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山雨欲来……吗？
爱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在唯姐那里待上太久，时间上的流逝速度，比起以前变得更快了一些——我只是带着罗罗娜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这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
钟上显示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天了，两地之间的时间流逝速度，差了足足有好几倍！要是再晚回来一些时间的话，错过了下一次的课程，那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了啊。
“希望这几天里没有出什么事情才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爱莎刚刚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摆上去了一只杯子，在它下面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呆滞了两秒钟后，爱莎当即冲到了房门前，然后果然发现了房门的锁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家伙，爱莎也大致能够想到是哪一位了。
“凡妮娅那家伙，因为没有钥匙我又不在，就直接把门给砸了吗……”爱莎尝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扳手，结果门扳手只是轻轻一按就耷拉了下去，已经完全丧失了机括的弹性了，看起来入侵者并没有打算修好被自己暴力砸开的门啊。
……等等！既然门锁已经完全烂了，那这扇门是怎么保持着紧闭的状态的啊？
爱莎试着把门往外边推搡，但是门却纹丝不动——可是，这个状况和平常的是不一样的，那不是有门栓这样的东西卡着门的手感。而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边堵住……
“这个笨蛋！”爱莎连忙直接传送到了门外，正如同她所想的一样，宿舍的门外边。被好多块木板给钉了起来。看来，凡妮娅虽然手不是很巧，做不了修锁的活，但她还是另辟蹊径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了啊~
好个鬼哦！
从外边看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因为犯了什么事而被查封了呃。爱莎无奈地控制着由无形的风构成的大手，一块一块地把这些木板连着钉子从墙上拽下来，这才让自己的宿舍门口看上不是那么奇怪。
“叫人过来修个锁就有那么困难吗？”
对于心思玲珑的爱莎。区区一个门锁的构造自然是难不倒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被砸坏的锁，她就大致清楚了其构造。在这个魔法文明发达的世界，完全不需要锁匠。只要一名炼金术还过得去的魔法师，都可以很轻松地修好这个锁吧？
爱莎正操使着魔法修复着门锁的时候，忽然间又是想到了什么，手里的动作也是为止一滞。“凡妮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就算是因为粗神经砸了我的宿舍的门。也肯定会想办法修好的吧？照这么看的的话……她是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自己来找过我吗？”
虽说往门口钉上这么些木板也很显眼就是了……但至少不一定会让人把注意力放到凡妮娅自己身上吧？
“莫非，她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爱莎皱了皱眉，隐隐地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她连忙丢下修理房门门锁的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了被凡妮娅压在桌子上的纸。
“……别人是有关心的人在身边会降低智商，凡妮娅倒是一反常态，反而涨了不少的样子？真是明智的判断。”
爱莎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凡妮娅明明可以等自己两天，却一定要砸破房门进来了——因为她没有时间去等待了。按照那张信纸上所说的情况。她现在竟然已经不在学院之中，甚至也不在帝都的范围内了！
“学院交流？哪有这么突然到连教职工都不知道的交流啊？‘交流’是假。逃难是真吧？”
包括凡妮娅在内，不少年轻有为的教师都在这次“学院间交流”的带队名单上。至于学生？倒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在爱莎眼里，那些带去“学院交流”的学生，不过是安德加院长让那些年轻教师避难的借口而已。
凡妮娅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说真的，这人只是性格冲动了些，神经大条了些，但是要说脑子不灵光，倒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充其量只是懒得动脑子。对于安德加院长的安排，她虽然有不少的牢骚，但还是乖乖地遵从了。没办法，有些事情，她知道，但是其他的人可不知道，她得保证这次煞有其事的“学院交流”不出什么岔子才行。
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啊。
“因为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教师都分派出去了，所以在学院交流期间，暂时放假吗？……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安德加院长的用意很明显了——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教师职工里，有有一批是和他对着干的，他巴不得出点事情才好；有一些是本身就很精明，不需要他特意地去保护；还有一些是没啥大用，有没有都一样，他没工夫去照顾的……至于学生嘛，看安德加院长的所作所为，大致也能看出来了，这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应该不会对学生产生什么影响。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估计现在就是要拼命了。
“学生不上课，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享受个安定点的假期呢？说起来，究竟即将发生什么，让安德加这么神经兮兮了？这莫名其秒凭空多出的‘交流’，估计应该是他厚着脸皮拜托了哪个老朋友吧？到底是什么状况，连学院都安宁不了了？”
这里可不仅仅是一所学院，更是帝国的首都所在，有着斯卡萨议长这尊大神镇场呢，爱莎可不觉得普通的小虾米能在这块砧板上蹦跶。换而言之，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可以说，和那位议长阁下，脱不了什么关系咯？
如果仅仅是帝都一方面的话。那应该就是单方面的碾压之势了，但是看安德加那副如临大敌的布置，甚至让自己宝贝的孙女都勒令离开了，显然，这里绝对会是一个如同深潭一般，泥泞胶着的地带。起码还有着其他能够左右斯卡萨决定的力量和阵营在。
其中一个，凡妮娅已经在信纸中提到了。
“……教廷吗？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呢？不过凡妮娅该不会是认为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了吧。还是觉得我是个保姆性质的存在？什么叫‘那孩子就拜托你稍稍关照一点’……既然这么担心那个修女，那就自己留下来想办法啊！”
一想起那个敢在自己面前乱来的修女，爱莎就气不打一处来——凡妮娅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不特意找对方麻烦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居然还拜托自己去关照一下对方？
不可能的啦！犯下了那种程度的错误，不穿亲自来道歉的话，爱莎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自己可没有要去“理解对方”的必要。那是亲友团该干的事情。和她可没有关系的。
如果要道歉的话，为了表现诚意，那也得穿着果体围裙才行，要不然，那就一定是敷衍了！仔细的想了一下，爱莎还是决定不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硬着头皮来找自己的话，果然还是以果体围裙来当条件比较合适啊！
【话说……这样不会把关系闹得更僵吗？……管他呢！如果那样的话，就是她没有诚意了。和我就没有关系咯！】
道歉的时候露出胸部可是常识啊！按照这种理念，果体围裙可是相当仁慈的要求了！
“……”
爱莎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当爱莎走在校园之中的时候，都很少能看到路过的行人了，偌大的学院居然变得异常的空旷。尽管现在的天空很是明媚，可是走在学院的小道上，几乎有种阴雨天一般的潮湿沉闷之感。
当她来到安德加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走近房门，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了相当愤怒的声音。
“够了！你们这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对于你们的这种无理的要求，我不会同意的！”
那是安德加院长的声音。爱莎和他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有限的几次交谈，也见到的都是那个和善又颇有城府的老人，像这样气急败坏，就差直接掀起桌子圈起袖子的气势，还是第一次遇到。
爱莎颇为玩味地收敛起了自己的行迹和踪迹，悄悄地躲在了门外。对于现在里边发生的情况，她还是有些兴趣的，而闻着空气中弥散的火焰味，多半里面会发生一些不甚友好的“交流”……至于那些试图在激怒安德加院长的人是谁，爱莎也挺在意的。
因为，如果是帝都那边的人，以爱莎对斯卡萨的了解，这只老狐狸是不会让他的手下率先挑起事端的，那和他的一贯方针不合。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你的那些底细我们也都知道，虽说我们不一定见的了光，但是院长阁下你嘛，似乎有些事情也不能暴露在教廷面前的样子啊？”一个娇声娇气的女声传了出来，让爱莎不由得一阵鸡皮疙瘩——听起来相当做作的声音啊。从那个声音来分辨，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妙龄少女了，都已经过了保质期的女人还用这种语气说话，要么是天生没自知之明，要么就是故意想惹人嫌吧？至于是哪一种，爱莎也不好肯定。
但总之她开口的一瞬间，她包括她所在的势力的好感度，在爱莎心里立刻就降到了平均水平线以下。而安德加院长的好感度，起码还是在正常水准的。
一会儿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爱莎肯定会去帮助一下安德加院长的。
“哼！你觉得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见过的威胁还少吗？”安德加院长对于对方的威胁，完全就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你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们要是真有这个大家一起同归于尽的豪情，也不会到现在还是这么一个见光死的状况了！我再怎么样。就算是晚节不保，以后人们谈论到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会认为功大于过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告诉你们，这种软绵绵的威胁，我根本就不惧！”
“你！我们这么好说好歹，你都执意要拒绝吗！？
“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你们怀有着起码的‘诚意’啊——而且你们以为，为什么自我接手这个学院之后，几十年里它都没有归属到帝国的控制之下？告诉你们吧，我没什么别的爱好。但是唯独喜欢拒绝自以为很厉害，拽的二五八万的家伙！……啊，没错没错！就是像你现在脸上的这种扭曲的表情！这种表情。我一生里见过了何止一次两次？”
安德加院长忽然大笑了两声，突然发难。
爱莎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房间内部的元素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静止了下来——她立刻意识到，这恐怕是安德加施展了禁锢性质的魔法。将在场的魔法元素一并暂时禁锢了起来。
按理说。身为魔法师的安德加此刻也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才是，但是随后房间里传出的两三声惨叫声，证明了安德加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更确切的说，他因为早有准备和对策，再加上突然性的袭击，比起突然面临攻击突然发现无法施法的地方法师，他何止是占得了一丝先机？
即使是爱莎在那种情况下，想要用常规手段施法也是很困难的。安德加这般迅速的击杀了对方数人，肯定不是使用的魔法的手段。
“好快的剑。好狠的心……没想到，你居然还有着这样程度的剑术……”
一时大意之下，被安德加院长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击杀了队伍里关键的两名法师，女子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怨毒。刚才安德加施展的禁锢元素的魔法是如此突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名在禁魔情况下毫无还手之力的法师就被杀死了。安德加院长的剑锋来的是如此快速迅捷，其他几人刚想要拦下的时候，两颗人头已经飞上了半空。
“不可能！从来都没有情报说明你拥有着这种程度的剑术！你年轻的时候有数次陷入生命危险都不曾展现过一点点的武技水平，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自然不会舞刀弄枪，我也不可能在生死关头还藏着掖着，这门剑术是我后来才学的。”
“不可能！就算是那些魔武双修的人，武技和魔法也都是同出一源，有迹可循的——而你这门剑术，和你的魔法背道而驰，近乎完全不相容，这不可能是一名已有了自己的魔法体系的魔法师会有的思路，这是单纯的追求速度极致的武者才会拥有的剑术！”
“见识倒是还算不错，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我的剑术。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明确了吗？这是我‘学’的而不是创造发明的……”安德加院长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柔和了起来，仿佛是在怀念着什么，“这是我的孩子的剑术。”
孩子？
躲在门外的爱莎心头一凛——她也是听说过安德加院长的独子英年早逝，一对年轻的夫妻就这样留下了女儿和父亲撒手而去，但她也没有想到，凡妮娅的父亲，似乎也是一名实力相当强悍的剑士。而且按照先前发生的状况来看，凡妮娅的父亲所使用的剑术，是属于速度极快出招狠辣的一击必杀式的剑术，这和凡妮娅的剑术风格大相庭径。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先不说这件事对于安德加院长的打击有多深，他也不希望自己仅剩的孙女，去学那种狠辣的剑术吧？
刚则易折。
学习的剑术本身，也是能够影响到习武者的心境的。安德加院长那是因为体系已成，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价值观，学习这样的剑术对他的心灵影响不大，但对于年轻的凡妮娅，着却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相必，凡妮娅父亲的辞世，多半也是和此有关吧？
【不过，他这样一名法师，居然会特意去学自己的儿子的剑术？设身处地地想，以他当时的情况，不是应该对自己的儿子不学魔法而投身剑术而反感才是吗？那又为什么……莫非，他学习这门剑术的时间，是在他的儿子故去之后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安德加院长身为一名知名的强**师，多半是不可能出于兴趣去学剑的。能让他投入身心去钻研一门剑术，也只可能是情感的原因了。
恐怕，当初他们父子的关系不是很好，除了女儿之外，那个男人可能都没有留下什么能让自己父亲追念自己的事物了，所以安德加院长才会特意去钻研了自己孩子生前的剑术吧？
有人说过，从一个剑士的剑势上就能看出其本人的心。说不定，安德加院长在学这门剑术的过程中，也是不断地在感受着他孩子的心灵吧？触景生情之下，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坚持了足足二十年。
【这个老头……】
爱莎也是感觉有些唏嘘。
恍惚间，她隐约察觉到了有一个黑影在自己的面前一闪而逝——条件反射之下，她操纵着风，一巴掌把那个黑影拍倒在地上。
“你……”
追出来的安德加院长，也是没想到，爱莎就这么躲在门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嗯哼……你就把这个当做投名状怎么样呢？”爱莎一把提起那个脖子扭成了奇怪角度的女人，丢到了一边，满面笑容地看向了安德加院长，“反正也显得很无聊，告诉我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吧？”(未完待续。。)
64.无聊的定义
“你居然会对这些有兴趣吗？”安德加院长很是意外地看着爱莎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可是整日里散发着“不要来烦我”的有毒电波的，像现在这样，就差把“我很感兴趣”这五个字贴在脑门上的状况，安德加院长也是没有想过。
不，倒不如说，像这位超规格的存在，她会对某件事无比热情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很难说呢。普通人的善恶观，在兴趣盎然的这些强者面前，还是很脆弱的。
“真冷淡呢，我可是怀抱着善意来的哦，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欢，欢迎！我欢迎还不行吗？”
天呐，听这位的口气，似乎不答应她她就要掉转枪头去加入别的势力来搀和进这件事情里——这其实已经算是威胁了吧？基于这种状况，安德加院长纵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也只能无奈地同意了爱莎的任性要求了。
“可是您是法师协会的长老啊，不考虑一下议长大人那边的意见吗？”
这话爱莎就不喜欢听了，她不悦地撇了撇嘴：“虽然那家伙也是协会的长老，但是协会可不是他的私人所有物，我也不是他的下属，我想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他说什么。至于斯卡萨怎么想，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他的所作所为，一向都是优先考虑帝国的。如果这次能借这个机会抽他一脸，那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呢。”
那样的话。您是爽了，和您处在同一战线上的我们可怎么办啊？——安德加院长也不由得抽搐了两下面颊，对于爱莎那不负责任的发言。他是相当地害怕。
【这算是在逼我把事情的原委和来龙去脉都告诉她吗？如果不坦诚一点的话……好吧，现在的学院就是个艰难地保持平衡的天平，压根经不起折腾啊。】
“您还真是闲呢……嗯，那个孩子呢？”
“因为可能会有些小小的麻烦，所以我找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让罗罗娜她去做一件对她很有必要的事情——我现在啊，根本就不用担心有谁谁谁惦记着我家的罗罗娜。就算她是科瓦德隆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也一点都不担心哦~”
嗯，想要从唯姐的手里抢走罗罗娜……爱莎觉得。那真的只能洗洗睡了。
“噗！”
安德加院长手一抖，手里拿着的长剑直接脱手掉到了地上，差点切到自己的脚。
“你说啥！罗罗娜那孩子……”
“恩恩，谁让你们比较眼拙呢？”安德加院长的表现。让爱莎相当受用。“在我不遗余力的努力之下，你们早就没有机会了啊~”
“没想到，他们处心积虑想要抢得先机，但是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吗？可是，传说中的人造之神，不是应该是钢铁巨神才是吗？为什么会是一个凡人……”
“严格来说，科瓦德隆是科瓦德隆，罗罗娜是罗罗娜。两者是不一样的，只不过恰好有一条纽带把这两个毫无关系的存在联系到了一起罢了。先说好。她可是我的学生，不管是谁对那孩子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的话……我不会让罗罗娜遇到那些事的，因为我会把它们根除在摇篮里。”
说这话的时候，爱莎的目光也是在安德加院长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安德加院长如何不了解爱莎的意思呢？对于这毫不掩饰的威胁，他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个没啥大志的老头子而已，干不出什么事情的啦~~”
“恩恩，我当然相信你啦，不然就不会这么有诚意地把这些告诉你了——既然我都这么大方了，那你也不应该再藏着掖着什么了吧？”
“……诚意啊。”
安德加院长的目光越过了爱莎的身体，注视着地上的那具依然一动不动的尸体——之前他明明在下手的时候留手了，就是为了抓个活口，结果就这么被路过的爱莎补刀了。除非是天生骨骼惊奇的怪人，否则在整根脊椎都弯成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会还活着的吧？
注意到了安德加院长的目光后，爱莎也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头，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晚的夜色还真是美好啊~你看，夜空之中的月亮是多么明亮而迷人……啊……诶……”
爱莎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了起来。
见爱莎这一副窘迫的模样，安德加院长也是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还真是美好的夜色呢——都出现了彗星袭月这样的凶兆了啊……”
刚才他也是瞥到了，窗外的夜空中，那一抹一闪而逝的银亮痕迹。
爱莎静静地盯着夜空看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安德加院长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然而，他并没有去打搅爱莎的出神凝望——此时此刻，爱莎的身上被一股凝重的气氛所包围了起来，安德加院长毫不怀疑，这个时候打扰她，会被她发起本能的反击所攻击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个彗星，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虽然的确是有那种情况是凶兆的说法，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彗星一样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灾难惨剧的发生，，而出现彗星的很多时候，也是风平浪静天下太平，所以这也不过是人们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基本没有人当真。
但是现在爱莎表现地这么凝重，也由不得安德加院长不这么想了。
就在室内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后，爱莎身上的古怪气场终于散去了。安德加院长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但是看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的样子，他自己也是有种想要调整下呼吸的冲动了——他很惊异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后背的衣服居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不少地方了。
“怎么了？”
“嘛，虚惊一场吧？”爱莎如释重负地看向了安德加院长。脸上的笑容不同于之前，显得格外的真挚，“一个意料之外的状况而已。”
看起来，就算是在月亮上，就算是有着天字第一号的保镖在，也不一定是毫无威胁啊……还好，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并不是敌人呢。
“你不要紧吧？总觉得，你在担心着什么，如果有必要。我认为你还是先处理掉你自己的事情比较好吧。”
“没关系没关系~都说了只是虚惊一场啦……原本我以为是出大事了，结果最后发现，完全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状况呢。”
“非常不错的状况？”安德加院长颇为不解——这前后的反差好像略微有一点大吧？看一开始爱莎的表现。那活像是后院失火一样诶。
其实这么说。貌似也是没错啦……
“该怎么说呢，是个很久没有见过面的故人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那么有活力，真是太好了呢。”
虽然她根本就没有要去见一面这位“故人”的打算就是了——嗯，倒不如说，现在的她，对于那一位还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说说这边的状况吧——我这几天都不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还是凡妮娅给我留下的信纸上说明了一些状况。但是那也是相当有限啊。”因为想到了伊斯特对自己的宿舍的一番“改造”，爱莎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顺便问一下，那个貌似和凡妮娅关系很好的修女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奥菲？嗯，她大概能算是我钦定的孙女婿了吧……”
“咳咳咳！”安德加院长的回答，可是把爱莎雷得不轻，虽然她自己的确在性取向上有些微妙吧，但是像安德加院长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突然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孙女……按照惯例，长辈不是应该对这种状况非常反感才是吗？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这也只是希望凡妮娅能够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已，只要她喜欢，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奥菲一个人离凡妮娅最近了啊。”
“这样啊……好吧，看在凡妮娅的面子上，有些事情就算了吧。”
坏人姻缘是不对的——既然安德加院长都这么说了，能让这位都祝福她们两个，爱莎觉得，那位修女可能也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再怎么说，安德加院长也算是半只老狐狸了，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的。
身为孙女控的他，一定也是经过了翔实的考虑的。
“不过，我怎么觉得……比起孙女婿，那更像是孙媳妇啊？”
虽然那名修女有些冲动吧，但是和凡妮娅那种女汉子比起来，似乎还是有着起码的一点女子力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感觉都是攻受明显啊。
“啊啊啊啊啊！您就不要揭我的伤疤了啊！”安德加院长忽然抱头抓狂了起来，“我真的不想承认，凡妮娅比起孙女更像是孙子这个事实啊！您就让我保留一点最起码的念想啊！其实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地出嫁的啊！”
“……”
真是让人感觉心酸呢。恐怕这些年来，安德加院长也没少努力过吧，只是有些事情，就和螳臂当车一样，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啦。
安德加院长发泄了一会儿，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抱歉，让您见笑了。”
“啊啊，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我家的琳也变成了那种状况，我想我也会很郁闷的吧？”爱莎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不由得只犯嘀咕——性转过后的少女比起原装货女子力要强出很多这是要闹哪样啊？不过考虑到某只麻薯的生平，只能说，琳在身为一名少女之前，首先是受……还是只萌物。
“听您刚才的话，奥菲那孩子是在您的面前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还望您能稍微包容一下这个孩子……”
“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权且看在你和凡妮娅的面子上，我就当那时候的一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了。但是有一点我也要先说明啊，最关键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别人的反应，而是自己的态度。如果那孩子依旧是保持着那样的性格和态度的话，就算我大度地不去再理会，她也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身陷困境的。”
冲动和偏激，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现象——至少，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那是光直视着眼睛就能看明白的事情了，那名修女。眼里没有包容。做事情不知进退的话，也不过是会搞砸一两件事而已；但是做人不知进退……呵呵，那真心是谁都没法救的状况了。
“啊。这一点啊，您就放心吧。”
安德加院长对此只是笑了笑，很是放心自信的样子。
“奥菲她的本性是不坏的，只是她的成长经历和成长环境。让她的神经变得过于绷紧了。不过幸好的是。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人的影子——我还是很相信凡妮娅的能力的。连我都奈何不了这个熊孩子，我想奥菲这个小家伙，也不会有什么突破。”
安德加院长说着说着，眼神忽然阴郁了下来。
