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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旅心僧     我在南汉混日子txt下载     我在南汉混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生非

    心中空明人自明!

    人之所以烦恼无明,心中要求过多,就是因为来自于心里,执念太多!

    放不下,舍不掉,自然心里负担就重!

    当真是:世间安得双全法,自得人生逍遥行!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蜕变,包括思想和行为的改变,只有思想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才会随之改变和进步。

    当然,有些人会变得更加超凡脱俗,继而影响和带领一大批人去改变;而有些人则会更加钻牛角尖,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对身边的一些事情,起到反面的效果。

    真的蜕变,究竟是变成好的,还是成为坏的,似乎就在一念之间!

    寒光闪动,一柄钢剑倏地刺出,指向面前男子左肩,用剑青年不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男子左颈。

    那男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脆响,双剑在空中相击,随即嗡嗡作声,似乎震声未绝,大家只见剑光霍霍,双方已拆了几招。

    这边男子长剑猛地击落,以剑为刀直砍青年顶门。那青年自然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钢剑疾刺那男子大腿。两人剑法迅捷,显然都是全力相搏。

    大厅坐着不少人。上首是青松子,身后站着雷列侯,沉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庄淳,身后是那个老者,不过庄淳神情甚是得意。

    两人座位相距丈余,身后各站着十余名男女弟子,以及寨众。西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听云庄请来的宾客。东西双方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角斗。

    眼见那青年与男子已拆到五六十招,却见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男子一剑挥出,却是用力猛了,身子朝一侧微微一晃,似欲摔跌出去。

    西边宾客中一个微胖少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不过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青年左手呼的一掌,击向那男子后心,显然是眼疾手快。那男子向前跨出一步,瞬间闪避开攻击,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嘴里喝一声:“来!”

    诸人只见那青年左腿已然中剑,随即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男子已还剑入鞘,笑着说道:“听云庄,承让,郎君伤得不厉害么?”

    那青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看着他说道:“多谢,剑下留情,,,,,,!”

    雷列侯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听云庄已胜两阵,看来今日听云庄,雷某不用相让了,庄寨主,咱们还须比下去么?”

    坐在他上首的庄淳,神色平淡的说道:“听云庄果然有人才。但不知雷庄主对龙宫的钻研,这几年可有心得?”

    雷列侯脸色骤变道:“庄寨主忘了江湖规矩?”他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大家进来听云庄之后,谈到听云庄的去留,听云庄这边青松子出面,连云寨自然是庄淳为主,双方约定比武,获胜的一方得在听云庄,三场赢得两场者为胜。

    开始互有胜负,如今听云庄胜过两次,那男子蔡瑜是雷列侯得力助手,平时极少与人动手,与连云寨这个巫姓青年相斗,已是本次第三场,蔡瑜既胜便不用比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则是别派请来的人士,如程龙、戴良等人,以及齐昌府来的叶梓和伍彦柔。共同出面作为公证人,其余则是观礼的嘉宾。

    刚刚程龙身后坐着,那个微胖的少年是个无名之辈,在那蔡瑜佯作失足时,嗤的一声笑出来,这时蔡瑜感觉胜负已定,所以拿眼盯着他不放。

    微胖少年随程龙而来,程龙作为铁剑门门主,平时自然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人去投奔,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

    雷列侯听程龙引见说少年姓刘,刘姓虽然是岭南汉国国姓,但是岭南境内姓刘的成千成万,雷列侯自然也不以为意,连“久仰”也懒得说,拱拱手引入宾座。

    此时不料微胖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当蔡瑜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满堂皆知。当下雷列侯笑道:“连云寨兄弟造诣着实可观,两场本庄赢得侥幸,呵呵,呵呵!”

    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微胖少年说道:“本庄蔡兄弟以虚招‘跌滑步’获胜,刘兄似乎不以为然,请刘兄指点一二如何?程门主威震岭南和闽南,强将手下无弱兵,刘兄手段定是极高。”

    程龙因女儿十九娘和何必来的事情,知道令雷列侯忌惮,没有料到却惹怒了雷列侯。心里带着惊诧道:“这位刘家郎君,不是本门弟子。听说来听云庄,要来赏玩风景。”

    雷列侯心想:“若是你弟子,碍你面子,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客气了。敢在听云庄讥笑,若不教他灰头土脸,如何震慑连云寨?”

    当下冷笑说道:“请教刘兄大号,究竟是那位高人前辈门下?”

    听到雷列侯这么说,微胖少年微笑道:“某单名伥,没甚么武艺。看别人失态,忍不住笑而已,庄主莫非生气。”

    听他全无恭敬之意,雷列侯不禁心中更有气,道:“好笑么?”

    刘鋹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一柄折扇,轻摇淡写的道:“站着没甚好笑,躺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那就可笑了。”

    听他说话狂妄,本来就受气的雷列侯,不禁气塞胸臆,向程龙道:“程师兄,这位刘兄是你好朋友?”

    其实程龙和刘鋹也是初交,不知对方底细,但他生性随和,两人在茶寮相遇,不便拒却带着来了,此时听雷列侯甚是着恼,势必出手。

    眼见大好一个少年,何必让他吃亏?

    便接着说道:“刘家郎君和某无深交,总是结伴来的。瞧郎君富态斯文,未必会武功,适才定是出于无意。这样罢,如今胜负已分,雷庄主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何必跟晚辈计较?”

    雷列侯道:“既不是程师兄好朋友,那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扫师兄金面。蔡瑜,人家笑你,下场请教下罢。”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黄衫少女

    那叫蔡瑜的男子,巴不得雷列侯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这边刘鋹施礼道:“刘家郎君,请!”

    刘鋹倒是没有在意,却静静看着蔡瑜说道:“很好啊,你想请教,就在大厅里练罢,某瞧着。”

    不过刘鋹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迎战,反倒是好像长辈,要看后辈表演一样。

    蔡瑜登时脸皮紫胀,忍不住就怒道:“你丫的……你,说甚么?”

    刘鋹带着几分淡笑道:“手里拿着把剑,你们庄主说了,你是想请教,还是要练剑?请教就练几招,某指点你一下!如果只是讨教,就练罢!动刀使剑,有违天理!可既来之则安之,不妨瞧着。”

    蔡瑜顿时已经忍不住喝道:“庄主叫你下场来,咱们比划一下,兀那小,郎君,莫非胆怯。”他本来想叫小子,但是想到青松子龙雨亭坐在上首,只好生生忍住了怒火。

    轻挥折扇,刘鋹摇了摇头,说道:“你庄主是你庄主,你庄主差得动你,可差不动某。你庄主叫你跟人家比武,你已经比过了。莫非听云庄想名扬天下?”

    大厅中许多人听着,知道听云庄是想立威,忍不住都笑出来。厅上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蔡瑜大踏步过来,伸手指向刘鋹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装傻?”

    眼见蔡瑜指着自己,刘鋹脸上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说道:“某不会随意和人动手,再说,在你面前装傻,有甚么好装?”

    看到少年油盐不进,蔡瑜恼羞成怒道:“你到听云庄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究竟是何人门下?受谁指使?若不直说,莫怪某家无情。”

    刘鋹却淡笑道:“怎地如此霸道?难道听云庄往日在地方上,也是如此?难怪人家连云寨找上你们!不曾听佛经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曰喜,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

    眼见刘鋹漫不在乎,满嘴戏弄对方,料想必是身负绝艺。武学高手故意装傻,玩弄敌手那是常事。听到刘鋹的话,蔡瑜也不禁一呆,喝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不能说人话!”

    程龙自然怕纠缠,再说女儿十九娘依旧贺何必来一起,难免留下口舌,只有叹声说道:“郎君不是江湖中人,何必相随来厮混?”

    刘鋹不以为意说道:“游山玩水甚好,谁知要打架了?听云庄不好客,某家走便罢了!再见!”

    眼见连云寨没有吱声,雷烙浒以为大局已定,于是跃出拦住起身的刘鋹,说道:“既不会武功,那也罢了,怎又说比武不行?郎君这话欺人太甚。给你两条路,要么比划,要么跟家父磕个响头!”

    先是看了雷烙浒两眼,随即笑道:“庄主都保不住了,你是不知道风向吧!”

    听到刘鋹依旧嘴硬,雷烙浒自然大怒,伸拳便向刘鋹面门击去,这一拳势夹劲风,眼见要打到他刘鋹身上,不料拳到途中,突然飞下一件物事,缠住雷烙浒手腕。

    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雷烙浒吃了一惊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蛇却缠在腕上说甚么也甩不脱。

    蔡瑜也大声叫道:“丫,有蛇,,,,,,!”

    诸人随即见他脸色大变,伸手插入自己衣领,到后背去掏摸,但是显然一时掏不到甚么,急得双足乱跳手忙脚乱解衣松带,在大厅上变成了闹剧一样。

    变故突然之极,众人正惊奇,听得头顶有人噗哧发笑。抬头见一个少女坐在大厅梁上,双手把玩的都是蛇,身上还爬着有蛇。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杏黄长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的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一看均是毒蛇。但少女拿在手上便如玩物,居然毫不惧怕。

    众人向她仰视,她似乎并不为意,也只是随即一瞥,听到蔡瑜贺雷烙浒大叫大嚷,随即又转眼去瞧二人。

    这边刘鋹却抬头望着她,见少女双脚在房梁上荡着,便问道:“娘子,素不相识,你出手救人,某家谢过,,,,,,!”

    杏黄长衫少女好奇道:“你为甚么不教训他们?”

    刘鋹却叹了口气,随即摇头道:“此间事情和某无关,某不会出手……”

    忽听“啊”的怪声,众人只见雷列侯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带血痕,一条赤练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下。此时蔡瑜上身已然脱光,赤了膊乱蹦乱跳,一条小青蛇在他背上游走。

    雷列侯脸色铁青喝道:“别动!”

    这边蔡瑜随即一呆,诸人只见白光一闪,青蛇断为两截,确实雷列侯出剑如风,大都没瞧清楚他如何出手,青蛇已然斩断,再看蔡瑜背上丝毫无损,有人忍不住喝起彩来。

    房梁上少女不愿意了,朝着雷列侯叫道:“喂,你干么弄死蛇儿,太过分了,奴家可要跟你不客气。”

    雷列侯忍不住也怒道:“谁家小娘子,到这儿来干甚么?你是连云寨的帮手不成?”

    虽然心下暗暗纳罕,不知这少女何时爬到梁上,竟然谁也没有知觉。虽说都凝神注视比武,总不能不知梁上伏着一个人,这件事传出去,听云庄和连云寨的人都丢大了。

    少女双脚一荡一荡,一双葱绿色鞋儿,鞋边几朵精绣小黄花,配衬杏黄衣裙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

    雷列侯忍不住喝道:“你且先快跳下来!”

    刘鋹眉头皱道:“这么高跳下来,可不摔坏了?着人拿架梯子来!”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均想这少年也算一表人才,原来是个呆子。这少女能神不知鬼不觉上梁,轻身提纵功夫自然不弱,怎么用梯子!

