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 战斗力
苏雪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老陈，你问这些干嘛？”
“最近在进修一门课程，教育心理学。”陈楚早已经想好了借口，连忙道：“我想了想，邓思佳就属于其中一种比较典型的性格，所以需要邓思佳的过往真实经历来分析她的性格形成过程，只是这种事情老师也不好直接找她去问，平日里你们玩得这么好，应该是了解得比较多吧？”
见苏雪还有些迟疑，陈楚自是一脸认真地说道：“纯粹的学术目的，你知道老师并不是喜欢八卦的人，而且也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不然我真要是计较起来，你们全都是十万字检讨起步。”
苏雪自是没有过多的怀疑，低声道了一句：“佳佳她以前的确是谈过的。”
陈楚一眨眼：“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具体什么时间我是不太清楚，她就是偶尔说过，应该是初二的时候谈的。”
陈楚暗暗咂舌，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老师我还得记下来，回去了好好分析分析。”陈楚假模假样的拿过来了笔记本，招呼着苏雪坐下，拿着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应该是谈了有两个月就分了。”
陈楚一边记下一边问道：“那感情如何？”
“应该不好。”苏雪摇头道：“具体的佳佳也没说过，但是说起这事情的时候佳佳就一脸不爽的样子。”
“那个男生，你知道多少情况？”
陈楚问一句，苏雪答一句。
虽然信息有限，但是陈楚基本上已经能够将大致的情况还原出来了。
邓思佳在初二的时候谈过恋爱，对象也是富家子弟，虽然陈楚没亲眼见过，但是苏雪是见过的，形象条件上来看跟何曹一个水平线上的，至于家庭情况之类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应该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就以前邓思佳那性子，谈恋爱肯定不会找普通人。
至于具体经过如何，只有当事人心里面才清楚，不过从结果论上来说，刚开始应该是互相喜欢的，虽然这种喜欢不一定纯粹，但时间一长就不和了，两个月之后就彻底分手了。
邓思佳以前跟苏雪和刘雨晨等人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满脸的厌恶，具体的原因不太清楚，但是只言片语之中，苏雪判断男生可能劈腿了，当然，不太确定。
说到这里，陈楚的神色稍稍一沉。
“那分手之后，邓思佳有没有什么报复之类的？”
苏雪眨了眨眼睛，这……这是可以说的么？
“没事，尽管说，都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前些日子我见过人了，看着好胳膊好腿的，应该是没什么。”苏雪想了想又说道：“佳佳以前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但其实算是比较理智的，又不是徐天昊……emmm……就昊哥以前是你没惹他，他看你不爽都可能打你的那一类，佳佳的情况没那么严重……”
苏雪突然用手在嘴边做喇叭状：“不过佳佳比较小心眼，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做事情比昊哥还狠，她喜欢杀人诛心，不一定打人，但是一定得让人精神上很痛苦！”
“当然，老陈，这都是以前了！”苏雪又是赶忙摆了摆手：“我们早就改正了，而且该道歉的都道歉了，当然，对方故意惹事挑衅的除外。”
陈楚微微颔首，对于孩子们以前的事情，他其实一直都在关注。
之所以他从来没有催促过，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够主动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不是在他的要求下去进行，那样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目前来看，七班的孩子们都表现得非常不错。
还是那句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即便是道歉了或是赔偿了，也抹除不了对方心灵上的创伤。
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
能做多少努力就做多少努力。
这么一想，终归还是自己来得晚了一步，如果能提早接触到七班，或许情况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了。
对于七班某些人来说，自我救赎之路恐怕是要走一辈子的。
陈楚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作为一个旁观者。
这种事情，他插不了手，也不愿意插手。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等会儿，你说你前段时间见过对方了？”
苏雪眨巴眨巴眼睛：“是……是的。”
嗯？
这孩子怎么突然抖机灵了？
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异常心虚。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苏雪赶紧摇了摇头：“没发生什么。”
陈楚眉头一皱，立刻拿出威严来：“老实交代！”
苏雪顿时脖子一缩：“那个……那个，前些天我和佳佳她们回家的路上就碰见对方了。”
“然后呢？”
“那男的主动跑过来跟佳佳打招呼，佳佳没搭理他，然后佳佳跟我们一说，我们知道这男的就是她初中好的那个。”苏雪干笑一声：“本来没什么事情的，结果那男的非缠着佳佳不放，而且上来就要拉佳佳的手。”
“那个……”苏雪咳嗽一声：“我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啪的一下，那男的就被娇娇给摁地上了，蒋媛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锤子，雨晨已经把书包里面的工具箱给亮出来了，冯倩后脚就往那男的身上一坐……”
“emmm……那你呢？”
“我们其他人拦着田潇啊！”苏雪赶忙道了一声：“田潇跟我们一块的，得亏当时我们反应快，先把田潇给拦住了，不然那男的头盖骨瞬间没了。”
陈楚听完，久久没有言语。
这画面……父愁者联盟啊……
陈楚忍不住拍头扶额，庆幸这男生是在这会儿出现的，要是再早些时间孩子们还在狂热状态的时候，可能真的要出事。
“那男生没受伤吧？”
“emmm……晕过去了，我仔细分析了一番，应该是遭受了冯倩的吨位打击导致的大脑性晕厥，然后我们就把人送医院了，送到医院我们就走了。”
陈楚一听，皱眉道：“不，还有！”
“没了。”
陈楚眼睛一瞪。
“emmm……我没帮上什么忙，感觉有点不合适，所以等他一醒就骂了他两个小时才走的……”
1226 开个光吧
陈楚虽然猜到了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得知了具体的情况之后，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逮着人骂两个小时……也就只有苏雪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了。
毕竟平日里也没什么骂人的机会，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苏雪的确是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吵架对于苏雪来说就是这么一种方式。
陈楚至今是没亲眼瞧见过苏雪吵架什么情况，但是老妈朱楚红是亲眼瞧见过的，这不那天晚上就跟自己说苏雪那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淑女，这一吵起架来，嘴巴就跟个机关枪似的。
突突突突……
无限火力模式。
真就是没有一点死角。
能从你的头发丝骂道你的脚后跟，甚至都不带重样的，偏偏就是不带一个脏字。
不然那当时跟苏雪吵架的老婆娘也不至于当场高血压。
昆海融媒体中心的前台长也不至于直接住院。
当然，陈楚也想到了一个更加严肃的话题。
“你……你骂人的时候没用播音腔吧？”
“哎？老陈，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播音腔？”
陈楚忍不住拍头扶额。
“微笑了吧？”
“用播音腔肯定要微笑啊！早就养成肌肉记忆了！”苏雪一下子就把住嘴，下意识地就道：“别说，老陈，这种骂人的感觉还挺爽！”
陈楚脸色一沉：“乐？”
“……”
苏雪顿时把嘴一闭，然后缩着头，楚楚可怜地瞥着陈楚，没敢吱声了。
陈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忍不住拍头扶额。
他已经能想象到当时骂人的时候，没准那个言语之灵还在旁边帮了忙。
没错，陈钢铁骂得更狠。
苏雪都是学着陈钢铁骂的，就跟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一样，用播报新闻的语气骂着人，莫名有种畅快感。
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画面，陈楚有点难以想象。
哪怕知道苏雪现在处在狂热状态的阶段，但是这操作就有点……
“以后骂人就不要用播音腔了，正常骂就行，不然总感觉哪不对劲。”
“嗯嗯，我知道了。”
“emmm……不对！一不小心就被你给带进去了。”陈楚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苏雪：“要控制自己，要有涵养，不骂人这种事情，谁都做不到，只能说尽量控制着自己，能不骂就不骂，实在是对方逼急了……”
“那我有涵养的骂人？”
“到了那时候要什么涵养？”陈楚没好气地说道：“先怼得他无话可说！”
“你跟没涵养的人讲什么涵养呢？”
苏雪立马比了个大拇指，还得是咱家老陈。
性情中人！
“反正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且绝对不能用播音腔骂人了，明白没有？我可是随时监督着。”
苏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陈楚最怕的就是养成习惯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习惯这东西一旦形成了，真的不太容易改变，甚至有可能成为潜意识的存在。
以后苏雪真要是做了主持人，负责新闻联播之类的，就怕万一脑子一热，哪根筋不对，突然用播音腔骂人，那真得是得向全国人民谢罪了。
总之，这一点陈楚是明令禁止，以后不允许。
话归正题，陈楚赶紧问那男生的后续情况。
像这种事情，笔爷肯定知道，不过估计提都不会提。
毕竟在笔爷看来就是屁大点事情，懒得去操那份心。
结果苏雪说没什么后续，骂完了她就走了，反正没受什么伤。
再说了，本来就是那男生有毛病。
都已经明确拒绝了还要纠缠不清，甚至还想拉邓思佳的手，的确是有些活该了。
陈楚也没问对错，没意义。
反正就目前来看，人应该是没受伤，不过被这么一折腾，估计怨念肯定深重了。
不说其他的，就是被苏雪逮着骂了两小时，换谁心里面都不得劲。
陈楚暗暗苦笑一声，总感觉邓思佳这个中凶的渣男体质，跟你们这些做朋友的有点脱不了干系呢？
可能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被你们这么一搞就有事了呢？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运势这东西既然是积累式的，那就意味着所谓的渣男其实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很可能是多个，就目前陈楚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个纠缠的男生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渣男之一。
只是这男生应该邓思佳的脾气还来纠缠，显然是有自信能够拿捏住邓思佳的。
然而想这些其实意义都不大。
要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收拾这些所谓的渣男，没意义，按照陈楚现有的经验，不仅不能躲，甚至还得迎男而上。
说白了，必须承受到一定的伤害，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伤害，承受完了，运势消完了就过去了，压根就躲不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渣男多得是。
