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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走仙人球     狐言乱宇txt下载     狐言乱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16 老娘吃定你了!

    话虽然是这么跟夜小只说的,但萧宇尘心里清楚,那天当他看到夜小只挺身护傲天,又为了他给自己道歉时,萧宇尘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和恼火,所以当时马上提出退婚其实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后来他细想了一下,觉得不管怎么说,当时夜小只还是他的未婚妻,可能是他作为男人,哪怕是挂名的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向他低头,也是践踏了他的尊严,所以他生气是理所应当的。

    有了合理的解释,萧宇尘便把白羽仙山那篇给揭过了。

    夜小只听了半天,不耐烦地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跟我解除婚约,你说一大堆没用的干什么?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萧宇尘答的坚定又冷漠,“没有,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夜小只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只是个禁~欲系帅大叔,她还是有机会的嘛,嘿嘿~

    “那你为什么不想娶老婆?”夜小只问的特别直,“难道你喜欢男人吗?”

    萧宇尘差点被自己的气呛死,咳了几声,他才略有些气愤地答:“不是。”

    夜小只这下更放心了,“那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萧宇尘叹了口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心累的表情,“现在说开了,你是我师父至交的女儿,又与我有过……,总之我会替师父和你父亲照顾你的,不管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什么叫替我父亲照顾我?老娘像缺爹的人吗?老娘缺的明明是男人好么!

    前世才19岁,刚上大二,一天天光忙着打工、上课、粉偶像,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就被雷劈死了,今生,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的菜,不吃着怎么可能会甘心,老娘吃定你了!

    夜小只一脸大度地笑着往萧宇尘身边靠了靠,谁知萧宇尘不十分明显的又和她拉开了点距离,夜小只顿时不爽,一把抱住萧宇尘的胳膊,动作自然得好像小孩子跟大人撒娇一般。

    萧宇尘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想抽出自己的胳膊,但看了眼夜小只那一脸纯良,毫无邪念,甚至有些天真稚气的脸,终是没忍心做的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无声地叹了口气。

    “照你说的,你师父和我爹是至交,那咱俩虽然差的岁数有点大,但好歹也是同辈之人啊,”夜小只顶着机关枪都打不透的厚脸皮说:“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好了,你喜欢我叫你小宇宇、小尘尘、阿宇、阿尘、还是小宇尘,或者直接叫你宇尘怎么样?”

    萧宇尘的表情抖了抖,“战神或神尊,你随便选一个。”

    夜小只一拍叫,开心地说道:“那就叫你宇尘好了。”

    萧宇尘眉毛抖了抖,什么也没说。

    夜小只唤了一声:“宇尘。”

    萧宇尘沉默,表情有点尴尬。

    夜小只又唤了一声。

    萧宇尘憋了半天才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夜小只看到萧宇尘微微泛红的耳垂,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她这个现代女人,在古代这么不要脸,居然连大叔都敢撩了。

    想前世,看到个颜好的帅哥,花痴脸红又矜持到连电话都忘了要的可都是她自己呢,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真是豁得出去啊。

    不过,害羞跟喜欢完全是两码事,耳垂红也不能代表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只要做自己不习惯的事就会害羞,所以夜小只还没脑子热到以为萧宇尘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以后你就叫我小只,听到没?”为了不让自己的企图太明显,夜小只补充道:“熟人都这么叫我。”

    “……嗯。”

    “别光‘嗯’啊,”夜小只一个转身来到萧宇尘前面,面对他倒着走,笑着说:“叫一声我听听。”

    萧宇尘一愣,停下脚步,有些惊诧地定定看着夜小只,随后沉默了半天,最后只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水镜的居所,你自己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他都不给夜小只挽留的机会,直接就飞走了。

    这是吓跑了啊,还是不想搭理我?

    夜小只冲萧宇尘飞走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小气。”随后又大喊:“我明天还要来呢,记得放学后来接我!”

    喊完,夜小只边继续向前走,边心想,对付萧宇尘这座至少几万年的大冰山,难道要含蓄一点用文火烧,还是大火猛攻比较好呢?

    很快,夜小只就把自己想不明白的事给抛了,因为那白毛臭小子住的地方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臭小子还挺会玩,从门口路过的仙娥们个顶个的漂亮,连门口的守卫一个个都是仙风道骨的,倒是配得上这忘忧岛上仙气飘渺的仙宫。

    夜小只严重怀疑,水镜那臭小鬼绝对是看脸选人,把她的姿色都比没了,难怪萧宇尘眼光那么高,身边都是美女,看都看麻木了,还有哪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难不成要和她们比心灵美?可我心灵也不美啊,比心黑或心脏也许还有点胜算。

    跟帅气的门卫大哥通报了姓名,其中一位门卫大哥就叫来一个漂亮的小仙娥,让她引着夜小只去见水镜上神。

    这个点,水镜正在用餐,夜小只本以为她会被带到客厅等着,结果却直接被带到了水镜用餐的地方。

    水镜在那吃,就让夜小只在边上站着,他还时不时地吧叽嘴,故意做出一副真香、真好吃的样子来,他那点小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臭小鬼的心眼是纳米结构的吧?幼稚!

    夜小只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觉得很好笑,水镜不吱声,她便也不开口,还很配合地看着他在那卖力地表演。

    被夜小只全神贯注地盯了一分钟后,水镜吃饭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两分钟后,水镜的额上开始冒汗。

    三分钟后,他开始食不知味。

    四分钟后,水镜把筷子一摔,“夜思!你老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开花了啊?”

    夜小只表情无辜地说:“我在等您处罚我啊,不看您我还能看谁呢?”

    水镜一窒,随后嘴角就挑起一丝坏笑地说道:“近来夜里蚊虫甚多,扰得人觉都睡不好,今晚你负责给我驱蚊,让我好好睡觉。”

    明明水镜才是那个看起来岁数小的,可夜小只却做出一副岁数更小的乖巧样来,顺从地应道:“好哒,院长。”

0017 院长,我真不是故意的

    吃完晚饭后,水镜就迫不及待地回了他的寝宫,还饿着肚子的夜小只自然也跟着去了。

    回到寝宫里,水镜先是把侍奉他的仙娥们都打发出去,随后就拿了本书往他那张像满月一样圆的大床上一趴,自顾自地看起书来,完全当夜小只不存在一样。

    夜小只也懒得搭理他,就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表面像个怯生生的小侍女一样,其实心里早就把床上那只臭小鬼给大卸八块了。

    从进门的瞬间,夜小只就感觉到了一个极度薄弱的结界,这道结界是挡不住人的,但挡些鼠蚁蚊虫却绰绰有余,所以水镜根本不可能会被蚊虫搅得睡不着觉,他的正戏肯定还没开场呢。

    跟姐玩心眼,看咱俩谁死的惨!

    书看了半个时辰,水镜就十分做作地抻了个懒腰,眼神没有半点困意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根本没关注自己的夜小只,他略有点唱独角戏的尴尬。

    干咳一声,水镜终于进入正题,“夜思啊,我要睡了,你给我看好了,要是有一只蚊子飞上我的床,你就扫一个月的茅房,要是你敢上我的床,就打扫一年。”

    “好哒,院长。”

    夜小只应的顺从,心里却在犯嘀咕,看来,蚊子和床都是关键词,而床上应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水镜那臭小子才会附加那么可恶的处罚条件。

    说完,水镜就直接睡了,至少听那均匀的呼吸声,他是秒睡,但就算用脚指头想,那家伙为了看好戏,也不可能真睡过去。

    那头水镜刚“睡着”,突然夜小只不远处的窗台上就掉下个小瓷瓶,直接就摔碎了,紧接着,密集的翁翁声响起,无数蚊子就井喷般地从碎瓶子里涌了出来。

    即便在脑子里早就预想过各种各样有关蚊子的情况,甚至连类似这种的情景她也联想过,可真正面对时,夜小只还是浑一毛。

    喵了个咪的!这要是被它们一只叮一口,血够不够它们吸的且不说,人样肯定是没了,水镜那小白毛也忒狠了吧!

    夜小只抬手就要施个结界,可手还没等抬到位置,背对水镜的她突然嘴角挑起丝坏笑,手半道一拐,就去拍了下腰间天水境配发的百宝袋。

    百宝袋一闪,夜小只手上就多了几张空白的符纸,她一秒不耽误,咬破手指就在符上以秒速一通画,末了把画好的几张符就掷向了正在集结,已经占了半个屋子的蚊子群。

    咒符刚一入蚊子群,几张符就开始放闪,紧接着符上就开始往外滚滚地冒出大量的浓烟,烟雾弹都没这效果好。

    几乎是瞬间,浓烟就充满了整个房间,水镜被呛得连连咳嗽,边咳还边怒吼:“夜思!你想呛死我啊!你不是在赶蚊子,你是来谋杀我的吧?”

    赶?有结界在,外面的蚊子进不来,里面的难道就能出去了?你还真拿老娘当傻X,以为老娘感知不到那么薄弱的结界吗?

    夜小只无辜又委屈的声音从浓烟中传出来:“对不起院长,我只想整个小烟驱蚊子的,没想到烟量没撑控好,奇怪了,前天先生教画咒的时候,我明明就画的很好啊。”

    “闭嘴吧你!”水镜怒道:“赶紧把烟和蚊子都给我驱了,不然毕业前你就可以住在茅房里了。”

    “是!”夜小只不确定的声音从浓烟里传出来:“驱烟应该用什么来着?风?对,就是风!院长你等一下哦,马上就好!”

    随着夜小只的话音而落,浓烟中瞬间光芒一闪,几乎是同时,一团大火爆炸般地绽开,转瞬又消失不见,快的好像是一闪即逝的烟花般美丽。

    蚊子没了。

    浓烟也没了。

    只剩下毫发无伤,一副做错事表情的夜小只;还有坐在大圆床上,爆炸头,大黑脸,衣衫褴褛,来不及生气,甚至表情有些呆滞的水镜。

    好一会儿,水镜嘴里吐出口烟来,好像魂也跟着飘出来了似的。

    烟散,他转头怒瞪夜小只,“你是故意的吧?”

    夜小只表情无辜到眼中闪着泪花,在水镜的怒视下,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俩到底谁看上去更像个小孩子了。

    “呜呜……”夜小只哽咽着说:“人家刚学法术嘛,才入学没几天,根本做不到盲画,刚才烟那么浓,人家是想画风咒的,谁知道会画错,呜呜呜……”

    门口和窗口早就围了一群仙娥和护卫,他们本是来“救驾”的,可看到屋里这一幕,他们犹豫了,即不敢进,也不敢走,只能想看还不敢看,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吩咐。

    夜小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哭,反倒把水镜给整尴尬了,他怒道:“我被你整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脸哭?哭什么哭,闭嘴!”