    那少女眉头也微皱道:“你先赔奴家蛇儿,再下来跟你说话。”

第二百八十八章 雪貂

    雷列侯有些心惊,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说道:“小娘子娇滴滴的,为什么要玩蛇?再说两条小蛇,有甚么打紧,哪里都可捉来。”

    他也算江湖有名人物,眼见这少女玩弄毒物,居然若无其事,本人年纪幼小自不足畏,但她背后的师长父兄,肯定却只怕大有来头,因此言语中忍让了几分。

    不过那少女却笑道:“你倒说得容易,你去捉两条来给我看看。”

    看着身前未动的龙雨亭,雷列侯脸上青筋毕露,却压制了怒火沉声道:“小娘子,快跳下来。”

    那穿着杏黄长衫的少女道:“不下来,上面视角开阔,看得真实。”

    雷列侯确实哭笑不得,用眼光压制雷烙浒喝蔡瑜这些人,声音柔和一些道:“不下来,某可要使人,上来拉了。”

    听到雷烙浒这么说,那少女反而格格笑起来,说道:“你且试试看,拉得奴家下来,今儿算你本事!”

    虽然不算一派宗师,但是在齐昌府终归是听云庄庄主,终不能当着许多武林高手、门人弟子之前,跟一个小女孩继续闹着玩,便向龙雨亭道:“师叔,弟子想派人上去,请她下来罢。”

    龙雨亭开始好奇,但是这时似乎明白过来。对于雷列侯的心思没有点明,反而淡淡的问道:“听云庄里,有这么好轻功的人么。”

    雷列侯自然脸色一沉,虽然不敢驳斥龙雨亭,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不以轻功见长,但是忍不住正要发话,却听那少女忽道:“不赔奴家蛇儿,给你们个厉害的宝贝瞧瞧!”

    随即从左腰皮囊里,随手掏出一团白色毛茸茸的物事,直接向大厅里站着的蔡瑜掷过去。蔡瑜倒也没有担心,不过只道是件古怪暗器,自然不敢伸手去接,忙向一旁想直接避开。

    不料这团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只活的生物,在半空中看到蔡瑜出手,自然忍不住身子一扭,直接就扑在了蔡瑜背上。众人这才看清这东西,原来是只雪白的小貂儿。

    这貂儿看着灵活已极,随即在蔡瑜背上、胸前、脸颈,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心神巨震的蔡瑜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他快了几倍,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

    旁人但见他双手急挥,在自己背上、胸前、脸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自然骇然中带着惊叹。

    这边刘鋹似乎松口气,不过看着这只雪白的貂儿,双眼有些放光,甚至有些若有所思。随即便笑道:“这小貂儿,可有趣得紧。不但漂亮,似乎极通人性哩!”

    大家见这只小貂,其实身长不满一尺,但是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无比。虽然没有刻意攻击,但是游走片刻之间,蔡瑜的上身,已布满了一条条细细的血痕。

    忽听得那少女口中,嘘嘘嘘的吹了几声口哨。

    再次白影闪动,那貂儿扑到蔡瑜的脸上,毛松松雪白的尾巴,虽然感觉极为舒服,但是瞬间向他眼上扫去。

    惊骇的蔡瑜双手急抓,貂儿早已奔到了他颈后,胡乱捕捉的手指,险些插入自己眼中。

    这边雷列侯忍不住踏上两步,手里长剑倏地再次递出,这时貂儿又已奔到蔡瑜脸上,但是雷列侯挺剑向貂儿刺去。貂儿身子一扭,奔到蔡瑜后颈,剑尖及于蔡瑜眼皮而止。

    这一剑虽没刺到貂儿,旁观众人无不叹服,只须剑尖多递得半寸,蔡瑜这只眼睛便是毁了。就连龙雨亭都寻思:“大师兄剑术了得非我所及,单是徒弟雷列侯这招‘引针渡劫’,造诣便是不凡!”

    刷,刷,刷,刷!

    眼见雷列侯连出四剑,剑招虽然迅捷异常,那貂儿终究还是快一步。

    房梁上那少女忍不住叫道:“雷庄主,你剑法倒是很好。”随即口中尖声嘘嘘两下,貂儿往下一窜忽地不见了。

    雷列侯眉头皱起一呆之际,只见蔡瑜双手往大腿乱抓乱摸,原来貂儿从裤脚钻入裤中了。

    少年刘鋹忍不住也哈哈大笑,拍手说道:“当真是大开眼界,御兽之术叹为观止。”

    抓不到雪貂,蔡瑜只能手忙脚乱除下长裤,露出两条生满黑毛大腿。

    那少女叫道:“脱得精光,羞也不羞!”又是嘘嘘两声尖呼,那貂儿也真听话,爬上蔡瑜左腿,立时钻入了他衬裤之中。

    厅上有不少女子,蔡瑜衬裤是无论如何不肯脱,双足乱跳双手在小腹、屁股上拍了一阵,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往外直奔。

    不料他刚奔到厅门,忽然门外抢进来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个满怀。一出一入势道都急,蔡瑜踉跄后退两步,门外进来那人仰天摔倒在地,居然就不动了。

    这边雷列侯看到来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巫继兄弟!”

    蔡瑜已经顾不得裤中貂儿,兀自从左腿爬到右腿、又从右腿爬上屁股,忙抢上想将那人扶起。谁知貂儿突然爬到前阴所在,“啊”的一声大叫,蔡瑜随即双手忙去抓貂,那人瞬间又摔倒在地上。

    梁上杏黄长衫少女格格娇笑,说道:“也够了,且回来!”

    只听“嘶”的一下呼叫,貂儿从蔡瑜裤中钻出来,沿墙直上奔到梁上,白影一闪回到少女怀中。那少女却轻赞道:“真乖的雪儿!”

    两根手指抓着一条小蛇尾巴,倒提在貂儿面前晃动。貂儿前脚抓住张口便吃,原来少女手中这许多小蛇,都是喂貂食料。诸人前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貂儿吃完小蛇钻入少女腰间皮囊。

    这边蔡瑜咬牙,再次扶起那人,惊叫:“巫继师叔……你怎么啦!”

    雷列侯抢上前来,只见男子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已没了气息。雷列侯自然大惊,着忙想施推拿,却感觉已然无法救活。

    “怎么回事?”雷列侯自然怒吼,他知道巫继武功虽较已稍逊,但比蔡瑜明显高许多。进门这么一撞没能避开,一撞之下登时毙命,肯定进来之前已身受重伤,忙解他上衣查察伤势。

第二百八十九章 圣婴鱼

    诸人只见他衣衫解开,胸口赫然写着几个血字:“奉命诛灭听云庄”。

    “什么人,如此嚣张?”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不但直接击杀听云庄主力,还留字炫耀警告。

    看几个字深入肌理,刻痕深陷肌肤,明显用利器在巫继皮肤上所写!

    雷列侯略一凝视,心中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居然嗡嗡作响,随即爆喝道:“且瞧是谁,要诛灭听云庄?今日究竟还是听云庄,诛灭这些邪魅。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再看这巫继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不由喝道:“烙浒,黎民,赶紧外面瞧瞧去!”

    两名子弟各挺长剑,应声而出没有含糊。不过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各人再也不去理会,刚才的刘鋹和那梁上少女,围住了巫继的尸身纷纷议论。

    青松子龙雨亭没有继续坐着,不管是作为听云庄庄主的师叔,还是大洞八子的道门主流,对方如此直接的针对,显然就算再江湖上,也算极为罕见的事情!

    听云庄,毕竟属于道门上清派正宗!不管是涉身江湖,还是和岭南朝廷有着瓜葛,但是被人如此直接针对,显然也是在挑战上清派。连云寨虽然霸道,但是自己出现之后,还是保留了情面比武!

    这些人的针对,却明显是赤裸裸的翻脸!

    走到巫继身边看着,眉头紧皱沉吟道:“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列侯,和这些人,究竟如何结下了梁子?”虽然雷列侯比自己大,但是作为师叔和大洞八子,龙雨亭还是有着足够的气势。

    “一定是那帮悍匪,他们和连云寨一样,加上本庄被江湖同道齐聚,属齐昌府明面上三大势力!他们虽然看似没有山寨和山庄栖身,但是流窜于敬州,和府城之间的山脉,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雷列侯心伤庄众惨亡,哽咽对着龙雨亭说道:“去秋,那帮悍匪一位当家,来庄求见,说是要到庄内白龙潭,寻找一种圣婴鱼做药引!”

    “白龙潭里的圣婴鱼,,,,,,?”连龙雨亭都震惊了,因为隐隐也听过,听云庄有着一处白龙潭,潭里直通南海龙宫!但是说这白龙潭里有圣婴鱼,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本来没甚么大不了,他们跟本庄没甚么交情,也没有梁子。但师叔须知,白龙潭轻易不让外人进入,别说和那群悍匪,只是江湖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过白龙潭。这是当初建庄时的规矩,某等晚辈不敢违犯,其实也不要紧……”

    此时梁上那杏黄长衫少女,将手中十几条小蛇,直接放入腰间一个小竹篓,接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南瓜子。看着她两只脚一荡一荡,忽然将一粒南瓜子,往这边刘鋹头上掷去,却正中他的额头。

    她见刘鋹没有生气,似乎便带着轻笑说道:“喂,小胖子,你吃不吃南瓜子!吃的话,就上来罢!”

    刘鋹微微一笑,也没有生气,不过却淡淡出声道:“某叫刘鋹,不叫小胖子。而且这里没梯子,上不来。”

    那杏黄长衫少女道:“这个容易的很!”只见她从腰间解下一条草绿色绸带,直接在房梁垂了下来,随即说道:“你抓住带子,奴家就能拉你上来了。”

    看着少女天真无邪,刘鋹便也笑道:“你都知道某身子重,怕你拉不动,摔下来了。”

    那少女咯咯的低笑道:“这倒也可以试试看嘛,再说,奴家拉着,摔你不死的。”此时刘鋹见衣带挂到面前,伸手握住了便卡带了一下。那少女试探拎着道:“你可抓紧了!”

    也不见她用什么力道,不过小手轻轻一提,大厅里刘鋹的身子已然离地。那少女自然没有看到,裴易和黎三都眼皮微微颤动,紧紧盯着刘鋹的身子。就算那个白面书生,眼神也看过来。

    庄淳身边的老者,眼皮微微抬起,似乎朝这边看了眼,显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继续在意。

    刘鋹双手紧紧卡带不松手,虽然有着近两百斤的体格,却也被少女几下,便将他拉上横梁。刘鋹坐下看着少女,便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只小貂儿真好,咋这么听话呢。”

    “人家都叫奴家贺三娘!”那少女从皮囊中摸出小貂,双手捧着放到刘鋹面前:“你看它好看吧!”

    刘鋹见貂儿皮毛润滑,一双红眼精光闪闪的瞧着自己,确实显得甚是可爱,于是心里一动问道:“我摸摸它不打紧吗?”

    那叫三娘的少女道:“它很听话的,你摸好了。”

    看到贺三娘这么说,刘鋹自然伸手在貂背上,神色轻轻抚摸,只觉得触手轻软温暖。不过突然之间,那貂儿嗤的一声,再次钻入了贺三娘腰间皮囊。

    骤然只见刘鋹没提防,身子忍不住向后一缩,在房梁上一个没坐稳,险些直接就摔跌下去。贺三娘似乎不经意,伸手抓住他后领,随即拉他靠近自己,笑道:“不会武功,你胆子那可真不小。”

    刘鋹道:“这有甚么奇怪?家里那些笨重的十八般武器,某倒也能够舞动起来,但是要说飞檐走壁,甚至身轻如燕,某家学不来!”

    贺三娘有些发愣,低声笑道:“你单身到这儿来,那定会给这些人欺侮的。人家来争地盘的,你来这里干甚么?”

