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夏哥の膨胀
苏白对宿舍旁边的食堂早餐卖的鸡肉米线颇有微词，这次跟半成品没关系了，而是他觉得鸡肉不太新鲜，像是昨天炒辣子鸡没用完剩下的，玩儿了命的裹粉上浆，加盐，炖了收汁，浇在煮好的米线上，再加点酸豆角。
对了，那酸豆角也很怪，当时苏白第一次尝鸡肉米线，吃了两口就给倒了。
“傻儿子啊，区区一顿没有爸爸陪同的早饭，就让你喷射战士的原形毕露，我只能说……你，还需要长大。”
苏白在厕所外面喊话。
里面只传来一声虚弱的“滚~”。
苏白笑得欢脱，回到自己桌子上，开电脑，先打一把，打完了歇会儿食堂开午饭，喊上夏哥吃午饭去。
今天是周日，周日的食堂额外供应一些好吃的东西，但苏白周末很少在校内吃午饭，刚好尝个鲜。
“我超！然然又喷射了？”
老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苏白乐了，现在李浩然的喷射已然成为了汽车系2x03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连住在楼上的老胡都跑下来看，动作比他在球场上下快攻都快。
除了看热闹之外，胡兴旺还带来了一条充满欢乐的消息。
偶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公众号，名字叫做，“然然今天喷射了吗？”。
每天更新一次，内容极致精简，“喷了”，或者“没有”。
苏白火速将公众号转发至班级群（不存在辅导员和老师的版本），让刚考完机械制图的大伙乐一乐。
“焯~”厕所的方向顿时响起虚弱的哀嚎。
作为思维很活跃的男人，苏白很快联想到了什么，当时刚入学，李浩然在车研所喷射，初露锋芒，那时候就有学姐在表白墙上对李浩然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这多半是好事者的整蛊，之前苏白是这么想的，现在他觉得，那位学姐和搞这个奇葩公众号的，肯定是同一位。
苏白如获至宝，拱火不嫌事儿大，将推论分享给陆羽宁。
国庆假期出游的时候，他们四个建了个小群，苏白就在群里艾特陆羽宁，大谈特谈他的宏伟猜想。
“混蛋儿子别拱火了……”李浩然扶着墙龇牙咧嘴地进屋。
“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真的虚，每次喷射完了都跟要死了一样。”
“他喵的，跟喷射没关系，蹲太久腿麻了。”
“……好吧。”
……
食堂午饭特色菜，李浩然坚持要跟着来，按照他的说法，既然喷射已成定局，总不能再亏待自己的胃，不然亏两次，亏麻了。
然而当看到窗口后面的菜色时，李浩然脸色一白。
海南鸡饭。
鸡，是白色的。
让他顿时想起早上白花花的鸡肉米线，ptsd犯了。
“那你去吃红色的鸡啊，辣子鸡走起。”苏白建议道。
“辣子鸡……”李浩然陷入了两难，海南鸡饭显然是很清淡很友好的食物，但颜色不友好；辣子鸡颜色友好，实际上不友好。
啊，这个世界太险恶。
过了一会儿李浩然才幡然醒悟：“等等，我为什么非要吃鸡呢？”
“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你误导我，你个狗儿子。”
李浩然笑骂着去拿了一碟酱牛肉，在主食的选择上再次陷入了困惑，他真的不想喝粥了。
索性姗姗来迟的陆羽宁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给李浩然带了一袋软面包，正好可以当主食吃，虽说面包配酱牛肉有点奇怪，但，总比喝白粥好。
“毕竟你不喜欢喝白粥嘛。”
“这你都知道……谢谢。”李浩然接过袋子，这面包袋子的质感让他感到很陌生，总觉得很高端。
苏白眼尖，看出了这袋面包的来源：“啊，这是从那个很贵的日系奶茶店买的吧，叫什么来着……奈白的雪子？”
“不许耍流氓！”夏江月打了他一下。
李浩然大概知道是哪家店了，在校内小吃街上有一家，是能够让他望而却步的价格，如果他自己想要吃面包，肯定是去小超市，两三块钱买一个。
他暗暗咋舌，陆羽宁的消费习惯……有点狠。
四人在饭桌上，不由自主地讨论起今天的考试，三人一致认为，机械制图的期中考试简单明了，没什么坑，九十多分很容易。
陆羽宁一脸懵逼，听了半天也估不出自己考得咋样，只是颇为自得道：“我觉得我图都画得挺好看。”
“神他喵的图挺好看，搁这艺考呢？”苏白吐槽道，“你可别破了婷姐的挂科纪录啊，我提议，让我儿子给你辅导一下呗，至少高数线代别太惨，这两门期中考试的分数加权占比还蛮高的。”
“好呀！”陆羽宁眼巴巴地望着李浩然傻笑道，双手合十，“拜托啦！”
于是李浩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损友给安排了。
给别人讲题倒是没什么，甚至李浩然高中时期很喜欢给好兄弟们讲题，在教授的过程中，自身对知识的掌握也能得到巩固，甚至会有崭新的感悟。
但是辅导陆羽宁……且不说她会趁机搞什么骚操作。
她，真的听得懂吗？
李浩然陷入迷惘。
苏白戳戳夏江月：“等会儿回去眯一觉，下午我也给你讲。”
“不需要。”
“？”
“我都学会了。”
评估了一下她的嘴脸，苏白确信，夏江月进入了她参加考试时常会有的状态。
膨胀。
考试前紧张，如果第一门比较简单的话，考完这一门就开始膨胀。
这是苏白多年总结出来的规律，属于是夏哥典中典了。
当然，膨胀的夏哥也不显得猖狂，就有点小狗狗翘尾巴的感觉。
还挺可爱的。
趁着她可爱，苏白开始下套：“哦，你好强，那不然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我们期中考试，谁的高数分高，赢的人可以指定输的人做一件事。”
哐当！
听闻此言，夏江月抖了一下，连带着餐盘都响了。
她顿时脑补出了许多动人的画面。
唔……还有这种好事！
膨胀的夏哥完全没有想过可能会输，当即应下赌约，并追问道：“如果打平怎么办？比如说，都是满分？”
“那就顺延到线性代数接着比。”
“如果，又都是满分呢？”
“那就继续顺延。”
“……”
陆羽宁看呆了，偷偷问李浩然：“这就是学神的调情方式吗？”
李浩然摇摇头，不是很懂。
但他寻思，以苏白的尿性，大概是不会打赔钱的赌。
149 高数S
夏江月后悔了。
大概在坐着大电驴回家的时候就后悔了。
刚才一冲动给答应了，完全是脑子里的不健康思想在作祟。
有那么一瞬间，夏江月居然想的是……赢了赌约后，让苏白给她洗澡！
这当然是不现实的，她面子上挂不住，估计苏白也挂不住。
再者说，和苏白赌什么不好，非要赌数学。
苏白的数学天赋，可是夏江月极其羡慕的，那种一眼看穿体面的能力，也许是她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可以反悔吗？”
听见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苏白即答：“不可以。”
“你！”夏江月有点急，搂着苏白腰肢的胳膊收紧，声音里带了撒娇的意味，“我刚才说着玩的，谁知道……谁知道你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哼。”
听她这么一说，苏白更兴奋了，笑得像只灰太狼：“啊哈，别担心，老夫又不是什么魔鬼。我有分寸的，我你还不信吗？”
俩人叽叽歪歪地拌嘴，僵持不下，到了家，苏白剥了个砂糖橘塞进夏江月的小嘴，暂且结束了争吵。
回到卧室，苏白锁好门，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
前些日子逛论坛的时候，他偶然看到有老哥安利一家某宝店，经营内容是夫妻在家里使用的、趣味盎然的服装。
反正迟早用得上——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白收藏了店铺。
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的目标很明确。
丝袜。
目前的情况，能让夏哥愿赌服输穿给他看，不至于羞得连被窝都出不来的，也就只有丝袜了。
白丝已经看过好几次了，苏白想借这次的机会，看看夏哥穿黑丝会是什么观感。
下单了一条黑丝过膝袜，苏白乐呵地在床上疯狂打滚。
什么，你问万一输了怎么办？
苏白完全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如果是比其他的科目，他肯定是非常忌惮夏哥的，尤其是语文，语文的话苏白恐怕得直接原地认输。
数学有什么好虚的？
以苏白的理解，数学这种东西，天赋极好的人，都具备同一个特点，就是脑回路异于常人。
夏哥，脑子太正常了。
但是他苏白，精神病人思维广。
滚着滚着，苏白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很正常，上午考试就要早起，但周日早起违背了苏白的生物钟，下午得把觉补回来。
躺在床上，用手机下了个生鲜店的单。
不多时，食材送上门了。
一盒肥牛卷，一小袋菜心，还有一包金针菇，打完折加起来才十五块多。
冰箱里还有酸汤的料包，加点干辣椒和花椒，弄道金汤肥牛，再做个清炒菜心。
据说清炒菜心是检验粤菜师傅手艺的一个重要标准，苏白不知道做成什么样算好，但夏哥喜欢吃稍微脆一点的，他就做成那样好了。
弄好晚餐，苏白去敲门，夏江月将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双警醒的大眼睛。
“……干嘛呢？”
夏哥哼唧了半天，才把话说明白，大意是，从现在开始到高数考试，他们要独立学习，不能再一起学了，这样比试的结果才有意义。
苏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夏江月气得狂掐他的腰。
“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笑的！”
“啊哈哈哈……你挺入戏的哈，可以可以，那咱们就独立学习。”
这顿饭，夏江月吃得咬牙切齿。
吃完饭，甚至都忘了拾掇碗筷，直接回卧室学习了。
越学越慌。
慌到给陆羽宁打电话。
“怎么办呀……感觉要输掉了。”
“啊？”陆羽宁不是很懂夏江月在慌什么，“输了更好啊，你想，你家大白肯定想趁此机会对你做点什么，那就顺从他呗。”
做点什么……做……
夏江月当时就有些飘飘然了：“呀，人家，才不想要……这家伙真是的，色鬼。”
陆羽宁窃笑，也不戳破，就安慰道：“总之不用担心啦，反正输赢你都赚。唉，倒是我，感觉我好笨啊，不知道然然有没有足够的耐心。”
一些颇有姿色的女生，在与同龄男生相处的时候，往往会默认对方的耐心无穷大，如果对方有不相符的表现，就会指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可陆羽宁却很明白，这年头谁不是爹妈宠大的呀，就算父母双亡，至少自己也会宠自己吧？
更何况，李浩然双亲健在。
如果李浩然不想教她，她也不会硬来，总之先试试。
至于夏江月，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赢还是该输了，按理说，如果赢了也可以要求苏白做点什么，但夏江月对苏白没什么要求。
苦恼地思索了很久，她才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赢了，就让苏白教她做饭，苏白总是说做饭油烟大对女孩子身体不好，以此为理由承担大多数的厨房工作，顺带嫌弃夏江月的手笨。
她的手才不笨，明明焊电路板的时候都很灵光，只要多练几次，炒菜肯定也能炒好的。
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
次日。
课堂上，只见苏白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把李浩然给惊到了。
“白哥，你是被什么学魔给夺舍了吗？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吉米多维奇，谁做谁煞笔？”
