安排,陆言见到卫子百依百顺,心中稍微好了许多,真有种废了卫君角另立卫子的想法。

    “卫君不依照秦国新法,所以今日之事我想问问卫子应当如何?”陆言缓缓的问道。

    卫子稍作思考,“卫国封地乃是秦国所赐,至于如何处理,皆由平南侯处理,吾等无权过问。”

    陆言稍微头,“如此最好,给你们三日的时间,稍微整理一下行宫,本侯爷要入住其中!”说罢立即起身离开殿上,英布紧随其后。

    卫子见到陆言离开,慌忙起身上前搀扶住卫君角,“君上,为何事情会成这番模样,我素问平南侯并非此种性格之人,莫不是君上做出了什么不善的事情。”

    卫君角有些无奈的扶住卫子的手臂,“我只是略讲了一些不顺平南侯的话语而已,他竟然如此羞辱于我,实在是可恶啊。”

    “那君上以为如何?”卫子有些惆怅的说道。

    卫君角的眼神陡然有些凌厉,“平南侯再厉害,终究是侯爵,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过一时我去后室,写封书信送与咸阳,请求王上处罚平南侯。”

    卫子眉头微皱,细细想来,平南侯敢这么做,说明其心中有底,就算写书信,那嬴政也未必相信卫君角所说。

    见到卫子脸色踌躇,卫君角只是笑笑,“叔父何不知,我只需在书信之中写上,平南侯对待其他国君尚且如此,若是其势大,秦国又将如何?”

    听到卫君角如此说,卫子也是同意地了头,果然是狠毒,也不在多说,当即搀着卫君角前往后殿。

    而陆言径直回到县府之中,浮丘伯等人立即询问陆言情况,得知殿中情况,浮丘伯只是稍微叹气。

    倒不是担心卫君角,而是叹气卫子跟错了君主,为人和善,却只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苟活余生。

    “师叔莫要忧心,子玉如此做,也是为了这东郡的百姓,望师叔理解才是。”陆言有些委屈的说道。

    浮丘伯只是头,明明是平南侯做的不对,反过来却说别人,到底是说自己的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呢,还是说收了一个小人呢。

    后殿之中,卫君角将自己的书信写好直接交给了旁边的侍官,命令侍官连夜赶往咸阳,将事情报与嬴政。

    那侍官当即应承下来,趁着夜色出殿,可是还没有走出县城,侍官心中就泛起了嘀咕,如果这书信交给嬴政,按照平南侯的机智,若是反咬一口,嬴政心中肯定会有所偏移,况且平南侯久居咸阳,嬴政肯定会相信平南侯所说。

    到时候卫国自身难保,自己跟随卫君角,想必也是死路一条,但是跟着平南侯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还有机会翻身。

    再者说这送信路途遥远,出了事情还要自己担待,思来想去,本来向县城外走去的侍官转而来到了县府周围。

    此刻英布正在县府周围巡视,见到有侍官鬼鬼祟祟,立即命人前去逮捕,那侍官在英布面前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英布不敢耽搁,当即带着侍官前去面见陆言,屋内的陆言听说此事,亦是慌忙起身更衣,掌灯接待。

    侍官表现的很是老实,除了信中的内容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侯爷,此人如何处置?”

    “给些钱财,让他回家务农去吧。”陆言摆手说道,心思全部放到了手中的布帛之中,缓缓拆开,放在灯下细读,当真是字字入骨,全部再说陆言的不道行为。

    “卫君角,当真是厉害,如此行径还要想着害我。”陆言心中暗道,同时将布帛烧掉,倒是很平静的做了下来。

    旁边的英布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言,“侯爷,接下来?”

    “诸多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有累了。”陆言稍微舒口气说道,这封书信若是送回去,就算没有大事,想必相国也会大作手脚,细细琢磨确实心惊。

    英布见状也不打搅,当即躬身退出。

第178章 全权托政于师叔

    次日清晨,卫君角有些疲倦的从床榻上起来,由于担心侍官的事情,使得卫君角整夜难眠,临近天亮的时候才稍微休息片刻。

    而此时卫子也从殿外走了进来,神情显得很是慌张,不待侍官禀报,直接叩门请见卫君角,望迎见。

    “可是叔父?”卫君角在屋内神情有些黯然的说道。

    “正是,君上昨日莫非已经写信送往咸阳?”卫子在门外低声说道,卫君角听此话当即将卫子请了进来,立即备茶,两人对坐,表情严肃。

    “书信我已经写好,差侍官昨晚就出县城去了,如果不出问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出了东郡。”卫君角有些紧张的说道。

    卫子稍微抿了口茶水,表情很是复杂,见到叔父这番面孔,卫君角当即变得有些踌躇不安,双手握得很紧。

    “昨日士兵来报,并没有人出城。”卫子缓缓的说道,卫君角听到此话,神情变得有些萎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非你昨天晚上派人出城的。”卫子感觉到不对劲,紧接着说道。