先让苏雪回了教室，同时叮嘱苏雪记得保密。
等苏雪一走，陈楚就开始琢磨了。
之前罗莹莹那情况是利用道具交换了各自的运势才让罗莹莹免于一难。
邓思佳这情况就比较复杂了，理论上来说如果再次交换，渣男体质转移到陈楚身上，应该还是需要承受同样的代价，这个……不用想，完全不考虑。
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陈楚都承受不了。
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可是性取向非常正常的。
变性人也不行，总之就是没法接受。
但是又不想让邓思佳受到伤害……
“啊……好纠结啊……”
“实在不行就只能上玄学了。”
眼下陈楚真就只能上玄学了，一扭头就赶紧把徐天昊给喊了过来。
“老师？”
“天昊，明天开个班会，老师打算让你讲点关于佛学还有道学的东西。”陈楚笑了笑：“你准备准备，念些经文之类的。”
徐天昊一脸平和的颔首：“请老师放心。”
玄学一下吧！
从廖坤扬，罗莹莹还有眼下的邓思佳来看，感觉都是凶相，没准教室里面真有什么脏东西，让徐天昊超度超度。
“那个，老师听说你跟香山寺的一空大师很熟？”
徐天昊平和一笑：“君子之交。”
“周末老师打算去香山寺一趟，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跟一空大师见个面。”
然后请一空大师远程给邓思佳开个光……
1227 超度？
哪怕陈楚知道不一定有用，但试试总无妨。
陈楚觉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七班的孩子以前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
这些孩子运势不好，可能跟以前的所作所为有关系。
这种事情本身就说不清楚。
当然，陈楚自是不会真的将希望寄托于此，他需要一个更为实际的解决方案。
只是一时半会儿陈楚也没什么想法。
目前能做的就是让笔爷多盯着点。
虽然躲不掉，但是可以延期，强制性的介入来拖延时间，一直拖到自己想到办法了为止。
本来第二天的班会陈楚是想要参与的，这可是徐天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教室里面开始念道德经之类的。
徐天昊的知识面积还是相当广的，佛学和道家都有所涉猎，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儒家也有，而且因为是提前说明过情况了，所以徐天昊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上讲台前就已经将经文和书籍都给准备好了。
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是一空大师赠送的。
“今天的班会比较特殊。”陈楚冲着台下微微一笑：“老师特地让徐天昊准备了一番，念念经书，谈谈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
“……”
全班一时间鸦雀无声。
大概从讲台上往下一看是这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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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就仿佛整个教室都被摁下了暂停键。
陈楚一乐：“大家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期待啊！”
“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么？”
“……”
陈楚一笑，率先鼓起掌来：“来，接下来大家热烈欢迎徐天昊。”
这一刻，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徐天昊的座位上。
似乎……徐天昊今日的心情格外不错，平和的笑容上明显挂着一丝喜悦。
emmm……
这一瞬间，七班绝大部分人把这辈子会说的脏话全部朝着陈楚在心里面发泄完了。
这是人干的事情？
掌声没一会儿就响起来了。
周峰起初也是稍显错愕，回过神来心里面也是乐得哈哈大笑，跟着陈楚一块鼓掌。
何曹第二个鼓起掌来。
整个七班人之中，只有何曹真的是带着一脸的期待。
汪乐邦咧着嘴，一个劲的鼓掌。
其他人的掌声随之才响起，至于是什么样的心情，陈楚其实心里面也有数。
也没有人不敢鼓掌。
这不废话？
一看徐天昊平和的笑容都带着几分喜悦，这会儿要是不配合，那什么后果？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陈楚笑眯眯地看着徐天昊走上了讲台之后便把位置让了出来，又是道了一声：“天昊，慢慢讲，不着急。”
徐天昊微微颔首：“是，老师。”
陈楚一扭头又望向了众人：“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认真听讲，会让你们有不同的人生感悟，要珍惜机会。”
陈楚走下了讲台，却是突然拐了个方向，作势就准备离开教室。
？？？？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望向了门口。
这开了门，陈楚就道了一声：“老师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没法跟你们一块听讲了。”
说完，还故作一脸遗憾地说道：“要不是事情太忙，我肯定要跟着你们一块好好听听的。”
摇头叹气，走出了门之后刚把门关上，陈楚立马撒腿就跑。
溜了溜了。
陈楚的确是事情一大堆，刚接手副校的事物那可真是不少，一大堆人等着，可不能耽误。
等到了孙主任的办公室，陈楚这就开始处理文件了。
昨天一整天几乎都在忙着处理各种事物，总有种事情越来越多的感觉。
结果并不是错觉。
好不容易刚把桌上的文件都处理完了，沈秘书跟着就抱来了另外一摞文件。
教务处的文件之类的倒是好说，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其他部门的事物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轻易做出决断。
一整个学校，除了跟教务处有关的事情之外，还有各种工会活动，教学活动，学校外联，招生办，后勤等等，平日里肯定没这么忙，但是搞行政的一走，部门上就没有人能够拿主意了，所以只能是直接把文件给递交上来了。
那文件既然交上来了，陈楚肯定得去核实一下情况，确认没有问题了才能签字。
当然，得看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了。
如果是觉着自己就是个打工的，那做事情肯定是越做越累，而且心思也不会放在这上面。
但陈楚就当是提前演练了，反正副校这位置迟早是轮到自己坐，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际上处理的是校长的工作。
提前演练，以后真遇上什么事情了也不慌。
不过今天倒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工作。
陈楚处理文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份关于江南市的活动通知，让各学校组织学生尽量参与。
活动的内容陈楚其实不太感兴趣，无非就是一些表演之类的，比较感兴趣的是这活动就连主持人都是学生自己报名的。
这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距离开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这个活动下星期就要举行，目前正在报名阶段，人还没有确定下来，仔细一寻思也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正好让苏雪实战一下。
陈楚留了意，不过这会儿没敢去教室。
徐天昊正在教室里面做法……咳咳，讲课。
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要过去为妙，晚自习再去。
结果下午放了学去幸福小灶吃饭的时候，整个幸福小灶都散发着平和的笑容。
这刚到门口陈楚就感受到了幸福小灶里面散发出来的异常气息，脚步一停，向后转，扭头就回办公室点了份外卖。
今天还是躲着点七班人比较好，过了今晚上基本上就能够缓过神来了。
还好今天晚自习也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过去教室里面一瞅，陈楚一眼扫过去，那两眼之中全都是各种幽怨。
emmm……今天天气真不错。
赶紧让苏雪出来准备商量主持活动的事情，顺势用教师之眼一瞅。
嗯？
言语之灵哪儿去了？
咋没影了？
陈楚仔细朝着教室里面扫了一眼，的确没发现言语之灵的踪迹。
陈楚心里面咯噔一声。
不会真被徐天昊给超度了吧！？
1228 失踪？
没瞧见言语之灵可真把陈楚吓了一跳。
毕竟言语之灵是苏雪狂热状态的产物，而且很明显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虽然言语之灵后面会随着苏雪天赋完全觉醒之后离开，但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然也有可能言语之灵就不会消失，而是一直陪伴着苏雪。
反正言语之灵的突然消失就意味着苏雪的狂热状态极有可能被打断了。
陈楚一时间反而有点慌张了。
他只是让徐天昊做法……讲个课而已，可没想着把苏雪的言语之灵给弄走。
不过这会儿目光一瞥，落在了苏雪的身上，却发现言语之灵的特殊状态并没有消失。
咦！？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特殊状态没有消失，那就意味着言语之灵肯定还在。
这就让陈楚不禁有点纳闷了。
琢磨片刻，恍然大悟。
昨天徐天昊讲课的时候，言语之灵……跑，跑了？
事实的确如陈楚所料，昨天徐天昊一上讲台，陈钢铁一瞧这架势，立刻道了一声：“这徐天昊讲课我可承受不住！”
“主人，告辞，我先回家了？”
“嗯！？”
苏雪眼睛一瞪，一瞬间的功夫，言语之灵就从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是？啥玩意儿啊？
陈钢铁你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存在么？
跑！？
想得美！
我都跑不掉，你还想跑？
苏雪集中精力，仔细一想，下一秒就瞧见陈钢铁就从虚空之中给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硬生生拽了出来。
“不是？你干嘛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苏雪偷偷嘀咕了一声：“你跑得了么？”
“我就一个你幻想出来的存在，又不是现实存在的，你用得着跟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吧！我真的承受不起啊！这福分太重了，留给主人你自己享……唔唔唔……”
下一刻，陈钢铁的嘴巴就被封上了，不仅如此，也不知道哪飞出来的绳索将陈钢铁捆得结结实实的，不管陈钢铁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控制，显然是被苏雪给困住了。
既然是我想象出来的存在，那收拾你还不是简简单单？
苏雪如此想着，然后跟着陈钢铁一起接受了徐天昊的平和洗礼。
也就是因为这事，昨晚上回家之后陈钢铁就生气了。
哄都哄不好。
不管苏雪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来了，但是却听得见陈钢铁的声音。
“不出来，我讨厌你！”
“对不起嘛！”苏雪赶忙抱歉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了。”
“就是不出来！”陈钢铁气哼哼地说道：“你太坏了！不让我跑也就算了，还把我给捆起来了！”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孤单么？”
“呵，女人……”
然后，陈钢铁这一整天都在躲着，苏雪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带着歉意，所以也没把陈钢铁给喊出来了。
其实能交流就行。
反正这回儿陈楚看苏雪的状态没问题，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正常，估摸着可能是言语之灵躲起来了之类的，过两天应该就会回来的。
当然，这种事情他可不能说。
所以自然是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模样，跟苏雪说起了活动主持的事情。