“您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学院里会变得这样吗？嗯，具体说起来，牵扯到很多的方面，但是对我而言。促使我做出决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奥菲那个孩子了。”
“她？”爱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先前凡妮娅在信纸里提及那名修女的时候，她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但是此刻安德加院长又再次提及，却也是由不得她不在意了。更何况，安德加院长是指名道姓地点明了这名修女的重要性。
“我想冒险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奥菲这个孩子，从教廷的束缚之中解脱出来。”
“和教廷有什么关系吗？听你的口器，似乎你对教廷的怨念不小诶？”
这个状况，让爱莎很是惊讶……也产生了相当的兴趣。对于教廷这个组织吧，她谈不上厌恶，但是也说不上喜欢。她并不否认教廷的诸多积极的影响，也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正面积极的组织，但是教廷有一点让爱莎挺不以为然的——这个组织太过招摇了。
这并不是说她觉得教廷的知名度太高而怎么怎么样，事实上，世上从来不乏行为低调但是众口相传的事例，而教廷嘛……很多时候，是让爱莎感觉到一种刻意的显摆和招摇。
这种刻意地想要加大影响力，成员又产生了一种超出常人的优越感，甚至这种感觉得到了外界人士的广泛认同。爱莎也只能表示，亏得教廷的其他方面都很正派，没什么槽点可吐，不让要是真像某些小说里描写地那么不堪，搞不好她哪天心情大好（还是心情不好？）就一炮端掉了其总部也说不定呢。
“算是由来已久的积怨了吧？偏偏还是那种只能打烂门牙自己吞的类型——老实说，其实教廷也没什么错误，但是对我而言，这是夺走了我的儿子和儿媳妇生命、夺走了凡妮娅本应拥有的幸福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呢，我也只能用这么无聊的方式，来表达一下心中对于教廷的不满了。”
安德加院长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放开了架子，毫不避讳地吐槽着自己。爱莎却也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讽刺，她听得出来，这名老人的话语中，夹杂着一种因为无力而产生的郁愤。
“看开点啦，大组织的通病都是如此啊——整体利益远高于个人利益，所以就不要老是拿个体利益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作比较了，那是自己找不痛快。”
至少爱莎是这么觉得的，去深究“个人”重要还是“世界”重要的都是吃饱了撑着的——因为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除非是思想觉悟极高的人，要不然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基本上是很难统一起来的，而那种人，又何必去深究这一类的问题呢？
“哪有那么容易放开啊？”
安德加院长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但是也收敛起了心情，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了。
“不说这个了……我就把目前凑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扎热闹的势力一并说明了吧。首先，是帝都本地的地头蛇；其次，有着远道而来来自教廷的强龙……但有一点很重要，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的奥菲，现在的立场很微妙。”
“嗯？我记得，那似乎是个很狂热的修女吧？为什么立场会很微妙？”
安德加院长听闻爱莎所言的内容，不由得笑了。
“狂热吗？哈哈哈，奥菲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有些那啥啦……不过你如果深入了解一下的话，你就明白了——奥菲这孩子的‘狂热’，并非是贡献给信仰的。”
“还有这事？”
爱莎感觉很是稀奇。
以她先前表现出来的些许细节来看，这名叫做奥菲的修女，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多半在教廷里的地位也低不到哪里才是。这样的人，居然不是虔诚的信徒吗？
“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您对‘无聊’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样啊，总觉得压力很大啊。”
“先前我印象里的你就很无聊，不过现在就挺有趣的——这么参考一下就可以了。”
爱莎的回答，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未完待续。。)
65.钓鱼大法好！
“说起来，地上这么一摊是哪里来的啊？”爱莎嫌恶地看着地上倒成一团的尸体，已经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觉得颇为难受，“居然让你这么爽快地抄家伙砍人？”
另外，这些人身上，似乎有种让自己感觉有些熟悉的气息——但是爱莎也不是很明白，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想起来何时曾经遇到类似的状况。或许，仅仅只是错觉吗？
爱莎俯下身，指尖蘸了蘸淌在地上的新鲜血液，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
“……感觉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起纯粹的人血，气味有些异常。”
“他们的血液有问题？”
“与其说有问题，倒不如说算是‘有些特别’吧——异常只是相对于人血而已，从根本上来说，这些人的血液倒也还算正常，至少没有夹杂进某些邪恶的黑魔法的痕迹。”
安德加院长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爱莎的话语中的意思，他也是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的‘血统’之中，融入了不同于人类的异血吗？”
“异族之血的痕迹已经非常淡了，恐怕，这已经是经历了很多代的稀释吧？不过，那份异血的性质实在是太过不相容了，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依旧还是能够显现出不协调感呢。”
按理说，随着年代的逐渐沉淀，混血种会显得越来越自然，但是爱莎依旧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足以说明那有限的几种可能性了。
“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吗？又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地来找你谈心啊？”
“你没发现吗，这些人其实是学院里的老师……”
“你说这个谁懂啊？”爱莎不满地瞥了一眼安德加院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都没怎么和这里的人有啥交集，不算有限的必定有所交集的几人外。我认识的老师也就只有海陵顿先生和木吉先生了……对了，这两位你现在让他们去干啥了？”
这两位怎么说也是稀世强者呢，战♂斗♂力绝对杠杠的。都是有着镇守一方安宁的强大实力，要是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这两位啊。我让他们去负责‘迎宾’事宜了。”
看来安德加院长心眼也是挺好的——不谈这些不请自来还不走寻常路的家伙，但凡是走正常途径来此处交涉的人，抱着善意也好恶意也好，只要是汉子，在看到那两张温♂暖♂人♂心的笑容后，腿脚势必会不利索的。如此一来，特别是那些不怎么好招待的客人。来势多半会缓和不少。
门神呐！
“这些人都是在学院里任职的教师，和某些因为利益而站到我对面的人不一样，这几个人，从一开始就属于立场坚定定的那种——可惜那时候。我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一群别有用心的家伙，组团来渗透学院。等到发觉异常的时候，这些家伙也已经成气候了，即使有心，也有着诸多的牵制。”
“结果现在给你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地让他们人间蒸发的机会了。是吧？”
只要想到这名老人的人际关系，爱莎也是不难理解，为什么被某些人恶心了很久的安德加院长，忽然撕破脸皮直接动手砍人了——那些人以为安德加院长还是只能像以前那样，被各种因素牵制着手脚而必须走他们定下的规则。可实际上，他已经是有了掀翻棋盘的本钱了。恐怕，只要他去知会一声他的孙女婿（孙媳妇？），第二天这些倒霉鬼就得背负上反人类的罪名，然后被踩上一万只脚印，永世不得翻身……
“就这些人了吗？”
“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乐得轻松啊，但是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尝试吧？我想，既然有人想要谋图这所学院的百年基业，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的。”
“说的也是——那岂不是我们这里完全是一头雾水？你连这些人是什么身份都不了解？”
对此，安德加院长也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你得理解，我有一个孙女要抚养，直到现在凡妮娅也算是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可要是换成过去的二十年间，我是不可能放得开手脚的啊。所以对于这些意图不轨的的家伙，我最初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连着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老院长，对于凡妮娅这个仅剩的亲人，疼爱和关心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为了年幼的孙女的安全，他放任这些人扎下了根，爱莎也没法说什么——同样的条件，同样的情况下，爱莎也不敢说能做的更好了。至少，看现在的凡妮娅，也是个挺不错的青年人了。
“但是，我对于这些人的目的，多少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学院不过是他们，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的一块跳板，一个道具而已。您别忘了，这个学院所坐落的城市，是什么城市……”
“帝都……？但是他们应该不是什么意图分裂帝国的敌国势力吧，想要借助学院谋求什么呢？更何况，帝都有斯卡萨那家伙坐镇，再怎么翻浪也闹不出什么大浪花才是啊？”
“这是这几年里发生的变化，但是某些人渗透学院，可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啊。”
爱莎不由得一惊。
“对哦！我也是有些迟钝了，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安德加院长看着爱莎一脸无辜的表现，心里只犯嘀咕——会忘记这么重大的事情根本就不正常吧？帝国的千年历史虽然不至于断绝重写，但是也可以说是拐了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了，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是毫不为过。像爱莎这样直接把它无视的人，安德加院长也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谁让爱莎对于这个有着辉煌历史的国家，完全没有概念呢？
说白了，这也不过就是一个规模大一点，历史久远一点国家而已，爱莎曾经见证过比这伟大的多的远古文明的兴盛和衰退。还真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过。
“那个时候帝都这里貌似挺面的，后来换了斯卡萨这个狠角色，恐怕那些家伙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吧？毕竟人家就是这个专业的……话说。这些家伙所做的，居然还是能够引起斯卡萨注意的大手笔吗？”
“嗯。托斯卡萨议长的福，这些人的行动收敛了不少，再加上凡妮娅也长大了不需要我多操心，这几年里我也是夺回了一定的主动权——原本也只是双方你来我回的拉锯战，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们突然变得激进了很多。甚至不惜引起帝都方面的注意也要强行完成什么。如果不是这一段时间他们的所作所为，我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做着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以前也一直认为这些只是别国的渗透势力而已。”
“他们做了什么？”
“试图献祭一个城市。”
安德加院长面色阴沉地说出了一个骇人的回答。
就算是爱莎，脚下也是一阵虚浮。差点跌倒在地上。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人的想法会这么疯狂，准备把这个大陆上最强的一个国家的首都给整个献祭了。不过老实说，如果是换成过去那些年里这个城市的布置和防备，搞不好还真会成功——前提是那些平日里一直在划水的家伙。直到他们闹大也没有理会的打算。但是如果没有某只老狐狸的话，即使是帝都，他们的成功可能性也不会小就是了。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啊？”
“谁知道呢……这也是我近段时间才发现的，还是因为这些人太过活跃，引起了斯卡萨议长的注意。他私下里来问我的时候，我才找出了过去的记录对照出来的。我说为什么我们学院的珍贵施法材料的损耗，总是比预期的要多出那么一点点呢……”
说到这里，安德加院长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也就是说，那些“恐怖分子”进行恐怖活动的素材和经费，认真算起来的话，还全是安德加院长自己掏的腰包啊……也难怪他会这么不爽了。自己掏钱给强盗，让他们来拆自己的家，换成是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发疯。明明此前一切都表现地很有条理很有谋划，都瞒了我这么多年，居然会在近些时间自爆了？况且，还是在斯卡萨议长的眼皮子底下闹事，无论怎么想，这都很不理智啊。”
这和安德加院长心目中的敌人的诡计多端的形象，未免相差有些大。如果说先前他面对的是步步蚕食的狡猾狼群的话，现在这些人，已然是有着朝疯狂的邪教徒的方向转变了。
“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的变化，是吧？”
爱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半晌之后，她了然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献祭城市……貌似不久之前，她就曾经从芳香那里得到过一些类似的消息和资料的，套用在这里，居然非常适合，没什么违和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那些人，那么近段时间的异样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了——他们也是不得不把有些计划提上日程了，因为某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原本游刃有余的计划，现在已经是变成了即使要牺牲很大一部分力量也要完成的状态了。
选择帝都这个地方，爱莎表示也是完全能够理解。这个地方虽然属于攻略难度较高的关卡，但是却是一劳永逸，一旦成功就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了。身为帝国的首都，帝都的繁华程度绝对远胜于那些偏远地区的城市，交通也是四通八达，以它为中心进行那个连锁魔法阵，只要第一发成功了，连锁式的反应几乎是绝难阻止的。
或许，以前他们也不过是把帝都作为计划之中的中后的步骤，但是后来一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他们不得不兵行险招，放弃了那虽然稳妥但是明显已经跟不上节奏的计划了。
至于为什么要从学院着手，爱莎也大概明白了——和其他城市不同，在帝都这块地方。如果没有把学院地区控制住，想要运行覆盖整个城市的魔法阵是完全不可能的。在学院后方的森林中，可是有一只绿坝娘的。绿坝娘就算不现身。她所拥有的天赋神力，也是渗透了她居住的地区的土地。如果不彻底控制住这一片区域。被绿坝娘的河蟹之力渗透的大地，足以成为强大的魔力绝缘体，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怎么了，您有什么头绪了吗？”
“嗯，貌似是和我的学生很有缘分的一个组织呢——不过不是罗罗娜，是我另外一个学生。既然难得遇上了，那我就索性去挖掘一些东西好了……上次一时大意。把某个家伙给碾成了尘埃，连取证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啊。”
记得是个剑士来着，不过叫啥来着？……算了，反正身为剑士连剑都被人夺走。记不记得都没什么关系啦~
爱莎的手指朝着空中划出了几道痕迹，勾勒出了数个简陋的符文，随后，地面之上的血液也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牵引着，缓缓升起。汇聚到了爱莎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浑圆的球体。安德加院长也是没有再追问下去，静静地看着爱莎施法中。
“本来我也不是狗仔队，但既然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撞见，为了琳我就自降一次身份好了！我倒要看看。在血液之中隐藏着的‘大人物’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毕竟，传承了这么多代，稀释了这么多代依旧如此坚挺地不相融合的血液，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可能性了。无论是哪一种，以其主人的力量，要说和这些事件没有关系……呵呵，谁信啊？
爱莎便是要追溯这些人的血液，找到他们的“祖先”！
很快，她就有了进展。
“有些模糊……不过在意料之中，勉强还是能够追踪下去……唔，果然是……应该划分到‘神’的分类吗……”
有些骇人听闻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从爱莎的嘴里蹦了出来。安德加院长也是感觉有些不妙，虽然内心里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不要去听这个危险的信息，但是他的手指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做到堵住自己的耳朵。
神？难道说，这些人血液之中无法融汇的那一丝异类之血，是来自天上的神国吗？而这些人，其实也能算是流淌着神的血统？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安德加院长还没有从这个骇人的消息中平复过来，一旁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哼，他转头看去，发现爱莎正捂着自己的嘴，面色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凝结着被分析的血球，已经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摔碎在了地上。
“不要紧吧！”
“嘁，真是小心谨慎的家伙，差点就被发现了……”爱莎强自忍下胸腹中翻江倒海的痛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缓解着意欲沸腾的血液，“没事，只不过稍稍受了点伤而已。”
喂喂！考虑到对面的情况，这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小伤了吧？
见安德加院长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爱莎也是明白他心中的担忧，连忙摆了摆手，示意道：“我是说真的啦，认真来说，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只是，为了不让那边发现异常，我得压制下某些本能，受的伤大抵是因为这样啦~”
要是把那边吓跑了可怎么办？
爱莎顺藤摸瓜地找了过去，尽管做的很隐蔽，但是依旧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在她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前，对方就切断了她的线索，同时反过来向着爱莎发起了攻击。面对来自神明的反击，要是爱莎毫发无伤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怎么想都太过招摇了。
既然主动找过去已经不行，那换个思路，让对方自己把把柄暴露在眼前不就行了吗？
爱莎也是大致能够想到之后的发展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是做贼心虚的例子，换位思考一下的话，爱莎也是不难得出，对方会尝试着把自己这个胆敢窥视自己的凡人灭口。不出意外的话……但要是自己表现地太强势，那就不好办了不是吗？
得让对方产生“我能反杀”的错觉才行，要不怎么诱敌深入呢？
“这里马上可能会变得很不安全，你最好还是先回避一下——安心，因为我的袭击很突然，对方也是仓促之下进行了反击，并没有能够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他应该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离开的话就不会有事。”
“那您怎么办？这个伤……”
虽然爱莎没有“象征性”地吐口血什么的，但看爱莎身上那紊乱的魔法波动，显然是伤的不轻。
“我不能走——这一块区域已经被锁定了，如果对方发现这里没有人，那毫无疑问就会让学院这一块尽数沾染上嫌疑，你想赌一下对方会不会做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事情吗？再说了，虽然我是受了点伤，但没人说过，受伤的我就会比没法本体降临的神明弱吧？”
有一点爱莎也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其实老娘只是打算钓个鱼啊……
66.交锋
有些事情，爱莎是不能对安德加院长说的。而安德加院长，也是很知趣地离开了——他清楚，如果一段时间后真的遭遇了什么突发情况，以他的能力，未必能够帮得上什么忙。看爱莎对于“神明”这样的词汇如此轻描淡写地就一带而过，安德加院长也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对爱莎的实力重新做个评估。
不过意义不大就是了。
毕竟，对于远比自己强大的强者，不要去过多地揣测一向是通用的规则。而像安德加院长那样无论是实力、智慧还是经历都远超常人的人，更加不会去做这些毫无意义但是却是带有作死意味的蠢事了。
当安德加院长离开了房间不久后，一丝细微的震颤。
“真是小家子气呢——是因为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才使用如此暧昧的方式吗？”
爱莎不由得撇了撇嘴，对于某位疑似神明的存在的手段，颇为失望。她屈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用指节朝着空气中猛地做出了敲打的动作——随即，一阵看不见的波动迅速扩散到了整个房间之中，而那一丝细微的震颤，也在这道波动的安抚之下，不再躁动了。
想通过操作空间的手段来消灭风之圣灵……恐怕还是早了数千年吧？
“吱嘎嘎嘎嘎——”
一个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响彻在房间之中，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痛楚，发出了这个渗人的嚎叫声的怪异生物，逐渐从透明的空气中展露着它隐藏起来的身体。
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类似虫子一般的生物——话虽如此，但是真的要以“虫子”的标准来衡量的话，也许这是一只能够称得上美丽的虫子了。它虽然拥有着类似甲虫一般的身体结构，但是却没有那么狰狞的口器，取而代之的。在它的头部是一团灰色的雾气，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双狭小的眼睛。
和蝴蝶之类的昆虫不同，它的“美丽”并不是建立在“轻盈”和“艳丽”之上。身为疑似甲虫的昆虫，就算真的有那样反复美丽的花纹。也只是能让人感觉到恐惧吧？毕竟除去蝴蝶这个特例，色彩艳丽几乎就是毒素的代名词了。
“有点棘手的小家伙呢……”
爱莎看着这只甲虫身上不断逸散出的寒气，当即警惕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室内的温度已然下降了很多，从墙壁上已经开始有冰霜凝结出来的状况来看，这恐怕已经是到了零下的温度了吧？
还是直接性的物理影响。
它全身的甲壳，竟然也是如同寒冰一般的晶白色泽。其中还折射着些许幽蓝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流露着一种瑰丽的色彩。虽然看起来很是美丽，然而爱莎却是丝毫没有欣赏其美丽的心思了——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发生着可怕的变化。
如此突兀而强烈的低温，足够让血液中的水分凝结，形成一根根尖锐的冰棱刺破血管。即使不作出任何的攻击，这只甲虫，单靠其本身的性质就足以成为“天灾”一般的存在。要是让它流落到这个世界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不依靠魔力或者斗气一类的能量的支撑，普通人，大概不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在这低温里毙命了吧？这家伙，是被用来灭口的吗？】
爱莎夜不能不说，这的确是个相当恶毒但是有效的办法——想来。能够窥伺到神明的人，怎么想也一定会是强者，收拾起来必然会花费不少的时间。但是这只神秘的甲虫，在和对方缠斗的时候，足够凭借自身的可怕性质，将方圆数里化作一名冰天雪地的死亡国度了。
剧烈的严寒想要夺走一名毫无防备的人类的生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爱莎心念一动，立刻展开了结界，将自己所处的房屋笼罩在了其中——不能让这家伙的寒气继续向外扩散了！她已经看到，放在桌上的水杯中的水凝结成了冰块，而杯壁也是出现了裂痕，这样的寒气，就算是练过一些魔法和斗气的学生，也是无法抵抗的。况且，一旦这只虫子丢出什么大范围的攻击性技能，爱莎并不敢保证自己能够阻止它伤害到旁人。
“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爱莎颇有些头疼地戒备着那只虫子，左手下意识地虚握了一下，感觉到她能够控制的风的力量，也是削弱了很多。为了不过度地引起对方的警觉，爱莎并不打算表现出超过一名“凡人”应有的力量，因此她自己的苍之力以及一些技能能力，都是不能施展出来的——毕竟辨识度相当高，一眼就能看穿。而如果只能使用人类的魔法之类的技能，此时此刻，爱莎做出的结界对她自己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为了避免受灾范围的扩大，爱莎切断了此处和外界的联系，以阻止这只可怕的虫子的寒气向外渗透——在那只虫子身上，爱莎察觉到了些许的神力的痕迹，不做的这么绝，她也不敢说周围其他地方就一定安全。
都把外界的空气隔绝开来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爱莎单靠“普通”的风系魔法，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但是对方可不会和爱莎客气，只听见虫子嘶吼一声，背后水晶一般的甲壳展开，露出了其中薄如蝉翼的翅膀——那对翅膀也是如同钻石一般晶莹剔透，远远看去，散发着一种出尘的魅力。
当然，爱莎会不会这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在那对翅膀探出的瞬间，爱莎就感觉到一股来自心底的恶寒，顾不得太多的她，当即一脚蹬在地上，试图远离那只虫子。但是还是晚了（或者说完全没有奏效），那对翅膀轻轻一振，爱莎只觉得自己的右肩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团殷虹色便从肩头激射而出。
然而，那溅出的并不是血液。
甚至。那已经不再是液体了——那是已然凝结成固体的血液！远远看去，便像是在爱莎的肩头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这并不是溅出的血液在外界的低温作用下凝结的形状。
那种仿佛水晶一般的造型……可以说，应该是爱莎的血液直接在体内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引动。瞬间凝结形成红色的晶体的同时，向外刺破了肌肉和皮肤！
爱莎发现，自受伤的肩头，寒气向着两侧蔓延开来，她的右上半身几乎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勉勉强强能够动弹的，只剩下了右手的手指了——恐怕很快它们也会罢工了。
爱莎的右手手臂又陆陆续续地爆出了几朵红色的玫瑰。似乎是因为最开始的那一朵比较大，耗损了相当多的血液。之后开出的几朵玫瑰，看起来就寒酸多了。
“呜……这种颜色的血液固体……不，如果是血液，不可能呈现出半透明的清澈状态！”爱莎一咬牙。青色的波纹环绕着她的周身，随后瞬间缠绕上了自己受到重创的右手，一举震碎了那些扎根在血肉之中的红色晶石。一时之间，红色的碎晶片崩碎在房间之中，映照着月光。折射出了一股凄然的艳丽色彩。
“在冻结的同时……还进行了升华吗？”
如果不是这样，没有道理浑浊的血液会凝结成半透明的晶石。还真不愧是神明派来的死亡使者，这只虫子的力量，居然也有着如此骇人的程度。
要是换成是一般人，此时此刻。能不能挣脱死亡的连锁反应还是两说，即使逃过了，也已经损失了大量的血液，足够对本人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只虫子的攻击所造成的伤口，不用担心流血的问题——伤口早就被冻住了。
就算是爱莎，猝不及防之下硬接了这么一下子，也是够呛。毕竟，她现在的身体，也不过是名体质有些羸弱的少女而已。单论身体素质，也是身教体柔易推倒的程度……
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发动的？
爱莎只知道对方仅仅扇了一下翅膀而已，但如果发动条件真是这样类似芭蕉扇一般的话，那也未免太逆天了——爱莎可不相信，那种心态扭曲的神明会不给这么强大的造物一些束缚和限制。虽说发动方式应该是扇翅膀这个动作无误了，但是应该还是有什么条件的……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波攻击就来临了。那可不是来和谈的和平使者，而是上门寻衅滋事的恶客，指望对方像rpg游戏里一样你一枪我一剑，你来我往地“公平对决”，根本就是扯淡。
就算是虫子，也是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的。
