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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水浒之宋江传全文阅读

作者:梨树芳心如故     穿越水浒之宋江传txt下载     穿越水浒之宋江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二章 拼命三郎显神威 浪里白条遇杨林

    曲阜乃孔孟之乡,儒家思想在历史上虽说历经起伏,但却在国人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哪怕是如今的华夏,依旧有着儒家学说以人为本,以仁对待友国之道!

    曲阜孔府,历来读书人心中的至高无上之地,孔子后人并不像孔子周游列国之际那般落魄,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际,儒家的地位就水涨船高,受世人尊崇!

    哪怕王朝交替,佛道时而取代儒家成主流地位,但却对孔府丝毫没有影响。

    朱富带着石秀叔侄前往孔府却扑了个空,孔厚并不在孔府,倒不是说孔厚与孔家关系不睦,而是孔厚常年行医,住在孔府并不方便,就找了处住宅行那救死扶伤之事!

    朱富打探到孔厚之处,带着石秀叔侄前往孔厚处!

    石秀叔父本已将死,若非柴进找了大夫用了各种名贵药材吊住性命,只怕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宋江也知事情紧急,上了梁山就让他们直接前往孔厚处!

    “孔神医,救命啊!”来到孔厚处,朱富就大喊起来!

    门缓缓打开,一小童模样的人打开了门!

    “家师出去问诊,你等且先进来等候吧!”

    石秀背着叔叔进了门,小童把他安置在一张床上,随即让二人落座,自己则在旁边炼起了药!

    医馆很静,静的让人惊讶,轻轻吸一口气,便可嗅到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淡淡中药味,让人心神宁静。

    只见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常见药材,一张木柜,上面一排排的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写了名贵药材的名字!

    石秀有些焦急,和眼前的环境格格不入,朱富低声劝道:“哥哥,既已来了此处,想来石大叔的性命也是无碍,不如静下心来等候孔神医归来!”

    不一会,小童走了过来,点燃了一根檀香,又煮上了一壶茶!

    翻滚的沸水升起袅袅茶烟,茶香交织着檀香的香味缓缓入鼻,让人好生舒服!

    朱富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小童为何点香煮茶,但很快就释疑!是孔厚回来了。

    孔厚推门而入,石秀抢进一步拜在地上道:“请神医救命!”

    孔厚淡淡道:“老夫在,死不了!”

    石秀忙引这孔厚来到叔父床边!

    孔厚看向石秀叔父,眉头皱了下道:“肺痨,可救,只是时间有些长久,所需银两也不少!”

    肺痨在古代确实是绝症,但不代表这些顶级神医救不了,但别人也不可能义务给你医治,所以普通人得了这病,很多就是等死罢了!

    朱富忙拿出二百两银票道:“还请神医立刻施救,诊金好商量!”

    孔厚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转头对小童道:“去把甘草,三七,杏仁,桔梗,川穹各半钱满上水,文火熬制一个时辰熬成一碗来喂他喝下!”

    说完拿起自己的药箱道:“你二人出去,我须施针给他!”

    两人来到大堂找了个地方坐下,石秀的心稍微放松了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喊:“孔神医可在府上,我家主人重金相请,请去府上救命!”

    小童忙从药庐走出门口迎来几人道:“家师正在治病,还请几位等待!”

    等了会,其中一个不耐烦道:“如此久,真叫人不耐,到底是谁,轰走便是,休要耽误时间!”

    说完就准备进入内堂强行把石秀的叔叔赶出去!

    石秀大怒,上前一拳就打翻那人,其余人见石秀敢动手纷纷上前要揪石秀,被石秀三拳两脚全部放倒在地!

    那小童上前道:“医馆休得吵闹!”

    门外又进来两人,一个人正要说话,另一人却上前和石秀放起对来!

    那人有些本事,跟石秀拳来脚往斗了十余回合,不是石秀对手,渐渐招架不住,被石秀逼住了手脚,眼看就要落败!

    另一人开口道:“好汉且住,我有话说!”

    石秀和那人同时退开半步,看那人有何话说!

    那人道:“这位好汉真是一手好拳脚,我乃独龙岗祝家庄庄主祝朝奉长子祝龙是也,这位与你切磋的乃是我二弟祝虎,他一向冲动,冲撞了好汉,是我等不是,还望好汉包涵!”

    祝龙一向心高气傲,为何会对石秀如此客气,只因栾廷玉身受重伤,而祝家庄实在是没有高手坐镇,眼下就有个现成的高手在这,故而生了招揽之心,若石秀输给了祝虎,你看祝龙还会如此客气?最多就是招揽下石秀而已,石秀若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石秀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见这祝龙倒也客气,也不再咄咄逼人!

    朱富听这帮人居然是祝家庄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祝龙又开口道:“好汉,不知现在在何处任职?”

    虽说有神医施救,但石秀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叔父,心不在焉道:“以赶马卖羊为生!”石秀也不是傻子,隐瞒了自己已是梁山一员。

    祝龙大喜,招揽道:“好汉武艺不凡,在江湖中闯荡着实有些屈才,不如来我祝家庄,我祝家庄必以上宾待之!”

    石秀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哪知朱富抢先道:“我替哥哥谢过少庄主了!”

    石秀一愣,不知朱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要开口,祝龙却大喜道:“二位同上我祝家庄甚好,甚好!”

    石秀见朱富一脸憨厚的笑容,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更何况他亲哥哥朱贵也在梁山,想来不会背叛,当下施了个礼,却默不作声!

    祝龙更喜,祝家庄名声虽甚,但却没有太多高手投靠,若是石秀一口答应下来,他反倒会怀疑或者轻视于石秀,但这石秀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并不想上祝家庄,全靠这朱富先答应下来,才好像不忍拂了朱富面子才答应自己,当下不疑有他,笑道:“还不知好汉大名!”

    石秀简短道:“石秀!”

    朱富则笑道:“付竹!”朱富没有用真名,而是把自己姓名倒过来说!

    祝龙对石秀道:“不知石秀兄弟是哪位家人生病,诊费就由我祝家庄出如何?”

    石秀还没回答,内堂门打开,孔厚走了出来,对石秀道:“你叔父性命已然无碍,但若想治好痨病,只怕非几日之功!”

    朱富对石秀道:“哥哥,痨病所需不少,不如就听了兄弟的话,先去了祝家庄再说!”

    祝龙走上前对孔厚道:“孔神医,烦请您去趟祝家庄救治我们庄上教师,我必有重谢!”

    孔厚面无表情道:“走吧!”

    朱富走上前对祝龙施了个礼道:“我家中还有一兄长,想带他同上祝家庄,不知少庄主意下如何?”

    祝龙自能看得出朱富武艺不太入流,但办事甚是机灵,绝对是个人才,点点头道:“快去快回吧!”说完摸出五两银子给了朱富!

    朱富心中冷笑,出手可比宋江小气多了,就这还想招揽好汉!

    石秀对祝龙道:“他也算对我有恩,我送送他,我叔父你们先好生照料,我随后就来!”

    祝龙欣然同意,就怕石秀不提要求,而是无欲无求,至于石秀态度有些冷淡,祝龙也不以为意,高手有傲气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石秀和朱富两人边走边小声交谈!

    朱富解释石秀心中的疑惑道:“我曾听我兄长说过,他和铁牛回乡之际,公明哥哥与祝家庄三子祝彪结过梁子,祝家庄名声在外,睚眦必报并非善类,又离梁山不算太远,迟早是梁山之敌,不如我等先卧底与祝家庄,等公明哥哥打祝家庄之际,我们里应外合,岂不事半功倍?”

    朱贵回乡之时把宋江如何看重自己如实告诉了朱富,当然也包括了路上碰到扈三娘和祝彪的事,朱富对梁山也心生向往,眼下现成的功劳,不能给朱贵丢脸!

    石秀思索了下开口道:“既如此,那我先去,你回梁山告诉哥哥此事!”

    朱富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再找个哥哥一同前去,我们三人必成大事!”

    两人商量完毕,朱富立刻打道回梁山,而石秀则往祝家庄方向而去!

    杨林经过多日的奔波,终于来到了建康府,他先是打听到安道全的住址,就直接上门来寻安道全。

    碰到安道全后,杨林借口宋江生了顽疾,想让安道全直接去梁山就诊,但是安道全却并不愿意千里迢迢的赶到山东去治病,无论杨林许多大的好处,安道全只是笑,却不肯松口,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杨林出手大方,又甚会做人,没多久,两人就成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好兄弟,可无论如何,只要杨林一提上梁山,安道全立刻推脱。

    这一日,安道全在家中与杨林饮酒,酒过三巡,杨林想到,自己下山也有段时间了,但这么久,安道全还是不肯上山,自己下山时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请安道全上山,哪知道安道全却油盐不进,怎么样都不肯和他走。

    杨林也不是没想过强行带走安道全,但安道全在建康府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要想强行带走,绝非易事!

    想到这,杨林有些烦闷的连干三碗,安道全明知故问的笑道:“杨林兄弟何必如此烦恼呢?”

    杨林苦笑道:“安神医都不肯与我上山,我哥哥的身体怕是极难恢复。”

    安道全喝了口酒道:“有道是舍近求远乃不智也,山东人孔厚医术并不低于我,更何况他与你们郓城县不过百里之遥,杨林兄弟何须大老远的来找我呢?”

    杨林心道:“就是因为你远,才先来找你,孔厚随时可以请上山,更何况若这事都办不成岂不是显得我万分无能。”但是嘴上道:“我哥哥说,安神医医术天下无双,无人能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喜欢听好话,神医也不例外。

    安道全很高兴宋江说这话,不管是真是假,但是他还是不想去,不为别的,而是他近日救治了一烟花女子,名叫李巧奴。

    这李巧奴年方二八,姿色过人,才刚入行不久,就如一汪清水一样,拂动了安道全这颗炙热的心,岂是宋江几句好话就能让他抛下李巧奴,去梁山给宋江看病?

    李巧奴对于安道全救她十分感激,尤其是安道全那种仙风道骨,像高人一样的气质牢牢打动了她这颗情窦初开的心,虽说她是风尘女子,但两人就如同干柴碰上烈火,蚂蟥碰到鲜血,吸引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安道全自妻子去世后已许久不近女色,但这李巧奴让他找到了那久违的欢快,尘封已久的心也慢慢打开。

    安道全医术超神,在建康府名声显赫,诊金高昂,所以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找他治病,在金银这块,他是从来不缺的,对李巧奴,他格外的大方。

    若是去了梁山,枕边人也不在,路上的行程耽误多少收入没了,他岂会甘心。

    所以不管杨林怎么说,安道全就是不同意。

    这时,一个虔婆来找安道全,看到杨林也在,顿了顿,走到安道全身边小声在安道全耳边说:“我家小姐有请。”

    虔婆走后,安道全就对杨林道:“今日有些事,杨兄若无事就留在此处,等我回来再继续吃酒!”

    杨林知道安道全又去找李巧奴共赴云雨,同登人生鼎峰,但是自己又不好阻止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出门。

    喝了碗酒,杨林打算跟过去看看,这时,门口传来个声音:“敢问安神医在不在,烦请安神医救我母亲。”

    杨林说道:“安神医刚出去,若要治病,先请进来吧。”

    门外声音答应道,随后门口进来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上前来施了个礼道:“在下张顺,敢问哥哥大名,安神医去了何处?”

    杨林想到在梁山时,宋江曾派人去寻张顺,那人是和自己一同下山的,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张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兄弟莫不是浪里白条张顺?”

    张顺惊讶道:“正是,没想到这位哥哥听过我姓名。”

    杨林打量起张顺,只见张顺六尺五寸身高,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白布衫,浑身肌肤和雪一样白,白面无须,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美男儿,幸好杨林不好男风,不然真有可能动心。

    有诗赞曰:

    水下无敌如猛龙,浪里白条谁争锋。

    浔阳江前忆豪杰,涌金门前叹英雄。

    看杨林一直盯着自己,张顺有些不自在,又问了一遍:“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杨林知道自己失态,施了个礼答道:“在下锦豹子杨林,今日得见兄弟,实在是高兴的紧。”

第七十三章 前世仇来今世报 又有几人看今朝

    张顺颇有些奇怪,问道:“杨林哥哥是找我有事么?”