    刘鋹看贺三娘纯真,心里正要相告,忽听得外门脚步声响,却是听云庄雷烙浒,贺师兄黎民两人奔进大厅。

    两人神色间,居然颇有惊惶之意,走到雷列侯跟前。雷烙浒先说道:“父亲,那些悍匪果然在庄子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进庄的官道,说谁也不许出去。他们人多,没有父亲号令,没敢动手。”

    叹了口气,雷列侯说道:“嗯,那些悍匪,究竟来了多少人?”

    黎民抱拳说道:“弟子登到高处,见那些人没隐藏身影,来来回回巡走,至少得有一百七八十人了。”

    “好些个手段!”雷列侯冷冷的喃喃自语!

第二百九十章 解毒丹

    “果然是声势不小!”雷列侯嘿嘿冷笑,对着这些人说道:“一百七八十人,好大的手笔,但是单纯凭借这些人,便想诛灭听云庄?只怕也没这么容易。”

    雷烙浒不敢隐瞒道:“他们用长箭,射过来一封信,封皮上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递到了雷列侯的面前。

    雷列侯眼见信封上写着:“字谕听云庄雷列侯”几个大字,先是看着庄淳,便也不接信,随即说道:“这些悍匪如此胆量,加上贵寨前来本庄,却也真是有些巧合,不知道庄寨主是否约人了?”

    听到雷列侯这么说,庄淳眉头微微皱起,虽然没有生气,却也淡淡出声道:“连云寨历来独来独往,哪怕不容于朝廷,也算是敢作敢当!怎么了?听云庄对手多了,应付不暇了?”

    “哼!”雷列侯虽然气氛,但是也没有继续做口舌之争。毕竟先是遭受连云寨的袭击,现在又来一波,齐昌府另外一股势力悍匪的威胁,雷列侯不得不多想!

    看着庄淳不再理会,于是朝雷烙浒说:“拆来瞧瞧。”

    雷烙浒没有多想,直接回道:“是!”随即拆开信封,直接抽出信笺,便朝信笺上的字迹看去。

    此时房梁上,贺三娘看着雷烙浒的举动,随即在刘鋹耳边低声道:“这个人可惜,便要死了。”

    听到贺三娘这么说,刘鋹自然带着惊奇道:“这是为甚么,,,,,,?”

    贺三娘却没有隐瞒,却低声道:“因为,这信封贺信笺上,都有毒啊。”

    “有毒?”刘鋹自然带着惊讶,也带着震惊说道:“什么毒,哪有这么厉害?”

    这边雷烙浒自然不觉,随即只听他依旧低低的读道:“字谕雷……(他不敢直呼名字,这边读到“雷”字时,便将下面“列侯”略过不念):限尔等半个时辰,自断一手,退出听云庄,否则鸡犬不留。”

    “自断一手,鸡犬不留,,,,,,?”连龙雨亭都凝神,从出现到现在,即使连云寨来攻打山庄,他都不像此刻这般生气。

    作为一个道门修真,此时他浑身气机外放,衣阙飘飞猎猎作响,连庄淳身边老者都看过来。双眼带着精光,显然没有料到龙雨亭的气劲,居然隐隐有些突破的感觉!

    龙雨亭自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卡着的瓶颈,今日先有压力憋屈,让自己难受压抑,这时因为愤怒释放,居然隐隐有些突破的感觉,心里自然带着一些欣喜。

    但是想到对方的无礼,甚至隐隐听到房梁上的声音,不用冷笑道:“这群悍匪,据说往日胆敢攻打府城,今日看来当真是好大的海口!难道真的视大洞八子,和上清派为无物不成?!”

    不过这边突然间,只听砰的一声,在读信的雷烙浒仰天便倒。黎民正好站在他身旁,忙叫:“师弟!”伸手欲去掺扶雷烙浒。

    雷列侯还没有说话,龙雨亭却依旧抢上两步,翻掌按在雷烙浒的胸口,掌心劲力微吐,直接将黎民震出几步,喝道:“只怕有毒,且先别碰他身子,,,,,,!”

    大家只见雷烙浒此时脸上,肌肉在不住抽搐,刚刚一直拿信的一只手掌,这时已经霎间便成深黑,而双足在地上挺了几下,显然便要死去:“师叔,浒儿怎么办?”

    “这颗解毒丹,乃师门备用,赶紧小心化水喂下去!”龙雨亭倒也没有迟疑,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因为知道雷列侯这个长子成人,所以倒也没有吝啬!

    看着雷列侯浑身也在巨震,却是刚刚接触了信封,看着手指正在滴水,俨然有些带着黑色腥臭!前后只不过一顿饭功夫,听云庄接连死伤两名好手,厅里众人无不骇然。

    刘鋹低声问贺三娘道:“你也是悍匪一起的么?”

    贺三娘白了刘鋹一眼,随即嗔道:“呸!奴家才不是,小胖子你胡说八道甚么?”

    刘鋹苦笑道:“某不是小胖子,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还有毒会这么厉害?”

    不过贺三娘却笑道:“只怪这些人有眼无珠,这下毒的功夫,其实粗浅得紧,一闻一看一眼便瞧出来了。这些笨法儿,只能害害这些,无知之徒罢了。”

    其实她这几句话,加上开始说的话,厅上众人都听见了。

    不过当时没人反应,这时雷烙浒被人撬开牙关,把药水喂下去。虽然依旧脸黑,但是终究胸膛还在起伏,看着暂时死不了。

    这些人自然带着了震惊,一齐抬起头来,只见她兀自咬着南瓜子,穿着花鞋的脚,在房梁上不住前后晃荡,显得极为天真。

    雷列侯向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都隐隐有磷光在微微闪动,知道今日是自己大意了。所以心中一凛,抬头向贺三娘问道:“小娘子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尊姓大名谈不上,可不能轻易说!”贺三娘丝毫不以为意。

    听到这两句话,雷列侯怒火直冒,因为手指犹在发麻,只能用内劲逼出侵蚀的毒气。强自忍耐才不发作,说道:“令尊是谁?尊师是那一位高人?”

    贺三娘直接笑道:“哈哈,奴家才不上当!奴家尊师便是妈妈。妈妈的名字,更不能说了。”

    听她语声既娇且糯,是齐昌府本地人无疑,心里不由寻思:“岭南江湖中,哪一对夫妻擅长轻功?究竟谁会是她的父母?,,,,,,”

    因为贺三娘没出过手,无法看出武功家数,雷列侯便只能道:“小娘子且请下来,一起商议此时对策。那些悍匪说,谁也不许出庄,到时候动手起来,只怕连你也要受罪。”

    “奴家可不怕!”贺三娘直接笑道:“他们不会杀奴家的,那些人只杀听云庄的人。奴家在来的路上,就听到了消息。赶来瞧瞧热闹。雷庄主你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那些人的。”

    这句话说中听云庄弱点,若凭真功夫厮拚,听云庄加上前来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但说到用毒,各人却都一窍不通!

第二百九十一章 龙宫玉晶

    虽然不知道贺三娘的用意,不过听她口吻中,似乎全是幸灾乐祸之意。虽然看着似乎没有恶意,但是显然早就知道,却没有和听云庄说。

    这明显是希望人越死得多,她越加看得开心的感觉。饶是他不想和少女计较,也忍不住当下冷哼一声,直接振眉朝贺三娘问道:“小娘子在路上,就听到了甚么消息不成?”

    其实这些年,他也一向颐指气使惯了,所以语气里随便一句话,似乎都是想叫人,非好好回答自己不可。当然他自己没有感觉,但是看着贺三娘的时候,明显有着这种气势。

    柳眉微微皱起,贺三娘似乎没有生气,但是却伸出手对着雷列侯忽问:“你吃南瓜子吗?”

    自己儿子中毒到底,如今依旧生死不知,雷列侯忍不住脸色微微发紫,若不是庄内有着连云寨,门口又有大敌在外,不然他早已发作。看着龙雨亭沉默,雷列侯当下强忍怒气,道:“不吃!”

    刘鋹似乎不知贺三娘用意,于是朝着她插口道:“你这是甚么南瓜子?花椒?茉莉?桂花?玫瑰?还是松子味的?”

    愣愣的看了刘鋹一下,贺三娘随即说道:“啊哟喂!吃个南瓜子,哪还有这许多讲究?奴家这可就不知道了。这南瓜子是妈妈用五蛇胆炒的,常吃清心明目,你也试试。”

    她似乎没有多想,说着抓了一把,直接塞在刘鋹手中,又淡淡的说道:“那些吃不惯的人,总觉得有点儿苦香,其实,这东西很好吃,口舌生津的。”

    刘鋹却不便拂她之意,拿了一粒南瓜子送入口中,还没有开始磕,便觉入口辛涩,但略加辨味,便似谏果回甘,舌底生津,当下接连吃了起来:“其实,还有一种果子,炒熟磨碎泡水也好喝的!”

    将吃过的南瓜子壳,一片片的堆放在房梁上,贺三娘却似乎有些肆无忌惮,甚至顺口便往下吐出南瓜子壳。碎壳在众人头顶乱飞,许多人都皱眉避开,连龙雨亭都皱眉看着她。

    看到贺三娘丝毫没有忌惮,雷列侯知道此女肯定不好易与。尤其师叔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只有忍下怒火又问:“小娘子在道上,听到甚么消息,若能见告,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此时不管眼前和江面上的连云寨,想必就算和那群悍匪比起来,自然也要分个孰轻孰重。毕竟刚刚听云庄看似胜了,现在连云寨不出面,就只有等着听云庄灭亡。所以他为了探听消息,言语只得十分客气。

    贺三娘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问道:“奴家听那些人说起,听云庄有甚么‘龙宫玉晶’,那是甚么玩意儿?难道,你们听云庄,真的是龙宫入口吗?”

    就连雷列侯听到,明显都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龙雨亭说道:“龙宫玉晶?难道听云庄中,真有甚么传奇宝玉、和龙宫宝库么?某倒没听见过。四师叔,你听人说过这种传说么?”

    这边龙雨亭还未回答,贺三娘却已经抢着说道:“他都不是你听云庄的人,自然没听说过。你俩不用搭档做戏,如果你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哼,奴家好希罕听么?”

    雷列侯顿时就神色尴尬,说道:“啊,某倒是想起来,这些人所说的,莫非是白龙潭水里的磨镜石。这石头因为在水里,却平滑如镜照见毛发,只要风平浪静的时机,比镜子还要好使!”

    “看看,奴家说什么来着?”贺三娘一脸不屑,甚至带着几分不理解!

    “可能是外人以讹传讹,把它说成是块美玉了!其实只是一块又白又亮的大石头,可以当镜子用罢了。”雷列侯带着苦笑,甚至有些无可奈何,看着那样子,却不似是伪装!

    贺三娘却显然不满足,甚至带着不甘说道:“奴家就说嘛!你若早些说了,岂不是好?听云庄怎么跟那些人结的怨啊?为什么他们要将听云庄杀得鸡犬不留啊!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眼见自己没有问出来消息,却被贺三娘反客为主,明白要想贺三娘透露消息,非得自己先说一些事不可。目下事势紧迫,连云寨在这里虎视眈眈,又当着许多外客,总不能抓贺三娘来强加拷问!