“既然要参加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了，老师觉着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锻炼机会，你报个名参加，也是宝贵的经验，你觉着呢？”
说实话，我现在不太想跟老陈你说话。
让徐天昊给我们讲课也就你干得出来这种缺德事了！
老陈，你这样会失去我们这些可爱努力又善良的宝贝学生的！
话是这么说，苏雪也不会在老陈面前发作。
心里面骂骂得了，脸上还不是得笑嘻嘻的。
七班也没人敢给陈楚脸色看，也不会给陈楚脸色看。
老师是个好老师，偶尔不干人事而已。
“那得参加多久啊？”
“这星期还在报名阶段，我打电话问过了，主持人还没定下来，这不我问问你的意思，你如果想去，老师我就推荐你去！”
苏雪寻思着我也好像没选择的余地。
我还能不去咋的？
“好，那我参加。”
陈楚微微一笑：“行，那你先回教室去，老师先给你报个名，过两天应该就会有活动的负责人联系你的，对了，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啊！”
“知道了。”
陈楚打电话问过了，活动方那边的主持人其实都已经在最后的筛选阶段了。
这事情一月前就开始报名了，现在已经截止了。
人家还问怎么之前不报名，咋现在才来报名？
陈楚苦笑一声，那我也没办法啊！
上个月我还是教务处副主任，这会儿才是代理副校，刚瞧见这活动不是？
而且这活动现在才送过来本就是学校这边没有多少参与的想法，不然通知早就下了。
估摸着也是觉着这个活动没多大意义。
其实真没多少意义，还耽误教学工作，陈楚就看中的就是活动主持这一块而已。
不然签个字就过了，谁愿意去参加谁去。
报名虽然截止了，但问题不大。
这不主持人还不是没选出来么？
加个位置。
当然，陈楚这可不算是以权谋私。
只是跟主办方推荐一下苏雪，瞧瞧苏雪的水平如何，如果感觉可以就让苏雪也参与最后的主持人选拔，感觉不行就让孩子回来就行了。
也不是非得参加，整个江南市的活动多了去了，这个不行还可以找其他的活动。
无偿去做主持人，有的是人巴之不得。
活动方那边还挺好说话，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然，肯定有现在代理副校这身份的加持。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
在去之前，陈楚肯定得三令五申的，让苏雪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你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不能逮谁就骂谁。
做人该大气的时候还是得大气一些。
其实比起骂人这事情，陈楚更担心的是言语之灵的存在。
就怕苏雪正在那主持的时候，冷不伶仃的跟言语之灵说话去。
那画面肯定是异常的诡异，把人吓出毛病来那就更麻烦了。
1229 紧张？
担心归担心，但还是得让苏雪去。
其实并不仅仅只是让苏雪积累经验，还能检测一下在真正的主持过程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的问题。
有问题就要及时的纠正。
这不刚报完名了没两天，活动方那边就联系上了陈楚。
毕竟代理副校是代理副校，同时还有七班班主任的身份。
那活动方打电话过来人都懵了。
他给七班班主任打的电话，怎么听着声音跟前两天联系的代理副校一模一样？
这不听出陈楚的声音来了，主办方那边就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校，打错电话了，打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打错，我本来就是班主任，只是这会儿暂时代理副校的职务而已。”
活动方一听，恭维地道了一声陈校可真是年轻有为。
陈楚道了一声过奖了，又是笑着问道：“是不是能够去参加你们主持人的那个选拔了？”
“是的，不过因为明天就要最后的选拔了，所以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就得结束，不然赶不上活动的。”活动方那边赶忙道：“得抓紧时间。”
“好的，你给我地址，待会儿我让学生请假就直接过去。”
“行，那麻烦你了，陈校。”
“小事。”
“对了，陈校，你方不方便把学校教务处的电话告诉我一下。”活动方笑了笑又道：“我有些事情得跟一中的教务处对接。”
陈楚又是道了一声：“没事，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
“别，别，陈校你这么忙，一点小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陈楚干笑一声：“教务处的事情现在也归我管。”
“是，是这样啊！陈校，你这工作态度着实让人钦佩啊！”
不用钦佩。
七班班主任，教务处副主任，代理副校，全都是我……
说夸张点，你找后勤还是财务，亦或是其他部门，也都是我……
谁让陈楚把搞行政的全部都给整借调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一中就都在陈楚的掌控之中了。
老校长也不管事，顶多就是参加什么会议之类的，露个脸，平日里就躲在校长室图个清闲。
毕竟再过两年就退休的人了，身子骨却是也不太好。
陈楚也不好意思真让老校长干活。
不过问题不大，而且陈楚乐得于此。
毕竟陈楚的野心以后可是杨志刚那西南教局的一把手位置，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而打好基础。
这不得到了消息之后陈楚就赶紧让苏雪动身。
苏雪这被突然喊出来教室人都还有点懵。
“老陈，这就过去啊？”
“是的，人家打电话过来了，六点之前必须到，不然就参加不了了。”
“可是我这都压根没做准备啊！”苏雪苦笑一声：“什么准备都没有，那还不如不去呢？”
“不用准备，去了你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本身这活动也不是特别正式的那种，更何况还让学生来做主持人，所以选拔的方式其实蛮简单的，就是让你照着稿子先念念，然后模拟主持一番，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就过了。
赶紧让苏雪动身出发了，奈何陈楚现在实在是抽不开身，一大堆事物缠身，根本也走不了，这一边领着苏雪往学校门口走一边就道：“老师这会儿事情太多，也没法陪着你一块去了，反正叮嘱你的那些话你要牢记，等活动那天老师一定想办法抽个时间过来看看。”
“哦，哦。”
到了校门口，打了辆车就让苏雪走了。
这一晃眼的功夫，苏雪就到了地方了，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了，等苏雪一下车，过来确认了一下苏雪的身份就连忙领着苏雪进去了。
来到了一个会议室，结果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然而一眼扫过去，基本上是同龄的，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最离谱的是，似乎还有两三个小学生模样的，所有人手里面都拿着一张纸在那背诵的背诵，朗读的朗读，看起来都是比较紧张的模样。
啊……这……
这一下就给苏雪整不会了。
在此之前苏雪压根不知道老陈说要参与的活动是个什么类型的活动，但是瞧着老陈这么着急给自己报名的架势，苏雪觉着应该是什么比较正式的活动需要专业的主持人的。
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这一眼扫过去，压根就没有一个专业的主持人。
甚至还有小学生就过分了。
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看了一眼念卡壳了又接着看，念稿子的时候甚至还会紧张的挠头。
emmm……甚至都还没有所谓的面试官。
这种感觉就整得苏雪愣头巴脑的。
那我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啊？
这参加的话，总感觉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不参加的话，老陈那不太好交代，而且还有种瞧不起人的感觉。
反正也没等苏雪犹豫，刚才领路的那人已经是找来了一份稿子递给了苏雪，甚至还安抚道：“因为你之前没参加过，所以安排你最后一个，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做的就是待会儿见了面试官，要尽量脱稿，保持微笑，用主持人的方式把上面的内容说出来。”
“好……我……我知道了。”
苏雪扫了一眼，暗暗翻了翻白眼。
啥玩意儿啊？
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字的感觉。
她在昆海融媒体中心培训的时候，随便一次培训动辄都是几千上万字的稿子，而且还都得脱稿。
因为难度实在是过低，让苏雪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刚才领路那人一瞧苏雪声音都不对劲，赶忙安抚道：“没事，不用紧张，放轻松啊！”
“我……我不紧张。”
“没紧张就好，没紧张就好，不怕的，念错了都没事的。”领路人笑了笑：“保持良好的心态就行。”
“是……是。”
领路人这一走，苏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紧张呢！
问题是这情况真让我紧张不起来啊！
1230 灭梦？
苏雪看着手里面不到两百字的稿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不仅紧张不起来，也没法认真啊！
不说其他的，这里面有初中生，还有小学生。
我也犯不着跟这些孩子们较劲啊！
哪怕真选上了，有意思么？
反正苏雪是一点干劲都没有，结果耳边随之也响起来了陈钢铁的声音：“这不就是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踩北海幼儿园么？”
苏雪目光一瞥，瞧见陈钢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在了自个儿跟前。
哟！
你舍得出来了？
这两天生我气一直躲着，现在咋冒出来了？
不过这会儿人多都在旁边盯着，苏雪没吱声，只是瞥了一眼陈钢铁就把目光望向了稿子。
然后，内心交流。
本来陈钢铁就是她想象出来的存在，心意相通。
两人说话压根不用动嘴。
这不，默默地心灵沟通了起来。
当然，苏雪绝口不提闹矛盾的事情，不然陈钢铁这小傲娇怪又躲起来了。
“这稿子也忒少了！”陈钢铁看了稿子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压根也用不着我帮忙。”
“确实用不着你帮忙。”
要不说七班的脑回路清奇！
别人要是瞧见了言语之灵，又是天天飘在自己的身边，可能用不了多久精神就出问题了。
苏雪这个小机灵鬼就不一样了，不仅习惯了陈钢铁的存在不说，而且还和陈钢铁成为了好闺蜜，甚至有些时候还让陈钢铁帮自己作弊。
就明知道自己可能是精神分裂症，得，苏雪就利用这一点，充分发挥自己作为患者的优势。
比如之前自己在家里面练习上万字的长篇稿子的时候，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记不住的情况之下，就先让陈钢铁记一遍，然后跟着陈钢铁一块念。
反正陈钢铁的存在本来就是她想象出来的，那就意味着只有她自己能看得到陈钢铁，也只有她听得见陈钢铁的声音。
等苏雪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丫的是个外挂啊！
而且陈钢铁的记忆力那根本不用说，只需要看一遍就全部记下来了。
虽然有些时候苏雪自己都有些疑惑，陈钢铁既然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存在，那按说陈钢铁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意识。
咋陈钢铁能记住的东西，她就不见得能够记得住呢？
不过苏雪也没想那么多，反正陈钢铁一直陪在她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只是眼下这情况，看着两百字不到的稿子，苏雪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其他人的情况。
一眼扫过去，依旧每个人都是拿着稿子在那练习，紧张，结巴，挠头……什么样的姿态都有，瞧见这一幕，苏雪只能是暗暗苦笑。
啥玩意儿啊？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张口，因为她一张口就属于是降维打击。
这些孩子甚至连普通话都不见得说得明白，更何况是对发音，情绪表达这些方面要求更高的腔调了。
属实是有点欺负人了。
