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奥菲
“是这样呢，你去招惹了那家伙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快人心啊！这简直不能更加美好了，奥菲你是真的贯彻了‘闷声作大死’的要旨啊！”
嗯，就在不久之前，凡妮娅也是手贱地去掀了爱莎的呢……人在看到有何自己一样苦逼的“同伴”的时候，“幸灾乐祸”这种感情，可是很难抑制住的呢所以说，人类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悲哀啊~
“你笑的好猥琐。”
“那是自然的啦！我之前也被爱莎前辈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的呢，对于那位看起来小小的其实根本就是一只史前凶兽的法师，我可是要比你清楚的多了啊！一想到你这个笨蛋居然好死不死地去踩爱莎的地雷……噗哈哈哈哈！就算你交给我450我也没法保住你了啊~”
当着爱莎的面去攻击罗罗娜，在凡妮娅看来，奥菲真是疯了。
想要急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啊！要知道，当凡妮娅在听到奥菲叙述起自己的经历的时候，差点没一口唾沫呛死自己这种事情，基本就和去买冥界单程车票没有什么两样啊！奥菲虽然又傲娇又冷淡，对自己的态度一向都不是很好（傲娇嘛……），但怎么说也算是凡妮娅从小到大的朋友，如果不是十岁开始就分居两地很少通信了，那称之为青梅竹马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凡妮娅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去和爱莎求情放过奥菲。
毕竟。奥菲的性格，以及她这些年的经历，她也是很清楚的。
怎么说呢。奥菲的确是不负她那阴沉的外表，在经过了教廷那边的多年的“熏陶”之后，也是朝着下手心黑的方向发展了。毕竟，她所在的部门，并不是很光鲜的高大上部门，在这个部门待了十多年，如果反而出来一个面慈心善的人……不用想了。那种“面慈心善”肯定是假的，是伪装的！
那肯定是比凶神恶煞的暴徒危险十倍的笑面虎啊！
加入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手上沾着起码五十个邪魔外道的血，在这样的标准下。奥菲所在的部门，说是正义之刃都是嫌好听了尼玛这里面根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啊好吗？追根溯源的话，芳香倒也算是其创始人了，虽然她本人也毫不知情就是了。
毫不客气的说。奥菲从懂事的时候开始。身边的都是砍人不眨眼的疯子，尽管他们对于“自己人”奥菲那是宠的不得了。因为奥菲年龄小，长相也很甜美，性格也是很是坚韧，能够挨得住那非人的锻炼……这样的女孩子，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引起那群除了比较人来疯以外还算是正常的人的反感的。
呃，好像那已经不算是正常人的范畴了啊……
不管了。总而言之，奥菲之后的成长环境。虽然说着实算不上健康（人家屠夫是把杀猪当成习惯的，这群人是把砍人当成习惯的），姨妈红是奥菲除了牧师袍的白色，圣光的金色，修道服的黑色之外，见得最多的颜色了……但是其实倒也没有黑暗到哪里。
毕竟教廷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以及人员的素质的，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身先士卒不辞辛劳的驱魔者，而不是江洋大盗。尽管嗜血但是并不嗜杀，目标之外的人，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又正好让他们撞见，要不然是不会动刀子的。而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奥菲，能够保持着相对正常淡定的性格，不至于见到可以砍的恶人就一副high到不行的模样，已经是极大的胜利了。
在久别之后的重逢的时候，凡妮娅可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好友会变成一个深井冰呢。
当然啦，平心而论，凡妮娅也觉得，现在的奥菲，心态上也是有一点点小问题的其实说小也是不小，但是相比起她的那些“同事”，那的确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了。
不就是心比较黑，下手比较狠，手段不怎么光彩吗？
看什么看！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口牙！奥菲本人也是这种比填鸭式教育还要糟糕的“身体力行”式教育的牺牲品诶！
这就和杀虫剂是一样的杀虫剂尽管本职工作是杀灭害虫，但是毕竟还是有毒的化学品，再怎么宣扬说“安全无毒”，也不会有人真的往自己脸上洒一壶。更何况，对于职责是斩妖除魔，伤亡概率极大的驱魔者，那真的不是杀虫剂的级别可以概括的了。
怎么说，那也得是敌敌畏等级的农药啊！
农药的特点就是药虫子的效果也就是一般般，但是对人效果足可以位列英灵的宝具之位。这些驱魔者别看和恶魔的战斗之中经常减员，但是要是用来对付起人……呵呵，那就和玩一样。
这可是面对恶魔也不胆怯的，最为虔诚也最为疯狂的战士啊。人类骨子里的面对恶魔的恐惧，在这些驱魔者的面前，也只是大笑两声就能驱散的可有可无之物。这种气势，在面对软脚虾占据了大半江山的人类阵营的时候，效果那是杠杠的。
恶魔你知道吗！？我认识！而且还和他们谈笑风生！
说出去，那就是一种霸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让常年拿恶魔开刀pk的这群疯子，去对付人类……虽说有些人的确是不想当人类了，但是像某dio一样不当人一个月就能把过去的同胞当面包的天生强者，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人，心灵上并没有更随着自己的身体进化或者说，他们的心灵，“进步”的只有那些负面阴暗的地方。
可是你要知道，一个负数，就算是用加法。最后得到的结果一样是减。
归根结底，这些不当人类的家伙，大部分在后来。其实反而是变弱了。他们所认为的“变强”，说穿了，不过是面对比自己弱的人的时候，比以前更加威而已。真要面对强者，还不一定能比过去表现的更好呢。
真正的强者，只有在面对能让他们认真的敌手，亦或是比他们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挑战面前。才会不吝啬于展现他们的强大。向弱者示威，以乒弱者为乐而不思进取的人，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蚂蚁而已。
至少，在那群悍不畏死，身死权当回主怀抱的驱魔者的面前，这些邪魔外道所津津乐道的强大力量。统统就和纸糊的一样。也许他们到死也无法相信。为什么明明自己有着能够毁灭眼前这些蝼蚁的力量，最后却是倒在了他们的脚下。
这些人不明白，强权的乒不过只是纸老虎而已，而众志成城与坚忍不拔，才是能够笑到最后的依仗。就算是蝼蚁，只要得当的话，也是能够摧毁千里堤坝的。
……
嗯，好想有些扯远了。
打住打住。今天的主角不是那群毫无美感的蛇精病驱魔者（这帮人都点过“颜艺精通”这个技能，只要情绪激动之下。脸上的表情足以让三岁小儿止啼），而是算得上“驱魔师之花”的奥菲同学。
说是“驱魔师之花”，这倒也是名副其实了。虽说奥菲并不是那种天姿国色，抬头看天天上落鸟，低头望池就能电晕一批鱼苗的人形兵器，但起码也是水准之上的美丽女孩了。最重要的是，驱魔师之中，女性人员极为稀少……
这很好理解，就算是看个番，当发生了萝莉被杀了、萝莉被批量发便当了、萝莉被残忍地发便当了以及少女三话掉头之类的情况，屏幕之前都会哀嚎一片，大有邮寄菜刀的冲动。人们对于美丽的女性总是不吝啬于报以最美好的祝福的。
举个例子，杨过断一臂只会让人赶到唏嘘，但如果换成是小龙女被郭芙这白眼狼来上那么一刀……估计，郭芙这个角色就算是金老爷子想保，也是没办法的了。
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以残忍的肉体迫害方式去对待那些让人心驰神往的美丽女子，那简直是无法接受的事情！美丽的事物就要保护起来，其实要虐，那也不能把人往肉体上虐啊！就算是要往肉体上虐，也不能少掉什么零件啊！
所以说某位爱的战士要是再早些年，估计那就是业界毒草了。至于热衷此道的某些重口味的家伙……好吧，实际观摩过了r18g的各色作品之后，正常人士心理不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用基（河蟹）佬山大大帝的话来说，看到这种东西不产生不适的家伙，都应该吊起来tjjtds！
杨过吃亏就吃亏在他是个男人身上伤痛是男人的勋章，被砍断了一只手，怎么想都是非常不得了的勋章了啊，在往上，那就只能把疤痕往脖子上挪了……
基于这个定理，在缺乏爱的战士渊字辈的熏陶的异世界，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家的闺女最后去当驱魔师的。事实上，最后会加入驱魔师的悲哀队伍之中的女性，都是家庭被邪魔外道毁于一旦的可怜人，那种发自内心的仇恨，使得她们选择了罔顾自己的身体。因为在她们的心里，自己已然是复仇的利剑，不再是人了。
但是其他的女孩子可就不会这么想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入驱魔师的行列啊？即使是要表现自己对神明的信仰之虔诚，也有的是方法啊！
所以说，奥菲着实是驱魔师队伍之中的异类了她并没有对恶魔等邪恶的刻骨铭心的仇恨，之所以会来到这个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纯粹是因为一些听起来就很有阴谋味道的理由……
她是被“上层的某些人”，刻意调到这里的。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之后并没有什么诸如“给我‘加倍’锻炼她，越狠越好”之类的命令，而驱魔者的训练，也不是真像外界谣传的那样可怕，至少安全还是有保证的……奥菲在此之外，也是逐渐地成长为一名强大的驱魔者。
当然。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亲自上阵的机会，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她是负责指挥调动的简而言之。送死你们去，背黑锅我来。之所以会这样，那也并不是奥菲走了后门啊等等情况。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奥菲的形象很好，很漂亮。
这不是说她被潜规则了，真实的理由，也就是这样因为她的外表很不错。比起那群没事就杀红了眼相当有碍观瞻的驱魔师大爷，作为对外沟通的门面，奥菲绝对是够格了。再怎么说。基于之前提到的某种定理，当人们见到这样一名花季少女担任了这一支风评微妙的部队的外交官，心里多半会带上一点点的同情的吧？比如说，擅自脑补了一下奥菲的悲惨过去。如果是内心糟糕的某些人。可能还会添加一些这位年轻的女性驱魔师，童年时和某些触手状魔物的第三类接触……
要不然，这名美丽的女孩为什么会加入到驱魔师之中呢？
真可怜。
这就是美女效应的变种之一了美女做任何事，总有无聊的人会去脑补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浑身不舒服斯基……
唉，以貌取人啊。从本质上讲，美女也是人，但偏偏她们的外表不同于一般的女性其实换个角度。伪娘也是一样有特权的啊。虽说真要深究起来，伪娘的“优待”可能还要更多一点……妹子遍地有。如果嫌画起来麻烦那很可能就会被作者发便当，可是yooooo在哪里基本上都是萌物，吉祥物一类的存在啊。
理论上，yooooooo应该是不会像学姐一样……
嗯？好像哪里不对？
记得杨过……貌似是伪娘吧？睡寒玉床、喝玉峰浆长大，又穿过小龙女的幼年衣物的过儿，据说使用起女性专用的玉女剑法的时候，风采让人神往不已，更甚女性这怎么看，过儿都能算的上是yooooo了啊！
难道这条定理不对吗？伪娘也是娘啊，关了灯也是能啪啪啪的伪娘，居然也遭受到了这般对待？
看来伪娘应该也免不了三话掉头的宿命如果剧情有必要的话。
但对于奥菲而言，这样的差事，看起来很不错，很轻松，可是实际做起来，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很多时候，奥菲都会在想，比起这份工作，其实还是和她的那些同事一起，有任务的时候直接抄家伙干人来的痛快。
因为不用想那么多。
和人打交道，永远都是最让人困扰头疼的难题。当然，某些天生的人精例外，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有一种天赋，但是这种天赋，显然不是奥菲这个闷骚而偏执的女孩能拥有的。
前面也说了，奥菲是驱魔师，是眼睛里相当揉不得沙子的驱魔师，是看到不和谐的因素，不管能不能管归不归自己管，都要走上前去插一脚的驱魔师。对邪恶事物的反感，是已经深入他们骨髓之中的本能了如果没有这种能够压过人类的原始恐惧的”本能”，就不会有那么多舍生忘死与邪恶做殊死搏斗的驱魔师了。
而要命的是，并不是所有邪恶都能一砍了事的，也不是所有的邪恶，都能达到需要“砍”来解决的程度。驱魔师作为教廷最为重要的一支力量，其实权限相当小，除了出任务的目标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与他人动手的权力。即使是痛打一名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事后也是要写一份检讨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这群人太容易激动，一激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约束他们，那教廷几乎可以预见，这群驱魔师所过之处，血能从城东门一直流到西门的状况场景了。虽然教廷经常表示，人心向善巴拉巴拉巴拉……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其实只要看看各地的教会那从不歇业的祷告室就知道了，广大的群体之中，阴暗一面永远要比光明的一面，要多出一些。
毕竟，阴暗利己的更多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有圣人的觉悟的。而教廷也知道，很多在典籍里被批判的很厉害的罪恶，其实在现世生活之中，可能只是贪一点小便宜、装一些小13这样无关紧要之事，也是一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对那些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的普通人如果只是拼命堵而不疏导的话，他们根本不会买你的帐的。
但是如果不好好约束这群驱魔师的话，那就真不好说了。
要是碰到一些相对偏激的驱魔师，认定了某个路过的家伙是非常大逆不道的邪恶，上去就是一刀……这个影响就非常恶劣了。
所以说，教廷这也是无奈之举。
奥菲最初不明白，可是后来，也是不得不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她肯定觉得，与其明白这个道理，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至死都不要醒悟才好。
因为有些“道理”，一旦明白了，自己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可偏偏这些道理悟了之后的影响，就和老邓经常作死去尝试的比比多味豆一样，不吃到嘴里是不明白的。
而奥菲，就是这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情愿自己还是过去那个偏执的少女只是偏执那只是性格上有些问题，折磨的是别人；而一个偏执的人，如果哪天开始明辨自己本心的时候，折磨的人，就变成了自己了。
“凡妮娅，你还是笑的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呢……”
34.我芳香又回来啦！
“这样的装备没有问题吗？”
“大丈夫，萌大奶！~”
……
芳香发誓，如果以后自己再有这样鲁莽地信任伊斯特的举动的话，她就跑去教廷的主教堂塔楼上把自己倒挂起来！从一开始，相信伊斯特这只魅魔所保证的话语，那就已经是错误了在芳香看来，自己方才所经历的状况，如果都能算是“无大碍”的程度的话，敢死队都似乎不是那么悲壮的职业了。
“被她戏弄了一次呢。”
芳香忍耐着浑身的酸痛，艰难地从地上直起了身。这么多年下来，芳香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酸痛”而丧失大半的行动能力。是的，过去芳香被切过手断过脚都挨过来了，今天却被毫不起眼的肌肉酸痛给击垮了，就是那种剧烈运动过之后的肌肉酸痛……
“体力和耐力被完完全全地透支了吗？啧，那家伙是不是特地算好了，正好把我整成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嗯，这么想的话果然很可……嘶！”
抽筋了。
芳香发现，曾经那个抡刀子连续作业三天的自己，现在竟然抽筋了。
“难怪即使是神明也极难不通过媒介就让自身在现世显现，现世和其他的位面之间的隔阂，居然是接近绝缘的存在呢。”芳香无奈地按摩着自己抽筋的大腿，顺便打量着自己“着陆”的地点，“我的力量。甚至包括被淬炼过的身体，在那里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结果。就只是一具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躯体吗？嗯……虽说这样子也普通不了啊……”
芳香心念一动，自腰身以下的身体，立刻化作了黑色的雾气当然，腿化作了雾气，自然也不会再抽筋了。芳香尝试了一下移动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又凝聚出了下身。
“本质上已经不是人类。就连形体都是幻化的身体，居然还真的会产生相对应的感觉啊？伊斯特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奇怪技术啊……”
虽说可以免去肉体上的痛苦，不过对芳香而言。果然还是人类之躯比较习惯，哪怕身体不适也是一样。毕竟，在一个长期以人类之身奋战在前线的人眼中，一具没有下体的奇怪种族的躯体。能用的习惯就见鬼了呢。
“旅途结束的时候再打开……真是的。同样的事情还要再多做几次……”
芳香取出伊斯特交给自己的一只小巧的挂坠盒，对着其上雕饰着的伊斯特本人的q版雕纹端详了一会儿，打开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有些渗人……”
挂坠盒被打开了，随后，芳香轻哼了一声，捂着嘴跪倒在地上。
挂坠盒中溢出的黑雾，弥散在了芳香的四周。但是并没有任何散去的趋势而是附着在了芳香的肌肤之上。尽管看起来像是雾气一般，但是这些黑雾。在芳香看来，恐怕比高温的蒸汽还要滚烫许多，几乎让她有种皮肤要被烫熟的错觉。
足足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这些黑色的雾气，最终全数转移到了芳香的体表之上，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铭文，在芳香洁白的肤色的反衬之下，显得绮丽而妖艳。
“太讽刺了，砍了一辈子的恶魔，结果现在居然要反过来扮演一只恶魔吗？”芳香挥了挥手，感受着现在流淌在身体之中的极具腐蚀性的黑暗能量，不禁感觉到有些好笑。实际上，当她真的尝试了这些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恶魔的身体产生强烈的抵触，至于为什么……可能，是有着伊斯特的榜样在的缘故？
只是多少会觉得很不真实就是了。
这要是被自己过去的熟人看到，绝对会坐实自己“叛逃”的事实啊。尽管芳香现在的身体，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恶魔，但是谁会在乎这些呢？纯种的恶魔，和人为制造出来的近似恶魔的黑暗的聚合体，在人们看来，都是非常有必要赏一道圣光的存在啊。
芳香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在“填充”进去了那些黑暗能量之后，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些肌肉酸痛以及抽筋这样的状况了。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身体并非是人类的原因，芳香可以感觉到，流淌在自己身体之中的黑暗能量，甚至都不需要被经脉啊魔术回路啊之类的事物所束缚，皮肤之下，尽数皆是蓄势待发的黑暗。
硬要说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美妙过头了。
芳香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不想要当人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当用习惯了100m光纤之后，再换成了4m校内网小水管，那是有多么的不适应……对于某些人而言，人类的“弱小”，是完全无法原谅的错误啊。
“和我那时候作为黑魔法师的时期相比，差距很大啊。”
芳香感觉，自己现在足以做到不少当初身为人类的时候无法做到的事情，那时候需要花费不小的心思才能施展的强大魔法，现在几乎可以信手拈来了。
不过，同样也有一些事情，现在已经没法做到了……很多人类能够做到的稀松平常的事情。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是要一直顶着这幅皮囊的，这次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也就没机会了，就权当是难得的体验吧。嗯，我记得伊斯特说过这个身体有一些独有的特殊能力的……”
遵照着伊斯特之前给出的说明，芳香双手下放，然后猛地做出了一个掀桌的动作！
与此同时，就在芳香正前方的不远处，一道纯粹而浓郁的黑暗能量自地面涌出，向着天空爆发了出来。
“就是这个吗？免去了施法和吟唱。改为使用特定的动作作为施法媒介，的确是很方便呢。”芳香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也估摸着这项技能的威力。“不进行任何的性质转换，直接使用高浓度的黑暗能量对目标地点发动冲击这是类似于元素领主的攻击方式吧？难怪伊斯特会说这是一具黑暗元素的聚合体呢。”
魔法师们绝对是不会这么挥霍着自己的魔力，去做如此铺张浪费的事情的，像这样纯能量冲击，也只有强大的元素生物为使用，毕竟，对他们而言这并不是需要一点点提纯一点点节省的力量。只要实力足够，不会因为使用这样的攻击方式损耗自身就行。而这种攻击方式，尽管耗魔量极为巨大。但是效果也很夸张的就环境破坏力而言，这肯定是一项实力不讨好的干活，然而，在实际战斗之中。这样的纯能量冲击。却是几乎无法被各种魔法防御阻挡下来的。
它不复杂，却极为纯粹。
即使是很多有着强大魔法抗性，甚至是“魔法免疫”的存在，在纯能量冲击的攻击方式面前，也是会受伤的。
“腐蚀能力强大黑暗能量，以这种方式进行攻击的话……如果连发三次，我想，大概连花岗岩岩石巨人都会被击倒吧？”
芳香对于这项能力非常满意简单、粗暴、有效。深得芳香喜爱。
“好像还有几个能力啊……算了，先把衣服穿上吧。就算这里是荒郊野岭。果奔什么的还是有些糟糕呢等等！我怎么忘记了这一茬！”
正当芳香准备更换衣物的时候，她愕然地发现了自己的失策因为一开始伊斯特提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她只带着伊斯特提供的衣物而并没有自己做好准备，而伊斯特提供的衣服……考虑到伊斯特一贯的表现，芳香顿时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自掘坟墓。
芳香想了想，怀抱着最后的期望，颤悠悠地翻出了伊斯特准备给自己的衣物……
“………………我真傻，真的。”
芳香看着眼前这一身服装，不由得悲从心起。想当初，自己似乎也是对那只青娥少女做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伊斯特的节操指数和芳香比起来，着实是有一点点微妙啊。至少，芳香记得自己并没有留给青娥少女羞耻物啊！
芳香沉默着，一言不发地换上了这一套几乎可以说是魅魔一族的职业装的衣物伊斯特显然是经过了考虑的，这件有着浓重的魅魔文化气息的“传统服饰”，在尺寸上竟然和芳香的萝莉身材完全符合，要是说它不是伊斯特特别制作出来的，芳香真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从一开始，这人就想着要看自己的笑话了啊。
穿戴完毕。
芳香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可以说是衣不蔽体的状态，饶是经历了各种大风大浪的她，身形也是下意识的一抖。
这算个啥啊？上身基本上就是一套紧身的情（河蟹）趣服装，甚至后背接近全果！而下身，所有的装备也就是只有一条胖次和一双过膝长筒袜！本来外表是大龄萝莉的芳香，在换上了这套服装后，气质也是变得万分的诡异了……芳香本应是云淡风轻的淡然气质的，或许有些时候还会带上极其刺鼻的血腥味，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觉得“妩媚”这样的修饰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让萝莉来穿这么h的服装，根本就是在作弊吧？
芳香抽搐着眼角，一咬牙，凝聚起黑暗，把自己包裹在了阴影之中。她决定了，伊斯特所嘱托的任务现在说什么也要先放一边了，在找到一条能够遮蔽自己身体的装束之前，芳香已经没有任何的行动的心情了！
……
芳香的效率的确是很高。
花费了一些功夫，芳香找到了一处在山林外圈的小村落。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出面，为了避免麻烦，她趁着无人注意的空当，悄悄地顺走了一条被单。芳香急于摆脱现在这衣不蔽体的姿态，尽管芳香没有找到适合她这样身材的女孩穿着的衣物，但是火急火急的她，索性就扯了一条被单。稍作裁剪就披在了身上。
尽管内部还是一样暴露大胆，但只要芳香不撑开改装过的斗篷，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当然了。芳香也并不是只取不给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她可是特地去宰了一头野猪丢在被自己拿走被单的人家的院子里的。结果，芳香差点就被村里的猎户们给发现了虽然她的潜行能力相当不弱，但是对于猎户而言，一只能够闻到极远距离之外的血腥气味的鼻子，还是很重要的。任凭是哪家猎户。在发现自己家的院子里传来血腥味的时候，都不会淡定的，对吧？
“真危险……”
芳香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很简单啊。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至少，在她把那一声糟糕的服装遮蔽起来之前，她并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但是，她其实也没有想到。那些普通的猎户也能发觉不对劲。
芳香的手还是很巧的。有了这一条被单，她并没有花多大的工夫，就改装好了，把它做成了一件能够遮掩到底的斗篷。穿上了斗篷，芳香的底气终于足了。解决了最基本的“衣”的问题之后，剩下来的“食住行”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个时候，芳香所考虑的，就是如何尽快地完成伊斯特所托付的任务。然后尽可能地速度回伊斯特的世界之中。不过不要搞错，芳香并不是对伊斯特的世界有多留恋。
让她在现世感到如坐针毡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现在的她。实在不应该出这个时间段。至少，在教廷的大佬们把她淡忘之前，亦或者教廷认识她的人基本都换了的时候，顶着一个既定的“背叛者”的身份瞎晃悠，着实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芳香不惧挑战，但是对于自己的那些后辈跑到自己面前“送死”这样的事情，芳香怎么都不会喜欢的。如果她真的是已经堕落了的邪恶黑魔法师的话，芳香觉得自己倒是可能能够淡定地攻击杀害教廷的人，但是很可惜，芳香并没有堕落。
对教廷要说没感情，那肯定是假的。而和芳香一辈的战友，也是差不多走的七七八八了，面对教廷的新血，芳香深感自己很难动手。
然后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当芳香好不容易找到了最接近的城市的时候，差点就被撵的到处跑原因无他，纯粹是运气比较糟糕，遇到了两个可以说是如今的自己的天敌的存在。
哪怕就真正意义上，芳香现在并不算是恶魔，可是由伊斯特这个比恶魔头子还要虎的存在，制作出来的临时的身体，要是没有沾染上魔性那肯定是不现实的。而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对于恶魔的气味，可以说是神经过敏到极点的……
“是错觉吗？”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想要竭力找出他所想要寻找的目标，但是很可惜，触目所及的，皆是普通的民众而已。
“前辈，你难道……感觉到附近有恶魔吗？”
见到一向关照自己的前辈神情变得如此凝重，在他身边的青年也是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在经验和能力上，比起对方都要差了不少，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所察觉就认为对方犯了糊涂如果干驱魔师这一行平时都没事犯糊涂的话，想要活到四十多岁，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不，或许真的是我太过敏了……”中年男人再次仔细地盘查了一边周围，这次并没有针对周围的人，而是把精力放在了“痕迹”上。就和蜗牛移动过的地面上会呈现一条潮湿的痕迹一样，一只善于隐藏的恶魔，也许能够遮掩起自己的气息，但是它活动过的痕迹，却是很难在仓促之间消除的。
显然，这一次，他也是一样无功而返。
“看来我的精神状态是有一点点问题了。”在确认周围并无特殊状况之后，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这一行干的久了，总觉得恶魔反而是越杀越多的样子呢……嗯，这种心态真不好，特别是放在这个时间上，着实是让人觉得有些累。”
“哪里的话啊，我觉得前辈这样的感知力和经验，是我一直羡慕的呢！”
“哈哈哈，也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会渴望在‘那方面’的耳目能够更加明晰了吧？不过实事求是的说，这些经验啊，除了在对抗邪恶的时候有效，其他场合下倒是经常给我们添乱呢……啧，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和弗格斯那家伙提意见！把这种任务交给我们这些驱魔师，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啊。”
“呃，弗格斯大人会接受这样的意见吗？”
“说的也是，那老家伙的心脏估计也是长右边的，天生心眼就不对劲……不说这些了，早点把任务完成了吧比起我们，奥菲那小丫头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啊。”
“诶？弗格斯小姐？她不是弗格斯大人的千金吗？”
“哼，女儿？他倒是也真好意思往奥菲丫头的名字后面加上自己的姓？……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神马呀？……”
……
“弗格斯？斯科特?弗格斯？”
当两名肩负着不明任务的驱魔师离开了之后，芳香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的阴影中浮现了出来。