    杨林想到,拉不到安道全上山,能拉到张顺上山也是大功一件,于是上前拉住张顺道:“坐下详谈。”

    张顺挣脱不开,只得坐下,杨林把从梁山之后的事详细和张顺说了一遍,还特意说了,宋江非常希望张顺一起上梁山共事,已派人去揭阳镇寻张顺,不过张顺既然出现在建康府,那揭阳镇必然要跑空。

    张顺低头好好想了想说道:“我也闻过及时雨大名,承蒙宋江哥哥看重,张顺愿意和杨林哥哥上山,只是母亲病重,张顺只希望能医治好母亲,带母亲一同上山。”

    张顺其实也受够了和哥哥张横每日在江上唱双簧,假装被打劫,抢夺客商那套把戏,且不说这打劫并非自己本意,而是张横定要这么做,更何况这么继续下去,迟早被抓,若被官府抓到难逃斩首,既然听杨林说梁山是个好去处,而且宋江这么看重自己,那去看看也无妨。

    杨林叹道:“可惜安神医沉迷花丛不可自拔,我并无没办法带他上梁山。”

    张顺笑道:“这有何难,等治好我母亲病,保管拉安神医一起同上梁山。”

    两人当下就一起坐在安道全家中边喝酒边等安道全回来。

    许久,安道全满脸春意的回来,除了脚有些打晃,精神却十分抖擞,看到杨林和张顺,开口道:“这位兄弟是?”

    张顺忙上前施了个礼道:“请安神医救救我母亲。”

    安道全虽说好色,但是医者精神却十分值得称赞,立刻正色道:“你母亲在哪?”

    张顺忙答道:“就安置在客栈中。”

    安道全顾不上有些被掏空的身子点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

    来到客栈,张母正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痛苦的呻吟,安道全急忙上前查看,又把了把脉,张顺有些紧张,安道全笑道:“无妨,就是背上长了疽,我用针挑破,再上些药,就能痊愈。”

    说完就开起药方,杨林对安道全佩服不已,难怪宋江定要让安道全上山,这医术确实精湛。

    看完病,安道全有些累了,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今日先给你母亲喝点药,明日我再来施针。”

    第二日,客栈中,安道全挑破疽,上了药后拿起药箱道:“你母亲再上三日药就能痊愈,放心吧。”

    张顺忙掏出诊金,安道全推过张顺的手说:“诊金杨林付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林估计安道全又是去找李巧奴,看向张顺,张顺安顿好母亲示意杨林一起跟上安道全去看看。

    安道全先回了家,放了药箱,随后换了身新衣服出了门,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

    张顺和杨林悄悄跟着后面,看到安道全在这户人家停下了脚步,二人躲在一个角落,免得安道全看见自己。

    安道全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就打开了,李巧奴亲自给安道全开的门。

    安道全上前一把就搂住李巧奴的纤腰,想要亲吻她,李巧奴轻轻打了安道全下,笑道:“昨日还不够啊。”

    安道全一脸灿笑道:“如何能够?”哪有往日那德高望重,风度翩翩的样子!

    张顺在远处看见这一幕笑着对杨林道:“想不到安神医这么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的人,也沉迷温柔乡无法往返,果然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看到两人关上了门,杨林问道:“该怎办?”

    张顺笑道:“此处离江边不远,我们进去打晕安神医和那女子全部直接带走,走水路,我的船就在江边,等到了江上,安道全插翅也难飞。”

    杨林听到张顺这简单粗暴的办法,既佩服,又无语,自己怎么就不能这么野蛮点呢?

    两人刚准备行动,这时又来两人,重重的砸门,于是张顺和杨林又藏起来观望。

    不一会,昨日那上门找安道全的虔婆打开了门。

    其中一人道:“叫安道全滚出来。”

    那虔婆忙道:“安神医不在此地。”

    另一人道:“放屁,老子刚刚看他进去不久。”

    虔婆叫起屈来。

    那人推开虔婆就往里闯,虔婆赶紧上前挡住道:“张大官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家姑娘喜欢安神医,安神医也愿意出银两,你又何苦在这作怪。”

    那人一脚踹翻虔婆,和另外一人闯了进去,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吵闹和厮打声。

    张顺和杨林眼神一亮,对视一下,也闯入那房屋。

    房屋内,安道全正被一人摁着狠揍,另一人在那喝骂李巧奴,安道全看到张顺和杨林进来,忙开口道:“兄弟救我。”

    杨林上前一拳打向那人,那人赶忙躲开,安道全忙起身躲在杨林身后,小声道:“这人叫截江鬼张旺,那人叫油里鳅孙五,两人专门在江上合伙做杀人劫财的勾当,是实打实的恶人。”

    杨林眼中露出杀意,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杆短枪,张顺也拿出把短剑。

    张旺和孙五在江上专杀人劫财,哪还不知道眼前这二人想要他们的命,随手抄起凳子就打算冲出去。

    杨林和张顺不给机会,直接冲了上去,杨林身为小彪十六将,武艺虽说不算一流,但也不差,张旺本身就是水上讨生活的,路上虽有些拳脚,但如何是杨林对手,十几回合后,张旺渐渐支持不住,操起凳子就操杨林丢去,杨林侧身躲开,张旺就想趁机冲出去,杨林眼疾手快,枪甩手飞出。

    噗,张旺被扎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那边张顺和孙五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张顺路上武艺虽然远远比不上水中,但是也会一些,这孙五无非就是跟着张旺在江上一起作恶的人,武艺比张旺还差,张顺得一机会,短剑划过孙五的咽喉,孙五捂着喉咙仿佛不敢相信死的,鲜血从手指流出,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张顺和杨林为民除害,张顺却有种非常畅快的感觉,走上前又把张旺和孙五戳了几剑,原著就是张顺去请安道全险些被张旺和孙五害死,没想到今日张顺反倒先下手,干掉了二人,胸中好像出了口无形的闷气,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吧。

    但房间剩下三人,安道全,李巧奴和虔婆却傻了眼,宋朝的法律有一条明文规定,房间内的凶手和死者发生冲突,他们是房屋所有者,在现场,未阻止,是要连坐的,如果杨林和张顺跑了,他们是要吃官司的。

    至于要抓二人去官府?指望安道全?安道全刚才自身都难保,而虔婆和李巧奴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还没到关府,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起桃色纠纷,他们都是当事人,一个都跑不了,想到这虔婆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杀。”话音未落,杨林抄起凳子砸在虔婆头上,虔婆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杨林又上前重重一击,打在虔婆肚子上,随后又是一掌拍在虔婆脑门。说道:“这老鸨子没个几天醒不过来。我们赶紧走。”

    其实张顺觉得杨林做法完全有些多余,这种人杀了就行了,不过看杨林出手似乎不想杀人,他也没说啥。

    要是依杨林以前的性格,这虔婆杨林也许真的杀了就杀了,只是想起宋江之前的话,很多人生存并不易,非到必要,不一定要手染鲜血,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一种慈悲,也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

    张顺看着受惊的李巧奴和怔怔的安道全说道:“安神医,我们若走,你和这位相好必然要吃官司。”

    安道全苦笑道:“兄弟,你们真是害苦我了,怎么会如此莽撞,如此一来,叫我如何是好。”

    杨林不屑道:“如此恶人就该杀之。”

    张顺补充道:“安神医救母之恩没齿难忘,这两贼人敢伤害安神医,就是自寻死路。”

    安道全犹豫了下开口道:“你们是跟踪我来这的吗?”安道全也不是笨蛋,张旺和孙五正找自己麻烦,结果杨林和张顺突然出现,这也太巧了。

    杨林也不隐瞒,点点头道:“安神医此时除了去梁山这条路外,还有别的路选吗?我保证安神医去了梁山,比在建康还要风光,下半生逍遥快活。”

    安道全还在犹豫,张顺有些急了说道:“神医慢慢想吧,这小姐也目睹了此事,我杀了这小姐灭口。”说完提起短剑走向李巧奴。

    李巧奴吓的花容失色,躲在安道全后面瑟瑟发抖,安道全护住李巧奴,急道:“若杀小姐,我立刻共赴黄泉。”

    杨林道:“小姐若去告密,我们全部难逃。”

    安道全道:“带小姐一起上梁山如何?”

    杨林笑道:“如此最好,在梁山上,夫唱妇随,小姐就此从良,真是美事一桩,此乃皆大欢喜也。”

    李巧奴此时哪敢说个不字,再加上看到安道全真心对她,这个社会,能得到一男子真心足矣,而且她也对安道全心生情愫,否则不会一直和安道全厮混在一起,推脱别的客人,要知道这是青楼女子大忌。

    这一次,李巧奴没死在张顺手上,也算对安道全后半生的幸福有一个保障吧。

    眼下,也没别的路走了,李巧奴只得与安道全一起将家中的细软收拾了,随后换做男装,张顺则去接母亲,杨林和二人又来到安道全家中,安道全也收拾了细软,取了药囊,三人来到城外和张顺张母汇合,五人一路向北,朝江边赶去。

    半晚,终于到了江边,没有船,在看南岸,见树林中隐隐有灯光,五人赶到灯光处,原来是一个村酒店,一个老汉半夜里起来醡酒,破壁缝透出灯光。

    杨林上前敲门,那老汉打开门,看到五人,吃了一惊,杨林纳头便拜。

    老汉问道:“这么晚,为何还来江边。”

    杨林回答道:“家中因有急事,带母亲兄弟一起想连夜过江回家,不想太晚,觅不到艄公。”

    老汉请五人进入酒店,端了些茶水上来,又端上来几个馒头然后问道:“你们是何地人。”

    杨林回答道:“我们是济州府人,我因在此地做生意,所以家里人都跟我一起。只因老家有些急事,故而带家人赶回。”

    老汉点点头看向几人道:“我观你不是普通人,你身边那兄弟也不是。”

    杨林喝口热茶,没有做声,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老汉又问道:“山东济州府有个宋公明,不知你认识吗?”

    杨林犹豫了下还是答道:“那是我哥哥。”

    老汉点点头道:“素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大名,我儿仰慕此人,十分想去拜会。”

    说完就进内堂,不一会就出来个年轻人,看见杨林就拜道:“小人久闻公明哥哥大名,只是无缘,不曾拜识。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为走跳得快,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受,权在江边卖酒度日。”

    张顺笑道:“既如此,那就明日一同前去吧。”

    当晚王定六和父亲去收拾细软行李,其余五人就在店中将就一宿。

    第二日,杨林买了艘稍大的船,王定六父亲锁上店门,七人一起上船,由张顺撑桨,七人往梁山泊而来。

    揭阳镇,雷炯寻张顺却扑了个空,而李云却成功碰到了李俊,只是李俊却并未当场表态,而是笑着让童威童猛兄弟陪李云吃酒!

    三日后,雷炯和李云碰了头,两人都是铩羽而归,雷炯连张顺到哪去了都不知道,而李俊给李云的消息是想考虑考虑,若要上梁山,必会上梁山和李云会面!

    李云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李俊的推脱之词,好在宋江之前也没有抱着必让李俊上梁山的心思,故而李云心中虽有些遗憾,但却没那般失落!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转眼,派出去寻访好汉的朱贵等人也都返回了梁山,除了杨林带回了安道全,王定六和张顺,朱富带着邓飞去了祝家庄,其余众人都是空手而归!

第七十四章 明知前路坎坷 忠诚方显可贵

    梁山上,宋江正接见安道全,张顺和王定六三人!

    安道全已安顿好李巧奴,张顺和王定六也安顿好了父母!

    此刻安道全见宋江健步如飞,红光满面,哪还不知宋江根本没有生病,那杨林根本就是诓骗自己!

    但杨林和张顺也确实为自己出头上了张旺和孙五,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认命,他也想开了,若是杨林和张顺不杀了那两个恶贼,只怕杨林等人离开,以那两恶贼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多半也没命!

    既已上了贼船,心中一声叹息,抱了抱拳施了个礼道:“安道全见过押司!”

    宋江笑道:“安神医凭恁地见外,且放宽心,我梁山不是贼窝,安神医也必将青史留名!”

    安道全觉得宋江的话有些夸张,但又不好驳他面子,只得微笑面对!

    宋江也知安道全不太相信,心中暗笑,但嘴上并没点破,转头对张顺道:“张顺兄弟,千盼万盼,我终于将你盼来了!”

    张顺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被宋江如此重视,但他也能感受宋江的真诚而并非虚情假意!

    张顺感动道:“哥哥,张顺何德何能,能被你如此看重!”

    宋江道:“别人不知晓兄弟你的本事,我还能不知道!”

    张顺泪目了,自己只是个江匪而已,无非水性好些,本想上梁山看看,哪知宋江这么抬举自己,自己是当真想不到的!

    张顺拜倒在地道:“哥哥,张顺愿意为哥哥执鞭随镫,效犬马之劳!”

    宋江忙扶起张顺道:“你我即是兄弟,休说这般生死之话!”

    要说水浒中马上功夫卢俊义天下第一有些争议的话(输给过李助,而且李助没记载用道术),那水上功夫当世无敌的话非张顺莫属!

    潜游四五十里水面,水下潜伏七天七夜,这简直比一些两栖动物还要强大!

    当然,也许施耐庵是有些夸张的记载,但是张顺水战,从未有过败绩,可以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水淹李逵,活捉黄文炳,单枪匹马对童贯五百官兵等等,实在是数不胜数!