本想着老陈送自己过来是为了锻炼锻炼的，结果这一看，哪是过来锻炼的！
结果旁边一个同龄的女生瞧见苏雪拿着稿子一副相当为难的状态，而且迟迟都没有张口就特地来到了苏雪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苏雪的肩膀：“你好。”
苏雪回过神来，赶忙冲着对方笑了笑：“你，你好。”
“你是哪个学校的？”女孩说话很温柔：“高几了？”
“一中的，今年高二。”
“我是二中的，今年高三，大你一届。”对方关切地问道：“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么？”
“emmm……算是吧！”
对方听见苏雪这犹犹豫豫的语气，自是以为苏雪以前应该是在班里面或是学校里面参加过什么类似于主持人的活动，有点经验，但不多的那类型，赶忙笑了笑就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你就当做平时在班里面主持活动一样就行了，调整好心态，一定要放轻松，不然只会越来越紧张的。”
看见对方明显是关心自己，苏雪点了点头：“好，好的。”
“我看你半天了都没有练习稿子，是不是觉得字数有点多了？”
“这个……”
“没事没事！”对方赶忙摆手笑了笑：“要不这样吧！我平日里在学校参加的活动比较多，虽然谈不上丰富和专业，但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心得的，我先带你简单的过一遍吧？怎么样？”
“不，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女生非常热情地拿起来了稿子，笑着就说道：“我带着你过一遍，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说着，女生已经念了起来：“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苏雪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念起来了，但是语气显得特别生硬。
这是打算扮猪吃虎么？
并不是，苏雪现在只想扮猪……
明明未曾谋面，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这个二中的姐姐特地过来帮忙，就这份心意，苏雪没法拒绝，可是真要是展现出来了自己的实力，那不仅是辜负了别人的心意，而且还会让对方觉着自己可能在戏耍她！
思来想去，苏雪还是决定隐藏实力，紧张就紧张吧，磕磕绊绊的跟着女生一块练习了起来。
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的。
这还没等到六点钟，活动方就突然打电话给了陈楚。
陈楚一接电话，愣了一下：“你说那孩子不参加了？”
“是的，陈校，本来好好练习着的，突然就跑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参加了。”
陈楚眉头一皱，一时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整不会了。
咋回事啊？
赶紧给苏雪打电话问问怎么一回事，等电话一接通，陈楚就沉声道：“苏雪，怎么了？”
“老陈，这活动我真参加不了啊！”
“具体什么原因啊？”
“我进去一看全都是一群初高中的学生，甚至还有几个小学生。”苏雪颇为无奈地说道：“而且全都没有接受过播音主持这方面的培训，这我怎么参加啊？”
“尤其是那几个小孩子，非常努力认真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幻想……我怕一开口就把他们的热情和梦想都给浇灭了，这些孩子不得哭上三天三夜啊！”
1231 活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陈楚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这情况他还这没有了解过，只是寻思着活动方既然打算选择学生来作为活动主持人的话，应该是会挑选底子比较好的学生，极有可能直接选择传媒专业的大学生一类的。
这种情况下苏雪过去应该是可以得到一点锻炼的。
结果陈楚也没想到全都是初高中的学生，甚至还有小学生。
这个……陈楚也能理解苏雪的心情了。
小孩子是充满希望的。
就比如在孩子充满了对光的渴望之时偷偷在他耳边告诉他一句这世界上没有奥特曼，那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这事情是老师欠考虑了。”陈楚赶忙道了一声：“行，这活动咱们就不参加了，但是老师觉着你还是有必要在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开始之前多进行一些实战训练，天天自己在家里面练习琢磨也不是长久之计，对不对？”
苏雪一听就知道老陈还是没放弃让自己锻炼的打算，当然了，知根知底的，也是晓得老陈的心意，毕竟这种事情老陈其实压根也用不着管的，可是老陈不仅管了，而且也是想法设法的为自己创造机会，这种事情苏雪哪能拒绝，赶忙道了一声：“参加可以，但是，老陈，你就不要找那些小孩子可以参加的活动了，有专业的就最好找专业的，最起码不算欺负人。”
“瞧你这话说的，有这个实力非要藏着掖着那才叫欺负人，到了相应的场合你就得全力以赴，那就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你让着别人，别人还不见得会感激你呢！”
“话是这么说，可平时你教育我们的时候不是说做人要低调么？”
“不要误解了老师的意思，做人是需要低调，但那是做人，做事情就不是一码事了，该高调的时候就得高调，不然别人只会觉着你没本事。”陈楚想了想才道了一声：“你有能力去谦虚那才叫低调。”
苏雪一愣：“那要是没能力呢？”
“在老师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拥有一定的能力，只是在于时间与空间的定位。”陈楚赶忙解释道：“不存在没有的能力的人，只是一部分人会长时间释放自己的能量，而另一部分人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释放自己的能量，要么是地方不合适，要么就是时间上不合适，懂了么？”
“懂了，就是觉着自己没能力的人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与地点而已？”
“对，可以这么理解，当然，说自己没能力的，大多都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陈楚笑了笑，才道了一声：“当然，这仅是老师个人的理解，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参考，你如何理解这个世界，还是得你自己去感悟。”
“每个人的思路都不一样，理解的东西都不一样，总之，没事自己多琢磨琢磨，不要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自己的理解和思考，有一个闭环的经得起推敲的逻辑，那自然是最好的。”陈楚说完，话锋一转：“行了，就说这么多，不然你们又嫌我唠叨了，别乱跑，回来上课。”
“好。”
挂了电话，陈楚也寻思着该去哪儿找比较专业的主持活动。
多归多，但苏雪的年纪毕竟摆在这里。
比较正式的活动都肯定会请专业的主持人，还轮不着让苏雪上。
“emmm……等，等会儿……”
“看来我对自己的定位还停留在以前了。”
“我现在可是代理副校啊！老校长也全面放权，我想要在学校里面搞点什么活动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陈楚一拍脑壳，哭笑不得。
毕竟才刚刚上任没多久，这教务处副主任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立马又成了代理副校，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班主任的时候，遇到问题就想着去找别人解决，现在都代理副校了，很多问题自己已经能够解决了。
这不陈楚立刻给组织部打了个电话，组织部部长跟自己关系相当不错，所以也被借调走了，所以现在组织部的事情也归陈楚管。
当然了，称呼没变。
除了外校的人，学校里面几乎都是称呼陈楚为小陈。
哪怕陈楚是副主任的时候也是让大家这么称呼的。
一来亲切，二来他也不想搞什么架子，当然，除非是遇到什么严肃问题的时候他得有这个威严，平日里照旧。
这不电话打过去了，询问了一下迎新晚会的安排。
重新组织活动实属没必要，刚开学最重要的还是教育工作，其他的都是调剂品而已。
盐放多了这菜还吃得进去么？
陈楚就问了问这迎新晚会的主持人现在决定好没有，毕竟按照一中的惯例，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一般是老师，并且学校传媒专业毕业的老师还真不少，虽然说是校内活动，但是迎新晚会的时候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家长一块过来参加的，另外，还会有校友来参加，陈楚觉着也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组织部那边的人说这主持人的事情目前是交给袁雯处理的。
嗯？袁雯？
啊……这……
陈楚怪尴尬的。
仔细一想，因为搞行政工作基本上都被借调走了，舞蹈办主任这会代理的是文艺部的部长，袁雯也被暂时安排负责舞蹈办的事务，这主持人的选拔往年都是文艺部这边选出来的，估摸着是舞蹈办的主任安排给袁雯的工作。
陈楚之所以尴尬就是因为这些天但凡赵一州和袁雯在路上碰见自己就开始拿自己打趣。
整得这两天陈楚都没好意思去幸福小灶吃饭。
那赵一州挤眉弄眼的，动不动就是一句哎哟，陈校，稀客啊！
来来来，我给领导擦擦桌子之类的话。
赵一州这样子陈楚倒是能理解，毕竟这家伙就是这德行。
只是没想到袁雯现在也这样，陈楚颇为无奈。
奇了怪了，以前袁雯不这样啊！
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然而现在基本上遇到都得喊声领导好，嬉皮笑脸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把舞蹈生全部给带偏了，影响到她了，心里面估摸着有点怨气。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搬出了家里面之后有点放飞自我了，没有约束就开始放纵了。
陈楚眼睛一眯。
袁老师，注意分寸啊！
不然等哪天我真跑去你家给二老做思想工作，把你接回去继续住去！
是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1232 管理
不过，该联系还是得联系。
何况苏雪本来就是袁雯的学生。
这不了解情况之后陈楚就给舞蹈办打了座机，果不其然，接电话的就是袁雯：“你好，哪位？”
“袁老师，我，陈楚。”
“领导啊~”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袁雯语气瞬间就变了：“有什么吩咐么？”
“袁老师，差不多就行了嘛！”陈楚无奈地道了一声：“虽然我知道你没什么恶意，但是天天这么喊，实在是不习惯。”
电话那头冷不伶仃地小声回了一句：“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恶意呢？”
“……”
这话就给陈楚整得措手不及的。
从实际意义上来说，把舞蹈生带偏这事情除了对袁雯有名声方面的影响之外，对袁雯的教育工作也的确有不小的影响，直接导致袁雯的工资降低。
因为每个老师都有所谓的教学指标。
比如任课老师这个班当科的平均分不能低于多少，或者退步了多少分就直接扣绩效，严重的可能扣奖金。
陈楚把七班的舞蹈生都给带偏了之后，袁雯的学生少了三分之一左右，导致教学指标掉了一个级，每个月绩效少了三百块钱。
虽然说七班这群舞蹈生跳舞水平其实都不怎么样，但架不住有底子，家境好，好歹是请专业的舞蹈老师培训过一段时间的，就算是凑数也比白板强，这不人一走，平均分就给拉下来了。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要是换以前陈楚绩效扣三百，他得哭晕在厕所。
他实习期间每个月绩效才四百二十六块钱七毛五，扣了三百还有啥啊？
再说袁雯这会儿已经搬出来住了，自己过日子，那肯定得精打细算的。
这么一想，说袁雯小心眼确实不应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袁雯有点怨气，实属正常。
就在陈楚琢磨着是不是该请袁雯吃个饭好好道个歉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袁雯却是笑了：“好了，开个玩笑，不逗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呗！”