    心里一动便道:“小娘子且请先下来,待某将此事,详加奉告于诸位。”

    贺三娘双脚荡了荡,淡淡的说道:“你能详加奉告,那倒不用!反正你话有真有假,奴家也只信三四成,你愿意说,就随便说一些罢。”

    简直差点吐血,雷列侯双眉一竖脸现怒容,但是怕刺激到贺三娘,所以随即收敛道:“去年那帮人要到山庄来找圣婴鱼,某就没答允。他们便派人来偷采。幸好当时庄内有长辈布下的阵法,倒也没让这些人胡来!”

    “阵法?莫非,就是当初师尊来此,所布下的阴阳八卦阵?”听到这里的时候,龙雨亭首次动容起来!

    “禀四师叔,正是当年师祖所布的阵法!弟子后来机缘巧合,有幸进来这里,因为识得阵法,才被当年的老庄主,承认为新一任庄主!”雷列侯有些喜气,自然更有几分得意,随即收敛起来!

    “这也算是缘分了!”龙雨亭带着感慨!

    其余人也暗暗称奇,没有想到听云庄还有这种故事!

    “当时几名弟子撞见那些人,出言责备。没想他们说道:‘又不是金銮殿,别人为甚来不得?难道听云庄是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突动起手来。弟子下手没留情杀了二人,梁子便结下了!”

    有人明白,只怕对方故意来试探的!至于杀没杀人,对方显然并不在意!

    “后来在梅江畔,又动了一次手,双方再欠下几条人命,梁子越结越深。”雷列侯叹了口气:“如今看来,早有因果!”

    “知道就好!”贺三娘却淡淡说道:“嗯,他们要找甚么?难道,你这听云庄,还有别的什么宝贝不成?”

    “这个倒也不大清楚,到现在想来,无非也是梦擦擦的。”雷列侯自然带着无奈!

第二百九十二章 阴阳符

    看着雷列侯的不解,贺三娘却得意洋洋的道:“此事谅你也不知,不过你已跟奴家说了,当初结仇的经过,奴家也就跟你,说两件事罢。”

    “那天奴家在黑龙潭附近山里,捉蛇,给雪貂吃……”

    “咦!好名字!”刘鋹惊奇说道:“原来,你可爱的小白貂儿,叫雪貂啊?”

    “是啊,是啊!”贺三娘眉开眼笑说道:“是啊,你它奔跑起来极快,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看着可不就像雪一样?”

    点点头刘鋹赞道:“真正是,雪貂,这名字取得真好!”

    看刘鋹打岔,雷列侯不由向他怒目而视,明显在怪他打岔。开始没有教训已经不错了,这时候再次耽误事,雷列侯真的恨不得想踢刘鋹两脚。

    但贺三娘正说到要紧当口,自己倘若斥责刘鋹,这时候看着两个人聊的开心,雷列侯只怕她生气,所以就此不肯说了,当下只阴沉着脸不作声,呼吸却都变得急促起来。

    贺三娘于是向刘鋹说道:“雪貂爱吃毒蛇,别的甚么也不吃。它是从小养大的,今年都有三岁啦,平时就只听奴家一个人的话,连爹爹妈妈也不听。叫它吓人就吓人,咬人就咬人,平时真乖。”

    说着左手伸入皮囊,一边抚摸貂儿,显然心里是爱极了的样子。

    看着贺三娘拿捏的样子,刘鋹虽然感觉到好笑。但是看着大厅里的样子,还是劝道:“这位雷庄主,想必等得好心焦了,你就跟他说了罢。”

    听到刘鋹这么说,贺三娘似乎感觉到亲切,于是嫣然一笑,随后低头向雷列侯说道:“那时候奴家正在草丛找蛇,听几个人走过来。一个说:‘这一次若不把听云庄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山庄和水寨,咱们便都抹脖子了罢。’听说要鸡犬不留,倒也好玩,奴家便蹲着不作声。”

    似乎看到大家都皱着眉,甚至连庄淳都阴沉着脸,贺三娘似乎明白不好玩,于是嘟着嘴说:“听他们谈论,说甚么奉的至尊号令,要占据你们听云庄,为的是要查明‘龙宫玉晶’的真相。”

    她说到这里,雷列侯和龙雨亭对望了一眼。显然说到至尊,这天下还真有不少人!毕竟道门有至尊,儒家也有至尊!佛家因为禅宗独大,却也有佛门至尊!至于江湖上别的门派,显然就更多了!

    两个人的脑海里,顿时浮现无数的疑问!

    贺三娘却恍然未觉,依旧说道:“那至尊是谁?这些人为甚么要奉他号令?”

    雷列侯自然皱眉道:“这至尊是甚么的,某还是此刻第一遭,从小娘子嘴里听到。不过实在不知原来这些人,居然还是奉别人的号令,才来跟本庄为难,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人显然想到,齐昌府这群悍匪,既须奉别人命令行事,则那至尊甚么的,自然厉害之极。当然岭南千山万峰,五岭之内奇人诸多,可从来没听说有至尊来,雷列侯忧心更增,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着这些人都在思索,贺三娘吃了两粒南瓜子,接着说道:“又听另一人说:‘他身上这病根子,既然听云庄的圣婴鱼或能解得,众兄弟拚着千刀万剑,也要去将这圣婴鱼得到手。’”

    似乎明白大家都在等待,她于是叹气道:“先一人叹气道:‘某这“阴阳符”,除了他老人家,谁也无法解得。圣婴鱼药性灵异,也只在发作时,稍稍减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楚而已……’他们一面说,一面走远。你们感觉,奴家这样说,你们听得够清楚吗?”

    却暂时没有人回答,雷列侯甚至低头沉思。龙雨亭却锁眉沉声说道:“那圣婴鱼究竟是何物,对听云庄重要吗?”

    这边雷列侯还没有说话,黎民却抢先说:“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物事,那些人要用此物治病止痛,给他们一些不就是了?”

    雷列侯顿时怒斥道:“给他些圣婴鱼有甚么打紧?他们存心要占听云庄,你没听见吗?”

    这边龙雨亭哼了一声,不过没有马上言语。雷列侯浑身冒汗,似乎有些不敢看龙雨亭,随即低声道:“四师叔明鉴,那圣婴鱼,原是世人雅称,其实乃是庄内一处名泉里,所天生的四足异鱼!”

    听到雷列侯解释,龙雨亭才微微点头,紧锁的眉头才微微舒展。这些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自然带着了些好奇!

    梁上贺三娘却伸出右臂,穿在刘鋹的腋下道:“一起先下去罢!”挺身便离开房梁跃下。

    “啊”的一声惊呼,刘鋹身子已在半空。贺三娘却带着他轻轻落地,右臂仍是挽着刘鋹左臂说:“去外面瞧瞧,看看那些人怎生模样。”

    听到贺三娘要走,雷列侯抢上一步说道:“小娘子且慢,有几句话要请问。小娘子说那人身上中了‘阴阳符’,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究竟是甚么?‘至尊’又是甚么人?”

    “第一你问的两件事,奴家不知道。第二你这么霸道,就算奴家知道,也决不会跟你说。”贺三娘似乎不惧,甚至冷笑看着雷列侯!

    此刻外面悍匪压境,庄内和水道连云寨又在,雷列侯实不愿又再树敌,听贺三娘话中有不少关节,似乎关联听云庄此后存亡,自然不能不问个明白。

    身形一晃拦在贺三娘身前道:“小娘子,恶徒在外贸然出去,若有甚闪失,听云庄可过意不去。”

    贺三娘微笑道:“奴家不是你请来的客人,再说你也不知奴家名字。倘若给那些人杀了,奴家爹娘决不会怪你保护不周。”说着挽刘鋹手臂,直接向外便走。

    雷列侯手臂微动,自腰间拔出长剑说道:“小娘子,且留步。”

    贺三娘柳眉一竖道:“要动手么?”

    雷列侯苦笑道:“小娘子将刚才的话,说得仔细明白些。”

    贺三娘摇头说:“要是不说,听云庄莫非要杀奴家?”

    雷列侯皱眉道:“那也无法。”随即长剑斜横拦住去路。

第二百九十三章 贺橦儿

    这时贺三娘就向刘鋹说道:“这雷庄主,看来是真要杀奴家呢,你说怎么办?”

    刘鋹居然没有害怕,甚至摇了摇手中折扇,淡淡的说道:“娘子说怎么办,便怎么办罢。”

    “哎,关键你也本能保护奴家!”似乎带着一丝感慨,贺三娘随即自怜道:“要是他一剑,杀死了奴家,那便如何是好?”

    没有想到刘鋹剑眉一震,飒然便道:“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南瓜子一齐吃,这刀剑倒也可以一块挨的。”

    静静的看着刘鋹,似乎想看刘鋹是不是真话。不过刘鋹虽然看着微胖,不由眼神清澈。这让贺三娘不由道:“这几句话说得挺好,你这人够朋友,不枉相识一场,咱们便就走罢!”

    随即跨步便往门外走去,对此时雷列侯手中,寒光闪烁的长剑,似乎恍如不见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不担心,还是真的有些无知无畏。

    雷列侯眉头果然紧皱,手里长剑一抖,直接就指向贺三娘左肩,他倒并无伤人之意,何况当着师门师叔的面。还有这些江湖同道在,明显只是不许她走出大厅。

    不过贺三娘显然不会这么认为,随即在腰间皮囊上一拍,嘴里嘘嘘两声哨响。大家忽然见白影一闪,她的雪貂果然蓦地跃出,直接闪电一般扑向雷列侯手臂。

    雷列侯也算江湖好手,自然不会在意这小畜生。赶忙伸手去抓雪貂,可是这只雪貂当真动若闪电,喀的一声闷响传进雷列侯耳里,雪貂已在他右腕上咬了一口,随即钻入了贺三娘的腰间皮囊。

    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龙雨亭却眉头紧皱,本来想出手也算慢了半步。却只听雷列侯大叫一声,手中长剑落地,诸人只见顷刻之间,雷列侯便觉自己右腕麻木。

    嘴里蠕蠕的叫道:“毒,,,,,,有毒!你……你的这鬼雪貂儿,居然有毒!”说着左手用力抓紧右腕,随即子啊手臂几处穴道上,快速疾点封穴,显然生怕雪貂毒性,上行手臂至上身。

    这边听云庄众弟子和庄众,纷纷抢上去扶师父和庄主,其余的人各挺长剑,将贺三娘和刘鋹团团围住,一起叫道:“快点,赶紧,快拿解药来,否则乱剑刺死了,小丫头,赶紧快点。”

    龙雨亭看着这一幕,果然见到连云寨的人都看着,脸上明显带着讥笑,不由无奈的摇摇头。

    而贺三娘却笑道:“奴家身上可没解药。不过你们有圣婴鱼,只须去抓一条来,浓浓的熬上一锅汤药,给他喝下去,肯定就没事了。”

    声音有些发冷,甚至丝毫没有害怕,但是冷笑看着听云庄的人:“不过两个时辰内,如果移动身子,则毒入心脏五腑,到时候就糟糕了。喂,你们拦住奴家干吗?也想让貂儿咬上一口吗?”