    更重要的是,张顺这人极有义气,跟所有兄弟都十分熟络,更是数次拯救宋江于危难之中!

    眼下这些事都没发生,但不影响宋江对张顺的喜爱!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我打算成立龙王营,张顺兄弟你担任指挥职位,希望你能打造出当世最强水师!”

    张顺大喜,施了个礼道:“张顺绝不负哥哥厚望!”

    旁边几人心中十分诧异,张顺新来之人居然被宋江如此看重,寸功未立就直接做了指挥!

    不过诧异归诧异,却无人对宋江的任命有其他心思!

    倒不是因为宋江是梁山之主,而是在走眼这块,宋江从没走过眼!

    不过阮氏三雄心中也起了较劲的心思,有机会定要与张顺在水中比试比试水性!

    若宋江知道,肯定举手支持,良性竞争一直是他想看到的!

    见张顺似有话说,宋江开口道:“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张顺点点头道:“我有一亲生兄长名唤张横,人称船火儿,在浔阳江上讨生活,哥哥若不嫌弃,情愿喊哥哥一桶上山聚义!”

    张顺其实也不好意思说这话,哥哥张横真的有些不成器,恶名在外,只是自己上了梁山有了个好去处,总不可能看见自己哥哥在江上劫财坐视不理吧!

    宋江毫不迟疑果断道:“既如此,那麻烦贤弟给张横兄弟写封信请他一起来!”

    张横算恶人吗?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据宋江了解,此时张横只是在江上与张顺合演一出双簧,手上并没有沾染鲜血,既如此,何不给张顺个面子,喊他一同前来梁山也无妨!

    张顺听宋江如此爽快,激动道:“我立刻去给兄长写信!”

    张顺退下后,宋江走向王定六!

    王定六倒是有些忐忑,自己武艺着实上不了台面,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宋江也知王定六武艺完全不入流,但他有两点极为重要,一点就是对宋江的忠心,第二点就是他主动来投梁山!

    看着有些不安的王定六,宋江笑道:“定六兄弟莫要紧张,武艺不好可以再练,但忠诚我更为看重!”

    王定六心中一暖,拜在地上道:“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宋江拍了拍王定六的肩膀道:“你先接替朱富兄弟的酒店,平日多学学武艺,等成长起来,日后我安排个亲随在我身边你!”

    王定六大喜,宋江微笑示意王定六退下!

    这时,来了个梁上一班士兵,看房间都是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宋江看他是今日巡逻之人就开口道:“有话不妨直说。”

    那人施了个礼道:“报告哥哥,水亭刚来了一艘船,船上下来两个老头,带了两个小孩,说是来找您的。”

    宋江点点头道:“他们有通报姓名吗?”

    那人道:“那老头说他叫杨忠,小孩叫杨再兴,还一个老头说他叫罗忠,小孩叫罗延庆。”

    宋江大喜,大声道:“所有头领随我一起,我们亲自去迎接。”

    金沙滩上,宋江看到两个老头站在那,两个小孩站在旁边,两个老头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脸上表情十分轻松,就如同慈善眉目的老者一样。

    但是宋江根本不敢小觑这两老人,那强悍的气场压迫性之大,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绝对是不一般的高手。

    宋江赶忙上前施了个礼道:“两位前辈大驾光临,宋江有失远迎。”

    杨忠抬了抬手笑道:“押司不必多礼,我奉少爷的命令,前来此地,还望押司以后多多照应。”

    宋江笑道:“前辈客气了,以后梁山就是你们的家,既然回到了自己的家,就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罗忠也笑道:“老咯,以后还望押司替我们养老咯。”

    宋江笑道:“前辈精神抖擞,胜我这晚辈许多,切莫说老,当然,来了梁山,就当自己家一样,有需要宋江的地方,您就尽管开口。”

    吴用也开口道:“我们已备好宴席,还望两位前辈前去赴宴。”

    两人笑着点点头,拉着杨再兴和罗延庆随宋江走去。

    也许旁人觉得宋江说话有些虚伪,但其实宋江对这两人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惺惺作态,在古代,家里能出一个将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但是为将者,就必然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若是战死沙场,那祖传武艺谁来传承呢?总不能失传吧!

    在华夏,一般家传武艺或者技艺,是传男不传女的,因为女子最终会嫁人,嫁人后武艺就有可能会被姑爷学了去,那就相当于传给外人了,但是若传人因为意外身故,那相当于绝学就失传了。

    所以,为避免这种事发生,正常情况下,都会找一个忠心可靠的人,收为义子,当然有些不愿意做义子,只愿以主仆身份相称,只是他们往往在忠诚这块是无可替代的,而家主为了怕家传武艺失传,都会传给他们,若自己有事或者在边疆战场,就由他们代为传授自己的儿子或者继承人,当然有些家主为了防一手,会留个绝学由自己亲自传授,但如果不幸为国捐躯,最后可能就导致绝学失传。

    罗成死时,罗通才三岁,他的武艺由仆人和秦琼传授,再加上有家传枪谱,只是回马枪这个绝学,无论如何用的也不如罗成那般出神入化,而锁喉枪更是比罗成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罗通虽十三岁做二路元帅扫平北疆,但若论武艺,却远远不如罗成。

    这两个老者,虽说是家仆,但是多年前却已得到罗家枪和杨家枪的传授,武艺早已是一流,但宋江更为敬佩的不是他们武艺,而是他们那种忠诚与不屈,对主家不管是高光还是低谷,始终不离不弃。

    忠诚,简单的两个字,想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上到国家,下到家庭,能做到忠诚的无一例外都是值得敬佩的。

    酒桌上,宋江一定要让罗忠和杨忠坐主位,两个老人有些受宠若惊,若开始宋江说的话让他们感受到许久未能听到的赞扬,那现在他们是真能感觉到宋江发自内心对他们的尊重,而不是在那摆样子。

    推辞再三,拗不过宋江,只得坐了,宋江和吴用陪席,刘唐和卞祥在下席,阮氏三雄,张顺,李逵等人就坐另外一桌。

    酒早已上桌,菜也慢慢在上,宋江斟满酒,举起碗敬向杨忠和罗忠两人开口道:“两位前辈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杨忠和罗忠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受到如此礼遇了,尤其是罗忠,祖宗罗成他们更多是在唐朝威风八面,到了宋朝,老罗家确实没落了,虽说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是和唐朝的辉煌时期时候比,那真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见宋江如此尊重他,罗忠眼睛有些发酸,没有说话,端起碗一饮而尽,没想到这酒太烈,呛的咳嗽起来。

    杨忠笑的摇摇头,一只手拍罗忠背,一只手端起碗一饮而尽,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酒的烈度,刚一入喉咙,也跟着咳嗽起来。

    吴用笑道:“两位前辈第一次喝有些不习惯,这是我兄长自己酿造的酒,比外面所有的酒都要烈,都要醇。”

    杨忠喝了口茶压了压,才开口道:“老咯,不中用了。”

    宋江笑道:“前辈是老当益壮,要长命百岁的。”

    众人都笑起来,一顿晚宴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下开始了。

    有了先的经验,杨忠和罗忠在喝酒,没开始那么猛了,不过武人的豪爽还是对敬酒者来者不拒,梁山所有的头领都过来敬了一圈酒,让这两个老人脸上一直充满着笑容。

    酒过三巡,杨忠端着碗酒来到宋江面前道:“押司,开始我不知少爷为何会让我们来梁山,虽说我们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是总算还是能吃饱饭,直到少爷出事。。。。。。”

    宋江站起身笑着端起碗,杨忠摁住宋江拿碗的手继续说道:“少爷一直赞您的大仁大义,开始我还不信,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少爷的话还是太轻了,押司当真是仁义无双之人。”

    宋江只感觉摁住自己肩膀的手仿佛一条铁链禁锢住自己一样,完全不能挣脱分毫,暗暗佩服这老人的功夫。

    “孙少爷,请过来。”杨忠呼唤杨再兴。

    杨再兴放下手中的碗,欢快的走了过来。

    “孙少爷,我相信少爷的眼光。”杨忠郑重的说道。

    杨再兴点点头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高,不白,不帅,但是叔叔对他却赞不绝口。

    “再兴,以后梁山就是你的家,莫要拘谨。”宋江看着眼前这小孩,高兴的说道。

    这可是未来的超级虎将啊。

    罗忠也带着罗延庆走了过来笑道:“押司,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宋江看着眼前这脸有些红的小孩,也笑道:“你们以后是我梁山的栋梁之材,有没有信心撑起这个重担呢?”

    看着这两个郑重点头的小孩,宋江发自内心的笑了,要说武艺单挑,也许罗延庆更胜一筹,罗家枪狠辣,凌厉,大开大合,以攻代守。但要说冲锋陷阵,那杨再兴无疑更胜一筹了,加入岳家军后,立下了许多功劳。而这两个不亚于梁山五虎或者说更胜于梁山五虎的将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宋江怎么能不开心呢。

    “从明日开始,你们就尽管安心练武,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吴先生说就行。”

    想了想,宋江又补充道:“为将者,冲锋陷阵只是其一,我希望再兴和延庆你们俩闲暇之余能认真学习兵法,提升自己,以后能独当一面。”

    杨忠和罗忠大喜,这要是还听不出来宋江对这俩小家伙的喜爱,那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老成的答道:“好。”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第七十五章 梁山泊又来豪杰 景阳冈武松喝酒

    宋江又跟杨忠,罗忠施了个礼,开口道:“希望两位前辈在不为难的情况下,教梁山军一些枪法。”

    杨忠和罗忠人老成精,看宋江又是练兵,又是收拢人才,哪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只是,有些话大家都不开口,心照不宣罢了,他们两人也难得糊涂。

    商量了下后,答应宋江,每月单数由杨忠教枪,双数由罗忠教枪。

    宋江看喝的都差不多了,命人带罗忠和杨忠去休息。

    席间,吴用曾悄悄问卞祥,这两老人和他比谁更强,卞祥想了想道:“没比过不知道,但若是年轻时的他们,我在招式上可能逊色,但是力气更大,也许可能五五开,但若是现在的话,我大概有六成把握能胜。”

    吴用对二人的武力有了认识,笑着摇了摇扇子,没再说话。

    这顿酒除了朱贵几人外,都喝的开心尽兴!

    朱贵没带回皇甫端,宋江虽有些遗憾,但却没有责怪朱贵,但朱贵心中却甚是不舒服!

    朱贵到达东昌府当日,东昌府正在举行擂台比试,比试不是民间比试,而是东昌府知府为了加强地方警备,从民间选出高手任命巡检和缉拿青鸟使。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进官场之路,当然前提是你要有真材实料才行!

    皇甫端那日也在看那擂台争斗,只因其中有他好友没羽箭张清,朱贵也成功见到了皇甫端,但皇甫端有一匹好马要驯服,却没时间陪朱贵同往梁山!

    而当日擂台比试结束后,张清也拉着皇甫端一同喝酒,换成其他人,朱贵可能会动点脑筋把皇甫端诓骗上梁山,但皇甫端这人却极有原则,而张清也一直在他左右,朱贵根本无计可施!

    张清的身手他之前在擂台下也是见过的,一手石子出神入化,武艺也是技压群雄,绝对是夺得巡检的最大热门,朱贵呆了两日,不想在浪费时间只得从东昌府回到梁山!

    看着朱贵一直脸有愧色,宋江打算在带朱贵去一趟东昌府,寻那皇甫端上山,若可以,张清一到山上那是最好!

    皇甫端除了本身相马,医马独树一帜外,他和许贯忠交情也非常深厚,再加上张清的本事,无论如何,这一趟宋江都要去!

    酒宴已结束,众人也打算歇息,这时又一巡逻兵进来道:“哥哥,又有两大汉来寻哥哥!”

    宋江一怔,道:“他们有说名字吗?”

    那巡逻兵点头道:“他们自报姓名一个叫山士奇,一个叫竺敬!”

    宋江高兴的差点欢呼出来,今日真是好事成双,梁山要说目前差什么?可以说什么都差,但最差的却还是高级战力,结果这一下就来了两个,再加上未来的杨再兴和罗延庆,梁山目前是肉眼可见的崛起,有现在更有未来!

    宋江忙对那巡逻兵道:“我亲自去接!”本想喊着所有人一起,但看他们都已有些醉意,又经过了一日的训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示意他们去休息即可!

    来到金沙滩,月光正照在了沙滩上,就好像给本就披着金色外衣的细沙又铺上了一层银色的曼纱,漂亮且妩媚!

    山士奇和竺敬则站在岸边等候宋江的到来!

    宋江在远处就看见两个凛凛大汉,气势磅礴。走近一看,这二人端的是一身豪气,绝非小人!