    “没错,想必消息已经被平南侯拦了过去。”卫君角说话间脸色倒是变得平和了许多,可能是知道了此事已经无力回天。

    而县府之中,陆言稍微整理衣衫,精神饱满,英布在门外守候,解决了卫君角的事情,这东郡诸多事宜便可以随心所欲,由浮丘伯管理。

    缓缓推开木门,深秋空气果然清新,“兄长,随我前往卫国宫中,看来给他三日的时间似乎有多了。”

    “要带侍卫吗?”英布躬身行礼道。

    陆言随即摆摆手,“带上十多个就够了,今日必须把事情处理好,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个时节整修水利,来年可以派上用场,岂能因为一个小国寡君就如此耽搁时间。”

    说罢便径直向着宫中走去,而卫子两人在殿中已经有些担忧,陆言这个架势俨然和曹孟德、司马懿有的一拼。

    宫中的侍卫根本不敢拦着陆言,只能任由其进入后殿,卫君角此刻听从卫子的安排已经换了一身麻衣,以表自己的歉意。

    “侍卫长,打开殿门!”陆言对着英布大声的说道,有即兴飙戏的感觉,英布应诺,当即踹开殿门,卫君角慌忙起身,卫子亦是跟在其身后。

    “角拜见平南侯,望请赎罪。”卫君角躬身行礼道,丝毫不敢张扬跋扈,很是低调,陆言见其身穿麻衣,但并未有同情之色。

    “赎罪?你拿什么赎罪?整个卫国只有野王县这么一大,还如此的放肆,昨晚若不是那侍官弃暗投明,吾等恐怕就要被王上召回了。”陆言故作气氛的说道。

    卫子立即走到子玉面前行礼,“侯爷,卫君角过于年轻,行事鲁莽,还请侯爷宽慰几天。”声音之中很是哀求。

    “不行,侍卫长,速速执行,带入卫国牢狱,半年之后放出!”陆言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英布本来只听从陆言一人,哪里管他是什么国君,当即将卫君角押起来,同时旁边的卫子也没有幸免,亦是被英布押走。

    陆言刚要说话,其实卫子不用这么做,奈何英布办事利落,两人全部都被押走,关入卫国的牢狱之中。

    就在这时,浮丘伯等人也是从外面赶了过来,见到卫子被押走,心中不免有些惋惜,立即来到陆言面前求其宽恕。

    “子玉,我看卫子并非顽臣,还是将他放了吧。”浮丘伯语气之中多少有些同情。

    “师叔有所不知,我本不想扣押卫子,奈何卫君角身为国君,难免在狱中做出来什么傻事,所以我只是让卫子在狱中安慰他而已,这样以来若是卫君角出了什么事情,卫子可以随时禀报与我。”陆言缓缓的说道。

    浮丘伯听后只是头,认为陆言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多问,这种事情撒谎谁不会,而且别人还会心服口服自己的做法。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陆言当即请浮丘伯坐在首位,自己屈身与刘交等人并列,以显示尊师重道的思想与行为。

    穆生、申公、白生也在其中之列,当真是浮丘伯的忠实学生,当初在村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光了,唯有这几人没有离开。

    “师叔,我想将东郡交于你处理,不知道师叔能否治理好东郡事务?”陆言缓缓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这几个徒弟如何安排?”浮丘伯看向下列的几人问道。

    “只是不知道诸位师弟学的都是什么?也好让我心中有所打算。”陆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浮丘伯当即看向几人,四人同时躬身行礼,“吾等学的是经史子集,礼仪诗书。”

    听到如此,陆言不仅皱眉,这个东西学了确实很好,毕竟可以修身养性,但是用来治国的话,未免就有些尴尬了。

    “我们可以管理好诸多村民,有序进行农耕作息,制定当世该有之秩序,还请陆师兄放心才是。”刘交见到陆言有些怀疑,慌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还请师叔担任东郡郡守,定下一系列的条文新法之制。”陆言说罢当即从案牍上取出一卷竹简,递给了浮丘伯。

    “子玉,这是何物?”

    “扶苏公子的谏书,诸多条文,师叔可作参考,加以改进就行,如今深秋,明日我便将军民之间的事情调理一下即可。”陆言稍有信心的说道。

    浮丘伯接过竹简,略微看了一遍,当即头,还觉得不错,“谏书着实不错,若是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思索如何治理东郡。”

    “有劳师叔了。”陆言当即起身送到殿外。

    看着这么繁华的宫殿,也是时候将胡亥公子接来了,到时候卫君角的事情若是查到陆言这里,完全可以把锅甩给胡亥。

    反正胡亥和卫君角之间有嫌隙,若是胡亥知道陆言这般做,回去之后也会保举自己,当真是一举两得。

    陆言心中想着,当即把英布叫了过来,前往濮阳去请胡亥公子,此时的胡亥正在城主府大摆筵席,由于上次卫君角的宴会没去,胡亥心中愤懑,自己在城主府为了找回一自信,遂下令摆宴席以庆祝公子到来。