“那个疯子，怎么会有女儿？”芳香紧锁着眉，可以看出，她对于那两名驱魔师口中提到的某人，也是好感欠奉显而易见，那应该是她过去在教廷之中的老相识了，而且相处地应该不是很愉快。
35.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可太奇怪了啊，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招摇吧？”
狼狈地关上房门，芳香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么些年来，今天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着实让她颇为不适应一路走来，她发现，几乎自己走到哪里，周围人的目光就会跟到哪里。作为一名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行动的边缘人士，芳香对于这种状况相当为难。
貌似自己也还没到能够收到这种待遇的程度吧？芳香表示自己又不是什么名声显赫的名人，作为女性，也不是所谓的“闭月羞花”这样的美女，再加上又打扮地这么低调，会这么引人注目完全不科学啊。芳香甚至怀疑，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被自己的外表所吸引的，而是纯粹就是因为内心一时的感应……因为芳香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第一眼，并没有包含着好奇、惊喜、恍然等情感，那纯粹就是无意中“下意识”的一瞥。
简直就像是自己身上有一块能吸引别人注意的磁铁一样。
一般而言，大街上人来人往，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素不相识又表现低调的路人身上的，但是偏偏自己就能让众人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自己……
必须是伊斯特搞的鬼吧！
芳香看着自己的手，尽管在形象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内在却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这一具不属于正常造物的身体，如果说还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芳香觉得，完全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呢。
“……我这是怎么了，名为‘后悔’的情绪。居然止不住地从心底流出来啊……哈哈哈哈……”芳香意识到了某些问题之后，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这下可真是麻烦了，伊斯特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某个自己承认已经无聊到四处找乐子的魅魔，仔细想想的话，肯定是不会放弃拿自己消磨时间的机会的啊！芳香刻意肯定，伊斯特现在绝对是在另一个世界之中偷着笑呢。
但是她交托的任务又不能不做……伊斯特倒也是没有强制芳香。只是她所交托的事情，对芳香而言，那也是无法推脱必须得去做的事情。
“明明是她想要我去替她完成一些事情。居然不提供便利反而给我增加了这些有的没的的麻烦，伊斯特那家伙的心理绝对有一部分已经是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我现在这是能够暴露在阳光下的身份吗？偏偏还有着‘不管怎样伪装都能吸引路人注意’的属性！是嫌我的办事效率太快，所以要给我加多些难度吗！”
存在感这么强烈，那是要闹哪样啊？某种意义上。芳香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是和小偷啊间谍啊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越是阿卡林就越是有利。然而现在这个样子……芳香觉得，如果自己去做盗贼的话，别说被抓个当场了，恐怕连手都没伸出去身份也未暴露的情况下，就已经被众人的视线给吞没了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啊。
“上战场的话，我所在的队伍肯定是被炮火重点照顾的对象吧？嘁，伊斯特也真是恶趣味。别的障碍不加，偏要给我加上这样一个‘特别的’效果。故意要让我绕点弯吗？”芳香回头想了想伊斯特这个人的性格，片刻之后，也是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
把现世搅得乱一点！
否则，如果只是为了让芳香完成单一目的的任务的话，伊斯特大可以选择给芳香准备更实在的身体芳香本人在现世的寿命已经完结了，即使没法再以她过去“人类”的身份回去，以极善欺诈的魅魔的能力，也大可制作一个不那么招摇的身体。起码，不需要如此强烈的存在感吧？
而且，这具身体所能达到的力量极限，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了……
一名强者，不管是学习武艺也好，钻研魔法也罢，纵然能够达到屠龙的传说高度，但是，他的攻击再犀利在强大，在体能、肉体力量、能量储备等等方面，都是不可能比被他斩杀的龙更多的。这就是种族天生的限制。
因为天生在属性方面就要比别人起点低，所以就需要依靠在其他方面做出弥补基于使用最少的能量达成最大的效果的基础，人类……或者说，大部分的智慧种族，都在武技和魔法上花了很大的工夫。而在其中，力量更强大的兽人和矮人，他们的武技就相对要粗糙一点；体力孱弱的精灵，她们的魔法技艺却是冠绝天下；两方面都不怎么给力的人类，属于典型的全面发展的素质型选手……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如果要比洗地能力的话，那自然是谁蓝条长谁就轰的爽。然而，在战斗之中，关键的不是蓝条而是红条啊蓝条再长再能丢技能，红条清零了那就一切都成空了。所以一名强者可以击杀一条巨龙，但是却无法像巨龙一样，轻松地就在一天之内毁灭数座城池。即使是魔法师的禁咒，那也不是想放就放，放完也没事的大路货啊。
而现在，伊斯特给芳香准备的这个身体，就能量层面……即使比不上元素领主的程度，那也比普通的巨龙要厉害不少了。而芳香本人是那种手脚糙到不行的莽夫吗？很显然，芳香要是说是，那些死在她手里的苦逼绝对会一个个从坟墓里爬出来予以驳斥的。
而最重要的却并不是她身体中的能量上限，让芳香觉得无语的地方，是这具身体并不存在任何约束力量流动的限制！没有经脉，没有魔术回路，自己的身体本身就容纳了所有的能量，这也就意味着，芳香并不需要在意自己身体对力量的承受上限！
要知道。不管是武者还是魔法师，他们的身体是会限制其发挥过于强大的力量的。一个人所储存承载的能量，比作一个水箱的话。那么它的出水量，是被严格的限制住的要不然，超过了身体所成承受的极限，一次性超负荷的运作，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身体。
在强大的力量，也是需要以身体作为媒介，才能作用于外界的。
可是芳香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哪怕她一次性把自己现在全部的力量宣泄干净，也是不会炸膛的。但是这么做的话，以她如今身体中蕴藏的仅仅是略逊于元素领主的能量。全面爆发造成的影响，和元素领主自爆一下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元素领主死亡时的自爆威力有多大呢？
传说中，有一名元素领主在现世的某处被击杀……而又有一个传说，说是现在帝国沿海的地域。很久以前是内陆来着这么说的话。大概就能够了解，元素领主的自爆攻击的破坏力了吧？
不过芳香并没有让地图重画的想法就是了。
很难想象，伊斯特特意制作出这样一具躯体，是抱着什么和平的心思。这就和某个皿煮国度隔三差五地就和某国的“友好邻居”进行一些“和平的军事演习”，是差不多的性质。明明伊斯特说是要派一个零零漆，结果在特工小姐出任务的时候，还特意塞给她一发核弹……
配合上这具身体那异常的存在感，芳香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的样子让某些眼光毒辣的人注意到的话，这无异于叉着腰嘲讽着全世界。嘴里嚷嚷着“我是大魔头！酷爱来打我！”啊……没人会认为这位伪装成人类的没下体的恶魔，是肩负着重大的和平使命来到现世的，而如果让芳香以前认识的人发现那就更加糟糕了这个人是教廷的叛徒！没错，她背叛了教廷，背叛了信仰，背叛了神明！现在她和恶魔勾搭在一起……那就是人奸！
一想到自己可能遭遇到的诸多状况，芳香难得地怂了。
利刃加身也不皱一下眉头的芳香，能够接受自己背弃光明耕耘于黑暗，但是如果自己被当成了全民总动员的讨伐对象，亦或者成为大陆公敌，显然还是很抵触的。
最重要的是这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要是这么做，能够拯救哪怕一个无辜孩童的性命，哪怕是遗臭万年，芳香咬咬牙说不定也就撑下去了。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完全是某位不安分的伊斯特桑捣鼓出来的，本来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啊！
没有真的身陷于荒野，求生迫在眉睫，谁会和贝爷一样刨开树皮抓爆浆虫吃啊！
“冷静点……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芳香啊，大风大浪你都挺过去了，这点事情一定也能挺住的，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是芳香现在实在和往常的自信模样大相庭径，整个人都躲到了床上缩成一团，苦恼地挠乱了自己的发丝。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啊！这样的身体，要怎么瞒过这世上的诸多强者，去完成伊斯特交付的那件事情啊！只要被发现一次，以后就再无宁日了啊！想要完成那件事情，也同样难上加难了啊魂淡！”
如果让人发现有一只实力极为可怕的恶魔漫步在大街上，都是能够让各位大能心思震动了，这要是芳香在某些比较敏感而重要的地方被发现，那可就真心会引起一场“大地震”了。而已芳香现在所能发挥出来的那种足以击沉半块大陆的力量，被冠上“魔王”的名号，也不是不可以啊。
那种名号谁稀罕啊！发现自己脑洞大得让思维飘散到了那些方向，芳香揉头发揉的更起劲了，足可见其心烦意乱。但是她也明白，对于并不是非常擅长动脑子耍阴谋的她而言，思考这些，着实是有些难度。
“或许，真到那个时候，会有各种牛鬼蛇神跳出来给我分担压力吧？……好吧，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我还真是想太多了。”
要去主动找那些一身墨水黑的不能再黑的邪恶团体黑暗势力？
别开玩笑了芳香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不去一个个把它们挑翻，让它们多活点日子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不管啦不管啦！再纠结下去人会变傻的！”
芳香最后放弃了思考。索性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不去考虑那些东西了。心烦意乱之下，即使做事也很容易出纰漏。果然还是先静下心来调理好心情方是上策啊。
然而，芳香还没有把刚才的杂念赶出自己的大脑，鼻子下意识地嗅了嗅那是已经演练了无数次，都深深地铭刻进了自己灵魂之中的本能了，而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对芳香而言，也是无比的熟悉。
“……习惯性了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
没办法。现在那扇木门上就插着一把餐刀呢以木门的厚度来计算的话，被芳香随手抓起的餐刀，现在已经有半截是露在门外了吧？也不知道敲门的人看到这突然刺出的半截刀刃。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但既然是恶魔的话，那应该是不会被吓出个好歹的吧？
“要换是之前的我，你现在已经死了啊。不过，如果你现在不说出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的话。就冲着你这只恶魔上门打搅我休息这个理由。你也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嗯，看在你还先敲门的份上，或许我会考虑只把你打个半死？”
然后再通知教廷的工作人员来补刀。
当然，后半句话芳香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
“真危险呢~”
出乎芳香的意料，门外传来的是个女性的声音而当她最初的呆愣过去了之后，她的脸颊立刻就抽搐了起来。
女性……恶魔……女性……恶魔……
几乎是下意识的，芳香在脑海之中勾勒出了某人的形象。
门被打开了，在走进来的女性的身影映入芳香眼帘的瞬间。芳香就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噌的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凌空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直直地踹向了对方！
“老娘我现在最讨厌了魅魔了啊魂淡！”
“我是无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总而言之，伊斯特大人吩咐尚在现世的我，对您提供支援和帮助。所以，如果芳香大人有任何的需求的话，请尽管吩咐在下即可！不管是任务方面，还是生理方面，我都会尽其所能，为大人您提供帮助的！”
“生……生理！？”
“作为魅魔，在啪啪啪的过程中转换角色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管大人你只是想要普通的享受还是需要体验男性的快♂感，亦或者是爱好蕾（河蟹）丝，我都能百分百完成任务的！”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需要这方面的支♀援的！”
“大人还真是害羞呢……”
“是你们魅魔太糟糕了啊！”
芳香这时候忽然怀念起伊斯特了，别的不说，至少伊斯特不会到处散播雌性荷尔蒙，如果她本人不强调声明，真心不会有人把她当成那传说中糟糕到令人羞耻的魅魔吧？而这位嘛……嗯，是很典型的传统魅魔的形象。虽说她可能是要伪装成人类，并没有现出本体，所以看上去也还算是不太过分就是了。
芳香难以想象，眼前这家伙褪下了伪装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这种帮手，靠谱吗？考虑到她的顶头上司伊斯特的实际例子，芳香不得不靠怀疑，眼前这名面貌美丽的女子，能不能帮到自己了。如果说和她们的老大一个德行的话，芳香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玩死在这片故土上，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你就先说说，你在这片大陆上，有没有什么经营啊之类的，我想，特意留在现世的你，也不会两手空空吧？如果有你的支援的加成的话，我想我行事或许会方便不少。”
“嗯，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也是肩负着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经营了一个很是不小的势力呢！之前可是组织起了一个不算小的组织来着呢……”
“哦哦！这听上去不错！”
“……可惜被人一锅端了。”
“……”
“当然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损失而已，我这些年真正的成就，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通过完美的伪装，扮演了一名王子，一步步地走上了国王的位置，控制了一个王国呢！”
“我去！你居然这么虎？”
芳香也不禁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她砍了这么多年的恶魔，还真不知道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一只魅魔堂而皇之地登上了一国之主的位置，简直猖狂！
不过这个时候，着实给力！
“可惜，现在国家不属于我了。”
“……”
“不过，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之后，现在成功登上王座的国王，是我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哦！”
“听起来还不算太坏……”
“可惜，莉莉耶那丫头恨我可是恨到了骨头里了，把我赶走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女儿啦~现在如果去找她寻求帮助，估计会引来军队的围剿吧？”
“……”
看着对方一边说，一边维持着笑容，但是脸上的热泪几乎止不住地往下掉的模样，芳香明白了，眼前的这只魅魔，现在恐怕和自己一样，同样是处在困境之中吧？听起来，似乎她经营了几十年的心血，一朝之间毁于一旦了呢。
“大人！请一定要让我派上用场啊！一定要让我派上用场啊！我不求大人您能不能在伊斯特大人面前给我说些好话，但请务必让我有能够帮得上您的地方啊！我还是有用处的，绝对不是什么废物！请务必相信我的能力啊！我不想可怜巴巴地毫无作为地回去！如果不能报答伊斯特大人对我的信任……那我……那我不是只能选择去死了吗！”
【恶魔有这么忠诚的吗？……也对，伊斯特毕竟不是普普通通的魔王，对于魅魔一族，她的意义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先放开我啦眼泪都抹到衣服上了……”
36.凡妮娅的请求
“爷爷，大半夜的让孙女爬窗进你的房间，如果让人看到了，说不定会有奇奇怪挂的传言传出的哦？”
特别还是要通过翻墙、爬楼等手段，以非常规的方式进入……尽管对于凡妮娅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是会不怎么高兴的吧？
“别装傻了，如果走正门会出现什么情况，你真的会不知道吗？”
“……我还要继续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最近有些人可是非常活跃呢，都已经堂而皇之地跳到爷爷你的头上了啊，越来越过分了呢。”
想起了某些事情，凡妮娅不由得心头一阵火气，冷哼了一声做到了沙发上。
“都已经开始堂而皇之地针对起了某些学生，爷爷，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吗？学院虽说积累了相当广的声名，但是被这样隔三差五地小损一下，时间久了，影响绝对会非常恶劣的！学生们又不都是傻子，现在还能把某些事情往其他方向扯，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向协会那里丢出橄榄枝了吧？”
“那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主意或许爱莎她是个很随性的人，但是归根结底，在协会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现在的帝国议长吧？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爷爷啊，不是我瞎操心……那可真的和走钢丝没什么区别呢。”
协会只是一个掩饰而已，安德加院长真正希望借力的。是某议长的力量，也即是帝国现在的统治阶层的力量。凡妮娅在得知现在法师协会的头脑，便是帝国的议长的时候。也是极为惊讶的这就意味着，那位议长实际所能够调动的力量，要比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要夸张不少，至少，绝对不是现在议院里的那些人所想象那么疲软。
“我当然明白的，但是两害取其轻，更何况。学院和帝国之间的平衡，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如果现在不试图采取措施缓和的话。一旦爆发起来，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处理的了。”安德加院长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如果是曾经的那个帝国，我或许还会继续观望下去。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那个人已经从幕后站到了台前。我并不相信那一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才滋生出这点权力欲望啊……说起来，凡妮娅你相信，一个已经活了近千年的大法师，会沉迷上一个帝国掌控者的职位吗？”
“那的确是毫无道理啊，这种在世人看来无比尊崇的地位，在对方眼里，恐怕是没什么吸引力的吧？”
“所以我认为。斯卡萨议长绝对是因为某些理由，不得不接手帝国的控制权。即使是使用强硬的手段也一样……那不是一个会沉迷在权力欲望之中的人，反常必妖。”
“爷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啊，你明明知道我在这方面很不擅长的。”
凡妮娅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她爷爷，大半夜地找她过来，又不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明清楚，偏偏还这么磨蹭！
见自己的孙女已经没什么耐心，同样也很了解凡妮娅的性格的安德加院长，从抽屉之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凡妮娅。
凡妮娅接过之后，凑在灯光下默读了起来……很快，她脸上的不耐消失地干干净净。
“喂……爷爷，你知道的吧，有些事情，即使是乱猜都是很危险的。”凡妮娅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调整了片刻之后，站起身，走到烛台旁边把纸张点燃了，“你真的能保证，你的那些猜测是真的吗？”
“学院这么些年的经营，还是很有成效的，想要收集一些常人无法知晓的消息，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很难。”
“但是这些，毕竟还是猜测的吧？爷爷你就确定你作为猜测的基础的信息，是牢靠的吗？”凡妮娅依旧很不放心，尽管她自己也知道，她的爷爷活了一把年纪，见多了大风大浪，绝对不可能自己想到的他却忽略掉。
“这是通过多方渠道，收集到了各个方面的信息最后才推导出来的，多半是不会出错的了。”
“最终的考量，原来是基于这个原因吗？爷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因为我原本并不希望把你拖进这个泥潭的。”安德加院长平静地看着有些不满的凡妮娅，“不管实际到来的人究竟是法师协会的还是应该隶属于帝国，我其实都是不想你和他们有所接触的。只不过，在实际见到了协会方面的来人之后，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爷爷你是说爱莎吗？”
“嗯，便是那位大人了之所以会不去阻止你和那位大人之间的往来，那是因为，她并不是‘某方势力所属的一员’，无论是协会还是帝国，都不可能束缚住她，若是你和那位大人建立起友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凡妮娅原本听说了安德加的理由，正要因为他这有些不地道的算计而不爽的时候，安德加口中的某个称呼，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那位大人’？为什么要如此称呼爱莎啊？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你对于斯卡萨议长也没有这么尊敬吧？”
自己的爷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凡妮娅很清楚。
“斯卡萨议长对我而言，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大师，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可凡妮娅你不会明白的，作为一名主修风系魔法的魔法师，在遇见那位大人的时候，我究竟看到了什么……我才疏学浅，并不能理解呢惊鸿一瞥之中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使是斯卡萨议长，也不会让我在一瞬间之中。产生近乎‘信仰’的思绪了。”
“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存在！那怎么办啊，我难道还能像现在这样称呼和对待爱……”
凡妮娅相信自己爷爷的判断。
如果他说爱莎是个正体不明但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碉堡存在，那凡妮娅就不会去怀疑安德加院长的判断即使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在听说了这几天相处挺融洽的爱莎。居然有着那样不可思议的背景，凡妮娅瞬间感觉到无比凌乱。
“不，你就照着平常和那位大人相处就好了。”
“诶？”
“对我而言，她是一位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但是毫无疑问值得尊敬的人，但是那不是你的理解你的看法你的理念，在你的眼中，她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就以相应的方式去对待她那位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你对她表现出的莫名尊敬而感到开心的。所以，你原本怎样，以后依旧是那样。就可以了。”
“说的好轻巧……这种感觉，就和一对年轻男女交往之中，出生平民的男子发现女孩是来自高不可攀的富贵大家族，是差不多的啊！这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依旧以平常心去对待啊？”
“……”
安德加注视了凡妮娅好一会儿。在凡妮娅反应过来对上了他的视线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欲盖弥彰地转过了头。
凡妮娅当场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神经大条的人吗！”
顿时一片鸡飞蛋打……幸好这里设下了隔音结界，并没有惊扰到其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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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凡妮娅……喂！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通宵达旦后精神萎靡的模样？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吗？”
第二天清晨，爱莎被一阵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所吵醒。当她睡意惺忪地去开门的时候，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让她当场吓得不轻。
那个一直保持着过剩精力模样的凡妮娅。此刻正脸色暗淡双目无神地看着她因为和记忆之中的凡妮娅的形象着实相差太远，爱莎的第一反应是见鬼了。其实也不是没道理……因为此时此刻。凡妮娅的脸，的确是一片煞白。
啪！
凡妮娅把手搭在了爱莎的肩膀之上，一脸郑重地盯着她的脸看。
“凡……凡妮娅？”
爱莎感觉到一些寒冷本来她就是从被窝里翻出来去开门的，身上只是穿着一身睡衣，而清晨的温度也是有些低，被穿堂而过的凉风一吹，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难免……但是除此之外，爱莎还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身体体感的凉意。
捏捏……
凡妮娅搭着爱莎肩膀的双手，顺着弧度滑下，捏了捏爱莎肤色白皙的玉臂。
【……这算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凡妮娅这孩子跑来做这事？】饶是爱莎见多识广，也被凡妮娅没头没脑的行为给绕晕了脑子她能感觉到，凡妮娅并没有抱着什么特别的目的性，虽说现在她的动作多少有一点不老实的嫌疑，但爱莎也没感觉有什么反感。
凡妮娅现在流露出的感情，大概是“迷茫”和“好奇”吧？
爱莎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是这种状态。不过，尽管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小孩子”（凡妮娅因为起日常表现，光荣地在爱莎心里得到了这样的定位），爱莎还是很有耐心的，一时半会，她也不准备去打断表现的很是奇怪的凡妮娅……
揉揉……
“噢啦！凡妮娅你个笨蛋在揉哪里啦！？”
爱莎当即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环着双臂捂在胸前,如临大敌地盯紧了凡妮娅。就在刚才，凡妮娅突然把双手挪到了爱莎胸前的位置，紧贴着挺翘的起伏揉了那么两下……爱莎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凡妮娅占了不少便♀宜。
“是真的诶……这种触感，原来爱莎的是真的吗？”
凡妮娅喃喃的说道。
只是她这自言自语的一句，落在了爱莎的耳中。却是掀起了一阵巨浪，直接导致她本来已经泛上了红霞的脸颊，霎时间就变白了这都是给气的！
虽然爱莎对于身材什么的并不是非常在意。不会因为这方面的各种问题就寻死觅活的，但是，这一具瘦弱的身体却有着相当不俗的曲线，这多少也是让爱莎有点小小的开心的。而现在，凡妮娅居然怀疑自己往常遮掩在衣着之下的身材，是假的吗？
“你……我……这……我……”
爱莎浑身颤抖着，手指指向了凡妮娅。却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爱莎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失态！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认为自己不会在性别的问题上犯迷糊了。结果看起来还是太连清了啊！
难道，自己的外表，就一定要让人觉得是平胸才合理吗？爱莎并不是因为单纯的欧派问题而暴走，她只是觉得。现在自己被人给藐视了！
“爱莎！”凡妮娅貌似终于从之前那种不明所以的奇怪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当她看到爱莎现在的模样之后，很是惊慌，“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开门啊？快点回被窝去啦，会着凉的啊！”
在凡妮娅的眼中，穿的极其单薄的爱莎，正抱着胸口（做某种防御姿态）冷得瑟瑟发抖（被气的），慌乱之中，她才想到。自己方才似乎光顾着确认某些事情，而把爱莎的感受给忽略了（其实现在也依旧在忽略……）！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唔？解释……解释什么？”凡妮娅颇为不解地望向爱莎。那瞳孔之中折射出的茫然，让爱莎心头的无名火，燃烧地更加旺盛了。