    山士奇施了个礼道:“家中犯了事,和竺敬一同前来投靠哥哥,还望哥哥收留!”竺敬也在旁一同施礼!

    宋江牵住二人的手道:“两位兄弟,一路舟车劳顿,先吃些酒食,再安歇一晚,明日给两位兄弟安排职位!”

    山士奇大喜,没想到来梁山真的来对了!

    在上梁山之前,山士奇和竺敬因杀了一恶少而逃亡,本想去河北找个地占山为王,哪曾想逃到了个叫云梦村的地方,受到了保正的热情招待!

    看二人似落魄,但掩盖不了那股豪气,就出言询问!

    二人自不肯说因人名官司,逃到此处要去河北占山为王!

    保正看二人不愿多说,应该是有人命在身,到也不惧怕,只是把宋江之前来云梦山的事迹说了一遍!

    最后告诉二人,若真是落难其实投靠宋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竺敬有些意动,但山士奇谨慎一些,想着宋江不管怎么说也是官门之人,拿下自己交往官府这种小人行径不会做,但是收留自己只怕有些难度!

    保正当场拍胸脯表示宋江一定会接纳他们,随即写了封信给山士奇!

    山士奇想,宋江名声在外,去见见也无妨,于是本想去河北之路改道去了山东!

    两人一路向东,到了济州府的地界,但二人不敢进城,找了个酒店就询问起宋江,不曾想这居然就是梁山的东村酒店,店里伙计长了个心眼,得知二人寻找宋江,忙借机和二人攀谈起来!

    得知二人确实是投靠宋江,也没把这二人往郓城引,而是射了响箭让船只来接二人!

    看完信宋江也没想到,当日在云梦山自己的一时善举居然引发了这么多的连锁效应,看来以后真的要常行善事了!

    第二日,山士奇和竺敬毕竟初来乍到,宋江就安排他二人先做教官训练兵士,等日后再来升迁!

    安排好所有的事,宋江拿着纯阳剑带着山士奇来到郓城县。

    毕竟是出远门,和时文彬说下还是有必要的,如果可以带上武松那就更完美了!

    山士奇和卞祥要看守梁山,若不是梁山实在需要人镇守,宋江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带出来!

    时文彬知晓宋江要去东昌府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拿上了些锦缎让宋江交给东昌知府,二人之前曾是同窗,有些情谊,东昌知府生辰要到了,就借宋江的手送上一份心意!

    时间还是有些赶,此时已是四月末,离生辰纲的时间越来越近!

    三人带着两个兵士又买了些礼物往东昌府出发了!

    其实东昌府离郓城县倒是不远,但是要经过阳谷县,想到了改变武松一生的那宿命之地,宋江苦笑了下。

    几人在路上行了三日,来到阳谷县地面。

    此去离县治还远。

    当日晌午时分,大家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笑道:“哥哥,好个三碗不过冈,不如进去看看吧。”

    宋江心里也乐呵起来,竟然走到景阳冈来了,这地可是武松的成名之地啊,只是不知道此时,景阳冈上那只吊睛白额大虫在不在。

    一行五人来到店里,找了个桌子坐下。武松有些饿了,大声道:“店家,好酒好肉,尽管端上来,肚子饥饿的紧啊。”

    小二看这几人都是公差装扮,不敢怠慢,拿了五只碗,五双筷子,放在几人面前,又端了一大坛酒,每个碗都筛满了酒。

    武松笑道:“门口上写着不是三碗不过岗吗?拿一碗酒来如何够喝?”

    小二也笑道:“客官休急,这酒度数高,后劲大,保证您喝的满意。”

    宋江看了看这酒,虽说是村酒,但不比那些寻常村酒混浊,反倒是杂质少,更晶莹剔透些,想来这酒酿造工艺不俗。

    武松也看了看酒,随后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好酒,但可惜了,可惜不够滑口,主人家,有道是有酒无肉却不是待客之道。”

    酒家道:“今天上午杀了只羊,有些羊腿在此。”

    武松高兴道:“好的,我们这人不少,有肉尽管上,钱一定不会少了你。”

    小二去里面拿了两只羊腿,又切了一大盘羊肉,端出来放在几人面前,随即再给武松碗里筛满碗酒。

    武松举起碗道:“可惜了,若是从没喝过宋江哥哥酿的酒,这酒确实还不错,但自从喝了宋江哥哥的酒,任何酒在我嘴里都是寡淡无味。”

    宋江笑道:“二郎,酒只要你想喝,我每月送你,管够。”

    武松大笑道:“哥哥说话要算数啊。我敬哥哥一碗。”

    竺敬和两个也拿起碗,五人碰了下都一饮而尽。

    宋江觉得这酒入口还不错,但是不如自己的酒那么烈,口感也没那么细致。看来再怎么样还是村酒,入口终究粗糙了些。

    一碗酒下肚,小二走过来又筛满了,武松喝酒很急,再加上赶路也确实饿了,吃了点羊肉,又喝了第三碗。

    小二看武松三碗喝完,却不来倒酒了,武松有些奇怪,笑道:“上酒啊!我这还没喝够呢!”

    小二道:“客官我们这叫三碗不过岗,酒却只卖三碗!”

    武松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客人想买酒,主人却还不卖的。”

    小二道:“客官,你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岗’。”

    宋江却是暗暗发笑,这基本和原著情节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多了自己和三个兵士。

    武松道:“‘看到了!”

    小二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不比老酒差,一般客人喝了三碗,却在无喝第四碗的量,更是过不了前面的景阳冈,所以我们这只卖三碗酒给客人。”

    武松笑道:“你可见我醉了?”

    小二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初入口时,醇香好吃,少刻时便倒。”

    宋江突然开口问道:“敢问店家,前面是否有只猛虎?”

    小二有些诧异的回答道:“大虫吗?没听说啊,客官您是在哪听说景阳冈上有只猛虎的。”

    宋江有些遗憾,看来景阳冈“副本”还没开,今日无缘得见武松打虎了,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我在路上听有人说景阳冈上有猛虎。”

    小二摇摇头道:“当真是胡说八道,景阳冈每日少说也有三四十人打那经过,从没见过有老虎出没。”

    武松说道:“还是先给我倒酒来吧。”

    这时老板也走了出来,看武松全然不动,暗暗佩服,对小二道:“凡事因人而异,去给客官倒酒吧!”

    小二听老板都这么说了,走进屋内去拿酒翁,这时,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店家,赶路有些累了,拿些酒来吃。

    过景阳冈,这个三碗不过冈是必经之路,所以行脚之人,来店里休息下,顺便吃个饭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宋江听这声音高昂,嘹亮,还是向店门口望去。

    只见走进来一个人,生得什么模样?面如重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宋江被这人外貌吸引住了,要不是对面旁边坐着武松,他很确定这是在宋朝,在水浒的世界,他都以为自己是来到三国了,这人长的也太像关羽了,比朱仝还要像关羽。

    不过想想长的很像程咬金的縻貹,他估摸着这肯定也是个类似人物,就是不知这是不是关羽的后代,关胜,想到关胜又想到了郝思文,那个热血青年。

    不过关胜此时应该不会在山东出现,不知是在河东还是在开封。

    那酷似关羽的人也看到了武松,竺敬和宋江,眼神只在宋江身上停留片刻,就看向武松,眼光停在武松身上了。

    宋江有些无奈,但这就是现实,不管是竺敬还是武松这卖相确实比自己好太多了。

    那人点点头,暗道:“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一个好汉。”

    武松也被这人吸引,两人都有相交的意思。

    武松站起身先开口道:“这位大哥面貌不凡,不如一起同饮几杯如何?”

    那人笑道:“正有此意,那就叨扰了。”说完也不客气,直接上桌入座了。

    店家拿个碗放在那人身前,筛满酒,又给武松筛满酒。

    武松举起碗道:“我敬这大哥一碗。”

    那人也端起碗道:“我观兄弟就知是个好汉。”

    两人一饮而尽,这人又敬了竺敬一碗道:“这位兄弟也不遑多让!”

    竺敬笑笑,也和他喝了一碗!

    三人喝了一碗熟络起来,那人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宋江,宋江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爱喝酒。

    武松开口问道:“敢问大哥大名?”

    宋江也好奇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不知是不是关胜,若真是关胜,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第七十六章 东昌寻良人 卖马起风波

    那人笑道:“我叫云天彪,两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武松笑道:“小弟武松。”

    竺敬也笑道:“俺叫竺敬!”

    宋江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心里却和狂潮拍打岸边礁石汹涌澎湃一样。

    云天彪这人他自然知道是谁,他原任山东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后与张叔夜、陈希真等共同赴任山东,剿灭梁山,杀死梁山好汉李应,杨春等人,与手下傅玉合谋用阴招害死关胜。

    这家伙是梁山的死敌,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倒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宋江想着要不要就在这弄死他,免得以后给自己带来麻烦,宋江根本没有收他的心思,首先他就根本不会投梁山,其次这人野心极大,定然不会服从宋江,倒不如先斩草除根!

    但是仅靠武松和竺敬两人,要他命估计很难,且不说三人武艺高低,至少他想跑,武松和竺敬也没办法硬留下他。

    宋江端着碗慢慢喝着,心里却好好的盘算了下,感觉确实没办法干掉云天彪,只得暂时作罢。

    一碗酒喝完,压了压心情,宋江放下碗,笑道:“原来是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总管。”

    云天彪有些惊讶,这黑矮子竟然知道自己,要知道自己这官职听起来很唬人,其实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想到这,他收起轻视之心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其实他倒不是讨厌宋江,只是对宋江这人没有好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看见宋江就没好感。

    武松忙开口道:“这是郓城县押司宋江宋公明。”

    云天彪点点头道:“就是那位及时雨宋公明吧!久仰久仰。”

    宋江能感觉这家伙对自己没啥好感,可能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也没多言,笑道:“你三位如此投缘不如就好好叙叙,我和二位兵士兄弟去那桌。”

    武松刚要开口,宋江用眼神制止了武松,笑着拿起碗带着三个兵士去了旁边的桌子。

    武松,竺敬和云天彪说着什么,有时候会笑,看着眼前的两个兵士大口的吃饭,宋江也理解这一路都是这几人提礼物,确实也累了。

    二人吃饱饭,武松和竺敬还在那喝酒,云天彪似乎也很高兴,过了好一会,那店家走上来说:“客官,你都喝十八碗酒了,还喝吗?”

    武松愣了下,看了看云天彪,云天彪笑着摆摆手道:“我还要去阳谷县有公干,我们下次再喝。”

    宋江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结了帐,一行六人出了小店。

    云天彪道:“还有些要事在身,先告辞了,等忙完,,兄弟来景阳镇找我。”

    六人分别后,武松走到宋江面前道:“哥哥,你怎么看那云天彪?”

    宋江笑道:“终究不是一路人啊。”

    武松点点头道:“那云天彪倒确实是个人物,可惜志在功名利禄,与我们迟早是敌人啊。”

    宋江笑道:“没事,有时候敌人越强大,我们才会更强大。”

    路上又行了一段时间,经过阳谷县时,宋江问武松要不要进县里看看,武松想了想还是回答,先去东昌府吧。

    这是宋江第一次来州府,一个府确实要比县繁华不少,看着街道上陆陆续续的行人,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坐满了人,还有当铺,布店,米店,铁匠铺等等。

    两旁还有许多小贩,有的在吆喝,有的在给客人介绍,还有的笑容满面的和旁边的同行说着什么。

    看来这东昌府知府确实治理有方,至少在这生活的百姓还是很开心的,有时候百姓的生活很简单,吃饱,穿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惜,许多时候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来到东昌府衙,门口的兵士挡住了宋江问道:“干嘛的?”

    宋江施了个礼答道:“奉郓城知县时

    文彬之命,特来求见知府大人的。”

    兵士道:“稍等,我进去通报。”

    不一会,兵士回来说道:“进去吧,知府大人在里面等着呢。”

    宋江道了声谢,带着武松和二位兵士进去了。

    竺敬则在府衙门口等候!

    进去之后,看到东昌知府正忙着公事,东昌知府见几人进来,放下手头的事,问道:“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宋江回答道:“奉时知县之命,特意来给知府大人送上贺岁礼物。”

    东昌知府笑骂道:“文彬这人,就喜欢来这一套,不知我不收礼吗?”