    夜小只真的不哭了,更不再为自己辩解,改为隐忍的抽泣,其实哭的最高水平不是哗哗地流眼泪,而是有泪流不出,那种努力隐忍压制的样子,才让人真的心疼。

    这招一般只对长辈和男人管用,因为这两类人一种见不得小辈儿哭,一种见不得女人哭,不管表面多硬气,心里还是会发软,特别是脑子单纯的男人,老论多大岁数,基本都好使。

    至于女人嘛,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看不出谁那点小心思,用了反而会拉仇恨。

    前世在孤儿院时,类似于这种小门道,还有为人处事,夜小只研究的极为透彻,院里的人都喜欢她,可不是因为她真的招人喜欢,这都是她“努力”的成果。

    这一世,夜小只远没有前世那么工于心计,她懒了,也累了,做事开始变得很直接,很少想要过脑子。

    现在的她,懒得主动去讨好迎合别人,懒得主动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懒得主动为了某个目地去笑去哭,懒得再让自己心累,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干这些事。

    有些习惯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就算不主动去用,可它们还是“潜伏”在她的日常生活里,尤其是在被人整,或是想为谁出头时,她还是会用这些“技能”来自卫,或保护身边的人。

    夜小只的抽泣功力非同一般,连她自己都骗了,更何况是别人?看得水镜和围观之人都不由得心生同情,水镜更是莫名就生出了他做的太过份的念头,一时间有点窘迫。

0018 戏精本尊

    夜小只的抽泣博得了众人的同情,见火候差不多了,她就用无比自责的语气哽咽着说道:“院长,我……我现在就去打扫茅房,您千万别生我的气,好么?”

    水镜的孩子脾气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平时就喜欢恶作剧,虽然夜小只也算是“臭名”在外,但至少眼前的场景,只会让围观的人联想到是夜小只被欺负了。

    “你……”水镜显然没想到夜小只会来这招,他下意识地扫了眼观围群众,那群人立马就低了下头。

    没人会站出来指责水镜,可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回避的眼神反而会更好地传达所有人的态度。

    水镜心里瞬间飚起一股委屈的火气,冲着围观的人就怒道:“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用我请你们离开吗?”

    人群一下子就作鸟兽散,夜小只也跟着委屈巴拉往外挪,顺带还抹掉几滴欲流不流的伤心泪。

    夜小只的样子让水镜有火难发,整的跟他诚心欺负人似的,虽然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站住!”水镜声音冷中带着点心虚,话说的很大声却没多少底气。

    夜小只恰到好处地做出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转过身时眼底顿时又现出泪光,水镜的怒气当场就有点发不起来了。

    这演技,戏精本尊啊,夜小只都佩服自己,要是没被司命那厮请降的天雷误劈死,她感觉自己将来肯定能捧个小金人拽拽。

    “别……别哭了。”水镜还觉得委屈呢,“你看看,明明是你把我搞成这个样子,怎么整的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夜小只倔强地一抹马上要流出的眼泪,“我才没哭呢,不就是扫茅房嘛,我扫就是了。”

    水镜扫了一眼床上,语气略不爽地说:“算了,我说话算话,床上没飞进一只蚊子,你也没上床,茅房就……不用扫了。”

    哼!谅你也不好意思罚老娘。

    夜小只抽着鼻子问:“真的吗?”

    水镜语气更不爽地说:“好歹我也天水境的总头,还能跟你个小院生说话不算数吗?”

    夜小只如获大赦地问:“多谢院长大人大量,那院长,您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的。”

    “呃……”水镜的小心脏莫名一抖,扫了眼他狼狈的屋子和惨不忍睹的自己,“不用,今天太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不还得上课嘛。”

    你也知道晚啊!

    “好哒,院长。”夜小只笑咪咪又兴奋地说:“那您晚安,我明天再来。”说着,夜小只恭敬一礼,然后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水镜看着夜小只欢脱的背影,突然有点心里发毛,但随即他又觉得,不就是只千年小灵狐嘛,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能在他面前翻了天不成?笑话!

    等走出水镜住的地方老远,夜小只才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不会飞啊!

    难道要玩高空跳水吗?就算下面是水也架不住这么离谱的高度啊,还是珍惜一下自己的小命好了。

    正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了悠扬的琴声,按照套路,这种时候,不是偶遇新出场的美男,就是遇本命,哪个夜小只都不想错过,于是她立马像个阿飘似的,痴笑着向琴声的方向“飘”了过去。

    不出所料的,夜小只在竹林深处的一亭子里看见了她的本命男神,但出乎意料的,她本命身边还坐着个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的青衣仙女。

    极品美女啊!

    竹林,月夜,凉亭,灯笼,美女,型男,一个弹琴,一个听曲……

    看青衣美女和萧宇尘在一个画面里,什么郎才女貌啊、才子佳人啊、所有形容俩人合适的词弹幕似的在夜小只脑子里往外蹦,没一会儿就刷满屏了。

    萧宇尘最先看到夜小只,夜小只适时从弹幕堆里爬出来,表情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外表根本看不出她心里其实有多想一拳打碎刚才的画面。

    “不好意思啊,”夜小只笑得跟没事人一样地说道:“我迷路了,听见琴声所以就想来问个路,没想到打扰您二位……的雅兴了,抱歉,抱歉。”

    青衣美女优雅起身,对夜小只微微颔首,“是灵狐族的夜思公主吧,小仙乃凤族青鸾,承蒙水镜上神盛情相邀,入天水境执教音律,今日方到,特来拜会神尊和水镜上神,以后还请夜思公主多加关照。”

    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大晚上的拜会别人吗?

    “不敢当,我是天水境院生,理应青鸾先生多关照学生才是。”夜小只笑着回了一礼,大礼,“那我就在这先给先生请安了。”

    青鸾略有些荒乱地摆了摆手,“小仙着实不敢当夜思公主如此大礼,这可折煞……”

    青鸾话还没说完,萧宇就步出凉亭,很是自然地将鞠躬鞠到脸和地面几乎平行的夜小只扶起,语气淡淡地问了句:“怎么这么晚?”

    看到这一幕,青鸾有些尴尬地住了口,很识趣地赶在夜小只开口前向他二人告辞,离开时还礼貌又优雅地冲夜小只笑了笑,夜小只则还了个好学生般乖巧又可爱的笑容。

    等青鸾消失在夜小只的视线里,夜小只才原形毕露地一把抱住萧宇尘的胳膊,一脸兴奋地说:“我去!这位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美女,你艳福不浅啊,我是不是破坏你好事了?”

    萧宇尘把胳膊一抽,只语气淡漠地说了句:“太晚可以住下,水镜那有地方。”

    夜小只点到为止地没再抱上去,只哼笑一声,似抱怨地说:“水镜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啊?你以为他叫我过来,是要教育我的?真住他那,我还有觉可睡?我宁愿在这竹林里眯一宿,至少睡的安生。”

    “他没有坏心。”

    “我知道。”夜小只无所谓的说:“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喽,反正最后倒霉的也不一定就是我。”

    萧宇尘微微一愣,没有接话。

    “不过你放心。”夜小只笑眯眯地说:“他是你师弟,我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人不多,像你这样还想关照我的就更没几个了,我可是很珍惜跟你之间的关系哦,而……”

    话还没说完,夜小只的肚子里就传出了饥饿的呐喊,夜小只尴尬一笑,还有什么比在男神面前肚子叫更出糗的事呢?

    事实证明,有!

0019 修了个假仙

    夜小只在白羽仙山上呆了足有一千年,那破山上除了野果子外,也就清潭里的鱼能吃,虽然她会辟谷术,但架不住喜欢吃的天性,辟谷也辟的不伦不类。

    今天吃果子,明天吃烤鱼,饥一顿,饱一顿,凉一顿,热一顿,久而久之就得了胃病。

    本来这段时间被傲天照顾的,已经很少犯病了,结果今天晚饭没吃,又一通折腾,再加上夜寒如水,夜小只的胃就开始闹腾了,而且返酸返得特凶。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她吐的时候背过了身,而且胃里实在太空,除了酸水也吐不出别的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都特么是妖了,居然还胃疼,这不是正宗的玄幻世界!

    夜小只吐完就捂着胃蹲了,胃像被锥子猛扎似的的疼,疼得她缩着身子连站都站起不来。

    萧宇尘眉峰微蹙,不急不慢地转到夜小只正面,语气淡漠地问:“怎么了?”

    夜小只几乎是咬着牙往外挤字,“胃……疼。”

    看着夜小只额上的一层虚汗,萧宇尘眸色微沉,直接一把抱起夜小只就飞了起来。

    公主抱!公主抱!天呐!老娘终于……哎哟……

    夜小只在萧宇尘怀里缩成了十分不美观的造型,瞬间破坏了她脑子里刚刚飞起的粉红泡泡。

    喵了个咪的!真倒霉,为毛偏偏这个时候胃疼,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胃疼也没这待遇啊。

    老天爷啊!再让我多疼会儿吧!

    老天爷这次出奇的灵,不仅实现的夜小只的心愿,而且还赠送了加倍的疼痛效果。

    夜小只当时就疼得脸色发白,嘴唇也没了血色,身体猛地又狠缩了一下,险些缩成个球。

    都这样了,夜小只还不忘借机往萧宇尘怀里拱拱,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拱那一下就像是剧痛时的瑟缩,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呢,她人就开始有点恍惚了。

    迷迷糊糊的,夜小只就感觉做梦般地被萧宇尘抱着飞入一进冷清的院落,院里正站着的人见他抱个人回来,立刻上前帮他开门。

    夜小只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她看到萧宇尘急步进屋,并把自己抱上一张朴素四方的大床,紧接着就对跟在身后进屋的那人说道:“快去把司命上神请来。”

    那人慌忙应了一声,紧接着就风一般地消失在原地,但那人带起的风吹过夜小只,却让她清醒了一些。

    人清醒了,疼痛感似乎也跟着觉醒了,夜小只在大床上彻底缩成了球,但从始至终,她也没哼叽过一声,疼到受不了时,也就咬咬唇,轻了就留个牙印,重了就满嘴是血。

    萧宇尘一直默默站在床边,除了盯着夜小只看,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被夜小只唇上流出的血蹭红的褥子,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之前那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没几分钟,就风一样的呼啸着回来,把还穿着睡衣,外披斗篷的司命扔到了夜小只的床边。

    司命堪堪站稳就看到床上的夜小只,微微一愣后他就扑到了夜小只身边,急吼吼地问:“小只?!小只,你怎么了?”

    夜小只疼得不及开口,萧宇尘却沉声答道:“她胃疼。”

    司命刚才着急的脸瞬间变成了鄙视加冷漠,冲着床上缩成团的夜小只怼了句:“活该!让你嘴馋还管不住自己的生活习惯,怎么不疼死你!”

    大夫就是大夫,连病因都知道,切~

    夜小只被气出了点力气,“能治治,不能治滚!”

    “要是能疼死你,我就直接走人了。”司命叹了口气,略怂地说:“可惜我承受不起你没疼死的后果。”说着,他就把手搓热,然后拽过夜小只抱胃的一条手臂,为她切起脉来。

    好一会儿,司命才松开手,从他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味药,将它们置于双掌之间,紧接着一团绿光将它们包围,几味药上流出丝丝缕缕的光芒,与绿光混为一体。

    不到半分钟,几味药就飘飞出绿光团,司命把只余绿光的手放在夜小只胃部,绿光就开始浸入她的身体。

    夜小只感觉一团温热的暖流渗入胃里,疼痛瞬间减轻,身体也不再跟着紧缩,可以舒展着平躺,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更有种异样的平静感。

    看着认真到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司命,夜小只冷不丁地问了句:“司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司命的手瞬间就抖了下,但也几乎是瞬间就又平静下来,一边继续着治疗,一边似抱怨地说:“我欠你的呗。”

    “欠什么?”