【这家伙……嘁！看来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啊，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这一副傻样了。】爱莎此刻也是意识到了，先前凡妮娅对自己的“不敬”的举动，恐怕根本就不是想要嘲讽挑衅她的欧派问题吧？虽说爱莎也不清楚凡妮娅大清早的对自己做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是抱着什么样的意图，但是既然她并没有真的在“那种方面”挑衅自己，爱莎也只能按捺着心中的不爽，把这件事先压在一边了。
无理取闹，爱莎可是不会做的。而且，现在罗罗娜还在睡梦之中，爱莎也没打算闹出太大的动静吵醒她。
爱莎愤愤地瞪了不明所以的凡妮娅一眼，走到床边开始更换起了服装。
……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只是为了确认我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在听到了凡妮娅的解释后，爱莎整个人都恍惚了。
动机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设身处地地去想，爱莎自认为身在凡妮娅的位置上，也一定会对从爷爷口中得知的这样一个消息困惑不已的。只是，既然是想要确认自己的存在方式，那刚才那槽点颇多的揉揉捏捏，究竟是意义何在啊？如果不是因为凡妮娅的目光纯良，爱莎绝对会认为，那只是扯着借口，趁机揩油的痴女行径。
自己居然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平白无故地被吃了豆腐一想到这点，爱莎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多出了一个污点。
“那现在呢？你觉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呃，那个……好啦，其实我现在也觉得那种方法很不靠谱就是了……”
冷静下来的凡妮娅，此刻也是陷入了自我厌恶的状态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态，在爱莎的身份这个问题上，苦恼了整个晚上，结果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爱莎求证结果。但是为什么是用那种方式……
【难道我果然是如同爷爷所说的那样，是个神经大条的笨蛋吗！】
“你让我如何说你好……”对于凡妮娅的说法，爱莎也是无奈了，你要说恨得他牙痒痒吧，偏偏仔细回头想想，对方的这种傻样又还是很萌的……最后，也是只能不了了之了。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才来大清早的打扰你的啦！”
“嗯？莫非……是安德加他有些事情想要托我帮忙？”
“不是，这只是我私底下的决定。”
凡妮娅摇了摇头，否认了爱莎的猜测事实上也是如此，安德加院长出于某些考虑，告诉过凡妮娅并不希望让爱莎插手到某些事情之中。然而，凡妮娅在晚上仔细地想过了，如果自己铁了心要帮助自己的爷爷的话，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最近，学院……或者说，帝都这一块地方，情况已经有一些复杂了。
“我们学院里，虽然爷爷他是院长，但是其中还是有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的，我想，爱莎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你是说罗罗娜那次的事情吧？嗯，归根结底，她其实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才躺枪的吧？”
爱莎后来也了解过了，那名闷声做大死的教师，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阳奉阴违的人。对于安德加院长的一些举措，他一向是不怎么配合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他一个。这个数目，在学院的整体之下，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
可以说，已经形成了派别了？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归属于某人或是某些人，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制约安德加院长的权力的吧？
“那些人怎么了吗？”
“嘛，我虽然不怎么靠谱，也还没有到要让爱莎帮助我清理内部事务的程度啦~那些人我早晚会收拾的。之所以这次会来找你，那是因为有些麻烦的人，这段时间会来……很麻烦的人。”
麻烦的人？
会让名声显赫的学院也觉得难缠麻烦的角色……
“别告诉我，来找麻烦的是教廷的人吧？”
37.窘境
ps：说好的第一更……
“原来那个愣头青是你的朋友啊？呃，果然是和你有一些相像呢……”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啊，你其实是在说我们两个都很莽撞是吧？”联想到自己当初对爱莎的不友好的态度，凡妮娅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奥菲她那完全是自己捅了马蜂窝，实际上她会来找你完全就是计划之外的情况，和这次教廷的任务完全没有关系的。”
“是这样吗？仅仅是她个人的意愿如此啊……”
教廷并没有要“秋后算账”的打算吗？如果是这样，那名修女对芳香的执念，就有些让人好奇了呢不管怎么想，芳香都和对方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当她结束了童年时光前去教廷之时，芳香已经退出了教廷了吧？
爱莎可是看的很清楚，当时那名修女眼中充斥的，可是对某人深深的执念呢。那简直是杀父仇人才有的待遇啊……
“唔，凡妮娅啊，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可还有血亲吗？”
“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了？嘛，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奥菲说过她从一开始没有母亲，她的父亲反倒还是健在……只是好像关系不怎么好就是了。”
听到了凡妮娅的说明，爱莎也是了然了。
没有母亲，只有父亲，关系还不怎么好……这些状况，和爱莎预期之中的答案几乎是不谋而合想来也是，人类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悲哀。很多事情都是有着强烈的即视感的嘛！
“爱莎，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见到爱莎的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是因为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有关。本来有些迟钝的凡妮娅，这次的反应倒是非常的灵敏。
“你是在指什么呢？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哦~”
爱莎使出了自己无比纯属的装傻技能，眨着眼睛四处张望着。
“别装傻啊！”
“其实我只是在口胡之前会四处看看风景，这样的话能够保证口胡质量，不至于被人当场揭穿……呃，别拔剑啊！闹大了动静会吵到罗罗娜的！”
事实证明，口胡扯淡这种技能。在对于某些人的时候效果是很打折扣的特别是像凡妮娅这样兼具冲动单细胞和护犊性格的人。
看起来，凡妮娅是很护着那名修女的样子啊，本来就不多的理智和冷静。在一涉及到对方的瞬间，就全部丢的一干二净了。如果这种状况换到琪卡这种早熟的傲娇萝莉身上的确是很合适，可是，这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仔细一想。颇为微妙不是吗？
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应该都算是没长大的孩子……凡妮娅直到现在还这么护犊固然值得吐槽，但是反过来，那名叫做奥菲的修女，似乎也不是什么能让人省心的人。
“抱……抱歉，有些失态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的凡妮娅，连忙收起了武器，双手背到身后，尴尬地笑了起来。刚才她也是情绪激动了下。因为爱莎的表现，让她这两天本已经被她自己压下的火苗。又点燃了起来。
毕竟，某人只是性格有些冲动，但是人也算不上傻啊。更何况，一直上心的青梅竹马身上有什么异常的变化，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很难发现，但是对凡妮娅而言，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人有什么异常，是很难瞒过一直关心自己的亲友的。
“哦？凡妮娅你看起来也是发现了什么嘛~”
“……我是很希望那只是我的错觉的。但是爱莎你这副样子，我可是不敢赌。”
“是吗？需要无聊的我给你抖点料吗？”
“看你这样子很明显不会那么大方地告诉我吧？”凡妮娅有些郁闷地看了爱莎一眼，冷静下来了之后，她也是很明白，爱莎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打算，“而且，这种事情，试图从他人口中得知，本来就是对朋友的不信任了我还是愿意去相信我和奥菲的友谊，这些小小的谜团，绝对不会影响到我。”
该怎么相处，还是怎样。心头上的一些困惑，如果不弄清楚就不安心的话，那么所谓的友谊啊羁绊啊，也就只不过是那样了吧？这是既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友人的体现。
“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小修女了呢……算了，就当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吧你最好做好随时给你的朋友收尸的准备。”
凡妮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爱莎看着已然坐不住的凡妮娅，紧盯着她的眼睛，用着有些冷酷的语调地说道，“你要知道，教廷，是一个很少考虑到‘使用寿命’这个概念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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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就算是逞强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啊！”
奥菲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两个笑的甚是憨厚的家伙，不禁憋了一肚子的火：“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这种东西，是能够两个人就能带过来的吗？万一路途上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当得起？”
“这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我们的经费已经是非常少了，可是我们的补给需求又是那么高，上边不给我们拨款的情况下，也只能能省则省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几个家伙又开始砍我们的经费了吗？”
驱魔师这份工作，风险不比其他，即使在教廷之中都是相当苦的差事风险大自不必说，需要出动驱魔师去讨伐的家伙有哪个是好相与之辈？真正让人排斥这一行的原因，便是驱魔师的福利。实在是太糟糕了。
同样都是武装部队，骑士团的待遇比起驱魔师要好上何止数倍？
大多数的驱魔师都是不求回报的虔诚者，他们并不会对自身每况愈下的待遇有所疑惑；可是。作为调度者的奥菲很清楚，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归根结底，在于教廷的上层有意要取消驱魔师部队的编制。
部队战斗力极强，任劳任怨，对于待遇也没有什么异议，比起那些号供着养着的骑士团的大爷们。驱魔师们实在不应该会受到如此的待遇。但实际上，驱魔师之所以不受现在的教廷的待见，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那过于虔诚的信仰。
用通俗的话来解释的话……他们并不是很好用。
不能否认的是，教廷之中的虔诚信徒甚多，但是教廷这个组织的性质，却是早就产生了一些偏移。最初。教廷的确是一个纯粹的由信仰而凝聚起来的组织。然而，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历史也证明了，这样一个仅有信仰维持的组织，处境是很危险的。作为一个有着足够大的影响力的组织，它的成员可以偏执可以单纯，但是它的决策圈，却决不能是固执的狂信徒所组成。
对于他们来说，个体能力出众但是又比较偏执而认死理的驱魔师部队。显然用起来不是那么顺手。
当然，驱魔师们为教廷增加的“额外业务”也是他们一直头疼的问题对于倾向于教廷的人。这些嫉恶如仇的驱魔师自然是无比尊敬的，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很多对教廷不是很感冒的人的。驱魔师们很多时候有些霸道的行为表现，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某个时间段的教廷……对教廷而言，这毫无疑问是他们想要忘记的黑历史。
在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教廷的名声都非常微妙，也幸亏那时候教廷自己也被折腾地元气大伤，这才使得他们反思了往昔的行为，为日后的重组提供了基础。而花了百年时间改革的教廷，也是逐渐恢复了过来，现在最后的污点，就是驱魔师部队了。
他们的努力，他们的信仰，这绝不是能够抹黑否认的，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无奈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却偏偏成为了车轮前进路上的小石子。
为了教廷，只能请你们去死了……
当然了，教廷的上层也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实际的措施，怎么看都很阴险。所谓的釜底抽薪便是如此了驱魔师本来便是小团体行动的，而他们的任务通常危险程度也是极高，即使教廷的治疗魔法算是一绝了，但很多时候，他们是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用在治疗自己的伤势之上，那是要留着拼命的。所以，一些治疗药物、绷带、止血剂等道具，对驱魔师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常备道具。可是驱魔师又是一个福利极差的职业，而那些药品也不怎么便宜，往常都是依靠着教廷拨给驱魔师部队的经费购置的。
可以说，这一笔经费实际上就是用来保障驱魔师部队的生存率的。
现在把这维持着驱魔师生存率的经费砍了一刀，其中的用意也是相当险恶当这一支部队的人数不断下降，直到无法维持的时候，就能不动声色地解除掉这支部队的编制了。反正现在愿意加入驱魔师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并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逆袭呢。
一想到自己这些人每天出生入死地为教廷卖命，可是上边却反过来想要灭亡这支部队，奥菲心中又是一阵气结。
“药物补给的问题，你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奥菲强行按下了心里的愤懑，安慰着这两个下属，“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现在也是愿意向我提供一笔长期的药物供应，起码还是能够挺上一段时间的吧？”
“真的吗？太好了，那可真是个好人啊！”
“嘛，那的确是个好人……小时候，我就一直受她的关照，结果都长大了还是这样。”
“不过没想到，奥菲大人你原来小时候也有朋友啊实在是难以想象，能和小时候的奥菲大人搞好关系的人。究竟是如何神经大条呢。”
尚沉浸在对凡妮娅的温馨回忆中的奥菲，被某位大叔的胡言乱语差点呛出了一口血。
“坎贝尔大叔……虽然作为驱魔师你的确是命很硬，从我加入的时候一直干到了现在。甚至曾经七次死里逃生但是我不介意让你的不死传奇在这里终结的哦？”
“啊哈哈哈，这不是看现成的气氛有些沉闷，所以我想调剂一下吗？”
坎贝尔相当无良地大笑了起来，看着奥菲长大的他，很清楚奥菲的底限在哪里，这种程度的调侃，绝对不可能让奥菲真的生气。不过他的行为。倒是让一边那位年轻的驱魔师一头冷汗。
奥菲在外的名声，一向都是非常强硬的，如果不是她的据理力争之下。为部队争取了起码的经费，可能驱魔师部队现在即使已经解体了都毫不奇怪。尽管奥菲的年龄不大，但是驱魔师部队上下，对于这名年轻的女孩都是很尊敬的。
某些无良大叔例外……
“……大叔你又让我想起了一些很让人难堪的回忆啊~”奥菲痛苦地捂着额头。自己小时候的羞耻记忆浮了上来。让奥菲相当地尴尬。
“不过，不要以为这么扯开话题就能通过了！”
突然，奥菲话锋一转，先前脸上那副少女情态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相当严苛的表情：“虽说你们的理由也算是充分，不过你们的这种态度和想法，我非常不喜欢！非常不赞同！非常不希望还有下次！”
“既然省下经费购置药物补给，是为了保证同事们的生命安全。那为何这对生命的负责，就没法用在你们自己身上？如果因为这次的行动。平白损失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前辈，一名潜力不凡的新人，你们想让身为始作俑者的我，置身何地！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能力帮你们重新接上断肢，今天损失的人员和战力，根本就不是你们省下来的那些经费能够比拟的！”
“钱不够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动手挣点外快！人没了，你觉得我能够上大街随便拉几个人加入进来吗？现在部队的窘迫，又不是只体现在钱上面！”
两人沉默不语。
奥菲这么激动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她下榻的房间里，现在地板上就洒落了不少的血迹。这些血迹，正是那两名驱魔师斩落了自己的双手的时候，溅出的血液！
他们要运送过来的某件东西，被他们拆成了四份，分别封印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中，如此瞒天过海地送到了奥菲的身边……如果不是奥菲恰好有着能够帮助他们四肢再生的办法，也许这两个人就这么废了呢。要知道，他们作为封印载体的双臂，在接触封印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消失了！那可不是接上断肢这么简单的了。
“两天之内，你们的双手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新生的手臂，还不能适应你们的力量，需要一些时间让你们体内的力量去淬炼这段时间里，你们两个就给我安分一点吧。特别是大叔你！这次绝对是你怂恿了丹尼斯吧？给我写一份5000字的自我检讨……不，写三份！一份给我，一份你自己留着，还有一份回去之后当面读给所有人听！”
“会死人的啊！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个了……”
“不写也行，那你就顺便报销接下来半个月的部队开销吧。我们都是挺节约的人，开销也不大，也就500个银币而已，你认为呢？”
“对不起，我这就去认识我的错误去。”
坎贝尔大叔垂头丧气，哭丧着脸走了出去。而正当丹尼斯也准备跟上坎贝尔的脚步出去的时候，奥菲叫住了他。
“他是要去写检讨，你又不需要。”
“诶？那我……”
“把房间地上的血打扫干净。这可是你们两个人弄出来的，该不会你打算让我在这个满是男性血腥味的房间里住下去吧？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年轻的驱魔师连忙立正，敬礼，动作一气呵成，无比标准。
“……我觉得，你和坎贝尔应该稍微互补下没必要这么拘束的，同样在这个命运坎坷的部队里的我们，就不要再搬弄那一套了。当然了，像坎贝尔那家伙是跳脱过头了，那是个不怎么好的榜样，别去学他了。”
奥菲也不管年轻的驱魔师是怎么想的，径直走出了房间。
“……”
奥菲走出了一段距离，环顾了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脸上的神情终于不再一本正经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痛楚侵扰着的痛苦的表情。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她用那只融合了魔族的神秘技艺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几乎已经无法动弹的左手，总算是缓解了不少的疼痛。这只右手拥有着“扰乱”和“干涉”的能力，这个时候用来对付封印进去“某件事物”的左手的钻心痛苦，也是相当有效。
之前，那两名驱魔师也只是一只手里封印了四分之一而已，可是将其整合到了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对身体的负担，远远超出了奥菲的想象。即使以她的身体，也是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
“分开的时候不过是死物，而现在，它已经被激活了……是这样吧？大意了呢。”
奥菲无奈地靠着墙，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的缺点就是太冲动这两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吃到苦头了，看来必须得改正。”
38.缘分
“是小奥菲啊？很久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嗯，不错，至少比我家的凡妮娅要有点女人味了。如果哪天我家的凡妮娅没人要了，你不嫌弃的话，就把那孩子带走吧。”
“呃！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奥菲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再一次见到这名从小就非常照顾自己的长者，对方居然一上来就丢出这么不靠谱的话，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记忆中那个慈祥和蔼同时又严肃威风的老人，会不会是一段虚假的妄想了。
“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啊……”
“我又不是一定要抱重孙子，凡妮娅只要以后过得开心就可以了，至于她喜欢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很重要吗？不过，二十多年观察下来，那孩子最关心的人就是你了……嗯，虽说她似乎也不是基于那种‘喜欢’的感情吧？总之是个感情很迟钝的人。”
“不不不，我是想说……爷爷你突然和我提这一茬是做什么啊！”
奥菲小时候很内向，也同样意味着她挺害羞的，而在教廷这个环境中褪去青涩步入成年的她，在某些方面，可以说相当纯洁……
成家立业什么的，嫁人生子什么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啊！
而且……自己真的能去享有这些幸福吗？
“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凡妮娅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现在也就凡妮娅这么一个孙女，她自己没有自觉。但是做爷爷的怎么可能不为她考虑啊？如果她真的没有那个心的话，反过来想想也是挺好的……”
奥菲沉默不语。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曾经的经历。他投入了两次感情，但是最后都是以伤痛收场他的妻子因故去世后，独自一人养大了儿子；而在儿子好不容易收获了幸福的时候，夫妻双双殒命，只留下了他们的女儿和黯自神伤的父亲……没有父母但是依然有爷爷关爱的凡妮娅是健康地长大了，但是安德加院长，恐怕心早就累了吧？
安德加院长之所以对于自己家的孙女的终身大事这么“不重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吧？想当初，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自己的孩子，找到人生的另一半的时候都是何等的幸福，可是最后的收场，依然在他的内心刻上了深深的两刀。既然连开篇如此美满的婚姻。最后都只是换来了一阵唏嘘。那强扭的瓜又能甜到哪里呢？
那还不如就此放弃，让凡妮娅自己决定怎么走……或者，索性不走那条路。
“我，我不行的……”
奥菲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从小就不是什么安分的孩子，而且性格也是很不合，但最后竟然成为了朋友，这本来就是缘分吧？再说了。我也没有说那一定就要是爱情啊人又不是只能依靠爱情作为心灵支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早就进坟墓了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讨厌凡妮娅……只是，爷爷你的建议，我真的没法答应下来……真的，我不行的……”
奥菲压着嘴唇，很是艰难地才把话说完。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德加也是发现了奥菲的不对劲，不仅仅是她现在的情态在之前，因为久别的重逢，他光顾着把眼前的这名少女的外表和过去的记忆做着比较，忽视了一些细节。
“好旺盛的生机……可是，内里居然已经被抽空了！？”
安德加院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只有在回光返照的老人身上才能有的情况，竟然在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身上看到了！
安德加忽然明白了奥菲所说的“不行”是怎么一回事。
这名少女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安德加院长也顾不得仪态了，当下冲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奥菲的肩膀：“奥菲！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怎么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恍然间，安德加院长的动作僵硬了下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逐渐冷了下来，透射出了森森的寒意。
“是弗格斯那个家伙？”
奥菲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其实是更希望让我能活的更久，不过我没有理他他已经没有办法约束我的人生了，会变成现在这样，有大半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和他关系不大。”
奥菲轻轻地推开安德加院长，微笑着替他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角。
“奥菲，你……”
安德加院长眼角瞥过奥菲的左手……然后，他被吓到了。
“呃……！！”奥菲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后退了两步放下袖口遮住了她的左手，不过已经晚了，以安德加院长的眼力，仅仅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她所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你疯了吗！即使是寻常人类，如果使用了这个，灵魂都会受尽折磨后才能归入冥界，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就像使用它吗！？冷静点啊，如果是你的话，这么做就连去往冥界都可能成为奢望的！”
“可是我是驱魔师部队的长官，如果我不做的话，那就只能由我的下属来做了这种东西，也只有我们这些驱魔师才能使用了。但是比起我，他们的能力要稍微差一点，一个人的话，是不行的呢。”
“所以，与其牺牲多个人，你这丫头才想着只要自己一个人是吧？”
安德加院长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待奥菲了即使她的决意值得尊敬，但是那有怎么样？当初自己的孙女和这个孤僻的女孩成为了朋友的时候。他已经把奥菲也当成了自己的孙女。自己的孙女慨然告诉自己准备赴死，这种心情，安德加院长也不明白。该怎么宣泄出来才好。
老头子一辈子下来，压根就没有指望自己的孙女去当什么伟大的人！
“爷爷，我所在的驱魔师部队，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部队。它的存在，对于教廷而言是个碍眼的挡路石子，直到现在，不止是我。连一些资历较老的驱魔师前辈，也差不多能明白高层的打算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试图反抗过……爷爷，你明白他们为什么，看着延续了百年之久的传统，在一步步走入深渊之际。依然不做任何表示吗？”
“因为那并没有意义驱魔师的意义。绝不在于一支在编的部队。即使有一天教廷也不复存在了，但是这个世界上，驱魔师却不会灭绝的。因为见证了伤痛而加入了这个行列，终其一生，我们都会为了减少和我们同样遭遇的人而去努力。这个信念，并不仅仅是建立在教廷的教义之上，而是建立在所有生命的善良之上的。所以像我这样的存在，也能够尝试去拥抱一下这种光芒。”
“这个光芒只要拥抱过一次。就不会再想放手了。”
“……是吗？原来你是被它所吸引了啊。”听着奥菲的话语，安德加院长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我虽然不曾见过，不过想来，一定是很美妙的景象吧？”
“至少，我已经不再是木偶了。”
奥菲并不知道为什么安德加院长忽然转变了态度，不过既然这位老人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那总是好事。
“即使以飞蛾扑火之姿死去，也好过作为人偶恍恍惚惚过上一辈子吗？又是这样……人和人之间，说不定真的有既定的缘分呢。”
安德加院长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里的书架边，送上面取下了一本厚重的书籍。随后，他就直接把这本书往奥菲这里丢了过去。
顺带一提，那是一本厚度和差不多程度的书籍。
“虽然我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但是没打算死在这里啊爷爷！”奥菲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这本足以把成年人砸的头破血流的书籍，不满地瞪了一眼安德加院长。如果真的被这一下砸实了的话，绝对会出人命的吧？
奥菲可是看到了，这本书的书籍上，可是镶上了一颗明亮的水晶，看那有棱有角的造型，就知道它绝对能客串下凶器了……
“唔？”