“那个，袁老师，我问问迎新晚会的主持人现在定下来没有啊？”
“这个暂时还没定下来。”袁雯顿了片刻：“你想让苏雪来参加是不是？”
“对对对。”
苏雪早就已经跟袁雯请了假准备参加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了，所以袁雯是了解苏雪的情况的。
“她不是要参加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么？还是你给张罗的，她这会儿应该是好好积极准备比赛，参加迎新晚会就没有必要了吧？时间上怕是也来不及了，迎新晚会三月中旬，比赛三月底，太赶了吧？”
“来得及来得及。”陈楚赶忙道了一声：“就当是战前演练嘛！”
“那你问过苏雪的想法没有？”
“问了，她没意见的。”
“行，那就让苏雪来试试。”
陈楚稍稍一愣：“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以往都是老师来做主持，突然换成学生，不会有意见吧？”
“瞧你这话说的，领导都发话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敢不答应啊！你说是吧？领导！”
“……”
“再说了，领导最近一段时间大搞改革，工作比往年要显得有些复杂了，这不得熟悉熟悉，不然出了纰漏跟领导也没法交代不是？所以到这会儿也没老师愿意报名这迎新晚会主持人的活儿，正好苏雪愿意主动报名，这不挺好的？”
陈楚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袁雯老师这呛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果然得罪女人不太好。
心眼子怪多的。
袁雯也不例外。
陈楚咳嗽一声，赶忙笑了笑道了一声：“袁老师，那个，周末有空么？”
“要是领导有工作交代，那肯定是得有空的，如果是私事，那我得考虑考虑了。”
“私事私事！”陈楚急忙道：“请你吃个饭！”
电话那头突然噗嗤一乐，紧接着就是响起来了其他女人的笑声。
陈楚一下子都懵了。
“陈楚，你也太偏心了，就请袁雯吃饭，不请我们？”
“就是就是，再说了，你这都走马上任了，不请吃个饭让大家陪着你高兴高兴？”
陈楚一听就知道是其他的舞蹈老师的声音，都是关系不错的，毕竟因为七班舞蹈生的事情没少往舞蹈办跑，袁雯不在的时候就只能跟着其他的舞蹈老师商量。
不过这么一提醒，陈楚陡然间回过神来了。
要说关系好不好的，整个一中陈楚就没哪个关系不好的。
做了教务处副主任的时候因为太忙也没想得起吃饭这事，这几天代理副校了之后也是忙得根本顾不得人情这块了。
失策失策！
话说回来，一中的舞蹈老师几乎全都是姐姐的角色，而且都挺皮。
反正陈楚刚开始去舞蹈办的时候总是被开玩笑开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对，之前在教室群里面那个段子满天飞的老师就是在这个队伍里面。
表情包一堆一堆的。
我说袁雯最近挺皮的，肯定是这一群姐姐怂恿的。
反正也知道这群姐姐们什么性子，陈楚也不生气，赶忙冲着电话道：“行，行，都来，都来，就周六，顺便我还带你们去看看风景，我自掏腰包，只求各位以后不要拿我打趣了，工作压力有点大，心脏承受不住。”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笑声，袁雯也跟着没心没肺的在那乐。
挂了电话，陈楚皱了皱眉头，半晌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关系太好了，代理副校这位置反而会成为一种调侃。
不过多亏了众人，陈楚才想起来了请客吃饭这事情。
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正好，反正周末自己要去香山寺一趟拜访一空大师。
给邓思佳远程开光这事情陈楚可是定好的，不管有没有用，都得试试。
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香山寺那边本来就是属于风景区的范围，听说有一家饭馆的斋饭做的不错，到时候包一辆车带着这群姐姐们一块过去得了，也不耽误。
这时间安排得简直完美。
1233 尊严
既然迎新晚会的事情可以确定下来了，陈楚就连忙将这消息告知了苏雪。
苏雪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因为今年改革工作需要重新熟悉的缘故，压根也没老师主动报名主持人，瞧这情况，苏雪去了都用不着参加什么选拔，直接就是主持人了。
而且苏雪的主持能力，袁雯是清楚的，所以这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压根用不着过多的操心。
苏雪这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至于葛瑞那原创歌曲，倒也不着急。
时间还算是宽裕，何况有百亿补贴何多多帮忙，这事情应该是很顺畅的。
不，实际情况来说并不顺畅。
甚至可以说这些日子压根就没什么进度。
刚开始倒是还好，两个人晚自习回去了之后的确是会好好琢磨原创歌曲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
只是等何曹帮着葛瑞开始形象管理之后，情况就发生变化。
葛瑞似乎对原创歌曲的事情已经不怎么上心了，这些天回去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打扮打扮，尤其是洗完澡之后，那护肤工作比女生都要精细，面膜补水，润肤，精华，这会儿甚至都已经跟何曹商量起来周末去美容院做做美容的事情。
何曹一瞧这情况，暗道一声糟糕。
刚开始的设想仅是想让葛瑞提升自我的审美水平才帮着葛瑞做形象管理的，可是眼下一看似乎是出现了一些偏差，葛瑞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了如何保养打扮自己这方面，对原创歌曲的事情好像已经抛之脑后了。
属实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看着葛瑞在那照着镜子，正在那摆弄着自己的发型，何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葛瑞，去美容院的事情不着急，你是不是忘记了来我家的真正目的了？”
“没忘记啊！这不是老陈让我和你一块过来研究原创歌曲的事情么？”
何曹一听，原来你没忘记啊！
还行，那就说明病得不是特别严重。
“那咱们是不是该加快进度了，已经好几天没研究这事情了。”
葛瑞一扭头，充满自信地笑道：“既然是原创歌曲，那讲究的是什么？”
“什么？”
“灵感。”葛瑞抬手打了个响指：“而灵感这东西，是急不来的，要顺其自然，再说现在时间还早，急什么呢？”
瞧着葛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何曹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乍一看葛瑞好像已经是琢磨出来什么似的，但是何曹觉着葛瑞应该是什么都没想。
就只有自信，其他怕是什么都没想过。
“这个……我觉着还是加快点进度？”何曹提议道：“灵感这东西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来，别迎新晚会的时候咱们都还没想好，到时候我们俩可没法向老师交代。”
何曹也是没办法，得催一催才行。
不然这家伙恐怕一直都不会琢磨原创歌曲的事情。
然而葛瑞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态度：“这样，等过了这个周末之后咱们就认真琢磨原创歌曲的事情，这个周末我还是想去美容院一趟，我这盛世美颜可需要好好保养保养。”
“……”何曹暗暗翻了翻白眼，整半天你还是忘不了美容院的事情。
这让何曹差点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因为去美容院的事情还是他提出来的，这不感觉葛瑞的皮肤不是太好，所以就提议去美容院保养保养，他以前去过的一家，口碑相当不错，而且也很有效果，正好还有那家美容院的充值会员，结果何曹都把这事情忘记得差不多了，葛瑞却是记得清楚。
得，去就去呗！
这要是不带他去，估摸着心心念念的，恐怕也没什么心思弄什么原创歌曲的事情。
而且吧，这葛瑞的病情也是因为自己这么一折腾变得更加严重了，的确是得负责到底。
晃眼到了周末，何曹就领着葛瑞去美容院了。
这家美容院的档次可不一般，属于是高端定位，普通人还真消费不起，随便进去一次那都是数千元起步的消费。
定位如此，服务自然也得跟上。
这不一进门，大厅装潢非常欧式，不少衣着光鲜的女人正在等待，喝着咖啡聊着天，自是有专人服务，不仅如此，现场还有专人弹奏钢琴。
何曹领着葛瑞就来到了柜台前，这柜台专员见了何曹，自是一脸微笑：“何少爷，你可好久没来了。”
“你好。”何曹笑着打了声招呼：“今天带朋友来体验一下。”
“好的。”
这柜台专员立马拿出来了本子，让何曹来挑选套餐。
何曹只敢挑便宜的，他母亲卡里面的钱也不多了，到时候花得太多，家里面不太好解释。
以前何曹倒是隔三差五会过来进行手部保养的，这一晃眼已经小半年没来过了。
主要是何曹希望拥有恩师那种充满了健康活力的身体，所以有时间一般都是自己去锻炼，也没什么保养的心思。
之前觉着白白嫩嫩且又细又长的手好看，现在就不觉着了。
但即便是便宜的套餐，那也是2888的价钱，而且还不是全身保养，仅是面部与双手而已。
“葛瑞，这个套餐就行了吧？”
一旁却是没回应。
“葛瑞……嗯？人呢？”
何曹见葛瑞没声音，环顾四周，这一扭头就瞧见葛瑞正插着腰包倚靠在了墙边，正好就在那一群等待保养的女性们旁边，不仅如此，葛瑞还顺手摘了一朵玫瑰花，拿在手中，闭着眼睛在那闻着玫瑰花。
明显是打算在那散发魅力了。
“……”
何曹一眼扫过去，就发现那些姐姐阿姨们瞧着葛瑞的眼神也是极其古怪。
大概想表达的就是这啥玩意儿？
何曹一时间都恨不得装作不认识的表情，但终究还是跑了过去，一把扯住了葛瑞的衣领子就往旁边拖。
“哎……哎？何曹，你干嘛呀！？”
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拽，葛瑞一时间都懵了。
何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勉强扯出了笑容：“不要轻易散发你的魅力了，不然到时候又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咱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等，行吧？”
葛瑞一瞧，似笑非笑地用玫瑰花点了点何曹的肩膀：“又羡慕了是不是？”
“是，是，是，给我留点尊严，谢谢。”
1234 美容院
这要是换做七班其他人瞧见葛瑞这样，估摸着是避而远之，根本装作不认识。
感觉都丢死人了。
相比较之下，何曹就相当具有耐心了。
要是换做以前，别说耐心了，要是何曹瞧见有人在自己面前那么嘚瑟，上去就是一脚飞踹先把人给干翻了再说。
我不许别人比我更装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何曹已经告别了从前，焕然一新，一切向我心中最敬重的恩师看齐。
所以哪怕葛瑞再嘚瑟，何曹也不会生气。
他知道葛瑞这就是一时犯病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以前的正常状态，就算是回不去，他也得包容。
七班人嘛，相互扶持是正常的。
反正何曹也不气，领着葛瑞就来到了另一边的男士区等候。
而弹钢琴的男士就在一旁，并且明显是何曹的熟人，见何曹过来了还冲着何曹微笑点点头打招呼。
葛瑞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认识？”
何曹嗯了一声就道：“以前经常来这里，一来二去就熟了，他可是专业的钢琴师，我以前可没少找他请教关于钢琴方面的问题。”
“他的水平很厉害的，尤其是……”
何曹正说着，忽然瞥见葛瑞又从包里面把镜子给拿了出来，暗暗翻了翻白眼，还不等葛瑞把镜子打开，何曹伸手过去就给摁住了。
葛瑞：？
何曹干笑一声：“都说了不要让你散发魅力了，你照镜子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你。”
“是么？”葛瑞一咧嘴，笑道：“行，那我今天就克制一下不照镜子了。”
说完葛瑞才把镜子给收了起来。
何曹心里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话说得其实没错，的确是让人想情不自禁的接近葛瑞，然后反手就是给这家伙一个大耳光子，不过在葛瑞看来，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欣赏他的盛世美颜了。
属实是学到了陈楚的精髓。
毕竟平日里何曹可是将恩师的话都铭记于心，甚至还整理出来了陈氏语录。
尤其是过年在绿川的时候，老陈专门给苏雪上了所谓的聊天课。