    “……命。”

    “可你还了啊。”

    司命沉吟了一下,随后便略兴奋地反问:“你终于打算放过我了?”

    夜小只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咱俩的事没完!我上辈子死的时候才19岁,就快把苦日子熬出头了,结果……”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绿光正好消失,司命收手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伤药,打开药瓶沾了点药膏,就要往夜小只唇上抹,可临到跟前他又是一僵,意识到那是嘴唇,又讪讪收手。

    司命把药瓶重新盖好,直接扔给夜小只,随口说道:“所以我这叫认命,你就别没事找事了,就因为你整天想东想西,思虑太甚,你的胃病才会一直好不了,一忧心太重就会犯病。”

    呵呵!不说拉倒,来日方长!

    夜小只略有不爽地说道:“我可是妖啊,妖还能得胃病,感觉好扯。”

    司命扣上药箱,终于抬眼看向夜小只,“妖比人恢复力好,但身体也是有记忆的,记得你怎么对待它,造成过什么伤害,尤其是那些心因性的病痛,一旦你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夜小只更不爽了,“感觉自己修了个假仙。”

    “但凡是有实体的东西,都逃不开生老病死,就算是神,也免不了腐朽烟灭的一天,更何况你一只小妖精。”司命背起药箱,苦口婆心地说:“麻烦你还当自己是个人一样的对待身体,不然下回真疼死了,身边再没个人帮你收尸,多可怜啊。”

    要不是现在身上没力气,夜小只非撕了他这张咒人的臭嘴不可。

0020 你要毒死谁?

    怼完夜小只,司命转身对一直沉默的萧宇尘客气地说道:“这几天给她吃点养胃的东西,我明天还要早起出去采药,先告辞了。”话落,他冲萧宇尘微微颔首,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诶诶诶!”夜小只有些虚弱的坐起,装模作样地冲着已经匆匆出门的司命喊道:“你倒是顺道送我回……,赶着去投胎啊!”

    萧宇尘依旧沉默不语,只微微扬手,之前带司命进来那人便转瞬消失。

    从始至终,夜小只也没看清此人的样貌,他好像一直隐在雾气当中,到底是不是个人都没法确定。

    刚才使劲一抻,夜小只的胃又隐隐疼了起来,她捂着胃就倒回床上,可心里却美着呢,这回可以继续赖在这了,哈哈。

    司命,你丫终于干了件人事!

    萧宇尘拽过被子给夜小只盖上,终于开口说道:“睡吧。”

    完了?就俩字啊!至少也安慰几句嘛。

    不等夜小只开撩,萧宇尘已经走到门口,并在门口随手一挥,屋里的烛火就全灭了,随后他迈步出门,门也自动关了。

    他的手是摇控器吗?

    话说回来,都不问问我想不想睡啊?本小姐可还精神着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屋里一暗下来,没几分钟,夜小只就睡死了。

    第二天,夜小只是被傲雨唤醒的,迷迷糊糊地被摆弄着洗脸穿衣,蒙蒙等等地又被傲天扶到餐桌前,等看到吃得两腮鼓鼓的朵朵,夜小只才猛然惊醒似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不是她住的地方,还是萧宇尘昨晚抱她进来的那个屋子,夜小只顿时就有点发懵。

    朵朵和傲天向来是与夜小只同桌吃饭的,名义上他俩是仆人,实际上夜小只早把他俩当家人了。

    傲天和朵朵也早就习惯了,平时在夜小只面前,绝大多数时候是不守规矩的,规矩都是用来装给外人看,和玩着闹用的。

    满桌子的好吃的,傲天却只往夜小只面前推了碗粥,顺带说了句:“你前未婚夫让我们搬过来的,说以后咱们就住这了,省得你天天来回跑太累。”

    前……,这个死傲天,专挑人伤疤揭!

    “哦。”夜小只心里有几分失落,这样不就不能被男神亲自接送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的体贴,还是不想跟自己多接触。

    面上毫无波澜,心里生着闷气,眼睛瞟着傲天,手上却偷偷摸摸地奔着块肉夹了过去。

    “啪”的一声,夜小只的筷子被中途打了回去,傲天一记眼刀杀过来,“听话点,你还有粥可以喝,不听话,你就直接去辟谷吧。”说着,他就把夜小只刚才要夹的那块肉直接夹到了朵朵碗里。

    朵朵这个灵智低下的可爱小讨厌,完全看不出她主子的悲催,直接一口就把肉塞进了嘴里,连带着把夜小只的心也给嚼吧碎了。

    夜小只无比委屈加气愤,起身一口气把粥当酒直接灌了,白了傲天一眼后,她叫上等在门口的傲风和傲雨就上学去了。

    萧宇尘果然没来接送她,还是傲风、傲雨送她下去的。

    话说回来,虽然自己说了两次,可萧宇尘好像一次也没有答应过倒也是真的。

    昨天胃疼得太狠,今天只喝了一点的粥,夜小只依旧脸色苍白,只微微有一点血色,看起来虚弱又可怜,以至于她进教室的时候,还引来了一片议论之声。

    “嗳嗳嗳,你看夜思那个样子,昨天肯定是被咱们院长整惨了。”

    “谁让她得罪了那位上神呢,就该着她倒霉。”

    “别这么说,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挺可怜的,身为一位公主,国没了,现在连未婚夫也没了,孤苦伶仃的,还惹上了咱们院长,哎……”

    “可怜个屁!有本事你也弄一皇子当仆人看看?犬神族现在多大的势力,人家后台硬着呢,你看红月公主在傲天殿下面前不也是不敢太嚣张嘛。”

    “不过夜思也是够缺德的,生生把人家傲天殿下的前程给断送了,像她这样没脑子的,就活该被人整,整死了才好呢!”

    “我听说,院长把她弄到忘忧岛上住了,她这回是惨大发了。”

    ……

    夜小只对这些话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正好看见擎苍在藏一个小油纸包,她的双眼瞬间就亮了。

    趴桌子上朝前一扑,夜小只就赶在小油纸包被擎苍塞进衣袖前抢了过去,“藏什么好吃的呢?见面分一半。”

    毫不客气地打开油纸包,里面居然是腊肉干,光是闻着,就能勾起夜小只肚子里正在造反的大馋虫。

    擎苍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了半天,才赶在夜小只拿起一块刚送到嘴边前制止道:“不不不……不能吃,有有有……有毒。”

    夜小只满脸黑线地一松手,腊肉干就险之又险地擦着她嘴唇边几毫米距离的地方掉回了纸包里。

    好半天,回过神的夜小只才一把拉过擎苍,极小声极小声地在他耳边问:“你想毒死谁?我跟你讲啊,被欺负了,咱就欺负回去,除非他往死里整你,不然咱没必要干这种会赔上自己个儿的傻事,要不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出气好了,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傲风在一旁无声地嘟囔了句:“也不知道生不如死和死哪个更残忍。”

    “不……不是的,”擎苍一脸紧张地说:“我昨天在湖边的竹林里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鼠,它……”

    夜小只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要毒死它?”

    擎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只小鼠修毒术,能把毒当药吃。”

    夜小只了然地点点头,“可爱吗?放学带我一起去看看呗?”

    擎苍有些担心地说道:“可你放学不是要去院长那报道吗?万一又去晚了,他惩罚你怎么办?”

    能得他!

    “没关系,没关系,”夜小只兴奋中略撒娇地说:“我还没见过修毒术的小鼠呢,你就带我见识一下嘛,好不好啊?”

    擎苍不仅胆小,心也软,耳根子更软,立马就答应了,而且还答应出了一种受宠若惊加感恩戴德的感觉。

0021 三圣庙

    下午课一完,夜小只就带着傲风、傲雨,跟着擎苍一起去了湖东岸的竹林。

    夜小只平时闲着无聊,不是看天,就是看水,还从没注意看过天水境边缘的环境。

    本以为天水境这座悬浮岛就像个大碗一样,没多宽的边,却没想到实际一走进竹林才发现,这片环岛竹林简直宽得离谱。

    竹林只是边缘而已,里面高山险峰、山谷平原,什么地貌和生物都有,跟下边的大陆比,就是个迷你版的小仙灵大陆。

    擎苍带着夜小只三人穿过一片山谷,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终于来到了天水境外边缘的竹林。

    “这地方离咱们学院那~么远,你来这儿干什么?”夜小只猜测地问:“你不会是想私逃出学院吧?”

    擎苍立马摇头加摆手,“不是不是,我……我平常不来外围竹林的,可是昨天我在里边那片竹林里修练法术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喊救命。”

    夜小只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句:“救命?”

    “对,就是求救的声音。”擎苍边回想边说:“我寻着声来到天水境外边缘的竹林,就看见一只受伤的小鼠,我给它处理了一下伤口,它就一直吱吱吱地叫,真的很可怜,我怕它受伤找不到东西吃,就想着今天给他送点吃的。”

    夜小只的脚步瞬间就顿了一顿,随后问擎苍:“你这么帮它,它谢你了吗?”

    擎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举……举手之劳,不足言谢,再说,它还不会说话呢,怎么向我道……诶?”擎苍一愣,感觉哪不对劲。

    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反射弧是万里长城吗?

    夜小只无奈地一拍擎苍的肩膀,“回吗?”

    擎苍犹豫着说:“可……可它是真的受伤了。”

    善良的小天真,你怎么会是条蛇妖呢?你应该是只兔兔妖才对嘛,太可耐了,从今天起,小姐姐我会罩着你的。

    踮起脚摸了摸擎苍的头,夜小只笑着说:“反正要害你,昨天就该动手了,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想来在天水境里也出不了什么大幺蛾子。”

    擎苍先是愣了下,随后就笑着重重地点点头,第一次笑得这么率真。

    夜小只心里一苏,司命那厮当初说的话总算实现了一个,老娘身边的确有很多帅哥,就是绝大多数都看自己不顺眼这点不是很好。

    还说什么老娘会成为古装剧玛丽苏,要是玛丽苏,为什么萧宇尘会退婚?真是想想就气!