奥菲的手滑过那颗“水晶”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软……软的？”
那一弹一弹的光滑触感，几乎就像是一块布丁。但是还未等奥菲对这奇妙的物质做出什么表示，她的左手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呜哇！居……居然……躁动了起来了？”
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奥菲的大脑，猝不及防之下，奥菲一颗趔趄摔倒在地上。随后她惊讶地发现，那看似水晶摸起来像补丁的不明物质，居然融化了开来，覆盖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爷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就算是淡定到能坦然赴死，奥菲也还是对这种“软腻腻，滑溜溜”的东西，有着本能上的畏惧的！
“算是当初我一时愤懑后，发泄内心的苦楚的时候得到的吧。我一直都以为这个迟来的宝物是上天给我开的玩笑，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总而言之是好东西，你不用担心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它在引动‘宁静之钥’啊！如果让它在这里启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宁静之钥之所以会被冠上“宁静”的前缀……那是因为这一把钥匙，曾经让一座城池彻底地归于宁静不过，这却不是什么邪物，之所以曾经造成那么巨大的破坏，完全是因为当初它的拥有者的肆意妄为，引发了其中蕴藏的巨大的能量。
这也是教廷在收缴了它之后，也没有动手毁掉的原因。且不说拥有如此庞大能量的宝物会不会有人舍得毁掉，就算是真的要毁……难以想象。它被毁掉的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是一把钥匙。
一把钥匙是对应着一把锁的。如果钥匙被毁了，那么那一把锁。也就成为了无解的难题了。不巧的是，需要使用这样一把钥匙来打开的锁，用强硬的方式去砸，应当是相当可笑的想法吧？
过去的惨例就摆在自己面前，奥菲毫不怀疑，如果宁静之钥这么突兀地启动，绝对是能够把学院夷为平地的。至于帝都会怎么样，那不好说……但是那么一来，不管后果怎么样。帝国和教廷肯定是结下了没法化解的梁子了啊！
“那不是启动……只是在融合而已。”
“融合？”
“宁静之钥缺少的那一部分也就是传说之中的净魂之石。”安德加院长说出了让奥菲无法淡定的话语，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附着在奥菲左手上的半固体物，逐渐融进了她的左手之中。
此刻他的眼中，遍布着一种名叫“如释重负”的感情。
“净魂之石！那不就是说。现在的宁静之钥……”奥菲神色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现在，她的左手居然已经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甚至能够看到一把狭长的钥匙，在半透明的手臂之中若隐若现，“呜……好痛！好痛！”
身为驱魔师的奥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痛苦地打着滚。试图寻求他人的安抚来减缓自己身体的痛苦。安德加院长也是急忙上前抱住了奥菲，他也没有想到。奥菲会表现的如此痛苦。
“忍耐一下！缺失的地方被补足的宁静之钥，现在正在反向修补你天生缺失的部分灵魂……我知道很痛！但是你一定要忍耐下来！”
“补足……缺失的灵魂？”头脑有些混乱的奥菲睁大了眼睛看着安德加院长，花了数秒钟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随即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爷爷你早说嘛！只要有动力……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啊……”
……
“总觉得，好像被硬生生地扒了一层皮。”
奥菲抚着自己的额头，试图缓解着残留的疼痛。
“为什么爷爷你会拥有净魂之石啊？教廷明明都花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找了，也是不了了之没有结果，没想到原来已经在爷爷你这里了吗？”
“是啊，都已经摆在书架里二十年了。”
二十年？奥菲不由得一愣敢情这块石头（话说这真的是石头吗？软的和布丁一样……）在这里的年份一点不比自己小啊？当年自己在这件办公室里和凡妮娅玩耍的时候，它就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吗？
二十年……等等！
奥菲眼睛一亮，忽然明白了什么。联系到之前安德加院长曾经说过的话，奥菲的大脑有些清晰了起来这块净魂之石在这里一摆就是二十年，莫非，安德加院长找到它的时候，就是凡妮娅的父母死去没多久的时候吧？
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现在忽然又相信，命运什么的，是真的存在，而且无处不在了。”
“爷爷……”
安德加院长捡起了书脊上秃了一块的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架上它原本的位置：“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尚且年幼的你，会来到我这个明明和教廷没多大关系的老头的身边，度过一段童年吗？”
奥菲摇了摇头，这也是她心里一直抱有的一个疑问。以她的身份，她的父亲绝对不可能放任她在一个对教廷而言几乎也是陌生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年吧？
“因为我虽然算不上教廷的人，但是我的孩子是啊……”
奥菲不由地呆住了帝国学院的学院长的儿子，居然加入了教廷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安德加院长之所以会去寻找净魂之石的理由……凡妮娅父母的死因……似乎……
不会真的是那样吧？
看到奥菲脸上的神情，安德加院长笑了笑，向她解释道：“是呢。就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我的儿子和儿媳，凡妮娅的父母，就是宁静之钥上一次的使用者。便是因为这样，加上我本人和当时的教皇也有一些小小的交情，奥菲你才会被‘放到’这里，度过一个童年吧？说起来，这也是缘分不是吗？”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凡妮娅的父母为了教廷的事业而献出了生命，那么奥菲也不会来到安德加院长的身边，而安德加院长，也不会出于心中的抑郁，外出寻找那颗净魂之石。当初，安德加院长也不会料到，就在若干年后，那个被自己当做是孙女的少女，居然也会走上同样的路。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究竟你是我的亲孙女，还是凡妮娅是了……”安德加院长忽然大声地笑了出来，或许这些年来，这是他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了。
“你看，因为他们的缘故，我们两个认识了；又因为他们的原因，我去做了一件当时看来无用功的事情，可偏偏在二十年后能够救下你的性命这如果不是有些人死了都不安分，硬要在阳世横插一脚，我都不相信啊~”
“是……是这样吗？”
奥菲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
“净魂之石是通过你的身体才和宁静之钥接触的，在宁静之钥看来，和它融为一体的，可是你的身体啊。也就是说，现在你和宁静之钥之间已经不可分割了，所以它才会反向来补足你天生就缺失的灵魂。同样的，你那些缺失透支的生命力，也已经不成问题了。”
说到这里，安德加院长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现在这把破钥匙，你也没法交还给教廷了哼，夺走了我的儿子儿媳生命的宁静之钥，以后就是我孙女的所属物了，教廷是别想再收回去了！一报还一报，真是痛快！”
“诶……诶！！？”
奥菲不禁抱头那我的立场怎么办啊！
39.修女和魅魔
ps：第三更……话说好累啊，又要上课又要码字，这一天实在是太充实了……
如果要让芳香给现在那一只给自己当副手的魅魔做一个定性的话，芳香觉得，以“全能”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是一点都不过分。
虽然一开始，她对于这一只名叫加蒂丝的魅魔也是抱着相当程度的怀疑（毕竟她的上司就那样了……），可是在随后的时间里，加蒂丝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个打酱油的废柴。洗衣做饭，擦窗扫地，讨价还价……这些生活技能毫无疑问，加蒂丝已经学到了专精的程度，这两天芳香也算是有幸体会了一次大户人家的生活她甚至觉得，就算是那些王宫的女仆，也未必比得过加蒂丝专业了，至少，芳香不认为寻常人家能够做到烧完菜揭开锅盖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到菜肴似乎闪出了辉煌的金光。
这不是传说中某个神奇的国度的特级厨师才有的专属技能吗？
由于芳香精神防御异于常人，她倒是没有在吃菜的时候产生什么幻觉，不过加蒂丝做出来的菜肴，也足够让她小心了。所谓的“不小心咬掉舌头”，在品尝加蒂丝同学的作品的时候，还真的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家政技能，加蒂丝显然也是有着相当程度的造诣。这并不是一个恶魔，还是一个强大的恶魔会拥有的能力，而加蒂丝能做到这样。很明显，她在这些方面是下足了工夫的其他的不说，她的这种态度。是相当严谨而专业的。
很难想象一只实力强大的魅魔，会花出大量时间去钻研这些家政技能。而这只魅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绷紧了发条的闹钟，活力满满而又充满了节奏感。
考虑到对方曾经控制过一个国家数十年，加蒂丝在政务处理等方面的能力，恐怕也是非常强的。否则，伊斯特也不会让她去做那样重要的任务了。唯一让芳香感到不解的是，加蒂丝这样一名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都不俗。态度更是认真严谨的魅魔，居然会就那样光棍地输掉几十年来经营的一切。
她向加蒂丝问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也很明确第一是她自己太冒进，第二是敌人太狡猾……特别是第二点。当时加蒂丝脸上的神情。几乎就像是一名被人带了绿帽的牛头人那么苦逼。
同样的，关于她那个所谓的夺走其经营的一切的女儿，加蒂丝也是完全不想提及比起仇恨，那更像是中二毕业的人在回顾自己当初黑历史的那种决然。
我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想！大人你放过我啦！
因为这句话，以及加蒂丝当时看起来真的很可怜的缘故，芳香也没再深入地往下挖。不过，她也是暗自记下了加蒂丝的女儿的名字。
【莉莉耶吗？嗯哼，有机会去见她一面。挖一些加蒂丝的黑历史好了……】
嗯，撇开加蒂丝这一次的失败。她本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至少，一向严于律己的芳香，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硬要说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加蒂丝在采取行动的时候，都是会下意识地往邪路子里走。不过这是恶魔的天性，芳香也不好说什么，实际上，像魅魔这种因为老大的缘故而整个种族都从良的恶魔，芳香真的不能再奢求更多了。总不能指望每一只魅魔都有伊斯特那样的思想境界吧？能让伊斯特派遣到现世的加蒂丝，也算是同族中的佼佼者了。
总结一下的话……加蒂丝，是个能干的魅魔。
没有歧义。
“话说，加蒂丝你究竟在那几十年里，都干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教廷的机密情报，你两天时间就搞出来了啊？”
“当初我经营下的关系网并不是只有一层，只是因为失去了那个身份，很多需要一定程度的力量的手段没法使用了而已啦。但是，大人你要知道，我们魅魔，从来就不是依靠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如果事不可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奋力一搏寻求翻盘，而是弃车保帅，尽可能保存下已有的成果。否则，当初我真的不一定会输给莉莉耶那个丫头……只不过，我的任务并不是争强好胜与人一决长短，输了就输了吧。我会因为失败而羞愧，但是却不会后悔的。”
加蒂丝又递给了芳香两张文件，惹得芳香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又有了？”
“国王的手段我用不了了，但是还是有很多平民的方式嘛~而且很多情报，并不需要去撬开相关知情人士的嘴巴才能知道的人会说谎话，但是既有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不会作假，收拢起来稍作推理的话，很多事情不难得知。”
“忽然觉得，伊斯特那家伙就此一点，就已经功德无量了。”
能带领着魅魔一族保持中立，脱离低级趣味，伊斯特实乃伟人也芳香已经没法想象，如果哪天魔界向现世发起攻击的时候，那边有着这么一群防不胜防的魅魔的情景了。她并不曾惧怕过任何的恶魔，但是像加蒂丝这样的，却是例外。
“那是自然的。”虽然并不清楚芳香在指什么，但既然是赞扬自己家的魔神大人，加蒂丝也是欣然接受了。
【其实我是在吐槽你家的那位不干事啊！并不是在颂扬她啊！】
当然，芳香可不会这么说出来。虽说伊斯特看起来相当不可靠，但是在魅魔们心目中的地位，似乎是非常不一般呢。这也难怪，她们甚至愿意跟随着伊斯特，几乎从魔族之中分裂出去。足可见其影响力。说实在的，伊斯特身为魔神，但因为身处自己的世界很难直接干涉外界。也是没有给魅魔一族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而魅魔一族居然也没有因为闹分裂受到实质性的制裁和打击……考虑到恶魔一贯欺软怕硬的个性，看得出，魅魔一族的底蕴，也是相当了得的。
现世的生命少了这样一个敌人，真是太幸福了。
“对了，加蒂丝。在你经营那个国家的时候，你有没有得到过关于‘科瓦德隆’的消息过？”
“科瓦德隆吗？没有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由古代精灵所执照的人造之神，应该已经被彻底地粉碎了吧？因为遗毒甚远，科瓦德隆应当被销毁的非常彻底才是，所以我也没有收到过任何和它有关的信息。”
“连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不是我认为。而是我从得到的消息作出的答案。就是这样。”
“可是伊斯特就是要我来处理科瓦德隆的啊……见鬼，连渣都不剩的东西，我怎么去找啊！她也不肯向我直接说明！”
“呃，这个请大人你谅解啦。因为伊斯特大人活的时间比较久，而她又不像那些粗鄙的恶魔一般那么无聊，为了消磨时间，伊斯特大人是很喜欢把话留一半让我们自己琢磨的。这次，应该是忘记大人你并不是魅魔。很不习惯这种方式吧？”
“……”
芳香盯着加蒂丝那张满是歉意不似作假的脸庞看了好一阵，最终。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不在多做言语。
这些魅魔也真是不容易。已经对此习惯成这样了，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看来，魅魔一族还真是有着非常不错的一些品格呢……至少她们的心态还是相当乐观的。
“加蒂丝你那神奇的关系网也没用吗？”
“这个，我只能去搜取既有的事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事物，想要产生和它相关的传言，那都是非常困难的啊。”
“说的也是，难道我们还是得去寻求一些其他途径吗？比如说，大图书馆之类的地方？”
“那的确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我恐怕很难混进去。但凡是资源广袤的大图书馆，那里的护卫力量也是相当强大，防备各类潜行伪装的魔法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就算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在那边我也是放不开手脚。”
这很正常，毕竟很多典籍的珍贵价值非同一般，如果放任不法之徒潜入，造成的后果可是不可设想的。而能够依靠着伪装技能混进去的加蒂丝，其实已经是非常逆天的了。
“那离我们最近的大图书馆，就是帝都学院的图书馆了。”
眼下两眼一抹黑的她们，对于伊斯特所托付的事情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对视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不管是芳香还是加蒂丝，都很清楚，想要在图书馆里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资料，谈何容易！
一想到放眼望去都是摆满了书籍的书架，芳香就有种晕眩的感觉。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说不上麻烦的麻烦……”加蒂丝打断了芳香的遐想，有些为难地说道，“因为那个图书馆是隶属于帝都学院的，尽管平时对外开放，但是却不是天天都那样，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允许校外人士进入。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提高效率的话，就必须先想个办法，混到学院的教职工的身份。而即使是这样，我们的工作量，恐怕也会把时间拉伸到一个相当长的阶段……”
“这个倒是没关系，伊斯特也没有规定过时间，看起来应该并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不过，没有教职工身份就不能自由参阅吗？要不，试试看换个大图书馆着手……好吧，加蒂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芳香自己否定了那个想法。
如果要论规模和藏书量的话，能和帝都学院的图书馆相媲美的不是没有，可是，那几个可全都是热爱文艺的精灵们建造的，尽管也是对人类开放，不过考虑到那是在精灵的地盘上，芳香和加蒂丝还是放弃了。毕竟，无论是加蒂丝还是现在的芳香，都是名副其实的大陆公敌。她们的伪装，瞒得过人类，但是在精通魔法的精灵的眼中。可就未必了。当初加蒂丝作为一国之主，也是尽可能地避免和精灵们打交道的。
而其他人类势力范围内的图书馆，在规模上，和帝都那个相比都是逊色了不少。
“我尝试下能不能用正当手段取得学院的教职工身份吧……”
“请务必用正当手段啊！”芳香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她是真的担心加蒂丝在这个时候用一些不地道的手段，结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有分寸的……话说，教廷方面的情报。还需要我继续为大人你整理搜集吗？”
“你知不知道，作为曾经的教廷的一员，看到它在你这样一名魔族面前几乎不设防。我的心情可是相当复杂啊？不过就这样吧，有时间你继续替我收集一下吧。”
加蒂丝回头看到芳香有些郁闷地看着手里的纸张，也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大人你背叛人类也是基本没有心理负担嘛~”
加蒂丝也是见过很多投靠恶魔的人类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基于渴求力量的目的。背弃了善良。但是要说到彻底和人类决裂，而投靠到恶魔这一边的人，却也是相当少见，但毕竟还是有的。丧心病狂的家伙，自古到今，都不少见。
可不管怎样，他们总有着极为明确的目的性要不然，谁会吃饱了没事。去当一个人奸啊？没有好处，谁干？
可是在这个人类的眼里。加蒂丝并没有看到那种赤果果的欲望。
是因为她过去是教廷的人员的原因吗？加蒂丝觉得不是，她虽然并没有去引诱过人类堕落，但是却也是见过很多被她的同胞所引诱的人，其中不乏原先是信仰着光明的所谓信徒。然而，即使他们能够敌过自身的欲望，却也是被魅魔们所蛊惑了，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能够战胜自身的迷茫。
当迷茫，和信仰发生了碰撞的时候，如果意志不够坚定，信仰会被动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迷茫”这种情绪在。对于这样澄澈如镜无从下手的人，加蒂丝是本能地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基于魅魔的本能。
不会有任何魅魔希望和这样的人作为敌手，正如同芳香也既不愿意自己的敌人之中，有像加蒂丝这样的人。
比起实力强大的敌人，无从下手的敌人，显然更加麻烦。无论是加蒂丝还是芳香，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在她们相识的第一天，就明白了，她们彼此之间，都是对方最为忌惮的那一类敌人好在，她们并不是。
最让加蒂丝感到恐惧的地方，在于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发现芳香是人类。
她是真的以为，伊斯特让自己前来帮助的对象，是一只恶魔了尽管这一只不知品种的恶魔身上也没有常见的那种魔性的混乱，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认为那是一只披着恶魔的外皮的人类。
这个名为芳香的人类，如果褪去最外边的一副皮囊，换上任何一副，加蒂丝都觉得不会感到违和不仅仅是恶魔，即使是精灵、兽人、矮人甚至是龙族，置换到芳香的身上，恐怕都不会有任何的奇怪与违和。这个人，身为人类毫无疑问是合格的，这并不奇怪，但是要说能够兼容各个种族的话，就显得相当骇人了。
只能说，她不仅仅是人类。
在人类的基础上，她有着凌驾于之上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同样能够适用于其他的种族，甚至是恶魔。
这种东西，名叫做“本心”。
她首先是“芳香”，其次，才是一个“人”，亦或是一只“恶魔”。
加蒂丝不奇怪，为什么尊敬的伊斯特大人会特意让一名人类来肩负这么重要的任务了，也不奇怪，为何伟大的伊斯特大人会认识一个人类了因为即使是她自己，对“芳香”这个人类，也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尊敬”的情感。如她这样的魅魔，是最为清楚，想要维持自己的本心不变，将自己的本心贯彻到言行之中、日常之中和信念之中的难度了。加蒂丝甚至为芳香感到甚是可惜……
如果她并不是生在这个时代，而是在那个遥远而混乱的年代，那个群魔横行的年代，以她的能力，机缘巧合之下，想要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神明，绝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是现在这个时代，通向神之座的道路，已经是被封闭了。
虽然成为神也不一定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了……不过那种连本心都不明，只是靠着撞大运才荣登神座的家伙，别说伊斯特视其为伪神了，就算是加蒂丝，也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加蒂丝！这件事情，你确定是真的吗？”
芳香忽然打断了加蒂丝的深思。
“怎么了？”
加蒂丝顺着芳香举起的那张白纸看过去……
“教廷想要取消驱魔师部队的编制是啊，我能确定它的真实性。根据诸多的情报和事实，即使教廷没有把它摆上台面，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还真是这样呢……嘛，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而已啦。”
果然还是不行呢，自己当年的努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吗？看着这条消息，芳香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40.图书馆的偶遇
“爱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
凡妮娅的喊声由远及近从窗外传来，余音还未消散，便被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所打断。而凡妮娅本人，也是直接就打破了窗户跳了进来。
从她打破窗户的姿势以及之后落地的缓冲动作来看，爱莎可以肯定，这家伙是直接在远处平地助跑起跳，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到达这里的，足以见其内心的焦急之情。
“解释！我要求解释！”
凡妮娅连都掉头发和衣服上的玻璃渣的闲余时间都没有，直接上前一把拽住爱莎的衣领，颇为激动地向她责问道：“为什么你班上的那些学生现在会都在医务处躺着啊？你不是和我保证过，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吗！”
“嗯？应该没有人一命归西吧？我对于度的把握还是有点自信的……”
“重伤啊！一个两个都是伤筋动骨的重伤啊魂淡！”凡妮娅见爱莎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你该不会是想说，没出人命就不算‘出事’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
爱莎对着凡妮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凡妮娅双手颤抖着，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不爽地切了一声。
爱莎也不答话，给凡妮娅倒了一杯凉开水，凡妮娅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
“啊啊啊啊啊！本来已经够多事的了爱莎你还要在火上浇一把油！虽然不会让他们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你天天看着他们在我眼前上蹿下跳的好烦心的！”
“又有人攻击你了？”
“你都把学生成批送进医务室了。就算是我被攻击那也是有理有据了啊……说起来，你不是都说好备好了足够的药剂了吗？”
“我准备的治疗药剂，那是为了能够把课程时间最大化利用而已。让他们不至于因为伤痛而浪费宝贵的课堂时间。至于最后为什么会进医务处……哼，这也是提醒一下他们，我不会无止境地容忍他们的失误因为力所不及而受伤和因为大意轻敌而受伤，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服了你了。”
凡妮娅也不能说爱莎的举措是不对的，只是这样严格的方针，在学院这个环境下就显得很异类了说白了，大部分的学生都只是“学生”。都还没有直面社会和现实的准备呢。被爱莎这样来了一剂猛药，可以想见是多么悲剧了。
“你就不担心他们被你给吓傻了吗？”
“不会的，我可是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的呢。”爱莎笑了笑。向凡妮娅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让他们能够坚持下去，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吗？”
“激发他们的斗志吗？”
“不是哦。斗志和不屈固然是最根本也最有效的。但是这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呢。比起它们，‘面子’更加有效哦~”
爱莎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了一打文件材料，把它们递给了凡妮娅那是她班上学生的名单资料。
“本来我是不会用这个手段的，可是谁让他们‘运气’太好，我的学生之中，能力最强的那个反而是个女孩子呢？所以这一次，我稍稍地做了一点点手脚。最后让那个女孩子‘险而又险’地没有受到重伤……”
太阴险了！
凡妮娅听到了爱莎的解释，差点没让口水呛到自己她也是明白了爱莎所指为何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家一个女孩子撑下来了，要是他们半途而废，那就太丢人了不是吗？如果这种事情传了出去，绝对会被人嘲笑的啊尽管那些嘲笑他们的人可能更加不堪就是了……
“可是还有一个女孩子呢，这个小女孩你也舍得下手虐吗？”
凡妮娅翻到后面两页，看到其中还有一名少女，而且还是个可爱系的那种，不禁感到有些担心。怎么看，这样的女孩子都不像是能从爱莎的鬼畜式教学中挺下来的吧？
“哦？那孩子啊？”爱莎看向凡妮娅手指指着的那张照片，忽然笑了……笑的让凡妮娅感觉甚是阴森。
“那两个女孩子的关系挺‘不错’的我偷偷和她说了，受了伤的话，就能得到某人的悉心照料了……之后她被挑飞的时候，可都是在笑着的呢。”
“你这个利用纯洁少女心的恶魔啊啊啊啊啊啊！！”
值得吐槽的地方实在不少，凡妮娅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来兴师问罪的心情了。比起自己，那些被爱莎坑进医务处打点滴的可怜孩子，要悲催多了。说实在的，恐怕他们也没有打算以后就一定要去干那些刀头舔血的工作吧？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得拼上性命去学以后很可能根本就用不到的东西……
（遥远的次元彼方，天朝学生发来贺电高数是神马我不懂啦！）
“会不会做的有些过头了啊？他们以后可未必会去从事这类工作的啊。”
“嘛，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不觉得他们现在的‘遭遇’是毫无意义的。人的成长是和他们当前的所作所为密切相关的，对他们这些孩子而言，我现在丢给他们的，是过去想都不怎么敢想的挑战……尽管现在是被我强迫着上前的，但不管出发点为何，他们毕竟是向前走了一步。重点，并不是他们在这方面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而是他们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我其实也是只希望他们能够记住这个事实而已。”
“凡妮娅，你会因为一件没有自己过去曾经战胜过的挑战困难的事情。而驻足不前吗？反过来说，既然过去都曾经挑战过近乎绝望的难题了，没有理由在未来。就不能做同样的事情吧？”
“……”
凡妮娅愣了片刻，随即苦笑了起来。
“嘁，本来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结果反而被你说服了啊。不过，这么说来，其实你的这一门课程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老师的责任本来就是三个传道、授业和解惑。我这么做，没什么不对啊？”
“算是那几个孩子运气好吧。歪打误撞地跑来被你调（河蟹）教话说，我能塞两个比较跳的混小子来你的课上吗？”
“不接受插班生！你有想法就自己去搞定啦！”
对于爱莎这样的态度，凡妮娅也是颇为无奈明明真正做起事情来。爱莎一点都不懈怠，可是她本人又是这么一副能坐着就不站着的懒散姿态，想要拜托她做一些体力活真是难于登天呢。
“既然你都给了我这么有力的反击材料，那我就不叨扰了。我这就去糊那群家伙的脸！”闭上眼整理了一下爱莎刚才所说过的话后。凡妮娅的脸上也漫上了一丝兴奋。