“啊对对对，我是煞笔。”
苏白简短地回复道，然后翻开书，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
许多新生大一的时候都会被学长们忽悠着买一本吉米多维奇，实际上这本书奇技淫巧太多，难度过高，如果只是应付高数考试的话，完全不需要刷这个。
但苏白的追求是拿到满分，万一出个贼难的题呢。
他问过小乔了，说是他们汽车系选的高数，正式的名称是高等数学B，意思是难度在第二级，最难的是A，一般数学相关专业才选。
但根据宁海理工大的特色，高数B的考试有大小年之分，小乔说今年是大年，估计会出得很难，甚至超过同时考试的高数A。
被戏称为高数S。
旁边的夏江月探头探脑，有点想和苏白一起做题，但之前已经说了要独立学习，只得咬咬牙，自己看书了。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乖巧的夏哥，也明白一个道理，听老师念ppt是没用的，不如自己学。
150 虽然你笨，但是我聪明啊。
宁海理工大的高数期中考试，不管是什么难度，不管是哪个老师的课，统一考试，采用机考的形式，题型只有选择和填空。
每位考生遇到的题目不完全相同，按照难度划分奖池，从题库里随机抽取。
一些对数学以及考试理解不深刻的同学，会为此而庆幸，但苏白很清楚，这样的考试水才是最深的，因为没有过程分的说法，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
难度要是提上来，分数，会很惨烈。
学生们按照任课老师下发的通知，在对应的时间去信息楼的公共机房考试，417三巨头和编外人员夏哥，都在周三晚上考。
机房里有点冷，苏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夏哥身上。
被监考老师瞪了一眼，苏白瞪了回去，还做了个鬼脸。
然后就回自己的位置了，开始做题。
“试图把我激怒？”
监考老师似乎对苏白的鬼脸很不满，凑到这边嘟哝了一句，就站在苏白身后不走了。
对于大多数的学生来说，被煎烤老师盯着做题，是顶级的折磨。
但苏白的心态异于常人，有人看着，他做题才来劲儿。
“看我操作。”
点开答题的页面，略卡，学校自己做的考试系统，不卡才奇怪，因为它必然是某个部门的某个领导找某个亲戚的某个辣鸡小公司外包，小公司里的某个实习生绞尽脑汁东拼西凑搞出来的玩意。
苏白做题，突出一个快，又快又准，砍瓜切菜般做完了十几道，一看考试时间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试卷却只剩下五道题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还在背后，只是那眼神从轻蔑转为了微微的震惊，以及一种……啊，该怎么描述这种情绪呢？
那是初二的寒假，苏白在苏男士的实验室里打电动。
显卡烧了。
然后他跑到隔壁实验室，找了台空机子继续玩，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师抓住，痛斥了一番苏白在实验室打电动的丑恶行径，并问他是谁的学生。
我不是谁的学生，我是少年班的。来参观。苏白如是鬼扯道。
然后苏白就被抓过去折腾算法，这事情听起来有些玄妙，但当时苏白觉得老师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智能检测系统还蛮有趣，就跟着玩了。
直到苏必成开完会回来，找了一圈，才发现苏白居然已经丝滑地融入了隔壁课题组。
那时候教授已经几乎要问苏白有没有兴趣读他的研究生了，赫然得知他其实是苏必成老师年仅13岁的儿子，整个人都傻掉。
然后就朝着苏白投去那种目光。
那是一位精于剥削的学阀，看见智力卓绝的年轻人时会有的眼神。
……
于是苏白对身后的监考老师表示：“抱歉，我已经定好导师了，勿念。”
老师：？？？
监考老师气得胡子乱晃，不过也挺乐的，这孩子有意思啊，汽车系居然能收到这种水平的学生。
宁海理工大的学生里是极少有天才的，尤其是工科院系。
信息通畅的时代，又有许多高考之外的路可以走，偏科早就不再是珠玉沉沙的理由，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早就被箐桦蓓大给包圆儿了。
三十分钟，苏白准时点了交卷，考试总时长是九十分钟，现在大多数考生还在被遇到的第一道难题卡得动弹不得浑身难受。
“等等。”
监考老师在门口叫住苏白，“为什么是汽车系？”
“啊？”
“你这种人，读工科浪费了。”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苏白调侃道，“如果不是我妈要求我有个学历，我连工科都不想读，直接家里蹲了。”
“……别这样，个人前途上的事情，孩子气耍不得。”
“就耍就耍。不是，你谁啊？我们很熟吗？”
想不到那老师居然真的给苏白递了张名片。
数学系，张洋。
“我做的是数据分析相关，主要方向是……”
“主要方向是让研究生们搞一些为了发论文而发论文的、与玩具无异的精巧算法，然后毕业了削尖脑袋挤互联网大厂，工作后的主要内容是围绕着代表了后现代赛博资本主义之邪恶的推荐算法修修补补，致力于让用户看到更多的广告、黑丝、卖黑丝的广告。”
“……”
老师说不出话了。
这孩子……得从娘胎里开始学相声，才能有这么好的口才吧？
课题组里的学生，要是能有这个逼五分之一的嘴皮子，何愁找工作过不了面试？
“所以我并不觉得做数学比做车辆高贵多少。”苏白恶狠狠道，“少瞧不起传统工科了。”
“我没瞧不起……”
“那就行，我去打球了，有缘再会。”
苏白蹦跶着溜了，步伐嚣张得像个可莉。
监考老师感觉自己的灵魂遭遇了室颤。
古人云恃才放旷……大抵如此。
……
其实苏白对自己的专业并没有什么热忱。
但这是夏哥喜欢的专业，所以苏白会维护。
况且，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自身的天赋和条件很好，足够收获很多很多的金钱，却甘愿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苏白觉得他们是值得尊重的，如果全世界都是苏白这样的懒狗，人类也没什么进步空间了。
球场上人不少，苏白随便加了个场子划水，跟几个校职工聊天，偶然间掌握了一个重要信息——
校内有个小市场，平时卖些平价蔬菜，每逢周五有特价的水产卖，鲈鱼是一绝，便宜又好吃。
决定了，周五去整条鲈鱼来，给夏哥蒸了吃，她肯定喜欢。
等到考试时间差不多走完，苏白洗了手，回到信息楼，接夏哥。
夏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一看就是考得不好，苏白知趣地没有耀武扬威，而是问她：“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苏白看了有点心疼，这孩子被数学题虐得都精神恍惚了，惨啊。
回家的路上，夏江月在后座上抱着苏白的腰，抱得很紧，小脸在他背后蹭了蹭。
“大白。”
“嗯？”
“我好笨啊……呜呜……”
苏白有点无奈，这也是夏哥典中典了，被难度极高的试题虐了之后会哭鼻子。
从前苏白有点不懂该怎么安慰她。
但现在他是她的男朋友了，立场和从前不同，于是苏白连忙道：
“没事没事，虽然你笨，但是我聪明啊。”
夏哥哭得更伤心了。
151 寂寥的夜
苏白的本意当然不包含恶意，他的意思是，反正有他在，如果遇上需要那种极其机敏的小聪明才能解决的事情，让他出马就好了。
但夏哥显然没听懂，呜呜地哭着，抱着他锤个没完。
回到家，夏江月钻进卧室了，苏白很懂，现在最好不要去触她的霉头。
打开手机，辅导员小乔发来了一条幸灾乐祸的消息：
“是我乔乔哒：听说你们今年贼难，可以说是高数S+了。”
“苏白本白：啊，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是我乔乔哒：对你来说应该无所谓的。”
“苏白本白：其实是好事儿，期中这么难，期末应该就会适当地放水。”
“是我乔乔哒：……全让你给懂完了。”
苏白又和小乔深入交流了一下，小乔说这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变态题库，直接给大伙干懵了。
而改变题库的原因是，校长说要顺应上面的要求，提升本科教学质量。
“苏白本白：提高教学质量，不应该多招几个讲课靠谱的讲师吗？”
“是我乔乔哒：诶，格局小了。招人要花钱的啊，能用行政指标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花钱？”
苏白恍然大悟，雀食，所谓领导统治术莫过如是，解决一件事情，最佳的方案是处罚，其次是下指标，最次才是花钱。
比如要督促大家努力工作，最好的办法是末位淘汰，最差的办法才是涨工资。
人性啊，真丑陋。
打开社交软件，各种群里都在吐槽高数，唯独那个公众号“拉神今天喷射了吗？”格外清新脱俗。
最后一篇文章是昨天发的，简简单单两个字：
没有
时候已经不早了，苏白赶紧去厨房做夜宵，弄个葱油拌面，再炸点小酥肉吃。
本来以为夏哥还要在屋里苟一会儿，结果苏白连小酥肉都没炸完，夏哥就出现在厨房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夏江月搓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跟苏白道歉。
“……别这么客气好吧，你考差了肯定心里难受。”
“但也不能拿你当出气筒。”
“人总得有个释放情绪的途径。”
“唔。”
于是夏江月开始盘算，如何用不伤害苏白的方式释放情绪。
讲道理，苏白没觉得自己被伤害了，就哭一场锤几下嘛，真无所谓的。
但这个话题还蛮有趣的，延展性极强，苏白就往下接了。
“你可以考虑买个沙袋，再搞一副拳套，生气了就打拳。”苏白顿了顿，“物理意义上的打拳。”
“唔……可以诶。但我力气好小啊，而且打拳要去哪里学？”
“……”
苏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过了几秒钟，夏江月才反应过来，苏白逗她玩呢，于是又挂在他身上挠他了。
嬉闹间，饭做好了。
吃完夜宵，夏江月拉着苏白进屋，她将今天不会做的三道题，凭借记忆写在纸上，让苏白教她做。
每个考生的题都是从题库里随机抽的，这三道题苏白未必做过，但夏江月知道，苏白肯定会。
苏白很是佩服，如果他在考试里遇到不会的题，出考场撒泡尿就忘了，好比他考语文的时候，从来都记不得出现在阅读理解里的带文豪到底抒发了什么彩虹屁。
用了半小时，苏白给夏江月解释清楚了这三道题怎么做。
然后夏江月就心理平衡了，那么奇怪的思路，除了苏白肯定没人想得出来。
讲完题，苏白回屋睡觉，枕头还没捂热呢，夏哥就抱着枕头和被子追过来了。
“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苏白脱口而出：“意思是，和我睡能让你心情变好？”
夏江月憋红了脸，又跑回去了。
这让苏白追悔莫及，造孽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难得同床共枕的机会，唉。
本来觉得没啥，现在感觉，这夜晚，颇有些寂寥了。
……
和高数的折磨比起来，剩下科目的考试都显得平平无奇。
值得一提的是，英语课。
因为任课老师的差别，英语课的期中考试千奇百怪，国内老师喜欢给学生发试卷做，难度基本上是高考plus，把好久没有认真学英语的孩子们折磨的不轻。
外教普遍要仁慈很多，比如苏白他们的英语老师亚当，给了个题目，让每个人准备一段演讲，抽个时间去他办公室逼逼一遍就行。
不要求脱稿。
Apex开黑的时候，苏白好奇地问亚当，这种形式的考试，到底是怎么给分。
“凭感觉。”亚当给了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回答，“哦，当然，你和你的女朋友，还有李，我肯定会给高分的。”