第179章 县中豪强逞护君

    濮阳城的胡亥听说野王县的宫殿更加奢华,心中自然高兴,二话不说,当即跟着英布前往野王县,陆言除了关押卫君角之外,后宫嫔妃全部迁到县府,至于她们是否乱搞,这就不是陆言所要关心的事情了。

    陆言则是前往殿外亲自迎接胡亥,”子玉,这宫室怎么都被你占领了,那卫君角等人都在何处?”胡亥看着周围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个公子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其君安排妥当,最近应该不会出现在公子的面前了。”陆言信誓旦旦的说道。

    “子玉办事,本公子放心,我以后是不是就在这殿中生活了。”胡亥说着便向殿内走了过去。

    陆言稍微叹气,现在的公子当真是任性,“兄长,安排十几个侍官照顾公子起居即可,你随我前往县府之中查看军薄。”

    秦朝军政和唐宋元明清略有不同,并不分军户和民户,所有的秦兵年老之后,政府会统一的安排,子嗣有时也不需要为兵。

    县府中的军薄上记载的便是整个县的秦兵,共有三千秦兵,虽然是一个小县,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少的了,秦国当时有几十万秦兵,虽然有些夸大,但是绝对不会少太多。

    自从卫子被抓之后,县府所有的事务全部由陆言管理,如今太平,三千秦军有尸位素餐的感觉。

    “兄长,你将这些士兵全部带走,让他们趁着深秋修水利,若是不去的话,月俸减掉三成,若是踊跃报名的话,月俸加两成,另外这个阶段,若是有百姓愿意修水利,则与他们士兵月俸五成。”陆言缓缓的说道。

    “可是这些钱财从哪出啊?”英布虽然大老粗,但是依旧很是直接的问道。

    “当然是县府和商人出了,脑子聪明就要多奉献社会,如此照办就行,当然来年百姓交的地税也会有所改善。”陆言略作思考的说道。

    而就在两人商议军民新政时,外面的侍官突然有些惊慌的跑了进来,英布眉头微皱,当即抓起侍官衣领。

    “何事如此慌张!”英布表情显得凶神恶煞。

    “侯爷,侍卫长,不好了,县中有百十户人家聚众闹事,让侯爷滚出野王县。”侍官焦急的说道。

    陆言眉头微皱,“他们可说出来什么原因没有?”

    “他们说侯爷私自拘禁卫国国君,有悖君臣之道,所以心中不满,还说侯爷将嫔妃安置在县府,居心叵测。”侍官丝毫不敢隐瞒。

    旁边的英布当即将侍官甩到一边,“侯爷,要不我带兵将他们全部清剿,当真是群刁民,不知道其中原委,便私自聚众造反了。”

    陆言慌忙止住英布,“兄长莫要着急,你先带兵去安排水利的事情,还有其他县城照样进行,野王县还按照原来的制度实行,不修水利。”

    “这,侯爷真有办法制止这帮刁民?”英布有些怀疑的说道。

    “没事的,你先去照做,冬天结冰,难以实施,我会解决的。”陆言再三叮嘱道,英布也不在耽搁,当即拿着军薄前往军营。

    至于陆言则是向着府外走去,此时浮丘伯已经在外面安抚民众情绪,这些人天真的以为自己目前还是卫国人,根本不承认自己是秦国人,陆言的做法恰好得罪了他们,几个劣绅豪强便聚众在此闹事。

    陆言赶到的时候,这些民众只是在府外坐着,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子玉,你可算来了,他们根本不愿意离开,势要给出一个交代。”

    陆言稍微向下看了一眼,万万没想到闹事的豪强中竟然还有王三,正是当初南征百越的时候,陆言饶恕的那人,乃是王陵的干弟弟。

    “王三,你为何如此!”陆言面色不善的说道。

    原来当初陆言将王二杀了,对于这件事情王三一直是耿耿于怀,想要找个机会报仇,然而陆言身边总会跟着英布,不好下手,所以便想出如此计策,激起民众的爱国之心。

    “陆子玉,你做出这等事情,还要问吾等为何如此,囚禁君上,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纵使身为平南侯又如何。”王三理直气壮的说道。

    陆言心中郁气,“当初我不杀你,你不谢恩,反倒恩将仇报,实在是可恶,你们这帮人竟然也受这等小人驱使,卫国乱,汝等难辞其咎!”

    浮丘伯在旁边也是听明白了其中的事情,原来王三和陆言早就有恩怨,“陆子玉,你最好放了君上,否则别怪我攻入县府之中。”

    府前的陆言没有说话,想着王三能够成为豪绅应该和王陵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必也是行商之人,查明底细再做打算才是。

    “众位军官听令,若有刁民强行入府中,格杀勿论!”陆言恶狠狠的说道,他还真不怕这几百刁民。

    王三见到陆言不仅不屈服,反而变得更加强硬,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攻入府中,那些士兵真的杀了他们,也只能是炮灰的感觉。

    “诸位乡亲,我们联名启奏秦王,告发平南侯囚禁君上之事,到时候看他如何狡辩。”王三对着周围喊道。

    迅速得到周围百姓的支持,“王三,我明确告诉你,现在宫室之中住着的是胡亥公子,将来这天下该入谁手,你最好想清楚。”

    陆言说罢,当即回到府中,周围的秦兵将这群人围着,此时也不敢轻局妄动,浮丘伯见到子玉如此处理,也没有多说,回到府中继续书写条文。

    内室之中,陆言稍微喝口凉茶舒缓心情,旁边的侍官根本不敢说话,“你身为这里的侍官,可明白那王三现在做什么买卖?”