“别太得意了啊！你这家伙！”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有刚才那样蠢蠢欲动的状况，而且这一次的位置，还是左胸——那里便是心脏了！要是这一下真的来实了，爱莎都可以断定，自己必须死上那么一次了。即使自己有着能够信春哥的机会，但是爱莎也不允许这一具已经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身体受到那样的重创！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身体！不是半路夺来的！
虽说会长成和过去的自己一样，也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已经固形的缘故，但是那也是完完整整地从受精卵的状态一点点长成这样的！眼下，这只不知天高地厚，下手黑的要命的虫子居然这么猖狂，爱莎也是恼火了。
还真把自己当成纸塑的，泥糊的了吗？
以为攻击无迹可寻，自己就找不到反击的方式，只能束手待毙了吗？爱莎表示，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无比贫弱啊！
再怎么强大的攻击，只要不是像某香草冰淇淋一样纯粹看脸随机定位，那就一定会靠着主观意识去定位攻击的落点位置——在何时发起攻击、攻击对方的哪个部位、攻击的力度如何调整……等等等等。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显露出着对方的精神力的轨迹。
爱莎是属于心思反应极其敏锐的人，从远古时期开始，她可没有少经历过战斗，生死相搏的时候也不少，所谓的战士的本能，早就养成了。在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即将成为对方的攻击的落点的时候。她便已经开始组织起了反击。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起的攻击，但是既然对方想要以自己的心脏作为目标，直接在那里抓它的精神力痕迹就可以了！
“抓到……你了！”
然后。顺藤摸瓜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来上一发强而有力的精神力冲击再说！
“吃我一发浪漫啦！”
爱莎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精神力轨迹，在对方后续的攻击到来之前，后发先至地发起了攻击——虽说爱莎失去了很多力量，过去一身冠绝天下的实力已经失去了大半，而且现在又刻意地压制封印了自身的实力，然而她的精神力，却始终不曾有所损耗。更有甚者。在这二十年的平淡生活的感触中，重新收获平常心的爱莎，在精神力的方面，更胜从前！
即使是仓促之间的反击。那也不是一般的魔法师施展的心灵攻击可以比拟的！
磅礴的精神力，瞬间化作螺旋，其尖端直直地刺向了那只散发着惊人寒气的虫子。即使这只虫子是某位卡密大人的得意造物，这一下也绝对能让它好好喝上一壶！因为爱莎自信，纵然是它身后的神明亲至。也得疼的嚎上两嗓子。
“吱嘎嘎嘎嘎嘎——”
甲虫受到了爱莎的精神攻击，立刻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声，而它酝酿之中的攻击，也是直接被打断了。开玩笑，此时此刻。这只虫子的脑子（如果有的话），恐怕都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了，还能丢招那就真是见鬼了！
按照格斗游戏的概念，刚才爱莎是绝对是打康了——伤害，那是相当的高。
“原来如此，那种攻击的媒介，原来是……喂喂！这有些太过分了吧！”
爱莎还没来得及彻底整理下思路，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受到了自己的精神攻击，已然失去了战斗力的甲虫，居然停止了哀嚎，转而严阵以待地盯着自己。虽说从虫子的姿态上也看不出什么大概，但爱莎却能够感觉到，刚才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乱叫的状态已经过去了，现在这家伙，又一次成为了猎食者。
“是那家伙及时地修复了这只虫子的灵魂吧？嘿嘿，那么说来的话，刚才他应该和这只虫子的精神是联系在一起的，不然没法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啊……啧啧啧，相比那一下绝对不好受吧？”
一想到某位胜券在握但是被瞬间打脸，还被爱莎往大脑里塞进了一块烙铁烫了一下，爱莎的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让你得瑟！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爱莎却也是没有兴起大意的心情——早在一开始自己受到了一次重创的时候，爱莎便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轻视。虽然她可以推辞自己是放水的缘故才受伤的，但是那已经是事实了——而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严正以待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同时，甲虫这一边，也是没有再贸然地发动同样的攻击。
那种通过振翅来发动的攻击，虽然无比凌厉，但是也是有着相当的弊端的——那就是在发动攻击的时候，本体并没有什么反击的能力。一旦对方破解或者是反制了这种攻击，那就是相当被动的局面了。
虫子傻不傻爱莎不知道，但是她深知，对方背后的某位神明，恐怕不会是智商低于平均值的存在。
“要发动另外的攻击吗？也是，如果就那么三板斧，那也就太逊了……”
爱莎话音刚落，对方仿佛是在应和着爱莎的话语，蹬踢着后退向着爱莎的方向扑了过来。此时此刻，昆虫的骨架那优异的身体机能体现地淋漓尽致——爱莎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听到了一个沉闷的爆破声。
那是音爆。
对方瞬间速度突破了音障的证明。
虫子的前爪上，已经是凝结上了一对由坚冰所构成的巨爪，看它那闪耀着亮芒的刃尖，爱莎毫不怀疑其锋锐程度。更何况，以这种体型的昆虫的身体能力，就算是冰块，以那对前肢的力量挥舞下来，想来也不会比久经沙场的勇猛武将的一击逊色了。
“太甜了，没用的没用的！”
爱莎双手握爪，带起了混杂着冰晶的寒风，在自己的身前凝结出了一面由风组成的防御——两者相交的一瞬间，一阵刺耳嘈杂的杂音响了起来，而同时，碎裂的冰晶也是四散开来。
爱莎可不会傻傻地被动防御，特别是在限制了自身的能力发挥的情况下，和这样的对手交战被动防御那就是愚蠢了。
拿到防御，并不是普通的风墙，而是由急速流动的的风，裹挟着散落的碎冰形成的锯子！还亏得虫子君是在爪子上凝结出了冰刀才发起的攻击，要不然，这时候爪子肯定是已经掉下来了……平白为爱莎增添两次剥取机会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趁着爱莎进行着防御的机会，虫子突然展开了自己的翅膀。
它并没有放弃自己最为得意的杀人技巧，刚才那直来直往的冲刺攻击，也不过是想要给这一发必杀攻击做出掩护而已——忙于防御的爱莎，是没有精力反制这次攻击的。因为她还需要抵挡近在咫尺的虫子君的利爪！
爱莎看着这一切，愉悦地笑出了声。
“还真是……挖个坑你就跳呢~”
67.轻松的胜利
爱莎并不清楚这只虫子有没有明确的自身思想，但是老实说，对方抓时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当爱莎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构建防御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展开攻击，的确是可以让她没有机会使用精神力来反制啦……
不过，它是不是太过小看别人的智商了？
这种战法，根本就是一点都不新鲜了！只要是经历过一段战斗经历的战士，除开极个别脑子不会拐弯的笨蛋，基本上都曾经采用过这个方案才是，因为这个思维相当容易导出啊。使用佯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和行动力，然后使他分身乏术的时刻，从另一方面发起攻击，同时来自两方面的攻击，可以很轻松地ko掉没有准备的敌人。
不过，这种小聪明也只能“欺负”没什么经验的菜鸟了——因为但凡是有足够经验的战士，都会在战斗中留出至少三分力去应对突发的状况的。没有展露出来的底牌固然是令人在意，但是已经展露出来却又没有生效的招数，也同样是需要严明提防的存在。
“没有起作用”和“没有用”那是两个概念。
如果一名战士认为对方已经使用过却没有生效的“废招”就不需要在意，那这个人多半活不过三个月；同样，因为一个招数被人破解了就不打算再使用的家伙，也是个蠢货。因人而生的特定招式，在不同的环境下是有着不同的效果的。
此一时彼一时，当前时间无效的招数，换个场合换个时机使用，很多时候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更不要说，先前那只虫子使用的技能，还是能够对爱莎造成致死性打击的攻击——爱莎可是一直都提防着它冷不丁地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呢。至于现在自己分不开心？
“虽然是足够锋利的矛……”
爱莎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见到对方展开了翅膀意图对自己发动那种骇人的攻击。她只是轻轻地瞥了瞥眉毛，因为这样的攻击，丝毫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说。这也是极为平常的试探方式了，但是爱莎却对对方的做法相当鄙夷不屑。
实在是不理智。它难道不明白吗。有些招数是可以用来试探，不需要担心失败了或者被反制的，但是有些招数是不能随便乱用的……
“……如果这柄矛同样会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么到处乱丢，未免太不理智了吧？”
“嘶嗷嗷嗷——”
痛彻心底的惨叫声响彻在房间之中，虫子君已经是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攻势，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嘶吼着。手脚混乱地退到了一旁，竭力地挣扎着。在它的身上，无数狭长的冰晶刺破了它坚实的甲壳，远远看去。甚至有点像只水晶做成的刺猬。
虽然这只虫子能够发出温度极低的冷气，想必耐寒能力绝对是出类拔萃，但是它那种诡异的攻击方式显然也不是单纯的寒气能比的，就算是它自己，也没有能够足够抵抗的能力。
没有了冰晶巨爪带来的压力。爱莎自然也是不用再维持自己的防御，冰雪风暴就此散开。随即，一声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
那是类似玻璃摔碎的声音。
“效果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呢——我说啊，难道你没有任何防备自己的招数的准备吗？会被这一下打到濒死，真是讽刺呢。”
爱莎嘴里是在碎碎念。但是手里可是丝毫没有停顿，小手一挥，流动异常的风暴便笼罩了痛苦不堪的虫子君，将它的身体从多个不同的位置施加压力，硬生生地扭断了它的身体，撕成了数块碎片。
以这般方式杀死了对方，可并没有任何的血液体液溅出——因为早在之前，它身体里的所有液体，都被冻成固体了。
她很清楚，那个来自神国的意识还依附在虫子身上，虽然猝不及防的反击使得他很可能也被敲了一闷棍，但如果不乘他病要他命，很可能就像之前一样，又被神力修复了虫子的躯体。况且，爱莎并不喜欢在自己和人战斗的时候，还被不怀好意的家伙窥视着。
于是，她索性就先击杀了这只危险的虫子。
她的确是对这只从来没见过的虫子有着些许的兴趣，但是也不愿意再这么纠缠下去——不谈那个让她生厌的神明，如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只虫子突然使出了什么威力足以突破爱莎设置的封印的技能，波及到了周围，那就麻烦了。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时候，发生那么招人瞩目的事情，大大违背了爱莎的意愿。
“神吗？”爱莎走到了虫子君的残骸边，趁着那个依附于其上的意识还没有消散的时候，语气轻蔑地说道，“过去被科瓦德隆撵着屁股跑的废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从阁下的战斗智慧来看，看来，过去一直都是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没啥真正的战斗经验吧？哼，古人能做到的，没理由我们就做不到。”
爱莎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震颤，那是对方的情绪起伏造成的波动。
生气了吗？爱莎有些恶意地笑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勾起对方的愤怒和警惕，反正有着科瓦德隆这个对他们而言无比黑暗的黑历史，估计能够轻易地就转移走对方的注意力，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身份、态度和所作所为是和那个铁疙瘩有关。这样一来，也许就不会往正确的方向去深究爱莎的身份了吧？
见那种异样的存在感逐渐消散，爱莎忽然整理起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着，随后换上了阳光灿烂的和熙笑容，朝着空气摆了摆手：
“好弱的神~”
嗯，最后传来的几乎可以说是精神攻击的情绪波动，只是让爱莎感觉到无比的开心与快慰——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也是挺不错的哦~
对于这个来势汹汹但是却是虎头蛇尾的家伙，爱莎也没什么可说的，他给爱莎的感觉大概就像是一个破坏力惊人的rmb玩家，碾压比自己弱的人挺顺手的但是实际上的战斗经验。就有点寒酸了。
连自己赋予给打手的杀手锏的弱点都不明白啊……
早在爱莎利用精神力冲击反击了对反的时候，她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个技能的发动条件了。顺着对方被攻击的精神，爱莎不难发现。它对攻击目标定位的方式，就是通过自己的目光。虽然煞有其事地把虫子君的头给弄成了马赛克。但是也骗不过爱莎就是了。
然而卡密萨马可能自己根本没有想过，他大概是因为避免因为造物的属性而被怀疑，处心积虑地造出了这只冰雪属性的生物，但是他对于冰属性的认知的缺陷，直截了当的证明了他绝非是那一系的神明。
冰块这种既能折射又能反射光线的玩意，也亏得这只拥有冰属性的虫子居然把视线作为自己大招发动的条件……偏偏自己还不对这种杀伤力惊人的大招有着一点抵抗能力。
爱莎之所以使用那样耗费心力的防御也是有原因的。按理说，想要抵挡区区一对爪子造成的物理攻击。哪怕还有着巨大的弹跳力的加成，爱莎想要挡下也是很容易的。而采用那种锯子一般的防御，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要削下一定量的碎冰渣。
爱莎一直都提防着对方再度使用那种防不胜防的攻击。
借助风暴的掩护。爱莎能够轻易地遮掩起来那些被自己削下的碎冰渣的踪迹，将它们融于风暴之中——反正，以那只虫子的坚硬甲壳，也不会在意风中多了一些碎冰渣造成的物理伤害的。这些弥散在空气中的碎冰渣，只要爱莎一个念头。就能够组成一面光滑平整的镜面——这就是爱莎特意准备好的，应对对方攻击的手段。
看着地面上那已经摔碎了的冰镜，爱莎摇了摇头，对于这只虫子也是感到些许的不值。那的确是非常危险可怕的技能，但是因为太过霸道。它便从来没有考虑过其缺陷。也许，在此之前，每一次都是无比成功，从未失败过吧。
“不错的创意，姑且我就收下了……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吧。”
爱莎操纵着风，剥开了已经碎成数段，而且几乎被冰晶占据了半个身子的虫子的尸体，从冰块里挖出了一块洁白的圆珠。
纵然虫子已经死了，但是这枚圆珠却依然散发着极为剧烈的寒气，房间里的温度，也是一直都维持在相当低的水准。爱莎用手握住这枚圆珠，甚至手还没有摸到，就已经感觉到数道寒气渗进了自己的手中，激起了一阵刺痛。
“这是……什么？”没有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爱莎也是放心地使用苍之力保护着自己的手指和手掌，丝毫没有收到那可怕的冰寒的伤害，“看上去，这就是维持着那只虫子的寒冷属性的东西？它的构造，是基于这颗圆珠吗？”
并非冰雪神系但是却制造出了那等可怕程度的怪物，大概也是归功于此了。这可不是能够在现世随便出现的物品，这等神物，就算是在现世中诞生，引起了诸多贪心之人的注意，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够安然取得。如果没有苍之力的保护，单靠“普通”的魔力的保护，爱莎毫不怀疑，自己的这之手大约几分钟后就会彻底废掉。而换成一般人，或许在接触到的瞬间就会被冻成一碰就碎的冰雕吧？
甚至连靠近都很困难。
但是让爱莎感到奇怪的是，这颗有着骇人低温的圆珠，似乎并不完整。看起来是很圆啦，但加工过的痕迹很明显，而且，爱莎也能够感觉到一种残缺的意味——这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分离出来的个体零件。
“有这种东西吗？”
爱莎颇为意外地盯着这颗圆珠看了半天，但是也没能从自己的脑海里搜索出合适的信息——她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活动百科，很多事情，她也是不知道的。
但这么神奇，颇具威力的东西，肯定不会就这么一直埋没下去的，按照惯例，这玩意一定有着相当深厚的历史遗留背景。如果放在游戏里，获得该种物品基本上就能开启一系列的连锁任务了吧？估计还是相当不得了的史诗任务。
暂且先留着吧。
爱莎这么想着，顺手就撕开了自己平时用来进行储物的空间。就这么丢了进去——然而刚刚丢进去，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她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这颗圆珠，在进入到自己开辟出来的小空间中的同时，就开始侵蚀着那个空间了。虽说那个空间只是用来储物，很多东西都不完善，但是那里的温度，依然下降了数十度！
而且寒气还在不断地扩散着！甚至于，在试图从爱莎的手中夺取这个空间的控制权！
“这家伙！有点麻烦啊……”爱莎连忙把它从里面捞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储物空间的状况。还算好，在圆珠被取出了之后，寒气就停止了对爱莎的空间的侵蚀，“居然这么霸道。不过为什么只对我的空间起效，但是在这里……”
爱莎想了想，大致有了些许的思路。
“因为我的储物空间，规则根本就不完善，所以才给了它机会吗？而现世却是被极为繁杂而严密的规则所束缚着。就算是神明都只能乖乖待在神国之中，这家伙，也是无能为力了吧？但是这么霸道的小家伙，还真是欠调教呢~”
爱莎总觉得，有着这么霸道的属性的东西。出处估计也是不会有多温柔。于是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看管这个东西。
过段时间，等这段风头过去了，借带着罗罗娜去精灵森林那里的机会，去问一下那些精灵，有没有些许的眉目吧。虽说斯卡萨议长那边也是可以啦，但是对比之下，爱莎更加愿意相信那些精灵。
毕竟这已经不是三代良民的程度了……
爱莎干脆地给这颗不听话的圆珠打上了足足9道封印，每一道都截然不同——对于这些未知但是又有着足够威胁的东西，爱莎向来是不吝啬心力去防备的。做完了这些，爱莎还特意单独开辟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来安置这东西。
鬼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特性，还是单独发放置比较保险。
“不过，那家伙的身份，倒还是没有能够得到啊——虽然战斗智慧相当堪忧，但是的确是有些狡猾呢。”
居然借助外物，创造了和自己的属性完全不同的造物来行使追杀抹除的任务，这么小心谨慎，爱莎也是没办法就这样揪出其小辫子。
但是人家都已经躲回去了，而且还切断了一切能够追踪回去的路线，干得这么彻底，说明这家伙也是早有准备了。对于这种准备充分的狡猾敌人，爱莎也是懒得去做些无用功……这种无用的动作太多，搞不好，还会给对方找到攻击自己的机会，爱莎又不是没有吃过类似的亏，早就不会这么干了。
有一些收获，还顺便抽了对方的脸，她已经很满足了。
除去那颗说不清来历的珠子，爱莎另外的收获就是那可怜的虫子的尸体了。虽说它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结升华成了冰晶，但是去掉这些冰渣子，剩下的躯体还是很完整的，那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甲壳，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绝非俗物，用来制作一些道具，恐怕效果应该会不错。
那种天生的寒气，已经能够压倒大多数冰属性的矿石了，就算是不少冰系魔物的魔核，也不会比这些甲壳强了。
而剩下的肢体之类的部分，应该也能利用起来。
唯一让爱莎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虫子君的脑袋就这么消失了——它原本就是一团雾气状的物体，所以多半是它精神力的外在表现，在虫子君彻底死去的时候，消散了也是毫不奇怪。但爱莎显然是不会稀罕头部那一点点的材料，让她遗憾的是，没有大脑，她就没有办法读取到甲虫本身的记忆了。
至于灵魂……这种非天生的而是靠着人（神）力制造出来的生物兵器，本身的灵魂是很单薄的，主人不去控制，个体的生命特征也消失了，没有自身完整意识的虫子君，灵魂会很轻易地就消散，想要用它来搜寻信息，是不可能的。
再牛逼的精神系大能，也没办法做到——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爱莎在这方面也算不得大能。
从虫子的思维和记忆中搜寻记忆的方法就此流产，爱莎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这点来看，那名神明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或许在战斗上有些虎头蛇尾，但是心机非常深沉，是个不容小视的敌人呢。
“到最后还是没有钓到大鱼吗？真可惜……鱼不会再上钩了啊。”
吃了一次亏，想必对方是会对爱莎这个人报以十二分的警惕了——在现世，哪怕在强大的神明，行动力也是大为受限的，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点就算他们不想认都不行。
但爱莎也不是没有机会。
最后有意把对方的注意力导向“科瓦德隆”，就是一步很阴损的棋。
因为爱莎知道，不管对方的本来目的是什么，他都不可能对这堪称是神明的公敌的大铁块不在意——只要罗罗娜还在自己身边，对方就一定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总觉得，这么利用学生很不好呢……”
68.总有意料之外
“你来晚了哦。”
当斯卡萨心急火燎地赶到的时候，爱莎正百无聊赖地待在屋顶雕着冰雕。对于斯卡萨的来到，她也只是稍稍地投以了简单的问候，便继续埋头于自己手上的凿刻中——应该说，这是早在爱莎预料之中的事情。无论是爱莎自己展开的结界，还是逸散出去的强烈寒气，这要是没有引起斯卡萨议长的注意，那才是不可思议呢。
“你心情真好……不过，既然你都这幅样子了，看起来我不用再担心了呢。”斯卡萨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在方才，他可是被学院中突然升起的剧烈的能量波动，差点没给自己这把老骨头吓出个心脏病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帝都，作为帝国的都城，人口数量绝对是在整个国家之中数一数二的，这要是闹出个好歹来，怎么和国民交代想想就很困难。
斯卡萨议长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座被冰封起来的楼层，坚冰覆盖在楼房里里外外，甚至很多地方都狰狞地向外伸出了尖锐的冰刺。不需要靠近，恐怕都能让人们感觉到深入心脾的凉意了吧？
但眼前的冰封景象让斯卡萨有些意外，他总觉得，当下的状况，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可一时半会儿，他也是说不上来。
“这不是因为魔法导致的情况，仅仅只是单纯的低温严寒造成的，所以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怪啦。”
“只是因为温度的缘故吗！？”斯卡萨议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他去检查着的时候，却没法对爱莎的说明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些散发着严寒的冰块，其中并没有掺杂进任何的魔法元素，的确只是因为低温而自然凝结的。
斯卡萨议长对于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愕然。
“嘛，不用再纠结这些了，罪魁祸首已经被我打到了——当然啦，战利品我自然也是收入囊中了，不要多想了~”
爱莎显摆一般地摸出了那一枚从虫子君尸体上开出来的“装备”。在斯卡萨的面前晃了晃：“就是这个哦~你看您看，是很不错的战利品吧？”
就算被层层封印束缚着，但是这颗珠子仿佛是活生生的生物，居然按着特定的节奏向外辐射着寒气——当然，这已经不能对周遭的环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了，可起到空调的作用还是没问题的。斯卡萨议长略一愣神，也是反应了过来，这异样的节奏感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和心跳的节奏，如出一辙。
不过不等他仔细端详评估一番，爱莎便把它收了起来。
“这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刚才那颗珠子的缘故吗？”那上面的9道封印。斯卡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被这样禁锢着，却依旧能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不少，可想而知，这枚不起眼的珠子原本有着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大致就是这样了。过段时间我打算把这东西拿去精灵族那里鉴定一下——考虑到我得到它的途径，来自那种家伙手上的东西，我还真的有些不放心。”说到这里，爱莎轻轻地笑了下，调侃起了斯卡萨，“怎么样？是不是稍稍有些心动，想要占为己有？”
“啊，不否认呢。”斯卡萨倒也是相当大方地承认了，“像这样的神物。就算是我，也很难抑制住占有欲从心底升起啊。”
要说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即使斯卡萨不清楚其性质，即使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得到它的必要，可这么神奇而强大的宝物。偏偏就是能够勾起斯卡萨这样的绝世强者的欲望。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斯卡萨想要压制下这股欲望，也并不困难就是了。
“说起来，你让我来这里，真的只是抱着那么单纯的想法吗？”
“当初的确是只有那么些小心思啦……就算你把我妖魔化了，但是实际上我的能力却还是老样子的啊，我不可能预知到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发生的——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真的有这能耐，也一定是优先自己想办法解决掉的。”
“谁要听‘最初的念想’啊……”爱莎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对于斯卡萨的说辞，有着些许的不认同，“以你的习惯和性格，最近一段时间没少推波助澜吧？”
换成爱莎自己在那个位置，她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样有力的外援的。所以要说斯卡萨在一开始没动额外的歪心思，爱莎还是相信的，但是之后会不会因为时局而“随机应变”……嘿嘿，如果斯卡萨那么安分，那她也不会现在得到“议长”这个身份了。
爱莎的话，呛地斯卡萨议长一阵干咳。当着当事人的面，被对方揭破了老底，纵然是斯卡萨，也是会感到尴尬的。
“别装了，你又没什么毛病，咳不出血咳不出肺的好吗？反正我也不是那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就和死了爹一样要暴跳的家伙，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坑我吧——我最近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忙乎的，很赶时间的！”
本来其实也算还清闲吧，但是谁让爱莎自己要和罗罗娜扯上关系呢？
罗罗娜那边的事情绝对是马虎不得的，即使是有着小唯在一旁保护着，但毕竟这样的“保护”是无法作用到罗罗娜的心灵上的。罗罗娜还只是个孩子，内心未必有多么坚强，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爱莎可不希望自己被一些“琐事”绊住手脚，导致自己在罗罗娜那边的事情发生了些许的差池。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开门见山了——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小忙，在合适的时候，稍稍拉一把某个孩子。”
“谁？”
“现在教廷的驱魔师团长，那个叫做奥……”
“怎么你会和她扯上关系的？”爱莎的手一抖，已经快要完工的冰雕差点就被这么一下给凿坏了——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斯卡萨会和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按照我了解到的信息，你们两个之间完全不可能有亲属关系啊……至于明面上的工作身份，那就更加没什么可说的了。”
帝国的议长，拜托法师协会的长老去帮助一名年轻的驱魔师部队的团长。这怎么想都是个非常奇怪的委托。
“理由呢？你得知道，‘稍稍拉一把’这话可是说的很暧昧啊……”
鬼知道你的“度”放在那里呢，要不然，“保证目标不会因意外死亡”，也是可以算到这个业务中的啊。但是以斯卡萨的一贯性格，显然不会拜托爱莎这么蛋疼的保姆任务——就算是他提出了，爱莎更可能做的，也是掀桌子撂挑子。
“我有求于她，她也有求于我，所以现在我们两个算是私下里的盟友状态。”
“你们两个扯在一起。满满的阴谋意味啊……”也由不得爱莎不这么想。一名在帝国已经立于顶点的议长。伙同一位掌握着驱魔师部队切实权力的教廷人员，两者可是完全没有理由纠缠到一块的。更不要说，斯卡萨已经承认了，他在私底下和对方在密谋着什么。
这要说没有阴谋的痕迹。打死爱莎她也不相信。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教廷的某些行为，对于现在的帝国稍稍有些麻烦，我得依靠这孩子来减少帝国的损失。至于奥菲这个孩子，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因为和帝国的利益和我的利益之间没有冲突，而且她本人的才能也很不错，我才选择这么一个合作者的。”
“说这么多，不就是要给教廷挖坑吗？”
“哈哈哈。这也不能怨我啊——本来应该无懈可击的教廷，使它们自己的所作所为寒了那孩子的心，虽然她没有背叛的心，但是很多事情做起来已经没有心理负担和负罪感了。如此好机会，我自然得抓紧咯。”
看着斯卡萨那无良的笑容。爱莎忽然想要挥拳糊她的脸。就算奥菲此前对她做出了很失礼的行为，但是看着这么一只老狐狸去算计这样一名少女，爱莎还是很不爽的。如果不是斯卡萨的口碑还算好，能选择双赢就从不损人利己，爱莎说不定就会另做打算了。
