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符，此符为中阶灵符，可储存一道剑修剑气，符箓威力，视剑修修为强弱而定。”
符箓之道，博大精深，很多修士，就是研究一辈子，也并不一定能全部精通。
盖因为符箓包罗万象，很多符箓需要特殊灵气。
人力穷有尽时，能精通各种属性功法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很多符箓大师，能绘制的符文并不多。
但这种符箓也有初高阶之分。
比如基础的火球符，可以不断升级，绘制出高阶离火符，业火符等，杀伤力可不是同日而语。
莫凡压下心中繁琐念头，再次翻向下一页，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上面。
微薄的纸张，一下变得重若千钧。
以他如今的力量，想要强行翻页并不困难，但这么做就坏了坊市规矩。
况且，他现在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可得罪不起这牛妖。
那牛妖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一脸嘲弄的看了莫凡一眼，随即，又合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莫凡也不在意牛妖的态度，厚着脸皮又取过旁边一本书籍，草草的翻阅了几页。
其他书籍大多都是如此，比如《基础炼丹大全》、《基础炼器大全》、《草药大全》、《灵植夫术法大全》……
最后，莫凡一脸不舍的放下最后一本《机关傀儡秘术》，拿起一旁的《火元功》，在牛妖眼前晃了晃：“这本功法多少灵石？”
“此功乃是出自青竹教基础筑基功法，青竹教可是不下于靠山宗的名门大派，你给七万下品灵石吧。”
出乎意料，比莫凡想象中的还要便宜。
前身准备了十几年，积攒了十万二千六百三十二块下品灵石，加上携带的三千六百枚灵币。
购买这一本《火元功》绰绰有余。
但灵石不易携带，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兑换成了九块中品灵石。
“太贵了！”
莫凡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目光落在牛妖身上，眼睛一转，试探道：“四万下品灵石？”
牛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巨大的拳头猛然攥紧，望着莫凡胸膛一阵起伏。
但似想到的什么，平复了心情，身形又松懈下来。
但对莫凡却再也没什么好脸色了，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凶狠的落在莫凡身上，一股混杂着鱼腥味的口气打在莫凡脸上。
“你若是不买，就赶紧离开，别来消遣俺老牛。”
莫凡面色平静，并没有被吓到。
虽说这里是自由坊市，但刘家既然敢允许神鬼人妖前来交易，安全自然有所保证，起码这牛妖要揍自己，也不可能在自由坊市。
“老兄，我是真心要买。只是七万下品灵石太贵了，我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
莫凡满脸的为难，抓着秘籍，一脸不舍道。
牛妖怔了怔，看莫凡脸上表情不似作假，面色随之缓和下来，不过两只牛眼还是瞪的很大，里面眼珠子都快要凸起来了，语气也不太友好。
“你能拿出多少灵石？”
“五万下品灵石。”莫凡沉声道。
“再加五千。”牛妖粗暴开口道。
“最多只能加两千，若是实在不行，我只能去其他地方看一看了。”
牛妖沉默下来，面容一阵阴晴不定，思忖良久，才咬牙道：“好，两千就两千。”
莫凡取出五块中品灵石，又把包裹里的两千块下品灵石递给牛妖，如获至宝一般，把那本《火元功》揣进怀里。
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又把目光落在与《火元功》放在一块的黄皮书籍上面。
其实，若能有选择，他更希望购买一本炼器，或炼丹的书籍。
炼器师和炼丹师在青玄界极为吃香，若能学的个一星半爪，自己炼器，炼丹，用来交换他筑基前所需要的资源绰绰有余。
不过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都需要投资很大的成本，现在的他根本负担不起。
当然，农植夫也是如此。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农植夫所需要的成本，还在前者之上。
单单农植夫需要灵田和种子，就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起的。
而唯一不需要什么太大成本的就是那本机关傀儡秘术。
“这机关傀儡秘术怎么卖？”
“怎么，你还有灵石？”
牛妖一愣，随后又似想起什么，怒骂一声：“见鬼，若不是你这幅面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狐狸精。”