爱莎说的她也想要这么试试了呢……只是很可惜，这么极端的方法，肯定是没法大规模地应用的，也就爱莎那样的小规模的选修课，加上她本人的坚决态度和实力后台，才能保证实施下去吧？
“对了，罗罗娜她人呢？”
“老是闷在宿舍里不好，所以我让她出去走走了。但是我想她应该还是会往图书馆跑吧？毕竟，那孩子说实在的还是有些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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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娜现在正面临着相当严峻的考验。
她是一个有些腼腆的人。虽说还不至于到内向自闭的程度，但是也真的算不上开朗。嗯，尽管罗罗娜待人是很亲切，可在有些弱气的她看来，那些陌生的人……好多都有些可怕的呢！特别是那些交流方式和她习惯的风格迥然相异的类型！
比如说热情奔放的大姐姐、豪放粗犷的大叔这些明明是抱着善意，但是因为表达方式的问题，会被罗罗娜下意识归类到“好可怕好可怕”的队伍之中。
而现在，她更是遇到了比以上的情况还要麻烦十倍的挑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你看上去和吾辈有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这是哪里爬出来的变态啊！大白天就从书架后面跳出来了啊！
罗罗娜抱着书，依然被眼前这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给吓傻了她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一个笑容就能笑出豪气和霸气的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中年人的脸，罗罗娜想到了前天在书上见过的一种叫做羊驼的生物。
“我不认识你啊！”
“哈哈哈哈哈没关系的少女，我认识你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如果这是搭讪的话，那也太过猎奇了吧？罗罗娜此刻大脑里完全是一片混乱，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会拦着自己这么说……唔，真的是完全不认识吗……
罗罗娜忽然想到了什么。
“啊，我想到了……你就是前些天被堵在宿舍门口被老师踹下楼去，躺尸了好久都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那个被众人唾弃的男人呢！”
“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少女你记住……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骗鬼啊！明明脸上都已经笑得像朵老菊花了！
罗罗娜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天爱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这个人从楼上踹下去了，又为什么他倒在地上那么久都没有人去帮他一把文静如她，现在都有一种想要把手上六厘米厚的书往他脸上拍的冲动！
“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图书馆啊……”
罗罗娜慌乱地看向四周，却根本就没看到什么人此刻大部分的学生都在上课呢，图书馆里的确是寂静的可以，不然刚才那个男人的鬼畜笑声早就引来诸多的白眼和抗议了吧？而现在。被一个陌生而可怕的男人堵在空旷无人的图书馆里，罗罗娜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罗罗娜后退了一步。
馆长哈哈哈哈哈前进了一步。
然后……没有然后了。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侧面蹿出，凌空跃起。然后重重地用脚蹬在了男人的脸上！那一脚似乎是卯足了劲，罗罗娜可是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庞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逐渐变形……随后就看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撞破了玻璃坠落到了窗外。
虽然这里也不过就是是三楼……可是图书馆的楼层高度，和宿舍楼可是不一样的啊！
如果说两者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体现在声音上了吧？
之前的那一次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啪！
“不会死了吧！诶诶诶？难道会因为我的关系而闹出了人命吗？不要啊……我……我还不想进监狱啊！我还想和老师在一起的说！”
“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会从受害者身上寻找责任，要找也是找我……的……吧……咦咦咦！居然是你！？”
那个沉稳的女声说着说着，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语调变得惊讶而愕然，同时似乎还有一些羞愧？总而言之，她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罗罗娜的身上，而且听上去。她还是认识罗罗娜的。
自己应该还是比较低调的啊。除了那次被爱莎怂恿着去课堂上挑事了以外，罗罗娜并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夺人眼球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相信也不会有人特地去大肆宣扬的吧？罗罗娜很是奇怪，怎么一个两个，都好像认识自己的一样？
“你是……诶诶诶诶诶！？是你！”当罗罗娜把注意力移到了这个出手帮助了自己的“好心人”身上的时候，她也是震惊了！眼前的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庞和装束，让罗罗娜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妙的记忆。当下，她做出了本能的举动。
“呜啊啊啊啊！不要杀我！我不好吃！”
举起书。遮在头顶上，下蹲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我又不是食人魔！才不会吃人的啊！”奥菲也是被罗罗娜的这句话给气得够呛，她是早就做好了会被对方责备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对自己的认识居然是这么让人无语。她好歹对于自己的外表还是有些信心的！
怎么看自己都是个不多见的美少女吧？这种仿佛粗鄙的食人魔的待遇，是怎么回事啊？奥菲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的举动……虽说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当时自己应该是没有做出过食欲大增的表情吧？
（抖）
罗罗娜依旧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抖个不停。
看到她这幅样子，奥菲也不禁对于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懊悔了自己居然吓到了这么小的女孩子，即使能用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是事实也已经是没法改变的了。做出了攻击小女孩的行为的自己，还能算是淑女吗？
【呃……不对！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做淑女！啊啊啊啊啊这两天被爷爷给洗脑了啊魂淡！果然不愧是在教育事业投入了大半生的人，居然连驱魔师都能洗脑！】
“那个，我不会吃人的啊……真的，我是素食主义者。”
“……”
罗罗娜最终，小心翼翼地把书本往上挪了一点点，偷偷地看向笑的相当尴尬的奥菲。在双方视线相触的瞬间，罗罗娜立刻就想是一只把脑袋探出洞口的兔子，只是探了一下，马上就慌忙地缩了回去。
“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还不可以吗？我承认那个时候自己是很失态啦可是也没办法嘛！谁让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没多久可以活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啊！不对！我解释个什么啊！”
奥菲恼怒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很是发泄了一下，随后当着罗罗娜的面，双膝跪地整个人伏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
“诶？”
见到对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行为，罗罗娜也是相当的吃惊，不禁揉了揉眼睛……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站的笔直，别过了目光整理者自己的衣服。
好快！
只不过就是跪倒了一秒钟的时间吧？这个人还真是……
罗罗娜遮着眼睛，对于这个人的认识，稍微丰富了一些。虽然看上去是有些凶巴巴的，但是应该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吧？毕竟是对方主动向自己道歉的……不过，同样也是一个性格很高傲的人吧？
一秒下跪然后起立什么的……
“道，道也道歉了，连下跪的事情都做了，你总该不会在认为我是食人族了吧？”
原来这个人最根本的动机，是不希望自己被当成食人族吗？罗罗娜不禁觉得这个有些凶巴巴的姐姐，又带上了一丝可爱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当时不过就是条件反射随口说道的啊，一般人也不会把这样的话当真的吧？
这个人居然当真了……等等！莫非在她的印象中，吃人是可以被列为“常见之事”的吗？
罗罗娜忽然想到了爱莎曾经有意无意间提及过的事……
“姐姐你是……驱魔师吗？经常和恶魔战斗的驱魔师？”
41.FLAG没那么好拆的！
“是，是啊，怎么了？”
面前的少女眼中忽然折射出了有些刺眼的光芒，少女瞬间的转变，让奥菲感觉到有些茫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罗罗娜已经上前一步，激动地握住了奥菲的手。
“哦哦哦！遇到专业人士了！”
罗罗娜脸上不似作假的兴奋之情，让奥菲完全不明所以。对于她这样异于寻常的热情，奥菲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姐姐！既然你是驱魔师，那应该杀死过不少恶魔吧？”
“是这样，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姐姐你有没有炎魔的心脏、血肉傀儡的脂肪和寒冰吞噬者的触须吗？”
“……哈？”
奥菲已然是完全搞不懂眼前这名少女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一开始奥菲还以为她是对驱魔师这个职业有什么兴趣呢，结果，对方似乎是对一些恶魔身上的零件感兴趣？听起来这些似乎是要当做材料来着……不过，驱魔师虽然经常会和那些不受人待见的邪恶之物战斗，但是并不是猎户啊！抽筋扒皮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啊！
恶魔活着的时候还好，但是一旦死去之后，它的尸体如果遗留在现世，它们身体中不融于现世的负能量，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相当不好的影响荒芜土地只是最普通的影响，如果不巧污染到了水源，沾染着魔能的水被人喝下去了之后。足以使一名身体健壮的农夫在一个星期之内就一病不起。所以，驱魔师杀死恶魔后，都是当场彻底销毁掉恶魔的尸体。保证烧成了灰灰才能算是结束的。
“呃……我能问一下，你想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根据从老师那里的‘教材’上的说法，如果能取得这几种材料，我就能做出来超温差射线的装置了！那样的话，以后有人要打我就能直接给他来一发了！”
看着罗罗娜手舞足蹈到的兴奋模样，奥菲忽然感觉到脊梁一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向罗罗娜问道：“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理论上只要被打中，就算是魔防超高的巨龙也能直接蒸发的哦！”
“……”
幸亏自己只是向着错误的人动手，而没有在错误的时间里向她动手奥菲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瞬间秒杀一条巨龙的魔导器。不过看这孩子脸上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在糊弄自己，敢情是真的？话又说回来，能够用到炎魔、寒冰吞噬者和血肉傀儡这些玩意身上的零件。怎么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寒冰吞噬者这个还好说。但是后两种……一个是魔界公认的脾气暴虐的战斗狂，一个是专门担当魔界监狱的狱卒的傀儡兵器，这两者的战斗力，在恶魔的金字塔上都是立在顶端的，其可怕程度甚至还在巨龙之上。
“那个不可能的啦。”
尽管不知道这名少女的老师为什么要教给她这么丧心病狂的东西，不过想来，她也是没觉得这孩子能真的搞出来这种东西吧？
“魔界和现世之间的通道已经被封印起来了，大部分恶魔都是没有能力自由往来的。我们所击杀的恶魔，也基本上是因为那些恶魔崇拜者利用邪恶的仪式召唤而来的……但即使是他们。也不会愚蠢到去召唤寒冰吞噬者和炎魔的，炎魔是有着不杀光眼睛里看到的活物就不舒服的强迫症，除非那是它杀不死的存在；而寒冰吞噬者，则是几乎永久处在饥饿状态……你不能指望一只残忍暴虐的恶魔去约束自己的食欲。”
如果有那些个不要命的家伙召唤了这些家伙，最后基本是为对方提供了现世的第一滴血而已。它们强大而邪恶，即使是恶魔召唤的契约也无法约束它们。
“至于血肉傀儡，它们可都是有着看守监狱的重任的，哪可能被人召唤过来？在人类的社会里擅离职守都没什么好下场，在魔界这么干那肯定是要被挫骨扬灰的。”
奥菲觉得，自己还是趁早打消这孩子的这方面的心思才好。所以也没有告诉她驱魔师并不会剥取恶魔尸体，而是直接把事实放在她的面前羊毛出在羊身上，问题是羊都没有，就算拿了剪子也没有任何用啊！
“诶！那不就是说……我跟本没可能找到这三样素材？”
“至少现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不过在古代，那个魔界还没有被隔离的年代，这应该是可行的吧？虽然我觉得那三个恶魔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一比一巨龙是不是对手还是两说呢……我想，你的老师给你的资料，应该是相当古老的吧？现在那些需要使用到恶魔的素材的东西，多半是应该已经绝迹了。”
罗罗娜沮丧地低下了头。
“那种听起来就超危险的东西，实用性很尴尬的你总不能见谁都是一发直接送他归西吧？那太残忍了……我想，与其追求那极限的攻击力，倒不如把侧重点放在日常的辅助上？”
考虑到这名少女的年龄，奥菲把她刚才的那种执着，归结到少年人对于力量的渴求上了。毕竟，作为一名没什么直接的战斗能力的药剂师和炼金师，应该是很羡慕其他人拥有的力量吧？
“可是，老师给我的那份资料上，这已经是适用性最广的了呀。”罗罗娜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出了奥菲瞠目结舌的话，“超温差射线装置，已经是威力可控范围最广，而且也最不容易造成误伤的了，其他的一不留神会炸掉一座城市的……”
“你的老师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
另一边。
爱莎怔怔地看着抽屉中的那一份特意给罗罗娜整理出来的文件。
“我记得今天早上应该已经给了罗罗娜了啊，那这份……”爱莎连忙翻了翻抽屉。发现另外一份资料却是不见了，当下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貌似是自己给错了罗罗娜资料了啊。
“嗯，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我记得那份资料上的东西。现在已经没办法用现有的材料做出来了，就算让罗罗娜知道，没有原料她也没有办法的谢天谢地，差点就弄出大事情了！看来以后要特别小心了！”
罗罗娜只要吃透了理论，弄清楚了具体的构造和原理，只要材料齐全，她就能毫无道理地把一些制作工艺极为苛刻的东西。轻而易举就做出来的！虽说很多理论原理都很深奥，但是对罗罗娜而言，也不过就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这要是罗罗娜真的把那些堪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玩意做出来。各种意义上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要去和罗罗娜说明吗？……唔，算了，反正也没可能弄出来实际成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绝对不是想要我自己犯二……没错。就是这样！”
……
奥菲觉得这几天着实过得非常刺激。
挑战她认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原本计划好的行动，也因为某些相当离奇的原因而被搁置了奥菲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么去解释，被当做极为重要的宝物的“宁静之钥”被自己“私吞”的事情！
看安德加院长的架势，那是巴不得自己立刻忠跳反，躲到他的庇护之下自此和教廷撕破脸皮才好。奥菲是能够理解安德加院长对教廷的怨念，只是，她却不是对教廷无牵无挂。要让她丢下那些和她一起吃苦到现在的朋友。一个人跑去享受人生，那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所以奥菲暂时也只能先拖着了。
一旦完成了任务。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所幸，这一次奥菲的任务还是有些弹性的，奥菲多少能够暂时用“时机没到”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毕竟，这里是帝都学院，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学院本身，还有帝国……在帝国的国都之上，总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如果到了界限还是没有想出个能解决的好办法，那奥菲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复命了。
但事这只是让她困扰，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则让这名年轻的驱魔师感觉到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有哪个老师会这么无聊去教自己的学生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而又有哪个学生会这么听话地去附和，摆出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态度啊……奥菲无论如何都不觉得，那些东西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子能够制作出来的即使提供给她所有的材料！
奥菲的眼界也不低，曾经去过不少古代遗迹的她，能够看得出来，罗罗娜手中的资料上描述的内容，并不是现在所通用流传的技术。这也让抱着愧疚的心思，诱骗了罗罗娜把她的老师的资料给自己看的奥菲大大地舒了口气因为她完全看不懂！既然看不懂，那就没有窥视她人绝密的愧疚了！
要是让爱莎知道现在奥菲的心思，绝对会笑岔气的吧？
对于自身便是一个人形锻炉的罗罗娜，给她足够的材料，只要是她小脑袋瓜能理解的东西，就没有不能做出来的。
“为什么你现在还要跟着我啊？既然我没帮你，那就没有必要在纠缠着我了吧？”
“怎么能这么说啊！”听到了奥菲的话，罗罗娜不满地撅起了小嘴，“说的我好像是那种因为能带给自己好处才和人示好的势利鬼！我可不会因为奥菲姐姐不能给我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就一脚踹开的呢~”
闻言，奥菲只觉得大脑一阵胀痛。
天，自己小时候就很烦那些粘人的家伙了啊……可是那个时候面对的是同龄人，奥菲可以很自然地板个冷脸。但是都已经是二十多的人了，难道还真的能去和一个差不多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孩子计较？何况真要说起来，奥菲在罗罗娜面前是理亏的谁让她当时想去对罗罗娜动手？
奥菲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到不要脸的程度。既然自己之前做错了。那也只能现在打落门牙往里咽。
“我还有事情忙啊……”
“反正来到图书馆有事情的，肯定是来查找东西的吧？我可以帮一下奥菲姐姐啊~”
罗罗娜自信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颇为自得地说道：“别看我既拿不了剑。也用不了魔法，但是我在查找资料上可是有着信心的！不……我甚至可以自豪地说，我在这方面是有着奇怪的天赋的！很少有我查不到的资料的！”
“是是是，罗罗娜好厉害的……”
“呜哇！奥菲姐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嘛！”
就算你真的有这样神奇的能力，我也不会拜托你的啊奥菲听着身后传来的清脆的声音，叹了口气，颇为郁闷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所以说这不是相不相信就能解决的事情。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啊。
奥菲并不想和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扯上太多的关系。虽然她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既然没有直截了当地一走了之而是任凭罗罗娜跟在她身后，就已经可以说明她其实不讨厌这个孩子了。否则以罗罗娜那小胳膊小腿，奥菲想要甩掉这个小尾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在奥菲看来，自己和这个女孩是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像罗罗娜这样的孩子。和她的世界产生了过多的交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得想个快点甩掉这孩子啊……有了！】
正烦恼着的奥菲，忽然看到了一名身穿制服的图书管理员，不由得眼前一亮。
【既然那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是想帮自己一起找资料，那我只要选择去拜托专业人士，罗罗娜不就没有理由在黏着自己了吗？真是想不明白，明明不久前还要对她动刀子，怎得现在就这么不怕我？】
所以说奥菲还是太年轻了。
她很固执。固执到只愿意看见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固执到并不愿意去关心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怎样一个形象。她或许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人喜欢的，所以也就懒得去关心……她不明白，在很多小孩子的心目中，身为驱魔师的她，其实是一个英雄。
小孩子的心思可是要比大人单纯多了，他们并不会认识到人的可怕，在他们心里，最可怕的，莫过于妈妈在睡觉前吓唬自己的故事里的那些恶魔。而奋力拼杀着那些可怕的怪物的驱魔师，自然在孩子们心里的形象是非常高大的。
罗罗娜说白了，也还没有完全脱离小孩子的阶段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请问，你知道……”
奥菲快步走到对方身前，刚要开口向她询问，没想到，图书管理员小姐却反过来，一脸焦急地向奥菲发问道：“不好意思！你刚才看到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人吗？那个男人非常好辨认，哈哈哈哈哈停不下来的那个就是了！”
奥菲眨了两下眼睛，嘴巴也没合上，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哈哈哈哈哈吗？他从那里掉下去了！”
罗罗娜连忙指着远处的窗户上的破洞，向这名急切的图书管理员解释道：“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去搀扶救助他的，你现在下去，估计还能看到他！”
“谢谢啦，小妹妹！”
图书管理员小姐向罗罗娜道了谢后，匆匆忙忙地跑开了。不过，奥菲发现，这名图书管理员身上，貌似有着明显不属于她工作范围的装备……
“一，二，三，四，五……五个注射器？”
图书管理员怎么会有这种装备的？
就在奥菲感到疑惑的时候，那位管理员小姐已经跑到了先前奥菲一脚踹出的大洞前，张望了一下后，立刻就从大洞中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还好没让他跑远了！真是个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居然还会怕打针！他不知道，药不能停吗！？”
随后，窗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给我用炫迈这是在治病还是要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不如给我一打哈哈哈哈哈香菜呢哈哈哈！”
……
“看起来他刚才是在装死吧？还真会玩……”
曾经目睹过一次馆长的罗罗娜，多少还好一些，而奥菲就不一样了。她可是第一次遭遇金馆长这种鬼畜生物，看她现在这副痴愣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被精神污染了这对于比较正经的人，杀伤力是翻倍的。
“呐，图书管理员小姐已经走了哦？奥菲姐姐，你这下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罗罗娜也不傻，奥菲方才的举动是抱着什么样的动机，也是很难瞒过她的小脑瓜的。已经明白了奥菲的打算的她，立刻就上前堵住了奥菲的退路。
“这算是报应吗？”
“呼呼呼，明明是对奥菲姐你有帮助的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奥菲姐你平时一定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吧？”
“……这个就不用再特意提出来了……”
42.魔界组的动向
“加蒂丝，你感觉到了吗，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嗯，我闻到了的情绪之中，夹杂着恐惧、庆幸、激动、叹息好几种要素，这种复杂的情感大规模地发生在民众之中，这座城市不久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加蒂丝闭上了眼睛，细细地品味着空气之中传来的情感的味道对于擅长玩弄感情诱人堕落的魅魔，加蒂丝在分辨气氛，读取空气中的情感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
“这里可是帝国的国都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正因为这里是一国之都，所以这种情况才说得过去。”
加蒂丝摇了摇头，对芳香的想法并不表示赞同。忽然间，她又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暗淡和无奈了起来，良久之后，一声叹息。
“怎么了？”
“稍微……想到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呢。”加蒂丝笑了笑，向芳香解释道，“因为这种情况，对我而言是相当熟悉的，至少之前的三十年的时间里，同样的状况在我的身边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让人无奈而唏嘘啊。”
芳香微微一愣，随即也明白了，加蒂丝所指的究竟为何物。联想到加蒂丝先前数十年间从事的职业，那就不难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普通的城市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城主作为一城的最高统治者。也仅仅是以治理为主，并没有能够完全左右城内人民人生的能力。但是有一些城市是不一样的……在她们现在所处的城市中，就有着能够决定治下子民生死的统治阶层。
一国之都。其中是居住着一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的。
“这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别这样看着我，试图把恶魔对血的敏感程度去和狗的嗅觉作比较，也太失礼了吧？”
加蒂丝不满地白了芳香一眼，但毕竟这也是在大街上，她也没有多做什么表示。就在她和芳香进城以来，已经是遇到了三次教廷的人员了尽管不是驱魔师，但是也还是让芳香和加蒂丝感觉到一阵心惊。
这密度有些大了吧？纵然是已经从加蒂丝的情报之中得知了这些。但是实际接近了那些自己的“后辈”时，芳香依然是颇有些不适应。和已经轻车熟路的加蒂丝相比，头一次披着恶魔的马甲上阵的她。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总有种感觉，某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牧师，会突然脑门闪光然后察觉到自己就是那个忠跳反的叛徒，随后当街抄家伙揭露自己的可怖嘴脸……
当然。这已经被加蒂丝吐槽了你以为教廷的所有人都是你这种怪物吗？
但世事总无绝对的。对吧？毕竟，芳香过去即使有着“屠杀修女”这么狂拽炫酷叼的称号，但是实际上依旧是一名低调无比的阿卡林，天知道这一路上那些看似貌不起眼的人中，就不会跳出一两个深藏不露的高玩呢。
“一个城市里，有着血腥味的话……”
“基本上应该就是行刑场那边了吧？而且通常在一国之都城，断头台也好绞刑架也罢，使用率应该都是要超过其他城市不少的。”
对加蒂丝而言。这可是经验之谈。
“看起来你过去经常这么干过啊？”
“啊啦，不要用这么危险的眼神看着我啊……”加蒂丝见芳香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眨了眨眼睛，随即笑嘻嘻地靠了上去，右手挽住了芳香的左臂，整个人贴了上去，表现出了一副闺蜜的样子。
因为是在大街上，再加上无论是芳香还是加蒂丝，都没有要刻意把自己打扮地很丑的打算，回头率还是不错的……被加蒂丝这么一弄，芳香也是不能在那么凶巴巴地看着加蒂丝了，无奈的装出了一副享受着姬情的样子。