【那个家伙，真的没关系吗？和这只老狐狸打交道？】
难怪爱莎会有这样的担心，毕竟初次见面的印象太深刻了，奥菲留在爱莎心里的就是那样一个莽撞偏执而且还有不小的暴力倾向的形象。她去和斯卡萨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总有种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错觉。
“虽说我和她现在是有着盟友的关系，但我毕竟不是个一身轻松毫无负担的人，我的肩上有着帝国的重担，有很多事情是放不开手脚，做起来束手束脚的。可偏偏那孩子那一侧的情况，还非常的凶险——其实她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就好了。”
可惜那只是一个无奈的念想而已。
……
奥菲去和斯卡萨议长私下交涉，甚至不惜背弃自己的荣光，损害了一些教廷的利益，那都也是为了给驱魔师部队找一条退路。她自己光棍一条，所谓的忠诚信仰的问题也是相当微妙，可她那些手下，不出意外那都是信仰坚定的信徒。要让这些人顺利地接受身份上的转变，就不能乱来。
这些人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打算转业了……驱魔师的确是一个万分危险的职业，可他们选择了，毫无反悔的意愿，显然是早就把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想也不会接受自己的身份转变的。
奥菲作为他们的团长，深受他们爱戴，也是不可能转变这个想法的。
她想要做的，也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些已经献出了自己的人生的驱魔师，继续从事着这一个危险的行业——不再受到那些恶意的压迫。
就算注定要死在工作中战斗中，那也得死得其所——每一个驱魔师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因为后勤跟不上，救援有意拖慢，治疗不及时，情报刻意误导怠慢等等的原因而造成的减员，是奥菲不能接受的。当不满和愤慨超过了临界值的时候，话语想法转变成实质性的行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斯卡萨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敢放下心和奥菲联手的。
奥菲是个有着坚决的目的。以及足够沉重的包袱的人，目的明确，让斯卡萨可以轻松地掌握她的心理；而包袱沉重，也就不用担心她耍小心思。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为了自己的战友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奥菲，还是值得信任的。
某种意义上，奥菲自己也知道，那些驱魔师，同样也是斯卡萨控制自己，预防自己使绊子的筹码。甚至可以说是要挟也不为过。
但她也是没办法了——这个机会错过了。以后可能就绝难找到第二次机会了。斯卡萨议长的实力和影响力。是目前奥菲能够找到的，最能够帮助驱魔师部队脱离教廷的控制的人选了。
奥菲绝不希望，有着光荣传统的驱魔师部队染上“背叛者”的名声，所以她必须要让驱魔师部队的脱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不仅仅要瞒过自己的众多部下，更要能够糊弄到天下人，让他们认为，驱魔师部队脱离教会，是顺理成章不做不行的事情。
这就需要十分庞大的政治影响力了。
而身为帝国议长的斯卡萨，正好满足了奥菲的希望。他实力强大，手段高明，在他控制下的帝国，也是一举摆脱了过去数百年里积累下的弊端。重新焕发起了活力。固然，他所做的那件翻天覆地的事情，在很多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私底下骂他的人不要太多，但奥菲所注意到的。却是另一方面。
斯卡萨议长的一系列的政策，毫无疑问地改善了帝国的方方面面。其他都先放开，最重要的，人民的生活水平和质量提高了。
比起实力、权谋、影响力这些，让奥菲下定决心的，是斯卡萨议长是个好人这个事实。
她也是看出来了，这个一直没个正形装傻装出习惯来的老狐狸，尽管心眼很多坑起人来不打折，但是却是个好人——他当上议长并非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而是实实在在地想要改善帝国的方方面面。
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斯卡萨认为奥菲是个正直的人，而奥菲也觉得斯卡萨的本质是善良的，也因此，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才能这么融洽地开始合作。要不然，按照这两个家伙一贯的表现，就算是合作起来，其中的刀光剑影也是绝对少不了的。
而且，一定还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杀人不会见血的。
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老狐狸斯卡萨，竟然反而担心起小狐狸顶不顶得住，特地来给她找外援？由此可见，还是有一些东西，靠权谋和算计是不可能得到的。
“也就是说，难得你这家伙有个放得下心的合作对象了，希望把这份友谊一直持续下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吗？”
爱莎颇为无奈地叹息着，归根结底，老狐狸的动机还是没有那么纯洁。就算是有一定程度的欣赏，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是未来肉眼可见的既得利益啊……
“那个孩子的能力很强，虽然还有着些许不成熟，但是她有着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资本——她全心全意为了那支驱魔师部队而奔波劳走，反过来，那支部队同样坚决地支持着她，考虑到驱魔师们的战斗力和在世间的口碑，这是绝对不能小视的一支力量。”
潜台词就是……
纪律严明，吃苦耐劳，上下一心，作战英勇……以及，不惧生死。
“那是驱魔师部队，是不砍人的，把你嘴角的口水檫一擦啦。”
见到斯卡萨的模样，爱莎如何会想不到这家伙此刻的脑补呢？但是遗憾的是，这样一支部队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军队，它只斩邪魔外道，是不能用来参与到人类之间的利益斗争的……否则，那还是驱魔师吗？
“我知道啊，但是略微这么遐想一下总是可以的吧？而且，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哦？”
爱莎的眼神不由得一凛。
斯卡萨不会无的放矢，他刻意这么一说，很明显，他是已经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一些事情，而且是能让驱魔师部队大展拳脚的事情。
能让驱魔师部队high起来的，那不是只有……
“魔界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吗？”
“这个你问我也没用，我又不知道‘墙’对边的状况。”斯卡萨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之所以我敢这么说，是因为有些事情我也没法阻止啊……”
“什么事情？”
爱莎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魔界那边是不清楚，但是现世这里肯定是出问题了——‘世界之喉’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
爱莎眼角一阵抽搐——这一定是老天有意要耍自己吧？这几天，她可都是带着罗罗娜去了月亮上了，对于现世发生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可是谁想到，竟然是“世界之喉”那里发生了变故……
“到底发生了什么！”
69.无题
小唯没见过这么死乞白赖的人。
明明自己已经频频表示出满含“快点奏凯！”意味的目光了，可是眼前这只恶魔居然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乐呵乐呵地赖在自己的家里不走了！
而且，这个不请自来又不肯走的家伙，居然还不经主人的同意，自作主张地吃起了小唯先前拿出的小松饼吃起来了！别看小唯身为地之圣灵力量通天，但是限于规则的缘故，想要去地上世界一趟也是要废不少功夫的——就算是去买些零食，耗费的心力也绝不亚于节假日里跑去大卖场抢购打折商品……所以，小唯对于这些用以消磨时间的小零食是很在意的！
毕竟月亮上娱乐方式有限嘛！小唯为了消磨时间，已经把自己的宫殿拆了两遍也重新组装过两遍了，但同一种娱乐如果天天做也是很容易就乏味的。而小唯又不想直接在月亮上观察世间众生，因为据爱莎曾经告诫过她。
——“如果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去偷窥众生的生活和隐私的话，可是很容易变成奇怪的紫色老太婆的！”
这是爱莎的原话。
虽说这话有那么一些牵强吧，但是小唯仔细想想，貌似也说的很在理。那样的观察固然能够增长自己不少的阅历，可是这都是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进行的，增长阅历却不能身临其境，那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小唯不能说这是错误的，但她的确是不喜欢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见惯世事会让人淡薄个人的情感，思考的时候趋向于清晰冷酷，但小唯觉得，她更情愿“亲历”世事——就算脑袋不够清晰那也就认了。她完全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理性”地去对待自己的妹妹会是怎么样。
这样一来二去。小唯在月亮上的娱乐方式的确是相当有限了。作为为数不多的消遣，小唯可是很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零食的，一般都是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尝享受。哪里可能像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两口一个直接吞啊？
“唔……真是难得的美味啊！都好多好多年没有享用过现世的美食了。实在是太满足了！”
你满足了但是我很心疼诶！
看着自己准备慢慢品尝的美食被这只恶魔如同牛嚼牡丹一样席卷而去，小唯的心都在滴血。偏偏自己作为主人家，总不能上千大喊一声“放开那些松饼！”，然后抢走自己藏起来吧？这可是牵扯到最基本的礼仪的！
身为伟大的地之圣灵，身为爱莎的姐姐，就算没有认识的人看着，这些礼仪可是不能丢的！就算自己现在身材大幅度缩水。但是威严可不会一样缩水的！
即使今天的来客是她并不怎么待见的恶魔，但是人家一没耍横二没撒泼，气息上辨别也没有那种明显的恶质味道，身为恶魔她的力量更是闻所未闻——对方怎么看都是应该归类到需要庄重接待的那一类贵客。礼节上的尊重是必须的。
如果对方还想继续吃下去的话，小唯也只能含着泪把藏货都拿出来了……
“有点渴啊……咦？原来连解渴的饮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呜哇！真是太感谢了！”
操使着明显是装出来的“客套话”，恶魔小姐一点都不客气地抓起杯子，在小唯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我……我刚调好的奶茶……（qaq）”
过去小唯是不怎么喜欢喝茶的。特别是在现在她已经“幼女化”的情况下，那种带着苦味的饮料，小唯只要舌尖沾到就会退避三舍了。但上次去现世闲逛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了原来往苦涩的茶水里加入牛奶和白糖之后，居然自己也能喝得下了——于是她也购置回了不少的茶叶和牛奶白糖。打算在闲暇时间自己动手配置。
当然，按照小唯嗜吃甜食的习惯，牛奶和白糖肯定要多加不少……
“……”
恶魔小姐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了，她拿着茶杯的柄的手也跟着抖了两抖。在偷偷地往小唯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她僵硬地把全部的奶茶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奶茶过喉的时候，她能很明显地体会到，有种不似液体的粘滞感——喉咙里黏嗒嗒的感觉，让她不禁产生了一些糟糕的联想……
【这家伙到底放了多少的糖啊！这都有一些凝固了的感觉，都快成糖浆了吧？】
这种一杯下去能让食道都痉挛的可怕饮料，如果再来上两杯，估计想把一名魔神送回她自己的领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伊斯特是不打算再尝试这么“神奇”的饮料了。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清淡一些的饮料……”
毕竟，灌下去一杯快成浆液的奶茶，喉咙里的确是粘地相当难受。伊斯特的话刚刚出口，小唯当场就跳了起来。
“放……放过我的冰棍啦！我才买回来一点点的！”
“……”
看着不顾形象，几乎都要当场哭出来的圣灵大人，伊斯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位可以说是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大人物，竟然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因为自己的零食被抢而闹起来。
【难，难道我刚才所做的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从小孩子手里抢走她所钟情的美食是怎么性质恶劣的事，伊斯特也是相当清楚，但是她完全无法想到，这会应用到资历最古老的地之圣灵身上。虽说这位伟大的圣灵大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年岁尚小的孩子，可但凡是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在知道对方身份的前提下，擅自将其带入到“熊孩子”的形象之中的吧？
结果就性情而言，还真是小孩子啊？
冤枉啊！自己之前不过是想稍稍赖皮下，用一些嘻嘻哈哈的手段，尽量缓解一下“恶魔”这个身份带来的不良影响而已。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欺凌这位大人啊！
结果。这不是比原先的状况更加糟糕了吗！？“抢走零食的坏女人人”怎么想都要比“恶魔”两字眼中很多啊……
“不，不需要冰棍啦——我只需要水就可以了。”看到小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伊斯特连忙补充道。“真的！我不喜欢吃冰棍的！比起冰棍我更喜欢豆腐花！”
“诶？那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伊斯特对于小唯的提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务实地回答了：“呃。豆腐我还是比较喜欢咸的啦……”
如果对方真的还藏着一些豆腐花，相信应该也不会触动她的神经了吧？在伊斯特看来，如此嗜吃甜食的圣灵大人，应该不会喜欢咸豆花的，留着的应该也是甜豆花吧？
伊斯特是这么想的，但是小唯的行动却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哦哦哦！知己啊！”小唯忽然热情地冲了上来，一把握住了伊斯特的手。颇为兴奋地说道，“终于找到咸党了！呜呜呜，真是太不容易了！难得想回顾一下曾经记忆中的美味，结果发现居然只有甜豆花卖的心情。你一定很清楚吧！”
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机会往现世跑，那里并不欢迎我啊——对于小唯的发言，伊斯特也是相当羡慕嫉妒恨。
“哼！明明豆腐就是用盐卤做的，这不就是说明了豆花应该要吃咸的吗？”一说起这件事。小唯是越说越激动，满腔的愤怒几乎呼之欲出了，“我当年吃咸豆花的时候，那些甜党的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连jing子都还不是呢！”
这个……麻烦您注意下形象啊。
看到原本自己自己心里高高在上威严满满的圣灵大人，居然激动到连某些粗鄙的台词都说了出来。伊斯特也是不由地在心底擦了把汗——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说喜欢甜豆花，要不然她还不得冲上来就地上演一场甜咸之争啊？看起来，这位圣灵大人，似乎在现世的时候因为这个问题，和人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呢。
“看在你同为甜党的份上，刚才吃了我的小松饼喝了我的奶茶的事，我就不追究啦！”
【小松饼的确是很好吃啦……可是那个奶茶是人喝的吗！？不对，就算是恶魔，就算是魔神，都喝不下去的啊！】
被小唯这么一提醒，伊斯特感觉自己喉咙里的粘稠感更加严重了，她连吞了两口唾液想要缓解一下这种糟糕的感觉，可是见效甚微。伊斯特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啦，但是这种感觉，却是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的族人曾经和自己提到过的，某些很不和谐的东西……
“……有水吗？”
“水不多了诶，我还得留着泡奶茶呢——果汁行吗？我特地去伊吹山买的新鲜西瓜榨的汁哦！这里还剩下不少的说。”
……
“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了，本来还想稍稍扯点皮的，不过既然承蒙你的热情招待，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连着灌下了两大杯西瓜汁后，伊斯特终于觉得自己的喉咙清爽了很多，但是拜那甜到发腻的“奶茶”所赐，在喝西瓜汁的时候，伊斯特完全感觉不到西瓜汁应有的鲜甜。除去还能品尝到西瓜汁特有的清香，那已经和白开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不过至少现在说话的时候，不会因为牵动声带而让喉咙难受了。
“我的名字是伊斯特，虽然姓名中还有着不少的后缀，但是在你的面前那还是不值一提，我就不献丑了。我之所以登上了你的府邸，实在是有事相求。”
“嗯？你身为恶魔为什么要来找我啊……我不觉得我能帮到你什么忙哦？”
“嘛，恶魔的确是没有理由来这里自寻死路啦，不过我这不也是没有被拍成肉饼吗？我想，圣灵大人还没有大度到，能让邪恶肮脏的恶魔来污染自己的府邸吧？”
要是小唯真有这个心，也不会放任伊斯特啃掉自己的小松饼了。伊斯特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她很清楚，眼前这名有些孩子气的圣灵大人，绝对不会率先松开口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这边先开始了……
在小唯的心里，像眼前这名强到不可思议，远远超过她印象之中的那些魔王的魅魔。一定也是有着自己的强者自尊的，所以她其实也是抱着耗下去的心态的——毕竟。不谈对方的其他，单单是恶魔的身份，就让小唯有一些忌惮。
可她还是失策了。
眼前的这只魅魔，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恶魔了。超出了恶魔的极限的她，拥有着很多恶魔所不具备的特质，其中之一，就包含着“尊严”。
她很了解。不是只有对人强硬才能叫做“尊严”的，那只是“自卑”的另一种表现而已。对弱者的无礼、蛮横和轻视，同样意味着本人内心的懦弱。尊严从来都是在强过自己的敌人面前体现的，命运之前也好。内心的懦弱之前也好，都是如此。
“嘛，不要这么说么，我可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来的哦~而且啊，圣灵大人可不能带着这种有色眼镜来看待某个种族——即使是恶魔这种基本上没救的垃圾。偶尔也是会诞生我这样三观正直的好少女的！”
魅魔……三观正直……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就脸皮的厚度，我的确是相信你在恶魔之中也是首屈一指——我见过蛮横的，见过邪恶的，见过卑鄙的……但是还没见过你这么……这么……”
这么不要脸的。
小唯并没有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可是伊斯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这可是我一心向善的证明呢！”伊斯特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在小唯的面前提起裙角，姿势标准地行了个礼，“不要急着否定我嘛，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相信圣灵大人你也会明白的……”
伊斯特不再说话，就在小唯的面前，轻盈地跳了一支舞。
小唯原本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转瞬之间，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这支舞蹈的！”
尽管伊斯特只是跳了很短的一段就停了下来，但是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小唯很清楚，这名魅魔方才所跳的那支舞蹈，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名恶魔。早在之前她和爱莎见面的时候，她还以为爱莎至今都没有把这个秘密传出去呢。
“我为什么会这支舞蹈，圣灵大人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这支舞蹈……不，这四种舞蹈，只有一种途径才能获得，不是吗？”
“爱莎那家伙，还真是胆大……”
小唯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交给了一名恶魔，她就不担心出什么事情吗？要知道，四名圣灵都有着一支相对应自己属性的舞蹈，而这支舞蹈，则是关系着她们的本源的！
圣灵虽然拥有着庞大的力量，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她们能够亲手掺合的。正因为有着强大的力量，圣灵必须得遵守着那约定俗成的规定，半步不得逾越。但相对的，她们也是有一个特别的通融的机会的。
和那些神明的“神降”仪式类似，圣灵们同样可以通过一个特殊的仪式，让自己的力量直接插手一些不得不插手的重大事件。但是和神明不一样，圣灵的这个特别的权力，是能够让她们的力量近乎完全地呈现在现世的，和圣灵亲至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然而作为约束，这份力量，并不以圣灵的意志为主导。
也就是说，一旦启动了这个仪式，圣灵的力量，就等于交到了那名仪式主导者的手上了。至于她想要怎么做，圣灵并没有任何的干涉能力，在那份力量归还给她自己之前，是不受她自身控制的。
而这个仪式，便是四个特别的舞蹈。
只要把相对应的舞蹈完美地完成，跳舞的人便能得到近八成的圣灵之力——毁灭世界可能有一点点难度，但是灭掉个把神明那绝对是轻松得很。可以说，即使是很多无法在现世全力全开的存在，其本体的力量也不会敌得过了。
而爱莎把属于自己的那个舞蹈，交给了这名恶魔？
这让小唯简直有些头脑发晕——万一她利用这份力量，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怎么办？而且，爱莎都已经经历过那种事情了，居然还这么莽撞地把自己的力量托付给别人吗？
小唯都想好好敲打一番爱莎了。
“请圣灵大人对她有些信心啦……”伊斯特如何看不出小唯现在心里所想为何？作为一名姐姐，她对自己妹妹的担心都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了啊，“要知道，爱莎可是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了，会把这支舞蹈交给我，绝对不会是一时的冲动哦。”
伊斯特微笑着迎上了小唯的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开。
“……姑且就相信你一次。”
“那真是太荣幸了。”伊斯特松了口气，直面地之圣灵的目光是不难啦，但是直面一名担心自己妹妹的姐姐的目光，就真的不轻松了。
70.猎人公会
“怎么回事？有种……有种莫名的恶寒！？”
爱莎忽然直打了个哆嗦，条件反shè之下，她几乎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君来找自己寻仇了呢。然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种来自心底的寒冷，并非是出自自己身边。
“啊，明明知道有人在算计着自己，可是完全没什么办法，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爱莎一激动之下，差点把手中的物品给摔了。见此状况，爱莎也只能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先把自己的心理给理顺了——她也发现了，自从先前从斯卡萨议长那里得到了一些不甚如意的消息后，她的心情变变得焦躁了很多。这是挺危险的。
但爱莎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斯卡萨所言的关于“世界之喉”的情报，对于爱莎而言，着实是如同梗刺在喉一般。别的地方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那里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那里的象征意义和实际意义，爱莎可是清楚地不能更清楚了，真要是那里出了什么状况，什么都别说了，大家一起收拾妥当然后抱头等死吧。
“作死也不是那么乱来的啊，这弄不好就是同归于尽的节奏呢……啊！头好痛！突然想找个魂淡拆掉了啊！”
爱莎被心头涌起的不满情绪所驱使着，顺手就朝着身边的某个突然而至的人影狠狠地敲了下去——为了方便伪装和施法，现在爱莎手里还是“装模作样”地拎着一根法杖的……斯卡萨交给爱莎的法杖的头端，居然还颇为用心地在上面嵌上了一枚削的尖尖的红宝石，不仔细看的话，就算是认为这是把长枪也是可以的呢。
或者说，这本来就打算兼顾一下幸运e的功能？爱莎看到那上面别出心裁地开了两道血槽，就明白制作这件武器的人脑洞是有多大了——法师拿着易于激发火系能量的红宝石去捅人，就算真的插进了别人的身体，释放出来的火系能量，也会直接烧焦掉伤口吧？伤口都烧糊了，有没有血槽根本就无关紧要啊！流不出血的诶！
按照斯卡萨议长的说法，这个目前是帝国的法师部队的制式武器，至于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现状，他也是无能为力。本来，只是打算配备到部队士兵的武器上的，结果这个血槽的设计被某位好事者看到之后，觉得颇为实用美观，便动手改装了自己的法杖。在后来一次意外的遇袭中，这位仁兄借助了这个yin损的武器结构，在耗尽了jing神力丢不出一个火苗的状况下，硬生生地用幸运e戳死了想杀他的倒霉鬼……偏偏这名闲的慌的家伙是某位议员家的大少爷，被他老爹这么一提起，大家都觉得身为法师有这么一技傍身是挺不错的，于是大票数通过了这个决议。
据说，现在法师部队的法师们，还需要专门学习使用法杖的幸运e功能，灵活掌握捅人肚子的技能……貌似，强效闪光术和撩yin脚也算是必修课了？
爱莎可以预见，当这只拥有着如此yin损技能的法师们被人近身的时候，吃亏的一定不是他们。先放闪光弹瞎眼使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使用撩yin脚猛击**，解除对手的防御架势，最后用幸运e朝着对方的肚子桶上三个窟窿就可以了。
而现在，爱莎正需要靠着这个“制式装备”，去城里装一下“官方人员”。
“世界之喉”那边的事情固然是让爱莎相当担心，但现在她的确是抽不开身——隐约间，爱莎也是意识到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一蹴而就的，自己贸然前往绝对讨不了好，而**现在的状况，多多少少，也是和“世界之喉”那里脱不了关系。
这可是斯卡萨亲自保证的，要是他敢欺骗自己，爱莎肯定会让他明白，肚子上多出三个窟窿是什么样的滋味。
“总觉得我现在这是在自欺欺人啊……”看着自己现在正努力说服自己的行为，爱莎也是觉得一阵无奈，已经过了一段安定ri子的爱莎，又回想起了当初那种**乏术的记忆了。唯一让爱莎感到欣慰的是，并不是所有需要在意的事件，此刻都箭在弦上。
至少“世界之喉”那里，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已经快天亮了，见到大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地变多，爱莎连忙把自己伪装成一副jing神萎靡连夜奔波的模样，“脚步虚浮”地晃进了目的地。
“这位客人，现在还没有到开业的时间呢，不能乱闯啊……”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刚想要阻拦爱莎，但是看到爱莎胸前佩戴的徽章后，立刻傻眼了。斯卡萨也是把相关的装备都准备了一套，证明爱莎“身份”的徽章自然是有的。而服务生的态度，在见到了这个徽章后，也是转变的相当快——即使是在**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名法师部队的队长也一样是不可轻视的。
城管队长手下统帅的是城管，法师部队的小队长，手下的小兵那也都是法师啊！法师的等级分化自然是上下相差很大，但能够在部队里任职，魔法水平能应用于斗争需求的法师，他们搓的火球怎么想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尽管现在爱莎的身份不过是一名小队长，但是依旧没人敢乱来。
至少，服务生这般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打工人员，绝对犯不着为了“店规”而得罪对方。
爱莎也不搭理犹豫着的服务生，径直走了进去。
“发布任务发布任务！发完我就走人，至于你们需不需要等到正式开门后再贴上去。我也不管，总之一会儿让这个任务处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就行了！”
爱莎进的是猎人公会。
爱莎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听到了爱莎的说辞之后，赶过来的负责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和前来接受任务，养家糊口的猎人不同，发布任务的人那可是“金主”，是公会收入的直接来源，换而言之，就是公会的爹娘。
如果给了这些人好脸sè看，别想了，吃亏的肯定是公会自己。是以猎人公会对于发布任务就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了，想想也是，如果有人心急火燎地来发布任务，结果因为晚上歇业而不予受理，那等于是把客户往别的地方推啊！
所谓有nǎi便是娘，见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女是前来发布任务的，负责人的脸上也是绽开了笑容，笑的像朵老菊花。见相关的登记人士还在准备之中没人管，他索xing自己抄过记录工具，跑到了爱莎眼前。