    胡思乱想的时候,擎苍已经停了下来,夜小只没注意,直接撞在他后背上,却被什么力量给弹了回来,还好傲风和傲雨同时接住她,不然肯定得摔个大屁~墩儿。

    擎苍立马习惯性地回头道歉,好像刚才是他撞了夜小只,而且还撞出了人命似的。

    犹是夜小只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性格,听在耳里还是觉得有点烦,“赶紧找你的小鼠吧,万一饿死了,你还不得心疼死。”

    擎苍一脸恍然地立马回头去找,然后就很容易地在一个草丛窝里找到了那只受伤的小鼠。

    小鼠长的很可爱,也就有夜小只的拳头大小,圆滚滚的,有点像龙猫和仓鼠的结合体,但耳朵和尾巴却有点小恶魔的感觉,软软萌萌中带点小邪恶,看起太招人稀罕了。

    小鼠的一条小胳膊上缠着细小的绷带,露出了一点点的血迹,夜小只蹲下仔细看它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夜小只感觉小鼠好像和她对上眼了,而且那种眼神还让她心里涌起了几丝寒意。

    “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帮也帮过了,吃的放这,咱们就走吧。”夜小只起身催促:“明天先生还要考今天学的通用法术,咱们得回去多练习练习才好。”

    见过小鼠之后,擎苍也放心了许多,听话地应了一声,起身便要随夜小只一起离开。

    正在这时,小鼠那被肥脸盖住的脖子里突然传出了闷闷的铃铛响,几乎是同时,周围的空间就出现了微微的扭曲。

    与此同时,夜小只猛地一推擎苍和傲雨,一手一个,就把他俩推出了空间扭曲的范围。

    还没等夜小只拽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傲风离开,她就感觉身体一轻,似乎失重了一瞬,待下一秒恢复正常时,她和傲风已经站在了一间破败的屋子里,被吹过的小凉风一溜,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即视感。

    这间屋子不大,屋顶和四面墙都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有青苔杂草,无处不散发着一种末世感。

    除了门的那三面墙上都刻着浮雕,但已经被风化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依稀能看出每面墙上都雕着一人,应该是两男一女,似乎是很有神话色彩的那种人像。

    屋子正中间有个香案,比这房子还破,四个腿腐了仨,还有一个堪堪支撑着桌面,但也已经有种一碰就会塌的感觉。

    傲风一直近身护着夜小只,一副只要有异动,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状态。

    夜小只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于生死的淡漠,于她而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尤其死过一次后,虽然她依旧珍惜生命,更不想死,但却并不怕死。

    害怕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点夜小只前世懂事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她甚至比孤儿院里的任何一个小朋友都更早的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依靠,只能靠自己。

    夜小只环看了一圈后问傲风:“这是什么地方?”

    傲风瞄了一圈三面墙上的浮雕,冷硬地答道:“应该是三圣庙。”

    “三圣庙?”夜小只好奇地问:“什么三圣?就是墙上这三个人吗?他们干嘛的?还活着没?”

    傲风有问必答地告诉夜小只,这三个人是相当于创世神地位的大神,但他们不是创造了世间万物的那种神,而是合伙开创了修练仙法神术的文明,是修仙的鼻祖人物。

    三个人分别是天清神主,地墟灵主,水沌魂主,至于真实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了,毕竟那个时候是混沌初蒙,绝大多数生物灵智未开,流传下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夜小只兴奋地问:“那他们三个谁最厉害?”

0022 三圣的八卦

    夜小只问三圣中谁最厉害,这可难倒傲风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傲风猜测着答:“不相上下吧,毕竟他们三个在传说中一直是平起平坐的。”

    被夜小只带的,傲风似乎也忘了眼前的处境,居然还讲起了三圣的八卦。

    相传天清神主和水沌魂主都喜欢地墟灵主,并因此约战于白羽仙山,两人打了七天七夜都未分胜负。

    地墟灵主得知此事前来阻止,正赶上二人都使出全力,想要一击了断此事。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重,地墟灵主见那一击出去,二人都必死无疑,且两人全力必会祸及苍生,她阻止不及,又自觉有愧,便以魂为祭施了个大阵,硬是化解了两人的攻击,而她自己则因此形消魂散。

    水沌魂主伤心欲绝,从此遁世,不知所踪。

    天清神主也是用情至深,从此再未离开白羽仙山半步,没多久便郁郁而终,坐化在了白羽仙山之上。

    因为天清神主和地墟灵主的神力至纯,他们死后身体和神力又都散于仙山,以至于白羽仙山一直是仙灵大陆上灵气最纯净的地方,纯到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山上的灵气,所以即便那地方灵气充盈,也没人会去那修炼。

    夜小只感慨地说道:“这俩男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病啊?选择权明明在那女人身上好么,他俩打架能解决问题吗?如果打赢了就能得到女子的芳心,那平凡男人还能娶得着老婆吗?天下女人还不都是萧宇尘一个人的了,他俩要不这么得瑟,那什么灵主还死不了呢,这下好了吧,谁都没得玩了。”

    傲风撇了撇嘴,“圣人的想法谁能知道,也许是那女的摇摆不定,逼得二圣不得不自己出手摆平呢。”

    夜小只翻了个白眼,“就讨厌这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她要不这么磨磨唧唧的,哪来这么多破事,那俩男的喜欢上她也是倒大霉了。”

    傲风有点懵,“你到底是帮谁说话啊?”

    夜小只一扬头,“我帮理呗。”

    “说得好!”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就喜欢讲理的人。”

    傲风瞬间挡在夜小只和来人之间,身上陡然杀气升腾,但看到来人时,他明显身形一僵,脱口而出:“赤须大人!”

    夜小只极小声地问傲风:“你们哪一辈儿的范赤字?”

    傲风也极小声地答:“你们灵狐族虽势大却人口少,好管理,我们犬神族子民众多,除了王宫贵族和大家族外,起名都很随意,并不一定会跟同辈人范一样的字,赤须大人的名字就没遵循这个规矩。”

    喵了个咪的!还真是犬神族的!

    赤须看上去20多岁的样子,一头扎眼又张扬的红发,两鬓分别垂着一缕如羽毛形状的长发,天生了一副笑眯眯的眉眼,可不笑时,反而眯出了几分冷冽的杀意。

    明明是很帅的一张脸,却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至少不是夜小只喜欢的类型。

    之前那只肥脸小仓鼠此刻就蹲在赤须的肩膀上,用它那即可爱又邪恶的小眼神盯着夜小只,居然还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来,看得夜小只特想揉~捏它。

    赤须等夜小只和傲风耳语完,他才恭恭敬敬却又无处不透着傲慢地冲夜小只行了一礼,“小民见过公主殿下。”

    夜小只从傲风身后转出来,语带讽刺地说道:“不敢当,落地的凤凰还不如鸡呢,何况我一山野小狐,现如今随随便便一奴才都敢拿捏我,想抓就抓,要囚便囚,我又怎么当得起赤须大人这一礼呢。”

    赤须的眉眼几乎弯成了一条线,悠悠然起身,抖了抖衣衫和长袖,双手一敛,冷眼瞟了下傲风,沉声说道:“我与公主有话要说,你且退下。”

    傲风挺身挡在夜小只身前,语气坚定地说:“小人奉傲天殿下为主,主人之令誓死从之,请恕小人不能离开。”

    赤须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透出了让人胆寒的危险气息,要不是知道他是犬神族,夜小只都要以为他是条蛇了。

    夜小只把傲风往后一拉,自己站在了前面,笑着说道:“反正你也没打算放我们回去,他在不在这又有什么关系,有话不妨直说。”

    赤须盯了夜小只半晌,最后缓缓开口:“有些话拿到台面上,公主就不怕一会儿没台阶可下吗?”

    夜小只十分做作地用目光四下扫了圈,“想不到赤须大人还贴心地为我准备了台阶,在哪呢?我想先下下看。”

    赤须见夜小只就是一油盐不浸的主,声音又冷了几分,“看来公主殿下是清楚在下来意的,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在下奉三殿下生母,犬神族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请夜思公主解除与三殿下的主仆之契,还请公主殿下放人。”

    “放人啊……”夜小只卖关子似的嗯嗯了几声,“也不是不行,你让傲天开口跟我说,我立马就放,都不带犹豫的,那你让他来说吧。”

    赤须哼出了个不屑的鼻音,“公主殿下明知道不可能,何必说这些没用的。”

    夜小只也学着赤须眯起眼睛,“我就喜欢和说废话的人讲废话。”

    “公主殿下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你达不到我的要求的条件,我凭什么放人啊?”夜小只眼中的冷意更甚,“真想讲理,你就不会把我弄到这来了,咱直入主题得了,你就不怕一会儿天水境和你家三殿下的人都查过来,到时候你可就没时间达到你的目的了。”

    赤须顾左右而言其它,“公主殿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现在和将来的处境,战神大人您是倚仗不了了,不知我犬神族未来皇后的位置,您可还看在眼里?”

    “呵呵!”夜小只睁开眼,眼中满是鄙夷,“继毁别人梦想后,又开始毁别人婚姻了吗?你们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傲天乐意吗?”

    “我们是为了他好。”

    “我呸!”夜小只没有一丁点公主形象,倒像是个市井小太妹,“最恶心不过就是你们这种人,打着爱你和为你好的旗号,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强迫别人走你们安排的道路,你们知不知道,傲天宁愿死,也不想走你们为他铺的路,你们还想把他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0023 闲的

    赤须对夜小只的激动似乎有点不解,“公主想必是岁数还小,有朝一日,等你为人父母时,自然能理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苦心。”

    “像你们这种把人逼死的苦心我永远都理解不了!”夜小只有点压不住火气了,她怒道:“你们对傲天做的事,就好比把一个立志治病救人的医生推上刑场,给他一把刀强迫他砍别人的头一样,恶心!”

    “你懂什么!”赤须那张天生的笑脸怒起来更显邪恶,“就算三殿下现在不理解,早晚有一天他会想清楚的,将来他也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会感谢我们今天为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杀了你!”

    露了吧,这才是抓老娘来的真正目的!

    “将来傲天或许会想要走你们那条路,但绝不会是被你们逼着走的!”夜小只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怒火说道:“傲天的命是我拉回来的,我就要对他负责,只要他不想离开,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赤须也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随后才缓缓开口:“这不光是三殿下的未来,也是您的,只要您愿意放手,将来三殿下为皇,您必为后,希望您好好考虑清楚,咱们有的是时间耗。”话落,赤须转身走出了破庙。

    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人?这家伙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直到赤须的身影消失,傲风才从紧绷的防备状态中解脱出来,“趁赤须大人不在,咱们快逃吧,真打起来,我可能保不了你。”

    夜小只哼笑一声:“你以为我之前跟你聊三圣真是因为好奇吗?”

    “不然呢?”

    “我是闲的!”说着,她脚尖挑起一块石子往屋顶的破洞上一踢,刹那间,微红的流光涟漪般地荡开,她才继续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结界,比灵……比我爹在白羽仙山上设的那道差不哪去,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不聊天干嘛,咱俩练对眼吗?”

    傲风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我都没察觉到这个结界,你怎么发现的?”

    “我虽是只千年小狐,难道就不能有点特长了吗?”

    虽然是傲风先问的,但他却懒得过多纠结这事,只心塞地说道:“这下完了,还好我不用活着回去面对主人,真没那个脸了。”话落,傲风沉默了很久才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谢谢你。”

    “蛤~?”夜小只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手指一边在地上乱划拉,一边半仰着头看向傲风,表情懵懵地问:“谢什么啊?”

    “谢你把我妹推了出去。”

    夜小只懒得领这句谢,“用不着,我只是留个人报信而已,不过看这结界的程度,报不报也不顶什么事了,估计他们都找不到咱俩被困的地儿。”

    傲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夜小只既然能把擎苍和他妹推出去,自然也能只拉着擎苍一起逃命,夜小只不承认,他不能真当没发生,只是……恐怕没有报答的机会了。

    “你倒是淡定。”傲风往地上一坐,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哭也是死,笑也是死,我凭什么要在那帮家伙面前认怂?他们也配!”