    宋江施了个礼道:“时大人知您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但又念及和您昔日的情分,所以特意备下薄礼来看望大人,您尽管放心,不会违背您的原则的。”

    东昌知府笑了,宋江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好奇时文彬给他送了啥。。

    宋江挥了挥手,三个衙役带着礼物走了上来。

    东昌知府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坛酒,还有几匹布。

    东昌知府摇摇头道:“文彬还真是有心了啊。”

    宋江抱了抱拳道:“时大人祝您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报喜,八方幸福,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东昌知府喜道:“多谢吉言,来人,取二十两银子。”

    下人随后端着一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二十两银子。

    东昌知府道:“几位辛苦了,一点银两作为路上的盘缠。”

    宋江接过银子抱拳道:“谢谢大人,那我们告退了。”

    出了东昌府衙,宋江对两名衙役道:“我和武都头在此还有些事,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点点头,武松拿出那二十两银子道:“一路上你们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拿着吧。”

    二人推辞不要,武松脸一板,喝道:“这是命令,二人无奈,只得接过,对武松感谢不已。”

    武松虽说入公门才一个多月,但是他性格忠勇又仗义,能力出众,对衙役及其随和,最重要的是他大方,有些银钱经常会带衙役一起去喝酒或者资助给困难的衙役,所以无论是声望还是名气在衙役中都达到了一种非常高的程度,武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才不到二十岁就能受到所有衙役的尊敬了。

    两个衙役走了后,宋江三人打算好好逛逛东昌府,其实逛街虽说是女人的最爱,但是谁说男人不逛街呢?主要是,宋江看看能不能补充些郓城没有的,而梁山却需要的物品。

    东昌府确实热闹非凡,远远不是郓城县可以比的,看着热闹的街市,喧闹的人群,宋江心里的想法是要能把郓城县也发展成这个地步就算成功了。

    这时,武松开口道:“哥哥,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宋江朝前看去,一大群人正围着一起,似乎有人在叫卖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人围观。

    宋江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人在卖马,只见那人骨瘦形粗,一头红发一脸黄须,长的十分奇怪,但是想想阮小二一头绿发,也就释然了。好像这些家伙的头发颜色都不是正常的黑色,也不知道为啥。

    再看那马只见通体紫色,高九尺,股有旋毛如日月之状。宋江见此马神异,紫色毛皮的马匹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多见,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唐太宗昭陵六骏之一的飒露紫了。

    这马绝对是一匹宝马,宋江说句实话,确实动心了,古代宝马和现代跑车一样,男人爱跑车就和爱马一样,骑着马奔驰在宽阔的草原上,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梦想,在辽阔的空地上飞奔,除了爽,没有其它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了。

    那紫色的马看到宋江,兴奋的吁了一下,朝宋江方向顶了顶头,那人看到这马对宋江主动示好,笑了笑开口道:“这位壮士,这马是难得的宝马,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宋江笑道:“不知这马什么价格?”

    那人思考了下开口道:“这么好的马,一千两黄金不贵吧。”

    宋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叫一千两黄金不贵,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了。

    宋江摇摇头道:“这马确实有些贵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俗话说宝马配英雄,这位壮士看着就不凡,这马也只有配壮士这样的英雄人物才不会辱没它啊。”

    宋江虽知道他在恭维自己是想让自己买马,毕竟自己长啥样,自己也清楚,看着就和英雄不搭边,但是这话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不过自己也不可能听他说几句好话就脑子一热买了这匹马。

    倒不是说这马不值这么多钱,而是现在梁山正在发展,处处都需要钱,自己花一千两金子买匹马,虽说兄弟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自己肯定会觉得有愧于他们。

    想到这,宋江还是觉得不要买这匹马,于是开口道:“这马倒是值那么多钱,但我银两却是不够,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人有些失望,摸了摸马头,没说话,那紫色的马也把头依偎在那人宽大的手掌上使劲的蹭那人手心。

    宋江感慨那人和马的深厚感情,摇摇头,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一人开口道:“这马多少银子,我买了。”

    宋江朝声音看去,一中年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和一女子走来,那人边走边道:“这马我要了。”

    宋江看向那人,立刻呆在当场一下没回过神来!

    不是那个中年人让他吃惊,而是那中年人旁边的女子正是那日在云梦村酒家碰到的女子,那个让宋江心生恐惧的女子,今日居然又碰到了!

    而且宋江不知道为啥,对这几人突然心生厌恶,就是本能的心生厌恶,那女子还能好点,那中年人宋江甚至都有干掉他的冲动,今日见那女子,恐惧之心也消退了许多,没有初次见面那般。

    那卖马人温柔的摸着紫色马的头开口道:“一千两黄金,不讨价,现结,不赊账。”

    那中年人皱着眉头道:“这马虽是宝马,但这价格有些贵了,便宜点我可以买。”

    那卖马人想了想道:“你若真喜欢,八百两黄金可以拿去。”

    那中年人道:“还是有些贵了,二百两黄金,我直接买了。”

    卖马人摇摇头道:“二百两却是卖不了,请回吧。”

    宋江也有些无语,这杀价也太狠了,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是正常的!

    那中年人板着脸道:“你当真不卖?”

    卖马人道:“宝马也是识英雄的,你与这马无缘,现在一千两黄金也不卖了。”

    有点意思啊,宋江嘴角露出笑容,这卖马人倒是让他有些兴趣了,尤其是这卖马人长相,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中年人还没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道:“你知我父亲是谁?就敢如此放肆?”

    那卖马人不屑的笑了下,没有说话。

    中年人开口道:“麟儿,这马你喜欢吗?”

    那个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回答道:“爹,这马是我见过的马匹中最好的一匹,我自然是喜欢的。”

    中年人拿出两百两黄金的银票丢在地上,就要去牵马,嘴里说道:“钱给了,马我就牵走了。”

    中年人这强买强卖的态度引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事实也是如此,嫌贵可以还价或者不买,但一方为谈拢,另一方强行买卖,这种强买强卖容易引起公愤,只是这中年人显然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众人虽说有些不爽,但却无人敢说什么。

    卖马人笑道:“马我是不会卖你的,就别白费力气了。”

    那女子开口道:“爹,既然这老板不卖,就算了吧。”

    宋江看向那女子,确实是少见的美人,但那双眼却让人生畏,仿佛世界一切都难逃她双眼,但是这中年人和这女子居然是父女关系,让人十分寻味。

    那中年人没理会那女子的话,执意去牵马,那卖马人突然出手,猛的一记正踢直取中年人胸口。

    中年人忙侧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脚,同时从腰间拿出马鞭刷的一下甩向卖马人脸上。

    “二郎。”宋江忙喊道。

    “啪!”,没有想象中的声音,在宋江没出声时,武松就出手了,武松刚开始就已经忍受不了这几人了,现在还想抢马,武松再也看不下去,终于出手了。

第七十七章 没羽箭仗义出手 金毛犬宝马识人

    武松伸出右手抓紧鞭子,用力一拉,中年人哪挡得住武松那千斤之力,手一松,马鞭直接被武松扯了过去,武松看了看这鞭子,质地倒是不错,用料也可以,上好的牛皮。

    竺敬倒是没出手,一直护在宋江身边,当然,宋江也不是之前那般可比,自从跟公孙胜学剑后,每日都有进步,至少再碰到一些厉害的人,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慌乱手脚!

    武松笑着拿起鞭子递给旁边的卖马人说道:“这马鞭就当是这人给你赔罪的。”

    卖马人接过鞭子仔细瞧了瞧,确实不错,也没推辞,直接放到腰间。

    中年人看武松完全不把他放眼里,肺都要气炸了,伸出双手握紧拳直取武松,那势头恨不得吞了武松一般。

    武松大喝一声:“来的好。”改拳为抓,避开那中年人双拳,抓住中年人衣领一个转身,往前一摔,那中年人如沙袋一般被扔出去,摔在地上呻吟起来。

    那两年轻人立刻向武松冲了过来,武松撇嘴一笑,飞快踢出两脚,一脚踢向其中一人腰部,凌厉的脚法让那人遭受重击,倒飞出去,另一人肚子中脚,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宋江还是第一次见武松拳脚出手。

    没想到武松脚法如此霸道,几个回合就让这父子全部负伤,在拳脚上,武松当真可以说名列前茅!

    更何况武松还是留手了的,不然这二人非受内伤不可,中年人站起身,从腰间拔出刀来,那两年轻人也同样拔出刀来,那女子忙开口道:“爹爹,不如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那中年人对女子的话充耳不闻,脸色冰冷的举起刀慢慢朝武松走来。

    武松脸色稍微严肃了些,但是没太在意,举起拳头道:“我平生只打天下硬汉不明是非的人,看来今日要对你们这几个狡诈之徒出手了。”

    中年人大怒,持刀向武松砍来。

    两个年轻人也拿刀朝武松攻来,那女子见劝不住,只得罢口,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焦急。

    武松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不过这三人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刀法出手极有章法,刀势以攻为主,大开大合,不似寻常之人。

    武松没有武器,但是却越战越勇,躲开一刀大喝一声,一个冲拳,击中那个叫麟儿的年轻人胸口,那麟儿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再无战力,若不是在东昌府中武松有所顾忌不好杀人,这麟儿早丧生在武松一拳之下了。

    那中年人看儿子坐在地上,摸着胸口,大喊一声,刀不要命的向武松身上砍去,武松左闪右避,得一机会,右脚踢向中年人手腕,中年人啊的一声,钢刀脱手,飞上半空,随后掉落在地。

    另一年轻人看武松背对与他,一刀刺向武松,武松突然往旁一侧,一拳正要挥出,嗖的一声,一块飞石打来,正中年轻人手臂,年轻人吃痛之下,再也无力拿刀,掉落在地,只觉得手臂被击中的地方说不出的酸麻。

    一年轻人突然出现,旁边同样跟着两人,那年轻人怒道:“年纪轻轻,行事就如此卑鄙。”

    被飞石击中的年轻人摸着手臂默然不语,那女子突然开口对宋江道:“此事是我们不对,还请见谅。”

    说完先过去扶起那个叫麟儿的年轻人,又走向中年人前面对武松道:“各位英雄还请见谅,武人爱马,我父亲情不自禁下,可能唐突了些。”

    宋江突然笑道:“好一个情不自禁,若是他看中了东昌知府的位置,是否也可以出手夺下或者花钱买了呢?”

    中年人恶狠狠的盯着宋江,但是不敢接话,宋江这就是在扣帽子,他可不会中计。

    那女子道:“此言差矣,知府大人清正廉明,是我等楷模,这位壮士之前在云梦村机智多谋,今日却说此胡话,莫不是这位壮士对知府有些不满。”

    这女子原来一开始也认出了宋江,一番话说下来确实是伶牙俐齿,宋江摇摇头道:“谁不知道知府大人做事公正,东昌府百姓在此安居乐业是此生的幸事,但有人在此不守规矩,执意强买强卖,视东昌府律法如无误,不知是谁给的胆子,还是仗着自身的出身高贵,就把百姓当草芥一样。”

    那女子秀眉一皱,盯着宋江没有说话。

    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不然谁还知道宋江会说出什么话来给他们扣帽子,其实这事也怪自己的爹莽撞,别人不卖离开就好,何必要出手夺马呢?还把钱丢地上,这不是侮辱人吗?

    那女子摇摇头捡起二百两黄金的银票,拉住麟儿就准备同另外个年轻人和中年人离开。

    宋江开口道:“请留步。”

    那女子回过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宋江道:“我觉得有必要去趟东昌府衙,向知府大人汇报此事,否则下次又出现这情况,但是我这兄弟不在,其它百姓岂不任你们欺负。”

    武松听完宋江的话,笑而不语,他大概明白宋江的意思了。

    那女子摇摇头道:“你的人也打伤了我父亲和哥哥,至于其他人的事又与你有何干系。”

    宋江叹口气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不去东昌府衙,你们今日休想离开。”

    那女子突然笑道:“我明白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大写的数字黄金壹佰两,让旁边的人眼馋不已。

    宋江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但是却没接那一百两黄金的银票。宋江在赌,这些人肯定有其他目的,不敢见知府,否则,这事说到天上也就罚钱了事,但这女子很明显不愿去府衙,宋江猜测这几人要么犯了事,要么就是有其他原因。

    那女子咬着牙道:“太过贪心可不好。”

    宋江不吭声。

    那女子叹口气,又拿出一百两黄金的银票。

    宋江也知道不能逼这些人太紧,接过银票喜笑颜开的说道:“这是赔这位卖马兄弟的精神损失费,我替她谢谢你了。”

    那女子小声骂道:“无耻。”

    宋江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不送了。”

    女子走后,宋江拿着两张银票递给卖马人道:“这是他们赔你的。”

    旁边的围观人睁大眼睛震惊不已,没想到宋江“讹”到的钱真的给了这卖马人。

    卖马人推辞不受,感激的说道:“若不是两位壮士,我今日怕是要吃亏。”

    宋江强行塞他手里,然后走到那丢石头年轻人身旁道:“请问兄弟是不是没羽箭张清。”

    年轻人奇道:“想不到你竟然识得我,敢问高姓大名?”

    宋江喜道:“在下宋江。”

    那卖马人一听宋江名字,急忙朝宋江走来。

    宋江看那卖马人一脸喜色,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

    张清看这卖马人激动的表情也奇道:“这位兄弟?”