    说着一边从皮囊中,继续摸出自己的雪貂来,一边捧在手里,一边手臂挽着刘鋹向外便走。这边庄众和听云庄众弟子,见到师父狼狈模样,均知凭自己的功夫,万万避不开雪貂迅如电闪的扑咬。

    大家只得眼睁睁的瞧着,这边二人走出客厅。来到听云庄的众宾客,眼见贺三娘的雪貂灵异迅捷,心里均自骇然,暂时谁也不敢出头。不过看到庄众跟随出去,于是也往外跟随着。

    两个人并肩出了大厅,众弟子有的在厅内,有的在外守御,以防连云寨和那些悍匪来攻。两人出得大厅来,外面竟没遇上一人。因为听云庄出了事情,所以暂时也没有管两个,两个人便在庄子了转。

    贺三娘低声道:“雪貂已吃了不下上千条毒蛇,所以牙齿毒得很,那雷庄主给它咬了一口,应该立刻把手臂斩断,如果再拖延几个时辰,真的活不了几天了。”

    刘鋹似乎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但是也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贺三娘问道:“你不是说,只须找圣婴鱼来,浓浓煲上一大碗汤,服了就可解毒么?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贺三娘看傻子一样看着刘鋹,随即笑道:“小胖子,你不是当真了吧?奴家是骗骗他们而已。否则他们怎肯放我们出来?”

    “呀!这可不好了!”刘鋹自然有些惊讶,甚至都忘了回驳,她叫自己小胖子,接着道:“如此,你且等某一会儿,进去跟他们说下,省得误了性命。”

    “你是去找死吧!”贺三娘一把拉住刘鋹,一脸嗔怒道:“你真的是傻子,你去一说,咱们还有命吗?奴家这貂儿虽然厉害,可是他们一拥而上,怎抵挡得了?”

    似乎看到刘鋹不吱声,于是接着说:“你既然说过,南瓜子一齐吃,刀剑要一块挨。奴家可不能抛下了你,自个儿逃走的。哎,如若小七在,他可不像你这么傻!”

    “小七是谁?”刘鋹顿时有些尴尬,忍不住搔头道:“那就给他些解药罢。”

    “你可管的真宽!”贺三娘说道:“唉,你这人婆婆妈妈,人家要打你留下你,你居然还这么好心,真正是傻了!”

    刘鋹说道:“小事还记着干么?唉,‘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雷庄主做事糊涂,对你倒也是客气的。”

    寒咯咯一笑,道:“你尽说好话,要奴家给他解药。可真的没有啊!解药只爹爹有。再说,他们转眼就会被杀得鸡犬不留。讨了解药来,这些人脑袋都不在了,有毒无毒,也没多大相干了!”

    摇了摇头,看着这少女,在这个时代称不上美女,但是绝对清秀精灵。刘鋹只得不说解药,眼见太阳暖暖的照在她白里泛红的脸蛋上,更映得她容色娇美。说道:“你大名可能跟某说么?”

    贺三娘笑道:“甚么大名?奴家确实姓贺,爹娘唤奴家‘橦儿’。咱们到那边小亭坐坐,跟奴家说说,你到听云庄来干甚么。”

    两人并肩走向东北,那边小径延伸的山坡,小山坡上有着一个小亭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没王法了

    刘鋹一面走一面说:“某从家里出来,四处游玩,听人说那位程龙门主很是好客,就去路中相会。果然此人极为好客,因为他要来听云庄,某便跟着来见识一番。”

    点了点头,贺橦儿似乎没有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其实并不罕见。她接着问道:“你平时这么闲么?看你武不就,却吃成个小胖子,想必也是文不成吧!”

    刘鋹愣了一下,随即道:“有人要教某练武功,自然不肯练。但是要说文,也没有那么差的。”

    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向他上下打量,贺橦儿显然甚是好奇,问道:“为甚么不肯学武,怕辛苦么?”

    刘鋹苦笑了声道:“可能吧!某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平时用不上,所以也就不屑了!”

    贺橦儿微笑道:“你感觉用不上?你平时吃饭,都不用动手是不是?”

    刘鋹无辜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无奈的说道:“是啊!如若某不想动手,还真的是有人伺候!”

    贺橦儿却叹了口气道:“看着你的样子,也是这样。看来不管在哪里,有钱有势的人家,孩子一般都是不成器的!”她眼望远处,似乎出了一会神,又问:“你甚么事都感觉不屑?”

    刘鋹几乎被她的话噎住了,只能叹气道:“家里请了老师教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请了高僧道长教念佛颂经。这些年来学的都是仁人之心,戒杀戒嗔,清静无为,忽然要练武学打杀人,自然觉得不对。”

    似乎想到了什么,刘鋹的神色有些飘忽,显然是什么东西,似乎触动了他一样!

    “那些人是和你一起的么?”指着庄内小湖边,几个跟着的身影,贺橦儿带着好奇道:“你从家里,逃出来的是不是?”

    刘鋹却摇头道:“某却是不用逃的,自己想出来便可以出来!因为家里给了一些生意交给某,只要某平时看着就好,也不用去管,所以清闲的很!但是时间久了就会烦,便偷偷的溜了出来。”

    呆呆的听着,贺橦儿突然大声道:“原来你家是一等一的大阀,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想,就有人帮你完成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刘鋹道:“是啊,那有甚么奇怪?”

    脸上充满惊奇神色,甚至带着小小兴奋,贺橦儿道:“你说那有甚么奇怪?你竟说有甚么奇怪?这天下之中,倘若有人能像你家有钱,你叫他做什么也愿意,你却偏偏不在意,当真奇怪之极。”

    刘鋹道:“这钱财,某看也没甚么了不起。这天下吃不饱的人多了,某倒是想着,如果人人能吃饱,这天下是不是好玩很多!”

    贺橦儿叹了口气,道:“你这话千万不能说,更加不能让人家知道了。”

    惊讶的看着贺橦儿,刘鋹奇道:“这是为甚么?”

    贺橦儿担忧的说道:“你既不会武功,江湖上许多坏事就不懂得。一听到你有钱三个字,那真是垂涎三尺,羡慕得睡不着觉。要是有人知道你爹爹有钱,说不定起下歹心,将你绑架了去,要你爹爹用钱来换。那怎么办?”

    刘鋹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所以尴尬的搔头道:“还有这等事?某家护卫可不少,爹爹恼起来,没人招架的住。”

    带着几分不信,贺橦儿说道:“是啊。要跟你爹爹相斗,旁人自然不敢,可是为了钱,那也就说不得了。何况你落在人家手里,事情就难办。这样你以后,别对人说自己姓刘行不行。”

    刘鋹惊奇的问道:“这是为啥?咱们岭南姓刘的成千上万,也不见得个个都有钱。某不姓刘,你叫某姓甚么?姓吉?吉祥的吉?”

    “奴家家在这齐昌府,也算是有些名望的!如果怕事,倒也好说!”贺橦儿微笑道:“那你出去时,便暂且跟奴家姓罢!”

    “看来这个主意是不错!”刘鋹笑道:“那也好,以后有事,就得你罩着某了!你今年几岁?”

    贺橦儿也没有在意忌讳,直接回道:“十六啦!你呢?”

    “确实应该叫姐姐了!”刘鋹回道:“某小你一岁,今岁十五虚岁了。”

    看着远方的景色,有江水悠悠,也有这边山脉延绵。贺橦儿摘起亭子边一朵花瓣叶,一片片的扯掉,忽然摇摇头纳闷道:“你没有骗奴家,是不是?”

    刘鋹笑了起来,道:“你将有钱说的这么神妙,能当饭吃么?某看你的雪貂,那才是真的厉害。只不过它一出手,就便要咬死人,这就让人不喜欢了。”

    这边贺橦儿叹气说道:“奴家经常出来,养着这雪貂,要是不能一下便咬死人,还有甚么用?”

    这让刘鋹有些窒息,最后无奈道:“你小小一个女孩儿,尽想着打架杀人的事,干甚么?看你也算大户人家,出来怕不安全,不会带着随从和下人么?”

    贺橦儿眉头皱起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腔作势?”

    看着贺橦儿一脸惊讶,刘鋹不由奇道:“这有甚么?”

    “你不是也烦有人跟着么?奴家本来有个随从的,不过这些天借给了六哥!”贺橦儿随即手指南方,对刘鋹说道:“你且瞧瞧!”

    顺着她手指瞧去,只见听云庄庄门那边,在对面的山腰里,居然冒起一条条袅袅青烟,看着共有十多丛。刘鋹不知道是甚么意思,忍不住带着纳闷看着她。

    贺橦儿叹了口气道:“你读了不少书,不想杀人打架,可是旁人要杀你打你,你总不能伸出脖子,等着来让他杀罢?这些青烟是那些人在煮炼迷药,待会用来对付听云庄的。只盼咱们等下能悄悄溜出去,在这里别受到牵累。”

    听到贺橦儿这么说,刘鋹却摇摇折扇,不以为然道:“江湖上的凶杀不成话,听云庄有人杀了那些悍匪的人,现今有人给悍匪害了,一报还一报,算抵数吧!就算有不平,也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怎可动不动杀人放火?难道没王法了么?”

第二百九十五章 撞得呱呱叫

    “没王法了?”先是看着刘鋹,接着啧、啧、啧的三声,贺橦儿甚至脸现鄙夷之色,对着刘鋹说道:“不知道的听你口气,倒像是皇亲国戚、官府大老爷似的?老百姓,谁理你呢?”

    抬头看了看天色,贺橦儿指着西南角,低声道:“待得有烟云飘过来庄子上,咱们悄悄从这里出去,两边的人未必见到。”

    刘鋹瞟了她一眼,随即说道:“不成!这些人某要去见见,总要通晓一番,这样胡乱杀人,怎么可以?”

    眼中露出怜悯的神色,贺橦儿看傻子一样看着刘鋹道:“小胖子,你这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不说听云庄和连云寨,外面这群悍匪,可是阴险狠辣善于使毒,刚才杀人的手段,你是亲眼见到了的。咱们别生事,快些走罢。”

    刘鋹带着思索,看着下面那些人,随后道:“不成,这事非管管不可,你若害怕便在庄里等着某。”说着站起身来向下走去,显然是真的要出去。

    看着刘鋹走出数米,贺橦儿忽地纵身追去,伸手一探往肩头拿去。跟着脚下一勾,刘鋹正常应该站立不住,向前扑倒才对。但是他却站着没动,因为贺橦儿发现自己勾不倒刘鋹。

    贺橦儿气冲冲的怒道:“你干么如此恶作剧?还说不会功夫?奴家要试试,瞧你是假装还是真的不会武功,这是为你好,没想到你下盘这么稳?”

    “好甚么?”伸手一推边上的石块,一块拳头大的青石,居然被他直接掰下来。看着贺橦儿目瞪口呆,刘鋹却道:“就是几分蛮力,却没有什么功夫!”

    按说他不会武功,出手全无部位,随手推出对向贺橦儿胸膛。贺橦儿却是个好手,心里自然不及思索,反手勾住他手腕,顺势一带一送,这次刘鋹直摔出去,砰的一声就摔在地上。

    “快起来,奴家有话跟你说。”见刘鋹不动,贺橦儿有些慌了,俯身看时只见他后脑起了老大一个血瘤,足足有小鸡蛋大,虽不流血想来也必痛楚,忙伸手替他搓揉。

    刘鋹只觉背心所靠处柔软,鼻中闻到淡淡幽香,但见一双明净大眼睛,正焦急的望着自己。

    还没有说话,贺橦儿长长舒口气,道:“幸好你没事。”

    刘鋹见自己倚靠在她怀中,后脑枕在她腰间,不禁心中一荡,觉到后脑阵阵剧痛,忍不住“哎哟”低声叫出来。

    贺橦儿自然吓了一跳道:“这又怎么啦?”