“够哥们！”苏白很高兴，“今晚你随便送。”
李浩然嘴角抽搐，亚当送人头，真正承担压力的是他这个大腿。
不过，为了英语课的分数，这一切是值得的。
第八周周末，期中考试结束了，孩子们松了口气，纷纷用自己的方式放松。
在苏白的心理建设工作下，夏江月不怎么慌，气定神闲地继续她的钢琴老师兼职。
教小孩子弹钢琴，起初只是为了和苏白同居的借口，想不到收了陆小可这么好玩的学生。
陆小可今天特别高兴，说学校里下了通知，原则上不允许除艺术类之外的补课，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发呆和睡觉了。
“小心睡成猪了。”苏白吓唬道，“你知道猪为什么笨吗？就是因为睡觉太多。”
“才不对，妈妈说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变聪明。”
“那你觉得，你妈妈聪明吗？”
这个问题让年幼的陆小可陷入了呆滞，她资历尚欠，对于苏白式的诡辩缺乏抵抗力。
夏江月拿着个包裹过来，递给苏白：“放在门口的快递……你的吗？”
“啊，我的。”
苏白扫了眼包装，飞快地接过来，拿着快递钻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陆小可看了眼夏江月，满脸疑惑：“夏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咱们开始吧。”
“好哦！”
虽然假装无事发生，但那快递袋子上印有品牌的logo，夏江月知道那是什么。
一家……很不要脸的，女装网店。
陆羽宁推给她的，说是能增进小情侣间的感情，夏江月怒斥了她一顿，回头就把店铺给收藏了。
没办法，苏白这家伙太不主动，得她想办法勾引才行。
想不到苏白居然买了那家店的东西，难道说……
夏江月陷入沉思。
152 苏白的衣品
教陆小可弹琴的第二节课，夏江月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苏白买的那玩意。
陆小可察觉到了夏江月的异常，却没有问，因为她已经问过了，夏老师说身体没有不舒服，那肯定就是有别的原因。
人总有不愿意透露的原因，陆小可在学校的时候，每当想玩游戏了，就会走神，老师叫她背课文，她背不出来，总不能告诉老师真相吧，不然肯定会被老师批评，还会被老师嘲讽，说她父母没文化，花钱让她来上这个高档的小学，是花钱找罪受。
陆小可并不在乎被批评，但她觉得自己的父母是无辜的，他们很努力，给她买很多好吃的，还送她来夏老师这边学琴。
话说回来，陆小可逐渐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学琴了，虽然尚在入门阶段，但就是觉得很欢乐，夏老师对她很耐心，夏老师的身上有种神奇的亲和力。
浑浑噩噩地讲完课，夏江月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将这个偶然发现的秘密，讲给陆羽宁听。
陆羽宁无疑是个很可靠的闺蜜，尽管看起来不太聪明。
对于这件事，她给出了一个颇有见地的猜测，她觉得，苏白会利用考试的赌约，强迫夏江月穿上他买的东西。
“不会吧，他……”夏江月难以置信，“他会那么主动吗？”
“打赌，多好的机会啊，苏白虽然很怂，给个借口，好歹还是能操作的，当时不也是他主动吻的你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夏江月咿咿呀呀了半天，听得陆羽宁痴痴地笑，点破道：“我的月月啊，想笑，就笑出来吧。”
“才没有！”夏江月连忙狡辩，“说得我跟不正经的女人似的。”
“这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如果真的很爱，人总是会奋不顾身的。”
“唔。”
转念一想，她其实还远远没有到奋不顾身的程度，很多时候会不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脸皮薄性格黏糊是缺点，可认识到缺点是一方面，改就是另一方面。
好比在学习方面，许多人信奉一条铁律：绝大多数人的努力，根本谈不上拼天赋的程度。
这句话乍一看正确的很，其实纯属放屁，努力程度拉满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情况，如果你要求自己的孩子每天十小时精力集中死磕学习，不妨问问你自己，在公司的时候有多少个小时能保持全力的专注。
努力也是一种天分啊。
再者说，就算只有60%或者40%的努力，天赋也会对你的成绩起到明显的影响，而那个说法就好像在说，只有当努力度达到某一阈值时，名为“天赋”的影响因子才会起作用。
扯淡吧，搁这打相位猛冲呢？
不过夏江月的心态是偏向阳光的，思索良久，她决定尝试超越自我，跑到了苏白卧室，打算给个暗示，告诉他，不管买了什么，她都愿意穿给他看，只要……只要他喜欢就行。
可当她站在苏白面前，夏江月顿时气短，揪着他的睡衣墨迹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想要新衣服了。”
啊啊啊！
完全没有表达出应该表达的意思啊！
在之前苏白已经将那条有趣黑丝藏好，包装销毁，刚才苏白看了会儿电影，犯罪题材的，贼刺激，已经差不多把有趣黑丝的事情给忘干净了。
乍一听夏哥的话，根本没往别处想，脱口而出：“那我们去买衣服吧，正好出去吃个晚饭，吃完了逛街买衣服。”
苏白有些兴奋，在一起之后，他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表达失败的夏江月，暗地里瘪了瘪嘴，感慨自己的没用。
索性误打误撞的结果也是蛮好的，她觉得自己目前持有的大多数衣服都土了点，这一点在来到宁海之后更加凸显，宁海虽然不是什么超一线时尚大都市，姑且也是沿海省份，比他们的老家发达得多。
诚实地讲，和那俩很会穿搭的舍友比起来，夏江月显得像个初中生。
好歹苏白的衣品比夏哥更加灾难，就不显得违和。
关于出门吃饭，苏白一向的观点是，要吃那种在家里不方便弄的。
两人肩并肩在手机上看附近的商家，很快就决定了，去吃一顿石锅鱼。
夏江月本来有点想吃烤肉，但吃完烤肉身上会有臭味，等下还要试衣服呢，不妥。
……
这是第八周的周末，并非什么法定节假日，但校园里的气氛比放假要欢乐的多，尤其是大一的孩子们，毕竟期中考试搞定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
喜欢打游戏的玩个通宵，喜欢运动的出去耍够了回来睡觉。
在如此气氛之中，孔非立悲哀地发现，他，好像没什么称得上是爱好的东西。
又不甘心考试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平淡度过，于是孔非立鼓起勇气，约黄雨薇出来玩。
上次她说要来宁海理工大逛校园，孔非立就问她今晚想不想逛，她说晚上逛没意思，还是逛街吧。
约会地点定在了南门的商圈。
其实孔非立更想去东门那边，毕竟那里的小店都以物美价廉著称，一份单人小烤鱼套餐二十多，两人也不过五十多块，而在南门的商场里，随便一条烤鱼就要一百多。
但是，妹子说要去南门，孔非立也不好意思提出反对意见，刷了个牙，拾掇拾掇自己，就去了。
除了国庆假期回家时表哥给他弄的日系氛围潮牌之外，他还披了件外套。
入秋之后，宁海的天气逐渐有些冷了。
进了商场，打一见面，黄雨薇的眼神就奇怪起来：“你怎么穿衬衫配运动外套啊？”
“啊？”孔非立愣了一下，“这不是运动外套。”
“哎呀，不要纠结定义，在我这里款式比较呆的都是运动外套。”黄雨薇摆摆手，“你快把它给脱了，反正商场里也不冷。”
“好吧。”
孔非立乖乖脱掉外套，拿在手里。
黄雨薇这才满意，虽然孔非立只是她养的一条鱼，但若是和丑鱼走在一起，也是会掉价的。
她带着孔非立往选好的店铺走，经过拐角，迎面走来一只苏白。
高大的身板，穿着超大码的暗红色格子衬衫，外面是那件很有名的、胸前写着“中国”俩字儿的绿色运动服。
这衣品说实话还不如孔非立。
黄雨薇刚想吐槽点什么，看到苏白的脸之后，顿时就悄然无声了。
啊……
果然，只要足够帅，衬衫外面套运动外套，也是可以的。
153 喜不喜欢，看眼神就知道了。
孔非立看见了苏白，顿时有些尴尬，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尴尬，也许是因为虽为舍友、却交集甚少的缘故。
苏白倒是大方地打了招呼，带着夏哥往石锅鱼的店那边走，走着走着忽然问：“你们也来吃鱼？”
“是呀。”黄雨薇应了一声，问孔非立，“你的朋友？”
“舍友。”
“哦哦……你好你好，我和非立是老乡。”
“真巧。”
说完真巧，苏白就懒得搭理他们了，也没有礼节性地邀请他们拼桌一起吃。
他觉得孔非立脑子有大病，对于这种没什么交情又脑子有大病的舍友，保持最基本的礼节就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进了店，苏白选了个靠里的位置，很安静。
刚一落座，夏江月就凑到苏白耳边小声说：“那个女生，对你有想法。”
“？”
“她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你看。”
看着夏江月如临大敌的嘴脸，苏白绷不住了：“不是，我是内什么行走的荷尔蒙对吧，路上随便碰上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生都想睡我？”
这说法有些露骨，给夏江月噎了一下：“唔……你，哼，你别把女生想得太纯洁了，女生看见帅哥也起歹意的。”
“那你呢？”
“……”
这人可真不会聊天！
夏江月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埋着脸，小脑袋在苏白胸口顶了一会儿。
记得小时候他俩就喜欢玩顶牛游戏，天灵盖对着天灵盖，比谁力气大，苏白总是让着她，装作很用力的样子，然后惜败。
老演员了。
事到如今，再玩这个显然太幼稚了，别说苏白怎么想，夏江月自己都绷不住，但在他怀里顶一顶还是没问题的。
在他的怀里就可以永远做他的宝宝啦。
实际上这一桌和孔非立那一桌坐得并不太远，至少能看清楚苏白这边发生了什么。
孔非立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这俩人跟在学校里一个德行，腻歪的要命。
话说回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啊，青梅竹马不应该是那种淡淡的恋爱吗？为什么苏白和夏哥总像是昨晚刚一见钟情似的？
他不能理解。
“你舍友好帅啊。”黄雨薇忽然来了一句。
这也是孔非立不能理解的地方，拜托，明明是和他出来玩，居然当面夸别的男生帅，如果性别互换的话，肯定有人要生气了。
“还好吧。”
“唉，果然优秀的男生都早早地被预定了。”
意思是我不优秀吗？
孔非立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害，确实，苏白游戏玩的挺好，还天天跟同学去打球。”
“篮球吗？他还会打篮球啊，哇。”
“……”
瞅着黄雨薇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孔非立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参差不齐。
一个沉迷娱乐的男生，仅仅因为长得帅，就会被欣赏。
孔非立坚持出寝室上自习，那么的努力，每天发朋友圈，都没有得到过黄雨薇的夸赞。
看来，也只是个幼稚的女大学生而已，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潜力股。
小孔同学的撇嘴被黄雨薇尽收眼底，她不禁暗暗发笑，这家伙的反应真是完全不出所料。
养鱼这件事，需要测试鱼的耐性，比如黄雨薇在孔非立面前夸奖别的男孩子，这显然会让孔非立不悦，但孔非立没有发作，就连不高兴的情绪也努力掩盖，这种男生在感情里往往逆来顺受，是完美的PUA对象。