    “过会儿要是打起来,我会尽量多争取些时间,说不定就能捱到有人来救你,到……”

    夜小只打断傲风,冲外面嚷嚷道:“我饿了!你们还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了?就算要死,也该让我做个饱死鬼吧,我要吃饭!吃饭!吃饭!吃饭饭!!!”

    傲风还没见过这样的公主,更没见过这种不着调的人,都什么时候了,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饭!

    夜小只喊口号似的要断头餐,没多一会儿,一位身着侍卫装,额上青筋蹦啊蹦的陌生男子就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侍卫男单手举着盘子往前一递,咬牙忍怒地说道:“只有这个了,请公主殿下将就将就。”

    夜小只一勾手指,“怎么?还让本公主亲自过去取吗?你们犬神族没有待客之道是不是?”

    侍卫男看夜小只的眼神透着说不出的恶毒,也是,夜小只心说,她等同于是扼杀了他们希望和信仰的恶魔,能招人待见才是神奇呢。

    比起看夜小只的眼神,侍卫男看傲风的目光就更加愤怒,也更加充满杀意,那眼神分明在痛斥傲风是个叛徒,好像傲天不想走他们的路,都是傲风造成的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气归气,但侍卫男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上前,把点心盘双手奉给了已经站起身的夜小只。

    傲风要接,夜小只却轻轻把他的手又拍了回去,自己伸手去接,却又在中途单手结印,轻轻一抖指印,侍卫男脚下就闪出了个小法阵,光芒立刻包围了他。

    紧接着,夜小只的双眼微微有流光闪过,她盯着侍卫的双眼,语声轻柔地命令道:“带我们离开这里。”

    侍卫男恍惚了一瞬,把手中的盘子往傲风手里一塞,然后鄙视的扫了一眼夜小只,转身就离开了。

    夜小只愣了愣,随后就一脸失望地说道:“惑心术不是狐族强项嘛,我还挺有自信的呢,结果连个小侍卫都搞不定,难道是本公主长的不够美?好心塞。”话落,夜小只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傲风无语望了会儿天,随后才抱怨道:“您在天水境不是学过等级嘛,妖、灵人、地仙上仙、真人、飞天真人、太上真人、上神、真神、神尊,刚才那位至少也是个真人级,一般情况下,能把你个灵人级碾成渣,要真用什么特别的法术或许还能取个巧,这种低级的惑心术,根本没有……。”

    夜小只拿起一个糕点就塞进傲风嘴里,把他后面的话硬是堵了回去。

    之后两人一直在破庙里被囚了一天,直到次日下午,赤须才带着个脸部还没完全进化成人类,明显带着个蜘蛛模样的女人走进来。

    听二人闲谈,赤须之所以没对自己动手,就是在等这只蜘蛛精的到来。

    赤须看夜小只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但还是看上去恭敬地给夜小只行了个礼,明明不在乎答案,却也还是例行公事般地问了句:“不知公主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可否现在给在下一个答复?”

0024 千军万马的小泥偶

    对于赤须例行公事般的问话,夜小只一边在地上划拉,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答复不是早给你了嘛,难不成你进化的不够完全,听不懂人话?”

    蜘蛛**森地笑了两声,“真是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看你呆会儿还有没有嚣张的勇气了。”

    夜小只扫了一眼蜘蛛女的怪脸,语气不屑地说:“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越是死到临头,越要张狂,不然就没机会了。”

    蜘蛛女脸上的一堆眼睛同时放射出寒光,她转头冷声问赤须:“大人,动手吗?”

    傲风立马挡在夜小只身前,“想动她,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赤须眼中似乎腾起一团火,他压着声音怒道:“自不量力!”随即,便在破庙狭小的空间里跟傲风打了起来。

    夜小只立马退到正对门那面墙边,墙上的地墟灵主浮雕已经被青苔和白色的菌丝覆盖,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女人。

    蜘蛛女趁傲风跟赤须打,就想上前来对付夜小只,只是几次都被傲风抽手逼退,不得寸近。

    看来,这蜘蛛女不是用来打架的。

    也是,听傲风说话就知道他不是赤须的对手,赤须要想杀人,完全不需要找帮手,就算找,之前送点心那位也绰绰有余,没必要弄个蜘蛛精来,那她的用处可就有意思了。

    两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打斗,都各有各的顾及,不敢放太凶猛或大范围的术法,这让傲风多少挽回了点等级差带来的劣势,可即使是这样,却也挡不住他渐落下风的趋势。

    没出五分钟,赤须一招火拳将傲风打向屋顶,傲风狠狠地撞在本就破败的屋顶上,直接把屋顶撞破,紧接着又撞向结界,却被结界反弹回来,力道极重地砸回地面,当时人就过去了。

    赤须毫不留情,一个闪身来到不醒人世的傲风身边,抬起燃着熊熊烈火的手就要向傲风拍下去。

    “住手!”夜小只阻止道:“保他的命,我呆会儿可以少反抗几下。”

    赤须冷冷地说道:“你要是马上解契,我不光可以保他的命,也会放过你。”

    “傲天的脾气你肯定比我更了解,杀他的人,你最好惦量惦量后果。”

    “你觉得我怕死?”

    夜小只走到傲风身边,一边向他的体内输入灵力,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死不死的无所谓,我是怕你宁愿死也要达到的目的,会因为傲风的死而彻底没戏,因为傲天他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办事方式,你要是想加剧你们之间的距离,大可以动手,反正我也拦不住。”

    赤须沉默,即没有对傲风再动手,也没有阻止夜小只的施救。

    几分钟后,赤须单手一挥,一道气波就把夜小只推离了傲风身边,赤须收回手,冷声说道:“他死不了,你再拖下去也改变不了结局,耽误这点时间有意思吗?”

    夜小只问赤须:“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来听听,我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解契。”

    夜小只眉峰微挑,原来这就是蜘蛛女的用处。

    契约自带防御机制,要是她能解得了别人的契,至少要会操纵系法术或精神控制类法术,还必须要会读取记忆的法术,这样才能把契约给解彻底,且不留隐患。

    记忆……

    夜小只心底升起一股恶寒,虽然她没干过啥见不得人的事,但被人窥看记忆也让她感觉浑身发毛,巨恶。

    “行啊。”夜小只挑衅地说道:“有本事就解个试试,我也想看看这位蜘蛛婆婆有什么本事。”

    “婆……婆?!”蜘蛛女的声音高了八度,她怒道:“臭丫头片子,你死定了!”

    话落,蜘蛛女嘴里突然吐出一缕白丝,夜小只不躲不闪,白丝直接就缠上了她的脖子并瞬间勒紧。

    与此同时,赤须曲指一弹,一个小火弹就射在了白丝上,倾刻就把白丝给烧断了。

    夜小只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哪怕刚才脖子差点被勒断,她的表情都淡定得有些不合时宜,好像不是有人要勒死她,只是围脖系太紧而已。

    把余下的白丝从脖子上扯掉,夜小只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又细又红的勒痕,本不是多严重的伤痕,但因为它所在的位置,却让这点伤有了触目惊心的感觉。

    赤须微微皱眉,眼中带着杀意地对蜘蛛女冷声说道:“她暂时还不能死。”

    蜘蛛女的身体明显颤了颤,声音带着恐惧地回道:“……是,大人。”

    夜小只两手一摊,冲蜘蛛女做了个任人宰割的无防备模样,“老婆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不要让我太失望哦。”

    蜘蛛女想发火,却又忌惮赤须,只能咬牙忍下,谨慎地向夜小只缓步走去。

    夜小只突然大喊一声:“嘭!”紧接着,以她为中心,四周的墙和地面上就冒出了无数饼干小人一样,甚至没有手指长的小泥偶。

    小泥偶身上裹夹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迷你小武器,以千军万马又可笑的气势朝蜘蛛女冲了过去,蜘蛛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吓得立马躲到了赤须身后。

    夜小只看到蜘蛛女那怂样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最后捂着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看到赤须完全不为所动,夜小只又笑得那么夸张,蜘蛛女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当下愤怒地一脚朝向她冲来的小泥偶踢去,结果踢倒了一大片。

    “这回有胆了?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夜小只鄙夷地说道:“我又不傻,傲风都打不过的人在这镇着场子,我一千年小狐敢造次吗?吓唬吓唬你,找点乐子罢了。”

    赤须有些不耐烦了,冲蜘蛛女斥道:“别耽误时间!”

    蜘蛛女又是一哆嗦,小声地应了声“是”,接着她就恶狠狠地瞪了夜小只一眼,重新淌着无数小泥偶朝她走去。

    夜小只一副玩尽兴了的样子,“来吧,这回认真点,让本公主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

    蜘蛛女走到夜小只跟前时,半个身子都爬满了小泥偶,它们用牙签似的小武器攻击蜘蛛女,造成的伤害就跟被蚊子叮了似的,几乎感觉不到。

    蜘蛛女周身放出一波灵力,就把她身上的小泥偶都掀飞出去了,她自己则嘴里吐出一根蛛丝直射在夜小只的眉心上,牢牢地粘死在上面。

    几乎就在同时,夜小只的眼前一黑,再回神时,她已经站在了一片空荡且虚无的黑暗里,除了她自己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夜小只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谁:“这是什么鬼地方?”

0025 封印之门

    看着眼前无尽的虚无与黑暗,夜小只有点发懵,除了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意识形态外,她对眼前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只能猜到这片黑暗或许与自己有关。

    “这里是你的心境。”蜘蛛女的声音突然从夜小只身后传来。

    夜小只寻声回头,蜘蛛女果然就站在她身后,“我的心境?想不到我内心居然是个贫瘠到一无所有的人,真是神奇了。”

    这不会是真夜小只的心境吧?不可能,她人都已经死了,哪来的心境。

    不管怎么说,心境是这个样子也太让人心寒了,好歹就是弄一沙漠出来,至少也有天有地啊。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心境,不过没关系,”蜘蛛女沉声说道:“反正我只是来解契的,你的心境什么样都影响不了我。”

    蜘蛛女说完就向黑暗中放出无数条白丝,很快,白丝就牵出了无数的门,门里播放着一段段的视频,几乎都是夜小只和朵朵在白羽仙山时的日常。

    夜小只在无数好像电视一样的记忆视频里扫了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奇怪,居然没有前世的记忆,明明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前世的记忆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为什么蜘蛛女却调不出来那些记忆?

    是司命做的吗?

    这些门里,不光没有前世的记忆,同样也没有夜小只与傲天结契时的记忆。

    这不奇怪,契约是有防御和惩罚机制的,防的不光是外人,也防结契者毁契,所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调出来的,有时候连结契者死了,契约的效力都依然存在。

    蜘蛛女没有放弃,她全身猛地爆发出大量黑气,并向外射出数不清的黑线。

    黑线没入虚无的黑暗中许久,久到夜小只就要以为她什么都找不出来时,突然无数扇巨大的门被牵了出来,数量比之前那些门还多得多,个头也大的离谱,且它们全部都是封死的,上面还雕着凶恶的封门兽。

    “我了个去!”与夜小只惊叹的语气不同,她的双眼却深邃的有些可怕,但她依旧用兴奋加好奇的语气问蜘蛛女:“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吗?”