    侍官听到陆言问话,当即下跪,“启禀侯爷,那王三本是外乡人,半年前来此经商,做一些布帛生意,和沛县的一个豪绅有所来往。”

    陆言听后只是冷笑,“沛县的豪绅,想必应该就是王陵了。”

    心中想着当即取出布帛铺在案牍之上,挥起墨笔,写下一行大字。

    “我与王陵八拜之交,布商事,子玉决断!”

    写完大字,陆言抿口清茶,“将这布帛交于王三,看他如何选择,若是不离开,随时禀报与我。”

第180章 行新法除野王县

    王三在外久等,见到旁边的秦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当初嬴政下令收天下兵器也不是闹着玩的,作为一名百姓,除了农具根本没有其他武器。

    那些铜人虽然是摆设,但是所起到的效果也不差,古时秦军很少有人佩戴兵器,影视剧都是那些人随时腰间附有长剑,放心吧不可能的,若说是玉佩倒也在情理之中,除非你是世家大族。

    不一时,侍官便从府内走了出来,“王三,侯爷有信封给你。”侍官说着当即将布帛甩了过去,根本不给他面子。

    王三眉头微皱的接过布帛,看到上面的文字心中更是惊讶,王三素知王陵为人,乃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当初陆言饶了他的命,这次他若是为难陆言,不见得王陵不会出手相助。

    侍官看着王三的表情,只是冷笑,看来侯爷所写内容对其影响很大啊,收起布帛,王三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

    报仇是必须要进行的,但是死者已矣,若是因为报仇将自己搞的有些狼狈,似乎有些不值得。

    “各位,如今陆子玉不肯面见吾等,定是心中所愧,今日暂且回去,我决定亲自去面见陆言,讨一个说法。”王三大声的说道。

    旁边的百姓都相当为之感动,“王老爷当真是豪杰也,既然如此,吾等就先告辞了,望老爷一定要救出君上。”一名老叟很是感动的说道。

    诸多民众也开始相继离开,“那位侍官,麻烦带我去见陆言,我有话要说!”王三沉声道。

    侍官稍微摆手,士兵当即让出来一条通道,“王老爷,请吧。”侍官丝毫没有礼节的说道,秦朝时已经有一种思想在逐渐形成。

    那就是士农工商的概念,商人基本不招人待见,除非你很有钱,然后结交政府官员,以用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而王三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很有钱是不错,但是仍旧是一个劣绅,现代话说就是没文化的暴发户。

    陆言早知道王三会来,已经备好茶水,脸色还算和气,王三来到内室之中,慌忙跪拜行礼,和外面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王三参见侯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言语中很是卑微。

    “怎么?想通了?为何不继续在府门外闹事,到头来还是感觉自己的财路重要?”陆言冷笑道。

    王三只是挠头,“那个侯爷,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带着这帮刁民闹事,至于王陵兄长的事情我看还是免了吧。”

    “原来如此,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如何要看你的表现了,若是这野王县的百姓再一次聚众出现在府门外,后果你自己看着办,本是一介莽夫,没有王陵扶持,哪来你今天的财富,还是好生做个富家翁吧,莫要做一些与你身份不符的事情。”陆言淡然的说道。

    王三则是不住的头,“侯爷教训的是,我回去定让那群刁民老实行事,不再妨碍侯爷办事。”

    听到王三如此说,陆言当即摆摆手,示意其离开,“这件事暂且就算了,日后再犯,一并解决!”

    看到陆言面色不善,王三哪里敢说其他的事情,慌忙退出室内,“侯爷,真的就这样放过这等劣绅?”旁边的侍官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自然不是,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他只要不闹事,就慢解决他。”陆言抿口温茶说道。

    事情果然如陆言所想,王三受到来自陆言的威胁,诸多时日没敢闹事,对于百姓的质问,王三则表现的很是淡定。

    王三在民众面前如此说:侯爷碍于颜面,已经将君上接回宫殿,只希望民众能够休养生息,不再过问府中事务。

    民众本来就没有去过宫室,自然认为王三说的有道理,时间一长,谁还询问此种事情,只在平常吃饭喝茶时谈论一番。

    而浮丘伯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也是卓有成效,写出了诸多条例,分别从民、地、官三方面分析。