何曹虽然没有正式参与其中，可是一直都认认真真的旁听着记了下来，回去了自己也整理了一份，毕竟要成为老陈的接班人，这可是最基本的素养。
倒是正在弹钢琴的男子在结束了当前的曲子之后，就暂时休息了一下，招呼着服务生倒了杯水之后，便是起身来到了何曹的跟前，笑道：“何少，好久不见了啊！”
“五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魅力无限啊！”何曹一咧嘴，下意识地朝着女士区那边扫了一眼，果然瞧见不少女性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五哥的身上，而五哥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美容店门面，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亦或是身材各方面都是没得挑的。
何曹很清楚五哥这一年可以为美容店签下一大堆的富婆客户。
不过倒也谈不上什么看不看得起之类的，人家的工作本来就是请过来弹琴的同时拉客户的，美容院的定位一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女性，实属正常。
别说，以前何曹瞧见五哥那么受欢迎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拿人家当榜样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何曹的榜样已经变成了自家老陈而已。
五哥笑了笑就道了一声：“总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么？”何曹笑了笑：“伴随着年龄与认知的成长，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
五哥稍稍一愣，哑然失笑。
何曹的确是变化很大，以前这孩子看起来非常轻佻浮躁的。
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真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看你这样子好像经历了不少啊！”五哥又是笑道：“对了，你口中的那憨憨怎么样了？被你们撵出去了么？”
“咳咳咳……”何曹顿时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葛瑞就说道：“五哥，这是我同学，葛瑞。”
五哥眨了眨眼，瞧见何曹这么剧烈的反应，自然知道这话题显然不太合适，一扭头望向了葛瑞打起了招呼。
何曹刚才那一瞬间冷汗都冒下来了。
五哥口中所谓的憨憨，自然就是指陈楚。
属实是陈年旧账了。
老陈刚接手七班的时候，何曹就来过美容院跟五哥吐槽过陈楚。
那时候不懂事，甚至还对恩师大放厥词，现在回想起来，何曹真的是感觉愧对恩师这一番栽培，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的话，何曹感觉自己日后真的是无颜面对恩师了，只能是给恩师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嗯……对！
这种大不逆的行为简直就是对恩师的亵渎，自己必须要给恩师一个交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与其偷偷摸摸的掩盖罪行，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恩师面前真诚认错，想来恩师应该会看在他以前还不懂事的份上不会与他斤斤计较，更不会拍他肩膀，洗号重来。
何曹已经决定美容结束了之后立马就去找荆条，效仿古人，求得恩师的原谅。
就在何曹已经想着怎么去给老陈请罪的时候，五哥正和葛瑞交谈，但说是交谈，但是五哥总觉着这孩子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仅是简单的问了两句话而已，葛瑞的回答和神态表情实在是把五哥给整不会了。
“葛瑞，你来是想做哪方面的保养啊？”
葛瑞只是昂了昂首：“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哦，面部保养么？”
“当然，我这盛世容颜肯定需要好好保养。”
五哥：？
这孩子好像有毛病，看着似乎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长什么模样心里面就没数么？
心里面吐槽归吐槽，但是跟着何曹来的，而且也消费了，自然也是客人，肯定不能冲着客人发火，这不五哥笑了笑就道：“没错，没错，是该好好保养。”
一听这话，葛瑞眉毛一挑，听见五哥这话就觉得对方肯定自认为不如自己了。
唉……我这该死又无处安放的魅力。
星星之火终究是不敢同日月争辉啊！
1235 企业级理解
何曹反应过来，一瞧葛瑞这模样可能要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了，这不赶紧点了首曲子让五哥弹，五哥笑了笑，点头应了下来之后就起身朝着钢琴的方向去了。
何曹才暗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葛瑞又开始在那独自沉醉了，一时间也是不由得拍了拍脑壳，带着这家伙出来真的是让人头大，随时都得盯着点，不然一不留神可能又开始在那犯病了。
然而今天来得却是不是时候，人实在是有点多，先来后到，至少还得等两小时左右。
本来为了去美容院，何曹还提前起早的，就是葛瑞这家伙磨蹭时间，非要认真打扮打扮，甚至还要擦点什么精华乳液。
何曹感觉挺无奈的，可是也没有办法，还不是自己教的，以前葛瑞根本都不擦，压根也不知道怎么去保养自己的皮肤，何曹教完了之后，葛瑞现在随便一折腾都是半小时起步，要不是老陈的规定摆在那儿，不然葛瑞可能要化个妆才会上学去。
等就等呗！
这一边听着钢琴曲，一边何曹就拿出手机找一找附近有没有卖荆条的。
葛瑞也挺无聊，奈何答应了何曹不照镜子，所以还是忍住了拿镜子的冲动。
没有镜子来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实在是无趣，没办法，葛瑞也只好拿出来了手机来打发时间，而所谓的打发时间当然不是随便玩，而是看声乐相关的视频。
本来葛瑞今天是要去方老师那里上课的，没想着来美容院的事情，不过正巧这个周末方老师有事得出差，没法上课了，所以才想起去美容院。
哪怕不上课，葛瑞也不会耽搁自己的练习。
虽然自己可以靠脸吃饭，但是比起靠脸吃饭，葛瑞更想凭着自己的实力吃饭。
再说了，上面还有个老陈盯着。
老陈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到的机会，要是不珍惜不努力，老陈不生气才是怪事。
葛瑞可不想惹老陈生气。
这一下子两人都消停了下来，各干各的事情。
何曹就专心找荆条，找着找着忽然耳边就传来了葛瑞哼歌的声音，一抬头果然瞧见葛瑞拿着手机在那哼着，但是哼着的旋律比较特别。
何曹赶忙问了一声：“你跟着视频哼的还是自己乱哼的？”
葛瑞带着蓝牙耳机没听见，依旧还在那哼，何曹敲了敲桌子，等葛瑞摘下耳机又问了一遍，葛瑞耸了耸肩：“随便哼的，怎么了？”
“这调子可以啊！”何曹眼睛一眨：“我听着还挺有感觉的。”
“你继续哼，我给你录下来！”
葛瑞愣了愣：“真就是随便哼的。”
“没事，你就继续随便哼，要的就是一个随意。”
何曹也不找什么荆条了，手机切换到了录音模式就让葛瑞继续哼。
哼就哼呗！
葛瑞就接着继续随便哼，听着也确实随行。
但是何曹听着可一点都不随便，调子的旋律其实谈不上有多惊艳，但是有了葛瑞的声音加持之后，听起来就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的深入人心。
调子很快就录完了，紧跟着何曹立马去柜台处要了纸笔，回来就开始根据葛瑞刚才哼出来的调子开始尝试着谱曲。
“这能行么？”
“试试总无妨。”
何曹从一开始就照着哼出来的调子开始写，也开始跟着哼，然后仔细品味。
这谱曲自然也是一门非常专业的学问。
大师级的谱曲往往能引发人们的感情共鸣。
“这里的调子是不是再高点？”何曹刚哼了一下，抬头望向了葛瑞。
“可以！”葛瑞听着何曹微调后的调子忍不住点了点头，涉及到自己的专业了，整个人都显得正经了许多：“或者，刚开始就把调子全部拉高？”
“比较激扬的感觉是吧？”何曹顿时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地说道：“而且也比较符合咱们学生这个阶段，要充满阳光积极的感觉。”
葛瑞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了？”
“整个七班，还是你最懂我。”
何曹笑了笑，赶紧继续写谱子。
然而葛瑞把调子拉高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一开始飙高音的话，肯定会惊艳到所有人，当然，何曹的这个解释他更满意。
一旦投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两个人在谱子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探讨研究了一番。
短短半个小时迅速成型。
“完美！”何曹忍不住拍了拍手，乐道：“趁热打铁，直接写词吧！”
葛瑞皱了皱眉头：“这个……我不是很擅长……”
虽然语文成绩好不好决定不了写词的能力，但是葛瑞不仅语文成绩不怎么样，写词这方面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谈情说爱之类的词那就更不敢写了。
老陈明令禁止的事情。
要写也肯定写充满了青春活力的。
反正葛瑞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何曹倒是已经有了想法，写着谱子的时候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组织了。
“歌词一定要朗朗上口，充满朝气与活力。”
“嗯，然后呢？”
“最好，稍稍有点深度。”何曹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道：“有了！”
何曹动了动笔，在稿子的最上面写下了这首歌的名字。
我有翅膀，让我能够飞向远方。
加上梦想，让我拥有无限力量！
（降调，先抑后扬）
曾经有人问我的路在何处，我茫然不知所措。
在浑浑噩噩中成长，在忐忐忑忑中辗转不安。
当，天空突然晴朗。
那是一束光。
给我们力量，给我们希望。
照亮大地，指引方向。
（逐渐升调）
光说少年一路壮志酬，天下满是光明路。
光说人生在世有悲喜，不忘初心得始终。
我有光！充满力量的光！
我有光！充满希望的光！
当我重新抬起头，那是我此生最美的太阳！
“怎么样？”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何曹赶忙问了葛瑞一句。
葛瑞瞧了一眼，忍不住托着下巴沉思：“总感觉有些不妥。”
“哪儿不妥了？”
“这光我知道是老陈，咱就是说……”葛瑞皱了皱眉头：“老陈听了这首歌不会觉着我们想送他上西天吧？”
“……”
1236 香山寺
葛瑞这理解力属实是把何曹给整不会了。
“不会。”何曹摆了摆手：“别瞎想，只要没人胡说八道，老陈绝对不会往这个方面想的。”
葛瑞哦了一声：“那就定下来了？”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根据你的能力来进行调整了。”何曹的眼睛不由得瞄向了正在弹钢琴的五哥：“正好这里有钢琴，要不直接现场发挥？”
葛瑞扫了一眼刚刚才创作出来的歌曲，脸上不由得透露了几分迟疑。
何曹眨了眨眼。
原来葛瑞也并非是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自信。
尤其是在专业领域上，葛瑞也是……
“我只是担心万一我一开口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崇拜我了，毕竟我本来魅力就已经是常人无法阻挡的……”
噼里啪啦……
何曹一不留神就摔桌子底下去了。
这动静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就连五哥听见了动静，也连忙停下了弹钢琴的声音，疑惑地朝着何曹望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何曹赶忙起身朝着四周道歉，回过神来颇为无语地望向了葛瑞。
敢情你纠结的是这玩意儿！
何曹回到了座位上，无奈道：“就问你来不来吧？”
“来。”
“行，等五哥弹完了这首曲子。”
约莫几分钟之后，何曹就来到了五哥的跟前，打算自己来弹一首。
五哥自是没什么意见，何况他也想看看何曹进步得如何了，再怎么说以前也是何曹的半个老师，起身一拱手，让开了位置，笑道：“来吧！”
何曹坐了下来之后就接过了谱子，先试了试音，觉着没问题之后才让葛瑞开始准备。
葛瑞拿着谱子在那哼了一会儿，熟悉了旋律之后才道了一声：“先开开嗓吧。”
“行，要什么音？”