“请问客人，具体要发布受理什么样的任务呢？我们需要对任务的难易程度进行核实，这样才能为你找到最适合帮助你解决困难的猎人，当然，收费自然是不一样的；同时，您也可以通过增加委托费，来让自己的任务的优先级上升，我们便会优先向猎人们推荐你的任务；最后要声明的是，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中间平台，如果在您预期的时间内任务没法完成，那并不是我们的责任，所以请做好心理准备，很多任务都是经历了很多人的失败后，才艰难地完成的。”
“对于发布的任务，有什么情况是不予受理的？”
“这个嘛……客人您得清楚一点，我们是猎人公会，原则上只发布符合‘猎人’的身份的任务，任务以狩猎、采集、捕获和调查为多，对象也基本上限制在怪物之中——如果您有一些特别的需求的话，如无必要，可以移步其他的一些公会。”
如果有人想要买凶杀人，猎人公会显然不会和刺客们抢生意啦，毕竟断人财路是很不道德的事情，真要是惹恼了那个不要命的疯子，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贪”了一个任务的报酬能换的来的。
遇到那种情况，猎人公会甚至会根据任务的内容，推荐顾客前往合适的公会去发布任务。正是因为这一点，猎人公会在“同行”中的风评还是很好的。
爱莎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发布的“任务”，应该不合猎人公会的原则所冲突才是。
“调查城内的可疑人等？”
负责人看到了爱莎写出来的任务概要，不禁皱了皱眉。他抬头看着爱莎胸前的徽章，神sè很是有些紧张。虽然这个任务听上去有一些怪异和敏感，但是猎人公会也不是没有接受过公家味道浓郁的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恕我直言，我们猎人公会是个相对正面的公会，很少会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因此比起一些公会，猎人公会基本上都浮在水面之上。而像这种任务，并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公会接手吧？理应秘密行事才是，如果交给了我们，岂不是闹得满城皆知了？”
那样的话，一定会让那些躲藏起来的“可疑分子”伪装地更好了啊。负责人都有些怀疑，这会不会只是眼前的少女的一时脑热而已，毕竟，爱莎的外表很年轻，整个人身上洋溢着一种年轻女孩特有的活泼和青涩（装出来的……），很容易让人想到，这名少女是一个经验不够意气用事的孩子吧？
“就是需要弄得满城皆知啊，要不何须拜托你们？”
“这……这话怎么说？”
“现在城里的气氛有一点点不对劲，是吧？上边的人也在担心这个，但是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白金塔那里，即使大家也有自信能够镇住任何的情况，可如果一切‘相安无事’那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了。所以，需要对一些蠢蠢yu动的家伙敲打一番——让他们认识到在这个城市中极容易暴露，无数经验老到的猎人都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在这样的心里压力下，相信一定会有不少家伙碍于压力而放弃的。至于没有放弃继续打算生事的家伙，也一定会变得急躁起来，从而露出马脚吧？”
打从一开始，爱莎和斯卡萨就没打算让这些猎人代劳。要是来真的话，那这可是事关机密的，怎么会让非军队的“外人”插手呢？之所以要这么做，便是为了借助这些民间猎人的身份上的优势——他们是毫无疑问偏向于“民”一侧的，虽然这些不干安分活的猎人和那些安安稳稳过ri子的普通人有何交集还需要考究，但是，这依然是代表着“民众”一方的力量。特定的场合下，猎人的力量，就会转变成民众的力量。
爱莎就是需要这种力量。
全民皆兵的压力，绝对不是那些深入敌后但是心理素质不高的家伙能够撑得住的。当一名心里有鬼的jiān细，不但需要防备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情报人员，还必须防备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旁边的普通人，生怕哪天没死在情报人员手上反而是因为邻居的举报而功亏一篑……这种压力，的确是很可怕。
事实上真的有他国jiān细吗？恐怕是有一些，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未必有那样的心思。
反正怎么看都是和自己的势力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况且参与其中的除了帝国还有教廷这个庞然大物，大家多半也不会闲得慌去触摸大喵屁（河蟹）股。
但是斯卡萨和爱莎就需要**维持着这样一个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有些事情才放得开手脚。
“所以这是一个长期任务，每一个发现可疑人物，都可以前去城卫军驻地进行汇报，核实过后，便能够得到奖励。不限次数，可以重复进行这个任务，只求造势……明白了吧？”
“明白了。”负责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这个任务的发布。按照这名少女法师所言，这个任务恐怕还真的只有口碑良好但是业务又广的猎人公会能接受了。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也是觉得，这样一个任务，对于猎人公会的立场没有什么影响。
帝国并没有要把猎人公会绑到自己战车上的意图。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这个任务之后，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前来发布任务的只是一名年轻的少女法师（……），恐怕也只是身居底层，负责传递上层的意思而已（……）。
“你在担心些什么啊？”
爱莎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名负责人心里担忧的事情，但是也没有立刻点穿，而是在装模作样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地反应了过来。
“不要光考虑你们公会的得失，眼光放长远一些好吗？你要看的远一些——在这个任务之中，那些执行任务的猎人们，是会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做的呢？”
“猎人们的心态？”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大多数猎人对于这个任务没有兴趣，那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讨没趣？别忘记了，前段时间，**可是刚刚开辟了一块新的住宅区啊，虽然是比较狭小紧凑的楼房，但是这也是帝国首都的住宅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明白，他这个负责人就可以回家种红薯了。
猎人这个职业，着实说不上是什么安全的职业。要知道，那种容易获得的植物和兽类，只需要通过常规途径就可以获得了，那里还需要特别发布任务，等待不知何时才有人完成任务——所以，通常发布在猎人公会的任务，很多都不怎么容易完成。
而如果是那种狩猎大型魔物的任务，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生命危险。再怎么说，那也是平时人们见到就要绕着躲着走的大家伙，除非是有着一定规模，实力和装备都过得去的团体，很少有人去完成这样的任务的。有选择的话，人们总是希望能从事一些危险度小一些的工作的。
做猎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要是为了寻求刺激，大可以改行去做佣兵，天天过那刀头舔血的ri子……可大部分做雇佣兵的也是为了生计，毕竟，高风险高回报，这话一点都不假。雇佣兵的一线梯队，在阵亡之前可是天天都过着常人难以奢求（是常人……）的奢侈生活呢。
既然打生打死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那现在，有个机会，只需要在城市里闲逛，找到那些意图不轨的可疑分子，就能够领取奖赏和军功，谁不想呢？奖赏倒还是其次，军功才是关键呢！因为**对前来定居的外来人口的房价设定是很卧槽的，这绝不是一名普通的猎人承担得起的价格，但是如果身上拥有着**官方认可的军功的话，购房的时候是能够得到极大的优待的。
很好理解，为帝国立过功，那一定是大大的良民，求之不得呢。
只要成为了正式登记的**居民，现在的政策，只要不**，就算每天不干事都有一定的补助拿，而且国家还会给你安排一些工作——那还需要去当猎人吗？
“明白了……这是扩大猎人公会影响力，进一步美化公会形象的机会啊！”
负责人也不傻，经过爱莎这么一提点，当即明白了过来其中的奥妙。
——有不少为帝国做出过贡献的良民，过去曾经为了生计在猎人公会拼搏过！看到了吗？这就是猎人公会的素质啊！如果不是因为公会成员的素质好，觉悟高，这种重要的任务，帝国会委派给自己吗？
和“同行”的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未完待续。)
71.微妙的任务
“啊啊啊啊啊！好烦心呐——为什么我就要负责去研究这些复杂深奥的魔法奥术，而加蒂丝你可以只要去管历史就可以了啊？虽然死不掉，但是我现在好想死！”
连续两天待在住处整理归纳“学习心得”的芳香，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抱怨。
如果还是在学院的图书馆里那自然还算好，毕竟，芳香也能抽空翻两本人物传记之类的消磨一下，可是因为学院放假，图书馆里的学生数量也比平时少了很多——于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的数量也少了一半，分成两组轮流值班。放假期间如无意外，芳香和加蒂丝的工作时间，将会比平时少很多。
对“死气沉沉”（芳香语）的加蒂丝而言，待在租住的屋子里整理过往“学到”的知识，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反正她都已经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不愁这一时。可芳香就有些受不了了——难得放了假，有个可以到处走动的机会，却为了要维持那个“形象”而得装腔作势地待在室内，芳香几乎有种笼中之鸟的错觉了。
“角sè定位就是这样啦，我一个被山贼流寇劫走迫害的弱女子，怎么会有借口去钻研高深魔法？这个只能由大人你亲自来了……”
况且，就算是换成了历史题材，加蒂丝也不觉得芳香能够静得下心来……早已经习惯了四处漂泊的芳香，对于安定的生活，恐怕早就产生了抗拒了？虽然她自己没有感觉，但加蒂丝看得出来，即使是无所事事，比起宅在家里，芳香也是更愿意随处溜达溜达。也许，刮风下雨ri晒都不能阻止这个人放松一下双腿。
“如果大人您实在觉得无聊的话，其实出去走走也可以啊。”
“诶？你不是说我们需要维持那个形象嘛？”
“没问题的，大人您一眼过去就有种风风火火的感觉。真要是一直宅着反而会有违和感？届时你身上散出的无聊的气息，绝对会被那个jing灵发现的！我知道以那名jing灵表现出来的xing格，她未必会起疑心，但总是会有些奇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觉得大人你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平心而论，这么一直从事着枯燥乏味的工作，也是难为了这名常年刀头舔血，把热情寄存于行动之中的热血大妈……热血女xing了。
四十多岁的确还是很年轻的。
“啊，说起来为什么我们当时会答应了艾欧那家伙的请求的啊！”一想到某个自来熟的jing灵，芳香的目光不由得朝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那张床瞥过去。随即就是一阵头痛。“有那个家伙在。真是不得安生！”
对于这个，加蒂丝也是非常奇怪。当天艾欧以“没有住处”为理由，近乎死乞白赖地“强行”挤进了加蒂丝和芳香的房间。虽说两人不是小两口，需要一个私密的二人空间。但毕竟也是革命同志，所作所为不足为外人道也，肯定是不会希望多出一个局外人的。但当时，不但芳香就那么答应了，就连加蒂丝，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这让加蒂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魅魔无疑是极擅长玩弄心灵和jing神的种族，但就是加蒂丝，也并没有察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她唯一敢肯定的。就是“答应艾欧租住进来”这个决定，和自己的本心绝对是不相符的！
然而，就是这样，对方依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促成了这件事，这无疑让加蒂丝有些如临大敌。这些天来。她总是不动声sè地注意着艾欧的一举一动，差不多过了接近一个星期，加蒂丝都快头晕目眩了，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她所看到的艾欧，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不和谐的伪装——无论是加蒂丝还是芳香，认真考究起来都多多少少有些违和感，但艾欧却是一点都没有！加蒂丝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人能够在魅魔的面前还伪装的完美无缺，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这只jing灵，根本就是在本sè出演。
难道说，那一天她耍的小伎俩，不过只是为了贪图方便而找一个容身之处吗？加蒂丝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以解释这种情况了……
严格来说，这其实就是加蒂丝还太年轻的证明——她长于魔界，从小接受的就是魅魔一族的价值观和教育，而后来到了现世，她也是担任着一国之君的身份，地位尊贵。虽然她jing于算计，几十年来深处王宫从无败绩，但对于普通小民的某些思想和心理，却是没能够准确把握。
——去朋友那里蹭吃蹭住多实惠啊！因为是朋友，连房租都可以省了，最多出于道义，需要需要照顾一下大家的伙食而已，但加蒂丝和芳香又不是贪图口舌之yu的人，管饱就行。这么一算下来，这伙食费比起正常的房租，可谓是远远不如呢！
这就是艾欧的心态……如此实惠经济的方案，就算不要节cāo都要硬着头皮去干啊！她如今可是孤身一人漂泊在外，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经济可以说是相当拮据的。至于本该身份尊崇的艾欧，为何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此中话语，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说得清的。
“jing灵一族本来就有着极为辉煌的传承，有一些秘术实在是不需要惊讶——我想，当时那应该是种特殊的手段，能在我们内心深处不抵触的情况下，顺着她的意愿去思考……我们当时肯定没有把‘不让她住进来’当成原则xing问题来对待，被趁机钻了个空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啊，这个人明明都这么强了，居然还玩这种小花招，害不害臊啊……”
对于这名jing灵，芳香也很是没辙——别看她一辈子都过得风风火火，但对艾欧这种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她也是毫无办法。
“据说，很多顶尖的强人的xing格都有些古怪……我想，应该就是这么个理？”
“实力的提升还能解放大脑的负担，增加脑洞的容积吗？不管怎么看。艾欧那个家伙整个人都长得有些歪啊！那货真的是jing灵吗？”
一想到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背后传来的炙热的目光，芳香就很是纠结——明明加蒂丝才是魅魔？可偏偏最没节cāo的反而是jing灵……
“肯定不是！”加蒂丝回答的斩钉截铁。
本来芳香还打算拿加蒂丝来挡抢的，可是自从艾欧大大咧咧地在加蒂丝洗澡的时候闯进了浴室，随后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后，加蒂丝就有点在躲着艾欧了。但从之后艾欧一脸满足的表情来看，占优势的绝对不会是加蒂丝。
“专业技能输给了本该是短板的jing灵吗？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要说得我好像在那种事情上很擅长一样！”
“诶诶？都有了好几个孩子的家伙，还真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啊？没记错的话。你当国王的时间里。身边也是有着好几位佳人的哦？”
“那不一样啊！你只要去问问就知道了。我在位的时期里，何曾传出过迷恋后宫不理朝政的传闻啊？我只是在逢场作戏啊逢场作戏！我可从来没有对那些女xing产生过合格线以上的依恋……嘁！”
说着说着，加蒂丝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而且还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臭着脸别过了头。
“逢场作戏到最后，冷落了一对母女最后导致了悲剧对？”
“别，别说了——这是我一生的痛啊！想我加蒂丝最后竟然败给了莉莉耶那个丫头，一想起来心就抽搐呐！”
完全看不出有多记恨那位少女——在芳香看来，加蒂丝的表现，实在称不上是“恨”，看她每次提及莉莉耶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真的动过复仇的念头。该怎么说呢，加蒂丝这般念叨莉莉耶的模样。总让芳香想到了两个字……
傲娇。
似乎是察觉到了芳香此刻的心思，加蒂丝机敏地看着芳香：“总觉得哈，你现在一定是在想些很失礼的念头。”
芳香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说啊，就这么放任那只jing灵住在这里真的没关系？不是我妄自菲薄。在这个人面前，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现在能够勉强维持着伪装不被发现，也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念头而已。”
加蒂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和芳香现在所做的事情，绝对不适合抛头露面，能够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那就再好不过了。而现在，她们身边却突然加进来一个实力深不可测，来头也极其神秘的jing灵，这怎能让加蒂丝不担心？
“不用担心，艾欧她不会对计划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为什么你能回答地这么理直气壮啊？”加蒂丝不解地看着芳香，要知道，她可是对这件事情完全没底呢。
“因为艾欧是个正直的jing灵，但是我们所做的，却不是非正义的事业。即使是让她发现了事情的原委，我觉得以她那样的实力和眼界，摆正态度认真说明的话，应该也是能取得她的谅解的——说不定，还能让她一起帮个忙什么的……”
“喂喂！你不会真的像这么做！”
加蒂丝被芳香的话语给吓到了——按照她的意思，甚至还有一丝要向艾欧坦诚的可能？拜托，身为人类的她可不会明白，明明应该井水不犯河水的魅魔jing灵两族之间，那接近不可调和的矛盾，究竟有多可怕！
“我可不希望我被抓走调教成rbq啊！”
传说，那可是能让一向善良和睦的jing灵，在抓到了魅魔俘虏后作出各种糟糕的事情的哦！虽然那些最后逃回来的前辈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是红光满面一本满足的表情，但加蒂丝可不希望体验一下jing灵一族对于触手的研究！
能让那些前辈这么满♀足，加蒂丝绝不认为那是有多温柔纯爱的状况，必定是相当鬼畜相当激烈的啊！
“……rbq？喂喂，先不谈jing灵族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而糟糕的行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魅魔会害怕成为公（河蟹）众（河蟹）便（绿坝娘）器呢……”
“又不是所有魅魔都那样的！给我想那些努力约束自己天生的yu♀望的魅魔们道歉啊！而且，你根本就不明白，jing灵们可是有很多天然黑的！别看她们面目清秀和蔼，态度谦逊有礼。实际上，切开了很多都是黑sè的！最可怕的是，这不是伪装起来的黑sè，而是她们xing格使然，一旦黑起来，天然地不留痕迹，顺理成章！”
见芳香还是不相信，内心深处对于自己一族的信用大为叹息了一番后，加蒂丝索xing祭出了杀招——你不是不相信吗？那给出前辈们亲身经历过的惨（特）痛（别）教（福）训（利）……
“噗！”
芳香直接把刚喝下去的白开水喷了出来。
“这……这……这实在是太糟糕了！寡廉鲜耻！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差点忘记说明了。芳香终其一生。都是魔♀法♀师——对于那些啪啪啪的事情。虽说不会像清纯少女那样一碰就脸红，但是毕竟也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的。而加蒂丝展示给她看到额影响……那可是她的前辈的亲身经历啊！这份影响如果流传到人类社会里，足够成为最高评价的撸物！
原来jing灵们也是这么可怕的吗！？
芳香觉得自己的三观需要好好重组一下了。
“嘛，别看这些前辈一副凄惨到快要被玩坏的样子。其实她们根本就是乐呵着呢，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把这些偷偷记录下来带回来炫耀了……啧，只能说jing灵们还是太天真了！她们认为这种非常不人道的刑♀罚，用在我们这些h的魅魔身上作为惩♀戒再合适不过了，但是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些前辈的节cāo下限所在啊。”
“……好，你们两个种族都好可怕……”
芳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号了，而加蒂丝，也因为自己当着“上司”的面把这么糟糕的和谐物拿了出来。也甚是尴尬。就在两个人都脸红着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着的沉默。
“呦嚯~我回来了喵！两位想不想我啊~~~”
“我jing告你今天不要乱来！”x2
两人异口同声地冲着门口大声吼道——原因无他，这两天里，她们实在是被本xing暴露的节cāojing灵搞的有些头大。毫不客气的说，这货就是一只痴女！虽说她的节cāo值自我把握在一个非常微妙的数值，但是其满溢而出的chun度，不管是洁身自好的修女芳香，还是一直都约束自己的加蒂丝，都有些吃不消。
“啊哈哈哈，两位的热情还真是激烈呢~”
被两人这么一膈应，艾欧也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走了进来。“只是有些可惜呢，两位之间的感情这么好，默契也很高，虽说都是美丽的佳人，但完全没我插得进手的缝隙啊。”
“首先，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不过如果这么做能够阻止你这个变态的话，就算是同xing婚姻，我想我也能硬着头皮接受的！”
芳香毫不客气地说道。
“咦？原来我还有着做红娘的资质吗？好开心呢……”
“不，我们绝对没有夸你的意思！”
就算是加蒂丝，对于艾欧这样的jing灵也是毫无办法——要是换成其他人，她或许还能一试，但是作为世仇，她对于比自己强出很多的艾欧有着天生的恐惧，完全施展不开手脚。因此，那天被艾欧在浴室里袭♀击，她都是表现的相当被动。
“话说，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幅模样啊？身为jing灵的你，居然特意去打扮成了一名人类？”
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倒也没有被艾欧这惟妙惟肖的变装给震撼到，只是感觉很是奇怪——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艾欧伪装了身份才能去做的吗？
“因为我在猎人公会的等级身份是人类，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得去，会被赶出来的啦！”
艾欧得意洋洋地战士了一下自己的猎人公会的身份证明，结果加蒂丝看过了一眼后，说出了一句几乎要让艾欧吐血的话。
“……比本人看上去要正经不少。”
“真是太伤心了，亏得我还特意死命工作，赚了一些小钱来报道你二人的收留之恩呢……”艾欧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今天的收获，“看看！我很厉害？”
活像个向老师邀功的小朋友——但是艾欧取出的金钱的量，的确是相当惊人。
“猎人公会的任务，我记得报酬向来不多的？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看起来，可是差不多有十多次通常的b级任务的报酬了呢？”
“因为今天有个非常有趣的任务啊，对我而言不但容易完成，而且这个居然还能够重复完成——于是我发挥特长，接连找了十三个埋伏在di du的间谍去举报咯~”
举报……间谍……？这是怎么回事？
加蒂丝和芳香对视了一眼，连忙向艾欧询问道。而艾欧的回答，则是让她们两个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为什么猎人公会会发布这样的任务？毫无疑问，这个任务的背后，绝对是帝国的议会，这是不是预示着，近来城里的一些状况……
72.全城狂热
“这个城市都动起来了啊——啧啧，亲眼看到这幅场景，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年轻和活力呢，这才像是个充满朝气的城市嘛~过去这个城市，实在是太沉闷了。”
斯卡萨议长的脸上颇为欣慰，然而这幅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传讯水晶中传出的声音给打断了。
“明明折腾的就是广大老百姓，而且老师你也没出主意，这是爱莎前辈的功劳吧？”
“莎莉丝你不要对我敌意这么大啊……”
“老师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为人师表’四个字和你肯定是绝缘的，毫无疑问。”
“莎莉丝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自从你变成了女孩子心眼都多了好多，果然xing别直接影响了xing格吗？要是以后哪天你喜欢上了男人，出嫁的当天我会很伤心的……”
在另一边，莎莉丝很是无奈地抚摸着把脸枕在自己腿上的炎羽的发丝，随后，面孔一板，毫不客气地对斯卡萨议长说道：“我会不会喜欢男人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老师你继续拿这种话题说事的话，就算下次你再用炎羽当挡箭牌，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要不是炎羽“被放假”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说了不少好话，莎莉丝可不想提前搭理这名老不修——其实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老师借着让炎羽提前回家的“恩情”，以此让炎羽当说客的吧？
看在炎羽很开心，莎莉丝也就不打算去追究斯卡萨议长利用小孩子的恶劣行径了……嗯，绝对不是因为她见到了炎羽自己也很高兴！
“莎——莉——丝~老师我知错了~”
“别喊得这么肉麻！而且炎羽就在我身边睡觉呢……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
“好吧好吧，总之一切炎羽优先是吧？你这个妹控……”话才说到一半，见到莎莉丝大有挂断不理的趋势，斯卡萨连忙改口，“是这样的！上一次你发过来的报告里面，提到了纳斯卡城附近的那些个魔法阵了吧？**这里貌似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莎莉丝那边沉默了数秒后，传来了莎莉丝有气无力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吗？”
“喂喂！这里可是**啊，你就不担心下吗？”
“都说了不要大声吵闹啊，炎羽在旁边呢。至于为啥一点都不担心——现在**那里其他都不说，有爱莎前辈和老师你这两个大boss镇场，还能出什么问题，我想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当然，莎莉丝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身在**的，至少还有两个能力丝毫不逊sè于斯卡萨的狠角sè——不过单靠这两位，的确也是够了。
“你这孩子，真不体贴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而且，爱莎要是那么容易使唤那她还是爱莎吗？总之，这边的情况虽说不上糟糕，但是还是有点麻烦的，最重要的是，爱莎和我都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所以需要多花点心思。这么危险的一批人，如果有可能，我想一网打尽比较好。莎莉丝，你这里有上次那个事件的详细资料吗？”
“……这样啊，没问题，我这就把它们传给老师你。”
“记得你上次提到过，有个原本是那个组织的成员的黑魔法师，后来脱离了组织加入了协会？你看看能不能说服她来**帮个忙？”
“那个人吗？不好意思，我和她的关系一般，而且过去还有些疙瘩，如果我出面的话，估计这事一定要吹。”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没法强求了，就这样吧……对了，炎羽现在在你边上？”
不知道为什么，莎莉丝感觉自己的老师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变得有些猥琐？这让她有一点不爽。自从娘化了之后，对于这一类的问题，她也是比过去敏感很多了。
“是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睡觉呢……”
“哦哦哦！居然是传说中的福利膝枕！可恶，身为老师我为什么没有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斯卡萨看来是被刺激到了，在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了莎莉丝xing转后，那双修长的美腿，“太羡慕——”
咔擦。
莎莉丝直接掐断了信号，不再理会斯卡萨议长。倒不是她对自己老师的那种接近xingsāo扰的话有多大的反感，只是炎羽还在睡觉呢，斯卡萨那么大吵大闹，说不定会吵醒炎羽。
从这点来看，莎莉丝已经在妹控的大道上越行越远了呢。
“为什么，就连**那里都发生了那种情况？这些疯子，难道不害怕吗？”
“因为他们是疯子啊，这话可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呢。”
莎莉丝有些不悦地看向了门口：“麻烦你进门的时候敲下门吧？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办公场所，有些起码的规矩你不要视若无物啊。”
对于夏这个人，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对付。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是勉强让夏暂居在自己那幢有些大的空旷的宅子里——按照莎莉丝本人的说法，像夏这么危险的人，不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无法安心啊。
“咦？刚才某人不是还说和我的关系很不好，而且还有着旧怨吗？难道我听到的是幻觉吗？或者说，那只是口不对心的假话？”