“安心，我并不是那些嗜杀的恶魔，我想要通过经营一个王国来完成计划，就不可能把国家弄得一团糟吧？一个人民需要且爱戴，觉得他在王位上能给他们带来繁荣的明君，才是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比起暴君，明君的王位，通常要坐的更牢靠一些。虽说在政治斗争的时候，即使是所谓的明主也是会撕破脸皮不要脸的就是了……”
“所以呢？”
“嗯哼，我在王位上早就的杀孽，可都是有着政治需求的，因为我个人的喜怒而无端早就的杀戮，对于维持一个贤明君主的形象是很不利的，我是不会去做的。但是偶尔也是需要‘提醒’一下治下臣民，坐在王位上的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王而不是随意可欺的软包子。至于祭刀的倒霉蛋那多简单啊，贪污受贿、欺上瞒下、鱼肉乡里……反正从来都不缺这一类人，平时适当的‘纵容’不过是为了等养肥了再杀而已那个时候，就不是‘我想杀他们’，而是民意所向了。”
“……但是最后你还是阴沟里翻船了吧？”
“呃！那个是不可抗力！谁会想到我加蒂丝坑了别人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
这个事件，差不多已经成为了加蒂丝的人生污点了以玩弄情感出名的魅魔，竟然会被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子算计了整整十几年！自己打得满满的小算盘，从刚一开始，就被对方破解了一干二净！
“不过也不算冤枉……那对母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莉莉耶那丫头，简直嚣张到不可理喻，明明……”
明明就是个用来掉包的假货，结果居然比真货都真。
事后加蒂丝也是反省过了。她深刻地研究了自己失败的全过程，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习惯的是阴谋和手段，虽说这在她的人生中几乎无往而不利。但是在面对以爱和信念来维系自身的人的时候，所起到的作用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外物无法影响到她们，只能由她们自己去主动地做出改变……自始至终都由自己的意志做主导，加蒂丝对这样的对手，会失败也是完全情理之中啊。这本来就是魅魔最为头疼的对手了。
就像是她现在正亲昵地挽着胳膊的女性。
“权当是交了一次学费吧……”
“你还真是看得开呢。我想，你那个时候，其实还是有能力去挽回当时的局势的吧？我才不认为你经营了一个国家几十年。就没有什么后备的手段呢。”
“因为那个国家只是我达成目标的手段而已，我本来就不在意那个王位最后的归属，即使没有出什么意外。我也不打算在那个枯燥的座位上一直待下去……既然我已经暴露了，我又没有能力除掉莉莉耶，那么即使我能挽救的了一时，但种子已经埋了下来。被颠覆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到时候被放到灯光下吊打。还不如就这样悄然地退场，也省的我被教廷等势力盯上。毕竟，像现在这样，为了保证自己能够登上王座，莉莉耶绝不可能把我的真实情况披露出来这么一对比，很明显，这要比拼到鱼死网破要好很多吧？”
加蒂丝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遗憾的神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比普通的日常状况一般。但即使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能将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积累就这么放弃。加蒂丝在芳香的心中，危险程度又上升了一点。
不用提防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你要这么搂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过去芳香是只长不大的萝莉，加上她平时作风和打扮都很低调，绝少出现上街被人围观的状况。可是这次，伊斯特给她准备的身体，不但本身自带奇怪的嘲讽光环，就连身材都是一名发育正常的年轻女性的标准。而加蒂丝作为魅魔，自身的素质也是相当过硬。两个年轻靓丽的女性手挽着手，举止亲昵地走在街上，换来的回头率那是相当可观。
“直到找到下榻的旅馆之前都这样吧……”加蒂丝目光若无其事地滑过天空，搁在芳香肩膀上的脑袋同时做出了蹭蹭的动作，惹得一旁几名被吸引了目光的男士纷纷尴尬地干咳了起来。
“这个城市，应该是被整个监视着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是从天空俯视着大地吧？只要在户外，这个城市的一举一动，理论上都是能够被观测到的。”
能够观测整个帝都的魔法？
听到加蒂丝的解释，芳香也是不由得一惊。被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弄的有那么一些反应过敏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像找个角落躲进去其实也没错啦，有着某个奇怪光环的她，绝对是能够吸引到监视着的注意力的，即使是在整个城市的大范围下，芳香的存在感都是那么强烈。
“白金塔吗？”
加蒂丝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那高高耸立着的恢弘巨塔纵然她一直都待在偏远的地带，对于帝国的那一次大变动也是有所耳闻。这座建立在原先的废墟之上的巨塔，本身便是一个强大的战略要塞，而同时它还兼具着法师塔的用处。这算是历史之上也绝无仅有的，由大量魔法师共同建造经营的法师塔，现在早已成为了新兴的帝国的象征了。
帝国新生的政府之所以那么容易就接管过了整个国家，除了当时的雷霆万钧之势，白金塔本身的存在也是功不可没。
仅仅依靠推翻当前政权、击溃讨伐联军等手段，那只能镇压下民众；而之后一系列的安民手段和政策，起到的也不过是安抚作用，毕竟非常时刻的政策，并没有多少人觉得这能一直贯彻下去；真正让人民放下心来，不是这些旁门的手段，而是帝国本身的实力和气象。
这一座建立在废墟之上的恢弘巨塔，便是有着这样的力量。
新生、高大、宏伟、坚挺……白金塔某种意义上。便是新生的帝国自身的体现。没有人在看着那座白金塔的时候，会认为这一个时代会比之前的要差。
而且后来的不少政策也确实还算靠谱，在自己的生活没有收到影响。甚至还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情况下，人民是不会对这样一个国家厌恶的。
“听说那是由斯卡萨那个老家伙一手促成的，堪称是奇迹的造物……恐怕想要做到把帝都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视线之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对于一个活的时间要比自己还要长出不少的老法师，加蒂丝是非常不愿意和对方打交道的。那是人类世界之中的巅峰战力了，即使是底蕴极为丰厚的精灵，对于那位贯穿了帝国历史始终的老人。也是不吝啬于报以敬意的。
要说那是活在现世的神，也不无不可。即使是神明投影在现世的分身，应该也是很难在他身上占到便宜的。当然了。在加蒂丝眼中，自己家的伊斯特大人才是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可这并不能让她轻视对方。
“斯卡萨议长啊……的确是个很强大的人呢。当初没有和他‘切磋’一下，真是太遗憾了。”
“喂。你真的有和那个怪物切磋的想法吗？”
加蒂丝也是被芳香冷不丁的这一句冒出来的话给吓到了。
“嗯。我是很好奇那一位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是我以前的身份并不适合提出这个请求，这让我很遗憾。”
芳香最初是教廷的王牌兵器，各种意义上都是教廷的招牌式人物了，如果要和斯卡萨当面战个痛，哪怕是切磋性质，不论输赢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后来嘛，已经遁入到某个组织中当卧底的芳香，自然也不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之所以芳香对于那个老头这么在意……
那是因为芳香逐渐发现。即使是那些拽的二五八万的恶魔，也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往往她都还没有发力。只是刚刚热身完毕，就已经倒了一地的尸体了。这也使得后来芳香放弃了使用各种法术战技，仅仅只是使用最普通最基本的方式来和敌人战斗。
要不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
所以芳香当时在教廷之中也是光荣地得到了一个称号绞肉机。因为不管来的是一只还是一打亦或是一群恶魔，最后的下场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变成一堆面目全非的碎肉……所幸，随着时间的推移，芳香也是褪去了最初的那种狂热，当和恶魔愉悦地厮杀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的时候，她尝试着去接受平静地面对平淡无奇的生活。
“即使不说伊斯特交给我的这具身体带来的加成，我觉得我应该也比过去强了不少的吧？在教廷的时候，我和斯卡萨议长战斗的话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如果是现在……单单是算个人的实力的话，我有信心占到三成的胜算。”
随着年龄的增长，芳香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平静的水面永远比翻腾的浪花，要隐藏着更多的杀机和力量。大海的平静，是因为她的深度和江河完全不可同日语，纵然江河之水如何汹涌澎湃，最终在如海之后也是翻不起一丝浪花的。
现在这名心静如水的“人奸”，要比那个热情洋溢嫉恶如仇的修女，强大何止一倍？
“才三成啊……”
“对我来说，有一成的胜率我就能战，如果是三成，那在我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能够赢到最后了。”
芳香丢出了一句相当狂妄的话语，听得加蒂丝直翻白眼。
“因为这是战斗，个人的实力仅仅只是左右最后胜负的标准之一而已。从古至今，从来不乏以弱胜强的例子其实归根结底也无非是那么四点而已。”
“意志、智慧、技巧……以及一点点运气。”
“别的我不敢说，同等条件下，我不认为在‘战斗’这个粗鄙的事项上，有多少人能比我更强了……虽然这也没什么可骄傲就是了。”
芳香也许是真心觉得这并不是一件能让她自己抬头挺胸的事情，可是如果在一般人眼里，这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在得瑟吧？但如果是这一位在恶魔之中也是凶名赫赫的屠杀修女亲口所说，加蒂丝觉得，即使她实在得瑟也是完全有这个资本。
“那你打算这次去试试吗？”
现在芳香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吧？反正她现在完全可以把“本体”暴露出来，然后就能祸水东引，把翔盆子往魔界的头上盖过去。
“算了吧，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诶？”
“这种事情只有在我毫无胜算的时候才有趣，现在的话……没意思。感觉这就和去欺负老人一样，太没面子了。”
“……”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考虑一些更加实际，也更加重要的事情吧话说，我们该怎么去弄到学院的教职工的证明啊？看这城里的情况，又是政治问题又有教廷掺杂进来，总觉得我们没那么容易混进学院的样子……”
“这你倒可以放心。”加蒂丝向着芳香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原来我还没有底，但是看到帝都现在的状况，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我也是有着自己的专长的呢~”
43.黑色
“虽然我曾经说过，不排斥罗罗娜你把一些流浪的小猫小狗带回来……不过，这只‘小猫’的规格，是不是稍微大了一点呢？”
爱莎看了看那只被罗罗娜“捡”回来的“流浪猫”，沉默了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来。而罗罗娜和奥菲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爱莎把茶喝完罗罗娜自然是因为爱莎算是她的老师，而奥菲这么拘谨……没办法，有求于别人又不能付诸强硬手段，再加上她也算是理亏吧，只能低头装孙……孙女了。
“……”
沉默术士开大了！
整整两分钟，爱莎就一直维持着端杯喝茶的动作，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爱莎没有做出回应，罗罗娜和奥菲也没打破场上的宁静。不过，她们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焦躁就是了。
这杯茶也喝得太久了吧？
“宿舍里不能养宠物的。”
爱莎好不容易终于喝完了那一小杯茶，结果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差点没把奥菲一口呛死先前吐槽自己是落魄的流浪猫也就算了，现在已经降格成“宠物”了吗？自己又不能拍打喂食！
“宠物是要闹哪样啊！我看上去有半点摇尾乞怜的样子吗？”
爱莎盯着面色不善的奥菲，不动声色地掏出一团毛线绒球，在奥菲的眼前晃了晃，随后轻轻地朝着奥菲丢了过去。
“怎……怎么了？”
奥菲不明所以地接住了毛线球，疑惑地看着爱莎。难道对方给自己这个毛线球有什么深意吗？奥菲这么想着。又把目光转到了毛线球上，轻轻地翻动着，似乎生怕把这个蕴藏着不明深意的物品弄坏了。
一旁看着的罗罗娜。一边叹着气一边扶着自己的额头，对于这位年轻的修女在某些常识方面的迟钝，只能表示无奈了。
爱莎这应该是在调侃……不，这已经是调戏了吧？看到奥菲慎重地拿着毛线球反复翻看的样子，罗罗娜已经多半能猜到，在爱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之下，其实根本是在偷笑着吧？这明显是在逗猫啊……奥菲居然还真的应和了。只能说，奥菲在一些常识上，稍稍地有那么一点匮乏？
不过。既然爱莎有心情在开这种玩笑，那就说明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讨厌奥菲？罗罗娜这样一想，也就放轻松了现在的这种小玩笑，并没有带上几分恶意。要说是朋友间的调笑也无可厚非。而爱莎这么做。显然也是在向罗罗娜说明，她并不打算深究奥菲先前的行为了。
就在罗罗娜有些庆幸的时候，她忽然看到爱莎取出了一颗记录水晶不对！那不是普通的记录水晶！罗罗娜敏锐地察觉到，爱莎现在取出来的水晶，貌似和她前两天拿出来给自己取乐来调整心情的东西有点像……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水晶在记录当前风景的基础上，还能够修改记录下来的画面吧？
罗罗娜忽然明白爱莎要做什么了。
水晶启动的动静，惊扰到了奥菲。当她把目光移向了爱莎手中的物事的时候，明显是迟愣了一下。然而当爱莎把水晶之中保存着的画面展现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奥菲的脸都白了。
“噗！”罗罗娜愣是没有忍住笑意，捂着嘴巴笑了出来。
在水晶记录下的画面中，奥菲正以一种可以说有些傻傻感觉的神情，摆弄着手中的毛线球，而爱莎更是坏心眼地在这副画面之上做出了一些“小小的修饰”……
“那那那个猫耳朵和猫尾巴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我……”
看到自己顶着一对猫耳，一脸呆相地捧着个毛线球，奥菲要是还没有明白过来你，那她就真是天然呆了依稀间，她似乎也是想起了，某种叫做喵星人的生物，和毛线球之间是有着说不清的暧昧缘分的。
“作为你先前冒犯的补偿，我就把这张相片收下了我想，你的那些下属啊朋友啊还有讨厌的上司啊，肯定会对你的这张相片很感兴趣的吧？”
“这……这不是捏造吗！”
“我只是稍稍做出了一些艺术加工而已，主体部分都是其本人本色出演的，相信大家也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张相片的真伪……至于猫耳什么的，人类的脑洞都是很大的，完全可以脑补一下你心血来潮带上了猫耳装饰嘛~”
奥菲情急之下，正要上前抢夺那记录着自己羞耻影像的水晶。然而爱莎只是笑了笑，当着奥菲的面，把水晶收进了口袋里。
“你想怎么样？”
“注意下你的说话的语气哦？说不定，哪天教廷里的单身男性的房间里，就会偷偷藏上一张这样的相片，每日睡前瞻仰一番？”
威胁，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奥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下定了决心厚着脸皮再来找爱莎，居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么做的话，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奥菲都已经做好被羞辱一番的准备了，然而，这点决心在爱莎的小手段面前，转瞬之间就消失地一干二净。
“老师你也真是……唉，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奥菲姐你也别在意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哦？居然当着我的面用这种语气对我的学生说话，看起来你是很想让自己的私房照片在大庭广众之下秀一场啊……”
奥菲沉默了
在她转过头发现罗罗娜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奥菲蠕动了两下嘴唇，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纠结的情绪之后，最终还是臭着脸向罗罗娜说道：“刚才……嗯。刚才我语气太冲了，抱歉……”
此时爱莎在奥菲心里的友好度已经下降到负数数值了就算是示软那也是向罗罗娜这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才不会向那只一肚子黑水的紫毛低头呢！
爱莎眯着眼睛。盯着奥菲看了一阵。
“……”
奥菲同样看着爱莎，却不说话既然现在有糟糕的照片被对方拿在手里，而又被要求说话态度诚恳，奥菲索性就不打算和那只讨厌的紫毛开口了。如果这里行不通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是另一个选择可以避免的话，奥菲绝不会选择就是了。
“倔强的小家伙……你的脾气。倒是和你的形象一样，耿直地像根木头呢。”
“你……！”
奥菲刚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算了，既然罗罗娜不讨厌你，反而看起来和你很谈得来，我也没有必要和你怄气。”说到这里。爱莎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罗罗娜。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消停不下来。”
“如果我说这是直觉的原因，所以才去缠着奥菲姐的……老师你相信吗？”
“真是可怕的直觉。”出乎罗罗娜的意料，爱莎并没有对罗罗娜的“胡言乱语”做出任何的否定，反而是闭上了眼睛，半晌之后，悠悠的说道，“本来我是希望你能不要和这件事情搀和上的，不过看起来你已经有一些察觉到了吧？……只是直觉吗？”
“如果我真的知道。现在就不会和奥菲姐一起傻乎乎地来求老师了呀~”
“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奥菲被眼前这两名少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扯淡给彻底弄糊涂了，下意识的。她挽住了自己的左手。
“我可爱的学生似乎是看上你了……”
“老师你的节操都掉地上了！就算是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也不能这么急切地想把我嫁出去啊！而且，奥菲姐似乎已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了呢……”
奥菲在一旁已经想要吐血了她算是明白了，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这么难缠。有一个那种样子的老师，作为其学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或许罗罗娜本人并没有察觉，其实她算是有些天然黑的类型……
【要忍耐，要忍耐……一旦因为这种原因开口就彻底输掉了！】
“你是叫奥菲吧？”
爱莎忽然向着正做着心理斗争的奥菲问道。
“……嗯。”
“原本我还是有些奇怪，为何你居然会回来再找我，不过在看到你左手的异样之后，我也是大概明白了。”爱莎扬起了嘴角，有些好笑地看着奥菲，“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能找到净魂之石的，但似乎你这算是‘私吞’了宁静之钥了吧？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教廷开明到了什么程度，但想来，在这种问题上，应该不排除继续小心眼下去的可能……”
“你知道！？”
奥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要不然，你觉得罗罗娜她为什么会来建议你找我？”对于奥菲的紧张，爱莎很是不屑，顺带看了一眼正捂着嘴憋着笑的罗罗娜，“尽管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碰到一起的，不过，想来你是把罗罗娜当成小孩子来哄了吧？”
“你被她耍了哦？”
“诶诶？老师你太卑鄙了，你这是要把奥菲姐的仇恨转到我身上啊！”见到爱莎口风一变，罗罗娜慌忙地逃到了奥菲的身边，一脸真诚地握住了奥菲的手，“奥菲姐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查找的资料究竟在说些什么而已……”
罗罗娜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居然这么坏心眼，还要把自己也坑下去！难道她是为了让自己和奥菲的关系变差吗？……话说，老师她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对奥菲有什么小心思吧？这可是冤枉的啊！
“……我看上去是那种会在这种奇怪的话题上较真的人吗？”
奥菲有些无语地摸了摸罗罗娜的小脑袋。
“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别再用这些东西来分开我的注意力了，既然前辈你知道些什么。那就告诉我吧！”
“真无趣，太精明的人可是会让人讨厌的呢……你现在的时间已经比先前充裕了那么多，没有必要再这么纠结于这短短的时间上了吧？”
“……”
奥菲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爱莎的眼睛，被这双坚定不移的瞳孔注视着，爱莎也是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你想问些什么呢？或者说，你现在知道了些什么？”爱莎向着奥菲伸出了三根手指，做出了“三”的手势，“我这里有三份回答，会根据你所掌握的信息。决定用相对应的那一个回答来解答。”
三个回答？奥菲不由得皱了皱眉。
爱莎的弦外之音，奥菲也是能够听得出来在这个问题上，有着相当深邃的内幕。她并不打算让自己知道超出所了解的范围的解答；同时，也是在间接的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地过分深入吗？
“几乎……不，可以说完全不明白。”
爱莎一愣。随后也是反映了过来。对于奥菲的这种光棍的态度，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看起来，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似乎是有些错误，需要更改了啊你比我想象的要理智很多，也聪明很多……那个时候，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你那么不理智呢？真是差点被你一时的冲动给唬骗过去了。”
拜第一印象所赐，爱莎其实是认为奥菲是个相当冲动而不理智的人。但现在想来，恐怕是因为那时候她自认为时间不多。而芳香恰巧对奥菲而言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吧？毕竟奥菲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在那种时候，稍微冲动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爱莎所说自己有着三个解答，分别对应奥菲不同的掌握信息的程度……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语言陷阱。不管奥菲怎么回答，她都只能知道一个答案，而无法知晓另外两个解答为何但是并不是说，浅层次的解答就一定是错误的。爱莎这么说，其实还有一层意思……
“你是像说，不管我‘了解’了多少，我都不可能真正地明白真相，最后得到的，只能是片面的答案而已因为那只是我‘自认为了解’的，对吧？”
“狡猾的小家伙……”
“我可没有那一位的强横实力，面对恶魔还有那些危险的黑魔法师，如果我不狡猾一点的话，就不会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奢侈地和你消磨时间了。”
“啧啧，你现在质疑的可不仅仅是我啊，还有着某个规模颇大的正义组织哦……”爱莎指了指上方，颇为玩味地看着奥菲，“这么编排教廷，没问题吗？”
奥菲对此不置可否。
“这是人类组成的组织……既然是人类，就算是有些变质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一个人都可以被时间锁侵蚀，更何况是一群人、一代代人？如果一个精神能够永远传递下去的，那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家兴衰更替了父亲明君结果儿子暴虐无道，又不是少数例子。”
奥菲并无意批判整个教廷，更没打算质疑教廷的存在和价值，但是现在的高层对于驱魔师部队的态度，一直都是奥菲心里的一根刺。
“你就这么认定，教廷在宁静之钥的解释上，做了手脚吗？”
“我可没有这么自大。”奥菲摇了摇头，否定了爱莎的看法，“抱有着这个想法的人，是安德加院长尽管他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是像他那样睿智而开明的人，会因为自己孩子的去世记恨教廷二十多年……我不觉得，凡妮娅的父母的死亡，是完全坦荡而无尘的。安德加院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那位老人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对教廷的某种敌视，奥菲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随即，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忽然产生了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
“凡妮娅的父母？”
“她的父母……便是先前宁静之钥的使用者。”
“……你绝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凡妮娅。”爱莎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最后抬起头，郑重地向奥菲告诫道，“她父母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任何细节都不要告诉她既然安德加院长把它说成了是一个‘意外’，你就不要打破这个谎言，明白了吗？”
爱莎的瞳孔之中，此时再无笑意。
奥菲虽然早就有了些许的疑惑和怀疑，也查阅了不少的资料典籍，心里稍稍地有了一些底，但是此时还是被爱莎反常的表现给吓到了。
“这是保险有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些事情只要开启了一个小小的开头，之后的发展，是很难止住的。你不会觉得，凡妮娅是那种知道了父母的死因，不会去做更深入的调查的人吧？”
奥菲摇了摇头。
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恐怕真的如爱莎所说的那样，绝对不能说出去一点点。
“既然你已经对于教廷的说辞产生了质疑，那我也不用担心你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先说好，我并不对教廷抱有恶意的想法，对于它的存在，我也是保持着乐观积极的态度的……可是，在我了解之中的宁静之钥不，我们就先说说净魂之石好了。”
“你的左手里现在就封印着宁静之钥吧？为什么在融合了净魂之石后，它就安定了下来呢？……净魂之石的功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
爱莎所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刺进了奥菲的内心。
44.钥匙
“净魂之石……传说中，拥有着镇压、净化邪念的神物这就是它仅有也是唯一的功能。需要融合净魂之石才能‘安定’下来的宁静之钥……”
奥菲没有再说下去。
“嗯，就宁静之钥的起点和出处，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件道具，曾经沾染上过‘不详’与‘罪恶’的阴影。那无数无辜的死者之念，足够让这件相对中立的道具，在阵营上产生一点点微妙的偏差。”
奥菲很清楚，爱莎所说的那些死难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它会被教廷一直保存到现在啊？既然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及时将它封印起来才是正道吧？”
“不可能的，教廷是不可能放弃它的因为‘宁静之钥’再如何危险，只要它的功能没有发生改变，即使花再大的代价，教廷也不可能放弃它。”
“它的功能……难道并不是对外宣传的那样吗？”
“你说呢？”爱莎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奥菲，与其之中满是无可奈何，“想必你的右手便是为了能够方便制御宁静之钥，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调整吧？被当做‘零件’的你，你认为他们会真的告诉你，需要你拿着它做什么吗？不过，他们忽略掉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结果而已，除开被省去的最后一步，其他应该没有说谎。”
“就像你之前说说的。‘三个答案’里的最后一个吗？”
奥菲忽然有些明白了。
“宁静之钥能够作为教廷威力最大的武器，它能够直接击穿撕裂目标位置的空间，利用破碎的空间本身。让被波及到的敌人从这个世界中放逐出去一般而言，被放逐出去的，基本就已经是尸体了。通常情况下，这玩意都是被用来对付一些非常棘手，即使击杀也会造成巨大影响和破坏力的家伙的，虽然精灵后来放弃了这件道具，但是接手的教廷另有想法。在这件极为危险的武器之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等等！宁静之钥，是精灵的作品吗？”
罗罗娜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宁静之钥，听起来就很虎。而能制作出这样强大物品的精灵族，让这段时间喜欢上炼金术的罗罗娜激起了兴趣。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精灵更加对‘死了都不安分的敌人’更加深恶痛绝的种族了。‘炎之王’被击杀之后依旧燃烧着的躯体，可是继续着它身前的暴行。足足把当时精灵们的森林几乎付之一炬呢。吃了这样大亏的精灵。这才着手研制出了这个能够把棘手的敌人，消灭并且放逐的强大武器。”