至于苏白，黄雨薇猜测这应该是个家境极好的帅哥，虽然他穿得很随意，甚至可以说是地狱级别的衣品，但他手上那块表非常贵，黄雨薇这一身衣服和包包，加起来都顶不上那块表。
哎呀，果然，名牌大学的人脉，质量就是高。
两桌基本上是同时点的菜，锅底和鱼也是同时上。
黄雨薇给孔非立夹了一块鱼，去拿小料的时候，“不小心”跟他蹭了蹭手，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孔非立的不悦一扫而空。
哎呀，真乖。
夏江月嘎嘎吃鱼，吃得很欢脱，石锅鱼这种做饭，在保持鱼肉鲜美的同时，融入了层次丰富的锅底味道，再弄点蘸料，真的香。
就是有点贵，锅底加鱼加蔬菜拼盘加米饭，套餐卖198，夏江月平时有注意苏白买菜的价格，198都够他们吃好久了。
“出来吃饭就不要在乎什么性价比了……肯定不如在家做，非要算的话，一条七八两的冰鲜鲈鱼，十块都不到。”
“唔，也是。”
“反正咱们也不缺钱。”
夏江月想了想，江春梅每月给她的生活费，偶尔出来吃一顿还真没什么压力，只能说，跟苏白一起过日子，总会沾染他的习气，比如省钱。
注意力从价格上挪开，夏江月又去关注那俩人了，看了一会儿，神秘兮兮地跟苏白分享：“那个女生，好茶。”
“啊？”苏白咬了一口炸得酥酥的鱼皮，“这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和年轻女孩子接触多的话，又恰好是她们的倾听者，你会发现，女孩子有一套独特的鉴茶理论，同样的情况，在男生尚且毫无知觉的时候，就能一口咬定某人是绿茶。
这似乎是种独特的性别优势，好比谈起篮球，比赛直播看上几分钟，男生很容易看出谁在凯瑞谁在坑，女生往往只会觉得，这些黑人长得都好像啊，你是怎么区分他们的呀？
关于黄雨薇为什么茶，夏江月的解释是，她明明不喜欢孔非立，却好像总是若即若离地勾引他。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苏白不太懂，“能跟孔非立这种人出来约会，高低得有点好感吧。”
“喜不喜欢，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了。眼神做不了假。”
夏江月笃定地说着，像个懂哥。
于是苏白半开玩笑地问：“那你看我的眼神，能看出喜欢吗？”
夏江月被苏白直勾勾地看着，有点遭不住，低下头嘟哝道：“我能看出你想干坏事。”
“这都被你发现了，嘿嘿。”
“不许瞎想。”
瞎想那么多，又不敢做，真是急死人了。
夏江月挠了他几下，然后继续吃鱼。
这家伙……越来越像猫猫了啊。
如此想着，苏白挠了挠她的下巴。
154 夏哥暖暖
苏必成在京城的家里养了一只猫，美短，很活泼好动的那种，平时都是保姆阿姨在照顾，如若苏白放假了去那边玩，就是苏白照顾。
他发现，在猫猫进食的时候挠它的下巴，猫猫会眯起眼睛，脖子往前伸，一副很享受很安逸的样子。
于是苏白尝试性地给夏哥挠了几下，夏哥吞下鱼肉，等着大眼睛茫然地望着苏白。
哎呀。
这只猫猫更可爱。
不仅是孔非立，黄雨薇也被那桌吸引了注意力，余光观察，越看越气。
优质男生怎么都被那种小女孩拿下了？
那姑娘有一米六？
而且长得也太幼了……黄雨薇甚至怀疑，她到底成年了吗？
索性，问过孔非立之后，她得知夏哥也是孔非立的同班同学，而且那俩人属于严格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说起青梅竹马，孔非立的表情里显露出明显的羡慕，倒是黄雨薇笑出了声：“青梅竹马怎么啦，认识好多年又谈了好多年的感情，最后没能修成正果的，很多呐。”
“也是。”
“小孩子的感情，很不稳定的，三观都没成熟呢，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吗？更别说还有大学毕业、走上社会这一道坎，女生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往往都会嫌弃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加把劲啊！男生要趁着大学的时候赶快努力哦。”
黄雨薇拍拍孔非立的肩膀，眼神有些暧昧，晃得孔非立晕乎乎的，他想，黄雨薇这种想法才成熟吧，不像他在学校里碰见的那些，表白墙上整天都有女生征友的，张嘴就要求一米八，高高瘦瘦的小哥哥，风趣幽默……这些有什么用啊，进了社会的话，还是钱重要。
雄厚的经济实力才能提供最核心的吸引力，当然，女生不能单纯冲着他的钱来，也得欣赏他这个人。这便是孔非立的恋爱观。
吃完饭，路过抓娃娃机，黄雨薇说要抓娃娃，孔非立扫码买了二十块的，讲真，他觉得抓娃娃蠢爆了，但二十块钱能哄女孩子开心的话，性价比绝对算高了。
比石锅鱼划算。
与此同时，苏白和夏哥已经进了服装店。
正经的女装，价格可以很离谱，夏江月对牌子没什么要求，但既然要买好看的、让她显得不那么幼稚的，太便宜肯定够呛。
江春梅很阔绰，听说她要买衣服，直接给她打了一万，夏江月自忖花不掉那么多，她觉得几百块一件的衣服就很奢侈了。
以前都是和苏白一起，等到购物节打折，在网店里批量买，一般两季的新衣服，小几百就能买全。
那种往往谈不上什么设计感，上身效果全看运气，偶尔超神偶尔超鬼，当时的夏哥专注于学习，并不在意，现在可不一样。
“请帮我挑一套……现在穿的，显成熟一点的。”
“好的。”导购打量着夏江月，眉眼含笑，“小姑娘还挺有想法呀……初几了？”
“啊？”
“初中几年级啦？”
“……大一。”
“……”
导购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挑衣服去了。
苏白狂笑，被夏江月的魔爪修理了一顿，他感觉很冤枉：“不是，你被认成初中生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这又不是坏事，你看有多少女明星为了少女感往脸上打针呢，你还不满意。”
“不打扮的成熟点，总感觉他们都欺负我。”夏江月闷闷不乐。
“谁欺负你？他们是谁？”苏白突然凶恶。
“就是，那些，觊觎你的女人。”
“……”
自从读了大学，夏江月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气场，她确实是气场很弱的女孩子，虽然足够漂亮，却总是一副柔弱可欺的嘴脸。
有些漂亮姑娘，不分年龄，散发出不好惹的气息，比如欣爷，比如林悠悠，比如教苏白散打的那个李青青……哦，那个姐姐是白阿姨的保镖，那个不算。
苏白觉得夏哥完全是想多了。
弱气是由内而外的，并非穿什么能够改变。
就算穿上中世纪女骑士的铠甲，夏哥依然像是会被敌人一枪挑落马下的样子。
果然，连续试了几套，效果都不尽如人意，总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既视感。
“罢了，还是换个风格吧。”苏白问导购，“请问童装在哪一层？”
“？”夏江月对着镜子里身后的苏白龇牙咧嘴，“我不要穿童装！”
“开玩笑的。给她找一套简单清新点的，谢谢。”
最终夏江月还是顺应了以往的风格，花了两千多，算是买了一套半。
瞅着她有点小郁闷，苏白安慰说：“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呀，我很喜欢。”
“真的吗？”
“真的啊，故作成熟有什么意思，简单一点才好。”
夏江月小脸发烫，嗯，一定是刚才的试衣间里太热了。
苏白没有察觉到，他在回味刚才的经历，小时候觉得陪女人买衣服很麻烦，真正体验过才知道，其实很好玩的，像是在玩夏哥暖暖。
……
周一。
早上七点多，小乔就被欣爷喊到了茶水间。
小乔意外地不是很憔悴，昨晚他忙着帮导师改基金申报的文件，大概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在实验室里写，写着写着就趴在键盘上睡着了。
醒了之后去洗手间刷了个牙，正好欣爷就来找他了。
“你在实验室还有牙刷啊？”刘欣惊了。
“某宝买的酒店一次性套装，我批发了不少，塞了半抽屉，干净又卫生。”小乔莫名地得意，“你要吗？我把链接分享给你。”
“才不要。睡在实验室，一醒来就能看到刘新建，晦气。”
小乔默然，欣爷和new宝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和的那种，欣爷性子刚烈，new宝固执心黑，最终结果大概是欣爷妥协，毕竟new宝虽然这几年没落了，但也是大学阀一枚，刘欣一个博一的学生，咋跟他抗衡呢。
“好吧，言归正传。叫我来是看孩子们的期中成绩吧？”
“对。”刘欣掀开笔记本屏幕，“统计表教务已经发我邮箱了，我还没看，等着你一起看。”
当了俩月辅导员，刘欣的逆天程度有所缓解，至少知道凡事找小乔问问意见了，这证明她意识到了自身的局限性，当然，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说出来就是了。
打开亦可赛尔文件，默认的第一个表单是按照加权总成绩的排名，排名第一的，赫然是苏白。
刘欣当时就傻掉了。
小乔看了一眼后面的成绩，也傻掉了。
155 猫猫都是这样的
对于苏白的成绩，小乔是有所预估的，虽然他看起来每天吊儿郎当的不学习，不是在操场玩球，就是在玩游戏，或者在玩夏哥，总之除了正事儿啥都干。
可实际上，苏白的学习效率极高，他从来不去自习场所上自习，但他拉完屎杵在梯子旁边活动腿的时间，大概就能把某个科目一周讲的内容给整明白，反观那几个喜欢抱团上自习的，小乔心理阴暗地揣摩，他们大概在自习室玩手机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多，更何况还要算上路途来回浪费的时间。
总之小乔很看好苏白。
但期中所有科目都是满分，就有点离谱了。
“该不会，录错了吧？”
“欣爷，别这样。”小乔连忙道，“你这副嘴脸，就像三流玄幻漫画里被主角打脸的脑残反派……”
“……也是。”欣爷瞪大了眼睛，又把苏白的成绩看了一遍，“我听说这次高数只有一个满分，难道说……”
“没错，是他是他就是他。”小乔点点头，“虽然但是，更离谱的不是英语吗？英语还能给100的？”
欣爷读本科的时候，无疑是卷王中的卷王，但凡是老师布置下来的、与得分有关的任务，必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完成，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尝试过英语拿满分，英语考试总有些主观成分。
太怪。
然后他们继续往下看成绩单。
第二名李浩然，第三名牛富贵，第四名夏江月……
“你妈的，苏白是外星来的硅基知识生物吗？还用神圣的卡拉给他的人类朋友们传功是吧？”小乔绷不住了，“不对，他们417还有个人……叫啥来着？”
“忘了。”欣爷也没想起来，“反正前十里应该没有。”
这成绩单是非常毁三观的，成功地冲击到了欣爷的认知，3班的事情她管的不多，因为苏白这个班长对她阳奉阴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但她依稀知道，有几个人坚持上自习，上课也是全勤，学习态度极其端正，却被以苏白为首的反动集团狠狠得打了个响亮的耳光。
对不起，天赋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在欣爷拿到成绩单的同时，教务已经把信息挂到网络课堂上去了，每位同学登陆自己的账户即可查看。
汽车系的教务习惯于早上办事，因为教务的老师都是系里老教授们的家属，年纪都不小了，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早上睡不着，睡不着就干脆起来把工作给做了，这样白天就可以泡茶聊天摸鱼。
倒是很受学生们好评，毕竟这年头，能够在你起床之前就把工作搞定的教务，真不好找了。
一般都是能拖就拖的。
一大早，苏白就看见班级群里有人嚷嚷，期中出成绩了。