    “……痛得厉害。”刘鋹有些尴尬,他倒也不是故意。虽然有着力气,但是贺橦儿用的是巧力,身子失衡之后,他自然没有办法。

    “你又没事,大叫些甚么?”贺橦儿皱眉看着。

    “这么大个报包,还不能叫了?”刘鋹无奈的道:“姐姐,要是某死了,还能叫么?”

    噗哧一笑笑出来,贺橦儿扶起头来,嗔怒道:“你再出手轻薄,换作别人奴家早杀了,叫你撞个包,还便宜你呢。”

    “天地良心!”刘鋹奇道:“什么时候……某轻薄了?真是冤枉啊。”

    贺橦儿似懂非懂,但是听了刘鋹的话,还是脸微微一红道:“不跟你说了,总之谁叫你伸手推我这里……?”

    登时省悟的刘鋹觉得不好意思,要说甚么话解释,又觉不便措辞,只好道:“……当真不是故意,罪过,罪过。”说着站起身来,似乎又要走。

    贺橦儿道:“不是故意便饶了你。”

    刘鋹便道:“咱们扯平罢!总之命中注定,难逃此劫了!”

    好奇的看着刘鋹,贺橦儿道:“这么说,那还是在生气了?”

    “难道某还要欢欢喜喜说:‘撞得好,撞得妙,撞得呱呱叫’?还要多谢吗?”刘鋹虽然没有生气,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心就软了!

    贺橦儿拉着手,歉然道:“从今奴家再不打你啦。这一次别生气罢。”

    好奇心升起,刘鋹笑道:“除非,你让某家,也狠狠的打下,怎么样?”

    听到刘鋹这么说,贺橦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最终便仰起头来,说道:“好,让你打一下就是。不过……你不要太重。”

    “这么大个包,出手不重,那还算甚么报仇?要是不给打,那就算了。”刘鋹故意逗她,当然也紧紧盯着她眼睛!面对这个可爱的少女,他心里哪里舍得半分!

    叹了口气闭了眼睛,贺橦儿却低声道:“好罢!打还之后,你不能再生气了。”

    刘鋹没有回应,不过过了半晌,贺橦儿似乎没觉得挨打,睁开眼来见刘鋹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便奇道:“你怎么还不打?”

    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刘鋹伸出小指,在她左右双颊上,分别刮一下,她也没有后退,刘鋹笑道:“这两下可痛得厉害么?”

    贺橦儿平时都被人敬畏,哪里和刘鋹这种男子亲近,心里大喜笑道:“早知你人很好了。”

    见她站在自己身前,相距不过尺许,吹气如兰越看越美,刘鋹一时舍不得离开,似乎隔了良久才道:“好啦,仇也报了,某要去找人了。”

    看到刘鋹坚持,贺橦儿于是急道:“小胖子,你是傻子吗?去不得!这些事你一点儿也不懂,犯人家忌讳,谁也救不得你。”

    刘鋹轻轻摇头笑道:“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回来,你且等我。”说着大踏步,便向下朝外向青烟升起处走去。

    贺橦儿在后面大叫阻止,这边刘鋹只是不听。看着刘鋹要和那些人汇合,贺橦儿怔了一阵,道:“说过有南瓜子同吃,有刀剑齐挨,怎么可以丢下奴家!”

    随即追上去,和刘鋹并肩而行,不再劝说一起朝庄外走去。而这边裴易和黎三,还有那个白面书生,似乎正在等待。看着刘鋹过来也不出声,只是微微欠身而已!

    可能看到贺橦儿跟着,虽然都微微带着诧异,但是倒也没有多言。而是在刘鋹往外走的时候,他们依旧慢慢的跟着。让人奇怪的是,听云庄也没人来过问,任凭大家往门外过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庄外悍匪

    两人走不到一盏茶时分,已经要接近山庄门口。因为庄内知道危险,所以有人守在门口。

    只见两个汉子快步迎上,左首一个年纪较大的喝道:“甚么人?要出去么?”

    见这两人都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刘鋹便道:“在下有事出去,可否开门。”

    那汉子便道:“有甚么事?如今外面有人警示,所以山庄五十米附近,都不希望有人出去!”

    刘鋹稀奇道:“这是为何?你且开门,有事某自会陈说。”

    那汉子看后面跟着人,知道是庄内来的客人,虽然不敢阻拦,却依旧说道:“开始庄内有人出去,没有走出五十米,就倒在那边地上了,尊客还请退回去吧!”

    “如此手段?光天化日之下,当真没有了王法了不成?”刘鋹带着揾怒道:“某倒要出去会会,看看究竟这些匪人,有何手段?”

    这汉子见刘鋹折扇轻摇,颇似身负绝艺、深藏不露之辈,倒也不敢怠慢了,想来也不见得是信口胡吹,便道:“既是如此,尊客请稍候,小人先进庄去,通报庄主一声。”

    贺橦儿见这汉子匆匆而去,便朝刘鋹问道:“待会雷庄主若是不让,你难道还要打将出去不成?”

    刘鋹朝不远处几人看了眼,淡淡的说道:“一些微言大义,若要讲起来,雷庄主难免困惑!但是这些人如若在听云庄出事,自也是听云庄的过错!不过客人要走,他不会阻拦的!”

    看着刘鋹信心满满,贺橦儿瞠目不知所对。

    很快只见那汉子回来,果然说道:“尊客既然要走,庄主因为有事无法脱身,且让尊客和你等先去!只是山庄招待不周,还望尊客不要见怪!”

    瞧他模样显是受了申斥,不过刘鋹也不在意,对着汉子点点头,让贺橦儿随他而行。

    庄丁先搬梯朝外看,见到周围无人近前,挥手示意打开了侧门,随即几个人先后出来!片刻间转过听云庄门前,走出了大概有二三十米,只见前面靠近江水的官道边,一大堆乱石中坐着十余人。

    大约走出十来米之外,居然有些独轮推车,带着一些吃食东西。他们也没有正式的桌椅,只提供一些抵饿的主食,甚至是一些自己加工的水果,边上摆了两条木条子而已。

    因为周围是江水,附近有听云庄的缘故,江边有着附近揾食的人。虽然听云庄势大,平时倒也不会仗势欺人,所以往常都有人,摆着独木舟靠边,船上有着一些江里的河鲜之类。

    如今也有附近的人凑近,似乎并不知道危险,和这些人吵吵闹闹,有些叫卖交易声。

    走近前去见人丛中,一个瘦小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坐在一块高岩之上,高出旁人看着这些人,他颏下留着一把黑胡子,神态甚是倨傲的看着这些人。

    料来便是这些人为首的,刘鋹于是拱手道:“请了!某兴王府刘鋹!”

    黑衣点点头,却不站起朝着刘鋹问道:“阁下到此何事?从听云庄出来,难道不知道,刚刚带进去的书信不成?”

    刘鋹道:“听说你们跟听云庄结下冤仇,适才眼见听云庄有人惨死,心下甚是不忍,特来劝解。要知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凶殴斗杀有违国法,若教官府知道大大不便。还请悬崖勒马急速归去!”

    冷冷的听刘鋹说话,待听到说完,这个黑衣男子始终默不作声,只是斜眼侧睨不置可否。

    刘鋹也不着急,接着又道:“还望尊驾三思。”

    好奇地瞧着他,突然打个哈哈笑着说道:“你小子是谁,无端端来消遣?谁叫你来的?”

    刘鋹眉头一皱道:“,尊驾应该也是有名人物,有谁教某来?作为岭南臣民,某自己前来如何?”

    冷哼了一声,黑衣男子道:“安某行走江湖凡四三十年,没见过尔等胆大妄为之人,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旁边一条大汉应声而出,伸手直接抓住向刘鋹手臂。贺橦儿有些焦急叫道:“且慢!这位郎君好言相劝,不允也罢了,何必动粗?”随即转头向刘鋹说道:“小胖子,他们不会听你的话,咱们不用管闲事,走罢!”

    那人伸出大手,想将刘鋹双手握住,瞧着黑衣男子只待他示下。

    不料见到刘鋹手一挡,自己手下居然退开一些,他延伸顿时变得阴冷道:“最不喜人家多管闲事。特意来罗里罗唆,多半另有蹊跷。一起抓起来。”

    另一名大汉应道:“是!”伸手也来抓这边的贺橦儿。

    谁料贺橦儿比较灵活,身子一晃斜退几步道:“可不是怕你们,只是长辈不许多惹是非。快叫这人住手,莫要逼奴家出手不可。”

    “吹大气,还不动手?”

    手下汉子又应道:“是!”伸手便向贺橦儿手臂握去。

    贺橦儿柳眉倒竖,右臂一缩左掌倏出,看着掌缘如刀,已向这汉子颈中斩了下去。这汉子低头避过,贺橦儿丝毫未停,右手拳斗地上击,砰的一声正中这人下颏,瞬间打得他仰天摔出倒地。

    “真有两下子,可是要撒野,却还不够。”斜目看向身旁一个,同样瘦小老者使个眼色,随即右手一挥。

    这老者立即站起,两步跨近贺橦儿身边,双手伸出十指如鸟爪,直接抓向贺橦儿肩头,嘴里却丝毫没有吱声。

    贺橦儿眼见来势凶猛,急向旁闪避。那瘦小老者左手五指,直接从她脸前五寸处,蓦地一掠而过,贺橦儿只感劲风凌厉,忍不住就心下害怕。

    她毕竟年纪还小,叫道:“快叫他住手,否则奴家可要不客气了。将来挨骂,也不怕。”

    一边说话那瘦小老者,已连续出手三次,每一次都被她急闪避过。

    黑衣男子冒火厉声道:“抓住她!”

    瘦小老者左手斜引右手划圈,陡地五指翻转,已抓住贺橦儿手臂。

    “啊”一声惊呼,贺橦儿痛得花容失色,手一抖口中嘘嘘两声,白光一闪瘦小老者闷哼一声,放脱手臂坐倒在地。雪貂在他手背咬过,跃回贺橦儿手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解药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不过黑衣男子身旁,一名汉子急忙抢上前去,伸手扶起瘦小的老者,只觉他已经全身发颤,手背上看着黑漆一片。

    而且还不等这些人回过神来,贺橦儿又是两声尖哨,聪明的雪貂跃将出去,窜向抓刘鋹那汉子的面门。那汉子也伸手欲格,不防这雪貂就势一口,再次咬中了他手掌边缘。

    这个汉子武功远不及瘦小老者,明显更加抵受不住,当即缩作一团倒地,嘴里大声叫嚷着充满惊骇。

    贺橦儿此时顾不得,挽了刘鋹的手臂,转身便想朝听云庄里走,一边低声道:“大祸闯下来了,咱们要赶快走!,,,,,,”

    围在黑衣安姓男子身旁的人,明显都是这群悍匪中的好手,这些人历来便手段用尽,可说甚么毒物也都见识过了。但这雪貂看着来去如电,又如此剧毒谁都不识其出处。

    黑衣男子只能低吼叫道:“快抓住这两人,莫让走了。”

    只见几条汉子应声跃起,分从两侧包抄了上来。贺橦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嘴里连声呼哨。这些人看着这雪貂从这人身上,突然跃到那人身上,一霎眼间已将每个汉子咬过。

    悍匪里追击的每条汉子,瞬间不是滚倒在地,便缩成了一团嘶吼着。这些悍匪眼见这小貂,甚是可怖厉害,但在黑衣男子面前,似乎谁也不敢退缩,又有几人呼啸追来。

    贺橦儿倒也聪明,看着这边叫道:“真不要你们兄弟性命,有胆的就过来!”