“可是为什么她们最后放弃了这么强大的武器？”
奥菲很是不解，既然能够避免当年的覆辙，那不是完全没有理由把它拱手送人吧？
“因为精灵们的思想，和人类有些不太一样。”
爱莎看了一眼奥菲和罗罗娜，看到她们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这才继续解释道：“通常人类只有数十年的生命，在人类短暂的人生之中。需要做想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而精灵不一样，她们的生命悠长。偏偏性子又很淡，欲望也没有人类那么强烈……在她们漫长的生命之中，几乎很少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了。换个角度来说，她们对于生命非常热爱，但是对于‘自己活着’这个事实，却不是非常执着。这就造成了她们在思考的时候，常常会优先倾向于‘整体’而不是‘个体’……”
“而她们之所以放弃宁静之钥的理由，在人类看来或许有些奇怪她们认为，自己不应该去依赖一件物品。如果把一族的身家性命，寄托在这样一件死物之上，会消磨掉她们在面对危险和挑战的斗志。当遇到了超出死物能力范围的强敌的时候，容易陷入绝望，失去斗志……总之，她们认定如此好用的道具，不利于精灵一族的整体发展。”
“……”
奥菲和罗罗娜都傻眼了精灵居然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放弃了它？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为了能够让更多无辜的人免于饱受灾难的伤害，在人类和绝大多数种族看来，使用这样的武器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样，人民的性命才是最安全的。”
“难道不是吗？不管怎么说，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念和坚持就让人民陷入无意义的灾难之中，这很奇怪吧？”
罗罗娜很是不理解，而奥菲，也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在她们看来，这种行为，着实很难理解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理念，就要让无数本来不用受难的人民受到伤害，这实在是有些迂腐愚昧！
“你们觉得，生命很宝贵，对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但是，生命同样非常脆弱……我没说错吧？”
罗罗娜和奥菲略一迟疑，随即也是点头：“那是当然，生命本来就很脆弱，所以才显得如此之宝贵啊？所以说那些精灵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爱莎对此只是笑了笑。
“精灵对生命的热爱，那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她们和人类这样寿命短暂的种族不同的是，久远的生命，使得她们对于生命的认知，和人类有一些稍稍的不同在她们眼里，生命是宝贵的，但不是脆弱的。这么说或许有些不明所以，那我就举个例子好了你们会把一棵树的生命放的和人一样重要吗？但是精灵就可以。”
“……”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良久，奥菲忽然向爱莎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笨蛋好像有些容易钻牛角尖的样子……你已经隐隐地对于教廷的决策层带上了敌意了。我并不希望这种态度影响到你自己的判断。如果是之前的你，我恐怕不会这么在意你的死活，但是你现在已经和宁静之钥成为了一个整体。我已经没法做到无视你了。”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你现在，就像是一名手里拿着一把磨得无比锋利的尖刀的小孩子，就算是远比你强壮的大人，也会对你畏手畏脚。我并不讳希望，你是一个胡乱挥刀的熊孩子，那会给很多人造成困扰的。”
其实也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中二了。偏偏在这个世界，中二病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病症因为有着可以倚为依靠的强大个人力量。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不少人是不会去冷静地反思自身的。而当真的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有些人已经有了执念。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这是很无奈的现象。
更多的人是选择了“我做的还不够，我还不够强”，而很少回去往“我做错了吗？”这个方向去反思。而自身力量的成长，带来的行动力和影响力的提升。毫无疑问。可以说是促成这种情况的元凶了。
见奥菲还想说什么，爱莎微笑着把食指竖在了唇前，示意她暂且先停下来。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哈？”
爱莎也不管奥菲脸上的尴尬神色，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从前……嗯，就当是从前吧，有一个国家，遇到了百年难见的大洪灾。那个时代，魔法的奥秘尚未发掘起来。即使是一等一的强者，也没有移山填湖的能耐。他们想要改造自然，只能使用手中的工具。国王见水患愈发的严重，便命令当时全国最负盛名的专家，去治理这水患。这名专家见到河道的水位已经漫过了两岸，便命令手下将两岸堆高，防止河水溢出。水位再涨，他便让人再堆高……最后他失败了。越累越高的水位带来的，是日益渐长的水压，最终冲垮了堆砌起来的岸沿，河水积蓄起来一次性爆发出来的威力，甚至还要远远超过之前。水患变得更加糟糕了，那名专家也被杀了。”
“后来他的儿子接手了这个苦差事他父亲失败的例子历历在目，所以他并没有重蹈其父的覆辙，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他在泛滥的河流两侧，开凿了数条沟渠，疏通河道，拓宽渠口，甚至凿开了山峦让洪水能够顺利通过……自此之后百年，那个国家据说没有再发生过水患。”
爱莎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惨白的奥菲。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前辈，你想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
“嘛，这个时候开始叫我‘前辈’了吗？虽说本来还想丢一句‘自己慢慢想~’的，不过看在以你的性格这么诚恳也是难得了，我就不逗你了。”
让奥菲这种脾气倔强的人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前辈”，爱莎感觉心头一阵暗爽！这种感觉，丝毫不比琳那声甜甜的“湿酱~”带来的满足感差呢！
“在自己能力范围中的事情，就设法去做好；实在不能做的，就要懂得放弃；对于触及原则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底事分轻重缓急，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你得首先明白，什么事情，是对你而言最重要，不管是何种理由都不能放弃的。其他的事情，在和它相碰撞的时候，都得绕道。”
“最重要的事……？”
“你可以找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你认为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物，写多少都可以。但是，在那之后，你要一个一个划去，直到精简到只剩下三个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一直划到只剩下一个也可以，但我觉得还是能够留下小小的通融回转的余地的~那最后剩下的，就是你要牢记在心的原则了。那才是你一直奋斗下去的动力，也是让你能够坚持着不认输的倚靠，如果你因为执着于细枝末节而伤及了这根本，你的心灵就已经留下了无法缝合的裂缝了。就像是那不断增高的河堤，崩溃是迟早的事情。而那个时候，你未必能够抵挡住。”
爱莎拿出了纸和笔，放在了奥菲的面前。
“要试一试吗？”
奥菲有些魂不守舍地提起笔。半晌之后，终于有些回过了神。
“不用了。”奥菲神色尴尬地笑了笑，“我想，已经有两个了。”
“还有一个名额哦？”
“那个还是留给未来吧，现在的话，没必要强拉一个进来凑数呢……我得给未来留一点余地，不是吗？”
爱莎不由得炸了眨眼。随即噗嗤笑出了声。
“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讲出来，真是有种微妙的违和呢。总觉得啊，前后的反差。有那么一点点大啊……”
“奥菲姐好像突然变大人了呢。”
罗罗娜适时地在一旁补上了一刀。别说是奥菲了，就连爱莎也是被罗罗娜的发言给呛到了，转过头看向她，却发现罗罗娜脸上完全是一片真挚的笑容那的确没有一丝调侃的神色。罗罗娜是真的在替奥菲感到开心。
只是……罗罗娜你真的不是天然黑吗？
要知道。这种话从她这个身材矮小面貌稚嫩的女孩嘴里说出来，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没看到一边，奥菲几乎都要变成一吹就散的石灰了吗？
“被小孩子鄙视了……被小孩子鄙视了……被小孩子鄙视了……”
奥菲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已经化作了天边的云彩，被风一吹就再也回不来了。
“真狼狈啊……”爱莎对于这种状况也是没法吐槽，默默地在心底为可怜的奥菲点了根蜡烛，“……长不大的修女同学。”
“前辈你就放过我吧……”
被罗罗娜的神补刀所影响，奥菲已经是丢掉了最后的一丝“矜持”和“尊严”了。痛苦地在爱莎的面前低下头，双手焦躁地在头顶一阵乱抓。将那一头柔顺的秀发给挠成了鸟巢。
“你就直接告诉我，宁静之钥的秘密吧！”
丫的再在你们这对师徒身边呆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好不容易身体的隐患终于解决了，奥菲可不希望自己的精神反而出了什么状况！以这对师徒表现出来的能力，奥菲毫不怀疑。
“如果从教廷那边当时的历史问题开始说起的话，那也要不少的时间呢……”
“糟糕！我过一会儿还要去开会呢！麻烦前辈你就精简地说重点吧！”
“……”
爱莎盯着彻底丢开了节操的奥菲足足半分钟，发现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直视自己的目光，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就长话短说吧宁静之钥是教廷应对魔族入侵的保险，理论上，它能够关闭现世和魔界的通道。所以说，你明白为什么教廷会如此重视这件需要拿人命来温养的玩意了吧？”
“关……关闭魔界通道！？”
奥菲也是被爱莎抖出来的“内幕消息”给吓到了。
“精灵的原设计自然没有这种掉渣天的功能，但是当时教廷的某人突发奇想，觉得以空间制御的原理工作的宁静之钥，可以做到那种夸张的事情因为精灵们在制作宁静之钥的时候，便是以曾经毁灭过她们家园的天灾为假想敌的，所以它的强度，绝对比那些被吹上天的‘神器’虎上何止十倍。”
这么说吧，霜之哀伤厉害吧？但是一发把塞拉摩炸上天顺带fff了罗宁的聚焦之虹，就战略层面的威慑力，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因为是精灵们倾一族之力打造的精品，完全当得起当时教廷的看重。他们认为，以宁静之钥的力量，稍作修改，足以达成那个宏伟的目标。到时候即使有危险分子做乱，魔界通向现世的通道，也是想关就关，足可以一劳永逸。”
平心而论，当时提出这个设想的人，其实还是很有远见的。
只不过，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却忽视了这实施起来的难度……
“那我现在这样……喂喂！该不会会被他们解剖了吧！？我现在可以算是强行在宁静之钥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呢！”
奥菲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如果说这只是一件武器，哪怕是一件不得了的战略武器，奥菲也能稍稍厚着脸皮死撑下去反正她也没有背叛脱离教廷的打算。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被自己“私吞”的宁静之钥，竟然有着那么重要的意义……
完全无法淡定了啊！
“嗯，换成是其他人现在肯定是基本完蛋了，教廷绝对会倾全力来抓你，谁都保不了你……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点了。”
爱莎揶揄地看向奥菲，那种目光，让奥菲感觉到后背有一丝冰凉。
“这是事关整个大陆安全的防卫手段，教廷这么多年来投入在上面的人力物力，甚至还悲哀地赔上了不少俊杰的生命，自然是不会容忍它落入个人之手。但是啊，奥菲，你可并不算在他们需要防备的对象之中啊。”
“并不是宁静之钥成为了你的所有物，而是你完善了它缺少的部分不仅仅是净魂之石的那一部分，你让宁静之钥，从一个死物成为了有着自己灵魂的活物。”
“诶……”
“反正，你本来也不是人类吧？就当是给宁静之钥加了个部件呗……不过你恰好拥有主控权而已。”
45.团长切开都是黑的
奥菲离开之后，爱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罗罗娜看。
“老师？你……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啊？感觉有点怪怪的……”
“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爱莎用手捂住了前额，完全是一副头痛而无语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别人都端着重武器准备连人带房把你炸成灰灰了，你还是能够去结交那位行刑负责人……”
“诶！老师你是说奥菲姐她的目的是来杀我的吗！？”
“你还没有那么大能耐，她只是奉命来砸那台炉子的。”爱莎看了眼罗罗娜的双腿，很是松了口气，“也算是歪打误撞吧，本来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暂时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阴差阳错地就这么骗过了奥菲的耳目。”
罗罗娜原本是得在床上和轮椅上躺上个半个月的，但是耐不住罗罗娜那哀怨的眼神，爱莎最后还是略施小计，让她重新获得了站起来的机会。说实在的，爱莎也没想过，居然就因为这个，暂且瞒过了奥菲。
“老师你是说这个神奇的魔法吗？”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魔法，不然被奥菲的右手碰到，很可能就会被打乱掉其中的流动和秩序，从而被破除掉这只是一个操作起来很有技术含量的炼金道具而已。话说，用起来还很习惯吗？”
“该怎么说呢，从体表的皮肤处牵引发力，控制着身体的行动。感觉上就好像是在操纵木偶一样呢，好有趣的呢。”
罗罗娜轻轻地碰了碰裸露在外的大腿，完全感觉不到在自己的皮肤外边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对于自己而言，操纵起来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感觉，就算是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不过只要不做一些剧烈的动作，外人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的。
“就是有一点让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好像体表的感觉，一下子敏感了不少，被风吹拂着脸颊都有些痒痒的呢。”
说到这里。罗罗娜不禁有些脸红其实她也是省略掉了一些其他的敏感反应……比如说被奥菲牵着手的时候……
连被人牵一下手都能想要脸红，罗罗娜虽然还小，也是认为有一点点不太妙了。更何况。白天里走路的时候，身上的内衣摩擦着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几乎让她有种脑浆沸腾的错觉。特别是某些部位……
“没办法的事情啊，那一层是以太物质。能够让你的精神力传递于其上。会拓宽了你的感官也是很自然的，习惯就好了吧。”爱莎说着，一边凑到罗罗娜耳边吹了口气，结果罗罗娜当场就软倒在床上了。
“老师你不要欺负我啊！”
“你现在这样子想要叫别人生不起欺负你的念头，很有难度的啊罗罗娜……”
爱莎有些无奈地将食指点在了罗罗娜的眉心，罗罗娜只感觉到一丝暖暖的热流顺着自己的眉心流进了身体里，顺着四肢百骸扩散到了全身。
“我现在也只能缓解一下你因为以太而增强的感官当然，如果想要完全消除的话。目前也只有舍弃这件道具一个途径了，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同意的吧？”
罗罗娜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让她半个月脚不能动。对于心根本静不大下来的罗罗娜而言，根本就是个折磨。两害取其轻，罗罗娜情愿自己被这种怪怪的触觉困扰，也不希望在轮椅和床上躺半个月。
“说起来，为什么老师你说如果没有这一层以太的话，奥菲姐就会发现我的秘密啊？难道是和那个什么宁静之钥有关吗？”
“因为宁静之钥，本来就是一件魔石武器精灵一族还是保留着不少的魔石的，只不过平时都被封印着而已。恰巧那把宁静之钥，为了保证足够的出力和威力，精灵们也是极为难得地使用了过去的禁忌之物。虽然你并不能算是科瓦德隆，但是你胸前的那颗魔石，会引起奥菲左手里的宁静之钥的共鸣的。”
罗罗娜愕然地看向自己胸前的魔石。
“考虑到教廷那里精通预言术的人比哪里都多，我并不奇怪他们会知道科瓦德隆又开始复苏起来……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们恐怕是不敢赌的，所以多半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节奏。这样，会呈现出魔素反应的你，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会……会被净化吗！？”
“比起净化，我觉得被挫骨扬灰的几率更大，说不定你有幸会被抓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刑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爱莎那恐怖的说辞，罗罗娜当即扑进了爱莎的怀里。
“老师你要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啊！是无辜的！”
罗罗娜表示淡定不能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听起来就掉渣天的玩意啊！不会武技不会魔法的渣渣一只而已啊！连杀只鸡都很困难的！
又没有野望又没有能力，罗罗娜觉得自己被教廷列上了必杀名单实在是太冤枉了！
“这不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吗？而且就算发现了什么，你毕竟不是科瓦德隆，最后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我想，奥菲肯定会弄清楚了再做决定，不会啥都不说给你一发的。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学生，我不同意把你交出去，谁来讨要都是妄想。”
“看到老师你之前调戏奥菲姐之后，我现在发现好难相信老师你呢……”
“你这小鬼……”
爱莎伸出手刚打算捏捏罗罗娜的脸颊，结果手堪堪碰到了她，罗罗娜就一惊一乍地叫出了声。
“……嗯。罗罗娜你还是得习惯下以太膜了为了保证安全，恐怕你之后得有一段时间不能把它脱下来了。”
爱莎还是留了个心眼，毕竟奥菲本人在教廷之中的地位。其实相当尴尬，而她本人的性格，也和凡妮娅那种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笨蛋不一样。虽说爱莎也是尝试着去扭转一下奥菲的性格，但是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奥菲如果发现罗罗娜可能就是她要找的目标……谁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呢？
像她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人，爱莎可是很少会放心的。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就是安慰一下罗罗娜而已。
“只能这样了吗？我该不会要穿着这个一辈子吧？”
罗罗娜并非不懂事理之人。但是一想到自己要一辈子都处在这种过分敏感的状态下，她也是万分的不情愿。
“过段时间，我带你去一次精灵那边。把你的那颗魔石的存在合法化了就行了。但是为了要表现的自然，只能等合适的机会了。”
既然麻烦出在这里，那只要让罗罗娜的魔石能够正大光明地暴露在阳光下不就行了？至于现在，反正教廷想来也不会知道。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科瓦德隆（准确地说是其碎片）。会是以人类的身份存在着吧？肯定是在试图寻找着死物中呢。
“老师……”
“怎么了？”
“帮我洗一下澡吧。”
“你不是现在能动弹了吗？怎么还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让我帮你洗澡？”
“……顶着这个以太膜，在触觉放大了的情况下让水流滑过身体会出事情的啦！老师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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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眯起了眼睛，神色冷淡地看向了那个不断催促着自己的家伙。见他还是一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终于让那个泼洒着口水的家伙停了下来。
“奥菲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我的发言有什么意见吗！”
听到这人如此的无礼，奥菲身后的数名驱魔师都是义愤填膺如果是换成大主教如此训斥自己的团长，他们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可是，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说是前来辅助工作。但是谁都知道他其实是来监督自己这些人的，但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小喽啰而已！而眼下。这个废柴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无礼地训斥着奥菲！
狐假虎威都是过分了，这根本就是狗仗人势！
见到那些驱魔师都是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站在前边的男人心里也是直打哆嗦长年在刀山火海里打滚的驱魔师，其凝视的威慑力绝对是相当惊人的，这还是他们没有泄露出杀气的情况呢。如果他们要是抖出一点点执行任务时候的气场……不用想了，绝对是尿裤子的节奏。
“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规矩点！”
所谓的色厉内荏也就是这样了。但悲哀的是，驱魔师们并不能进一步再做些什么……眼前这个讨厌的小人，他们并不放在眼里，但是如果没有背后站着的人，他怎么可能有胆子去挑衅奥菲？
她可是驱魔师部队的长官！就职位上，要比这只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蹦跶出来的瘪三强上何止一倍两倍？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他们现在不受高层待见？就算这家伙现在再如何过分，只要不是当场揍他一顿老拳，回去后进行禀报批斗，绝对不可能讨得便宜的因为上层现在看着这支部队就不爽，指望给他们解释？不趁机再踩上一脚已经是好的了！
“奥菲团长！你是怎么约束你的手下的！”
面对那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虽说也有年轻的新血，但是体格也不可能差到哪里），毕竟还是心很虚的即使这是一群被拴住了的狗，但是那也是猛犬。被他们盯得瘆的慌的男子，连忙把火力口丢向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奥菲身上。
其实也没错啦，作为团长，奥菲的确是要比手底下的这些驱魔师更识时务……再加上她是个女子，很容易就给人一种“这是个软柿子”的感觉。
“别的我也不说了。但是这件事是教廷非常重视的！现在核心的装备也送过来了，奥菲团长，你怎么还不开始展开工作！”
奥菲依旧沉默着。
“莫不是你贪生怕死！？莫不是。你别有用心！？”见身为团长的奥菲并不反驳，男子越说越来劲，几乎要把唾沫星子喷到了奥菲的脸上。
奥菲身后的几名驱魔师，几乎都要撸着袖子直接冲上去了。
挖苦也好，讽刺也好，耀武扬威也罢，这些驱魔师大不了就当是被疯犬咬了一口。可以不当回事。然而，这人竟然去污蔑自己家的团长，这个就不能忍了！
“你……”
有一人刚要冲上前去。就被奥菲拦了下来。
“我觉得这位先生其实挺有见解的呢，你们这样子可是不对的~（笑）”
那名驱魔师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了一样。不止是她，就连另外几名驱魔师。也是被这堪称惊悚的画面。给吓了一跳。
那个常年态度极不友好，成天臭着一张脸的奥菲，这个时候，竟然笑了？而且还不是她经常性挂在嘴上的冷笑，却是如同青春少女一般清纯甜美的笑容！？
这不魔法！自己家的团长虽然容貌也是不差，但是不看她的靓丽皮囊，任谁都是觉得这是一只拳能开山掌可碎石的女汉子！可是现在洋溢在奥菲脸上的笑容，几乎让在场的驱魔师心里同时萌生了一个念头
团长被掉包了！这个是假的！一定是恶魔假扮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个不可能就是了。
在他们惊愕完了之后。同时一个激灵，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从腰椎开始。直直地沿着脊椎向上蔓延，直入脑髓。
“哼！还是奥菲团长你明事理，识进退！不像这些莽夫，一个一个都像是没拴好的疯狗！”那男子显然是不知道奥菲平时是怎样的一张脸，同时他的观察能力和读气氛的能力真心很差，连那些驱魔师的异样都没有发现，还以为是奥菲服软了，变得更加志得意满了。
所以说，掌握一项能够读取气氛的技能，是多么的重要。
“你是想说如果我再这样没有做出实际的功绩，就等同于不作为，等同于消极怠工，等同于临阵退缩……即使不是，也难辞我自己无能的指责，是吧？”
明明是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但是在场的驱魔师，却更愿意面对那个暴跳如雷，恨不得抓着他们一个个背摔过去的团长，而不是这个把愤怒隐藏在笑颜之下的少女。他们可是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在奥菲的笑容之下，怒火正在旺盛地燃烧着。
“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听到奥菲主动的承认“罪过”，男子的眼睛一亮，正要顺着说下去的时候，奥菲忽然走到了他身前，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太好了，我这就回去书写检讨，反省我自己的无能，请求责罚。”
奥菲拍了拍有些意外的男子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更加的明媚。
“不过，所谓能者多劳我想，在场的这些人里，以能力以实力，当以大人你为最。既然我如此无能，那么这个事关重大的任务，自然是得交予大人你来负责了，不是吗？”
“好……”
被少女那酥酥的声音唬地正爽的男子，刚要随口应承下来，忽然浑身一激灵，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是其他时候，能够暂时接关系下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那都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尼玛这个任务好像根本就不是能够由自己代劳的！这完全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这才丢给了驱魔师部队的！
宁静之钥……是要拿生命去祭的！
“当仁不让，舍我其谁……大人果真是大丈夫也。”奥菲脸上的笑意已然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无比庄重肃穆的神情，“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位大人愿意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这是怎样伟大的一个人啊！还不快点，为你们刚才的冒犯道歉！”
那些驱魔师面面相觑了一番，彼此都忍耐着心中的笑意，纷纷板出了一副世纪末画风脸，抱拳敬礼道：“大人高义！佩服佩服！”
奥菲着实阴险。
这被奥菲坑了一脸的男人，当场就脸都绿了。
敢情之前的一番恭维，都是在挖着坑打算让自己跳呢？要命的是，自己还真的跳了下去！
“嗯？大人你不愿意吗？”奥菲忽然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开始变得冰冷了起来，“如果大人拖沓的话……那就是不作为，那就是消极怠工，那就是哈临阵退缩甚至是贪生怕死，别有用心！”
说到最后，奥菲的声音，已经是如同寒冬里的烈风一般，直刮得他骨痛。
“对于这样的人，身为驱魔师部队的团长，我还是有阵前斩人的权力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留在这里，或者滚回去写一份检讨，向上边表明你的无能！二选一，你的打算，是哪个呢？”
这还有的选吗？
留下的话，保不准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男子现在也是明白了，眼前这名看似最为年轻的少女，其实压根就是个内里一片黑说她焉儿坏还真是轻了！
……
“滚了呢。”
奥菲看着狼狈逃走的某人，也不愿再去想那个小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随后，她转过身看着那几名驱魔师，脸色有些阴沉。
“好吧，现在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真麻烦，还得把那货赶走才行……要不然我的立场就真的麻烦了。”
46.图书管理员向来卧虎藏龙
“呜……原来那只是老师你给错了我东西吗？偏偏那上面的东西还不能制作出来？”罗罗娜一脸沮丧地低下了头，“可是现在这些知识已经映入了大脑了，根本没法忘记了呀！不能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我好不甘心啊！”