    蜘蛛女的惊讶比夜小只更甚,她声音有些发虚地说道:“应该……是吧。”

    难道这些都是真夜小只的记忆,因为本尊死了而被封印?

    可真的夜小只应该没有什么记忆吧,就算有也少得可怜,毕竟她出生没多久就沉睡了,一个婴儿狐能有什么记忆啊?

    还是说……这些记忆真是她自己的?

    夜小只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自己前世和今生的一切,几乎没有明显的断片,就算稍微有几处,也不至于用这数不清的巨门来盛纳。

    好奇是天性,尤其在关乎自己的问题上,夜小只看向已经懵~逼的蜘蛛女,冲她挑衅地说道:“老婆婆,你不是挺牛X的吗?有本事就把它们都打开,挨个找啊。”

    蜘蛛女之前接连被夜小只挑衅,又在她面前出过糗,再加上这一激,她立马怒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话音刚落,蜘蛛女全身再次爆发式地涌出超大量的灵力,那阵仗,竟然有种爆发了洪荒之力的牛X架式。

    蜘蛛女的洪荒之力随着无数的黑丝涌向一扇扇封印之门,眼看着封印之门已经有了龟裂,甚至还透出了微微的光芒,可蜘蛛女却突然竟身形一晃,险些没有摔倒,洪荒之力也因此被终断,封印之门就维持在了龟裂的状态。

    出……出效果了?为毛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嘛!

    “要弄就快点!”夜小只着急地说道:“再晚,你本体就要挂了。”

    蜘蛛女一怔,随后一脸恍然地怒道:“夜思!你阴我!”

    “什么叫阴?”夜小只不服气地怼道:“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地反抗,你自己低智商,不知道防,怪谁?怪我喽?”

    “你……”蜘蛛女又是一晃,紧接着,她就消失在了虚无的黑暗中。

    与蜘蛛女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无数条黑、白丝,那些记忆之门便也随着丝线的消失,一扇扇地隐入黑暗中,再也寻不见一丝踪迹。

    紧接着,夜小只也感觉身形一晃,再回神时,她的意识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

    小泥偶早已不见,只余地上的一片泥滩,只有傲天和赤须、夜小只的脚下干净无比。

    傲天和夜小只自然是不被小泥偶攻击,所以才干净,而赤须则是因为小泥偶根本靠近不了他。

    蜘蛛女就不一样了,大部分小泥偶都集中在她身边,在夜小只失去意识和控制力后,这些泥偶都化回本貌,将蜘蛛女的大半条腿都埋在了里面。

    污泥中满是杂草、青苔、还有无数的白色菌丝,而仔细看得话,这些菌丝不光有长在泥里的,还有从蜘蛛女腿上长出来的。

    人就是这样,尤其是越厉害的人,就越是不把一些小把戏放在眼里,觉得它们伤不了自己分毫,殊不知,要人命的东西是不论大小和强弱的。

    小小的一根菌丝都用不了针眼大的伤口,就足够它侵入了,而饼干小人般大小的泥偶的杀伤力就足够给它们制造入侵的机会。

    蜘蛛女正疯狂地甩着腿上的泥,看到自己腿上长出的白丝,吓得脸都白了,“夜思!你个阴险小人!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招,你……”

    夜小只打断蜘蛛女的话,反讽道:“说的好像我是被你们光明正大请来的一样,论阴险,本公主还真有点自愧不如呢。”

    蜘蛛女清理完腿上的泥,就开始用灵力往外逼那些白色菌丝。

    “别动用灵力,”夜小只阻止道:“这种菌丝叫苁灵菌,寄灵而生,你越用灵力,它们长的就越快,一会儿把你吸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蜘蛛女立马停下,一动不敢动地冲夜小只怒道:“你……你赶紧给我把这些菌丝清理掉,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知道但就不告诉你,白痴!

    “不好意思啊,”夜小只一派从容地说道:“我只在书阁的书上见过这东西,知道它的生长环境和能力,但书上没写被寄生后如何清理,所以我也不会清,毕竟不会有人傻到被寄生这么大量还不自知嘛。”

    “你……”蜘蛛女手都气抖了,“不会清你就敢用,你是成心想要我的命是吧?”

0026 自大的代价

    蜘蛛女气愤地质问身为她敌人的夜小只,问她是不是成心想要她的命,夜小只感觉特别无语。

    “我要是想要你的命,还能提醒你吗?”夜小只摇着头说:“你可真够傻的了,先把自己灵力封了吧,白痴。”

    蜘蛛女愣了愣,这回没敢马上动手,生怕夜小只再使坏,便转头看向赤须,见赤须冲她点头,她才动手封了自己的灵力。

    赤须一直阴着脸不说话,等蜘蛛女封好灵力,躲到他的身后,他才冷声对夜小只说道:“你以为你能一直拖下去吗?”

    夜小只打定赤须现在不敢杀她,胆子就更大了。

    “能多拖一秒钟,我也乐意啊。”夜小只得意地一扬脸,“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没准儿我一死,契就断了呢,那你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赤须没有接夜小只的话,只对蜘蛛女怒道:“出去把腿上的菌丝清理了,明天要是再没个结果,你就不必跟着回去了。”

    蜘蛛女一哆嗦,应了一声立马就要往破庙外跑,正在这时,结界上却突然荡开了个非常大的涟漪,明显就是有人正在外面攻击结界。

    蜘蛛女反应那叫一个神速,立马化回原形,变成个巴掌大的花蜘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钻进了赤须宽大的袖子里。

    赤须微微皱眉,冷声问夜小只:“你怎么做到的?”

    夜小只本也不打算隐瞒,反正事后他们仔细一调查,也会知道的,瞒也瞒不住。

    “就之前啊,来送点心那位小哥哥,他离开的时候,我顺便让他带了个我的分身小泥偶出去。”夜小只扬了扬左手被司命设下的定位咒印,“你知道的,这东西在分身上也有效力,他们找过来的早晚的事。”

    “我手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夜小只反问:“我要是设小小小泥偶分身的同时,又用了个对他完全没效果的惑心术呢?”

    赤须眉头都快皱成深沟了。

    夜小只却笑着说:“你们瞧不起我,认为我在你们面前毫无反抗能力,再加上又有这么牛X的结界在,所以完全不防备我,即使我在你们面前使用法术,你们甚至都不屑于出手抵消,这么自大怎么可能不付出惨痛的代价?”

    赤须沉默,抬头看了眼结界,完全不打算反抗。

    夜小只问他:“不垂死挣扎一下吗?”

    赤须只语气平静地说:“没必要,刚才那一下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我从不做无谓的挣扎。”

    就像证明赤须的话一样,结界恰在此时被攻破,萧宇尘、司命、傲天、还有一个看起来有30多岁的陌生大叔一起冲进了破庙。

    夜小只立马冲萧宇尘兴奋地一扬手,“宇尘,我在……这呢。”话才说到一半,萧宇尘已经来到她身边,并把她护在了身后。

    天呐!天呐!赚大发了!被英雄救美了!老夫珍藏多年的少女心啊,噢吼吼吼……

    来不及更仔细地体会被保护的感觉,夜小只就忙着指挥也正要过来的司命,“司命,你去救傲风,他要是死了或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跟你没完!”

    司命撇了撇嘴,半道调头,去查看傲风的伤势了。

    与此同时,已经来到赤须身边的傲天一拳打在毫不反抗的赤须脸上,直接就把赤须给打得吐出口血水来。

    赤须即不还手,也不生气,全程一副任君宰割的忠犬模样。

    傲天拎起赤须的衣襟就怒道:“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连我的主人也敢绑架,你……”

    指挥完司命的夜小只立马又对傲天说道:“打一下得了,反正他又没把我怎么样,还给傲风留了一命,算了吧。”

    傲天回头扫了一眼傲风,又看向夜小只,当他看到夜小只脖上的勒痕时,眼中怒气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算了?不让他们长回记性,他们还真当我好欺负了,必须……”

    夜小只厉声斥了句:“我说算了!”

    傲天回头看向夜小只,表情无比错愕。

    夜小只却缓和了下情绪,语气平静地说:“放他们走。”

    “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是不会长记……”

    “小天!”夜小只难得表情认真地说:“别轻易伤害那些能为你去死的人,要给他们,也给你自己留机会,放他们走吧。”

    傲天隐忍着怒气说道:“不能让他们白白伤害你,却一点惩罚都不受,这是我的无能!”

    “你要是因为我去伤害这些为了你可以豁出性命的人,我才会真的受伤。”夜小只说:“我不是圣母,没有受了伤害还能去原谅别人的宽大胸襟,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还不放在眼里,给他们次机会,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你。”

    “有些东西我已经舍弃了。”

    “不同路也不必非得陌路,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得了,尤其是感情。”夜小只劝道:“所以事不必做得太绝,免得将来后悔。”

    “不做绝了,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必急着往绝路上走,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也不敢做你的主人。”夜小只有些疲累地叹了口气:“好了,赶紧放他们离开,咱们也回家吧,我现在又饿又累,超想泡热水澡。”

    话落,夜小只借机揩油,假装疲惫地往萧宇尘身上一靠,谁知因为太舒服也太安心了,竟然真的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正露宿在山林里,夜小只就躺在离火堆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即不会太烤人,又不会觉得冷。

    脑袋下枕得不是萧宇尘的大腿,而是不知道谁特么多事,随身携带的枕头,一星差评!

    傲天和傲风都守在她身边,看见夜小只醒来,傲天立马体贴地过来将她扶坐起来。

    傲风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精神不太好,不是那种受伤造成的虚弱,而是类似做错事或自责造成的精神萎靡,肯定是醒后被傲天给训了,可怜的孩子。

0027 司命脑抽了?

    萧宇尘、司命和陌生大叔则围坐在篝火旁,集体沉默,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这样沉默的氛围,外加又有黑森林做背景,明明仨人长的都很帅,却硬是坐出了恐怖片的即视感,也是牛X了。

    “不是天水境啊!”夜小只打破这恐怖片一样的氛围,说道:“你们也不行啊,来的这么慢,回去的速度更慢,不应该是一眨眼就到家吗?”

    司命忍不住白眼一翻,“神话故事看太多了吧你?神也是生物好吗?真要像小说里写的某石猴那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脑子早散黄了,请你把修仙的当成复合型超能力者,别寄予不切实际的神话特效。”

    什么啊!老娘好不容易走上修仙路,你又跟我讲科幻风,大减修仙的牛X度,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玩耍了?

    “可是,之前那三圣庙里的三圣不就很牛X?”夜小只不甘心地说:“听傲风说,那俩男的打起架来,还能祸及苍生呢,牛不牛X?”

    “他仨不是神话啊?听十分,信一分都多了,全信,你傻不傻啊?”

    夜小只这回不说话了,只眼带笑意地看着司命,只是那笑意里面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欢乐的成分,反而让司命觉得有点瘆人。

    司命立马求生欲极强地说:“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烤山鸡,还特意加了新采的山椒籽,可香了呢。”

    夜小只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被傲天扶着起身,走到火堆旁,从司命手中接过烤好的小山鸡,然后不客气地往一直闭目养神的萧宇尘身边一坐,那叫一个动作自然,好像萧宇尘身边的位置,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一样。

    一边啃了口烧鸡,夜小只一边仔细地打量了对面的陌生大叔,他外表看起来比萧宇尘大个5、6岁的样子,长的虽然不错,但略有点沧桑,不过整体给人一种温和的长辈感,不像萧宇尘那般目下无尘。

    咽下一口肉,夜小只才问:“这位大叔是……?”