“呃！”莎莉丝不由得噎住了，夏的发言，她还真不好反驳。总不能顺着她的话，承认了自己是在说假话，是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为她打掩护吧？
说起来，到底是为什么要庇护这个讨人厌的女人啊？莎莉丝对此也是不明所以。虽然这个女人的确是非常漂亮，漂亮到只要不是基佬的男人，看到都会想把她据为己有，但是自己貌似也没有那种yu望吧？也就是说，应该不是出于男xing对女xing的好感才是……
“能不能认为……其是莎莉丝酱是在关心我呢？啊，这么一想，夏我啊，忽然感觉好幸福好幸♀福呢！”
“别随便带上奇怪的妄想啊……好吧，我承认的确是不希望你和**那边，和老师他扯上关系啦！”有些头痛的莎莉丝，索xing破罐子破摔了，“不过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要是带上了什么暧昧的sè彩，拜托你饶了我吧。”
莎莉丝说着，指了指正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的炎羽。夏看到了炎羽后，也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小祖宗有多难缠，夏也是深有体会。就算是她，也不会觉得每天都有一个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的小家伙，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明明当时被自己坑得够呛的莎莉丝都能和自己相处的还算不错，可是炎羽还是一直瞪着她呢。
“我都已经道过谦了啊，为什么炎羽还是不肯原谅我呢？即使是我，不做任何的麻醉措施直接抽掉自己四根肋骨，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啊……”
“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啊！”
哪里有这么道歉的方法啊？道歉的途径有那么多，难道一定要用这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式来吗？过了这么久，在莎莉丝抓了思想工作的情况下，炎羽还对夏的态度这么差，只能说那次“道歉”吓到了还是小孩子的炎羽了吧？
任凭是谁，在看到一个人笑嘻嘻地2当着自己的面抽掉肋骨，胃都会不舒服的啊！更不要说，炎羽还是个小孩子了，那次可是被吓到半天没缓过神呢。
“不说这个了……既然你刚才就在外边听着，夏，你对老师所说的状况有什么看法吗？”
“还真么什么可以说的呢。”夏有一些为难的环起双臂，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莎莉丝说道，“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这个组织的大部分人，jing神状态都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平时都还算好，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和组织利益有关的事宜，一个个都变得有那么一些狂热，至于忠诚的问题。更是有些夸张。但是你得知道一点，这些人有很多都是走投无路但又罪大恶极的恶人，可不是从小扬起的狗，这么听话，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奇怪。”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老实安分的家伙，一个一个都是很能来事的，就这么一群亡命徒聚在一起，不但不闹矛盾出纠纷，还能严格地执行上边的命令，就算是饲养的旺财君，都不会比这更加忠实了吧？
以莎莉丝的见闻和知识，也只能认为，对方有什么能够控制影响心灵的手段了吧？
那为什么夏就没有任何事呢？
“我？”被莎莉丝问起后，夏很是无辜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大概是因为我的jing神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卡洛交流之中，即使有什么东西想要插足，也没有办法呢。可以这么说吧，因为卡洛的存在，我的jing神和思维，即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很难放松安定下来。一直处在活跃状态之中的我，应该是很难收到那些影响的。”
“那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肯定是有注意到异常啦，但是你知道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会去逞强的。我的力量还没到爱莎前辈那样可以以力破巧的程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莎莉丝也不再说什么了——虽然夏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她完全能够想象，当时夏所身处的环境有多恶劣，有多压迫。即使是所谓的“寄人篱下”，但是如果收容所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深坑的话，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明白的。”
夏忽然话锋一转，走上前去，往莎莉丝桌上的地图的某个位置，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我有注意过，**，包括它周围一块这个范围里，组织的人很少有往那边活动——我想，应该是忌惮着那位议长把？正因为如此，那有限的几次行动的痕迹，就格外的明显了。”
“你想说什么？”
“我有幸，曾经出行过一次任务哦？而目的地，就是**。”
===============
“看到了吗？那个家伙……对，就是那个看起来很认真负责的服务生。”艾欧指着远处的茶餐厅里的一位服务生说道。顺着艾欧手指着的方向，加蒂丝和芳香一起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那名服务生，面貌清秀，举止大方，态度谦逊有礼，服务似乎也很周到，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难道说，服务生当得太好也是不对的吗？
“这个，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不但是芳香，就连早已习惯了宫廷斗争德尔加蒂丝，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她们两个甚至都在心里怀疑了，该不会艾欧白天举报的那些所谓的“间谍”，都是些可怜的无辜人士吧？怎么看，都感觉艾欧是在单方面挑刺而已。
“嘿嘿，有些时候，不能单单看当前，要结合对方连续一段时间内的表现，前后结合着来看。”
“所以说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看到了吗？在那个客人走了之后，那名服务生的表现忽然变了哦？”
情况的确是如同艾欧所说的那样，当先前的客人离开了之后，这名服务生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先前的热情态度都消失了大半，整个人都陷入了慵懒颓废的状态。要说是店里没什么客人这么慵懒倒也没什么所谓，可是现在店里的生意也不算差啊，还是有不少客人的。
这么看起来，的确是有一些问题。
“我仔细地调查过了，这个家伙，只有在某几个特定的客人到的时候，才会变得特别热情，而那几名客人，和刚才的那位一样，都是地位斐然的贵妇人。”
“诶？就是说，这个人其实在想办法刷那些贵妇人的好感度？但这也只能说明，这家伙想要当个小白脸吧？怎么把他联系到间谍身上的啊？”
“是个人都要生活的，而普通人的生活习惯，和他本人的jing神面貌等因素是分不开的。如果是个处心积虑想要一朝得宠飞黄腾达的家伙，那他的ri常的行为习惯中，肯定会流露出一些小人的特质。然而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个服务生的习惯中，可是没有那些投机分子特有的sè彩。这个人，心思缜密严于律己，甚至对于一些小钱都不甚关心，绝对不像是一个迫于生计渴望得宠的人。”
“你能相信一个能约束自己yu望的人，会不择手段地去当人家面首吗？”
艾欧的话，让加蒂丝和芳香陷入了沉默。
“说的也是，看来我过去还是太天真了。”
说话的是加蒂丝，艾欧的话对她的触动很大——作为一名自诩的yin谋家，她今天忽然发现，其实她对于人类的思想和心理的把握，压根就不行。或许她能够很轻松地应付面对各种yin谋和yin谋家，但是对于普通民众的一些市井心理，她却是完全不了解。
因为她几乎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排除那种可能xing，那剩下来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这个家伙，应该是打算利用自己帅气俊朗的外表，去打动接近这些贵妇人，借助她们的身份和能量，获取他们想要的情报。总之通知城卫带这个人去喝喝茶，肯定能找到不少的惊喜的。”
艾欧取出笔记本，在上面记下了那家店的店名，和那位服务生的大致外貌的描写后，愉快地向芳香和加蒂丝炫耀了一下：“现在我们又多了一笔报酬了呢！”
不过才认识这么几天，就已经把这份报酬归到了“我们”的身上吗？还真是不把自己两个人当成外人呢……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明白了这只jing灵其实门槛jing明的很，芳香甚至都有些担心，艾欧她会不会在外面吃亏……现在看来，这货不去暗算别人就已经是万幸了。和她相比，加蒂丝都自认自己落了下乘——表里如一的jing明人其实不算jing明，外表憨厚根治没心没肺的逗13一旦心黑起来，那才是可怕呢。
“我说，这个奇葩的任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止是那些隐藏起来的猎人在虎视眈眈地寻找猎物，就连很多普通市民，估计也是受到了那些赏金的诱惑，时不时地就往四周查看着，试图寻找一笔横财。对此，常年和恶魔打交道的芳香，居然感到后背有一些凉飕飕的。
这种全民xing质的狂热，让芳香很不舒服。
“大概，是议会想要彻底地把水搅浑吧？”加蒂丝也是有些心惊地看着周围，一天之前，这还是个繁荣的城市，但是现在，在繁荣之余，却隐藏着一股渗人的思念，“对于不知情者，也不过是担心下城里隐藏起来的间谍而已，但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而言，这可是比全城戒严更有压迫力的措施了。发布这个命令的人，还真是可怕。”
“诶？有那么夸张吗？”艾欧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了。
“我想，其实帝国这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抓到多少间谍吧？或者说，这些间谍最多也只能算是甜点，算不上主菜，他们所需要的，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和氛围而已……不过，他们应该是没有料到，还有艾欧这样能够借着这机会大发横财的人吧？被你挖出来的那些间谍，真可怜呢……”
明明没他们什么事的不是？(未完待续。)
73.他乡遇故知，贱卖队友时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寂寞地看天花板，我这还真是‘悠哉’啊……完全没什么干劲呢，没有琳在身边，现在连罗罗娜也不在，整个人都处在懈怠状态了。”
爱莎有些烦躁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呆滞了好几分钟，最后心烦意乱地来回打着滚。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现在一个人就这么难静下心来了吗？”
比起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爱莎和人一起相处的时间要少很多，但是现在爱莎发现，自己貌似已经有些不适应了。只要一合上眼睛，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琳的身影。
特别是在这个颇为安静但又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很希望能够捏捏琳那张表情丰富的脸。
“琳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唔，有点在意啊……”
要说起琳那边，可就不想这一边这么惨淡了——她现在身边，琪卡和瓦尔应该都在吧，更不要说，还有个和她有着诡异的血缘关系的“女儿”了。和爱莎这边的情况相比，整一个人生淫家的感觉。
“……算了。”
正打算要去联络下琳，但是动作做到一半，爱莎却自己停了下来。她有些担心，要是自己真的听到琳的声音，估计心就更加静不下来了。
爱莎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很像是青春期的少女的烦恼啊……过去爱莎是没有想过这些啦，但是眼下这迟来了很久的“青春期烦恼”。让爱莎不得不正视了一个现实。即使实际的年龄已经很久了，她的人生经历也没有丰富到哪里去。
于是，爱莎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现在她并没有什么任务在身。学院放假的当下，她连准备教案的必要都没有了。而让她非常在意的那个组织，就这样待在宿舍里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的。与其等待不怎么靠得住的斯卡萨那边的消息，她更情愿自己动手去调查一下。
能不能调查到确切的消息那是一回事，但现在爱莎最想做的，也只是把躁动的心绪安定下来而已。
……
走在夜路之上。爱莎很明显地感觉到，帝都大街上的气氛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现在的帝都之中，弥散着一股戒备和担忧的味道——爱莎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白天发布出去的那个任务导致的结果。不停地有猎人在市区内搜索可疑分子，肯定会让广大平民害怕的吧？只是，爱莎还在不少人的脸上，看到了在担忧和恐惧之外的情感。
“放松……和庆幸？”
这有点奇怪了吧？按理说。现在不是应该大家都人心惶惶才对吗？抱着这样的疑惑。爱莎认真地倾听者过往的行人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今天有很多潜伏在城里的间谍被抓了哦！”
“我说……这样让那些猎人乱来，他们不会为了些许的嘉奖，乱举报人吗？”
“是啊是啊，这些人为了钱，说不定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啊！”
“哎，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对猎人公会不怎么了解了吧？他们的口碑很好的，和佣兵不一样，猎人公会对于旗下的猎人的约束要严厉很多的。它可是很在意自身的形象的。据说，虽然这次奖励不少。但是审查的力度也很严的！”
“有多严？”
“我听说，如果是误报被确认的话，公会会对其作出不轻的惩罚；但如果是谎报和刻意陷害的话，就会直接剥夺资格扫地出门的！而且，最终审核的可都是帝都这边的长官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个我觉得还是要支持下的——你们知道吗，如果不是这次议长要狠抓的话，我都不知道住在我隔壁的那家伙是间谍。只要想想这样的人就潜伏在身边，就感觉有些发毛呢！”
“真的假的？”
“当时城卫军带队去求证检查的时候，那家伙直接点了房子然后服毒自杀了，这要还不是间谍那就见鬼了！亏得灭火及时，没有让火蔓延到边上……”
“这么丧心病狂！？那还是尽早把这些害虫除掉吧——你说得对，要是让这些家伙一直待在身边，就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啊！”
……
看起来，还是有一些积极的正面影响的？爱莎对于这样的结果，倒也是颇为意外。至于为什么造成这样的结果，和实际的执行力度和效率也有关吧？
本来，按照斯卡萨的想法，这不过是搅浑水的做法而已，更多的是带来混乱好方便他们的行事。可是照现在看来，民众对此的反应还是挺不错的，究其原因，那就是那些猎人做出了实际的成果……貌似还挺丰厚的。
就爱莎刚才听闻的信息，她虽然不知道这一天有多少可怜的间谍中枪被抓，但是数量肯定不少，起码超过了十个吧？要不然，也不会传遍整个帝都了。实质性的成果，使得最初大家对于这个举措的反感和不安，在那些间谍绝望的行为的反衬之下，迅速转变成了支持。
不过，那些猎人的生猛程度，的确是让爱莎很意外。难道说，为了能在帝都买套房子，这些人都已经是卯足了劲，把毕生所学尽数使出就为了抓一两个间谍吗？这样一想，那些间谍真是太可怜了——毕竟，“买房”可是更胜于“结婚”的执念，房奴的怨念和热情，升起来了谁都挡不住啊。
就在爱莎走神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在奔走相告道：“原来对角那边的酒吧的一个男服务生也是间谍啊！刚才被抓了！是萨姆森那个小子！”
“怎么可能！平时看他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啊！？会不会抓错了啊？虽说他平时对某些客人是有些热情啦，不过人家小伙子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吧……”
“谁知道呢。不过那些经常往来对他颇为喜爱的贵妇人，似乎她们的家庭里都有人在政府里身居高位呢，这么说来的话。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爱莎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听那些人的说法，貌似有只“乌鸦”落网了啊。她对于这些依靠“色相”去诱骗目标对象的男人，还是很不喜欢的，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有没有用是一回事，但是每次想起，爱莎都感觉到有一些反胃。
“……我这是怎么了？”
爱莎忽然眼神一惊，目光变得清澈了些许。对于自己刚才表现出的激烈的情感很是意外。那些事情，的确是给她留下了挺深的印象，但是还没到那种程度啊？感觉。自己好像情绪有些激动了？
不，与其说是情绪激动……倒不如说，是自己突然变得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支配了。
爱莎对此留了个心眼。
“有点意思，居然能让我都不知不觉地中招了。有点厉害嘛~不过。引起了这种现象的人，究竟是谁呢？”
爱莎的第一反应是斯卡萨议长，因为现在这种状况这种氛围，肯定是和他的意愿不谋而合的，但随即爱莎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民众对于此事的态度，应该是不在斯卡萨的考虑范围之中的，换而言之，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斯卡萨没有理由作出这些的布置……反过来。如果不是因为猎人们的工作效率太给力，现在被唤起的。恐怕就是众人对于这个举措的反感和抵触吧？
在这种隐蔽的手段的影响下，民众的反感最终成长到和帝国的政府对抗也不是不可能的。
本来是应该这样的啦……
“呵呵，被原本自己想要利用的猎人们救了场吗？还真是讽刺，如果没有她们的努力，现在可是要被猎物反咬一口了啊。”
布置下这个局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原本自己打算用来反制斯卡萨的手段，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功亏一篑，甚至反而大大地促成了斯卡萨的计划。
“你们知道吗？据说啊，抓住萨姆森那家伙的猎人，今天都已经举报了十多了隐藏着的间谍了！都是同一个人做的哦！”
“哇！那位真的是猎人，而不是专门从事情报行业的人吗？”
听到了这句话，爱莎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貌似自己的猜想有误，力挽狂澜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流弊？
猎人……
爱莎忽然想起，自己认识的人之中，的确有一只藏得很深，从事的职业也是猎人的家伙。只是，那家伙应该去忙她自己的事情，都很久没有在**镇出现过了啊，现在出现在帝都的，会是她吗？
爱莎朝着先前人们所说的酒馆走去，说不定还真的能在那里附近找到艾欧呢！如果真的是艾欧，倒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她并没打算把艾欧拉下水，只是托某些人所赐，有些情感被唤醒起来之后，想要压下去有些难度呢。
他乡遇故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茫茫人海，要怎么才能找到艾欧啊？那家伙可是精通变装，也擅长隐匿的大师，如果只是靠眼睛和一些简单的手段，就算是爱莎，也很难找到艾欧的。
想了想，爱莎环视了下四周后，不动声色地招起了一阵风……风不大，但是角度却有些刁钻，愣是把大街上不少女孩的裙子吹了起来。很多女孩一时不察，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胖次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了。
一时之间，大街上女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混在在其中的，还有不少绅士的叫好声和遗憾声，以及一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的声音。
这个时候，那一声出尘却又不是猥琐的女声就格外明显了——至少在满大街的人都注意与上升气流的时候，这一声“good job！”，在爱莎的耳朵里分外清晰。
还真是那家伙啊。本来爱莎也只是想试试而已，抱着侥幸的心理来了一发上升气流。没想到还真的炸出了一只平凡的痴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爱莎也是发现了艾欧的踪迹——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爱莎耍了个小聪明。她想要找到艾欧真的有些难。此时此刻的艾欧，和在**镇的打扮截然不同，一时半会还真的很难认出呢。
但这也在爱莎意料之中，让爱莎感到意外的是，在她的身边，居然有这两名外表相当美丽的女子在。居然还真的有平凡的女性能够和艾欧打成一片？
第一时间，爱莎想到了。这两个人该不会和艾欧一样，都是性格糟糕的痴女吧？不过仔细看了看，她就为自己的任意臆断而说了声抱歉——很明显。从身边的气场来看，那两个女子，应该是良民无误啊。
“……怎么感觉，那个看起来性格外向的女子。有些眼熟？”
爱莎有些意外地看着艾欧身边的一名笑的有些尴尬的女子。尽管她的外形和气质给爱莎的感觉相当陌生，但是爱莎依稀觉得，这个人自己应该是认识的。
【我难道也会忘记人吗？不对啊，能给我留下印象的人，我一个个都记得很清楚，没有理由会忘记……也就是说，是我认识但是发生了很大变化，所以我才一时间没有认出吗？】
爱莎不由地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名女子……很遗憾。她找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选择。
抱着疑惑，爱莎决定还是先上去打个招呼。
就在她走近艾欧她们的时候。艾欧还没有注意到她（因为沉浸在女孩们的裙底风光之中，一时之间无法自拔），那名眼熟的女子反倒是先喊出了口。
“诶？爱莎？”
这人认识自己吗？爱莎也是有些吃惊——要知道，她都以为是哪一位过去认识的友人的后人呢。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还是陌生占的比重较大，说是陌生之中带着一丝熟悉，也不为过。
“这个……你认识我吗？”
无视着终于发现了自己，用甜到发腻的语气喊着自己名字扑上来的艾欧，爱莎一巴掌按住了艾欧的脑袋，不让她靠近自己的身体。
女子听闻也是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了之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居然连爱莎你都能骗……都没认出来吗？ 嘛，我是芳香啦~”
芳香！？
爱莎下意识地瞅了瞅芳香的身高，右手按照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比了一比过去芳香的高度位置……然后，手就停留在如今芳香胸口那边了。
“还真是认不出来了呢~”爱莎的目光在手掌的位置和现如今芳香的头顶之间，来回漂移了好几遍，终于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惊愕，勉强地挤出了一个还算柔和自然的笑容。
芳香的脸颊也是抽搐了好几下。但是对方是爱莎，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她也有好几个不能和她动手的理由在，因此也只能作罢。
“过去承蒙你多照顾了，感激不尽。”
这话也没说错，毕竟，“不久之前”，她的确是受到了爱莎的不少帮助——但是她这话不但是对爱莎说的，也是在说给一旁的艾欧听的。尽管艾欧表现地是很没心没肺啦，但她可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信心，但要是身边还有加蒂丝，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在艾欧面前护得加蒂丝周全。
芳香眼里隐藏着的意味，爱莎稍稍一愣，也是明白了过来。
她现在也是看出来了，为什么芳香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根本就是某位她一直躲着的大小姐的杰作口牙！如果是芳香现在和伊斯特扯上了关系的话，那她身边的艾欧，就很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了。恶魔和精灵，可是世仇啊。
而魅魔和精灵一族的矛盾，更加是有些微妙了……爱莎往一边瞟了一眼，另一名女子，应该就是伪装起来的魅魔了吧？手段很高明，连艾欧都没有发现异常，应该是伊斯特特意留在现世的人员了吧？
如此一来，芳香刚才那句有些突兀的“问候”，爱莎也是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没想到，芳香你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啊——我该说女大十八变吗？真让人感到欣慰，如果每个人都和这家伙一样的话……”说到这里，爱莎瞥了一眼艾欧，“……不能成长的家伙就太让人心烦了。”
“喂喂！我的‘成长期’早就过去了啊！精灵的寿命可是很长的，别看这些年我完全没变，换成人类的算法，也只是二十七和二十八的差距而已！这一年的时间里那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艾欧的话一出口，不止是爱莎，连芳香和加蒂丝的目光，都变得微妙起来了。
“怎么……怎么了！”
被三人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的艾欧，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原来都快奔三了吗？嘁，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一副长不大的熊孩子模样，我可真是为你感到担心啊。”
“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很年轻的！”
即使是精灵，年龄的话题，依然是死穴。
“是呢，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只是奔三而已，艾欧你还没有到达人生的黄金期呢，的确是很年轻……”
“我是女性啊！”
“……”
“你们三个不要突然转过头啊！不要撇开目光啊！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连发反驳的意图都没有了啊岂可修！”(未完待续。。)
74.担忧
加蒂丝的目光停留在爱莎离开的背影上很久，直到其被人海所遮蔽。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加蒂丝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谈论到对方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刚才，我觉得自己好像两条腿全都浸在了冰水之中——是的，我刚才，感觉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
加蒂丝身为魔族，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代入到他人的位置上着想的习惯，但是就在刚才，她忽然明白了，蛇在面对扑食的巨鹰之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加蒂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芳香就在自己身边，挡下了一些压力，自己一定会当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啊，纵然是芳香和艾欧这般的强者，都没有让加蒂丝陷入到那种程度的恐惧之中。
【她不知道爱莎是……对哦，即使她了解到曾经有一个给伊斯特带来了巨大影响的人，也不会认为那个人就是爱莎啊。】
芳香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伊斯特从来都是把和爱莎有关的话题藏在了心底，想来是不会对自己的下属说的，而那些魅魔，估计也只道伊斯特曾经深受某人的影响罢了。毕竟，伊斯特那般孤零零又无所作为的模样，几乎就是在宣示着其人已死啊。考虑到伊斯特本人倾向于人类的情感，众人也都认为当初改变了伊斯特的是个普通的人类，早已辞世了呢。
也就魅魔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这样一个错误的“事实”了。要知道。一名恶魔被人影响导致向善，这放在其他的恶魔族群里简直就如同笑话，是要被人鄙视到死的。
而魅魔……虽说也是邪恶的阵营。谈不上良善，但是作为一个完全由女性构建的种族，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感性的浪漫的——嗯，这种“浪漫”，估计一般的人绝对是享受不来的。
“安心吧，她应当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不过以她的身份。也只会对你做出些许警告而已。总之，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我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坏事。就不会被爱莎她找上门了。”
在伊斯特的口中，芳香也是得知了这位过去曾经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是怎样的身份——作为象征着世界最基础的“秩序”之一的圣灵，处在混乱阵营的加蒂丝在她面前，自然是难以讨得好。
“……那一位的身份。不知道比较好吗？”
加蒂丝沉默了半晌。有些失望，但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芳香现在也不会和她藏着掖着了，但刚才对于那名惊人的少女的信息，除去姓名之外几乎都闭口不谈，聪慧的加蒂丝如何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味？