    那几个人虽然各执兵刃,只盼用兵刃挡得住雪貂袭击。但那小貂快过任何暗器,只后足在刀背上一点,一弹之下便已咬中敌人,刹那间几人又皆滚倒。

    黑衣人见状撩起长袍,从怀中急速取出一个磁瓶药水,直接倒在掌心在手掌及下臂涂抹,随即两三个起落拦在两个人的身前,沉声怒喝道:“都给某站住了!”

    雪貂从贺橦儿掌心弹起,直接窜向黑衣男子面门。这黑衣男子竖掌一立,心下也暗自发毛,不知自己这宗门秘制的药,是否奈得了这从所未见的毒貂。

    如果倘若真的无效,自己性命和这次事情可就此毁了。那雪貂张口往他掌心咬去,突然在空中一个转折,后足在他手指上一点,居然借力直接就跃回。

    因为这雪貂体内聚集诸般蛇毒,这个黑衣男子的秘制药,乃是自己宗门长辈炼制,极具克毒灵效,尤其善克蛇毒,雪貂闻到药气强烈,立时抵受不住。

    黑衣男子见状大喜,左掌急拍而出,掌风凌厉带着劲风,这边贺橦儿闪避不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是黑衣男子得理不饶人,掌风余势所至噗的一声,差点将刘鋹击倒。

    “小心啊!”贺橦儿自然大惊,嘴里连声呼哨,一边催动雪貂攻敌,一边提醒刘鋹注意安全。

    雪貂再度窜出,但黑衣男子掌上蛇药,明显正是它的克星,要待咬他头脸大腿,黑衣男子聪明的双掌飞舞,逼得它无法近前。

    他见这雪貂纵跳若电,心下也是害怕,不住口的连发号令。随即十余名同伴,从四面八方围将上来,手中各持一根粗香,点燃了火之后看着浓烟直冒。

    “且屏住呼吸!”刘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耳中就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之中只见贺橦儿的身子,也似乎在不住摇晃,跟着也要跌倒:“橦儿,屏住呼吸!”

    两名悍匪见状,奔上来想揪住贺橦儿再说,不意雪貂护主心切,直接跳过去在两人身上,随即各咬了一口。

    悍匪这边众人见状,自然随即大骇倒退,四下里团团围住,一边围着雪貂叫嚷吆喝,却暂时也无从下手。黑衣男子只有叫道:“西方烧雄黄,北方烧涎香,东南方散开。”

    这些人倒也没有迟疑,因为本身就在烧香,顿时烧起涎香、雄黄。一经烧起,周围登时发出气味和浓烟,顺着西北风向两个人吹去。

    不料他们会算错了,这雪貂却不怕药气,仍是矫夭灵活,霎时间又咬倒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黑衣男子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叫道:“将两个人一起杀了。”

    这边刘鋹看着后面情形,心想祸事由己而起,不由反手把着了贺橦儿,奋身跃起拉着了她,叫道:“去那边和他们一起。”

    贺橦儿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居然被刘鋹一把拉着,直接被甩向了裴易和黎三这些人。眼中带着惊骇回看刘鋹:“小胖子,你哪来这么大力气?赶紧过来,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这边黑衣男子听到贺橦儿说:“同归于尽”这句话,气得牙齿都在痛,不过随即心中一动,见四下里滚倒在地,自己这边居然有二十余名同伴,其中五六个更是重要人物,连两个助手亦在其内。

    若将这两个人合力杀了,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这雪貂毒性大异寻常,如不得她的独门解药,只怕难以救活众人,便朝着这边喊道:“先留着活口,,,,,,!”

    片刻之间都到裴易几个人伸边,看着贺橦儿似乎无恙,忍不住伸手,贺橦儿果然抱住了自己,两人再也不分开:“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看着这边几个人,但是似乎没有显露身手,黑衣男子阴恻恻的朝着这边道:“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

    贺橦儿愤慨道:“自然要活,你们太霸道了。”

    “好!那快取解毒药出来,某便饶你一命。”

    看着黑衣男子的样子,贺橦儿直接摇头道:“饶奴家一命,肯定是不够的,须得饶这里所有人的命才好。”

    “好罢!饶你们那也可以。解药呢?”黑衣男子自然带着含糊,因为不知道贺橦儿说的,是庄前这些人,还是包括庄内的人。

    贺橦儿直接道:“奴家身上没解药。雪貂剧毒只有爹爹会治。奴家早说过,你们别逼奴家动手,否则有甚么好处?”

    黑衣男子顿时厉声道:“这时候还在胡说八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五毒消魂烟

    裴易诸人,看着刘鋹风轻云淡,倒也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但是对于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倒也没有格外注意。但是刘鋹自然不知道,因为在他和贺橦儿身前,居然有着一道淡淡的气罩。

    这道气罩是那白面书生所放,他看似不动声色,甚至站在黎三身后不起眼,却正好掩饰了起来,连那黑衣男子都没有看出来,因为他也没有过来近前。

    贺橦儿却明显带着担忧,但是也看着黑衣男子说道:“跟你说的是实话,你偏不信。唉,总而言之,这件事糟糕之极!”

    黑衣男子皱眉道:“你且少茬题,你家爹爹是谁?”他也不是傻瓜,能够养这种雪貂的人,在江湖上岂会是普通人!

    “你这人也不小啦,怎地如此不通情理?奴家爹爹的名字,怎能随便跟你说?”似乎带着惊讶,甚至有些好奇的看着黑衣男子,贺橦儿感觉他有些傻!

    行走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也算颇有名声,今日遇到了两个活宝,倒也真是让这黑衣男子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怕引起大的慌乱,不然他早就直接出手。

    但是他牙齿也一咬,说道:“既然不说,将他们围起来,劲弩伺候。”

    看到他狰狞的眼色,贺橦儿心中害怕,更是听到要用劲弩,她直接叫道:“喂,喂,你别乱来,这庄子里,可有齐昌府的府兵校尉在。”

    黑衣男子却狞笑道:“我当然明白的很,某等连府城都敢攻打,还会怕他府兵校尉?正好,今日既然来了听云庄,就一锅给他们端了。”

    刘鋹将她紧紧搂住护在身前,叫道:“这事是某引起的,你们可不要迁怒别人!”

    黑衣男子怒道:“你既然怕了,那就让这小娘子,赶紧快取解药出来,救治某众家弟兄。”

    “你这人真笨,早跟你说,只有爹爹能治雪貂毒,这雪貂世所罕见是天生神物,牙齿上剧毒怪异之极,你道这么容易治么?”贺橦儿显然很天真,也没有察觉到巨大的危险!

    听得四周被雪貂咬过的人,不住口里怪声凄惨呻叫,料想这貂毒确是难当已极,否则这些人都是极要面子,纵使给人斫断一手一脚,也不能哼叫一声。他们早敷上解治蛇毒的药物,但听着这呻吟之声,显然有灵验的蛇药并不生效。

    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的诸般药,在给雪貂咬过的人身上试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惨厉。黑衣男子不由怒目瞪着这边,朝贺橦儿喝道:“你老子是谁?快说!”

    “你真要说了?你不害怕么?”贺橦儿得意洋洋的说着,显然感觉有些得意!

    黑衣男子大怒,举起武器便要往这边来,突然间后颈中一下剧痛,已被甚么东西咬了一口。黑衣男子饶是极有经验,此时也难免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

    等反手至颈后去抓,突觉手背上又是一痛。原来雪貂悄悄钻出来,乘着黑衣男子不防,进身忽施奇袭。这黑衣男子接连被咬了两口,也吓得心胆俱裂,当即在诸人面前盘膝坐地运功驱毒。

    雪貂却跳起来再次咬倒两人,白影闪了几闪,逃入草丛中不见了。

    这边黑衣男子手下,急忙取过蛇药,外敷内服服侍他用药,又将一枚上好黄荆片,直接塞在他的口中。黑衣男子运功抗御两处貂毒,不到片时便已支持不住。

    诸人见他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将右手上臂砍下来。鲜血四溅看着人心惊肉跳,正所谓毒蛇螫腕壮士断臂。但他后颈也中了蛇毒,总不成将脑袋也砍了下来。

    这边黑衣男子诸悍匪心下栗栗,忙倒金创药替他敷上。可断臂处血如泉涌,金创药一敷上去便给血水冲掉,似乎根本就没用。直到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在他臂弯之处,一边点穴手臂血才渐止。

    饶是带着侥幸,看到鲜血飞溅这等惨象,贺橦儿自然吓得脸也白了,不敢再作一声。

    黑衣男子此时脸色惨白,甚至带着沉声问道:“给这鬼毒貂咬了,正常能活得几日?”

    看着阴冷的目光,贺橦儿怕他暴起伤人,只有颤声道:“爹爹说,可活七日,不过……不过,内力深厚者,只怕……只怕能多活几日。”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着急,随即哼了一声,道:“你们出来,已经中了某的五毒消魂烟。没有某的解药,自然也活不过七日!”

    “五毒消魂烟?”贺橦儿听的心惊肉跳:“那是什么毒药,很厉害么?”

    黑衣男子冷冷的说道:“这消魂烟吸入之后,七日之后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肚肠内脏寸断腐烂而亡。你去取貂毒解药,若在七日之内赶回,某给你等解毒。”

    “可是,可是,奴家这解药,,,,,,!”贺橦儿喃喃的说道:“单是解药还不够的,尚须爹爹运使独门内功,才解得了这雪貂之毒。”

    “哼!”黑衣男子冷哼道:“那么请你爹爹,赶紧来此救人。”

    “你这人话倒说得容易,爹爹岂肯随意出来?不是朋友,他是决不出来一步的。”

    听到贺橦儿这么说,黑衣男子倒也沉吟不语。

    看到这个局面,刘鋹倒也出声道:“这样罢,咱们大伙儿,都齐去橦儿府上,医治解毒,不是更加快捷么?”

    贺橦儿却直接晃首摇头道:“不成,不成!爹爹有言在先,不论是谁,只要未经许可,踏进家中一步,便非死不可。”

    黑衣男子脸都绿了,心想:“此间之事未了,也不能离去。倘若误了这里的事,怎能饶了?只有死得更惨。”感觉被咬之处麻痒越来越厉害,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贺橦儿道:“对不住了!”

    黑衣男子自然怒喝:“对不住个屁!”

    “你这人,对橦儿口出污言,有失风度。”刘鋹顿时不喜。

    “风度个屁!”一边怒喝,黑衣男子也心想:“身上有‘阴阳符’,苦楚难熬,不如就此死了,倒也一干二净。”向贺橦儿道:“难不成同归于尽罢。”言语中竟有凄恻自伤之意。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送信

    “你先给奴家这些人解药,待奴家写封信给爹爹,求他前来救你。你再派个不怕死的人,把信送去就好。”贺橦儿说的平静,却没有看到这些人的脸都在抽!

    黑衣安姓男子脸色阴沉,果然极力隐忍自己的愤怒道:“直叫你身边这小子去,为甚么还要另行派人?”

    贺橦儿满脸不喜,直接就怼道:“你这人真没记心!不论是谁踏进奴家家中,便非死不可。奴家早说过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某家爹爹的手段,你们这些人,哼哼,,,,,,!”