葛瑞伸手一指，何曹一键落下，葛瑞便张口跟随着音色变动声调。
简单的开嗓之后，准备已经就绪。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天天待一块，二人都已经拥有了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互相之间只是一个眼神之后，何曹这就开始演奏了起来。
一上来便是激扬澎湃的前奏，惹得等待区的众人都是一脸好奇地望了过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何曹这一演奏，五哥一时间神色有些愕然。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何曹的进步这么离谱么？
五哥可是货真价实的钢琴师，水平虽然谈不上多厉害。
如果有排位，那就是钻石到星耀级别的存在，不然这美容店也不会高价请他来了。
而何曹之前的水准也就是白银到黄金这个阶段，发挥超常的话堪堪够到铂金的门槛，距离钻石或是星耀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可如今何曹的水准，就连五哥也不敢轻易判断。
刚开始这一段连弹的技巧掌握得恰当好处，情感表达非常到位，听起来非常有感觉。
如果是长时间练习的情况下有这种演奏水准，五哥觉着应该是跟自己差不多一个水准了。
但是刚才他演奏的时候就见到何曹写写画画的，感觉像是临时在创作。
那何曹如果是第一次演奏就有这种效果的话……
五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真是如此，何曹的水准应该是已经跻身最强王者的段位了，有资格冲击荣耀。
反正从哪个方面来说，何曹的进步极其夸张。
五哥有些不太敢相信，因为他之前教过何曹，还是很清楚何曹的实力和天赋。
甚至可以说，何曹其实没多少弹钢琴的天赋。
全靠苦练和坚持，还有钞能力。
毕竟请的都是非常厉害的钢琴师指导，再加上持之以恒的练习，再差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上限就摆在那里，想要更进一步，其实是非常难的。
现在看来，五哥觉着自己明显是看走眼了。
何曹这哪是没天赋，只是没到时候而已。
真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此刻，前奏刚一结束，葛瑞心领神会的直接进入了拍子。
“我有翅膀，让我能够飞向远方。”
上来第一句，音色瞬间炸裂，自带混响效果一般，直接穿透耳膜，深入人心。
这一瞬间，那等候区的女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少人竟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声音实在是太有力量了，感觉都不能用好听来形容，感觉都有点勾魂夺魄的味道了。
五哥也是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直接傻了眼了。
刚才还觉着葛瑞这孩子不太正常的，结果人不可貌相，竟然还是个专业歌手。
“加上梦想，让我拥有无限力量！”
这开始唱歌的一刻，葛瑞的注意力也高度集中。
排除了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歌唱之中。
其实这种情况葛瑞自己也是无法控制的，一旦唱歌，他就会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投入其中，而何曹的演奏更是让他无法克制，更加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这一时间两个人都各自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之中，却又彼此交融。
另一边，陈楚已经领着袁雯一行人来到了香山寺脚下。
然后就成了保姆。
这舞蹈办的好多女老师都是有小孩的了，趁着周末出来遛遛娃。
奈何一中这些老师的小孩都特别熟陈楚，这瞧见了陈楚立马就缠了过来，一瞬间就成了孩子王。
就喜欢跟陈楚玩。
领着就领着呗！
本来是有缆车可以直接通往香山寺的，不过陈楚选择直接领着孩子们爬山。
要不这些小孩精力太旺盛了。
袁雯等人则是直接选择坐缆车，极其放心的将孩子们交给了陈楚。
陈楚这一路上大包小包的，领着八个孩子往山上爬，这身上还背着不少瓶瓶罐罐的，都是孩子喝的水和小零食之类的。
至于徐天昊，一大早六点钟就爬上山去香山寺找一空大师了。
等来到香山寺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到了寺庙门口，陈楚跟袁雯等人碰了面之后就给徐天昊打电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瞧见徐天昊跟着几位僧人打扮的男子一块出来了，愣是走出来了普度众生的架势。
陈楚一瞧，眨巴眨巴眼睛。
要不是徐天昊没穿着袈裟，就这气质，怎么也得是香山寺的师祖级别的……
1237 出淤泥而不染
陈楚香山寺一行非常顺利。
在徐天昊的引荐之下很快就见到了一空大师。
当然不能直接说帮邓思佳开个光辟邪之类的，惹人生疑，只是希望一空大师能祝福七班的学生们健康快乐的成长，然后陈楚一口气捐了五千多的香火钱，直接买了四十八柱最粗最长的香往菩萨和佛祖们附近一插，不管有没有用，把满天神佛和菩萨能磕的全磕了一遍。
保佑保佑。
完事了陈楚就赶紧溜了。
主要是一空大师和徐天昊的佛法讨论会实在是不敢加入。
过于平和了。
反正该拜的都拜完了，接下来就得继续想办法解决邓思佳渣男体质的运势了。
还是那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该碰还是得碰上。
而且运势这东西，强行介入反而会使得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其实最稳妥的方式还是作壁上观。
等到邓思佳真正受伤了之后，第一时间介入其中。
只要有口气在，陈楚都能想办法给救回来。
实在不行把神话体魄丹给喂了，强行续命都可以。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得了，过多插手就怕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而且说不准这运势也会在这个过程之中转变。”
“不能过于急躁。”
这一晃眼就过了数日，陈楚依旧在忙着处理事务。
教师群里面消息不断，震得手机一直响，陈楚疑惑地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就发现是赵一州给自己发的消息。
陈楚一看，发来的是一个短视频，而视频的封面则是正在弹钢琴的何曹以及站在旁边的葛瑞。
嗯？
陈楚疑惑地点开视频看了一眼，紧接着手机里面就传来了钢琴声和葛瑞的歌唱声。
赵一州发来的消息则是：“老陈，这俩不是你们班的学生么？我记得是何曹跟葛瑞吧？”
陈楚看完了视频就回了句：“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们俩一下子就火了啊！”赵一州赶忙回了语音：“三天播放量就八千多万了，马上就破亿了，现在全平台都是他们俩这段演唱的视频！”
陈楚一下子就懵了。
何止陈楚懵了，作为当事人的何曹跟葛瑞也懵了。
他们那天就是在美容院一块合作弄了一下迎新晚会要参加比赛的原创歌曲而已，结果被人拍下了短视频发到了网上，经过两三天的发酵之后，一下子就火了。
周一来上课的时候，何曹跟葛瑞就发现这一路上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瞧着二人议论纷纷。
葛瑞自然以为又是自己魅力的俘虏，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何曹一眼就发现了异常，因为好多人议论的时候都拿出来了手机，一边瞥着手机一边打量着他们二人，心生好奇，这不何曹就过去一问，正好看见了那段视频，更离谱的是播放量高得极其吓人。
这情况把何曹瞬间整懵了，刚回到了葛瑞身边，葛瑞瞧见何曹神色古怪，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们俩在美容院合作演唱的那一段视频被人上传到网上了。”何曹只觉着心情莫名有些复杂：“而且很火，播放量都几千万了。”
葛瑞稍稍一怔，回过神来嘴角不由得一咧：“终究是我的魅力无人能挡啊！”
一旁的何曹暗暗翻了翻白眼，早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何曹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这不是好事么？”
“我可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何曹想了想才道了一声：“这事情我估计老师应该是知道了，待会儿应该会找我们俩吧？”
正如何曹所想，二人刚到教室不久，陈楚就把二人给喊到了办公室。
别说何曹不确定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连陈楚也不确定。
陈楚倒是并不担心七班暴露的问题。
以前陈楚是挺害怕七班暴露之后引起众人质疑的，但现在就没这个担心的必要了。
因为七班需要保密的学生太多，组织也不会让某些孩子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前。
从这一点上看，其实陈楚觉着组织或多或少已经怀疑自己这个班主任的了。
不过，组织完全没什么动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培养出来那么多人才，不是好事么？
所以就目前来看，陈楚倒也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只是现在何曹跟葛瑞突然就在短视频平台火了，陈楚觉着这事情有点超出掌控了，两孩子可能还没意识到未来有诸多的不确定性，得提前打好预防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等何曹跟葛瑞来到了办公室，见了陈楚，何曹自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站着，偷偷瞥了一眼葛瑞，果然，在老师面前，是龙是虎也得乖乖巧巧的，葛瑞这会儿也是显得特别老实巴交，整张脸上就看不见任何一丝自信的表情。
陈楚先翻开了视频给二人瞧了一眼，笑道：“老师得恭喜你们，一下子就在网上火了。”
何曹听不出来老陈到底什么意思，拘谨地道了一声：“老师，只……只是个意外而已，我们也不知道会有人发网上去。”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临时的想法而已。”
陈楚摆了摆手就道：“老师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而且这事情其实也是一种契机，把握住了，你们俩往后的路就会比其他人要轻松许多的。”
“何曹你以后想成为钢琴家吧？”
“是……是。”
“葛瑞想成为歌手？”
葛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都挺好的。”陈楚笑道：“歌写得也很好，积极向上，充满了阳光开朗，老师非常满意。”
“之所以让你们两个过来，老师只是想跟你们说一些话。”陈楚缓缓道：“不管以后是在哪个圈子，一定要坚守本心，要有自己的底线，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该履行的义务和职责一定要履行，明白么？”
二人连忙点点头。
“你们俩以后大概会成为公众人物，而作为公众人物就要有公众人物的样子，要给这个社会注入积极健康的能量，要引导正确的三观。”
“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葛瑞冷不伶仃道了一句：“老陈，七班是淤泥么？”
一旁的何曹嘴角一抽：“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陈楚也没好气地瞪了葛瑞一眼。
你出去了最好别说语文是我教的！
1238 心病
这种情况陈楚可没有丝毫阻止的想法。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契机。
一下子在网上爆火了，这可真的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了。
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火都火不了。
一旦把握住这个契机，人生的路真的可以好走许多。
但这条路该怎么走才能够走得长远，这就得好好琢磨了。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全网将近破亿的点击量，这两孩子显然已经成为了流量。