强迫症不分男女，不分长幼，罗罗娜这只娇小的萝莉，同样有着这种极难根治的病症。空有制作方法但是无法付诸行动将其制作出来，这对于她而言简直是折磨！
哈？你说实用度？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啊！实用度低的那以后大不了不再搭理就是了，但是必须得有一件成品才是！罗罗娜很明显就是那种不能容忍资料中存在“？？？”的空白的人，不管物品实用度的高低，亲手制作出来才能让她感到满足。
“这个……算是老师我的不是啦。”
对于罗罗娜的撒娇，爱莎也颇为无奈——她并不是不懂事的熊孩子，并没有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只是单纯地苦恼空有知识而无法付诸实践，这种情况，爱莎也不可能对罗罗娜进行指责。而且，归根结底，错误还在爱莎自己身上。
“其实你这样想就可以了嘛——不就是炎魔啊寒冰吞噬者啊这样的大恶魔吗？等到你能自己单刷他们的时候，材料什么的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老师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傻瓜了吧？”
罗罗娜撅着嘴巴，面色不善地看向了爱莎：“先不说我要怎样才能在这个魔界被封闭的时代去找到炎魔。单单是我有没有能力去狩猎炎魔，这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了！我既不会魔法也不会武技，完全就是个渣渣啊！”
爱莎闻言笑了笑。摸了摸罗罗娜的额头。
“那如果你能完成那些禁忌的武器，你觉得自己能不能击杀炎魔呢？”
“要是完成了超温差射线装置，区区一只炎魔完全能秒杀的吧？毕竟那个是不需要使用者本人输入魔力之类的东西，直接启动就行的——诶？难道说，老师你的意思是……”
“对吧？我可没有说过，这样不需要斗气魔法就能激发的魔法武器，就只有那么一些。”
“那为什么现在根本就见不到啊？明明着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啊……”
罗罗娜对此很是不解。既然有着这样便利的武器，能让自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都拥有一定程度的战力，没有道理会销声匿迹啊。除非……
罗罗娜忽然有些明白了。
“是因为这些东西会让普通人都拥有不弱的力量，更加难于管理吗？”
“这的确是一个原因，无论是习武还是学习魔法，都是需要时间才能形成火候的。这就限制了他们的数量。无形中，也形成了如同金字塔一般等级森严的社会结构。对于处在上几层的人，是不会希望看到底层的人拥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力量的——当然，这不是关键。”
不然，按照这种尿性，最多也不过是大力禁止民用，对于权贵而言，这肯定是无法约束他们的。可是实际上。不管是高贵的王室还是各个强大的组织，都没有如此便利的武器。
“真正使得它们销声匿迹的。是魔石。”
“咦？”
罗罗娜不禁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胸前的晶石，完全没有看出来这颗晶石有什么特别的——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如果不是有着爱莎在一旁护着的话，说是杀身之祸也不为过。
“这是动力和核心，这么说的话，你明白了吧？”
“诶？那不就是说，这种装备，各种不合法吗？”
罗罗娜也是知道，魔石现在早就绝迹了，而且有着那种黑历史在，相信大部分的种族对于这种神奇的晶石的态度都不会怎么友好……如果真的这么端出来，被个眼界宽广的人看出来了，那就糟糕了。
“的确是不合法……但是原本需要内置的魔石，对你而言并不需要那么麻烦，你胸前的这颗魔石是纯净的，供能方面应当比那些红色的更加夸张，稍微改动一下，即使不把魔石装进去也是可以的。至于你这边的问题，我也说了，过段时间会带你去精灵那边取得合法化证明的。”
相信那些精灵也不会是傻瓜，应该能够分辨得出罗罗娜的情况吧？
“这么厉害！哦哦哦，好期待！”
毕竟是小孩子，被爱莎这么一说，罗罗娜自己就在大脑里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前景画面，一时之间，不禁心驰神往。
爱莎有些好笑地敲了一下罗罗娜的额头。
“别想得太简单了！虽然罗罗娜你有着极为神奇的力量，但是在这方面可是马虎不得的。你以为这是拼图，只要一块块分门掌握就能拼起来的吗？别忘记了，你过去也做出过很多的失败的药剂，这说明，如果你对于它本身的构造和原理的理解有哪怕一点点偏差，都不可能成功的。以你的小脑袋瓜子，即使有材料，想要完成那个超温差射线装置，也是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行——我只是提出了大致的构造和原理解析，具体的细节，你需要去找到相对应的知识，一点点地把它们吃透，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呢！”
少年人的心性啊……爱莎也只能稍稍地敲打一下罗罗娜了。
“没关系的！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掌握的！我这辈子如果做不出超温差射线装置，那我就不叫罗罗娜了！”
“你还真有信心啊……”见罗罗娜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爱莎也很是无奈。别看罗罗娜性格有些天然，但是她可并不是一个说过什么转头就忘的人。既然她这么说出口，恐怕也是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了吧？
“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个啊？”
“早着呢！你炼金术才开始学没多久而已，连走路都困难。就已经向着跑……不，这已经是飞行的程度了！而且，目前在学院里，你的主业依旧是药剂学，而我教你的炼金术，你可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
“为什么啊？”罗罗娜甚是不解。
“因为这么做你就太耀眼了！笨蛋……”对于自己的学生的单纯，爱莎稍稍地感觉到有那么一点头疼。换成是琳亦或是琪卡的话。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罗罗娜虽然聪明，但是在处事上因为那有一些天然的性格，根本就没法和那两只精明的要命的小家伙相比。
如果是她们两个处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会一直等到离开学院，待得大隐隐于市之后，才会卸下伪装的吧？学院这个地方可不比其他，它不但是聚集了相当多势力的目光。同时。学院的地理位置也是相当值得考究——它坐落在帝都。
在这种地方太过耀眼，在那两只一肚子坏水的萝莉看来，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情。
“罗罗娜你是喜欢被各种心怀叵测的人争相结交呢，还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闷声发大财？”
“当然是后者啦！……啊，原来老师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便是如此了。”
罗罗娜自身的力量太过疲软始终是一个大问题，同时，拥有着纯净魔石的她，始终是一个适合躲藏于阴影之中而非暴露在阳光下的人。
……
先前罗罗娜其实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她并不是非常明白爱莎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直到现在。她终于有些明白了。
虽然她自己没什么自觉……但是在不少人眼中，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少女。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你们，大白天地挡我的去路，意欲何为？”
罗罗娜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她就发现，就连自己身后的位置，也被人给堵上了。换而言之，她现在是被人给包围了。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会迟……更何况，若是小姐你跟着我们走，你肯定会见到一个你认识的‘朋友’的，他也是很想要再见到罗罗娜小姐你呢。”
罗罗娜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些包围自己的人，肯定是没抱着什么好意！虽说在学院里，他们肯定也是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但是罗罗娜是一点都不希望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哪怕这些人是想要拉拢自己，但和这些人做朋友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我认识的朋友……别告诉我是那个输给我的笨蛋。”
“罗罗娜小姐很聪明嘛~”
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是一伙的吗？罗罗娜忽然明白，这些人来找自己的目的了——听凡妮娅所说，学院里有着一群不甚安分的人，妄图想要颠覆安德加院长的位置，而当时那个对自己百般刁难的老师，便是因为自己是安德加院长特招进来的，这才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情……即使罗罗娜不去往自己的遭遇上扯，单单是这些人的野心和手段，就让罗罗娜非常不喜。
别的不说，她对于热情的凡妮娅姐姐还是很喜欢的！有这一层关系在，罗罗娜说什么都不会给这些处处和凡妮娅作对的人好脸色看。
“才不会和你们一起走！”罗罗娜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一边向周围张望着，试图寻找有没有路过的好心人——但是很可惜，虽然有一些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是在发现了这些人的身份后，也是很无奈地选择了离开。
罗罗娜明白了，这些人恐怕不是那些学生可以顶撞的，既然能够想办法把自己赶出学院，那稍微耍点手段让那些“不长眼”的学生吃苦头，也是很简单的。别的不说，这里可是帝都，如果通过关系的话，没权没势的学生可真的没法反抗……
只能寄希望于老师了吗？
罗罗娜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想到了一个无奈的现实——且不说现在是教学时间。极少有老师四处乱窜，即使有一些休息的老师……想想凡妮娅的处境，想想自己的遭遇。就知道这个学院里选择站在那些人的阵营中的老师数量，绝不在少数。
指望有一个没课上又喜欢到处走动还热血正义的老师路过此地，真是有点强人所难。
“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心想结识一下你这样百年难见的天才而已，还希望罗罗娜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做。”
“可恶……”罗罗娜愤愤不平地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见到罗罗娜“服软“了，带头的男人脸上刚刚泛起一丝满意的笑意，就被一本厚书坚硬的书脊砸中了鼻梁。
一旁的其他人也是被这情况给弄得有些发傻。但是罗罗娜可不会放过这个当口，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机，立刻撒腿就跑。虽然有人下意识地做出了拦截罗罗娜的动作。但是他们都是些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而罗罗娜只是一名身材娇小的萝莉，罗罗娜稍稍地弯了弯腰，很是简单地就躲过了对方双手的拦截。逃了出去。
他们根本不了解罗罗娜。
咬牙切齿地说出“可恶”这种台词。这是凡妮娅那种人才会做的事情，如果换成罗罗娜本人真情流露，那肯定是泪眼汪汪地想哭又不敢哭才是……
所以罗罗娜只不过是在诱敌大意而已。
这些人找到自己，又“邀请”自己的目的，罗罗娜并不是很清楚，当然，她也并不想弄清楚。她只知道一点——按照爱莎的说法，要是她不能避开各方心怀叵测的势力的招揽。就不要想能够静下心来去研究自己的兴趣。罗罗娜自己也很清楚，一个被各种俗称杂事困扰纠缠的人。是很难有时间和心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特别是那件事还需要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时候！
嗯……为了让罗罗娜“深刻”认识到这一点，爱莎也是对她进行了一些教育——比如说，“小小地”抹黑一下那些当权者招揽人才的嘴脸，再妖魔化了一下这些权贵们的平时的处事和形象，之后更是稍稍向罗罗娜介绍了厚黑学……被这些“大人的知识”吓到了的罗罗娜，现在对于这种不甚友好的招揽，那是绝对的过敏的！
如果搞得不这么盛气凌人，罗罗娜这么善良的孩子，倒未必会真的对这些人产生敌意。可是谁让个他们平时得瑟惯了，这次遇到的又是刚被爱莎洗过脑的罗罗娜，当即就被她判定为阶级敌人了。
阻挠她制作超温差射线炮的都是敌人！阶级敌人！绝无妥协的可能！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戏耍了之后，那些男人也是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在他们看来，一个没学过魔法也不会武技，体力耐力都非常差的小女孩，是跑不出多远的。不需要一会儿，这个没怎么锻炼过的小女孩，就会束手就擒。
事实真是这样吗？
“好……好厉害！”
罗罗娜很是惊讶地发现，以往跑出个一百米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自己，居然现在能够轻易地甩开那些成年男人，遥遥领先。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呼吸一如平常一般顺畅，丝毫不见受到剧烈运动的影响。
她明白，这个就是爱莎为了让自己能够行动，而给自己体表覆盖上的以太膜的功劳。它不但能够牵引着自己的身体做出相应的动作，而且在它的覆盖之下，身体的机能都大有增长——爱莎告诉她，这样的手段，便是她这样魔武双废的人可以提升自己身体素质的方法之一。
原本使用以太膜控制身体是个技术活，它需要协调各个关节和部位的肌肉，而跑步这样的运动更是要牵扯到全身的肌肉……但是昨天晚上爱莎已经帮助罗罗娜做出了一定的修改——或者说优化，罗罗娜像做出正常的行动，已经是没什么问题了。
见那名少女健步如飞，遥遥地保持着距离不让自己等人靠近，领头的男子也顾不得去思考为什么罗罗娜和资料上说的“不擅体力”完全不搭边，他只知道，现在这些人追逐罗罗娜的情况已经是很瞩目了，不能再闹腾地更厉害了。情急之下，他也是把心一横，拔出剑向着罗罗娜的方向挥出了一道剑气。
他还是把握好分寸的，这一发攻击力度很轻，同时角度也很刁钻，是朝着罗罗娜的腿部的肌腱——反正到时候治疗一下这样的伤势很简单，别人也没法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
罗罗娜现在是靠着以太膜控制着身体的，就算给切实了，也没法阻止罗罗娜继续跑路。
更何况，如果真这么做，爱莎会看不出罗罗娜遭遇了什么吗？而罗罗娜会忍着不告诉爱莎自己受到的委屈？简而言之，这些人其实已经死定了。
如果这一剑真的打中了罗罗娜的话……
那一发剑气，在半途便被一名作图书管理员打扮的女子挡了下来。
随后，那名一脸怒气的女子，朝着他们做了一个掀桌子的动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些人的意识暂且到此中断，全部被巨大的冲击力打晕了过去。
就在二楼，目睹了这一切的另一名美丽女子，无奈地靠着窗户，扶额叹气道：“我们才第一天做这个工作啊，引起不必要的关注都是小事，万一直截了当地丢了饭碗这个怎么办，芳香大人啊……”(未完待续。。)
47.满嘴跑火车
好奇怪的小家伙……
芳香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名正因为被“袭击”了而心有余悸的小女孩。虽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芳香还是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种微妙的感觉。芳香非常清楚，能让自己这种人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个女孩绝对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
就在芳香犹豫着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这名女孩的时候，对方反而已经握着她的手问了起来。
“诶嘿，谢谢姐姐你出手帮忙了！”
芳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少女脸上毫无作假痕迹的笑容——经历了刚才的那种事情还这么淡然，如果不是有恃无恐而毫不在意的话，那这名少女就是那种天生粗神经的天然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追赶你，甚至还对你做出了实质性的攻击？”
“其实我也不知道啦~”罗罗娜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虽然大致清楚他们追我的目的，但是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无关紧要啦！下一次我会做好足够的防备手段再出门的！”
这孩子……看上去并不会魔法和武技啊？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芳香真不觉得她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但是联想到自己第一眼感觉到的异样，她又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笑起来的确是憨憨的没错啦，不过她瞳孔之中的神光。比起芳香见过的绝大多数同龄人而言，都要明亮很多。
“别到处乱跑就行了，这个世上坏人还是很多的。”芳香想了想。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多心——这是过去落下的职业病吗？总之只要是“异常”这一类的词汇，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阴谋等方向联系上，这着实不是一个好习惯。
“呜……我以后肯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人的！让那些想要对我动坏心思的渣渣都吃不了兜着走！”见这位出手帮助了自己的姐姐这样一幅敷衍的样子，罗罗娜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说不定以后姐姐你还需要我保护的呢！”
“……”x2
别说是芳香了，连刚从二楼走下来的加蒂丝，也是被这名少女的话语给噎住了。
这一只能让那些往日里凶神恶煞的恶魔们当成大魔头的屠杀修女。哪里会需要你这样的小丫头去保护啊？加蒂丝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现世里忙碌经营，绝少联系魔界那边了，但是还是听说了不少的传闻的——据她的朋友所说。十多年前便有一位异军突起的神秘人物，在魔界之中的威慑力直逼某三只兽耳娘……差不多已经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
芳香这样的怪物，即使是身为人类的时候，都可以算是规格外的战斗力了。或许其他的恶魔会惊异于这名人类所拥有的可怕的力量。但是芳香的秘密。在身为魅魔的加蒂丝面前并不算什么。伊斯特过去那怀着不怎么好的心思留在现世的秘法，她也没有想过会真的有不怕死又打得过死神的人类学成了。
所以，现在有一个小女孩当着芳香的面，扬言以后要保护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根本不知道，那张在人类眼中看似清秀的脸庞，在恶魔眼中可是无比恐怖的啊！
“……被人保护吗？嘛，稍稍的有些期待呢。”
芳香托着腮思索了一下，居然有些认同一般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道。
加蒂丝感觉一阵凉意涌了上来。
【这个人……该不会是真的去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了吧？】一想到芳香正在大脑中脑补自己被别人保护在身后，享受着被人庇护的感觉。加蒂丝就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她突然有了一个有些不敬的猜想——芳香身为一个女孩子，她的人生却是硬地像块百炼精钢，完全看不出一点点女孩子应有的柔和。莫非是她经历过一次步入终结的体验后，现在反而萌生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的想法？比如说像个普通的柔弱女孩被人保护起来什么的……
“……”
加蒂丝连忙甩了甩头，把刚才不经意间浮上大脑的一些情景赶了出去。娇柔的小女儿态这种表现，体现在芳香身上这简直算是瞎狗眼的程度了。加蒂丝也就是这么一想，随即就已经被她的遐想给雷得里焦外嫩。
那些被芳香杀掉的恶魔如果知道，一定会哭的死去活来的吧？虽然他们已经是死了啦……脑洞大果然也是有弊端的，此刻，加蒂丝深深地为自己身为魅魔的天赋而感到苦恼。
“这人世要遭遇到何等的劫难，才能让芳香你都需要被人保护？”加蒂丝揉着泛起了些许酸痛的太阳穴，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如此场景，稍稍想起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啊。”
“我这不是从来没有体验过吗？”
芳香见到加蒂丝下来了，稍稍一迟疑，便伸手捂住了罗罗娜的眼睛：“小妹妹，别看那个人。”
“咦？”罗罗娜很是奇怪这名姐姐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出，但还是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做反抗——毕竟，这位姐姐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清冷，但是罗罗娜觉得她并不是坏人。
加蒂丝也是被芳香的动作给弄得一愣，但随即她就反应了过来，那一张平时表现的一贯很淡然的脸庞上，也是泛起了一丝红色。
“喂！你别把我当成什么会教坏小孩的奇怪女性啊！不能搞种族歧视的啊魂淡！”
反应过来的加蒂丝，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她的种族是魅魔，尽管名声有那么一点点糟糕。但是这是魅魔，不是yin（河蟹）魔！况且加蒂丝她自认为自己在魅魔的族群里，也是偏向伊斯特大人的那一类！
如果她不是一个自制而理智的魅魔。伊斯特怎么可能会选中她前来现世？这可一直都是加蒂丝自豪的地方，今天居然给芳香鄙视了！
“难道不是吗？女儿都已经十几岁了哦~”
“那……那是不可抗力啊！有着特殊原因的！”
“而且还有着好几个女儿啊儿子啊……”
芳香还是很清楚魅魔这个种族的习性和审美的，加蒂丝在做国王的时候留下的子女数量，虽说和不少管不住下身的家伙没法比，但是也不算少了，考虑到魅魔对于女性的奇怪癖好，芳香完全有理由认为。加蒂丝其实是“乐在其中”的。
“口胡！我爱着……不，我敬仰着的只有伊斯特大人！那些只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和我开的玩笑而已！而且……莉莉耶什么的老娘最讨厌了啊魂淡！”
听到了加蒂丝那有些崩溃（事实的确如此，某人一牵扯到莉莉耶的话题就跳脚）的发言后。甚是惊讶地推开芳香的手，睁开了眼睛看向加蒂丝。
那是一名年龄稍长的女子——说是说年龄稍长，那也只是相对于罗罗娜而言，实际上。这名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兼有着成熟女性的柔美。和青涩少女的娇艳，虽说并不是什么明艳照人的大美人，但是细看之下也是越看越耐看。
再怎么说，加蒂丝也是魅魔，就算是把自己的容貌变得普通了不少，对于人类而言那依然有着不同一般的魅力。
然而听到了她刚才的话，罗罗娜可是淡定不了了。
“呜呜呜……这位姐姐，好可怜……”
罗罗娜显然是认为。这位外表温婉的女子，年幼时有着相当糟糕的经历——要不然。怎么会已经有了数对儿女？甚至大女儿（其实那是算小的了）都十六七岁了！这么算来的话，那不是她在大概十岁的时候就……而且，以生一胎要十个月来算的话，那她不是起码有几年的时间……
啊啊啊！这实在是太丧尽天良了吧！
“不要伤心了姐姐！未来还是很美好的，明天的阳光一定能够抚平过去的伤痕的！”
“……”
加蒂丝愣愣地看着扑倒自己怀里的罗罗娜，眨巴眨巴了眼睛，抬头把目光挪向了芳香，同样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愕然。
【我说，这孩子难道是认为我是那种可怜的失足母亲了吗？】
【不……我认为她一定是在脑补你被一群强盗绑进了盗匪窝之后一系列“顺理成章”的发展——嘛，反正你不是魅魔吗？这种奇怪的揣测，你就大方一点接受下来了吧~】
【都说了我是魅魔不是yin（河蟹）魔！大方接受个鬼咧！】
【莫非你还要告诉她，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而这孩子所激发的同情和关切，都是被某只恶质的女人戏弄之下的结果——你觉得我这么告诉她的话，会怎样？】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加蒂丝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罗罗娜给予的关心，以及那一顶子虚乌有的帽子。对于关切心重的罗罗娜，她也只能顺着芳香的意思，编出了一个能让眼前这个孩子接受，同时还能兼顾下她的感受的故事。
讲着自己的“人生经历”的时候，加蒂丝的心里完全是在滴血——没事要给自己编排一个家破人亡的故事做神马啊？没事要给自己编排一个童年被抓走调教成rbq的故事做神马啊？没事要给自己编排一个无奈的生育了数对儿女的可怜母亲做神马啊！？
即使是魅魔，也肯定没有这种奇怪的爱好的……
不过，考虑到眼前这名少女的年龄和接受能力，加蒂丝还不至于一虐到底。在她的描述中，芳香就成为了那位把她拯救出来的英雄。但是不要看她平时又冷淡又毒舌，其实是因为她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而已，一贯对她如此……当这个解释出来的时候，先前罗罗娜因为芳香的绰辞而升起的不满情绪终于平定了下来——如果是傲娇的话，对于喜欢的人的确是会嘴巴很毒的样子。
当罗罗娜一脸了解地接受了这个解释的时候。芳香在一旁也只能忍耐着冲上前去请加蒂丝吃一发背摔的冲动，把自己种下的苦果，打落门牙自己吞了。
【加蒂丝你这家伙……】
【这是芳香大人你卖我的必然结果！不然我也没法编下去啊——这可是个孩子。不这么给你编排一个光伟正的形象，那你打算怎么和她解释那些不存在的孩子的归宿？我叫加蒂丝，又不叫加渊丝！】
在加蒂丝的描述中，因为有着芳香这名骑士一般的“英雄”在，被救出来的加蒂丝，把自己的孩子（当说道这里她的脸一阵抽搐）送给了几户值得信赖的人家抚养。这个结果，让罗罗娜很是松了一口气。
【话说加渊丝是啥情况？】
【我们魅魔一族里出过两个怪人。一个叫做虚渊o，另一个叫做o渊洁，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写一些故事。特点就是在平凡中暗藏杀机，往往于无声之处便能温暖人心。特别是前者，创造出来的‘三章定律’完全是深入人心——高人气的肯尼斯学姐在第三章里正使用着紫电掌大发神威的时候结果被从天而降的茉拉妹妹用“必射的白蔷薇”切掉脑袋的场景，至今仍然深深治愈着我……】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你不会明白的！当年我还是个孩子！我曾经坚定地认为这篇连载是温暖人心的治愈佳作。结果看完之后根本就high到不行！如果说她像那个杀千刀的鬼o莫宏一样从头黑到尾吧不给一点活路也就算了。偏偏还留了一点点希望！一边享受着被救赎的快感，一边沉湎在惨痛的回忆中，能用一部作品展现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愧是玩弄情感的魅魔一族的佼佼者！】
难道魅魔一族的脑洞都这么大吗？芳香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伊斯特那个根本就不靠谱又恶趣味超强的家伙会成为她们一族的神了。
所谓上行下效就是这样了吧？有什么样的大姐，就有什么样的小妹啊！
“原来姐姐过去有着这么悲伤的经历吗？呜呜呜，对不起……我居然让姐姐又一次去想这么痛苦的记忆……我不是故意的！”
罗罗娜已经是要泣不成声了。
那话语中描绘着的悲惨的故事，从现在这名眉宇间隐隐透露着悲伤的笑颜女子嘴中到来。真是止不住的伤感——特别是当其中的某些地方，在加蒂丝叙述的时候略微那么停顿了一下。尽管她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迟疑和挣扎，可随即就被压了下去。这番景象落在了罗罗娜的眼里，瞬间就戳中了她的泪点。
好……好坚强的姐姐！
【怎，怎么办！这个孩子这幅样子，我已经不敢想象，当她知道我们是在骗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了啊！】
【这不是你自己讲出来的故事吗！看你能把一个瞎编的故事扯得这么有声有色，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以前肯定是没少下过功夫吧？就按照你以前的时候的心态来就是了嘛！】
话是这么说，其实芳香自己也觉得，欺骗如此单纯善良的少女，自己两个人当真是犯下了相当不好的罪过。
【哪里哦！我以前虽然也经常试着去玩弄人类的情感，可是我从来没有试过打感情牌啊！而且还是用这种赚人眼泪的悲情故事……其实我自己也是新手的！】
这就是种族天赋吗？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像是加蒂丝这种平时很少干好事，终日里就在编制玩弄周围人的情感和灵魂的魅魔，也会有被自己编排的谎言绕进去的时候。看着加蒂丝瞳孔深处的那一丝慌乱，芳香忽然感觉非常之爽快。
“换成是几年前她还需要安慰，现在这家伙的神经可是很坚韧的。而且，有道是物极必反，这个人现在在某些方面可是有些危♀险的，对你这样的小孩子而言，还是少接触夏比较好。”
但是两个人毕竟还是绑在一根稻草上的蚂蚱，芳香还是要给加蒂丝打掩护的。
话说……这种话像是替自己解围吗？不过加蒂丝也是不在意这些，她淡然地“反击”了一下芳香。
只见加蒂丝双手托腮，脸上显露出了相当“幸福”的笑容，嘴角微微扬起，笑道：“这么说很害羞的——我的热♀情和危♀险，可是全部都献给了你了啊~谁让你当初不但救走了我的人，还救走了我的心呢~”
“原来两位姐姐是这样的关系！”
罗罗娜恍然大悟，目光在加蒂丝和芳香之间来回转了几次，忽然破涕为笑了：“那真是太好了！姐姐终于找到了幸福了呢！”
“……”
加蒂丝和芳香面面相觑，对于罗罗娜的反应，深感意外——虽说看上去她这个反应很正常，但是有一点不要忽视啊，加蒂丝和芳香，都是女性！
这个孩子难道对于女性之间的超友谊关系，完全一点疑惑和抵触都没有吗？看她的样子，貌似还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唔……忽然觉得这个小妹妹好可口的样子诶……】
【你不是说你不是那种人的吗？别在这种时候被种族天性所支配了啊，你这个笨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