点进去一看，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原来我这么吊的吗？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顿时兴奋起来，贼兮兮地锁好卧室门，把之前藏好的有趣丝袜翻出来。
说是丝袜，其实是一个套装：油面的黑丝裤袜，搭配兔女郎上装。
实际上并不暴露，只是很凸显身材曲线，当时下单的时候，苏白寻思着，借着赌约，夏哥应该能接受，事到临头，却又犯了难。
对她来说，好像还是太羞耻了。
要不光让她穿裤袜得了，上面穿什么都行，已经够刺激了！
苏白盘算结束，刚将东西塞好，门给敲响了。
“成绩出了。”夏江月绷着脸，“你看到了？”
“啊……看了。”
“你怎么样？”
“肯定不会比你低。”苏白说了一句废话。
夏江月钻进苏白屋里，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当时整个人就……差点笑出了声。
她的成绩比想象中好，高数有十几分的题没做，但其他的都做对了。
其他科目都没出什么问题。
这让夏江月心头一紧，万一苏白粗心做错几道题，她岂不是……分数比苏白高？
那还怎么让苏白对她提要求呢？
瞅着夏哥纠结的表情，苏白寻思着是不是被他刺激到了，连忙宽慰道：“咳咳，其实我们差得也不多嘛……”
夏江月连忙打断：“不能算了！”
“啊？什么不能算了？”
“赌约，你要求我做一件事，必须要履行的。”
沉默。
“呃，其实我没想说算了。”
砰！
夏江月一个激灵，捂着脸往自己屋里逃。
路上还撞了墙。
“发什么神经呢……”苏白凑过去敲门，“没撞坏吧？疼吗？要给你涂点药吗？”
“不用！你，你做完早饭再叫我。”
“哦。”
也懒得想咋回事了，夏江月这家伙小心思多，鬼知道又在揣摩什么，反正没什么危害，让她自己纠结去吧。
猫猫都是这样的。
……
夏江月后悔莫及。
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明明是打赌输了，为什么表现地如此猴急，仿佛期待着苏白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好吧，实际上确实是期待的，但她才不要表现出来，否则苏白肯定会笑话她。
哼。
吃过早饭，两人使用大电驴前往课堂。
大学老师一般都懒得讲试卷，全靠你自己参悟，教他们高数的赵一兵老师姑且算是良心，宣布这周的习题课会嘱托助教讲一下试卷。
每个人机考时候拿到的题略有差别，但题库是固定的，赵老师的意思是让助教把题库讲一遍。
教室里顿时充斥着感恩的氛围，大伙儿的心情都得到了舒缓，开心起来。
除了助教。
“焯！”
旁边的李浩然丢下笔，有点生气：“我回忆了一下，最后一道填空，中间算的时候少了个负号，不然爸爸也是满分了。”
“这就是天意啊，傻儿子。”苏白非常的嘚瑟，“血统压制懂不懂？”
“你们数学都好厉害啊。”尽管已经接纳了相对比较笨的自我，夏江月还是觉得好神奇，“那种题居然都有思路。”
“啊……其实还好。”李浩然不是很习惯被美少女夸赞，疯狂挠头，“为了最后一题，我在机房里墨迹了五十分钟，结果还做错了，你妈的。大哥呢？”
大哥笑得很憨厚：“没做，直接交卷走了。”
“……”
该说，还是大哥比较豁达。
也许这就是年长几岁带来的效应，面对苛刻的刁难，挥斥方遒的书生往往会尝试挑战。
社会人选择直接润。
156 今天夏哥不在家！
读过理工科大学的，或多或少会明白这个道理。
喜欢的女生也许会骗你，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数学考试大都带着选拔的性质，尤其是承袭苏式教育的国内，题目重技巧，对于拥有强悍数学直觉的人而言，如鱼得水。
反之，数学直觉差的人，做题像坐牢。
当然，依靠刷题也能提升分数，但提升的效果很有限，另外，大伙刷题的下功夫程度，和高中也是没法比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坐在第三排的孔非立，回头看了眼后面，417三巨头谈笑风生，似乎都考得很好。
他还没来得及跟平时一起自****们交流成绩，打算中午回寝室问问，但不管怎么说，他本人这次是铁定的翻车了。
孔非立万万没想到，他的成绩居然排在后一半！
这也太离谱了，难道整个汽车系大一，超过半数的人，学习比他好？
怎么可能。
尤其让孔非立破防的是，部分同学发了朋友圈，他们比较豁达，毫不掩饰自己的分数情况。
就连李浩东那个每天只知道买鞋和找老胡单挑的肌肉脑子，居然都在前50%！
按照汽车系的历史经验，成绩排名在前25%才有机会保研，刚入学的时候孔非立可是以此为目标的，结果期中考试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孔非立的世界变成了灰色，连给黄雨薇的朋友圈点赞的心情都莫得了。
浑浑噩噩地混过了上午的课，中午在食堂吃了一份毛血旺，孔非立的元气恢复了一点，回到寝室，他火速前往隔壁房间。
隔壁四个人都在。
“你们，怎么样？”
“还行。勉强混住了，三十来名吧，跟他们比不了。”
回答他的是一位身材矮小、脸很圆的男生，因为外形的缘故，大伙平时都喜欢叫他波比。
但今天的波比，像个来自异世界的情报商人，朝着孔非立挤眉弄眼：“我问了一圈，除了隔壁那三个街溜子，大多数人的成绩都掌握了。咱们班，还是有点东西的。”
“怎么说？”
“系里一百来号人，咱们班的基本都排在第十名到第四十名这个分段，总评肯定是咱们班最好了。不过，前十很少，最牛逼的是阳哥，阳神第九，高数考了八十多，太强了。”
阳神是这个学习狂魔宿舍的领袖、灯塔、指路人、精神图腾……总之就是头号人物了，是个来自东北的精神小伙，高且瘦，长得精神，但不太爱说话，听见别人讨论他，也只是探头笑了笑，然后又坐在床上看书了。
“所以你咋样啊？”波比话锋一转，突然问。
“我，哈哈，也就那样吧。”孔非立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根据波比的情报，孔非立这是要垫底了，所以……为了面子，还是不说了。
“好吧，对了，你知道你舍友都啥水平吗？我感觉，咱们这个成绩，申请个优良学风班不成问题，就是怕被他们仨拖后腿。”
“是啊是啊，苏白还是班长呢，他整天啥都不管的，都未必有心思申请。”
“你有空跟他们说一下吧，孔神。”
孔非立应付了几句就回去睡午觉了，顿感有些讽刺。
还孔神呢，呵呵。
这也是理工科学生圈子里的一个诡异现象，尤其是好学生之间，习惯以“x神”相称，阴阳怪气指数拉满。
大抵是年轻气盛的小学霸们互相之间都不服气，从小接受的礼义廉耻教育又让他们无法直接贬低对方，就只能阴阳怪气。
根据史料推测，阴阳怪气是古代文人的核心技能，譬如江南的东林党，所以，这波四舍五入相当于弘扬传统文化了。
回到自己的铺位，孔非立发现三巨头都已经躺在床上了，大哥又在对着玄幻小白文傻笑，苏白和李浩然又在讨论奇怪的问题。
然后当讨论进入奇怪的领域是，大哥会陡然发表一些逆天言论。
自打入学以来，他们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时光在417仿佛是粘稠地流动着。
孔非立纠结了半晌，鼓起勇气准备问问苏白考成什么鬼样子了，嘴还没张开，就听见苏白捧起手机怪叫一声。
“啊！”
“焯，儿子发什么神经？”李浩然给吓了一跳。
“下午的课不上了，老师有事。”
苏白的表情高兴地跟中了彩票似的。
“美哉！”李浩然同样笑逐颜开，“下午我把单子打完，晚上带亚当上分。”
“妥了。”
和夏哥商量了一番，苏白决定下午去跟老胡他们打球，正好打完了回家做晚饭。
女生寝室里，夏江月放下手机，整个人都很兴奋的样子，快速爬下床穿好衣服。
“呜哇……怎么回事，你不睡午觉啦？”陆羽宁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问。
“下午的课停了，我回家睡。”
“哦哦，好。”
另外俩女生只是瞧了她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在床上小声聊天，她们没有选夏哥选的那节机械制图，因为那个中年秃顶男老师看着就下头，所以选了个女老师的，想不到那女老师比中年秃顶男士还变态，作业布置得贼多，她们画不好还会骂人，说真的有点后悔。
夏江月从寝室赶回家，进入苏白的卧室。
深呼吸，调整情绪。
苏白下午要去打球，也就是说，整个下午，都是她的机会。
她想要找到苏白买的那个……不要脸的衣服。
没办法，实在是好奇，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痒得很。
夏江月环视房间，像个机智的女主人。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了罩着防尘布的挂式空调。
苏白藏东西突出一个针对，如果要防的是她，那么，针对的点肯定是个子矮。
夏江月踩在床上，伸手踮脚，根本够不到。
于是她搬了个行李箱来，垫着一块备用床单，踩在行李箱上，一把将防尘罩拽了下来。
随着掉下来的，还有一袋塑料包装。
打开，怀着忐忑的心情拿出来，夏江月瞪圆了眼睛。
这这这……大白真不要脸！
她一边唾骂着苏白，一边将衣服放在身前比划。
穿这个，肯定会很……很讨他喜欢吧。
哼。
夏江月凑近嗅了嗅，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确认衣服洗过了，嗯，可以直接穿，那就试穿一下吧。
反正苏白整个下午都不在，提前试穿的话，到时候心理障碍还能减小一点。
……
停好大电驴，苏白走进电梯，心里盘算着，下午到底该干点啥好。
原本想跟老胡打球的，结果老胡突然发神经，要去参加什么志愿者活动，苏白想了想，干脆先回家了。
夏哥说她下午跟陆羽宁玩，意味着整个下午，她都不在家。
进一步意味着……
苏白可以洗完澡裸奔了！
157 她在心上人的怀里浅笑
自从和夏哥同居之后，好事当然发生了很多，总体而言，相比起住在宿舍，苏白更喜欢目前的状态，有种小两口过日子的感觉。
唯一的缺憾就是洗完澡不能裸奔。
苏白也不晓得这项癖好来源于何处，但就是很爽，苏白向来是喜欢遵从本心的，不喜欢欺骗自己。
洗澡结束，擦干净身体，苏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奔卧室。
裸奔第一步。
雀氏纸尿裤……不对。
在床上滚一圈！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的裸奔大计，居然在第一步就胎死腹中了。
开门，一只身着黑丝兔女郎套装的夏哥，正对着镜子……呃，这个词有些轻浮，但在那一刻，苏白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确实是“搔首弄姿”四个字。
然后她僵硬地扭过头，盯着苏白看。
看得苏白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许久的沉默后，苏白逐渐张大的嘴巴里，吐出了感叹意味十足的两个字：“哇哦。”
“……”
夏江月捂着脸往外跑，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了个平地摔，还好跌进了苏白的怀里……不对，这哪里好了？不好！
咬咬牙，夏江月又跑回苏白的卧室，发挥她的传统艺能。
钻被子变猫猫虫。
而且是不露头的猫猫虫。
趁此机会，苏白连忙背过身去，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急急忙忙往身上套。
窸窸窣窣间。
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来。
又光速伸回去。
夏江月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出了问题。
居然萌生出了从苏白卧室里翻出衣服来试一下的念头……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更离谱的是，与这种状态的苏白撞见后，还下意识地偷看他的身体。
完蛋了。