    当日浮丘伯拿过条例,陆言也是头称是,农民日后交地税只有三成,而不是固定的三成,根据本年度收入划出三成,而军官属于自己开荒耕种,以服务于政府。

    向王三这种豪门大户,每年交税收四成,若是不服气的话就憋着,这也不是陆言打压商人,而是让百姓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侯爷爱民,所以要压榨商人来减少农民的税收,为了防止农民荒废耕地而去行商,毕竟当时秦朝政府是以百姓耕种为基础的农业大国。

    如今社会安定,必须先从维护农民利益开始,因此对部分商人做出一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最主要的是不准进行农田租赁,所有大户中多余的良田全部划归县府,县府统一重新分配。当然为了防止大户不愿意,每年佃农只给本年度一成收入当作租金,若是大户不愿意,对不起,所有土地充公,最终使得诸多豪绅妥协。

    英布带领三千士兵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所有的水脉全部搞好,以防止某地干旱不能及时应求,以至于农田荒废。

    浮丘伯所写的条例用竹简印了多部,使得每家一部,若是有人欺负弱小,霸占乡里,可拿本条例来县府告状,主要用于整顿乡里百姓之间的不和谐因素。

    除此之外,另有人教导医农桑麻,而且不准乡民有异议,说医桑是下等人家,濮阳城接受到这些基本新法,自然是满心欢喜。

    因为这样一来,除了地税之外,无需缴纳其他的税务,但是野王县中并没有丝毫的改动。

    为了庆祝此番成果,陆言特地在卫宫设宴,浮丘伯依旧是坐在首位,胡亥嘛,坐在陆言身旁就行。

    从始至终,浮丘伯的脸色都是有些飘忽不定,原来当时因为王三带着诸多民众闹事,使得野王县依旧是苛捐杂税很多,并没有实行新法。

    “子玉,这野王县的事情是否可以宽容一番?”浮丘伯终于有些同情的问道。

    陆言只是摆摆手,“师叔莫要着急,时间越久,那王三受到的惩罚就越重,此番也好与濮阳城做下对比,看看新法效果如何。”

第181章 内史夜擒王劣绅

    浮丘伯见状也没有多说,虽然不喜陆言如此做,但也能给其他劣绅恶豪一个警示,晚些时候改革野王县也能让他们知道县府的苦心。

    东郡不大,所有的新法实行起来很是顺畅,唯独野王县没有任何的变化,其县中的乡绅大户也是因为此事沾沾自得,若是改革,最先受到打击的便是这些豪强劣绅。

    野王县虽然没有了县令卫子,但是还有内史与三老,整个东郡变动如此大,他们自然也是为之动容。

    内史府内,四名老者聚于殿中,不过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身为长者,不能掌教化,使民风淳朴,则是属于失败的官职人员。

    三老听命于内史,虽然内史年龄不大,样貌平凡,但是终究管理一方水土,与县府共同治理本县,按照道理来讲县府不准设内史,然而野王县属于卫国,没有遵循秦国规定,稍微有特殊而已。

    “内史大人,濮阳城的事情你也听说了,百姓对于新法非常的拥戴,可独独没有我们野王县啊。”其中一名县老略有深意的说道。

    他们本来对于平南侯囚禁君上的事情很是看不惯,但是过了不到一月,东郡治理的情况似乎比卫君角要好太多了,因此对于平南侯的态度也有了不少的转变。

    “如今君上应该无事,平南侯自来东郡,虽然专横跋扈,但是并未害人,反而置身于治理东郡之中,之所以不管我们野王县或许和王三那劣绅有关系。”内史抿口茶说道。

    旁边的三老也是当即头,“没错,当日王三带领一帮民众前去大闹县府,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使得事情不欢而散。”乡老无奈的说道。

    “定是那王三捣鬼,若是野王县实行新法,最先受到波及就是他这种豪强劣绅,他事先带领民众闹事,就是为了留下坏印象,使得侯爷不管吾县。”内史煞有其事的说道。

    听了内史的话,几人心中都是同意此说,“莫不如我们将王三抓捕献于侯爷,请命他在野王县实行新法如何,至于追随王三的那帮愚民一并处理了。”乡老言语中颇显狠毒。

    “那帮愚民定是收了王三的钱财,才会如此忠心,平日君上好建亭台楼阁都不见众人祈求免停,如今君上稍被囚禁便如此,想必定有缘由。”内史略作深思的说道。

    旁边的三老突然冷笑起来,“内史可能还有所不知吧,吾等早就派人查了那王三的底细,初为盗贼,后被平南侯所擒,管教为民,流落野王县,又有沛县豪绅接济,方才有今日之钱财挥洒。”乡老有些不屑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今晚行事,将王三逮捕,送与平南侯,我倒要看看哪个刁民敢为王三狡辩。”内史颇有气势的说道。

    四人商议完毕,选在晚间时刻动手,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而陆言等人却丝毫不知道此事,如今东郡刚刚起手,大概需要到明年夏天才会看到具体的收效。

    至于王三整天在家中闲散度日,目前这种情况只求自保,他们的利益不受到损害,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