    卖马人施了个礼恭敬的说道:“我仰慕哥哥已久,一直想去寻哥哥,无奈混的不尽人意,一直无颜去见哥哥。”

    宋江一听这又是自己的一个小迷弟,施了个礼道:“还不知兄弟大名呢?”

    那人开口道:“小人段景住,因我这异样,所以江湖上的朋友给了我个诨号,金毛犬。”

    宋江心里一喜,果然是他。这段景住天生异像,看的就不像中土人士,但是水浒记载他是涿州人(也就是现在保定市,离北京很近),其实也还是算中原人。

    其实段景住这人作为水浒108将的末尾,并不是他水平问题,而是和时迁一样,都是以偷盗为生,时迁偷财物,他偷马,而且因为他盗照玉夜狮子马献给宋江却被曾头市所劫,引发晁盖打曾头市最后被史文恭一箭射到眼睛,毒发而死。虽说晁盖的死在后世有无数的争议,但是不可更改的就是因为段景住导致了一系列连琐事件,包括卢俊义上山等等。

    不管怎么说,晁盖虽说是被史文恭所射杀,但是要不是段景住在那盗马,曾头市就不会抢,那晁盖也不会打曾头市,自然也不会死。

    所以抛开阴谋论等等,段景住肯定是要背锅的,三打一个祝家庄没人牺牲,只是七个被擒,时迁就排到一百零七了,段景住直接导致了晁盖的生死,能排末尾都要烧高香了。

    当然,现在历史线完全改变了,宋江提前见到了段景住,而且段景住的本事宋江还是知道的,他能一个人去盗了金国王子的照玉夜狮子马,就可以看出他的水准了,而且他必然也精通相马的本事,常年又已盗马为生,而从来没有被抓过,这都能说明他还是有很强的生存本事的。

    对于这样一个特殊人才,宋江是肯定要收入梁山的,而且看他样子还是自己的忠实小迷弟,那更好,连口舌都省了。

    其实宋江也不知道,像段景住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崇拜自己,当时梁山一把手是晁盖,结果他盗马口口声声就是说为自己盗马,基本上就是不把晁盖放眼里,这也让宋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来梁山挑拨关系的,不过一直到征方腊时,也没看出段景住搞什么名堂,可能就是真的崇拜自己吧。

    段景住看宋江没出声,又小声唤道:“哥哥?”

    宋江反应过来,开口道:“见到兄弟我心里高兴,一时岔了神。”

    段景住喜道:“哥哥莫非听过我大名?”

    宋江点点头道:“兄弟常年在辽国境内贩马,往大宋输送,在我看来,兄弟算是大宋的忠诚子民,要是多一些像兄弟这样的人,我大宋何愁不兴盛,何须惧怕外族。”

    段景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宋江这高帽子戴的他晕乎乎的,只觉得他是真正的知己。其实宋江知道,这些底层出身的人才,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人的高看一眼和敬重,最渴望的就是尊严。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话在现代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在古代,确实有很多人都做到了。

    段景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贩马这么有意义,这么伟大,有点恍惚。

    宋江看着段景住表情一下喜悦,一下痛苦,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看着张清开口道:“相聚也是缘,不如我们一起去共饮一杯。”

    张清笑道:“正有此意。”

    一行六人来到了东昌府最大的酒楼,合兴楼,找了个雅间,点了菜,要了酒,就坐下来聊了起来。

    张清介绍旁边两人道:“我这旁边两位是我最近结识的朋友,一个叫龚旺,一个叫丁得孙。”

    宋江心想原来是他们,开口道:“莫非就是江湖人人称花项虎的龚旺兄弟和中箭虎的丁得孙兄弟。”

    龚旺笑道:“想不到我这名号也能有人知晓。”

    丁得孙也赞道:“久闻哥哥仗义,又识得好汉,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其实龚旺和丁得孙二人上梁山太晚,又没台词,基本和龙套一样的人,但并不代表这二人水平差,其实梁山官军出身的身手一直都不差,包括小彪级别的宣赞,郝思文,韩滔和彭玘,这几人都是小彪中的好手,龚旺和丁得孙哪怕不如他们,但是比燕顺,周通这些肯定是强不少的。

    其实张清对宋江只是闻名,见面后虽有好感,但是却远远不及武松,不知为何,他对武松这个年轻汉子格外有好感,看到就想结交一番。

    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意思就是说哪怕是标榜自己是廉洁的清官,都会搜刮民脂民膏,更何况是其他的官员呢?

    北宋作为在历史上数得上号的繁华朝代,却也是贪污腐败最严重的朝代,高薪养廉并没有带来廉洁,反倒是贪污贿赂日发严重,甚至到了后期,随随便便买官卖官都是常事,比如六贼之首的蔡京随随便便每年贪污都能有好几十万金银珠宝,而梁中书随随便便就能每年凑齐十万生辰纲送给岳父,所以这二百两黄金虽然不少,但是对很对官员来说也算不上伤筋动骨,当然百姓却还是困难,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第七十八章 东昌府豪杰小聚义 皇甫端怒骂段景住

    武松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而且身上又有一种亲和感,让人看了就生出好感,不过张清对武松的好感可能来自同是天罡,又常年站在一起的日久情谊。(梁山座位排次是宋,卢,吴三人在台上,公孙胜常年不在,公孙胜在就是四个人在台上,一般关胜在左,林冲在右,秦明在左,呼延灼在右,就是单数一排,双数一排,武松排14,张清排16,武松旁边就是张清,在旁边就是徐宁。)

    武松笑道:“张兄今日在东昌府大放异彩,名声早已传遍了东昌府!”

    却原来东昌府擂台打斗是淘汰制,每人会经过几轮的淘汰赛进入到复赛,最终选出三十人!

    随后每人都会进行一次比斗,共要对决二十九次,这样一来可以让有些高手临场发挥不佳给予多次机会,二来也可以让选手更加集中精神,增加斗志!

    二十九次比斗完成,谁胜利的场次最多,谁就是第一名,有一百两白银奖励,更能得到东昌巡检这个职位,第二第三名则是青鸟缉拿使,奖励白银分别是二十两,十两!

    至于剩下的,可以编入军队,也可领一辆银子赏钱,不得不说东昌知府还是很有水准的!

    而张清自打复赛后,连胜二十五场,无一败绩,龚旺胜二十四场,唯一一场输给了张清,丁得孙则是胜二十三场,输给了张清和龚旺!

    眼下张清势头正旺,估计能连胜二十九场夺魁,而龚旺和丁得孙也对张清甚是佩服,今日比试完成,就想约来街上喝酒,整好撞见了开始那一幕!

    张清笑道:“哪里的话,论拳脚比武兄逊色了不少!”

    竺敬也开口道:“张兄那一手石子当真是出神入化,如幻影一般,高手也怕是避无可避!”竺敬的话虽有些夸张,但张清原著里连打梁山十五员大将,让卢俊义打东昌府无功而返倒是不假!

    七人闲聊了会,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宋江端起满满一碗酒开口道:“今日结识四位兄弟,开心的紧,我先干为敬。”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其余六人也喝干碗里酒。

    大家都是豪爽人,喝了一会,众人就熟络起来,张清问道:“不知宋江哥哥来东昌府有何贵干,需要我帮忙吗?”

    宋江笑道:“郓城知县派我来此给清河知府送上贺礼。”宋江不好当着张清的面说自己来东昌府其实是为了皇甫端!

    张清点点头,两人又喝了一碗。

    张清看了看武松,开口道:“武兄真的是好功夫,又有一颗侠义之心,我真心敬佩不已,我敬你一碗。”张清这番话说的是真情实意,本来他是不打算管闲事的,但是看武松出手,而且身手不凡,不希望武松受伤,所以才一颗飞石弹出,当然,就算不出那个飞石,武松也不会受伤,只是这番好意,武松还是接受了。

    武松端起碗道:“张兄武艺也让我佩服的紧,那手飞石真让我大开眼见。”

    任何人都喜欢听好话,张清也不例外,尤其是今日又结识了武松,宋江和竺敬三人。

    宋江也没冷落段景住,端起酒敬了段景住一碗,段景住端起碗一饮而尽,开口道:“哥哥,我想追随你。”

    宋江有些诧异,自己现在在梁山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大部分知道自己的人都只知道自己是郓城县一个小小的押司,段景住这就表忠心了,是个什么道理。

    难道他和王定六一样,崇拜自己到了一个极致?宋江倒是不介意收下段景住,毕竟人才越多越好。

    段景住的话让张清三人也有些诧异,从宋江先报上姓名到刚坐一起喝点酒,没想到这金毛犬如此崇拜宋江。

    只有武松在那笑而不语。

    宋江端着碗没有作声,段景住着急道:“我是真心跟随哥哥,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

    宋江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开口道:“兄弟莫要这么说,只是我好奇为何兄弟执意跟随我呢?”

    段景住道:“我仰慕哥哥已久,跟着哥哥是我此生的心愿。”

    宋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开口道:“我前路未知,跟着我可能有危险,会万劫不复,如此情况下你也愿意跟随吗?”

    段景住突然离开凳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宋江有些无奈,他能感觉到段景住的真心实意,也不能让他寒了心,上前一步托起段景住开口说道:“既如此,你我以后就是兄弟,等我办完事后,随我一同返回郓城吧。”

    段景住双眼噙着泪道:“哥哥不知,我一路辛酸,遭人看不起,贩马盗马这条路又危险重重,今日见到哥哥,早闻哥哥大名,又靠武松哥哥相救,我若离开哥哥才是天大的傻子呢。”

    宋江和武松苦笑不得,反倒是张清被段景住的话感动了些,举起碗和段景住喝了个。

    收了段景住,宋江还是挺高兴的,段景住执意要把那匹紫色的马送给宋江,宋江推辞不受,段景住一再坚持,宋江只得说回郓城再商量。

    段景住没说这宝马怎么来的,宋江其实想询问,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如果段景住要说,就会自己说的,反正宋江也不在意这马是不是偷的,若真是偷的女真人的,那感情才是好呢。

    宋江看张清有些愁眉不展,开口询问道:“张清兄弟,是有何不开心吗?看你眉头紧锁似乎有烦心之事。”

    张清苦笑了下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身好本事,自当报效国家,在沙场杀敌建功,才能对得起自己这堂堂七尺男儿的身躯,张清不才,自认武功还说得过去,只是投国无门,甚是烦恼,只可惜了这大好年华,却只能蹉跎渡过。”

    此时的张清做东昌巡检已是板上钉钉,但此处却离战场遥远无比,满腹牢骚其实也可以理解,但凡有本事的热血男儿,哪个不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呢?

    宋江知道北宋末年这些人物都有一颗赤诚之心,只是因为奸臣当道,才得不到重用,叹口气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张清兄弟,我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这话原话是太史慈临终前说的,只是后面还一句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当然这并非太史慈原话,只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写的,就和那个大梦谁先觉一样!但是这句话却抒发了一个英雄壮志未酬的悲凉。

    果然,这句话让张清引起了共鸣,举起碗大声道:“哥哥,我敬你一碗。”

    这句话同样让武松,竺敬和旁边的龚旺和丁得孙,以及段景住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几人端起碗干了碗中酒。

    宋江开口道:“兄弟,不知你是有何打算?”宋江其实还是想把张清和龚旺,丁得孙一起带上梁山,这样梁山实力可以说增加不少。

    张清摇摇头道:“不知。”

    宋江犹豫了下,还是没招揽张清,此时的张清正有着大好未来,未必会跟自己一同上梁山,更何况与他交好,日后东昌府也多条路走,想到这,宋江开口道:“东昌府虽说百姓丰衣足食,但是旁边倒有不少山头上的贼人盯着这,确实也缺个武艺好一点的巡检镇守此处,有张清兄弟在此,贼人定不敢造次,守护百姓又何尝不是保家卫国呢?”

    张清眼睛一亮,对啊,守护一方不也同样是保家卫国吗?想到这,他心中的结解开了一些,连连感谢宋江!

    宋江笑而不语!