考虑到恶魔的社会构成比较奇葩，如果把魅魔一族的部落比作为“家”的话，那么加蒂丝也算得上是“家学渊博”了。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很玄乎的，一些信息。只要知道了之后，无论开口说没说过，都能造成很大的影响，直接影响到知情者本人的轨迹……
很多看起来装神弄鬼的神棍口中的“不可说，不可说”，其实是真的。
因此，加蒂丝明智地选择了无视了和那个人有关的问题，既然芳香说无需在意那人，她也只能选择去相信了！
“不过，她把艾欧那个麻烦的家伙带走了，还真是帮了个忙呢。”
那位神秘的少女法师，是加蒂丝完全无法抵抗的存在，她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而艾欧这只精灵，则就是让加蒂丝非常不喜欢的，近似“天敌”一般的存在了。
精灵和魔族之间互有克制，然而艾欧要比加蒂丝强不少，平衡被打破了之后，艾欧对加蒂丝的优势更是被扩大了许多——抛开力量上的压制不谈，艾欧的性格也是让加蒂丝很是反感，偏偏有无计可施的因素。
说来也是奇怪，正常情况下，明明应该是生性淡泊的精灵厌恶魅魔的放荡行为才是，可现在却是反了过来。加蒂丝作为魅魔，几乎没有多少出自自身**的冲动，整个人闷得要死，而艾欧则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节操精灵。尽管在私生活上人家未必就真的那么“不羁”，可加蒂丝依旧被整的不轻。
不知是不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矛（默）盾（契）所至，明明有两个人，但艾欧的针对性却是很明确地指向了加蒂丝，对她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热♀情。
芳香对此也是乐得轻松——没人希望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就突然窜进一只打算要从头到脚把自己摸个遍的痴女的。至于想要把艾欧这样的强者锁在门外？那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呐！为了不让火焰烧到自己头上，芳香便选择了对艾欧平时各种骚♀扰加蒂丝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下可就可怜了加蒂丝了。每天要划出大量的精力去应付本为世仇的精灵，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与真实身份，对于力量逊色于艾欧甚多的加蒂丝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
“嘛，辛苦你了啊，加蒂丝，我帮不上忙实在过意不去呢。”
“不，不用道歉的。大人你对自身的力量的控制还是有些不适应，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引起那家伙的注意，还是小心谨慎为上。虽说艾欧的确是……唔！”
刚打算迈开步子的加蒂丝，忽然身形一晃，无力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幸亏芳香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住了加蒂丝。
“你怎么了？”芳香有些意外地向加蒂丝问道。在她心里，这应该是名波澜不惊，把一切都打理地井井有条的女子，这般慌乱的行为举止，似乎和她的形象很是不合。
加蒂丝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丝尴尬：“……脚麻了。”
站着……脚麻了？
这听起来是个有些生涩的笑话。但是芳香很清楚，加蒂丝现在，恐怕两条腿的确是不听使唤了。对于爱莎或许只是随意的一瞥。但是从加蒂丝的角度来看，她埋藏的最深的秘密被一名堪称是她的族群的天敌的人挖了出来，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能够淡然处之的事情。实际上，她现在只是感觉双腿麻木，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换成是寻常的魅魔，现在的精神恐怕都会还处在混乱之中。
“没事，我背着你就可以了。”
芳香不由分说地托起加蒂丝往后背背了上去。在加蒂丝的娇躯摩擦着自己身体的时候，心头不由得产生了一阵暗爽——不过不要误会，她可不是痴女。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芳香她从来没有这样背过成年女子啊。
想想她以前的可怜身高吧……
“这样，是不是有些引人注目？”加蒂丝有些局促地看着周围，两名美丽女子这般亲昵的举动。自然是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而加蒂丝在过去扮演国王的时候。都是深居简出很少走动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并不喜欢被人关注着的感觉——这个和她推崇的幕后阴谋者的意图是相悖的。
其实，对于加蒂丝这种认知，芳香是很不以为然的——想要不引人注目，起码打扮地像个村姑，或是直接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呀！加蒂丝本人的面容和身材都没的说（毕竟是魅魔啊），即使经过了一定的处理，依然是有着很高的回头率的。
这个算是魅魔的通病吧？
魅魔们不管个体的性格如何。即使是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武器的那些，在日常中。都会忽视掉自己外表的杀伤力……敢情是因为她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族，也都是些娇滴滴的大美人，所以早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吗？
“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啊，笨蛋。”
“煞……煞风景？”加蒂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芳香，“难道你还打算就这样到处走动，甚至去看夜市！？”
“有什么不可以嘛！我们现在只是两个普通的落魄女子而已哦……”芳香特意在“普通”两个字上做了着重音，“别一直去想那些事情了，老是压迫着自己的神经，可是会变老的哦？有时候，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啦！”
言下之意，就是要加蒂丝适度放松一下，过于规律到近乎钟表般精确的“无漏洞”生活，其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因为那和她们二人伪装的身份是有着些许的不合的。加蒂丝虽然考虑地想来都很周到，但是在一些侧面方面，却是经常有所疏漏。
“无，无法反驳呢……”
那的确是自己所犯的漏洞，听芳香那么一提点，加蒂丝也是意识到了，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的确是我有所疏漏了，抱歉。”
“这样可是不行的哦，加蒂丝……你啊，缺少了一些生气和活力，整个人这么死气沉沉的可不行呢。”见加蒂丝有些不以为然，芳香微笑着补上了一句，“考虑谋划的时候，需要随机应变灵活变动，如果策划者本人暮气沉沉，即使考虑地再多，也都是些死的东西。缺乏了‘活’的灵性，再‘完美’的计策，都是漏洞百出的呢。”
“是这样吗！？”
加蒂丝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随即联想到了那次让自己一直都压在心上的失败——难道说，那一次自己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自己不能思考到“活”的事物吗？
是了，不谈莉莉耶的母亲，连从刚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心上过的莉莉耶，最后都成长到了那样的程度，而所谓的“成长”，不正是芳香口中的“活的事物”吗？
自己一直都是用着接近一成不变的目光去看事物，难怪会在这些会不断发展的事物上，判断失误。加蒂丝忽然有些明白，当初莉莉耶的母亲曾经笑着揶揄过自己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如此，你早就看清了我的弱点了，但是我却自大到以为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中……能够控制他人的，只是一时之雄；但是能够准确完美地控制自己。即使不能在当时做出显著的影响，可是方向不失，最后依然能够坚持到终点吗？你赢了呢——不过你还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那和接下来。大人你半拖半拉地强行要我同行，有什么关系吗？”
“哎呀，你现在要补习的，又不是人类的性格中的阴暗面，而是积极向上的东西哦！所以就不要再摆着这么一张不情愿的脸了啊。”芳香双手向上托了下，她自然是无意之举，却是不经意间触碰了加蒂丝的臀部。让一向淡漠的加蒂丝也是不由地抽了抽脸颊，“有些东西，只有你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能有所感受——所以现在，机会难得，你就自己体会一下，‘繁华’对于人类的积极影响吧~要是你回去后只得出了‘使人生活腐化’这种感悟。作为惩戒可是要打手背的哦！”
“……你这是哪里的山村教师啊？”
加蒂丝有些无奈地唉声叹气道。对于芳香这种颇有些强硬的手段，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听芳香那么说，她也的确是有些小小的期待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待……加蒂丝下意识地选择了无视。
= = = = = = = = = = = = =
“你这是在逗我吗！？”
艾欧不禁脱口而出，连起码的形象和礼仪都顾不上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爱莎。她是多么希望爱莎口中的话语，只是一个玩笑啊。
但事实是很残酷的。而爱莎显然也还没到会拿那种事情开玩笑的程度。
“没有逗你啦，那个是经过我亲自确认。而且绝对保证其真实性的消息。”说到这里，爱莎不由地撇了撇嘴——自己可是已经收了罗罗娜这个孩子作为学生了，在她身上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那还能有假了？
但无怪艾欧会这么失态，实在是因为爱莎告诉她的话，对于一名精灵，实在是太过骇人了——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传说一段历史，但是精灵族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其中的惨痛教训和回忆，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是我不相信你啊爱莎！只是……你知道的，‘科瓦德隆’这玩意，对我们精灵而言是怎样的一个存在！那些老头子可是天天都巴不得能把这段黑历史擦得干干净净呢！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个污点居然还很顽强地保留了下来？”
“那可是你们精灵们捣鼓出来的，对于这玩意的生命力，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吧。”
“但是那已经被彻底地破坏了啊！其躯体，被拆成了整整九份，封印在了月亮上。那个封印，可是依托了地之圣灵的力量，绝对不会出问题才是啊！”
艾欧的疑惑也不是不能理解。爱莎也很清楚，以自己那位已经苏醒了的姐姐的能力，那几块破铜烂铁，的确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但是，谁也没有说过，翻起风浪的，是那些早就生锈了的铁疙瘩啊！
“我刚才不是已经透露过了吗？我‘亲自确认’过了……我见到了，几乎可以称之为继承了‘科瓦德隆’精华的人类。假以时日，机缘巧合之下，她未必不可能成为第二个‘科瓦德隆’。”
艾欧脚下一滑，差点没一个趔趄摔晕自己。
“人类！？继承了……精华的人类？”
“苍蓝色泽的纯净魔石。”爱莎说出了那个关键词，“原本只存在于理论上，没有被污染过的魔石经过了提纯之后的纯净姿态——你如果告诉我，除去‘科瓦德隆’以外还有第二个方法能够制造出那样的东西，就算我看走了眼，送你十条我的胖次好了！”
“十条胖次！还是爱莎你的！”
艾欧瞬间就亢♀奋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萎靡了下去：“你这不是故意挑我兴趣吗？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胜券在握，还特意这么来一下——耍我呢？”
艾欧自己也承认，爱莎所言的。的确为事实。
“原来，当初大家都以为彻底失败了的科瓦德隆，原来最终还是成功了啊……”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友谊和信任，你可不要做出友尽的行为啊！”爱莎特意提醒了艾欧一句，毕竟，罗罗娜可是自己的学生，爱莎可不打算让人欺负到自己学生身上。
“这你放心呢，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回去，而且我也还和那些人处在冷战阶段。现在啊，根本是连回去看同胞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呢。”
艾欧的话语是很洒脱啦，但是她脸上的神情，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放开了的样子——别扭地很。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艾欧神情紧张地问道，这其中包含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有些惊人，艾欧也是难免紧张万分。这个处理不好，可绝对是个爆破筒啊——连导火索都算不上，直接就炸了。
“那颗魔石，可是超级烫手的山芋呢……”
“这我知道，所以我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罗罗娜那孩子先锻炼去了。不过，那个现在并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爱莎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个孩子的年龄，是十四岁——也就是说，那颗魔石出现的时间，是十四年前。在那个时候，一定还有什么东西一起出现了……既然这是科瓦德隆的理论上的最终产物，那么，多余的‘副料’，去了哪里了？”
“这些东西，可没有被封印到月亮上吧？”(未完待续。。)
75.夜会
“这些事情，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啊？我又没有能力和时间去关心这个，按理说，不是应该直接去精灵族那边知会吗——我这个闲人可还是处在冷战期呢，指望我去通知她们吗？不可能的啦~”
言罢，艾欧顺势做出了不予受理想要离开的动作，记过爱莎一把扯住了艾欧的衣袖，不让她有扯开话题的机会。
“别想了，就是你没跑了，协力一号。”
“我还没有答应你就已经把我划进了名单了吗？你这个恶霸！”艾欧当即一脸惊骇欲绝的悲怆神色，大声地喊道，“救命啊！有坏人强抢民女了喵！”
爱莎被艾欧的言行愣是唬地一愣——为了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这家伙居然连“喵”这么羞耻的口癖都拿了出来，实在是让人汗颜。但不得不说，精灵女性的声线本就偏向轻柔淡雅，艾欧这么一嗓子，倒还真的有种柔弱少女遭劫的模样。
一时之间，被美人的呼喊声所引动，很是有些“热血男儿”围了过来，打算好好惩治一下恶霸，顺便来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剧。然而当他们循声找去，却并没有发现有欺男霸女的恶少的踪迹。
说好的满脸淫笑的恶少，还有狗仗人势的爪牙呢？
只看到了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
任谁也不会想到，“逼迫良家女子”的人，正是那一名身形瘦弱的娇俏少女——嗯，前提是艾欧这家伙真的能算是良家女子，反正这家伙的身上背着的人命，肯定是少不了就是了。
见周围的人士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爱莎嘴角一翘，扯住了艾欧的袖口左右摇晃着，用着青涩而甜腻的嗓音说道：“姐姐！不要玩了！你这样做别人会很困扰的！”
整一个为自家姐姐没谱言行而苦恼的妹妹的形象。
路人一看这架势，再看了看两名女孩的外貌……虽说面貌上基本没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却也都是美丽的女孩子，再加上年龄上的确是有一些差距。所以也就这么认同了爱莎胡诌出来的“姐妹”的身份。
瞬间不少人就开始唉声叹气了——原本还以为能有机会英雄救美一下，结果完全是姐姐在戏弄自己的妹妹吗？当然，不退反进的猛士也是大有人在。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上去搭个讪？这一大一小两姐妹可都是长得很标致的啊……
见到周围颇有几名蠢蠢欲动的青年，爱莎连忙环住了艾欧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了她身边，“急切”地催促道：“快点啦姐姐！回去的太晚了母亲大人会生气的！”
一听这话，诸位绅士也只能无奈作罢——天色也不早了，如果妨碍淑女归家，可是顶很尴尬的大帽子呢。搭讪归搭讪。但要是被人认为对女孩子心怀不轨。以后再乡邻之间的名声可就臭掉了啊。
爱莎向前迈了一步。却发现艾欧根本就纹丝不动。
转头看去，差点没让爱莎下意识地一耳光甩过去——眼前的这张脸，其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猥琐了！难以想象，一名面貌清秀美丽的女孩子。居然也能做出这么奇葩的表情！
（中韩亚洲合伙人：你说我们家的香菜怎么了！！！！！）
“爱……爱莎……”艾欧小声地在爱莎耳边说道，“你能不能再喊一声‘姐姐’？要甜一点，腻一点的那种……”
爱莎忽然有种当街直接来一发德式背摔解决掉对方的冲动。
看爱莎脸上的表情由多云转阴，更有朝着雨天进发的趋势，艾欧连忙再说道：“作为回报！我一定在刚才某件事情上，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意！就算是命令我给你暖床，我也一定会毫无怨言的照办的！”
“……”
是啊，的确是会“毫无怨言”……因为爱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这么做。面对的绝不会是面带羞涩的精灵少女，而是貌如豺狼势如猛虎的痴女艾欧啊！
不过，艾欧保证的“马首是瞻绝无二意”，也是让爱莎有些心动，思虑了一番之后。她即使心里很不情愿，却也只能强自压下心头的不爽，摆出了一张灿烂浮华的笑容。
“姐~姐~！”
这娇中带嗔酥酥软软的喊声，不但让周围的男士们纷纷如坐针毡，艾欧更是脚下一阵虚浮，险些摔倒在地——果然，爱莎做出和她外表年龄相符合的行为，萌度直线地上升了！其战斗力堪称惊人！
亢♀奋中的艾欧，显然是没有发现，爱莎此刻的面孔之上，现在正浮动着怎样的表情。因为她低沉着头，垂下的刘海完全遮住了眼睛，根本就是不得而知。不过，一般人都会以为那是这名女孩娇羞的表现吧？
“咳咳！”
艾欧忽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有点凉，惊愕地发现，自己被爱莎牵着的手上，不断有着寒气渗进肌肤，而爱莎的身上，似乎还升腾起了诡异的黑气……之所以说是“似乎”，那是因为除去艾欧自己外，其他围观人士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啊！
艾欧明白了，再这么调侃下去，保不定爱莎就要黑化了。
爱莎黑化了会怎么样？艾欧不敢想象，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不会完好无整就是了……艾欧压根就不敢去赌，连忙收敛了言行，乖乖地跟着爱莎走了。
……
走着走着，艾欧也开始不淡定起来了。原因无他，爱莎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着，最后竟然七拐八绕地走进了黑漆漆的小巷子里了？
把自己带到这种“奇怪事件”的多发地带是闹哪样啊！？“见闻广博”的艾欧，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很多的画面——然后脸就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察觉到身边的女子身上升起的痴女气息，爱莎嫌恶地抽了抽眉，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如果还有救的人，下一剂猛药或许还能力挽狂澜，但是艾欧显然是那种中毒太深已然无救的类型，浪费体力实属不智。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鬼知道是啥。”爱莎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她对于艾欧的问题，也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现在还没有一个详细的命名。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个能见的了光的场所就是了。”
毕竟，这是要隐匿在阴影之中的机构啊，所谓见光死，的确是毫不夸张。要是让市民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秘密的官方机构在的话，不谈其他地方，帝都的民心肯定会变得惶恐起来……杀气太重也是没办法的事。
艾欧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秘密拍卖会吗！？哦哦哦，按照惯例，有80%的可能会在其中拍卖精灵奴隶吧——疼！”
艾欧捂着脑袋蹲了下去，一旁的爱莎。正维持着敲毛栗子的动作。冷眼看着艾欧。
“小说看多了吧？这年头。真有人敢贩卖精灵奴隶啊？不小心泄露出去，买家和卖家还不得被你们追杀到天涯海角？你以前不就是在夜歌队里担任队长的吗？那就应该知道，这个部队有多清闲了啊。”
所谓的夜歌队，是精灵们特意组建的一支专门用来武力处理“外交争端”的特别部队。至于是何种“外交争端”需要爱好和平的精灵们诸诉武力来解决，那也只有族人受到外族不公正迫害的情况下，典型例子就是贩卖精灵人口……
嗯，小说里是很常见啦——不过，这种情节如此受欢迎，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现实里根本就得不到满足啊。
很多骑士小说里描写的精灵族，特点都是“与世无争”的同时，武力也比较堪忧。所以就连区区奴隶贩子也能欺压到精灵们头上，今天袭击个村落抓一批精灵，明天就埋伏下援救人员再抓一批，后天也许精灵公主就出现在拍卖所里等待主角营救了……
这都是寄托了无数绅士的幻♂想啊。
在现实中去抓精灵？嗯，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人。完全可以去尝试着反攻下魔界——连精灵们都敢招惹，那想来常年和精灵们对峙相持的魔族，也是不在话下了呗？
简直作死。
这种能和魔族正面刚的种族，是能够轻易地去招惹的吗？精灵妹子换成是谁都很垂涎三尺啦，但是和小命相比，没有人会为了下体一时爽，导致全家火葬场的。真要发生那种事情，事关国家种族的尊严，即使精灵们天性善良，也是会高规格对待的
和魔族同等规格对待……嗯，也就是挫骨扬灰啦~
“那个就别提了，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酸——明明是肩负着如此重任的部队，从上到下就连身为队长的我，都变成主业是插秧的园丁了……”
因为战斗力相当有保障，所以相对危险的和人类势力范围接壤的地区，全是由夜歌队负责的。人类可不像精灵，对自然有多么的憧憬，没木头就地砍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大多数情况，人类（包括很多其他的种族）都是像蝗虫一样，砍完之后从来都什么都不管的，就留下一大片树桩子。而精灵们也是有着强迫症的，见到被砍伐的树木后，不在远处重新栽种上新苗让其成长，她们是不舒服的。
如此一来，双方也都形成了默契，这次看着一茬，然后精灵们补上树苗，下次再换一个地方。因为不伤筋动骨，所以精灵们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幸好精灵一族的植树技术世界第一！经得起耗！
“总之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啦，即使是真的有那种神秘的交易拍卖所，要是真的出现了精灵奴隶，除非大家都不想活了，否则不会去捧场的啊。再说了，这里可是帝都啊，那种**奢侈的场所，不会摆在闹市区的啊。”
“为什么？”
“出入高档消费场所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但是出入那种拍卖所一掷千金之人，就不仅仅是在朝高位的了……很多都是像你这样，游离于江湖但是实力非同一般的强者。他们是很容易被奇珍异宝吸引过去的。相信艾欧你也知道，拍卖场所，叫价竞争激烈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现脸红脖子粗的状况的——换成是那些挥手就能取人性命，偏偏又没什么顾忌的家伙，你觉得适合出现在闹市中心吗？”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比如一言不合打起来，波及无辜造成死伤，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也就是没可能咯？”
“是啊，不可能也不会允许在帝都里出现这种拍卖交易会所的……那种不停冒出奇珍异宝的，大多数都是没有各国法律保护的‘黑市’啊。”
盖因为很多的“奇珍异宝”，或多或少都会触犯某些国家某些组织的利益和尊严，是以各个国家对这种拍卖会都不是很待见——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国家记载中的某位英雄的物品，被人放在拍卖台上，等待众人估价竞拍吧？
“诶？好遗憾呢……还以为能跟着爱莎见识些东西。开开眼界呢。”
话虽如此。但是爱莎可是完全没有听出来艾欧的语气里有哪怕一分的遗憾和惋惜。这般没心没肺之人，会因为这种事而叹息？只要是认识艾欧的人，绝对不会有一人生出这样的念头。
“没有你需要用到武力的地方——把弓收起来吧，很危险的。”
看起来。艾欧是很希望能够自己亲自上演一场拯救同胞的戏呢……别看她平时嘴里一直都是那么冷淡，真要碰到了那种状况，以她的性格和为人，说什么都不会对落难的同胞置之不理吧？当然，很可能这家伙对这种事情如此憧憬，是因为那些小说里，行此事的主角，最后都得到了美女的心，抱得美人归的缘故……
“说好的英雄救美投怀报送以身相许呢？我好恨呐~”
“谁管你恨不恨的！”爱莎一把抓过没个正行的艾欧。蛮横地把她的头往墙上按去。猝不及防之下，艾欧刚要挣扎，但是在自己的脸接触到砖壁的瞬间，预想之中的疼痛感觉，并没有传来。仿佛只是碰到了一团随风飘扬的被单而已。艾欧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经历了一阵柔顺的触感，便嵌了进去。
“咦？刚才那是……障眼法？”
“当然不是啦，在帝都里操使幻术，就算是再怎么隐蔽的角落，都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爱莎也紧随其后进来了，因为艾欧傻呆在原地的缘故，她一个趔趄撞进了艾欧的怀里。随后，就被艾欧抱了个满怀。
这种送上门的福利，艾欧怎么可能不要？反正只要不毛手毛脚，爱莎也不会过多反抗……而像爱莎这样晶莹剔透的少女，哪怕只是抱在怀里静静待一会儿，都是极为舒服惬意的呀！
“抱够了就松手吧。”
“怎么可能抱够啊！”口头上是这么嚷嚷着，但是在爱莎那平静的目光的注视下，艾欧也只能无奈的放开了这具极具诱惑力的躯体，“……既然你说这不是障眼法不是幻术，那应该就是摆弄空间的技术了吧？”
艾欧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扫过了每一寸：“没有那种虚幻的味道，这里是切实存在于现实的房间内部吗？也即是说，刚才那堵墙，不过是道门而已？”
两者之间，不过一门之隔吗？
“办公公用的地方，哪里需要那么复杂啊？其实正常走大门也是可以进来的，不过毕竟这是暴露在公众目光下的地方，我们这样不为帝都人民所熟的女性，贸然登门拜访，很容易造成误会的——我虽然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不过另外的当事人就会抱怨的，老头子的抱怨，我还是很讨厌的。”
“公众目光？登门拜访？老头子？“
艾欧一愣，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符合爱莎刚才所言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人了吧？虽说本来应有不少的选项，但除此人之外，帝都又有什么人能够入得爱莎法眼，容她慎重对待了呢？
“终于见到一个比我还要年迈的人类了！看来我还是很年轻的嘛！”
“噗！”
拐角处忽然传出了喷茶的声音，显然是谁被什么事情所惊到了，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数呛到了。那人的身份，倒也是不难猜测。
“哎呀呀呀，被精灵作为平衡心中年龄的对象，你还真是可怜呢。连精灵都觉得在你面前年轻了很多，斯卡萨你这只老狐狸，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自己的退休事宜吧？”
这么“大逆不道”的台词，也就爱莎能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了——艾欧方才也没有表达什么敬意，那是因为她的辈分年龄种族和实力的多重因素的关系。
“一时半会还是呆的牢的，在莎莉丝能接手之前，我挺得住。”
“喂喂，你这可是另一种意义的‘嫡传’啊！说好不封建的啊……”
“那种事情让莎莉丝自己去头疼吧，我只要能够放松下来就比什么都好了……切！最主要的不还是不放心吗？也不想想，其他人能得到那么牢靠的支持吗？”
斯卡萨瞪着爱莎，言语之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说的就是你呢！
76.一更
支持？
艾欧不禁微微皱起了眉——斯卡萨议长的某些论调让她感觉有些不适。听他的意思，是打算让自己的“接班人”，依附于外力？作为一名帝国的议长？
“你这是……帝国未来的议长还要借助外力，这怎么想都很奇怪吧？”艾欧还好，爱莎是直接回瞪了斯卡萨一眼，“你这可是很不负责任的发言呢！”
斯卡萨摆摆手道：“你不能把往后的继承人的个人武力都强行拔高到我的程度啊，我虽然天分一般但是好歹还是有年龄上的积累，这才有现在这身能够震慑肖小的实力，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吧？”
这可是他自己定下来规则——每一届议长的任期最多也只有9年，最多连任的次数不能超过一次……再往后，不过政绩有多好都必须卸任了。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因为作为第一任议长的斯卡萨本人比较特殊……
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不放手的话，天知道要把持高位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啊？甚至就这么一直在议长的位置上呆下去？
考虑到这样的影响实在不怎么好，而且他在发动政变的时候已经做出了“不恋权”的姿态了，斯卡萨也只能这么做了。稍作一些手段，连任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十八年过后，相信莎莉丝也能真正独当一面了。
“不是说，议长这个职位是依靠投票表决的吗？你这么有信心，莎莉丝一定能继承你的衣钵，在你之后升任议长？”