    然而他却忘了人终究是向前看的,你想原地踏步,可是有的人却想将其超越,所以王三必须做出应有的牺牲。

    王三府邸就在野王县城门楼下,有钱人所选居住地就比别人特殊,作为一个县府,这里的人流量相对来说是比较活跃的。

    亥时未到,县城门已经关闭,内史府中十多名侍卫排成一列,内史站在他们身前,脸色很是认真,旁边的三老亦是眼神微眯。

    “内史,快亥时了,城中已无行人往来,我看就在此刻吧。”乡老有些催促的说道。

    “王府的家丁不用管理,只需要擒拿王三和其老小即可。”内史临行前再三叮嘱道,内史身为管家,对于王三家的构造比较了解,由他带队,最为稳妥。

    十名侍卫,分成两排,内史带队出了府门径直向着王三府邸走去,后面的三名乡老年纪稍微偏大,只在内史府中守候。

    夜间亥时,相当于九多吧,古人不像现在晚间的娱乐项目很多,他们很早就会卧榻休息,这些都是百姓的基本时间表。

    王三府门外,“大人,如何打开府门?”一名侍卫躬身问道,内史挠着下巴,若是直接撞开定会引起王三怀疑,加上王三当初乃是贼寇,十多人很难将其擒服。

    “去搬梯子,翻墙而入。”内史透过门缝低声说道,其中诸多烛火已经熄灭,想必仆人丫鬟也全部入睡。

    两名侍卫片刻便将梯子架了进来,“翻入一人,先将府门打开,然后随我直接前往王三的寝室。”

    侍卫犹如训练有素一般,轻声而入,打开门闩,府门侧开缝隙,十多名侍卫和内史陆续走入府内。

    “都随我来。”内史在前面招呼道,同时向着王三的寝室走去,两队人绕过花园,转过客厅,这才来到王三的寝室。

    其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内史突然来了气势,当即将室门踹开,王三此刻正在酣睡,没想到的木门被打开,慌忙披上外衣。

    “内史,你如何敢私闯民宅!”王三有些迷离的说道,略显惊讶。

    内史哪里和他废话,对着旁边的侍卫当即挥手,“来人,将其绑起来押往内史府听候发落!”

    十多名侍卫一拥而上,用麻绳将王三捆做一团,旁边的妾侍吓得躲在床榻内侧,根本不敢说话。

    “内史大人,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又是为何?”王三有些妥协的说道。

    “哼,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内史言罢,直接与众人出了王府,将王三押在府中的牢狱之中。

    次日清晨,王三被捕的事情传遍整个野王县,然而平常王三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人敢当众为其辨罪,反到使他们人人自危。

    县府之中,英布也是将此事禀告给了陆言,陆言听罢只是冷笑,在利益的面前,何人能抵挡的住,这些天濮阳城的变化看来没有白宣传。

第182章 囚卫君王三佐证

    野王县内史擒拿王三之后,立即在城门口贴出告示,其中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罪状,只说是谣言惑众,这在当时那可是大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谣言,但是惑乱民心的效果很可怕。

    贴出告示的次日,内史便将王三带入县府之中,请求拜见平南侯,陈清其中原委,望平南侯泽施四方,莫要奚落野王县。

    陆言当然亲自接待内史,命令英布备好茶水,内史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担负着整个县的希望,只得前来自述。

    “卫内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陆言倒也是直接,手中捧着热茶说道,自实行新法至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天气已经逐渐转凉。

    “那个,侯爷,吾等已经将王三伏法,希望侯爷所行新制能够泽披野王县,在下感激不尽。”内史有些沮丧的说道。

    陆言略微笑笑,“我可是把你们的君主囚禁了起来,难道你就不怪我?”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

    “在下知道侯爷不会伤害君上,如今整个东郡之变化吾等历历在目,如何敢说侯爷之坏话。”内史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内史打算如何处置王三?”陆言终于还是提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只希望内史能够给出一个答复。

    “这个,王三谣言蛊惑人心,按照本朝律法没收其所有家当,同时削去本县籍贯,逐出本县。”

    听到如此陆言也没有多说,既然这王三命不该绝,陆言也不强求,“内史辛苦了,野王县的诸多事宜我会亲自安排。”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内史喜不自胜的说道,慌忙对着陆言行跪拜大礼,当日之后,野王县一并划入新法实行队列。

    而王三所有财产没收,一夜之间妻离子散,而且还被逐出野王县,有些衣衫褴褛的站在县城外,眼神涣散。

    平时的那些小妾都是因为王三有钱所以才跟着他,如今没落,自然是各奔东西,寻求下家庇护,至于妻子则是回到娘家。

    来往的城中居民都是有些鄙夷的看着王三,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前些时候飞扬跋扈的那个豪强劣绅。

    “当初我为贼寇,你放我归乡,抢我苟活地盘,如今我为乡绅,你勾结王陵,没我财产,抢我安乐之所,此仇不报,何为君子!”王三眼神突然凌厉了许多。

    他现在一无所有,并无所忧,当初为了王二报仇,可能还有一些自私的恻隐之心,如今为自己报仇,还能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