她感觉很悲凉，已经完全是苏白的形状了，整个脑子都似乎被苏白腐蚀掉了。
“咳咳……啊呀呀，你怎么回来了呢，也不跟我说一声。”
“唔。”
“唔是怎么个意思？”
“唔！”
苏白摸不着头脑，于是尝试退场，走到门口，却被夏哥叫住。
“回来！”
“呃呃，回来做什么？”
“你先坐下，坐在电脑椅上。”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苏白也摸不准她是什么状态，索性就先坐吧。
毕竟，电脑椅也挺舒服的……不对，我他喵的在想什么……
苏白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混乱了，也许是夏哥的兔女郎皮肤冲击力太大，让血液集中在了躯干与下肢交接处附近，脑子缺血，缺血意味着缺氧，缺氧意味着细胞运行的效率变低，所以脑子乱了。
逻辑严谨，没毛病。
在苏白盘逻辑的时候，夏江月的小脑袋磨磨唧唧地伸出来，细腻的肌肤子在发烫。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衣服。”夏江月顿了顿，面露羞恼，“你买来不就是想给我穿的吗？想让我打赌输了穿。”
“……确实。”
“满意了吧？”
苏白呆滞了一会儿，忽然嘿嘿嘿地傻笑起来：“不满意，就看了一眼，还没看够呢。”
“……不给你看！”
“哎呀，你穿都穿了……”
“就不给你看！已经看过了。”夏江月说着，将裹着身子的薄被缠紧，好像苏白会突然冲过来扒开似的。
苏白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他对夏江月总是很温柔的。
话说回来，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夏哥居然会主动穿，实在是意外之喜，比起洗完澡裸奔的机会，更加令人心情愉悦。
所以他当然不急啦，好女孩都像猫儿，夏江月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猫猫，面对猫猫要有耐心。
于是苏白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那你换个地方躺啊，我要睡午觉了。”
“……”
夏江月显然没料到这一招，她才不要动弹，一起来苏白肯定会耍流氓的，这家伙最坏了。
“我，我也困了，你先去别的地方睡。”
“好啊，那我去你床上睡咯，嘿嘿嘿……”
苏白的笑声过于魔性，让夏江月顿时产生了许许多多不好的联想。
瞅着苏白脚步欢快地跑出去，她一个激灵，抛弃猫猫虫模式，追了出去。
然后被苏白反身抱在怀里。
那一刻，夏江月的心头咯噔一下。
不好。
上当了！
……
尽管努力挣扎过，夏江月的力气相比苏白来说还是太小了，最终只得任他摆布。
苏白将她侧身摆在床上，自己也躺下，从背后圈住她，伸了一条胳膊让她枕着，然后俩人盖一条被子。
“你怕羞我就不看嘛，贴贴就好了。”
“嗯哼……”
夏江月有气无力地应着，她能感觉到，苏白的左手放在她的腰间，似乎蠢蠢欲动，却又规矩得很。
哎呀。
好喜欢被他这样抱着，夏江月跟着陆羽宁看过一些帖子，两人现在这样子，是很经典的情侣睡姿，女孩子被男孩子从身后圈住，安全感十足。
尤其是苏白很大只，她又很小只，而且苏白的身上很暖和，时间临近十一月，天气微凉，苏白简直是最好的电热毯。
少女闭着眼睛，安静地享受着，心里忽然产生了后悔的想法，为什么最近才和他在一起呢，如果很早之前就能让苏白这样抱着，夏江月觉得，自己的体质说不定都会变好，说不准就没这么怕冷了。
苏白也没有说话，享受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和柔软的触感，过了不久，他发现夏江月睡着了。
老实说，他也很想这样睡一觉，并没有什么趁着夏哥睡着了探索禁地的想法，没必要，这种事得她醒着的时候来，宝宝害羞的模样最可爱啦。
但客观上来说，苏白这一觉是很难睡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硬是睡不着。
唉。
……
醒来的时候，夏江月迷迷糊糊地滚了几下，意识逐渐清醒后，忽然发现苏白不见了。
对啊，她是被苏白圈在怀里睡的……想到这，她忽然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连续大声喊了几次他的名字。
“来咯来咯……咋了？”
苏白推开门，略着急，因为她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苏白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没咋，就是……”
夏江月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苏白揣摩了一会儿，就去床上抱她了。
“喜欢这样子，对嘛？”
“不对。我不喜欢，是你喜欢。”
“啊对对对。”
“……哼。”
午后的阳光在她的发梢流淌。
她在心上人的怀里甜甜地笑。
158 善垂钓者
在天气开始明显变冷的时候，经历过期中考试的萌新们，生活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初来乍到的新鲜感已然过去，课程也进入内容密集、难度曲线变陡的时期，再加上天冷，简直是三重debuff。
当然，这一切对于417三巨头而言没有任何影响，日子照旧，颓废照常，只是李浩然隐约间察觉到，苏白最近干着啥事儿突然傻笑的频率越来越高，不由得暗暗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这才谈着恋爱，婚都没结呢，脑子就坏掉了？
讲道理，每天都要看苏白傻笑，你要说李浩然心里没点想法，他自己也是不太敢承认的。
于是在空闲的周三下午，李浩然接受了陆羽宁的请求，去图书馆教她数学。
图书馆这种很安静的地方，当然不适合教学，但陆羽宁说她有门路。
李浩然去了才知道，原来在图书馆的三楼，有几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空着的，学生可以预定时段占用。
这玩意的官方称呼，有点拗口，叫做“研读间”。
“害，其实就是学西方那些大学啦……一般都没什么人预定的，很麻烦，正好婷姐跟管这事儿的老师很熟，我就拜托她帮忙啦。”
“厉害了。”李浩然打量了一圈，研读间宽敞整洁，墙面还用了吸音材料。
不得不说，对于“李浩然辅导陆羽宁”而言，这里是最合适的场所。
如果是同性之间的辅导，在宿舍就能搞定。
像他们的情况，就略有些尴尬。
研读间面向走廊的墙是纯纯的玻璃，看起来完全没有隐私，好在有帘子可以拉，陆羽宁拉好帘子，屋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呃呃，这是否……有点怪？”李浩然吐槽了一句。
“担心什么，我又不至于强激安你。”陆羽宁语出惊人，“最多来个壁咚。”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在我们的关系搞清楚之前，最好还是别……”
“哎呀，我开完笑的。你真逗啊！”
李浩然选择闭嘴。
抱歉，我真的玩不过她。
……
后来陆羽宁打开了灯，气氛就不怪了，然后开始乖乖地接受李浩然的辅导。
辅导的内容又给了李浩然当头棒喝，他原本以为，是陆羽宁的期中考得太惨不忍睹、需要他帮忙捋一捋概念，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周的作业不会做……
“好难啊，一点思路都没有。”陆羽宁的表情很苦恼，“以后你每周教我写作业，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每次都请吃饭吧……”
“你讨厌跟我一起吃饭吗？”
“没有……”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啦！”
陆羽宁顿时很欢快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在发愁来着，这家伙……李浩然摇摇头，驱散掉脑子里的杂念。
有关感情，他一窍不通，或者说，以李浩然的人生进度来看，还完全没来得及准备好进入一段感情。
他的家庭条件不能说差，但也就是穷乐呵的城市底层工薪，父母没有给他优渥的童年，但是给了他温暖的家庭和良好的家教，李浩然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很珍重的，他的亲戚里不乏轻佻者，那些堂哥表哥各种哥，学没认真上几天，也没有独立谋生的能力，从职高找个女朋友，趁着人家懵懂无知的年纪把肚子给搞大，家里凑出彩礼钱，结婚办酒，但是没领结婚证，因为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等到孩子出生几个月，夫妻俩再分别去不同的外地打工……
这便是李浩然生长的环境里，从小到大，身边能够看到的“爱情”。
他觉得那不能算是爱情。
李浩然甚至一度认为爱情是不存在的，况且他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过去追他的女生很少，倒是向他示好的南桐挺多……
最关键的是，李浩然其实从来没有感觉对哪个妹子特别心动过——至少在三次元的现实世界，是如此。
陆羽宁打破了他的常规，却让他陷入了更深一层的迷惘。
他对陆羽宁的感觉，到底是一种能长长久久朝朝暮暮的情愫，还是荷尔蒙的短暂胜利呢？
李浩然不太懂，毕竟基础教育里有关“爱”的教育实在是太少太少。
……
在李浩然纠结的时候，同一个图书馆里，孔非立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今天孔非立听隔壁的自习狂魔们讲，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咖啡厅，外卖特别便宜，几块钱就能买个大杯拿铁，孔非立心动了，光速下单，拿到咖啡，发现包装很精美，适合拍照，于是就去图书馆自习。
图书馆配咖啡，小清新大学生经典搭配。
而且据孔非立不完全统计，他在微薄上看到的那些同校的学长，比较受欢迎的，发动态基本都是这个调调，于是孔非立使用归纳法，认定，把自己打造成这个范儿，必然也能吸引女孩子。
微薄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黄雨薇就在下面评论了。
孔非立受宠若惊。
讲道理，他其实快把黄雨薇给忘了，毕竟孔非立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喜欢她，只是觉得她长得足够好看，如果能变成女朋友，应该是很有牌面的一件事。
期中分数排在系里后一半的痛苦，完全冲淡了孔非立对脱单的憧憬。
但是在这个状似不起眼的周三下午，黄雨薇秒评论了他的微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他的态度转为冷淡之后，黄雨薇一直在关注着他。
进一步地……黄雨薇对他，肯定有好感！
她对我有好感！
孔非立单手攥拳，大臂下沉，差点喊出来一句“YES！”。
但是忍住了，图书馆里要有素质，孔非立经常来图书馆摆拍……啊呸，来图书馆自习，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他美滋滋地回复了黄雨薇的评论，过了一会儿才赫然惊醒，不对，不应该马上回的，应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是恋爱里应该遵循的法则。
可他发都发出去了，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
距离不到出租车起步价的宁海师范学院。