    黑衣安姓男子阴沉沉的道:“你爹爹是阎王爷么?阎王爷!某也见过!他不能死,难道某手下的人,便该死了?不去便不去,大家都死好了。瞧是你先死,还是某先死。”

    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贺橦儿叫道:“好不要脸,只管欺侮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大家都会说,齐昌府这群人,以后自会声名扫地,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这边黑衣安姓男子,这时候自管运功抗毒,不去理她自说自话,再说自己这些人,本身就是附近的悍匪,哪里是什么英雄好汉?

    看到这副情形,刘鋹居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当然他没有对着贺橦儿,于是道:“由某去好了,某去报讯,想来你爹爹,也不致于害人。”

    面露喜色的贺橦儿,忽然低声道:“有了!奴家还真能教你个法儿,你先别跟爹爹说,奴家在听云庄这里,他如到时候杀了你,就不知奴家在甚么地方了。不过带他到这儿,你就得马上逃走,否则不但你糟糕,只怕这个听云庄里的人,肯定也都要糟糕了。”

    忍不住点头,但是刘鋹也带着好奇道:“这法子倒也使得,只是,你这爹爹,确实也有些霸道了。”

    贺橦儿没有回应刘鋹,却对着黑衣男子说道:“小胖子要走,你这消魂烟的解药马上给他?”

    黑衣男子指着不远处一块大岩石,道:“某派人拿解药候在那边,去到那边便能得到解药。”

    他听刘鋹要去请人前来救命,便客气些了一边传下号令。

    随即道:“你这小娘子刁钻古怪,且拿一件身边的信物,叫这小郎君去见令尊便了。”

    贺橦儿笑道:“奴家能有甚么信物呢?嗯,小胖子,要不你将奴家这双鞋子脱下来,爹娘见了自然认得。”

    看着贺橦儿的样子,刘鋹鬼使神差一般,居然点点头俯身,真的去除她鞋子。这边左手拿住她足踝,只觉入手纤细盈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抬起头来,和贺橦儿相对一笑。

    在淡淡的阳光之下见到,她脸颊上目光中却蕴满笑意,不由得看得痴了。

    这边黑衣男子却看得老大不耐烦,喝道:“快去,快去,你瞧瞧、他瞧瞧的干甚么?小郎君赶快去请了人回来,某到时候自然放这小娘子给你做夫人,要摸她的脚日子长着呢。”

    两个人满脸飞红。刘鋹忙除下贺橦儿脚上花鞋,直接揣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又向贺橦儿瞧去,不过贺橦儿却咯咯的一声笑出来,就像鲜花一样美丽娇艳。

    “小郎君早去早归!大家命在旦夕,倘若有耽搁,谁都没命。小娘子此处前往尊府,几日可以来回?”

    贺橦儿想了下道:“走得快些,不用两天可到,最多来回四天,应该便可以回来了。”

    听到这样黑衣安姓男子稍觉放心,对刘鋹催道:“快,快去罢!”

    不过贺橦儿却道:“奴家要说路给小胖子听,你们大伙儿走开些,不许偷听。”

    安姓男子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挥了挥手,诸人都走得远远地。贺橦儿看着安姓男子道:“你也走开。”安姓男子暗暗切齿,心想:“待痊愈之后,若不狠狠摆布,枉自为人了。”

    看着倒也没有迟疑,当下站起身来,也走开到一边去。

    到了这个时候,贺橦儿才叹了口气,道:“小胖子,今日刚会面,便要分开了。”

    刘鋹却没有紧张,甚至微笑道:“时间不长,那也没有甚么。不过就怕听云庄的人忍不住,和那些连云寨的人直接入江里去了!”

    好奇的一双大眼,向刘鋹凝视半晌,居然带着羞意道:“这点不用担心,这些悍匪你以为那么简单,他们就是看连云寨的人来,才趁火打劫的!你以为他怕这些人跑,他们就是生怕这些人不走!”

    “你的意思,这些悍匪,就是想进去听云庄里?”似乎带着震惊,一副不信的样子。但是刘鋹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喃喃自语一般说:“莫非这听云庄,有什么大秘密?”

    “有没有大秘密,奴家不知道!但是离着这么近,爹爹不许奴家来这里玩,说这庄里有阵法,还说这里被人盯着,不许奴家掺和!”似乎想到了什么,贺橦儿倒也没有隐瞒!

    可能看到刘鋹没有吱声,贺橦儿继续说道:“你先去见奴家妈妈,跟她说情由,再让妈妈去跟爹说,事情就易办得多。”

    看着一边伸出脚尖,在地下划明道路。原来她所居是在这江西不远处,看着路程倒也不远,但刘鋹似乎感觉熟悉。因为感觉地势十分隐秘,又有机关暗号,若非指明外人难入。

    刘鋹记心极佳,贺橦儿所说的路东转西曲,听过之后便记住,待贺橦儿说完便道:“好,某就去找找!不过,这消魂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要不别理会,一起走罢。”

    贺橦儿似乎忽然想起一事,看着刘鋹去取解药,于是道:“喂,你先回来!”

    刘鋹好奇道:“又怎么了?”

    贺橦儿忽然笑了,随即低声道:“如果到家,你千万别说自己姓刘,更加不可说,你在兴王府住。因为……奴家爹爹,说不定会有别的心思。”

    虽然带着好奇,但是刘鋹还是应着了,也低声回应道:“知道了!”刘鋹心性自然成熟不少,心想这小娘子年纪小小,看来心眼儿却多,当下带着几个人要扬长而去。

第三百章 贺启

    “聂兄天资过人,目前所学,当真是一日千里,某所见体悟,真正深为惭愧!”林祈云看着面前的落叶残花,似乎被人用剑修整过。树枝花朵形成各种各样,清晰切削的形状。

    不由收起了手中的剑,含笑看着面前,似乎彪悍成熟的贺七。如果是旁人,肯定很难相信,短短两天时间,从一个勇猛忠厚的少年家丁,居然变成一个有些内敛的江湖汉子。

    贺七眼神里没有了低贱自卑的神色,多了几分自信和坦然。想起他那个令人羡慕的师傅,此时的林祈云不得不感慨,人生的际遇谁也无法把握。

    江湖上的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师傅,甚至连门槛都无法窥视。当然同样的是有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徒弟。而林祈云知道这个人贺贺七,似乎就是前世宿缘,今生等待着对方出现。

    按照江湖上传承的说法,贺七早过最佳修炼年龄,但是再这个人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所谓。因为他可以为他洗髓换脉,更是不惜为他灌顶行功炼体。

    这种算是骇人听闻的手段,足以让一个没有内家基础的人,短短时间从体内扩脉、经脉行气、到气劲固体、直接达到先天筑基。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居然让贺七遇到,甚至成了内家修炼者。

    不管贺七适应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林祈云自然明白,贺七因为这个人的遇见,此后自身再江湖上的成就,自然是前途无量。

    要说林祈云自然眼红,这个人毕生几十年积累的珍贵药材,短短时间都用在贺七身上。更不惜耗费自己的修行,为贺七打下最好修炼基础。

    林祈云自然知道这个人的灌顶,比一个正常修炼二十年的内家高手,可能得到的成就,还要好的太多,甚至超出想象。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精气有些内敛的贺七,虽然有着诸多的羡慕,但是他心里更多的是希翼。而此时贺七的眼神中,明显有些掩藏不住的兴奋。

    毕竟可以和林祈云这种,比贺拓资还要厉害的人,对阵练剑近半个时辰,甚至两个人几乎不留余地,真刀实剑的对阵对练。虽然不是生死相搏,但也各自尽全力,结果居然几乎平分秋色。

    因为此时贺七自然知道,说到林祈云的武力值,那是可以和贺胡子分庭抗礼。想到这里贺七没有紧张,反而在心里更是激动。不过此时听到林祈云的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淡然起来。

    如今已经知晓自己师傅,不但天下鼎鼎有名,而且如此栽培自己,贺七心里的激动,自然有些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贺七持剑抱拳,怼林祈云轻声道:“多谢林大哥相助,师傅布置练习任务不多,可是小弟仍然没练好,当真惭愧至极!”

    “名师自会出高徒,聂兄有先生这样的好师傅,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先生哪怕所授一点,当可让吾等受益终生,何况朝夕相对倾心传授。可惜某无此福分,在敬州城也是最后一天,陪聂兄练手是某荣幸!某万分羡慕聂兄,有先生这个师傅啊!”

    此时贺七含蓄许多,也缓缓的收剑,脸上更是有些不舍道:“小弟要感谢林大哥对小弟照顾!”郑重朝林祈云施礼,贺七眼神里也带着无限依恋。

    这次林祈云倒也没有回避,含笑看着贺七,知道善缘对于自己和林家来说,也许是另外一次机遇!待见贺七神色恢复,方又道:“先生隐居几十年,能够再次出山,心中当有所计较。某私下揣测,可能是为等贺兄居多!”

    他可能见贺七一脸惊讶,不由微笑道:“贺兄试想,如今天下还有何事,足以令先生动容,有何事值得先生,再次涉身红尘!所以贺兄应该庆幸高兴,万万不能辜负先生一番心血!”

    “小弟理会得!”身上伤势虽然还有疤痕,但是近乎奇迹般的恢复,确实令贺七从惊奇里,早就依旧近乎安然。毕竟这两天见识太多,完全打开了另一扇窗。

    林祈云自然想的明白,所以看到贺七所思,不由淡淡的说道:“某追随门主,得门主重视,无以为报,自会为本门鞠躬尽瘁!他日有缘,你我自会相见!”说到这里带着气势,感觉身形更加高大。

    “某相信,他日贺兄四处历练,想必不用过多久,一定会很快相见!”带着微笑稳定情绪,林祈云淡淡的看着贺七!

    看着林祈云潇洒转身,朝自己摆摆手,身影逐渐的消失!抬头白云悠悠,低头细水长流。

    站在这处熟悉的山间小溪边,看着不远处依然巍峨的贺家堡,贺七从贺林祈云分离中走出。穿着一身轻薄长袍,他对这种世间礼服,明显还是有些不习惯。

    自幼穿惯小厮短装,长大穿的都是家丁便服,对于这种有身份的人,才能穿的长袍,还真有些需要时间适用。想起临行时林祈云说的话,贺七不由学着先生神态,负手而立看着面前贺家堡。

    他本来就聪明,学了个八九分相似,年轻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神采。先生是天下有名隐士,自己出身寒微,现在自己是先生关门弟子,代表的是先生脸面,贺七不由挺腰正身往前。

    自小出身贺家,大名就叫小七。不出意外再过十年,也许就是贺七,然后就是贺老七。先生早就想到这点,临时给贺七起个大名,贺启!

    再次到贺家堡,短短两天时间,贺启感觉已是物是人非。

    当天朝廷军队攻占敬州城,自敬州城换主人。按照岭南皇帝刘龑意思,最早坐镇敬州的为首官员大户,需要去兴王府觐见。于是豪族贺官员一前一后,都去兴王府走了一遭,贺老爷子回来贺家堡保住了。

    许多人知道汉国的背景,以及皇帝刘龑的身份,大家都认为敬州城的大权,一定非地方大族莫属。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敬州城易主后,受益最大的依旧却是朝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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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汉混日子介绍:
意外回到五代十国,来到这陌生时代。
热血与烽火同在,却苟且偏安。
为不做明日昏君,誓要与天斗,与人斗,成就无双绝对。我在南汉混日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南汉混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南汉混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