    当日之后,王三便向着咸阳赶去,一路乞讨,路途跋涉,十多日的时间才赶到咸阳,多方打听,得知李斯和平南侯素来有嫌隙,便径直向着相国府走去。

    东门相国府邸,也算是比较豪华的建筑了,王三见到不禁感叹,当即在其门旁做了下来,“吾之房屋与之相比,乃星辰皓月也。”

    “你一个乞丐,在此作何!”这时府门旁站着一名侍官大声的说道,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王三略显惊讶,慌忙整理衣衫站了起来,“我是来求见相国的,乃是东郡人士。”声音略显苍凉。

    “相国大人不见乞丐,若是真想见相国,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吧。”侍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恰巧这个时候李斯下朝来到府门前,见到侍官和一个乞丐打交道,正要上前训斥几句,只听到那人说是东郡之人,心中又是留意几分。

    王三也是发现了旁边的李斯,慌忙跑了过去,侍官转身见状,慌忙拉住王三,“你若这般,定是死罪。”

    “贱民拜见相国大人!”王三突然跪拜道。

    李斯也是示意旁边的侍官松手,“你身为东郡之人,为何回来到咸阳,且说明其中缘由。”

    “启禀相国,我本东郡乡绅,只因平南侯做大逆不道之事,我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请相国做主。”王三哭诉道。

    李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去带他梳洗一番,一会儿带到客房之中来。”毕竟府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

    经过一番询问,李斯也是得到了诸多的信息,主要就是平南侯打击乡绅士族,而且最为可恶的是竟然将卫君角囚禁了起来。

    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将王三安排好之后,李斯当即在书房之中写了一封谏书,说是去实行新法,现在都有流民来到咸阳了,这算哪门子新制。

    谏书当日便被送到椒兰殿,对于这类事情,李斯处理的相当快,而东郡的事情,嬴政在朝中也有所耳闻,听说还不错。

    奈何李斯文采好,嬴政看过谏书之后,顿时觉得陆言在欺骗他,尤其李斯在谏书之中提到平南侯将卫君角囚禁,然而本朝此事难道就不会发生吗?

    看看摆在案牍上的谏书,嬴政眉头微皱,“听说东郡还有流民过来,明日上朝让李斯将其带上殿中,朕要亲自审讯。”

    旁边的赵高只是头,“只是那流民的底细要不要查探一番?”

    “这个最好查探一番吧,能够从东郡跑到咸阳,看来心中对陆爱卿的愤懑不少啊。”嬴政颇为感叹的说道。

    次日清晨,李斯将王三置于殿外,和诸多大臣进入咸阳宫殿,王绾在一旁很是诧异,今日的李斯相当之高兴。

    嬴政甚是关心东郡新法的事情,若是新法有变动的话,嬴政的印象在整个东郡都会落下口实,虽然平南侯协助办理,追根到底,还不是嬴政一手安排。

    君臣叙礼毕,嬴政面色很是不好,当即将谏书甩给赵高,让他在殿中宣读,读之一半,武将之中个个显得有些垂首叹息。

    旁边的张苍深知法律,更是知道囚禁君主之罪,纵使不是秦国,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秦国啊。

    赵高宣读完毕,嬴政脸色难堪的注视着下方,“东郡虽有改善,然而平南侯所行之事皆是大逆不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殿中一片沉寂,“启禀王上,还是将那流民带上来询问清楚最为稳妥,以免出现差池。”张苍慌忙出列说道。

    虽然他是陆言的师傅,但是此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嬴政有些不悦的对着赵高摆摆手。

    “召王三。”

第183章 王三身死牢狱中

    王三听到赵高喊声,当即垂首进殿,见到嬴政端坐王位,诸位大臣两旁而立,各个面容严肃,不觉心惊胆颤。

    “王三,快到殿前来。”赵高脸色不善的说道,平常人不敢呼来喊去的,一个流民而已,有幸来这咸阳宫殿,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李斯当即归回队列,嬴政有些皱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流民,对于李斯书中所写,多半都是出自他之口。

    “你说平南侯囚禁卫君角,在东郡一手遮天,百姓苦不堪言,那为何据朕所知,并无多少流民出现?”嬴政略作思考的问道。

    王三跪在地上,身体有些颤抖,“启禀王上,那平南侯只欺负乡绅,收回我们的土地,每年只给一成的利润,着实可恶啊。”

    旁边的李斯有些无奈,这说话哪是在污蔑平南侯,分明是在颂扬其功德,这也是扶苏新法的一部分,不过是浮丘伯加以改进而已。

    “你又说那平南侯囚禁卫君,又是从何得知?”嬴政脸上的阴沉逐渐转变为笑意,李斯见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贱民听府中之人所说,而且宫殿已经被平南侯占为己有,平常殿中不见卫君角,而是胡亥公子经常出没其中。”王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嬴政缓缓端正身姿,脸上的笑意更浓,“相国,此人所言和你书中所说相差甚远啊,到底孰是孰非,你给出一个解释吧。”