黄雨薇在小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她正在尝试一种全新的妆容风格，用途是和小姐妹去夜店玩的时候画，会让她显得很不好惹，免得那些蹭台的穷鬼过来搭讪，精准筛选凯子。
她看了一眼手机，这才意识到……隔壁汽车系的那条鱼，似乎挺久没维护了啊。
算了，今晚约他出来吃饭吧。
反正也是他付钱。
159 花钱抗通胀
孔非立和黄雨薇约在了一家烤肉店，买了258的精致双人餐，讲真，有点肉疼的，好在黄雨薇是父母牵线搭桥给他介绍的，母亲觉得这姑娘大方得体会来事儿，不错，于是每个月额外给孔非立打一千块，作为恋爱资金。
从宿舍去商圈的路上，孔非立掐指一算，一千块，也就够吃四顿烤肉精致双人餐的，平均每周一顿，连开房的钱都没剩下。
……虽说好像距离能开房的阶段还很远，但，总的来说谈恋爱就是很烧钱。
见到黄雨薇之后，孔非立发现对方打扮得很认真，这让他烧钱的肉痛感减轻了很多。
在第一轮五花肉烤熟之前，孔非立就已经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吐槽，吐槽太难的功课，以及985工科大学压抑的竞争氛围，还有那三个完全无法带来优良学风的舍友。
黄雨薇一脸耐心地听着，思维放空。
啊啊啊，工科小男生好无聊啊。
还是舍友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好玩，去过很多国家，约会的内容也很丰富，什么展览、骑马、蹦床公园，反观孔非立，除了吃饭就是看电影，无聊透了。
但也没办法，至少他学历好，多少算个潜力股。
话说回来，谁关心985工科大学的功课有多难啊……你们毕业了工作那么好找，功课难是应该的呀，不像她们读师范二本的，考个编制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进了学校还要接手各种烦心的杂活儿，给老教师们当牛做马，工资还低……
黄雨薇有点难忍，于是也跟着孔非立开始吐槽。
结果约会就变成了倒苦水。
……
在天气彻底变冷之前，苏白紧赶慢赶，把新生杯科创赛的材料给写完了。
读大学之后的一件好事是，重要的材料都变成打字了，不需要手写，这对于苏白而言无疑是扬长避短。
夏哥对键盘并不太熟练，移动互联网时代长大的孩子，别说打字了，很多连内存和硬盘都分不清。
这种现象，喜欢把硬盘叫成内存的安卓机厂商得背锅，但也是大势所趋，生活中的大多数事务都可以经由手机完成，电脑逐渐演变为纯粹的生产力工具和游戏工具。
好在苏白对键盘很熟练，从小打游戏喷人练出来的，手指上下翻飞，比夏哥更像钢琴家。
“搞定了……发给付兰肯瞅一眼，没问题的话，就等审核了。”
“唔。”夏江月拿过鼠标，又看了一遍文件，越看越觉得苏白厉害，“应该能过初选吧？”
“必然能过，准备答辩就好了。”
时间还早，没到做夜宵的点，苏白就打开游戏玩了一会儿，夏江月坐在旁边看。
自打兔女郎事件之后，夏江月再也没穿过兔女郎，苏白厚着脸皮要求过几次，夏哥死活不穿。
但是，能心安理得地穿白丝了。
正应了树人的那句话：中国人总是喜欢折中的……
夏江月坐在苏白旁边，白丝包裹的脚丫晃来晃去，她依然看不太懂苏白玩游戏，尤其是当苏白打开一款新游戏开荒的时候。
但是没有关系，如果足够喜欢的话，只要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夏江月觉得自己对苏白的喜欢，是程度最高的那一档。
今天她穿的并非之前那条过膝袜，而是裤袜，在家穿裤袜属实有点奇怪的，但江春梅说这个很性感，给她买了两条，夏江月试了试，苏白果然很喜欢，她从苏白的眼睛里看出来啦。
在这方面，夏江月其实是很主动的，闷骚的女孩子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害羞，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苏白给睡了。
手机忽然响了，苏白瞅了一眼，是付兰肯，看了他们提交的材料，学长很激动，表示今年不拿个特等奖回来，都对不起他们的努力。
“这么夸张的吗？”
“不是夸张。”电话那边，付兰肯很兴奋，“夏哥这工作太扎实了，你这材料又写的鸡贼，降维打击了属于是……”
竖着耳朵的夏江月听到这话连忙纠正：“苏白不是鸡贼，是机智。”
“……正确的。”付兰肯莫名地有点难受，“行吧，等初审过了，我请你们吃饭。”
系里的学生入围新生杯的决赛，科协能拿奖金，付兰肯对于科协的资金抱着“早花早开心”的态度，他有个很神奇的理论，大意是，现在通货膨胀如此严重，所以应该及时把手里的钱花掉。
花钱是抵抗通胀的最佳方式。
过了不到三天，结果出了，417三巨头的队伍毫无意外地通过，于是付兰肯喊他们四个去吃烤肉。
付兰肯作为大三最有名的学霸兼科学怪人，已经铁定保研了，导师方面，付兰肯选了诸葛燕返，这几乎是铁定的事情，对于付兰肯这种智商有余情商欠费性格还奇怪的人来说，也就跟着诸葛公公不会被坑了，给他丢到new宝那里，能给榨得渣滓都不剩。
“系里怎么突然有钱了？”刚一落座，苏白就开始聊危险话题，“之前不是说外联那边找的赞助，联系人被抓了吗？”
“又找了新的。一家创业公司，拿着投资人的钱不当钱，被外联部长拉着去洗了一次脚，学生会的预算直接翻倍，太牛了。”
“他们为什么要资助我们的学生会？”夏江月不太懂这里面的原理。
苏白解释说：“广告效应啊，保不齐我们的学生毕业就去他们那里工作了。咱们平时调侃自己是鱼腩985，其实在就业市场上，还是挺有竞争力的。”
目前社会上的主流观点是，学生会是黑暗的，腐朽的，落后的，没什么卵用的。
实际上，这得分类讨论，有些学生会不怎么摆谱，而且日常的任务确实有助于提升学生的能力，就比如汽车系的外联部，拉着老板去洗脚要赞助，这种能力毫无疑问是有用的。
付兰肯情商偏低，但当了科协主席，多少也有了点灵性，他最近才知道苏白和诸葛的关系，暗戳戳地寻思着尽可能跟他搞好关系，他听小乔说，苏白期中拿了满分，这人是真的有东西，又有背景，已经是学校里能遇到的顶级大爹。
等菜的时候，俩人瞎聊着最近系里的黑料，非常的狂，夏哥和李浩然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大哥倒是能掺和两句。
聊着聊着，他们就看到了熟人。
孔非立和黄雨薇，一前一后走进店里。
看到黄雨薇，付兰肯脸色突然就不妙了。
160 勾魂摄魄的夏哥
“晦气！”
付兰肯低声骂道。
苏白观察了一番，略作思忖，悄悄跟付兰肯说：“咋滴，那个女的跟你离过婚？”
“……你这么说，我又觉得好像没那么晦气了。算了，不谈也罢。”
付兰肯的情绪被苏白的插科打诨搞得好了一点，拿起汽水灌了一嘴，结果呛得疯狂咳嗽。
声音吸引了周围的注意力，黄雨薇朝这边看过来，看到付兰肯之后，眼神明显僵硬了。
孔非立则是感到有些尴尬，这已经是第二次和黄雨薇出来约会碰见苏白了，而且这次碰见的人还更多。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们几个会和付兰肯在一块儿吃饭啊，难道说……新生杯的事情，付兰肯为他们行了方便？
今天新生杯科创赛的结果公示，孔非立倒是知道，隔壁的自习狂魔们没过校级的初审，个中差别，也许就是付兰肯是否支持。
一瞬间，孔非立的脑袋里补了一出宫斗大戏。
然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没办法，单线程脑子是这样的，于是就没察觉到黄雨薇的情绪变化。
另一方面，孔非立原本想跟黄雨薇吐槽的，但苏白等人就在附近，吐槽被听见，不太好。
恰好黄雨薇也不想看见付兰肯，于是两人喝完免费的茶，菜都没点，就借口有事双双润了。
“他们怎么回事啊？”李浩然看不太懂。
“这就得问学长了。”苏白示意付兰肯，“反正他们都走了，来，开始你的故事！”
其实故事很简单，付兰肯某一次被舍友带着去某个奇怪的联谊，认识了黄雨薇，对方莫名还挺热情的，结果约出来吃两顿饭之后，本性暴露无遗。
“她居然不愿意跟我AA你敢信？谈恋爱，不都是平等的嘛，为什么要求AA就是情商低了……搞不懂。”
付兰肯觉得女孩子很难懂。
苏白锐评道：“有关这个问题吧，沙雕网友们有很多说法，你可以随便找个论坛看他们吵架，吵得贼刺激。”
“刚认识的话，AA才正常吧？”夏江月说了句公道话。
大哥忽然一拍大腿：“说起AA……”
“闭嘴！”x2
……
吃完饭，各回各家，苏白和夏江月在小区里逛了一会儿，这时节晚上已经蛮冷了，但正是因为冷，被苏白牵着手的感觉格外好，于是她说想在小区里散步，苏白说好。
除了那个外装很炫酷的健身房之外，小区里还有经典的老年人健身器材，有几个大爷大妈穿着加绒的夹克，戴着帽子，在健步机上玩。
夏江月看看那边的老人，又看看身边的苏白，觉得这一刻无比的惬意。
最近这段时间挺忙的，和苏白独处的悠闲时光就少了很多。
好在接下来直到期末，应该都没什么事情了，只管学习就好，剩下的……便是与所爱的人，享受温存。
想到这些，夏江月在苏白胳膊上蹭了蹭。
“干嘛？”
“没什么。”夏江月抬头看了一眼苏白，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你好逗啊，还问付兰肯是不是跟那个女的离过婚。”
“……你是不是最近吃鱼吃少了，脑细胞不够用了啊？这反射弧也忒长了。”
“才没有！”夏江月锤了苏白几拳，嘴里嘟哝着，“讨厌死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室外的空地很适合情侣玩闹，家里就显得有些危险。
闹够了夏江月趴在苏白身上喘气，这让苏白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他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然后在夏江月耳边提醒道：“你差不多得开始锻炼身体了。”
“锻炼身体？”
“是的，体育课，期末要考长跑。”苏白嘴角抽搐，“咱们学校的长跑，很猛。”
人们总是喜欢向比自己强大、属性又相似的对象学习，期望学到对方的成功路径，给自己带来进步。
宁海理工大时常在非正式场合，对本校突出的强势科目，以“小箐桦”自比。
这是国内理工科大学的通病，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大概有超过一百个和箐桦没有任何关系的院系自称xx小箐桦。
体育方面，宁海理工大全盘学习偶像，在这个男生跑一千女生跑八百都生怕学生跑着跑着猝死了的时代，独树一帜地采用男生跑三千米、女生跑一千五百米的政策，不管体育课选的是什么，只要是秋季学期，就得考。
“一千五百米？！”
夏江月整个人都吓呆了。
她当然知道期末要考跑步，在她的印象里，体育课考跑步很正常，但一千五对她来说也太为难了。
夏哥从小自带病弱属性，体育是她永远的伤，老家那边的中考，对体育的要求很宽松，达标就行，并没有什么区分度，即便如此，夏江月依旧为达标付出了许多努力。
和那时候不同，大学的体育课是计入总成绩的，想到这个，夏江月就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夏江月开始不停地嘟哝，双眼略微有些失神，苏白连忙安抚道：“不慌，还好我提前想起来了，我陪你练就好，早上或者晚上，去健身房跑步，先把体能提上来，你平时都没有锻炼的习惯，慢慢来呗。”
“唔……嗯！”
夏江月抚着胸口，还好苏白提醒得早，要是还剩一两周就要考试了才幡然醒悟，她得哭死。
她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坐电梯的时候，傻笑着跟苏白撒娇：“多亏了你呀……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苏白愣了一下，有些出离，夏哥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直截了当地表达情绪，然而正是这些小片段，为她增添了勾魂摄魄的色彩。
于是苏白在电梯里吻了她。
哗。
电梯门开了，推着婴儿车的少妇走进来，夏江月如梦初醒般地挣脱，怯生生地躲在苏白身后。
少妇见状，掩嘴轻笑：“哈哈，你们感情真好。”