    陌生大叔缓缓一礼,“回公主殿下,在下墨蜧,乃擎苍之仆,此番公主受主人连累遭此劫难,小人替主人向公主殿下赔罪了。”说着,他就要给夜小只行大礼。

    夜小只刚啃了口肉,嘴里塞得满满的,来不及说话,只好冲傲天狂使眼色加摇头,傲天则转头冲傲风一晃头,傲风立马就去把墨蜧给扶了起来了。

    夜小只强咽一口,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捶了半天胸才说道:“大叔您可别给我道歉,这事明明是因我而起的,没连累小擎苍就是万幸,你都亲自来救我了,再给我道歉,那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两人都不是磨唧的性格,客套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萧宇尘就像老僧入定了似的,完全不理人,夜小只在旁边坐着也是无趣,啃完烤山鸡就从她的百宝袋里拿出闲时做的一副扑克牌,叫上早被她带坏的傲天一起跟司命斗地主,赢了不少司命百宝袋里的灵丹妙药。

    司命知道夜小只是跟傲天合伙坑他,但他敢怒不敢言,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玩到半夜的时候,夜小只突然感觉脑袋像被针从里面向外扎了一下,紧接着就持续地疼了起来。

    手里两个炸的好牌还没等出,牌就被抱头的夜小只脱手甩了出去,有好几张牌还被甩进了火堆里,瞬间就被烧成了灰。

    傲天、傲风和司命离得最近,立马就围了过来,可疼痛来的快,去得也不慢,疼了也就十几秒钟就过去了,快得跟阵风似的。

    司命伸手就要去给夜小只切脉,夜小只却不等他碰到手腕就往后缩了一下,“已经没事了,用不着看。”

    司命手在半空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声音里带着丝不意察觉的失落,“看一下……比较保险。”

    夜小只有种非常非常强烈的直觉,要是被司命看过才绝对不保险!

    “头疼脑热的,看什么大夫?”夜小只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这个时候要靠自身的免疫力扛过去!反正今晚已经赢够多了,我去睡了,谁也别来打扰我!”

    夜小只说完就回到之前睡觉的地方,往毛皮毯子和毛皮被子里一躺,闭着眼睛就开始装睡,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自己心境里的那些封印之门的事情。

    不是夜小只小人之心,实在是司命的做法让人不得不认为他别有用心。

    一个在神界管理神仙渡劫的司命仙官,连神仙的生生死死都早就看惯了,凭啥要为自己这一介凡人做到这种地步?脑抽了吗?

    难不成老娘前前世是神仙,而且还是他相好?

    可是,平时自己花痴萧宇尘,也没见他吃什么醋啊?还是说他太特么大度,自己女人喜欢别的男人,在他头上搞绿化他也能忍?

    鬼才信!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今生的算个屁啊!自己跟前前世那位有半毛钱关系咩?就算前前世老娘是紫霞仙子,也不代表今生老娘就非得去喜欢猴子啊?

    凭什么前前世的账要今生的我埋单?就因为我们共用过一个灵魂?这不就跟被稻草人打了一下,却找钉耙猫报仇一样没天理吗?

    明明不是一个人都能转嫁仇恨的话,孟婆汤的存在是为了啥?投胎的意义又在哪里?

    因为一个胡思乱想,夜小只就天马行空地联想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而且还越想越气愤,最后竟义愤地觉得天道不公,老天爷眼瞎,连地府的规则都应该改改。

    “司命!”夜小只气愤地猛坐起来,“你去过阴间吗?”

    “你傻~啥时候能不问这么二的问题?”司命叹了口气:“都说你神话故事看太多你还不信,这世上哪来的阴间?要是有阴间,人的命数都可以在生死薄上随便改,那这世上为什么还会有坏人?”

    夜小只一愣,感觉好有道理。

    司命继续说:“如果坏都是天意的话,那被坏的那个人又何罪之有,为什么要受罚呢?都是老天强迫他坏的啊!”

    夜小只狂点头。

    “所以说啊,这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司命很认真地说:“这世界压根就没有什么阴曹地府,更没有什么生死薄,人的命数也不是天定的,都是自然轮回,非人力所能干预。”

    夜小只对这个说法很满意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0028 我要攻下他!

    司命说的很有道理,但却不完全符合逻辑,夜小只稍一寻思,就想到了不合理之处。

    “你骗我呢吧!”夜小只觉得有些事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于是就起身把司命拽到了远处,小声质问:“渡劫算啥?我又算怎么回事?之前在洗仙池边,你不还说过什么人类管制严,插不进去的话吗?这难道不是有人在管的意思吗?”

    司命还有自己的说法,他说阴曹地府确实没有,但他没说这世上没有灵魂啊,生物一但死亡,灵魂必入自然轮回,就算是神仙,也不例外,没有让谁投胎到哪,谁就能投到哪的。

    至于神仙渡劫,根本就不关自然轮回什么事,神练到一定程度,生魂可以出窍,所以神仙渡劫,是属于身未死,而生魂出窍去渡劫的情况。

    渡劫用的也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一种替代品,必竟就算是神,也不能霸占人的身体投胎,根本进不去。

    说人类管制严,则是因为神界有规定,不管哪个界都不可以互相干预,强占别人身体,尤其是人的,要是被抓住,那是要偿命的,这还不叫管得严吗?

    “渡劫不算干预啊?”

    司命叹了口气,“这世界本就没有完全的公平,要是人类先撑握穿越次元的能力,没准儿还早就把神界攻占了呢,毕竟再牛~逼的神也扛不住一颗原•子•弹。”

    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夜小只对司命的评介非常满意,也非常骄傲。

    司命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论破坏力,单体神胜,团战人类的智慧才是最牛X的!当然,这里特指你前世那个世界的人类,这个世界的人类嘛,不修仙、不抱团基本没好日子过。”

    夜小只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狂踩小人司命。

    丫的!又避开了关键点,说来说去,就是不提老娘为毛没被自然轮回,真当老娘是白痴吗?

    神在不死的情况下,生魂才能渡劫,而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死了,死魂必入自然轮回,所以,老娘现在是生魂还是死魂?

    如果是生魂,身体在哪里?如果是死魂,为什么没入自然轮回,反而被司命弄到这个世界来,在一只小灵狐身上借尸还魂?

    司命这家伙身上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吧!

    不过,夜小只也算看出来了,司命是绝对不会跟她说实话的,所以……

    咱们还是接着来日方长吧!

    夜小只不再提自己的疑惑,假装兴奋地问:“那这世界上有鬼吗?”

    “极端情况下也不是没有,但都存在不了多长时间,毕竟能消灭鬼的不是人力,而是自然,没有哪只鬼能抵抗得了自然的力量。”

    夜小只哼哈地应了两声,决定回去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赤须的小鼠到底把夜小只给传到了多远的地方,反正他们光是回天水境,就花了五天多的时间。

    这期间,除了夜小只上杆子跟萧宇尘强聊几句,萧宇尘几乎全程无话,连句关心话都没说过,夜小只严重怀疑,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可能是非常讨厌。

    讨厌没关系,这世上哪有白来的幸福,老娘现在都是犬科了,还怕啃不了你这块硬骨头么!

    夜小只回到天水境后,傲天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休养身体,可夜小只哪有那么脆弱,一天在家除了抓着傲风、傲雨斗地主,就是逗朵朵,一天天闲得都快长蘑菇了。

    自从被赤须绑走过一次后,傲天就是再忙,一天也要查好几次岗,傲风和傲雨更是,24小时不间断,总有一个在贴身护卫,搞得夜小只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似的,想溜出去根本不可能。

    “小天~”夜小只哀求道:“让我出去玩会儿呗,这里可是忘忧岛啊,肯定很安全。”

    “你根本不了解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势力。”

    夜小只反问:“怂了?”

    傲天居然沉默了。

    夜小只哼笑一声,“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平白无故的缘份,要没这些千难万险挡着,我也不敢承受你对我的好,付出得来的回报,才让人心里踏实嘛。”

    “所以司命对你的好,你都不怎么领情,是因为你没有能回报他的地方?”

    对了,这个世界,除了萧宇尘半真半假地知道自己和司命的破事,连傲天和朵朵都不知道呢,也难怪他会这么误会。

    夜小只哼出了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他是个特例,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呢。”

    “要防着吗?”

    夜小只语气不屑地说:“不用,随他。”

    傲天问:“那萧宇尘呢?”

    夜小只想了想,“我对他一见钟情了,但你主子我又是个绝对不相信一见钟情会有好结果的人,再加上宇尘好像又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打算把一见钟情变成日久生情,嗯……总之,我要攻下他!”

    傲天也学着夜小只哼了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我觉得他不像是个会吃回头草的马。”

    夜小只佯怒道:“他根本就还没吃过我好不好!再说了,我是草吗?我明明就是朵花嘛!”夜小只冲旁边正跟傲雨玩的朵朵问道:“朵朵,这个世界上谁最漂亮?”

    朵朵立马一脸骄傲地说:“公主殿下最漂亮!”

    夜小只得意地冲傲天一挑眉,“听见了吧?”

    傲天撇了撇嘴,刚想开口怼回去,可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表情就突然变成了惊愕。

    夜小只感觉鼻下一道温热,顺着傲天的目光下意识一摸,就蹭下一抹鲜红,她还没怎么样呢,屋里的人一下就炸锅了。

    傲雨急忙跑过来给夜小只擦鼻血,又试她发没发烧;朵朵围着夜小只来回跑,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呃……本来就是小灵狐。

    正坐在夜小只对面的傲天猛地站起来,“我去找司命过来!”

    夜小只一听瞬间抓住正要走的傲天,“不许找他!以后只要我没到生死关头,禁止他给我看病!”

    “那……”傲天急了,“我去找别人,反正这里不止他一个医师,我这就……”

    夜小只直觉她现在身体的所有异常状况都跟心境里开裂的封印之门有关,如果让司命给她看病,说不定就会被司命瞧出端倪,搞不好秘密还没挖掘就重新被埋藏了,她可不能冒这个风险。

0029 战神闭关了!

    在封印的记忆之门这件事上,命夜小只是铁了心要防司命的,不过对其他医生的警惕心也不能松懈!

    夜小只不了解天水境其他医生的能力,以及他们各自擅常的领域,万一要是被他们瞧出封印之门的事来,会惹出什么乱子就更不好说了,现在夜小只的处境已经够糟心的了,不能再添新堵了。

    “不许去!”夜小只把傲天拽到身边,轻斥加安慰地说:“流个鼻血而已,小题大做,真当你们主子我是纸糊的啊?”

    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们对鼻血这么大反应,前世还是叶小枝的时候,上个火还能流鼻血呢,多大点事儿啊。

    傲天还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赤须对你做了什么?他给你下毒了?我找他要解药!”

    原来症结还在赤须那件事上,傲天这家伙该不会是有心理阴影了吧?