    众人又聊了一阵后,宋江开口道:“我日前寻了一些好马,听闻东昌府有个叫紫髯伯皇甫端的人,在相马,医马这一领域无人能及。”

    张清哈哈大笑道:“这皇甫端是我知己,哥哥,等吃完这餐酒,我们一同去寻他。”

    几人兴高采烈的继续交谈着,没人见到旁边的段景住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吃完后,张清在前面带路,宋江,武松,竺敬t和段景住跟着后面,段景住牵着那匹紫色的宝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皇甫端家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皇甫端家门口,张清上前敲了敲门,皇甫端家看着挺拮据的,和安道全家完全不能比,不过也是,一般兽医也没办法和医生比,而且东昌府马匹也十分有限,平常用的上皇甫端地方的时候不多。

    门打开,一个老仆的头伸了出来,一看外面六七个人,还有些壮汉,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张清开口道:“陈伯,我是来找阿端的。”

    老仆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清,龚旺和丁得孙,这几个和皇甫端关系还不错,平日里没事就一起喝酒聊天,又看后面牵了一匹马,他虽不识马,但是这马的神骏也能看出是一匹宝马,于是拉开门说道:“原来是张公子,请进吧。”

    进门后,皇甫端正坐在大厅看书,听到是张清来了,放下书,笑容满面的站起身,给了张清一个大大的拥抱,张清也拥抱了皇甫端一下,一看两人就知关系非常不错。

    皇甫端开口道:“你却是好久没上门拜访我这个老朋友了?”

    张清笑道:“今日带了些朋友来给你认识,大家一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皇甫端喜道:“一言为定,我这许久都没如此热闹了?”

    张清刚准备介绍,皇甫端看向人群,当看到段景住时,脸色一变,开口道:“段景住,你这畜生也在。”

    段景住脸色有些愧疚,没有开口。

    皇甫端骂道:“你这畜生还有脸来?还不赶快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宋江心里有些疑惑,没想到皇甫端和段景住二人竟然相识还有矛盾,之前没听说过啊,难道段景住盗过皇甫端的马?

    现在皇甫端突然翻脸,搞的自己有些懵。

    对于皇甫端的性格,自己是不了解的,毕竟作为全书为数不多没有台词的角色,描写也极少的人物,要了解他的性格,确实很难。

    段景住没有说话,抱了抱拳准备离开,张清突然开口道:“段兄弟且慢,皇甫,到底这段兄弟是有何得罪你的地方,不如说出来,我们也好化解这个矛盾啊。”

    毕竟段景住是宋江的人,宋江的面子肯定还是要给的。

    皇甫端脸色通红,应该是气的,没有说话,段景住脸有愧色,也没说话,宋江想了想,两人除了擅长马以外,似乎没有太多的共同点和交集,当然除了长的像异族这点,那看来应该是马的事才会导致皇甫端对段景住有这么大的怨恨。

    宋江觉得有必要化解两个人的矛盾,不然都去了梁山,日后见面都尴尬,于是开口道:“皇甫兄弟,先请息怒,不知段景住有什么事得罪你了,要是能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皇甫端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开口道:“请这位兄弟问段景住吧?”

    宋江看向段景住,目光中充满询问,段景住脸色一黯,缓缓说出了和皇甫端之间的往事。

    皇甫端祖籍幽州,自幼就和一个异人习得了一身相马和医马的好本事,当然不只是医马,其他动物他都能医治,在当地是个十分出名的兽医,只是因为他天生异象,十分像外族人,当地又饱受辽国侵扰,所以许多人对于皇甫端这个人十分的排斥。

    皇甫端为人和蔼善良,不愿和人发生矛盾,就带着一匹马到处晃,走到哪是哪。

    那匹马是他学医时,在野外捡回来的,捡回来时,那马才刚刚出生,十分瘦弱,随时都有可能会救不活,不过皇甫端没有放弃,用自己的积蓄买了只哺乳期的母羊,天天喂养小马驹。

    在皇甫端的努力下,小马驹终于救活了,在小马驹独自站起来的时候,皇甫端露出了真心的笑,他不记得自己多久那么开心了,他从小就无父无母,是靠着奶奶的才把他带到十几岁的,可惜唯一疼他的奶奶也因病去世,去世时,奶奶握着他的手说这辈子也没啥太大的心愿,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第七十九章 千金难买马骨 雪地又缝遭难

    奶奶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但是在皇甫端心里却是一个最伟大的人,皇甫端葬了奶奶后,脸上从此就没了笑容,每日陪伴他的除了那个教他医术的异人就只剩这孤枕凉席了。

    有了马和羊后,皇甫端的日子就充实了许多,每日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学完医后,在草地上牧马放羊。

    虽说只有一只羊,但是他很满足,他也不打算吃掉这只羊,毕竟是羊奶救活了小马,看着马和羊在草地上开心的吃着草,他躺在草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听着潺潺流淌的小溪,心里十分的开心,那是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对未来日子有了期盼。

    但眼下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饱受外族欺压的民众对皇甫端这种外族长相充满了怨恨。

    其实有时候人性本来就很可笑,碰到强者唯唯诺诺,但是碰到弱者却重拳出击,这些人不敢找辽国人出气,只能把气撒在皇甫端身上,皇甫端平日出个门,不是受到白眼就是谩骂,买东西也会比其他人贵,而拥有最精湛医术的他,却连工作都找不到,不是到万不得已,必须他才能治好的疑难杂症,没人找他给动物看病。

    皇甫端就算再善良,也不可能过这样的日子,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已不在,师父又离开了,那还呆着故乡干嘛呢?

    故乡既然不值得留恋,皇甫端就打算出去游历下。自己也没啥积蓄,除了两个最重要的伙伴,小马和母羊。

    在奶奶坟前磕了三个头后,皇甫端就带着小马和母羊一起离开故乡,游历四方了。

    这一路倒也没事,皇甫端的马也不是那种千里马,但是皇甫端却十分善待它,游历到涿州后,皇甫端认识了段景住,段景住在涿州小有名气,善于相马,不过他却已盗马为生,这点让皇甫端十分不齿。

    但是二人有的相同的经历,又有着都是外族的面貌,这也让二人惺惺相惜。

    皇甫端劝过段景住让他别再盗马了,自己愿意和他开一间兽医馆,不要再偷马了,但是段景住却不想被束缚,犹如他的外号金毛犬一样,像只犬一样遨游四方,奔驰在广阔的天地间。

    皇甫端见劝不住段景住,只得离开,带着母羊和小马又游荡了一段时间,最终定居在东昌府,东昌府的安逸和繁荣吸引了他,他打算就在此留下来。

    东昌府倒不排外,但是常年没有战事,可用马匹十分稀少,而府里也没什么人养家禽,所以皇甫端的日子勉强糊口吧,不过每日都能陪伴下小马母羊日子倒也惬意。

    一日,张清牵了匹马来找皇甫端医治,两人最后结为莫逆,张清为人十分大气豪爽,而皇甫端则是随和善良,也许性格中有互补的地方吧,两人时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后来张清又带着自己的朋友龚旺和丁得孙给皇甫端一起认识,这段日子是皇甫端最快乐的日子。

    这天,皇甫端正在家中看书,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了,皇甫端一看,不是当年在涿州认识的段景住吗?他怎么会找上门了?

    提到段景住,皇甫端内心其实十分的复杂,因为段景住曾经和他几乎要成为知己,段景住相马本事完全不在他之下,对于马这一块,两人可以经常从天黑聊到天亮,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对段景住的本事,皇甫端也是十分的佩服。

    只是不一样的是,段景住更多是把马当成一种货物去出售,本来马匹正常买卖也很正常,但是段景住却是以盗马贩卖为主,这就和皇甫端的三观有些不合了,这也是当时皇甫端执意离开的原因。

    看到段景住来找自己,皇甫端叹了口气道:“段兄,找我何事?”

    段景住讪笑道:“我想去趟长白山,买些马匹回大宋贩卖,想让皇甫兄陪我一起去?”

    皇甫端疑惑道:“长白山?你是去找女真人买马吗?”

    段景住点点头道:“是啊,之前的时候经常去辽国,女真人是辽国的死敌,我听说女真人的骑兵战力让辽国都吃了大亏,所以我想去长白山买些马,如果能卖给大宋军队,那就发了,或者卖给民间也比我们这边自己的马强啊?”

    皇甫端听段景住这么说,点点头道:“既如此,我陪你去一趟。”

    皇甫端交代自己雇佣的老仆人,照顾好自己的家,喂养母羊就行,这老仆也是个可怜人,老无所依,被皇甫端收留,平日就安排些小事给他做。

    第二日,皇甫端和段景住就骑着马往长白山进发,皇甫端骑着自然是自己的那匹小马,皇甫端也打算带它去长白山看看。

    长白山,皇甫端闻名已久,但还从未去过,但他曾听人说过,长白山风景秀美,山上常年积雪就像给长白山披了一层白色的外衣一样,银装素裹,分外迷人。

    有一天池,清澈碧透,波光粼粼,如明镜一般,让周围的山峰倒映在湖中,波澜壮阔,声势滔天。犹如长江一样,川流不息,灌溉着周围的生灵。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长白山脚,看着被女真人视为圣山的长白山,皇甫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此时已是寒冬时期,看着偶尔出现的女真人,有的正寻找着人参,有的正背着箭,举着弓寻找猎物,皇甫端还是感慨天地的慷慨,赋予了人类太多太多。

    段景住倒没皇甫端那么多想法,拉着皇甫端就去找一贩马的女真人。

    帐篷里,女真人十分热情,倒上了热酒给他们驱寒,皇甫端喝了一口,这酒入口甚烈,喝下后如一把刀在腹中搅动一样,不过身上寒意确实消了不少。

    眼前的帐篷倒是简陋,一盆炭火正散发着自己的暖意使三人身体不会太冷,一张羊皮铺在地上,上面放着一张桌子,三人就席地而坐。

    皇甫端不懂女真话,看着段景住和那女真人聊的十分投缘,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身上暖了不少,皇甫端连日赶路,有些倦意,头一低,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微微亮了,皇甫端看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身下垫着羊绒,心里一暖,估计是段景住把自己弄上床的。

    穿戴整齐,皇甫端觉得肚中有些饥饿,但是段景住不在帐篷里,桌上放了些酒肉。皇甫端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吃了起来,吃完后,段景住还没回来,皇甫端有些奇怪,外面也有些吵闹,于是皇甫端打算出来看看,顺便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帐篷外不远处,段景住和一帮人围在一起,指着一匹马说着什么,那马正扬着蹄子,大声的嘶吼,皇甫端走近一看,眼前这匹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皇甫端被这匹马迷住了,这马年纪并不大,看的也就三岁左右,但是绝对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这点他是不会看错的。

    段景住正和女真人说的什么,看到皇甫端,走了过来笑道:“皇甫兄,这匹马你觉得如何?”

    皇甫端点点头赞道:“我平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宝马,当真是万中无一啊。”

    段景住也赞道:“这匹马就是我们要买的,此前女真人和我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宝马呀!”

    皇甫端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问道:“这马千金难求,女真人当真愿意卖给我们吗?”

    段景住有些得意的点点头道:“那当然。”

    皇甫端有些不相信,谁都知道一匹好马意味着什么,他不太相信女真人会卖了这匹马,但是一直到段景住给钱牵着马准备离开,皇甫端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三马就这么离开了女真人的部落,慢慢的出了长白山。

    段景住满心欢喜,皇甫端也不停的看那马,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前进着,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支队伍,挡住了两人去路。

    队伍大概五十人,全副武装,全是骑兵,拿着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皇甫端有些心慌,段景住用女真话说了什么,哪知对方毫无反应?

    两人正在奇怪,领头人开口道:“交出值钱物品,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的竟然是汉语。

    段景住无奈,拿出一些银子双手奉上,皇甫端没带多少银子,但是也全部掏出来了。

    首领看见二人手中银子,冷笑声,嘲讽道:“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段景住一怔,颤抖道:“可,我们就这么多了啊?”

    首领笑眯眯的说道:“其实马也值不少钱啊。”

    段景住心里一凉,对方压根就是有目的的为了这匹宝马来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给马,怕是自己小命都难保,现下如今情况最好是交马保命。

    一个骑兵不管这么多,下马上来就拿走了段景住和皇甫端手中的钱,然后去牵两人的马,看样子,是三匹马都要抢走。

    皇甫端开口道:“这长白山没有马实在是出不去,能否请首领留下一匹给我们。”

    那首领哈哈大笑,手一挥,留下了皇甫端那匹马。

    小马其实先天元气不足。虽说经过了皇甫端的细心医治和精心呵护,但是元气这一块的缺失却是人力所不可为,所以小马做一匹战马都够呛,更何况和千里马比。

    但是在皇甫端眼里,小马却比任何一匹宝马要宝贵。

    小马首领也没看上,不如做个善事留给皇甫端,本来他就是来抢这匹千里马的,至于那小马,要不要也无所谓。

    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走,段景住有些不甘心,但是自己贸然前去,就是送死。懊恼的坐在地上,心里憋着一团火。

    皇甫端银子也被抢光了,但是和段景住比起来,还是好很多,皇甫端猜测,这匹白马花了段景住全部的身家,皇甫端走过去安慰道:“段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省得那些人反悔,回来取我们性命。”

    段景住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抱着皇甫端嚎啕大哭起来。

    皇甫端有些无奈,拍了拍段景住的背,好一会,段景住才止住泪,但是依旧闷闷不乐,皇甫端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可惜,长白山天气莫测,来时虽说冷,但好歹还没下雪,偶尔还能看见太阳,但回去的时候,天上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进来时,两人都有坐骑,速度不慢,但出去只有一匹马,根本无法乘坐两个大男人,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而老天似乎就是要和他们开玩笑,走了一天,雪没见停,反而越下越大,这个时候,情况就比较糟糕了。

    首先是,两人离开女真人部落没带什么干粮,仅剩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买了宝马后,段景住也怕女真人反悔,所以带着皇甫端匆匆离开,本身也没啥准备,本来想着出去以后找个酒楼补给下,哪想到竟然碰到抢劫的,又突然天降大雪。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认不清方向,更难的是,二人体温已经开始慢慢下降,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找个地方暖和暖和,今天怕是全部要交代在这。

    段景住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看着蜷缩在一团依偎着皇甫端的小马,他自然知道这马和皇甫端的关系,犹豫良久,他还是开口道:“皇甫兄?”