“……雀食。”苏白也有点尴尬。
“唉，我家那位，已经三个月没吻过我了，真是怀念啊……”
“……”
“要不是看在孩子份上……”
“别！”苏白眼见少妇开始散发负能量，连忙劝道，“别这么想。凑活着过呗，还能离了不成？”
161
回到家，夏江月和苏白约法三章，以后在公众场合，未经同意，不许胡来。
如若违反，三天不准亲亲。
苏白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明天和后天的都无了？”
“……这次不算，从下次开始！”
听到这个，苏白忍不住笑出了声，夏江月气得牙痒痒，回屋关了自己一会儿，又觉得看不见苏白好没意思，很快就把自己给放出来了。
然后她看见苏白在拿着软尺子，在客厅里量啊量。
“你在做什么？”
“收集一些尺寸信息，看看能不能买点健身器材放在这里。”
苏白晃悠着胳膊，比划着。
脑补了一下自己练出肌肉的样子，夏江月连连摇头：“我不要健身，跑步就好了。”
“要的呀，光跑步伤膝盖不说，锻炼的部位也比较偏科……放心，我带你练。”
夏江月依旧是拒绝，这让苏白有些伤脑筋，之所以起了带夏哥健身的心思，是苏白忽然脑子一抽想到一件事，他们迟早要走到生命大和谐的那一步，但夏哥这小身板，苏白是真的有点担心，怕不是几下就给玩坏了，毕竟他是真的很强壮。
得潜移默化地提升宝宝的身体素质，到时候什么都好说，嘿嘿。
但夏哥对健身这件事似乎很抗拒，于是苏白又想了个鬼点子，买个健身环大冒险，俩人一起玩，反正游戏机已经有了。
这个主意获得了夏江月的赞同，健身环她倒是知道，蛮好玩的，而且看起来就不会练成大块肌肉的样子，还可以跟苏白一起玩游戏，简直是完美的选择了，于是两人当即挤在沙发上，挑了个网店下单。
跟她蹭了一会儿，苏白又想要吻她了，被夏江月机警地躲开。
“今天已经亲过了。”
“我觉得规矩没必要定得这么死，有时候气氛到了……”
“不行就是不行！”
瞅着夏江月执着的样子，苏白觉得很逗，也不生气，看时间差不多就洗澡去了。
在苏白洗澡的时候，夏江月进行了严肃的哲学思考。
她能感觉到，苏白对她的身子很渴望，其实她自己也很渴望啦，但她怕进度太快刹不住车，直接到底了。
所以才定的“一天一亲”的规矩，说是约束苏白，其实是约束她自己，如若不然，她恨不得成天到晚赖在苏白怀里亲亲，那样的话，别的不说，学习都没心思学了。
可她有些害怕，总是拒绝他，会不会让他难过呢？
这是夏江月的知识盲区，她很擅长写代码，也喜欢折腾精巧的机械结构，但她真的不懂男生。
尤其是那方面。
所以她去问陆羽宁，毕竟陆羽宁是能给她分享资源的猛人。
“啊这……难受是肯定会难受的，男生嘛，那方面的想法比咱们女孩子强烈很多哦。”
“唔。”夏江月心头一紧，“那，那我现在这样……会对他造成损害吗？”
损害……
电话那头的陆羽宁嘴角抽搐，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是你家的大白啊！
“这个问题，月月你还是问你妈妈吧，我也是个云玩家，没有实际碰过男人。”
该说陆羽宁虽然看起来憨憨的，核心问题上却是拎得清，有些自己能力触及不到的东西，就不会瞎吹牛，这是很难得的品质，尤其是在这个浮躁的年头。
江春梅就不一样了，不管懂不懂，总能逼逼几句，苏白私底下跟夏江月总结过，大概当了很多年老师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他平时经常*吗？”
听了女儿的问题，江春梅光速反问，把夏江月给整不会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夏江月才把情况描述出来，其实她早就有感觉，和苏白抱抱贴贴的时候总是会……。
“那他**，你得想想办法。”
接下来江春梅花了五分钟给女儿科普，并骄傲地讲述自己当年跟夏熙和谈恋爱不到一个月就爬到他床上去的事情。
夏江月听不下去了，挂掉电话。
满脸涨红，身子发热。
正在这时，苏白敲响了门。
“快点洗澡吧，浴室里还热着呢……喔尻，怎么回事，发烧了？”
苏白吓了一跳，摸摸夏江月的脑门。
“你，你别碰我！”夏江月跳开，哒哒哒地跑进浴室了。
苏白有点担心，刚才摸着她的额头是有点烫的，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等等！
他忽然有了些刺激的猜想。
该不会夏哥偷偷在房间里……啊，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这家伙偷偷地买碧云涛，还找资源看。
苏白越想越激动，只得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喝，作用有限。
但以夏哥的害羞程度，显然，再复刻一次当天的事情，难度极高，且以苏白的恋爱道行，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到了这个时候，苏白的心底已经很燥热了，然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进一步降低了苏白的理智。
急着跑进浴室的夏哥，忘记拿浴衣了，浴衣晾在阳台上，她只能喊苏白去拿。
浴室的推拉门开了一条缝，白嫩纤细的手臂迅速伸出来，又抓着浴衣缩回去。
好似惊鸿一瞥。
她的肌肤细腻，她喜欢洗水稍微有点烫的澡，洗过之后，瓷白的肌肤多了层朦胧的浅粉的颜色，上面还残留着点点的水珠。
咕噜！
苏白咽了口唾沫，逃回房间。
他开始有些明白，如果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对她的那种渴望。
嘶。
得想想办法，解锁一下进度。
162
苏白躺在床上，开始冥想。
冥想大法是英语外教亚当交给他的，前两天开黑的时候，苏白叮嘱亚当，期末的时候别再给满分了，过于可疑。
亚当回过神来，顿觉抱歉，于是就送了苏白一套关于冥想的资料，电子版。
过去苏白一直觉得，冥想什么的是纯纯的封建迷信，但亚当说他总结出的冥想方法是去伪存真的，历经二十几年的考验，这二十几年亚当维持着处男的身份，每当内心燥郁、即将爆炸的时候，就借助冥想的威力让自己重归平静，让自己重新对三次元的女人毫无兴趣，并专注于吃喝玩乐的享受。
尝试之后，效果拔群。
苏白觉得自己确实需要静下心来，心理上他并不急于把夏哥怎么样，但有时候，男人并不是用脑子思考的，所以……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苏白的思绪。
他打开门，只见换上了兔女郎皮肤的夏哥，矮身钻进来，迅速地躲进苏白的被子里。
？？？
一时间苏白的脑子里诞生了很多问号，这一幕带来的疑点实在是太多，比如兔女郎套装为什么在夏哥那里，明明上次穿过洗完之后被她嫌弃地丢开了，于是苏白就放回了自己的衣柜……意思是，夏哥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地给拿过去了？
以及，突然整这一出是要闹哪样？
“你，你快进来呀！”
被窝里，夏哥的声音颤抖着，不甚清晰，苏白却是听得很清楚，很乖巧地照做了。
少女压在他的身上，鼻尖蹭着他的胸膛，苏白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温润，以及惦记了好几天的触感。
苏白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这，这是要做什么？
强激安吗？
“大白。……你，你先别乱动。”
“我没乱动……不是，这个在动的，它不是我能控制的，倒不是如说你才不要乱……嘶~”
苏白龇牙咧嘴。
夏江月小心翼翼地往侧面滑了一下，一条腿弯曲着压在他腰间。
这时候苏白才发现，那天早晨两人的姿势，居然被完美地还原了。
“舒服吗？”她尝试着动了动腿，咬着嘴唇问他。
苏白点头。
“你，你不许碰奇怪的地方，也，也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苏白还是点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挺破坏气氛的。
不如安静地享受。
……
五分钟后。
完事之后夏江月断断续续地跟苏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叙述极其混乱，完全没有她平时有条理的样子，于是苏白索性先去浴室，又洗了个澡，把自己拾掇干净，回去听夏哥继续解释。
原来是怕他憋坏了身子。
这理由也真是够逆天的，苏白真的搞不懂夏哥的小脑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就算憋久了对身体不好，他也总有办法解决了，这么大的人，苏白又不是那种活人被尿憋死的性格。
但是，不管行为的思路是什么，行为本身，苏白当然是很欢迎的。
“其实我……算了。”苏白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还是暖暖地笑着，“谢谢你，我很喜欢。”
“哼，就知道。”
夏江月嘴上吐槽着，情绪却是很雀跃的，平时苏白把她照顾得太好啦，她很爱很爱他，却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家务、学习、杂事……苏白都能自己处理得井井有条。
大白真的太优秀了，这么好的男朋友怎么能让他憋出毛病来呢。
如果发生那种事情，将会是多大的罪过啊。
所以，尽管两人除了拥抱和亲亲之外，并没有做过尺度更大的事情，夏江月却突然鼓起勇气，用她的腿……唔！！
回想起来，她顿时觉得好羞耻，给苏白解释清楚之后，就钻被窝不看他了。
苏白沉思良久，追问道：“以后还有类似的服务吗？”
“……”夏江月两只小手抓着被沿，探出半张脸，“每周一次。”
“呃……”
算了。
不嫌多！
……
夏江月在自己的卧室里回味了一会儿，才平复心境。
她静悄悄地下床，打开台灯，拿出日记本。
作为一个善于总结的姑娘，又喜欢藏着小心思，她喜欢写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不是鲁迅说的
夏江月骨子里当然不是正经人，恋爱脑就不说了，今天她还发现，她大概或许可能……是个兴趣古怪的女孩。
从前她听说一些女生，为了取悦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会在那方面“反客为主”，提供一些“服务”，当时的夏江月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觉得这么做很……很不要脸。
也不是什么偏见，就是心理上天然地过不去那个坎。
许多女孩子本身也会反感，但是男朋友软磨硬泡，或者出于一些别的原因，心不甘情不愿地，就做了。
今天她过了这个坎才发现，她，格局小了。
为苏白服务简直不要太开心！
看着他眼神慌张、气息紊乱、又很享受的模样，夏江月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正面情绪……她说不准那是什么，掺杂了喜悦、兴奋以及强烈的成就感。
怎么会这样？
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夏江月深感自身的异常，连忙火速咨询江春梅，得到的答复是：
“正常的，你随我，我也这样。”
几百公里外的另一间卧室里。
江春梅把手机拿给老公看，眉眼含笑。
“你瞧，他们感情多好啊。”
夏熙和搂着老婆，看完手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我早就觉得苏白这小子能处，俩人早点定下来也是好事。”
自从夏江月去读大学，夏熙和下班回家的时间提前了，加班也少了很多，因为没有女儿碍事，可以和老婆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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