    “要是下毒,我还能活到现在啊?再说了,人家暂时也没有要我命的意思。”夜小只把傲天往椅子里一按,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而且,我要是中毒了,司命会发现不了?不是什么大事,别老往坏了想,兴许是我这么多天没见着宇尘,心情郁卒造成的呢。”

    傲天一愣,表情为难地说道:“那你可能要郁卒很长时间了。”

    “为什么?”

    傲天表情更纠结了。

    夜小只的眼神透着不容违抗的执拗,但她却极少真真正正的命令他。

    对于傲天来说,夜小只已经成为无法违逆的存在,只是夜小只从来不真正行使这个权力而已,通常她的命令都是玩笑式的,从真的不强迫他,除了放走赤须他们那次。

    所以,傲天还是说了。

    原来,擎苍和傲雨报了夜小只被一只小鼠绑架后,他们把天水境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并派人在犬神族和妖狼族打探消息。

    苦寻无果后,就在他们几个正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司命却突然感知到了夜小只的位置,只是那地方离天水境太远太远,一般的方法很难在短时间内到达。

    战神萧宇尘近期一直在修练新的神术,就是瞬息移动术,只是此神术尚未完全练成,距离也受相当的限制。

    可是,为了尽快救出夜小只,怕耽误久了她有性命之忧,萧宇尘便强行催动神术,而且还是带人瞬移,因为距离的关系,催动未完成的神术次数太多,萧宇尘半道就伤了灵脉,但他还是强行带他们到了地方。

    之后回去的路上,萧宇尘一直在打坐修复灵脉,但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一回来他就闭关了,可能几十年都无法出关。

    “几十年?!太夸张了吧!”夜小只质问道:“司命干什么吃的?没给宇尘治治吗?”

    “灵脉受损哪那么容易修复,不然也不会去闭关。”

    难怪宇尘回来的一路都不怎么理人,原来是受伤了,还好不是因为讨厌我。

    不过……,他不会因为这事对我失去好感吧?认为我是个扫把星怎么办?这可不行!

    再说了,几十年啊!他出来就算没忘了我,对我也没啥热乎气了,虽然本来也没有,但是,决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是老娘后半辈子的幸福啊!

    “小天小天,你快去帮我查,什么东西能用最短的时间修复灵脉,给我罗列出来,快!”

    傲天有些不情不愿,“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大夫吧,这样比较保险。”

    “看什么看!鼻血还能流死我吗?再说,你看,都不流了嘛。”夜小只急了,耍性子道:“你要是不帮我查,那我自己去!”

    “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在家养着,哪也别走,我保证明早一定给你个结果。”话落,傲天嘱咐傲雨看好夜小只,然后就一脸不放心地离开了。

    傲天去查,夜小只就放心了,总比她去强,谁让她除了书阁以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查,又怎么查呢。

    午饭刚吃完,一抹鲜红身影就出现在了夜小只住的院门口,然后气急败坏地冲进院,冲着半趴在窗口,正百无聊赖看天的夜小只怒道:“夜思!你给我出来!”

    夜小只刚才余光扫见那抹红时就知道来者何人了,算算日子,她也该出来了,只是夜小只懒得正眼瞧她,便假装没看见罢了,但此时都被点了名,她作为主人也不能没点待客之礼。

    “哎呀!”夜小只惊讶的无比做作,随后走出屋门,虚情假意地说道:“这不是红月公主嘛,稀客,稀客,里边请啊?”说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月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少跟我装模作样!听说你个扫把星害战神大人受了伤?而且还被迫闭了关,今天要不给本宫一个解释,你就死定了!”

    哟哟哟哟,你算哪根葱,哪瓣蒜啊?老娘跟你解释个球!

    敢上门找茬儿,真当老娘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呢!

    “解释什么?”夜小只故作好奇地问:“红月公主是想听宇尘是如何为了救我而着急上火,还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事?可这好像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啊,红月公主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给你个解释呢?”

    软刀子专扎心,捅死你!

    “我……,你……!”红月那傲骄的公主暴脾气,吱唔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往回怼,只能怒道:“本宫让你解释就解释,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命令你又怎么样!”

    “首先呢,我不是你的仆人,你更不是我的主人!”夜小只明明笑容灿烂,说话的声音却异常冰冷,“其次,你是狼妖族,我是灵狐族;再有呢,我们在天水境都是院生,地位平等,所以无论从哪论,也轮不到你来命令我,我更没有听令的理由!”

    “你……”红月怒道:“来人,给本宫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精!”

    说完没人上来,红月回头扫了圈,才意识到这里是忘忧岛,没有水镜上神的许可,连她都不能带属下上来,所以身边根本没有可以听令的人,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可是听见红月要发难的傲雨却立马挡在了夜小只身前,一副随时要跟红月拼命的架式,这一对比,搞得红月更是又羞又怒。

0030 上门挑衅者死!

    红月一实打实,有背景,有靠山,有实权的公主,居然让个有名无实,连国都没了的落地凤凰给比下去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愤怒地看着挡在夜小只身前的傲雨,红月怒道:“哪来的低~贱奴婢,敢在本宫面前造次,本……”

    朵朵瞬间就炸毛了,要不是傲雨把她用结界拦在屋里,估计她早蹿出去咬人了。

    夜小只更是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自己的人被欺负,而且还是当她的面,当即就怒怼回去:“在我家造次的人是你!谁客谁主心里没点逼数吗?敢当着我的面教训我的人,谁给你的勇气?”

    “教训你们,还用得着勇气吗?”说着,红月一甩手,长袖里飞出一把长剑,直刺傲雨而来。

    傲雨抬臂一甩手腕,一条水鞭甩开,直接就把红月的长剑给打飞了出去。

    红月回手隔空抡拂了半圈,长剑就顺着她手的方式来了个大回转,又回到她的手中。

    正欲再动手时,院门外有人重重咳了两声,夜小只她们立马望过去,就见水镜上神缓步走了进来。

    “干什么呢?”水镜那白毛小屁孩儿装逼地摆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老夫远远就听见这里在闹腾,你们以为这里是哪?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最近都过得太清闲了吧?”

    红月这回倒是学精点了,“本宫可没挑事,本宫是屈尊来探病的,结果这家伙不识好歹,还记仇,让她手下的婢女跟本宫动手,那本宫能惯着她吗?”

    哟喝~,双商见涨啊,跟老娘面前玩这套,老娘小学三年级时就能甩你一百条街!

    开闸放水!

    夜小只双眼秒速含泪,几步走到已经上前的水镜面前,当着水镜的面,却又半遮半掩地匆忙擦掉要流出的眼泪,好像生怕他发现自己哭过一样。

    扯出一个哀伤极致,看着都让人心痛的委屈笑容,夜小只又害怕,又小心翼翼地瞟了眼红月,然后成功被红月挑衅的目光吓得一哆嗦。

    水镜当时脸就阴了。

    夜小只怯怯地说:“院长,对不起,我又给您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是……”她抹了抹“不小心”流出的眼流,“是我生红月公主的气,气她上次对我下杀手,所以……”说着,夜小只的眼泪就扑朔扑朔地往下掉。

    水镜脸更阴了。

    夜小只继续浇油,哽咽着说:“反……反正都是我的错,院长您要罚就罚我,千万别再罚红月公主了,我……”夜小只用蚊子般的声音,似自语地说道:“我以后还要……还要上学呢。”

    还有什么比最后一句话更能打水镜脸的了?水镜当时看红月的眼神就不对了。

    “太久没管学院的事,我都不知道院长已经易主了啊?”水镜语带讽刺地说:“某人不光敢在老夫的天水境开杀戒,还敢上老夫的忘忧岛来滋事,搞得院生不怕得罪老夫,反怕得罪某人,真当自己是天水境的当家人了吗?”

    一般大人说不出这话来,水镜还是太孩子气了,跟他的外表年纪一样中二。

    红月又不蠢,当然听得出水镜这是在说自己,也是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夜小只那波软刀子捅得有多狠毒,立马就愤怒地看向夜小只。

    活该!上门挑衅者死!

    夜小只使用影后级演技,非常会抓时机地往水镜身后一躲,拽着水镜衣衫的小手还微微抖着,成功激起了水镜的保护欲。

    水镜挡住红月愤怒的目光,斥道:“之前对夜思下杀手,你已被记一大过,以后若再生事端,休怪老夫公事公办!从今日起,不经允许,你不得再踏足忘忧岛,在天水镜好好修炼才是你的本份,记住,你是来学习的!”

    面对水镜,红月是敢怒不敢言,她只能恶狠狠地瞪夜小只一眼,瞪出了个标准的“你给我等着的”眼神,然后愤怒地甩袖离开了。

    红月走后,夜小只还在继续她的表演,抹泪关心道:“院长大人,我听说宇尘受伤闭关了,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啊,我不进去,就在外面陪陪他行吗?”

    “宇……尘?”水镜表情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气愤,“叫得够亲的啊,忘了自己为只小黑狗甩我师兄的时候了?”

    夜小只一脸无辜地说道:“他让我这么叫的。”

    水镜张嘴吱唔了半天,最后泄气地一指忘忧岛中间的那棵巨树,“看见没,就在那呢,想看随便去,但只能你自己去,记住!千万不要吵到我师兄。”

    夜小只灿笑着应道:“好哒,院长。”

    傲雨立马挡在想要往外跑的夜小只面前,“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属下,您不能私自离开住所。”

    “私自离开不行,那有人陪着总行了吧?”夜小只双眼天真纯净地放着闪,看向水镜,一切尽在不言中。

    水镜被看得直冒汗,心里更是有些犯嘀咕。

    婚是他师兄退的,他本以为他师兄不待见夜思,所以上次才敢明目张胆地找夜思茬,可这次他师兄又宁可灵脉受损也要救夜思,搞得他现在也惦不太出这只小灵狐在他师兄心里什么份量,所以便不敢太得罪,万一以后要是成嫂子了,那得多尴尬啊。

    “那……那行吧。”水镜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跟着,你肯定安全。”

    有了水镜打的保票,外加夜小只的“威逼利诱”,总算是把傲雨留下陪朵朵了。

    忘忧岛中央的巨树,夜小只总能看见,只不过都是远远地看,因为那算是岛上的一块禁地,有结界护着,不允许随便靠近。

    即便这次跟水镜来了,夜小只也没进得了结界内,只能在结界外看着。

    萧宇尘此刻正在巨树下打坐,已然入定,他周身灵气缭绕,如丝雾,如星碎,与巨树的灵气渐有相融之势。

    夜小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宇尘,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憔悴,却淡漠依然,尤其是打坐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坐化,变成云,变成土,变成世间万物的感觉。

    夜小只的心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下,她好像突然有点明白萧宇尘退婚的原因了,他的灵气干净的不像个人,干净到像是缺失了一颗本该装有情感的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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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乱宇介绍:
夜小只:“本小姐只做人!”
司命:“人类管制太严。”
夜小只:“什么?本小姐是公主?”
朵朵:“主人,咱们国没了。”
夜小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仆人了。”
傲天:“你可别后悔。”
夜小只:“你是我的未婚夫?”
萧宇尘:“我没有娶妻的打算。”狐言乱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狐言乱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狐言乱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