但是网络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机会稍纵即逝，要是没把握住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按照陈楚所想，可能这会儿已经有媒体或是各种传媒公司已经开始想法设法寻找何曹和葛瑞的信息了，毕竟这流量短时间之内只要把握住，经济效益肯定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按照这条路走，那自然而然就可以踏上网红之路。
在陈楚看来，正当职业都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网红亦是如此。
而且网络的确是当下最适合展示自我的平台，只要正确对待就行。
反正把何曹和葛瑞喊过来了之后先提前打个预防针。
虽然有点多此一举的嫌疑，毕竟这两孩子的品性都不坏，经过徐天昊的教导之后，相信很多事情上都会有自己的原则，也会有担当，但作为老师和长辈，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一旦这两孩子真走上了网红之路，那么这条网红之路该怎么走才能够让这两孩子成为最大的获益人。
陈楚希望得到的不仅仅是收入利益方面的，更多的还是希望这两孩子能够真正走上一条对自己整个人生都有利的道路，比如通过这机会能够争取到高等学府的敲门砖。
好好运作一番的话，或许能够直接把这两孩子送到北都音乐学院深造。
打铁终究还是得靠自身硬！
暂时先让何曹跟葛瑞回教室去了，这事情陈楚得好好琢磨琢磨。
等何曹和葛瑞回到了教室，七班一如往常。
好像并没有人发现何曹和葛瑞已经火了，大多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该聊天的聊天，该打闹的打闹。
何曹跟葛瑞对视一眼，倒也没多想，正准备回座位之时，突然就传来了周峰的声音：“何曹。”
何曹正准备坐下来着，听见周峰喊他，立马绷直了身子，迅速转身：“峰哥。”
周峰招了招手，示意何曹过来。
何曹都没多想，立马来到了周峰的跟前：“峰哥，怎么了？”
“你跟葛瑞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嘛！”周峰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谈谈感想？”
“哪有什么感想啊！”何曹苦笑一声：“我现在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刚才老陈喊你们过去也是为了这事吧？”
何曹点了点头。
“按照老陈的想法，他应该是支持的。”周峰笑了笑：“没准现在正想着等你们以后成了网红的事情。”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峰哥。”何曹一点都不觉着意外，点头道：“老陈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和葛瑞是怎么想的？”
何曹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暂时没什么想法，至于葛瑞……”
何曹瞥了一眼葛瑞，果不其然，一回到教室就偷偷拿出镜子开始在那自我沉醉了，叹了口气道：“他这会儿不太正常，我也不一定能够弄得懂他的想法。”
周峰扫了一眼，挑眉道：“情况很棘手么？”
何曹干笑一声：“已经不是棘手不棘手的问题了，感觉一不小心被我越带越偏了，刚开始情况都没那么严重的，说实话，峰哥，我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老陈交代。”
“我明白你的心思。”周峰低声一笑：“不想依赖他人是好事，但是，相互扶持和依赖可不是一码事。”
何曹一听就明白周峰早就看透了自己，尴尬地挠了挠头：“峰哥，助我一臂之力吧！”
周峰摆了摆手：“这事情你找我可不一定管用。”
说着，周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懂么？”
要换做以前，何曹估计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但是跟着周峰和徐天昊混了这么久，立马就明白了：“心病！”
周峰微笑颔首：“不错，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曹赶忙点点头，扭头就去找徐天昊去了。
见何曹一走，周峰却也没闲着，拿出手机来给没来学校的庄柔发了条消息：“有事情商量，看到消息了回我个电话。”
庄柔今天没来上课的缘故自是因为昨晚上去了昆海研究所。
正在做的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给庄柔兴奋得待不住，当天晚上坐着凌晨的飞机就赶去昆海研究所了，这会儿正在自己屋子里面补觉，等看到周峰的消息之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迷迷糊糊的给周峰回了个电话。
“怎么了？”
“网上的消息知道了没有？”
“什么消息啊？”
周峰就将情况告知了庄柔，庄柔一听，哦了一声：“最近没什么时间上网，你要不说我压根就不知道，所以，找我商量什么？打算让我家的公司把他们俩给签了？”
周峰嗯了一声：“你觉着呢？”
庄柔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事情我们过多插手不太好吧？类似这种事情老陈肯定要插手的，会不会跟老陈的想法有冲突？”
“应该是没有冲突。”周峰道了一声：“老师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事业上，他现在既然想要往上走，我们这些做学生的，能分担一点是一点。”
“话是这么说，就怕老陈会怀疑吧？”
“只需要把事情推到他想走的方向，他就不会怀疑。”周峰笑了笑：“老陈的性格就是如此。”
“那什么方向？”
“如果我猜得没错，老陈应该是想让何曹和葛瑞走最踏实的路，保送，就以往的保送来看，对标的肯定是北都音乐学院。”
庄柔一琢磨，嗯了一声：“应该是了，王远新，李易阳和严茂都在北都学习，老陈肯定想着还能够互相照应一下。”
“所以，你的意见呢？”
“我回去跟我父亲商量一下。”
“好，等你消息。”
1239 话疗
这不当天晚自习结束之后，何曹如往常一般领着葛瑞回家。
现在这情况，你让葛瑞回自己家他都不见得乐意，就算是回了，估摸着一大早还得爬起来去何曹家，让何曹帮忙做形象管理。
当然，今天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
那就是回去的路上，几乎绝大部分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自己跟葛瑞身上。
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七班这个标签有震慑效果，还真没有人轻易上来跟他们说话。
不过仅仅是被如此之多的眼神盯着，何曹也感觉不是很适应。
换做以前，何曹肯定会跟葛瑞一样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仿佛众星捧月似的。
但那是以前了，现在的何曹更喜欢低调，默默的成长和发育，这就是使得被人注视的感觉让何曹非常不得劲。
赶紧回家吧！
奈何葛瑞这家伙是异常享受，要不是何曹给拽着不让跑，估摸着走到校门口还要扭头进学校再逛个两三圈之类的。
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不说何曹也知道这货现在心里面想得是什么。
肯定觉着这些人全都是他的魅力俘虏。
甚至不仅仅是学校，这回家的路上还有不少的路人也认出来了葛瑞与何曹，甚至还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来拍视频了。
何曹一看这架势也觉着相当麻烦，果断拽着葛瑞就躲了一下，来到了角落里准备打车回家去，毕竟在不确定他们在网上爆火这事情的性质之前，一切肯定是稳妥起见。
葛瑞这会儿是真病得很严重了，要不是何曹拽着，瞧着人家录像甚至都已经有开始摆姿势的架势了，这要是没拉着，没准主动跑过去跟人家合影。
此地不宜久留，等车来了，赶紧拽着葛瑞就上车。
“没必要坐车吧？”葛瑞上了车还有些疑惑：“你看我这么受欢迎……”
还不等葛瑞说完话，何曹赶忙道了一声：“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万一遇见个比较狂热的粉丝怎么办？”
“万一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上来就抱着你一顿亲呢？”
“……”
葛瑞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得对。”
“你明白就好。”
“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得请保镖之类的了？为了我的人生安全考虑，毕竟我这魅力有些时候实在是……”
“暂时不用！”何曹果断道：“等过了今晚再说。”
“行。”
司机师傅自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从后视镜也是看得真切。
嘛玩意儿？
没多久的功夫，总算是来到了家门口。
何曹开了门之后就先让葛瑞进去。
葛瑞什么都没想，这一进去了房间正准备跟客厅里的何曹父母问好来着。
“叔叔，阿姨……嗯……昊……昊哥！！”
葛瑞一眼望过去，就瞧见徐天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客厅，正一脸平和的望着他：“葛瑞。”
这一瞬间，葛瑞瞳孔猛的一缩。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看见徐天昊现身，顿时预感不妙，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跑。
嘭！
大门却是在这一刻猛然关上，何曹压根就没进屋，关上了门之后立刻顶住了房门。
本来何曹原本的打算是通过自己来纠正葛瑞，结果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反而是让葛瑞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被周峰一句话点醒了之后，何曹还是决定求援。
葛瑞这情况的确是心病，而且是深入骨髓了。
得洗一洗。
那就只能找徐天昊了。今天徐天昊晚自习提前十分钟就离开了，自然是应了何曹的邀约，提前到了何曹家等候。
何曹可没让徐天昊跟着一块回来，不然葛瑞见状不妙，肯定撒腿就跑。
所以，就制定了个关门打狗的计划。
果然，没一会儿就响起来咚咚咚的声音。
“何曹，开，开门啊！”
何曹没吱声，心里面虽然感到抱歉，但是他没有选择。
葛瑞，你现在病得太严重了，对不起，我这个庸医实在是没办法治好你！
所以，我只能是请昊哥来了。
你一定要坚强！
你放心，我一定会永远铭记这些天咱们俩相处的点点滴滴的！
等你恢复正常了，我会拿着手机拍下来的黑历史找你要免作业券的。
敲门声很快就停下来了。
何曹甚至连偷听的想法都没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昊哥给渡了。
反正老老实实守着门就行了。
而且为了这个计划，何曹提前跟父母打了招呼，让父母出去对付一晚上。
你们俩要是闲着没事，开个小号我都没意见。
反正今天晚上绝对别回来！
就连家里面的保姆，何曹也是提前让回家一趟。
毕竟徐天昊的能力，何曹心里面实在是太清楚了。
当然，也着实庆幸，得亏当初自己病的不严重，不然肯定也是徐天昊来渡他了。
何曹这一等就是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听见屋内传来了徐天昊的声音：“何曹，进来。”
何曹眨巴眨巴眼睛，隔着门听见徐天昊的声音，莫名有一种佛祖在召唤的感觉。
开了密码锁，何曹探头进去一瞧，徐天昊已经是站在门口，仍旧是一脸平和，目光一扫就瞧见葛瑞已经是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昊哥，结束了么？”
徐天昊微微颔首：“心毒已除，歇息几日便可恢复如常。”
何曹点了点头：“善。”
“昊哥，今晚上就在我家里面住下呗！”何曹又是道了一声：“上次班会你经文论道，我还有几点不是想得太明白，还请昊哥不吝赐教。”
徐天昊微微颔首：“善。”
何曹进了屋，赶紧先领着徐天昊去了房间，先让徐天昊休息休息，紧跟着就下了楼，小心翼翼地朝着葛瑞靠近了。
“葛瑞，葛瑞？”
“嗯？何事？”
当葛瑞扭头的片刻，果不其然，满脸平和。
“没事了，早点休息。”
“善。”
何曹完全没多问的心思，嘱咐了一句扭头就准备点水果去了。
不得不说，葛瑞的情况果然病得很严重。
昊哥竟然足足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