    “启禀王上,这等贱民本没有进过朝堂,或许因其心惊,故而言语之间有所唐突,还请王上吩咐他将心中所想写下,这样自然不会有所偏差。”李斯稍显冷静的说道。

    张苍瞅准时机,立即出列,“启禀王上,纵使如此,此人所说与相国所述相差甚多,臣以为应当先查明此人底细才是。”

    就在众人觉得有些道理的时候,旁边的陆敬突然站了出来,王三习惯性的看了过去,正是当初南征百越的将领之一。

    看到陆敬的那一刻,王三心中便知道此事不妙,有些惊恐的看向了李斯,希望李斯能够想到万全之策,然而李斯并不明白王三的意思。

    “陆廷尉,莫非你有什么事情吗?”嬴政用着父亲的口吻说道,毕竟十公主已经为人妇,陆敬按照辈分叫一声岳丈也不为过。

    “启禀王上,此人我素有所知,曾经乃是骊山陵的奴隶,因为受不住劳累,便逃到九江岔口,占山为王,当初攻打百越的时候,他便从中作梗,平南侯念他家有老小,并没有杀他,如今却来殿上恩将仇报,王三,这可是事实?”陆敬用着审讯的口吻问道。

    王三根本不敢抬头,“你这贱民,原来还有这等身份,启禀王上,其言并不可信,不如押往廷尉司审讯!”内史滕亦是出列说道。

    谁也没想到王三竟然是奴隶,如此一来,这重身份摆在这里,那些污蔑的话语更是不可信,嬴政亦是头。

    “先将这贱民押往廷尉司,此事暂且不议,至于相国,日后听信他人之时,务必查清底细,莫要如此轻率。”说话间便将谏书扔在了殿上。

    李斯很是惭愧的从地上捡起谏书,不敢再妄作评论,只是脸色不善的看向王三,刚才所有的论述完全属于白费。

    王三被颤颤巍巍的拉到廷尉司,人生就是这么的大起大落,当个乞丐不好吗?进了廷尉司那就是连奴隶都不如了。

    如今陆敬为廷尉司长,就算王三口中有事情,估计也是胎死腹中,丝毫没有传讯的机会。

    冬末春初,王三已经被关押月余,期间并没有任何的传讯,倒不是陆敬不找他,而是公务繁忙,还没有轮到他。

    就在王三心灰意冷的时候,陆敬终于派人将他押往大殿,不过陆敬脸色很是阴沉,王三素知陆敬勇猛,丝毫不敢和他对视。

    “王三,你现在已经如此,可还有话说?”陆敬直截了当的问道。

    “敢问还有活路吗?”言语甚是凄惨,虽然是严寒,但是王三身上只有一件麻衣,略显苍凉,然而并不值得同情。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侍官拿笔记录。”陆敬很是爽快的说道。

    王三稍微叹了一声,“我本为贱民,苟活现在已是不易,现在虽为奴隶,但是我若死在狱中,那平南侯是否拖得了干系。”

    “你当真是高看自己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奴隶,妄想动摇子玉的地位,未免有异想天开了。”陆敬有些冷笑的说道。

    “可惜这些事情我都看不到了,今日我便去找二哥。”王三有些愤懑的说道。

    陆敬也觉得王三举动有些不妙,“你们快给我拉住他!”反应过来时,陆敬当即大喊道。

    由于王三跪在雪地之中,腿脚发麻,还没有来得及撞向柱子就已经被侍官抱住,“陆子文,你是怕我死在这里你也脱不了罪责吗?”

    言语间多了些气势,“将他拉入狱中,生死由他,我只是怕你弄脏了廷尉大厅的柱子,奴隶血脉,只配流在牢狱之中。”

    说罢便命令侍官将其拉入牢狱之中,说来王三这个人着实有血性,次日便身死狱中。

    陆敬得到消息,也是慌忙赶到狱中,那王三面色惨白,已经没有了生气,“大人,王上并没有下令将他赐死,这样的话未免有些闲话传入宫中。”

    “随他们如何说,暂且登记入册,就说不忍为奴,抑郁而亡。”陆敬摸着下巴说道。

    王三的死讯并没有多少人在意,然而这件事情终究和陆氏脱不了关系,当日王绾和李斯又写谏书一份。

    其中意思很明显,这王三虽然是奴隶,所言也有可能不是真的,但是听其言亦不像是撒谎,而且百越之事乃是前案,此次王三来咸阳只说平南侯的事情,此为后案,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只希望王上细细思索。

    嬴政接到谏书,上面的署名是王绾,自然不会想到和前面李斯的谏书有联系,读后王绾的谏书,心中不断揣摩,纵然王三有罪,也不至于在狱中身死,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当即让赵高去廷尉司将王三的审讯之词拿到殿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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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纵横家介绍:
【以小人物为切入点,书写了始皇帝统一六国到汉惠帝登基几十年的历史,故事亦真亦假。】
以时间为主线,书中人物为副线,描述了秦汉交汇之际所发生的历史故事。
参考书籍《史记》《西汉演义》《西汉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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