牛妖上下打量着莫凡，目光落在他粗狂的面容，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来，没好气道：“三万下品灵石。”
话音刚落，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脸生硬道：“不二价，若你接受不了，就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
莫凡极为痛快的点点头，自怀里取出最后的四块中品灵石，小心翼翼从里面挑出三块灵石，递给牛妖。
莫凡如此痛快，牛妖面色缓和了不少，手忙脚乱的接过灵石，跟着又问道：“不知阁下还需要什么东西。”
“有没有什么术法？”
功法，功与法缺一不可。
他目前只有功，《火元功》足够他修炼到筑基期，暂时不需要担心。
但这术法，他现在却是一门都没有。
“当然。”
牛妖嘿嘿一笑，取出几枚玉简，一一摆放在莫凡面前。
“不知阁下需要什么样的功法？”
不待莫凡开口，他继续介绍道：“我这里大多都是五行基础术法。”
“这门小云雨诀可是灵植夫的必备功法，修行简单，哪怕资质愚钝之人，一年时间也足以入门。
还有可以用来赶路的腾云决，当然，杀伐卫道的术法也有不少。
这火球术，冰锥术，都是侧重杀伐的术法。
而这门庚金剑诀，更是剑修的无上法门，不仅可以御剑飞行，若是修行成功，只要灵气足够，筑基期修士一时不查之下，也有可能被斩杀。”
……
“庚金剑诀要多少灵石？”
莫凡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介绍术法的牛妖。
虽然他生的粗狂，但莫凡也颇喜欢剑修。
御剑飞行是他小时候的梦想。
“三十块中品灵石。”牛妖神色认真，肃然道。
莫凡火热的心，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三十块中品灵石，折算成下品灵石就是三十万块下品灵石，现如今，他只有一万零几百块下品灵石，连零头都不够。
虽然他知道牛妖既然敢开出这么个价，证明这门法诀价值不菲，可他再如何压价，也不可能压到一万。
“那小云雨决呢？”
牛妖察觉到了莫凡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见了刚刚的热情。
“一万下品灵石。”
“火球术呢？”
“三万下品灵石。”
冰锥术呢？
“一样。”
莫凡点点头，杀伐术法要比辅助术法贵上不少。
其实，这也在预料之中。
修士本就是在与天争命，这天，并不仅仅是寿元与修为的提升，还有各种外在因素。
事实上，修士寿元绵长，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活到寿终正寝。
是以，极具杀伤力的护道之法，自然要比普通术法贵上不少。
最终，莫凡选择了那门腾云术。
这门法诀与小云雨诀一样，同样需要一万下品灵石，莫凡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八千五百枚下品灵石成交。
这也意味着，他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仅有五千几百枚下品灵石。
前身攒了十几年的家底，几乎都被他挥霍一空。
钱虽然花完了，但莫凡却并不觉得可惜。
毕竟，他购买修仙功法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而且，还比他预料中嗯要顺利的多。
原本他打算倾家荡产也要购买一本炼气期功法。
没想到不仅购买到了《火云功》，还凭添了一门《傀儡秘术》以及一门术法《腾云诀》。
这门术法虽然没有任何杀伐之力，可用来赶路，怎么也要比他两条腿强上不少。
买好了东西，莫凡也没了闲逛的兴致，迫不及待想要找个地方尝试修炼一下。
出了坊市，莫凡对着还在他前面飞的木鸟傀儡道：“就近，便宜一点的客栈。”
这木鸟傀儡里并未禁锢灵魂，莫凡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理解他的话。
但，似乎他多虑了。
跟着木鸟傀儡出了自由坊市，又拐了两条街，他就出现在了一座较为偏僻的巷道里走去。
巷道左右两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屋舍，大多数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
人并不多，与热闹繁华的铁雄城格格不入。
小巷尽头，是一家看起来并不算太大的酒楼，位于巷道的左边，硕大的“酒”字旗帜，正随着微风不停摇曳。
到了酒楼跟前，木鸟傀儡冲莫凡叫了两声，找了一个空白位置，栖息下来。
周身光华闪耀，一瞬间，好似失去了生命一般，重新化为了木质雕刻。
这是他的使用时间到了，若再次激活，同样需要消耗三枚灵币。
莫凡看了一眼木鸟傀儡，摇摇头，缓步踏入酒楼。
酒楼并不大，至多只能容纳四五桌客人，再多就容纳不下了，此时，楼内已经没了客人。
莫凡正前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弓着身子，还在擦拭着纤尘不染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