爱莎的言外之意——你该不会在暗地里做手脚吧？
这要是让莎莉丝知道，以她的性格，虽说不会当庭表示愤慨，甩手不干，但总归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那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这些年来尽管已经不再向以前那样年轻气盛，变得稳重了很多，但心底的傲气。岂是说没就没的。
斯卡萨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
他实在是不敢说。现在自己的徒弟和爱莎的关系算是挺不错的，天知道爱莎这个向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损人，会不会故意把这些高速莎莉丝啊？自己的徒弟的心思，斯卡萨可是相当清楚的，要是莎莉丝知道了自己的小算盘，那非得再次进入冷战阶段。
斯卡萨不说，爱莎也多半能够猜到一些。
【归根结底。是因为炎羽吗？嘛，的确，有着帝国和那把剑之间的因缘在，炎羽本身就能够一定程度上镇住帝国的运势了。】
斯卡萨自己在议长的位置上待上18年。如果莎莉丝能够紧接着他上任的话，哪怕只工作九年，这接近三十年的时间，也足够把帝国千年下来积累起来的厄运驱散掉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时的繁荣能够持续到永久。就像现在这样。我的力量和威望，固然能够使得我在任的时期，一帆风顺，但是以后呢？当议长不再强势，当帝国本身也不再强势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退一万步讲，武力，也从来都不是外交的首选——不管什么都靠拳头说话靠拳头立威，那是野蛮的兽人之流干的事，虽不能说这有什么不对，但是如果人类也效仿之，呵呵……那就离灭亡不远了。”
“……你所图还真不小。”
斯卡萨俨然是希望这本已衰朽的帝国，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人类和其他种族相比，弊病的确是不少。单以整个社会而言，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帝国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支撑着中心，其他的国家互相戒备制衡，那必定战乱四起。虽说小大小闹是不断吧，但也是没有了特别大的战事，一个凌驾于其他国家之上但是又没到不可匹敌程度的大国，我觉得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艾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斯卡萨言语之中表露出来的意图。
她原本认为斯卡萨是一名要为帝国谋福祉的议长，因而对他把未来议长依托在国家力量不能控制的外援身上的行为非常不满。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十多年后当他卸任的时候，不管接替上台的是谁，要论实力和影响力，恐怕再难达到这一位的程度了。
斯卡萨当权的时候，恰值革除之际，行事方式自然是偏强硬的——而他则有着足够的底气和实力。可是，往后推及，他的那一套又适合吗？
世间万物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在艾欧看来，数千年不曾改变的精灵族，沉闷的气息让她完全待不下去，所以，她很容易就理清了斯卡萨担忧的事情——如果一直按照他自己的方针这么干下去，是会出大事的。
帝国终究还是人类世界的一员，在现在斯卡萨当权的时代，还能相对地超然于其上，但是未来是不可避免要去和周遭的国家打成一片的。那个时候，自然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身为议长的那个人，能做的，也无非是其他的政客手里的那些事。
这是必不可少又很无奈的转变……客观的来看，能够在短时间里达到圆滑转变的人选，恐怕也只有一直在斯卡萨身边耳濡目染的莎莉丝了。
而为什么要“依托”于爱莎这边的力量，艾欧此刻也是明了。
因为斯卡萨做不到某些事情。
念及此处，艾欧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使强大如眼前这名法师，依然有着不少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偏偏这些事情，是靠着个人的武力、国家的力量都无法完成的。
因为它和“力”无关，和“利”无缘。
【仔细想想的话，典籍里记载的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年了吧？难道说，这个人也有所察觉了吗？哼……这也是很正常啊~找这么看，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察觉到了风向，这才心急火燎地做着准备吧？】
想到听闻的这名议长前些年的作为，细究开来。也只能做“未雨绸缪”之解了。
“莎莉丝知道你这样给她定下了未来的话，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这种事情，在她得到了那种缘分的时候。已经由不得她了……本来是没她什么事的，但是会变成这样。也只能说命运如此了。炎羽身上的因果，在她化成了人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疏导的可能，而莎莉丝和她又有着那样无法破开的联系……希望我这样做，不会弄巧成拙就好。”
一瞬间，斯卡萨脸上的神情，几乎变换了好几种色彩。
“好了，不说这个了……”情绪和气场有些奇怪的斯卡萨连忙甩了甩头。把一些有的没的心思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能被爱莎带到这里，斯卡萨才不会相信爱莎先前通报的理由呢。“举报发现间谍有大功”？就算这人把帝都大大小小的间谍多抓了个干净，爱莎也不肯能趁着深夜走后门带着她来见自己啊——斯卡萨很清楚。爱莎这个人是属于目的性很明确的，一般遇到麻烦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绕道走。眼下她这么做，显然是别有意图。
而且，从这名看似普通的少女身上，斯卡萨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威胁——这个人。有着能够切实重创自己的能力！
即使不如自己，那也不会和自己相差很多！而斯卡萨绝不会大意地认为，看起来比自己年轻的人，就一点能让自己摆足前辈风范。
“她啊？”爱莎扭头看向艾欧，伸手在艾欧的耳旁取下了她的发饰。“一个精灵而已。”
就在发饰被取下的瞬间，一股遮掩不住的自然气息弥漫在了房间里，虽然很微弱，但已经是能够被感觉敏锐的人发觉了。见爱莎取走了自己赖以伪装的道具，艾欧也只能表明了自己的真身。
“还给我啦！”
“明明是我给你做的……”
斯卡萨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实在是他现在的心情太过震撼了！
【天！还嫌帝都不够乱吗？这居然还是精灵……看这架势，估计在精灵一族里也是有着足够分量的啊——这下不好办了。】
精灵族一向是大家都很头疼的烫手山芋。一般情况下，尽管这些精灵性格都还不错，但是为政者很少愿意与这些尖耳朵打交道。原因无他，精灵们的身份和地位，实在是让人投鼠忌器。
首先得明白一点，一般情况下，精灵是很少会在外界走动的，即使有，那些“大人物”也还是会宅在深林之中。那要怎么样才能一览这些精灵大佬的风采呢？很简单，出大事的时候就可以了。
而在以前，最频繁的能让这些高层出现的理由，就是和精灵奴隶有关的状况……毕竟，如果不是什么天灾，也只有这种事情能触动这些精灵的神经了。而不管是哪个国家的过完年给，恐怕都不会希望“被”谈判的——因为精灵根本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通常很直截了当地就找到最能管事的一国之主身上。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没人希望本来动动嘴的事情，上升到武力解决的结果吧？
再说了，武力解决……说白了不还是精灵们武力解决了事端？一个人类国家都能让精灵们退缩的话，大家也就不会担心魔族的威胁了。
但现在，这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精灵，显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也就意味着，是第二种可能，糟糕到不行的那种可能……
——有大事要发生！
一时间，斯卡萨浑身一激灵，心里不停地打着鼓。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去想这名精灵的确切身份（反正这么强的精灵，在精灵一族里绝对也是屈指可数，必定来头不小），整个人陷入到了对于“即将到来的威胁”的担忧之中。
“……爱莎，这位议长大人，是不是有些跳脱啊？”
见到斯卡萨的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旁若无人，就算是艾欧也是震撼不已——她虽然也很随性吧，但是还没敢在这中场合下如此乱来呢。看斯卡萨现在的颜艺样，爱莎也只能非常不甘地上前，飞起一脚糊在了他的胯间。
“别丢人现眼了啊！”
斯卡萨当即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一时之间形象尽毁。
“我说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要不然，怎么会一看到艾欧就神情恍惚到这般田地？”爱莎鄙夷地看着斯卡萨，如果不是因为熟知这货就是个人生负犬。爱莎一点认为他是不是偷偷藏了个精灵奴隶，来做这样那样让人羡慕的事情。
话刚出口。艾欧的神色就变冷了。
即使暂时和精灵族脱离了关系，艾欧也没有打算放任族人在外受难而无动于衷呢。
“别……别冤枉我啊！”在痛苦之余，斯卡萨还是抽着脸，硬是挤出了话，试图澄清自己被爱莎恶意泼上的黑水，“如果真是那样，我刚才的表现就应该是神色不定慌张忙乱。一副生怕被人瞧出些什么的心虚之态了！我敢保证，刚才我肯定没有那种表现！”
明明自己脸上挂着的，是对于未知危险的悲天悯人的担忧才是啊！
不过，艾欧松开了冷冰冰的气场。也是让斯卡萨松了口气——这人并不是不讲道理一通乱来的人啊！实在是万幸，因为斯卡萨知道，暴走中的精灵是有多麻烦——这可是个隐藏的狂战士种族呐！
精灵拼起命来，恶魔都害怕！
“我说啊，你在这种时候向我介绍一位精灵。很让人心脏吃不消的啊！”
对此，爱莎很是鄙夷地白了斯卡萨一眼——若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何必担心和精灵们接触呢？想来，斯卡萨这人很可能做了些许不是怎么能入精灵的眼睛的事情。
莎莉丝那孩子以前下手那么黑，肯定是斯卡萨的言传身教啊……想到这里。爱莎暗自在心里记下一笔，提醒自己，以后要多通过炎羽来给莎莉丝做些思想工作。即使她被斯卡萨当成了未来的议长进行培养，需要学会那些手段，也不能步上老狐狸的后尘，成为一只小狐狸。
“介绍精灵？不不不，我只是来向你引荐‘举报间谍的有功之臣’的。”爱莎随手把发饰往艾欧的头顶一插，接着说道，“如你所见，计划之所以发展的如此顺利，甚至还大大超出了你的预期，全赖这位慧眼如炬的义士呢！”
“……”
艾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打了个寒颤。刚才发饰的尖锐前段，险而又险地擦着艾欧的头皮蹭了过去，留下了一阵**辣的疼痛，如果爱莎刚才收往下沉一点点的话……艾欧很清楚爱莎这个行为想表达些什么——乖♀乖♀听♀话！
所以她也没说话，只是等待着爱莎怎么把话说下去。她自己倒是对于被人折腾在鼓掌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考虑到爱莎也不会坑害自己，也就随着爱莎胡来了。
只是苦了斯卡萨了。
那一幕尽管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而且爱莎也是做得漫不经心，和艾欧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但斯卡萨毕竟老狐狸了，一眼就看出了异常。顿时，一股无力又无奈的心情，在他心底绽放了开来。
那名精灵，绝对是有着能够以一己之力扭转局面的人物，这样一名无法被自己掌控，偏生又有着足够的影响力的人物，自己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束缚控制的手段。爱莎尽管有着更强的实力，但是斯卡萨和她之间有着交情，再加上她的处事准则也很明晰，只要不作出让她反感之事，还是能够引导的。
局势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吗？斯卡萨如是想道。不过，他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如今盘桓在帝都上头的阴云，涉及到多方的利益，斯卡萨也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一言堂，生出意料掌控之外的变故，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眼下，至少这不被自己控制的因素，是有利于自己的，已经是很好了。
人太过不知足会遭天谴的。
“这算是你的警告吗？”
爱莎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我想那么干，就会强拉着莎莉丝过来给你打气加油做应援了……好让她仔细看看，自己的老师是如何翻手云覆手雨的，以后她要当议长啊，这些得好好学学不是吗？”
“唯独这个就请放过我吧！”
斯卡萨当即汗毛直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对他而言，世间大部分事情，在自己那双经历了千年的眼睛面前，都翻不起什么浪了，但若是涉及到“接班人”的话，斯卡萨是不可能淡定的。
莎莉丝可不能像自己这样行事呐！
斯卡萨首先有着足够的威望和实力，能镇得住场，其次又借助着发动政变的东风，因为他的雷厉风行之姿历历在目，所以行事风格可以激进一些，底下的人也不会觉得意外。但莎莉丝日后接班的时候，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那时，必须得行王道，施仁政，才能把帝国从斯卡萨执政期间的风貌转变过来……
“有话好好说啊！”
77.二更
“现在我能问你些事情了吧？”
静悄悄地从斯卡萨的私人府邸离开后，艾欧终于舒了口气——看爱莎和斯卡萨在那边交谈但是自己插不上什么话，这种感觉实在很糟糕。
“虽然我来到这里的几天里，也发现了这座城市现在的异样，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这个漩涡呢？”艾欧并不是恼怒于爱莎，只是很疑惑，一向懒散怕事的爱莎，竟然会主动拖着自己一起进坑，实在是很意外。
要说其中没有意义支撑着爱莎做出决定，艾欧无论如何都不会信啊。
真的只是特意想在那只老狐狸的计划里横插一脚，把事态变得更加复杂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想到了你现在在做的事情，觉得事有可为，打算卖你个人情而已。”
“诶？卖我人情？”
艾欧不由得愣住了，她想了好几个答案，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爱莎那么做的原因，竟然在自己的身上。艾欧的第一反应，就是爱莎在消遣自己呢……
然而，当艾欧的视线和爱莎相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或许想错了。
那双紫色的清澈瞳孔之中，映射出的并非是往常她经常见到的诙谐、揶揄和调侃，艾欧猝不及防之下，迎上了爱莎的目光，愣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了？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爱莎轻笑着，唤醒了走神中的艾欧。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琳那个小丫头会这样对你死心塌地了……”艾欧有些不甘心地缓了缓神，眼角微微朝着爱莎投去一瞥——幸好，爱莎已经收起了刚才的目光，艾欧也没有再从爱莎的瞳孔之中，看到那足够把自己的灵魂摄入的光彩了。
有句话不是说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那里的风景。对于艾欧这样的精灵而言，实在是太过致命了。
而此刻，爱莎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见到了艾欧方才的表现。她心思一转，也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当下。即使是涵养如她，也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抱歉，忘记艾欧你是精灵了……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总觉得是在拐弯抹角地吐槽自己完全不像是精灵……艾欧眼角抽搐了下，连忙伸手扶额，遮掩了下自己的失态。
艾欧尽管性格上和“传统”的精灵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但表面的言行依旧无法掩饰她的本质——这是一名精灵。而且还是这个古老种族之中的佼佼者！精灵一族崇尚自然，艾欧，也是不可能免于这个惯例的。甚至可以说，她与自然的关系之密切。几乎可以冠绝整个精灵族了。
所以艾欧才会在见到爱莎瞳孔之中的那抹色彩的时候，如此失态。
那是一抹风——明明是无形之物，但是艾欧很清楚地，在爱莎的瞳孔里见到了风。
艾欧险些就陷进去了……对于崇尚自然的精灵而言，爱莎的一个眼神。说是能勾走她的魂也不为过；若是换成了修为一般的精灵，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深深地沉迷进去了吧？
实在是太要命了。
艾欧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要不要给族里发个警告，提醒她们注意这个对精灵而言祸国殃民的妖怪……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爱莎说过，过一段时间要去精灵森林一趟呢。这要是勾走了一群小精灵的魂，那就有意思了。
“你方才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你卖人情的地方啊？仔细想想的话，我光棍一条又没有什么**，没什么迫切所求之物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不过艾欧不敢往那方面上去想。
因为她担心一旦唤起了自己的希望，最后遭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尝试着把那个执念约束在心底的。
“嗯哼~格温多琳束手无策的事情，未必我没有办法啊~”
只是一句话，艾欧当场就失态了。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爱莎面前，双手紧紧地揪住了爱莎的衣领，几乎要把身形瘦弱娇小的爱莎提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艾欧下意识地认为爱莎是在欺骗自己，但是很快，她想到了当初自己曾经看到，眼前的少女，大大方方地和自己一族的神明交谈，似乎是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么一来，爱莎对于自己无比在意的同时也是精灵族的秘密的那件事，知道也不奇怪了。
然后，她意识到了，自己貌似在对一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做着失礼的行为。
“抱……抱歉！”
艾欧有些惶恐地松开了手，连忙道歉道——所谓关心则乱，心急之下，她甚至开始担心起了爱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无礼举动而拒绝……这也是让爱莎看的有些好笑，这还是平时那个大大咧咧节操乱掉的艾欧吗？
“笨蛋……我像是那种人吗？既然都说了要帮你，我肯定会做到的啦。别这么拘谨，要是让她看到，多丢人呐？”
艾欧讪笑着，退到了一边。但是，她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牢牢地盯着爱莎，似乎是生怕一个眨眼，爱莎就从她的眼皮子地下溜走。
“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上寻找你的老师的线索和痕迹，我想一定是没用的——即使你把大陆翻个底朝天，都不会有任何的进展。否则，格温多琳也不会几乎放弃寻找了，不是吗？要知道，身为神，即使出行受到了诸多限制，但是她有心的话，想要翻遍每个角落，也不是什么难事。”
艾欧心神一凛，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只是，有些事情那位神明没有告诉过自己，于是艾欧也还是保留着一线的希望，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两年下来，艾欧自己都快要放弃了。但是现在爱莎的话。让她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不是说，在“别的世界”，可能就有自己老师的线索了吗？
艾欧刚刚升起了一丝兴奋和期待。但是，很快就熄灭了下去——她想到。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为什么格温多琳还是放弃了呢？那也就是说，格温多琳很可能知道，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
连神都没有办法。
“人做不到的很多事情，神可以轻易完成，但不是说神就无所不能了。也是一样有着无能为力的事情的——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们做不了，而人类却可以的。”
爱莎指了指天空：“就比如，那个天上世界。”
天上世界？艾欧不由得一愣——传说中已经从现世中脱离隔绝了的天界吗？
“碍于规则。绝大部分神明已经没有能力亲自降临现世了，但是格温多琳就可以；可是，纵然是相对自由的她，也没有办法前往那个已经彻底改变了的天界了——虽然没有彻底和这个世界中脱离，但是此世‘神明’的概念。在天界是不存在了，那个世界中不存在神，现存的神，也无法跨进天界一步。”
“但是……人类可以吗~！”
艾欧有些兴奋地喊道，可是迎来的却是爱莎有些遗憾的目光。
“现在不行。”
艾欧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她也是想起来了，过去连通天界和现世的通道，已经被毁掉了，恐怕再无复原的可能。
正因为她是精灵，对于那段历史了解的比别人都要深，所以她现在陷入了更加深的迷茫之中。但是，既然爱莎说出了“现在不行”，那就证明，“以后”未必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艾欧的心就定了下来——精灵的寿命何其之长，倒是并不担心多等一会儿……现在让她烦扰的，是为何自己的老师会和天界扯上关系。而且，她真的是就在天界吗？
“在疑惑我为什么会搬出天界吗？”见到艾欧的神情，爱莎自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因为啊，虽然你的老师失踪的时间是在天界分裂之后，但是那个时间点，却是相当特殊呢。异常之事，通常不会独鸣，若是同时发生，要说其中没有联系，真是打断腿也没法让人不信啊。”
“那时候，天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欧略一迟疑，当即跳过了爱莎为什么会知道已经消失的天界中发生的事情，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能说。”爱莎神情严肃地说道，“虽说不会对你的老师造成伤害，但是我贸然说出来的话，‘她’就死定了。”
爱莎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呢？艾欧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她大概也明白了一点——自己老师的失踪，很可能和那个爱莎口中神秘的人有关。不过，眼下艾欧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爱莎，我的老师……她还活着吗？”
“谁知道呢？”爱莎不负责任地摆了摆手，“不过既然你完好地继承了她的衣钵，说明最后她应该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提前打点好了善后的事宜才离开的。至于为什么要瞒着你和格温多琳，我也不知道……我想，你身为她的弟子，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最后一段时间里有无异常、言行举止等等的细节，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
两个人沉默着，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艾欧思考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那些事情赶出了自己的脑海——在这里，没有实际的环境可以调查，她也无能为力。但是一想到需要回到精灵族的领地，去调查自己的老师最后遗留下来的线索，艾欧的心里就是一阵不爽。
可以的话，她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回去……
“呐，按照爱莎你的说法，我想要前往天界，就必须对现在的帝国示好吗？”
“其中一把‘钥匙’在斯卡萨的手里，你说呢？”
“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既然我说过要帮你，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啊——难道艾欧你认为，我会因为告诉了你这个不值钱的信息，就算是‘帮助’了吗？别太小看我了啊，笨蛋！”
要说在爱莎心里。艾欧和斯卡萨孰轻孰重，爱莎肯定毫无疑问选择艾欧——和性别什么的无关，只是因为。艾欧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斯卡萨。不行。
“那把所谓的‘钥匙’，虽然在他的控制之中，但是他并不知道哦……所以说，你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从他手里拿到——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到爆表的奇珍，作为公开的‘奖励’，刚刚好。”
艾欧直接被爱莎的描述晃花了眼。
“那个……爱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呗~你得知道。他为了自己的需要，会把你当做‘英雄’来炒作，固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并不知道。我之所以要把你拉进这个浑水塘里，并不是要制衡约束他，所以他绝对会对你产生一定程度的防备。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受到太大的不定因素的干扰，他是巴不得你能够早点退出的呢。而这个心态，则是你图谋的大好机会——因为公开表彰的英雄。特别是非官方出身但是又有着实力底蕴的强者，帝国向来有着不成文的规定的……”
说到这里，爱莎不禁咧开嘴角笑了笑。
“我记得有这么一条！”艾欧也想到了，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据说可以任其到藏宝库里。寻找一件自己想要的物事……你是说，那个‘钥匙’，就在帝国的藏宝库里？”
“别忘记了，我以前的身份啊~虽说我只是个不待见的公主，但是只是进去观摩一番，还是不成问题的——那里有着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呢。”
艾欧一愣，心道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以这一位的眼力和见识，艾欧相信，纵然是斯卡萨那般的人物，多少也会看走眼，可眼前这位绝对不会！
“最重要的是，艾欧你是精灵——我之所以在他面前暴露你是个精灵的事实，可不是为了诚意……那是因为，只有精灵取走那件东西，他才不会心生怀疑。要是换成是个人类，别的神兵利器不选，选了那样一个没什么实际效用之物，那一定不正常。”
……
可怜的斯卡萨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自己都收敛了心思，没打算去把那两位当枪使，可偏偏爱莎就在偷偷策划着膈应他……实在是飞来横祸。
但是眼下她却也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担心这些了。
因为爱莎给他留下了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
“这个东西……嘶！好冷！居然能够直接让室温下降到这种程度！？”
此时此刻，斯卡萨正全身心投入在解析爱莎带来的那颗珠子之中。在看到爱莎取出那件东西之后，他立刻就明白，这是当时爱莎击毙的怪物身上之物。
至于为什么爱莎这个时候特意把它交给自己？斯卡萨心里大概也是有个底了——恐怕，她也是觉得，随身带着这么个鸡肋比较麻烦，使用起来又有着诸多的顾忌，所以索性就丢给自己做个顺水人情了吧。
不是说这颗珠子不好，事实上，这简直是如同神器一般的强力物品（实际上也没理解错，的确是神造之物）。但是如果拿出来用的话，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息与波动，绝对能让其主人，也就是那位神明发现。爱莎自己多半已经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想来也是要给自己的学生做饰品吧？但是有那样一个结下的疙瘩在，爱莎绝对不敢去坑自己的弟子。
那家伙惩戒爱莎做不到，可是偷偷攻击琳或者罗罗娜，那可就麻烦了。她们两个，现在可都没有足够的实力，保证自己能在那种锱铢必较的人手里保得性命呢。
如此鸡肋，爱莎丢给了斯卡萨，斯卡萨便也是爽快地收下了。
不要白不要。
斯卡萨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至少，在神无法亲至的现世，他倒也是不虚那些挑战。
“好强大的寒气呢，比起人力凝聚起来的魔力，这东西的纯度要远远高出……而且，能够直接影响到周围环境的温度，达到如此的低温，这玩意，还真是不负神明造物的身份呢。”
想到当时爱莎提及，这是从那只虫子的身体里取出的接近核心的事物，斯卡萨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她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尝试着那方面的努力？我连莎莉丝都没有告诉啊……不对，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第一时间怀疑到自己学生的身上啊？”斯卡萨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对于刚才的某个念头非常不满，“果然是做那种事情时间久了，心都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吗？”
不好的状况呢。
不过，斯卡萨躁动的心，被室内的冰寒一激，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用作静心之物倒也是不错，就是火力有点猛过头了……”
要拿这东西静心，那恐怕心就真的要静下来了……心静自然凉啊。
“不过，有了这个东西，接下来的事情的确是更加有把握了呢——唉，这么一想我不是完全被爱莎牵着鼻子走吗？”
真是有些无奈的事实啊……