    皇甫端看向段景住,不知道他喊自己干嘛。

    段景住踌躇半晌,开口道:“皇甫兄,眼下情况,你也是知道,我们再不找点食物,怕是会死在这鬼地方”。边说边搓着手,好让自己不是那么冷

    皇甫端点点头道:“是啊,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段景住继续道:“首先是要有食物啊。”

    皇甫端看段景住似乎有办法点点样子就开口道:“有啥话不妨直说。”

    段景住没有说话,而是努了努头,皇甫端明白意思了,摇摇头道:“小马就和我的家人一样,我不可能吃了它的。”

    段景住有些无奈,但知道皇甫端这人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改变,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只得继续往前走,皇甫端也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东昌事了将离 临行又生风波

    两人都是默默无言,就这么走着,身影在雪地里越拉越长,只留下了两行脚印。

    又走了半个时辰,段景住实在支撑不住了,看了看皇甫端,回过头突然欣喜道:“后面有人,我们有救了。”

    皇甫端也有些高兴,忙回头望去,哪知突然头一疼,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良久,皇甫端呼出一口浊气,悠悠的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摸了摸头,倒是不算疼,自己怎么躺在床上?皇甫端有些奇怪,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是在一个房间,旁边生了一堆火,火上架了个架子吊着个炉子,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里面应该是在煮什么,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皇甫端深吸一口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用力的摇了摇头,皇甫端反应过来,肯定是段景住打晕的自己,他是怕自己不同意杀小马,就打晕自己,打算来个先斩后奏,这家伙。

    想到这,皇甫端攥紧拳头,下了床,喊起段景住的名字。

    门打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个汉人,皇甫端有些高兴,也有些担心,忙开口道:“感谢您救了我,不知我还有个同伴在哪呢?”

    那人疑惑道:“我看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身上有些血的昏倒在我门口,于是救了你,至于你说的同伴,我并没有看到啊。”

    皇甫端心里发凉,肯定是段景住救了自己,但是也杀了小马,又无言面对自己,于是把自己放在这农户门口,自己悄悄离开了,想到这,他心里充满了苦涩,他有愤怒,段景住竟然杀了小马,但段景住毕竟也救了自己,他非常矛盾,但又有些无奈,休养了几天,就告别了农户,回到了东昌府。

    回到东昌府后,他再也没见过段景住,每天除了看母羊,就是医治马匹,或者看书,偶尔会和张清喝点酒,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会看着马厩发呆,那里有小马曾经的回忆,偶尔想象和小马的曾经的美好生活,他就对段景住心里产生一股恨意,他需要段景住一个解释,可是,段景住就好像销声匿迹了般一样,再也找不到人了。

    几年过去了,皇甫端就这么每天平淡的过着,哪知道今天又见到了段景住,一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以往的许多事又涌上心头,有愤怒,也有心酸。

    故事讲完,皇甫端有些愤恨的看着段景住,段景住脸有愧色,但是一言不发。

    宋江听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叹口气,抱了抱拳道:“皇甫兄,在下宋江,久仰大名。”

    皇甫端是听过宋江名声的,但不是所有人见到宋江都会肃然起敬,至少皇甫端不是,他也是拱了拱手,没说太多,一直盯着段景住。

    宋江叹口气,不解开皇甫端的心结,别说和自己回梁山了,估计自己和他交个朋友都难。

    想了想刚才的故事,其实宋江觉得有个奇怪的点,就是小马,段景住打晕皇甫端后,真的杀了小马吗?就凭皇甫端身上的血?说服力肯定不够,重点就是段景住在皇甫端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宋江看了看皇甫端,又看了看旁边的段景住,开口道:“小段,皇甫兄晕倒时候的事,是个什么情况,不如今天就说出来,大家看看怎么个解决方法。”

    段景住脸上浮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挣扎半天,还是说道:“皇甫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杀小马。”

    皇甫端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景住,有些不敢相信,段景住没杀小马?

    段景住又开口道:“之前我打晕你确实是想杀掉小马,不然凭我们两个,没有食物是根本无法走出长白山的。”

    皇甫端怒道:“那之后呢?”

    段景住悔恨的说道:“我打晕你之后,小马突然跳在你身前盯着我,以为我要对你不利,我举起刀的时候,小马仿佛知道了什么,看了看你,然后缓缓的趴在地上,这时候突然从远方传来一阵吼声。”

    段景住停顿了下接着说道:“我听到吼声吓了一跳,从雪中竟然慢慢走出来一只熊。我曾听人说,熊这种动物,在寒冬时,都会躲起来,根本不会出现,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饿极了的熊在寒冬也会出来觅食,这种时候的熊会比平常更凶悍几分。”

    “那熊看到我们,气势汹汹的向我们跑过来,我拉起你就往前逃,小马本身自己是可以跑掉的,但一直在我们身前护着我们,只是小马实在太小,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熊很快追上我们了,眼看我们都要性命不保,哪想到小马直接蹬向这只熊,熊被踢开后大怒,一巴掌打向小马,小马虽说躲开了,但是后腿还是被熊掌划伤,你身上的血就是那时候溅到的,小马又蹬了熊一下,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它是为了帮我们引开熊,看着熊朝小马追去,我的心十分感动,但是也有愧疚,开始竟然还想着吃小马,若没有小马,我们怕是都会死。”

    “只是我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地上,没多久,又出来了两个猎户,救了我们。”

    “因为小马,我无颜再见你,所以带你离开后,把你放在一个人家门口,就离开了,这回去长白山,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再见你。”

    说完,段景住低下了头。

    皇甫端听段景住说完,半晌都没有开口,原来,这才是真实情况,原来,小马是为了救自己,才命丧熊口。

    不对,皇甫端心里突然一动,小马也许没有死呢?虽说是安慰自己,但是也有可能啊。

    宋江看着皇甫端脸上一会悲伤,一会欣喜,也不好打扰他,而是看向张清。

    张清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张清也知道,皇甫端性格虽随和,但是却固执,他是真没办法啊,只能看皇甫端自己的想法了。

    良久,皇甫端摇摇头叹口气慢慢说道:“先请进吧!”

    几人进入内堂,皇甫端示意老仆上些茶水,然后开口道:“段景住,你敢保证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吗?”

    段景住抬起右手坚定的说道:“我段景住若有半句虚言,愿五雷轰顶,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古人非常注重誓言,所以皇甫端点点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相信了段景住的话。

    又是一阵无言时刻,过了会老仆端上茶,皇甫端喝了一口才说道:“宋押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我这有何贵干?”

    其实宋江本想把皇甫端先忽悠到郓城去,借口有一些马需要皇甫端帮忙相一相,但是听完皇甫端的故事后,再加上也算认识皇甫端了,知道他是个严谨,认真,固执而又古板的人,认准了的事,很难改变,说假话还不如以诚相待,宋江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想到这,宋江笑道:“我想请皇甫兄随我一同和我去郓城。”

    皇甫端一头雾水,郓城他是听过的,但是宋江找自己去郓城干嘛?

    宋江补充道:“我在郓城养了收了一些马匹,想请皇甫兄帮我相上一相,这种事,非皇甫兄不可了。”

    皇甫端有些犹豫,宋江的意思他明白了,是让自己去郓城做兽医,这本来是符合自己的职业的,但是却并不想离开东昌府,虽说自己在东昌府过的比较拮据,但是自己好歹也生活了几年,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又有张清这样的知己。

    宋江见皇甫端有些犹豫,开口问道:“皇甫兄有话不妨直说,大家相识也是缘,若有为难,宋江绝不勉强。”

    皇甫端有些欣赏宋江了,笑道:“倒不是为难,只是因为在东昌府许久,突然离开有些不适应,容我考虑下。”

    想了想又道:“想来之前那个朱贵兄弟也是宋兄派来游说在下的吧!不知段景住是否同去郓城?”

    宋江没有迟疑,点点头道:“那朱贵确实是我派来的,小段也会和我一起去郓城的。”

    皇甫端眯着眼睛看段景住,解开心结的段景住也毫不畏惧的看着皇甫端。

    皇甫端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明天再说,今日我们先喝酒。”

    宋江暗暗叹口气,哪还看不出皇甫端这是在推脱,看来这事多半要黄,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皇甫端既然不愿去梁山,那自己肯定也不会去勉强。

    第二日一早,宋江打算带着武松和段景住告辞,毕竟来一趟东昌府虽说没有达到预期,但是好歹有段景住的加入,还有匹宝马,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皇甫端家街角处,宋江,武松,竺敬和段景住抱了抱拳,皇甫端和张清,龚旺,丁得孙也一一抱拳。

    这时,段景住突然放下双手赞道:“好一匹宝马。”

    皇甫端以为他在说自己的马,没有在意。

    段景住指了指后面说:“在那。”

    皇甫端回头一看,也赞道:“真是一匹好马。”

    张清等人也回头望去,但是他们倒是没有看马,而是看向了马旁边的一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武松和段景住因为卖马的事与其父亲发生冲突的那个女子。

    那中年人自然也在,马正是他的,他旁边还一个青年公子,正是那一日在云梦村与那女子同行之人,想不到今日也在此出现,但不知为何他眉眼之间有着一丝失落,反倒是中年人两个儿子不在。

    中年人自然也看到武松他们了,昨日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今日冤家路窄,而又注意到皇甫端正盯着他的马,张清看着他女儿,立刻暴怒,大喝道:“昨日你们走运,今日我看你们是讨打。”

    说完一鞭子朝皇甫端抽来,皇甫端不会武功,根本躲不过去,这一鞭子若是抽实了,皇甫端要丢掉半条命。

    危急时刻,段景住也抽出马鞭,朝打向皇甫端的鞭子挥去,两个鞭子搅在一起,形成了僵持局面,很快段景住就怯力了,马鞭就要脱手。

    宋江心里很恼火,这个中年人是真的不知好歹了,昨日就放了他一马,今日只不过看了下他马,就又来纠缠,而且一上来就对皇甫端使出杀招,也不知他对皇甫端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只是,宋江是个谨慎的人,中年人突然暴起想必是有所依仗,而他两个儿子都不在,那依仗就只有他身边这个青年人了。

    中年人武艺一般,很难敌得过联手的龚旺和丁得孙,最多也就战平那少女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武功,难道他就这么自信这青年公子能敌得过武松和竺敬二人联手,更何况己方还有张清和段景住,虽说段景住菜鸡,但还是会点拳脚,再加上自己,虽然一般,但是比段景住还能强点,更别提有张清这样的八骠在旁。

    段景住有点支持不住了,武松立刻出手,拿过段景住的鞭子,用力一拽,中年人只感觉一股巨力在拉扯自己,自己若不松手,就会被拉下马,手一松,手中鞭子又被武松扯了过去。

    武松把鞭子还给段景住,拿着另外个鞭子打量起来,武松虽不会马战,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看了会,是把好鞭子,就顺势把鞭子递给宋江。

    宋江接过鞭子笑着对中年人说道:“昨日送了鞭子又送银票,莫不是今日还要再重复一次,那真要感谢阁下的慷慨。”

    中年人气的脸皮发紫,但是忌惮武松和张清的身手,看向旁边的青年公子说道:“昨日就是他们辱我,还望云龙贤侄出手相助。”

    看来这青年大概率是他女婿,但是看这女子打扮,应该是未出阁的少女,看来是指腹为婚,两人还未曾拜堂,宋江如是想到。

    少女开口道:“爹,别多生事端,赶紧离开吧。”

    那叫青年云龙也开口道:“叔父,慧娘说的有道理,何须和这帮人一般见识呢?”

    宋江听到慧娘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他昨日猜测几人身份,只是一直不知几人是什么路数,今日听到慧娘这两字,又知这青年叫云龙,大概能猜到几人身份了。

请个假

    今天牙疼,脸也有些肿,实在痛的受不了,跟兄弟们请个假!晚上吃点药早点休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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